崩坏模拟器，我开局表白终焉 作者: 夏公子有闲 简介: 穿越到崩坏世界的夏尘成为了天命不灭之刃的一员。 在偶然的情况下，他得到了【崩坏模拟器】，可以体验不同时间的崩坏场景，并且根据表现得到相应奖励。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前文明纪元毁灭现场。】 【装备武器：无。】 【配置圣痕：无。】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八位融合战士来到月球，与终焉律者决战。你潜入飞行器，见到终焉律者，然后对其表白。】 【你死了，场面一度十分血腥。】 【叮，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一件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直面一切的勇气’，是否提取？】 ...... 在清扫战场的日子里，夏尘开始体验不同的崩坏场景。 当真正的崩坏降临的时候，他早已做好一切准备。 第一章 被奥托压榨的不灭之刃工具人 2015年，欧洲。 在某个城市边缘，幽兰黛尔看着死去的崩坏兽后面无表情。 “任务完成，清扫战场。” 跟在幽兰黛尔身边的丽塔对着身后的队员们下达命令。 “是。” 很快，一群不灭之刃的队员开始清理崩坏兽的尸体。将崩坏结晶挖出，并且把战斗现场伪造成某种灾难现场，便是不灭之刃小队的义务。 正面战场交给队长，战场清扫交给小队。 然而，在一群穿着不灭之刃队服的女武神们中间，有一个男人却是格外惹眼。 他是夏尘，三个月前一场崩坏事件下的受害者，身上有崩坏伤口，但并没有变成死士。被丽塔带回到天命后检查出有约等同于a级女武神的崩坏能适格性。 理所当然的，他便被安排到最强女武神小队不灭之刃中进行培养。 然而因为其性别的差异，偶尔也会给不灭之刃带来一些麻烦。 比如，因为长得帅气而导致一些女武神训练的时候分心什么的。 当然，不灭之刃的任务不会因为夏尘长得帅就让他少做，如今全球多种崩坏爆发，不灭之刃队员们要跟着队长东奔西跑。 基本上幽兰黛尔负责战场敌人，他们负责战场伪装。 夏尘跟着女武神们熟练拆解崩坏兽尸体，拿出崩坏兽核心，然后将战斗主要场地掩盖，确保周围没有天命之外的电子设备出现，以免崩坏的消息被泄露。 这样的日子已经连续三十天了。 他内心不由嘀咕着：“也该放假了吧，原来奥托下面的女武神这么累啊，比前世无良老板还无良。” 没错，夏尘是穿越者。 穿越之前的夏尘还是一个大一的舰长，在三蹦子双S卡池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喊着‘创死它，克里希娜’。没想到出门的时候被创死的竟是自己。 好在自己运气还算不错，穿越后没多久遇见崩坏，然后被丽塔捡到了。 因此，身份上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因为身体上还算不错的崩坏能适应性，他一开始就到不灭之刃受到了高强度的训练，险些坚持不下来。而后又赶上这段时间崩坏高频率爆发，已经好久没有休息过了。 反正资本家邪不邪恶他不知道，奥托的邪恶他已经体会到了。 奥托这是把不灭之刃往死里用啊。 可偏偏，这些女武神基本上都是奥托的狂热粉，并不觉得高强度上战场有什么不对，还觉得这是不灭之刃的荣耀。 以至于他根本不敢吐槽这些。 只是，就在他处理一个崩坏兽核心的时候，大脑中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叮，恭喜玩家已经接触到100只崩坏兽，激活崩坏世界模拟器。该模拟器可以体验所有崩坏世界中的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正在发生的崩坏事件。玩家体验过程并不会影响任何人，根据玩家表现，系统会赠送相应的奖励，奖励可被提取出来。】 【玩家每周都会有三次模拟机会，固定每周一凌晨4点刷新。】 【模拟期间玩家会自动进入熟睡状态，若玩家在期间被外界条件刺激，可以被系统托管身体，让系统自主产生合乎逻辑的行为。】 【模拟过程中玩家会生成一段记忆，因此系统并不推荐玩家连续使用模拟功能，以免产生对世界的错误认知，建议2天进行一次模拟。】 【具体详细功能玩家可在使用后探索。】 夏尘微微错愕。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啊。 他很好保持了情绪，这三个月来的不灭之刃的生活，让他已经见什么都惊讶的学生蜕变为喜怒不言于色的合格士兵了。 就在这时，不灭之刃的副队长丽塔缓缓开口： “总部最新消息。” 她的嘴角带着一丝恶作剧的味道，让夏尘心中不由提起来。 不会又是哪个地方产生崩坏了吧，骨头都要散架了啊。 好在，这次是好消息。 “总部已经侦测到崩坏反应，欧洲所有崩坏无一例外被不灭之刃清扫完成。”丽塔看向幽兰黛尔，然后又对着诸位女武神开口： “经过我与队长商量后的一致决定，此次回驻地后，各位将会有至少三天的假期，具体调休我到时安排。同时幽兰黛尔大人也会寻找总部申请一笔奖金打在各位的银行账户上。” “好了，大家加油做吧，回去之后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夏尘松了口气。 总算是可以休息了。 就在他在想着回去应该用怎样的姿势躺一天时，一边的幽兰黛尔走到他身边，说：“你对枪械的应用还有所欠缺，所以这一次你的休息时间只有一天，余下两天我安排时间，亲自教你，没问题吧。” 他想说问题很大。 被幽兰黛尔亲自教导，和受虐有什么区别？ 还有创死崩坏兽难道还有他的机会吗？不都是幽兰黛尔在表演吗？ 毕竟面对崩坏兽的时候，幽兰黛尔只要投掷，然后回旋踢，基本上崩坏兽就被创死了。不灭之刃？无情的背景板罢了。 不过他也知道，后续崩坏灾难越来越多的时候，不灭之刃队员也要各自去做任务的，毕竟幽兰黛尔只有一个。现在是因为不灭之刃创立时间不长，幽兰黛尔将他们带在身边罢了。 而A级女武神级别的崩坏能适格性，代表着他也有女武神小队队长的潜力，幽兰黛尔自然会比较在意他，让他早些独当一面。 “好，多谢幽兰黛尔大人的栽培。” “不用这么客气，到时候我会让丽塔通知你的。” “是。” 幽兰黛尔离开后，他稍稍松了口气。 哪怕这位女武神并不是主观故意，但是她给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重了。 任何意义上的压迫感都很重。 如果隔着屏幕的话，他还能抱着欣赏的目光。可问题在于，如今的他与她身处于一个世界了。 二次元最美好的地方就在于三次元互不打扰，如今这种美好已经被打破了。 现在的他宁愿回去和苏莎娜回去整理驻地的武器，也不愿意碰上幽兰黛尔。 娴熟捞取崩坏结晶后，将这些尸体处理完毕。夏尘跟着女武神们回到了附近停留的飞行器上。 大家都眼眸不约而同流露出一丝期待，很显然连续三天的假期，让她们顿时又有了活力。 虽然假期极为可能还是会在驻地内休息，但这也很爽啊。 夏尘坐在最边上的位置，与苏莎娜一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等他醒来时，不灭之刃驻地到了。 第二章 崩坏模拟体验，开局表白终焉 不灭之刃的驻地在天命总部浮空岛之上。 她们有着天命最好的训练条件，武器装甲，后勤技术以及薪资待遇。相应的，她们也承担着天命最多的清剿崩坏的责任。 回到驻地上，女武神们也是自发形成团体各自聚集在一起，唯独夏尘算是形单影只一人。严格说来，他只有苏莎娜和亚尔薇特算是比较熟悉，不过前者是粗线条，有许多朋友，后者是技术工具人，并不跟随队伍行动。 对夏尘来说，没有朋友其实没什么。 这段时间他被训练折磨得痛苦不堪，也没什么心思交朋友。与苏莎娜熟悉还是因为一开始训练用力过猛，他脱水险些晕厥，被她送来的营养液救了一命。 从后勤部那归还了武器后，他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中。 天命比较好的一点是，他一个人便有三十平米左右的单间，水电家具一应俱全。 洗了个澡，吹干头发，躺在床上。 夏尘便开始研究了这个崩坏模拟器。 与穿越之前所接触过的人生模拟器有所类似，崩坏模拟器也是用随机场景，体验崩坏，在里面的死亡不是真的死亡，所体验的内容也不会对现实有影响。 他略微踌躇一下，决定试试。 根据剧情走向的话，之后崩坏事件会越来越多，他不可能一直跟着幽兰黛尔后面做后勤。 尽管前世玩的游戏对不灭之刃并没有过多的描摹，但清理崩坏的职责都是落在女武神小队身上，不灭之刃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那么，系统提供的奖励也是很有必要的。 他尝试用意念沟通系统。 沟通成功。 【是否开始模拟崩坏场景？】 【请注意，每一次模拟场景均为不同，随机分配。系统将会根据玩家的表现进行颁发玩家有关的奖励，请玩家好好表现。】 【每一次模拟场景系统均会有文字记录，玩家可根据文字记录观看自己的表现。】 夏尘理所当然选择了同意。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勾选了‘系统挂机’这个选项。 根据系统所说，挂机可以简单代替他吃饭，喝水，上厕所等简单地重复行为，但更复杂的行为系统就会根据现实情况作出判断。 但是因为系统是没有世俗观念，所以有一些行为可能不符合常人的逻辑。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前文明纪元毁灭现场。】 【装备武器：无。】 【配置圣痕：无。】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八位融合战士来到月球，与终焉律者决战。你潜入飞行器，见到终焉律者，然后对其表白。】 【你死了，场面一度十分血腥。】 【叮，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一件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直面一切的勇气’，是否提取？】 当夏尘再次醒来时，表情有些恍惚，甚至瞳孔都有些涣散。 他看到了终焉。 犹如一个人类见到了不可名状之物。 那种高高在上，让人呼吸不过气来的窒息感，让夏尘从一开始就险些崩溃。 如果不是他这段时间被不灭之刃锻炼的精神极为坚韧，他甚至还险些产生错误的认知，认为见到终焉的那个世界，才是他所在的世界。 这个模拟器，实在是太过真实了。 甚至真实到他被终焉瞥一眼，就险些崩溃。 最后那个表白，完全是他灵机一动的话，他担心自己呆的久了，自己的精神将会被终焉所‘污染’。 哪怕终焉之律者不需要信徒，但是人的精神却很难逃过的她无意识的污染。 许久之后，他才慢慢缓过神来。 “怪不得系统说过不推荐连续使用模拟器，这种难以言喻的污染。” 他发现自己的手都是在颤动的。 看了一眼时间，不过才只是过去三分钟，但身上的衣服却是被汗全都打湿了。 “只是，那样的终焉律者，真的存在某个人战胜祂么？” 心绪难免有些绝望，这差距确实是太大了。 直到他将系统所给的奖励提取出来，他的恍惚感才消失许多。 “呼，活下来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忽然产生了莫名的空虚。 夏尘知道，这是对自己实力的不自信。 即便是在后崩坏书，崩坏也未被完全驱逐。 系统给了直面一切的勇气，但却不是打倒一切的力量。 “去训练吧。”他做了决定。 —— 与之同时，天命总部。 头戴护目镜的天命秘书琥珀面无表情对着金发男子奥托进行报告：“主教大人，在欧洲连续发生的崩坏时间已经被不灭之刃小队一一清理完成，目前所遭受的损失与开支我已经形成文档发送给你。” “知道了。” 奥托背对着琥珀，眼眸中则是落在一个地图上。 地图上的位置，标注着第二神之键。 “不灭之刃的队长以及副队长已经在休息区等候。” “让她们过来吧。” 奥托说完后，琥珀点了点头。 没多久，穿着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的幽兰黛尔与丽塔走了过来。 “主教大人，我们是来交接任务的。”幽兰黛尔直接开口道：“如今清扫崩坏的任务已经完成。” “做的好，比安卡。” 奥托笑呵呵地说着：“这段时间辛苦不灭之刃了，你们的假期申请报告我已经同意了。” 他顿了顿，说：“不过这一次，还得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们，通过科学部的观察，天命已经找到了第二神之键的位置。丽塔，就交给你吧。” “好的，主教大人。” 丽塔已经习惯了突如其来的任务。 一边的幽兰黛尔望了一眼，不由问着：“这个任务不会有危险么，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必了，幽兰黛尔大人。” 丽塔笑意盈盈：“现在的你，只需要充分享受假期就可以了。” “那好吧。” 她对丽塔倒也不是不放心。 “哦对了。”奥托忽然颇有兴致问起：“此前安排在不灭之刃的那位男成员表现如何，若是不适应不灭之刃，就让琥珀将他调走吧。” “还好。” 幽兰黛尔想了想，道：“他的训练虽然不及我努力，基础也不如我扎实，但还是相当用心。我已经打算单独训练他，让他独当一面了。” “是么，有你这句话我便就放心了。” 奥托对夏尘的关注不算多。 当初他将夏尘安排在不灭之刃队伍中，只是不想浪费A级女武神的天赋，让幽兰黛尔帮忙磨练一下，但也仅此而已。 夏尘并不值得他看重，他看重的，反倒是幽兰黛尔对人情往来事务处理的能力。夏尘就是他给幽兰黛尔用来磨砺的工具。 “那没什么事，我便先离开了。” “嗯。” 奥托摆了摆手。 第三章 “看着我，攻击我！” 当天晚上，丽塔便将不灭之刃每一个人的休息时间安排下来了。连续三天的假期，可以不携带武器进入欧洲内的城市，对还只有普遍十六七岁的少女来说，毫无疑问是一种放松。 夏尘例外。 在第二天，他便被安排要与幽兰黛尔进行训练。 每个人都有假期，幽兰黛尔也是如此，然而现在的她却是用私人时间陪着夏尘进行短期训练，显然也是对其极为重视。 毕竟，幽兰黛尔对夏尘的评价是建立在与自己比较的基础上。 事实上，三个月的时间，夏尘不论是射击、还是体能成绩都是在不灭之刃优秀的那一列。他只是受限于崩坏能适格性，所以无法与幽兰黛尔和丽塔相比较罢了。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今天的你看起来比以前更有精神多了。” 此时的幽兰黛尔穿着几乎没有防护功能的训练服，看着夏尘，眼眸不乏一丝嘉许。 她的眼光毒辣，感觉到今天的夏尘比起以往，多了一分锐气。 夏尘自然是要掩盖系统的事，说道：“大概是因为面对队长，有些紧张吧。” “适当的紧张确实是有助于精神集中。” 她点了点头，忽然下达命令：“看着我，攻击我！” 夏尘先是微微错愕，然后马上反应过来。 如果是之前的他，大概还会因为幽兰黛尔的命令而犹豫。 毕竟幽兰黛尔可是上司。 但是现在...... 他都见过终焉了，他还怕什么。 几乎只有三秒钟，他便扣动扳机对准幽兰黛尔射击。 幽兰黛尔的眼眸闪过一丝赞赏，然后给夏尘实施凌厉的反击。 轻巧的躲过了子弹，她快速欺身，想要踢着夏尘的手腕。 夏尘自然不敢被她踢中，毕竟这可是一脚就可以踹飞一头崩坏帝王的女人。踢中了不死也得要半残。 在极致的压迫下，他果断闪躲，想要开出第二枪，然而幽兰黛尔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的脚腕距离夏尘的腰间只剩下几乎一厘米的距离，夏尘呆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好快。 他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被近身了。 现在的夏尘可不是什么实战能力都没有的普通大一学生，三个月的训练，让他在不灭之刃也是靠前的存在了。 但...... 差距太大了。 这还是幽兰黛尔没有穿上装甲，没有辅助功能的基础上。 他的表情不由微微苦涩，想到了昨天模拟所见到的一切： 幽兰黛尔给他的压迫并不及前纪元文明的几个融合战士，而前纪元文明的融合战士在终焉面前，几乎没有存在感。 “我输了。”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幽兰黛尔退后半步，扭动一下关节，淡淡道：“在我下达命令后，几乎没有犹豫就开枪，你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丽塔大人么？” “没错。” 幽兰黛尔并没有否认。 “仅仅凭着这一点，你以后的成就可能不止是局限A级女武神。毕竟我的天赋也不高，你会做的比我更好。” 夏尘：“......” 天赋不高，是指在14岁就成为天命S级女武神，四处清扫崩坏吗？ 没错，按照如今幽兰黛尔所登记的年龄，她今年才15岁。当然，哪怕实际上她比登记年龄大2岁，也完全不影响结论。 然而幽兰黛尔是真的觉得她的天赋不高。 这找谁说理去呢。 “我觉得幽兰黛尔大人对天赋的认知，有一点点微妙的偏差。” 他不由硬着头皮说着：“毕竟大多数人都没有幽兰黛尔大人那样的成就。” “是么？” 她在这方面还是傻白甜。 “好了，找你训练不是闲聊的，刚刚交手，你除了勇气让我欣赏之外，其余的倒是一塌糊涂。” 她开始批评道：“你的手握着的枪不稳，后坐力竟然让你的手腕有了移动，而且判断不够果决，但凡连续开三枪，我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幽兰黛尔几乎不是一个好老师。 在她眼中，几乎所有人都要与她自己的水平作为比较。 夏尘倒也不是第一次被这么批评，还是很耐心听着。 说实话，他的心态还是有些改变了的，如果没有模拟器的话，他大抵也只是表面上听，然后敷衍过去。 毕竟幽兰黛尔是不可能一直跟着他训练的，而他的成绩在不灭之刃的队伍中水准还算不错。 当然，这种水准要剔除幽兰黛尔与丽塔。 但现在的他，在感受到终焉的实力后，不会错过任何一次提升自己的机会。 毕竟，后崩坏书中崩坏只是被封印到月球，而谁又能料到月球上会不会出现一个终焉呢？ “好了，按照我说的，先训练一次，把这些毛病纠正过来。” “是。” 夏尘跑去训练了。 幽兰黛尔对夏尘的执行力还算满意。 事实上，对于不灭之刃中唯一的一个异性，她要说不关注自然是不可能的。在他刚刚来到不灭之刃的时候，说是菜鸟也不为过，如果不是那堪比A级女武神般的崩坏能适格性，两人甚至都不会有所交集。 然而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夏尘进步到这种地步。 若是说不刻苦不努力，那便是在骗人。 但幽兰黛尔还是不能确认，这种努力是因为她的缘故，还是他想要突破而做出的行为。 “算了，反正只有两天的时间。” 她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去想，在夏尘训练的时候，也跟着一并训练了。 —— “体能、射击、反应速度......” 幽兰黛尔挑出的缺点有很多。 夏尘并没有因为她的高要求而埋怨，因为幽兰黛尔所挑出的部分，确实是他的缺点。尽管对比这位年轻的队长，他根本拿不出什么优点。 但为了增加实力，也为了活下去，他几乎都是在拼命。 “你的呼吸有些乱了，先停下来吧。” 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边，不知不觉中，夏尘进行体能训练已经有两个小时。 “身体素质还是差了些啊。” 幽兰黛尔略微有些头疼：“不过只是跑了十五公里而已，你这样的话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去长途奔袭清理崩坏兽呢？” “不过算勉强合格吧，接下来我教你如何射击，对了，有听说过卡斯兰娜枪斗术么？” 第四章 模拟，女王降临 夏尘完全没有想到，幽兰黛尔竟是想要传授他有关于卡斯兰娜枪斗术。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说：“这是天命三骑士之一卡斯兰娜家族流传的枪斗术，幽兰黛尔大人，教我的话会不会不太合适？” 如今卡斯兰娜家族因为齐格飞的缘故虽说有所衰败，各个女武神小队中都少了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参与其中。但并不代表这类家传他就能去学了。 这位年轻的女武神淡淡说着：“传统的卡斯兰娜枪斗术是配合其特殊血脉才能使用。而我所教你的，是经过科学部进行拆解过后，能够简化并且适应所有女武神都能使用的格斗术，因为尊重卡斯兰娜家族，因此并没有改其名字。” “我也想在你身上进行一下实验，倘若这个格斗术合适，会推广不灭之刃。” 夏尘明白了。 所以自己是试验品。 不过他倒也不介意这种试验品的行为，天命的科学部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于是，他被幽兰黛尔虐了两天。 “总算结束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训练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经过科学部拆解的卡斯兰娜枪斗术其威力自然是比传统的枪斗术下降了不少，然而对他来说确实是有大范围的提升，甚至是与他此前训练的女武神格斗术还略胜一筹。 然而，幽兰黛尔为了让他快速理解这个枪斗术。 几乎是把他当成敌人去训练啊。 见过不穿装备只要一脚可以踢爆吉普车的女武神么？夏尘见过。 幽兰黛尔就在他面前示范了一次。 如果不是因为模拟器的奖励，他甚至就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了。 也是因为这样，幽兰黛尔给了夏尘高度评价。 “能够在我的训练下坚持两天还没有气馁，你现在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好在训练之后，就是假期。 尽管只是短短的一天，但夏尘还是决定好好休息。 或许还要感谢幽兰黛尔，这两天的训练，让他对意识中见到终焉的印象淡化许多，那种无力的感觉，已经减缓了不少。 清洗过身体，吃过饭，夏尘躺在床上。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女王降临。】 【装备武器：无。】 【配置圣痕：无。】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 当夏尘从意识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听到天命总部处处都是警报声。 曾经宽阔的空岛到处都是崩坏的影子，而天空更是黯淡无关。 无数崩坏兽降临天命总部。 而在半空中，宛如神祇的女王缓缓降临。 这种感觉太过真实了。 空之律者的压迫力虽然没有终焉之律者那么恐怖，然而即便是对视也是非常需要勇气。 心中的一个念头缓缓升起，夏尘收到了一条通讯。 “不灭之刃，清扫战场。” 耳边传来丽塔传达的命令，夏尘深呼吸一口气，果断拿着武器射击一个巨大的崩坏帝王。 或许是被幽兰黛尔训练之后的巨大进步，或者是被‘直面一切的勇气’所影响。这种大个头的崩坏兽出现后，他不仅没有害怕，相反还十分兴奋。 不灭之刃所穿戴的第三代女武神装甲，有着极强的保护功能与辅助功能。 他一跃而起，手中的飓风左轮对准崩坏帝王的眼睛。 “再见。” 克服着庞大的后座力，夏尘借着崩坏帝王嚎叫的时刻直接欺身而上，然后将枪收到腰间，用拳头直接打穿崩坏帝王的脑壳。 这便是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的恐怖之处，还能增幅其身体的大部分力量。 虽然不似幽兰黛尔那么夸张，但是找到弱点，一击毙命还是不难的。 “这种程度，我大概可以参加A级女武神考核了。” 夏尘看着倒下的崩坏帝王，不由喃喃自语。 “果然还是变强了许多，但......还不够。” 出现的崩坏兽几乎密密麻麻，夏尘几乎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继续上。 他看到苏莎娜被两个崩坏兽包围，当即用枪械消灭一支。 “谢谢。” 在战场上的苏莎娜没有了呆头呆脑的模样，道了一句谢后，然后对另外一个崩坏兽进行攻击。 夏尘注意到，这个时候的苏莎娜已经有接近A级女武神的实力了。 A级女武神都可以当作一个女武神小队的队长去培养了。 他点了点头，在战场上开始来回穿梭，借助着双脚去清理越来越多的崩坏兽。 然而让他尴尬的是，他的体能有些问题。 这其实是没办法的，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的辅助功能，本就需要大量地体能来实现。科学部计算过，一个女武神的最佳战斗时间普遍为一小时，一小时之后，体能就开始下滑。 并不是谁都叫幽兰黛尔。 一般出任务的时候，大家会带上相应的营养剂，然而这时候是总部被袭击，根本来不及带上。 他只能强撑着。 头盔里面的汗水渐渐浸湿眼眸，他的双脚传来的酸痛感也不断在抗议，持枪的手因为连续不断地后座力也变得酸胀。 有两个骑士级崩坏兽朝着他袭来。 他下意识躲开，然而脚一软，却是跌倒在地。 便在这时，一柄火红色的大剑挡住了这两个骑士级崩坏兽。 “年轻的小伙子，这里交给我。” 他的眼眸微微一缩。 夏尘认出了这套装甲。 天命第四代女武神装甲月蚀。 装甲的主人清理了崩坏兽后，瞥了他一眼。 “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她拿着大剑，快步离开。 夏尘勉强站起来。 “总部已经派出了亚神机系列机甲支援。”耳边再次传来丽塔的声音：“队员们坚持住，这里的变故很快就结束了。” “结束——” 夏尘有些恍惚。 模拟的场景实在是太过真实，真实到他根本看不出这一场灾难什么时候会结束。 这与他记忆中的游戏剧情体验完全不一样。 玩游戏的时候，他是屏幕外的人，不论是悲悯还是共情，但却也知道那是假的。 然而这是真实世界。 一个绝望到让人窒息的真实世界。 他看到边上曾经的战友被崩坏兽感染成为死士。 也看到浮空岛如今变成一片焦土。 律者如同神祇嘲弄着人类。 夏尘握紧枪，然后对准天上的律者。 “去死吧。” 【你因为挑衅空之律者，被亚空之矛贯穿而死亡。】 第五章 出汉娜啦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一件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补给箱’*1，是否提取？】 当夏尘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神情不由恍惚。 被亚空之矛贯穿的疼痛感犹如烙印在灵魂里面，他发呆看着天花板，一动都不想动。 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初，他还很兴奋。 毕竟能够有机会与女武神贴贴，这可是每一个舰长的梦想。 然而，在体验过两次模拟场景后，他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要被这个世界同化了。 若自己是‘舰长’，女王如何降临自然是与他无关。 但现在的话...... 他躺了许久，良久才缓过劲来。 “现在距离那个时间还有一年。”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眼眸闪烁一丝坚定。 他换了一身被汗打湿的衣服，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奖励还没有领取。 说实在的，夏尘至今都还不知道系统的奖励发放标准，系统也不存在评价等级的说法。不过大概是表现越好，奖品越多的情况吧。 不过，这若是在补给箱中抽出一个角色，是不是意味着就可以提取一个女武神？ 夏尘觉得自己在想桃子吃。 他果断提取出了补给箱。 只是，还没有等夏尘好好观察，系统传来了一条消息。 【恭喜玩家抽取了圣痕汉娜（中）。】 夏尘略微错愕，然后感受到了自己背后产生了灼痛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圣痕。 圣痕是能够抵御崩坏能侵蚀，利用崩坏能的重要基因器官，与崩坏能适格性并不是一回事。 普遍来说，有天然圣痕的女武神基本上都能成长为S级女武神高度，其崩坏能适格性非常高。 夏尘本以为自己想要圣痕，最多也只是接受人工圣痕改造获得。哪怕只是简单的三星汉娜，那也是英灵的祝福啊。 他不由询问系统：“这个圣痕是可升级的吗？加成和游戏是一样的么？” 【圣痕可升级，然而升级只能通过与崩坏兽和死士的战斗获得。】 【圣痕加成的数值同样与游戏近似，包括套装技能也是如此，但因为不存在QTE的缘故，一些加成无法触发。】 “那如果获得新的圣痕是否可以覆盖当下圣痕，或者说当下圣痕能否分解？” 【圣痕可覆盖，并无分解功能。】 “补给箱会出现角色或者角色碎片吗？都包含什么？” 【请玩家自己探索。】 夏尘点了点头。 他迫不及待赶去训练场，想试试圣痕给他带来多少加成。 然而现在的他却不知道，在圣芙蕾雅女武神宿舍内，姬子在床上悠悠醒转。 “啊，怎么突然就睡过去了。” 她看着天花板，大脑中闪过一丝疑惑：“做了好长的一个梦啊。” —— 不灭之刃驻地中，还未休假的女武神们看着训练体能的夏尘，不由小声议论。 “已经是八组训练了吧。” 一个女武神小声感慨着：“这种训练程度，虽然不及幽兰黛尔大人的一半，但已经超过我们了吧。” “该不愧是男性的天赋吗，他的体力一直都很充沛。” “只是那个男的之前不是很少来训练场吗，今天是发生什么了？”有女武神发出疑惑：“难道是因为被幽兰黛尔大人影响到了？” 有关于幽兰黛尔花了两天时间训练夏尘的事，不少女武神都为之心生羡慕，甚至觉得其偏心。 对她们来说，幽兰黛尔是领导者，也是让她们崇拜的人。 然而不灭之刃的女武神们大多没有被幽兰黛尔一对一训练过，主要原因是差距过大。次要原因还是夏尘的情况特殊。 不灭之刃队员们基本上成为女武神超过一年，有自己的训练节奏。而夏尘是天赋不错，但是时间太短，所以幽兰黛尔才会‘压迫’一下。 如今丽塔去执行任务，幽兰黛尔去休假了。 她们虽然还在训练，但却也潜意识有些散漫。 有女武神发言有些酸：“可能是想要借此吸引幽兰黛尔大人的注意吧，大概过几天就懈怠了。” 女武神们的议论声并没有传入夏尘的耳朵中。 此时的他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边缘了。 但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不灭之刃训练是有负重的，一组的训练量，相当于正常人长跑10公里。而他以前最好的成绩是四组，这还是使用营养液的情况下。 这也到了正常B级女武神的程度了。 毕竟女武神的实力多依赖装甲与武器，对体能的要求倒也不算高。 不过充沛的体能可以体现出许多东西，不少女武神因此羡慕夏尘的体能。 “先到这里吧，体能训练是循序渐进的，为此把身体搞垮了可不值得。” 他缓慢停了下来，然后服用着营养液。 酸胀的肌肉有了缓解，夏尘做了几个深呼吸，争取让体力更快恢复。 再之后，他找到天命的另外一个装置。 女武神们见状，不由走过去围观。 那个装置，名为记忆战场。 不论是什么时间，在崩坏完全降临之前，崩坏兽的数量其实是非常稀少的。而女武神们不能没有应对的经验，因此在天命的科学家研究之下，名为记忆战场的训练工具就出现了。 上面记录着天命在过去的时间中应对崩坏兽与死士的记录，通过全新的虚拟交互技术，让人身临其境般的进行训练。 其计算方式有点类似于游戏，有血条，弱点攻击等设计，基本上99%还原真实战场。 因此，不灭之刃内部若是有矛盾，并且起争执的时候，大多就会以‘你战场多少分’为结束。 战场分数高的人，才有更多的话语权。 毕竟军队的本质是暴力机关，而慕强是军队天然存在的。 她们也想知道，现在的夏尘战场分数。 “假......假的吧，两个崩坏帝王。” 当她们看到记忆战场中的崩坏帝王被夏尘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之后，不由都吓了一跳。 要知道，A级女武神的实战考核就是单挑崩坏帝王啊。 尽管记忆战场和真实战场并不完全一样，心态不同而导致发挥的实力不同。但是这两者几乎不会有太大的差别的。 当夏尘从记忆战场中退出时，其中一个女武神忍不住开口：“你好厉害。” “还差的太远了。” 他摇了摇头，对自己发挥出的实力并不是很满意。 第六章 压榨极限的训练 “没想到啊，现在的你竟然已经有A级女武神的实力了。” 在夏尘休息的时候，一个穿着训练服的蓝发少女走来。 亚尔薇特给他拿来了一瓶水：“生理盐水，将就着喝吧。现在的你需要这个。” “谢谢。” 他一口气将盐水喝了一半。 不灭之刃训练处的物资基本齐全，这也是其女武神比别的小队还要强的原因所在。故也因此，不论是作战部队还是后勤技术人员，不灭之刃都是有训练要求的。 所以亚尔薇特在这里并不奇怪。 “你没有放假？” 夏尘喝了水，便不由对边上这位少女问着：“现在没有作战任务，技术部应该是最清闲的时候吧，你没有休假吗？” “你这话是对技术部有多大的误解啊，什么时候技术部闲过了。” 亚尔薇特不由白了一眼：“别的不说，你们每次回来的时候装甲记录的战斗数据，都还要技术部再观看，然后测试装甲是否有改进的地方。” 她不由吐槽着：“技术部的老大说每个人至少想出两个改进点，我都要疯了。” “技术部还有KPI？” “是啊，有时候还是想着直接来到战斗部就好。” 亚尔薇特略微感慨：“我最近醒来的时候，床上的头发都多了几根。” 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不灭之刃的战斗部和后勤部并没有什么差别。 她是隶属于不灭之刃第三小队技术部的队员，没有战斗任务，然而每天都有信息采集的要求。 来到训练处是因为她来此放松心情，本来是想找苏莎娜的。 然而苏莎娜被总部奥托叫过去了，又恰好看到夏尘锻炼，便留下来了。 “不过......我貌似找到可以挖掘的点了。你过来。” “什么？” “跟我走啦，放心，就是抽血，采集一下细胞罢了。” 夏尘的实力增长有些快了，要知道他满打满算来到不灭之刃不过三个月，而其天赋也只是相当普通的A级女武神。 然而如今却已经有通过A级女武神考核的能力，这种速度，定然是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然而，亚尔薇特的话让他有些踌躇。 他不知道他的身体有圣痕这件事，会不会显露出来。 毕竟在崩坏的世界中，圣痕可是只有少女才会存在的东西。 “怎么了？” 似乎看出了夏尘的犹豫，亚尔薇特不解问着。 “没什么，只是我应该没有多大的身体上的变化。”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将圣痕隐瞒下来：“我之前被幽兰黛尔队长留下来单独训练两天，她教了我一个新的格斗术，还有一些增长体魄的方式，就是这样。” 幽兰黛尔简直就是万能的借口。 毕竟谁也无法理解她那身躯是怎么会有如此磅礴的力量，简直就不是人才能拥有的。 果不其然，亚尔薇特也表示：“原来是幽兰黛尔队长啊，那就难怪了。” 突然，有女武神走了过来，对夏尘直截了当问着：“请问......幽兰黛尔队长是怎么教你的，我想要了解。” “额，你是......” “格里莎，不灭之刃的一员。” “还有我们。” 不知不觉中，几乎所有女武神都围过来了。 夏尘不由硬着头皮，说：“其实是教了我被科学部拆解的卡斯兰娜枪斗术，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跟着我做一组训练，是之前幽兰黛尔大人单独对我的训练。” 直到现在，他还对那时候被幽兰黛尔训练的自己心有余悸。 她并不是一个好老师，不会循序渐进。 所以训练都是朝着压榨他所有体能的方针进行制定的。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责怪幽兰黛尔的想法。 他太弱了。 尤其是在第二次模拟的时候，在那几乎瞬间出现的亚空之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当不灭之刃的女武神们开始跟着夏尘做一组训练的时候，不由都是咬紧牙关。 亚尔薇特后悔了。 她后悔为什么身为技术部的自己要参与其中，为什么自己会升起到了战斗部就轻松的想法。 不灭之刃对非战斗人员也有训练的要求，但其强度即便是普通人也能达到，并不严苛。 然而夏尘所进行的锻炼，从一开始就是脚腕三十斤的负重，然后躲避庞大的，滚来滚去的实心球啊。 别看实心球的速度不快，然而伤到人是要命的。 躲闪训练一个小时后，就要跟着去训练腰腹力量，这个与健身房训练方式并无不同，只是负重拉满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亚尔薇特与一些女武神便坚持不下去了。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 亚尔薇特亲眼看到夏尘开始背着两个沙袋，然后攀爬。 之后便是解开所有负重二十公里快步跑。 ...... 一整组训练下来，只有几个女武神坚持到了最后。亚尔薇特急忙去拿来一大堆生理盐水，这个时候若是发生电解质紊乱的问题，可就不好了。 等她们都恢复的差不多，亚尔薇特才略微复杂看着夏尘说：“我再也不说战斗部比技术部清闲的话了。” “呵。” 夏尘依旧还是在喘气，良久后才缓过来。 “幽兰黛尔队长说，这还只是基础而已。” 他顿了顿，说：“不过这种长年累月的训练会加速消耗生命，她并不提倡。等第四代女武神装甲能够普及化，这种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应该就会被淘汰了。” 毕竟人的肉体强度是有限的，要对抗崩坏，还得是靠装甲啊。 不过，在进行模拟后，夏尘便不会觉得体能训练不重要了。 至少高强度长时间的作战能力就很重要。 只是，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人忍不住吐槽：“第四代女武神装甲就算普及，其实也还是难以比得过不穿装甲的队长吧。”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觉得大受打击。 果然，在不灭之刃还是老老实实做好后勤吧。 夏尘倒也没说什么。 他与别人不同，他还有一个系统。 与亚尔薇特简单说两句话之后，他便回到房间中。 本周还有最后一次模拟的机会，他打算用掉。 只有直面崩坏，他才能变得更强。 第七章 模拟马尼拉崩坏事件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马尼拉崩坏事件。】 【装备武器：无。】 【配置圣痕：汉娜（中）。】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 当夏尘来到马尼拉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非常恍惚的。 因为他刚刚被一个掉落下来的石头砸到了头部。 “妈的，真疼。” 强忍着不适感，夏尘不由摸着头。 “流了好多血，不过应该没事。” 他的身体并非没有受过伤，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 “马尼拉，马尼拉......” 他念叨着这个名词，便在这时候，听到了有人在喊着：“还有人吗？” “队长，你们在哪？” 他当即循着声音走去。 尽管知道这是虚假的模拟场景，但这太真实了。 身体有些冷，行动也有些迟缓。 夏尘知道，这是他失血过多的表现。 不过唯一可以得知的消息是，这一场崩坏大概是以地震为主要方式，至少他并没有看到强大的崩坏兽。 崩坏灾难并不仅仅是崩坏兽一种，只要是对现有秩序产生破坏的灾难，都可以称之为崩坏。 他终于听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 “啊——” 那是一声尖叫。 夏尘看到那个女武神正在与一个圣殿级崩坏兽在战斗。 毫无疑问，这个女武神的战斗素养还不错，但是胆子却太小了，圣殿级崩坏兽对应的应该是B级女武神的水平。 他正想要帮助这个女武神的时候，却想起来了，自己没有武器，也没有装甲。 夏尘晃了晃脑袋。 那个女武神看到了他，不由喊着：“你快离开这，我来对付它。” 大抵是遇见了活人所以感觉到不那么恐惧，女武神很快就解决了这个圣殿级崩坏兽。 夏尘也判断出了，其水平属于A级女武神前列，但貌似因为装甲还是别的原因，无法发挥出相应水准的力量。 并不是每个女武神小队都叫不灭之刃，许多女武神可能一生都没有与真正的崩坏打过交道，所以欠缺经验非常正常。 他想到这，头部又有阵阵晕眩袭来。 “喂，你没事吧，我给你找绷带，你要坚持住啊。” 她似乎想到什么，急匆匆跑去了另一个地方，然后拿出了一卷绷带。 包扎之后，夏尘便觉得自己好许多了。 “谢谢。”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叫安娜？” “你认识我？” 栗色头发的安娜.沙尼亚特呆了一下，然后露出警惕的神色：“你到底是谁？” “别紧张，我来自不灭之刃，不过现在是......休假时间。”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然后说着：“雪莲小队队长就是从不灭之刃出去的，算是偶有联系吧。而沙尼亚特家族的子弟，自然也是在议论之内。” 这话他倒是没有说错。 自从不灭之刃成立以来，就成为女武神小队队长的培育摇篮了。毕竟不灭之刃的条件最好，幽兰黛尔对队员们的训练要求严苛，所以出现的A级女武神数量也更多。 而A级女武神往往就有小队队长的实力，经常会被抽调出去成为新的女武神小队的一员。 “也算是运气不好，竟然遇见崩坏。” 夏尘的话让安娜打消了疑虑。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什么时候不灭之刃有男人了。 不过考虑到雪莲小队一直都是驻扎在菲律宾，有些时候消息不通也很正常。 她不由黯然：“我给沙尼亚特丢脸了。” 沙尼亚特同样也是天命骑士家族之一，她有着沙尼亚特的血脉，然而如今的想法却是逃跑。 “怎么会。” 夏尘不由问着：“你的队员呢？” “失散了。” 安娜并没有隐瞒，说：“这一次崩坏来的太过突然，队长当即带着队员们去救人，当我们分开后，便发现这里的崩坏能浓度太高干扰了通讯器，然后......就失散了。” 崩坏能还有干扰电磁的能力，这一点夏尘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看着废墟一样的城市，大抵知道那些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崩坏的爆发几乎只是一瞬间，百万人口的城市估计也就只有几个人免于崩坏才能活下来。 “马尼拉发生的崩坏总部肯定已经知道了，你不用慌张，她们一定会没事的。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先出去这个城市吧。” 他对安娜如此提议着：“至少要把这里的消息告诉救援人员。” “好。” 安娜定下心来。 “对了，还有枪么，因为休假我没有带武器。” “我给你找。” 她很快拿了一个柯尔特改出来。 尽管不是天命制造的武器，不过倒也够用了。 两人相互结伴，行走在被灾难覆盖的城市。 崩坏兽、还有被崩坏感染的死士与丧尸都在这个城市游荡着。地面上的裂缝犹如深渊不见底，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恐怖。 夏尘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剧情中的安娜对崩坏感觉到如此恐惧了，明明她也是受到女武神训练的人。 到处都是崩坏兽与死士，换做是他他也会害怕。 不是谁都如同卡莲那样，坚定勇气与信仰。 好在两人在训练上基本都很认真，崩坏兽与死士的外界感官并不敏锐，他们基本上都能小心避开。 然而，便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中。 “救命啊，有人吗？” 夏尘与安娜对视一眼。 在前面的不远处，存在一个小女孩呼救。 然而小女孩附近，却是存在着一个崩坏王后与两个圣殿级崩坏兽。 它们似乎没有感应到女孩的声音，漫无目的般的摇曳着。 安娜低声对着夏尘开口：“我们小心一点，偷偷靠近......不，你呆在这里，我过去看看情况。” 夏尘点了点头。 他站在原地，看着安娜一步一步走过去。 她看到了求救的小女孩。 女孩约莫十岁左右，抱着一个玩偶，然而却是陷入了一个地面塌陷的洞窟里面，看起来失去了行动能力。 安娜的内心不由天人交战。 良久之后，她下定决断。 “对不起。” 她准备放弃。 安娜太累了，恐惧侵占着她的身体，她再怎样也只是一个16岁的少女而已。 然而，就在她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夏尘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我来帮忙吧。” 他想到了冰之律者。 安娜便是在之后一次又一次的负罪感中折磨自己，被崩坏意识趁虚而入。 他低声说着：“我引开它们，放心，不会有事的。你负责救人，然后找到安全的地方，我很快与你会合。” 还没有等安娜反应过来，夏尘便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然后对准崩坏王后，开枪。 第八章 现实中的马尼拉大崩坏 夏尘其实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开枪。 按照系统的说法，他的奖励是要根据他的表现决定的，而纯粹的理智上，现在的他应该是与安娜一同离开，而不是去招惹这些崩坏兽让安娜去救人。 或许是一种朴素的英雄情节吧。 总之，他还是选择开枪了。 没有女武神装甲的辅助，他的能力其实与C级女武神差不了多少。 不过或许是因为汉娜圣痕发挥作用的缘故，夏尘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吃力。 毕竟汉娜套可是陪伴了他度过萌新的时期啊。 看着朝着他极速冲来的圣殿级崩坏兽，夏尘险之又险避开，然后瞄准其弱点，进行射击。 然而只是留下一个弹印。 “这东西果然不好用。”他不由吐槽着。 柯尔特手枪并不是专门针对崩坏兽而研发的崩坏武器，这类武器对崩坏兽的效果并不高，可以说是十分‘刮痧’。 但他也只能这么做了。 毕竟没有女武神装甲，徒手格斗的话简直就是找死。他又不能如同幽兰黛尔那样一个裸踢就能将崩坏帝王踢十几米远。 好在他的目的并不是打倒崩坏帝王，只要让安娜救走那个小女孩就可以了。 他一边开枪，一边退后。 果然，那一群崩坏兽都被夏尘吸引过去。 安娜见状咬牙，从不远处找到了一根绳子。 “抓紧，我带你出去。” 身为骑士的荣誉暂时掩盖了恐惧，她很顺利的将女孩救了上来。 她看到远处左支右绌的夏尘，不由暗自咬牙：“等着我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然而，此时的夏尘大抵是等不到安娜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圣殿级崩坏兽会是这么难缠的存在。这根本与记忆战场中的崩坏兽完全不同。 别的不说，它们几乎没有征兆般的突袭，便让夏尘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更不要说，这个崩坏王后还不讲武德，时不时搞偷袭。 柯尔特手枪太刮痧了，这种手枪的破坏力甚至约等于零。而他的大脑更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晕眩。 便在他又躲过两个崩坏兽的冲击时，忽然感觉到有冰冷的刀锋划破自己的身体。 有死士被吸引到此处。 夏尘只感觉自己的背后火辣辣般的疼痛，而他看到那死士的面孔时，不由眼眸微微一缩。 沉灵死士。 他的大脑在一瞬间停止思考，然后被崩坏王后贯穿了胸口。 “真是狼狈啊......” 【因为头部受伤，你被崩坏兽与死士围殴致死。】 系统毫无感情的声音传来。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一件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1，是否提取？】 【因为三次模拟中，玩家都没有活过第一日。系统授予玩家成就‘活不过第一日’。】 【活不过第一日：佩戴后，在模拟场景的第一日，玩家所遭受的困难翻倍，但度过第一日后，玩家将会变得幸运。】 夏尘：“......” 或许是因为习惯了，此时的他没有第二次模拟时的那种恍惚感了。 甚至崩坏王后带给他的痛苦远不及当时空之律者贯穿他的痛苦。 只是，夏尘却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崩坏碎片作为奖励。 崩坏碎片的介绍是崩坏能的离散体。在游戏中，崩坏碎片是可以用作兑换武器与圣痕，难道说系统会提供这个兑换渠道？ 便在他还想要多多研究这个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道通讯消息。 “东亚马尼拉地区发生浓度超过1700hw的高浓度崩坏事件，其主要崩坏形式为特大级的地震，目前原因不明。” “总部已经遣派多支女武神小队前去支援马尼拉驻防区，未收到遣派命令的女武神部队等待总部的指令。” 他急忙看了一下自己的通讯消息，并没有任何遣派的消息。 很显然，如今丽塔在执行重要任务，幽兰黛尔则是在休假中。不灭之刃没有幽兰黛尔与丽塔，基本上就是强大一点的背景板。 再加上，此前不灭之刃已经连续三十天高强度执行任务，好不容易有了假期。这个时候自然是不适合再次出动的。 只是...... 怎么会这么巧。 他深呼吸一口气，用通讯器联系亚尔薇特。 此时的亚尔薇特正在信息部，她看到夏尘的通讯来访申请，不由接通。 “怎么了？” “亚尔薇特，马尼拉崩坏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亚尔薇特也不由严肃起来：“技术部正在调查原因给支援的女武神队伍提供信息支持，目前能查询到的，这一次大崩坏比长空市并不差。” “也就是说，马尼拉会有律者？” “只能说这种可能性非常高。不过总部已经派出了42支女武神小队，一共有174名女武神前去救援，而且还有各类救援队一共有五千余人，至少可以将崩坏灾难控制在马尼拉内，就算有律者也会马上回收。” 亚尔薇特顿了顿，然后继续道：“不过这件事和你应该没有关系吧，不灭之刃并没有救援任务，你有亲戚在马尼拉？” 夏尘是东方面孔，而对亚尔薇特而言，马尼拉与神州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眉头微微一皱。 “为什么不灭之刃没有救援任务？” “幽兰黛尔大人的假期还没有结束啊。” 亚尔薇特理所当然说着。 如果幽兰黛尔在的话，马尼拉救援任务自然是有不灭之刃的一份子。 然而她现在不在。 夏尘不由闭着眼询问系统。 “系统，我在现实中与崩坏兽战斗，也能获取经验给圣痕升级么？” 【可以。】 系统给予肯定的答复。 一边的亚尔薇特说：“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断了，现在我没什么时间陪着你闲聊。” “等一下，亚尔薇特。” 他说：“帮我个忙，我想去马尼拉。” “啊？为什么？”亚尔薇特脱口而出。 “这个你不要管。” 他深呼吸一口气，说：“我会向琥珀大人申请进行马尼拉救援任务。” “该不会真的有亲戚在马尼拉吧，行吧，我帮你。” 她答应下来了。 夏尘当即去了后勤部，寻找女武神装甲与武器。 这时候，他可不是赤手空拳了。 第九章 马尼拉救援行动 安娜怎么也没想到，她不过是做了一个崩坏的梦，然而醒来的时候，梦中的灾难却是应验了。 就好像是一个预言，整个城市变得分崩离析，到处都是崩坏兽与死士。 “所有人分开救援幸存者。” 队长下达在梦境中几乎一样的命令，让安娜有些恍惚。 她隐约记得，自己接下来会救下一个在这里休假的不灭之刃的队员。而且，貌似自己对付圣殿级崩坏兽的狼狈场面被他看到了。之后自己与他听到了有人呼救，他引开了崩坏兽，而自己救出来小女孩。 梦境便在这里戛然而止。 “呼，这一次我可不会丢脸。” 仿佛是给自己加油打气，安娜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在基地中找到了绷带以及多余的枪支。 只是，在她打倒了圣殿级崩坏兽时，那个头破血流的人并没有出现。 安娜的神情有些恍惚。 “也对啊，那毕竟只是一个梦。” 她深呼吸一口气，决定离开这里。 崩坏给安娜的时间不多，她需要践行女武神的责任，去救更多的人。 —— “你的救援申请我已经许可，但总部不可能单独给你配备飞行器，因此你只能跟随着救援队伍一同出发。” “谢谢。” 在伴随着琥珀的许可之后，夏尘稍微焦躁的心不由安定下来。 他还是太弱了，急需获得强大的能力。 尽管通过模拟器获得系统提供的物资提升实力的速度貌似更快，但夏尘知道现在的他需要战场经验。 毕竟记忆战场虽然好，但面对记忆战场与真实战场的心态却是不一样的。 他不可能一直跟在幽兰黛尔身后吧。 夏尘成功来到了琥珀指定的飞行器上，然后跟随着救援部队出发。 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无比沉重。 对天命来说，马尼拉的崩坏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尤其是这一次大崩坏距离长空市崩坏的时间并没有到两年。 人类虽然能够承受一个马尼拉被毁灭，然而人类可没有多少个马尼拉。 更何况，如今种种迹象表明了崩坏的频率开始失控。 夏尘在飞行器上的一角闭目眼神，直到通讯器上响起亚尔薇特的消息。 “有关于技术部收集到马尼拉崩坏的相关信息我也发给你一份了，对了，琥珀大人有没有给你详细任务？” “让我尽量协助救援平民，如果有可能调查这次崩坏的真相，琥珀大人怀疑是逆熵所为。” “嗯，技术部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逆熵有过前科。” 亚尔薇特点了点头，然后转而又说：“如今技术部的卫星被高浓度崩坏能所屏蔽了，等到崩坏能浓度下降一些的时候，我会通过卫星给你更多的信息。哦对了。” 她顿了顿，说：“还有一件事你需要注意一下。” “什么？” “是有关于安娜.沙尼亚特的。” 亚尔薇特说：“沙尼亚特家族你应该有听说过吧。” “知道。” 他眨了眨眼：“你该不会让我把安娜平安带出来吧？” 沙尼亚特可是天命三骑士家族之一，其政治地位不言而喻。如果总部有这样的要求，倒也无可厚非。 “人家已经是A级女武神了，哪还需要你啊。”亚尔薇特不由吐槽着。 她顿了顿，说：“我是说沙尼亚特家族的人有中和崩坏能的能力，如果马尼拉不幸诞生律者而你们无法控制的话，就让安娜试试。” “如今高浓度崩坏能屏蔽了总部对当地女武神的通讯，所以这个消息就只能由你带给她了。” “我？没有别人吗？” “你在记忆战场的表现很完美。”亚尔薇特干脆说着。 如今的夏尘有A级女武神的实力，还没有A级女武神的小队负担，用于传递消息是再好不过了。 “我要怎么说服安娜？” “你太小看三骑士家族的觉悟了吧。” 亚尔薇特白了一眼，然后说：“好了，到了目的地后注意安全，技术部与总部联系过，如果一周的事件救援行动没有明显效果，那么就取消幽兰黛尔队长的假期，让队长前去支援。” “我明白了。” 夏尘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他还得要先去找安娜。 不过，安娜之后会变成律者，会不会因此有关呢？ 夏尘不明白，不过这并不是他应该要思考的事。 飞行器到达马尼拉附近便开始迫降，夏尘心中记下了亚尔薇特给他的其城市地形图，然后跟着救援小队一头扎入破碎的马尼拉中。 亲眼看到一个城市如同遭受末日般裂开，对夏尘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体验。 强烈的地震将道路变得崎岖难行，最关键的是到处都是死士与崩坏兽。 要知道，普通的救援小队是无法与崩坏兽与死士相抗的。 他当即对同行的队伍开口：“我去清理一片区域，你们在这里建造临时营地。” 尽管双方互不相识，然而夏尘身上穿着不灭之刃的队服足以说服这个队伍。 “好。” 却只见夏尘一马当先占据高位，不过三两下便清理了两个突进级崩坏兽。 然而这样的行为很快引来了诸多崩坏兽。夏尘眼眸一冷，当即施展被幽兰黛尔新教的格斗术。 在第二第三次崩坏模拟中，他的实战经验可谓是突飞猛进般增长，最为关键的是，他获得了圣痕。 汉娜的快乐简直让人体会不到。 天然圣痕给人带来的增长远超于人工圣痕，夏尘并没有进行过人工圣痕置入手术，而且他获得是直接增长实力的游戏内的圣痕。 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甚至帝王级崩坏兽出现，他都有信心敢碰一碰。 不过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这边的崩坏兽便被他清理干净，而圣痕的经验也在飞速增长。 他回头望去，队伍中的临时基地已经建立好了。 有了临时基地，就意味着伤员有地方放置。 “我进去救人了，你们小心。” 他打了声招呼，然后朝着马尼拉内部走去。 亚尔薇特让他去找安娜，他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城市这么大，能遇见就遇见，遇不到就算了。反正根据游戏剧情，安娜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然而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如今的安娜正在瞄准那摇曳的崩坏王后。 她要救下那个小女孩。 哪怕只是为了沙尼亚特的荣誉。 第十章 幸存者，陈天武与陈天文 战斗其实是比训练还要累人的一件事。 训练虽然折磨身体，但不需要太大的思考，也不需要紧绷着精神。而战斗不同，这可是没有放松的时间。 尤其是敌人越来越多的情况下。 伴随着地区的深入，他所面对的敌人也就越来越强大。尽管所遇见的崩坏兽多是圣骑士级崩坏兽与圣殿级崩坏兽，然而压力也是相当大。 好在汉娜一直在升级，这样来一趟马尼拉就不算亏了。 只是让夏尘略微揪心的是，偌大的城市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尽管天命前后投入了约莫42支队伍展开救援行动，然而在偌大的城市中，就好像是一池小鱼跃入大海，互不相见。 他并没有找到其余队伍，也没有找到幸存者。 “难道要往中心走么？” 夏尘不由犹豫。 如今高浓度的崩坏基本上屏蔽了通讯设备，而这种崩坏事件诞生律者都是非常大的概率。 如果说真的有律者的话，那么大概率就是出现马尼拉城区中心，崩坏能浓度最高的地方。 他虽然现在实力突飞猛进，但大概也就是与普通A级女武神掰掰手腕的地步。尽管潜意识告诉他马尼拉崩坏并没有诞生律者，但夏尘并不敢拿游戏剧情套用现实剧情。 “算了，先在外围再找一些敌人，清理崩坏兽吧。如果外围都只是这些敌人的话，那么寻找几个队友一同深入。” 他打定主意，准备在这里寻找几个队友。 又清理了好几个崩坏兽与死士，夏尘见到了这个城市中的第一个幸存者。 “喂，醒醒。” 这是一个少年，典型的神州面孔。 他很幸运的没有被高浓度的崩坏能所感染，不过却已经晕厥过去。 夏尘摸着他的额头：“没有发烧，气息微弱，应该是能量供给不足。少年运气不错啊，显然崩坏能适格性相当不错。” 这个世界的男性基本不存在圣痕，但却也存在适应崩坏的男性。 别的不说，渡鸦不也收养了几个长空市的孩子，都是崩坏的幸存者。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营养药剂。 这是用于补充体力的消耗药剂，里面有大量的糖与热量，常人一口气服用会感觉口感很差，但确实是很有效。 没一会儿，这个幸存者醒来了。 他睁开双眼，闪过一丝迷惘。 “你醒了。” 夏尘看到少年醒来，不由松了口气：“身上还有力气么，有没有哪里受伤，在这里受伤可是很麻烦了。” “你是......救援队？” “姑且这么认为吧。” 夏尘顿了顿，问：“你叫什么名字？” “陈天武。”他下意识回答。 忽然，这个名为陈天武的少年不知想着什么，当即说：“妹妹......对了，我和我妹妹失散了，你能不能帮帮我，找到我妹妹，她十岁，我这里有照片，我求求你......” 名为陈天武的少年浑身都在颤抖，仿佛是想到了某种极为害怕的事。 夏尘的脸色不由复杂。 原来他就是陈天武啊。 他当即用手压着陈天武的肩膀：“别激动，别紧张，不然你会给我带来不少麻烦的。” 尽管知道游戏剧情中，陈天武的妹妹大概已经死于这场崩坏中，夏尘还是不忍心说出真相。 他只好安慰道：“这一次灾难一共有五千多人参与这次救援，或许你妹妹已经被带到了安全区，放心吧，会没事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改变了剧情。 只是，这种改变是好还是坏还是未知数。 “对了，能走吧。” “嗯。” 陈天武也冷静下来了。 便在这时候，他忽然脚下一软。 “不好意思，一下子没有力气了。” 夏尘注意到，陈天武的手臂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伤口，而上面有着紫色的纹路。 “我扶你吧。” 他不由分说，将陈天武扶起来：“你身上的伤口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伤口？” 陈天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苦笑一声：“我不知道，可能是晕过去的时候产生的吧，对了，它有什么说法吗？你似乎很在意他。” “等到了安全区我再告诉你吧，现在告诉你恐怕只会让你多心。” 他对崩坏的事暂时闭口不言。 若是陈天武因此放弃求生的意志可就麻烦了。 尽管前世玩游戏的时候，他也骂过星冰乐，然而对陈天武这个角色还是很欣赏的。等到了安全区，便将他带回到天命总部，或者直接告知他有关于世界蛇的事，至少也能让其活下去。 陈天武点头。 他扶着夏尘的肩膀，艰难行走在这个城市中。 少年的身躯平白散失了许多力气，就像如今千疮百孔的马尼拉。 他看着不远处高大的崩坏兽，下意识感觉到窒息。 “这些......” “小心些，我带你绕开它们，别紧张，只是看着个头大而已。” 夏尘制止了陈天武要说的话，然后带着他小心翼翼避开这些崩坏兽。 在不灭之刃上有对付崩坏兽的特别教导，这些崩坏兽几乎没有听力，而视野范围狭窄，个体崩坏兽绕开并不难。 只不过女武神始终是以消灭崩坏兽为目标，所以这类课基本上只是理论课，实际上根本用不着。 尤其是对不灭之刃的队员来说。 难对付的崩坏兽，那就让队长正面刚就可以了。 可惜现在的夏尘并不是幽兰黛尔，他虽然能够赢了这些崩坏兽，但陈天武现在如废人差不多，便只能小心避开。 夏尘的大脑中毕竟还记得马尼拉的地图，自然知道边缘地带的安全区在哪里。 两人约莫持续走了两个小时，他在这中间一直关注着陈天武的身体。 还好，这个少年身上虽然感染了崩坏，但一直没有扩大的迹象，他的身体内有着非常优秀的崩坏能适格性，甚至可能到达了S级的地步。 这让他放松了许多。 就在两人继续朝着安全地带行走的时候，忽然听到在一处废弃民居中传出一道声音。 “哥哥。” 陈天武下意识望过去，然后看到自己的妹妹正在被一个女孩背着。 “小文。” 他不由喜极而泣，下意识想要跑过去，却是被夏尘抓住。 “别冲动。” 而背着陈天文的安娜不由望过来，看到了是与梦境中与之相似的脸。 “不灭之刃的......男武神？” 就在这时，夏尘朝着陈天文的方向开枪。 枪声落下，正好打中一个想要偷袭那个女武神的死士身上。 “沉灵死士。” 安娜的脸色微微发白，当即与之拉远距离。 作为女武神，她自然知道这个死士的难缠之处。这可是会瞬间移动的死士。 如果没有夏尘开枪的话...... 第十一章 被模拟改变的现实 夏尘几乎可以确定，他进行的模拟场景会影响现实。 不然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安娜和陈天文在一起。然而他询问系统，系统则是说模拟场景对现实毫无影响。 系统如此信誓旦旦，他根本不好说什么。 在花费诸多力气解决了这个沉灵死士后，四人找到一处掩体，算是暂时休息。 陈天文与陈天武在一起，对这兄妹来说，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好的东西了。 而另一边，夏尘与安娜同样交流眼下的情况。 “你好，我是夏尘，来自不灭之刃。” 他顿了顿，说：“幽兰黛尔队长此前执行了一个月的高强度任务，所以并未亲自前来。我是以自己的名义参与这一次救援中。” “如今雪莲小队的情况如何了？” 安娜觉得这种情况太巧合了一些。 同样来自不灭之刃，同样的脸庞...... 不过，她还是压下了自己的怀疑，说：“在马尼拉崩坏爆发后，我队队长便已经要求所有人深入城区调查源头，救助幸存者。但因为高浓度崩坏能的缘故，我已经与小队成员七小时没有联系了。” 高浓度的崩坏能会屏蔽电磁，即便是来援助的人也都是各自为战，这是目前救援行动最难得地方。 “这就麻烦了。” 夏尘略微皱眉。 他顿了顿，说：“这样吧，你将这两人送到安全区，我将安全区的位置告诉你。” “不行。” 安娜却是打断着：“你要单独行动，我不同意。这种情况至少需要队伍集体行动。” 女武神的战斗能力并不弱，然而体能一直都是非常欠缺的。 这种高浓度的崩坏能区域中，别的不说，崩坏兽的数量就相当多，单独行动其实与自杀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坚定地说：“一起行动。” “好。” 夏尘想了想，说：“安全区距离这里还有三公里，陈天武的情况并不好，我们抓紧休息，五分钟后行动。” “嗯。” 队伍中多了人后，气氛也变好了许多。 五分钟后，夏尘搀扶着陈天武，安娜背着陈天文继续朝着安全区前行着。 或许是运气足够好，他们一路上都顺利避开了崩坏兽与死士，顺利来到夏尘此前来时的临时安全地中。 “就在这里了，有战地医生吗？” 夏尘与安娜将陈家兄妹带到里面，他们注意到此处已经陆续有几个幸存者，不过基本都是女性，而且状态大多都不怎么好。 这种规模的崩坏，男性鲜少会存活，陈天武只是例外。 “战地医生并不在这个营地中，要到城市外才行，不过有一些紧急药物。” “抑制崩坏的血清，有么？” “啊，有的，是你受伤了吗？” “不，是普通人。” 那个女武神闻言，不由有些犹豫。 抑制崩坏的血清是一种非常昂贵的药剂，而且对普通人来说，这类药剂的副作用相当明显，即便是抑制崩坏，没过多久也还是会死士化的。 夏尘看到她这模样，当即也猜到了想法。 他顿了顿，说：“这个人的崩坏能适格性很高，能够在这场崩坏中幸存的男性，其天赋不用我多言了吧。” “我马上就去准备。” 在那个女武神去准备血清时，他不由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这对陈天武有没有帮助，目前的天命并没有完全根除死士化的药剂。陈天武想要毫无痛苦的活下去，大概也是只能寻找世界蛇，去做肢体改造手术了。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陈天武身边。 “身体怎么样，好点了么？” “身体的无力感减缓了许多。” 陈天武实话实说：“谢谢，我听到刚刚你与那位小姐的谈话了，这个药剂会很贵吧。” “差不多，而且它的作用也只是延迟你的死士化时间。” 夏尘顿了顿，道：“我就不科普什么是死士化了，在这里你想要了解的东西都能了解到。不过接下来一些话你给我听好，并且保密。” 他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你的天赋很高，甚至是相当稀有的地步，但是身体相当危险，目前天命并没有根除死士化的办法，所以你要去寻找另外一个组织，名为世界蛇。”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了。” “至于你妹妹，她的运气比你好，没有感染崩坏，大概会被天命带到安全的地方。如果她的天赋优秀，将会成为一名女武神，如果天赋不够优秀，会安排到福利院。” 夏尘的话让陈天武不由一阵沉默。 他知道，自己与小文必须分开。 “谢谢。” 夏尘拍了一下陈天武的肩膀：“或许以后我们还会再见，我先走了。” 他还有救援任务在身上。 很快，他与安娜再度踏上救援的队伍。 —— 马尼拉大崩坏来的出乎意料，然而在多支女武神小队与救援小队的控制下，整个大崩坏也只是影响到了马尼拉一个地区，并没有扩散蔓延的趋势。 但其付出的代价是包括本地驻扎的女武神小队内至少6支小队完全覆灭，不少女武神感染了崩坏，失去战斗能力，以及救援队伍多人伤亡。 这些消息是在一周后崩坏能浓度降到一定程度，大家的通讯器可以相互联系的情况下才确认的。 亚尔薇特根据雪莲小队队员们的通讯器定位确定好了其生前最后的位置，夏尘陪着安娜找到雪莲小队的遗物。 她们是死在了一个初生的帝王级崩坏兽手中。 这个只有S级女武神才能解决的崩坏兽，被雪莲小队几乎以自杀的姿态活活消耗致死。不然的话，以马尼拉高浓度的崩坏能，这个帝王级的崩坏兽将会进化更棘手的存在。 夏尘对此只是感觉到扼腕。 毕竟女武神的生命终点大多都是如此。 就在他打算组织语言安慰安娜的时候。 意外的情况出现了。 周围出现了高浓度的崩坏能反应。 夏尘的脸色不由有些难看。 这种反应...... 高浓度崩坏结晶，就像是律者要诞生。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带着安娜赶紧跑，他可不是穿着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姬子，哪怕是初生的律者自己也无法对付。 然而，安娜却没有离开。 面对高浓度的崩坏能，她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圣血，解放。” 第十二章 马尼拉任务报告 两天后。 “马尼拉大崩坏已经被控制在马尼拉城市内，目前城市的幸存者剩下68人，其中1人为男性，其余为女性。” 天命总部，琥珀总结这一次崩坏带来的损失：“本次崩坏事件一共投入了42支女武神小队，各类救援人员5000余名，前后花费至少37亿美元。而马尼拉崩坏一共牺牲了6支成建制的女武神小队，造成居民200w多人丧生。驻扎当地的女武神只有一人存活。” “幸存者名为安娜.沙尼亚特，她解放了体内沙尼亚特圣血，将孕育律者的磅礴崩坏能中和了，但也因此生命气息微弱。如今转移到距离马尼拉最近的极东支部进行保守治疗，由不灭之刃成员夏尘陪同前往。” “此次救援行动中，夏尘主动提出前往马尼拉救援，根据调查，他与当地女武神驻地并无相熟成员，初步可以判断夏尘有亲属或者朋友生活在马尼拉中。考虑到他的神州面孔，这种判断初步符合逻辑，但因为大崩坏，所有线索因此中断。” “目前马尼拉大崩坏发生原因未知，并不排除是逆熵行为。” “总部已经联系菲律宾政府对外组织好措辞，隐瞒这次崩坏。但主教大人，随着这类崩坏事件越来越多，隐瞒行为必然是会难以为继，还请想出替代行为。” 她对着从欧洲回来的奥托如此说着。 便是在马尼拉发生大崩坏的时候，奥托与丽塔同样也去伦敦取得了神之键千界一乘。 尽管路途中发生了一些意外，但神之键还是到手了。 他对马尼拉崩坏本身算不上关心，倒是对安娜的圣血解放颇有兴趣。 自前任天命首席女武神塞西莉亚牺牲之后，沙尼亚特家族便没有合格的能够操控特殊血脉的女武神了。 故此，他还克隆复制了多个塞西莉亚克隆体。 然而，那一类血脉实在是特殊，想要将此复现，只能将血液抽取出来制作特殊武器中和崩坏。 “安娜恢复好之后，便让她尽快回总部述职吧。” “是。” 琥珀点头。 她不由问着：“那夏尘呢？根据这次夏尘的表现，以及记忆战场的数据，他有成为A级女武神的实力。是否先让他调回不灭之刃？” “让他陪安娜一同回来吧。” 夏尘并没有特殊血脉，而且潜力貌似也已经到了极限，在奥托心中其价值并不高。 至少现在如此。 —— 极东支部，圣芙蕾雅学园。 夏尘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 这段时间的他并没有休息好，甚至就连睡觉的时间都在模拟。在马尼拉的那一周，他一共进行了三次模拟，然而所进行的模拟场景结果都不怎么好。 第一次模拟场景是前文明纪元中炎之律者出现，他在澳大利亚，然后被火焰蒸发。 第二次模拟场景是他成为梅比乌斯的实验体，死在了实验台上。 第三次模拟场景是崩可梦的世界泡，但是他收服的崩可梦发狂了，无力制服，成为了死亡的训练家。 活不过第一天的成就始终在嘲讽着他。 但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别的原因，这三次模拟他所获得的奖励都是崩坏碎片。 如今崩坏碎片已经有4个了，夏尘并不敢提取出来。 他能感觉到里面高浓度的崩坏，若是提取出来，大概会瞬间侵蚀他的身体。 而且，夏尘发现因为模拟场景太过于真实，让他的记忆险些有了紊乱。也正是因为此，来到圣芙蕾雅后，他几乎没有出门，基本就呆在安娜边上，调节自己的精神状态。 不然的话他觉得自己会精神分裂。 但这在别人眼中，大概就不一样了。 德丽莎的眼眸略微复杂，对夏尘安慰着：“不用担心了，医生说安娜的身体已经过了最危险的阶段。她这一次虽然伤到了自己，但没有要命，好好调理应该还能继续上战场的。” 对于马尼拉崩坏，德丽莎通过琥珀那边了解到信息，也感觉到十分惊讶。 两百万人口死亡，这已经与长空市崩坏不遑多让了。更不要说那一次还险些诞生了律者。 如果不是安娜的话，那么这些救援人员将要面对的是未知权柄的初生律者，那事情将会更糟。 因此在琥珀联系德丽莎救援安娜的时候，她当即答应下来。 她想到了当时的塞西莉亚。 “嗯。” 夏尘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因为模拟次数稍微有些多，他都不知道应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对了，你也没有好好休息吧，圣芙蕾雅虽然不大，但临时的住所还是有的。要不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安娜醒来我会让人通知你的。” “训练场在哪里？” 他觉得自己应该需要发泄一下模拟产生的郁气。 不然的话自己或许会崩溃。 “你......” 德丽莎还想劝，然而看到夏尘充满血丝的眼眸。 她以为是这次大崩坏给夏尘带来的影响太大，这并不奇怪，一个人若是亲眼看到一个城市变成废墟，大概率是会有心理问题。 “好吧，我带你过去。” 她只好小心看着他，不然的话，说不定夏尘会做出自虐的举动。 夏尘沉默的跟着德丽莎走出了病房。 不得不说，圣芙蕾雅的美景让他沉重的心情稍微消散了一些。 与不灭之刃驻地不同，圣芙蕾雅更为讲究人文，女武神不仅仅有双休日不说，还会合理安排课程。 在没有进行模拟的时候，他也羡慕过圣芙蕾雅这样把女武神当人看的待遇。 但现实是，圣芙蕾雅把女武神当人看，崩坏兽并不会。 女武神这三个字，就已经意味着其与普通人绝缘了。 “大姨妈。” 训练场上，扎着麻花辫的琪亚娜对着德丽莎打着招呼。看她脸颊上的汗渍，显然也是在这里呆了不短的时间。 德丽莎不由无奈：“说了多少次了，琪亚娜，在外人面前要叫我学园长。” “好，学园长，你怎么有空过来啦。这位是？” 她不由好奇看着夏尘。 夏尘却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他现在只想发泄一下心中的郁气。 他简单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夏尘，来自不灭之刃。” “德丽莎学园长，这里的训练器材我可以随便用吧。” “嗯。” 德丽莎略微无奈。 她能感觉到夏尘的心理应该是出了一些问题，不过，人没事就好。 第十三章 你怎么会卡斯兰娜枪斗术 “八圈、九圈......大姨妈，你从哪里拉来了这么一个怪物？” 在训练场的休息处中，琪亚娜数着正在跑步夏尘的成绩，不由目瞪口呆。 训练场一圈并不大，不过是四百米而已。然而夏尘却是背着五十公斤的负重，并且没有穿戴女武神装甲在跑啊。 而且看他的样子，还可以跑很久。 她不由目瞪口呆。 “哼，平时叫你好好训练你不听，现在看到了吧。” 德丽莎却是借此批评着琪亚娜，说：“他叫夏尘，是不灭之刃的B级女......不，是女武神，虽然。是男的。” 在以前的天命，男性崩坏战斗人员应该会被称呼为骑士，不过现在因为男的太少了，所以统一叫女武神了。 “B级？” 琪亚娜有些懵。 “他也是B级，我也是B级......” 她有些不解：“那A级女武神应该有多变态？” 德丽莎对此也感觉到奇怪。 在琥珀传来的资料中，夏尘在马尼拉崩坏中一共解决了四个崩坏帝王。能够解决下位级顶峰的崩坏兽的他，应该是有A级女武神的实力才行。 难道说男性比女性的考验更为严苛？ 就在这时，她看到琪亚娜在摩拳擦掌了。 “笨蛋侄女儿，你做什么？” “当然是与他对练啊。” 琪亚娜斗志昂扬：“听说天命最强女武神幽兰黛尔就在不灭之刃，那等我先挑战他，然后再挑战幽兰黛尔。这样我就是最强女武神了。” 德丽莎：“......” 傻孩子，你根本不懂幽兰黛尔的恐怖之处啊。 不对，琪亚娜怎么会知道幽兰黛尔？ 德丽莎记得自己没有与她说过。 “你从哪里听来的幽兰黛尔？” “是布洛妮娅告诉我的。”她顿了顿，说：“那一次我问布洛妮娅，谁是天命最强的女武神，本小姐要打败她。她就告诉我是不灭之刃的幽兰黛尔。” 还没等德丽莎反应过来，琪亚娜便兴冲冲跑过去。 不过她并没有马上就拦下夏尘，而是去拿了两瓶生理盐水，耐心等待着夏尘训练结束。 —— 一直到心中郁气消散的差不多，夏尘这才停下来。 他放下负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有一阵酸痛。 圣痕大幅度提升了他的忍耐能力，但是并不代表他对肌肉的压榨就有所减少了。相反，因为有了圣痕而不节制的训练，很容易心跳跟不上而猝死啊。 就在他打算休息一下的时候，一瓶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给你。” “哦，谢谢。” 他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至少与之前不一样，脸色不会那么难看。 “这个也给你。” 琪亚娜递给他一个巧克力棒。 “嗯？” 夏尘有些不解。 只听她说道：“你刚刚跑了那么久，身体肯定很累了。这可是芽衣给我的巧克力棒，专门补充能量用的。” “额，可我记得这里应该是有营养药剂吧。” “那个太难喝了。” 琪亚娜理所当然说着。 她已经习惯了用巧克力代替营养药剂了。 当然，这也是圣芙蕾雅训练程度远不如不灭之刃的缘故，不然琪亚娜这么做，会把自己的身体榨干啊。 “好吧，谢谢。” 他喝了水，然后剥开糖纸，轻咬了一块。 这类糖果恢复能力自然是比不过营养药剂，不过总比没有好。 然而他吃完后，琪亚娜并没有离开，反而看他的眼神有些跃跃欲试。 “还有事吗？琪亚娜......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随便称呼，没问题。” 琪亚娜说：“你快点休息，然后我们来对练吧。” “对练？” “对啊。”她皱了皱琼鼻，说：“大姨妈总是说我训练不够认真，我要向来自最强女武神小队的你发起挑战。” “今天打赢了你，明天我就敢去挑战幽兰黛尔了。” 不得不说，琪亚娜还真是乐观。 夏尘想了想，说：“好啊，等下是穿着装甲训练还是不用装甲与武器空手搏斗？” 女武神的实力并不完全来自于个人身体素质，装甲与武器同样占比很大一部分。 在不灭之刃中，个人身体素质不高，但是穿上装甲与武器在记忆战场取得高分的女武神，同样也是比比皆是。 因此，在进行对练的时候都要事先说好要不要穿着装甲。 “当然是装甲搏斗了，放心，本小姐会手下留情的。” 琪亚娜对此非常有信心。 而且她觉得自己不用装甲搏斗是很欺负人的一件事，毕竟卡斯兰娜祖传的怪力不是随口说说的。 “那我们过去训练场吧。” “现在？你不用先休息一下吗？” “不用。” 他摇了摇头。 夏尘的恢复能力不差，到现在他便感觉自己恢复了一半左右。 这大概率与圣痕有关系，虽然游戏中的圣痕大概率比不过天然圣痕，但却比人工圣痕要好一些。 “那好吧，这可是你说的。我是不会因为这样而对你手下留情的。” 夏尘穿上了装甲，跟着琪亚娜来到训练场上。 德丽莎匆匆忙忙跟过去，她真担心两人打出火气来，到时候医院多出了两个病人就玩了。 现在的琪亚娜虽然是B级女武神，但一直以来都有A级女武神的天赋，只是一直都是文化课不过关。 而这种明面上旗鼓相当的战斗才是不好控制的。 她的眼眸控制不住担忧，后悔没有把犹大带过来了。 但不论德丽莎如何担忧，夏尘与琪亚娜的战斗还是开始了。 “Neko Charm。” 巨大的猫爪从空中浮现，犹如柱子那样朝着夏尘拍来。 这个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白练的辅助功能可是琪亚娜的大杀器，很多时候只要装甲辅助功能全开，她就获得胜利了。 然而夏尘与她之前的所有对手都不同。 他上过战场。 对夏尘来说，琪亚娜用的猫爪与骑士级崩坏兽的冲撞并没有多大差别。 灵巧避开这个猫猫爪，他寻找机会欺身而上，很快近身。 琪亚娜很快就感觉到不对，当即也放弃了装甲辅助功能，拿着手枪本想对着夏尘的装甲处开枪逼退。 然而夏尘速度更快，将其枪械卸下，并且用自己手中的枪顶住她的脖子。 “你输了。” “卡斯兰娜枪斗术。” 琪亚娜脱口而出：“你怎么会这个？” 她不会认错。 这是她的臭老爹教她的枪斗术啊。 “科学部对卡斯兰娜枪斗术有过拆解，如今流传到不灭之刃中。” 他收着枪，淡淡解释着。 琪亚娜的心绪未免有些复杂。 德丽莎倒是松了口气：“还好，都没有事。” “哎呀，这里有些热闹呢。” 便在这时，姬子出现在德丽莎边上：“这位便是不灭之刃的客人吧，你好。” 突然，她看到夏尘的眼眸，不由感觉到讶异。 这副面孔......怎么这么熟悉？ 第十四章 模拟，侵蚀律者事件 在之前的一段时间，无量塔姬子曾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在天命的浮空岛上与崩坏兽作战，还顺手救下了一个战斗中的男性成员。 因为这个梦做的太过真实，让她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不过对姬子来说，这只是一个梦罢了。 但不知是巧合，还是其它原因，她看到了那个在梦中被她救下的人。 “你好，姬子队长。” 夏尘温和笑了笑，说：“这段时间要给极东支部添麻烦了。” 一边的琪亚娜却是鼓着脸颊，问着：“为什么天命会有卡斯兰娜枪斗术？” 至今，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齐格飞是天命的通缉犯。 夏尘不由歪着头：“难道德丽莎前辈没有告知你么？” 一边的德丽莎不由有些尴尬：“琪亚娜，你训练这么久已经累了吧，我们回去说。” 她当即将琪亚娜拉着，并且对姬子嘱咐着：“这个客人就交给你了，姬子。” “还真是会使唤人啊。” 姬子看着德丽莎拖着琪亚娜离开，不由哑然失笑。 她回头不由问着夏尘：“不灭之刃的幽兰黛尔队长现在过得还好么？” 夏尘点了点头：“有丽塔副队长一直在照顾她，队长过得很好。” “是么，那你们天天在幽兰黛尔监督下训练，日子一定非常辛苦吧。”她不由调侃着。 姬子曾与幽兰黛尔有过交集，她试图将幽兰黛尔带到圣芙蕾雅，不过因为圣芙蕾雅太过于轻松的缘故被幽兰黛尔拒绝了。 夏尘想到被幽兰黛尔虐待的那两天，深有同感点头。 不过他倒是没有抱怨，而是说：“如今全球崩坏事件越来越多，不灭之刃需要更快脱离队长独当一面，所以队长的苦心，我们也能够理解。” 姬子听到这话，不由感慨：“真不愧是天命最强小队的队员啊，如果我的那几个学生也有你这样的觉悟就好了。” 现在的她还天天抓着琪亚娜逃课，上课睡觉，考试不及格的事呢。 夏尘哑然，然后笑道：“其实刚刚那位琪亚娜小姐，就已经很厉害了。” “这倒也是，走吧，我带你去休息的地方。” 她顿了顿，说：“有关于安娜的事我已经知晓了，预计还有三天，安娜就会醒过来，到时候我陪同你们一同会总部复命。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吧。” 大抵是因为梦中的缘故，姬子对夏尘的印象不错，尤其是在了解了马尼拉崩坏的过程，不由感慨更多。 “是，姬子少校。” —— 躺在圣芙蕾雅对外招待客人的房间中，夏尘不由深呼吸一口气。 他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的他内心上的疲惫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的。 只是才刚刚洗完澡，他便又有些睡不着了。 “我就不相信了，每次模拟都无法度过第一天。” 大抵是心中不服气的劲上来了，夏尘决定再次使用模拟器。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前文明纪元侵蚀律者事件。】 【装备武器：无。】 【配置圣痕：汉娜（中）。】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逐火之蛾的一名普通士兵......】 当夏尘再次醒来时，发现他正在一个基地中。 他对这个基地很眼熟。 毕竟在给梅比乌斯做实验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地方。 而根据系统的模拟，现在的他是一个从约束之惨剧后幸存下来的逐火之蛾士兵，而现在的职责是看守一位体内有崩坏反应的，疑似律者的女孩。 而这个疑似律者的女孩，名为铃。 他再三确定自己的身份，不由大感惊讶。 难道是系统看他多次死的太过于凄惨，所以特意选择了低难度的场景给他吗？ 有关于侵蚀律者的崩坏事件，他前世打游戏那么多次，自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而如今的他又是看守者...... 至少度过第一天应该是没问题了。 他透过窗口，看着距离自己仅仅隔着一个墙壁的恬静女孩，不由安心。 只是，就在他心中如此想的时候，内心中忽然有一道声音。 【杀了她。】 【杀了她。】 这道声音来的诡异，突然出现在他的大脑中。 等夏尘挣扎着从这道声音挣脱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打开了这道关押律者的门，那个名为铃的女孩正在瑟瑟发抖看着自己。 她在害怕。 夏尘也在害怕。 这种害怕似乎来自于灵魂的本能，他不知不觉已经拿出了锋利的匕首。 “抱歉。” 夏尘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身体好似无法控制般即将发狂。 大抵是在关键时候，他用另外的一只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强烈的疼痛让他惊醒，手中的匕首也随之倒地。 “对不起，对不起。” 他犹如狼狈的狗一般逃了出去。 直到将铃所关押的房间关好，他犹如虚脱一般倚靠在墙上。 “模拟的也太像了吧，把士兵的恐惧都模拟出来了。” 他不由自嘲。 或许这个恐惧是因为长期自我压抑而诞生的情绪，他不由深呼吸一口气。 然而，就在他打算整理思绪，做好自己看守的职责时，大脑中的那道声音依旧响起。 【杀了她。】 【杀了她。】 他的面容不由变得狰狞。 “好吵啊。” 夏尘痛苦不堪，甚至用头撞着墙壁。 外面的框框巨响不由吓坏了里面的铃，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能看着夏尘遗落在里面的匕首，又想到了刚刚夏尘的举动。 直到外面的动静停止后，她不由鼓着勇气问着：“外面的......叔叔，你怎么了？” “真的好吵啊！” 门再一次被打开。 铃只看到头破血流，面目狰狞的夏尘。 他的眼眶血红，犹如暴怒的野兽。 “啊。” 铃不由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拿着匕首，锋利的匕首正对着夏尘：“别......别过来。” “你......你出去！” 大抵是她的呵斥让夏尘有了几分清明，他不由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打滚。 铃被吓坏了。 “有人吗？有人吗？” 她不由哭喊着。 “杀了我。” 夏尘不由怒吼着：“快杀了我！” 这种刻骨铭心的疼痛，甚至比被亚空之矛贯穿还要疼，他恐怕再也忍受不了了。 就在这时，他的大脑感觉到一个重击，不由晕了过去。 在夏尘身后，是匆忙赶到的凯文。 他淡漠瞥了铃一眼，然后将夏尘直接拖走。 第十五章 逃不过的‘活不过第一日’ “已经做过检查了，他的身体所有伤口都来自于自我伤害，倒也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而根据监控的表现看，这个士兵应该是突然精神失常，只是关键的时候控制住了自己。” 逐火之蛾的基地中，梅博士对着凯文如此说着：“苏在照顾着这个士兵，他应该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凯文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会亲自看着那个律者。”他如此说着。 如今的铃是他们所控制的第一个，能够自我控制的律者，这对于逐火之蛾的重要之处无需多言。 然而夏尘那诡异的行为，即便是通过监控去看，梅与凯文也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们丝毫不怀疑，夏尘是奔着自杀的方式来自虐的。 “那就辛苦你了。” 如今逐火之蛾的幸存者不多，而逐火十三英桀更是各有心思。不仅仅是梅想要研究这个律者，恐怕其余人也各有打算。 她如今能完全信任的人，便只有凯文了。 凯文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 另一侧，夏尘也慢悠悠醒转。 入眼中，他看到了一个身材欣长，面容儒雅的男子。 “醒了？要吃个苹果么？” 苏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夏尘。 “谢谢。” 他接过，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迷惘。 “我这是怎么了？” “是戒律。” 苏并没有隐瞒。 他顿了顿，说：“没什么关系，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哦。” “还有，谢谢你关键时候控制住了自己。” 这位年轻的英桀对他诚恳道谢。 他是心软的医生，如今这个世界濒临破碎，他更不愿意再看到过多的杀孽了。 夏尘沉默。 “那个女孩......她没事吧。” “她没有事。” 苏顿了顿，说：“现在我们能谈谈你的事了么？” 夏尘点头：“是你口中说的那个戒律么？” 他并不知道什么是戒律，大概是自己穿越前还未玩到的内容。毕竟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双S版本消息确认的时候。 “嗯。” 苏温和笑了笑：“不必紧张，看着我的眼睛。” 夏尘不由照做，只看到他缓缓睁眼。 夏尘只感觉自己‘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一个修女。 夏尘相信，自己并没有从前世的游戏中见过这个角色。然而在看到她的时候，却有一种难言的亲切感。 她虔诚着祈祷着。 在晦黯无光之地。 等夏尘‘醒来’的时候，不由冷汗涔涔。 他后知后觉感觉到恐怖。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这个修女所控制了。 “那个女人......是谁？” “阿波尼亚。” 苏又闭上了眼睛，温和笑了笑，说：“有关于戒律的事，我会去处理，你不用想太多，安心在此处休息吧。” 夏尘点了点头。 直到苏离开后，他还是感觉到一股没有缘由的心悸。 “所以，她应该也是逐火十三英桀之一吗？难道是她害死了樱的妹妹，可是......为什么这么做？” 他的大脑不由浮现出诸多疑惑。 在夏尘的认知中，铃的死亡是因为幸存者对律者的恐惧，从而导致的一场疯狂之举。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是那么一回事。 系统所作出的模拟是基于时代背景创造场景，所以这个戒律定然不是凭空而来。 好在，他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尽管这让自己显得略微疯狂。 —— 与之同时，关押铃所在的囚牢外。 凯文正在看着那未被清扫的血液，不由皱着眉头。 他几乎能够想得到当时的夏尘在忍受多么强烈的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残影在凯文面前晃过。 “铃，你没事吧。” 她绕开凯文，打开了囚禁室。 铃看到熟悉的声音，不由变得眼泪汪汪。 “姐姐，我好害怕。” 她痛苦了起来。 樱紧抱着铃，用手拍着她的脊背，安抚着她。 良久后，等铃哭累了，倦了后，她才扭头看向凯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铃会被关在这里，这里还有血迹，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波尼亚的戒律。” 凯文淡淡说着。 “她的戒律让普通士兵精神上趋于崩溃，这里的血迹是他的手笔。幸好他关键时候清醒过来，不然的话......结果很难说。” 他并没有回答铃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但是，樱应该能猜到。 “我知道了。” 樱深呼吸一口气。 “凯文，替我谢过那个士兵。” “你要做什么？” “去至深之处。” 她起身，眼眸闪过一丝决绝。 然而，凯文却是拦在她面前。 “凯文，别拦着我。” “我不是在拦着你。”他淡淡说着：“只是你离开后，你能把你的妹妹交给谁？” 樱不由沉默。 是啊，这里是逐火之蛾。 没有人对律者报以善意，她若是离开了，她的妹妹，还有活路么？ 要知道，戒律所影响的人，并不仅仅只是夏尘。 良久后，她说：“谢谢。” “把我和铃关在一起吧。” “我会与梅博士申请的。” —— 当第一日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夏尘不由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他算是摆脱了‘活不过第一日’的诅咒了。 在逐火之蛾的病床上，不少人来看望他，其中包括凯文、樱、甚至还有梅比乌斯。 其中樱是来道谢的，凯文陪同前往，而梅比乌斯则是很纯粹的对他很感兴趣。 毕竟在梅比乌斯看来，夏尘的举动是完全违背了生物的基因，她很想研究一番。 好在夏尘可不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女人了，更何况，逐火之蛾的普通士兵与十三英桀的对立情绪非常严重，他摆着脸便让梅比乌斯无趣的离开了。 这种时候，总该有第二日吧。 只是，就在他本来以为这次能活的更久一些的时候...... 侵蚀律者事件，还是爆发了。 杀死铃的人是另一个战士，趁着樱与凯文给夏尘道谢的时候，瞄准时机。 而在夏尘的意识崩溃消失之前，他只有一个字想说。 “靠！” 【你因侵蚀律者事件爆发，被侵蚀而死。】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妖刀赤染樱*1，是否提取？】 与之同时，名为世界蛇的基地中。 往世乐土突然发起了一场暴动。 名为樱的英桀突然前往至深之处，似乎求证着什么。 第十六章 妖刀赤染樱 当夏尘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是第一次体会到意识被侵蚀的过程。 这种过程之痛苦，他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就好像自己一点点被吃掉，那种心中的惊惧，根本无以言表。 即便这个过程极为迅速，但他还是有了心理阴影。 他没有想到，最后铃还是死了。 不过回头想想，这似乎是一种必然。只不过，那个名为戒律的东西...... “但愿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后遗症。” 夏尘只觉得这个系统的模拟越来越危险了。 然而这一次的奖励却堪称是极品。 【妖刀赤染樱：曾经供奉在八重神社的灵刀.樱吹雪，在八重樱被崩坏意志控制时，斩杀了无辜的人类，被污染为了妖刀。染成鲜红色的刀身上，充盈着崩坏的力量。】 【注：因某种原因，该武器不可升级。其可主动吸食崩坏能。】 与游戏中的赤染樱不同，现实中的赤染樱竟是不能升级的武器。 看到系统的描述后，夏尘不由皱眉。 他要拿妖刀没有用啊。 夏尘又不会刀术。 他一个念头将赤染樱提取出来，用手握住其刀柄，就在他想要将其与刀鞘分离时，却感觉到这把刀中似乎在对他传达某种情绪。 【饿。】 夏尘险些吓了一跳。 尽管自己已经习惯了脑海中出现有奇奇怪怪的声音，但是当一个武器也有自己意识的时候，这也太怪了。 这仿佛不是一把武器，而是一个宠物。 他不由皱眉：“系统，这个东西可以收回去么？” 这把刀，让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然而回应他的是‘不能’的回复。 【系统会给玩家提供背包存放武器，其空间可视为相当于隐藏的，无崩坏能的虚数空间，但玩家与武器的联系并不会切断。】 他只能与这把妖刀进行沟通。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感觉到饱？” 【饿。】 赤染樱依旧只是传达情绪。 就在这时，夏尘的心念一转。 “系统，提取崩坏碎片，数量是1，不要全部提取出来。” 在夏尘紧张的目光下，一个崩坏碎片从房间中出现。 然后妖刀赤染樱犹如许久没有吃东西的野兽一样，迫不及待将这些崩坏碎片吸收。 伴随着赤染樱吸收崩坏能，他的大脑中也不由浮现出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 刀术.樱吹雪。 “这是......传承？” 夏尘不由有些讶异。 他下意识舞动赤染樱几下，便发现自己竟是稀里糊涂之间会了刀术，甚至好似这个刀术是他本来就应该会一样。 蓦然的，他突然感觉到一丝恐惧。 如果说赤染樱可以传承他刀术，那么之后是不是也可以篡改他的记忆，从而操控他呢？ 夏尘并不能确定，但他觉得赤染樱可以做到。 不过在赤染樱吞噬完崩坏碎片之后，他便感觉到这个妖刀仿佛开始沉睡了一样。 他不由开始沉思：“系统，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只要把它喂饱了，那么它就不会影响到我。” 【它会喜欢上你。】 “......” 夏尘不由扯了扯嘴角。 他转移话题：“那么，是不是每个五星武器都这么诡异？都有自己的意识？” 【玩家所获得的武器与圣痕，拥有意识的只是极少数。不得不承认，你的运气在某种程度上非常好。】 【妖刀赤染樱上寄宿着另外的一个意识，那个意识认可了你在模拟中的表现。】 “认可？等等，你是说我在模拟中还有围观者？” 【请玩家自己探索。】 夏尘不由觉得有些难受。 难道说这赤染樱上面还有铃的意识？还是樱的意识？ 这也不对啊，铃最后变成了绯狱丸，最后成为了绯玉丸。而樱倒是已经死了。 想不通的事他索性便不想了。 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把刀拥有吸收崩坏能的能力，用得好，或许可以当成低配版的黑渊白花，吸收被崩坏侵蚀的人体内的崩坏能。 当然，具体有没有效果，夏尘还需要试验一下了。 他再一次将妖刀与其刀鞘拔开。 这一次赤染樱并没有传递意识，而是很顺利的配合他。 那如同血液的鲜红色刺激着他的眼眸，仅仅只是一瞬，夏尘感觉自己的意识就被某种古怪的东西刺入。 他当机立断合上刀鞘，然后只感觉自己整个人的力气瞬间被抽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大脑中还有一个信息。 这把刀，不仅仅是吸食崩坏。 它还渴望鲜血。 —— 夏尘在圣芙蕾雅呆了才两天，便出名了。 这两天，他算是在圣芙蕾雅打开了不灭之刃的名声，尽管这并非他本意。 极东支部并没有自由的记忆战场可以使用，大家训练都是在一个训练场上。夏尘是少见的男性，而且还有些小帅。 其加入训练场的时候，便惹得不少人频频注视。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大抵还不算出名。 真正出名的是，他那恐怖的体能训练的量，几乎一天的训练程度超过了圣芙蕾雅普通学生五天的训练程度了。 考虑到夏尘来自不灭之刃，圣芙蕾雅不由传出‘不灭之刃是魔鬼训练营’的谣言。 尽管事实也差不多。 本来还有些人有意与他接触，想想有没有机会去不灭之刃，但看到这种恐怖训练量，便纷纷打消心思。 甚至有‘幽兰黛尔一天的训练量相当于普通女武神一个月’的离谱传言在这里传开了。 夏尘倒也乐的清闲，不去解释这个。 不过若是说他非常清闲的话，倒也没有。 这两天在训练场，琪亚娜找了他三次。 也不知道德丽莎给琪亚娜解释了什么，她倒是没有继续问有关于卡斯兰娜枪斗术的事，但却是执着的要打败他。 大抵上是有一种正统传人竟然打不赢半路出家学生的羞愤吧，琪亚娜为了赢他，也算是格外拼命。 拼命的结果就是，她每次都脱力躺在芽衣的怀中。 倒不是说夏尘够厉害，而是他的实战经验更胜一筹罢了。 不过夏尘却很好奇，圣芙蕾雅不是要上课的吗？为什么琪亚娜每次都在训练场。 在琪亚娜想要第四次找夏尘的时候，却没有在训练场上看到他。 她转了一圈，找了一下自己的熟人，询问：“班长，那个不灭之刃的男队员在哪里，你看到了吗？” 正在默默训练的符华推了推眼镜：“他被德丽莎学园长叫走了。” 符华顿了顿，说：“我恰巧听到德丽莎学园长的话，那个男队员的同伴醒来了，他们会在这两天离开。” 这段时间，符华一直在关注着琪亚娜与夏尘，对这些信息算是了如指掌。 琪亚娜呆了一秒，然后说：“我去找大姨妈。” 第十七章 回归天命总部 安娜是在来到圣芙蕾雅的第二天晚上醒来的，其身体情况比医务室的医生所预料的要好许多。 至少，她醒来时除了虚弱之外，并没有别的身体问题。 然而比起她的身体问题，她的精神状态则是让人担忧。 德丽莎是第一个来看望安娜的人，天命三骑士家族同气连枝，至少表面上如此。她与塞西莉亚是好友，而安娜则是塞西莉亚的后辈，尽管德丽莎与安娜的交集并不算多，但却也不是完全不熟。 但这个时候，德丽莎却无法以前辈的姿态去安慰这个后辈。 她知道这一种感受。 当初第二律者被消灭，她从医院中醒来得知塞西莉亚已经死亡的时候，也有过这么一段时间。 反倒是站在门外的夏尘却有些冰冷，甚至到有些不近人情的地步。 “安娜小姐，总部那边已经传达消息，在你醒来之后我们便要动手回总部去述职，姬子少校已经去空港准备飞行器了。” “你就不能让安娜冷静一下吗？” 德丽莎有些埋怨着。 “抱歉。” 夏尘顿了顿，说：“因为这件事，我已经有两周没有进行正常的训练工作了，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 这并不是他无情。 而是因为随着一遍又一遍模拟，他见过太多与牺牲有关的悲剧了，甚至到了‘波澜不惊’的意味。 “我明白了。” 安娜深呼吸一口气，望向夏尘：“后面那些幸存者的消息，都已经安排好了么？” “嗯。” 夏尘倒是有听亚尔薇特提过，说：“马尼拉所有被搜寻到幸存者，除了陈天武脱离了队伍之外，其余人都被安排完毕，一共有42人愿意加入女武神小队，其余不愿意加入的人也交由菲律宾政府妥当安排。”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中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有B级女武神的潜质，唯独陈天文是一个例外，有A级女武神的潜力，她也因此会先安排到总部进行培养。” “那就好。” 安娜有些疲累。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眸中闪过一丝坚定。 “那我们离开吧。” 她说着，不顾虚弱的身体，想要站起来。 “哎，干嘛这么急啊。”德丽莎不由埋怨着，说：“你的身体本来就应该多休息，我打电话给爷爷，让你多休息一段时间回去吧。” “不了，安娜已经够惭愧了，这种事就不用麻烦主教大人了。” 她的脸色有些惨白，看向夏尘：“这段时间应该很辛苦你了，麻烦了。” “我没什么辛苦的，倒是在这里长胖了一些。” 在安娜的坚持下，德丽莎还是同意了让他们回去。 夏尘替她拿着女武神装甲与武器，德丽莎只好亲自带着他们去空港。 便在这时，她听到有远处一道声音。 “大姨妈。” 琪亚娜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还没等德丽莎反应过来，却只听琪亚娜看向夏尘问道：“你要离开了啊，下次来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怎么了？” “本小姐还没有打败你呢。” 琪亚娜顿了顿，说：“我是来给你下战书的，等下次见面，本小姐一定会打败你。” 自从夏尘不经意透露出卡斯兰娜枪斗术时，琪亚娜便一直都很有干劲。 德丽莎不由有些尴尬：“好了，琪亚娜，我们还有事呢。” 夏尘则是笑了笑。 “好啊。” 他顿了顿，道：“那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见吧。” 尽管不出意外的话，下次见面极有可能便是双方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了。 琪亚娜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一边的安娜有些疑惑，不由问着德丽莎：“那位是卡斯兰娜家族的子弟么，从未见过呢？” 德丽莎不由打了个哈哈。 现在的齐格飞可是天命的通缉犯，要是被安娜知道了他的女儿就在圣芙蕾雅，那么事情恐怕会更糟糕。 她只好说着：“是旁支的一个子弟，有些天赋，我便带到身边来培养了。” “噢。” 安娜并没有多想。 倒是德丽莎后知后觉忽然反应过来，貌似夏尘对琪亚娜的身份并不意外啊。 不过考虑到他一心扑在训练上，而且加入不灭之刃的日子并不长，所以不知道齐格飞这些事，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德丽莎顿时有些不淡定了。 然而她焦躁的心思并没有被夏尘和安娜察觉到，一直到送他们到空港时，德丽莎还是没能问出心中的疑惑。 “德丽莎，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姬子作为驾驶员早就在此处等候。 这次回去，倒也不是架势休伯利安，而是普通飞行器。这其实只要随便找个人就可以的，不过姬子为了让路上不发生意外，还是决定亲自去送。 她为此甚至一天没有喝酒。 德丽莎只好压着疑惑离开了。 —— 顺利回到天命总部，已经是七个小时后了。 夏尘与安娜对姬子道别后，便各自分开。 琥珀跟他说过，他回来后直接去不灭之刃报道就可以，不需要述职。 将女武神装甲交给了安娜后，他便朝着不灭之刃的驻地走去。 只是，刚刚来到不灭之刃驻地时，他便感觉到情况不对。 不灭之刃的队员们将视线落在他身上，而幽兰黛尔则是站在他面前。 “队长？” 他不由有些疑惑：“我回来了。” “嗯，那来对练吧。” 幽兰黛尔淡淡说着：“让我看看你这两周有没有退步。” 夏尘：“......” 他甚至没能撑过一分钟。 不过幽兰黛尔却并没有因此批评他，而是淡淡说着：“你这次做的不错，基础训练也没有落下。继续保持。” “现在回去休息，调整状态，明天继续训练。” 幽兰黛尔并没有提及他去马尼拉的事。 她并不鼓励夏尘的行为，当然也不会去批判。幽兰黛尔不是把自己的想法绑架给别人身上的人，只要夏尘没有退步，那就有所合格了。 “是，队长。” 夏尘松了口气。 马尼拉崩坏事件算是结束了。 不过，有一件事他还需要想办法解决。 那就是突然出现的赤染樱，在系统提供的空间中又饿了。 他的崩坏碎片不多了。 “得要想办法多寻找崩坏能啊。” 夏尘有些发愁。 第十八章 A级考核 在回到房间后，他本想再进行一次模拟。 一周有三次机会，现在是本周的最后一次机会，现在有些空闲时间，他自然是想要完成的。 然而自己的大脑大概是因为模拟次数太多而有些迟钝，夏尘还是果断停止了想法。 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这次休息，他确实也是放松了精神，竟是一觉睡了七个小时。 当他再次醒来时候，只觉得天地皆黯，身体则是暖洋洋。 “已经多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夏尘忍不住心想。 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他的精神一直都是紧绷着，尤其是拿到了模拟器后，更是迎接着各种花式死亡。 这种彻底的放松，还是第一次。 直到肚子饥饿的声音响起时候，夏尘才开灯，然后准备给自己弄一些简单地吃食。 只是，他安置在系统空间内的赤染樱又不安分了。 赤染樱的肚子也饿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喂一个崩坏碎片。 “崩坏能太少了啊，哪里的崩坏能会多一点呢。” 夏尘不由开始愁思。 找个机会去问一下亚尔薇特吧。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日，夏尘按照不灭之刃的作息来到了训练场上。 果不其然，诸多女武神便已经开始训练了。 不过他有注意到，在队伍中多了两个人。 一个人是陈天文，另一个人是安娜。 “夏尘队员。” 丽塔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对着他开口：“这两位你已经认识，我便不多介绍了。之后陈天文会暂时在不灭之刃中进行训练。” 陈天文看样子也是初到不灭之刃，之前的她一直在总部进行身体检查。 她看到夏尘，眼眸中明显带着惊喜。 夏尘笑了笑，然后问向丽塔：“副队长，是有什么任务么？” “A级女武神的考核任务。” 丽塔并没有隐瞒，说：“鉴于你之前的表现，总部认为你已经有A级女武神的实力，安娜小姐将是你这一次考核安全员，负责记录你的成绩。具体考核内容安娜队员会告知你。” 夏尘不由看向安娜。 此时的安娜脸色比昨天脸色要好许多。 她顿了顿，说：“我相信夏尘先生的实力。” 很显然，这一次让安娜记录夏尘的成绩，其实也是让她外出散心，驱散马尼拉崩坏造成的心理阴影。 夏尘心想：“正愁不知道从哪里获取崩坏能，这还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啊。” 女武神考核不论是什么形式，总归还是绕不开崩坏的，毕竟是职责所在。 而也是这个机会，让夏尘了解到A级女武神的考核内容。 与圣芙蕾雅相似，A级女武神分别为理论考核与实际考核两个部分。 其中理论考核，除了必要的历史、物理、数学理论课程之外，还要加上地理、民俗、战术布置、装甲武器等内容。A级女武神通常都是女武神小队的队长预备役，不仅仅需要处理崩坏事件，还需要带着自己的队员，因此对理论的要求很高。 这就是为什么琪亚娜多次吐槽为什么还要考理论的原因所在。 不过如果全世界崩坏事件增多，A级女武神来不及培养，那么天命总部也会放开小队限制，让一些实力达标理论不达标的B级女武神担任队长。 例如之后极东支部女武神第五小队的队长琪亚娜，便是B级女武神。 而实际考核就很简单了。 最初A级女武神的实际考核很简单，那就是在记忆战场中打倒崩坏帝王与崩坏王后。然而后面战术实验室的人发现女武神在记忆战场中与实际战场中的心态不一样，便在记忆战场增添了许多内容。 譬如流血天气、雷暴天气、闪避要求等。 并且还加入了圣殿级崩坏兽，甚至还有成群崩坏兽作为考核。 当然，这些是记忆战场之内的。 而伴随着全球崩坏事件越来越多，处理崩坏事件的表现也加入了此次考核中。夏尘的实力达标，然而总部要看其单独处理崩坏的能力，例如疏散人员，控制消息泄露等。 可以说，A级女武神考核其复杂，让无数人望而却步。 不灭之刃其实也有几个明显实力达标，但偏偏在最后一步出了差错的女武神。不过夏尘很有理由怀疑那些人是故意出差错的。 毕竟成为A级女武神后大概率就会离开不灭之刃，这可就没有给队长当挂件的机会了。 夏尘本来也有这种想法，如果没有系统的话，他大概也会安心当幽兰黛尔大腿上的挂件之一。 毕竟队长训练虽然严苛，但是队长给力啊。 但现在的话...... 如果说要崩坏能充能的话，那么只有脱离不灭之刃，他才能有更高的自由度寻找崩坏事件进行清理。 小队队长的自由度可是相当高的，当然，不能以极东支部作为参考。 但大体上，只要是驻防区范围内的崩坏事件都是归小队队长自由处理。 “我知道了，那么考核内容是现在开始么？” 夏尘不由望向安娜。 安娜点了点头：“从理论上开始吧。” 她对丽塔点头：“麻烦丽塔副队长了。” “不必这么客气，安娜小姐。” 丽塔离开了。 夏尘跟随着安娜离开不灭之刃驻地，然后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中。 总部的理论考试自然不是简单的纸面分数，虽然也有，但占比不高。最重要的还是呈现虚拟现实的地图，或者敌人之类的影像，捕捉关键信息作出正确答案。 老实说，这其实并不难。 如果用一种东西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看柯南漫画，在第一页的出场人物中找到凶手。 就是这种难度。 在考核结束后，安娜不由恭喜说道：“恭喜你理论考核合格，虽然物理与历史上的内容有些欠缺，但是其余表现上均为出色。” “说实话，我的理论分数还没有你高呢。” 夏尘笑了笑，表示这没什么。 里面的一些题目，是他玩游戏的时候就会有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实战考核了。” 安娜带着他去记忆战场。 第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玛基博士叛逃事件后续 当夏尘干脆利落在记忆战场中打倒了崩坏帝王与崩坏王后时，意味着他距离成为A级女武神只剩下一步之遥。 那就是在实际崩坏处理中拿到合格就可以了。 理论测试有标准答案，记忆战场的机器也难以私下操作，唯独实际崩坏处理过程很容易有猫腻。 通常来说，为了防止这种猫腻出现，应该是两个互不相识的人为考生与记录员。 不过只能说安娜的情况特殊，总部给了她这一次外出散心的机会。 只是因为最近全球崩坏事件都被幽兰黛尔清理一遍，而马尼拉崩坏事件爆发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诡谲的平静中，科学部便没有侦测出哪怕是小规模的崩坏事件。 这一点夏尘倒是知道，每一次大崩坏事件结束后，除非是人工制造的崩坏事件，那么全球就会陷入平静期，一段时间内即便是小规模崩坏事件都不会出现。 西伯利亚大崩坏事件后如此，长空市崩坏事件后也是如此。 按理来说，马尼拉崩坏事件也差不多。 因此，夏尘的考核任务自然也是有所改变。 “总部的命令，让我们在不惊扰民众的情况下清理新加坡事件后残留的崩坏兽，琥珀大人说，新加坡境内出现的崩坏兽品阶不高，你应该可以清理。” “新加坡事件？” 夏尘微微错愕，旋即知道了这个事件指的是什么。 在天命的档案中，负责看管静谧宝石研究人员玛基博士在逆熵的人蛊惑之下携带静谧宝石叛逃，企图在人口稠密的新加坡中炮制长空市崩坏事件，丧心病狂的制造律者。 最后是在天命特殊情报人员，极东支部A级女武神符华和极东支部B级女武神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诸多努力下，让逆熵的阴谋没能得逞，玛基博士在此次行动中牺牲，卑鄙的逆熵人员留下了几个克隆体后逃走了。 然而，此次事件中，静谧宝石最终下落不明，极有可能是被逆熵人员携带回了逆熵总部。而新加坡也因此出现了小规模的崩坏事件。 而这件事所发生的时间，是在两个月前。 如今的新加坡虽然避免了大规模崩坏事件爆发，但少部分泄露的崩坏能却也是出现了一些崩坏兽，盘踞以皇后酒店为中心的地带。 尽管新加坡政府已经将市民驱散，并且牢牢控制这个消息传出。然而这些崩坏兽一直没能被解决。 没能被解决的原因倒也不是女武神实力不足。 毕竟根据情报显示，这些崩坏兽的实力并不强大，最高的大概也只是圣殿级崩坏兽。 最根本的原因是它们的位置是城区，而且下面还有逆熵为新加坡崩坏事件所布置的崩坏能反应炉。而这些崩坏能反应炉与崩坏兽位置很近，因为那些崩坏兽容易被反应炉吸引而来。 所以不存在不惊动崩坏兽拆解反应炉的可能。 若是惊动崩坏兽，势必会触发崩坏能反应炉，从而导致悲剧发生，尤其是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天命可没有资源再援救一个马尼拉了。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这些崩坏能或许会被慢慢消耗。 夏尘心中不由一喜。 他想要的崩坏能，这里不就有么？ 只是，他又不由疑惑：“我记得档案中提到过，新加坡事件关系重大，这作为我的考核内容合适么？” 并不是他胆小，而是这件事想想也是不对吧。 清理崩坏兽并不难，难的是在清理崩坏兽的过程中不让其引发崩坏能反应炉的失控。 安娜摇了摇头，说：“根据科学部计算，现在崩坏能反应炉内的崩坏能已经开始衰减，没有当初那么大的浓度了。” “我明白了。” 在知道了任务要求与目标后，夏尘便告知丽塔，然后调用飞行器。 丽塔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卡着他，甚至她还说：“如果时间充裕，可以在新加坡多呆几天，以后未必有这样的机会了。” 丽塔所说的确实是实话。 在成为A级女武神之后，即便是普通的假期都是极为奢侈的。尽管天命所给的待遇优厚，但这是需要女武神承担清理崩坏的职责所换来的。 而崩坏事件出现，可不会管你是不是在休息日。 甚至除了崩坏事件外，天命还有其余组织作为对手，不论是逆熵，还是潜伏的世界蛇，亦或者一些大国的政府......这些人都可以视作为女武神的对手。 其压力可见一斑。 这确实可以算是休假的一个机会，甚至只要安娜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连续休息半个月都没问题。 —— 成功来到新加坡后，夏尘便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装作路人询问有关于新加坡皇后酒店的事。 作为天命的女武神，舆情管控同样也是任务。 好在这方面新加坡政府已经做得足够好，大多数人都知道皇后酒店发生事了，但是只知道是一种病毒在扩散，有关于皇后酒店周围的民居都被封锁，不让人靠近。 很显然，新加坡在舆情上管控的很好。 在此过程中，安娜则是在不远处静静看着。 她看着积极与各路人尝试接触的夏尘，不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曾经的安娜也是这么积极的。 只不过...... 安娜的目标微微闪烁：“队长，我会重振雪莲小队的名声的。” 确认了舆情方面没有问题后，夏尘便开始着手进入皇后酒店。 顺利与当地政府进行沟通，他在女武神装甲外面套上了一层新加坡军人服装后，便进入皇后酒店中。而安娜则是在军方提供的飞行器中，远远关注夏尘。 与安娜所想的直接处理崩坏兽不同，夏尘是先去了皇后酒店高层，然后在安娜没看到的死角视线中，拿出了赤染樱。 感受到妖刀上对崩坏能的渴望，他不由安抚着。 “等一下，你就能进食了。” 他调整着视角，眼眸眯着，看到了聚集在一起的崩坏兽。 埋在地下的反应炉在崩坏兽的不懈努力下被挖了出来，距离地面只剩下浅浅的一层。 这群崩坏兽距离崩坏能反应炉的位置很近，它们的本能让它们想要吸收这里的崩坏能，从而进化。 崩坏兽不笨，并没有去破坏这些反应炉，而是慢慢吸收。 而他要做的，要么是先瞬间破坏反应炉，吸收崩坏。或者瞬间将这些崩坏兽致残，让反应炉彻底没有失控的可能。 夏尘眯着眼，在崩坏兽们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找到了机会。 “赤染樱，吃饭了。” 【嗡。】 他感受到妖刀传递了欢愉的情绪。 樱吹雪！ 鲜红色的刀光落下，夏尘从高楼直接跳下，手中的赤染樱竟是直接斩断了圣殿级崩坏兽的头颅，顺便还将聚集在此的崩坏兽全部斩断。 一击，必杀！ 第二十章 安娜的邀请 当赤染樱开始吸食崩坏能的时候，也意味着夏尘已经完成了任务。 安娜从飞行器上下来，看到了那妖冶的太刀，不由疑惑：“这是不灭之刃的武器么，从未见过？” “在马尼拉上找到的，那时候你已经晕了过去。”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刚好我也会一些刀术，就带过来了。” “这不只是会一些了吧。” 安娜的嘴角微微一翘，夸赞着：“刚刚的过程我看了，只能说时机把握的非常巧妙，非常厉害。” “即便是我见过的擅长使用刀术的女武神中，也只有寥寥无几与你比肩了。” “毕竟现在是热武器时代了嘛。” 夏尘随口说着。 别看幽兰黛尔、丽塔等人都是用近战武器，但大部分女武神还是习惯用枪炮的，毕竟崩坏兽的体型太大了。 一般来说，女武神没有过硬的身体素质，还是不要学近战格斗吧。 当然，不少人其实是用枪也行，没有武器也能直接用刀上的。不灭之刃同样也有一些刀术传承，比所谓的流派传承要好一些。 不过，擅长刀术的人还是少。 他笑了笑，说：“那么考核任务在这里就完成了吧。” 赤染樱吸收了诸多崩坏能后，便被他回收了。 刀身嗡嗡，传递着名为‘愉悦’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是在养宠物，就好像是养着一只猫。 “嗯。” 安娜将夏尘的表现记录下来，发送给琥珀。 她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大概率可以通过考核，对了，能陪我走走么？” 少女下意识撩拨耳边的发梢：“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那么就请你吃顿饭吧。” “好啊。” 女武神考核结果出现之前，夏尘倒是没必要回到不灭之刃，这段时间算是他的休息日，逗留在新加坡并没有什么问题。 夏尘点了点头。 不久后，两人装扮如同寻常人般出现在新加坡的街道上。 两个月之前的崩坏灾难给新加坡带来的影响自然是有的，然而随着夏尘彻底解决这些崩坏兽后，军方的管制自然也是放松了一些。 他们谢过了政府方表示的酬谢，然后出行在商业街中。 安娜是个小富婆，来到此处便如寻常女孩般开始买买买。 夏尘自然是无奈地跟在后面拎包。 女武神也是少女，所以喜欢购物并不奇怪。只不过这位少女还给他买了一套衣服。 等他换了一身行头后，便是连导购都惊叹不已。 只是，安娜掏出银行卡的时候让导购多了几分莫名的意味。 很显然，此时的新加坡文化保持着传统，对于女人出钱方面，是比较少见的。 不过夏尘倒是无所谓。 他坦然收下了安娜所谓的‘谢礼’，而安娜也给自己换了一身，就好像是童话中走出的洛丽塔公主，仪容优雅，姿态万千。 两人在一个店中落座，用于休憩与品尝点心。 安娜忽然开口：“夏尘......我可以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吧。” “嗯，有什么事么？” “我想重新组建雪莲小队，至少不能让这个名字被撤销。” 她袒露出自己的想法，说：“你......可以加入我的队伍么？” “我？” 他不由思考了一下。 倘若自己成为了A级，那么大概率也是不会呆在不灭之刃，毕竟当背景板什么的，虽然有些安逸，但并没有那么自由。 更何况天命并没有那么奢侈，会让一个A级女武神去当背景板。尤其是马尼拉崩坏事件中，有6支女武神小队牺牲的情况下，各地缺人严重。 而自己成为A级女武神，要么是被安排出去当队长，训练队员，有比较高的自由度，相应的风险也会有。毕竟一些崩坏事件还是要处理的。 如果跟着安娜的话...... 最大的问题是，他不知道随着剧情线变动，安娜是否还会成为律者？ 夏尘忍不住看着安娜澄净的眼眸。 他终究还是答应下来。 “嗯。” 夏尘顿了顿，说：“如果总部那边没有意见，我个人无所谓。毕竟在总部，我认识的人也不多。” “那就这么说定，拉钩。” 她不由伸出手，葱白小指要与他的小指勾在一起。 “嗯。” 夏尘按下心中的涟漪思绪，说：“那以后就多多照顾了。” —— 在安娜的提议下，两人决定在新加坡逗留两天。 根据她的说法，之后便不会再有如同今天这样，什么都不用管，只要享受假期的机会。 夏尘倒是不在意假期，不过适当的放松确实是有必要的。 安娜是没有什么娱乐的机会，在买完东西后竟是不知道要做什么。还是他提议去附近的影院。 两个小时的电影，足以消磨时间。 也足以拉近距离。 等夏尘与她来到一处休憩的酒店时，两人便已经像是熟知多年朋友，至少表面上的谈话不再拘谨。 不过，不论是夏尘还是安娜，都没有心思在额外的情绪上。 来到临时的酒店房间内，他将赤染樱放好后，便用通讯器联系亚尔薇特。 “喂，什么事？” 因为时差的缘故，亚尔薇特那边还是白天，她看向夏尘：“哟，新衣服不错，谁给你买的。” “安娜。”他下意识说着，然后反应过来：“这不重要，能不能帮我查一件事。” “什么？” “地球上除了现在的长空市，马尼拉和西伯利亚之外，还有没有残留的崩坏能？以及怎么才能预知大崩坏爆发？” “你这已经不止是一件事了吧。”亚尔薇特不由吐槽着。 她顿了顿，说：“前面一个问题，其实可以很明确告知你并没有，目前地球上残留的崩坏能都集聚在大崩坏事件中心。后面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有这个技术，怎么还会有马尼拉事件发生？” 夏尘：“......” “那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长空市的崩坏，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根绝呢？按理来说，现在一年过去了，也并没有强大的崩坏兽出现，而且其中心崩坏能浓度下降了，那么长空市崩坏应该到了被彻底清理的时候吧。” 他已经把主意打到了长空市身上。 赤染樱啊赤染樱，为了你，我付出了太多。 然而，亚尔薇特的回答很简单。 “因为那不归我们管。” 第二十一章 模拟，珊瑚岛崩坏 在天命总部之外，还曾设立了诸多个支部。 每个支部都有一个辖区，它们的职责便是负责维护好其辖区内的秩序，包括崩坏事件。 长空市的崩坏事件，按照辖区理应是交给极东支部去处理。那么总部自然也就不会参与此事。 不然事事都交给总部，那么还需要支部做什么？ 即便是幽兰黛尔其实也不会提出去清理长空市的崩坏，这样的话极东支部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尽管...... 从未来的结果来看，极东支部的重要性确实是不重要。 夏尘不由挑眉：“那我如果以个人身份清理这些崩坏兽会怎么样？” 他不等亚尔薇特疑惑，直接说：“我的考核已经结束了，不过实战上可能还有所欠缺。” “大概不会怎么样吧，不过我建议是不要这么做。天命不可能是因为你一个人还要配备飞行器之类的后勤保障。” 亚尔薇特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说：“你如果实在是要实战经验的话，就在记忆战场上凹分，这样我们技术部还有多余的信息。” 夏尘：“......” 好吧，他大概明了了。 简单来说，这是归德丽莎管，不要插手。 “明白了，谢谢。” “嗯哼，那还有事吗？”亚尔薇特不由问着：“没事的话我挂了。” “你忙。” 夏尘切断通讯。 既然长空市的崩坏事件走不通，那么就只能依靠着模拟了。 只可惜，模拟场景内的崩坏兽虽然可以给圣痕升级，但是本身并没有任何崩坏能。 他能做的，便是指望奖励有崩坏碎片。 夏尘不由躺在床上，然后闭眼。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珊瑚岛崩坏事件。】 【装备武器：妖刀.赤染樱。】 【配置圣痕：汉娜（中）。】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 当夏尘意识苏醒的时候，只感觉头上一阵阵晕眩。 他下意识呼吸，然后只觉得寒气逼人。 “好冷。” 他入眼望去，发现这里不知何时成为了冰封的城市。 尽管知道这是模拟的，然而他还是感觉到彻底的寒意。 好在他的身上穿戴着女武神装甲，很显然，自己如今的身份是天命的一个战士。 看样子，并不是不灭之刃。 “雪莲小队么？” 女武神装甲的辅助功能让他不至于在这种条件下失温，不过也极大影响了其行动。 夏尘尝试活动了一下关节，并没有明显受伤的痕迹。 他在大脑中不由回忆与之相关的剧情。 前世的游戏公司因为不可抗力而居家办公，搓出了的‘星冰乐’让他还是很有印象的。而冰之律者出现后，是世界蛇与天命合作捕捉律者，当然，最后的结局...... 他不由叹了口气。 与安娜相熟之后，他难免自然是对她多了几分同情。直到现在，那个女孩依旧还在与律者意识争斗。 不过，现在当即要务就是清理眼前被崩坏能吸引而来的崩坏兽。 樱吹雪。 宛若樱花飘散的刀光闪烁，留下崩坏兽一地的尸骸。 夏尘不由握着赤染樱，心中底气十足。 根据系统的说法，赤染樱中寄宿着一个意识。尽管他不知道这个意识是什么，但目前为止，赤染樱算是帮了他许多忙了。 如果它不需要那么多崩坏能就完美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还存在樱吹雪，两者有没有联系。 不过，想要求证的话，大概也就只能找德丽莎，然后将其体内的圣痕显现出来吧。 但现在不是思虑这个的时候。 夏尘站在冰天雪地的城市中，这里的人要么成为冰雕，要么便是化作死士。 不过没有进化的死士已经不足以成为他的对手，只要是不出现帝王级崩坏兽，他大抵都是安全的。 消灭了几个崩坏兽与死士后，夏尘找到了律者的踪迹。 他不由沿着踪迹追了过去。 在冰封的城市中，一个少女逐渐将自己冰封。 她的脸颊被浓郁的黑冰覆盖，喉咙发出不清的呜咽声，似乎在求助，也似乎在哭泣。 她茫然看着这个城市，看着周围熟悉的人变成了尸体。有崩坏兽追寻着她的踪迹，但又不敢靠近。 这是神。 是崩坏的使徒，也是落难的少女。 夏尘在看到她的时候，她正跪倒在地，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周围气息更为冷冽，眼看就要变成冰柱。 他不由叹息一声，而安娜则是同样看到了他。 “杀......了......我。” 她艰难吐出几个字：“求......求......” 只是，她话还没有落下，身体则是被篡夺般，朝着夏尘施展着作为神的权柄。 冰冷刺骨的寒冰凝结，似乎要将他冻成冰雕。夏尘挥舞着手中的妖刀，斩断拦路的冰刺，朝着她袭去。 安娜突然又呆愣在原地，显然是暂时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 就在这时，夏尘的大脑中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 【吃了她。】 他的面容不由一僵，挥舞着妖刀的手不由一滞。 这个声音...... 是戒律？ 少年不由对上安娜被坚冰包裹的脸，然后又抛开这个想法。 这个声音与戒律那如同圣母的声音不同，更像是一种蛊惑。 那...... 应该是崩坏意识。 “是残留的后遗症导致的幻觉么？” 夏尘不敢多想。 为什么崩坏意识会影响到他。 他看着强制控制身体不动的安娜，少女还在发出晦涩的音节：“杀......了......我。” “安娜。” 少年深呼吸一口气，犹如叛逆的孩子，忽然抱着她。 他才不要被这个意识影响着。 “我带你回天命，一定有办法的。” 尽管少女的娇躯已经冷如寒冰，但他还是不放开。 或许是因为有潜意识告诉他，这次若是放开了，那么他一定会后悔。 少年不由搀扶着安娜：“放心吧，一定没问题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此时的天命应该有弑神之枪。” 弑神之枪可是就连律者都能对付的武装。 然而便在这时，他的思维犹如灵光一闪般，想到了一件事。 安娜的体内是有沙尼亚特血脉的，沙尼亚特血脉本身就有中和崩坏能的功效。毕竟弑神之枪的原料便是沙尼亚特之血。 那么...... 她成为律者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她此前在马尼拉崩坏中释放了圣血。 也就是说，安娜成为律者...... 是逃不脱的宿命么。 第二十二章 安娜的防线 冷。 彻骨的寒冷。 被他伏在肩膀上安娜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作为只是血肉之躯的普通人，夏尘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已经冻的没有知觉。 女武神装甲成为了沉重的负担，过低的温度让装甲的一些设备损坏了。 但他还是坚持着。 尽管脑海中的声音，一直让他吃了她。 【吃了她，你会获得无上的美味。】 夏尘并没有理会。 他现在的心只有一个念头：将安娜护送回天命。 周围的崩坏兽因为安娜的缘故而变得没有攻击性，他所要抵抗的，也只是这人为制造的寒冷罢了。 而安娜也逐渐控制了自己的身体，至少夏尘能感应到，她努力的在配合他。 “呼，真冷啊。” 他一边扶着她，一边断断续续说着：“等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喝一口暖呼呼的热粥。” “还要吃烤地瓜，还有火锅。” “喂，我付出了这么多，你请客的话应该不过分吧。” 安娜的嘴唇嗡动，似乎在说着什么。 夏尘像是给她打气，也像是自说自话：“说起来在总部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炖羊汤还是太腻了。等这件事结束后，我带你去神州，我们去吃麻辣香锅。” 他的话语时断时续，过于寒冷的温度让他只剩下说话与走路的力气，就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时间，终于，在一处民居前看到了人的踪迹。 丽塔穿着第四代女武神装甲月魂，已经在此处驻守了。 她的眼眸看着安娜，又看着夏尘，不由流露出讶异。 “丽塔副队长。” 夏尘的声音有些打颤，说：“能不能直接送安娜回总部，弑神之枪......弑神之枪可以解决安娜体内的问题。” 弑神之枪内有大量沙尼亚特圣血制成的血清，沙尼亚特圣血完全可以中和崩坏能。 他大概可以猜到，安娜一定是在马尼拉崩坏中释放大量圣血，所以才会被崩坏乘虚而入的。 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以残存的意志与崩坏意识进行搏斗。 崩坏意识是一个人负面情绪的不断放大，但她却并不屈服这个意识中。 “夏尘队员。” 丽塔顿了顿，说：“你做的很好，但安娜不能回总部。” “为什么？” 他不由质问，旋即又克制下来，说：“不回总部，那能不能马上让总部调用弑神之枪，她现在很虚弱。” “只有弑神之枪才能救她，哪怕她会因此不能上战场。” 弑神之枪是大量沙尼亚特圣血制造而成的对律者武装，专门用于中和崩坏能。姬子便是用这个东西将被空之律者控制的琪亚娜清醒过来。 只是结果是，恐怕难以再用女武神的身份进行战斗。 但若是落得这个结果，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以沙尼亚特的家族地位，养活一个安娜是绰绰有余的。 丽塔微微叹息。 她说：“主教大人与世界蛇有协议，不灭之刃协助世界蛇部队回收第五律者。” “夏尘，你离开吧，我会为你上报此行的功劳的。” “我缺的是功劳么！” 夏尘忽然狰狞。 他知道世界蛇是怎样的地方。 “丽塔副队长，我听过不灭之刃许多队友都牺牲在神州天穹市。” “......是。” 然而，这位美貌的副队长并不因此动摇：“但那是前尘旧事了，而且因为律者，不灭之刃又牺牲了几个队员。” “安娜，等我一会。” 他将安娜的手扶开，然后握着赤染樱。 “想要带走安娜，那就先过她的防线吧。” 他就是她的防线。 他不过只是A级女武神，身上所穿的也不过是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甚至嘴唇也被寒冰冻的发紫，握着刀柄的手更是有血迹流淌，毫无知觉。 但他依旧站在了丽塔的对立面。 因为，这不对。 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安娜已经很努力，与律者意识做搏斗了，她不该成为被世界蛇抓捕回去研究的牺牲品。 尽管知道这是模拟的...... 但...... 夏尘还是用一瞬的刀光，直面那严酷的真实。 樱吹雪。 他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丽塔的身侧，鲜红色的刀光冷冽，眼看就要砍在她的脖子上。 丽塔不敢大意，哪怕她是S级女武神，但有时候S级与A级的界线并不是那么明显。 天命女武神的评级是对清理崩坏上限的评级，而并非是对人的评级。 但这并不代表她对此就畏惧。 “苏醒吧，冰霜的主人。” 女武神装甲的辅助功能给丽塔增加了护盾，她手中的恒霜之斯卡蒂直接迎接这一瞬的刀光。 冷冽刺骨的寒风险些刮破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的辅助功能彻底瘫痪，变成了沉重的烂铁。 丽塔的眼眸闪过一丝怜惜，并没有将他杀死的打算。 而是打算将其打晕。 便在这时，意外出现了。 安娜忽然失控，大量地寒冰出现形成冰锥，眼看就要砸落丽塔所在的不灭之刃小队。 丽塔眼眸一冷。 然而有个人比她更快。 夏尘直接扔掉手中的赤染樱，然后狼狈般的扑向她。 “不要这么做，安娜。” 他紧抱着她，说：“我在和副队长开玩笑呢，她是个人美心善的人，我一定会让她带你回天命总部的。” “有弑神之枪，你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形成的冰锥在慢慢消融。 然而夏尘手中的血迹则是在少女的衣服上，格外醒目。 【吃了她/他。】 名为崩坏的意识，同时在两人心中发出声音。 夏尘对此置之不理。 “很快就结束了，安娜。” 他抱着她，宛如抱着寒冰。 而在外侧的丽塔，眼眸中闪烁不定。 “副队长。” 有不灭之刃的队员提醒着：“幽兰黛尔大人在询问这里的情况。” “就说我们一切都好。” 丽塔还是打定了主意：“让幽兰黛尔大人小心。” 她顿了顿，看向夏尘。 “我会让总部那边送来弑神之枪。”她说：“但在此之前，我会在这里看着你们。” “谢谢。” 他的意识已经被冻的涣散。 便在这时，丽塔看到了让她难以置信的一幕。 安娜那被黑冰笼罩的脸庞，慢慢融化。 然后，她像是拥抱恋人般，给了夏尘一个深吻。 而夏尘的身体，则是慢慢变成了冰雕。 “活下去......安娜。” 【你被冰之律者所吸食，场面曾一度十分浪漫。】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弑神之枪*1，崩坏碎片*3，补给箱*1，是否提取？】 夏尘醒来时，整个人如同虚脱般躺在床上。 而在此刻，另一个女孩同样也睁着眼眸。 第二十三章 一个补给箱开出三个圣痕 天命总部，不灭之刃驻地。 幽兰黛尔训练结束后，便回到房间，准备痛快的洗个澡，驱散一天的疲惫。而平时的这个时候，丽塔应该给她放好了热水。 但现在，浴室中的浴缸并没有任何准备。 她眼眸闪过一丝疑惑。 习惯了丽塔在身边照顾的她，忽然有些手足无措，甚至一度忘记了应该如何放热水了。 “嗯，应该怎么做来着？” 与崩坏兽能够直来直往的她，竟是有一种‘被生活难住’的沮丧。 “哦，抱歉，幽兰黛尔大人。” 丽塔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这位副队长穿着女仆装，微微一笑，说：“因为午睡了一段时间，忘记了幽兰黛尔这个时候回来。你可以先在沙发上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你会午睡？” 幽兰黛尔有些意外。 在她的印象中，丽塔一天只需要休息四个小时就足够了。 “可能偶尔也会有疲累感吧，说起来我还做了一个梦呢。” 她笑了笑，说：“梦中大概是我们去名为珊瑚岛的地方执行任务，在那边出现了一个律者，而且那个律者被一个人类少年喜欢着。” “喜欢律者的少年？” 幽兰黛尔感兴趣了。 “嗯，那个少年就是夏尘，就是不灭之刃的那位。” 她将这件事当作谈资，莞尔说道：“在梦中，他为了维护那个律者，甚至不惜与我动手。不过，最后却是被律者吃掉了。” “丽塔，你这个梦有些恐怖啊。”年少的队长如此评价着：“不过还好也只是梦，不然的话夏尘也太倒霉了。” “是啊。” 丽塔也颇为感慨：“不过那个时候的我，嗯，大概就像是一个反派吧。” 因为那个梦太过于真实，她忍不住把所有细节都说出来。 “就像是，未来会出现的事一样。”她如此说着。 幽兰黛尔摇头：“可能是你太累了，要不这里还是我来吧，你再休息一下。” “不用了，交给我吧。” 如蔷薇般的少女露出甜美的微笑，然后开始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 夏尘在床上躺了好久，才将自己的心情逐渐平复。 那彻骨的寒冷，以及被吞噬的痛楚，并不比以往模拟的死亡要轻松。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这一次的模拟比之前更为绝望。 约莫一个小时，他才从模拟场景中回过神来。 不得不承认，这次系统给的东西不错，3个崩坏碎片相当于赤染樱6天的口粮，而弑神之枪和补给箱可以说是意外之喜。 弑神之枪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在系统奖励这个东西的时候，他一度觉得是自己某种愿望被实现了。 模拟场景中的自己，对弑神之枪的渴求并不亚于在沙漠中的旅人对纯净水的渴求。 而最后一个补给箱在前面的两个东西面前，看起来更像是添头了。 只是，当他本着无所谓的心态去抽取里面的东西，整个人不由愣了。 【恭喜玩家获得圣痕‘安娜.沙尼亚特（上）’、‘安娜,沙尼亚特（中）’、‘安娜.沙尼亚特（下）’。】 【该圣痕套装寄宿着某个意识。】 【在其要求下，安娜.沙尼亚特系列圣痕将会合而为一，无升级，无具体数值加成，覆盖在玩家体内会形成圣痕空间。该圣痕空间会通过吸收其余圣痕与崩坏能而壮大。】 【在该圣痕的影响下，汉娜（中）被分解了。】 夏尘不由呆了一下。 一个补给箱开出三个五星圣痕？ 不对，这不是重点。 他只觉得自己身体一热，然后名为汉娜的圣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圣痕烙印。 恍惚中，他看到一个明媚的女子在对自己温柔浅笑。 “寄宿着某个意识......” “会是你么？” 不知不觉中，他再次入梦。 而另一个房间中，安娜则是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了。 “那个梦......是某个征兆吗？” 在她梦见马尼拉崩坏的时候，马尼拉就崩坏了。所以，接下来是珊瑚岛会发生崩坏吗？ 她不解。 还有最后夏尘被她吸食的过程...... “不对不对，我一定不会变成律者的。” “一定不会。” —— 夏尘与安娜在新加坡只是呆了两天，在两天之后，考核的结果就出来了。 “恭喜你啊，以后就是A级女......不对，是男武神了。” 安娜不由为之高兴，然后说道：“嗯，虽然年龄大了一些，但是天赋也算是非常不错嘛。” 今年的安娜不过才16岁，而夏尘的年龄则是18了。所以他的天赋虽然算是不错，但是却不算顶尖。 夏尘点了点头，说：“是不是接下来，我只用等你的消息了？” “嗯。” 她的心情颇为不错：“我会向主教申请恢复雪莲小队，你暂时应该还在不灭之刃队伍中。等我申请成功了，我就邀请你入队。” “你已经答应我的，所以不许放鸽子。不然我会一辈子记仇的。” 少女的脸颊绚丽，她伸出手指：“继续拉钩。” “嗯。” 夏尘继续拉钩。 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问：“这两天你的心情似乎不错，是有什么事么？” “嗯哼，心情不错就是心情不错啊。” 她俏皮眨眼：“突然问这个，是好奇？还是你想追我？” “随便问问罢了。” 夏尘没有想过安娜会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不过，应该也是现在算是比较相熟，所以才会有这么率真的一面。 “好啦，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大概是与一个梦有关吧。” 她顿了顿，似乎说着什么，然后开心说道：“我在梦中，被一个人深爱着。所以不值得开心吗？” “我想，即使是队长和队员也不会想看到我意志消沉的。所以，我会带着她们的职责继续走下去，想明白了这一点就好了。” 她说的有些轻描淡写，然而只有少年才知道在这背后，有着究竟多么痛苦的故事。 夏尘笑了笑：“那样就挺好。” 他并没有去细究有关于梦的事，尽管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走吧，可不能让总部久等啊。以后我们就是队友了，可请多多照顾啊。” “好啊。” 少女带着少年走向飞行器上。 在这之后，会是新的开始。 第二十四章 人美心善的丽塔副队长 回到天命总部后，夏尘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不灭之刃驻地中报道。 现在的他依旧还是不灭之刃的一员，在新的命令下达之前，需要遵守不灭之刃的制度。 而这次回来的时候，他便没有受到上一次的优待了。 即被幽兰黛尔血虐。 默默在队伍中进行每日的训练，然后夏尘意外发现，他的体魄——不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不借助女武神装甲的躯体，都比之前要强大许多。 “是圣痕么？” 他的眼眸闪过一丝意外。 名为安娜.沙尼亚特的圣痕，在他的身体内形成了圣痕空间。如今的夏尘可以说是天然圣痕的持有者。 在这个世界，天生圣痕之人其天赋无一不是顶尖，他感觉自己现在能壮到徒手打死两头熊。 但相应的，他每天所消耗的食物也是变多了。 仅仅是训练一个小时，他就感觉肚子非常饿，并且已经到了继续训练就会没力气的地步。 这大概也算是圣痕的副作用吧。 他来到训练室休息的地方，打算直接口服营养药剂。 只是却没想刚刚到休息处时，丽塔竟然也在这里。 哦，不对，丽塔一直都在照顾着幽兰黛尔，所以在这里很正常。 他简单打了个招呼：“副队长。” “嗯？夏尘队员。” 她看向夏尘，眼眸中不由噙着笑意。 她对任何人都是如此，不论是谁，丽塔的表面功夫都是做的相当到位。 不知为何，在她的眼眸下，有种所有秘密都被洞察的感觉。 如今的夏尘已经不是刚刚见到丽塔时，几乎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的小年轻了。他直接表明来意：“我来拿一下营养药剂。” “肚子饿了。” “给你。” 丽塔直接从休息室中取出一支，递给他。 “谢谢。” 他接过后，直接饮用。 这个营养药剂的口味自然不及琪亚娜经常准备的巧克力棒，但胜在热量爆炸，肚子腹中那猛烈的饥饿感平息许多。 “活过来了。”他不由感慨着。 一边的丽塔则是笑眯眯说：“夏尘队员这段时间进步很快，是有什么诀窍么，说起来我也很好奇呢。” 夏尘的天赋不错，毕竟是有A级女武神潜力。 然而潜力与实力并不是一回事，更不要说他现在也不过是才接受训练三个月。 “大概是幽兰黛尔队长训练的好。” 夏尘对这种话题不想多谈。 大概是因为模拟器的影响，他现在对丽塔心怀警戒。 系统所说的，模拟场景过多，那么会影响玩家自己，大概就是指这方面吧。因为太过于真实，让他反而有些戒备。 丽塔笑意盈盈：“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对练一次么？” 大概是那个梦给她造成了些许困扰，让她比平时多一些精力把视线放在夏尘身上。 对于身处于暗处的处刑人来说，能够引起她所有兴趣的东西，都要调查的一清二楚。 夏尘犹豫一下，说：“好啊，只是我的实力微末，若是不能让副队长尽兴，就提前说声抱歉了。” 他也想知道，在不使用赤染樱的情况下，自己距离丽塔有多少差距。至少，如果模拟场景中事真的发生，自己也做好准备。 两人并没有选择装甲战斗，而是选择了赤手空拳交手。 按照丽塔的话来说，使用装甲反而会限制战士战斗的风采。 当然，夏尘一贯是不需要什么风采的。 在进入训练场的一刻，夏尘便直接冲过去，与之交手。 尽管没有女武神装甲，但他发力也算是虎虎生风，其速也算是飞快。 只是，砸过去的拳头却被丽塔那柔若无骨的手挡住了。 他感受到了上面蕴含的一层寒冰。 即便是没有女武神装甲，丽塔同样也可以操控崩坏能，并且将其发挥出寒意。 这姑且也算是‘权能’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女武神其实算是‘低劣版’的律者。 只是，丽塔的眼眸不由一凝。 夏尘的力气很大。 而且，他的身体是能适应这股崩坏能的。 “副队长，我就不客气了。” 夏尘留下一句话后，便开始以更快的速度与丽塔交手。 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或许也是因为模拟场景的影响，他出手更是没有上下尊卑般的顾忌。 丽塔则是被动防守，娇躯在骤雨般的攻击面前，竟是显得有些柔弱。 毕竟没有女武神装甲的话，大家都是肉体凡胎，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 但夏尘并没有因此而得意，相反，他还有些凝重。 因为，丽塔一直都没有出手。 不灭之刃的副队长，从来不只是这点本事。 就在他再袭出一拳，然而却落空的时候，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 他当即扭动身体连跳，却只见在其原来的地方却出现明显的裂纹。丽塔不知何时已经下脚踩落此处。 而之后，双方角色便是反过来般，丽塔对夏尘进行狂风骤雨般攻击，夏尘根本来不及防御，手忙脚乱胡乱挡着，胸膛直接接了拳头不知多少回。 只是，貌似与他发挥全部力气不同，丽塔副队长的拳头如同雨点般，根本让人感觉不到痛。 双方停下来后，夏尘不由说着：“副队长果然人美心善，即便是训练的时候也不忘了留手。” 他觉得自己是因为被模拟器影响太多，忘了丽塔也只是听命奥托吧。 之前自己下那么重的手，反而显得自己小气了。 然而，丽塔只是眼眸一扫，然后微笑示意结束。 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她并没有留手。 毕竟A级女武神并没有那么不耐揍。 然而...... “有趣。” 她内心如此想着。 很显然，夏尘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然而他却没有觉察到。 而走下训练场的夏尘只感觉肚子又饿了。 “原来打一架就要消耗这么多热量么？” 他不由又走到了休息室中，而这次便没有其余人了，便直接取了两个营养药剂。 一个服下，一个揣兜里。 不灭之刃在这方面还是不吝啬的。 只是，专门负责这方面供应的后勤人员突然发现，有关于营养药剂的消耗突然变多了。以前一周补充一次，而现在便需要五天就要补充一次了。 卑微求个悬赏 承蒙各位厚爱，这本书的成绩还算不错。而今天上推荐，作者也想更好的成绩，上更好的推荐，所以就再厚颜求一下悬赏。 悬赏为期三天，周一零点结束。 以原来每天更新两章合计四千字的基础上： 在原来的月票基础上每多100月票加更一章。 在原来的推荐票基础上每多1000推荐票加更一章。 在原来的打赏基础上每多5000猫币加更一章。 在原来的打赏基础上每多50刀片加更一章。 猫币和刀片大家尽兴而为就好，成绩还是比较看重月票与推荐票，所以免费的道具需要大家多多支持。 目前的成绩是月票98，推荐票1644，打赏4152，刀片29. 悬赏到时间后我会进行统计，然后贴出来给大家，告知自己欠了多少。还债的话会从周一开始还。不过免费期不会更新太多，所以只会每天多更一两章，争取上架前还完。 如果见到我周一日更万字...... 那就是你们用票砸死了我。 还请大家多多给作者一个支持。 阿波尼亚对你说： 【请】给我投票。 第二十五章 从正式工转为临时工 当日，夏尘在训练室中泡了一天。 在没有崩坏事件出现时，不灭之刃女武神的生活就只剩下了训练和执勤。 他有注意到，来到不灭之刃不久的陈天文并没有出现在训练室上，根据其余人所说，陈天文的天赋虽然不错，但是身体素质却是有些差。 所以她在不灭之刃的训练任务并不是如同夏尘等人这样，全天候训练，而是每周训练两天。其余的时间，她需要快速掌握女武神需要掌握的理论课程知识。 等陈天文再大一些的时候，就可以一直跟着不灭之刃出任务了。 嗯，多个背景板罢了。 不过需要承认，天命对每个女武神基本都非常上心，至少在安排陈天文上面，并没有任何不妥当之处。 唯独他一来到不灭之刃，就连续三个月不得休息......这可能就是运气吧，不然也就不会这么快碰到模拟器了。 就在他结束今天训练，刚刚回到房间的时候，通讯器响起了。 是安娜。 他略微诧异，然后听到对方笑道。 “嗨，我可是掐着点拨通这个通讯的，现在应该结束训练了吧。” “你都掐着点了，当然是结束了。”夏尘不由问着：“是小队的事有希望了？” “嗯。” 安娜略微兴奋说道：“主教大人说，可以先让以我为队长的方式组建只有编号的女武神小队，‘雪莲’的名字会为我保留，等我们完成一些任务时候，就可以恢复小队了。” “也就是说，现在我们是编号小队咯。”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现在是这样的。” 安娜不由俏皮吐着舌头。 在天命，编号小队与称号小队其实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可以理解是后者的预备役。 女武神小队组建成型后，并不是马上就能获得称号的，而是先计入编号，这个时候总部也不会去安排驻扎，而是让其留在总部待命，然后去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 按照琥珀的说法，这算是考察期，考察小队队伍是否有完成处理崩坏事件的能力。 而在这些任务完成之后，小队获得称号，就需要到总部指定的驻防地。 这个时候，总部和与之邻近的支部就会提供资源，让其在区域中驻扎，然后就只需要处理驻防地内的崩坏事件和与当地官员的人际关系即可。 当初的雪莲小队就是这么成立的。 所以两者的关系，就像是打杂与转正的关系吧。尽管待遇上并没有什么差别，然而心态与资源的倾斜上还是不一样的。 在天命总部的称号小队不仅仅只有不灭之刃。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就是，夏尘放弃了一个转正的身份，然后重新从临时工做起。 难怪安娜会吐着舌头，想要萌混过关了。 他不由问着：“那么队友呢？除了我们两个之外，应该还有其余队友吧。” “本来应该是有的。” 安娜的眼眸微微黯淡，说：“但马尼拉崩坏牺牲了太多女武神，需要恢复称号的女武神小队并不仅仅是雪莲小队。” 她顿了顿，说：“我们的队友大概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有吧。” 如今的天命缺人，非常缺人。 毕竟适合战斗的少女还是太少了。 “所以你会答应的，对吧。” 她俏皮眨着眼。 “还有一个问题。” 夏尘不由顿了顿，说：“如果我答应了，那么之后我训练的地方在哪，以及住的地方？” 他对不灭之刃的待遇很怀念。 毕竟，不灭之刃的锻炼设施非常齐全。 “哎，你不知道吗？” “什么？” “其实不灭之刃的训练室......确切来说这是给总部所有女武神都开放的训练室，并不只是不灭之刃才能用，你知道不灭之刃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吗？” 安娜的话让夏尘不由发出疑惑：“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这里的好苗子都被不灭之刃招走了。”安娜略微幽怨说着。 不灭之刃之所以是不灭之刃，是因为其小队的队员，同样也是在别的女武神小队中最为强劲的。 而能够保持如此强劲的原因，当然是招好的苗子。 亚尔薇特是不灭之刃第三小队技术部成员，可是寻常的女武神小队，哪来分的一二三啊。 别的不说，琪亚娜自己所在的月光小队就只有三位成员。 “而不灭之刃训练室，设计之初就是总部所有人员都可以用的。包括编号小队也是一样，毕竟这么丰富的资源，不用才是最大的浪费。只是，好苗子都被挖走了，那些队长们就不让队员们来了。” “比如苏莎娜，她其实就不是不灭之刃的一员。” 安娜的话让夏尘颇有些恍然大悟。 他此前对不灭之刃的印象全在游戏中，自然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在苏莎娜出现在不灭之刃的时候也没想太多。 只能说，女武神内部也充斥着内卷啊。 而安娜，便是让他从好的地方，去差的地方。也难怪她会如此担心，还专门掐着点来通讯了。 “不过住宿的地方确实是问题。” 安娜略微不好意思说着：“编号小队的住宿条件比起你现在的并不算差，不过略微有些偏僻，考虑到还要继续训练的话，我们可以与幽兰黛尔大人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不变动。” 夏尘有些好奇：“你之前在总部的时候，是住在哪里？” “住在自己家啊。” 夏尘：“......” 差点忘了，安娜也算是小公主了。 她顿了顿，说：“如果幽兰黛尔那边觉得不合适的话，那我就和你一起搬入编号小队住宿处，暂住一段时间好了。” “等拿到了称号，我们就可以离开总部了。” “好。” 夏尘点头。 安娜不由兴奋说着：“这么说你答应啦。” “都已经和你拉过勾了，怎么还有不答应的理由呢。”夏尘略微无奈：“等有空的时候记得请我吃饭。” “好嘞。” 安娜心满意足挂了通讯。 夏尘摇了摇头，然后准备脱衣，洗澡。 经过今天的训练后，尤其是与丽塔对练后，他感觉自己大概是又行了。 又可以去模拟场景里面找虐了。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女王降临。】 【装备武器：妖刀.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 他又回来了。 第二十六章 安娜，借给我力量 当夏尘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场景时，他的身份却也随之有了变化。 从不灭之刃的队员，变成从驻地中的雪莲小队队员，不过，貌似并没有别的影响了。 他看着飘浮在半空中，睥睨人类的女王，心中一股怒火便直接被点燃了。 依旧是数不尽的崩坏兽降临世界。 依旧还是，暗无天日。 夏尘手中握着赤染樱，眼眸则是看着天上的空之律者。 不少崩坏兽与女武神小队厮杀在一起，不断有崩坏兽尸体倒下，然而更多的崩坏兽相继出现。 女武神组成的防线，很快有了缺口。 眼看着一个骑士级崩坏兽就要深入其中，忽然，一道血色红光闪烁，那个骑士级崩坏兽很快尸首分离。 却只见夏尘手中握着赤染樱，在浮空岛上犹如极东传统的武士，与体态比他庞大许多的崩坏兽们在决斗。 尽管身上穿着的是并没有多少优势的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然而他并没有半分恐惧。 早在第一次模拟时，他便获得了直面一切的勇气。 当有三个圣殿级崩坏兽犹如诞生智慧般朝着夏尘围殴而来时，夏尘的身边便已经是横七竖八，数不清的崩坏兽的尸体。 有不灭之刃的队员主动朝着他靠拢，为他分担压力。 “不用管我，我能撑得住。” 他用语言警告着朝着这边靠近的队员，然后身体朝着这三个圣殿级崩坏兽冲去。 夏尘欺身而上。 崩坏兽犹如巨兽般，带来的威势让人难以接触。他看着朝着他冲来的大盾，当即身体一扭，然后拿着腰间的飓风左轮对准崩坏兽的眼睛。 卡斯兰娜枪斗术！ 几乎是如同完成超高难度的表演般，三个圣殿级崩坏兽直接倒下。 然而，更多的崩坏兽朝着夏尘袭来。 夏尘只觉得此刻自己的身体体能用之不竭，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枪，尽管看起来有些滑稽，然而不断有崩坏兽倒在他面前。 而他的‘优异’表现，也引起了天上那位律者的注视。 她流露出蔑视的眼眸，落在夏尘身上。 “哼，蝼蚁。” 突兀出现的亚空之矛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夏尘射下。 “小心！” 不知是谁的声音发出提醒，夏尘眯着眼，险之又险避了过去。 亚空之矛穿透在浮空岛上，只留下一个印记。 夏尘抬头望去，便看到又是三根亚空之矛直接锁定他的身体。 一股危机感笼罩他的身体。 会死。 尽管在模拟场景中死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然而，生命求生的本能还是有着一瞬间的恐惧。 几乎是榨干身体潜力般避开了三根亚空之矛，便在这时，却有沉灵死士不知何时出现身边，用镰刀收割他的生命。 “不！” 大抵是心中求生的意志涌现，关键时候，他调用出了圣痕的力量。 那个沉灵死士变成了一个冰雕。 夏尘的眼眸流露出一丝震惊，而他的后背忽然有了一丝灼热感。 他的圣痕显现了力量。 “安娜......” 他看着小范围被冰封的区域，语气温和。 “借给我力量，可以么？” 他话语落下，然后只感觉周围无数崩坏能涌入其体内。 再之后，有朝着他头部飞射而来的亚空之矛，被冻结在半空中。 “嗯？” 高高在上的空之律者似乎是察觉到什么，骄傲的脸上似乎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抹寒意袭来。 凭借着战斗经验，她躲开了朝着她袭来的冰锥，然而却是看到之前还在被她戏弄的男人，此刻却出现在她面前。 “律者，你要付出代价的时候到了。” 夏尘手中握着赤染樱，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从浮空岛上忽然出现在半空中的。 空之律者只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产生凝滞，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虚数空间与自己切开了联系。 不过...... “不知从何处窃取而来的权柄，竟敢妄想与神为敌，真是可笑。” “我成全你，然后死吧。” 她无视着夏尘挥来的刀，然后调用着崩坏能直接穿透他的身体。 夏尘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而落在她面前的刀光，则是难进分毫。 然而，就在空之律者觉得就这么结束的时候，忽然脸色大变。 有冰锤刺入她的身体。 “呵......” “抱歉啊。” “你看不起的蝼蚁，已经伤到你了。” 夏尘看着空之律者，咧着嘴笑着。 “哼。” 名为西琳的律者大怒，然后调用更多磅礴的崩坏能刺入他的身体。 只要是正常人，在被这些崩坏能刺入后，要么变成死士，要么直接消失，没有别的选择。 然而让西琳震惊的是，这些没入其体内的崩坏能，竟是消失了。 而夏尘被她那贯穿的伤口，更是愈合了。 “掌握力量的人，不仅仅是你啊。” 夏尘的眼眸闪过一丝癫狂，却只见他手握赤染樱，而周围温度骤降，寒冰形成的冰锥锁定西琳的身体。 “接下来，轮到我了！” “什么？” 西琳眼眸流露出诧异之色，然后看到自己的躯体不断被冰封，夏尘死死抱着她，似乎是要其将空中拉到地面。 她的脸色不由闪过一丝恼怒，自己竟是再一次被人类逼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给我松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尖锐，因为这个寒意，自己竟是与虚空切断了联系。 好在她还能调用亚空之矛，在仓促中，无数亚空之矛刺入夏尘的身体。 然而，夏尘依旧还是没放手。 相反，他抱得越来越紧了。 “我是不会放手的。” “绝对不会。”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更是没有力量，而衣服更是浸染了所有鲜血。然而在西琳耳中，却犹如恶魔。 “我会用所有的力量，将你和我都埋葬在寒冰中。” 两人的躯体逐渐变成了纠缠在一起的冰块。 然后，高速坠入地中海中。 【你坠入了地中海内，意识全无，生命气息只剩下一丝。】 【审判级崩坏兽贝纳勒斯从地中海中将你们挖起后带走，你成为了贝纳勒斯的食物。】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一件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2，崩坏能适格性提升，是否提取？】 夏尘睁开眼。 他所躺的床上已经湿了一片。 第二十七章 幽兰黛尔与安娜 极东，圣芙蕾雅。 正趴在课桌上扎着麻花辫的少女忽然惊叫而起，然后惹来众人不解的目光，随之而来便是哄笑。 琪亚娜又睡着了。 “既然琪亚娜同学这么积极，那么就让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吧。” 名为瓦尔特.杨的历史老师推了推眼镜，淡淡说着：“第二次崩坏发生在西伯利亚，那么后面西伯利亚分别化为两个地区，旧西伯利亚是在原西伯利亚的哪个方位。很简单的历史题。” 琪亚娜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不由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坐在边上的芽衣。 芽衣装作视而不见。 她再一次看向布洛妮娅。 却只见布洛妮娅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我知道，是在东边。” 然后，琪亚娜就听到了课堂上的哄笑声。 瓦尔特.杨摇了摇头：“好了，琪亚娜坐下吧，好好听课。” “是。” 她略微不好意思坐下来。 然而，此时的琪亚娜依旧没有好好听课的打算，而是在回味着自己做的那个梦。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律者，而且好像还伤害了好多人。 如果不是因为夏尘的话...... 只可惜梦境在最后戛然而止，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怎么样了。 “好真实啊。” 琪亚娜不由鼓着腮，不由想着：“如果自己变成律者，那应该怎么办呢？” 不过，应该是这种问题太过于复杂，她很快就不想了。 等到了下课后，她便不由对芽衣说着：“芽衣芽衣，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好了琪亚娜。” 芽衣不由无奈说着：“上课睡觉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难道就不能好好学习吗？” “不嘛芽衣，我跟你说，我梦见我......” 她顿了顿，然后夸张说着：“变成了西琳了，然后伤害了好多人，最后是一个人和我同归于尽了。” 琪亚娜说着梦中详细的细节，脸上还充斥着担忧的神色：“如果我真的变成律者，应该怎么办啊？” “笨蛋琪亚娜。”布洛妮娅忍不住吐槽着：“西琳已经死了，今天我们上的课就是和西琳有关。琪亚娜就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哼，谁知道呢，要是西琳复活了呢？” 不过话虽如此说，她也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当即转移话题：“还有，为什么那道题你要写东边啊，明明是错的。” “因为答题的人不是布洛妮娅。” 琪亚娜：“......” 正在吵着要与布洛妮娅算账的琪亚娜却没有注意到其身侧的符华脸色微微一沉。 “空之律者对琪亚娜的影响越来越强烈了，需要将这件事告诉奥托才行。” —— 夏尘在床上躺了许久，才从模拟的场景中缓过神来。 “最后自己也还是没有与律者同归于尽啊。” 他不由叹息一声。 夏尘忍不住摸着自己的胸膛，哪怕上面完好无损，他还是感觉此处被亚空之矛贯穿。 那种被数个亚空之矛贯穿身体的撕裂感，根本无法忘记。 他不由起床补充着身体流失的水分。哪怕模拟场景对现实中的身体没有影响，然而那紧绷的神经还是让他的身体忍不住流汗。 “这床单，还能睡吗？” 他不由自言自语。 自从有了模拟器之后，夏尘换洗床单倒是变得勤快了。 坐在沙发上的他，忍不住观察着系统。 上面只有一行行简短的记录，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到，难以想象这会是一次次恐怖的死亡经历。 还好从一开始，他就获得了‘直面一切的勇气’，而这个一切包括死亡。 不然的话，正常人死了三五次，大概也就神经崩溃了。 夏尘不由看了一眼时间。 从训练结束后一直到模拟结束，不过也只是在现实中过去了一个小时，现在才不过晚上八点罢了。 以往的这个时间，他还能够看会书，填充一下知识。 将床单拆下扔在洗衣机内，他不由喃喃自语：“再去训练一下吧。” 少不由吐出一口浊气。 如果模拟器对安娜有影响，那么没有理由对西琳没有影响，哪怕只是以梦境的形式呈现。 若是他不继续锻炼，恐怕就连与西琳同归于尽的资格都没有了。 只是，就在他来到训练室的时候，便看到安娜与队长幽兰黛尔在一起。 看样子，幽兰黛尔正在指导她训练。 他眼眸带着一丝讶异，不过还是过去打着招呼：“幽兰黛尔队长，安娜。” “怎么，我就不是队长了啊。” 安娜不由停了下来，对着夏尘半开玩笑说着。 夏尘：“......” “那，安娜队长？” “好啦，逗你的。” 安娜看到了他眼眸中的疑惑，说道：“我因为一些原因，身体比较虚弱，所以来这里进行康复训练，毕竟之后进行任务的话不能拖你后腿嘛。” 她顿了顿，继续道：“幽兰黛尔队长是特意牺牲休息时间来指导我的。” “比起你的牺牲，我花一些时间不算什么。” 幽兰黛尔摇了摇头，对着夏尘说道：“既然你在这里，我就测试一下，这段时间你又进步了多少。” “好啊。” 夏尘已经从系统中提取了有关于崩坏能适格性增长，现在的他倒也想知道，自己进步到什么程度了。 一边的安娜眨了眨眼睛：“要我叫医护人员过来吗？” 她与幽兰黛尔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幽兰黛尔实力很强大，通常来说，与幽兰黛尔比试，边上是需要准备一个医护人员的。 “不必。” 幽兰黛尔摇头：“我会有分寸的。” 两人并没有穿女武神装甲，也没有拿武器，而是直接站在训练场中间。这个时候的训练场已经没有除了执勤之外的其余人了。 安娜站在训练场外，看着夏尘对幽兰黛尔发起进攻。 卡斯兰娜枪斗术。 尽管名为枪斗术，实际上也可以作为格斗术。这段时间的身体素质有了增长，尤其是在模拟场景中进行一次次实战时，他的枪斗术经验大涨。 一时间，竟是与同样施展枪斗术的幽兰黛尔不分上下。 只是，不知道是幽兰黛尔有意留手，还是什么原因，夏尘只觉得自己与之相击的时候，虽然很痛，但却是完全能够忍受的地步。 直到幽兰黛尔说了一句。 “热身结束了，接下来该实战了。” 第二十八章 初步显现的圣痕之力 幽兰黛尔的话就像是在战场上响起的冲锋号，夏尘马上就感觉到无边的压力扑面而来。 她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的力气。 然而在意识到夏尘的技巧已经进步的足够多之后，她便开始加大自己的输出。 仅仅是赤手空拳，却有如山岳般的压力。 夏尘不敢怠慢，在其拳头面前仓皇想要躲开。只是幽兰黛尔速度更快，即便是没有女武神装甲，却也让他无处可躲。 这也算是幽兰黛尔在训练时惯用的手段了。 在摸清楚对手的大概实力后，她便会这么做，而她的训练对手们，因为与之实力相差太大，这样就能快速结束战斗。 至于受伤...... 女武神的身体素质倒是不至于受到多么严重的伤，更何况，她还会收着力气。 然而，夏尘与之前和她对练的人却不同。 不想让这场训练就此结束的话，他选择了硬接。 诚然，输给幽兰黛尔其实并不丢人，毕竟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赢过他。 然而，在模拟空间之后，夏尘便意识到了，他未来的对手将会是诸多律者，甚至是更高维的崩坏意识。 如果只是连赤手空拳的幽兰黛尔的拳头都无法硬抗。 那么，还谈什么战胜崩坏。 诸多模拟场景中的死亡场景在脑海中闪烁，夏尘用极为强硬的姿态，用拳头接下这一次的拳头。 “糟糕。” 在外面关注的安娜脸色微微一变。 就在她打算去叫医护人员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夏尘的拳头上竟是蕴含着崩坏能，其瞬间将周围的温度降低，并且形成了冰盾，挡下了这一击。 尽管他的脸色依旧惨白，忍不住退后好几步。 却也还是挡下了。 幽兰黛尔并没有趁胜追击，而是站在原地沉思。 安娜不由惊讶。 “这是特殊血脉？” “还是......圣痕？” 她看向夏尘的眼眸不由流露出惊讶。 在如今撑起天命的三大家族，大抵都蕴含着特殊的血脉，其中卡斯兰娜的成员不论男女都有极高的崩坏能适格性，并且力大无比；沙尼亚特的血脉，尽管如今衰弱了，但却也还是能够中和崩坏能。 而阿波卡利斯家族......好吧，安娜并不了解这个家族。 目前天命能够确定的是，只有这三个特殊的家族传承特殊的血脉。而夏尘很显然并不是这三个家族中的人。 那么答案就很唯一了。 是圣痕。 夏尘身上显露出了圣痕的力量。 只是，天命此前检查过其崩坏能适格性，不过是A级的程度，而这个程度，很明显并不是天生圣痕持有者所匹配的资质。 但他身上的力量，很显然与圣痕有关，甚至与之前的模拟场景逃不开关系。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能够把这件事掩盖过去，至少不要去当实验室的小白鼠。 “抱歉。” 幽兰黛尔忽然开口，对着夏尘道歉道：“我不知道你身上有种植的人工圣痕。” 夏尘沉默。 一边的安娜心思不由复杂起来。 人工圣痕......是一个天命以现有的天然圣痕为模板，进行仿制的科技品，其作用与天然圣痕一样，同样也是适应崩坏，并且掌握崩坏。 但其代价是，因为失去天然圣痕中，那种现代科技难以解释的英灵的祝福，人工圣痕的持有者将会受到强烈的排异与侵蚀。 这也是大多数女武神，到了二十几岁就会面临退休的原因。 因为其寿命在人工圣痕种植之后，便所剩无几。 人工圣痕的持有者同样也可以与天生圣痕持有者不一样，大多数人工圣痕持有者虽然能够显现圣痕之力，但很粗糙，而且聊胜于无。 并且人工圣痕毕竟是存在排异反应，通常来说圣痕之力不能随便用，越用，对身体侵蚀的力度就越深。 丽塔身上存在着特殊情况，所以是例外。而其余种植人工圣痕的女武神，基本上不到关键时候也是不会显现出圣痕之力的。 这也是为什么，幽兰黛尔会道歉的原因。 夏尘知道她们误会了。 他稍稍沉默，说：“队长，我的圣痕......是在马尼拉崩坏中显现出来的。” 人工圣痕与天生圣痕有很多差别，他知道他隐瞒不了的。 所以，他编造了一个微妙的谎言。 “在马尼拉崩坏中，我的身体被侵蚀过。但正也是因为圣痕的缘故，所以并没有事。” 他顿了顿，道：“只是我不想去研究所，所以隐瞒了这个事。” 天命的研究所并不是一个好的词汇。 不过此时的幽兰黛尔与安娜，还明显不知道其阴暗的一面。 安娜不由说着：“为什么你会觉得有圣痕之后会去研究所啊？” 她吐槽：“人工圣痕技术成熟的时候，琥珀就已经让研究部的人把男女身体都研究的彻彻底底了，并不需要你作为数据了，毕竟特例总是没有价值的。” 男性的圣痕持有者太少了。 少到根本不具备任何普及的可能性。而天命在研究这类人的时候，通常都是拉着卡斯兰娜的人代替研究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卡斯兰娜家族的男性就是最稀缺的试验品。 她说着，还不忘警惕看着幽兰黛尔一眼。 安娜担心幽兰黛尔会和她抢人。 原因很简单，有圣痕的夏尘，其天赋与潜力就要重新评估了。 不过，幽兰黛尔倒是没在意这些。 她思考一会后，说着：“这样的话，明天我让丽塔专门指导你，有关于圣痕的力量，她比我更熟悉。” “不过之前安娜队长向我提到过你的住宿问题，有了今天这件事，你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吧，方便来训练场。” 夏尘被安娜说的有些惊讶，然后恍然。 显然，是他把奥托显得太浅了。 男性圣痕持有者，奥托怎么会没有研究过相关内容。就算出一两个特例，对他来讲也算是无关紧要。 特例不具备普遍性，更何况男性圣痕持有者的研究价值并不如律者。 只不过这件事之后，他在奥托的地位会多一些而已。 至于所谓的当小白鼠的实验，大抵是不会发生的。奥托不是梅比乌斯那种研究狂，他的一切功课都是围绕着卡莲。 “谢谢幽兰黛尔队长，也谢谢安娜队长。” “之后叫我安娜就好了。” 安娜眨了眨眼睛，说：“来，陪我训练，反正我看你也很无聊。” “好。” 一边的幽兰黛尔看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第22章 悬赏结果出来啦 废话不说，步入正题。 悬赏之前的成绩是： 月票98，推荐票1644，打赏4152，刀片29. 如今11点显示的成绩是： 月票952，推荐票8762，打赏：11940，刀片：277 月票四舍五入算9章，推荐票四舍五入算7章，打赏四舍五入算1章，刀片四舍五入算5章。 我一共欠下22章。 零点发表5章，开始还债。 下周起每日三更，一直到上架，然后上架后还没有还完就一次性放出来。 第二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穿着丽塔的装甲 丽塔倒是没有想到，此前才与夏尘刚刚交过手，现在的她却成为了他的老师。 好吧，老师倒也算不上，毕竟幽兰黛尔说得是帮助他掌握圣痕之力。 在一众置入人工圣痕的女武神中，丽塔是例外中的例外。 大概是她的崩坏能适格性足够高，亦或者是存在着其余未知的原因，她的人工圣痕与身体的适配性最好，即便是没有英灵的祝福，受到崩坏的侵蚀和排异反应都可以忽略不计。 因此，她同样能够通过人工圣痕，发挥出不亚于天生圣痕持有者的圣痕之力，而不是简单地，粗糙的使用崩坏能。 只是，目前倒也没有哪个女武神是通过圣痕之力来对付崩坏，天然圣痕的上限，并不是人工圣痕可以媲美的。 只有丽塔才知道，在战斗中使用圣痕，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倒也是幸运的家伙。” 在此刻的训练室中，她看着正在测试圣痕之力的夏尘，内心不由评价着。 诸多女武神中，参与大崩坏援救因此受伤甚至死亡的人可谓不计其数。 可是，因为感染崩坏而觉醒天生圣痕的人，这个例子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根据丽塔所知，有一个神秘组织研究过利用高浓度的崩坏能从而刺激人类体内潜在的圣痕，只是不知道夏尘会不会与那个组织有关？ 如果有关的话，那么那个名为蛇的组织，倒也是下了足够的血本了。 她是需要调查一番的。 不过，倒也不是现在。 “丽塔副队长。” 结束测试的夏尘走了出来，对她打着招呼：“测试已经完成，信息已经同步到技术部了。” “嗯。” 她的脸上挂着微笑，关心着：“怎么样，身体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么？” “没有。” 夏尘老老实实说着。 丽塔说过，使用圣痕之力时候身体开始会不适应，因为崩坏本就有侵蚀身体的特性。然而，他并没有这种感觉。 想必是与他体内的圣痕意识有关。 安娜...... 他不由看了一眼在幽兰黛尔陪同下，训练的安娜。 少女似乎心有所感，朝着他回望，脸上带着浅浅笑意。 一边的丽塔略微无奈。 她忽然有些觉得，自己前段时间做的那个梦，倒也不是毫无预兆。 “嗯，那么接下来穿上装甲。” 丽塔顿了顿，道：“不过首先你穿一套紧身衣，我有洁癖。” “额，副队长的意思是......” “没错，第三代女武神装甲并没有朝着适应圣痕之力去设计，那样的成本太高了。所以你穿上的是为我订制的第三代女武神装甲。” “倒是不用在意外观与身材适配的问题，装甲的材料有很好的延展性，外观也可以直接变幻。但在此之前，你要换上干净的衣服。” 她的眼眸闪烁一丝危险。 因为时常活跃在天命之外的地方的缘故，不少人对丽塔都有着小心思。 所以，她对这方面比较在意。 夏尘倒也能够理解。 换上了装甲后，他便感觉整个人的胸腔感受一闷。好在装甲的延展性不错，他很快适应下来。 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毕竟他与丽塔的身材，还是有些悬殊，装甲的延展性并没有到两人身材契合的地步。 “接下来你试着用装甲的辅助功能，然后使用圣痕之力。” “好。” 夏尘按照丽塔所说的使用装甲。 然后，他便发现这个装甲的特殊之处，自己所运用的圣痕之力，突然被放大了好几倍，整个实验室的温度骤降。 不少人将目光看向这边。 丽塔的眉头微微一簇。 夏尘的情况比她想的要意外许多。 圣痕力量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目前其上限程度是未知，而下限便是人工圣痕了。人工圣痕持有者基本上很难掌握圣痕之力，因此在装甲设计的时候，不会考虑这个需求。 她是例外，所以她的装甲是定制的，可以辅助女武神控制圣痕，但其增幅同样有限。 而夏尘的这种情况，其天赋已经不比S级女武神要差了。 不过男性崩坏作战士兵大多有不正常的地方，这个特异性天命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开始研究了，也没有统一的结论。 丽塔所能教导的，大概就是如何多次使用圣痕之力，并且将其力量不浪费罢了。 在她的要求下，夏尘与她交手。 应该是他还不能完全适应圣痕带来的增幅，又或者是说不契合这个装甲，在使用圣痕之力作战的时候，有一种用力过猛的感觉。 而丽塔穿着第四代装甲月魂，很快就榨干了他的体力。 她看着呼吸粗重的夏尘，不由笑道：“这个装甲毕竟是契合我的设计而形成的，所以不太符合你来使用。建议你可以寻找圣研究所的长光女士为你重新设计装甲。” “不过这段时间，你倒是只能用这个来过渡一下了。” 夏尘不由苦着脸：“是。” “你似乎有些不情愿？” “有一种穿着女装的感觉，还是很不适应。” 他实话实说。 尽管装甲的外观是可以调整，然而一想到丽塔穿着的女仆装就是这件...... “好吧，心理方面的因素是我欠考虑了。”她顿了顿，说：“我会将你的数据同步上传到圣实验所，适合你的装甲应该需要等一段时间。” “那么接下来就脱了装甲，嗯，不许做奇怪的事噢。” 夏尘：“......” 在脱下女武神装甲后，他不由感觉到一阵激灵。 辅助装甲是有调节温度的功能，然而整个训练室的温度却是被他弄得降低了。要知道，这是足以容纳接近两百人的超大型训练室，他的圣痕之力能影响这片区域，其天赋可见一斑。 丽塔眼眸微微一眯：“那么，就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吧。” 两人再次交手。 脱了装甲的夏尘不由觉得此刻轻松许多，即便是面对这位副队长，也能游刃有余。 当然，此时的丽塔并没有穿着装甲，也没有携带武器，战斗力也算是大打折扣。但即便如此，如今的夏尘也是远超不灭之刃其余人了。 直到最后他一击将丽塔逼到角落，外面不由有声音传来。 “精彩。” 幽兰黛尔不由拍手，对着夏尘夸奖说着：“我说过你的天赋比我强，现在就已经体现出来了。” “果然战士还是需要努力的。” 两人不由停下身形。 一边的丽塔稍稍鞠躬，撩拨发丝：“幽兰黛尔大人，总觉得你对天赋上面有一些微妙的误会呢。” 安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低声问着夏尘：“你的天赋比幽兰黛尔厉害，而且很早她就这么说了？” “队长一直觉得她的天赋平平。” 夏尘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吐槽才好。 便在这时，安娜的通讯录响起，有信息发在其邮件上。 她蹙眉，稍许后，便对夏尘说道：“有任务了。” 第三十章 特殊的调查行动 “在菲律宾东北，马里亚纳群岛群岛附近的马里亚纳海沟上出现了类似于崩坏兽的未知生物，在海沟上并不存在任何崩坏能，但根据幽灵的消息，那一处地方出现了逆熵泰坦的活动踪迹，疑似在此地进行勘探。” 在飞行器上，安娜对夏尘说了这一次的任务。 “马尼拉大崩坏发生后，当地一带并不存在成建制的女武神，总部怀疑此次逆熵的勘测可能与马尼拉的大崩坏有关。”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们的任务便是了解到那种近似崩坏兽的生物从何而来，是否存在另一种不同于崩坏能的力量存在这个星球。” “马里亚纳海沟......” 夏尘不由皱眉。 前世的他虽然不算是剧情党，但是对这个地方倒也是清楚的。 毕竟希儿就是在此处锤开了量子之海。 而那些生物的来历也就不言而喻了，想来应该是量子生物了。 只是，为什么会有量子生物出现在现实世界中？ “嗯，你再想什么？” 安娜看着发呆的夏尘，不由问着。 “没什么，还有别的消息吗？” “没有了，只是逆熵的人越来越过分了，我怀疑马尼拉崩坏事件就是他们做的。” “额......” 夏尘不知道怎么说。 要说逆熵也是为了对抗崩坏吧，可是长空市崩坏事件就是他们弄出来的，天命才不管逆熵内部分裂了。 除此之外，新加坡险些造成的崩坏事件也与逆熵逃不了关系。 他顿了顿，道：“这个怀疑的话暂时保留在心中，还是真相最为重要。” 崩坏本就是突如其来的灾难，但他并没有信心信誓旦旦的说这次崩坏并没有人参与的影子。 “对了，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夏尘不由岔开话题。 “放心吧，虽然不能使用圣血，但也不会拖你后腿的，毕竟沙尼亚特家族也不是靠着血脉当女武神的。” 这段时间的安娜一直在做康复训练。 而训练她的人可是幽兰黛尔。 在天命并不存在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的，如果不是崩坏能侵蚀的话，仅仅是失血，也会有相关药剂弥补气血亏失。 只不过现在的安娜想要恢复到全盛状态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没做过此类任务，是有什么讲究么？”他不由问着。 不灭之刃的大部分任务都是与清除崩坏有关，寻找资料这一块并非强项。 安娜摇了摇头：“别说你了，其实这种任务都是有相关人员负责的，只是因为扯上逆熵所以才会叫我们。到菲律宾的时候，会有相关人员联系我们的。” “到时候我们只需要负责听安排就好。” “嗯。” 探听消息并不是女武神的专长。 夏尘闭目养神，此时的他没有选择进行模拟。 现在养好精神最重要，不缺这些时间。 不过，两人的飞行器并不是飞往菲律宾，而是转了一个地方，到了密克罗西亚联邦的雅浦岛。 这是只有人口1.1万人的小岛，只有一个国际机场，虽然存在着政府，但并没有女武神驻扎。 好在天命对此地也有影响力，虽然无法指挥此地军人与警察，但在吃饭住宿上倒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好美啊。” 安娜从飞行器走下后，便看到几乎一览无余的岛屿，咸湿的海风吹在她的脸上，入眼处皆是风景。 她不由感慨着：“要是有机会来这里度假就好了。” “嗯，确实很美。” 夏尘同样说着。 “我决定了。”安娜忽然大声说着：“等之后雪莲小队建成，那第一次团建的地方就在这里啦。” 夏尘：“......” “我说你们。” 便在他们不远处，一个穿着工作人员衣服的女性走了过来：“我都在这里等了好久了，别在这里卿卿我我的了。” 安娜闻言望去：“你是？” “幽灵。” 眼前的人，便是两个月之前制止了新加坡崩坏的情报人员。 只是却没想到，这一次竟是她也参与这次活动。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此次行动有逆熵出现，而幽灵的情报能力出色，自然是她亲自出马。 “就两人？” “算了，够用了。” 她顿了顿，道：“做一下介绍吧，确认身份。” “我是安娜.沙尼亚特，是......编号小队成员，A级。”她在提及小队名字的时候，还是忍住没有说‘雪莲’两个字。 “夏尘，安娜的队友。刚刚通过A级考核。” “两个A级，这次总部倒是大方啊。两位是小情侣度假的么？” 幽灵不由戏谑说着：“好了，我已经准备了临时休息的地方，接下来你们听我说的去做。” 一边想要辩解的安娜被她打了岔，不由脸颊通红。 倒是夏尘不在意这些。 他也想知道天命的特殊部门，有什么手段。 只是，当两人从幽灵所说的，休息的地方中出来之后，不由大感惊讶。 安娜从少女变成了犹如二十六岁的少妇，夏尘也从帅哥变成了好似三十几岁的大叔。 “嗯，这才像是来这里度假的人嘛。” 幽灵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此时两人就好像是完全变样，夏尘可以肯定，能认出他们的也就只有狗了。 只是，他不理解。 “我们换装的意义是什么，难道这样就可以潜入逆熵的部门了？” “当然不能。” 她随口说着：“只是两个身份罢了，而凭空出现的两个人，一定会被逆熵注意到。”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出去，就是在吸引逆熵的注意。”夏尘有些明白了：“那么，去收集情报的，其实另有其人吧。” “还不算笨嘛。是这样的。” 她摊了摊手，道：“我早就找到了逆熵的基地方位所在，但是担心信息被截取所以并没有任何说明。接下来，你们就在这吃喝玩乐几天，当然，我会投放一些崩坏兽出来，记得剿灭崩坏哦。” 夏尘：“......” 安娜：“......” 好吧，他们也理解，调查确实不是女武神的专长，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也只是吸引人目光的诱饵罢了。 “说实话，这并不是我想的调查任务。” 安娜不由吐槽着。 “往好处想。”夏尘笑了笑：“至少这是我们小队的第一次团建活动。” 第三十一章 渡鸦的酒吧 根据幽灵的话，两人只要在这个岛屿上，如同度假的游客一样就好。 夏尘不由看了一下刚刚还在抱怨，现在却已经在买东西的安娜，心中不由感慨。 这个任务之简单，如果不是有人暗中操作，他都不信。 甚至极有可能，这个手笔是丽塔或者琥珀布置的。 原因...... 大概就是他身上的圣痕吧。 毕竟现在的他天赋与此前所展露的不一样，那么天命需要对他的来历要更进一步的彻查了。 夏尘在天命的档案中，一直都属于‘来历不明’。 或许任务是有的，但根本不用两个A级女武神出来执行任务，也难怪幽灵会说他们是来度假了。 很显然，幽灵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两个A级女武神来此处。 用任务的方式让他们无从拒绝，而在这个岛屿也不会让他们觉察到外面的不对，但任务本身也不存在任何危险，相当于度假。 对于天命的这种做法，夏尘只表示大概是多此一举了。 但他倒是不反感这些。 相反，一个军事组织，若是什么调查都没有就让他进入高层，那才是完蛋了。有着这样的调查，至少说明他之后将会得到相应的资源与待遇进行培养。 至少天命的这种手段，已经说是相当温和，不会把阴暗面直白展示出来，也难怪会有这么多女武神追随奥托。 不过，经历过多次生死的他，却也不在意这些了。 安娜不由说着：“你看那边还有酒吧，我们过去吧。” “嗯？” 夏尘不由有些奇怪：“这种地方都还有酒吧？” “过去看看咯。” 少女直接拉着他的手。 “你这......” “度假的情侣嘛，总要装的像一点。” 她故作轻描淡写说着，被装扮后的脸颊，却已经是有了晕红。 夏尘嗯了一声，却是用手反握她的手心。 他似乎感受到圣痕中，传来欢愉的情绪。 这里的酒吧是一个静吧。 没有乐手，没有DJ，只有几张桌子。 不过酒吧装修品味算很不错，略微复古的装修，采用现代简约的设计，主体色调为亮灰色，然而看起来却不会让人觉得压抑，反而心旷神怡。 “两位要喝什么？” 站在吧台上的是一个灰色短发的女性。 她很漂亮，但最吸引人的，大概是在吧台上那容易惹人犯罪的身材。 安娜几乎可以肯定，这里喝酒的许多男人，都是冲着她来的。 她下意识看着夏尘。 然后不由鼓着腮，捏着他的腰。 “喂，问你喝点什么呢？” 少女发音标准，浮现着危险的味道。 夏尘摇了摇头：“没喝过酒，有无酒精饮料么？” “可口可乐也行。” 他已经认出来这个人是谁。 世界蛇干部，代号渡鸦。 安娜：“......” 她淡淡说着：“那我也和他一样就好了。” “来酒吧喝可乐，倒也真有意思。” 渡鸦倒也没有赶客人的打算，对她来说，现在是度假时间。 那就不要做影响心情的事了。 自从第二神之键千界一乘没有被回收成功，并且还暴露其踪迹后。世界蛇便开始停止了在欧洲的行动，反而与神州政府进行合作。 前段时间的她一直都忙着有关于神城医药的事，这段时间终于有了假期。 这个酒吧是她此前脱离世界蛇之后开设的，一直没什么生意，毕竟人流有限。而回到世界蛇之后，只要是假期，她有空便会呆在这里。 嗯，倒也不是为了经营，而是想着休息。 现在的渡鸦非常缺钱，她买下了一个小岛，但缺资金盖别墅。 通常她会在这里呆上一周的时间，然后出发去长空市探望孩子们，再之后大概就是假期结束了。 不过也是在之前，她收到胡狼的消息。 有天命与逆熵的人就在马里亚纳海沟附近活动，多多注意。 对此，渡鸦只是嗤笑。 马里亚纳海沟那么大，而且群岛也少，她怎么注意啊。 给了夏尘和安娜两杯可乐后，她继续用手撑在吧台，等着下一个客人。 等等...... 不对。 渡鸦的眼眸微微一眯。 作为特种兵，她的观察很敏锐，夏尘和安娜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那是长期锻炼的人特有的气质。 对渡鸦来说，那两人是同类。 “天命的女武神，还带着一个男人，真新鲜。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以为天命不许谈恋爱呢。” 她哂笑一下，摇了摇头。 即便是天命的人在此，她也不在意。 毕竟，渡鸦只是一个雇佣兵罢了。 —— “喂，好看吗？” 在酒吧的卡座上，安娜看着夏尘，故意低声问着：“要不要我帮你问一下她的联系方式？” “好啊。” “你！” “好了，不开玩笑。” 夏尘看着气鼓鼓的少女，说道：“你没注意到么，那个人很危险。” “哼，是对你而言很危险吧，毕竟某个部位对男性造成特攻呢。” 她阴阳怪气说着。 安娜虽然是美少女，而且也算是未来可期。但现在的话......只能说，身材的某个部位还只是比较含蓄。 “别闹。” 夏尘想了想，说：“你没注意到那个女人的手很粗糙么？” 安娜的眼眸一眯。 她知道粗糙的含义是什么。 茧子。 军人。 “你是说？” “嘘，任务在身。” 他默默喝着可乐压压惊。 渡鸦毫无疑问是危险人物，并且多次让S级女武神丽塔吃瘪，他现在可不想过于去招惹她。 只是，渡鸦也在这里的话...... 会不会意味着，这一次逆熵的行动，也有世界蛇的支持呢？ 又或者，正是因为渡鸦的存在，所以才让瓦尔特.杨引起了其对量子之海的注意，才会进行海渊之眼投射实验。 啧，真是复杂啊。 但愿幽灵没事。 “我们要联系幽灵吗？” “小心一些。” 夏尘注意四周，基本都是普通人。 “幽灵的情报可不弱，别忘了其在新加坡的表现。总部让她负责这次行动，自然是有其本事的。” “而且，你怎么知道幽灵可能就是想让我们吸引她的注意呢？” 他并不想在这里节外生枝。 安娜恍然大悟：“你说得对。” 而此刻，天命总部。 琥珀对奥托陈述着有关于夏尘的报告。 “再一次确认了，在那一场崩坏灾难之前，夏尘并不存在任何来历。他此前的行迹，似乎被某个势力完全遮盖住了。” “然而直到现在，天命并没有找到与夏尘接近的任何组织，与他关系比较好的苏莎娜与亚尔薇特都经过调查，其对天命忠心毋庸置疑。” “既然这样，那就找时间让他们回来吧。” “主教大人，你的意思是......” “天命现在非常缺人才，不是么？”他轻轻摇着头。 在他的计划中。 夏尘根本不重要。 不重要的东西，就不需要花费心力去惦记了。 第三十二章 就是度假的任务 夏尘和安娜在渡鸦的酒吧中，有惊无险的喝了两杯可乐。 直到两人从酒吧在走出，安娜才忍不住说：“我观察了一阵，她应该不是逆熵的人。” “嗯？为什么这么说？” 夏尘不由挑眉：“我记得逆熵虽然以泰坦为主，但同样也有女武神培育的办法。” 尽管如今的逆熵并不存在女武神，而是用泰坦代替了大部分战力。然而逆熵可是天命脱离出去的分部，有完善的女武神培育流程。 所以说逆熵不存在个人战斗的女武神单位，是错的。 “逆熵的女武神没有那么老练，她们完全被装甲驯化了。”安娜顿了顿，道：“而且，没有人工圣痕技术的话，没有那么多人能够有资格当女武神的。” 毕竟，女武神可是正面刚崩坏兽的人，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其和人形暴龙没有什么区别。 其稀缺性自然可想而知。 人工圣痕技术虽然有诸多缺陷，但确实也是降低了女武神的门槛。 “现在逆熵并不注重这一块，所以我猜大概率是别的势力的人。” 不得不说，安娜观察很敏锐。 而这个世界，也从来不仅仅是只有天命与逆熵。 根据天命的情报，一些大型国家和政府是会仿造天命，建立类似女武神的制度的。不然的话，一些能够制造崩坏武器的军火公司，哪来的客户呢？ 但关键的技术他们没有，所以也就只能买买军火了。 然而，钱能砸出很多东西。 即便大国的资金利用率不及天命高，然而还是能建立小型的，如同女武神小队的相关队伍的。而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些私人武装也是如此。 别的不说，天命的女武神小队，也只是驻扎在几个关键的亚欧非城市，而不是所有城市。 这些组织中，比较出名的就有【卡戎名录】。 这是一个杀手排行榜，但据说上面的杀手，也拥有对付高阶崩坏兽与死士的能力。 “告知幽灵吧。” 夏尘顿了顿，道：“让她小心一些。”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按照原计划了。” 他倒是并不担心幽灵的安全，那个情报人员能在天命特殊部门中脱颖而出，自然是有底蕴的。 A级女武神，从来没有简单的。 哪怕幽灵说她不擅长战斗。 “原计划......” 安娜的脸颊不由绯红。 原计划，就是他们扮演夫妻，然后来此度假啊。 这大概是夏尘在天命中最惬意的一天了。 在新加坡时，安娜毕竟还有心事，两人尽管虽然逛了一阵，但那也只是让她散心。 而这次，两人的任务几乎没有什么难度，而安娜的心情也已经调节好了。 战死本就是女武神的宿命，她不会因此沉沦太久时间。 尽管这个岛屿只有一万多人，然而该有的娱乐设施却是一点都不少。 游乐园，放映厅，还有水上动物园...... 安娜在此处疯狂刷卡消费，她并不在意东西买过去有没有用，根据安娜自己透露，从出生开始，她就没有考虑过钱的问题。 夏尘只能表示很酸。 等到了傍晚的时候，他们收到了幽灵的通讯。 “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很好，我们这边也到手了一些情报，预计明天任务就可以结束了，今晚你们找个地方住宿吧。” 安娜和夏尘面面相觑。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任务会完成的这么容易。” 她吐槽着：“或许，是我见识的太少了。” —— 既然扮演的是夫妻，最后两人还是住在同一个房间。 标准间，两张床。 两人平躺在侧，房间中顿时散发着略微微妙的气氛。 夏尘知道，这是荷尔蒙。 毫无疑问，安娜是一个美人，哪怕幽灵为她化过妆，同样不掩盖她的风华。 说自己不动心，那是假的。 只是，律者的事一直悬在他的心中，哪怕是有弑神之枪，也不代表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现在并没有到吐露心意的时候。 而安娜同样也是七上八下。 只有她知道，她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任务。 一个针对夏尘的情报任务。 少女的眼眸闪过一丝挣扎，仿佛下定决心般，轻声说着：“夏尘。” 她的语气没有白天时的活泼。 “怎么了？” 他不由问着：“有什么事么？” “嗯，有一件事比较在意。” 她缓缓组织语言：“说起来我都没有好好了解你呢，你能说一下，有关于过去的事吗？” 夏尘的心思如电转，自然是想明白了一切。 他的心思不由沉重，之前感觉到旖旎的气氛，也顿时荡然无存。 这个任务，从一开始安娜就知道缘由。 那么，今天的亲密接触......是临时起意的欢喜，还是蓄意已久的图谋？ 然而却是只听安娜自顾自说着：“这不是我想听的，是琥珀想听的，对不起啊，把你带到这里来。”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动：“你......不论说还是不说，都没关系的。” “笨蛋。” 夏尘的语气充斥着无奈，而心中又满是感动。 他看的出来，安娜选择了真诚交代，是因为相信他。 他笑了笑，道：“不论是你还是琥珀，想要问的话都可以直接问我啊。” 夏尘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安娜背负上负担。 少年自然是不可能讲述穿越到游戏世界的事，然而他自然也无法解释自己堪称消失般的过往履历。 “我说我是外星人，你信么？” “外星人？” “就是另一个世界泡。” 他想了想，还是拿出了万能的世界泡。 “我那个世界......嗯，在我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并没有被崩坏毁灭，相反，我还是在这个世界才知道有崩坏这回事。” “说实话，我也很茫然，但是为了怕被天命抓过去研究，所以一直没有透露。” 安娜脱口而出：“有我在，不会让他们研究你的。” 她说着，略微不好意思说着。 “对不起，我骗了你。” 少女顿了顿，表露心思：“只是今天和你扮演的夫妻，并非是筹谋好的剧本。在这一点上，我安娜，以沙尼亚特家族的名誉保证，绝对不是玩笑。” 第三十三章 话题中心的夏尘 夏尘与安娜是在第三天回到天命总部的。 尽管什么也没有做，然而他们所代表的队伍中却还是多了一份功劳。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来自于另外世界泡的说法有没有被相信，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奥托应该开始观测多个世界了。 至少他的这个说法并没有纰漏。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夏尘并没有说谎。 那个晚上，他还反过来安慰着几乎要哭出来的安娜，对于少女来说，她几乎不能原谅她自己的欺骗行为。 夏尘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这一点奥托和琥珀也做的足够好了，至少是充分考虑他的心情去调查情报，如果安娜再成熟一些，他根本就意识不到这是一次试探。 再次来到训练场上，夏尘注意到这里多了许多陌生面孔。并且那些面孔还都望向他，打量的目光毫不遮掩。 在向一边的苏莎娜问起时，苏莎娜随口说着：“她们是从新西兰大洋支部回来总部述职的女武神，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她挪揄着：“而且，这些女武神对不灭之刃的男成员也很好奇呢。”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夏尘也是话题中心。 毕竟他来不灭之刃三个月，就已经成为A级女武神，其天赋不可谓不恐怖，自然也会被传开。 女武神们的生活大多枯燥，而为了调剂乏味的生活，她们会主动关心在战场之外的一些事。 比如德丽莎后援会便是其中代表，哪怕如今德丽莎在极东，但在女武神中也有超高的人气。 而这段时间，夏尘的话题次数便超过了这段时间的德丽莎，甚至有传言幽兰黛尔将他当成下一个S级女武神培养。 故此，会有人围观他，其实很正常。 苏莎娜说着不由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让队长单独指导我呢？” “等你什么时候考核过A级女武神再说吧。” “可是那圣殿级崩坏兽跑来跑去，太烦了嘛。” 苏莎娜不由叹着气。 她并不是没有天分，相反其天资非常不错。只是，其在战场上的神经还是稍微慢了一些。 苏莎娜并不是不灭之刃的人，相反她是从另一个小队，为了锻炼自己反应能力来到不灭之刃的。 “说起来，你怎么做到的，三个月就这么厉害了？” 少女可是还记得三个月之前，夏尘脱水险些晕厥的场景呢。 三个月的时间，夏尘的变化太大了。 夏尘笑了笑：“你让幽兰黛尔大人给你开小灶，就知道为什么了。” “我要是有这种好运气就好了。” 她不由眨眼：“哦对了，根据亚尔薇特透露的消息，接下来技术部会在记忆战场进行数据更新，新更新的记忆战场，有队长战斗的记忆数据，之后我们一起去打卡呗。” “打卡？” “对啊，和队长合照可是要排队的机会呢。”苏莎娜理所当然说着。 夏尘不由哑然失笑。 很显然，新出现的记忆数据是辉骑士.月魄，然而对女武神来说，幽兰黛尔太强了，根本难以将其当作敌人，所以到时候估计就成为了女武神打卡地了。 不过，他对此倒是期待无比。 记忆战场难以模拟百分之百的数据，甚至为了降低难度，极有可能也就是如同机械式的来来回回几招。 然而，这并不代表其不强大。 现在的夏尘自认为还不是幽兰黛尔的对手，装甲差就不提了，但即便是卸下装甲的格斗，同样也输幽兰黛尔许多。 他还需要更多的磨练。 如今的夏尘已经不算是不灭之刃的一员，然而他还是按照不灭之刃的标准进行锻炼，甚至还会给自己加码。 在新的订制装甲到之前，他只需要对圣痕之力加以引导，然后控制体力消耗。 天生圣痕的上限非常恐怖，但夏尘不知道系统给的圣痕能强到什么程度，是否在模拟场景中的力量就已经是极限。 所以每次都是一点一点为力量进行加码。 除此之外，他所在意的就是他的肉体了。 大概也是新圣痕的缘故，他觉得自己的抗打击能力比以前强了许多，取而代之的就是每天吃的东西更多了。 夏尘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化了类似卡斯兰娜的血脉了。 话说回来，琪亚娜能把崩坏兽当食物，大概就是血脉影响吧。 好在目前看来，圣痕给他的副作用除了就是吃的多了一些之外，便没有了。在晚餐的时候，安娜就坐在他对面，然后看到了他那让人目瞪口呆的饭量。 “你......不会是卡斯兰娜家族的血亲吧。”她觉得很必要去研究一番。 —— 训练结束后，他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拿出来已经被洗衣机清洗，消毒，烘干的床单，重新扑上去。这段时间，这个床单吸收了大量的水分，上面一些花花绿绿的图案都有些褪色了。 好在天命的生活服务全都是有相关机器解决，他倒也没有什么困扰。 只是，在躺在床上的时候，本想模拟的他却又有些犹豫了。 经历过太多次的死亡，哪怕本身无所畏惧，但他的大脑也被多段记忆影响，产生了某种变化。 大量的模拟会影响他对现实的认知。 甚至极有可能会混淆现实。 这种副作用，系统已经说过了。 然而，赤染樱需要崩坏碎片，圣痕也需要崩坏能补充圣痕空间，他也需要地方磨练自己的技艺。 “大不了以后经常去训练场吧。”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喃喃自语。 如今已经是2015年的9月下旬，而迈入之后的2016年，将会是整个人类多灾多难的一年。 崩坏不会因为人类的毫无进步而停止它的到来，从2016年到2017年的两年间，相继出现的律者，每一个都有毁灭人类文明的能力。 他可没有时间休息。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现文明纪元第四次崩坏现场。】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 第三十四章 模拟，第四次崩坏 当夏尘刚刚形成意识的时候，便发现他此刻正在风暴中心。 飓风卷起尘沙，让他难以睁开眼睛。 他用手护住眼口鼻，等到风暴渐渐平息，才缓缓挪动身体。 入眼处，满目苍夷。 他似乎听到有人在泣血，连忙赶过去，然而等赶到时，那人已经被坠落的建筑压垮窒息了。 “第四次崩坏......” 夏尘默念着这个名词。 这个会发生在未来的崩坏，造成了半个新西兰的沉默，数以十万的人死亡，百万人口流离失所。而造成这一切的悲剧，是大洋支部对渴望宝石的错误实验。 温蒂。 这个14岁就已经是A级的女武神，最有可能成为天命第四位S级女武神，因为渴望宝石实验而腿部残疾，然后被约束了自由。 最终，在对实验的愤恨与不甘下，被崩坏意识趁虚而入而成为律者。 他深呼吸一口气。 尽管前世游戏中经常称其为最丢人的律者，然而其对大陆的破坏能力堪称恐怖。半个新西兰沉没，数以万计的人流离失所。 风之律者的恐怖能力并非是在战斗上，而是在对文明的破坏上。 但现在并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 少年拿着赤染樱，开始了漫长的清理死士的道路。 或许是崩坏能浓度并不够高的缘故，他所遇见的崩坏兽与死士等级也不够高。大概相当于一个A级女武神小队就能顺手清理的水平。 对如今的夏尘来说，清理这些并不困难。 只是，在他一点一点，将这里的死士都清理之后，似乎心有所感，看到了正在对他流露出挑衅目光的少女。 风之律者。 几乎是无言般，少女对他进行攻击，用风形成的风压炸弹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射来。 这种风压炸弹犹如空气弹，几乎无声无息。 但对此，他却怡然不惧。 借助圣痕的力量，周围的天气很快变得凝结，即便是空气似乎也被凝固。而那无形的风压弹自然也是散开了。 温蒂的眼眸闪烁一丝错愕，然而她对此并没有感觉到惊惧，相反，眼眸中还流露出跃跃欲试的目光。 她再次抬手，制造更为狂暴的风压。 此刻的她才更像是犹如神祇般，俯视着处在风压中心中的夏尘，似乎在嘲弄着他。 然而，便在这时，却是有血红色的刀光传来。 “到此为止了，温蒂。” 夏尘不知何时高高跃起，他的身上的衣服被风刃刮破，就好似乞丐般。然而这些风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口。 他持着赤染樱朝着温蒂斩去。 说实话，这是他觉得自己距离制服律者最近的时刻。 温蒂比起西琳给他的压迫感，减少的不止是一点半点啊。 然而，就在他刀光落下时，温蒂却是躲开了。 夏尘眼眸微微一眯。 “这就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么？” 这位被律者控制的少女能够清晰表达出言语，她飞在夏尘身侧：“那么，尝尝这个。” 夏尘只觉得自己身边的空气渐渐被抽离。 律者正在形成一个真空领域，想要让他窒息而死。 然而...... 如果是之前的他，或许对此毫无办法，但现在的他，可是有圣痕加持的。 “安娜，拜托你了。” 无边凛冽的寒气从他身体中迸发，然后极为快速的冻结温蒂的身体。 真空领域刹那破溃。 夏尘眼眸一冷，以极快的速度施展刀术。 樱吹雪。 宛如血色的樱花划过，这一次温蒂几乎来不及躲。 就在此刻，他预知到了危险。 用小型战略弹朝着他的身体发射而来。 他只能硬生生一改无前之势，将必杀的一刀目标转为温蒂后方的石头。 夏尘平安落地，身体却忍不住喘息。 在空中强行改变轨迹，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勉强了。 安娜虽然给了他圣痕之力，然而并不代表他拥有律者的权柄。尽管圣痕之力与律者权柄真的很像。 他忍不住回头，然后看到三个熟人。 琪亚娜、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而刚刚在开炮射击的，很显然是布洛妮娅。 他的眼眸微微一冷。 若是在玩游戏，这三人是他都能舔着屏幕喊着老婆的人，然而，现在却不是游戏。 温蒂是律者。 她们是女武神。 如今她们却是为了律者而险些袭杀他。 尽管这个时候的琪亚娜等人的立场，与在珊瑚岛中他的立场差不多，而他犹如出演了丽塔的角色。 但他还是很烦躁。甚至险些要杀人。 人的本质是双标，不是共情。 也是在此刻，被夏尘冻结的温蒂挣脱开来，然后直接跑掉了。 夏尘见状，眼眸微微一簇。 他看着琪亚娜三人警告着：“如果有下一次，我会杀了你们。” 他说完后，当即追了过去。 琪亚娜等人呆在原地。 —— 风之律者的踪迹并不好找，尤其是他并没有任何设备的前提下。 夏尘虽然有瞬间高速跃空的能力，然而他并不会飞。 无奈之下，他只能循着温蒂飞过去的方向，一路走，顺便清理多余的崩坏兽。 刚刚看到琪亚娜等人的瞬间，他险些都要抑制不住杀人的冲动。 那种功亏一篑的沮丧感，难以言说。 就在他愈发烦躁的时候，忽然觉察到附近有高浓度的崩坏源。 夏尘不由皱眉。 这种浓度，至少是帝王级的程度。 他忍不住过去，然后看到让人惊讶的一幕。 温蒂正在杀戮一个初生的帝王级崩坏兽。 “这是......内讧？” 他忍不住皱眉，然而却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因为他能察觉到，此时的温蒂其面容上有疲惫的神色。 律者也会累么？ 少年不解，不妨碍他动手。 如同一瞬的刀光闪烁，赤染樱成功刺入了温蒂的躯体。 然而，夏尘的脸色却是一变。 却只见温蒂眼眸闪过解脱的神色，对他吐露出两个字。 “谢谢。” 【恭喜玩家通关此次崩坏事件，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崩坏能适格性提升了，崩坏碎片*10。】 大洋支部，从牢笼中昏睡过去的少女睁开眼。 “这就是我的结局么？” 少女喃喃自语：“真想......快点到来啊。” 第三十五章 幽兰黛尔的受欢迎程度 这是夏尘第一次通关崩坏事件，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兴奋，相反，有些失落，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他在怀疑自己最后的那一刀，是否是错了。 甚至他有些怀疑自己的性格开始扭曲了。 明明在珊瑚岛崩坏中，他还有为安娜献身的立场与勇气，然而为什么到了温蒂这就不行，成为如同当时丽塔那样的恶人了。 是被天命洗脑了？ 还是说因为模拟太过场景，从而让自己的心愈发麻木了？ 他有些想不通，明明安娜与温蒂的情况差不多，为什么却能拯救前者，而要杀了后者？ 少年开始怀疑自己。 他大概变成如同凯文那样的魔怔人了。 系统所模拟的场景太过于真实，以至于他接连看到的是崩坏事件下城市的千疮百孔。 他估计，随着自己模拟场景越来越多，那么心肠将会越来越硬，甚至说不定在未来的天命之战中，对琪亚娜直接下杀手。 这并非不可能。 毕竟人是会被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的。 好在值得欣慰的消息，今天的床单没有湿。 再从床上躺了一会后，夏尘便起床，又去训练室了。 —— 夏尘来到训练室的时候，意外发现这里的女武神比起之前出乎意料的多，甚至就连此前泡在技术部的亚尔薇特都来了。她们分为双方，似乎在争论着什么，其中一方还带着伤。 “什么情况？” 他不由好奇问着边上的技术部少女，在不灭之刃内部，她能得到很多第一手消息。 “大洋支部的女武神不服气呗。” 亚尔薇特的语气略微揶揄：“这段时间大洋支部的女武神来到总部述职，然后看到训练室就酸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说不灭之刃除了队长和副队长之外就没人了，所以，就是各种不服咯。” “那结果呢？” “理所当然的输惨了。毕竟来不灭之刃这么久，还是赢不了条件落后支部的女武神的话，那岂不是很丢脸。” 亚尔薇特理所当然说着。 在女武神内部之间同样存在强烈的竞争关系。 毕竟天命是一个对抗崩坏的军事组织。而军人，是天生慕强的一群人。 不灭之刃名声在外，然而大抵都是幽兰黛尔撑起来的，有人不服却也正常。 毕竟当挂件要有当挂件的觉悟嘛。 不过，不要以为谁都能够当幽兰黛尔的挂件啊，哪怕是这里的B级女武神，也有丰富的记忆战场凹分经历。 想到了记忆战场，夏尘不由对着亚尔薇特问着：“对了，听说记忆战场中输入了队长的作战数据，什么时候更新？” “嗯，你不知道吗？” 亚尔薇特有些讶异：“就在一个小时前更新了啊。” “一个小时前？” 夏尘微微一愣。 那是他正要准备模拟的时间。 “不然你以为不灭之刃和大洋支部的女武神为什么会争起来，都是争着去记忆战场中打卡呢。” 因为设备限制，记忆战场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毕竟这种全息模拟交互的科技，很难多人同时运行。 “换句话说，她们都是被队长吸引过来的？” 亚尔薇特眨眼好奇：“你的队长不是换了一位了么？怎么，不换称呼？” “意思理解到了就行，别在意这些。” 他倒是没有退出不灭之刃的失落。 女武神两边团体争论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大洋支部的女武神失去了记忆战场的优先打卡权，尽管颇为不服，但输了就是输了。 军事组织就是这样，输了就没有地位。 夏尘看着拍着的如同密密麻麻的队伍，不由咂舌。 “幽兰黛尔队长的人气真高啊。” “怎么，你羡慕啊。” 安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这段时间，她出没在训练室中有些活跃。 大概是因为在马尼拉崩坏的功劳，也或许是因为身份的缘故，这段时间她用来恢复的药物都是最好的，幽兰黛尔也贴心指导了一段时间。 她的康复训练相当成功，已经能够穿戴第三代女武神装甲进行战斗了，只要不再割破一次手腕，那么和普通A级女武神并没有什么区别。 甚至安娜感觉自己跟着幽兰黛尔再学习一段时间，成为S级女武神恐怕只是时间问题。 “嗯？你身体怎么样？”夏尘忍不住关心着。 “当然好了啊，不然岂不是太浪费资源了。” 她穿着女武神装甲，装扮起来英姿飒爽。 安娜不由问着：“怎么，你也想去排队啊。” “只是想和队......幽兰黛尔大人较量一下。”夏尘摇了摇头，不隐瞒自己的野心：“至少要拉近与她的距离吧。” 对此，安娜只能说：“曾有不少女武神说过和你差不多的话。” “不过，最后大多都心灰意冷了。” 有天赋的人毕竟寥寥无几，而幽兰黛尔的天赋......那可不是用天赋来形容的了。 那是挂。 和开挂的人不能比。 甚至哪怕现在夏尘在模拟器中得到这么多东西，也没有信心在星铠状态下的幽兰黛尔撑过三分钟。 不过...... 如果是记忆战场的月魄的话，夏尘还是有信心的。 根据亚尔薇特所说，记忆战场的月魄并没有真实的幽兰黛尔那么灵活，这也是特意降低难度所致。若是以崩坏兽作比喻的话，记忆战场中的月魄，大概是帝王级崩坏兽的程度，还要再高一些。 根据亚尔薇特原话：“设置这么低的难度，也是为了让普通女武神有追赶幽兰黛尔队长的希望嘛。” 毕竟，对于不灭之刃统一当幽兰黛尔挂件，然后不思进取这件事，总部也苦恼许久。 他并没有与安娜争论，而是说：“我准备锻炼了，你要一起吗？” “好啊。” 安娜跃跃欲试。 同样是A级女武神，她知道夏尘比她要强，毕竟能够显现出圣痕的夏尘，天赋就已经不是用最初的A级潜力可以评判的了，如果没有意外，那么夏尘是极有可能达到S级女武神的。 但安娜同样也是不会服输的。 这段时间，她也进步巨大。 两人开始在训练场上使用器材进行训练。 约莫两个小时后，安娜有些体力不支，然而夏尘依旧是不气不喘。 而这个时候，女武神们打卡已经结束了。 夏尘慢慢停下来，然后朝着记忆战场走去。 第三十六章 对幽兰黛尔使用扑倒 当夏尘来到记忆战场前的时候，不少还未离开的女武神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如今的夏尘，说风光正劲有些过份，但却也是这段时间的话题中心。 天命的男性本来就罕见，更不要说他的样貌出色，而天资更是出众。如今夏尘虽然还是A级女武神，但在天命，能有几个S级女武神呢。 A级，本来就是诸多女武神能够到达的巅峰了。 甚至在女武神当中流传这么一句话：A级女武神是人类的极限，S级才是人类的异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很有道理。 夏尘并没有领略这些目光，而是操控记忆战场，然后选择幽兰黛尔记忆模组。 “没想到他也会来这里打卡。” 有个女武神小声说着：“我还以为他只会训练呢。” 这段时间夏尘训练之刻苦，训练量之大，喝营养药剂的速度之快，让人简直瞠目结舌。 而在他与她们做同样的事时，她们反而感觉到诧异。 然而，让她们更诧异的一幕出现了。 夏尘动手了。 因为长光那还没有送来订制的女武神装甲的原因，夏尘所穿戴的还是不灭之刃制式装甲。 第三代装甲虽然已经有了如同时空断裂系统这样的辅助功能，然而却是无法承受圣痕力量，毕竟内部过低的温度，会直接让装甲内置的诸多系统瘫痪。 也就是说，他只能用圣痕之外的，属于自己的力量战斗。 这也正如他所愿。 记忆战场具备录像与投映功能，并且是默认自动播放的。 在不少女武神的目光下，夏尘对着幽兰黛尔开枪。 “呀，他是怎么能下的去手的。” 一个女武神忍不住说着。 即便是记忆战场，然而同样保留幽兰黛尔战斗时强硬高傲的姿态，给人带来猛烈的心理压力。 然而，夏尘不仅无视这些压力，还动手了。 但外面的声音传不到里面，夏尘继续用卡斯兰娜枪斗术与之格斗。 “拿出你真正的本事吧。” 辉骑士.月魄宛如闲庭信步般，将他的招式一一拆解。 尽管作为数据，‘她’的力气比真正的幽兰黛尔发挥出的要小许多，毕竟需要照顾一下女武神嘛，然而其技巧方面却是丝毫不输。 幽兰黛尔虽然在战场上几乎只有那两招，但是因为崩坏兽只值得她用那两招。 毕竟力量直接打趴的事，就没必要使用技巧了。 因此，不仅仅是夏尘，几乎所有女武神都看到了名为幽兰黛尔的另一面。 名为辉骑士的数据用极为精妙的动作躲过夏尘的枪击，然后佯作进攻作出假动作，夏尘下意识后撤，然后便看到有亮光瞄准他的身体。 投掷。 她们看到幽兰黛尔的投掷似乎就要穿透夏尘的身体，忍不住惊呼。 然而，夏尘却用更快的速度躲开，然后欺身而上。 “好快的投枪。” “完全反应不过来嘛。” “夏尘的速度也很快，怎么做到的？” “这种实力，怎么可能是A级啊。” 她们的认知被刷新了。 因为技术部说过，辉骑士的数据都是控制在帝王级崩坏兽左右程度而设计的，已经弱化许多。但她们仍然没有勇气去挑战。 甚至在一些女武神心中，胆敢与幽兰黛尔动手的人，根本不存在。 而此时的夏尘根本无心考虑外面人类的想法。 尽管记忆战场不存在生命危险，然而他却被激起了不服输的性子。 哪怕是模拟场景也好，记忆战场也好，他可以容忍失败，但不能容忍放弃。 因为，这是存在崩坏的危险世界。 他心无旁骛，小腿发力，与之近身肉搏。 枪械在辉骑士面前似乎毫无作用，她那显灵之护盾便是装甲的辅助功能，能够吸收少量崩坏能与大量热能。 而且，操控枪械，只会让辉骑士抓住时机反击。 所以，他直接放弃枪，将枪斗术变成格斗术。 卡斯兰娜枪斗术作为合格的格斗术，自然是有相当多，并且高明的近身发力之法。 而且不灭之刃本身也有近身格斗的训练，比诸多武道流派还要科学。 他的领悟能力不算高，但也能把两者结合，循环使用发力。 然后，将辉骑士的盾打破了，一拳打中其装甲左胸上。 辉骑士后撤好几步，淡淡开口。 “你的力量，足以让我正视了。” 她开启了装甲第二形态，其手中的永寂之赫勒尔显现大量崩坏能，变成骑士长剑。 夏尘只感觉身上压力一沉，当然，多是心理作用。 大概是身体适应圣痕的缘故，体魄上，他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疲累。 从腰间再度拿出枪对着辉骑士射击，然而此时的她便是连躲都不用躲了。 第二形态的辉骑士，有崩坏能凝结的光盾。 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辅助功能，本身就相当于半个S级女武神了。 “果然，双枪还是太刮痧了。” 枪械输出的功率毕竟有限，越对付高阶崩坏兽和死士就越吃力。所以存在着一些早期枪术精湛的女武神，最后变成白练的情况。 而在辉骑士用骑士剑朝着他刺来的时候，夏尘做出了让所有人为之一惊的举动。 他扑了上去。 “辉骑士只有在使用骑士枪穿刺或者投掷的时候，身体才有一丝凝滞。” “我只有这次机会。” 他看似不要命的做法，是理智的思考。 这大概是故意设计的，毕竟若是制作出来不可战胜的对手，那么对女武神的心理阴影是巨大的。 只有不能动的幽兰黛尔，才是最容易战胜的幽兰黛尔。 他以极快的速度爆发，起跳，然后抱着她滚在地上。 大抵是幽兰黛尔记忆模拟上缺失这一块数据，这个辉骑士竟是有足足三秒的时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而三秒钟，胜负已定。 只是，夏尘从记忆战场中出来时候，整个人都差点虚脱。 “精彩。”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女武神们纷纷鼓掌。 她们从来不会吝啬对强者的尊崇，更何况，夏尘可是敢于挑战队长的人。 尽管最后女武神们也明白，夏尘的胜利其实是系统的数据缺失反应，就好像是钻BUG一样，但他本身的勇气，就值得为之喝彩。 反倒是亚尔薇特有些头秃。 “技术部又得要加班加点做工作了。” “不用了。” 幽兰黛尔不知何时出现，正巧在她身边。 她淡淡道：“就这样吧，还挺有意思的。我也还是第一次知道我的弱点。” “幽兰黛尔大人的意思是，直接扑倒么？”丽塔也不知何时出来，笑意盈盈对着这个年轻的队长询问着。 “嗯，很有趣不是么？” 她并没有否认。 “明明如此强大的我在面对最简单不过的招式却无法反应出来，不仅仅是记忆战场，恐怕在现实中，我也有这个弱点。” 丽塔笑而不语。 倒是亚尔薇特松了口气。 不用加班，好耶。 第三十七章 夏尘的问题，安娜的答案 “你好厉害。” 当安娜递给夏尘生理盐水的时候，不由夸赞着：“在我们这群人中，恐怕你是第一个直接对幽兰黛尔挑战的人，嗯，哪怕只是记忆战场。” “嗯，我还以为你会嘲笑我最后赢得狼狈呢。” 夏尘喝了水，缓过神来。 “怎么会。” 安娜摇了摇头。 对她来说，能够用勇气面对幽兰黛尔，便已经是值得称赞的事了。 夏尘笑了笑，然而脸上并没有多少高兴的神色。 他与幽兰黛尔，差距还是太大了，各个方面的差距都很大。 目前能够拉近自己与幽兰黛尔的距离，貌似只有圣痕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他毕竟是玩过游戏的，自然知道圣痕的力量有多么特殊。然而让他有些遗憾的是，天命虽然对圣痕有研究，但也仅限于利用人工圣痕操控崩坏，与抵御崩坏能的侵蚀上。 至于圣痕完整的力量...... 天命对圣痕的理解似乎仅限于此。 毕竟人工圣痕缺失现代科学难以解释的一部分，因此其认知不可避免是有局限性。 而想要真正挖掘圣痕的潜力，只能去一个地方。 世界蛇。 不过，在真正的冰之律者出现之前，他是不会考虑这件事的。 安娜狐疑看着他：“不会吧，赢了还不高兴，你的要求是有多高啊。” 很显然，少女已经察觉到他的失落。 她只好故作叹息般，用哄着小孩的语气说道：“行吧，我们去吃东西，吃东西总能让你的心情变好吧。” 夏尘压下心思。 两人离开了训练室，去了依旧还有食物供应的食堂。 安娜关心说着：“晚上就不要吃太多东西了，不然的话对胃可不好。” “知道了。” 他也享受着少女的关心。 就在这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安娜问着：“对了，那些大洋支部的女武神们，你熟悉么？” “不熟，怎么了？” 安娜似笑非笑：“你看上谁了？” 少女拿着刀叉切割牛肉，小刀划盘子的声音滋滋作响。 “不，我只是听说大洋支部有一个天才女武神。” 夏尘顿了顿，说：“14岁就已经到了A级的大洋支部女武神温蒂。我只是很好奇这次述职她是不是来了？” “毕竟能够与天才作为对手的话，也是我的幸事嘛。” 他在思考着能不能在温蒂变成律者之前，是否有挽回的机会。 与天生的律者不同，温蒂严格说起来属于人造律者。 是律者核心落在温蒂身上，才让她变成这样，而并非她就是被崩坏意识指定成为律者。 只是，这种类似于预知未来的话，他不能直接明说出来，只能旁敲侧击。 当然，如果没有挽回机会那就算了。 这个时间，他根本无法改变太多东西。 安娜则是白了一眼：“要说是天才，你现在对面的这位也是啊。” 她摇了摇头，道：“天赋虽然能够决定上限，但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的她一直都没有消息呢。” “至于她为什么没来述职，这是大洋支部自己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这样啊。” 夏尘若有所思。 他不可能直接说其会变成律者。 只是，有关于模拟场景的事还是影响了他，让他有些迷惘。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对我有所隐瞒。”安娜则是狐疑说着：“说吧，什么事让你这么吞吞吐吐的？” “安娜，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夏尘仿佛鼓起勇气般，说：“如果一个心怀正义的人变成律者，那你应该怎么做。” “杀了他。” “那如果那个人是你喜欢的人呢？” 安娜眼眸坚定：“还是杀了他。” 她不知道夏尘问的是温蒂。 但她见过被崩坏肆虐的城市，也入过犹如寒渊的梦境。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如此坚定。 “哪怕是我变成律者，我也会第一时间结束自己的生命。” 夏尘微微错愕，下意识抓住她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后，他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激动了。 少年有些仓惶，松开她的手：“抱歉，我有些激动了。” “没关系。” 安娜却是反握他的手掌：“战士的归宿就是这样的，我虽然年纪小，但早就有这样的觉悟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变成律者，那你就第一时间杀死我吧。” 不要像梦里那样，傻傻的抱着我了。她内心如此想着。 夏尘不由沉默。 系统只给他一个弑神之枪，而以他目前的地位，弑神之枪毫无疑问是属于绝密内容，甚至天命内部也没有弑神之枪的成品。 而弑神之枪，同样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东西。 除非能够获得第二支，不然的话他是不会考虑将其用在温蒂身上。一直到冰之律者出现之后。 那么，温蒂死亡的命运...... 他有些失落。 “好啦，表情别那么严肃啦。” 少女用手捏着他的脸颊：“来，笑一个。” 夏尘笑不出来。 “真是的，吃饭也不能让你高兴起来，难道还要我来喂你吗？” 安娜自顾自叹了口气，然后用刀叉切下一小块牛排。 “来，张嘴。” 夏尘张嘴。 “这样才对嘛。”少女将肉送到他的嘴边，满意点头：“以后的事就不要现在想啦，这样只会让人伤脑筋。” “我记得神州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没说错吧。” 夏尘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 既然弑神之枪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话，但不代表系统没有别的东西。 更何况，琪亚娜和芽衣都能够摒弃律者意识的影响，为什么安娜就不行。 他眼眸灼灼：“安娜，答应我，不论之后怎么样，活下去好么？” “怎么突然说这个？” 夏尘只是看着少女。 “好好好。” 少女明媚的脸颊故作无奈的神色，然后又给他喂了一块牛肉。 “答应你，都答应你行了吧。” 尽管少女的语气带着无奈，然而眼眸中的欣喜却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她也不知道那个梦是什么。 仅仅只是梦？还是未来。 但她只觉得，现在的她很开心。 “那你也答应我，别这样啦，胡思乱想的人很容易掉光头发的。” “哪里来的歪理？” “这可是科学部研究过的。”少女一本正经说着：“想的太多，使用大脑频繁，压力也会传递在什么什么......反正就是什么细胞就对了，然后分泌头部油脂造成掉发。” 夏尘哑然。 好吧，这还真的是科学。 他决定了，他不想了。 不做无意义的烦恼。 第三十八章 新的装甲 接下来的时间，夏尘的生活与之前并无什么差别。 他与安娜的小队又执行了几次崩坏任务，并没有遇见什么困难。或者说，以目前的崩坏事件程度，能够称得上困难的棘手事情的确不多。 但因为缺乏足够人手的情况下，夏尘与安娜并没有新的队友。 没有队友，意味着即便称号定下来了，他们也无法离开总部去驻防区。毕竟驻防区工作很复杂，仅仅两个人是不够的。 而且两人大概不能如同普通A级女武神那样，会被外调出去了。 夏尘的身体被证明有圣痕的存在，其潜力需要重新评估，现在放出去的话，毫无疑问是对天资的浪费。 而安娜本人，这段时间也被科学部频繁叫去，做一些与沙尼亚特圣血相关的实验。科学部的人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 夏尘知道，这是安娜使用圣血之后，在天命的价值提高了。 毕竟上一个能够使用圣血解放的沙尼亚特家族中人，名为塞西莉亚。 而这段时间，夏尘也是克制没有去模拟，哪怕是浪费了一周三次机会，他也需要将自己的心绪调节回来。 不然的话，他觉得自己迟早会疯了。 只是没有模拟的结果就是他的崩坏碎片存货都被赤染樱吃完了，干干净净。 直到距离上次模拟的两周后，丽塔给夏尘带来了新的女武神装甲。 “这是你的订制装甲，在第三代女武神装甲基础之上进行改进的。” 她笑了笑，说：“圣研究所人员说将适应圣痕之力技术重新设计第三代装甲有些浪费，所以只是增添了这一部分功能。而等之后你成为S级女武神之后，研究所会让你去试一试新的装甲。所以将就穿着吧。” “新的装甲？” 夏尘显然抓住了重点：“副队长，你是说......” “没错，同样是以月字为命名的第四代女武神装甲，我问过长光女士，高火力型作战装甲狱骑士.月烬已经设计完成，通过理论测试，正在寻找适格者。” “除此之外，还有外装型崩坏能激活化装甲血骑士.月煌以及对律者型作战装甲真红骑士.月蚀都已经生产完成，进行理论测试。” “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门槛便是S级，你很快就能达到，加油。” 夏尘用力点头：“谢谢。” 他知道第三代女武神装甲与第四代女武神装甲差距。 如果说第三代女武神装甲是完美辅助女武神使用崩坏能作战的话，那么第四代女武神装甲便是将女武神变成如怪物般作战。 然而每个第四代装甲都需要高额崩坏能驱动，因此对女武神崩坏能抗性的要求非常高，S级只是其最低门槛。 只是，他知道月煌与月蚀，却是没有听过月烬。 毕竟他穿越之前的那个版本，律者都只剩下几个没有出现了，普通的第四代女武神装甲，大抵也是跟不上时代了。 而如今，丽塔对他说只要成为S级，就有穿戴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资格。 这会让他的生存能力大幅度提高。 “我会努力的。” “谢谢副队长。” “不必客气。”丽塔摇了摇头，说：“你换上后跟着我来。” 不得不承认，天命的科技水平非常高。 新换上的第三代女武神装甲与他原来的装甲差不多，然而却是能够完美适应圣痕之力，并且能够进行一定程度的增幅。 他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总之跟着丽塔多次实验的结果就是，偌大的训练室温度骤然降低。 这是圣痕赋予他的能力。 宛如冰之律者的权柄，将周围的环境温度变低并且瞬间冻结。 然而大概是他还不适应的缘故，每次搞得范围很大，但威力并难以达到如同冰之律者那样，冻结整个珊瑚岛的程度。 但这样也堪称恐怖了。 “天生圣痕......真是好运的人啊。” 即便是丽塔也忍不住感慨着。 她的身体虽然因为特殊原因能够完美适应人工圣痕，然而人工圣痕毕竟缺了一块重要的东西。 因此，她所能达到的上限，也只是正常人能够触摸到的上限。 若说丽塔对此不羡慕，肯定是假的。 但是她心态倒也还好。 至少夏尘成长起来，却也可以为幽兰黛尔分担一些工作了。 —— 圣痕之力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掌握的力量，或者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力量比崩坏能更复杂。 如今夏尘想要完美发挥这股力量，目前来说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与圣痕意识沟通。 也就是希儿喊话‘另一个我’的原理是一样。 除此之外，他想要发挥这种力量都极为困难，而且所显现的程度都非常粗浅。 夏尘尝试过与圣痕意识沟通，但圣痕意识虽然传来了情绪，却并没有与之有效交流。 他只知道，她不会拒绝他借助力量的请求。 只是夏尘的心态大抵也是与希儿差不多，不想要过度依赖圣痕意识。 因此这段时间，他除了不断适应圣痕之力，便是天天在记忆战场上挑战一个个记忆体了。 如今下位级崩坏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然而帝王级崩坏兽他还不是对手。每次在记忆战场，都会被各类帝王级崩坏兽弄得鼻青脸肿。 除非他让安娜释放完全的圣痕之力，不然的话仅仅凭着自己还是难以扛过去。当然，如果使用圣痕的情况下，那么就是这些帝王级崩坏兽难以扛过去了。 夏尘在记忆战场的分数越来越高，可以说是异军突起。 幽兰黛尔偶有兴致又与他对练一次，两人完全没有穿戴装甲，但他这次能够撑过五分钟。 撑过五分钟已经是很恐怖的概念了。 这意味着夏尘能够在幽兰黛尔的一轮攻击下来挨过去，哪怕没有装甲的幽兰黛尔，也是非常恐怖的。 五分钟足以她打一轮输出了。 接下来他败了完全是因为身体素质的欠缺，以及经验上的欠缺。但足以让人骄傲。 但，夏尘对此并不满意。 他还渴望着提升实力。 结束训练后，回到房间中。 夏尘拉上窗帘，躺在床上。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第三十九章 群. : 7 3 .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模拟，第二次崩坏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第二次崩坏事件。】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芬兰的一个军人......】 2000年2月14日，芬兰奥卢。 数不清的崩坏兽从空中出现到地面，整个城市陷入血与火的绝望中。 士兵的通讯器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每个人都争先恐后逃亡这片令人绝望的土地。 然而在身躯庞大的崩坏兽面前，任何逃跑行为都像是蚂蚁乱窜。 夏尘发现他身上穿着迷彩服，腰间还别着一把枪，还挂着一串钥匙。 “竟然还配备了军用吉普车。” 他不由咂舌。 自己的身份看样子不低啊。 不过现在明显并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已经有崩坏兽朝着他来了。 模拟场景虽然会给夏尘新的身份，但还是沿用他的身体。面对如同山岳般朝着他攀爬而来的战车级崩坏兽，他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压力。 哪怕身上没有女武神装甲，但他如今肉体的强度也堪比崩坏兽了。 右脚后撤，重心下移，腰腹发力，长拳使出。 他竟是将这个战车级崩坏兽硬生生轰退五米远。 夏尘不由甩了一下手臂，有些痛，不过倒也能接受。 真不知道幽兰黛尔是怎么天天脚踢崩坏兽而不发麻的。 他并没有扔掉在腰间的配枪，倒是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了赤染樱。 高浓郁的崩坏能让这柄妖刀充斥着兴奋的情绪。 夏尘朝着被他打退的战车级崩坏兽而去。 手起刀落，完美收工。 然而只是解决一个崩坏兽，并不能阻止这座城市的沦丧。 无数人在崩坏中死去。 纵然夏尘在诸多灾难面前已经变得麻木，然而看到这种情况，却也还是感觉到无能为力。 苦难已经品鉴的足够多了。 然而，夏尘并没有因此灰心。 他提着妖刀，然后干脆利落斩杀出现在此处的崩坏兽与死士。 他默不作声，只是一刀又一刀。 城市仓惶的奔逃声早就不见了，只有诸多火焰燃烧建筑的爆炸声，以及崩坏兽行走时的闷响。 每一次崩坏兽的吼声，都代表一个崩坏兽在此处被终结生命。 将视线之内的最后一个崩坏兽清理完毕，夏尘忽然松了口气。 颇有一种终于完成工作的畅快感。 他已经连续战斗四个小时了，甚至之前被愤怒灼烧的心都有些麻木了。 人见过太多灾难都会如此，这是内心的一种自我保护。 只是，当他看到以狂风虐杀幸存者的拟似风之律者阿芙罗拉时，内心还是不可避免点燃了怒火。 “真没想到，这个城市竟然还有站着的人。” 拟似律者眼眸睥睨。 尽管其面容娇好，然而其话语却恶毒如刀。 “人要一个不剩才好呢，所以，你也给我死吧。” 阿芙罗拉操控着流体，用风刃划过他的身体。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由风形成的刀刃会在三秒钟后割破他的脖颈，大概一分钟，他就会失血过多而休克，而在这个时间，他会嚎叫的，痛苦的挣扎。 阿芙罗拉很享受人类的挣扎。 这样，她才能将之前所遭受的痛苦加倍奉还啊。 然而，让她惊讶的是，风刃穿过他的身体，却是一点事都没有。 “什么？” “你用这风，是来让我舒服的么？” 夏尘手握妖刀，面露嗤笑。 现在的他已经有A级女武神的实力，身体更是因为系统的缘故而得到体魄的提升。系统每次提升崩坏能适格性，也会相应提升其体魄，容纳其身体内的崩坏能。 “呵，自以为是的人类。” 阿芙罗拉顿时被激怒。 却只见她抬手，然后操控多处风压朝着夏尘袭去。 然而，无用。 夏尘周围不知何时使用了圣痕的力量。 尽管非常粗浅，却是能够让周围的分子热运动停歇。 而流体最怕的就是停歇。 “什么？” 阿芙罗拉不由错愕，当即转身就逃。 然而夏尘怎么会让她就此轻易逃走。 他持刀而上，刀刃中闪过血芒。 这是夏尘用崩坏能依附在赤染樱身上。 樱吹雪。 初生的律者即便是A级女武神都可以尝试去回收，而拟似律者虽然有着权柄，但并不如律者那么强大。 阿芙罗拉只感觉有危机感浮现。 夏尘用樱吹雪刺破其躯体。 这个拟似律者的情况与温蒂不同，她本质上本就是死去的生命，只是被崩坏赋予一段记忆，她已经无法被拯救了。 这个世界虐待过她，她也报复过这个世界。 很公平。 只是，律者虽然死亡，但如何处理却是一个问题。 他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去触碰律者宝石的，然而将其丢在这里，这自然更不可能。崩坏兽同样也会吞噬其成长的。 就在这时，赤染樱传来莫名的情绪。 “嗯，你的意思是，这个律者宝石对你有用？” 【嗡。】 妖刀轻轻颤动。 夏尘微微讶异。 模拟场景的崩坏能可以给曾经的汉娜升级，因为那本质上是游戏数据。 但妖刀赤染樱却不是游戏中的妖刀赤染樱，他也试过模拟场景中的崩坏能给赤染樱喂食，然而并没有作用。 “既然你想要的话，那就给你好了。” 夏尘倒也无所谓。 既然是模拟场景，哪怕他手捧律者核心吞下去，也只是在场景中死亡，而现实中依旧是安然无恙。 目前来说，这个系统的副作用除了影响他的记忆，有时候可能会产生模糊认知之外，倒也没有在别的方面体现过。 只是，在夏尘用赤染樱触碰渴望宝石时，他的大脑中忽然多了一段记忆。 仿佛有无形的针刺痛他的大脑。 再之后，他听到了一段呢喃。 “神赐我权柄，驾驭无尽风暴，咫尺天涯，渴望之王。” 他下意识抬头，再之后，意识溃散。 【你因为窃取律者权柄而被崩坏意志摧毁意识。】 【本次崩坏事件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2，神秘的游散之音*1，是否提取？】 【神秘的游散之音：存在于更高维度空间的知识，出现在这个世界只剩下无意义的喃语，会让人的灵魂饱受折磨，或许也能得到馈赠。】 夏尘躺在床上，目光发散。 第四十章 名为赤染樱，实则侵蚀律者 如果用一个比喻来形容夏尘的状态。 那就是有256G内容的大脑被大量的文本垃圾所充斥，让其无法运行。 现在的他虽然睁着眼，还能呼吸，然而却也只是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 无法思考。 无法回想。 一直到脊背中有一股温驯的力量笼罩他的身体，夏尘的眼眸才慢慢有了神采。 “刚刚那道声音......” “为什么赤染樱会直接触发崩坏意识？” 夏尘这才后知后觉，心跳加速，肾上腺激素飙升。 他在紧张，在恐惧。 那道声音...... 是存在于更高维度存在，被律者奉之为神祇的神音。 他现在需要弄清楚的问题是，为什么赤染樱会触发崩坏意识，还有系统所说的窃取权柄...... 等等，赤染樱？ 他想到什么，将妖刀拿了出来。 然后，有若隐若现的声音响起。 像是少女委屈的声音：“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闯祸的。” “我只是想帮你，不想重演这个世界的悲剧了。” 少女的声音很好听，很熟悉。 夏尘只觉得头很疼。 良久后，他稍稍恢复了一些。 “你是......铃？” “嗯。”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身边。” “我不知道。” 被唤作铃的意识对他说着：“我已经死了，然后就变成了这个刀。其实，这个刀原本应该是叫樱吹雪的。” “但是，它的上一个主人用崩坏污染了我的灵魂，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铃顿了顿，说：“不过或许也是因祸得福吧，我得到记忆传输的能力，本来想把律者的权柄复制给你，但是，我没想到会是那样，真的对不起。” “等等，你是说，你能记忆传输？” “对啊，我还能意识复现呢。”铃的声音有些骄傲。 “可惜，我找不到姐姐的意识或者记忆，不然的话......” 夏尘的面容不由有些古怪。 如果铃说的没错的话。 那么，这把赤染樱是不是应该换个名字。 地藏御魂？是你吗？ 如果说八重樱所遇见的绯狱丸是侵蚀律者的意识，那么现在的这个铃，大概就是其律者的反面。 就像这个世界的空之律者与琪亚娜。 而她不知为何依附在樱吹雪中，大抵是想要帮助八重樱镇压绯狱丸。但如今却是成为赤染樱。 只是，不知为什么，系统将赤染樱送到了自己手中。 侵蚀律者的权柄与信息载体有关，而‘律者权柄’本身也是信息的一部分。 所以，铃拥有着记忆传输的能力，只需要两个人建立起联系就可以了。 她之所以需要吞噬那么多崩坏碎片，便是与夏尘建立联系，不想让人类重复着悲剧。 但是，她贪心的想要将律者权柄复制给夏尘，却是被崩坏意识盯上了。 尽管，那只是模拟场景的崩坏意识。 但夏尘通过安娜可以猜到，模拟场景的出现，会让相应的人产生如同‘做梦’一样的特殊情况，插入一段记忆。 他只祈祷第二次崩坏是过去发生的事，崩坏意识应该没有盯上他。 但也只能这么祈祷了。 如今的夏尘只能庆幸自己获得直面一切的勇气，不然的话，仅仅凭着刚刚的情况。 他的心智会被彻底摧毁。 铃：“要我把你记忆中的那些冗杂信息吃掉吗，我可以帮到你的。” “会对你有害吗？” “不会，只要是信息载体我都能吸收，甚至你每一次在异空间出来时候的记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都可以帮你吃掉。” “我发挥不了太大的能力，所以只能这样帮到你。” 少女的言语中有些失落。 对她来说，变成一把刀，然后‘看’到许多人因崩坏而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太过于痛苦。 夏尘忍不住说：“这已经很厉害了。” 现在的铃相当于就是弱化版的侵蚀律者嘛。 侵蚀律者没有形体，但是能操纵一切信息载体，包括人的意识。铃同样也可以做到，但大概是因为不在同一个纪元的缘故，她发挥出来的并不是权柄，而是类似于神之键的功能。 需要夏尘人为的去催动。 他躺在床上，不由问着：“如果......” “我帮你找到你曾经的律者核心，会对你有帮助吗？” 如果剧情没有记错的话，地藏御魂如今应该就在圣芙蕾雅。 而八重樱化作圣痕，就在德丽莎身上。 “我不懂这个。” 很显然，铃并没有与律者相关的记忆。 她与绯狱丸才是完整的，铃的灵魂。如今的少女只是铃的，存在的善的一面。 但少女对自己如何出现在樱吹雪上，也是茫然不知。 夏尘淡淡说着：“有机会我去找找看吧。” 他不由蹙眉。 根据记忆中的剧情，极东支部会在2016年公然反抗奥托，而此后的时间，律者相继出现，一直到2017年德丽莎重新回天命，成为新的主教。 然后，他就只知道这些了。 如果要找地藏御魂，那就是只能趁早拿到。 但是从德丽莎反抗到继承主教之位，地藏御魂再也没有出现过。 “好啦。” 铃的声音让夏尘微微一怔。 然后，他惊讶的发现，那些让他头疼欲裂的无意义的信息，还有此前多次模拟让他几乎混淆现实的记忆，全都被淡化了。 并非被除去，而是只要不刻意去想，就想不起来。 就好像他大学时，就想不起来有关于初中的物理公式了。铃做到的便是这种程度。 大概是律者核心缺失的缘故，她还不能随意篡改，删除或者增减人的记忆，更不要说操控人的行为。 而她能做到的，便是把这些记忆‘吃’下去。 实质上就是修改信息载体的时间观念，将其模糊。 不过，这对夏尘的好处就是，以后进行模拟的话，就不用担心混淆现实了。 然而，系统所给的奖励，还有一个让他颇为在意。 神秘的游散之音。 如果夏尘没有理解错的话，这极有可能是崩坏意识所对他说得语言的一个片段。 当然，可以理解为其是垃圾文本。 然而，系统却是说有馈赠。 是成为律者的素体么？ 他还是忍着好奇心，不将其提取出来了。 在没搞明白崩坏意识的本质之前，这个东西先放着吧。 第四十一章 出现在训练室的奥托 因为有了铃的缘故，夏尘的身体恢复许多，至少那些不适感已经没了。 他不愿浪费每一次提升自己的机会，当即去了训练室。当然，去之前，将已经湿透的床单扔到了洗衣机。 生死之间的大恐怖会让人发虚汗，他没有因为此而电解质紊乱，已经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还好夏尘早就有准备生理盐水。 虽然难喝，但还是全部喝完。 少年穿着装甲，出现在训练室上。 因为之前在床上耽搁一点时间的原因，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只有寥寥无几的人在此处。 夏尘看到安娜，刚想打招呼，然而却是止住了。 却只见在训练场的边缘，丽塔，幽兰黛尔和一名男子站在一处，似乎小声商谈着什么。 夏尘认识他。 奥托.阿波卡利斯。 天命的大主教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夏尘来到不灭之刃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有三个月了。却也知道这个被女武神崇拜的主教大人鲜少来到训练场上。 他的魂钢身躯已经是最完美的，根本不需要锻炼。 至于实力...... 天命的大主教需要实力么？ 那很显然，奥托来到此处便可能与他有关。 夏尘心中微微一沉，虽然经历过多次生死模拟，让他颇有些波澜不惊。然而奥托的到来还是给他心理带来了一定的压力。 谁都知道奥托想做什么。 但谁也不知道奥托会怎么去做。 如今的他大概并不在奥托的计划之内，但很显然，其天资已经惹来了奥托足够多的重视。 他并没有特意去打招呼，而是按照自己的锻炼方式去锻炼。 而正在与幽兰黛尔小声交谈的奥托，似乎对此漠不关心。 一直到夏尘八组训练结束，他才缓缓开口：“比安卡教了一个好学生啊，他刚刚锻炼的量，已经相当于寻常女武神的四天训练量吧。” “是。” 幽兰黛尔顿了顿，道：“不过他并不是我的学生，我也只是教了卡斯兰娜枪斗术。” “不止啊。” 奥托缓缓说：“我可是知道在马尼拉崩坏中，他自作主张申请救援任务，而后更是第一个挑战记忆战场中的虚拟辉骑士。有如此勇气与胆魄，若说是没有你的影响，自然是不可能的。” 奥托毕竟不是神，不可能算的到系统的存在。 夏尘这段时间的表现太过于亮眼，他理所当然将这些功劳都给了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眼眸闪过一丝迷惘。 她真的教了这么多么？ 不过，她还是坚持摇头。 “他的现在是他付出的收获，将这些功劳安插在我身上，这并不公平，主教大人。” 幽兰黛尔很重视公平。 不论是什么形式上的公平。 “好吧。” 奥托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然而眼眸则更为深邃。 他必须承认，如今异军突起的夏尘有足够资格惹来他的注意，尽管夏尘的成长对天命来说是利大于弊。 但奥托不得不考虑在未来计划中的变数。 “我突然有兴趣与他聊聊了，比安卡，丽塔，要一起么？” “不必了。” 幽兰黛尔摇头：“他不需要过多的说教，至于其它方面的话题，我无法应付。我过去的话，也只是找他对练罢了。” 这就是幽兰黛尔的性格，只对食物的热量和战斗两方面感兴趣。 丽塔也是微微摇头，表示拒绝。 奥托倒也不在意。 他如同中世纪优雅的绅士，朝着夏尘走去。 此时的夏尘刚刚锻炼结束，然后接过安娜递给他的生理盐水与营养药剂。 她嘴巴还说着：“今天的你脸色看起来比过去好了不少，而且锻炼起来没有那种疯狂的劲了，看起来更为理智了。嗯，是心情变好了吗？” “是啊，见到你心情就好了很多。” 夏尘自然不可能说有关于铃的事，便只能如此回答。 “切，男人的嘴。” 安娜才不听这些鬼话呢。 不过，她的嘴角还是微微上翘。 “很抱歉的打扰年轻的两位。” 奥托人未到，声先至。他笑意盈盈看着夏尘：“方便聊聊么？” “主教大人。” 一边的安娜就好像是被老师抓到早恋的学生，脸色微微羞红和尴尬。 “别害怕，我是不会管这件事的。” 沙尼亚特的圣血很重要，但安娜所显现的天赋并不及塞西莉亚，所以他对安娜看管的并不算紧。 相反，这段时间的奥托给了安娜足够的资源，很显然是把她当成下一个S级女武神去培养。 是下一个S级女武神。 而不是下一个塞西莉亚。 因为奥托已经不需要‘塞西莉亚’了，而他此前对沙尼亚特家族的亏欠，都会补偿在安娜身上。 当然，这不能明说。 奥托的话让安娜不由松了口气。 而一边的夏尘内心有些警惕，表面则是问着：“主教大人，我不知道你想聊的是哪方面。” “哪方面都可以。” 他笑呵呵的说着：“别紧张，只是对崩坏作战单位的男性还是太少了，而见到你，让我有些欣喜罢了。” “陪我走一段？” 夏尘稍稍沉下心：“好。” 在逗留在训练场不少女武神羡慕的目光下，夏尘走在奥托身边，然后听着他将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坦诚承认了天命在调查夏尘。 并且奥托还说，天命有了特殊手段发现了另外的世界泡。 “虽然调查的手段有些卑鄙，但这件事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只要是与卡莲无关的事，奥托处理起来就像是优雅的绅士，和煦说着：“当然，这件事我自认为没有错，所以不会对你道歉。” “你想要什么补偿，倒是可以现在与我提及。嗯，若是让我帮你说服安娜的父母，同样也可以。” 夏尘承认，自己的心里舒服了很多。 哪怕知道奥托是虚伪的小人，但他却实在是讨厌不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傻呼呼的答应下来。 夏尘前世是学生，但不是愣头青。 “我的家乡有一句话，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相比于这些，天命已经给了我更多的东西。” “嗯，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是。” 他眼眸坚定。 “哈哈，倒也不错，那么，跟我来吧。”奥托似乎有所兴致，带着他离开了训练室。 夏尘虽然有所疑惑，但还是跟了过去。 第四十二章 高火力型作战装甲狱骑士.月烬 夏尘跟随奥托来到了圣研究所，与之相伴的还有不知传了多少代的长光女士。 “主教大人。” 长光微微颔首，问：“您今天来此是？” “我找到了测试装甲月烬的人员，着手准备吧。” 夏尘看着长光，不由打着招呼：“你好，长光研究员。” “嗯，你已经成为S级女武神了么？这么快？” 长光倒是有些讶异：“明明前不久丽塔还从我这里拿走装甲来着。” 说到此事，长光便有些幽怨。 在得知夏尘掌握圣痕之力后，她便可以想到其成为S级女武神只是时间问题，而第三代女武神装甲加上适应圣痕之力的技术，实在是太过于浪费。 哪怕现在并没有适合夏尘的装甲，研究所也会以他的身体条件进行设计第四代女武神装甲。 反正总是要穿上第四代装甲的。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快。 “还没有，S级的考核我并没有完成。” 如今的夏尘在使用圣痕的情况下，是有S级女武神的实力。而不使用圣痕的情况下，实力倒也是欠缺一些。 当然，圣痕也可以看作是自己的力量，天命对这个并没有要求。 问题在于S级考核可不是A级考核那么轻松。 尽管名义上，成为S级女武神的要求是击败帝王级崩坏兽，然而到目前为止，出现的帝王级崩坏兽有名有姓，寥寥无几。 因此，女武神的实力就需要用记忆战场去评判了。 但关键是，记忆战场与真实战场是两个概念，毕竟心态上不一样。 所以S级女武神的考核很难裁量，甚至没有固定标准。 故此，现在的S级女武神基本上就是奥托认为谁达到要求，就是S级了。 幽兰黛尔和丽塔就是这么被选出来的。 当然，如今S级女武神可没有那么容易出现了，倒也不是战斗力达不到，而是如今崩坏事件都很容易被处理，并不需要新的S级。 所以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适格者门槛有所下调。 例如A级女武神符华便穿戴了影骑士.月轮。 “没完成考核，那应该就是有这样的实力了，那也行。” 长光自然是不会介意有人帮忙测试数据。 在她的带领下，夏尘来到了圣研究所的地下室。 然后，他看到了红褐色为主色调，犹如火纹的女武神装甲。 长光介绍着：“高火力压制型作战装甲，狱骑士.月烬，浑身上下都是弹孔，在普通形态时，可以快速将空气中的崩坏粒子凝结然后快速扫射敌人，从而进行火力压制。而在崩坏能充足时，可以构筑浮游装置，实现更高额的功率输出，理论上可以直接回收一个律者。” “说实话，这还得要好好感谢逆熵的资料，如果不是逆熵的装甲，恐怕就没有月烬的出现。” “不过月烬的作用并非对律者特攻，而是战场上群体作战。来试试吧。” 夏尘开始穿戴装甲。 然后，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胸腔有强烈的窒息感。 他终于理解为什么第四代女武神装甲最低门槛是S级女武神的身体素质了。 因为太沉了。 如果说第三代装甲有至少二十斤的话，那么第四代装甲就是奔着五十公斤了，而这还是装甲启动后，有能源减轻身体承受后的重量。 如果系统完全关闭的话，大概就是几百斤了。 当然，如果只是单纯的重量的话，倒也不是问题，反正女武神如同怪物，这点重量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装甲连接躯体后，几乎瞬间抽干他的崩坏能。 与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相比，第四代装甲辅助功能更多，但是需要崩坏能的供应更多。而装甲的崩坏能，自然是只有女武神自己提供。 好在这段时间因为崩坏能适格性的提升，他能够肩负起月烬装甲的需求。 “厉害啊。” 长光不由夸赞着。 月烬和别的第四代女武神装甲不一样，因为高火力压制的需求，其对女武神崩坏能的要求更多，尤其是让崩坏能转化为高热能的设置，让女武神的肉体承受高温。 尽管夏尘目前只是勉强驾驶月烬装甲，但至少代表他的身体素质不逊色S级女武神了。 她顿了顿：“接下来，开始模拟作战。” 在长光的命令下，夏尘穿戴着月烬离开研究所，通过飞行器来到了旧西伯利亚。 第二次崩坏结束后，旧西伯利亚荒无人烟，成为天命的诸多测试之所。 两个小时，夏尘来到西伯利亚，只听长光说着：“装甲的使用问题已经告知你了，接下来我们会释放剧烈崩坏能，然后你用最快的速度清理崩坏兽。” “好。” 如今奥托并未离开，而是通过远程卫星看着夏尘的表现。 一瞬间，高浓度崩坏爆发。 崩坏兽可不管是人工制造的崩坏还是自然诞生的崩坏，一瞬间，夏尘入眼处都是崩坏兽。 “狱骑士.月烬，歼灭模式。” 他的眼眸不由深邃。 如同火纹的装甲身上都是弹孔，然后自动瞄准前面的敌人单位。 “射击。” 装甲几乎是将身边的崩坏能抽干，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进行扫射。出现的崩坏兽群瞬间消灭了三分之二。 剩下的只剩下战车级、圣殿级崩坏兽，崩坏帝王等下位级崩坏兽巅峰了。 “装甲转化崩坏能数据收集成功。”长光下达下一个指令：“启动下一个形态。” 夏尘皱着眼眸，感受装甲迅速抽干他体内的崩坏能。 有浮游炮显现。 这个从逆熵装甲灵感而设计成的浮游炮，能够迅速将崩坏能作为高燃武器，进行火力瞬间覆盖。 夏尘脸色微微一白，然后浮游炮发射。 顿时，战场被清空。 长光不由叹息：“火力很足，并且太过于浪费了，月烬的使用场合适合在崩坏大军，如今这种程度下，反而有点得不偿失。” “如果是对单战斗，月烬反而是女武神的拖累。” “按照神州的说法，就是杀鸡焉用宰牛刀。” 只有大规模崩坏事件发生时候，才适合使用月烬。然而能够使用月烬的女武神，在战场上却是能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这就是月烬装甲设计的尴尬之处。 对群设计完美，但对单设计极为差劲。 接下来，她又让夏尘进行几个测试，夏尘都完成了。 长光有些尴尬总结道： “月烬设计本身很优秀，然而因为设计理念的缘故，这一套装甲只适用于大规模崩坏事件，其余时候都是浪费。” “而且，装甲并没有完美发挥出夏尘的圣痕力量，个人认为并不适配。” 奥托没有多言，只是说：“让夏尘回来吧。” 精 品飞 卢 刺 猬 猫 交 流 分 享 群 :7 3 7 9 8 5 2 9 1 免 费 分 享 群：7 6 5 7 6 2 2 9 3 每 天 都 有更新，欢 迎 大 家 进 群。【本 作 品 来 自 互 联 网 及 出 版 图 书，如 侵 犯 作 者 合 法 权 益，可 私 下 联 系 处 理，内 容 版 权 归 作 者 所有 】作 品 仅 供 读 者 预 览,请 在 下 载 2 4小 时 内 删 除，不 得 用 作 商 业 用 途，如果觉 得本书 不 错，请 购 买 正 版 书 籍，感 谢 对 作 者 的支 持 第四十三章 一定是与西琳有特别的缘分 当夏尘再次回到天命总部时，只看到长光一脸尴尬。 他知道长光尴尬的原因。 月烬很好用，他也能用月烬，但是月烬不适合他。 若是将这个比喻成游戏，月烬的设计就是将一个高等级的角色去清扫低等级的小兵。虽然效率很高很快，但很浪费。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清理完之后，这个角色也被榨干了。 夏尘觉得，天命的这个月烬装甲可以与逆熵的天父相提并论了。 很厉害，但没有啥用。 当然，作为第四代装甲，其本身的基础素质比第三代强大太多。 长光表示会再改进，夏尘对此倒也无所谓。 很显然，奥托是想要将月烬交给他使用，不然也就不会让他进行测试了。 他脸带笑意：“你的天赋很好，我很期待你未来在战场的表现。” 夏尘不得不承认，奥托确实是个人魅力十足的男人。 不论是哪方面，只要不是他的敌人，他总是能让人感觉到舒心，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奥托说完后便离开了。 他不由松了口气。 而经过这个插曲，他自然不会去训练室了，毕竟现在已经到了凌晨一点。 作为女武神战士，短暂的睡眠就可以恢复充沛的精力，他躺在床上，忽然想到了再次模拟的念头。 既然铃能够模糊模拟过程的记忆，那么他并不需要遵循系统的建议了。 他闭着眼，当然，在此之前还是得把床单拿出来铺上。 这条床单最近因为清洗烘干太多次，花纹都黯淡了。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女王降临。】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 当夏尘再次来到熟悉的浮空岛上，整个人错愕了一下。 又是空之律者？ 真就缘分呗。 夏尘握着手中的武器，脸上露出狰狞的面容。 西琳可是‘老朋友’了啊。 哪怕他知道在奥托的计划中，空之律者的能力是关键的一环，然而此时却只是想杀了她。 哪怕杀不死她，也要打到她害怕为止。 依旧是无数崩坏兽肆虐在浮空岛上，然而忽然有严寒袭来，将这些崩坏兽全部冻结。 “谢谢，安娜。” 他抬着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律者。 而律者也心有所感看着他。 “嗯，有趣的人类。” 西琳眼眸睥睨，从高空中俯视着他：“你要与我为敌么？” 夏尘身上穿着的依旧是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然而此时却浑然不惧。 他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拿着刀就是上。 妖刀血芒瞬时绽放，如樱花瓣飘散。 樱吹雪。 西琳下意识后撤躲过刀光，然而夏尘身体更快。 此时的他战斗能力已经犹如S级女武神，而如今的西琳，不过也只是才掌握琪亚娜的身体。 律者掌握权柄，但却是需要时间去适应躯体的。 哪怕是西琳也不例外。 他信心十足。 西琳连连躲闪，夏尘则是借助权柄短暂滞空，提着刀一直追个不停。 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 西琳的眼眸闪过一丝恼怒。 她觉得是不是世道变了，怎么是个人都能随便欺负律者了？ 作为空之律者，自己在空中竟然被人类追着跑。 简直滑稽。 她恼怒的用亚空之矛反击，然而这一次夏尘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西琳的时候。能够在虚实之间相互转换的亚空之矛，同样也需要热分子运动。 而他有安娜护佑，掌握的圣痕之力可以短暂使用类似律者的权能。 即便是空气都能冻结，亚空之矛根本难以贯穿他的身体。 “怎么可能，你......” 西琳话音未落，然而夏尘又是一刀砍来。 好在她的战斗经验还算是丰富，关键时候用崩坏能挡住。 然而这凝结的寒霜却是让她烦躁，短时间切断与崩坏能的联系，让其根本无法划破空间逃走，甚至，此时的西琳升起了一种悲愤的情绪。 究竟谁才是律者啊。 神啊，你要抛弃你的使徒了吗？ 然而西琳还没有放弃。 既然空之律者的能力无用，但她体内同样存在另外的权柄。 静谧宝石。 控制生命的生长或凋零的权柄，从她手中浮现。 夏尘只看到西琳身上出现黑雾，但怡然不惧。 “安娜，拜托了。” 体内的圣痕之力完全绽放，夏尘用刀斩出一招冰狱天。 西琳被瞬间冻结。 “吼！” 从西伯利亚赶来的审判级崩坏兽贝纳勒斯俯冲而来，朝着夏尘撞击而去。 便在这时，有一束轨道炮打中贝纳勒斯的背上。 休伯利安承载着月光王座，刚刚发射完毕。 贝纳勒斯吃痛，却依旧不管不顾撞击过来。 即便只是肉体的冲撞，夏尘也不敢大意。 毕竟贝纳勒斯的体重是用吨来计算的。 他顾不得凝结的西琳，只能跳开，落到附近的休伯利安号上。 夏尘目前并不能飞。 “如果有第四代装甲就好了。” 他忍不住想着。 哪怕是对他比较为鸡肋的月烬，同样也能提供飞行的辅助能力。而幽兰黛尔甚至用月魄从欧洲飞到了神州。 只可惜月烬不适合他，也不知道天命会不会为了他重新设计一套装甲。 而此刻，夏尘的到来惹来了休伯利安号上女武神们的警惕。 德丽莎、布洛妮娅面露警戒之色看着夏尘。此时的她们身上颇多狼狈与疲倦，休伯利安号同样也遭受了崩坏兽的侵袭。 夏尘眼眸一转，淡淡道：“我是来回收律者的。” “她不是律者。” 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夏尘见过她，是雷电芽衣。 然而，他淡漠道：“现实告诉我，她是。” 夏尘并没有在休伯利安停留，而是联系亚尔薇特，确认律者的位置。 雷电芽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从休伯利安号跳下离开。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理解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然，夏尘自然是不在意的。 只是，就在他要追踪律者的位置时，耳边却传来亚尔薇特的通讯。 但那边的声音却是奥托。 “夏尘，你做的很好。” 这位此前还给他带着相当高好感的主教大人缓缓开口。 “或许是我没有表述清楚，我们需要做的是控制空之律者。幽兰黛尔已经前去回收了，你回来休息吧。” 夏尘：“......” 他的内心有些不甘，但也还是答应下来。 既然幽兰黛尔去回收了，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空之律者逃走了。】 【天命派遣诸多女武神小队，平息此次崩坏灾难。你和安娜.沙尼亚特日夜不休，用了十五天事件清理中东区域崩坏事件。】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一件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2，补给箱*2，是否提取？】 【你的崩坏能适格性提升了。】 第四十四章 被调往大洋支部 夏尘终于在模拟场景中活过了第一天。 尽管后面的时间都是在做杂活，然而终究还是没什么意外。 他起床，看着时间。 模拟场景的十五天，然而在现实中也不过只是过去了三个小时。 他不由吐出一口气。 这大概是第一次没有给他造成不适感的模拟场景，尽管最后并没有杀死空之律者，然而自己的结果却也算是不错。 至于空之律者为什么逃走...... 大概是奥托授意幽兰黛尔放水吧。 只是...... 这个场景发生的事，奥托会知道么？ 夏尘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忧虑。 然后，他抱着忧虑的心情抽了两个补给箱。 【恭喜你获得‘汉娜（上）’、‘汉娜（下）’】 【在圣痕安娜.沙尼亚特的影响下，它们被分解了。】 夏尘：“寄。” 然而，他所未看到的是，他背部的圣痕空间开始变大，寄宿在其内的意识，展现出了曼妙的身躯。 与此同时，天命总部。 倚靠着位置上的奥托缓缓睁开眼。 “嗯，真是好久都没有做过梦了啊。” “这次的梦......是某种预兆么？” —— 第二天，琥珀收到了奥托的一条命令。 这个命令的古怪，让她颇为不解。 “夏尘的能力优秀，但经验还有所不足。大洋支部如今还缺人手，先将他安排到大洋支部中进行磨练。” 这是奥托的原话。 琥珀虽然对此有所疑惑，但还是忠诚的执行这个命令。 “好的，奥托大人。” 她直接将这件事传达给了如今还只是编号小队的队长安娜。 “什么？” 安娜有些不解：“调往大洋支部，为什么？” “这是奥托主教的命令。” 琥珀淡淡说着：“如今区域崩坏事件基本都被解决，夏尘在此处成长有限，正好大洋支部请求总部调派人手。” “大洋支部的硬件条件并不差，你不必担心他受委屈。” “那我也去。” 安娜就像是赌气的小公主，说着：“琥珀大人，琥珀姐姐，我也想去。” 她是沙尼亚特家的小公主，与琥珀同样也有一段私人交情，不由对她撒着娇。 “不行。” 琥珀这次拒绝了安娜的请求。 “你的伤虽然恢复了，但体内有关于沙尼亚特血脉的东西还未恢复。” “可是，你都把我的队友调走了......” “我会安排另外新的成员加入你的小队。” 琥珀强硬说着：“而且，主教只是让他出去锻炼，并不是让他一直不回来。他依旧还是雪莲小队的一员。” “你放心，天命对夏尘很看重，这次只是让他出去积累经验，有助于其成长。” 琥珀其实说着自己也不自信。 如果说别的支部还有可能发生崩坏事件的话，那么大洋支部基本上没有这个可能。 根据天命对诸多次崩坏事件的总结，通常是文明程度越高，人口越稠密的地方，崩坏事件出现的概率越高。 然而澳洲地广人稀，几乎是文明的莽荒之地。而天命之所以在此处设立支部，是因为澳洲的石矿不可或缺。 在这个地方，根本不用担心会有崩坏事件出现，因为条件不够。 这和发配没什么区别。 当然，琥珀是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安娜的。她自己也不明白奥托的突然调动是因为什么，大概只是觉得，大洋支部是真的缺人吧。 安娜不由撅着嘴。 “那......” 她讨价还价说着：“你要多给夏尘假期，好不好嘛，琥珀姐姐。” “我会根据实际需求制定的。” 她有些头疼。 天命虽然一直都是奥托做主，然而奥托并不管理具体事务，基本都是她在管。这样的话，她自然不可避免与其余家族打交道。 沙尼亚特家族是奥托的铁杆死忠，但是其意见自然也需要让琥珀考虑。 安娜眼眸一喜：“我就当你答应啦。” 双方断了通讯。 安娜的眼眸微微黯淡。 她其实挺不想与夏尘分开，在雪莲小队覆没后的这段时间，是夏尘一直在陪着她。 虽然很多时候，两人只是一起吃饭，一起训练，并没有逾距的举动，但她不知不觉中却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但，这里是天命。 天命是军事组织，其命令不可违背。 沙尼亚特家族本就是天命坚定的追随者，安娜自然不例外。 她只好面色沉重将这件事告诉了夏尘。 “等大洋支部女武神述职结束后，你跟随她们离开。” 她用手整理着夏尘因为训练而凌乱的衣领，说：“那个地方一般没什么事，就是之后你大概要被当重点培养，说不定就离开雪莲小队了。” 夏尘的心思有些沉重。 很显然，这与模拟场景有关。 奥托只是做了一个，不被任何人打扰他计划的选择而已。 他握着她的手，说：“没关系，我还会回来的。” “我不会离开你的。” “哼，谁要你跟着啦。” 话虽如此，她并没有将握住的手松开。 她皱了皱琼鼻，说：“大洋支部训练量肯定是不如不灭之刃这么大的，那边也比较自由，女孩子也多。” “不许和别人眉来眼去，更不许勾勾搭搭，听到没有。” “嗯嗯嗯，好。” 夏尘看着她的眼眸：“我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 安娜的嘴角微微一翘。 “对了，你闭上眼，有东西送给你。” “送我？” 夏尘不明其意的闭上眼睛。 然后，他感受到自己的唇瓣有蜻蜓点水般的轻轻一吻。 他睁开眼，少女却已经逃开。 而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项链，项链上，有半块爱心。 夏尘眼眸闪烁，嘴角微翘。 他背后的圣痕同样也有反应，显然心情极好。 便在这时，有大洋支部的女武神朝着她走了过来。 “你好，我是葛丽妮，大洋支部A级女武神，琥珀大人已经将事情与我说了。” 名为葛丽妮的女孩站在他面前，道：“我们回去的时间是后天早上九点，希望你明天做好准备。” “好。” 夏尘勉强笑了笑。 他刚刚的好心情被这个女人完全破坏。 少年叹了口气，正准备继续训练时，便看到幽兰黛尔走了过来。 “幽兰黛尔......队长。” 他站在原地，有些疑惑。 幽兰黛尔平视着他，说：“本来想找你对练，看你这段时间有多少进步。但听说你要离开，那就让你充分休息一下吧。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还会找你对练一次。” “可别退步了，不然那就让我太失望了。” 她嘱咐后，便直接离开。 第四十五章 大洋支部的主要工作 夏尘被调走的事，还是被他为数不多的几个熟悉的人知道了。 他在还没有离开训练场的时候，便看到苏莎娜和亚尔薇特走了过来。 苏莎娜有些不解，问他：“难道记忆战场已经不能满足你的战斗需要了么，那你上战场的时候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然而一边的亚尔薇特表示：“苏莎娜，你这个问题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她略微古怪说着：“且不说夏尘已经是A级女武神了，而且，你知道在大洋支部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吗？” “是什么？” 苏莎娜有些不解。 “当然是挖矿啊。” 亚尔薇特顿了顿，道：“天命这么庞大的组织，当然是需要收入来维持的，澳洲地产丰富，人口稀少，天命早就在暗中掌控了许多矿脉，将其挖掘然后运往欧洲。这其实是大洋支部的职责。” 苏莎娜不由一呆：“那不是和去西伯利亚种土豆没有区别了吗？” 亚尔薇特看着夏尘，揶揄着：“话说，你是不是把沙尼亚特小公主泡到手，所以得罪了老家主了，不然的话怎么会让你去那个地方。” “哪怕去极东支部都比去大洋支部好啊。” 她叹了口气：“至少极东支部还比较自由。” 夏尘笑了笑，说：“对我而言都差不多吧。” 当然，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去大洋支部的话，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段时间的模拟，他根本没有得到另外一个弑神之枪。 他所拥有的这一支，必然是要留给安娜的。 依附在赤染樱上的铃虽然来自于前纪元文明，但是并没有知道如何让律者停止变化的办法，更不要说取出核心的能力了。 她能够将作为信息载体的东西传输给夏尘，但也仅限于此。 因此，有关于温蒂的事自然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呢，去大洋支部倒也不是没有好处。” 亚尔薇特顿了顿，说：“至少不用被队长看着训练了，听说那边支部一个月的训练时间都不及我们这的一周。” 夏尘耸了耸肩膀，道：“队长刚刚和我说，等下次见面时与我对练。” “那你惨了。那边可没有记忆战场，如果没有人做你的对手的话，想进步都难，只能保持不退步了。” 少女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女武神的进步也是需要条件的，而记忆战场是最好的磨砺空间。 大洋支部所在的澳洲多年没有崩坏事件出现，之后大概也不会有。没有战斗，也没有不灭之刃这样的条件。 那么他如何进步？ 最多就是保持不退步。 但夏尘对这个倒是不担心，毕竟有系统。 哪怕是让他去挖矿也没关系。 “好了，说了这么多，只能说你自己保重吧。” 亚尔薇特顿了顿，道：“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你的天赋很强啦，迟早回来的。” “嗯，谢谢。” 夏尘并没有心理负担。 —— 按照约定的时间，夏尘跟着葛丽妮来到了浮空岛空港处。 安娜并没有来送他。 在双方确立关系的当晚，雪莲小队多了四个新的队员，而刚刚成为队长的她，需要忙前忙后处理许多东西。 少女并不是为了私人感情而放弃工作的人，或者说，在天命的女武神，绝大多数都是将工作放在感情之上。 因此哪怕安娜会耍小性子，却也不会在这方面出差错。 夏尘对此表示理解。 他随着葛丽妮踏入飞行器中。 在飞行器上，葛丽妮对他讲了许多有关于大洋支部的事。 正如亚尔薇特所言，大洋支部的重要作用就是为了给总部提供矿物原料，这份工作虽然繁琐但不危险。 各国政府都会给天命打开方便的大门，而与之敌对的逆熵，目前并没有挑衅天命的能力。除非实在是运气够差遇见海洋突发的天气状况，不然的话基本没有危险。 而大洋支部所驻扎的地方，也就是澳洲，几乎没有崩坏事件记录。因此，在大洋支部训练根本就不是重要内容。 根据葛丽妮的说法，每天的训练时间只要满足两个小时，而其余的时候要么是上理论课程，要么就是自己休息，偶尔会有海运任务，可以说非常轻松。 而越是这份轻松，便让夏尘越沉重。 也难怪为什么温蒂能在新西兰制造如此大的崩坏事件，而大洋支部的女武神根本没有任何应对的手段与记录。 完全是因为懈怠了啊。 不然的话，大洋支部也有A级女武神，虽然无法对付初生的律者，但未必不能与之拖延，直到总部或者极东支部的援兵到来。 夏尘忽然开口：“我记得没错的话，琥珀是让我过去进行训练指导吧。” “确切来说是训练交流。” 葛丽妮纠正着：“不过其实没什么意义，有能力战斗的女武神除了我之外，也不会来到大洋支部。而我也只是因为家人就住在澳洲，所以仅此而已。” 她其实并不明白让夏尘来大洋支部的意义是什么，不过夏尘的实力还是让她非常尊重的。 因此，葛丽妮如此说着：“在大洋支部的话，也就不要像在不灭之刃那样了，很多人会受不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倒是可以作为你训练上的对手，但你得收点力。” 她笑了笑，说：“我可不想落下终身残疾。” “那我就先谢谢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葛丽妮顿了顿，小声说着：“大洋支部内部还有一个人，如果你见到她的话，别靠近她。” 夏尘自然知道那个人是谁。 只是，他还是故作疑惑问了一句：“为什么？” “嗯，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的，现在和你说倒也没什么。” 葛丽妮想了想，说：“平时支部述职只需要三五日就可以了，但是这一次我们逗留这么久，就是因为她。” “14岁就已经是A级女武神，被誉为极有可能是下一个S级的天才温蒂。” 她叹了口气：“因为一个错误的实验，她的身上融入了律者核心，而也是因为此，我们正在寻求总部的科学援助。” “实验已经失败，但我们不能无辜谋害战友的生命。” 大洋支部并非什么都没有做。 只是，很显然做的并不够多。 “那结果呢？” 葛丽妮的脸上闪过黯然。 第四十六章 大洋支部的情况 剧情中的温蒂登场的时候，大洋支部便已经被完全摧毁了。因此，夏尘对大洋支部有关的资料，都是从亚尔薇特口中了解的。 尽管心中已经做好准备大洋支部的条件很差，但是夏尘没有想到，这里的条件竟是会差到这种地步。 倒不是说大洋支部的生活环境不好，这方面天命都是有保障的。 而是训练条件上，大洋支部不仅仅是没有记忆战场，更是连不灭之刃常见的负重设备都没有。 葛丽妮自嘲着：“有战斗欲望的和有天赋的女武神在大洋支部都会被推荐到其它支部或者总部，只有我算是例外。” “我不喜欢战斗，相比之下还是更喜欢享受现在。” 来到大洋支部后，葛丽妮主动为他分配房间，然后带到支部基地输入信息。 “有一天你也会离开的，但至少这段时间里，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她伸出手，如此说着。 夏尘点头：“嗯。” 第一天的时间，他认识了一圈人。 与天命总部几乎都是精英的女武神不同，大洋支部的人员中，女武神反倒是少数。 其中多数的是实验研究人员和被天命笼络的商业精英。 前者的工作毋庸置疑，除了对渴望宝石的研究之外，这些人员还需要分担天命总部诸多研究所的科研压力。 澳洲确实是适合研究的地方，毕竟地广人稀，资源丰富。 根据亚尔薇特透露，亚神机的部分测试就是在澳洲完成的，并且神机巴德尔的设计图纸前期就是大洋支部设计框架。 当然，这和夏尘无关。 反正在之后的崩坏事件上，天命系列的机器人根本就没有用得上的机会，最终也还是靠着女武神清理崩坏事件。 而这些商业精英，自然是支撑着大洋支部与总部矿产资源收入的高端人才。 尽管在这个世界中，大部分男性都是炮灰，然而不代表他们完全无用。 后勤同样也是一个军事组织的重要部分。 他们对夏尘的到来，有些诧异，但也还是表示欢迎。 只不过，欢迎的笑有些虚假。 夏尘也理解，习惯了与政府高官打交道的人，总是带着这么虚假的笑。更何况如今的他还是十八岁，哪怕再厉害，在这些人精眼中也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孩。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战士的价值的。 甚至不少人心中，女武神其实不过是高级打手。 也幸亏是奥托掌握着天命，他也有足够的强硬姿态压着各国政府与财团，不然的话女武神很有可能会沦为许多国家政治博弈的牺牲品。 老实说，来到大洋支部的第一天，就让夏尘感觉到非常不爽，很不适应。 这里的人都是带着虚假的面孔，包括葛丽妮。 他很难融入这里，尽管训练条件真的很宽松。 参加了一场勉强算是觥筹交错的晚宴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通讯器响起了。 “嗨。” 视频中的安娜对着他打招呼。 她撅着嘴：“是不是我不给你通讯你就不给我通讯了啊，真小气。” “刚刚才忙完。” 夏尘对着少女倒苦水：“大洋支部的环境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以为在这里也和在不灭之刃一样，只需要训练就可以了。” 他简单将自己的所见与感觉都说了一遍。 安娜皱着琼鼻，宽解他：“真的是辛苦你了，唉，对于这样的事，我也没有办法。” “虽然大洋支部同样也是天命所属，但每个支部的侧重范围是不同的嘛。” 她顿了顿，说：“大洋支部承载着对总部许多资源的供应工作，因此更需要精通商业的人才，而不是战斗上的女武神，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琥珀为什么把你调到那边。” 直到现在，安娜对此也还是有些想不通。 她甚至怀疑是自己的父亲看夏尘不顺眼，通过琥珀把他调走的。 夏尘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在不灭之刃的生活足够辛苦，但现在想想自己还是最适合那个地方。” “哼，那你还是好好适应一段时间吧。” 安娜顿了顿，说：“如果我们能够从总部出去驻扎的吧，酒会也是少不了的，甚至一些当地家族就想着娶女武神为妻呢，这类龌蹉事一直都不会少。” 她是沙尼亚特家族的子弟，对一些事自然是知道的更多。 人对权势的攀附心理是天生的，尤其是天命在世界占据着资源与生态链上的优势，让更多的人都想要搭上天命这个大船。 而天命为了更好整合所控制地方的力量，并不会拒绝当地权贵的示好。 女武神若是与当地权贵两厢情愿，结婚并不是问题。 要知道，在天命的控制区中，女武神是会被各国自动授予军衔。例如姬子是少校，琪亚娜是少尉，这个军衔在亚欧非绝大多数国家都是认可的。 而有了这样的便利，天命运营所需要的资金会减少许多，可谓是省时省力。 安娜顿了顿，道：“我可不想去处理这些事，到时候就要拜托你啦，夏尘大人。” 她俏皮眨眼。 夏尘微微错愕，旋即点头：“好啊。” “如果我被允许与你一同出去的话，绝对没问题。” “哼哼，赌上沙尼亚特的尊严，我一定会说服琥珀姐姐的。” “琥珀......姐姐？” “有什么问题嘛，难道你要喊琥珀阿姨？”她的眼眸带着一丝促狭。 夏尘摊了摊手。 他转移话题：“对了，新队友怎么样？” “还不错，虽然肯定是比不上不灭之刃的啦，但我也比不上幽兰黛尔队长啊，所以我很满意。” 她顿了顿，道：“过段时间我就带着她们去出任务啦，雪莲小队的名誉，我一定会恢复的。” 安娜如此坚定着。 夏尘也被鼓舞：“嗯，我也会在这里好好努力。” 两人挂断通讯后，夏尘深呼吸一口气。 他打算洗了个澡，然后进行模拟。 便在这时，却是听到窗外有动静。 夏尘走到窗前，却只看到此前才见过的葛丽妮正在推着轮椅，轮椅上正坐着一个少女。 她与少女似乎正在交流着什么，漫步在这黯淡无光的夜空之下。 第四十七章 模拟，风色之诗 “葛丽妮，这个时间我们应该要回去了。” 在澳洲的夜空之下，轮椅上的少女温声对着葛丽妮说着：“这个时间不回去的话，会让守卫人员为难的。” “啊哈，没关系，我都打过招呼了。” 葛丽妮略微无所谓的说着：“反正那群人只要一些美元就可以收买了，没什么问题。” “可是，这样真的合适么？” 温蒂的眼眸带着一丝担忧。 在她的认知中，大洋支部本应该如同总部那样，处处严谨的军事基地。然而葛丽妮却说，在这里除了总部的命令之外，用美元说话最有效。 “这样的话，女武神还能战斗么？” “说什么傻话呢。” 葛丽妮淡淡嗤笑着：“还能战斗的女武神，怎么会留在大洋支部？这个地方多少年没有发生过崩坏了。” 她自嘲：“反正总部的人也管不到，就这么过吧。” “那你呢？” 温蒂忽然开口：“你最想要的就是离开这里，渴望战斗了，不是么？” 她的话让葛丽妮不由沉默。 良久后，这位少女故作洒脱：“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在这里很好，不是么？” “只要每天两个小时的训练就可以有不菲的工资，去航运还能多赚点钱，那些官员对我也是卑躬屈膝的。总部有什么好的，那些人有着比我更好的天分，但每天过的生活那叫一个悲惨。” 她故作夸张，说着：“哎，就好像这次来到支部中，有一个男的，A级女武神，训练一天的量就是整个支部女武神训练合起来一天的量了。” 温蒂却固执地说：“可是，你说过保卫人民。” “都是老黄历啦。” 她说：“人民很重要，但是美元也很重要。而且如果真的有崩坏事件，我们也不是不管，只不过，永远都不会轮到澳洲，不是么？” 她的话语包含着诸多人情世故。 句句都在冲击着少女的心扉。 葛丽妮说着：“而且我这次去总部打听到，你的身体情况并不是不能拯救，只是有些麻烦。放心，过两天我托人调换一下航运岗位，帮你再去总部问一下。” “到时候我们就在大洋支部这里过日子就可以了。” “你啊，也别想着战斗了，这样的日子不就挺好的嘛。” 温蒂稍稍沉默。 “或许你说得对，葛丽妮。” “哈，我比你大足足4岁呢，我说的肯定对啊。” 然而，少女夸张的话语中，有一丝难掩的失落。 如果...... 自己真的可以这么想得开，那就好了。 少女推着轮椅，带着温蒂转着一圈又一圈。 而这一切在夏尘眼中，自然是非常诧异。 此前葛丽妮还劝自己不要接近温蒂，然而她却不避讳推着她的轮椅，带着她放松心情。 他摇了摇头，倒也没过去打招呼。 而是直接关上窗帘，然后进行模拟。 然而在他模拟的同时，在轮椅上的少女忽然打着呵欠。 “葛丽妮，我有些困了。”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风色之诗。】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2014年，你是大洋支部的一个实验记录员......】 “葛丽妮，你来这里做什么？” “古达尔研究员，我来看温蒂。” “研究场所不能随意进出，请你出去。” “......” 当夏尘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看到一个约莫四十几岁的男子正在呵斥名为葛丽妮的女武神。 他刚想张口，便只听那个男子暴躁地指着他说：“你送她出去。” “啊，哦。” 被指到的夏尘只好‘哦’了一声，然后面无表情对葛丽妮说：“请回吧。” 葛丽妮的眼眸闪过一丝懊悔与不甘，只能跟着他离开实验室。 一路上，两人不由沉闷。 夏尘想要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很显然，这个名为‘风色之诗’的场景与前世的游戏有关，然而现在自己的行为，更像是剧情的前传。 只是，游戏中有这么一段么？ 他不解。 送到葛丽妮到实验室门口时，他刚想离开。 却只听这个少女开口：“你好。” 她似乎下达什么决心般，轻咬舌尖，然后将一张银行卡递给夏尘。 “请你照顾好温蒂，拜托了。” 夏尘微微错愕。 女武神竟然贿赂他，这还是他第一次见。 他下意识想要拒绝：“我会照顾她的，但这个就不必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谢谢你。” 很显然姑娘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俨如骑士的骄傲被践踏，让她有些羞耻。 葛丽妮道了一声谢后，便直接跑开，而临走前，却是将银行卡扔在地上。 夏尘捡起，在银行卡的背面还贴心写着密码的贴条。 他整理一下记忆，确信前世的游戏并没有这个人物。不过前世温蒂登场的时候，大洋支部已经成为背景板了。 少年微微摇头，将银行卡拿起来后，便回到实验室内。 而此刻的实验室，正在进行一场堪称危险的实验——律者核心注射实验。 大洋支部想要将律者核心注射在人体中，寻找着名为‘权柄’的真相，若是能找到‘权柄’的源头，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发现名为‘崩坏’的本源。 这一项实验伟大而又危险，通过律者核心，或许可以查探到崩坏的本质。而借此机会，便可以开发媲美律者的武装。 大洋支部的科学家们充满着干劲，而夏尘作为记录员，负责记录着各种实验数据。 “实验素体表现良好。” “情绪稳定。” “已经准备了抑制崩坏血清。” “崩坏能反应炉装置已经启动。” “注射开始。” 夏尘注意到，这里的每个人都充斥着亢奋的情绪。 他看到了实验舱中的温蒂，与律者核心慢慢融合。 “温蒂身体没有明显排异反应，融合律者核心是可行的。” “准备观测工具，随时开始侦测温蒂体内的变化。” 他们的眼睛闪烁着疯狂，想要借此机会窥探崩坏的实质。 便在这时，夏尘的大脑忽然如同宕机一般。 他听到了。 那个犹如魔音般的呢喃。 “神赐我权柄，驾驭无尽风暴，咫尺天涯，渴望之王。” 夏尘的眼眸忽然涣散，然后看向正在成为实验体的温蒂。 不，确切来说，他在看渴望宝石。 他想得到它。 很想。 渴望宝石被融入温蒂体内。 似乎一道声音在他耳边轻语。 【吃了她。】 【吃了她。】 大脑开始充斥着无意义的垃圾，就好像有木马病毒正在攻占他的脑神经。 【吃了她！】 这道声音开始声嘶底里。 然后，他的意识再一次涣散。 【你因为窥视律者权柄而被崩坏意识控制。】 【你袭击了实验室，杀死了温蒂，融入了渴望宝石，引发了一场让新西兰数十万人死亡的大崩坏。】 【你被赶到了的德丽莎回收了。】 【本次崩坏事件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2，是否提取？】 【你的崩坏能适格性提升了。】 与之同时，温蒂幽幽转醒。 “这个梦......” “是某种预示吧。” 第四十八章 大洋支部的氛围 夏尘没有想到，这一次模拟，竟是让自己变成了律者。 他躺在床上，回忆着有关于模拟场景中的一幕。 被崩坏意识控制身体后，他并没有马上死去，相反，他的意识还剩下一小块。然后看着自己的身体掌握着犹如神祇般的权柄，毁坏了整个新西兰。 夏尘并不是没有控制自己夺回身体，他沟通过铃，让铃将律者意识进行转移。 但是，铃做不到。 她能控制着信息载体，但却不能做到如同侵蚀律者那样的程度。 所以，他最后只能看着自己被德丽莎回收。 律者意识太菜了，虽然掌握着权柄，但却只想着搞破坏。 他深呼吸一口气。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从模拟场景中出来了，他却还是能听到那句呢喃。 “神赐我权柄，驾驭无尽风暴，咫尺天涯，渴望之王。” 夏尘仿佛虔诚的信徒正在跪地祈祷，恳请名为‘神’的馈赠。 不知为何，他想到了正在系统空间中，未提取出来的一个物质。 【神秘的游散之音。】 当初他就是听到这个喃语而濒临崩溃，如果不是铃的话...... 只是，就在夏尘用意识沟通，想要观察这个神秘物质时。 系统则是提醒着他。 【神秘的游散之音已被使用。】 夏尘顿时冷汗涔涔。 “系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明明没有使用过才对。” 【玩家在此次模拟场景中引发了与那道声音的共鸣。】 “也就是说......” 他在之前听到的那道喃语就是从这个散发出来的。 怪不得这一次并没有那种大量文本垃圾，他以为是铃主动帮他清理了。 “我的身体有影响吗？” 【玩家可自行检查。】 夏尘：“......” 好吧，这个系统在除了模拟之外，基本都不靠谱。 或许是大概在模拟场景中死亡习惯了，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症状。不过出于保险起见，他还是让铃去模糊这一段记忆，免得模拟场景中的记忆与现实混肴。 他深呼吸一口气，下意识想要去训练室。 然而想到了这里已经不是总部，不由叹了口气。 —— 第二天一早，夏尘便来到开门的训练室进行锻炼了。 每周三次的机会已经用完，接下来的他想要提升实力就只能来到这里。 当女武神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便已经进行了不灭之刃常规4组的训练量。 “新来的好强啊。” “是啊，很有活力，还有点帅呢。” 女武神们嘻嘻哈哈着，看着已经流过一遍汗的夏尘，言语中充满着戏谑。 “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呢。” 有人的话语中充满着揶揄：“等他发现不论多少次锻炼都没有战斗的机会，或许就会放弃了吧。” “要不打个赌吧，我觉得能坚持一个月。” “哈哈，在大洋支部，一个月......我估计也就一周吧。” 尽管同样是女武神，然而大洋支部与总部的女武神精神面貌完全不同。 正如葛丽妮所说的，能够战斗的女武神早就从大洋支部调走了。 她们的言语轻蔑，仿佛正在刻苦锻炼的夏尘是个傻瓜，又仿佛在自嘲着自己。 成为女武神的人，谁又不想与崩坏战斗呢。 然而在这里的人，不论是B级还是D级，都没有什么战斗经验。 一个事实就是，大洋支部的女武神是除了总部之外，最崇拜幽兰黛尔的群体。 “不过他还挺帅的，有人想追吗？”一个少女用笑声掩盖着情绪：“你们不要的话就让给我好了，天命的男人还是太少了啊。” “哈哈哈。”众人哄笑。 她们哄笑过后，便开始锻炼。 不管怎么说，基础的训练也还是要的，大洋支部的女武神倒也还没有颓废到不会开枪的地步。 哪怕这里没有崩坏事件，但女武神战斗的本能依旧还是要保持。 毕竟能加入天命的人，又怎么会甘心颓废呢。 即便是那个开玩笑说要追夏尘的女武神，在训练之后也非常专心，根本不在意夏尘在做什么。 夏尘锻炼了一个小时后，肚子便已经饿得发慌。 随着自己崩坏能适格性提升，自己的体魄与操控崩坏的能力一直都在增长，取而代之的便是自己肚子饿得很快。 他不由走向训练室的食品处，然后拿出营养药剂直接口服。 这些营养药剂外面的包装有了浅浅的灰，很显然是一段时间没有人碰过了。 不过天命的人会定期检查，倒也不至于变质。 他喝下之后，感觉肚子的饥饿缓解许多。 “还习惯么？” 夏尘转过头去，看到葛丽妮朝着他走来。 “还好。” 他笑了笑，说：“这里确实是和你说的那样，挺轻松的。” 因为被铃模糊记忆的缘故，夏尘对葛丽妮在场景中用金钱‘贿赂’他的事已经淡忘了。 不过，模糊的记忆倒也还是能记得起一些。 他稍稍有些犹豫，问着：“昨晚我看到你推着一个轮椅少女，她就是你说的温蒂了吧。那个天才A级女武神。” “嗯。” 葛丽妮笑了笑，对此则是岔开话题：“昨天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很抱歉，大洋支部的氛围就是这样，有时候酒宴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这个地方，早就被许多‘商业精英’主导了。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关系。” 天命之所以能维持如今的位置，不仅仅是奥托的关系，下面的人与各国政府权贵保持密切联系也是非常重要的。 这些手段虽说不上雅，然而却必不可少。 不然的话，天命就会变成如同德丽莎接手的那样，直接地位一落千尺。 毕竟在后崩坏书中，天命与逆熵合二为一，却是就连其国家政府都无法指挥，更不要说调动其当地政府军队进行探察了。 可见那时候的天命已经滑坡到什么地步。 当然，夏尘理解这是天命的手段，但并不代表适应。 他笑了笑，说：“这种事我以前见得少，之后，努力适应吧。” “嗯。” 葛丽妮顿了顿，说：“有兴趣对练么？” “好啊。” 两人来到训练场上。 三分钟后，这个大洋支部的女武神完败。 少女喟然一叹：“果然啊，和天才还是没办法去比。” 她的声音闪过一丝苦涩。 第四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想吃了她 葛丽妮似乎藏着心事，在对练结束后，她便直接离开了。 夏尘有些不解，但也只觉得她是胜负心比较重的人。 只是，在葛丽妮离开后，他不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如今的他体魄与崩坏能适格性都很强，日常的锻炼只能让他保持状态不下滑，但想要进步却已经是难之又难。 他毕竟没有幽兰黛尔那种，只要努力就可以变强的天赋。 一滴水加上一滴水，就会让水珠变大。 然而一片湖泊加上一滴水，看起来毫无增长，并且还不足覆盖水分的流失。 这就是夏尘现在的状态。 若是有记忆战场，他还可以通过‘辉骑士’磨练自己的水平，但现在的话。 夏尘叹了口气。 然而每周只有三次的模拟机会，这周已经用完了。 而距离这周结束还有两天。 他突然觉得系统给的两天一次的建议是对的，不然的话，接下来的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大概是第一次有如此充裕的时间，这让夏尘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这个时间应该是欧洲的深夜，他忘了澳洲与浮空岛所在的地方时差是几个小时了，不过显然不适合打扰安娜。 忽然有一瞬间，夏尘明白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心境了。 “算了，散散心吧。” 他觉得自己需要调整一下状态，尤其是心态方面上的事。 尽管铃帮他的记忆进行钝化，让他不会混淆模拟场景与现实。然而，他在模拟场景中一直都是紧绷着的神经是不会变的。 他的神经，已经被紧绷的太久了。 突然来到大洋支部，几乎没有目标，只有放松的地方，让他猛地难以适应。夏尘甚至会觉得，这种无所事事的情况只要出现一周，他就会猛然堕落。 到时候，想要再恢复状态，就难之又难了。 夏尘知道，他需要找点事情做。 确切来说，是想要找东西压迫他自己。 他有点想幽兰黛尔了。 走出训练室后的夏尘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闲逛，而大洋支部的人倒也没有搭理他。 这位从总部来到支部的特殊人员，在当天就已其‘特殊性别’而出名，再加上他闲逛的地方是公共设施，自然不需要被拦下。 只是，就在他快走出大洋支部的时候，却是听到了枪声。 枪声细微，听声音应该是普通子弹，而并非对崩坏兽特攻的武器。 他循着声音走去，却是看到在几乎荒芜的一块区域，有小小的训练场。 葛丽妮正在忙前忙后布置靶子。而温蒂则是在轮椅上，双手举着柯尔特手枪对准远方的目标。 很显然，她在锻炼。 即便是身处泥沼，她也未曾放弃希望。 夏尘的眼眸微微一缩。 不知为什么，他的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欲望。 想吃了她。 夏尘几乎只是一晃神，旋即定下心神。 然而，这股欲望并没有消退。 他的脸色不由有些难看，明明已经让铃钝化了场景的记忆，然而...... 就在这时，葛丽妮看到了夏尘。 “嗯，有什么事么？” 少女站在温蒂的前面，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一丝警惕。 温蒂是特殊的，自从她被选中实验开始，就非常特殊。哪怕现在的实验已经失败了，然而温蒂的身体却还具备许多研究价值。 更不要说，夏尘是来自总部的人。 葛丽妮并非对总部不信任，然而她更想要保护温蒂。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情绪。 反而温蒂慢慢推着轮椅，从葛丽妮后面走出。 她看着他的脸，有些恍惚。 少女想到了那两个过于真实的梦。 那两个梦中，自己都死在了他的手中，得到了解脱。 她的脸上露出微笑：“你好，我是温蒂，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总部编号小队成员，夏尘。” 夏尘压下心思，对着她说着：“我没看错的话，你们这是在锻炼。” “嗯，正如你所见的这样。”她笑的很开心。 葛丽妮的眼眸微微错愕。 自从温蒂不能站起来之后，她便没有这么笑过了。尽管两人相处时，她也会关心人，但阴郁才是温蒂的主要情绪。 葛丽妮不敢提及她的双脚，因为每提及一次，她身体的阴郁就会更浓厚一分。 正因为此，葛丽妮才会在这个几乎没有人来的地方，开辟一个小小的训练场。如今的温蒂，能做到的战斗能力就只有射击，这样做，才能让她短暂逃离悲惨的现实。 但现在的温蒂，却是并不避讳在夏尘面前展示她的缺陷。 她轻描淡写说着：“因为一场实验事故，我站不起来了。” “射击，是我仅有的能力与自由。” 没错，如今的她就连自杀也做不到。 因为自杀了，那些珍贵的实验数据就没有了。 少女浅浅笑着：“要试一下么？” “额，好啊。” 他稍稍犹豫，从少女手中接过了枪支，只是两人在不经意间触碰肢体的时候，他的呼吸猛然一滞。 大脑涌现强烈的欲望。 想吃了她。 这种欲望来的突然，去的猛烈。等他回过神来时，背后却打湿了一片。 是圣痕在帮他。 “谢谢。” 他开始观察这个柯尔特手枪。尽管这种几乎没有经过特殊改造的普通手枪，根本就没什么好观察的。 老实说，自从有了赤染樱之后，他便很少用过枪了。 即便是设计再好的枪，但因为口径问题，能够发挥出崩坏能也极为有限，敌人越是强大，枪械的作用就越是渺小。 因此，顶尖的女武神几乎没有用枪来战斗的。 但，这并不代表枪械就不重要，至少枪械训练是每个女武神都必须要做的必修课。 他举着枪，对着靶朝着前面射击。 只不过是四十米的距离，属于在他能够目视的范围内，自然是满分。 他的心中不由一阵叹息。 对少年来说，四十米外的目标射击训练，已经是非常轻松的一项。然而对少女而言，这是她能依靠自己做到的，最难的一件事。 她也是A级女武神啊。 少年沉默着，将手中这把不知道被她用过多少次的普通手枪还给了她。 然而，就在两人靠近时，他听到她轻语。 “若是命运安排你我在此相遇，杀了我，你不必心怀愧疚与悔恨。” 他的大脑忽然又涌出欲望。 想吃了她。 第五十章 葛丽妮的委托 夏尘与温蒂的相处让葛丽妮非常意外。 自从温蒂身上的实验失败后，她便将自己内心封闭，曾经与温蒂交好的几个朋友，也因为对其畏惧而渐渐与之疏远。葛丽妮也是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让她从幽暗的房间中走出来。 为此，葛丽妮还为不少人做过保证，一定会看管好温蒂。 温蒂也只有在与她相处的时候，才会有曾经性格温柔，为人着想的一面。有外人在时，她通常都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然而，今天却是非常意外。 温蒂在与夏尘相处的时候，竟然笑了。 “真就是帅哥的脸最有用呗。” 她的内心不由泛着嘀咕，却不自觉松了口气。 少女正打算去争取海运的资格，但温蒂无人照顾，倒是可以拜托夏尘。 也不知道他的性格怎么样。 葛丽妮忽然后悔为什么在回天命述职的时候，对夏尘没有什么了解了。她对夏尘的印象只有训练很刻苦，天赋很高。 仅此而已。 此时的夏尘自然不知道葛丽妮的心思。 他有一种想逃跑的冲动。 那种想要‘吃了她’的欲望，更像是他基因中的本能。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变成崩坏兽了。 不然的话，这种本能根本无法消退。 他害怕自己再呆久一点，就会暴露这种本能。 然而，温蒂却是开口询问着：“我能询问你一下，有关于不灭之刃的事么？” “幽兰黛尔队长，也曾是我崇拜的偶像呢。” “嗯。” 他压制着自己的欲望，简单对她说着有关于不灭之刃的生活。 女武神的生活其实很枯燥，不灭之刃同样如此。 锻炼、任务、休息、上课。 基本上就是轮流而来。 那大概是他最痛苦的一段日子，没有系统，只有依靠着自己的身体。然而他却是愣生生坚持下来了。 从需要被苏莎娜喂生理盐水，到女武神成绩靠前的存在。 他只用了三个月。 尽管每一次训练的精疲力尽，然而第二天都会恢复的很好，就好像这个身体的潜力不论怎么样都不会榨干。 夏尘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在获得系统之前，他的进步速度虽然不如幽兰黛尔，却也相当快了。 这种进步，真的只是A级女武神的天赋吗？ 他不知道。 夏尘简单将自己经历的一些琐事说给她听，而即便如此，少女也是心驰神往，眼怀期待。 她本可以经历着与之相同的生活。 等他说完后，温蒂开口：“真羡慕啊。” 她顿了顿，说：“如果我能站起来......” “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葛丽妮不知何时走到温蒂边上，坚定对她说：“放心吧，你一定会恢复的。” —— 告别温蒂与葛丽妮之后，夏尘不由去一个僻静的地方，联系亚尔薇特。 “这么晚有什么事啊。” 亚尔薇特接通通讯器。 此时的她已经脱下女武神装甲，换成普通的居家装，语气颇为大：“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告诉安娜你在骚扰我了。” “我来问一件事。” 夏尘顿了顿，说：“我记得我当初在入职不灭之刃的时候，是有进行体检。那么体检上有没有我不同于常人的地方？” “不同常人的地方？崩坏能适格性算不算？” 亚尔薇特随口说着：“毕竟正常男人并没有崩坏能适格性。” “除了这个还有嘛？” “当然没有啦，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把你丢到不灭之刃，早就让你躺在实验室了。” 少女随口说着。 夏尘不由放下心来。 有些事自己瞎猜没有用，如果身体有问题的话，那天命早应该就检查出来了。 “还有什么事吗？” “嗯，另外一件事。” 他斟酌一下，说：“能给我德丽莎学园长的联系方式么？” “嗯，这么快就憋不住了？”亚尔薇特似笑非笑。 在夏尘被调入大洋支部时，她就戏谑说过大洋支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挖矿。 那里训练不严格，也没有什么战斗机会，对经常锻炼的夏尘来说，自然是难以适应的。 不过亚尔薇特却没想到，夏尘会这么快就忍不住。 她知道夏尘要干嘛。 “嗯。” 他坦诚说着：“长空市还有很多崩坏兽，我想去清理掉。” “那可是极东支部用来锻炼学生的地方。”亚尔薇特打了个呵欠：“你要是全部清理了，就没有这么稳定的地方供圣芙蕾雅的学生锻炼了。” “不过这不是我考虑的，你等一下。” 夏尘耐心等着。 如果剧情没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圣芙蕾雅就会举起叛旗。 那时候长空市对圣芙蕾雅而言就没什么意义了。 他只是提前清理长空市的崩坏，反正对剧情的影响并不大。 至于他要不要插手改变剧情...... 夏尘可以打赌，自己若是要改变剧情，奥托就会把自己送到西伯利亚种土豆。 模拟场景的事显然已经让他有了戒备，不然自己为什么会来大洋支部。 稍许后，夏尘拿到了德丽莎的联系方式，然后与亚尔薇特挂断通讯。 与德丽莎说明情况后，这个学园长很快答应下来。 此时的她大概还不知道夏尘的实力，也不知道夏尘是奔着消灭所有崩坏兽去的。在她看来，还是B级女武神的夏尘也就是在长空市外围边缘磨练一下自己就足够了。 没错，德丽莎对夏尘的印象还是处于B级女武神的程度。 夏尘松了口气。 接下来要做的事，大概就是请假了。 他算是明白了，大洋支部这里并不需要他，请假应该很容易。 只是，当他在找葛丽妮的时候，葛丽妮恰巧也在找他。 “我想请你帮我照顾温蒂一段时间。” 葛丽妮直接了当说道：“这段时间我想打探一些消息，找到让温蒂的双脚恢复的办法。” 夏尘略微为难，他将自己想去长空市的事说了一下。 葛丽妮微微一怔，旋即苦笑：“那好吧，我另外想办法。” 她的眼眸充斥着失落，让他有些不忍。 “如果你信得过我，可以让温蒂跟着我去长空市。我还是自信能够照顾她的。” 长空市崩坏发生这么久了，崩坏兽虽然多，然而并没有出现帝王级崩坏兽，而崩坏帝王、崩坏王后、圣殿级崩坏兽也被清理了。 只剩下一堆B级女武神也可以应对的崩坏兽与死士而已。 他自认为在这种环境中保护温蒂还是有足够能力的。 “我要去问温蒂的意见。” 葛丽妮如此说着。 在她离开时，夏尘终于忍不住开口。 “请问你能告诉我，你如此照顾温蒂是为了什么吗？” “我能感觉到，你其实也很想离开这里。” 在他之前对温蒂说有关不灭之刃的事时，葛丽妮同样听得如痴如醉。 哪怕，这只是琐碎的日常。 只是，夏尘说完之后就后悔了。 如果葛丽妮答应下来，自己带着温蒂去长空市......自己真的吃了她，那该怎么办？ 葛丽妮微微一动。 她头也不回地，回答他的问题：“这不过是我在赎罪罢了。” 第五十一章 因为懦弱的悔恨 葛丽妮与温蒂的感情并不是一直都这么好。 确切来说，大洋支部之所以舍得用未来的S级女武神作为实验素体，也有她的一部分原因。 在温蒂为实验素体之前，大洋支部的人其实先找到她。 在大洋支部，A级女武神的价值并不如其余支部的女武神那么高。毕竟这里并没有崩坏事件发生过，一直都是如此。 但葛丽妮拒绝了。 即便女武神的使命是对抗崩坏，但她还是选择了生存的本能。 然后，这一场悲剧诞生了。 这件事之后，她的心被诸多苦痛与懊悔折磨着。尽管她其实也知道，在理智上这件事她并没有错 她是逃兵。 葛丽妮拒绝了多次可以调往更好的支部和女武神小队的请求，然后坚持照顾着温蒂，多次争取去总部述职的机会，也只是为了想要找到治疗温蒂的办法。 她已经被这种愧疚折磨的喘不过气。 而今天的温蒂，在夏尘面前展露笑颜时，她更是因此悔恨。 温蒂的痛苦太多了。 然而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葛丽妮心不在焉。 她推着少女的轮椅，两人各自默不作声。 “葛丽妮，你好像有心事？” 温蒂的声音如同风一样，轻抚着她的情绪。 今天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夏尘之后，整个人松快了许多。 或许梦境就像是某种预兆，而若是能死在他手中，这也算是宿命般的解脱吧。 因此，她不仅不害怕，相反还十分期待。 少女毕竟只是少女，纵然能咬牙承受这种不公，却也还是感觉到颓丧。 而如今夏尘的到来，她仿佛觉得这是某种指引，引导她走向名为死亡的归宿。 “嗯。” 葛丽妮心不在焉，将夏尘要去长空市的事与她说了。 “他毕竟是不灭之刃出来的。”这个A级女武神说：“大洋支部宽松的气氛他根本无法适应，所以想去长空市，我自然是能够理解。” “不过我本来还想着把你托给他照顾几天，等我回来的。” 从澳洲运输到欧洲的矿物物资为四个月一次，而她想要借此机会再回天命，查探消息。 上次她述职的时候拖了许久，然而却没有找到答案，但却是与几个研究所的人有了联系，他们答应会帮忙调查。 这次她打算再回总部碰运气。 葛丽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她说：“夏尘说可以带着你去长空市，但我不放心，虽然他的实力很强，但有些时候灾难就是这么意外。” 毕竟战斗的时候，战士很难分心。 而温蒂又是就连逃跑都很困难的普通人。 哪怕夏尘作出保证，她也不会同意。 更何况，就算她同意，支部也不会答应的。温蒂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葛丽妮笑了笑，说：“看样子只能和以前一样，我离开，你就不要出来了。” “毕竟这个地方虽然让人感觉到烦闷，但也足够安全。” 她心中还有一句没有说完。 就像囚笼一样。 温蒂的眼眸闪过一丝黯淡。 “嗯，我听你的。” “好啦，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帅哥，他也不可能天天呆在长空市的。” 我会让他经常过来陪你聊天的。 葛丽妮用略微夸张的笑意打断让人烦闷的气氛：“说不定啊，到时候你的脚治好了，也收到了幸福。” “嗯，被你看出来了啊。” 她的眼眸闪烁。 她所喜欢的，是即将解脱的命运啊。 —— 夏尘自然是没能带走温蒂，不过倒是顺利在支部那请了假期。 对大洋支部的人来说，这个来自于总部的人员并不好安排。他迟早是会被调回的，这一点支部的人心中都清楚。 毕竟夏尘的天赋，不可能让他一直在这里。 对大洋支部的负责人来说，这就是来了个大爷啊。 他们毕竟也清楚大洋支部与别的支部的氛围可谓是格格不入，而大洋支部本身也没有让这个大爷干活的需求。所以很头疼关于夏尘的安排。 如今夏尘提出想要去长空市清理崩坏，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大好事啊。 那个负责人直接大喜过望，直接表示：“你想要多久假期就给你多久，想去多久就去多久，只要人没事，不捅娄子，哪怕你去全球旅游都没问题。” 没错，大洋支部就是这么任性。 这搞得夏尘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既然这么自由，他也轻松许多。 说不定能够借此机会寻找地藏御魂的下落。也不知道铃得到核心后是否会发生变化。 当然，如果找不到地藏御魂的话也无所谓，说到底目前的赤染樱已经足够用了。 最重要的还是要发泄自己这身无处安放的精力。 只是，他在离开之前，葛丽妮又找到他一次。 她说：“请你每周抽出一点时间陪伴温蒂，可以么？” 少女的眼眸带着一丝悔恨，对他恳请着：“温蒂不该遭受这样的折磨，而我不在的话，她也需要有个人陪她说话聊天。” 夏尘稍稍沉默，然后答应下来。 在见到温蒂之前，因为被铃钝化记忆的缘故，他对温蒂的态度其实更像是抱着记忆中的剧情态度来看待，就是：很可怜，很无辜。 然而接触温蒂之后，他对这个女孩有了很大的改观。 她依旧努力站起来，努力想着去战斗，哪怕是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要学习射击，保持对枪械的手感。 这就是一个A级女武神的韧性。 也难怪她被苦难折磨那么久，即便成为律者，仍然能够在律者意识中夺取自己的身体。 与雷电芽衣做比较，温蒂在精神方面已经强大太多。 如果可以...... 他想改变这个悲剧。 然而现在已经是2015年的10月了。 他不知道第四次崩坏爆发的具体时间，但却也知道是在2016年内发生。 除非，他能在这个时间取出渴望宝石。 然而即便是天命，也没有取出律者宝石的科技，唯一可以证实的办法，那就是温蒂变成风之律者出现，出现一个风之律者，从而让其体内的律者宝石粉碎。 但制造律者的条件是大规模崩坏事件爆发，若是人工制造崩坏，意味着就是牺牲上百万人救出一个温蒂。 夏尘自然不可能这么做。 哪怕是安娜面临这样的情况，他也不会这么去做。 到这里，温蒂的死亡似乎便是注定的结局。 奥托充满争议，读者们还是别吵了 有读者说我间贴很乱，建议我删了，然而之前我并没有这么做。 只是还希望各位文明看书，不要被多余的东西影响了心情。 奥托充满争议，或者说里面每个角色都存在争议，大家是来看小说放松的，不是为自己找不痛快的。 我会将一些粗俗以及涉及人身攻击的话删了。 希望大家看书体验愉快。 第五十二章 现在天命科技已经这么强了么 长空市曾是极东第二繁华的城市。 人口稠密，交通发达，商业经济活跃。 然而如今这些东西，都变成了历史书上冷冰冰的一句话。 “长空市因为一种很厉害的传染病爆发，造成了大量的人死亡，整个城市已经被封锁了。”——这是流传在长空市之外，极东地区的话。 政府鞠躬道歉，人们神情悲恸却毫无办法。 一个城市就这么被抹去了。 在夏尘来到这个城市时，只剩下建筑残骸和数不清的崩坏兽与死士。 他的身体不由涌现出亢奋的情绪。 大洋支部的环境实在是太过于让人安逸了，安逸到他感觉整个人就要生锈。 夏尘知道，哪怕他已经让铃钝化了模拟场景中的记忆，然而在模拟场景中的战斗，已经融入了自己的本能。 他拿着刀，直接朝着死士扑去。 长空市大崩坏发生之后，这里就变成圣芙蕾雅学生用于检验实战的场所。这里充斥着大量B级女武神才能对付的战车级、圣骑士级崩坏兽，可以检验女武神学习的实际成果。 而因为长空市崩坏能未散去的缘故，它们也不会因此肆虐在长空市之外，可以说是非常‘听话’。 这些游荡在长空市的异类生命，甚至还形成了群聚般的部落，若是其诞生类似人的智慧，或许还能发展另类的种群文明。 当然，这些都和夏尘没什么关系。 夏尘穿着第三代女武神装甲，依靠着其身上携带的时空断裂系统，穿梭在崩坏兽之间。 刀术，樱吹雪。 宛如樱花瓣的血色刀芒划过，在他用一瞬的刀光清理了三个战车级崩坏兽之时，长空市的宁静就被打破了。 长空市的崩坏兽们纷纷躁动，朝着夏尘这涌入，而这恰巧就是他想要的。 “铃，怎么样，这些崩坏能对你有用吧。” “嗯。” 依附在赤染樱内的铃发出满足的声音。 她与夏尘保持意识的同步，是需要崩坏能来维持的。 而夏尘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崩坏兽的尸体已经占据了整个街道了。 在取出这些崩坏兽的核心后，它们就会变成石头一样，而用不了多久，就会在风吹雨打之下成为沙砾。 就像是被废弃的工业垃圾。 “如今我的实力对付这些崩坏兽，根本花费不了什么精力。” 夏尘不由皱着眉头：“如果有帝王级崩坏兽就好了。” 然而，长空市的崩坏发生了一年多的时间，就算有帝王级崩坏兽也已经被清理了。 如今的长空市，根本没有孕育大型崩坏兽的条件。 他有些不爽，这些杂鱼也就是让他热身的水平。 不过，聊胜于无吧。 一道道闷响声不断在这个城市中响起，惊醒了正在巢中休憩的渡鸦。 “嗯？崩坏兽暴动了？” 渡鸦的眼眸闪过一丝讶异，然后看到有小女孩跑到她面前。 “老师，外面发生什么了？” “我去看看。” 渡鸦顿了顿，说：“空，这里你最大，把他们看好不要乱走动，我马上回来。” 这些都是她收养在长空市的孩子。 他们都是大崩坏下的幸存者，是颇为幸运的，少之又少的在崩坏中显现圣痕之人。 然而，渡鸦却只能将他们藏在这里。 毕竟这些孩子的圣痕，极有可能会被胡狼盯上。而这个发生崩坏的城市，才不会有世界蛇的眼线，才足够安全。 不然的话，上了胡狼的实验室...... 她还记得自己遇见的一个名为陈天武的少年，最后变成什么模样的。尽管她因此拿了一笔不菲的推荐费。 有时候，崩坏是最好的掩护，若这些崩坏兽出现什么意外，她还要考虑把孩子带到别的地方。 这很麻烦。 毕竟她小岛上的别墅还没有建成。 对名为‘空’的小女孩叮嘱一番后，渡鸦便走了出去。 作为卡戎名录榜上有名的杀手，她对声音来源的判断还是非常敏锐的，很快就辨析出了位置。 她如同一只乌鸦，穿梭在屋檐上，被兜帽遮住的眼眸看到了下面的骚乱。 渡鸦应该如何去形容看到的景象： 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屠宰场，一个又一个崩坏兽仿佛在排队般倒下，然后化作沙砾。 那些死士也同样没有逃脱被清理的命运，如同韭菜般，一茬又一茬的被收割。 她看到清理战场的那个男人，不由皱眉。 对于能够轻松对付帝王级崩坏兽的渡鸦来说，做到如同夏尘那样收割杂鱼如割草般，其实也不算很难。 只是没必要罢了。 崩坏是长空市最好的掩护，她也只是将巢周围崩坏兽清理即可。 她所狐疑的是夏尘的身份，很显然，有如此身手，而自己却没有见过的人，要么来自于天命，要么来自于逆熵。 而穿着女武神装甲，那其身份不言而喻了。 渡鸦并不认为这是天命要清理长空市崩坏，毕竟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要是清理，早就清理完毕了。 有一瞬间，她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收养的孩子暴露了。 “要不要动手呢？” 渡鸦的眼眸微微一眯，旋即决定还是按下动手的心思。 不论下面这个人来自于天命还是逆熵，其身手毫无疑问很强，现在的世界蛇可不是高调的时候。 她只好在上面看着夏尘清理一轮又一轮的崩坏兽，判断他要做什么。 而此时的夏尘也感觉到窥视的目光。 他清理了手中这个崩坏兽，下意识抬头。 然后这个视角，他能看到的只是高耸的建筑。 “奇怪。” 夏尘不由皱眉。 他的感觉不会错的。 即便铃钝化了他的记忆，但是战斗的本能却还是保留下来。战士所依赖的直觉玄之又玄，夏尘非常信赖它。 他的眼眸微微一眯，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般，继续清理崩坏。 只是整个人缓慢朝着那个建筑走去。 而看到这一幕的渡鸦不由嗤笑：“还是被发现了么，不过伪装的太不走心了。” 她用手摇晃着黑羽刀，正打算继续观察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危险。 凭借着战士的本能，渡鸦直接躲开。 有一道冰锥落在她此前落脚的地方。 “我知道你在那，可以出来了。” “该死。” 渡鸦的脸色有些难看：“女武神装甲的辅助功能吗，天命的科技已经这么强了么？” 第五十三章 夏尘与渡鸦的第一次照面 渡鸦在动手和不动手之间犹豫了一秒钟。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不动手。 世界蛇与天命虽然有过纠葛，然而如今世界蛇还没有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更何况，现在的渡鸦还在休假。 若是在这里动手，引来天命的人对长空市的搜查，那么她的孩子们又该躲哪里呢？ 她的眼眸微微一沉。 而此刻在道路中的夏尘只看到有黑影晃过，落在他面前。 他只觉得自己每个毛孔都竖起来一样。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 “渡鸦？” “嗯，天命的情报不错嘛。” 渡鸦的心思微微一沉，然而在兜帽下的声音则是若无其事般：“怎么，要动手么？” 夏尘摇了摇头。 既然是渡鸦的话，他就猜到缘由了。 在这个雇佣兵眼中，天命的名声并不好。她为了保护收养的孩子，因此有所窥视很正常。 他淡淡道：“我来长空市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清理崩坏兽。” “噢。” 渡鸦的声音似笑非笑：“拖了一年才做这件事，天命可真够慢的。” 夏尘对此并不解释。 天命、逆熵和世界蛇三家都有黑料，谁也别说谁。 渡鸦见状，不由皱眉。 与渡鸦带给夏尘的感觉一样，夏尘给渡鸦的感觉同样也是十分危险。 只是，灰蛇的情报什么时候这么拉垮了，天命有这种值得注意的人，灰蛇的情报却是没有一点更新。 她试探性的问着：“你来这只是清理崩坏？” “我没有义务为你证明我的来意。” 夏尘虽然感觉到危险，但并不惧怕。 他强硬道：“如果你不放心我，那就动手吧。” “这话说的，要动手我早就动手了。” 在被兜帽掩盖的眼眸微微一眯，渡鸦的嘴角却是轻笑：“毕竟天命家大业大，我可惹不起。” “只是......” 她眼眸忽然一凝，手中的黑羽刀直接朝着夏尘射出。 夏尘早就有所防备，手中圣痕之力显现，将黑羽刀直接冻结。 “啧，女武神装甲现在都这么厉害了么？” 她不由咂嘴。 然而渡鸦手中并不留情，在夏尘冻结黑羽刀的时候，整个人便冲出，朝着他的手腕处进行飞踢。 即便是没有女武神装甲，然而渡鸦同样也能无惧于帝王级崩坏兽。 更不要说，看起来比帝王级崩坏兽看起来还要弱小的人了。 夏尘只觉得猛地巨力传来，他的身体闷哼一声，然而整个人不退反进，朝着渡鸦撞去。 这位年轻的雇佣兵脸色不由微变。 她竟是有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不...... 哪怕是野兽恐怕也无法让她颤栗，她感觉整个人的毛孔都在紧绷，当即躲开。 “躲得掉么？” 她周围的温度瞬间凝结。 渡鸦的身体不由一慢，然后整个人被夏尘狠狠撞过去。 就好像是时速240码的吉普车直接撞在小腹上。 如果不是关键时候，她同样使用圣痕之力制造分身逃脱，不然的话其结果肯定不太美妙。 然而经过这一次吃瘪后，这个雇佣兵反倒是有怒气被激发。 她并不是没有吃过亏。 但最后每一次吃亏，都被她找回去了。 这次自然也不会离开。 毕竟作为世界蛇的干部，圣痕的力量她同样也有。 玫红色的眼眸闪过血芒，在夏尘诧异的目光下，无数崩坏兽朝着此处聚集而来。 操控崩坏，就是渡鸦的特殊能力。 她能轻而易举干扰下位崩坏兽的崩坏能信号，以此改变崩坏兽的行动，甚至操纵一个个体向它的同伴发出指示。 当然，这种能力看起来很鸡肋，至少现在来看是如此。 但用于战斗的话，足够了。 战车级崩坏兽在最前面，朝着夏尘跳跃而来。 如同小山丘般的身躯犹如炮弹一样砸向他。 夏尘不敢硬接，即便他的肉体能够承受这种破坏，但第三代女武神装甲却也有负荷上限。 装甲被损坏是小事，但后续的报修处理会很麻烦。 躲开了崩坏兽们的冲撞后，夏尘不由拿着赤染樱，然而却发现周围已经没有渡鸦的位置。 取而代之的是乌鸦群与迷雾。 “呵。” 他操控着身体，释放圣痕的力量。 顿时，以夏尘为中心的地方，周围的气温开始降低，即便是崩坏兽的行动也是肉眼可见的迟缓。 那些迷雾更是被寒气驱散。 而这个时候的渡鸦终于明白，这哪是女武神装甲的辅助功能啊。 她的身形再次显现：“你就是天命藏着掖着的那个，第三个天命S级女武神？” 如今的天命有三个S级女武神。 然而大多数人只知道两个，第三位的身份可谓是完全保密。 能够将周围大片区域进行冻结的能力，这已经脱离资料上A级女武神的情报了。 “有关系么？” 夏尘反问。 然后，身体如炮弹中冲出。 渡鸦的脸色不由一阵难看。 S级与A级并不是一个概念，不仅仅是实力上的，还有身份上的。 世界蛇可没有做好与天命完全战争的准备。 至少目前没有。 她对迎面而来的夏尘，只好避开。 然而夏尘不仅力气大，速度快，反应更是迅速，在渡鸦避开之际，他的另外一只手不知何时拿出短枪瞄准她。 这就是卡斯兰娜枪斗术的精妙之处。 琪亚娜甚至能够抬腿拿出手枪，夏尘这一手还真不算什么。 渡鸦顿时停下身体。 “好吧，我输了。” 尽管她自认为自己还有手段没有拿出，还算不上输。但现在倒也不是将矛盾激化的时候。 这个干部无奈举着手：“说吧，你想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只想清理崩坏。” 夏尘并没有说谎。 至少到现在，渡鸦收养的那些孩子，并不是他的目标。 “我该怎么相信你？” 渡鸦依旧警惕。 “我说过了，我并没有义务向你证明我自己。” 夏尘收起枪。 与渡鸦一样，他也不想起冲突。 “别拦我。” 他说完后，继续用赤染樱清理这些崩坏兽。 好似刚刚那一场战斗，对他并没有丝毫影响。 只是，在夏尘清理完这些崩坏兽之后，渡鸦便发现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雇佣兵不由幸灾乐祸：“哟，怎么，刚刚还不是很能耐的吗？受伤了？” “肚子饿了而已。” 他摸着营养药剂，然后一口气全部喝下。 但是...... 还不够。 夏尘的眼眸忽然落在这些崩坏兽上。 他的心中竟是冒出大胆的想法：想吃了它们。 第五十四章 藏在身体内的野兽 夏尘可以肯定的是，自己身体的这些变化，是从得到系统后才有的。 从一开始只是需要营养药剂，到现在对温蒂、崩坏兽有如此强烈的欲望...... 不对...... 最开始是在模拟场景中，他面对安娜时，脑海中的那道声音。 那道声音之后，自己对能量的渴求就提升了。 一边的渡鸦看着脸色难看的夏尘，不由狐疑。 “你怎么了？” 如果这个S级女武神在这里出问题，那可就有麻烦了。 尽管渡鸦还不知道夏尘并不是S级。 “你身上有吃的吗？” 夏尘直接开口看着渡鸦问着。 “没有，怎么？” 渡鸦眼眸微微一眯：“难道你穷到吃不起饭了。” “那没事了，你走吧。” 他决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尝尝崩坏兽的味道。 反正琪亚娜也吃过，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渡鸦的眼眸闪过一丝狐疑。 她自然不会就这么离开，至少她需要弄清楚夏尘的目标。 还是原来的话，她不相信夏尘来这里，只是为了对付这些低等级的崩坏兽。 只是，就在她正踌躇的时候，忽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夏尘将冻结的崩坏兽直接挖出核心。 然后，吃了下去。 “你是融合战士？”渡鸦几乎脱口而出。 哪怕是天赋最高的圣痕持有者也不能直接吞服核心，也只有融合战士才能解释这一切了。 “我并没有......” 夏尘刚想说自己并没有接受任何融合战士改造实验，然后，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系统一直显示的‘你的崩坏能适格性已提升’。 会不会就是与崩坏基因的融合？ 他其实早就有疑惑了，自己在第三次模拟场景中，竟然完全掌握圣痕的力量而战胜西琳，这种天赋不说绝无仅有，恐怕也是惊才艳艳吧。 可如果自己是融合战士的话...... 自己有控制这种力量的能力么？ 他顿了顿，改口：“算了，和你解释不清楚。” 渡鸦的眼眸一凝。 夏尘有着与尊主近似的手段，能够将周围环境冻结，如今也展现出是融合战士的特性...... 他难道是尊主的后代？ 只是......尊主不是白色头发，蓝色瞳孔的么？夏尘是典型的神州面孔啊。 “有必要告诉灰蛇了。” 渡鸦心中如此想着。 她直接离开。 而夏尘则是在渡鸦离开之后，看着崩坏兽核心若有所思。 如果系统其实是将自己作为融合战士改造的话，那又应该是融合哪个崩坏兽，是否也存在人为崩落呢？ 感受着身体强大的力量，即便是女武神装甲也能视之无物，他不由感觉到蹙眉。 他的身体宛如藏着野兽。 目前看来这是好事。 至少以模拟场景的经历看来，自己能够顺利成长到回收初生律者的地步，不是么？ 有这种想法之下，吃崩坏兽......似乎就不算什么了。 反正凯文也吃过，琪亚娜也吃过。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两天。 在长空市的某处废墟下，夏尘正在与安娜通讯。 “也就是说，你用了两天的时间，把长空市的崩坏都扫空了？” 安娜微微张着嘴，表情有些夸张。 “嗯，都是B级女武神都能对付的崩坏兽，顺手就清理了。” “啊这......” 安娜眨了眨眼睛：“怪不得我收到了德丽莎学园长的投诉呢。” 长空市是德丽莎要用来锻炼学生的实战场所。毕竟这个时期的崩坏事件还比较少，德丽莎控制着没有把这些崩坏兽清理完，就是如此。 ７３，７ ９！８５ ２９１ 然而夏尘过去的两天时间，极东支部科学部通过卫星检测到长空市崩坏能浓度急剧减少，崩坏兽数量很快归为零，于是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只是，在德丽莎对安娜抗议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夏尘随口说着：“这种等级的崩坏兽根本没有锻炼的效果，我感觉只是才热身，就结束了。” 吃了很多崩坏兽的他并没有感觉到实力有所增长。 很显然，这些东西只能维持他的能量，然而想要更进一步，却难之又难。 而这类崩坏兽处理多了之后，也只是让他活动筋骨，也起不到任何锻炼的目的。 所以夏尘才会看不上。 安娜眨了眨眼：“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幽兰黛尔一样了？” “额，有吗？” “有啊，一样的不食人间烟火了。”安娜随口说着：“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啦，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如同我们这样的条件的。” “好吧。” 夏尘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刚刚的自己，和说‘何不食肉糜’的皇帝没什么区别。 他眨了眨眼：“那怎么办？为了补偿，我去极东支部当那些女武神的陪练？” “免了，那些小姑娘看到你说不定会嗷嗷叫呢。”安娜颇有些不爽的说着：“极东支部的训练强度不如不灭之刃，她们有大把的时间，你去了岂不是进了狼窝吗？”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你有没有勾搭小姑娘？” “你看我现在像是勾搭小姑娘的人么？” “有道理。” 她对夏尘还是很放心的。 “不过，等下我确实是要勾搭一个小姑娘了。”夏尘简单把温蒂的情况说了一遍。 安娜不知道有关于温蒂的事，听完之后，不由愣神。 “原来她遭受了这样的痛苦啊。” 被一个律者核心注入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安娜不由将温蒂换成自己。 她想着，以自己的意志力，可能只能撑几天......甚至还不到几天吧。 安娜毫无疑问是善良的人，哪怕有时候会如同寻常女孩一样吃醋，也会感觉到害怕。 她说：“葛丽妮还会回来是吗？我帮她找一下实验室资料吧，你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回去多陪陪温蒂吧。” “不怕我勾搭小姑娘？” “哼，你可以试试看。” 她不由龇牙咧嘴，煞是可爱。 夏尘眨了眨眼：“好了，不开玩笑，你那边怎么样了？” “队员磨合的很好，过段时间应该就可以出任务了。不过也因为这个原因，我这段时间应该没假期，不能来看你了。对不起啊。” 少女明眸皓齿，说道：“等过段时间，我就去找你。” “嗯，拉钩？” “真幼稚。”少女娇憨一声，然后伸出葱白的小指，眨眼：“呐，拉钩。” 第五十五章 在黯淡无光的夜空下 夏尘再度回到大洋支部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晚上七点，而整个支部正在举行了某个商业宴会。 这大概也是大洋支部的常态了。 大洋支部大概是天命除了天命财团之外，对外交流最多的一个部门。基本上整个澳洲，甚至其余国家的权贵都会来此，与天命建立友好关系。 天命的金钱与资源并非凭空而来，压迫同样也不是最高效的撺掇资源的方式。因此，天命需要与各国进行相应地贸易，从而维持其地位。 这样的宴会交流是非常有必要的。 只是，夏尘对这种地方非常不适应了。 他现在其实有些相信琥珀说要锻炼夏尘的办法了，若是在这种商业场所中游刃有余，对个人的成长益处不可小觑。 不过，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他并没有参与其中，而是回去洗漱一番，然后躺在床上。 还有几个小时，模拟的次数便更新了，让他不由有些期盼。夏尘打算好好休息一番。 只是，夏尘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走出房间，然后根据葛丽妮所说的，来到了温蒂所在的地方。 与女武神们不同，温蒂所住的地方并不是单独的宿舍，而是有人看守的，有如牢房经过简单改装的囚禁室。 这个囚禁室无人看守，但却设有密码，食物与水都是通过人送入其内。 葛丽妮离开后，自然也就无人带着她出来散步，更不要说锻炼了。 他输入了密码，门松动了。 “温蒂，我可以进来么？” “嗯。” 他推门而入时，便看到温蒂正倚靠在窗边，而窗台上还有着她用于打发时间的书籍。 《枪械养护》 《女武神装甲详解》 《军事后勤管理》 ...... 纵然双脚已经残疾，温蒂并没有放过每一次提升自己的机会。哪怕不能上战场，她同样渴望能够用另外的方式，去对抗崩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精神之坚韧，并不比幽兰黛尔差。 夏尘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承认，他来这里的时候，是抱着怜悯与同情的心态来的。然而看到这一幕时，他便知道，一切的怜悯与同情的心情，都是对他自己的羞辱与嘲弄。 少女并不需要同情。 “不好意思，房间有些小，找个地方坐吧。” 温蒂浅浅笑着：“我不能倒水，所以还请自便。” 她的声音温婉，根本不像是被疾病困于此处的人。 然而，夏尘心中又涌现出念头。 想吃了她。 他轻轻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 “不好意思，这段时间我在长空市，一直没能过来。”他顿了顿，对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不过长空市的崩坏已经解决了，接下来我会代替葛丽妮照顾你的。” 温蒂对此并没有多言，而是看着他。 “能和我讲讲你在长空市的事么？” 她渴望着战斗。 渴望着在外面的世界。 夏尘点了点头，开始讲着在长空市的细节。 他的语言干瘪，言辞并不华丽，而且战斗上同样也没有值得讲的细节，翻来覆去只是‘杀了一个死士’、‘打飞一个崩坏兽’这类的话。 然而即便是如此，轮椅上的少女同样也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直到夏尘讲完之后，她还有些怅然若失。 “原来长空市已经变成这样子了。”她稍稍叹息着：“可惜我没有与崩坏战斗的能力了。” 夏尘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对少女的情况，即便是安慰的言语也显得贫瘠与匮乏。 好在温蒂并不是需要安慰的人，她看着略微尴尬的夏尘，不由说着：“能麻烦你带我出去转转么？” “好啊。” 夏尘强忍着心中的欲望，然后推着温蒂从这走出。 晚风习习，不远处的支部正在觥筹交错，而两人漫步在黯淡无光的夜空之下。 如果没有实验意外的话，温蒂大概是能自由出入在那样的场合中的，说不定还会在享受商人们的奉承，或许还有不少权贵子弟来追求她。 在面对这么大的落差之下，少女又怎么会不心怀愤懑。 这并不是看一些书籍，有人照顾就能抵消过去的。温蒂毕竟今年才只有15岁。 然而即便有如此怨恨，被宝石折磨两年之久，她却还是能夺回自己的身体...... 温蒂并无愧她的天才之名。 夏尘不由有些失落。 只是，就在两人行走在僻静的地方时，温蒂忽然开口。 “夏尘......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嗯。” 夏尘点头：“并没有什么关系。”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杀了我。”她并不避讳直接说道：“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梦。”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恳请你带我去长空市，然后杀了我。” 她的眼眸闪过一丝坚定：“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免大崩坏爆发，伤害这诸多无辜的人了。” 自从做梦梦见自己变成律者后，温蒂便随身带着柯尔特手枪。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现在自杀可能导致渴望宝石失控，她早已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毕竟女武神所教授的知识，早就被她记载心中。 而即便如此，她也还是随时准备自杀，当初这把柯尔特，便是从葛丽妮那哀求许久拿到手的。 温蒂紧绷的神经从未放松过。 直到夏尘来到这里。 不知为何，她感觉夏尘的到来就像是命中注定般，他似乎就是注定送她解脱的那个人。在夏尘的身上，有她为之吸引，甚至到痴迷的气息。 或许葛丽妮说的没错，这应该是喜欢吧。 也正因为此，温蒂才会心神有所放松，哪怕这两天葛丽妮不在，她同样也心情保持着愉悦。 或许，这就是神州所说的命中注定。她命中注定会死在这人的手下。 夏尘不由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模拟场景的事。 而很显然，温蒂已经将梦中视作为未来。 对于女武神而言，若是不幸感染崩坏成为死士甚至是律者，那么死亡是最好的归宿。 他艰难开口：“我......抱歉，我不能做主。” “但我可以给你保证，如果不幸的时候发生，我会第一时间杀了你，绝不留情。” “谢谢。” 温蒂不由浅浅笑着。 两人就这么漫步行走着。 在这黯淡无光的夜空之下。 第五十六章 模拟，又是侵蚀律者事件 夏尘与温蒂并没有呆多久。 他非常怕，自己呆了太久，会真的忍不住把温蒂吃了。而看温蒂的样子，她并不会反抗。 然而他还有的理智与良知，不会让他这么去做。 哪怕他猜到自己身上可能存在融合战士的基因，然而他并不是野兽。 他将温蒂送回犹如牢笼的房间之后，便回到房间中。 离开温蒂后，那种想要吞噬的欲望消失了。 ７３。７９。８５ ２９１ 他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 次日，当夏尘再次出现在大洋支部的训练室时，那些女武神们不由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又回来了啊，这两天一定是出去玩了啊。” “还以为总部来的能坚持的更久呢，看样子意志并没有比我们高多少嘛。” “是啊。” 她们言辞如刀，剖心挖肺。 这不仅仅是针对夏尘，更是针对自己。 已经做好战斗觉悟的她们却没有任何战斗的机会，甚至只能在这里浑浑噩噩，无所作为。 哪怕有着优厚的待遇，哪怕行走此地的商业‘精英’们说安稳最重要。 但她们心中的迷惘并没有变过。 夏尘则是自动过滤她们的话语。 在基础训练做好之后，他就喝了营养药剂，然后来到温蒂那。 “温蒂，你醒了么？” “嗯。” 里面的少女开口：“你进来吧。” 在房间中的少女正在吃着由机器人送来的早餐，尽管只是简单地牛奶、煎蛋与三明治，她也能吃的津津有味。 大洋支部对温蒂的基础照料还算到位，一日三餐都会有机器来解决，房间中也存在一个仿真的机器人，照顾她解决一些不方便的事。 比如清洗身体，上厕所，换衣服等。 但也仅限于此了。 少女吃早餐的样子并不算优雅，甚至嘴角还残留着酱料的残渣。 她略微不好意思说道：“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 夏尘摇了摇头，说：“我记得你说过，想要锻炼射击能力吧，要去锻炼吗？” “不会麻烦你吗？” 少女的心情显然愉悦，就连声音都有些高亢。 “没事，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 大洋支部的事基本上与他都没有关系，他能做的事就是清理崩坏事件，但在这个地方，崩坏简直就是教科书上的名字：听过，没见过。 幸好大洋支部还没有颓丧到‘设备维护太麻烦，太花钱了，不如把它拆了吧’的地步。他还有地方能够活动筋骨。 “嗯。” 温蒂拿出柯尔特手枪。 这柄普通手枪并没有刚刚被制造出来的光泽，然而她还是一直细心保养着。哪怕普通子弹的威力，即便是绯樱级崩坏兽都无法解决。 少女从不曾自暴自弃过。 夏尘不由为之惭愧。在他还没有得到系统的时候，仅仅是在不灭之刃的三个月，就险些坚持不下去了。 他现在已经能适应内心那种涌动的欲望了。 来到那个偏僻的训练处之后，夏尘学着葛丽妮，将靶子固定住。 少女拿着枪，对准目标，进行射击。 即便是她双脚受损，但她同样也还是天才。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夏尘才为之感觉到悲哀。 如果没有任何办法的话，死亡确实是最好的结局。 现在的他，只祈祷系统有相应的东西出现了。 两人相处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言语，温蒂不需要宽慰，夏尘也是言辞笨拙的人。 在训练结束后，在温蒂的要求下，他将她送了回去。 接下来便又是寻常的锻炼，抽空与安娜聊天。 到了晚上，与温蒂散步。 之后回到床上。 已经是新的一周，又有了三次模拟的机会。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前文明纪元侵蚀律者事件。】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逐火之蛾的一名普通士兵......】 简直是回到了原点般，他又来到了这里。 夏尘看着略微熟悉的衣服，不由与铃进行沟通。 然而，本该能被意识连接上的铃，此次却没有反应。 相反，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慈祥的声音。 【战胜崩坏。】 他认出来了这个声音。 是戒律。 就在他又感觉到要头疼的时候，身上一股奇异的力量涌现。 是安娜，正在争夺被戒律影响的意识。 夏尘虽然还能聆听的到阿波尼亚的声音，但比刚刚的情况好了许多。 “谢谢。” 被戒律影响的事，可实在是太不美妙了。即便是钝化了记忆，但夏尘还是能想的起来，当初自己被折磨的样子。 突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前纪元的文明这么发达，那么有没有将律者意识从躯体分离出来的能力呢？” 夏尘愈发觉得这个脑洞可行。 以前纪元文明程度，说不定还真有办法。不然的话，能够容纳律者核心的神之键又是怎么出现的呢？当然，如今的逐火之蛾大概是没有相关的技术储备，需要时间去研究这些。 但若是逐火之蛾肯研究的话，大概率是能拿出来的。 只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只是逐火之蛾的一个普通士兵。 而且与上一次不同，上次他还看守着铃，而这一次就是守着实验室其余...... 等等，铃？ 夏尘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根据有限的记忆，他当即朝着铃被关押的地方跑去。 逐火之蛾士兵的匆忙奔跑很快惊动了相关人员，没过多久，夏尘便感觉到有不少枪械指着他的脑袋。 他忘了，逐火之蛾是军事组织。 尤其是经历过支配律者之变的逐火之蛾，如今对一切异常行为都是防范的很厉害。 “你做什么？” 有士兵举着枪，拦着他。 “冷静一些，我得到了消息。”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说：“有人要对那个律者小女孩下手。” 他说：“快带我去那个地方，或者通告梅博士，不论怎么样都行，时间不多了。” 另外的士兵不由皱眉。 他将此处的情况直接告知上级，然后将夏尘控制起来。 “抱歉，在确认真实性之前，我可不能让你随便走动。” 这个士兵对夏尘如此说着。 夏尘的心中满是忧虑。 毕竟之前铃在被人看护的情况下，依旧还是死了。 他被带到了一个看守室。 约莫两个小时后，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 “多亏你的提醒，让悲剧得以扼制。” 这位名为MEI的科学家看着夏尘，淡淡说着：“但根据我们的调查，在这之前，你并没有与任何人联系过，那么请你能与我分享一下你的消息源么？” 夏尘稍稍松了口气。 “我说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你信么？” 然而，MEI却是点头：“我信。” 她说：“在诸多不合逻辑的推测排除之后，这是唯一符合逻辑的推测。” 第五十七章 爱莉希雅的好奇 在MEI轻而易举信了他的说法时，夏尘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内心不由有些讶异的。 要知道，MEI可是一个科学家，按理来说这种类似玄学的能力，她应该是第一个不信才对。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在逐火之蛾中，MEI已经发现能够预制未来的人，并且预知的未来已经被证明为真。 然而，MEI接下来的话让他不由一惊。 “好了，我没有时间浪费在无用的话题上，即便是预知未来的能力，也不是突如其来，那么，这段时间你的身上发生什么？” “......戒律。” 夏尘只能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MEI若有所思。 很显然，夏尘给的这个理由，虽然让她有所怀疑，但相信的可能性更大。 夏尘不由开始好奇那个名为阿波尼亚的人了。明明自己穿越之前，完全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但现在看来，她在逐火之蛾的地位不一般。 因为他在MEI的表情中，看到了忌惮。 夏尘闷不啃声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等着MEI说话。 “有兴趣成为融合战士么？” MEI开口：“以你的天赋，应该很容易成为意识相关的融合战士，我可以马上为你安排超变手术。” 她说：“我知道正常的士兵对融合战士抱着偏见，但如今的社会，死守着偏见的人，注定是走不长远的。” 夏尘不由陷入纠结。 他并不是没有做过融合战士手术，之前有过一次模拟，便是死在了梅比乌斯的手术台上。那一次手术就是融合战士手术。 融合战士的成功率太低了。 这种概率相当于就是没保底的抽卡游戏中十连出金。 夏尘拒绝了。 他来这里并不是要成为融合战士的。 反正侵蚀律者事件过后，他就会结束模拟场景，而侵蚀律者......只要在铃不死的情况下，就无法到来。 也就是说，他这一次有几乎无限的时间在前文明纪元。只要铃不出现意外就好。 模拟时间与现实并不同步，通常是模拟时间十五天，现实只过去三个小时的地步。 而这些时间，或许能够找到治愈温蒂的希望。 若是把时间浪费在融合战士手术上，那才是得不偿失。 “这样啊。” MEI对此倒也没有失落。 她并不是会强迫别人的人。 就在她要离开时，夏尘忽然开口：“MEI博士，我想问一下。” 他顿了顿，道：“难道逐火之蛾没有将律者核心从人体中转移出去的能力么？还是说，你们打算用那个小女孩做更多的研究？” MEI并没有回答他。 夏尘接着问：“逐火之蛾，是有这样的能力对吧。” 他说：“若是用那个小女孩研究，那么对小女孩而言，我们与崩坏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终于开口。 “这样的问题，你问的很好，下次别问了。” 她淡淡道：“逐火之蛾从来不是善行机构，而是挣扎在末世的求生组织。” 因为是在挣扎，所以善与恶并不用区分的如此明显。 —— 当夏尘从单独的房间中出来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这三个小时，他大概也了解了逐火之蛾与天命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说天命还会给女武神一些有关于心理辅导需求与娱乐需求，并且将其当成人看的话。那么逐火之蛾，是将每一个人都当作机器看待。 这里的人不能有欲望，也不能有需求。 他们甚至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忠诚执行上层的命令。 在这里，是不需要用道德评判对行为进行解释，人们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想要在时间轴上的未来，延长人类的踪迹。 因此，才有了戒律。 【不论处于何时何地，也不能忘记，坚信人类必然战胜崩坏。】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不知是否为错觉，这个戒律对他的影响又开始了。 就好像有人在他的灵魂中种下烙印。 他有些不爽，不由想找人打听有关于阿波尼亚的事。 大概是因为巧合，就在夏尘想要找人的时候，遇见了‘熟人’朝着他走过来。 外号粉色妖精小姐的爱莉希雅眼眸流露出奇怪之色。 “我还以为你已经被梅比乌斯博士推到手术台上了呢。” “MEI博士确实是建议让我成为融合战士，但是我拒绝了。” 夏尘如此说着。 他顿了顿，道：“有什么事么，爱莉希雅小姐？” “竟然这么有礼貌，你在里面是被MEI教育了么？”爱莉希雅似笑非笑。 即便是逐火之蛾，内部同样也并不和睦。融合战士虽然有了强大的对崩坏作战的武装，然而其同样也被视作为非人类，而认为是具备人类意识的野兽。 逐火之蛾的普通士兵排斥融合战士。 但夏尘毕竟是来自未来的人。 他淡淡说着：“没那回事，我一直都这么有礼貌。” “呀，如果逐火之蛾的士兵都这么听话就好了......所以，MEI对你说了什么？” 少女好奇打听着：“她一天休息的时间也只有两个小时，而与你交流了三个小时......噢，她不会是在里面睡着了吧，不然我们知道？” 夏尘：“......” 好吧，这个粉色妖精小姐的脑回路他不懂。 有关于往世乐土的剧情，他在穿越之前也只是结束了第一章与第二章，而对于爱莉希雅，他始终猜不透其立场。 所以，现在她是来刺探情报的？ 他缄口不言。 “好吧，果然男人都是让人无趣的生物，凯文也是，你也是。” 爱莉希雅故作失落离开了。 夏尘眼眸微微一凝。 他忽然开口：“爱莉希雅小姐。” “呀，想明白啦？” “不是......” 夏尘顿了顿，道：“只是有一个私人委托想要问你。” “你能帮我引荐梅比乌斯博士么，我记得，你和她关系很好来着。” 他并没有办法说服MEI，却是可以尝试说服梅比乌斯。 少年打算用背后的圣痕，换取将律者核心从人的身躯分离的办法。 反正根据往世乐土的记忆，就是梅比乌斯发明了圣痕，他不介意让圣痕更为完整一些。反正这也只是模拟场景，犹如梦一样的记忆。 而且，相比于MEI的诸多顾虑。 梅比乌斯爽快多了。 他唯一要当心的是，这一次铃是不是还会死亡，如果会死亡，又是在什么时候？ “哎呀，我和漂亮的女孩子关系都很好哦，你可算是找对人了。” 爱莉希雅爽快答应了。 第五十八章 逃不过的命运 在不知穿过多少次长廊中，夏尘被爱莉希雅带到了梅比乌斯办公室。 “爱莉希雅？我不是说过没事不要来我的实验室么？” “哟，你还带着人来，怎么，是来给我送小白鼠的么？” 梅比乌斯看着爱，不由一阵阴阳怪气说着：“可惜呢，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小白鼠了。” “不是的哦。” 爱莉希雅笑嘻嘻说着：“是这个人让我找你的哦，他可是说我们关系很好呢......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叫我夏尘就可以。” 夏尘颔首，然后对着梅比乌斯，直接了当说着：“梅比乌斯博士，我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 她上下打量着夏尘，说：“你的身体素质或许不错，但有什么是可以给我做交易的？” “圣痕。” 夏尘直接说着。 “我有一些圣痕的信息，交易律者核心从人体中取出的技术，或者律者核心转移技术也可以。” 圣痕的本质是信息基因库，理论上来说，他只需要给梅比乌斯提供自己的血液就可以了。 “圣痕，你？” 梅比乌斯并非没有研究过圣痕。 但目前的成果，并不能说理想。 夏尘并没有废话，用右手凝聚寒冰。 这种犹如律者权柄的力量让梅比乌斯眼眸一凝，反倒是一边的爱莉希雅笑嘻嘻说着：“好棒好棒，可真是了不得的能力呢。嗯，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和凯文很像？” 夏尘并没有回答。 他确实也具备着与融合战士类似的素质，不过梅比乌斯的话，应该是能分的清楚融合战士与圣痕能力之间的区别。 至少，圣痕并没有人为崩落的说法。 梅比乌斯的眼眸闪烁。 “确实很有意思。” 夏尘点了点头：“那么成交？” “你想什么呢？” 梅比乌斯似笑非笑：“你让我去哪里找这样的素体进行实验......除非，你可以把那个小女孩带过来。” “不用。” 夏尘直接说着：“用魂钢计算机进行模拟实验就可以。” “或者直接一些，借助普罗米修斯。” 根据夏尘所了解到的，逐火之蛾有许多东西都是借助魂钢计算机完成的。 他需要做的，就是将其过程通过计算机设备记录下来，然后利用铃的能力，复制到自己的大脑中。 再之后回到现实的世界，将这份记忆拷贝到计算机，发送给亚尔薇特，让她寻找人帮忙。 天命并没有奢侈到一个未来的S级女武神也可以浪费的地步，想必有这份技术，温蒂的情况一定会好转。 这种想法虽然简单。 但可行性非常高。 只是，就在他打算说服梅比乌斯的时候，逐火之蛾内部传来警报的响声。 崩坏开始了。 “靠。” 夏尘的脸色不由变得难看，逐火之蛾是怎么回事？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铃还是死了。 这逐火之蛾内部有内鬼吧。 他也顾不得爱莉希雅与梅比乌斯了，第一时间去赶赴逐火之蛾的军火库。 因为安娜圣痕的缘故，这一次的夏尘并没有第一时间被侵蚀与控制。现在要做的是切断侵蚀律者对人类武器的控制。 然而，人怎么会快的过病毒。 等他切断了军火源的时候，人类残存的三个城市已经被毁灭。 【侵蚀律者被逐火之蛾战士樱回收。】 【你答应接受融合战士改造计划。】 【融合战士改造计划非常成功，你接受了MEI博士的另外一个实验。】 【奇美拉实验启动。】 【你倒在了手术台上。】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2，逐火之蛾实验资料*1，是否提取？】 【你的崩坏能适格性提升了。】 等夏尘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则是久违的出汗了。 他大概很久没有这么痛苦过了。 名为奇美拉的计划，是要突破融合战士的上限，如果说最开始融合战士只是融合一个崩坏兽基因，而这次便是融合多个崩坏兽基因。 只是，让夏尘非常诧异的是，融合战士改造实验非常顺利的他，本应该在奇美拉实验中也非常顺利才对。 然而，他的身体却出现了非常强烈的排斥反应。 这种排斥反应力度之大，直接将他的意识绞碎。 直到现在，夏尘也还是没有缓过来。 良久后，他才缓缓开口：“铃，你还在吗？” “对......对不起。” 铃的声音带着哭腔。 “额，什么情况？” “你的实验失败，大概和我有关系。” 寄居在赤染樱中的少女缓缓说着：“因为你融合的崩坏兽基因，让我很害怕。我怕它吃掉我，所以，我先吃掉了它。” “你是说......你能吞噬基因？” “基因同样也是信息数据的一部分，只要是信息数据，我都可以吞噬。”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掌握一部分侵蚀律者权柄的铃，并没有上限。 其恐怖之处就在于她能侵蚀一切信息载体，不论是人的意识，还是机器信息记录，亦或者基因。 “原来是这样啊。” 夏尘叹了口气。 这不能怪铃。 他不由从床上起来，然后，娴熟的拆下床单，放到洗衣机里面去。 夏尘眼眸闪过一丝疲累。 “要我帮忙钝化你的记忆么？” “嗯，暂时先不用，这种痛苦的感觉，暂时先留着吧。” 他的眼眸闪过一丝忧虑。 有一种直觉告诉夏尘，铃在隐瞒。 并不是说她说谎，而是说，她还保留着某种关键信息没有告诉他。 系统给的模拟场景，即便是崩坏能也是虚假的，然而她却能通过影响数据而影响他，之前的模拟第二次崩坏如此，刚刚也是如此。 诚然铃都道歉了，但他却不敢用了。 并不是怀疑铃的立场。 只是，这个天真的少女，或许也在被崩坏利用了也说不定。毕竟好人一直在办坏事而不自知的情况，并非没有例子。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不使用铃。 在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即将混肴的情况下，夏尘还是需要铃帮忙。 但不论怎么样，他似乎都要去一次往世乐土了。 有一些现文明纪元无法解释的事，或许在往世乐土都能得到答案。 不过，这件事要放在安娜的事被解决之后。 “只能期待这一次系统的奖励能给我惊喜了。” 与之同时，世界蛇内，往世乐土。 梅比乌斯迎来了她讨厌的客人。 “喂喂喂，梅比乌斯女士，我梦见你了哟，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呢。” 粉色妖精小姐大胆发言。 第五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当人的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 这个系统大概是有让人美梦成真的能力。 在他想要弑神之枪的时候，就会有弑神之枪。在他想要有取得温蒂律者核心办法的时候，就来了相关的实验资料，在缺崩坏碎片的时候给我碎片。 据说，当人的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神明就会投下视线......串台了。 不过这个系统大概是真的有感应强烈愿望的想法。 他看着这个实验资料，不由思考起来。 “系统一直说是通过我的表现然后给我奖励，然而我的每次表现基本都差不多，但奖励却几乎是为我量身定制......” “那么很显然，系统所说的表现，应该不是我在模拟场景中的战斗，而是我对这个场景中，想要获得东西的渴求了。” 夏尘不是笨人。 系统如此照顾他，他自然摸清楚了规律。 就像个贴心小棉袄一样。 不过，现在倒也不是关心系统的时候，而是需要弄清楚这个实验资料对温蒂有没有用。 【逐火之蛾实验资料：利用魂钢计算机而记录的有关于律者的实验数据，上面的资料或许到这个世代也依旧有用。】 通过铃，他轻而易举读取到了实验资料的内容。 尽管对于实验数据和过程他并不明了，然而对于实验开头与目标，他却是能解读一些的。 【将律者核心转移人体实验——研究员:MEI】 很显然，这个实验其实是MEI博士为铃设计的。 在资料上记录着MEI在关押铃之后，便开始设计这个实验，意图想要将其律者核心‘手术’的方式引导出来，然后让一个名为维尔薇的人将其设计为神之键。 MEI的研究在理论上非常顺利。 根据里面的信息，她通过超级计算机普罗米修斯将其模拟，终于制定好了可靠，理论上万无一失的律者核心取出计划。 然而在计划即将完成的时刻。 铃死了。 这样的研究自然无法继续开展，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份资料并不能保证实验成功的概率，哪怕理论可行，但并不代表实际落地就能没问题。但是并不妨碍夏尘将其当成救命稻草。 当然，他并不信任大洋支部，所以决定联系科学部。 至于资料的来源他都想好了：在长空市挖出来的。 反正天命到处挖前文明的魂钢，给他挖一个出来，不过分吧。 至于奥托会不会怀疑...... 夏尘表示，他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他不可能因为奥托的怀疑就放弃，他虽然谨慎，却也不是瞻前顾后的人。至于奥托，最多也是怀疑他为世界蛇安插的间谍。 以奥托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组织。 至于最后会怎么被处理......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坏的结果，其实就是投奔逆熵了。 夏尘并不担心自己的情况，就是怕会牵扯到安娜。 因此，在这之前，他需要与安娜通气。 如今的时间大概在深夜10点，而欧洲......因为夏尘的地理真的不怎么样，他并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 但根据经验，现在应该是在白天。 他进行联络。 “嗯，我在训练场呢，你没有休息啊。” 此时的安娜穿着第三代女武神装甲，后面还有几个陌生面孔，很显然是新的成员。 “有事快说，闲聊免谈，这段时间我好忙好忙，所以多多体谅啦。” 她说完，还不忘卖萌嘿嘿两声。 “嗯，是这样的，我之前去了长空市，然后捡到了一个东西。” 他简单将自己获得的魂钢，然后与自己的疑虑说出来。 安娜：“......” 她哼了一声：“你这是把天命想成了什么啊，别说你的身世清白，就算不是清白，也太小看主教大人的胸怀了吧。” “主教大人如果真的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你觉得逆熵还会在这个世界上吗？” 夏尘哑然。 他潜意识中一直觉得逆熵与天命算是对等的两个势力，但实际上，天命若是认真起来，逆熵压根没有发展的余地，更不要说还被它盘踞北美国家了。 是他的刻板印象太深了。 也算是穿越的后遗症吧，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才五个多月，然而玩游戏却是玩了四年以上。 对奥托有刻板印象自然是情有可原。 奥托才不管天命内被筛选多少间谍，反正他有信心掌握一切。夏尘哪怕真的是间谍又如何，奥托同样也有信心用他。 “所以我也只是想和你说这件事啊。” 他松了口气，说：“毕竟这个东西，还是比较稀少的吧。” “你说的有道理，这样吧，我帮你问一下琥珀姐姐。” 安娜也是想要帮温蒂的。 别的不说，温蒂作为具有S级女武神的天赋，其价值不可估量。安娜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答应帮他联系琥珀。 夏尘不由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事，大概与他没有关系了。 不过夏尘大概是低估了温蒂的重要程度。 在安娜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琥珀之后，琥珀当即联系了他与长光。而在魂钢计算机内的资料发送过去后，长光表示理论可行。 然而，实际上不可行。 长光的原话：“在温蒂遭受巨大折磨的时候，科学部同样也给出了类似的办法。然而我们始终无法解决一个能够吸纳渴望宝石被取出时，释放出的巨大崩坏能的容器。” “那一瞬间的崩坏能其中心推测并不低于1250hw，相当于天命一个浮空战列舰的输出功率。” “前纪元文明存在着相应技术，但我们并不具备。因此，我们能进行的只有渴望宝石核心转移手术。” “但温蒂的天资已经足够好了，想要让宝石进行转移，必然是要比她天赋更好的。” 夏尘明白了。 能救温蒂的办法，就是要一个天赋更好的人吸纳她的渴望宝石。天命能做到的只有这点。 然而，以纯粹的理性考量，这不是划算的买卖。 即便是夏尘，也不敢将宝石注入自己体内，哪怕自己身上有吞了它的欲望。 这也算是自私。 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如同梦中那样，变成律者呢？ 事情在这里陷入了僵局。 夏尘只能抱着失落的答案入睡。 只是，就在他要睡着时，铃主动找到了他。 “其实......这件事我可以帮上忙。” 第六十章 可以和你试试亲吻么？ 让温蒂摆脱律者宝石的纠缠办法，不仅仅只有手术。 铃说：“我有一段有关于律者的记忆，大概就是，律者的权柄是唯一的。我能将渴望宝石的权柄用信息的方式复刻下来，然后只要有足够的崩坏能，就可以催生一个律者。” “那样的话，你担忧的那个女孩，就不会有事了。” 她所说的办法，是当初凯文让雷电芽衣救助琪亚娜的办法。 那就是争夺律者的权柄。 律者的权柄具备唯一性，每一个律者都代表物理法则的极致衍生。铃所说的办法，在理论上完全可行...... 只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夏尘不由疑惑着：“这是侵蚀律者的记忆，还是你的记忆？” “这个有区别吗？” 铃不由疑惑问着。 少女毕竟年幼，低声问着：“是不是我说错了啊？” “不，你没错，相反你提醒到我了。” 夏尘的眼眸微微一眯：“只是适合律者的素体可不多，除了那些天生圣痕持有者，那么能够容纳渴望宝石的人，其实也就只有我了吧。” 他的眼眸闪过纠结。 这并不是开玩笑的事。 这可不是游戏，然后来一句【你装备了渴望宝石】就结束了。 哪怕他现在对自己身体的天赋很有信心，然而依旧没有面对宝石的把握，甚至就连触碰都不敢。 琪亚娜体内可是有沙尼亚特血脉和西琳的基因，他可什么都没有。 哪怕系统赋予了直面一切的勇气，但并不代表这毫无顾虑。 而夏尘在意识到自己纠结之后，还是摇头拒绝了。 “之后再说吧。” 他顿了顿，道：“我对这件事怀揣着恐惧，而负面情绪就是崩坏最好的养料。” 夏尘的意志坚韧，但这是多次死亡换来的。 而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对这件事瞻前顾后，犹豫不决。 有这样的纠结，注入了宝石，那么变成律者几乎就是铁板钉钉了。 真的难以想象温蒂是怎么煎熬过来的。 但凡她的情绪露出破绽，那么整个大洋支部就变成灰飞烟灭了吧。 能够坚持两年，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夏尘有一种功亏一篑的失落，又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坦诚面对自己：“即便是经历过这么多次模拟场景，我依旧还是心怀恐惧的人。” 那种直面一切的勇气，似乎在此刻不复存在。 也是在此刻，那些能怀揣着一切无畏的心思，坚定想要战胜崩坏的所有人，被他所尊敬。 死亡是一种，不论经历多少次都无法从容的事。 —— 从模拟场景中拿出的资料并非完全无用，至少长光明确表示，除了律者核心转移之外，还有一些研究数据值得她去参考。 夏尘对此表示无所谓。 让他感觉庆幸的是，奥托并没有为此找麻烦，即便是质疑的询问都没有。 正如安娜所说的那样，奥托的胸怀宽广。 只要不涉及有关于卡莲的事，他能够容忍一切。或者说，在与夏尘身份有关的事，他根本不在意。 不论是间谍也好，还是世界泡的来客也罢。 在目前看来，他从来不在奥托的计划之中。 那么，就无关紧要了。 第二天，他如同寻常般出现在训练场上。 照例是锻炼，尽管如今这种程度的锻炼也只是保持自己不退步，但能维持如此水平，他也心满意足了。 锻炼结束后，夏尘便寻找温蒂。 今天的温蒂明显是有清洗过，还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寻常阴郁的模样，如同明媚开朗的少女。 他那涌动的欲望更为强烈了。 温蒂笑着开口：“这样的衣服好看吗？” “额，你这是？” 夏尘有些不解。 今天的温蒂看起来比昨天更开朗许多，但反而让他不适应了。 “是葛丽妮。” 她开口：“昨天她给我发来了通讯，说我应该尝试一些以前从未尝试的事。” 温蒂顿了顿，说：“比如换新衣服，又或者享受一次恋爱，体验一次亲吻。” 少女大概对这些东西还不够熟悉，说出的时候，还有些面红耳赤。 她顿了顿，说：“新衣服我可以自己换上，至于别的大概是没机会啦。” 轮椅上的温蒂眼眸又黯然了一瞬：“这件衣服还是葛丽妮特意给我订制的，也不知道能穿多久呢？” 她还有多久的时间呢？ 她自己也不了解。 被崩坏侵蚀的肢体已经麻木，心中的那一种不甘日日夜夜折磨着她的内心。 即便是温蒂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崩溃，或许那一天很快就到。 夏尘沉默着。 “我推你出去吧。” “不用啦。” 温蒂笑了笑，说：“换上新衣服的话，就不要出门弄脏了，毕竟是葛丽妮的一片心意。我今天呆在这里就好了。” 她所拥有的东西太少了。 少到每一个别人所送的东西，都值得她铭记。 夏尘不由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有考虑太多。” “没关系啦。” 两人说完话后，不由沉默。 气氛弥漫着名为尴尬的情绪。 少年只恨自己言语太过于笨拙，哪怕现在的自己能够讲个故事或者笑话也还好。哪怕是那些干巴巴的笑，也可以让温蒂愉悦许久。 他有一种想逃的冲动。 然而，温蒂却冷不丁开口：“我可以......和你试试亲吻么？” 她冷不丁的话让夏尘吓了一跳。 他看着少女大胆而坚定的眼眸，不由答应下来。 或许，她也只是想尝试着一些，那些曾经想做而又不能做的事。 少年如同童话中的王子，对着温蒂慢慢俯身靠近。 温蒂不由闭上眼睛。 接吻的感觉其实并不算美妙。 舌津上并没有故事书上写着的甜蜜的芳香，反倒更像是无意义的纠缠。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温蒂只觉得自己心中轻松许多。 她不由睁开眼，闪过一丝疑惑。 自己能感觉到的，被崩坏侵蚀的双脚，竟是慢慢有了知觉。 然而此刻的夏尘却极为痛苦。 “吃了她！” “吃了她！” 好像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在呐喊，他的身体，正在撺掇他的意识，驱使着他想要拿到那名为渴望的核心。 想吃了她。 第六十一章 嚎啕大哭的女孩 如果不能将其的律者宝石从身体取出，那么掠夺宝石中的崩坏能同样也是一种可行的办法。 夏尘的身体犹如贪婪的饕鬄，对温蒂体内的崩坏能肆无忌惮的掠取。 他看到她愈发苍白的脸，然而却根本不舍得停下。 直到背后的圣痕刺激自己残存的理智，推醒了自己。他这才与温蒂分开。 少女的气息变得微弱，俏脸大概因为暂时缺氧而大口呼吸。 “对......对不起。” 他不由一急，下意识想要呼叫医生，然而却是被温蒂制止了。 “没关系......原来亲吻是这种感觉啊。” 她的脸渐渐恢复了红润。 就在这时，她缓缓开口：“你能扶我一下吗？” “好。” 夏尘走了过去，却只见她搭上他的手，然后用力。 温蒂的眼眶顿时变得泛红。 “我能感觉到脚的知觉，我觉得我可以站起来了。” 她说完后，仿佛忍受着极大地痛苦，然后从轮椅上站起。 大概是因为站的太急，温蒂险些摔倒，是夏尘眼疾手快将其拉住，少女顺势扑在他的怀中。 “你......你看到了对不对。” 少女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亢奋：“我真的能站起来了。” “嗯，我看到了，你站起来了。” “谢......谢谢。” 温蒂不由流着泪。 尽管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力气，或许就连C级女武神都比不上，然而此刻却还是很感激。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就是非常的感谢你。” 她不知道夏尘掠夺了她体内的崩坏能。 然而，在夏尘亲吻她之后，就能站起来。那原因自然是出在夏尘身上。 “我......我想把这件事分享给葛丽妮，她为我东奔西跑了很多次......不，我要先好好恢复，不能让她多担心......我，我......” 她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惊喜来的太过于突然，即便是温蒂也没办法淡然处之。 然而夏尘就难受了。 因为，温蒂在他的怀中没有离开。 这种贴近的距离，让他的欲望更为强烈。各种欲望都有。 如果不是圣痕一直维持着他的理智，他大概就已经做出了不该做的事。 “冷静一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他不由安抚着她，说：“要不，我们先尝试着走两步，然后看看你恢复到什么程度？” 他提出建议：“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让支部的人检查你的身体。” “不要，我不要被检查。” 温蒂脱口而出的话让他一愣。 她忽然大声哭出来：“我怕这只是梦，我怕支部的人会用冰冷的数据告诉我这只是假想，我怕他们会把我研究来研究去，然后又让我恢复到原来在轮椅上的样子。” “我很害怕，我很害怕啊！” 她将头埋在夏尘的怀中哇哇大哭。 就像个失去了母亲的小孩。 没有任何词句能够形容她这段时间所遭受的压抑与折磨，那种从高处到地底的落差，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整个房间只剩下她的抽噎声。 —— 当温蒂同夏尘一同出现在训练场的时候，还在这里的寥寥几个女武神都愣了。 温蒂她是走着过来的。 尽管她看起来很虚弱，走起路来并不稳当，一只手还需要扶着夏尘。 但是，她能走了。 这些在这里的女武神微微错愕，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着：“温蒂，你......” “总部的特效药。” 温蒂优雅而得体回答着。 她不想被支部检查，一点也不想。只有曾经不能站起的人，才知道能走能跑能跳是多么一件幸运的事。 所以，每当人问起的时候，她就回答：“总部的特效药。” 如果有人去总部求证的话，夏尘会帮她打掩护。 她并没有过多理会别人，而是走到了训练腰部的仪器上。 女武神的身体素质虽然变态，但发力方式与普通人同样是如出一辙。 力量的重心与根源往往来自于腰部，所以锻炼腰才是女武神训练的第一部分。 她要慢慢的将以前落下的内容补回来。 温蒂并没有联系葛丽妮。 一来是因为现在的这个时间，可能是葛丽妮的工作时间。二来海上漂泊，容易信号丢失。她一直都是等着葛丽妮在联系她。 现在的她只想尽快恢复。 哪怕夏尘担忧表示过度锻炼很容易会肌肉拉伤。 大洋支部用于锻炼的器材设备虽然不如不灭之刃，但是比普通人用的要好太多。尽管是有夏尘的帮助，但是她锻炼没多久就觉得一阵疲乏。 如今的她就像是久病未愈的普通人，非常虚弱。 “先休息一下吧。” 一个女武神走了过来，对温蒂说着：“你之前不也是说过，不要急于求成么？这不是一时半会就会恢复的事，慢慢来。” 温蒂点了点头，依旧还是宣泄着自己的力气。 少女从来都是不服输的。 哪怕支部得知她恢复之后，建议她申请退役，天命可以为她养老，或者让她转入后勤，她也没有同意。 “一个贫穷的人变得富有就会挥霍。”她认真的说：“现在的我就是暴发户，所以不用劝我了。” “唉，好吧。” 她们能理解温蒂的心情，但理解并不代表感同身受。 有时候，关心并不如陪她任性。 夏尘对着这个女武神歉意笑了笑，然后继续辅助温蒂锻炼。 他同样也在锻炼。 心中那股欲望似乎不曾浇灭，哪怕从温蒂的身体上掠取了许多崩坏能，也不能让他满足。 如果不是安娜一直在帮他。 他都不敢想象后果。 而即便如此，他也是尽量避免与温蒂的肢体接触。尽管看起来，温蒂对与他的肢体碰触并不避讳。 断断续续的锻炼持续了三个小时后，温蒂这才停止下来自己的行为。 她的天赋很高，即便是现在如病体初愈，但却已经能够举起五十公斤的负重器材了。这还是她没有女武神装甲的协助下。 当然，代价就是在锻炼之后，她几乎整个人都要靠着夏尘才能站稳。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夏尘的女友。 夏尘知道温蒂应该是没有这方面的心思，若她真的是想要谈情说爱，那么也就不会这么疯狂去锻炼，去折磨自己。 她想要的，大概只是一个慰藉。 不知不觉，自己也成为了别人的依赖了啊。 只是背后的圣痕总是散发着凉意，让他总是心头一颤。 第六十二章 安娜的醋意 “所以你对我说，你先是捡了东西，然后照顾她就从她轮椅上照顾到站起来的地步了？” 在夏尘的房间中，正在视频通讯的安娜龇牙咧嘴：“说实话，你对我还隐瞒着什么？”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夏尘用举手的方式说着：“而且我从来就没有隐瞒啊，有关于温蒂为什么站起来，我也不知道。长光的说法是，可能是情感上的力量促使她短暂控制了律者核心。” “情感的力量。” 安娜恨得牙痒痒：“所以温蒂是喜欢上你了吧。” 夏尘下意识反驳：“我没有，我不是，别乱说啊。” 直到现在，他也不能明白温蒂对他是否有情愫。 看起来温蒂对他的接触并不避讳，然而自她站起来后，所念所想的都是能站起来，然后尽快恢复。 甚至，夏尘能在温蒂身上看到幽兰黛尔的影子。 他在不灭之刃见过幽兰黛尔训练，用一个不恰当的话形容，就是：不疯魔，不成活。 温蒂对他肯定是存在好感的，但大概在她心中，有关于情感上的事应该是排在最后面。 毕竟女武神都不矫情，不会有谁因为情情爱爱而放弃了对抗崩坏。 你说是吧，奥托。 安娜哼哼一声：“虽然你不知道是怎么让她站起来的，但在她心中肯定与你有关。然后感激涕零，情愫暗生......哼，你别回来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就像是委屈的小媳妇，让夏尘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咳咳，我和她真的是清清白白。那你也可以让琥珀把我调回去，或者让她调走也可以啊。” 夏尘确实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 他怕与温蒂相处越久，越沦陷。 是物理意义上的沦陷。 而且温蒂能够站起来的话，那理论上来说，他来大洋支部应该就没什么事了。总不能真的去挖矿吧。 至于琪亚娜等人要渴望宝石？ 反正剧情最后也没看出渴望宝石对月光王座有什么用，即便是布洛妮娅也可以使用能力复刻月光王座阵列。 哪怕主角团是否要渴望宝石，也就不必在乎了。 “你就在这里气我吧，我要是有这样的能力，还用你提醒。” 安娜不由咬牙：“总之，她才十五岁，什么都不懂，不许欺骗她，不许做出格的事，更不能骗我。” “好好好。” 夏尘当即允诺。 “哼，还有你的情商真是够低的，把这些事拿出来跟我说，不就是存心害我不能好好过日子嘛。”她不由抱怨着。 “嗯，那你可以过来的。” 夏尘吐出一句话：“我想你了。” “你......”少女的面颊顿时涨的彤红：“我还有事，挂了。” 通讯戛然而止。 然而少女急促的心跳要过许久才能平复。 夏尘却不由松了口气。 如今的他简直就像是玩弄感情的大恶人，然而他就连自己是怎么错的都不清楚。 难道说，长得帅本身就是错么？ 他不理解。 只是意识模糊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圣痕空间中的安娜，正在气鼓鼓地瞪着他。 夏尘：“......” —— 温蒂的天赋无愧她的天才之名。 在第二天夏尘来到训练室的时候，便已经看到温蒂已经拿着器材在锻炼。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穿上了第三代女武神装甲。 第三代女武神装甲是轻量级装甲，重量通常只有二十斤。然而这可是长久的负重，对温蒂来说长的久了就是负担。 但她明显已经适应了装甲的重量。 在看到夏尘过来的时候，她不由笑道：“我现在已经能适应装甲了，很快就能恢复的。昨天葛丽妮还给我通讯了，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因为我继续呆在这里，我能明白，她想离开很久了。” 少女的声音犹如清脆的莺啼，哪怕叽叽喳喳也显得极为悦耳，看起来心情极好。 能够加入天命的女武神，要么是深受感召，要么是与崩坏怀揣仇恨而来。谁也不愿意在大洋支部颓废于此。 哪怕明面上的待遇差不多，但她们更渴望着战斗。 如今温蒂能为葛丽妮要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担心。 她说：“我听葛丽妮说，你所在的小队，其实还缺队友。我能加入你们吗？” 少女的眼眸带着期盼。 夏尘不由苦恼。 他本身没什么问题，问题就是安娜会吃醋。 在夏尘所接近的所有女武神中，安娜的性格是最近普通人的女武神。她会恐惧，会有醋意，也会利用自己的家世给自己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特权。 也正是因为此，安娜才显得如此鲜明。 相比之下，不论是温蒂还是幽兰黛尔，亦或者丽塔，都不像是凡人。而即便是苏莎娜和亚尔薇特，在性格上也有偏执的一面。 就是这样，他才不想让安娜伤心。 “温蒂，你应该知道，我所在的小队队长并不是我。” 他顿了顿，说：“队长名为安娜.沙尼亚特，我可以征询她的意见。” 少女点头：“那我就等你的消息啦。” 夏尘叹了口气。 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有着沉甸甸的重量。 本来这件事就够刺激安娜的了，如果让温蒂加入雪莲小队，她不生气才怪。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安娜在听过夏尘说这件事后，只是说：“我会找时间去大洋支部，欢迎新队友的。” “额，你不拒绝？” “我为什么要拒绝？” 少女在这方面很显然有超出常人的觉悟：“温蒂又没有做错什么，相反是天命亏欠她太多了。如果加入雪莲小队是她的要求，那我为什么要拒绝她？” 沙尼亚特家族虽然不是天命的主人，但也在天命有相当的地位。 她早就将天命当成家。 天命亏欠温蒂，就是她亏欠温蒂。 安娜顿了顿，道：“更何况，未来的S级女武神，下一个幽兰黛尔哎，我又不是傻瓜。一码归一码，大不了不让你回来，哼。” 温蒂的天赋不会因为耽误的时间而有所改变。 更何况，根据夏尘所分享这段时间有关于温蒂的事，那个未曾见面少女的坚韧韧性，已经深深打动了安娜。 她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安娜顿了顿，道：“我会去找琥珀姐姐说的，放心吧。” “就是你给我注意点，不许出轨，哼。” 小醋坛子如同生气的小猫，然后切断通讯。 第六十三章 模拟，终焉降临的世界 温蒂的事暂时得到解决，只不过夏尘的日子过得难受。 两人这段时间几乎形影不离，若是说最大的影响，大概是其余女武神暧昧的眼神吧。 现在的他压根没有男友的名分，却是做到了男友的义务。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温蒂害怕自己再被实验室研究，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夏尘身边。 夏尘来自总部，并且天赋已经被认可，成为S级女武神已经只是时间问题。哪怕没有被大肆宣扬，但大洋支部的人对夏尘还是很尊重的。 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如今的温蒂呆在夏尘身边是最安全的。 而且，温蒂能够站起来，对大洋支部来说也算是能给总部一个勉强过得去的交代。虽然他们很想研究其原因，但在温蒂的抗拒之下，还是放弃了。 反正也不会有第二个律者核心进行这样的注入实验，就算弄清楚原因并没有实际上的意义。 而为了帮助温蒂恢复，夏尘也是尝试学习幽兰黛尔的教导方式，对其尽情压榨。 幽兰黛尔教人是完全不考虑人的体能，也正因为如此，不灭之刃的女武神才会在里面脱胎换骨。 夏尘虽然不如她那么呆愣，但也不会让着温蒂。 那是对温蒂本人的不尊重。 这段时间他甚至来不及模拟，陪着温蒂从早到晚，担心着她体内的渴望宝石还会折腾她的身体。 一直到温蒂恢复到B级女武神的水准，并且还没有显示出副作用的情况下，夏尘才放下心，在当日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开启了系统。 而这已经是本周最后一天的时间。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前文明纪元终焉降临现场。】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逐火之蛾的一名普通士兵......】 当夏尘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入眼之处能看到的整个世界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逐火之蛾的最后基地中，冰冷的通讯器正在传达一条又一条命令。 “检测到第十四律者即将在月球诞生，根据计划，此次战场将会开辟在月球上。进行月光王座调试，五分钟后，承载英桀升空。” “方舟已经完成，方舟计划启动。” “普通士兵守护好基地秩序，做好值勤工作，保证防空洞内幸存者们的物资供应。” “记录文明信息的魂钢计算机已经分散世界各地，火种计划前置准备已经完成，等候执行者。” “......” MEI疲累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遍每一个人的耳中，夏尘看到了与他站起一起的士兵，他的眼眸哀恸而无神。 尽管MEI已经尽力保持着胸有成竹的语气，然而他已经听到了绝望。 大家都在猜测第十四律者的能力。 都在猜测，已经饱受摧残的世界，是否能够承受下一个律者的破坏。 英桀们已经踏上了名为月光王座的战列舰上，赶赴月球，留下整个世界的，是更为生动的绝望。 从上到下，没有人都对这一次战争有信心。 人类总是胜利，胜利到世界满目苍夷。 “兄弟。” 与夏尘站在一处，一同值勤的男人开口：“你身上还有烟么？我想抽烟了。” 夏尘下意识摸着口袋。 然而除了对崩坏特效药和一些身份证件之外，他什么都没有。 他摇了摇头。 “也对啊，这个年代哪里还有烟啊，还能种植的土地都用来种粮食了。” 那人笑了笑，声音无奈。 夏尘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的面颊已经被面罩包裹。直到现在，谁也不知道第十四律者的能力，即便是空气，也是人们必须要防备的对象。 他能感觉到的，大概是这个士兵的脸应该很疲惫，很沧桑。 大概是太久没有讲过话，夏尘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 “抱歉，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早就有答案的，不是么？” 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士兵开口：“只不过我还总是抱着侥幸去问，就像现在这个世界一样。” 尽管已经充斥着绝望，但总还是侥幸着，想着胜利。 夏尘沉默许久，然后开口：“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的。” 那人没有哂笑，也没有认同。 他依旧站在原来的这个地方，就像个腐朽的雕塑，即将与这个破碎的世界一同破溃。 即便是渺茫的希望，在这个世界也是值得保留的珍贵种子。 夏尘就在这里静静等候着。 即便是在文明破碎的最后一刻，这些战斗到最后的人，并没有发生秩序上的崩溃，甚至就连逃跑的士兵都没有。 他们的身上，都被下了戒律。 夏尘能感觉到戒律在自己大脑中留下的影响，那道声音告诉自己，要满怀希望相信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只是，人并不是不能明辨环境的生物。 在充斥绝望的世界，戒律反而是给人诅咒的，扭曲的惩罚。 夏尘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头在发痛，而这样的疼痛，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又持续了多久呢？ 或许，已经被疼痛到麻木了吧。 又或者，文明的毁灭对这些人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 夏尘不敢想象，倘若没有所谓的戒律，那么逐火之蛾的战士们，会有多少人在终焉之前选择了自杀。 他们并非没有战斗能力，只是在愈发绝望的世界，已经不存在战斗的意义。 夏尘看不到在月球上的战斗，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值勤。 在基地之外的世界已经满目苍夷。 他们在无声等待着战斗结果。 “我们应该要到什么时候？” 他终于忍不住，问着：“除了站在这里，我们无事可做了么？” “当然不会，你还可以祈祷。” 另外的那个人声音带着一丝无所谓，说道：“祈祷虽然无用，但是解脱。” 他说：“嘿，我是说，这一次我们又胜利的话。” “就杀了我吧。” 夏尘沉默。 “我不想当战士，我想当逃兵，到时候杀了我好么，我已经受不了了。” “好。” 他答应下来。 “到时候我会直接往你的脑袋开三枪，绝对解脱。” “谢谢你，我以前的家中还有一些黄金，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活下来，如果活下来的话，就去拿吧。” 夏尘没忍住，直接骂了一句：“这操蛋的世界。” “是啊，这操蛋的世界。”那人也附和着。 第六十四章 模拟，终焉降临的世界 夏尘还是没能杀了他。 因为在终焉即将降临消息被告知的一瞬，他就死了。 “月球上的战斗失败了，所有人，立即回到既定的休眠舱与防空洞中。从地表潜入地下。” “地下有足够支撑三年的食物，士兵负责维持秩序。” “这是逐火之蛾的最后一条命令。” 声音在这里戛然而止。 这并不是MEI的声音，在得知月球作战失败的一刻，MEI便失去了意识。 是普罗米修斯代替MEI下达最后的命令。 这是设置好的既定程序，普罗米修斯坚定地执行着。 夏尘想要拉着另外一个逐火之蛾的士兵，然而就在他拉一把的时候，这个人却已经倒下了。 软趴趴的，就好像是死去多时。 他不由叹息。 夏尘并没有随着人流去防空洞，而是呆在这里。 前纪元文明并没有留下有关于终焉有关于的信息，他想要自己观察。 可惜，第一次模拟的时候他压根没有反应就已经死亡了，而这次...... “安娜，需要你来帮我了。” 背后的圣痕传来了沁人心脾的凉意，让他不由精神。 安娜依旧在帮着他。 在随着‘最后一道命令’落下后，意味着逐火之蛾这个组织已经消散。 他并没有管这个士兵的尸体，而是走出这个基地。 与他做出同样举动的，还有另外稀稀拉拉十几个人。 他们都戴着防护面具，让人看不清脸，浑身上下充满武装，仅仅点头就算是打招呼。 他们是不肯执行最后一道命令的逃兵。 “等下那鸟憋律者来的时候哥几个不要拦着我，让我把子弹打在祂身上。”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开口说着：“我早就很不爽了，凭什么一直都是祂们在打我们，我们总要打回去才行啊。” “呵，说得有谁会想拦你一样。” 一个声音中性，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龇牙咧嘴说着：“我早就想要尿祂一壶了。” “哈哈哈，这次我特意在子弹里面沾了粪水。” “还真是有你的啊，约瑟夫。” 众人嘻嘻哈哈的声音响起，仿佛接下来的战斗只是一场无关紧要，无足轻重的事。 夏尘知道，他们并不是不害怕。 而是因为已经害怕到麻木。 前文明纪元，并不是只有英桀存在的世界。 他忽然也想说点什么，哪怕与这些人根本互不相识。 他再一次痛恨自己的不善言辞。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 “嘿，小孩还是回去吧。” 一个带着浓厚口音的大汉站在他身边：“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小孩，继续执行最后的命令。”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他发出声音，然而却发现声音却没有之前那么沙哑，比之前稚嫩一些。 听起来，也才16岁。 “回去吧，听话。” 大汉似乎是习惯哄人：“我也有一个儿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大概和你这么大了。” “我不。” 他第一次感觉到任性与叛逆。 “听话，你可是火种啊。” 大汉顿了顿，说：“我们没办法守护好这个世界，但总归也还是要留下火种的。” “来几个人，带着他回去。” 出来的人面面相觑，然后出来一个男人强硬抓着夏尘的肩膀。 尽管这个男人在夏尘看来并没什么力量，甚至他感觉自己随随便便就能将这个人放倒。 但他并没有反抗。 这个时候，选择死亡的人，是勇气。 选择活下来的人，也是勇气。 他不能将这一份勇气在这里断绝，哪怕这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 麻木地跟着这个叫不上名字的人来到了地下防空室，夏尘看到的是如同地底城市的瑰丽一面。 这里有丰厚的粮食，有御寒的衣物，还有幸存的一万多人口。 每个人用近似于绝望的眼神看着他。 一个小女孩小声问着：“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呢？” “我们还可以回到地面上吗？” 夏尘只觉得自己的心火辣辣的痛。 他是士兵。 他给不出答案。 这是在历史中已经被毁灭的纪元文明，然而如今却以真实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让他身临其境。 系统曾赋予的‘直面一切的勇气’，竟是让他无法说出任何言语。 不论是安慰的谎言，还是残酷的真实。 只有在此刻，他才能咀嚼出凯文口中这句话的沉重。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 他沉默着，一声不吭。 这个名为防空洞的地方，实则像是一个地下城邦，人类基础需要的热水与电都能完整的供应。 而占据地下城市最多的，除了食物之外，便是书籍。 即便是一本通俗小说，也能记录时代余晖的意义。 然而所有人都没有心情去阅览这些，大家都在等待外面的消息。 名为绝望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到地上呢？” “这里灯光很亮，我睡不着。” 小女孩的声音在他耳边询问着。 夏尘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然而因为戴着面具，倒也不至于吓着人。 他闷声说着：“很快了，灾难很快就过去了。” “真的很快吗？” “真的很快。” 夏尘稍稍叹息。 真相对女孩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残忍。 “那拉钩好不好。” 小女孩说：“你和我拉钩，说灾难一定会过去的。” “好。” 他的身上还带着厚重的笨手套，伸出小拇指与女孩拉在一起。 “嗯，爸爸妈妈也是这么对我说，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女孩的脸上洋溢着笑意。 就在这时，夏尘听到了闷哼声。 不知从谁开始，在这里的人成群结队的倒在了地上。 女孩吓着抱着夏尘哇哇大哭。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每个熟悉的，或者陌生的面孔都在倒下。 只剩下明晃的白织灯亮的耀眼。 之后，小女孩哭泣的声音也没了。 【人类保留火种的防空城市完全覆没，原因未知。】 夏尘呆愣愣的从这个死寂的城市走出来。 然后，他看到了之前那带着他回到防空洞的士兵。 其早已了无声息。 第六十五章 模拟，终焉降临的世界 死亡是世界破碎的旋律。 夏尘发现在世界灭亡之前，并不存在任何崩坏兽与死士，逐火之蛾那先进的警报仪器，也没有响起。 好似这些人的死亡，并非因为崩坏导致的。 而只是简单地，生命走到尽头。 直到现在，夏尘还是没有看到终焉律者出现。 反而世界灭亡的序曲已经响起。 他回到之前的地方，此前叫嚣着要把子弹送到律者身上的军人们，同样也悄无声息。 夏尘并没有将他们埋葬。 这个时候的任何行为都没有意义了。 甚至有这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也没有意义。 然而，夏尘并没有自暴自弃。 系统所赋予的‘直面一切的勇气’，同样也包括在绝望中不放弃的念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下来，但既然活了下来，至少也要高举复仇的旗帜。 象征着逐火之蛾的基地依旧还屹立在此处，夏尘就静静倚靠着一处建筑上，等待着终焉的降临。 “安娜，之后......还需要你再帮我一次了。” 他与圣痕意识沟通着。 感受着手中所掌握的力量，夏尘再次有了底气。 哪怕这份力量，在终焉面前极有可能微不足道，然而他并不打算以此为借口，直接放弃反抗的行为。 只是，夏尘还没等到终焉，却等到了一曲歌声。 这歌声之悦耳，如天籁之音。 夏尘忍不住望去，却是看到在逐火之蛾的高层上，有一名优雅的女士正在弹奏着提琴在放声高歌，在高台上，还有一个酒杯。 他认出了她是谁。 末世的歌者，逐火之蛾十三英桀之一的伊甸。 她弹唱着他未曾听过的歌谣，正在给这个世界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 夏尘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得到了久违的放松。 等到歌声结束后，他忍不住鼓掌。 伊甸望向他，只是点头致意。 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不过的演唱会，而她也只是如同寻常的与粉丝互动而已。 两人并没有任何交流。 反倒是寄居在赤染樱中的铃最先忍不住开口：“我...我有些害怕。” “就好像是有一个凶兽，一个可怕的暴君就要来了一样。” 铃并不掩藏自己的恐惧。 “放心吧，很快就结束了。” 他低声对着赤染樱安慰着。 夏尘又忍不住看了伊甸一眼。 这位大艺术家站在高楼上，再次弹奏了一曲。 他自嘲笑了笑，对赤染樱说：“歌声很好听不是么？” 少年说着：“能够参与一场世界的葬礼，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啊。” 铃的意识没有回答。 “没关系，等下战斗的时候，你就把你的意识保护起来。虽然我也不知道有关于意识是怎么样的形态。” 上次看到终焉的时候，他以‘表白’的方式死亡。 而这一次，至少不会如此没有胆气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天空开始被黑夜弥漫。 名为终焉的律者，降落在大地之上。 伊甸的歌曲还在继续，而夏尘则是握着赤染樱，朝着那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律者疾驰而去。 他无法飞行，能做到的只有不断使用圣痕力量铺上寒冰，以这样的方式压缩着与终焉的距离。 只是，不论他跑了多远，跑了多久，终焉与他的距离似乎并没有变化。 他追逐着终焉，犹如夸父逐日。 夏尘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体力正慢慢枯竭。 他的耳边还有若隐若现的歌声，当然，能够听到的只剩下韵律。 “完全没有靠近的机会啊。” 他的内心涌现出一丝不甘，涌现出强烈的渴望。 “靠近点......” “再靠近点！” 在模糊之中，他的大脑浮现出一抹声音。 “神赐我权柄，驾驭无尽风暴，咫尺天涯，渴望之王。” 无尽的崩坏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然后从这个世界铺散开来。 他连接了虚数空间。 明明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文明的存在，然而却还能涌现出磅礴的崩坏能。 夏尘的身体轻盈，快若流星，朝着终焉律者靠近。他用另外一只手，驱散着前面的空气，这个时候即便是连摩擦力他也不愿承受。 那个神祇的身形在夏尘的视角中没有任何变化。 近了。 更近了。 他看到她的眼眸，湛蓝色的，宛如一个星系。就这么毫无情感的，注视着他。 夏尘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裂开，有太多无意义的信息充斥着自己的脑袋。 “铃......麻烦你。” “好。” 这个时候，铃也不再害怕了。 她给自己打气：“为了姐姐。” 赤染樱开始吞噬着这些垃圾，然而其速度却并不如其产生的速度要快。 夏尘咬着牙，继续催动着身躯，哪怕为此耗尽所有的崩坏能。 他看的终焉更近了。 两人的差距宛如天堑，然而他未曾失去挥刀的勇气。 樱吹雪！ 他的意识破碎了。 然而在破碎之前，却看到那一瞬如樱花的刀芒，留在了终焉律者的身体上。 尽管只是浅浅的印记。 【你的意识被终焉之律者抹去了。】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100，补给箱*10，是否提取？】 【恭喜你获得了操纵理想流体的权柄。】 【你的崩坏能适格性提升了。】 【你的身上留下了终焉之律者的标记。】 【......】 系统输入了一大堆信息。 然而此刻的夏尘却是眼神涣散，犹如死人一般。 亲身经历过一个世界的破溃，最后而是落得力竭而死的结局，这对他的精神是极致的考验。 哪怕他已经死亡了无数次。 然而这一次死亡，却比以往任何一次记忆更为强烈。这种深刻的记忆，直接化作无数文本信息扰乱他的精神。 如果说他的意识原本是一潭清水的话，那么这次死亡信息就是浑浊的污水直接倒入其中。 哪怕清水有自净能力，却也需要充足的时间才能完成。 更何况...... 此刻他的意识还融入了别的东西。 夏尘仿佛看到了一片空间。 在这个空间中，一棵树正在扎根发芽，然后形成了一个‘果实’，被他吞入嘴中。 这是链接虚数空间的钥匙。 这是，名为神的权柄。 而此刻，正在房间休息的温蒂只觉得心念一动，仿佛身体内有什么东西悄然碎裂。 渴望宝石，消失了。 第六十六章 未被崩坏意志承认的律者 当夏尘完全恢复自我意识，已经是第二天了。 尽管铃帮忙钝化了绝大部分记忆，但他还是脑袋涨着难受。 这个寄宿在赤染樱中的意识对他说着，他的一些记忆残留着更为高维的信息，铃无法去处理。 就像当初系统所奖励的【神秘的游散之音】。 夏尘知道铃所说的更高维的信息是什么。 是终焉标记的信息素。 他原本以为前纪元文明没有留下终焉之律者相关的权柄记载，是因为前纪元文明在终焉之律者面前死的太快。 但此前经历过后，他便发现并不是这个原因。 而是因为终焉之律者的权柄，根本无法被记录。 若是把一个世界比作游戏的服务器，那么她就是管理员，有清理服务器信息的权力。 这种在时间的长度上抹除信息的手段，就是终焉的权柄。 或者说，只是权柄之一。 譬如就是避难所中的人类死亡。 与其说是终焉毁灭文明，还不如说祂是在名为时间的长度上，设置一个结束点。 而夏尘因为其特殊原因，躲过了这一次抹除。 然而，他的情况并不算好。 【终焉之律者的标记：终焉之律者在你的灵魂中留下的信息素，并不会因为你的意识转移而消失。祂可以借此标记找到你的位置，或许你可以通过这个标记寻找先到终焉之律者。】 【又或许，你可以借此机会掌握终焉之律者的权柄，取代终焉。】 【当然，玩家还可以借此机会再次表白。系统对此表示很期待。】 这个标记，就是夏尘头昏脑胀的原因。 尽管只是一点信息素，然而这个明显来自于更高维的信息，让铃无法钝化，只能存在他的大脑中。 就好像有256G存储空间的手机，其中60G都是无法删除的文本垃圾。 他昏昏沉沉起床，不出意外的，床单湿了一大片。 本周模拟还有一次机会，然而夏尘却是不想再用了。 他需要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律者的权柄。 几乎只是念凭心动，一小股风旋从指尖形成。 “这次......大概不能用圣痕为理由了吧。” 他不由苦笑。 将床单拆解，放到洗衣机后，夏尘便不由沉沉睡去。 —— 次日一早，他来到训练室时，便看到温蒂已经早早在此，并且比起之前，脸色已经恢复了许多。 夏尘拍了拍有些发胀的脑袋。温蒂见状不由问着：“你怎么了，脸色有些难看？” “没什么，昨晚没有休息好。” 他笑了笑，转移话题：“有关于你的事，我和安娜已经说了。她说过段时间会亲自过来。” “还有一件事我可能没有和你说。” 夏尘直接坦白：“我和安娜是情侣关系。” 他并不是会隐瞒真相与温蒂选择暧昧的人。 倒不是说他道德高尚，而是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个智商。而且现在自己时间都要不够用了，浪费在这上面，太亏了。 然而温蒂对此并没有多言什么。 她只是笑道：“谢谢。” “谢谢你会在那个时候答应我任性的请求，如果安娜小姐误会的话，我会解释的。” “别，这种事越解释越黑。” 夏尘随口说着：“锻炼吧。” 他中止这个话题。 “那个......” 温蒂却有些扭捏。 “怎么了？” “我想请你与我对练。” 她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夏尘说道：“我听葛丽妮说过，你很厉害，所以今天就要麻烦你了。” 她是天才。 天才自有傲骨。 这段时间的温蒂已经通过基本的锻炼逐步捡回了自己以往的能力，而大洋支部的训练条件实在是不想多言。 想要进一步恢复，她需要对手。 葛丽妮并不在这里，而别的女武神......并非温蒂骄傲，而是她们在大洋支部，不论是军事素养还是格斗能力都不值得一提。 那么唯一合适的人选就是夏尘了。 她并没有因为夏尘坦白与安娜的关系而失落，甚至逃避。 对温蒂来说，没有什么比恢复力量更重要。 她这样的心态让夏尘惭愧不已。 他点头：“只希望到时候你痛了不会怪我。” “没关系，只要别把我打死打残都行。” 温蒂并不避讳说着。 只要不死不残，她就会不断地站起来。 在训练场上的温蒂战斗起来自然不及寻常时优雅。 她擅长的武器就是双枪，擅长用枪术和女武神格斗术进行结合战斗。 对夏尘，温蒂自然是不会开枪的。 倒不是说心软，而是实力到一个程度，枪械的意义就没有用了。即便是女武神装甲都有阻滞子弹的能力，枪械作战的能力只适用于基础作战。 因此，温蒂基本都是用格斗术与夏尘作战。 而夏尘也是学着幽兰黛尔，收敛力气，只使用技巧，尽量和温蒂有来有回。 对于幽兰黛尔，夏尘是佩服的。 她每次与夏尘对练的时候，都是先收着力气，这样的话对练才有意义。 不然就是虐菜了。 不过让夏尘惊讶的是，在与温蒂交手的时候，他此前会涌动的欲望却是消失了。 律者的权柄具备唯一性。 很显然，如今的他成为风之律者的素体。 之所以还不是真正的风之律者，大概是因为还没有缺少一场足以生成律者的大崩坏。 成为律者的两个条件，一个是拥有律者宝石，这相当于是掌握钥匙；另一个是得到崩坏意识的认可。 而被崩坏意识认可的首要条件便是大崩坏。 别看琪亚娜、雷电芽衣、温蒂都算是人为选择的律者，然而在其引发大崩坏之后，就算是被崩坏意志所承认了。 若是说有谁是最特殊的，那么就是布洛妮娅了。 布洛妮娅是不被崩坏意识承认的律者，所以其权柄其实是残缺的。这也是为什么她每次都在吃瘪的缘故。 如今夏尘的情况与布洛妮娅差不多。 不过，现在他的身体条件可是比布洛妮娅好很多。 片刻后，温蒂精疲力竭。 “我输了。” “已经很厉害了。” 夏尘忍不住夸赞：“我到你这种水平的时候，可是在不灭之刃恶狠狠操练了三个月。” 这并不是他在凡尔赛。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系统的话，他这辈子的上限可能就是现在温蒂的水平。 就在这时，他的通讯响起了。 “嗨，你和温蒂在哪呢？我到了。” 第六十七章 安娜的行动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娜的执行力非常强。 才与她说的消息，她便直接赶了过来了。 毕竟这可是未来的S级女武神，谁不眼馋啊。如果没有这个意外的话，温蒂大概率是会加入不灭之刃的，因为只有不灭之刃才不会浪费她的资源。 而这次安娜却有截胡的机会。 尽管她也知道这种截胡其实没什么意义可言。 天命其实并不会因为女武神小队的实力弱而砍了资源，编号小队和称号小队的待遇也只是荣誉上的不同。 但正因为此，每个女武神小队才充满着干劲。 虽然安娜不奢望因此超越不灭之刃，那不现实。但总是要超得过别的女武神小队吧。 当然，她之所以来的这么快，也有自己的个人心思在里面。 尽管嘴上说着不在意，她还是在温蒂面前自然牵着夏尘的手，暗示着其归属权。 温蒂对此只是莞尔。 她虽然年龄算小，但心理年龄却是因为此前的折磨，而变得比安娜成熟不少。 安娜可以说除了马尼拉崩坏之外，并没有遭受什么挫折。而即便是这一场灾难，天命也是有意无意给她安排了几次类似于散心的活动，夏尘还照顾着她。 可以说，安娜一直都很天真烂漫。 当然，她这种略微任性的举动并没有持续多久，然后就热情的对温蒂伸出手。 “你好，我是安娜.沙尼亚特，叫我安娜就可以啦。” 她顿了顿，说：“现在我和夏尘所在的雪莲小队已经有六个成员，虽然还没有拿到称号，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你真的愿意加入我们吗？” “嗯。” 对温蒂来说，加入夏尘所在的队伍是不错的选择。 大洋支部几乎没有战斗的可能，这个地方的人口太少了。因此，只有调回总部她才有机会上一线作战。 更何况，她去了总部，葛丽妮也会放心，就不会被她束缚着了。 而温蒂在总部不认识任何人，所以需要有一个愿意接纳她的小队。 女生的情谊总是在蓦然之间突飞猛进。 此时的三人并不在支部内，而是约在新西兰的某个商业大厦中。安娜就已经能够牵起温蒂的手，然后带着她去买东西了。 大洋支部对女武神的约束并不严苛，毕竟这是隶属于商业的支部，这里的女武神比别的地方女武神自由一些。 当然，极东支部例外。 安娜总是喜欢买东西，不论是对自己有用的还是没用的，只要是看上的她都会买下来。 如果最后用不上的话，她就会委托别人捐出去，可以说是非常豪奢了。 夏尘对此倒也不制止，他虽然还保留着神州传统的节俭的观念，但是天命给的工资太多了。 更何况，安娜还给他买了两套衣服。 而温蒂也从一开始的害羞与扭捏，到最后的大大方方。 温蒂也不是没有钱财的人，天命也不曾缩减过她的待遇——对天命而言，若是通过缩减待遇而败坏名声，是绝对不值得的买卖。 很快，两个女孩就成为整个商会上最出彩的女孩。 不过温蒂大概还是不习惯这么长久的放松，她提议着：“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今天的训练量其实还没有完成。” 对温蒂来说，双脚恢复后，训练就不能落下了。 她是如此贪婪，想要把一天的时间当成两天来用。 能够陪着安娜闲逛半天，已经是温蒂心理能够接受的极限了。 “嗯。” 安娜笑意盈盈说着：“大洋支部我就不去啦，反正我去那也没什么事。琥珀姐姐那我来说服好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周左右就能敲定下来。”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们就是一个小队成员，请多多照顾。” “嗯。” 温蒂伸出手，握住了安娜。 “那我呢？” 夏尘慢慢悠悠说着：“怎么不多多照顾我？” “哼，你就在大洋支部待着吧。” 她赌气般的说了一句。 不过，安娜最后还是软了下来，说：“我也知道你在大洋支部呆的难受啦，毕竟天命就是这样的，各个支部都有各自不同侧重的地方，你不可能都能适应下来。” “我会在琥珀姐姐面前给你说说好话的，如果不能让你回总部的话，努力把你调到极东支部吧。极东支部我记得训练设施也比较完备，同样也有记忆战场。” “而且那里的女武神实力很弱，就没人跟你抢啦。” 作为好几年都没有培养出A级女武神的极东支部，已经被总部的女武神们私下打上了‘实力很弱’的标签。即便是安娜，也不经意流露出轻蔑的状态。 军事组织就是这样，菜是原罪。 她幽幽说着：“到时候你就可以天天找幽兰黛尔了。” 很显然，小醋坛子又吃飞来横醋。 夏尘当即解释：“咳咳，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那想法。” 这是实话。 谁要是娶了幽兰黛尔......且不说是否存在外来阻力，仅仅她的怪力，夏尘就能想象到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哼，你有那想法也没用。” 安娜嘴角微翘：“幽兰黛尔可是那么骄傲的人，所以还是别自作多情啦。” 少女挥了挥手：“接下来你好好照顾温蒂，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不会放过你。” “安娜姐姐。” 温蒂忽然开口，不由说着：“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么？” “你都叫我姐姐了，当然可以啦。” 显然，安娜的心情被这一声姐姐叫的很愉悦。 “是有关于葛丽妮的。” 她顿了顿，简单将这段时间葛丽妮照顾她的事说了一遍。 可以说，因为她实验失败的事，葛丽妮也放弃了更好的前途。 能够加入天命的人，大多心高气傲，谁也不想在大洋支部中蹉跎。 她也想为葛丽妮争取好一点的前途。 “啊，这个你还不知道吧。” 安娜顿了顿，说：“时间大概是在你的身体恢复之后，葛丽妮就已经自己申请调职，进入非洲支部。” 非洲支部是天命除了总部之外，战斗需求最大的一个支部，通常也是女武神小队大规模培养基地。 这个地方侧重于开发战术布置，新型武器应用，新型格斗术等。一般女武神如果不能加入不灭之刃，那么就会选择加入此处。 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葛丽妮对温蒂并没有说这件事。还是安娜打听到的。 她与夏尘和温蒂很快就分别了。 而很快，有关于夏尘与温蒂的资料出现在奥托的桌子上。 第六十八章 奥托的自负 “捡到了魂钢计算机。” “温蒂不知不觉就站起来了。” 天命总部内，奥托看着被整理的资料，饶有兴致询问着：“琥珀，你相信这样的巧合么？” “虽然很不想相信，但目前来说就是这样的巧合。” 琥珀的语气同样带着疑惑。 “根据夏尘的行踪，他唯一比较可疑的行迹就是去了长空市，然而如果他真的是别的间谍组织派来进入天命的，那么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琥珀，我想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奥托摆了摆手，说：“你有没有考虑过另外一种可能。” “夏尘本身拥有着接纳渴望宝石的能力呢？” “在前纪元文明的一些资料中，记录着同名为毗湿奴的崩坏兽，这类崩坏兽能够通过吞噬同类，然后无限成长。” 琥珀的眼眸不由一愣：“主教大人，你是说？” “没错，我相信夏尘没有说谎，他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泡来到这个世界的来客。但他并不一定是人。” 此刻，在奥托的计算机面前，呈现着他观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数据画面。 他淡淡说着：“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是什么。” 琥珀心下震撼。 按照奥托的说法，夏尘极有可能是披着人皮的崩坏兽。 如果是这样的话...... “是否有必要告知幽兰黛尔，对其进行看押？” “不，没有必要。” 奥托摇了摇头：“你找个理由，将他调往极东支部吧。嗯，让他与那个名为雷电芽衣的姑娘多接触，我很好奇，雷电芽衣会不会如同温蒂那样，突然好转呢？” 很显然，雷电芽衣身上的征服宝石并没有瞒过奥托。 然而奥托对此并没有理会。 毕竟在既定的计划中，回收的雷电芽衣并不重要，相反她在圣芙蕾雅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不过这件事你可以透露给符华，让她小心。” “是，主教大人。” 琥珀出去了。 奥托的眼眸微微一眯。 他缓缓开口：“有关于前纪元文明......虚空万藏，你又对我隐瞒了多少呢？” “呵，至少这件事我可没有说谎。” 一道声音出现在奥托的大脑中：“那个人，有着无限进化的能力，至少现在表现出的情况下就是如此。这种犹如毗湿奴的能力，我劝你还是趁早处理掉最好，最好的话......你根本不懂末法级崩坏兽的恐怖。” 末法级崩坏兽，并不是以实力划分。 而是不可定义。 在前纪元文明中的那个毗湿奴，从帝王级崩坏兽最终吞噬成长距离行星级崩坏兽，仅仅差一线之隔。 若是被它顺利吞噬一个大陆，其后果无可估量。 而虚空万藏在此处见到了犹如另外一个毗湿奴。 哪怕夏尘还存在如人类的智慧与身份的认同。 “呵，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我曾听你说过有关于融合战士的事，他们距离丧失理智也仅仅一线之隔。在那个时代有规避让他们丧失理智的办法，同样可以在这个时代出现。” “告诉我，那是什么？” 奥托的话让虚空万藏情绪变得极为激动。 “不可能了。” “她不会再出现这个纪元了。” “不过，你真的要想知道的话，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不弱于律者的梦魇。” “不......她本身就超脱于人类。” 一向淡定的虚空万藏情绪如此波动，让奥托不由饶有兴趣。 很显然，虚空万藏口中的‘她’，给了那个时代有很大的恐惧。 “我知道你是MEI博士用于限制我的手段，但为了战胜崩坏，我们需要合作，不是么？我的老朋友。” 奥托将‘老朋友’三个字咬的很重。 “我需要用崩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你也想早日解决崩坏，从而解开你的宿命吧。在这个时候，我们才是合作者，我们才是......伙伴。” “我需要更多的消息，不仅仅有关于毗湿奴。” —— 一周后，当夏尘收到了前去圣芙蕾雅的调令时，整个人是无语的。 安娜的行动力太快了。 可问题在于，既然奥托将他调到大洋支部，明显了就是不想让他破坏西琳计划。 那么又让他去圣芙蕾雅做什么呢？ 难道说，这一次他已经进入奥托的计划中？ 在夏尘的料想中，温蒂的事解决之后，自己大概率是会被调回总部，然后被观察一次的。毕竟温蒂突如其来就好了，若是奥托没有怀疑是他，那太侮辱奥托的智商了。 然而，奥托却没有这么做。 难道说，那个男人真的那么自负的，能够掌控一切么？ “抱歉啊，我找琥珀姐姐求了好久还是没有让你回到总部，不过这次应该是能让你如愿了。圣芙蕾雅的格斗老师，总不能让你无事可做了吧。” 视频通讯中，安娜略微不好意思说着。 如今温蒂被顺利接到了天命总部，此时的大洋支部就剩下他一人。 这一周，他并没有浪费模拟的机会。 然后连续在梅比乌斯的实验室上死了三次，得到了三个三星圣痕，然后被安娜分解了。 “当老师......这是要折腾死我啊。” 夏尘不由头疼：“而且这回你不怕我去找别的女孩子了？” “夏尘，你故意要气我是吧。”安娜龇牙咧嘴：“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是你的情商吗？” 她撇嘴，说：“这件事传到圣芙蕾雅的时候，德丽莎学园长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到主教大人那，也是在抗议这个问题。” “然而主教大人和琥珀觉得圣芙蕾雅缺一个优秀的格斗老师，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几年来没有一个出色的女武神学生了。” 夏尘其实知道德丽莎反对的真正原因。 琪亚娜.卡斯兰娜是天命三大通缉犯之一齐格飞.卡斯兰娜的女儿。 德丽莎自以为藏的很好，自然戒备有外来的人进入。 不过，德丽莎的理由竟然是禁止早恋...... 好吧，很符合她的智商下找的借口。 “而且我记得你的刀术有所欠缺，圣芙蕾雅靠近极东，极东有诸多刀术传家的流派，圣芙蕾雅应该有记录。我记得一个名为雷电芽衣的小姑娘，就是北辰一刀流的免许皆传，听起来就很厉害。” “所以这也是为你好。”安娜语重心长说着。 夏尘点头：“我明白了。” 他确实是欠缺刀术。 樱吹雪是适合八重樱的刀技，适合女子，不适合他。 “我会做好工作的。” 只是，此时的夏尘并不知道，在通讯挂断之后，与他通讯的安娜，则是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奥托.阿波卡利斯。 “嗯，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奥托如此说着。 在一边目睹全程的琥珀：“......” “安娜那边就交给你解释了，琥珀。” “是，主教大人。” 卷末结束语 第一卷就在这里结束了。 从卷末回来看，其实我个人觉得自己写的还有所欠缺，不论是安娜还是温蒂，应该要多打磨一些的。 因为安娜.沙尼亚特在主线剧情与背景资料中很少，所以我设计的偏向于娇憨的大小姐形象，她的性格更接近普通人，会恐惧，会爱憎，会关心，会吃醋。 而温蒂在三蹦子的资料就更少了，我原本想沿用崩坏学园的温蒂设定进行补充，然而尝试过几次都失败了，所以自己串联了一个故事，也不知道大家是否喜欢。 关于本文的主旨，虽然有些吃桃的部分，但其实还是想要通过描摹写每一个人的成长，而因为资料有限的缘故，之后我会给每个角色恰当添上原创的部分。 包括一些崩坏事件的描摹，我都会自己来写上。 ⒎⒊⒎⒐⒏⒌⒉⒐⒈ 其实感情和打斗一直都是我略微不擅长的地方，之后我会尽量少这两个方面的描写。 接下来就要开启下一卷了。 谢谢各位读者能看到这里。 还请多多大家继续支持。 上架感言+悬赏 承蒙各位读者老爷们的厚爱，本书取得了在刺猬猫中还算过眼的成绩。 目前收藏3.9w+，月票过两千，日推过两万。 周一申请上架也有了回复，这周五能够上架完成。 之前的悬赏已经被我还的，剩下4章没有还，加上本来就应该有的2更。 那么明天我会直接6更。 我又不要脸的来开悬赏了。 悬赏时间，从现在开始，到这周日为止。 下周一公布。 悬赏分两种： 第一种就是原来的月票、推荐票、打赏和刀片悬赏。 条件不变，依旧是100月票加更一更，1000推荐票加更1更，5000打赏一更，50刀片打更，金箱子40更。 大家量力而行就好，反正这个故事我已经有了至少两百万的大纲脉络。 目前的成绩是2728月票，26969推荐票，18.01w打赏，636刀片。下周一我会公布成绩。 第二种呢，就是均订悬赏。 本周五上架，一直到这周日。 以1000均订为成绩开始，每增加100均订就会加更1章。 比如周日我的均订达到3000，那么我就会加更（3000-1000）/100=20章。 也就是说各位读者老爷只要动动手指订阅，我就会加更。 也是仅限于这周日，下周一公布。 两种悬赏互相累计，童叟无欺。 其偿还方式为在正常4000字的基础上加更偿还，2000字为一更。 如果各位到这里看的还算舒服的话，那么就请多多支持吧。 谢谢各位读者。 第一章 去圣芙蕾雅当老师 圣芙蕾雅学园，女武神宿舍。 “啊啊啊啊，好烦啊。” 在宿舍的餐桌上，德丽莎猛喝一口苦瓜汁，然后叹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爷爷非要安插一个老师过来啊，而且还是男的。” 她稚嫩而烦躁的声音让琪亚娜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安慰。 姬子反倒是幸灾乐祸：“圣芙蕾雅多年还没有培养出能够送往总部作战的学生，再不做点什么，说不定都要放弃圣芙蕾雅了。” “德丽莎，正好今年的财务还是没法平衡，或许你可以借此机会再要一些预算。” 这一次奥托给德丽莎的理由就是，圣芙蕾雅迟迟没有达到培养女武神院校的标准，所以他才会舍得抽调一个人提升圣芙蕾雅的学生素质。 他的原话是这么讲的：“因为圣芙蕾雅，天命其余家族的反对声音很大，当然，这些声音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我不可能一直偏袒你。” 天命毕竟是一个组织，哪怕是奥托一言堂，也需要注重形式上的公平。 更何况，在奥托的计划中，德丽莎需要继任天命主教的位置。 那么，与之相匹配的功绩自然是要拿出来的。 如今的圣芙蕾雅几乎可以视作为财政上的累赘，琥珀不止一次提到过缩减圣芙蕾雅的预算。 因此，在奥托拿出这个理由的时候，德丽莎无法反驳。 她毕竟也算是执政一方的人，自然也知道形式上的公平有多么重要。 抛开当初与奥托的矛盾不谈，如今的奥托确实是足够迁就德丽莎了。 只是...... 一边的琪亚娜不由问着：“不就是一个新的老师嘛，大姨妈干嘛有这么大反应？” “傻侄女，你懂什么。” 德丽莎不由叹一口气。 总部来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卡斯兰娜’，她头疼的就是这件事。 “好了，德丽莎，没事的。” 放下酒的姬子笑了笑，说：“总部来的人，未必会操心这些事。而且你还没说新来的老师是谁呢？” “夏尘。” 德丽莎哼了一声：“就是之前在马尼拉崩坏后来到这里的男孩，现在他已经是A级女武神了，前段时间把长空市崩坏兽全部清理，可把我气坏了。” 尽管长空市的崩坏源还在，然而重新形成大规模的崩坏兽是需要时间的。 德丽莎为了控制长空市崩坏兽数量，也是很费心思的。 “好了，这也是好事。” 姬子随口说着：“他来作为学园的教练，也比那些杂鱼崩坏兽更有效果，不是么？” “夏尘，大姨妈，他不是B级女武神吗？” 琪亚娜想起来了：“我记得他也会卡斯兰娜枪斗术来着。” 德丽莎没好气说着：“你以为人家和你一样，他的文化成绩也是非常厉害的。” “得了吧，德丽莎，你不也是现在才知道么？” 姬子毫不犹豫拆穿她。 她顿了顿，说：“那个男孩其实性格也还不错，应该不会有你担心的那种事出现的。” 姬子看了一眼琪亚娜，可怜的少女还不知道围绕着她身上，是怎样纠葛的命运。 她还在神气地说着：“本小姐一定会战胜他，这样大姨妈是不是可以给我A级女武神的称号啦。” 德丽莎一口气将苦瓜汁喝光。 “不管了，吃饭。” —— 夏尘的心情不是很好。 一是因为不想去圣芙蕾雅当老师，二是因为抽卡沉了。 系统的10个补给箱开出了一堆圣痕，其中五星圣痕是安娜.沙尼亚特（上）。 很显然，安娜的圣痕空间又扩大了，而他能感觉到自己掌握的圣痕之力更为厉害。 当然，相比于去圣芙蕾雅，抽卡沉了倒也不算什么了。 在得知自己穿越的那时候，他确实是想过找机会去圣芙蕾雅。然而这可由不得他的意志，而后他就已经习惯了不灭之刃的生活，对圣芙蕾雅也就剩下一些游戏中的印象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是女王降临时的背景板，亦或者是天穹流星时死在世界蛇手中的炮灰甲。 大概是奇妙的缘分，让自己来到了这里。 只是，这一次过来，他会是反派呢？还是正面角色呢？ 夏尘自己也不清楚。 他的立场其实并不坚定，不如奥托冷血，甚至就连丽塔也比不过。 圣芙蕾雅的氛围其实很适合居住，或许在这里呆久了，他就成为朝着天命举起叛逆之剑的一份子了。 但夏尘并没有忘了自己的目的。 地藏御魂。 这个被八重樱扔到圣芙蕾雅的第十二神之键，上面有着前纪元文明侵蚀律者的核心，他想知道这个核心对铃是否存在着作用。 奥托阴差阳错给了他机会。 他从空港中下来，德丽莎与姬子已经在这里等候。 “你好啊，小家伙。” 姬子笑意盈盈：“很久不见，进步飞快啊。” “得到了一些指点，侥幸罢了。” 他顿了顿，说：“毕竟天命耗费那么多资源，要对得起主教的培养嘛。” 一边的德丽莎说着：“你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我就不带你逛了，有关于课程的事姬子会安排的，你们商量着来吧。” 德丽莎虽然对安插老师的举动不满意，但并不代表她对夏尘有意见。 相反，对于夏尘，她其实是很欣赏的。 “之前你暂时住的房间还给你留着呢，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嗯，如果可以的话，能直接使用记忆战场吗？” 夏尘顿了顿，道：“很久没有去过记忆战场了。” 他自然不可能直接询问地藏御魂的下落，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他觉得这段时间，自己骨头都软了。在大洋支部的锻炼，也只是维持不退步而已。 夏尘必须承认，对他而言，现在记忆战场的作用很大。 当然，如果幽兰黛尔在的话就更好了。 至于教导学生的准备，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到时候幽兰黛尔怎么教他，他就怎么教这群人就好了。 非常容易。 德丽莎不由啧啧称奇：“真是努力啊，不要休息一下吗？” “我已经浪费了足够多的时间了。” 他实打实说着。 三人在空港朝着记忆战场走去，而在路上，夏尘也弄清楚了自己的工作。 简单来说，他虽然名义上是当格斗术的老师，但需要负责所有战斗训练的教导，大概就是不灭之刃学什么，圣芙蕾雅的学生也要学什么。 夏尘好奇提问过：“我记得圣芙蕾雅的办学理念与总部有些冲突，用不灭之刃的教学方式教导这些学生，会不会不太合适？” 德丽莎则是表示：“没关系，训练之外的事我们会自己解决的。” 如今的她只能将夏尘栓在训练学生的事情内了。 只希望自己的傻侄女别直接朝着夏尘身上晃了。 然而，就在德丽莎如此想的时候，琪亚娜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嗨，本小姐又来找你单挑了。” 夏尘的眼眸微微一凝。 那股不安份的欲望又涌现出来了。 想吃了她！ 第二章 惊惧的琪亚娜 尽管德丽莎已经想过琪亚娜不是那么让人省心。 但她没想到，琪亚娜是这么让人的不省心。 这么明晃晃冲到夏尘面前，让他注意到她，那和让天命的人把她抓回去有什么区别？ 然而看夏尘的样子似乎是不知道卡斯兰娜家族的重要性，这让德丽莎稍稍松了口气。 她为这个傻侄女操心太多了。 两人来到训练场上，穿上装甲，琪亚娜当即使用枪斗术朝着夏尘攻击而来。 夏尘控制着自己的力气反击。 如今的他不是会在训练场上会全力以赴的人了，他的身体素质本身就超过许多人，再加上崩坏能适格性的提升...... 只是，就在夏尘与琪亚娜肢体触碰的时候。 两人的脸色都不由一变。 此时的他，心中的这股欲望更为强烈。 而琪亚娜则是感受到恐惧。 那种让她宛如被天敌盯上的恐惧。 她的脸不由变得煞白，一边的德丽莎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便看到琪亚娜瘫软地坐在地上。 夏尘也是强忍着欲望控制自己与琪亚娜拉开距离。 “琪亚娜同学，你的身体怎么了？”他努力心平气和问着。 “喂，琪亚娜，你没事吧。” 德丽莎匆匆忙忙跑过来。 琪亚娜摇了摇头：“大姨妈，我突然就没力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大脑中浮现着曾经做过的梦。 第一个梦，她变成律者。 第二个梦，她变成律者，与夏尘几乎同归于尽。 第三个梦，她变成律者，被夏尘追着打。 那些梦曾经非常明晰，她也曾当谈资与布洛妮娅和芽衣说过，然而却也只是谈资。 但是，就在夏尘出手的时候，她就感觉自己是遇见了天敌般。 根本没有反击的力气。 这不像她。 曾经的琪亚娜，即便是面对律者也是敢于挥出球棒的。 而现在...... “大姨妈，我不会生病了吧。” “我带你去检查身体，姬子，你帮我照顾好夏尘。” 德丽莎匆匆忙忙背着琪亚娜走了。 一边的姬子眼眸微微一凝。 她对着夏尘歉意笑笑：“抱歉，琪亚娜有时候风风火火的，给你添麻烦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对练吧。” 夏尘却是摇了摇头。 他知道姬子的身体不是很好。 “我还是用记忆战场吧，麻烦你了，姬子少校。” “没事，以后叫我姬子老师，或者直接称呼名字就可以。”无量塔姬子也没有被拒绝的失落，笑了笑：“叫少校还是太见外了。” 夏尘笑了笑，没有多言。 他大概猜到琪亚娜为什么会这么古怪了。 那个模拟场景的梦，可能会直接作用在人的潜意识中。 它能让夏尘混肴现实，同样是对别的参与者有影响。 —— “琪亚娜，我听说你出事了......” 当芽衣和布洛妮娅来到科学部的时候，便看到琪亚娜正在没精打采的吃着水果。 芽衣不由皱眉，看着一边的德丽莎：“学园长，琪亚娜怎么了？” “不知道，科学部并没有检查出明确的结果。” 德丽莎顿了顿，道：“今天琪亚娜与来到这里的夏尘进行对练，然后出现了诡异的软弱无力的情况。按照她的说法，是遇见夏尘的时候，产生的恐惧让她瞬间没有了力气。” 这个学园长愁眉苦脸说着。 如果是别的时候，她会怀疑琪亚娜在装病。 但那个时候，德丽莎不会怀疑。 没有人比德丽莎更了解琪亚娜的好胜心，她不至于依靠着装病到躲避的地步。 “其实也不是没有原因啦。” 琪亚娜吃完了水果，打了一个轻嗝，然后说：“我觉得好像是和我之前做的梦有关系。” “我之前做了好几个变成律者的梦，但最后一个梦被夏尘打跑了......啊啊啊啊好耻辱啊，发生这种事，他肯定认为本小姐在怕他。” “而且，我和他肢体触碰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体似乎藏着另外的一个意识，好像要扯着自己逃跑，好烦呐，好烦好烦。” 琪亚娜略微痛苦的说着。 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毛病，但这种犹如被天敌盯上的恐惧就这么发生了。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所以从结果上说，琪亚娜其实就是对夏尘认输了。” “我没有认输。” 琪亚娜颇为不服气辩驳着。 在夏尘到来之前，琪亚娜曾与布洛妮娅打赌，谁能够用最短的时间打败夏尘。而作为赌注，就是芽衣一个月的特殊照顾。 芽衣：“好了，布洛妮娅，别在这个时候欺负琪亚娜了。” “芽衣，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少女直接扑向芽衣。 然后，被重装小兔提了起来。 布洛妮娅淡淡说着：“笨蛋琪亚娜，根据赌注，现在芽衣姐姐不能对你有任何特殊照顾。” 琪亚娜不由瞪着布洛妮娅：“放我下来。” “好了好了。” 一边的德丽莎打了个圆场。 她顿了顿，说：“现在的情况是琪亚娜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问题，真是诡异。” 如果是说梦境影响的话，德丽莎显然不相信这个解释。 除非是神之键羽渡尘制造的梦境，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影响啊。 科学部依旧是没有检查出结果。 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带着琪亚娜回到宿舍中，琪亚娜则是一直闷闷不乐。 她觉得自己今天算是丢大脸了，就连晚上吃饭都没什么胃口，才只吃了两碗饭就把自己关到房间中自闭。 然后，琪亚娜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而此时的琪亚娜并不知道，在她睡着后，另外一个人格开始缓慢苏醒。 “那个人......可恶，本女王怎么会害怕区区一个人类。” 西琳咬牙切齿。 很显然，今天早上的情况，是西琳搞的鬼。 她的潜意识想起了那个让她感觉到恐惧的梦。 不止是琪亚娜感觉到丢脸，西琳同样也觉得丢脸。 再然后，一个诡异的力量，让从意识中醒来的西琳，又陷入了沉睡中。 此刻，夏尘正躺在房间内。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女王降临。】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 等他再次看到熟悉的浮空岛，以及高高再上的女王时候。 脸上不由泛起古怪的面容。 “这一次，你还会继续逃么？西琳。” 第三章 风之律者VS空之律者 当西琳再一次感受到权柄的力量时，眼眸不由浮现出疑惑。 这是她第几次重复着这样的梦了？ 第三次，还是第四次？ 崩坏兽如同天灾般降临全球，她能听到绝大多数人如同蝼蚁般的哀嚎。 然而现在的她，却没有享受此间乐趣的心情。 这真的......只是梦么？ 西琳似乎想到什么，目光忽然落在浮空岛的一处。 那里果然存在那个少年。 而比起上一次遇见时，这个少年明显更强了。 西琳能感受到其体内蓬勃的生命力，根本就不像是人类拥有的，反而更像是人形的崩坏兽。 “所以，这就是你的能力么？” 她喃喃自语：“将我拖入梦中，让我恐惧。” “然后，将我吞食。” 女王突然暴怒，犹如雷霆降临。 “既然这样，给我死吧。” 穿梭与虚实空间中的三根亚空之矛依附着静谧宝石的力量，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夏尘射去。 一根穿透他的女武神装甲。 另外两根眼看就要插入他的头颅与心脏。 然后，就被冰封了。 西琳对此却不意外，然后俯身朝着夏尘冲了过去。 此时的她只是刚刚夺到身体的控制权，并没有完全适应权柄。但她顾不了这么多，将供应崩坏能的虚数空间打开，哪怕这个身体因此侵蚀也无所谓。 既然这是梦境。 那就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吧。 人类，我会彻彻底底打倒你。 然后，在你此后的每个日夜见到我时，都会感觉到惊惧。 正如你此前给我的屈辱！ 她眼眸一凝，身上的，崩坏能化作穿刺，朝着夏尘的心脏穿刺而去。 然而，无用。 夏尘使用圣痕，周围的寒冰直接让温度降到低点，甚至为此他身上的装甲已经停止了工作。 他的眼眸微微一凝，看着不远处的空之律者。 “果然，模拟器的影响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啊。” “不过没关系。” 他的嘴角不由浮现笑意。 然后拿出赤染樱，指着西琳。 “那么，战斗吧。” 西琳宛如遭受莫大的羞辱，顿时暴怒。 她的手指发出脆响，无数亚空之矛与崩坏兽朝着夏尘袭去。 西琳不相信那古怪的寒冰能将一切都冻结。 就算全部冻结也没关系。 她还有更多的崩坏兽，更多的亚空之矛。 这是西琳强行适应权柄换来的力量，她能随时变换在虚实之间。原本这样的能力是她要适应之后才能显现出来的。 但现在，她压缩了这个过程。 当然，强行的代价就是，接下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会陷入虚弱。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意识中的。 就像一个木桶，非要装过量的泥沙，并且不要让其溢出来，只能将其不断压缩。 无数亚空之矛与崩坏兽朝着夏尘袭去。 哪怕是砸，她也要砸死夏尘。 然而就在这时，一场飓风出现。 夏尘操纵着流体将自己控制着飞了起来。他对权柄的力量还不熟悉，或者说，崩坏意识切断了部分权柄的力量，让他只能发挥这种程度的力量。 “嗯？” 西琳不由皱眉。 她感受到了夏尘体内有自己熟悉的气息。 “你是我的半身......我明白了，你是想取代我？” 她似乎若有所悟。 西琳毕竟不知道太多消息，所以有所怀疑很正常。 “那么，就让我来告诉你。” “什么才叫做神！” 西琳说完后，转身即逝朝着夏尘而去，犹如逸散的流星。 夏尘眼眸微微一冷，手中的赤染樱依附着浓厚的冰霜。 在西琳转身即逝之机，他发挥了刀术。 樱吹雪。 血色参杂寒冰的樱花瓣成功在西琳身上落下标记，少年与西琳的距离从未如此相近。 然而，西琳对此却没有任何惊惧。 她早就做好受伤的觉悟了。 对西琳来说，这是一场不能输的战斗。 至少，不能浇灭自己战斗的勇气。 哪怕是咬，都要在夏尘身上咬下一块肉。 在夏尘用刀术接近她的时候，她同样也在接近夏尘。 卡斯兰娜枪斗术。 这个被西琳曾看不上的，人类研究出来的枪斗术，此刻却成为她成为近身战斗的唯一招式。 西琳具备着琪亚娜的所有记忆，发挥出枪斗术同样也堪称完美。 更不要说，她的身上还依附着静谧宝石的能力。 夏尘自然不能与之靠近。 即便是律者与律者之间，权柄的作用同样也是存在影响的。 不过...... “这不代表你就能胜利了啊。” 他对着西琳的身体。 确切的说，是对准西琳周围的空气。 然后使之膨胀。 无形的空气发出猛烈的爆炸，当然，这些爆炸对西琳来说不算什么，充其量只是气息浮动吧。 只是...... 她的身躯上下都在流血。 这就是理想流体切割的力量，但目前他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夏尘的脸色微微煞白。 然后大脑中浮现一个念头。 【吃了她！】 这个念头来的猛烈，直接冲击他的神经。 他就像是在海洋中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的鲨鱼，在一瞬间失去理智。 然后，朝着西琳扑去。 西琳同样也发狠。 不闪不避，对着夏尘扑来，准备将他当成崩坏兽来食用。 她的这具身体中有融入崩坏兽基因的血脉，同样具备着吞噬的本能。 两人争夺着对方的权柄。然而这一幕落在天命与逆熵的人眼中，却犹如热恋的情侣。没办法，他们争夺权柄的方式，有点像是对嘴鱼。 虽然看似恩爱，但实际上你死我活。 【你抢夺了空之律者的核心。】 【你的行为引发了更大的崩坏。】 【审判级崩坏兽贝纳勒斯将你吞入腹中，被幽兰黛尔回收。】 【你因此死亡。】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崩坏能碎片*2，补给箱*1，是否提取？】 【你的崩坏能适格性提升了。】 当夏尘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却感觉一阵疲累。 核心的争夺并不简单，他与西琳在比拼的不过是意志力罢了。 只是，历经过多次死亡的他，意志力更胜一筹。 而且，在关键时候，是琪亚娜的意识在帮他。 不然的话，被夺取核心的人就是他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依附在核心身上的西琳意识，却给他的精神造成了难以言喻的伤害。 很显然，基本重复的场景，已经深深挫伤了西琳的自尊心，让她变得极为暴虐。 还好这一次虽然疲累，但是却没有什么后遗症。 他抱着庆幸的态度，去抽补给箱。 然后...... 【恭喜玩家获得圣痕‘西琳.升华（上）’、‘西琳.升华（中）’、‘西琳.升华（下）’。】 【该圣痕套装寄宿着某个意识。】 【在其要求下，西琳.升华系列圣痕将会合而为一，无升级，无具体数值加成，覆盖在玩家体内会形成圣痕空间。该圣痕空间会通过吸收其余圣痕与崩坏能而壮大。】 夏尘：“......” “糟糕，安娜！” 第四章 女武神，符华 当夏尘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覆盖了另外一个圣痕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幸福，而是极致的痛苦。 他体内名为安娜.沙尼亚特的圣痕在暴动。 夏尘甚至无法操控身体，寒冰开始冻结整个房间，并且朝着四周蔓延。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体内的圣痕正在吃醋，大发脾气。 然而，夏尘欠缺与圣痕沟通的能力。 他其实也尝试过让铃将圣痕意识显现出来，然而铃说，暂时还无法做到。 圣痕意识无法脱离圣痕，而他虽然有步入圣痕空间的能力，但大概是因为崩坏能还不足的原因，圣痕空间并没有对他开放。 就在他以为要糟糕的时候，周围却是突然出现虚数空间，将这些寒冰尽数吸纳。 是西琳。 夏尘的体内仿佛注入了两种权柄，然后这两个权柄似乎都在暴走。 如果有人呈现出影像的话，会发现她们两个......其实是在打架。 可惜，女人打架他看不到。 好在这类能量的失控也只是在不一会儿就结束了，显然她们知道节制。 只是，夏尘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不由叹一口气。 接下来......自己是不是还要协调两个圣痕的关系？ 当然，在这之前，他需要确认这个西琳圣痕对他的态度是怎样的。是敌对？还是有好感？ 等到身体稳定之后，他尝试与西琳建立意识上的联系。 就像曾经与安娜所建立的联系一样。 意识联系顺利搭建完成。 “不要打扰我，我要睡觉了。” 似乎有一个少女正在打着哈欠，然后，这个联系断了。 夏尘：“......” 与之同时，琪亚娜在房间中醒来。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闹钟，才不过是晚上八点而已。 “也只是睡了一小会的时间，但......好真实的梦啊。” “我......真的会变成律者吗？” 少女眼眸一皱，然后再次沉沉睡去。 —— 次日，夏尘起了一个大早。 根据姬子的安排，他每天上午都会有长达三个小时的训练课。 当然，训练课上的内容肯定是比不灭之刃要轻许多，毕竟这些少女虽然天分足够，但是也被圣芙蕾雅的环境熏陶的有些懒散。 夏尘要是冒然增加压力，反而会功亏一篑。 他倒也无所谓。 这段时间自己的目标是地藏御魂，至于其余的，倒是谈不上关心。 更何况，想要支撑如同不灭之刃那种强度的训练，也是需要相应的资金与设备支持，不然只会加速消耗女武神的寿命。 而极东支部的财政只能说不能乐观。 话说回来，德丽莎带头对天命发起反叛之后，这些女武神最后的归宿还是未知数。她们最后是加入了逆熵，还是自行解散呢？ 他所能教的不过是一些战场经验，然后在有限的资源之下进行对练。 至于别的就做不了什么了。 他的课程在八点钟开始，然而夏尘在六点钟就已经来到了训练场。 圣芙蕾雅的训练器材比大洋支部还是要好一些的，至少高重量的训练器材与营养药剂都齐备。不过这里的女武神并没有高训练要求，夏尘来到这里的时候，只有一个人在此进行负重跑。 女武神，符华。 这位从前文明纪元留下来的火种计划负责人，如今正在掩藏身份，如同寻常的女武神学生一样锻炼着自己已然千疮百孔的身躯。 夏尘能感觉到符华体内的超变因子不多了，原因在于，他看向符华的时候，身体根本没有如同看向温蒂或琪亚娜时的那种欲望。 很显然，符华身体内的融合战士基因并不能吸引到他。 这位依旧是少女面孔的女武神看向夏尘时，微微一愣，旋即说：“你好。” “我是符华，A级女武神学生，你是新来的老师吧，我听姬子老师说过了。” 符华对着他打招呼。 此时的她又多了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观察夏尘。 夏尘笑了笑，说：“你好，我是夏尘。现在的话也还是A级女武神。” 他顿了顿，故意问着：“我记得A级女武神已经是有小队队长的实力了吧，你怎么还是学生？” 在天命，B级女武神就应该奔赴战场了，而让A级女武神成为学生，是最大的资源浪费啊。 而对此，符华早就有了借口。 “因为身体上的一些原因，以及理论上的知识欠缺，所以在这里补充知识。” 嗯，符华并不算是在说谎。 她不由问着：“那夏尘老师是长久在这里教学么？” 她对‘老师’两个字念的极为自然，没有任何尴尬。 哪怕夏尘今年也不过18岁。 毕竟以年龄来说，符华也不过是17岁零几十万个月的少女罢了。 “我不知道。”他半开玩笑：“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呗。” 符华莞尔。 两人的话分别不多，夏尘与符华又开始各自锻炼。 之后，又有女武神学生陆陆续续进来。 她们在看到符华的时候，不由嘀咕着说：“果然，班长是第一个到的。” “真是努力啊。” 然后，她们在看到夏尘的时候。 “呀，帅哥哪位？” “好像是新来的男老师哎。” “......” 这些女武神学生嘻嘻哈哈说着。 她们虽然也算是比较有女武神的觉悟，但在圣芙蕾雅的熏陶下，更像是学生，而不是女武神。 因此她们并不如不灭之刃的士兵们那么严肃。 毕竟即便是粗线条如苏莎娜，在对幽兰黛尔的调侃上也只是私下调侃。 如果如同这些女武神一样，幽兰黛尔大概不会发脾气，不过丽塔倒是会很乐意处罚的。 不过夏尘倒也不强调纪律。 他只在这里等着八点钟的到来。 —— “芽衣芽衣，我又做了那种怪梦，而且......” 从女武神宿舍到训练场的途中，琪亚娜心情略微郁闷，对芽衣说着昨晚梦中的细节。 “自己好像和他......” “嗯，和他怎么了？”芽衣看着琪亚娜的吞吞吐吐，不由好奇。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根据琪亚娜的性格分析，能够让她犹豫的事应该是与更为深入的生理学知识有关。大概率是kiss或者have sex。” “胡说，我才没有呢。” 琪亚娜反驳的略微底气不足。 芽衣的表情有些古怪：“所以琪亚娜是在梦中交出了第一次？” “身体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她自暴自弃说着：“而且，放心吧芽衣，我的第一次肯定是你的。” “琪亚娜，别说怪话。” 芽衣的脸不由一红。 三人就这么结伴朝着训练场走去。 第五章 夏尘的散养式训练 夏尘并没有当老师的经验，如果硬是要说有，大概就是前世给自己上小学的妹妹辅导了两个月的数学。 然后兄妹关系成功破裂。 他所有当老师的经验，都是跟着幽兰黛尔学的。 然而幽兰黛尔作为不灭之刃的队长，通常都是将女武神们的体力榨干。 姬子说过，在极东支部不能用不灭之刃的那种训练强度。 所以，他好心的调到了一半。 然后，这群女武神都被榨干了。 “芽衣，你没事吧。” 在训练室内，琪亚娜看着脸色煞白的芽衣，不由关心问着：“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在琪亚娜、芽衣和布洛妮娅三个人中，只是免许皆传的雷电芽衣是此时三人实力最弱的一个。 她所习的家传剑术只是古朴武术，而且芽衣此前是千金小姐，虽说剑道上有天赋，但却也没刻苦锻炼。 不然也就不会因为雷电龙马的事破大防了。 而后在圣芙蕾雅，琪亚娜有卡斯兰娜的特殊血脉，布洛妮娅从小就被军方的人培养，后又被可可利亚抚养，两个人的天赋与基础自然不必多言。 唯独雷电芽衣，虽然天赋足够，但实力比两人还是差一些。 “没关系。” 雷电芽衣的眼眸落在继续锻炼的夏尘身上。 夏尘的第一课很简单，那就是让学生跟着他锻炼，身体撑不住的下去休息，仅此而已。 他并没有讲奖惩，然而女武神们却也是竭力跟上他锻炼。 当然，布洛妮娅例外。 布洛妮娅并没有女武神中才有的荣誉感和认同感。她一贯是不喜欢这种简单地肢体锻炼方式，所以意思两下后便休息了。 雷电芽衣成绩算不错，至少能算是名列前茅，然而比起精力无处发泄的琪亚娜，还是差了许多。 她几乎是榨干了最后一丝力气才放弃。 而琪亚娜则是看到芽衣脸色不对，自然而然也放弃了。对琪亚娜来说，没有谁比芽衣更重要。 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跟着夏尘锻炼节奏的人，就剩下符华。 尽管符华的身躯可谓是千疮百孔，然而融合战士的底子还在，做这些事对她来说并不难。 “我和他们的差距好大啊。” 雷电芽衣不由苦笑。 她的胜负欲并不强烈，只是自己自认为也算是佼佼者，然而在看起来同样年轻的夏尘面前，却远远比不过他。 这让她很失落。 一边的布洛妮娅安慰着：“芽衣姐姐不用伤心，夏尘教官来自不灭之刃。根据布洛妮娅调查显示，不灭之刃最强的女武神幽兰黛尔今年也才不过是15岁，夏尘并不是最厉害的。” 今年是2015年，幽兰黛尔15岁。 并没有什么毛病。 雷电芽衣：“布洛妮娅，其实不会安慰的时候，也可以不说话的。” 15岁的天命最强女武神，这让雷电芽衣难以想象。 布洛妮娅：“......” 她的机械思维并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差别。 一边的琪亚娜顿了顿，说：“没事啦，他很厉害，我们之前就知道了。但是我们一定会超过他的。” “本小姐一定会成为天命最强女武神的。” “然后等我找到臭老爹后，就把这个位置让给你。” 琪亚娜颇为神气说着。 雷电芽衣：“......” 布洛妮娅吐槽着：“笨蛋琪亚娜还是先打败夏尘再说这句话吧。” “哼，昨天只是意外，今天我一定能打败他的。” 琪亚娜不由想到了昨天的梦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境太过于真实的影响，她看着夏尘，心中不由涌现出怒火。 琪亚娜自然没有注意，西琳在潜移默化影响她的性格。 她说：“我不占便宜，等他们停下来之后，我就让夏尘......教官休息，然后再战胜他。” 然后，她一等就是三个小时过去了。 夏尘渐渐停下来，然后看着一直跟着他锻炼的符华，由衷夸赞：“你很厉害。” 他这三个小时大概是不灭之刃女武神日常训练的三倍强度了，然而符华却仍旧游刃有余。 很显然，即便符华的身躯此刻千疮百孔，但仍然有浑厚的底蕴。 “只是在锻炼的时候默念心诀罢了。” 符华看着夏尘，不由说着：“这个心诀能让人寻常的时候平心静气，夏尘老师若是有兴趣，可以私下探讨。” 奥托让她去观察夏尘，那么就需要有一个接触的理由。 符华不擅长说谎，所以只能用这种笨办法。 尽管这样就已经让符华心生愧疚感了。 夏尘微微一愣，旋即点头：“好啊。” “有空私下交流吧，这些学生，就麻烦你带回去了。” 他顿了顿，忽然对这些在原地休息的学生说：“我并不适合当老师，所以我也不会强迫你们。” “我只能说的是，在天命总部不灭之刃，队长幽兰黛尔每日锻炼内容是我刚刚的十倍以上。” “而我的队友们与我同样优秀。” “我要说的只有这些，解散。” 他不会将过多的精力浪费在这些人身上，哪怕是主角团也是如此。 少年早就想好了，主角团的强弱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若是她们倒在了对抗崩坏的道路上，自己能做的也只是为之报仇。 若是她们顺利对抗崩坏，自己也跟着享受成果。 只不过，根据后崩坏书的内容，这个成果不太美妙就对了。 所以，夏尘对付这些女武神的办法，就是散养。 嗯，这也是幽兰黛尔对不灭之刃的办法。 真以为幽兰黛尔有什么心思制定锻炼计划，然后安排给不灭之刃每个人啊。这些通常都是丽塔负责的。 琪亚娜听到解散后，不由吐槽着：“这个夏尘也太不负责了吧，哪有这么教人的。” “不，我倒是觉得很负责。” 雷电芽衣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我的父亲还在ME社的时候，曾对我说过，如果我以后当上管理人员，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用最快的时间分辨出来下属的心思。” “他说，下属心思多变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一定要尽快找到与我同行的人。夏尘......老师的办法就是这样，能够以最快的方式作出甄别。会放弃的人会慢慢掉队，不会放弃的人进步明显。” 琪亚娜不由一呆：“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一边的布洛妮娅也补充：“布洛妮娅也觉得是芽衣姐姐想多了，他可能只是不想思考太多。” 毕竟这是幽兰黛尔的训练方式。 夏尘只是照搬。 雷电芽衣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第六章 被全程直播，与幽兰黛尔抱摔 夏尘并没有马上就去寻找地藏御魂，他来圣芙蕾雅的时间还没有允许到他随意进出圣芙蕾雅各个角落的地步。 而且，他对地藏御魂的好奇是因为铃的缘故。 并不需要强求。 在符华带着女武神等人走后，夏尘便去了记忆战场，然后看到了战场选关。 【辉骑士.月魄】 【挑战次数：10021】 【挑战成功数：1】 名为幽兰黛尔的记忆战场BOOS很快获得了一个月内记忆战场挑战次数最多的记录。然而大多数人都是在打卡，只有少部分人在战斗。 但没有人再复刻夏尘的飞扑，将辉骑士扑倒。 他还在大洋支部的时候，安娜与他聊天曾提及温蒂来到不灭之刃总部后，第一个挑战的记忆战场BOOS就是辉骑士。 不过，她总是差一些。 如今的温蒂正在压榨自己锻炼，目标就是能在记忆战场打败她。 夏尘除了感慨温蒂的坚韧意志之外，便没有说什么了。 少女即便是没有渴望宝石，同样也能成为强大的战士。 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来到了记忆战场中。 幽兰黛尔穿着辉骑士.月魄，面无表情望着他。 尽管这只是数据，却已经将其睥睨骄傲的神采完全复刻出来。 “让我来见识一下你的力量吧。” 她站在原地，显现出圣灵之坚盾。 昨天夏尘便已经以幽兰黛尔作为对手，自然知道这个坚盾的弱点。 那就是...... 用力量直接压过去。 此刻他的身体如同超大体形的崩坏兽般，仅仅只是肉身的力量就可以将这个护盾碎裂。 但，这也只是与辉骑士战斗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环。 在护盾碎裂之后，幽兰黛尔手握骑士枪，朝着夏尘刺去。 辉骑士比起真正的幽兰黛尔，其力气与技巧都远远不如。然而即便如此，却已经足够睥睨帝王级崩坏兽。 在不动用圣痕的力量，夏尘也只是勉强招架。 不过，这不代表他并没有翻身的机会。 多次模拟带来的适格性提升，给了他操控大量崩坏能的能力，而这种能力，足以抹平第三代女武神装甲与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基础差距。 在面对辉骑士的骑枪，他这次没有直接用武器，而是直接用双手将其架住。 其肉身与骨骼和骑枪冲撞在一起，竟是发出了如金铁般的交鸣。 在一瞬间，他的体魄，宛如帝王级崩坏兽。 仅仅是身体上的坚硬程度，竟是可以挡住辉骑士的一记骑枪。 这种行为，显然并没有记录在辉骑士的记忆数据之中。不过少女很好展示了自己的武道基础，在骑枪被挡下后，她当即放弃骑枪，用更为坚硬的拳头，与夏尘交锋。 一时间，夏尘分不清两人谁更像是崩坏兽。 他觉得自己似乎可以理解曾经模拟场景之中，西琳的委屈。 所以，这算是一报还一报？ 尽管大脑在胡思乱想，但夏尘并没有放弃还手。 他所学习的格斗术只有女武神通用格斗术与卡斯兰娜格斗术两种，前者是科学部通晓百家之长而制定下来的格斗术，非常使用。 后者则是经过科学部拆解的一流格斗术。 不论是哪一种，只要精通就可以成为武道大家。 而他这两种都用的相当不错。 几乎只是二十秒钟的拳脚交锋，他们便已经相互格挡、拆解、化招数十次。 两人算是有来有回。 只是，现在的他只是用最擅长的领域，对付着辉骑士最不擅长的领域。 当辉骑士计算出拳脚无法获得胜利的时候，她再次拿出骑士枪。 “你的力量足以获得我的重视。” “苏醒吧，荣耀的捍卫者！” 月魄第二形态，幻灵模组启动。 辉骑士挥舞着用崩坏能凝结的骑士战枪，朝着他看来。 这是必杀的一招，几乎无法避过。 他在昨天与辉骑士的战斗，也是输在了这里。 然而夏尘并没有放弃。 少年曾经见过终焉，甚至还为此挥刀。 他早就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肯让了。 哪怕输一次并没什么。 他操纵着圣痕之力，记忆空间的数据很快形成冰冷的寒霜，厚实的冰障挡在了战枪之前。 夏尘脸色微微一白。 如今他的身体已经能够承受大部分使用圣痕时，所逸散的力量。虽然没有权柄，但近似于可以看作是得到权柄。 当然，仅仅这些对付幽兰黛尔是还不够的。 战枪与他的冰障一并碎裂，辉骑士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夏尘挥拳。 然后，她被夏尘抱住。 抱摔！ 第四代女武神装甲有非常强的防护作用，抱摔并不能给辉骑士带来伤害，但却可以让其思维陷入僵直。 如果是现实世界的幽兰黛尔，大概是不会给夏尘这样的机会。 只能说，记忆战场的工作人员调低了难度。 即便如此，夏尘赢得也非常艰难。 辉骑士.月魄是以“应对任何种类的突发战况”为目的开发的战术冲突用自驱装甲，尽管记忆战场设计人员调低难度，但并不代表其就没有了失去应对能力。 在最后的时刻，这个数据几乎是以牙还牙的方式，对他同样进行抱摔。 两人可以说是最后摔跤了三五十回，还是以辉骑士晕过去，他以体魄赢下来为结局。 等夏尘从记忆战场中出来的时候，大脑还有些昏沉。 记忆战场不会给人的身体带来损伤，但作用在精神上的疲惫是实打实的。 然而，此时的他却不知道，他挑战辉骑士.月魄的全过程，已经在天命总部被幽兰黛尔全程直播。 大概也是巧合，幽兰黛尔打算使用记忆战场时，便看到了有关于她的战场被占用。 而看到使用者是夏尘之后，她便让丽塔过来，将其打开。 然后，所有在训练室内的女武神都看到了夏尘和她们的队长相互摔跤的一幕。 幽兰黛尔饶有兴致，仿佛被摔的人不是她一样。 反倒是丽塔的脸色微微发黑，没有往日的优雅。 温蒂的眼眸惊诧，大概是在说：“原来还可以这样。” 然后，她看向幽兰黛尔，更有动力了。 安娜的眼眸带着担忧，在记忆战场中受伤虽然不会反馈现实中，但是痛感是实打实的。 而亚尔薇特和苏莎娜看着副队长，然后嘀嘀咕咕：“你觉得，副队长会怎么治夏尘啊？”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最好有一段时间不要回来。”苏莎娜难得聪明一回：“还是呆在别的支部最好了。” 提前还悬赏 之前的悬赏已经还完了。 然而昨天已经欠下了46更。 所以我要提前还了。 悬赏统计时间结束不变，依旧还是下周一统计，就是把还悬赏的时间提到今天来。 等下还有5更。 之后大概也是每天5更。 争取这个月内还完。 ╮(╯▽╰)╭ 第七章 雷电芽衣的迷惘 此时，圣芙蕾雅的教学楼中。 琪亚娜惯例是在上课睡觉，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她，让她更为明目张胆的睡着。 布洛妮娅装作认真的样子，然而眼眸却经常瞥向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坐姿端正，但从她的眼睛中可以看到心不在焉。 “芽衣姐姐。” 布洛妮娅用笔尖碰了一下她的手，然后传过去刚刚写好的纸条。 “有什么烦恼，可以和布洛妮娅说。” 芽衣转过身来，也只是勉强笑笑。 今天的她，其实是被打击到了。 上一次的夏尘来到圣芙蕾雅的时候，虽然总是比琪亚娜强一点，但这一点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但现在...... 夏尘的进步太快，让雷电芽衣险些有些心态失衡。 她自认为自己不差，在课程中也算是努力，圣芙蕾雅内，除了符华、琪亚娜和布洛妮娅之外，自己也能赢过任何人。 芽衣的心态一直都不算太好，不然也不会因为雷电龙马的事而自闭。 更何况，布洛妮娅说，还有比夏尘天赋更为优秀，实力更强的幽兰黛尔。 芽衣瞥见布洛妮娅望向她的目光。 尽管少女面瘫到没有一丝表情，但她还是读出了担忧。 芽衣叹了口气，说：“布洛妮娅，我想变强。” “我承载着长空市三百万人的生命，但以我现在的进步速度，什么时候才能谈战胜崩坏呢？恐怕战车级崩坏兽都对付的比较吃力。” 与没心没肺的琪亚娜不同，雷电芽衣的心思一直都很重。 她将长空市崩坏灾难算在自己身上，承受着如此大的压力，根本无法让她好好享受学园生活。 如果没有看到夏尘的进步，她或许会满足于现状。 但现在的她无法若无其事般了。 哪怕现在的夏尘离开，她也无法按照之前的心态进行生活。 “芽衣姐姐。” 布洛妮娅递来纸条：“布洛妮娅可以陪着你找夏尘教官。” 尽管布洛妮娅并不认为这种重复的肢体锻炼有什么用，但不妨碍她找宽慰着芽衣。 只不过，布洛妮娅的安慰通常别具一格： “根据布洛妮娅对人体的了解，想要获得更强大的力量需要从更先进的女武神装甲和武器下手，其次就是提升崩坏能抗性和操纵崩坏能的能力。单纯的锻炼并没有用。” “所以，布洛妮娅计算，夏尘教官的锻炼行为只是一种维持自身状态而无法停下的行为。” 芽衣：“......” “布洛妮娅，如果不会安慰人的话，可以不必勉强的。” 她岂不是在说夏尘的日常活动，就让大多数人都达不到吗？ 雷电芽衣顿了顿，说：“放学后，布洛妮娅陪我一起吧，就不要叫琪亚娜了。” 她并不是没有询问过姬子、符华和德丽莎，有关于变强的途径。 姬子只是让她别多想，以她的天赋成为A级女武神只是时间问题；符华给出的答案是日复一日，潜心习武；德丽莎...... 好吧，德丽莎都不能解释自己的实力来源。 雷电芽衣一方面心中急躁，另一方面也在自我安慰，仿佛有一道声音说她已经做得足够好，就这样也不错。 但现在，这个自我宽慰因为夏尘的到来被打破了。 正是看到了夏尘的进步，她才不能心安理得的原地踏步。 “好的，芽衣姐姐。” 对夏尘如何变强，布洛妮娅也很好奇。 —— 训练场上，夏尘接通了安娜的通讯。 “所以，我在记忆战场的战斗被直播了？” 在安娜担忧询问他的情况后，他不由有些无语。 不用这么巧吧。 尽管抱摔是非常寻常的战斗行为，然而连续与辉骑士对摔三十几次，这种行为已经相当于街头流氓打架了。 不过，安娜竟然没有吃醋，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很显然，安娜虽然是小醋坛子，但也知道这是战斗，没必要在这方面无理取闹。 “是啊，你现在可威风了，两次赢了队长呢。” “只是数据罢了。” 夏尘并没有因此感觉到得意，真正的幽兰黛尔可是比记忆战场的数据强的多。 而且，她还是无时无刻变强的那种。 哪怕夏尘用系统这么多次，也没有信心赶超她。 “说的好容易啊，什么时候我才能赢过幽兰黛尔呢。” 安娜有些颓丧。 这段时间，她并没有停止提升个人实力。然而，她的天赋虽然好，但距离S级女武神始终只差一点。 尽管能在记忆战场上赢过帝王级崩坏兽，但记忆战场始终只是记忆战场。 女武神在记忆战场不怕受伤，那么心态是不一样的。 不过，她马上就振作起来：“我已经在给你打听有关于S级女武神考核的事啦，因为天命的S级女武神太少，通常来说赢过帝王级崩坏兽就可以了。但现在已经没有帝王级崩坏兽，所以琥珀姐姐告诉我，正在制定另外的规则。” “可能幽兰黛尔会成为考核官，你要加油哦。” “嗯。” 夏尘不由笑了笑。 现在的他并没有成为S级女武神的心思，毕竟对他来说S级女武神与A级的差别，就是装甲的区别了。 然而天命的装甲虽好，但很难契合他。 如今的他掌握着残缺的风之律者权柄，还有另外两种圣痕的力量。 没有装甲能完美发挥这样的力量。 不过如果有考核的话，他同样也会全力以赴完成。 战士的战斗意志需要一场场战斗磨练出来，不允许任何后退与放弃。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 “哼，谁要你挣脸面啦。我也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S级女武神的。” 安娜顿了顿，然后开始询问重点：“好了，接下来你老实告诉我，你有没有沾花惹草，把你在圣芙蕾雅做的事全都交代，不许撒谎。” 少女就像猫一样，骄傲而又黏人。 夏尘莞尔，然后一点一点将自己这两天在做的事，也包括自己对圣芙蕾雅的训练方式都说了一遍。 安娜无语：“你倒是把幽兰黛尔的方法完美继承，你整个人都要变成幽兰黛尔的形状了。” “还不至于，我应该没有她那么......受人尊敬。” 他险些就把‘呆愣’说出来。 “嗯哼，好啦，你的表现我很满意，挂啦。”安娜顿了顿，说：“我也要训练啦，不然就要被温蒂赶超了，那我还怎么当队长。” 安娜同样也在努力着。 第八章 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 夏尘几乎是在训练场上泡了一天，这里的营养药剂，他一个人消耗了三分之一。 随着自己的体魄增长，普通的营养药剂几乎供应不上他的消耗了。 就好像一个饕鬄那样，吃不了东西就会饿。 好在有天命供应着，倒也不至于吃不上东西，但是想要单纯以食物吃撑的话，那就算了。 不过通过食物换来更为强大的体魄，夏尘还是很满意的。 如今的他的身躯，大概是超过崩坏帝王了。不过目前强的也有限。 想要更强的话，应该是需要更多的崩坏能吧。 或许自己以后会成为把所有崩坏能都吞噬一空的怪物，不过，那个时候还能保持理智么？ 夏尘有些忧虑。 然后怀着忧愁的心情，又喝下了两个营养药剂。 就在他准备离开训练场的时候，然后看到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来到训练场中。 “夏尘老师。”雷电芽衣轻轻呼唤一声。 这个与他同岁的少女展现出得体的礼节，只听她问：“我想请教老师变强的办法。” 夏尘的眼眸闪过错愕。 他摇了摇头：“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假话？” 只听夏尘淡淡说着：“假话就是坚持锻炼。” “然而你应该也知道，强大的女武神哪怕是不依靠装甲也能击退个头庞大的崩坏兽，这已经是超出锻炼能达到的效果。” “那真话呢？” 雷电芽衣追问着。 “我不知道。” 夏尘很认真回答。 尽管天命的每个女武神都很努力，但其实决定其成就上限的基本就是天赋。 呆鹅不算。 幽兰黛尔浑身是挂，所以没有上限。 而刻骨锻炼的意义，是缩减人能到达这个上限的时间。 但是想要超过这个上限，那么就需要别的力量。 比如，征服宝石...... 夏尘不敢去看雷电芽衣的脸。 他刚刚感觉，自己内心的渴望又涌动了。 这种唯天赋论并不符合人们心中的价值观，因此即便是天命内部，也不会有人去宣扬。然而夏尘还是实话实说。 他是真的不知道，除非雷电芽衣现在变成律者。 如果真的有除了提升装甲和武器之外变强的能力，天命早就研究出来并且推广了。 “我能做的，就是缩短你们到达自身上限的时间，但也仅此而已。不过以大多数人的努力程度，还没有轮到拼天赋的资格。” 他自嘲笑着。 前世的自己也是如此，总是赞叹别人的天赋，但其实是自己不够努力罢了。 “不过，我听说你同样也有圣痕，想来天赋不差，不必失落。”夏尘诚恳说着。 雷电芽衣的天赋不差......或者说，非常强。 温蒂注入渴望宝石后，几乎日夜承受着渴望宝石的折磨。然而雷电芽衣注入征服宝石后，却还能正常的生活，不受宝石影响。 芽衣的意志并不如温蒂坚定，但因为圣痕的缘故，哪怕不变成律者，也能成为足以优秀的战士。 她的天赋便是如此高。 只是，圣芙蕾雅的条件反倒是浪费了芽衣的天赋了。 雷电芽衣不由沉默。 她稍稍思索了一会儿，忽然说着：“夏尘老师，我能向你挑战么？” “可以，虽然这并没有多少意义。” 夏尘并不畏惧任何方面的战斗。 他站在训练场上，说：“要穿着装甲么？还是卸下装甲？” “穿着吧。” 女武神装甲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雷电芽衣对此早就明白了。 她拿着太刀，对夏尘作出‘请’的礼节。 夏尘颔首：“小心了。” 他手中拿着赤染樱，不过宛如一瞬的时间，便已经落在芽衣的面门前。 少女的瞳孔微微一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败了，干脆利落。 引以为傲的家传剑术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她那足以自满的天赋更是在夏尘面前不堪一击。 不知不觉间，夏尘与B级女武神已经有了如天堑般的差距了。 夏尘收回刀，歉意笑了笑：“抱歉，刚刚没有收住力。” “刀术并非我所擅长的，不好意思。” 雷电芽衣：“......” 她压下心中的失落，看着夏尘，复杂说着：“是我输了，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正如夏尘所说的那样，她有天赋，然而在圣芙蕾雅中，并没有触碰到其天赋能到达的上线。一直以来，雷电芽衣觉得能维持到现在的成绩，就已经很不错了。 但现在，她有些动摇。 如果不能战胜崩坏，那么她身上所背负的三百万人命的罪业，将会将她直接绞死在名为愧疚的泥沼中。 她问：“我能跟夏尘老师一起学习么？” 夏尘摇了摇头：“我的建议是不要。” 事实上，他刚刚险些就收不住力道。 欲望驱使着他如同狮子一样，想要对雷电芽衣发起疯狂的进攻。 想吃了她！ 如果不是关键时候，安娜让他清醒，他甚至就要收不住手了。 打一个不恰当的比方，雷电芽衣之于他，就好像小绵羊之于狮子。小绵羊经常在狮子面前晃来晃去，很难不被狮子吃掉。 他淡淡说着：“你的天赋很好，有比我更好的老师。而且，我讨厌麻烦。” ‘安娜’还对他说过可以向雷电芽衣请教刀术，但他还是放弃了。 雷电芽衣咬着唇。 大小姐大概是很少被人拒绝请求，不过她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也只是失落了一阵。 “不管怎么样，今天很谢谢你。” “布洛妮娅，我们走吧。” 她带着布洛妮娅离开了。 夏尘对此也只是摇了摇头。 以后的雷电芽衣会成为世界不可或缺的英雄，不过这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我以为你会答应下来。” 却只见符华不知何时出现在训练场上。 夏尘早就注意到她，对此也只是微微笑着说：“答应下来，会很麻烦，不是么？” “有自知之明是一件好事，我并不是一个好老师。”少年如此自我总结着。 符华笑了笑，说：“有兴趣对练一下么？” “可以。” 对于挑战，夏尘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第九章 模拟，识之律者降临事件 夏尘输了。 并不是输给了力量，也不是输掉了技巧，而是输给了符华老道的经验，还有诡异的寸劲中。 尽管不论是他还是符华都有所保留，仅仅是用肢体的力量进行战斗，但他还是输了。 “太虚剑气......” 在房间中，夏尘依旧还处于疑惑状态：“为什么会给我？” 他对符华的举动很不解。 在比试之后，符华与他探讨了所谓的武学。夏尘哪里懂武学，自然说不出所以然，而对此，符华则是将《太虚剑气》给了他。 按照她的说法，这个世界能练习《太虚剑气》的人不多，他可以试一试练习，或许会有好处。 太虚剑气传自于前文明纪元，是符华以神音为基础改造的武学，修炼到深处甚至可以斩断律者与崩坏意识的联系。 曾经的西琳就这么挨过一发。 只是，夏尘却记得太虚剑气最好是从少年时开始练，成年后修炼基本上就没什么作用了。 她将这个东西给他，看样子并不是传授武学，而只是一种拉关系的手段。 “符华到底想做什么呢？” 回来后，呆在房间内的夏尘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他听到敲门声响起。 夏尘微微一愣，旋即走去开门。 却只见无量塔姬子站在门口：“今天的课程我已经听琪亚娜说了，辛苦你了。” “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这里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是否需要增添一些训练设备？” “没这个必要。” 夏尘摇了摇头，对姬子诚恳说着：“说实话，圣芙蕾雅的教学制度......怎么说呢，在现在这个时候很完美，但并不利于天命。” “姬子老师，你也是从军中出来的人，应该也知道作为军事组织的天命，应该需要怎样的人。” 姬子对此唯有叹息。 她又如何不知道呢。 偌大的圣芙蕾雅，不过是奥托给任性的德丽莎一个玩具而已。不然的话，以雷电芽衣和琪亚娜的天赋，怎么可能还只是B级女武神。 就算是雷电芽衣和琪亚娜有种种特殊情况，那么其余女武神学生呢？ 天命所需要的女武神，是对崩坏心怀愤恨，对上级绝对服从。 而并非现在这样，对未来还抱有烂漫幻想的一群人。 当然，夏尘能理解德丽莎的想法，她是合格的长辈，但始终不是合格的领导者。 正因为不合格，所以对现实残忍的世界，还怀揣着小心翼翼的天真。 姬子也正是因为此，才会一直帮着德丽莎，探索着是否存在完美的解决之道。 但很骨感的现实就是，如果姬子的学生不是琪亚娜、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她至此的努力都可以被全然否定。 夏尘并没有对此批判，他说：“而且我在这里应该不会太久，姬子老师只需要将我当成一个打扰的客人就可以。” “打扰倒是不至于，至少我看到了一些学生因为你变得上进了。” 姬子压下心中失落，半开玩笑说着：“只是你不要在这里弄出人命啊。” 夏尘除了老师的身份之外，还是18岁就有A级身份的男性女武神，而且少年长得又帅，符合绝大多数人类审美线上。 所以姬子也还是要劝告一番的。 虽然天命不禁止内部恋爱，但要是弄出一系列风流事来，那对谁而言都是颜面无光的事。 “放心吧，不会有这样的事的。” “嗯，那我离开了，有什么需要的，只要找我就可以。” 姬子说完后，便大步离开。 夏尘便将门窗关好，躺在床上。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现文明识之律者降临。】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来太虚山下的外地游客......】 当他意识恢复的时候，便听到外面传来惊恐的声音。 “有妖魔啊！” 夏尘听到外面的声音，一度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仙侠世界。 不过他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然后便看到此处有崩坏兽在肆虐。一个突进级崩坏兽眼看就要收割一个女孩的生命。 他当即操纵着圣痕的力量，将其冻结。 干脆利落解决了这个崩坏兽后，他对那个女孩说： “找个地方躲起来，这里交给我。” 女孩呆愣一下，然后点头：“好。” 然而除了这个女孩之外，还有更多的人正在遭受崩坏兽的屠戮。 夏尘看着不断有人倒下，尽管心中已经波澜不惊，却也还是掀起怒火。 “西琳，帮我一次，可以么？” 他的背后传来了圣痕的力量，有亚空之矛在手中凝聚。 这种穿梭于虚实之间的武器，以很快的速度清理战场。 而即使是这样，这个太虚山下的村落，至少有半数殒命。 “仙人，你是仙人么？” 一个村中的老人看着他，不由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仙人，请你出手救救我们，为我们报仇啊。” “恳请仙人救命。” 夏尘却没有想到，他竟是被当作赤鸢了。 不过符华很少露面，他使用的这种手段堪称仙法，确实也容易被人误会。 就在他打算开口解释的时候，忽然眉头一皱。 有崩坏源来了。 身体中那种涌动的欲望又开始出现，他不由望去，却只见天上一人御剑而来。 从剑上走下的是一个有少女姿态的奇人，她看着此处惨状，不由皱眉，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村中的人们不由惊讶。 现在已经是文明世纪了，太虚山下虽然有仙人的传说，但也久远。 但今天，他们不但看到了妖兽，还看到了两个会仙法的仙人。 还是老人有主意，当即又朝着少女拜道：“恳请仙人诛杀妖魔，为我们民众做主啊！” 夏尘则是直勾勾看着她。 他不会感应错的。 这哪是什么仙人，分明就是律者。 识之律者。 他的心中带着贪婪的欲望，眼眸则更是戒备。 识之律者可是有影响人意识的能力，哪怕他有安娜和西琳帮忙，也没有信心与这个律者交手。 不过，这个律者显然就是小孩子心性。 在从居民中听到事情经过后，她大大方方走进夏尘，拍着他的肩膀：“你好，我是符华，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嘛，多谢你保卫了太虚山，我请你吃饭。” 夏尘：“......” 他被‘符华’这么一拍，心中那涌动的欲望更为强烈了。 第十章 识之律者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这个与符华性格截然相反的律者，给了夏尘不少的好感。 她十分率真。 这种率真并不是指为人直爽的江湖豪气，而是心性如同幼孩的天真。 甚至，夏尘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可以把她骗床上，十次。 不过这还是太邪恶了。 然而，这个律者对他的态度，让他感觉有些微妙。 “帮助太虚山的人也算是我的义务吧，今天你帮了我，我也帮你。” 识之律者就像个故作成熟的小孩子那样，拍着略微贫瘠的胸脯，说：“神州一直讲究吃喝嘛，走，我请你吃饭，随便吃。” 夏尘微微愕然：“不用安顿这些居民么？” “哪有那么多事，走走走。” 如果是真正的符华，那么肯定会安抚好这些人再走。 但如果是识之律者的话，她就直接催促着夏尘出发。 她做事并没有明显的是非观念，人类的道德伦理无法约束她。 夏尘不由皱眉。 在之前，他曾想过能够借助模拟场景中，说服识之律者站在人类阵营，但刚刚的这个细节中很显然明确表示了，她不会。 人类需要的不仅仅是对付崩坏，还需要将文明传递下去。 责任两字虽然很轻，却又是沉甸甸的。 但这个很率真的律者基本上摆明态度，不会帮人。 哪怕他们是太虚山的子民。 她对付崩坏，是因为崩坏让她不爽，而不是为了帮助人。但这也是对抗崩坏，尽管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夏尘并没有选择现在与识之律者动手。 如今的‘符华’身体处于融合战士状态时的全盛时期，精通各类武学，现在动手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尽管他也十分期待动手。 更不要说，他经历过剧情，知道识之律者最怕的是什么。 是对自我存在的怀疑。 她源自于意识，诞生自我认同的身份中。 一旦这份认同被打破，自我认知不存在，那么识之律者就‘不存在’了。 这也是剧情中符华与琪亚娜对付她的办法。 他略微沉默的跟着这个律者走到太虚山外，以两人的脚程，很快就去了周围附近的镇上。 识之律者直接带着他去了一个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酒店，然后带着夏尘走到里面。 “随便吃，随便喝，别客气。” 夏尘：“......” “在这之前，我想确认一下，你有钱结账么？” 夏尘必须承认，他的情商很低。 在很多时候，安娜都会被他气到咋呼，就像炸毛的猫。 “没关系，我有办法。” 这个律者对此并不在意。 她拥有直接改造人类意识的能力，只是吃点东西，并没什么。 这就是识之律者的性格。 她自私，桀骜，肆意妄为，却保留着人类最原始的率真。有人会觉得她可爱，是因为她的所作所为是完全符合最原始的人之本性，所以才会觉得她率真。 也难怪她会被亲切称呼识宝了。 毕竟人从最开始就是自私的生物，她的行为只是放大了人的本身。 而人类之所以能够顺利建立璀璨的文明，是因为智慧压制了本性。 从这一点上，倒也可以解释了识之律者看起来并不聪明的原因。 夏尘不由皱眉。 很显然，这种行为让他并不适应。 “还愣着干什么，还是这里没有你想要吃的好吃的？” 不知道为什么，识之律者觉得夏尘身上有她熟悉的气息，让她想要亲近。 识之律者的逻辑链很简单，想要亲近，就要给他好的。 “如果这里没有的话，我们换一家，没关系的。” 这个律者表现出的娇憨，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坏人，反而更像是江湖大哥。 夏尘勉强笑笑，说：“没有，我只是在担心我没钱付账罢了。” 他顿了顿，说：“随便点几个炒菜炒饭就可以了，反正那些好菜吃起来也差不多。” 他只能这样给酒店人员节约成本了。 哪怕这只是模拟场景。 模拟场景与现实太像了，甚至到在这里违法犯罪同样也有现实中难以体验的快感。但他时刻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或许，识之律者将会成为他目前为之除了终焉之外，最难对付的律者。 香喷喷的炒饭上来了，识之律者还贴心点了猪肘子和几个素菜。 两人吃饭都算不上什么优雅。 夏尘的身体如饕鬄般，不论吃什么都不在话下。而识之律者同样也很豪爽，甚至直接用手拿着猪肘子大啃，根本没有任何风范可言。 但是，香啊。 夏尘心中不由一动，也想尝试一下。 识宝见状，直接说着：“别客气嘛，直接用手，没有关系。” “我们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感觉和你很熟悉了。”她直接坦率地说着，毫不掩饰自己对夏尘的喜欢。 夏尘稍稍犹豫一下，还是有样学样。 前世的他并不是没有用这种方式吃猪肘子，不过那也是较为小的时候了。 不过，抛开心中别样的羞耻心，这种方式真的很爽。 识之律者就像是邀功的小孩，说：“怎么样，是不是很爽，很开心。” 夏尘顿了顿，说：“确实是这样。” 抱着食物大口吃，这才是作为动物的本能。他由衷感觉到愉悦。 很快，桌子上的菜被扫荡一空。 识之律者想要逃单，然而夏尘还是结账了，他的模拟身份还是有一些财产的。 这个如小孩子一样的律者不解：“为什么要付钱，我没有记错的话，钱很重要。那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付呢？” 夏尘自然不会说不付钱就是对文明和规则的践踏云云。 毕竟和一个小孩说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 他淡淡说着：“如果不花钱的话，那么钱还有什么价值呢？” 识之律者微微错愕。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她不得不承认夏尘说的话很对。 她转移话题：“你好像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夏尘，夏天的夏，尘土的尘。” “唔，有些俗气的名字，不过没关系，谁让我喜欢你呢，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啦。” 这个律者干脆搭着他的肩膀：“以后我们就一起生活，谁欺负你，我罩着你。” 夏尘：“......” 他那涌动的欲望更为强烈了。 想吃了她。 第十一章 从喜欢，到讨厌 识之律者并没有询问夏尘的来历，也没有去问他身上那凝结凝结冰霜的力量。 她就是一个小孩，只喜欢挑自己喜欢的东西。 哪怕对人也是如此。 尽管她意识到夏尘的身份并不一般，不过她不在意。 “啊，走走走，我带你去太虚山吧。虽然没有人间这么热闹，但太虚山应该......应该会有好玩的东西吧。” 她也不是很肯定。 “哎呀，过去的我就是太过于正经了，没关系，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识之律者信誓旦旦保证着。 “太虚山上还有一种名为赤鸢的鸟儿，我跟你说，这种鸟儿非常可爱。” 两人边走边聊，大部分时间都是夏尘在听，识之律者在说。 她大概就像是拿到了糖果却找不到人炫耀的小孩，遇见夏尘之后，便迫不及待告诉他很多事。 比如‘她’曾经活了五万年。 比如‘她’被七个徒弟杀死。 比如‘她’又成为一个学园的学生。 那些曾经遭受的背叛与苦痛，都被识之律者化作语句然后说出。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但就是很想这么做。 夏尘只能当一个聆听者。 他言词笨拙，给不了安慰。 直到他们再次来太虚山前，识之律者说：“嗯，以后这就是我们生活的地方了，你可不许背叛我。” “你要什么都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背叛这件事，绝对不行！” 而对此，夏尘只是顿了顿，说。 “个体的意志是自由的，我总不能不回家吧。” “回家嘛，那当然没问题啦，你家在哪？我送你啊。” 识之律者大手一挥：“仙人牌飞剑，绝对逼格拉满。” “先上去吧。” 夏尘自然不会告诉她，有关于自己的信息。 识之律者也不在意这些。 两人回来时，注意到太虚山下的居民们已经家家举起白帆，有警车开始来到此处，很显然神州也在竭力控制崩坏事件。 对此，识之律者只是嗤笑一声。 “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都得靠我......不对，现在应该是靠我们了。” “我决定了，要跟上时代，以后这里就是太虚山有限责任公司，我是ceo，你就是董事长。” “额，这两个是一样的。”夏尘纠正着。 “说明我们彼此不分嘛。” 识之律者随口说着：“然后想要得到庇佑的人，必须加入我们。我为什么要帮不是我的人？” 夏尘不由问着：“可是这样的话，太虚山能庇佑多少人呢？” “对哦。” 这个律者不由皱眉：“太虚山庇佑不要这么多人，肯定要向外开拓，那么就要有地，还要有房，然后那些人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那最后不也还是我拯救这个世界嘛。” “嗯，你也成为全球唯一的地主。”夏尘幽幽说着。 “哎呀，好麻烦啊。” 她突然颓然：“算了，不想了。” 夏尘看着这个律者的样子，心中默念着：“容易放弃。” 很显然，识之律者被崩坏赋予了人类最原始的性格。 自私、贪婪、骄纵、容易放弃、没有长远目光...... 这些普通人一个或者几个存在的性格缺陷，其实都能在识之律者身上找到。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识之律者将自己看作是符华，觉得自己存在着过去的一个身份。 那么，她很容易成长为人世间最大的恶。 一个集合自私、贪婪、傲慢等负面性格的生命体若是成长起来，然后将这些负面性格通过意识影响所有人。 那么，很难想象未来的社会是什么样的。 律者并不一定要多么强大的战斗力，只需要毁坏文明的能力。 夏尘所庆幸的是，幸好有符华承载的记忆，在识之律者诞生之初，这些记忆就影响她最初天真率性的性格。 崩坏意识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因此，现在的识之律者虽然表现出很多缺点，以及其狂傲的一面，但却是被符华的记忆引导向善。 如果自己改变她的这些缺点...... 那么会不会更好一些？ 人是可以被塑造的，尤其是像她那样的‘小孩子’。 寻找机会，慢慢来吧。 他如此想着。 —— 太虚山并无愧于仙家之名。 风若青鸾，云外洞天。 识之律者根据符华的记忆中，回收了一片又一片‘羽毛’，而每回收一片，她都会略微感慨，或者愉悦的对夏尘说起过往。 她似乎急于向别人承认自己的‘身份’，只要夏尘询问有关于她‘过去’的事，她几乎知无不言。 然后，夏尘问了很多有关于逐火之蛾十三英桀的事。 而识之律者回答了太多次：“我不知道。” 好吧，她倒也不是全都不知道，但对十三英桀知道的极为有限，只有名字与性格，并且还只能做个参考。 不过，夏尘问的越多，她就越开心。 她根本就不在意夏尘是在套取情报，因为这样才‘像是’她所‘经历过’的过去，变相的就是承认她的过去。 当到了山中的木屋时，识之律者还有些遗憾，因为话题中止而有些不开心。 她的不开心几乎都写在脸上了。 反倒是夏尘安慰着：“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聊。”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识之律者心情这才缓和许多。 她眨了眨眼，说：“你很不错，我很中意你，我们晚上一起睡吧。” 夏尘：“？？？” “不要吧，我有老婆了。” “这有什么，难道人间的规矩还能管的了你我么？” 识之律者一切都要和符华反着来，按照她自己的说法，就是与‘过去的自己’告别。 如果符华是恪守清修的老古董，她就要当新世纪的新女性。 至于贞操、道德、伦理什么的，对她来说完全都是不需要顾虑的。 她本就是这种全无顾忌的人。 但夏尘拒绝了。 “我觉得，人与人的距离还是要分开一点的。” “你在拒绝我？” 识之律者忽然发怒：“我有什么不好的？是我长得不够好看？还是不够强大？” 她甚至直接拉着夏尘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难道我不足以吸引你吗？”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拥有着最纯粹、最原始的人的本性——自私。 她终究不是符华。 【识之律者改变了你的意识。】 【你用圣痕的力量摆脱了意识的控制，然而被识之律者打伤。】 【她厌恶与你呆在一起，然后离开了太虚山，不知所踪。】 【本次崩坏事件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2，《太虚剑气入门指南》，是否提取？】 【你的崩坏能适格性提升了。】 第十二章 太虚剑气入门指南 当夏尘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软在床上。 他实在没想到，识之律者所说的睡觉，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 是他邪恶了。 然而，这并不是值得深究的事。 值得深究的，还是意识被改变过程的痛苦。 自己行为认知被扭曲的过程，并不是一件容易接受的事。 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或许足够强了，但意识却还是脆弱无比。 倒也不能说脆弱，然而对识之律者这样的对手而言，他的意识基本不设防。 许久之后，他才从床上起来，洗了个澡，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洗去身体的疲惫。 “真不知道前纪元文明是怎么战胜识之律者的。” 坐在沙发上的夏尘忍不住想着。 “还有，应该说是贴心么，竟然给了我太虚剑气的入门指南。” 他在模拟之前还想过符华给他《太虚剑气》做什么呢，然而现在系统就贴心给了入门指南，就好像是量身定制的一样。 太虚剑气是符华以神音为基础的武学，是以意蕴激发人体潜能，从而发挥巨大威力的一个功法。 而太虚剑神更是能斩断人与崩坏意识的联系。 夏尘忍不住将其提取出来，然后看到入迷。 与之同时，女武神宿舍中。 符华睁开眼眸。 “好古怪的梦，就好像，是真的一样。”她喃喃自语。 —— 太虚剑气的修炼需要配合神音来使用，剧情中符华教给琪亚娜的古怪音节本质上就是神音。 然而有了这个入门指南后，夏尘发现并不需要这么麻烦。 他很快就把入门指南和符华给他的太虚剑气都记住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在训练室中找到了一把铁剑，然后开始尝试。 “少年是淬炼剑心的最佳时期，愈早则愈纯。成年人修炼剑心，便如以掌取风，只徒劳矣。即使剑心大成，也需终身淬炼，稍有动摇，剑心即破。” 符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训练室，看到夏尘在尝试太虚剑气，便忍不住说着：“我给你这份剑诀并非让你尝试修炼，只是希望能帮到你，看看是不是能把它变成你的一部分。” 对她来说，让天资出众的夏尘耗费时间去做这种事倍功半的事，太过于浪费了。 符华已经丽塔那了解到了夏尘的天赋，在她想来，奥托让自己看着夏尘，无非只是奥托多疑罢了。 “谢谢指点。” 夏尘收剑，看起来已经有模有样。 “不过按照你所给的，我可能已经入了止水心蕴。” 他昨晚抱着这个练习了一个晚上。 如果将太虚剑气比作微积分本身，那么入门指南就是将‘从1+1=2开始到逐步学习微积分’的过程。 太虚剑气分为心、形、意、魂、神五蕴，而心蕴是修炼的门槛，分为止水、无尘、明镜、太虚四层境界。 只能说，在入门指南的帮助下，入门不难。 符华闻言微微一愣，然后作出‘请指教’的手势：“试试吧。” “好。” 两人用基础的铁剑施展剑招，有来有回。 夏尘虽然刚刚入门，然而对太虚剑气的形却是握住了七八分，只要是人能够施展出来的剑招，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点。 太虚重蕴而不重形，剑招恰恰只是最简单的一部分。 但即便如此，他的天资也足以算是惊才艳艳了。 而入门止水之境后，夏尘便发现自己的专注力已经提升了，至少符华施展的剑招虽快，但他都能捕捉到轨迹。 不过，他的剑招在符华眼中更慢就是了。 符华控制着自己的境界与夏尘对练，心中则是对其进行评估。 片刻后，两人默契停下。 “你果然很有天分。” 符华忍不住惊叹着：“稍后我将剑心诀整理一份给你，或许对你有用。” 太虚剑气本不适合成年人练，因为成年人心思太重，而太虚讲究的却是纯粹。 然而夏尘却算是例外。 大概是因为多次模拟的死亡，让他的其余心思变得钝化甚至到麻木，又或者说是死亡带来的超脱让他更为接近太虚剑气所要求的剑心。 总之，他非常适合学习这一门武学。 夏尘认真说着：“那我也应该称呼你一声符华老师了。” 有了太虚剑气的话，对付识之律者，应该不会这么狼狈了吧。他忍不住想着。 而符华似乎想到了什么，别过脸，淡淡说着：“不必，这只是武学之间的相互探讨而已。” 她的心事并不算轻，更不要说昨晚又做了那么古怪的‘梦’，让她险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夏尘。 在简单交流一番后，两人便各自锻炼了。 时间很快又到了八点钟。 琪亚娜等人来到训练室后，她们注意到夏尘整个人变得有些不一样。 似乎变得更亲近人了。 琪亚娜忍不住嘀咕着：“夏尘老师是化妆了吗，在圣芙蕾雅也没有必要化妆吧。” “不是。” 一边的雷电芽衣摇头：“他好像是将实力藏起来了。” “欸欸欸，实力还能藏？这不是班长说得那种，武林高手吗？”琪亚娜不由震惊。 芽衣慢慢说着：“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父亲说过，剑道练习极致的人大多数也都有这样的本领，他的进步好快。” “我觉得肯定是芽衣你多想了。” 对于芽衣推崇夏尘的话语，琪亚娜颇为不服气。 一边的布洛妮娅则是面无表情：“布洛妮娅能感觉到他变得更为危险了。” 当然，在议论中心的夏尘自然是不会在意别人的议论的。 他淡淡说着：“今天还是与昨天一样，跟着我练习。身体受不了的自动休息。” 夏尘说完后，便穿戴所有能穿戴的负重，开始练习。 心细的芽衣偷偷计算着，今天的他负重比昨天还要多200公斤。 “这就是天才进步的实力么......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能输。” 少女的眼眸闪过一丝坚定。 这一次，芽衣成功熬过三个小时。 尽管代价是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了琪亚娜怀中。 琪亚娜痴汉笑：“芽衣~嘿嘿~” 布洛妮娅：“......” “好丢脸，布洛妮娅不认识她。” 第十三章 西琳计划的副产物 三个小时的课程顺利结束，有人中途放弃，有人坚持到底。 夏尘对此都不在意。 圣芙蕾雅宽松的环境注定这里难以培育成体系的强大的女武神，他又何必做大恶人呢。 他觉得这方面，他一定是跟幽兰黛尔学的。 不过训练课结束后，夏尘便没有呆在训练室了。 他应该尝试去找地藏御魂的下落了。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德丽莎心再大，也不会对同为神之键的地藏御魂毫不在意。而他想要询问神之键的下落，只有两种途径。 第一种是偷偷潜入各个角落探察。 第二种是直接询问。 这两种不论是什么都不是好的选择。 他并没有接受过探察方面的训练，偷偷探察的话，露馅的可能性很大。 而直接问德丽莎的话，他总不能告诉德丽莎，自己身上有前文明侵蚀律者的意识吧。 “铃，你能感应到律者核心吗？” “不能。” 寄宿在赤染樱中的少女脆生生回答着：“我从来都没有感应过律者核心的力量，在我拥有力量之后，我就已经死了。” 她谈到这个时候，有些黯然。 她在成为律者之后，基本就不存在个人意识了，对侵蚀的力量根本不熟悉。 “不过......如果有电脑的话，我可以试试。” 她说出一个办法：“我应该是能够进入信息流中寻找地藏御魂的下落的。” 夏尘沉吟一声：“会不会有危险？” “对我的话应该不会有危险，但是我不知道对电脑而言有没有危险。” 她同样也具备侵蚀的力量，信息就是她的养料。但铃会担心自己进入电脑后，会不会引发电脑本身的防火墙系统。 如果是这样的话，电脑本身就危险了。 “试一下吧。” 夏尘顿了顿，说：“你搭建一个我和圣芙蕾雅内部信息输送渠道，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这个事对我来说不难。” 很快，他找到了一个电脑。 再然后，密密麻麻的信息让夏尘的大脑有些发胀。 在意识中，他看到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为他连接一个通道，然后有源源不断的信息灌入他的大脑。 好在经历过多次模拟场景，被崩坏意识与终焉污染过的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垃圾信息充斥的感觉。 直到现在，他的意识中还存在终焉留下的信息素标记。 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夏尘摒弃了杂念，开始让自己穿梭在这个信息空间中。 如果说人的身体是在三维层面上，那么信息的层面则是停留在二维中。这就是侵蚀律者的权柄，能够侵蚀二维空间的所有信息。 在经过铃的筛选之后，夏尘算是找到了一条有关于地藏御魂的记录。 “疑似上纪元锻造的神之键武器，已送往逆熵进行检测。” 夏尘微微错愕。 竟然送出去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这个时候的德丽莎竟然与逆熵合作了？ 不过想想应该也很正常，如果德丽莎与逆熵没有提前搭上线，那么也就不会在援助琪亚娜的时候马上就联系逆熵，并且还大方的将休伯利安号的指挥权交出去。 “铃，我们出去吧。” “嗯。” 既然地藏御魂并不在圣芙蕾雅，那么他也没有别的探寻信息的必要了。 只是，就在夏尘就要退出去时，忽然找到了另外的东西。 塞西莉亚的克隆体。 在这个相关信息中，提到了一个词。 【sirin project。】 蕴藏在体内的西琳圣痕似乎也有所感应，夏尘的意识感受到了少女无声的哀求。 —— 塞西莉亚的克隆体是西琳计划的副产物。 大概是奥托觉得用情感羁还不够保险，如果在琪亚娜身上的西琳计划出现偏差，而导致其体内意识有所变化。 那么这个克隆体就会出现在她该出现的地方。 在圣痕中少女意识的恳求之下，夏尘操控着还算陌生的力量，然后潜入了圣芙蕾雅地下室。 这大概是就连德丽莎也未曾发现的地方，目前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然而此处的设备还在运行，计算机上的操作台保持着清洁。很显然有人会时常清理这里。 很显然，在圣芙蕾雅存在奥托安插的心腹，在操纵着实验室的一切。 就是不知道那个心腹是符华，还是另有其人。 但不管怎么样，能够瞒过德丽莎作出这么一个大型的地下实验室，可见其手段之出色。 天命各个都是人才啊。 你说是吧，德丽莎。 夏尘也没有心思感慨，而是看着培养仓。 他不可能对塞西莉亚克隆体做什么，他也做不了什么。 这个世界或许存在灵魂，然而复活死者却是极为困难的事，不然奥托也不必去做这么多事了。 即便是承载西琳基因的琪亚娜，本质上也是全新的生命，只不过她自认为是西琳的衍生。 而如今经历过多次生死的夏尘，对塞西莉亚的克隆体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与执念。他对塞西莉亚本就是毫无感情。 来这里，是因为圣痕西琳的请求。 在朦胧的意识中，他听到少女与他对话：“能给我一些崩坏能么？” “我想创造一个，有她在的圣痕空间。” “可以。” 夏尘身上有一百多个崩坏碎片，他想了想，直接提取了一半。 如今的他身体如同饕鬄般，很快就将这些崩坏能吸收完毕。 这些崩坏能被圣痕所引导，然后进入了圣痕空间。 直到现在，夏尘也不知道圣痕空间的本质是什么，是缩小的世界？还是更高维的意识存在的地方？还是圣痕力量的本源？ 这似乎难以用科学去解释。 不过他也不是科学部的人，倒也不需要了解这么详细。 只是，在他拿出这么多崩坏碎片给了西琳的同时，背后又传来了一种力量。 安娜吃醋了。 夏尘不得不再拿出剩下的崩坏碎片，安抚安娜。 一碗水端平并不是容易的事。 他真的一分都没有了。 后来，夏尘还是通过西琳制造的虚数空间离开了这里。而有关于塞西莉亚的克隆体，他并没有做任何动静。 在圣痕空间内，西琳已经有了一个塞西莉亚了。这个副产物大概也就没有作用了。 第十四章 女武神的餐桌 从圣芙蕾雅地下室出来后的夏尘，忽然有一阵茫然无措的感觉。 如今正是中午的时间，然而他没有任务，无人督促训练，可以说做事全凭自由。 “先去练习一下太虚剑气吧。” 他也实在是没什么事做了。 “然后找个时间询问姬子，有没有普遍能用的刀术，樱吹雪还是太软了。” 对夏尘来说，樱吹雪好用，但不顺手。 他如今的优势毫无疑问是体魄，然而樱吹雪无法发挥这样的优势。 或许他应该学习尝试使用大剑。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少年心中有了念头后，便继续朝着训练室走去。 圣芙蕾雅的环境宽松，但他却一点时间都不敢浪费。如今的他尚且不确定能否制服初生的空之律者，而在模拟场景中又已经出现更难对付的识之律者。 一刻都不能懈怠。 除非他愿意老老实实在某个地方躲着，一直到主角团封印崩坏能，然后进入后崩坏书。 然而，后崩坏书的那个年代，会不会是崩坏抛下的陷阱呢？谁也无法确定。 只有力量才是自己的凭仗。 更何况，终焉留下了信息素标记，让他寝食难安。 —— 傍晚，圣芙蕾雅学园，女武神宿舍。 “啊，终于下课啦。” 琪亚娜趴在沙发上，发出满足的声音：“得救了，瓦尔特老师的课简直就是在催眠，好累啊。” “笨蛋琪亚娜，你已经睡了一天了，有什么累的。” 布洛妮娅坐在沙发上的另一端，对琪亚娜发出鄙视。 “你懂什么，努力让自己不睡着，也是很辛苦的好不好。” “但现实是你的头沾在桌子上就睡过去了。” 布洛妮娅毫不留情的直接戳穿。 琪亚娜不由鼓着脸颊：“好气啊，芽衣，布洛妮娅欺负我。” 然而她的喊话没有回声。 “芽衣？” 琪亚娜从沙发上做起来，发现雷电芽衣站在冰箱面前，正在思索着什么。 少女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直接跑过去飞扑。 “啊，琪亚娜，你干嘛？” “嘿嘿，芽衣，你在想什么呢？” 琪亚娜将头落在芽衣的脖子上，整个人与她抱在一起：“刚刚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吗？” “琪亚娜，别闹啦。” “不行，芽衣快点说。” 一边的布洛妮娅也走了过来，用目光看着芽衣。 当然，她在思考要不要用重装小兔直接把琪亚娜提起来。 芽衣开口：“是姬子老师找到我。” 她说：“夏尘老师虽然是临时老师，但目前也算是圣芙蕾雅的一份子。所以姬子老师委托我能不能晚上多准备他的一份饭菜，也算是接风洗尘。” “但是时间有点来不及，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忌口的，不知道晚上做什么菜比较好。” “这样啊，只要是芽衣做的菜他一定会都喜欢吃的。” 琪亚娜信誓旦旦说着。 布洛妮娅淡淡说着：“然后琪亚娜会先把所有菜都吃完，直接让我们在夏尘老师面前丢脸。” 琪亚娜不由恨得牙痒痒：“谁说的，我......我晚上只吃一半的菜，不，只吃三分之一！哪怕是芽衣做了我最喜欢的鸡腿，我也不多吃！” 对她来说，这种行为已经惩罚极重了。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布洛妮娅会让重装小兔计算重量，然后监督琪亚娜的行为。” “布洛妮娅，你在算计我。”少女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琪亚娜已经亲口保证了，不能反悔。除非琪亚娜要在芽衣姐姐面前当言而无信的人。” 琪亚娜不由更为牙痒痒了。 这个小布丁一点都不可爱。 一边的芽衣被两人吵得有些头疼。 “我去请教一下符华班长吧，顺便也邀请她一起来。他们都是神州名字，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吧，这样晚餐倒也不会尴尬。” 她说完后，便关上冰箱，然后去联系符华。 而此刻，夏尘则是在向姬子请教刀术。 他在向姬子请教有关于这方面的事时，姬子是这么对他说的： “女武神所学习的刀术或许不是最完美的，但是经过科学部计算过的，最符合人体训练的。” “天命虽然不可能面面俱到，但这方面的倒是足以值得信赖。” 以前的夏尘在不灭之刃基本只练习枪械与格斗，并没有接触过相关的刀术。 因此夏尘直接找姬子去请教。 他并不觉得如今才学习这种基础的刀术有什么丢人的，夏尘不是自矜身份的人。 “你的进步很快。” 姬子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由感慨着：“两个小时的时间，你就已经能将这类刀术掌握的差不多了，差的大概就是实战训练，不过有记忆战场的话，应该很快就娴熟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把夏尘拐到圣芙蕾雅。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圣芙蕾雅环境太过于宽松，夏尘大概是看不上这里的。 她莞尔笑着：“时间也不早了，对了，晚上就去我们那吃吧。” “额，还是算了吧。” 夏尘下意识拒绝，说：“我的饭量有些大，还是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当然，他所担心的并不仅仅是这个。 在那种非常原始的欲望中，琪亚娜与雷电芽衣对他而言就是诱惑明显的食物。 尽管因为太虚剑气的缘故步入止水之境，然而不代表心思从此毫无波澜。 “这有什么关系，饭量大的人多了，走走走。” 这个年长的老师直接催促着。 她对夏尘非常欣赏，夏尘的诸多所作所为都非常符合标准的军人作风，而且出现最多的地方就是在训练场。 他既没有凭着自己英俊的脸到处勾搭学园的女生。 也不依仗自己的实力到处去欺负人。 其品德不能说完美，但已经算是极为不错了。 “那好吧。” 只是一个晚餐，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其实也不是很能确定。 “我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过去吧。”他笑了笑，道：“毕竟一身的汗，有些不太礼貌。” “可以。” 姬子的眼眸闪过一丝赞赏，男性注重细节可是加分项。 与之同时，符华已经在女武神宿舍中，与雷电芽衣一起做饭。 “神州的菜复杂多变，不过要让客人吃得好，水煮肉片就足够了。好吃，下饭，招待人足以。” 她显然也是厨艺老手，淡淡说着：“至于别的，就要看芽衣同学了。” “嗯，谢谢班长。” 雷电芽衣在厨房中，显然是找到了自信：“这一顿我一定让大家吃的舒舒服服的。” 第十五章 姬子对夏尘的印象 当夏尘循着位置来到女武神宿舍时，芽衣已经将一桌饭菜都准备好了。 琪亚娜左盼右盼，想着偷吃放在面前的章鱼烧，然而却是被在边上的布洛妮娅盯住。 德丽莎则是大口喝着苦瓜汁，她的味蕾有些特殊，这些好吃的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不过符华倒是贴心准备了苦瓜炒蛋，她表示很满意。 姬子早就给自己倒好了酒，在夏尘到来的时候，不由举着酒杯：“能喝酒么？” “以前喝过，不是很喜欢。” 夏尘老老实实说着：“不过陪姬子老师喝一些还是可以的。” “还真是让我意外，我以为你会直接拒绝。” 姬子因为人工圣痕的缘故，寿命所剩无几，因此在上课之外的时间，基本上都处于一种颓丧的态度。 可以说，及时行乐是她现在最好的写照。 然而圣芙蕾雅又是特殊的学校，她不可能把不好的风气带到学园中，所以能稍微放纵的方式就只剩下酒了。 夏尘对这个女人还是很尊敬的，陪她喝一些酒不算什么，就当前世的时候陪自家的长辈了。 他笑了笑，说：“在我原来住的地方，有一句话叫‘长者赐，不敢辞’，姬子老师也算是我的长者了。” 他并没有忘记在第一次有关于空之律者的模拟场景时，姬子帮他挡了一次，告诉他活下去。 虽然他那一次还是因为愤怒挑衅空之律者而死。 一边的符华不由用手推了推眼镜。 她一直生活在神州，所以对夏尘说得这句话感觉很亲切。 符华不由问着：“不知夏尘老师之前是哪里人，是怎么加入天命的？”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夏尘干脆搬出来世界泡，将之前对安娜说过的话，又对这里的人说过一遍。 琪亚娜不由张大嘴巴。 “竟然是外星人，怪不得进步这么大。” 她又点燃斗志：“不过本小姐是不会认输的。” 布洛妮娅依旧还是面无表情，然而夏尘所说的世界泡相关的事被她记在心中。 德丽莎同样也被吓了一跳：“外......外星人，世界泡？那你不是和幽兰黛尔一样嘛。” 琪亚娜不由疑惑着：“大姨妈？幽兰黛尔也是外星人？” “不是，不过她去过另外的世界泡。” 德丽莎倒是听奥托提及过这件事，不过那时候她并没有详细询问，毕竟那时候与她无关。 琪亚娜脑洞大开：“那是不是，只要去过什么名为世界泡的地方回来，就可以实力突飞猛进啦。” 按照夏尘的说法，他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只是一个不知道崩坏的普通人。 德丽莎也呆了一下：“你......问的似乎很值得思考。” 反倒是姬子摇了摇头：“哪有那么容易。” 她直白说着：“一天24小时，夏尘至少有14小时在训练场上。” “把别人的努力获得的实力看作是一种侥幸，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尊重。”她严肃对着琪亚娜说着。 姬子是军人，军中最注重公平，最要断绝的就是侥幸心理。 琪亚娜不由道歉：“对不起。” “没那么严重，从结果来说，我来到不灭之刃也是一种幸运。” 他的实力提升，严格说起来也还算是幸运更多一些。没有这个系统的话，他的成就大概也是与姬子那样了。 如果不是在不灭之刃的话，他根本没有那么快的机会接触100个崩坏兽，也不会在大崩坏开启之前这么长的时间接触系统。 夏尘岔开话题：“话说现在是晚餐时间，应该可以开动了吧。姬子老师和我说过有大餐的时候，我可是期待了许久。” “当然可以了，夏尘，你坐我边上，我们方便喝酒。” 姬子笑眯眯地说着。 她现在对夏尘好感越来越高了，当然，并非是作为恋人，而是指作为后辈。 谦逊有理，注重细节，实力强并且自律，有原则但也灵活。 如果没有崩坏，她相信他的人生同样也会出彩。 可惜，这是崩坏的世界。 姬子将一瓶啤酒拿给他：“小孩子就喝度数低一些的吧。” “谢谢。” 夏尘并没有客气。 在不远处的琪亚娜小声问着芽衣：“芽衣芽衣，你有没有觉得姬子老师今天很开心啊。” “嗯。” 芽衣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可能是因为有人陪姬子老师喝酒吧。” 即便是德丽莎，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说‘少喝点’这类破坏气氛的话。一顿饭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芽衣将水煮肉片介绍着：“这可是班长特意来做的神州菜，夏尘老师可以试试是否符合口味。” “已经让我食指大动了。” 夏尘不客气，用筷子夹着肉片，然后夸赞着：“符华班长好手艺，肉片汤汁鲜美，一口肉可以吃下三碗饭。” 水煮肉片十分搭配米饭，他这话可以说是由衷的夸奖。 琪亚娜闻言，当即表示要尝尝。 “好烫好烫。” “嗯，好吃！” 她不由夸赞着：“班长要是能天天做菜就好了。” “琪亚娜。”芽衣的眼眸微微一眯：“不许这么没礼貌。” “芽衣，我错了。”她当即认怂。 而德丽莎则是将苦瓜炒蛋包圆了。 只要是有苦瓜的菜，她都很喜欢。 布洛妮娅这次倒是没有紧盯着琪亚娜抢菜，她还在计算向夏尘询问世界泡的事，夏尘会实话实说的可能性有多高。 符华与芽衣吃饭最为矜持，前者已经习惯不论是面对什么都不争不抢，后者则是因为家风的缘故，不会做出有违举止的一面。 倒是姬子因为多了酒友的缘故，高兴之下多喝了好几杯。 然后，喝醉的姬子被德丽莎扶回到房间去了。 一顿饭吃的也算是尽兴，夏尘因为太虚剑气止水之境的缘故，面向琪亚娜与芽衣时，心中的欲望也消退许多。 至少没有那种强烈的，想要吃了她们的想法。 一顿饭吃了足足一个小时，最后还是靠着琪亚娜和夏尘两人收盘。 琪亚娜什么都不肯服输，包括食量。 然而这次她确实是遇见了与之旗鼓相当的对手。 夏尘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位置上，无法走动了。 “芽衣......我吃的好撑。” 第十六章 模拟，约束的惨剧 回到宿舍中的夏尘心情还算不错，在与安娜聊天的时候还多说了两句情话。 尽管他笨拙的嘴翻来覆去的话都是‘我想你了’。 安娜显然对这类的话有些免疫了，在得知夏尘喝酒了之后，她关切说着：“既然喝酒了那就好好休息吧，好好放松一下。” “这段时间听你说一直都在训练场，我都担心你会不会累垮了，现在适当放松就很不错啦。” “总要给别人一些机会嘛，你这样让我压力也很大。” 安娜的声音依旧娇憨，就像是哄着小孩一样哄着夏尘。 不过她也算是实话实说，在温蒂加入队伍后，温蒂的实力以极快的速度提升，现在已经能够在记忆战场挑战帝王级崩坏兽了。 尽管还很狼狈，但考虑到她的年龄以及身体上的因素，这份天资已经很了不起了。 相比之下，安娜就有些惭愧。 除此之外还有陈天文，这个在马尼拉崩坏救出来的小女孩虽然也只是A级女武神的天赋，但这段时间也接触战斗，年龄虽然幼小，但在战斗上也是一点都不差。 安娜只觉得自己身边都是天才，她不由花更多的时间在训练场上，而对自己的队友也愈发严格，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夏尘知道，安娜这是焦虑了。 “等下次假期，我们去看电影吧。” 他提议着：“这样或许能让你放松一些。” “下次假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她撅着嘴：“不过，既然是你的邀请，那么拉钩。” “这回你不觉得幼稚啦。” “哼，我幼稚一下怎么了。”她就像是小猫一样，又骄傲，又黏人。 夏尘莞尔。 这里的黑夜就是欧洲的白天，两人并没有充足的时间进行电饭煲。所以也只是聊了几句后，便挂断了通讯。 他的心情可谓放松至极，甚至觉得心蕴隐隐有些突破。 然而躺在床上的夏尘，却并没有选择直接睡去。 而是选择了进行模拟。 他不会因为现在的愉悦而对自己有所懈怠。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前文明纪元约束之律者降临。】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联合国的一名士兵......】 当夏尘的意识开始恢复时，便看到周围一片兵荒马乱。 人们在大规模的逃难。 能用上汽车的人就用汽车，而没有汽车的人跑也要跑着离开。 夏尘不由看向远方。 一个金色的屏障在远处的苍穹下，正在朝着四面八方蔓延。 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发现腰部还有一个望远镜。 借助它，他看到没有跑过屏障，被金色光幕笼罩的人，宛如遭受电击一样，直接瘫软在地上，开始还剩下一些抽搐，后面便被吞噬在光幕内。 约束的结界，能够限制一切能量。 崩坏能、生物电、热能...... 无数人因此倒下，然后给约束律者提供更多的能量。 这是夏尘第一次看到人们如同草芥，大规模死亡的场景，哪怕此前曾模拟到的炎之律者降临时，焚烧整个澳洲的惨状也并不比这恐怖。 这些人死去的过程，与蟑螂被杀虫水消灭的过程几乎完全相同：蟑螂碰到杀虫水之后，不会马上中毒，而是先脱水，脱油脂，挣扎两下，最后死亡。 每个生物濒临死亡时的挣扎，都如出一辙。 几乎是巧合般，光幕屏障停在了夏尘前面。他看不到光幕内部，然而却能感受到里面死寂的气息。 宛如两个世界的分界线。 这个时候，城市的绝大部分都已经被笼罩在约束律者内。 他听到了上空的直升机螺旋桨，很显然，这是逐火之蛾的队伍。 夏尘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他当即寻找身上的通讯器，万幸的是，通讯器上有可以直接联系逐火之蛾的专线，他可以直接联系逐火之蛾。 “你好，我是联合国驻守约束律者诞生所在城市的卫兵，我这里有有关于约束律者的情报，请融合战士们听完我的情报再行动。” 他的通讯得到了重视。 夏尘在身上摸索出证件，证实了自己的身份后，当即说：“约束之律者的结界内可以吸收所有能量，包括人体的生物能。” 这是很重要的情报。 他已经忘了剧情中约束的惨剧是如何发生的了，但一开始就是与缺失这条情报有关。 “谢谢你，这对逐火之蛾很重要。” 通讯遭受到外溢崩坏能的扰乱而被切断。 夏尘不由皱眉。 在剧情中，主角团要对付约束的光幕是需要依靠着布洛妮娅复刻六阵列月光王座才能打破其屏障。 但那个约束的屏障比起现在，显然是要小许多。 奥托留手了，只笼罩一个小镇。 而这个约束的屏障，却是笼罩直径100公里以上的空间，看起来就像是庞然大物。很显然，想要击碎这个屏障，需要更多的月光王座进行输出。 但现在这个时间，月光王座大概并没有开始建造。 因此，前文明纪元选择了用几乎自杀的方式，为凯文创造输出的机会。 他深呼吸一口气：“不行，我要找到凯文。” 少年想到了关键之处，当即沟通圣痕。 “西琳，我需要你的帮助。” 一道虚数空间被他打开。 他当即朝着融合战士所在的地方赶去。 此刻，逐火之蛾内部同样也因为夏尘的话语展开了讨论。 “我认为不能凭空相信这个人的话，他所看到的只是肉眼观察的景象，并不能以此作为根据。” 一名融合战士开口说着：“我可以先进去试探，以约定时间为限制，如果不能出来，就表明内部存在未知的死亡原因。” 他所说的，是逐火之蛾的价值观。 在律者面前，任何怀疑都是有意义的。 而用生命去铺平道路，是逐火之蛾成立之后的路径依赖。 就像融合战士计划一样，直接跳过生物测试，使用人体为样本进行测试。 这虽然残忍，但很高效。 所有融合战士早就习惯用这样的方式解决问题，因此他提出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第十七章 用战友的生命换取一次攻击的机会 踏足里面的融合战士再无消息传来。 聚集在此处的融合战士脸色不由难看。 这至少说明一件事是对的，里面确实足够危险。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应该如何行动的时候，MEI用通讯器联系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普罗米修斯已经计算出对抗这个屏障的两种方式。” 融合战士们不由大喜，然而MEI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愉悦的面容。 “第一种方式，那就是使用高爆发的能量将屏障破碎，根据普罗米修斯计算，至少需要五百当量的氢弹同时爆炸，其爆炸中心可以让约束律者屏障破碎，然后融合战士回收律者。” 同行的融合战士忍不住道：“这样的话，地球就会过早迎来了核冬天，而且联合国也不会同意的。” “是的，所以普罗米修斯给出了第二个办法。” 少女的眼眸一扫，仿佛是下达了决心。 “根据普罗米修斯的猜测，约束律者吸收能量，并且转化存在着时间上的过程，尽管这个时间很快。” 她缓缓说：“所以，可以投入高能物质供约束之律者吸收，而在这个过程中，约束的权柄会短暂消失，然后用这个时间回收约束律者。” “但这也是根据此前那个联合国士兵提供的消息而进行的猜测，并不能完全保证正确，并且即便这个猜测是正确的，这个能量需求可能会极为庞大。” “需要所有融合战士。” 她的话让众人不由沉默。 谁都不傻，自然听懂了MEI的意思： 让所有融合战士以几乎送死的姿态进去光幕，然后让约束之律者权柄消失的空隙中，回收律者。 然而，即便是普罗米修斯也无法计算约束之律者吸收多少能量才会露出权柄的空隙。 这意味着，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他们不由将目光看向这一次的领头人。 凯文。 “我同意执行。” 凯文淡淡开口：“我相信普罗米修斯的计算。” 然而，MEI却是开口：“你负责回收律者。” 如今的融合战士队伍中，以凯文的实力最强。 她想了想，补充着：“用你最强的一击。” 凯文与众人的脸色不由一变。 他最强的一击，意味着不仅仅是约束之律者需要承受大量的伤害，同时意味着为凯文的攻击争取机会的融合战士们，同样也要承受其伤害。 失去崩坏能与生物能的融合战士，根本不会在这种攻击下活下来。 “博士......我觉得这种交给千劫就足够了。” 凯文深呼吸一口气，难得提出了反驳的意见。 “不行。” MEI反驳着：“若是一次攻击失败，吸收更多能量的约束之律者将会更强，我们并没有下一次机会。” “不，确切来说，下一次就是核冬天了。” 尽管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约束之律者的所有权能，但很显而易见的是，这个光幕屏障就是依靠着约束之律者吸收的能量维持的。 如果这一次攻击无法奏效，那么MEI只能申请联合国发射足以让地表迈入核冬天的当量核弹。 那是最后的办法。 因此，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MEI对此并不动摇。 逐火之蛾从来不是善行机构，其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让名为人类的种族在时间轴上留下更深更远的痕迹。 哪怕为此抛弃道德。 然而，凯文对此却握紧拳头。 这个时候的他，根本还没有这样的觉悟。 “我......” 就在这时，有战士开口：“我觉得可以听从MEI博士的。” 他正肃道：“宿命如此，不是么？” 融合战士的宿命就在于此，总归是要死在战场上。 在他们成为融合战士的那一天起，他们的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 凯文深呼吸一口气。 “好，我同意。” 他无法拒绝。 MEI所提供的办法，也只是在渺茫的机会中，寻找机会最大的一种方式。 就在他要命令所有融合战士一起行动的时候，夏尘赶到了。 “等一下。” 他从虚数空间中爬出，让不少融合战士们如临大敌。 这个时候，可不存在让人能在虚实之间转化的手段，千界一乘虽然已经被开发出来了，但使用权可不在联合国。 “噢，人形崩坏兽？” 夏尘的露面吸引了一个人的注意。 却只见千劫朝着他走来，犹如猛虎走向小绵羊。 夏尘：“我并不是来打架的。” 他淡淡道：“正如你们所见的，我有划破空间的力量。” 凯文等人不由精神一震。 划破空间的力量，他们知道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需要用融合战士填命，就可以让凯文发动牛逼的攻击，直接回收约束之律者。 “很好，但在那之前，你是谁？” MEI并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夏尘稍稍叹一口气。 “你可以称呼我为律者。” 他并不掩藏体内的，渴望宝石的气息。 那磅礴的崩坏能让人闻之色变。 反倒是千劫愈发兴奋：“噢，律者难道也和逐火之蛾一样，也会内杠？” “纠正一点，这叫内讧。” 他淡淡说着：“当然，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是窃取律者权柄的人类，到现在，我并没有被崩坏承认。” MEI当即捕捉到关键信息：律者需要被承认才能出现。 她将这个信息默默记下来。 “噢？所以你要击败这个律者，成为新的律者？” 千劫的眼眸带着一丝凶残：“你是想好了自己的死法了么？” “随便你怎么想。” 他淡淡说着：“所以，交易么？” 夏尘不傻，不会直接傻呼呼的说是单纯想要帮助逐火之蛾，因为这样只会迎来更多的戒备。 此前他就知道了，逐火之蛾是一个末世组织，不相信任何善意与帮助，更不要说他这种伪律者的身份。 因此，将这个东西换作交易，就会好谈许多。 “可以。” MEI计算出了此次交易可行的概率。 结果是：至少失败了并不存在严重的损失。 更何况，在这种更好的方式面前，她若是坚持用原来希望渺茫的方式，其领导地位会遭受质疑。 MEI并非贪恋权位的人，但现在的她还不能从逐火之蛾退下，更不能遭受逐火之蛾内部的质疑。 因此，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第十八章 量子之海的躁动 夏尘并非没有对抗约束律者的能力，若是完全掌握风之律者的权柄，让安娜与西琳提供帮助，那么他也不比六核西琳差。 但问题在于，他始终没有承认自己的律者身份，没有引发大崩坏得到崩坏意识的承认。 更何况，约束的权柄同样对律者有效。 因此，他只能与逐火之蛾合作。 当然，夏尘还有一点贪婪的心思。 约束之律者吸收所有崩坏能，然而在被集火之后，是否会存在一场大崩坏。 而这种大崩坏，能不能帮助他开发出律者核心的力量。 尽管他也知道模拟场景中的崩坏能是虚假的，但万一呢？ 毕竟他的律者权柄，就是从模拟空间中出现的。更何况，在原来的世界中，他根本不敢使用风之律者的权柄力量，但这里就毫无顾忌了。 通过模拟场景适应权柄，开发权柄。 “我可以操纵理想流体切割屏障，然后用空间的力量送你们中一个人进入其中。” “当屏障被切割开之后，约束之律者权柄也会凝滞，这个时间可以放心攻击。” 千劫却露出鄙夷的神色：“噢？吹风？” “第四律者是怎么死的，不需要我多说吧。” 夏尘被他的话弄得很不爽：“相比于这个，我觉得你们更需要担心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我能窃取权柄，你们怎么知道会不会有别人窃取了死去律者的权柄呢？” 众人脸色大变。 夏尘一直都不是什么大度的人，用这些话吓唬一下别人，也是极为不错的。 “那么，开始吧。” 反而是MEI最先反应过来，现在并不是考虑别的东西的时候。 为了战胜崩坏，就算是与律者合作也不是不能选择的。 不过...... 如果崩坏有意识的，去承认律者。那么说不定可以借此做一下手脚。 MEI如此想着。 此时的夏尘自然不知道MEI的想法。 他看着千劫那种想发怒而又不敢发的样子，不由觉得暗爽。 当然，现在倒也不是暗爽的时候。 在众人或者疑惑，或者讶异的目光下，周围的空气开始被压缩。 然后，那金色的屏障仿佛承受着某种巨大的压迫物，竟是有了裂纹。 即便是MEI此刻也不淡定了。 此前普罗米修斯就计算过，想要打破这个屏障，至少准备500氢弹同时爆炸，这样才能击碎屏障，但同时也会迎来核冬天。 而如今，夏尘却是有与之相似的力量...... 但他还说他是未被崩坏意识承认的律者。 那是不是意味着，之前逐火之蛾所对付的那些敌人，也是未被承认的？ 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深究的猜想，一直以来逐火之蛾对崩坏的研究只存在表层。 MEI意识到，如果抓不到这种深层次的东西，那么战胜崩坏便无从谈起。 她对普罗米修斯吩咐着：“麻烦联系梅比乌斯博士和维尔薇女士。” “是，博士。” 不提逐火之蛾内部的事，此时的夏尘也是压力巨大。 明明感觉自己就可以将约束之律者的屏障崩碎了，然而总是还差一些。 不过...... “凯文，接下来是你的机会。” 他的脸色微微煞白，在凯文身上出现一个虚数空间。 西琳的权柄能够在空间的维度上忽略距离，当然，缩短的距离越长，所需要的崩坏能就越高。 但目前的损耗，对夏尘来说并不需要计算。 “接下来，发动一次牛逼的攻击吧。” 凯文：“......” 然后，凯文用劫灭发动了一次牛逼的攻击。 【在你与凯文的合作中，约束之律者被回收了。】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能碎片*10.】 便在夏尘从现实中睁开眼睛时，在量子之海的某处，一个名为凯文的男人也同时睁眼。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他的眼眸带着一丝思索：“做了过去的梦，却有不同的结果。” “所以，这是他们在提醒我么？” 他坐在无人的宫殿中，喃喃自语。 “是时候该回去了。” 凯文站起身体，然后，整个量子之海开始暴动。 —— 逆熵，盐湖基地。 爱因斯坦接到了一个让她意外的通讯。 “可可利亚？”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凝重：“你这次又想做什么？” 爱因斯坦与可可利亚的关系并不好。尤其是在雷电龙马被可可利亚陷害入狱，然后长空市发生大崩坏后，双方直接断绝来往。 如今瓦尔特.杨并不在逆熵中，爱因斯坦与特斯拉手头根本没有对应的力量去制服可可利亚。 而北美社会上层人员都已经被可可利亚笼络，导致爱因斯坦等人只能在盐湖基地中，伺机而动。 以至于可可利亚去新加坡制造崩坏时，她们也无力制止。 “不必这么紧张，爱因斯坦博士。” 可可利亚顿了顿，说：“海渊之眼实验室检测到一组数据，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 她说完后，便将这份数据传输到爱因斯坦所在的通讯器上。 爱因斯坦先是皱眉，然后脸色一变。 “量子之海的躁动更浓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早在一个月前的时间，海渊之眼检测到有陌生的，类似崩坏兽的无机物生命出现。而通过这类无机物生命，逆熵得知了量子之海与这个世界连接的最薄弱之处。 那个地方正在发生未知的变化。 然而就在爱因斯坦想要探察的时候，却是因为天命的缘故而被迫停止。 爱因斯坦怀疑是可可利亚故意将消息透露天命，从而让可可利亚解决掉她们，然而这件事毕竟没有证据。更何况，现在就算有证据也没办法。 如今盟主重伤，根本无人约束这个激进派的首领。 逆熵的执行官制度固然让逆熵非常快速壮大，但同样也给执行官太多的权力。 但新加坡崩坏结束后，可可利亚一直都保持着相对克制的状态。 只是，这次她为什么找到这里。 “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爱因斯坦。” 可可利亚开口：“合作吧，海渊之眼藏着巨大的秘密，你我都清楚这个秘密的影响有多大。” “我该如何信任你？” “因为你别无选择。” 可可利亚就像是个大反派，说：“我可以暂时让出海渊之眼的使用权，也承诺不会在这段时间对你们动手。事实上，逆熵保守派的存在更利于我开展行动，不是么？” 她淡淡说着：“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战胜崩坏。” 第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当历史老师请假之后 有关于约束之律者的模拟场景，给了夏尘相当多的好处。 尽管并没有因此获得了如同神明的力量，然而他却是能制作最简单的理想流体切割。 理论上，这种力量，即便是太阳都可以将其熄灭。 当然，因为没有被崩坏意识承认的缘故，如今的他所掌握的权柄却是残缺的。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不持久。 想要完全掌握理想流体，他需要一场大崩坏。 然而到现在，温蒂去了天命总部，自己来到圣芙蕾雅，大洋支部的大崩坏理论上应该不存在了。 夏尘也不知道，第四次崩坏是否还会出现。 如果出现了，那么新的律者会不会还是风之律者？ 他不知道，所以只能将这些疑惑藏在心中。夏尘能做到的是，在下次大崩坏到来之前，迅速掌握力量。 第二天一早，夏尘便来到了训练室。 有关于流体的力量暂时还不能直接使用，但或许是因为对权柄掌握更深一层的缘故，有关于太虚剑气，他竟是又进步了。 从止水之境到达了无尘之境。 他惊讶发现，太虚剑气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buff，随着自己心蕴境界的提升，自己能掌握的崩坏力量，以及圣痕之力同样也提升了。 不仅仅如此，自己的意识，能短暂与两个圣痕建立链接。 尽管他还不能与两个圣痕意识进行畅所欲言的对话，但至少在借取力量上，并不会有任何的阻塞。 “应该找个地方试一下，我的能力到达怎样的程度。” 在训练场上的夏尘若有所思：“现在的我，感觉对付帝王级崩坏兽并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如果有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话，战胜月魂装甲的丽塔也不是话下。” “不过，比起幽兰黛尔还是差太远了。” 想到了幽兰黛尔，夏尘不由感觉头疼。 他觉得，自己开的挂已经够大了，然而却没有分毫已经赶上了幽兰黛尔的想法。 就在他一边想着，一边锻炼的时候，眼角却是瞥见了有人来到训练室。 不是符华，而是德丽莎。 “啊，你果然在这里啊，太好了。” 德丽莎看到夏尘，不由松了口气。 “额，德丽莎学园长，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夏尘不由疑惑，难道是哪里发生了崩坏？ “是啊，很重要的事。” 德丽莎略微头疼说着：“就在今天，瓦尔特老师请假了，原因不明，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我来上历史课？” 夏尘略微讶异，如果是他来上历史课的话，会直接教坏小朋友的。 “不是，是历史课的时间空出来了，想要改为实战课。” 德丽莎顿了顿，道：“这里的学生虽然都有参与过小规模崩坏事件，但经验也仅限于此，所以我想请你和我作为实战对象。” “也算是对学生的一种教导吧，到时候需要压着力气，指正学生的缺点。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 如今的德丽莎，对实战的指导内容依旧是停留在一对一的实战内容。 夏尘犹豫一下，还是没有说‘这样的方式意义不大’之类的话。 “嗯，到时候你通知我就可以。” “太好了。” 德丽莎不由松了口气。 “谢谢你，不然的话我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姬子虽然能担任实战课老师，然而她的身体一直都不算太好，德丽莎尽量都是避免她战斗。 而符华名义上又是学生，虽然成绩优秀，但自称没有多少指导经验。 也因为符华的缘故，德丽莎不能拉来极东支部的B级女武神来凑数，不然指导老师还输给学生，那有些丢人。 想来想去，就只能找到夏尘了。 “等课程结束了，我请你喝美味的苦瓜汁。” “这就不必了。” 夏尘笑了笑，说：“我毕竟也是老师，这也是我的义务，不必客气。” “嗯嗯。” 德丽莎心情不错的离开了。 夏尘依旧继续练习。 —— 因为历史课与他的训练课时间相近的缘故，今天女武神们在训练场的课程直接高达五个小时。 德丽莎、姬子都来了，如此严肃的阵容让女武神们不由紧张。 “今天我们将会进行实战指导课。” 德丽莎简短将实战课的内容与意义说了一遍。 因为极东支部师资力量匮乏的缘故，这类一对一的指导通常很少，女武神们想要获得对战经验，要么直接去记忆战场，要么私下请教符华。 这也是为什么，符华人气很高的原因了。 当然，也不排除符华很帅，就像个男孩。 琪亚娜不由盯着夏尘，摩拳擦掌。 “这一次，本小姐可不会输了。” 自从那个古怪的梦后，琪亚娜发现自己对夏尘的那种如天敌般的恐惧消失了。这段时间，她虽然没有与夏尘再次对练过，但却也很努力锻炼自己，想要一雪前耻。 等德丽莎说完，琪亚娜便迫不及待去找夏尘了。 布洛妮娅不由歪着头，说：“这还是布洛妮娅第一次看到琪亚娜如此有动力的去找芽衣姐姐以外的人呢。” 雷电芽衣：“......” 一边的德丽莎吐槽着：“琪亚娜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风风火火的毛病啊。” 不过，因为她也是指导老师的缘故，没办法进行观战。 夏尘的第一个指导学生就是琪亚娜。 这个此前还因为西琳的缘故而心怀恐惧的学生，如今却也是因为西琳的缘故，怀着对战斗的兴奋。 如今的琪亚娜对夏尘的心思，有一些微妙的复杂。 夏尘出现在琪亚娜‘梦’里的频率太高，甚至影响到她的情绪，让她有些讨厌；夏尘身上有着律者权柄，以及与西琳有关的圣痕，又吸引着她。 好在如今夏尘因为有太虚剑气的缘故，能够克制这种欲望。 不然的话，琪亚娜如同小白羊一样，这么莽撞的冲上来，会让他犯罪的啊。 夏尘收敛心思，用着从姬子那学习的女武神基础刀术与琪亚娜对抗。 在他一身所学中，枪斗术相当于格斗术，随着身体素质不断增强，反而没什么用。而最适合用于作战的，反而就剩下刀术了。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尽管自己有意识收敛了气力，但琪亚娜也发挥出相当出色的格斗技术，与之有来有回。 卡斯兰娜的血脉，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第二十章 雷电芽衣的勇气 这段时间，并不仅仅是夏尘在进步。 自从那一次琪亚娜自认为丢了大脸之后，她同样也为之奋进。 尽管琪亚娜多数时候有点懒，有点馋，还喜欢缠着美少女。然而她的精神为之坚韧，即便是布洛妮娅同样也为之称赞。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布洛妮娅还是时不时会挖苦琪亚娜的机娘。 琪亚娜非常好面子，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去训练室。而这个时候通常是夏尘不在的时候。 因此，他对琪亚娜的进步略微诧异。 但也仅此而已。 这个世界有很多挂逼，血脉挂已经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种了。 他都见过幽兰黛尔了，他还诧异啥呢。 然而这在别人眼中，却又是不一样了。 尤其是雷电芽衣，心情不由复杂。 “我一直在想着增强实力，然而却始终没有付诸行动。” 她轻咬着唇，神色复杂。 雷电芽衣太过于犹豫了。 她总是犹豫着不知道从哪开始，该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想着如果来不及做饭了应该怎么办？ 雷电芽衣的天赋就是在各种犹豫中被磨灭的。 如果不是后来在长空市找到了琪亚娜，那么她根本不会醒悟自己所渴求的是什么。 一边的布洛妮娅不由看向芽衣，低声说着：“芽衣姐姐，不论你要做什么，布洛妮娅都会支持你的。” “谢谢。” 在训练场上，夏尘还是战胜了琪亚娜。 “你的天赋不错，没有什么指点的。” 他诚恳的说着：“如果可以的话，我推荐你用记忆战场与幽兰黛尔队长战斗，相信她比我更知道你的缺陷在哪里。” 夏尘倒也不在意如果琪亚娜提前见到了幽兰黛尔会怎么样。 这是奥托应该烦恼的事，而不是夏尘的问题。 他只是给出了自己作为老师的建议罢了。 “谢谢。” 琪亚娜在发泄一番之后，同样也是由衷道谢。 如果说之前她与夏尘相争，是因为卡斯兰娜枪斗术相争，那么这个时候，她争的就是一口气。 西琳的性格同样影响着她，西琳若是怀着恐惧，她也会有所恐惧，西琳若是怀着愤怒，她同样也有无意识的愤怒。 但琪亚娜始终是琪亚娜，不会始终被西琳影响。 她说：“我还是会打败你的，我的目标可是从来都不会变的。” 夏尘笑了笑。 然后，他与下一个学生开始进行实战。 与琪亚娜战斗之后，接下来的战斗反倒是没什么值得提的地方。即便是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在他面前的破绽也太多了。 雷电芽衣的天赋毫无疑问非常优秀，然而她始终没有发挥这种优秀的天赋力量，甚至就连其身上原始圣痕的力量都未能掌握，在夏尘面前破绽太多。 而布洛妮娅，大概是因为没有全力出手，有所保留的缘故，只是与夏尘战斗一会后就认输。 这个机娘只有在游戏上才会有胜负欲。 至于其余人，破绽更多。 不过这些学生的心理素质倒是意外不错，即便夏尘挑出了许多缺点，她们也并没有颓丧，而是详细询问改进的方向。 德丽莎的教学指南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她们并没有在如天堑般的差距面前，被打击到。 该说她们是自暴自弃，认为无法追赶不灭之刃呢？ 还是说她们心态好，觉得一时的缺陷并没有什么，改正就好呢？ 夏尘只觉得有些可惜。 这些学生其实不乏人品天赋都极为优秀的，然而在圣芙蕾雅固然安全，却也散失了耀眼的机会。 而之后德丽莎举起叛逆之旗时，她们的心思又是如何的呢？ 他不知道。 长达五个小时的指导课很快就结束了，不少被他指导的学生凑过来表示感谢。 “以前就听说过不灭之刃的大名，但不知道我与不灭之刃的差距在哪里。今天，我能感觉到豁然开朗。” “谢谢你。” 这是她们大多数人的话。 她们并没有因为差距而懊恼，而是十分高兴找到了拉近差距的方法。哪怕是下课了也仍旧依依不舍。 姬子有些感慨说着：“她们在上我的课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积极。”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一起走过来。 姬子不由一愣，然后问着：“芽衣，还有布洛妮娅，有什么事么？” 雷电芽衣轻咬着唇，然后开口：“姬子老师，我想申请这段时间不上课，课程以我自己自习的方式补上，不会耽误考试。” 姬子不由疑惑：“你是有什么事么？” “我想趁着夏尘老师还在的时候，弥补我的不足。” 她终究还是有勇气开口了。 琪亚娜的进步简直让她惊讶，甚至已经到了‘不知不觉超过她这么远’的地步。 雷电芽衣虽然胜负欲不强烈，但同样也不想被落下太远。 姬子不由正肃：“芽衣，你的天赋已经足够，训练也很刻苦，成为A级女武神只是时间问题。” “毕竟，过于强大的训练，对你本身同样也是负担。你的情况毕竟是特殊的。” 雷电芽衣可是雷之律者的素体。 她天赋很好，但成就有限的原因也有这方面的影响。 姬子担心的是，因为过于好胜反而激发其负面情绪，毕竟她体内的是名为‘征服’的律者宝石。 但现在很显然，雷电芽衣已经不甘于现状了。 “老师，我身上有三百万人命。” 姬子沉默。 唯独这点，她没有任何理由去劝。 “我同意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她勉强笑了笑，看向布洛妮娅：“那么布洛妮娅呢？” “陪芽衣姐姐练习，布洛妮娅会承担给芽衣姐姐疏导心理压力的重任。” 布洛妮娅很认真说着。 姬子哭笑不得：“看样子你们关系真的很好，没事，那我也准了，德丽莎那边我帮你们说。” “谢谢姬子老师。” “倒是不用客气，哦对了，既然你专心训练的话，那么有关于做菜的事还是交给我吧。我的手艺虽然不如你，但勉强也还不错。” 姬子笑眯眯地说着。 于是，到晚上的时候，姬子做的菜就被琪亚娜吐槽了。 “什么嘛，姬子阿姨做的菜好咸，为什么今晚不是芽衣做的啊。” 姬子皮笑肉不笑：“琪亚娜，我告诉你，不止是今晚我做饭，明天，后天，大后天，总之每天都是我做饭。” “为什么啊。”琪亚娜欲哭无泪。 她轻描淡写说着：“因为我要当个好女人，接下来要找个好男人嫁了。” 再过两年，就是她可以申请退役的时候了。 第二十一章 改进的月烬，射程就是正义的云之枪 雷电芽衣放弃了课程，而泡在训练室上，并没有给夏尘带来多大的影响。 相反，亲眼看到一个女孩不断进步的过程，对他修炼太虚剑气的心蕴同样也是一种帮助。 雷电芽衣的进步很快，至少在夏尘能看得到的缺点，她都会很快进行改正。不论是速度还是技巧方面。 相比之下，布洛妮娅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夏尘能感觉到布洛妮娅并没有训练的心思，但对他却有些欲言又止。 她想问有关于世界泡的事，然而却一直不知道如何开口。这种纠结在夏尘眼中却变了味道。 “该不会布洛妮娅也喜欢上我了吧。” “不对，做人还是不要太自恋。” “但还是适当保持距离吧。” 夏尘并不是自恋的人，现在的他也没有多少感情上的余裕。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周的时间。他又进行模拟三次。 这三次分别是前纪元文明炎之律者降临、前纪元文明雷之律者降临、前纪元文明风之律者降临。 他用这三次机会对理想流体的掌握越来越娴熟，甚至已经尝试操纵两种圣痕力量搭配律者权能。 威力很大，就是身体受不了。 如果说将身体比作炮膛，圣痕之力与律者权能就是炮弹。而炮弹连续发射是会炸膛的。 “如果女武神装甲能够为我提供分担崩坏能爆发时的身体压力就好了。” 他觉得很可惜。 模拟得到的东西依旧是崩坏能碎片，目前这类东西他一直都不够用。 安娜圣痕与西琳圣痕因为崩坏能碎片的缘故，在夏尘的意识中倒是愈发明晰。不过他与西琳的关系算不上好，和安娜的关系虽然好但是安娜却也因为西琳而吃醋...... 目前他头都大了，甚至就连使用权柄的时候都不敢多用西琳的权柄，怕安娜多想。 就在夏尘呆在训练室中，若有所思的时候，却是收到了意外之人的通讯。 长光。 “嘿，在忙吗？” 这位研究所的科学家看到夏尘，眼眸微微一眯，笑道：“之前经过你的测试后，我们对狱骑士.月烬做出了贴合你身体情况的改进。” “贴合我身体情况的改进？” 夏尘微微错愕：“可我还不是S级女武神啊。” “迟早的嘛，天命又不是迂腐的组织。” 对长光来说，将月烬给夏尘并没有什么关系，更何况，这还是经过奥托允许的。 她介绍着：“给个坐标，我用量子传输给你送过去。” “量子传输......”夏尘不由惊叹：“你又让我加深了对天命科技的印象。” “呵，这不算什么。” 长光对此并不在意。 在半分钟后，他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套崭新的装甲，以及搭配装甲的武器。 是一把狙击枪。 “这是......”夏尘看着长光，等着她介绍。 长光倒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受限于成本以及当下科技，我们对月烬装甲本身并没有进行大范围的改装，保留了对群的高火力压制，并且提升了能量的利用率，最适合应用大规模崩坏事件中，比如第二次崩坏事件，或者前不久的马尼拉崩坏事件。” 她顿了顿，说：“而这把枪，就是我说的贴近你的改动了。” “为了符合东方人的命名习惯，这把枪的名字就叫云之枪，其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够集束崩坏能，经过理论计算，搭配装甲可以发挥出你使用崩坏能的225%的力量，极限射程是六公里，一公里为其最大威力，其后衰减，真正的做到射程就是正义。” “除此之外，它同时具备着如永寂之赫勒尔的幻灵形态，可以将其改变为长刀，让你在战场中进行近距离作战。” “同时，因为月烬本身的改装问题，会让月烬装甲的使用者承受许多负荷，但是搭配云之枪后，会触发装甲武器连携辅助功能质能之星，不仅分担你身体的负荷，并且降低装甲与武器的40%集束时间，提升400%的该武器造成伤害。” “以上数据均为理论测试，具体实际测试还是要你自己完成了，这我就不参与了。为了这次武器改装，我可是好几天没有睡了。” 长光说完后，不由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多谢了。” 夏尘的心情不由复杂。 他知道奥托在怀疑他，也知道奥托在调查过他。 然而奥托却也是该给的都给了，这种气度倒也是少有。 那个男人，就这么自负掌控一切么？ “不客气，有空和安娜请我吃饭就好了，说起来安娜也还要叫我一声姐姐啊，没想到她倒是比我先脱单了。” 在天命，安娜到哪里都是熟人。没办法，沙尼亚特就是这样的。 夏尘莞尔：“好。” 切断通讯后，夏尘迫不及待穿戴这一身装甲，并且握住云之枪。 如今他的体魄不可同日而语，装甲的负重自然不成问题。然而让夏尘高兴的是，这个装甲竟是也能分担他体内的负担，至少他感觉穿戴装甲后，不论是圣痕力量还是崩坏本身的力量都被放大。 “可惜了，找不到地方进行测试。” 他不由询问系统：“系统，如果我想将装甲与武器带到模拟场景中，可行么？” 【不可行。】 系统冰冷拒绝他： 【模拟场景中，除了宿主自身之外，其余均出自系统空间。】 他不由有些惋惜。 就在这时候，他又收到了另外一个通讯。 奥托.阿波卡利斯。 “怎么样，没有打扰你享受新的装甲与武器吧。” 这位主教大人坐在办公室中，笑意盈盈看着他，似乎十分和蔼。 夏尘心思未免一沉，当即严肃道：“主教大人并没有打扰我，相反，我现在心情激动，还有些诚惶诚恐。” “我目前并没有获得该装甲匹配的功绩。” “这并不算什么，物有所值本就是天命允诺过所有成员的。” 奥托摆了摆手，道：“不过想到了刚刚获得装甲，并没有时间进行测试。” “那么我这里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也当作让你提前适应了。” 夏尘眉头不由一肃：“主教大人请吩咐。” “不急，在这之前，我先问你，是否听过星河之梯计划。” “星河之梯？”夏尘微微一怔，然后摇头：“并没有听过。” 奥托淡淡说着：“没听过倒也没关系，后续我让人将这个计划传给你，你了解一下就可以。” “而你要去的地方，就是目前星河之梯计划的所在地，位于亚太地区赤道线上的新兴都市珊瑚岛。” 第二十二章 星河之梯计划 星河之梯计划是联合国在2008年提议的太空探索计划。 其主要内容就是以人类强大的科技与经济，建立通往太空的‘电梯’轨道，从而利用太空电梯运输渠道在近地空域建造庞大的宇宙空间站，提供人类探索宇宙的桥头堡。 在经历了两年的协商与决议后，“星河之梯”计划开始实施。 依托于亚太地区赤道线上的新兴城市珊瑚岛，以其强大的经济与科技中心带来的技术实力为基础，集结全人类的力量，一座直上云巅通往太空的轨道拔地而起。 如今五年的时间过去，轨道电梯主塔地基已经顺利完工，目前塔身建造高度已经高达1000米。而这一项计划初步预估会在2025年完成。 ...... 夏尘浏览完星河之梯计划后，不由蹙眉。 他对联合国的目标并没有任何兴趣，然而却是注意到这么一句话。 【依托于亚太地区赤道线上的新兴城市珊瑚岛，以其强大的经济与科技中心带来的技术实力为基础，集结全人类的力量，一座直上云巅通往太空的轨道拔地而起。】 夏尘忽然意识到，剧情中安娜会驻防珊瑚岛，会不会与这个计划有关。 不然的话，以沙尼亚特家族的地位，不应该让她去这样的城市才对。 而珊瑚岛的大崩坏，是崩坏意识为了摧毁这个计划的手段么？ 是人类对宇宙的探索，已经惊扰了崩坏意志么？ 还是说，人类依托于珊瑚岛的聚集效应产生了崩坏。 夏尘忽然觉得珊瑚岛崩坏并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甚至不无恶意的去怀疑，“星河之梯”计划不过只是奥托的一个实验，一个他用于‘创造’崩坏的实验。 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崩坏爆发的群聚规律。借此了解大规模崩坏爆发的必要条件。从而限制此后的崩坏规模。 需要知道的是，在珊瑚岛崩坏之后，整个人类社会就再也没有诞生过犹如珊瑚岛崩坏这样的大规模崩坏事件。 不论是识之律者还是支配之律者的出现，都不再伴随着大规模崩坏的发生。 一直到2017年10月，奥托继位给德丽莎，才主动披露有关于崩坏的事。这说明珊瑚岛崩坏后，天命就已经将崩坏事件掌握的足够好了。 “利用人类的群聚规模，从而控制崩坏事件发生......” 很显然，奥托本身并不需要这个，毕竟他有天命女武神，并且还有虚空万藏。 这一份信息，是他留给德丽莎做准备的。 至于“星河之梯”计划所浪费的人力物力，以及珊瑚岛崩坏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就是这一份资料所付出的代价。 夏尘不由轻轻吐出一口气。 很显然，奥托让自己知道这个计划，自然不是测试装甲这么简单，大概也是在把自己调往珊瑚岛做铺垫吧。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明白，奥托要用他来做什么。 是培养自己与琪亚娜的羁绊？自己没把琪亚娜吃了就不错了。 想不通这些的他，干脆就不想了。 借助着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飞行能力，夏尘直接赶往珊瑚岛。 —— 与前世所在的世界相似，在赤道边缘国家，大多不富裕。 但珊瑚岛例外。 这是2006年由东南亚国家与澳大利亚牵头，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填海造陆工程。如同珊瑚一般的立体结构成为了这个岛屿的特色，也就是其名字的由来。 如今的珊瑚岛是赤道中最繁华的城市，没有之一。 除了庞大的太空电梯已经开始耸立之外，人们自发的形成了珊瑚岛周围的商业贸易区。 每天从这里吞吐的资源都是一个天文数字，已经不亚于神州沧海市的海上港口了。 夏尘成功来到珊瑚岛上。 如今他的任务就是要清理随时可能会出现的小规模崩坏事件，然后与星河之梯计划的负责人进行联系。 根据科学部反馈，珊瑚岛因为发展太快的缘故，其崩坏能浓度比别的城市都要高一些。已经出现了小规模崩坏事件。 剧情中，安娜所在的雪莲小队驻扎在珊瑚岛，可能也是与这个原因有关。A级女武神的实力，清理小规模崩坏已经绰绰有余。 至于大规模崩坏...... 只要奥托得到资料，那么珊瑚岛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对他来说，牺牲一个安娜并没什么不妥。 夏尘估计，之后自己会代替安娜驻守在此处。 不过这也是以后的事了。 他找到了小规模崩坏的源头。 在珊瑚岛地区所在的东南边缘，有战车级崩坏兽开始袭击人类的集聚地。 守护在这里的联合国军队开始举枪射击，看他们娴熟的样子，显然并不是第一次遇见崩坏兽了。 然而子弹打中崩坏兽身上，只擦起零星的火花。 “这么会，这可是对付这些怪物的特殊子弹。” 士兵们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面容，此前他们并非没有对付过崩坏兽，然而现在出现的崩坏兽...... “后撤，后撤。” 军官开始反应过来，说：“没关系，珊瑚岛重武器，这些怪兽不是对手。” 就在他刚刚说完，却听到战车级崩坏兽大声咆哮。 整个珊瑚岛几乎地动山摇。 然而这些士兵大多经过严酷的训练，甚至珊瑚岛人也知道这些崩坏的存在，并没有发生任何溃乱。 只是，战车级崩坏兽的强大，除非是拿战略级导弹来对轰，不然就不痛不痒。 就在他们面露难色的时候，忽然有迅疾的子弹直接轰向战车级崩坏兽。 除了这个崩坏兽之外，其余出现的崩坏兽也在轰击范围之内。 却只见夏尘穿着月烬漂浮在半空，看着崩坏兽，面无表情。 “哇，cool。” “这是超人吗？” 一个士兵不由惊叹着。 而军官则是想到了什么，当即说：“我们协助维持秩序，这里交给他。” 很显然，在这里的联合国士兵是知道天命女武神的。不然的话，没有天命的支持，也就无法开展星河之梯。 只是大多数人都只是听说过，没有看过。 而且，星河之梯计划怎么会有男人？ 军官不明白。 夏尘倒是不在意军官的疑惑。 他只负责洗地。 片刻后，一切归于寂静。 “有了月烬后，这一切都轻松多了。” 夏尘喃喃自语，然后降落在珊瑚岛中。 第二十三章 可敬可畏的珊瑚岛实验 在奥托所给的任务中，清理崩坏只是用于让他测试月烬装甲的一小部分，而根据月烬的表现......好吧，这些崩坏兽还没有让他完全测试月烬的资格。 不过想要测试装甲，还得要找到帝王级崩坏兽，甚至要更强的审判级崩坏兽才行。 而他的最重要任务，就是联系上星河之梯计划的负责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之后会驻防在珊瑚岛，负责对珊瑚岛崩坏事件的处理。 他若是没有猜想错的话，珊瑚岛就是奥托的实验田，记录大崩坏临界点的数据。而这份数据，将会直接限制之后大规模崩坏事件的出现。 而与负责人的交流，佐证了他的想法。 负责人姓陈，祖上是神州人，名为陈家玉。 这是看起来不过才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有传统神州人的书卷气。 他对夏尘坦言：“来到珊瑚岛的每一个人，都已经签署了相关协议，已经做好了自愿赴死的准备。” “而女武神的职责，就是将我们测试崩坏的数据带回到天命总部。” “若珊瑚岛产生了足以诞生律者的大崩坏，那么回收律者与清理现场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珊瑚岛的文明，是建立在人们慷慨赴死的基础上。 这么多年的大崩坏事件绝对不可能毫无消息泄露出来，很显然联合国的高级官员对这件事早就了解清楚了。 然而他们选择了对全世界隐瞒，然后征召愿意为人类而献身的人，来到珊瑚岛。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为人类的未来而铺路的火种。 星河之梯可以说是极为幼稚的计划，对探索宇宙的作用几乎为零。 然而之所以敲定这个计划，是因为这个计划的科技含量非常高，足以凝结人类的所有智慧结晶，应用在这个计划中。 也正因为此，才容易招致崩坏。 这个男子略微腼腆笑了笑：“当然，在这之前，小规模崩坏事件需要女武神去处理。” 夏尘稍稍沉默，然后叹了口气。 “我会竭尽所能做到我做到的一切。” 他原本还因为来到珊瑚岛而欣喜，或许这种必然发生的大崩坏会让他成为完全的律者。 但想到是这么多人的慷慨牺牲...... 夏尘不由叹了口气。 或许，这是自己必然要背负上的罪孽。 “嗯。” 陈家玉温和说着：“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有事联系。” 整个珊瑚岛除了负责测试崩坏之外，同样也是人类尖端科技的大规模实验田。许多科学技术的前沿应用数据也将会由整个珊瑚岛进行评测。 可以说，若是没有崩坏，它很快就会成为人类科技的灯塔。 在此前，所有人都未有如现在这般团结过。 得到陈家玉的允许，夏尘开始观摩整个珊瑚岛。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这里除了偌大的科研中心之外，同时也存在着普通社会架构。 他了解到，组成这里的普通人，有些人是感染了‘崩坏病’的男性患者，有些人则是各个地方送来的死刑犯，当然，还有许多被高额奖金诱惑的流浪汉。 如今珊瑚岛已经有了足足170w人口。 他们最后的价值就是按照联合国的要求，进行一场社会实验。 文明分为两个部分：科技与社会。 这两个部分对崩坏的影响，都是天命所渴求的数据。 当然，有关于崩坏的事，自然是会对这些人进行保密。也会有联合国军人混入其中，建立一个个社区，维持着珊瑚岛基础秩序。 例如千拳会。 作为珊瑚岛中最庞大的地下组织，千拳会负责记录珊瑚岛社区对崩坏的影响。偌大的地方其社会秩序都是由其负责。 当然，他并没有去见千拳会的负责人。 哪怕他们都是天命安排的人。 —— “怎么样，对珊瑚岛了解的如何？” 当夏尘再次回到圣芙蕾雅时，奥托再次发来通讯。 “之后的你便是珊瑚岛人员安全的负责人。” “主教大人。” 夏尘一脸严肃说着：“我敬佩每一个敢于牺牲的人，但难道就没有更为温和的办法么？例如测出数据用计算机进行验算。” 奥托略微笑了笑：“你说的东西与长光如出一辙。” “但是......” “若事事都可以经过计算，那么也就不会有如此多的悲剧了。” 他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没事，如今的你暂时并不需要了解太多，如今在圣芙蕾雅安心享受就好。” “我听人说，你在圣芙蕾雅过的还不错，方便说说么？” 夏尘并不知道奥托的意思。 他只能斟酌着，将自己在圣芙蕾雅的一些经历说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在圣芙蕾雅与在不灭之刃并没有什么区别。他将符华给他的太虚剑气隐去了。 好在奥托除了听这些之外，便再也没有要求别的了。 尽管夏尘已经觉得自己实力更强劲了，但面对奥托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底气。 或许，这就是上位者的统治力吧。 德丽莎根本没有给他这种压迫感。 切断通讯后，他不由松了口气。 反正奥托想做什么，他也明白。他能做的就是在西琳计划之外，将所有崩坏事件对人类的影响降低到最小。 只是，在切断通讯之前，奥托却是提醒让他多多接触雷电芽衣。 夏尘倒不是很明白。 这个主教，是猜到他已经将渴望宝石吸收，所以鼓励他对征服宝石下手么？ 他要自己催生一个怪物？ 还是借此机会，直接刺激空之律者的觉醒？ 那么，符华给自己太虚剑气，是符华自己的意愿，还是奥托的授意呢？ 夏尘觉得事情一下子复杂起来。 不过奥托让他做什么，他只要反着做就对了。他虽然敬佩奥托的执着，但却也畏惧这一份偏执。 然而，此时的他却不知道，因为他在学园略微平淡的生活，却是让奥托起了疑窦。 “月烬身上藏着检测人体的手段，通过数据显示，夏尘的身体并不弱于下位级崩坏兽，并且还未到极限。” “然而其依旧保持着完整而清晰的人类意识，即便是在珊瑚岛，也认同这份检测崩坏的计划方案，并且怀有崇敬之意。” “这一份意识的完整保留，完全与律者相违背。” “如果虚空万藏没有说谎，这样的存在，在前文明纪元中同样也存在着一位。” “呵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二十四章 雷电芽衣的变化 如今的珊瑚岛崩坏事件发生的频率不高，并没有到专门需要驻守的地步。 夏尘的主要任务，依旧还在圣芙蕾雅教导学生。 一周后，他面临一个略微头疼的问题。 那就是有关于雷电芽衣。 夏尘本以为雷电芽衣抛开课程后来训练室，并不会过多牵扯他的精力。但他出乎意料的是，雷电芽衣进步太快了。 这倒不是说她的实力飞速增长，而是体现在她的许多技巧进步飞快，到没有改进的地方。 而她想要更进一步，那么就需要寻求对练。 然而，如今的雷电芽衣却是卡在一个实力让人尴尬的位置上。 记忆战场的帝王级崩坏兽对她来说还太难，崩坏帝王勉强能够对付，却还非常吃力。 而崩坏帝王之下的崩坏兽，对她来说却也能较为轻松，也没办法在其身上提升实力。 雷电芽衣一直渴求着实力的提升，于是与夏尘对练，是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在进行的事。当然，这在夏尘眼中，是一种诱惑。 即便是太虚剑气让他的心境到达止水之境，也不代表其欲望完全消磨了。 尽管作为交易，雷电芽衣同时也将北辰一刀流传授给了夏尘。然而夏尘觉得还是有些亏了。 北辰一刀流毫无疑问是好刀术，与姬子教导他的女武神基础刀术可以说是不分上下。甚至在某个方面来说更强。 但有了月烬与云之枪的他，对雷电芽衣所传授的刀术，倒也是没有那么迫切需要了。 这类家传武学比起天命的科学部所拆解的刀术，还是差了一些。 当然，他不会拒绝就是了。 此刻，训练场中，雷电芽衣与他对练后，便下了场地休息。 布洛妮娅用重装小兔给雷电芽衣提供了生理盐水，这段时间她一直在陪着雷电芽衣。只不过，雷电芽衣在锻炼的时候，她在拿着游戏机玩游戏罢了。 对布洛妮娅来说，纯粹的肢体锻炼并没有任何意义。 她的实力，仅仅目前而言全都来自于一身装备。装甲强她就强，装甲弱她就弱。 芽衣一直吐槽着布洛妮娅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光明正大玩游戏罢了。 “谢谢布洛妮娅。” 雷电芽衣将生理盐水一口喝下大半瓶。 这段时间的锻炼，别的不说，她喝水倒是越来越娴熟了。 如今的雷电芽衣倒也没有夏尘初见时的那种温婉，反而多了一丝凌厉。 夏尘知道，律者意识对她性格潜移默化的影响加深了。 如今的她倒是有几分雷之律者的样子。 一边的布洛妮娅也是这么感觉的。 她直接说着：“芽衣姐姐不必客气，这是布洛妮娅应该做的。” 这个少女顿了顿，开口说着：“不过芽衣姐姐这段时间的变化很大。” “变化？有么？” 雷电芽衣不由错愕。 “嗯，芽衣姐姐没有犹犹豫豫的样子了，这段时间的锻炼就好像把芽衣姐姐变成刀一样锋利。” 布洛妮娅的形容虽然不算好，但很贴切。 少女略微犹豫，问着：“是芽衣姐姐有着心事么？” “心事的话，算不上吧。” 雷电芽衣抿着唇，看向在另一边场地中休息的夏尘，心情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征服他。” “我想我的年龄与他相若，天赋也不比他差，实力却天差地别，还是太差劲了。” “我要超越他。” 夏尘给雷电芽衣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他身上有让她感觉到舒服的气息，另一方面他也给她许多压力。 她从来都是不服输的。 布洛妮娅若有所思。 她歪着头：“布洛妮娅不知道芽衣姐姐这个状态叫什么，不过根据《吼姆大冒险》的剧情来看，芽衣姐姐应该是喜欢夏尘老师了。就像吼美喜欢吼姆一样。” 芽衣的脸突然涨红：“布洛妮娅，你说什么呢。” “布洛妮娅说错了吗？” 她直言不讳说着：“不然的话，为什么芽衣姐姐为什么是以他为目标呢？” 雷电芽衣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与其说是喜欢，还不如说，我与他是竞争的对手吧。有时候想要超过一个人，是并不需要理由的。” “这是极东人所说的，含蓄的感情吗？” “布洛妮娅不是很能理解。” 芽衣没有过多解释。 将生理盐水喝完之后，她又开始继续锻炼。 —— 傍晚，圣芙蕾雅女武神宿舍。 琪亚娜看着颜色还算过得去，色香味都在的菜肴，不由撅着嘴。 “又是生鱼片，姬子老师什么时候给我做大鸡腿啊。” “淑女可是不吃鸡腿的。” 姬子随口说着：“有生鱼片就不错了。” “可是生鱼片吃不饱。”琪亚娜不由叹气：“薄薄的一片，还没有到胃里就没了。” 姬子随口说着：“琪亚娜想吃的话可以自己做啊。” 琪亚娜的眼眸一亮。 “芽衣芽衣，等下教我做鸡腿好不好。” 琪亚娜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坐在芽衣边上的布洛妮娅淡淡说着：“琪亚娜，芽衣姐姐已经很累了。你要学的话布洛妮娅会在网上下载教程。” “那太好了，等我学会做饭，就可以给芽衣补充体力了。” “不对，还可以做爱心便当。” 琪亚娜开始畅想着自己与芽衣一同享用一份爱心便当的未来。 芽衣不由莞尔。 她忽然看向无量塔姬子：“姬子老师，我有问题想要请教。” “什么？” “嗯，就是有关于幽兰黛尔的事。”她斟酌一下，说：“我今天与夏尘老师有过简单的交流，他对幽兰黛尔推崇备至，并且还曾透露出幽兰黛尔曾经会来圣芙蕾雅入学，是有这回事吗？” 夏尘与雷电芽衣并不是一直锻炼，他偶尔也会说一些不灭之刃的事，调节一下气氛。 虽然他笨拙的语言，有时候会让气氛更为尴尬。 姬子：“这也算是学园黑历史了。” 她随口说着：“幽兰黛尔是以努力而著称的女武神，当初圣芙蕾雅没有什么学生的时候，那时候也没有什么不灭之刃。本想着将幽兰黛尔带过来。” “但是她觉得这里太轻松了。” 姬子看着琪亚娜似笑非笑：“所以想要成为天命最强的女武神，要有觉悟啊。” 琪亚娜此时已经吃了一大块生鱼片，鼓着腮：“哼，我也很努力的，一定会成为最强女武神的。” 第二十五章 模拟，再次珊瑚岛崩坏 傍晚，从训练室出来，回到宿舍的夏尘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嘿嘿，雪莲小队授勋啦。” 隔着视频的安娜迫不及待与他分享这份喜悦，她说：“如今的雪莲小队可是有三个A级女武神，四个B级女武神的队伍，实力一点都不差。” “而且这段时间我和温蒂分别完成了几个崩坏事件，终于拿到授勋啦，我现在太开心啦。” 少女就像是一个昂着头，得意的小猫炫耀着自己的小鱼干。 她说：“而且我告诉你，之后我们将会负责一个非常庞大的计划。” 夏尘心念一动：“星河之梯？” “哎，你也知道啊。” 安娜有些疑惑，随即高兴说着：“没错，承载着人类对太空探索希望的星河之梯，其安危将会交给雪莲小队负责。” 夏尘的脸色不由一阵难看：“是现在吗？” 他本以为奥托让自己知道了星河之梯计划之后，是让自己一个人负责珊瑚岛的信息输送。 然而他没想到安娜也在其中。 “当然不是啊。” 安娜又有些沮丧说着：“想要负责一个驻地，作为雪莲小队的队长需要通过很多理论测试，不然的话总部不会放心的啦。所以我要多在总部呆一段时间。” “不过等雪莲小队去了珊瑚岛后，我和你的距离就近啦。” 夏尘不由皱眉。 安娜依旧还是会去珊瑚岛，这难道是无可更改的么？ 他不由疑惑问着：“琥珀有没有说过我什么时候归队？” “放心吧，我特意问过啦，等总部派来人员对圣芙蕾雅的学生进行考核，不论结果如何，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时间应该会在明年的三月......啊，怎么还有半年时间，好长啊。” 安娜不由叹一口气。 两人的关系无需多言，然而刚刚在一起没多久，却又被迫分开。 尽管有视频一解相思之苦，但安娜觉得时间还是很长。 “好啦，今天就是跟你分享这个好消息，我要去忙啦。你......不许勾搭小姑娘。” “是是是。” 夏尘当即保证着。 两人切断通讯，安娜脸上的喜意不由消失。 她仍旧没有忘记，那个她已经变成律者的那个梦。 梦中发生崩坏的地点就是珊瑚岛。 恐惧如同梦魇般，一直潜伏在安娜的意识深处。 挂断通讯中的夏尘心中同样沉重。 如果安娜必然要成为律者，那么他让她恢复神智的办法并不多，首先考虑的弑神之枪。 犹如姬子对琪亚娜所做的那样。 但这样，却只是治标不治本。 弑神之枪的后遗症，夏尘同样清楚。 当然，另外的办法也并不是没有，那么就是在珊瑚岛崩坏中，吸收大崩坏的力量，让自己成为律者。 剥夺安娜成为律者的资格。 然而这是一种理论上没有指导，实际上从未被操作过的事。他根本不知道是否可行。 又或者，如同模拟场景中的那样，当时如何夺取空之律者的权柄，就如何夺取安娜的权柄...... 他躺在床上，不由想着：“原来自己限制律者的手段，已经这么多了啊。” 夏尘的一颗心不由安稳下来。 尽管这算是一种自我安慰，但现在的他比起最开始的他，已经有了许多手段，不再那么无力了。 他躺在床上，不由开始模拟。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珊瑚岛崩坏。】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当夏尘意识恢复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天命总部中。 他的耳边传来一道命令。 “珊瑚岛，坐标东经155.6；纬度0。如今正在发生一场大崩坏现象，疑似有律者诞生，雪莲小队失去联络，事件恐怕不容乐观。” “先遣女武神部队已封锁该区域，并建立前线阵地，你负责攻坚力量突入珊瑚岛内部，为其他人开辟道路。” “另外，主教大人下令，世界蛇也会作为盟友参加本次作战，天命只需执行常规的崩坏应对作战，如果发现律者，全权交由世界蛇处理。” 亚尔薇特的话让夏尘眉头不由一惊。 他表面不动声色，开口：“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是天命自行回收？” “这是命令。” 亚尔薇特强调着琥珀之前说过的话。 夏尘的神色难看。 “我担心无法对付律者，申请调用弑神之枪。” “世界蛇会提供回收律者的武器。” 亚尔薇特再一次拒绝了夏尘的要求。 “快点去吧，不要让盟友小瞧了，如果你觉得无法完成任务，那么也可以让不灭之刃协同帮忙。” “不必了。”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我可以。” 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自己又回到了总部，但现在可不是让不灭之刃插手的时候。 好在让他安心的是，他身上所穿的装甲是第四代女武神装甲。 有了这份装甲，他同样也有与世界蛇翻脸的底气。 确认位置后，他当即使用装甲直接赶赴珊瑚岛。 夏尘可以为天命打工，但有关于安娜的事除外。 很快，他来到了与盟友回合的地方。 渡鸦。 雷电芽衣。 以及久未见面的陈天武。 “这也是夜枭，此行的搭档，擅长侦查。”渡鸦介绍着：“至于雷电芽衣，我想不用我过多介绍了吧。” 陈天武......不，或者应该称呼夜枭的人与他打了个招呼。 “小文还好么？” 夜枭站在夏尘与渡鸦中间，在渡鸦看不到的视角中，一个纸条滚落在夏尘脚边。 “训练很努力。” 夏尘如此回答着，不动神色将纸团踩在地上。 渡鸦的声音不由疑惑着：“你们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夏尘抢先说道。 渡鸦的眼眸微微一眯。 她有所怀疑，不过却也正常。 夏尘岔开话题，淡淡问着：“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也没什么计划，我们负责搜查律者的下落，而你只需要让律者不要逃离珊瑚岛就可以。我想这对天命的S级女武神来说并不难。” 他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雷电芽衣。 如今的她，应该要称之为雷之律者才对。 她身上散发着律者的气息，让他涌动着渴望。 雷电芽衣心有所感，看着他，面色平静。 “好久不见，夏尘老师。” “嗯。” 渡鸦打了个岔：“好了，行动开始，你没问题吧。” 她说：“到时候律者跑了可就难看了。” “没有人能过得了我的防线。” 他如此说着。 “噢？这么自信，那好吧，我们分头行动。” 渡鸦对天命的科技倒也信赖，既然夏尘说没问题，那么就没问题。 只是，她不知道夏尘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我就是安娜的防线。” 第二十六章 继承冰之律者的权柄 渡鸦等人离开后，他打开了陈天武给的纸条。 陈天武说，会帮他救下安娜。 陈天武的性命是他救下的，他的妹妹性命是安娜救下的。这个神州裔的少年有着神州传统知恩图报的品德。 他在纸条上写了有关于涤罪七雷的情报，以及胡狼的回收律者的装置——黄泉之杖。 简单来说，这是能够干涉虚数与律者之间连接的仪器。属于前文明留下的遗产，即便是现在的天命也无法复刻。 这是夜枭带来的情报，至关重要。 有了黄泉之杖，律者无法发挥原本的力量。至少夜枭是这么说的。 夜枭只是情报人员，至少现在的身份如此。 不过，能通过往世乐土成为干部的他，同样也有别人不可忽视的力量。 只是...... 既然这个东西如此有效，那么前纪元文明为什么没有用在前纪元的律者身上？还是，这是属于文明结束之后才有的东西？ 夏尘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么多。 如今要做的事还是要找到安娜。 他看着这座冰封的城市，即便知道这是假的，却也还是忍不住揪心。 而另一边，雷电芽衣、渡鸦与夜枭同样也分开行动。 “已经确认好律者的位置了。” “还是要小心些。” 渡鸦淡淡开口：“根据灰蛇的情报，天命的那个女武神可没有那么听话，做好天命会反水的准备。” 夜枭看着只剩下独身一人的渡鸦，眼眸中浮现着若隐若现的晦涩之意。 —— 夏尘很顺利的找到了安娜。 少女正如初见时，将自己冰封在冰锥中，意图要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安娜，我来找你了。” 他用手触摸着寒冰，仍然是刻在记忆中的冰寒。 只是，如今的他毕竟不是原来那孱弱的少年，他掌握着流体，轻轻将这些冰寒驱散。 少女的面颊带着泪痕，看到了夏尘。 她的双手不知所措，然后挡住自己那张被黑冰覆盖的脸，似乎不愿意让心上人看到自己的这般模样。 “杀......杀了我。” 她混沌着说出话语。 夏尘却拥抱着她。 “别担心，安娜，现在的我不是什么都没有的我了，我带你回天命......不不，现在天命太危险了，我们去安全的地方，我可以尝试吸收你体内的崩坏能，一定有办法的。” “我......很可怕。” 安娜流着泪，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还是杀了我，求求......” 她话没有说完，被夏尘用嘴唇盖住了。 少年少女身上迸发着强烈的崩坏，在安娜意识的帮助下，夏尘开始掠夺其体内的崩坏能。 而属于他的权柄，也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这是......” 渡鸦看到了不远处浓郁的崩坏，脸色不由难看。 “胡狼可没有说过，这里还会有另外一个律者。” 就在她打算赶赴过去时，却是被如遭重击。 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夜枭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的？ “夜枭......” “抱歉了。” 夜枭拿走了她身上的涤罪七雷。 渡鸦的意识开始模糊。 磅礴的崩坏能很快吸引了雷电芽衣的注意。 当她赶赴过去时，却看到记录中的雪莲小队队长躺在了夏尘怀中睡着了。 而夏尘，就是她要找的律者。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律者会是你。” 雷电芽衣看着背后生长出洁白羽翼的夏尘，脸色不由难看：“你很早就获得了风之律者的权柄了。” “我的情况与你一样。” 夏尘的眼眸淡淡开口：“让开。” “我很好奇，你身上如今有两个律者核心，身体如何承受得住？” 雷电芽衣没有让开，反而颇有兴致问着。 就好像，他们依旧还是师生。 “这并不是你要关心的事。” 他的眼眸几乎毫无情感可言，似乎世界万物与他都没有关系。 “我要离开。” “这不行。” 雷电芽衣眼眸淡漠。 “我可以送她到安全的地方，但你要跟我走。” 世界蛇的目的是律者。 如今安娜不是律者，那么就要带走夏尘。 雷电芽衣不曾是铁石心肠的女人，但现在的她，并不是犹豫的人。 “你要拦我？” “没错。” 她缓缓拔出刀。 “也好，让我看看曾经被我教导的学生，这段时间有什么长进吧。” 夏尘并没有说出‘忘恩负义’之类的话，因为大家立场不同，所以没有意义。 却只见他身上的装甲出现诸多炮孔，开始朝着雷电芽衣轰去。 “我以为你成为律者之后就不会依赖弑神装甲。”雷电芽衣掌握着电磁力屏障，一边吐槽着：“你应该明白，弑神装甲可无法对付我了。” 月烬发射的诸多炮弹根本无法破其屏障。 “是啊，那这个呢？” 却只见夏尘一手抱着安娜，一手拿着云之枪。 宛如小型浮空战列舰般的崩坏能直接倾泻而出，雷电芽衣眼眸一凝，当即解开屏障，躲开它。 她快速奔袭拉近与夏尘的距离，然后直接朝着夏尘斩落。 “千鸟，拔刀。” 然而她这一刀却是落了空。 夏尘借着风闪开了。 “刀法不错，那么来试试这个。” 磅礴的暴风雪开始出现，混杂着许多巨大的冰锥朝着雷电芽衣砸落。 他操纵着权能，纵然只有一只手，却是让雷电芽衣难受不已。 暴风雪参杂冰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上因为低温而过度流失的体力。 女武神的适应能力不弱，尤其是律者，很难有将其困住的环境。 然而，当律者所遇见的是另外一个律者时，那么所比拼的除了权柄之外，就是本身的力量了。 夏尘的力量，毋庸置疑。 相反，雷电芽衣也只是才在世界蛇适应了权柄而已。 她苦苦招架，内心不由吐槽着：“可恶，渡鸦在干嘛？黄泉之杖还没有准备好么？” 根据她与渡鸦的分工合作，渡鸦与夜枭去布置了黄泉之杖才对...... 突然，雷电芽衣忽然想起了夏尘与夜枭相互打招呼。 两人之前认识...... “糟糕，渡鸦有危险。” 雷电芽衣想到这，当即离开。 夏尘并没有在意。 他抱着虚弱的安娜：“冷不冷，我马上带你去安全的地方生火。” 安娜缓缓睁开眼睛。 “你......” “放心吧，你不会变成怪物，也不会被抓走。” ”温蒂......还有队员......“ 他抱紧安娜：“累了就安心睡一会，我帮你找她们，放心，一定会没事的。” 第二十七章 珊瑚岛崩坏诞生的律者夏尘 夏尘拨通了与亚尔薇特的通讯。 “哎哎哎，任务完成了，这么快？” 亚尔薇特显然还在技术部中，她看到夏尘怀中昏睡的安娜，不由说着：“太好了，安娜没有事，雪莲小队其余情况怎么样了，温蒂呢？” “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 夏尘淡淡说着：“帮我确定温蒂等人通讯器的位置。” 温蒂的天赋很高，在这场大崩坏下大概还活着，但其余人......他接触的太少，并不抱着什么希望。 “哦，你稍等。” 亚尔薇特顿了顿，说：“找到了，我这边发送给你。” “谢谢。” 夏尘直接挂断通讯，让亚尔薇特不由撅嘴。 “这人突然变得好讨厌啊。” —— 夏尘必须承认，亚尔薇特在战斗以外的方面很有用。 他在珊瑚岛原本的女武神小队驻地中，遇见了正在清理崩坏兽的温蒂。 此时的她身上满是狼狈，女武神装甲因为无法承受过低的温度而耗损，再加上长时间的战斗，让她不由气喘吁吁。 然而即便如此，温蒂清理崩坏兽与死士却也相当迅捷。 在她清理了最后一个崩坏兽后，看到了抱着安娜的夏尘。 然而，她的眼眸却落在夏尘后面的翅膀上。 “律者？” “嗯。” 夏尘并没有说安娜的遭遇。 他缓缓开口：“帮我照顾安娜。” 温蒂稍稍沉默，眼眸似乎在挣扎。 作为女武神，她所受的教育就是遇见律者就马上进行回收，如今的她已经有S级女武神的实力。 然而，这是夏尘。 她轻轻说着：“我会照顾好队长的。” 温蒂还是放弃了动手。 “你还会回天命么？” “我不知道。” 夏尘很诚恳说着。 “但至少，我到现在守护人们的职责不会变。” 温蒂神色复杂：“我会努力找到解决你身体的办法，就像你曾经帮我一样。” “好。” 夏尘将安娜交给了温蒂，他轻轻说：“女武神先遣部队已经来这里了，你们去会和吧。” “嗯。” 温蒂背起安娜，目送夏尘离开。 在他要走时，她开口：“会和女武神部队时，我会如实告知这里发生的事，要求派人对你进行回收。” 夏尘对此只是摆摆手。 告别温蒂与安娜之后，本次模拟场景却没有因此而结束。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中存在另外的意识，正在散发着让人暴虐且恐怖的气息，试图影响着他。 夏尘并没有完全适应这个权柄，不过倒也不害怕崩坏意识。 且不谈太虚剑气，圣痕中的安娜也在帮着他。 仅仅他见过终焉，这些试图影响他恐惧的东西，根本毫无作用。 只是，大崩坏依旧肆虐着每一处。 他需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接下来的敌人......会是你么？幽兰黛尔。” —— 此刻，天命总部。 亚尔薇特收到了先遣女武神部队的消息，不由张大嘴巴。 “怎么了？” 出现在技术部的丽塔不由问着。 “先遣女武神部队找到了雪莲小队队长安娜和温蒂，安娜队长昏迷，温蒂身上的女武神装甲也被损坏。” “而根据带来的消息，珊瑚岛出现的律者，是夏尘。” “她恳请总部派往不灭之刃进行回收，然后控制。” “嗯？夏尘不是才被派出去......” 丽塔不由疑惑。 亚尔薇特结结巴巴说着：“我也觉得应该是哪里搞错了，可是，联系我的人就是这么说的。我这就联系夏尘。” 稍后，她成功联系上了。 “什么事？” 夏尘看着亚尔薇特，淡淡说着。 “太好了。” 亚尔薇特看着一边的丽塔，然后松了口气：“有先遣女武神与我说你变成了律者，我还以为是假的......” “是真的。” 夏尘淡淡开口。 “欸欸欸！” 亚尔薇特震惊了。 却只见夏尘淡淡说着：“冰之律者被我回收了，现在的我是冰之律者。” 他并没有说安娜的事。 一边的丽塔终于忍不住开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丽塔......副队长，你可以理解为，我被律者感染了。” 他顿了顿，说：“有世界蛇的人要回收我，被我打回去了。” “你会回天命么？” “天命敢让我回去么？” “很好，看样子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丽塔切断通讯。 亚尔薇特不由急了：“丽塔副队长，为什么不能好好沟通啊，他应该会回来的吧。” “亚尔薇特，没有那么容易的。” 丽塔勉强笑了一下，说：“他若是回来了，那么女武神中那些曾经被崩坏伤过的人，那些因为崩坏而死的人，应该如何自处？” “这一点，他也明白。” 琪亚娜成为空之律者被幽兰黛尔回收后，那些女武神们没有对琪亚娜动手已经算是非常克制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也需要幽兰黛尔守着琪亚娜。 不仅仅要防着琪亚娜逃跑，也是要防着女武神们失控。 除非是奥托开口，不然夏尘是不能回去的。 也就只有奥托才能让那些疯狂崇拜他的女武神们压下怨言，不然的话，让夏尘回来的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被回收’。 被回收后的夏尘，天命有处置权，这样才能让女武神们怨气降低。总之，让他回来继续担任女武神的重要职位，是不可能的。 丽塔离开了技术部。 亚尔薇特不由叹气。 “唉，祝你好运吧，我能帮的就这些了。” 不灭之刃出动了。 与之同时，雷电芽衣找到了昏迷的渡鸦。 她好不容易将渡鸦弄醒，然后问着：“你是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的？” “夜枭......” “果然是他么。” 雷电芽衣不由皱眉。 她顿了顿，说：“事情发生了出乎意料的变化，夏尘取代了律者的位置。我承认，现在的我并不是他的对手。” “要回去么？” “等吧，别忘了还有天命呢。” 渡鸦说完，不由一阵沉默。 本来这次行动是世界蛇要拿下对律者的处置权，所以才让天命不靠近律者的。 然而，谁能想到...... “这可是丢脸啊。” 雷电芽衣淡淡说着：“我觉得，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问题。” 她说：“夏尘不仅仅掌握着冰之律者的权柄。” “就和那个琪亚娜一样？”渡鸦吐槽着：“现在律者都喜欢叠加么？” 第二十八章 天命的后续部队很快赶往珊瑚岛，而为首的一支队伍就是不灭之刃。 在飞行器中，丽塔低声说了夏尘的情况。 “幽兰黛尔大人，主教大人的意思是，回收律者后，要送到我们的盟友那。” 如今的夏尘不管有没有理智，对奥托而言已经用处不大。 相反，与凯文的合作，才是他最为看重的。 幽兰黛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很快，她们来到了珊瑚岛。 明明是位于赤道的城市，然而如今这里却是被寒冰笼罩。 幽兰黛尔下意识往着城市的最中心望去。 这里涌动着强烈的崩坏能，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慎重。 不过，也仅此而已。 幽兰黛尔淡淡说着：“丽塔，你去找我们的盟友吧。我来对付他。” “幽兰黛尔大人，还请万分小心。” “嗯。” 她应一声后，当即驱使月魄装甲朝着夏尘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能感应到夏尘的位置。 毕竟如此浓郁的崩坏能，想不感应到都难。 她穿过这一片被风雪笼罩的城市，然后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夏尘正在已经建造了1300米的星河之梯中，他背后洁白的羽翼让幽兰黛尔眉头一皱。 这已经不是人类了。 他看向幽兰黛尔，说：“从2008年开始进行的星河之梯计划已经完全结束，这里面有一百八十万人牺牲所获得的崩坏相关数据。” 他笑了笑，说：“接好。” 说完后，夏尘便将记录数据的设备扔给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接住。 她的眼眸带着一丝复杂。 “是你投降，还是我动手。” “那还是你动手吧。” 他眼眸闪起浓烈的战斗意志：“我也想知道，我与天命最强女武神的差距有多大。” “嗯。” 她拿出永寂之赫勒尔对准他。 夏尘先发制人，月烬装甲发射无数装甲对准幽兰黛尔。 作为高火力压制为主要功能的装甲，月烬的优秀毋庸置疑。然而这些离散的炮弹对幽兰黛尔而言无用。 与记忆战场中的辉骑士不同，她并没有使用辅助功能，召唤显灵之坚盾。 而是直接用骑士枪将这些炮弹逐一打爆。 多重爆炸根本无法让她有所受伤与后退，只是在这些爆炸结束后，幽兰黛尔忽然感觉有些难受。 她周围的空气被剥离。 夏尘在操纵流体。 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是幽兰黛尔而留手。 只是，他这种手段并没有让幽兰黛尔感觉到虚弱，反而激起了她藏在体内中，宛如野兽般的力量。 “喝啊！” 月魄以极快的速度突破流体的控制朝着夏尘袭来，夏尘眼眸一凝，当即控制着自己离开。 然而，即便是用操纵风的能力，他的速度还是比火力全开的月魄慢了一截。 夏尘只能用云之枪挡住了永寂之赫勒尔。 哪怕是有装甲的卸力，但他还是不由感觉到手臂发麻。 这还是自己体魄飙升的结果，如果自己还是曾经的那个不灭之刃的人，这一下大概要筋骨全碎。 而幽兰黛尔仍自不收手，在夏尘挡下她一击之后，她用双脚使用回踢。 即便只是简单的格斗术，但搭配她这种难以言喻的力量，同样也是极大地杀招。 只是...... 夏尘自然不会任由她踢中。 在其双脚踹来时，他当即用手抓住她的脚踝。 巨力让他从半空中直接坠入地下，然而这个时候，幽兰黛尔却觉得周围空气有诡异的变化。 在两人的中间，竟是有一层薄薄的空气层。 夏尘竟是毫发无损。 只见他的眼眸露出一丝凶狠：“接下来到我了。” 少年抓住脚踝的手没有放开，竟是打算用肉搏的方式制服幽兰黛尔。 即便是第四代女武神装甲也不能完全隔绝痛苦，幽兰黛尔脸色微变，感受到自己被举了起来，当即启用装甲第二形态。 装甲背后的幻灵出现，让她挡住了夏尘极为凶险的一次撞击，并且挣脱。 然而，就在她打算继续攻击时，却感觉周围的空气逐渐凝结。 “权柄......” 幽兰黛尔平时的脑子有些直来直去，然而在战斗时却是思绪敏捷。 她当即知道了夏尘所掌握的权柄不仅仅与流体有关，还能作用在周围环境上。 甚至就连月魄都有了一些凝滞。 只见夏尘再度拿出云之枪，对准幽兰黛尔进行瞄准。 这一次，幽兰黛尔没能躲开。 磅礴的崩坏能在一瞬间爆发，之后瞬间安静。 夏尘眼眸微微一眯。 “结束了么？” 大爆炸中心还未散去，他突然看到一个快若流星的骑士枪朝着自己的胸腔刺来。 “还没结束呢！” 幽兰黛尔裸露的面颊流出了鲜血，给她平添难以言喻的凶威。 此时的她，就好像是被鲜血所刺激的雌狮，冲来后再度抬脚，对夏尘使用飞踢。 夏尘压根反应不及，被踢中前胸，隐隐感觉到肋骨有些断裂。 这还是月烬为他挡住了绝大部分力量的结果。 而没等他再度反应过来，幽兰黛尔直接徒手将他压在身下，他不由发力反制。两人纠缠扭打好几圈。 夏尘不得不承认，幽兰黛尔的拳头真的很硬。 哪怕是月烬装甲，多个零件被打破了，变得愈发沉重。 他想要操纵权柄，但总是来不及。 幽兰黛尔的速度太快了，不会再给他这样的机会。 然而，夏尘的反抗之心并没有因此消失，他的拳头同样也不软。 两人身上很快伤痕累累，淤青多处。 只是，幽兰黛尔把月魄换成了星铠。两人拉开了距离。 如果说月魄只是幽兰黛尔用的还算称手的武器，那么星铠就是她的小宇宙。 一个世界的力量，足以让夏尘感觉到压迫。 “这份力量，即便是我也感觉到惊惧。”幽兰黛尔看着夏尘，眼眸中带着欣赏。 “所以，我会让你倒在这份力量下，并且无话可说。” “谁倒下也不一定呢。” 夏尘开始操纵着流体。 暴风雪！ 若是穿着月魄的幽兰黛尔，足以会在这份低温中凝结。然而，星铠严格来说并非装甲，而是一个世界的支持。 一个小世界的法则为她所用，哪怕这个法则落在本征世界，其表现力只剩下火焰。 但这也是无尽之火。 “群星，汇聚于此！” 闪耀的火焰划破暴风雪，朝着夏尘冲击而来。 夏尘眼眸微微一凝，他已经来不及躲避。但这个时候，依旧有着操纵流体分化力量的能力。 如同流星的重击，到达他眼前时，已经衰弱到不减分毫。 幽兰黛尔对此颇为意外。 但也只是颇为意外而已。 这个时候的她，整个人的大脑都是想着如何战斗，而并非攻击。既然一次攻击不行，那就再来一次。 夏尘注意到，幽兰黛尔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黑渊白花。 天命的量子传输可真好用。 对此，夏尘则是用云之枪进行射击。 狙击枪汇聚崩坏能的速度并不快，甚至足以让幽兰黛尔攻击好几个来回。然而他密布严寒，靠他越近，温度越低，再加上流体的控制，不论什么力量都能分化。 你没办法用力量对准一缕风。 这就是幽兰黛尔的现状。 只是，就在夏尘瞄准幽兰黛尔之后，整个人却如遭重击。 他与律者权柄之间的联系，被干扰了。 “抱歉。” 雷电芽衣的声音不知何时传来：“我来了。” 她的手中，是黄泉之杖。 很显然，雷电芽衣找到了夜枭。 在虚数被干扰的一瞬间，夏尘所密布的严寒破碎，甚至就连与圣痕空间中的联系也被短暂紊乱。 圣痕空间本就是虚数世界中的特殊空间，如今也被这个学名为虚数干扰仪的东西扰乱。 他所密布的防线，有了缺口。 幽兰黛尔抓住了这一次机会。 ...... 最后，他意识陷入了模糊。 【你被幽兰黛尔回收。】 【你被天命女武神送往世界蛇处。】 夏尘律化，不灭之刃顺利回收律者的消息传回天命总部。 此时的温蒂正在照看着安娜。 听闻消息时，脸色不由微微一白。 不灭之刃是她喊过去的，作为女武神，她的立场与律者就是敌对，这一点无可指责。 只是，她并没有想到过，夏尘没有被带回不灭之刃。她本以为，夏尘的待遇会与过往的她一样，被畏惧，被限制。 而不是被送出。 安娜渐渐恢复了意识，在人来人往的天命总部，听到了女武神们谈及夏尘的声音。 那些人对此担惊受怕，天命对外宣称，夏尘是蛰伏在天命总部已久的律者。当然，这一份宣称并没有什么逻辑可言。 但女武神们无条件相信。 也只有这样的话，珊瑚岛崩坏才不会落在安娜身上。 这是沙尼亚特家族煊赫权势与特殊血脉，提供给安娜的便利。 她还有用，这是奥托的原话。 然而，这一份便利，却是让安娜感觉到屈辱。 不仅仅是为自己屈辱，还是为天命感觉到屈辱。 “什么时候，我的罪恶还需要别人去承担了。” 她为之感觉到可笑。 且可悲。 【安娜.沙尼亚特承认自己是冰之律者，后自杀。】 【温蒂意图联系逆熵的人救你出去，被丽塔探知。被限制自由。】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到此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能碎片*20，是否提取？】 【圣痕安娜.沙尼亚特打开了圣痕空间，你获得了自由出入的权力。】 夏尘恍惚从床上醒来。 然后他看到一个少女紧紧地抱着他。 “傻瓜......” 第二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圣痕空间 少女抱了他很久。 她并非生命体，而是意识体。然而夏尘却能感受到少女怀中的温度。 嗯，从胸怀中大概可以辨认出，比现在的安娜要宽广一些。 安娜还真的是未来可期。 他不由反抱着她，搂着她的脊背。 “这段时间，辛苦你一直在帮我了。” “不用这么客气。” 少女给了他浅浅一吻。 “你跟我来。” 夏尘恍惚一下，然后看到了一个圣痕空间。 这是一个大房子。 有厨房，有窗台，有浴室。 “这是我的家。” 安娜顿了顿，然后改口：“是我们的家。” 圣痕空间会根据圣痕意识而构筑，而这是一切圣痕之力的来源。 少女用素手拉着他的脖子，说：“以后累了，就在这里找我吧。” “好。” 夏尘看着眼前的安娜，忍不住又深深吻下去。 尽管这只是意识构筑的空间，然而一切却真实无比，让人痴迷。 夏尘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询问安娜的来历。 “你还能知道，你之前是在什么地方么？” 他想知道，这个安娜意识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未来的安娜意识？还是平行时空。 安娜对此稍稍沉默了一会。 她说：“你目前存在的世界是真实的，你去的异空间也是真实的。” “异空间？” 夏尘记得铃也是称呼模拟场景为异空间。 “也就是说，我所经历的，都是真实的么？” “我不知道。” 安娜摇头。 她娇憨一笑：“我只知道不像是假的，不然我是怎么来的呢。不过......这可以看作是一种改变命运的力量吧。” “那如果我这个世界中的安娜不会变成冰之律者，你还会存在吗？” 他所说的，是前世流传的一种悖论。 祖父悖论。 这个悖论大意就是：一个人如果穿越时空，杀死了自己的祖父，那么理论上来说这个人也就消失了，却也无法穿越时空杀死祖父了。 而根据这个悖论，时间轴应该是向前的，最多暂停，并不存在后撤。 然而如果安娜所说的这是改变命运的力量，那么他阻止安娜变成律者，圣痕中的安娜，是否还存在呢？ “应该还在吧。” 安娜歪着头，说：“这一片空间是独立的，不会被别的东西影响。除非你消失了，不然我会一直存在。” 她顿了顿，说：“哼，不许再去找别的女人啦，这样我会很不开心的。” “好。” 少年不由答应下来。 等他从圣痕空间中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这一晚，他是在安娜所在的房间中度过的。 少女就像是献宝一样带着他看了许多东西。 插画、园艺、图书...... 而他也借此了解了安娜的每一寸肌肤。 —— 欧洲，天命总部。 幽兰黛尔从床上悠悠转醒。 “嗯，我这是......起床迟了么？” 她看着外面的太阳，有些不对劲。 平时这个时间，她早就该醒来训练才对。但今天却迟到了。 幽兰黛尔当即起床洗漱。 而今天的她特意还照了镜子。 “没有伤口，没有淤青，嗯，果然是梦。” 她不由松了口气。 就在她出来到客厅的时候，则是看到丽塔笑意盈盈看着她。 “幽兰黛尔大人，早餐已经为你重新加热了。” 这位谦逊自称女仆的不灭之刃副队长，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却也没想到幽兰黛尔也会有贪睡的时候，丽塔很开心呢。” “额，这有什么开心的。” 幽兰黛尔坐在桌子上，吃着丽塔的早餐，不由问着。 “因为这样的话，幽兰黛尔大人才能多休息一会。而且......” 她顿了顿，道：“这样的幽兰黛尔大人才更像是人类，而不是程序运行的战斗机器。” 幽兰黛尔实在是太自律了。 这种自律就像是人为设计的机器一样，到什么时间就要去做什么事，绝不拖延。 这样的人毫无疑问是十分可怕的。因为懒惰本就是镌刻在基因中的天性，顺从懒惰不过是在顺从天性。 而幽兰黛尔一直以来都是在克服天性生活着，并且多年如一日。 幽兰黛尔：“......” “说起来，幽兰黛尔大人依旧还是有些疲累，是休息的不舒服么？要不要丽塔帮忙换一下毛毯被褥。” “不必了，只是做一个梦。” 幽兰黛尔想了想，将自己做的‘梦’告诉了丽塔。 “额，珊瑚岛崩坏吗？” 丽塔不由蹙眉，旋即笑着：“看来夏尘队员的努力已经让幽兰黛尔大人也为之牵肠挂肚了呢。” “丽塔，别笑我了。” 幽兰黛尔摇了摇头：“只是很奇怪的一个梦，有些真实。” “就好像是真的存在过的一样。” 她若有所思：“说起来丽塔，你相信一个律者会有两个权柄，并且还保留着人的意识么？” 幽兰黛尔的直觉告诉她，这不仅仅是梦。 丽塔看着幽兰黛尔如此严肃，不由莞尔：“幽兰黛尔大人，仅仅目前天命的资料而言，第二律者便掌握着多种权柄。不过律者还保留着人类的意识，根据记录也就只是第一律者吧。” “理论上来说，这种人是有可能出现的。但是这毕竟只是梦。” 逆熵的首领毕竟只是特例。 相反，西琳才是律者的常态。 只是...... 丽塔想到了主教要执行的西琳计划。 她顿了顿，说：“幽兰黛尔大人想要去看看么？” “看什么？” “您如果怀疑夏尘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圣芙蕾雅看一下他呢。”她提议着：“或许这段时间他的进步让你大吃一惊，又或者，在圣芙蕾雅还有别的惊喜呢。” 丽塔的话让幽兰黛尔不由皱眉。 她想了想，还是摇头：“为了一个梦的话就这么做不合适，还是算了。” 她顿了顿，说：“对了，昨天温蒂请教我，想要与我一同练习，丽塔你觉得我应该答应么？” 丽塔的眼眸微微一眯。 “幽兰黛尔大人，我建议拒绝。” 对丽塔来说，温蒂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麻烦。 倒不是说她是天命的麻烦，而是指温蒂太努力了。 甚至比当初的夏尘还要更加努力。 而这种努力，得到了幽兰黛尔的赏识。丽塔必须承认，有时候她还是有一点点小心思的。 她虽然不会给温蒂添麻烦，甚至与温蒂处理好关系。但是要让温蒂与幽兰黛尔独处......那不行。 幽兰黛尔倒是没有多想。 “嗯，那听你的。” 她自认为不会教人，还是不耽搁温蒂的天赋了。 第三十章 安娜的假期 当夏尘来到训练室时，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疲累。 在圣痕空间中其实也算是潜意识做梦行为，对精神上的恢复帮助并不大。 好在他的体质还算不错，还能来到训练场中。 一直以来都是来训练场第一名的符华看到他，不由疑惑：“你身体不舒服了么？” “没什么，做了个梦而已。” 夏尘不由岔开话题：“她来这里多久了？” 夏尘所说的这个她，是雷电芽衣。 这一周来，夏尘来到训练场总能看到雷电芽衣与符华来到训练场中。 有时候两人对练，有时候两人各自锻炼。 可以这么说，雷电芽衣这段时间的努力，足以媲美此前的一个月。再加上她的天赋能够带来的正反馈，让她沉迷其中。 就和沉迷撸铁的人是一样的。 夏尘丝毫不怀疑，如今的雷电芽衣衣服下面有直接八块腹肌。 符华淡淡说着：“我也不知道，今天她来的比我早。” “修炼之道，一松一弛，我觉得你有必要去劝一下她。”符华对夏尘如此说着。 紧绷的弦容易断，对人类来说同理。如今符华确实是忧虑着芽衣的情况。 她很担心雷电芽衣突然就垮了。 夏尘摇了摇头：“如果我说的话有用，她现在应该是躺在床上休息而不是在训练室了。” 他早就劝过雷电芽衣了。 雷电芽衣的天赋一直都很不错，属于一直在努力但还没有找到方向的类型。 她欠缺的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在这方面，夏尘并不合格。 他说完后，便去开始练习太虚剑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模拟空间的缘故，如今的夏尘对太虚剑气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甚至，他在面对芽衣的时候，心中那种涌动的欲望已经不那么强烈了。 虽然还有，但不会让人冲动了。 他就在训练室中消耗着时间，然而却不知道，圣芙蕾雅的空港，有从总部来的飞行器。 —— 当安娜看到夏尘的时候，夏尘正在给圣芙蕾雅的学生们授课。 德丽莎陪在安娜身边，略微感慨着：“自从夏尘来到圣芙蕾雅后，学生的训练动力都足了。” 她这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感慨，不仅仅是芽衣和琪亚娜在努力，其余学生被纠正了缺点之后也在努力。 然而安娜却不由听出了另外一个意思。 她不由暗恨地牙痒痒，然而却毫无办法。 命令夏尘来圣芙蕾雅的是奥托，让夏尘当老师的也是奥托，夏尘的性别与样貌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这三个小时训练课下来，不仅仅是琪亚娜与雷电芽衣与之对战，还有不少女武神因为训练问题而向夏尘指教。 一边的德丽莎看着脸色微微发黑的安娜，不由疑惑：“你的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先安排你回去？” 如今的安娜，正值假期。 雪莲小队获得授勋之后，接下来就是驻地考核。 而安娜因为之前带着队伍太过劳累，再加上温蒂给她足够大压力的缘故，她选择休假三天，调节一下心态。 总部也允许了。 因此安娜才会出现在这里。 只是，她觉得自己这心态还不如不调节呢。 “我没事。” 安娜倒要看看，夏尘还会给她多少刺激。 不过好在训练课结束之后，这些女武神们都各自散开，没有谁再纠缠着他。夏尘与这些人的关系纯洁如小白花。 等训练场的人只剩下零星几个人的时候，德丽莎与安娜走过来。 “没想到嘛，你当老师还挺有模有样的。” 安娜皱着琼鼻，语气略微不善。 “你怎么来了。” 夏尘不由欣喜。 他也不顾别人的眼光，直接将安娜抱了起来。 “哎呀，你干嘛。” 安娜顿时又羞又急，如珠玉般的肌肤顿时红润。 “想你了啊。”夏尘也不管别人，直接开口。 “哼，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哎呀，快放开啦，德丽莎前辈还在看着呢。” 她终究还是忍受不住，羞红着脸颊，如同娇怯的百合花。 德丽莎再天真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当电灯泡。 她咳嗽一声，说：“夏尘，我是来给你们空港飞行器的临时使用权的，这段时间你带安娜可以去极东逛逛。” 这个学园长并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安娜既然过来了，没有理由让夏尘还呆着圣芙蕾雅。 “谢谢学园长。” 夏尘当即道谢。 安娜同样也表示感谢。 德丽莎也算是她的长辈，她的父亲并不是赞同她恋爱，到时候请德丽莎说服自己的父亲，倒也不是不行。 夏尘对她眨了眨眼：“那我们走吧，刚好我也没有怎么逛过极东呢。” “看在你这么诚挚邀请的份上......” “那就不去了？” “哼，你就故意欺负我吧。” —— 圣芙蕾雅学园建立在神州与极东海域之间的岛屿上面，距离极东更近一些。 在极东有被天命包下来的私人飞机场，夏尘带着安娜从中出来后，两人便默契着手牵着手。 “这次能呆多少时间？”他不由低声问着。 “呆不了太久啦，我是来放松的，不是来放假的。都怪新的队友给我太大的压力了。” 安娜总算能找到一个倾吐心事的人，对着夏尘抱怨着：“温蒂太努力了，而且已经在寻找幽兰黛尔进行私人教导，而其余队员们天赋都很不错，反倒是我这个队长......哎，都怪我以前懒懒散散啦，现在虽然也付出努力，但心态却有些跟不上。” 夏尘能理解安娜。 作为领导者，不仅仅要面临着外面的竞争，还要面临下属的挑战。 他握着她的手心：“不说这个，不是要散心吗，嗯，一起去吃些东西吧。” “我记得某人可是说过请我吃饭来着。” “哼，请就请，我又不是没钱。” 安娜也抛开这些顾虑，将夏尘拉着，走入这个繁华的城市中。 两人就像是这个城市中诸多热恋中的情侣，开始享受着对方互相带来的快乐。 吃饭、电影、逛街。 商场、游乐园、酒吧。 到了晚上，两人共住一个房间。 安娜轻吻他的脸颊。 “晚安。” 她不想体验到，那种死亡与别离的梦了。 第169章 首先需要感谢各位书友对本渣作的支持。 截止4月10日晚上23点59分，本书获得了就连我也瞠目结舌的诸多成绩。 月票榜第11、新书榜第5、推荐周榜第2、推荐月榜第4、24小时日销第2。 说实话，我想过这本书成绩会好，但没想到会这么好。 现在这两天就像心情就像是暴发户一样，开心到难以自矜。当然，对书的态度也是更为认真。 废话不多言，首先统计悬赏。 截止现在，本书月票6038、推荐票44082、打赏30.11w、刀片1919. 比起之前增加了月票3310、推荐票17153、打赏12.01w、刀片1283. 根据加更规则，我需要加更33+17+24+25=99更。 当然，这是第一种加更规则。 另外一种均订悬赏，目前均订为10438，加更数目为（10438-1000）/100=94章。 也就是我欠下了193章。 这段时间我提前还悬赏有24章，也就是还剩下169章没还...... 好吧，4月份是还不完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争取保质保量每日五更，偶尔6.7更送上，直到还完为止。 还是谢谢各位读者对我的支持。 捎带一提，本书虽然多女主但并不是全收，事实上，感情一直不是我擅长的，我比较喜欢描摹主角与配角的成长，所以感情有所欠缺的地方，还请原谅。 另外，本文会出现一些地方文本与游戏不一样的地方，崩坏三基础设定太多，补丁也太多。 若果有基础设定弄错的，还请各位纠正，如果出现情节出入，还请以本书为主。 并且模拟器是崩坏世界模拟器，因此我之后会写一些涉及活动剧情，崩坏学园，不过涉及不多，还是以崩坏三主要剧情为主。 以上。 再次拜谢！ 第三十一章 安娜与雷电芽衣 两人并没有贪恋城市中的生活。 对夏尘来说，他已经是训练刻在骨子里的人，虽然为安娜浪费一些时间其实没什么。 而对安娜而言，她同样也不是颓丧的人。 哪怕现在是假期，她也想要去完成基础训练。这已经是刻在女武神基因，哪怕是在假期，安娜也没办法做到没心没肺去享受。 没办法，温蒂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而且，给她更大压力的还是夏尘。 作为连续两次挑战辉骑士并且成功的人，夏尘已经是在女武神的圈子中声名鹊起了。 军队的本质是慕强，安娜其实有不少人对夏尘有小心思。就像许多女武神的初恋想象是奥托主教一样。 她不会怪夏尘太出众，相反，越出众的夏尘只能说明她眼光越好。 但这就像是守护财富一样，需要实力才能阻止别人的觊觎。 军队的本质本就是暴力机构。 当他们再度出现在训练场的时候，已经在训练场上的雷电芽衣和符华，不由露出讶异的表情。 “我以为他们应该不会回来了。” 雷电芽衣有些不理解。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训练鸽了一天其实并没有什么。更不要说夏尘这种实力强大的人，哪怕多天不锻炼，只要在训练场上保持强势的劲头，也不会有谁说他。 军队说到底，还是实力为王。 一边的符华想了想，说：“或许这就是他保持如此强大的原因。” “不过他之前说得没有错，锻炼也只是为了保持身体状态不下滑，想要更进一步，还需要别的东西辅佐。” 符华刚刚说完，不由看到雷电芽衣的视线有些奇怪。 她的视线落在安娜身上。 “额，你是想？” “我想挑战她。” 雷电芽衣并不掩饰自己如今征服的欲望。 她说：“我现在不是夏尘老师的对手，并且与夏尘老师对练，除了容易挫败我的自信心之外，就没有别的了。所以我想找另外的对手。” 符华哭笑不得：“你这是不把别的女武神放在眼里啊。” 不要因为幽兰黛尔，而不把别的天才当作天才啊。 安娜今年也是十六岁接近十七岁，如今是A级女武神，天赋同样毋庸置疑。 雷电芽衣则是朝着安娜走去。 安娜也不由望着她。 少女的欲望毫不遮掩，而安娜对此也不是畏惧之人。 两人几乎没有交流，便走在训练场上。 “北辰一刀流免许皆传，雷电芽衣，请赐教。” “安娜.沙尼亚特。” 她们说完后，便开始进行交锋。 早上的训练场上的人并不多，夏尘、布洛妮娅与符华三人默契的成为观战的看客。 雷电芽衣擅长太刀，北辰一刀流讲究着身法迅捷，刀若雷闪。而安娜并没有家传，所学习的都是女武神小队的通俗格斗术与枪械。 然而这两种不论是哪种，她都用的非常娴熟。 安娜最大的问题其实是心态问题，但这种基本功基本不会有差错。 两人很快斗在了一起。 安娜本想用枪械拉开距离进行射击。然而雷电芽衣的速度太快了。 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的增幅让短距离的枪械基本毫无作用，很快她的刀就要落在安娜的胸前。 不过安娜同样也有反制的手段。 后撤，抬脚，直接踢在其手腕上。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弱下风。 一边的符华不由问着夏尘：“你觉得谁会赢？” “虽然我很想安娜会赢，但现在看来，恐怕是雷电芽衣略胜一筹。” 夏尘的目光敏锐，知道安娜现在是依靠着经验与体力维持着略微的优势。 然而她却没办法将这个优势转化胜机，原因出在武器上。 在近距离搏斗中，枪械还是太过于吃亏了。尤其是女武神装甲的增幅，让枪械的作用几近于无。 安娜虽然是沙尼亚特家的公主，但沙尼亚特家本身并没有传家武学，其血脉也只是对付崩坏有效。 若是比起别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能够作为底牌。 而且，她的战斗意志...... 说实话，安娜虽然是A级女武神，但战斗意志却也还是差一些。 符华却是摇头。 “我不这么觉得。” “嗯？” 夏尘有些好奇。 “看下去就知道了。” 夏尘听着符华的话，然后看到安娜几乎涨红着脸，面对芽衣的攻击，用愈发凌厉的招式进行反击。 正如符华所说的，安娜赢了。 尽管赢得有些累，气喘吁吁。 她用缠斗的方式消耗着雷电芽衣的体力，终于在雷电芽衣的招式有破绽的时候，将其一击制胜。 他当即用早就准备好的营养药剂与生理盐水递给安娜，一边的布洛妮娅也同样将其递给了雷电芽衣。 “谢谢。” 安娜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走向雷电芽衣。 “你很强，应该已经有A级女武神的实力了。” 她一脸严肃，说着：“我要为我以前的行为道歉，我以前觉得圣芙蕾雅出不了实力强劲的女武神，现在看来，是我的目光太过于狭隘了。” 以前的安娜谈及圣芙蕾雅的时候，确实是有轻蔑的语气在里面的。 最大的原因其实还是幽兰黛尔，因为幽兰黛尔说圣芙蕾雅太过于松散，拒绝入学的事已经传开了。 而安娜同样也崇拜着幽兰黛尔，再加上圣芙蕾雅确实是没有出过好成绩的学生。所以就会有这种认知。 雷电芽衣下意识说着：“可我还是输了。” “不，应该说是你暂时没有赢才对。” 安娜纠正着：“你才加入天命多久啊，而我却是从小就在天命中。更何况，我所用的都是天命最好的资源，说实话，现在的我赢了，但其实也很丢脸啦。” 她认可了雷电芽衣的实力。 少女娇憨说着：“你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助你加入不灭之刃。” “这还是不用了。” 雷电芽衣摇头。 她毕竟情况特殊。 两人不由坐在边上休息，然后很快就聊起来了，看起来关系很好。 一边的符华看着夏尘：“我没有说错吧。” 夏尘若有所思：“这是心境的缘故么？” 这段时间安娜非常焦虑，而且A级女武神若是输给了B级女武神，其背负压力可想而知。 因为压力的缘故，反而让她迸发出更大的力量。 按照游戏术语，安娜开启了愤怒加成。 符华点了点头，然后便去锻炼了。 第三十二章 模拟，前文明纪元炎之律者 安娜只呆了两天就回去了。 她原本计划是呆三天的，然而雷电芽衣的存在却让她更有紧迫感。尤其是如今的雷电芽衣，名义上还只是B级女武神。 临走时，她还不忘咬着夏尘的胳膊泄愤。 “我本来是想要放松一下心情的，没想到来找你心情更糟糕了，哼。” 她龇牙咧嘴，就像是想要发泄怒气的小猫。 少女不可能在雷电芽衣面前发泄不满，相反她还作为前辈，给了雷电芽衣一些指导。有一些女武神装甲的知识，她都全都教给了芽衣。 然而，少女是真的妒忌雷电芽衣的天赋啊。 所以，这种不满就只能让夏尘安抚了。 她咬了一会儿，然后又心疼说着：“疼不疼。” “你这个笨蛋，就不会躲开么？” “躲开不就让你更生气了么？”夏尘不由揉着安娜的脑袋，说：“别气馁，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哼，要是等你教我，我早就崩溃了。” 她佯装凶巴巴的样子说着。 “好了，我走了。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我很满意，等我下次再来找你。” 安娜与他离别在圣芙蕾雅的空港。 夏尘的心情不免有些失落，背后的安娜圣痕也传达着相似的情绪。 他并没有马上回训练场上，而是简单休息一下。 锻炼需要张弛有度，这一点是符华教他的。这段时间，因为模拟场景的缘故，他一直对输给幽兰黛尔耿耿于怀。 甚至为了记住那一场战斗，他特意没有让铃将这份记忆钝化，而是记录在心中。 尽管夏尘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然而锻炼的时候却更为刻苦。 符华一直担心着维持他的这种动力忽然消失，所以在劝着他。 太虚剑气虽然能修炼心境，但说到底也只是辅助平静的一种手段。若是夏尘偏执太深，反倒是违背了太虚心蕴。 夏尘觉得这有点道理。 当然，他不去训练场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训练场对他的提升太少了。 因此，他决定再次找系统进行模拟。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前文明纪元炎之律者降临现场。】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这已经不是夏尘第一次遇见炎之律者了。 在他还比较弱小的时候，就在被炎之律者焚烧的澳洲，那时候根本无法逃，只能近乎挣扎般死亡。 而这一次...... 夏尘感受到周围逐渐上升的温度，便知道炎之律者已经降临了。 这种能够操纵分子热运动的权柄，拥有着篡改环境的力量。 夏尘看到四处奔逃的人，不由叹一口气。 他操纵着风与冰，为干燥灼热的大陆带来温凉。 如今的他因为被允许出入安娜.沙尼亚特所在的圣痕空间，拥有着不需要经过同意就可以使用这份力量的允许。 相当于他掌握着两种权柄，一种是风，一种是冰。 当然，如果西琳允许的话，他身上的权柄就有三种。 不过西琳与他的关系一直说不上好，虽然会借给力量，但大概是圣痕空间没有扩大的缘故，比原来的空之律者所掌握的权柄要少一些。 而这种近似于神明的力量，让他身边很快聚集了一堆信徒。 如今有关于崩坏的事虽然流传开来，但是对信仰宗教的人来说，这是上帝的惩罚，或者是魔鬼的诞生。 而带来温凉的夏尘，被视作神明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夏尘并不理会这些人，而是看向半空。 有高浓度崩坏源朝着这里聚集。 是炎之律者所伴生的审判级崩坏兽，犹如魔神般朝着他袭来。 本来将他视作神明的那些自称为信徒的人四散而逃。 夏尘不在意这些，而是躲过这个巨大的崩坏兽，眼眸一眯。 “祸斗？” 眼前的崩坏兽就是大号的火焰老虎，与剧情中的祸斗极为相似。 只是，逐火之蛾的资料中有提到过炎之律者的傍身崩坏兽么？ 不过，夏尘很快就知道为什么逐火之蛾没有这个崩坏兽的记录了。 因为它的崩坏能正在被吸收。 祸斗似乎挣扎着要逃跑，然而其身上的崩坏能却是在不断流失。而吸食它的，就是炎之律者。 很快，这个崩坏兽死的悄无声息。 夏尘也终于明白，明明律者都会有伴生崩坏兽出现，然而有伴生崩坏兽记录寥寥无几的原因。 那些伴生崩坏兽，本就是律者的养料。 只有西琳是奇葩，将贝纳勒斯赋予了人类的意识。而不论是西琳之前还是西琳之后的律者，几乎都没有伴生崩坏兽的记录。 要么是还没有孕育的时候就已经被律者吸收了，要么是孕育出来，还是被律者吃了。 不过，或许也可以理解，本就是没什么伴生崩坏兽，只是西琳想要给自己的同伴复活罢了。 夏尘抛开杂念，看向眼前的律者。 她同样也看着他，眼眸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渴求。 她想吃了他。 真巧，夏尘也想。 几乎没有任何言语，两人开始动手。 就好像西方神话中的那样，两个执掌权柄的神祇开始大打出手。 火焰灼烧大抵，冰雪又将火焰熄灭。 四处乱窜的飓风带来了这片土地的灾厄。 然而也多亏夏尘的阻挠，联合国的人有了充足时间联系澳洲的人后撤。 当然，对逐火之蛾的人而言，两个律者的战斗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已经确认了新诞生律者的身份，是第五小队队长卑弥呼。” 一份档案落在MEI面前，普罗米修斯开口：“第五小队成员此去处理崩坏事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另一位呢？” MEI询问着：“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另一位律者的权柄，有着冰之律者与风之律者结合的能力。” “正在调查中。” 普罗米修斯回答着。 说是调查，然而这注定没有结果。 逐火之蛾对崩坏了解太少了。 MEI的眼眸一眯：“具备着自我思维的律者......” 然而不管他们如何想，夏尘与炎之律者的战斗还未停歇。 第三十三章 律者与律者之间的区别 炎之律者与冰之律者有着近乎相同，然而实际上却完全不同的权柄。 至少夏尘并没有阻止炎之律者操纵分子运动的能力，他能做到的只是将周围分子进行放射性衰变，释放热量，从而达到‘凝结’的效果。 不过，他不是物理学家，不需要弄懂这么多。 他只需要知道的是，他与炎之律者的权柄无法抵消，整个澳洲大陆正在进行冰火轮舞。 炎之律者的战斗能力其实并不算强。 至少夏尘能感觉到，他们交手的时候，炎之律者反而左支右拙，十分笨拙。似乎有一个意识在束缚着她。 只是，因为其体内的崩坏能过于浑厚的缘故，反而让夏尘久拿不下。 不停乱窜的火苗想要灼烧他的肌肤，他为此降下寒冰，然后水分就是在这种不断蒸发的过程中流失。 而且，这是整个大陆的水分流失。 炎之律者并没有心思在战斗上，而是执着地，要破坏这个大陆。哪怕其体内有另外的意识在阻拦，也无济于事。 夏尘本身就像是一个美味，刺激着律者意识，将其原本的人类意识压制住了。 “毁灭吧。” “毁灭吧！” 她的声音在呼号，犹如恶魔的咒语。澳洲的人们在四散奔逃，尽管联合国已经在安排后撤事宜，然而千万级别的人口又怎么可能是马上就能撤离的。 崩坏化作死神，开始屠戮生命。 夏尘尽管很努力在制止，然而只能说微不足道。 他只能更快的去制服这个律者。 正巧，炎之律者就是要用这种方式，限制他不逃跑的。 “成为我的晚餐。” 更为灼热的火焰直接包裹着夏尘，他感觉自己的血液流动开始加速。 燥热，还有欲望都如同火焰般迸发。 甚至，他所操纵的风雪为此变得更为狂暴。 夏尘被算计了。 炎之律者的力量从来不在于火焰，而是让本就极端的环境变得更极端。 她最开始使用火焰，逼迫着夏尘用冰灭火，操纵着风进行降温。然后她用更大的火焰，反复蒸发水分，让夏尘误以为炎之律者是进行破坏。 因此，夏尘用更大的风雪制止这种破坏行为，并且朝着她靠近。 然后，律者用权柄将他所制造的冰霜运动不断加速，甚至开始限制了他的行动。 夏尘必须承认，在他所遇见的所有律者中，炎之律者是最擅长运用权柄的律者。 她的战斗并非依赖着人类的记忆，而是依靠着对权柄的熟悉。 她在朝着夏尘靠近。 “呵呵呵，成为我的晚餐吧。” 这时候的炎之律者，已经吞噬了另一个意识，彻底不装了。 她有着卑弥呼的格斗记忆，对夏尘展开凌厉的攻势。 夏尘的身手不错，然而在风雪中反而限制了自己，被炎之律者打的后退连连。 即便他如今有着不逊色帝王级崩坏兽的身体素质，然而在律者面前，这并不是什么优势。 相反，现在的他在炎之律者眼中，就是高糖高热量的食物。而这个律者，恰好饥饿。 还好，他还有西琳。 他与炎之律者拉开了距离。 “你似乎对我的能力并不好奇。” 夏尘还是忍不住询问。 是因为前文明律者与现文明律者不同么？她并没有称呼他为叛徒，也不会因为他的权柄而感觉到疑惑。 她似乎能分辨，夏尘的来历不在这个纪元。 “噢？人类在吃鸡蛋的时候，难道还会询问是哪个母鸡生的么？” 她对夏尘的问题只感觉到可笑。 很显然，夏尘的来历对她来说并不重要。他还想借此机会搞清楚系统的来历呢。 然而，他们之间根本无法交流。 “既然这样，那算了。” 夏尘放弃了交流。 然后拿出了赤染樱。 樱吹雪！ 炎之律者在算计着他，不代表他一直都是黔驴技穷了啊。 甚至，能够虚实之间转换的力量加上樱吹雪，非常容易在炎之律者的心脏中给出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他要了结其生命时，有人阻止了他。 “我们谈谈，如何？” 与之交流的是凯文。 当然，他负责传达讯息。 【你与逐火之蛾建立合作，回收炎之律者。】 【MEI博士在你提供的信息支持下，开展了虚数干扰实验。】 【炎之律者被梅比乌斯博士调取进行实验。】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虚数干涉仪*2，是否提取？】 【你的崩坏能适格性提升了。】 当夏尘醒来时，只觉得自己大脑在发胀。 这一次的模拟场景中，与炎之律者的战斗并非是最重要的，事实上，他在与之战斗的收获极少。 相反，MEI的研究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虚数干扰实验...... 这是一个能够影响虚数之树与律者纠缠的尝试，根据MEI的说法，自从死之律者的悲剧发生之后，她已经有构想让律者摆脱虚数之树，拥有绝对自我意志。 而夏尘的到来，让她更好了解到了虚数的实质。 其中也包括神之键的锻造，夏尘提供了很重要的数据。尽管他所牺牲的是他的身体。 当然，夏尘并不是没有获得好处。 除了虚数干涉仪之外，他还了解到了本纪元律者与前文明律者的不同之处。这些都是MEI所给的资料。 在前文明纪元，不存在崩坏意识的说法。 至少逐火之蛾与之战斗这么久，并没有发现过这类意识。 是还未发展而来，还是有别的原因......夏尘并不知道。 就像炎之律者对他的存在并不惊讶那样，她并不觉得夏尘与她是同类。 就像恐龙与鸡，尽管是同一物种，但早已经天差地别。 很显然，在文明的衍化中，崩坏也发生了变化。 尽管本纪元的律者可以看作是上个纪元的一个轮回，但似乎存在着某种变化。至少从结果上看，本纪元拥有绝对意志的律者，并不少。 夏尘不由有一种猜想。 【自己穿越到前文明纪元，为MEI提供了虚数干扰试验的数据，影响了本纪元的律者意识......】 “真是可怕的祖父悖论。” 他干脆不想了。 夏尘不由抬头看着时间，正是中午的时候。 这次模拟基本没有什么可以回顾的，他直接去了训练场。 然后，他就等到了琪亚娜对他发起挑战。 “本小姐要挑战你！然后，把芽衣从你身边夺回来！”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 第三十四章 琪亚娜的危机感 如果让琪亚娜对这段时间生活的评价，那就是非常糟糕。 除了姬子阿姨做的菜时淡时咸之外，最大的问题就是芽衣每天的早出晚归。 琪亚娜觉得自己的头上有着沉甸甸的重量。 当然，她并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也知道雷电芽衣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在芽衣沉迷训练之后，布洛妮娅也跟着去训练，而她还要上课...... 这可真的是太难为琪亚娜了。 明明都知道她理论成绩不行，为什么还要继续上课呢。 这个少女咳嗽一声，说：“我要向你证明，我比你更适合教导芽衣。” 夏尘松了口气。 原来只是如此啊，他还以为他和雷电芽衣的关系被人有所误会了呢。 他顿了顿，说：“琪亚娜，你要挑战我，我并不反对。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力量上的强者而不等同于知识上的强者。” “如果你是真的想要在雷电芽衣面前证明自己，那么你要做的是储备自己的知识。” 他顿了顿，终于还是不愿意让琪亚娜再次承受剧情中的悲剧。 “爱或许有用，但这个世界终究是思维的世界。首先你要思考，力量给你带来什么，怎么把力量用到最大。” “以及，在你承受着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后，是否还能坚持下去。” 夏尘的话让琪亚娜不由一愣。 今天的她其实是突发心思，倒也不觉得自己能教导芽衣，而是觉得那些理论课太难了，干脆翘课。 琪亚娜本想随便找借口，顺便发泄一下心中的憋闷。 然而...... “知道啦知道啦，别说教啦。” 她并没有听进去。 她顿了顿，说：“那开始了吗？” 夏尘对此也只是叹了一声。 “嗯。” 如今的夏尘，若是使用权柄加上女武神装甲，自认为可以打败律者之下的所有人，寻常的S级女武神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当然，与琪亚娜对战，他自然是不会用权柄和圣痕的力量，同样也是将第四代女武神装甲换回第三代女武神装甲。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自认为不输穿戴月魂的丽塔。他的肉体力量，已经可以抹平第三代女武神装甲与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基本差距。 尽管其肉身的强度还没有达到帝王级崩坏兽，但已经超过了崩坏帝王。 当然，仅仅力量而言，琪亚娜其实并不输于他。或者说，就算有差距，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琪亚娜虽然是B级女武神，然而却已经有A级女武神水平，甚至不输安娜，反而更强。 甚至若是直接爆发的情况下，恐怕也不输丽塔。 卡斯兰娜所携带的基因可以说是非常变态了。 这段时间的琪亚娜同样也在锻炼，不论是枪斗术还是格斗术，运用的都非常娴熟。尽管被姬子批评为‘像流氓打架，毫无章法’，但正是其力量，搭配这种毫无章法的功夫，反倒是让人防不胜防。 只是她不论是实战经验，还是力气都还差夏尘那么一点。 “我输了。” 琪亚娜看着同样用枪斗术，最后用枪指着她的大脑的夏尘，不由颓然。 明明已经很努力在训练了，却反而和夏尘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她不由有了危机感。 对琪亚娜来说，天命最强的女武神，并不是她随便喊的口号，而是真的将其当成一个目标去努力。 此时还是2015年11月，琪亚娜的目标简单而纯粹。 成为天命最强的女武神。 找到臭老爹。 只要完成这两个目标，不论做什么都可以。 夏尘收起枪支，并没有多说什么。 此时的琪亚娜已经不需要任何教导，她所欠缺的只是时间。 “谢谢。” 琪亚娜说了一声后，没有去芽衣那撒娇，而是直接离开了训练室，然后风风火火跑向学园长办公室。 于是...... 吼姆漫画又毁了一本。 “大姨妈，你快点帮我。” 琪亚娜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让德丽莎吓了一跳。 她看到是琪亚娜，不由松了口气，然后恼怒着：“笨蛋侄女，都说了要喊我学园长。” “说吧，这次又找我干什么。” “那个......” 琪亚娜顿了顿，说：“你这里还有没有快速变强的办法啊。” 她有些不好意思说着：“我又输给了夏尘老师，明明他就比我大一岁来着。” “这样下去，我觉得距离天命最强女武神这个目标越来越远了。” 德丽莎看着琪亚娜，不由一阵无奈。 “琪亚娜，你已经进步很大了。” “大姨妈，总之你要帮我嘛。” 琪亚娜抱着德丽莎的胳膊开始撒娇：“我想用记忆战场，然后对战幽兰黛尔。” 德丽莎并不允许琪亚娜使用记忆战场。 原因在于几个月前，德丽莎带着琪亚娜使用特殊记忆战场时，整个空间发生了未知的变故。 是奥托做了手脚，让琪亚娜所面对的敌人变成了齐格飞。当然，这个学园长并不知道做手脚的是另有其人。 而后奥托甚至送来了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白骑士.月光，让琪亚娜应对逆熵的入侵。 德丽莎并不知道奥托想要干嘛，因此，她一直禁止琪亚娜使用记忆战场，并且让琪亚娜不要用白骑士.月光。 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琪亚娜因为夏尘的刺激，已经不满足于此了。 德丽莎不愿意告诉琪亚娜有关于卡斯兰娜家族在天命的纠葛，又想要保护她。 这其实很难。 她叹了口气。 “好吧，到时候你可不要被打的哭鼻子，那样我可不会帮你。” 德丽莎叹了口气，说：“我们一起去记忆战场吧，还是不要用原来的设备了。” 德丽莎办公室里面有特殊记忆战场，但那是她单独使用的，所有资料保密。并且还有被奥托做过手脚的先例。 她是不敢再用了。 “大姨妈，我最喜欢你了。” 琪亚娜不由开心地说着。 她被德丽莎带回到训练室中，此时的夏尘正在单独训练，看到德丽莎，不由打了个招呼：“学园长。” “你忙你的吧，没什么。” 德丽莎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反倒琪亚娜趾高气昂：“等我打败了幽兰黛尔，我会继续向你挑战的。” 不知不觉中，在琪亚娜的印象，夏尘竟是比幽兰黛尔还更为可怕。 夏尘莞尔：“我看着。” 就在德丽莎在帮琪亚娜使用记忆战场的时候，不灭之刃驻地有人注意到了。 “极东支部又有人挑战幽兰黛尔大人，这一次不是夏尘，琪亚娜.卡斯兰娜，有人认识吗？” 陌生的名字，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包括幽兰黛尔。 第三十五章 琪亚娜VS记忆战场辉骑士 对不灭之刃的女武神来说，幽兰黛尔毫无疑问就是信仰。 因此，每当有人挑战辉骑士.月魄的时候，只要不是那种打卡性质的挑战，她们便会放下训练，前来观摩。 尽管目前为止，只有三个人挑战成功。 夏尘、丽塔和温蒂。 丽塔是一次就成功了，夏尘是挑战多次，成功两次，温蒂也是多次失败，一次侥幸获胜。 以观赏性而言，夏尘的观赏性最好，那种拳拳到肉的刺激，让不少女武神们为之呐喊。因此，当女武神们了解到是极东支部那边的人挑战辉骑士，她们理所当然觉得是夏尘再来挑战了。 然而没想到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琪亚娜.卡斯兰娜。 有人忽然想起：“琪亚娜.卡斯兰娜......不是塞西莉亚大人的女儿么？” 一众女武神们面面相觑。 对于女武神们来说，琪亚娜这个名字其实并不陌生。 前任天命最强女武神塞西莉亚.沙尼亚特同样也是足以让她们铭记的传奇名字，而她在去应对第二次崩坏事件之前，与齐格飞.卡斯兰娜诞下了爱的结晶。 其名字就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只是，自从齐格飞带着琪亚娜叛逃之后，这个名字便也很少听人提及。再加上女武神们的职业时间很短，她们也只是听着前辈的一些只言片语的事，才反应过来这个名字究竟代表着什么。 安娜听着别人的议论，不由内心惊讶：“怪不得我之前去圣芙蕾雅的时候，德丽莎前辈告诉我琪亚娜只是卡斯兰娜家族的旁支。” 她却没想到，琪亚娜竟是有这样的身份。 英雄之女，天命叛徒。 好在一边的丽塔缓缓开口：“天命所通缉之人是齐格飞.卡斯兰娜，与琪亚娜.卡斯兰娜无关。事实上，琪亚娜.卡斯兰娜在圣芙蕾雅入学，也是主教大人帮忙安排的，各位不要多想。” 这种误会一定要澄清。 不然的话，影响着就是未来德丽莎大人的声誉。 同样也影响着主教大人的计划。 只是...... 丽塔看向幽兰黛尔，眉宇中不由多了忧虑。 若是幽兰黛尔大人知道这些的话......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 幽兰黛尔并不关注琪亚娜的身份，她所在意的事很纯粹。 那就是变强，对抗崩坏。 因此，不论是谁在记忆战场挑战她，她都会愿意看一下。哪怕这种类型的对战对自己的提升不大，若是能让不灭之刃因此奋进，也算是达到目标了。 只不过，不知道是错觉么？ 幽兰黛尔总觉得看到这个琪亚娜的时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丽塔，我是不是哪里见过她？” 她很坦率的讲出了自己的感觉。 对幽兰黛尔来说，如果存在让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之人，那么就是丽塔了。 丽塔的脸上不动神色：“或许是在幽兰黛尔大人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见过，毕竟丽塔并不是一直陪伴幽兰黛尔身边的。” “嗯，也对。” 幽兰黛尔点了点头。 “等下帮我联系一下德丽莎学园长吧，我想问一下有关于琪亚娜的资料。” “好的，幽兰黛尔大人。” 在女武神们期盼的目光下，这一场战斗开始了。 她们并不惊讶幽兰黛尔大人的强大，但是却也很好奇，琪亚娜是否继承了前任天命首席女武神的本事。 塞西莉亚是一个传奇，琪亚娜是否还能承担这份传奇带来的荣耀？ 当然，这些东西，琪亚娜是不知道的。 她只感觉到有无尽的压力扑面而来。 辉骑士虽然被技术部削弱了不少，然而幽兰黛尔面对敌人的威势却是毫无保留的继承下来。 不过，这份气势或许对别人有用，对琪亚娜而言只会有反效果。 “卡斯兰娜的骑士之道，绝对不会退缩。” “Neko Charm！” 在诸多复杂的目光中，琪亚娜使用装甲辅助功能，不断找距离接近辉骑士。 这在大多数女武神看来，毫无疑问是自找麻烦的举动，谁不知道幽兰黛尔大人的近战能力相当强。 只是，让她们惊讶的是，在琪亚娜靠近辉骑士之后，竟是用格斗术挡下了辉骑士的次次进攻。 要知道，第三代女武神装甲是轻量化装甲，虽然有适应环境的能力，但防御的性能是相当差的。 因此A级与B级的女武神通常用枪械为主。 尽管枪械有局限性，但可以拉远距离。 但琪亚娜却是直接扛住了辉骑士的攻击，这足以说明其体魄。 “该怎么说呢，不愧是塞西莉亚大人的女儿吗？” 一边的亚尔薇特跟着苏莎娜吐槽着。 这个时候的琪亚娜还没有显赫的功绩，所以她的荣耀被认为是塞西莉亚的遗泽。 不止是她们，恐怕安娜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温蒂例外。 她能感觉到琪亚娜的坚韧，那并不是能从父母那继承而来的优秀品质。 琪亚娜听不到杂音，用被姬子评价的‘毫无章法’的枪斗术，竟是也能在短暂时间与辉骑士有来有往。 不过，这也只是短时间了。 琪亚娜的天赋虽然很强，然而枪械的后续乏力让她只能艰难破开辉骑士的坚盾。 而一旦辉骑士启用幻灵模组，她就完全输了。 “什么嘛。” 输了的琪亚娜不甘心：“第四代女武神装甲也太变态了吧，装甲本身就相当于是一个A级女武神了。” 一边的德丽莎摇了摇头：“装甲的力量很强，但相应的，承载装甲的女武神也要承受足够的负担。因此装甲本身就可以看作是力量的衍生。”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换上月光啊？” “还早得很呢，至少等你成为A级女武神......我说的是理论成绩也要及格。” 琪亚娜：“......” 她不由叹了口气，理论成绩及格...... 总觉得这比在记忆战场赢了辉骑士还要困难。 “大姨妈，难道就没有折中的办法么？” 琪亚娜从记忆战场中出来，拉着德丽莎的胳膊在撒娇。 一边的芽衣走了过来。 “琪亚娜，你没受伤吧。” “没有啦，记忆战场又不会受伤。” 她马上就抛弃了德丽莎，对芽衣说着：“等下一次，我一定会打败那个幽兰黛尔的。” 一边的布洛妮娅淡淡说着：“布洛妮娅建议琪亚娜先把目标定低一些。” “比如，在幽兰黛尔面前撑过五分钟。” 琪亚娜：“......” “布洛妮娅，你一点都不可爱。” 她的眼眸藏着一抹疑惑。 辉骑士幽兰黛尔...... 有她熟悉的气息。 第三十六章 西琳人格复现 当晚，琪亚娜做了一个噩梦。 在梦中，有一道声音告诉她，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不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她的身份是伪装的，血脉是人造的，即便是名字也是另一个人的。 那道声音尖锐刺耳，似乎镌刻在她的灵魂中。 她惊醒了。 此刻的天还蒙蒙亮，琪亚娜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本小姐怎么可能是假的。” “好烦好烦。” “睡不着了，真讨厌。” 琪亚娜不由叹着气。 然后，她听到了外面的响动声。 少女打开卧室的门，看着芽衣正在准备着早餐，很显然之后她就要去训练室了。 “芽衣。” 琪亚娜不由走过来，问：“好香啊，芽衣起的这么早啊。” “我一直都是这个时间起来的。”芽衣莞尔：“反倒是琪亚娜，怎么这么早？” “我睡不着。” “又做噩梦了？” “嗯。” 琪亚娜老老实实点头。 她的梦几乎可以写成第二人生了。 芽衣不由安慰着：“让我猜猜，是又梦到夏尘老师了么？” “没有，不是。” 琪亚娜摇头，顿了顿，将自己所梦到的西琳告诉了芽衣。 当然，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西琳。 琪亚娜嘟着嘴，不由说着：“好可怕，那个声音一直说我是假的。本小姐怎么可能是假的嘛。” 芽衣不由笑了一下：“那可能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我早餐做好了，琪亚娜要一起吃点么，然后回去补觉。” “芽衣等下要去训练室嘛？” “嗯。” 芽衣点头。 这段时间的她已经习惯去训练室，早出晚归。 夏尘对自己的高要求影响着雷电芽衣，至少现在这个少女身上很少看到犹豫的一面，反而变得愈发凌厉。 琪亚娜当即说着：“那我也一起去好了。” 她娇憨笑着：“偶尔也要陪着芽衣的嘛。” 芽衣不由莞尔，她现在已经对琪亚娜这样的话语完全免疫了。 两人很快吃过早餐，然后前往训练场。 这个时间，夏尘还未到，不过符华却已经在训练场中了。 琪亚娜下意识说着：“我以为夏尘老师是那种早就在训练场的人呢，没想到比芽衣还迟啊。” 芽衣摇了摇头，说：“夏尘老师和符华班长都说过，节奏很重要。” “战士的锻炼不是越刻苦越好，不然的话神州也就不会有一句话，叫欲速则不达了。” 芽衣用曾经符华教她的话，教导着琪亚娜。 “找到自己锻炼的节奏，进行规律的作息很重要，只是赶早刻苦，是成为不了优秀的战士的。” 琪亚娜不由吐了吐舌头：“好麻烦。” 不过她也赞同着这样的话，比如现在她过早的起床，现在身体就感觉好困。 芽衣看出了琪亚娜的倦意，低声说着：“你找个地方坐一下，休息一下吧。上午你还有理论课呢，琪亚娜，可不许再睡觉了。” 琪亚娜对此只能用笑声掩饰尴尬。 让她上理论课的时候不睡觉，这难度相当于是让她不吃芽衣亲手做的炸鸡腿。 芽衣不由摇了摇头，她似乎也觉得，这也难为琪亚娜了。 “我去锻炼了。” “嗯。” 琪亚娜目送着雷电芽衣离开。 只是，在她们分开的一瞬间，琪亚娜内心不由浮现出一抹不舍。 这种不舍，就好像是非常珍贵的东西要离开一样。 她忽然有着想要把芽衣留下来，一直抓住的欲望。 就好像小孩不舍得放开玩具。 好在她克制了这种欲望。 “琪亚娜同学？” 一道声音传来，让琪亚娜不由为之警惕。 却只见夏尘穿着普通的训练服，对着她打招呼：“倒是在这个时间很少看到你，今天是陪着雷电芽衣同学么？” 夏尘与雷电芽衣还不算熟，至少没有到直呼其名的关系。 然而此时的琪亚娜，看着夏尘的身影若有所思。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再次看到夏尘的时候，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他身上有让她害怕的气息，也有让他忍不住为之亲近的气息。 这种气息从何而来，她也不知道。 “琪亚娜？” 夏尘再度喊了她两声。 “啊，哦，不好意思。”琪亚娜摇了摇头：“我有点没休息好，夏尘老师刚刚在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寒暄而已。” 夏尘顿了顿，问：“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吧，我去锻炼了。” “等一下。” 琪亚娜脱口而出。 然后，她就后悔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喊着夏尘干嘛。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你也多注意休息。”琪亚娜涨着脸，憋红着也只吐出这么一句话。 实在是太丢人了。 夏尘摇了摇头，琪亚娜的表现有些奇怪，不过可能是没睡好的犯傻，恰好被他遇见了。 他也没有多想，反倒是一边锻炼的符华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她在圣芙蕾雅的任务，就是监视着琪亚娜。 此前一段时间，琪亚娜称自己梦见了西琳，她便已经告诉了奥托，得到了回复是继续监视。 符华犹豫一下，还是拿着普通的水走向琪亚娜。 “琪亚娜同学，喝水么？” 她简单说着：“早起的水对身体有好处。” 琪亚娜不由吐槽着：“班长，你现在开始学着老年人开始养生了么？” 符华：“......” 然后，她手中的那瓶矿泉水被寸劲捏爆了。 琪亚娜吓了一跳：“班长，你没事吧。” “没事，刚刚锻炼，还没有收回力气。”符华核善地说着。 她默不作声用手帕擦干手上的水。 “琪亚娜，你今天的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好，有什么事么？” “是因为梦啦。” 琪亚娜倒也没有隐瞒有关于西琳的梦。 她与符华也算是比较熟悉的人，因此几乎没有隐瞒的，将梦中的细节说出来。 符华将其记在心中。 她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问着：“琪亚娜同学，我想问一下，静谧宝石在你体内还有影响么？” 新加坡事件以静谧宝石被琪亚娜吸收而结束，然而不是符华提及，琪亚娜都要忘了静谧宝石是什么了。 “啊，好像没什么影响。” 她摇了摇头：“放心啦，我的身体好着呢。” “嗯，那就好。”符华心思略微沉重。 第三十七章 海渊之眼变故 就是在安娜假期回去的这段时间，逆熵同样发生了一件几乎无人知晓，但影响巨大的事。 瓦尔特.杨说服爱因斯坦进行对量子之海的勘探实验，却遭遇难以言喻的强敌。 爱因斯坦被瓦尔特.杨用性命的代价救下，成功回到了地球。然而瓦尔特.杨却是遭遇极大地危险，甚至牺牲的可能性很大。 从量子之海遭遇大难而侥幸未死的爱因斯坦被可可利亚安排人‘好心’的送回到盐湖基地。 这个母狐狸，似乎对此早就有准备。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爱因斯坦在身体有所恢复的时候，便质询可可利亚。 她不傻，只是不适合当领导人。 从一开始，她与瓦尔特.杨就落入了可可利亚的圈套中。 可可利亚将海渊之眼实验室‘让’出去，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尽管爱因斯坦没有证据，但她可以猜到，可可利亚早就知道量子之海会发生什么。 而她的计划，就是借助量子之海‘消灭’逆熵盟主去的。 这样的话，就没有人制止可可利亚掌握逆熵了。 然而，这个时候的母狐狸依旧在装傻：“爱因斯坦博士，我并不懂你在说什么。或许你对我确实是存在意见，但至少这件事我一无所知。” “尽管现代法律遵循疑罪从无的原则，然而以最基础的逻辑学来说，如今是你获得了莫大的好处，至少逆熵执行官力量已经被你整合了。” “不是还有你们么？”她轻笑着。 “没有钱财支持的科学家，不如廉价的弹药。”爱因斯坦淡淡说着她曾经一个好友的话语。 如今的她和特斯拉陷入了非常尴尬的境地。 逆熵的资源被可可利亚整合的差不多，而逆熵盟主近似于看作牺牲，她们也失去了最大的财富来源ME社的支持，北美上层社会也被可可利亚渗透着...... 仅仅一个盐湖基地，就连泰坦都无法维护。 可可利亚淡淡说着：“总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可不傻，要是谋害盟主的帽子扣下来，哪怕她本身不在意，但也是相当大的麻烦。 可可利亚直接切断通讯。 爱因斯坦眼眸微微一凝，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一边的特斯拉终于忍不住开口。 “啊啊啊我受不了啦，鸡窝头，我们现在还忍到什么时候，就连瓦尔特都......” 她与瓦尔特的情谊很深，甚至可以说是看着瓦尔特长大，尤其是听了爱因斯坦的分析后，不由更为憎恨。 “盐湖基地还有一千多泰坦，我们......” 特斯拉说着，忽然有些底气不足。 逆熵虽然不如天命，然而同样也拥有底蕴。 一千多泰坦，真的不算什么。 特斯拉虽然脾气毛躁，但早就过了冲动的年龄了。 “我们去做那件事吧。” 爱因斯坦突然开口。 “那件事？哪件？” 特斯拉不由疑惑着。 蓦然的，她似乎想到：“鸡窝头，你不会是想......” “没错，投放月光王座。” 她开口：“以可可利亚掌握的情报和手腕，接下来就会对月光王座强夺豪取，与其这样，不如提前开启与极东支部的合作。” “可是，现在的极东支部恐怕并没有忤逆天命总部的意愿吧。若是让天命总部知道了，我们岂不是牵连了盟友？” 月光王座可不是什么小东西。 只要它出现在世人面前，就会引来无数窥视。 当初逆熵还是北美支部的时候，便已经开启了有关于月光王座的研究。他们之所以主动脱离天命，一部分原因也在于天命并不支持这样的研究。 因此，偷偷运输到圣芙蕾雅，几乎不可能。 然而正如爱因斯坦所说的，此时的她们根本没有在可可利亚面前保护月光王座的力量。 “我有办法可以直接让天命总部打消对极东支部的怀疑，只是......”爱因斯坦有些犹豫，说道：“我并不能保证我们的盟友是否会将月光王座进行保护。你也知道，奥托的手腕远比可可利亚更为狠毒。” “然而，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比拼一个可能性。” “将月光王座继续留在盐湖基地，还被我们掌握的概率是零。”爱因斯坦并不讳言自己的失败。 特斯拉不由问着：“那交给我们的盟友呢？” “10%吧。” “那就赌了。” 特斯拉同样也不是犹豫不决的人，哪怕月光王座消耗她们诸多心血。 “鸡窝头，你要怎么做？” “从这个地方到沧海市会经过我们盟友所在的支部，反正逆熵的名声已经烂了，那么我也不介意名声再烂一些，送一个功劳给盟友，顺便给母狐狸添堵。” 爱因斯坦下定决心。 “你是想？” “没错，逆熵将会投放战列舰袭击沧海市，制造恐怖袭击，甚至会引发大崩坏。” 她的言语充斥着决意。 她要用月光王座和逆熵的名声，帮助德丽莎。 对如今的爱因斯坦而言，任何一个有可能成功的尝试都是值得的。 更何况，以最悲观的结局而言，月光王座落在奥托手中的价值，也比落在可可利亚的价值要高。最后即便是德丽莎无法保留月光王座，但也可以借此换来好处。 哪怕奥托与她们有更为刻骨铭心的仇恨。 —— 两周后，圣芙蕾雅。 “三个小时前，我们收到了警告，一艘战舰正在失控，预测坠毁地点是含有三千万人口的沧海市。” “战舰的名字为月光王座，来历不明，目的不明。初步判断为恐怖袭击。” 姬子召集了班级上的女武神学生。 “琪亚娜、雷电芽衣、布洛妮娅，你们配合最好，随着我行动，制止这艘失控的战舰。” “其余女武神学生同样也参与此次行动，提供后勤与情报资料。符华，你来协助保护她们安全。” “是。” 当夏尘得知今天的训练课被取消，原因是名为‘月光王座’的战舰要袭击沧海市的时候，他的眉头不由一皱。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剧情中的月光王座失控时间在于第三次崩坏爆发后的2年零5个月。 也就是2016年的8月。 而现在，是2015年的11月下旬。 时间提早了。 第三十八章 黄昏、少女、战舰 对极东支部第五小队月光小队来说，制止失控的战舰是一个艰难的任务。 科学部制定的计划是在无人机上接近战舰，然后取得战舰的控制权。 尽管这个计划非常简单，然而对人员的挑选却很严格。 圣芙蕾雅的绝大多数女武神，都是没有高危作业的经验的。这里指的高危作业，不是对崩坏能事件的处理，而是对危险紧急状况的处理。 因此，姬子只能挑选学生当中实力最强，心理素质最好的一批。 琪亚娜、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 琪亚娜与雷电芽衣这段时间的努力她看在眼中，更何况两人都是出色的天赋选手。而布洛妮娅虽然训练课经常划水，但实力毋庸置疑。 更何况，布洛妮娅有着高超的骇客技术。 至于让夏尘帮忙......很抱歉，姬子并没有这么考虑过。说到底，夏尘还不是属于极东支部的人员。 这是极东支部的事务，当然要极东支部去处理。 “琪亚娜，有关于月光王座的资料已经发送给你了，无人机队伍已经启动，注意在无人机上的身体平衡，高空掉落下来，可是很难救援的。” “放心吧，姬子。” “我说过了，在出任务的时候，你要叫我姬子少校。没大没小的。” 琪亚娜与姬子切断通讯。 少女打开装甲的防护，上了无人机翼。 她的身上几乎没有除了女武神装甲之外的防护措施，就这么在机翼上。 还好琪亚娜知道如何调整重心，也不畏高，哪怕无人机的速度很快，她也能保持身体平稳。 当然，布洛妮娅与雷电芽衣同样也是如此。 姬子因为身体的缘故并没有前入第一线，而是通过通讯器指挥着她们。 两个小时后，琪亚娜在无人机上看到了资料中的月光王座号。 “姬子，我已经接近月光王座。” “嗯，不过你要小心。” 姬子顿了顿，说：“根据科学部探测，这艘战舰因为消耗巨大崩坏能的缘故，已经形成了崩坏兽在战舰甲板上。” “在无人机在战舰正上方后，你与雷电芽衣清楚甲板崩坏兽，给布洛妮娅创造安全环境，布洛妮娅控制战舰。” “分头行动，马上。”这位年轻的少校马上下达命令。 “是！” 三人异口同声。 “符华，你带着其余女武神学生操纵无人机清理别的崩坏兽，为琪亚娜减轻压力。” “好的。” 一边的符华点头。 很快，她们各自行动起来。 琪亚娜在无人机到战舰上方的时候，便直接跳了下去。 然后，有崩坏兽与死士朝着她袭来。 她三两下就清理干净了，将此处情报告诉姬子。 “死士？” 姬子不由皱眉。 通常来说，崩坏能浓度高的地方，只会有崩坏兽出现。而有死士只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有人。 很显然，这个战舰失控的原因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这倒不是她现在要关心的。 “琪亚娜，迅速清理崩坏兽，然后与你的队友会合。” “好。” 琪亚娜斗志昂扬：“我已经2小时37分钟没有见到芽衣了，我马上就去找芽衣。” 姬子：“......” 琪亚娜对芽衣的感情，还真是毫不掩饰。 不过她也习惯了。 而此刻，逆熵盐湖基地中。 爱因斯坦与特斯拉收到了德丽莎消息时，不由松了口气。 “果然，她们成功了。”特斯拉大声欢呼着，然后说道：“差点就让可可利亚抢先了。” 如果不是因为可可利亚已经知道月光王座，并且胁迫她们交出来的话，她们是不会这么仓促投放月光王座，至少会与德丽莎制定安全周密的计划。 然而，在可可利亚已经露出獠牙的情况下，她们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好在时间过去了两周，她们的准备也不算仓促。 爱因斯坦摇了摇头：“就是可惜那些士兵了。” 她们计划是用无人战舰投放到沧海市，然而可可利亚却是已经派不少人来抢夺月光王座指挥权，并且在月光王座投射之后，就顺利到了甲板。 很显然，盐湖基地有可可利亚安插的间谍，不然她不可能把时机拿捏这么准。 无奈之下，爱因斯坦操纵着其备用崩坏能反应炉发生崩坏泄露，让这些士兵感染成死士。 同时，也让大量的崩坏兽出现，根据估计，这样的浓度足以产生崩坏帝王。 特斯拉也觉得有些可惜。 逆熵可可利亚罪无可恕，但其余人却是无辜的，至少罪不至此。 然而，这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果让月光王座落入可可利亚手中，那后果更严重，这种能够将崩坏能快速蒸发的武器，不仅仅可以用来对付律者与崩坏兽，同样也可以对付女武神。 特斯拉几乎可以想到，可可利亚若是得到月光王座，就会如获至宝般量产，然后掀起对天命的全面之战。 她就是彻头彻尾的野心家。 逆熵利用她的能力壮大，她也借此机会登上了世界的舞台。 “我们的事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就要看我们的盟友，能否将月光王座留住了。” 爱因斯坦叹了口气。 这个倾注她无数心血，并且记录着乔伊斯遗愿的月光王座，正如同她的孩子一样。 若甘心放弃，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只希望德丽莎在这方面能支楞起来。 特斯拉反而比爱因斯坦乐观。 “鸡窝头，事情已经做了再后悔也是无济于事，这可是你教我的。你可不是这种会患得患失的人啊。” “嗯。” 爱因斯坦摇了摇头：“我先回去休息了，可可利亚来质问的话，你帮我应付一下。”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她骂回去的。”特斯拉早就想对可可利亚破口大骂了。 —— “甲板上崩坏兽清理完成。” “已经顺利与芽衣会和。” “布洛妮娅成功破解主控室操纵权限，还剩下最后一道密码。但这个密码的防火墙很难破开，至少需要时间。” “等等，上面有人留下语音信息。” 布洛妮娅的声音传到姬子耳朵。 “上面的语音信息说，主控室的密码，是琪亚娜的生日。” 第三十九章 群. : 7 3 .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德丽莎的私人请求 “琪亚娜已经见到幽兰黛尔了，藏在其体内的西琳意识也开始变得不安份。” “是时候确认一下，当初种下的种子，已经生长到什么程度了。” 在天命总部的浮空岛中，奥托浏览着琥珀整理的所有资料。 他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着谁开口： “月光王座，却没想到逆熵的人还是没有死心啊，乔伊斯有一群好朋友啊。” “不过这样也好，这个世界说到底还是需要这一群无私的人，不然的话这样的世界也太过于黑暗了。乔伊斯......唉，乔伊斯。” “只是，爱因斯坦的手段还是稚嫩了些，算了，为了我的计划，陪你们演一出戏也不无不可。说到底，如今的逆熵也不过是我算计内的棋子，当一回傻瓜并没有什么。” “这场孤燥无聊的戏剧很快迎来了高潮，虽然彩排中有了些意外，但是无关痛痒。” “就看谁能旁观到最后吧。” “你还真是冷血啊。”虚空万藏讥讽着：“谋划功臣，谋划后辈，谋划所有人，奥托.阿波卡利斯，你真是一个可敬可怖的人。” “不，你的思维甚至已经超脱了人类的范畴。” 奥托淡笑着，听着虚空万藏的评价。 “谢谢你的夸奖。” 他淡淡说着：“不过，我并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人，不是么？” “呵呵，她和你的目的可不一样。” “她全心全意爱着人类，但你只爱一个人。” “没关系，只要结果是一样的，这并不是问题。”奥托.阿波卡利斯淡淡笑着：“我一直只注重结果。” 当命运不再成为命中注定的时候。 那么挣脱树与海的契机就会开始一点点显现。 —— 月光王座事件事件，以琪亚娜、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顺利解决危机，布洛妮娅因为不明原因失控，被琪亚娜和雷电芽衣控制住，送回极东支部检查身体而收尾。 尽管夏尘已经知道这次事件的结果，但听到过程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短了，自然意识到月光王座的事处处透露着诡异。 毫无疑问，月光王座是爱因斯坦等人送给圣芙蕾雅的战舰，然而她们为什么要用这种危险的方式进行操纵？ 如果说逆熵与圣芙蕾雅已经有了合作的话，爱因斯坦无需如此冒险，因为这样只会惹来议论。 更容易引来奥托的目光。 别人不知道月光王座是什么，奥托还能不知道么？ 而且，月光王座上有着死士......这里面的信息量就很大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去问这些。 夏尘的好奇心并不茂盛，至少现在如此。 他倒是挺在意另外一个消息，确切来说，是德丽莎的请求。 此时这位学园长正在拉着他吃饭，试图想要因此与他拉近关系。 但因为每一道菜都加了苦瓜的缘故，拉近关系失败。 夏尘看着绿油油的菜，不由叹了口气：“学园长，你对我挺照顾的，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没必要这样。” 德丽莎的手段还是有些幼稚了。 那些领导者应该具备的手腕她都不会，哪怕最基本的，让人如沐春风的能力，她也没有。 她真的很善良。 也真的不适合做个领导人。 德丽莎看着桌子上的菜，不由尴尬：“不好意思，我只把我喜欢的菜端上来了。” “我马上再加菜。” “没事的，我现在不饿。”夏尘笑了笑，说：“学园长还是说正事吧。” “正事，啊，噢，我差点忘了。” 德丽莎不由皱眉，说着：“那个夏尘，你曾经不是在不灭之刃呆过嘛。” “我收到了奥托主教的消息，会有不灭之刃的成员要来圣芙蕾雅进行成绩视察，不灭之刃副队长，你应该很熟悉吧。” “很熟谈不上，不过有过几次训练上的交集，说起来在训练与生活上，她帮助我许多。” 夏尘诚恳说着。 他说的是实话。 夏尘就是被丽塔捡回天命的，后来在不灭之刃中，是丽塔帮助他适应不灭之刃的节奏。 只不过，适应的过程让人有些印象深刻。 后来，他也慢慢跟上不灭之刃的大部队，再后来就是一个月清扫崩坏事件。如果没有丽塔对他特意的照顾，他其实未必能坚持到有模拟器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夏尘只是才穿越不久，心性还是大学生，对崩坏也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对不灭之刃也不存在归属感。 可以说，丽塔的照看毋庸置疑，哪怕她也只是尽副队长的职责。 “德丽莎学园长谈丽塔副队长，是她要来了吗？” “嗯，是的。” 德丽莎开口道：“这段时间丽塔副队长会来视察极东支部女武神的成绩，但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招待。” “你也知道，极东支部的人比较忙，姬子有很多事要做，别的老师同样要备课，所以就要麻烦你帮忙招待一下丽塔了。” “那学园长也忙吗？” “是啊，那个战舰的事我还要去调查呢。”德丽莎支支吾吾的说着。 她真的不会说谎。 夏尘倒也没有深究。 如果他还是以前的舰长，倒也有兴趣逗弄德丽莎，但现在他明显没有这样的心思。 “那好吧，只是我想问一下招待有什么特殊注意的地方么？” “哦，没什么特殊的。” 德丽莎松了口气，然后兴致勃勃说着：“如果可以的话，让丽塔指点一下学生们也没关系，她拒绝的话也没事。” “对了，你不是带安娜去玩了吗，可以带着丽塔去玩，费用我报销了。” 夏尘：“......” “我觉得出去玩就没必要了，万一有什么误会可就糟糕了。” 德丽莎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啊，她估计还觉得出去玩只是一种表达友谊的方式吧。 “啊，这个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德丽莎不由老脸一红。 在这方面还要被后辈提醒，还真是太糟糕了。 “那就交给你了，多谢啦。” 德丽莎匆忙道谢：“丽塔离开后我请你吃饭，随便吃的那种。” “好啊。”夏尘莞尔。 夏尘离开餐厅，不由叹了口气。 月光王座。 丽塔来访。 一切都与剧情的顺序一模一样。 如果这是历史的惯性，那也是太巧合了。 “所以，一开始的月光王座，就是奥托安排的么。” “其实奥托才是支配律者吧，整个世界的命运都被奥托支配着。” 第四十章 模拟，支配律者降临 丽塔的到来还有一段时间，夏尘还可以提前做准备。 尽管，他并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有关于月光王座的时候，目前与他无关，至于之后的事，那谁知道呢。 至于琪亚娜的事，反倒是与安娜聊天的时候提过一嘴。 在那天琪亚娜挑战记忆战场，被总部的女武神们看到之后，安娜在今天用分享八卦的心情对着他说： “我才知道琪亚娜原来是塞西莉亚大人的女儿啊，说起来，塞西莉亚大人还是我的姑姑呢。那琪亚娜应该是我的表姐。” 塞西莉亚虽然嫁给了齐格飞，但同样也是沙尼亚特家族的骄傲，尽管在安娜有记忆能力的时候，塞西莉亚就已经牺牲在第二次崩坏中。 夏尘不知道，如果告诉安娜，其实幽兰黛尔才是她真正的表姐会怎么样。 安娜平时可是很崇拜幽兰黛尔的。 或者说，没有女武神不崇拜幽兰黛尔吧。 她还说着：“等下次有空，我就再来学园，对琪亚娜说塞西莉亚大人的事吧。” 夏尘不由吓了一跳。 琪亚娜被刺激的缘故就是在圣芙蕾雅地下室，被西琳所制造的幻觉所控制。这才被刺激险些失控，被符华带回了天命总部。 如果安娜来到圣芙蕾雅与琪亚娜交流，那就是琪亚娜失控打伤甚至打死安娜的剧情了。 这种风险他可冒不起。 “我觉得还是不要。” 他顿了顿，说：“你现在不是还要准备女武神驻地考试嘛，还有时间想这个吗？” “夏尘，你的情商已经彻底没救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安娜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对他恶狠狠说着：“这种时候，难道不是你要安慰我吗。” “咳咳，抱歉，那......我这边看看能不能请到假期，回去看你吧。” 他觉得自己在圣芙蕾雅也没什么事，请假回去的话，大概也没什么问题。 “这还差不多。” 安娜不由抬着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如同骄傲的白天鹅。 “和你聊天总是越来越生气，挂啦。” 夏尘对此只是莞尔。 只是，在挂断通讯后，他不由陷入沉思。 很显然，如今的圣芙蕾雅就是按照奥托的计划在稳步推行着，甚至他还没办法进行阻拦。 他甚至可能连回收律者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幽兰黛尔会拦着他。 若是站在圣芙蕾雅的立场上，他就要做一段时间天命叛徒，甚至可能会牵连安娜与温蒂。 若是站在天命的立场上......好吧，奥托大概会安排他洗白？ 毕竟他自认为也算是有一点点力量，也算有些价值了。 不过最安全的做法，其实还是在此之前抽身，前往珊瑚岛。 理性告诉他，最好的办法是这样。 然而...... 在模拟场景中的记忆太过于深刻，夏尘根本没办法对大崩坏置之不理。 “找个借口留在总部吧。” 他想了想：“或许可以先问问亚尔薇特，有关于S级女武神的考核流程。” 夏尘想了想，这周的模拟器次数还有一次，而今天是周四。 考虑到丽塔还会过来，他干脆就用了。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支配律者降临事件。】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被天命通缉的逃犯，在神州沧海市栖身。】 当夏尘具备意识的时候，不由错愕。 支配律者事件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怎么就变成天命通缉的逃犯了？ 难道，这一次的模拟是上一次的延续么？ 安娜死亡，自己被送到世界蛇，与天命决裂自然是顺理成章。 不过，自己如何来到神州，却是完全没有记忆。这是模拟场景的尴尬之处，只会给一个大体的背景，以及一些关键的记忆信息。 具体记忆是没有的。 夏尘也不去猜了，而是思索着如何应对当下的情况。 如果是支配律者，那么就麻烦了啊。 支配之律者并不强大，但如老鼠般狡猾。 支配律者的诞生并没有相应地大崩坏出现，相反是各地犯罪事件激增，他想要通过这些寻找支配之律者，毫无疑问是非常难的事。 当然，夏尘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那就是摆烂，把这些丢给天命或者逆熵去处理就可以了。 他果断的还是选择了参与其中。 如果因为难，而直接放弃的话，这对他的心性影响还是很大的。 说到底，模拟场景本身就存在着既定的结局，他完全可以不参与剧情，等待结局出现，照样也会有奖励。 然而这不是他想要的。 更何况...... 如今的他还有律者核心，并且是两个，支配之律者会自己找过来的。 而事实正如夏尘所想的那样。 作为拥有风之律者与冰之律者核心的他，很快就得到了支配之律者别开生面的邀请。 那是一个热闹的街道口。 然而一个人就被飞来的汽车冲撞致其死亡。 那个人的头颅就落在夏尘的边缘，与头颅一同的，是一个歌剧院的邀请函。 邀请函上写着下一个犯罪目标。当然，上面美名其曰为演出。 夏尘：“......” 他的心性虽然早就因为太虚剑气变得沉稳，然而却不代表面对这样的挑衅还是毫无波澜。 “支配之律者擅长使用剥夺权柄，但目前看来也只是如此。” 他感受自己身体的体魄，如果只是对付人偶的话，还是有信心的。 而且，不知道是天命的疏漏，还是另外有隐情。 他身上依旧还有女武神装甲。 狱骑士.月烬。 夏尘眼眸微微一眯，记下了邀请函上的地址，然后朝着那边走去。 至于那个死亡者的头颅...... 夏尘只能心中说着抱歉了，毕竟这不是自己应该负责的事。 只是，当他来到了那个地点，犯罪事件已经结束。 一个女人从高楼坠落。 在如同肉饼的尸骨上，还有一模一样的歌剧院邀请函。 【下一场演出：沧海市，东方之塔。】 夏尘的瞳孔微微一缩。 看向了整个沧海市最高处。 他感应到了崩坏能气息。 “该死，那群疯子！” 第四十一章 猫抓老鼠？老鼠戏猫？ 东方之珠是沧海市的建筑象征，同时也是沧海市的建筑中心。 围绕着东方之珠的商业中心和娱乐设施可谓是不知凡几，吸引着整个城市无数男女老少。根据夏尘的目测，东方之珠周围一带至少有三十万人。 然而，如今上面却是有崩坏能反应炉。 尽管只是比天命还小的无数倍，只有简易功能的反应炉。然而也足以让一群人感染崩坏了。 他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与西琳沟通着：“西琳，帮我。” 圣痕允许了他的力量借助请求。 下一秒，夏尘来到东方之珠上，突然出现的人让不少人为之震惊。 然而他却不理会这些，确定崩坏能反应炉的位置后，当即转移过去。 只是，夏尘慢了一步。 崩坏能反应炉瞬间爆裂，哪怕他快速使用权柄将崩坏能收拢，但仍然有逸散的崩坏能，让这些毫无抵抗力的人感染崩坏病。 不断有人倒下。 而在现场，同样存在着一模一样的歌剧院邀请函。 【下一场演出：松江地铁口。】 夏尘的脸色不由变得难看。 从他收到上一个邀请函来到东方之珠，时间过去不足半分钟，然而却还是没能阻止其犯罪。 这说明支配之律者对他非常了解。 不太可能是有人监视，西琳的能力可以在虚实之间转换，如果有人监视的话，那除非支配律者也能藏匿在虚数空间中。 尽管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毕竟掉入虚数空间里的疾疫宝石就是支配律者拿回来的。 那么...... 应该就是数学了。 支配之律者了解他的许多能力，甚至已经了解到他的思维，然后套入一个数学模型中，计算他的行动。 夏尘并不是愚笨的蠢人，每一次事件都恰好发生在他出现的一瞬间。 这是挑衅，也是为了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或许应该测试一下。” 想到就做，夏尘在清理出现的崩坏兽后，当即赶往邀请函上的地址。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灾难发生了。 在他到来的前一秒，有司机酒驾，然后撞死了三个路人。 紫色的熨贴就在死者尸体的边缘，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在上面印着三个字： 【邀请函】 夏尘理都没理，直接转身就走。 —— 沧海市层出不穷的乱象给了神州政府很大的压力。出现在死者周围的邀请函，显示了这是一场连环凶杀。 各地都是警鸣声，不少违法犯罪份子都被盯上，然而对这场连环凶杀案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不过，却也不能说都没有头绪。 至少警方发现，连续几个案件中，都有同一个人的面孔。 “夏尘先生，我需要你的解释。” 一个中年警察登门拜访，目光灼灼盯着他，说：“每次死亡现场都有你的面孔出现，甚至前后时间时差间隔不超过一分钟。” “以及那出现东方之珠的怪物，也是你清理的。我承认这是你的功劳，但我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很显然，如今有关于崩坏事件，天命还未向普通民众披露。 因此，夏尘那近乎神祇的力量，成为了警方的目标。 “你想知道的事并不是你能决定知道的。” 他看着眼前这位尽职尽责的警察：“你可以向你的上级报告，就说沧海市出现了崩坏事件。我想你的上级会有人明白的。” 神州这片土地，有关于崩坏的事件数不胜数。政府方面自然是有这方面的资料。 而夏尘想要抓住支配律者，同样也需要借助神州政府的力量。 中年警官眉头一皱，然后示意跟随的助手马上就做。 此时的三人在夏尘这个身份的民居中，他亲自泡了茶，说：“说起来你们能第一时间找到我，我倒是对你们的办事效率感到意外。” “毕竟网络上的言论太杂了。”中年警察的语气不咸不淡。 夏尘意有所指：“是啊。” 他不由问着：“对了，警官最近应该很苦恼吧，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还要陪我寒暄。” 中年警官眼眸微微一眯。 忽然，他脸色一变，竟是被夏尘擒拿住了。 “被我抓住了。” “你干什么？你这是袭警！” “袭警？或许吧，不过披着人的皮囊，就像拥有人的身份了？” 夏尘眼眸微微一眯：“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律者。” 眼前的警官就是一个人偶。 他必须承认，人偶的伪装相当高明。有无形的虚数的线控制着人，其体内没有任何一丝崩坏能。 只是，律者对人偶核心的感应却是存在的。 “这么拙劣的办法，我可以理解是你们对我的挑衅吧。” “是又怎么样？” 被控制的人偶忽然声音尖锐：“你敢动手么？敢动手那可就是袭警。” “你已经被天命通缉，又被逆熵和世界蛇排斥在外，你除了在神州，还能去哪呢，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癫狂：“纵然你有力量又怎么样，噢，对，你还可以直接毁灭整个神州，这样就没有人打扰你，不是么？” 夏尘摇了摇头。 “可怜的律者，你对人类复杂的心思一无所知。” 却只见他打开通讯器。 “亚尔薇特，消息都收到了吧，神州已经出现多起小规模社会治安破坏案件，与欧洲如出一辙，是支配律者所为。” “我想请天命与神州政府进行沟通，至少让神州政府配合我进行抓捕律者。” “好的。” 出现在通讯器上的亚尔薇特呆毛微微一翘。 她是没想到夏尘还会联系他的，毕竟，双方的立场可以说是敌对来形容。尽管亚尔薇特也不明白最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正如夏尘联系亚尔薇特的第一句话。 大家共同的目标，都是为了对抗崩坏。 而夏尘也是通过与亚尔薇特交流才知道，他叛出天命的原因，是因为安娜的自杀。 他仍然夺取了冰之律者的权柄，只是送到世界蛇的时候被逆熵的人救了出来。然而安娜自杀、温蒂被限制自由的命运线并没有改变。 夏尘意兴阑珊，出走了逆熵，回到了神州。 大概是出于补偿，天命并没有对月烬进行收回。 因此，亚尔薇特才对夏尘的联系才十分意外。 亚尔薇特说着：“你......要多加小心啊，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回来呢。” “嗯。” 夏尘切断通讯，然后看向人偶。 “接下来，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现代科技。” 第四十二章 临时的超级计算机铃 神州所在的沧海市拥有着三千万人口，正常而言，一个城市的人口越多，犯罪率也是相应的会越高，治安案件同样是越来越多。 然而，沧海市却也是全世界治安最好的几个城市之一。考虑到人口，这简直就像是一个奇迹。 毫无疑问，这得益于在神州普及开来的‘天眼’系统。 以牺牲隐私的方式换取的治安，看起来非常的不‘民主’，但效果却非常好。 尽管律者自称为神明，但律者毕竟并不是神，并没有凭空变幻的神鬼莫测之力。尤其是支配之律者。 他们想要进行破坏，却必须依赖着现实中的身份。之前他们肆无忌惮的原因，毫无疑问是有人影响着警察系统。 将这份影响清除后，再利用天眼系统，想要抓人，太简单了。 当然，夏尘更直接。 他直接跳过了筛选警察系统间谍的步骤，得到允许之后，直接让铃入侵天眼系统。 铃具备着入侵信息的能力，并且能将这份信息运输在他的大脑中。 可以说，她能充当一个临时的超级计算机。尽管铃并没有任何的运算能力。 不过没关系，夏尘也不需要铃运算。 “已经将这两天案发地点中有可疑行迹的人圈出来了。” 铃按照夏尘所说的，将资料整理给他。 支配之律者不可能神出鬼没，他们也没有这种能力。 不过，他们有完备的专业团队，大概存在着精通数学、心理学与魔术的队伍。支配之律者搞破坏，并不是随便制造案件，而是一环扣着一环，带着强烈的目的。 而他们在神州的目的，就是夏尘。 在他们的资料中，夏尘已经无处可去了。 只是，他们不会料到夏尘是来自于过去的夏尘，还没有饱经困苦，因此对求助天命这件事，毫无心理负担。 他将这些资料整理一遍，若有所思。 “找到你们了。” 夏尘眼眸微微一眯。 “铃，接下来切断整个城市的互联网，包括基础通讯。” “联系沧海市政府，做好临时切断水电的准备。” 偌大的城市需要水电和网络，若是切断，每分每秒都是天文数字的损失。 但这些东西在抓捕律者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夏尘说这些计划的时候，根本没有隐瞒这个人偶。他知道人偶之间会有相互传递信息的方式。 但他就是这么说了。 “呵呵呵，虽然出现了我们并不知道的情报，但你竟然傻傻的将其暴露了。” “还以为你有多聪明了。” 人偶狂狷的声音让夏尘略微不悦。 他就这么看着人偶故作浮夸的表演。 “你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支配。” 在人偶开口后，夏尘所在的地方电灯熄灭，电力系统直接瘫痪。 很显然，在这种基础职能岗位上，也有人偶的傀儡。 只是...... 夏尘眼眸露出笑意。 “看样子你们是真的不知道。” “若是你们藏在那个空间还好，可一旦建立联系之后，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领域了。” “铃，控制他们。” 铃具备着侵蚀律者的权柄，尽管并不完备，但同样也有控制人的力量。 只要是信息载体，她都能进行影响。 在人偶惊恐的目光下，夏尘俯身，对他说出四个字。 “抓到你们咯。” —— 天命总部，不灭之刃驻地。 幽兰黛尔与丽塔收到了亚尔薇特的消息。 “这是夏尘前不久传来的信息，他声称自己已经找到了支配律者的位置。” “他已经赶往那个位置，但担心支配律者留着后手，所以恳请借助天命的力量，将这些人偶一网打尽。” 此时的天命也被人偶们弄得焦头烂额。 尽管人偶制造的社会治安案件影响的是当地政府，然而这些政府可是天命的基本盘，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幽兰黛尔与一众女武神们四处救火，但总是来不及。 早就被人偶撩拨火气了。 丽塔却下意识感觉到狐疑。 她询问着：“夏尘在联系你的时候，有说别的什么么？” 亚尔薇特当即说着：“他说，恩怨之后再算，人类的目标是对抗崩坏。” 丽塔望向幽兰黛尔。 “出发吧。” 这个年轻的女武神开口：“他值得相信。” “好的，我这就准备。” —— 联系天命，只是夏尘用于最后的保险手段。 因为没有继承这个身份的中间记忆，他仍旧不知道自己与天命的关系僵持到什么地步。因此，他虽然联系了亚尔薇特，但并不打算与之一起行动。 ⑦，③⑦，⑨⑧ ⑤②⑨① 从人偶中找到了支配剧场的位置之后，他通过西琳的能力，进入了剧场空间。 没有人偶刺耳的欢迎声，很显然，夏尘这个时候的到来，并不在人偶们的计划之中。 他也没有丝毫废话。 “月烬，启动歼灭模式。” “自动瞄准所有攻击单元，全部摧毁。” 月烬的恐怖之处就在于此。 或许对单过于浪费火力，但对群就是完全的绞杀。 很快，偌大的支配剧场就变成了处处废墟。 夏尘穿戴着装甲，戏谑的看着四处乱窜的人偶。 “你你你......你不守规矩！” 人偶似乎气急败坏：“你竟然有侵蚀的力量，你是神的叛徒，叛徒！” “我就是我，未曾表示对任何人的忠诚，谈什么叛徒。” “更何况，最不守规矩的人，不是你们么？” 夏尘的眼眸微微一眯：“寻找具备顶尖天赋而心怀怨恨的合格素体，你们找了好久了吧。毕竟人类虽然多，但能凑齐这么多人还挺不容易的。” “只是，你们的手段还是太粗糙了，难以想象这么多聪明人使用的手段，并不比地痞无赖高明多少。” “噢，还是说，你们的目的本来就不是破坏，而是支配呢？” “律者有着意志，你们同样也是违背你们口中神明的叛徒，不过只是想要借助手中的力量，从而掌控世界罢了。” 若是支配律者真的想要毁灭之间，那么搞出的就不是社会治安案件，而应该是战争。 很显然，即便是支配之律者，同样背叛了所谓的神明。 他淡淡说着：“所以，唆使你们的人是谁？让我猜猜，是奥托.阿波卡利斯对吧。” 第四十三章 支配的阴谋 世界没有完全的巧合，除非它本身就是一个剧本。 如果在游戏中，支配之律者只是制造社会治安案件也就罢了，毕竟是12+游戏嘛。然而，现实社会中，支配之律者同样也还只是制造社会治安案件，那么就足以惹人深思。 很显然，支配之律者并不想破坏这个世界。 这群人同样别有私欲。 当然，如果只是到此为止，夏尘还猜不到是奥托在搞鬼。毕竟掌控世界，谁都有这样的野心。 然而，支配之律者诞生的条件何其苛刻，却是在识之律者降临不久之后就出现了。 要知道，如今的崩坏还未被披露，要寻找至少一千个绝望的人作为律者素体，并且每一个人偶都在各自领域中有所建树...... 这可不是一个容易的事。 毕竟这个世界非常尊重劳动市场，能够在领域中有所建树的人很难陷入绝望中，更不要说是足足一千个。 前文明支配之律者诞生在文明已经千疮百孔之后。 而现文明支配之律者诞生的时间，文明大体没有被破坏，即便崩坏都未被披露。 如果说没有幕后推手，夏尘是不信的。 那么，最值得怀疑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奥托了。 毫无疑问，其目标依旧还是琪亚娜。 或者说，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将西琳计划收尾，其目的就是刺激琪亚娜，将其刺激到拥有继承这个世界的力量。 只为了那一个可能性。 甚至夏尘猜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奥托获得了‘加速制造’律者的力量，或者说是某种权柄。不然的话，这么多律者相继出现，天命却如同早有准备般作出各种应对。 甚至为什么在空之律者诞生之后，其余律者出现的时间越来越短。 奥托在‘加速制造’律者。 这或许就是他与‘神’交易的一部分。 “我会是这个计划中的什么？” “反派？忠臣？” “还是最大的乌合之众？” 他看向激动的人偶，仿佛在与那个大主教进行对话。 倘若他拥有这个身份的记忆，那么遭遇这么多的他，其实才是最好的支配之律者的素体。 拥有着风与冰之律者的核心，并且还有因为安娜死亡的愤懑，这样才会给琪亚娜足够的压迫。 至于他最后的结局如何。 那就不是奥托关心的。 夏尘不由庆幸，幸好有这一次的模拟场景。 不然的话，他就会陷入命运的泥沼中，无法挣脱。 他不知道，他到如今的命运，奥托到底谋划了多少。但他也不会这样被奥托所摆布。 夏尘忽然心情豁达。 一直以来，他都顾虑太多了。顾虑着自己会不会去改变剧情，若是影响着最终计划该如何。 顾虑着自己得罪奥托，顾虑着会牵连安娜...... 顾虑的太多，弱点同样也太多。 他完全可以抛弃一些想法，因为生活不是做菜，不用等到万事俱备才下锅。 “算了，和你们聊这些没意思。” “那么，再见吧。” 月烬直接对着人偶集火。 偌大的支配剧场开始毁坏，一个个律者核心滚落在地上。 他可不会给这些律者嘴炮的机会。 只是，就在支配剧场毁坏的差不多，一切就要结束的时候。 夏尘却感觉到身体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他的眼眸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这是，岩之律者的权柄。 “既然已经无法谈判，那么就将你流放吧。”他认出来，这是奥托的声音。 夏尘咬牙吐出这么几个字。 “奥托，你藏得好深。” 他的身体在失控，背后则是一个破碎的虚数空间。 一个人偶摘下他的面具，出现在夏尘面前：“明明没有任何纰漏，所以你能回答我，我是怎么被揭穿的么？” “呵，你觉得我会说么？” 这一次，他输的不冤。 因为奥托正在剥夺他的权柄。 这位天命的大主教，其实早就藏着与神明交易的恐怖手段，他早就有了，接管权能的能力。 【你被支配律者们流放到了失重的虚数空间中。】 【你遭遇了虚数洪流，圣痕安娜.沙尼亚特与圣痕西琳.升华保护你未在洪流中迷失。】 【你被流放到另外的世界，游荡在星海之外。】 【你遭遇了行星级崩坏兽。】 【不灭之刃将支配律者核心回收了。】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20，世界锚点*1，是否提取？】 【你的崩坏能适格性提升了。】 当夏尘醒来时，却还是躺在床上好久。 他许久没有体验过最纯粹的，浮现在心中的恐惧了。 那个宛如行星的人鱼崩坏兽，哪怕没有动用任何权柄，对他不过只是一瞥，便能够激发其最原始的，如同动物遭遇天敌般的恐惧。 那个地方，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大洋，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即便是崩坏兽，也未能逃脱最原始的社会达尔文法则。 好在那个崩坏兽对他兴趣寥寥，他能借此机会藏匿在安娜所在的圣痕空间中。 然而，因为与原来的世界脱离的缘故，他便只能被放逐。 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在发胀。 很显然，从这个时间的自己到达那个时间线，一定发生了很多事。而这些事，自然是与奥托有关。 只是，奥托到底算计了多少？他怎么会被一步一步算计到这种程度。 完全想不明白。 他凭借着可怜的信息猜到了许多，但所显示的疑惑却更多了。 奥托究竟获得了怎样的力量。 让他足以可以用导演一个电影的方式，操纵着一切。 那种放逐的力量...... 根本就不像是律者的权柄，而是别的东西，借助律者所掩盖的力量。 夏尘平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查看自己的奖励。 【世界锚点：与某个世界单位成功联系的道具，是虚数与量子中重要的坐标指示物。愿你在旅途中永不迷失。】 【注意，一个世界锚点只能标记一个世界。】 【使用方式：得到一个世界单位的认可。】 夏尘不由错愕。 这不是呆鹅的挂嘛。 幽兰黛尔为了维护一个世界泡不被破坏，得到了世界锚点的认可，并且与之维持关系，将其变成了体内小世界。 他不由拍了拍脑袋，略微哭笑不得。 系统送挂倒也是很厉害，只是他去哪里找这么一个世界单位...... 等等。 夏尘不由将视线落在天花板中。 系统该不会是让自己与这个世界建立关系吧。 只是，幽兰黛尔所在的那个世界泡情况毕竟不一样，那是因为脱离了虚数之树，从而各种能量流失，所以幽兰黛尔要用这种方式维持小世界存在。 而自己想要有这样的挂...... 那得要自己的身体与行星级崩坏兽一样吧。 夏尘若有所思。 战胜崩坏的方法或许只有一种，但保留文明的方式却未必需要战胜崩坏。 如同幽兰黛尔那样，将一个世界保护起来...... 他爆出粗口： “淦！” 第28章 的解释 这两天书评太乱，我也都没有删，本来不打算多作解释的，但想了想还是有必要作出说明。 首先就是战力崩坏的问题，我需要承认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这一点我认错，所以被骂我认了。作者没有处理好剧情被读者骂是应该的，只希望各位不要上升在别人身上。 与幽兰黛尔的剧情没有衔接好，我认罚。 但有关于安娜.沙尼亚特的剧情，我想我需要给大家一个解释。 首先，主角是信任温蒂，并且也知道安娜所在的沙尼亚特家族权势庞大，这个时候将安娜送回天命是最优解。 即便是主角也想不到安娜会自杀。 主角不是读者，也不是作者，我当然可以写主角带着安娜跑，可这样的话，安娜醒来也还是会回到天命的。因为安娜是沙尼亚特家族的人。 有注意剧情的玩家都知道，沙尼亚特家族的人可以说是奥托的铁杆支持者。 再加上有沙尼亚特家族庇佑，安娜在天命严格来说是不会有事的。事实上就是，天命把所有的错推给了主角，安娜无责。 那么，安娜为什么没有和温蒂选择去救主角，而是自杀呢。 首先，安娜与温蒂不一样。 安娜是有家族的，而温蒂没有。 如果把游戏剧情抛开，能说齐格飞的叛逃对卡斯兰娜家族没有影响吗？如今天命高层还有多少卡斯兰娜家族的人？ 另外，安娜被剥夺核心后，非常虚弱。更何况，她是A级女武神，并没有温蒂这样的天赋。有家族，本身虚弱，她用什么去救主角。 还有，安娜的自杀其实是信仰破灭的自杀。 在安娜的认知中，天命的一切都是完美的，奥托做的诸多实验都是瞒着女武神们的，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因此，在天命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主角身上，安娜信仰破灭了。 她并不认为这是对的，反而会觉得信仰崩塌。 读者可以说安娜很傻，但除了信仰之外，其实很难解释为什么女武神们都忠心耿耿呆在天命，沙尼亚特更是奥托的铁杆支持者。 还有，安娜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相当差。 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在马尼拉崩坏中害怕到逃走，更不会因为没有救出陈天文而耿耿于怀许久。 她是小公主，是被保护的很好的人。 天命也是用以往的方式在保护安娜。 只是这一次方式与安娜的信仰冲突了。 所以，她在自杀前做了一件事：承认自己是冰之律者。 她将罪责揽回来了。 对这一段剧情，我做错的地方，就是最开始没有给出解释。但修改之后这一段，我并不觉得有不妥当的地方。 有关于胡狼的一段我已经删了。 另外，有关于人身攻击的言论删了。 还是原来那句话。 没处理好的地方，我道歉。 但是对修改后的剧情我暂时不考虑修改，之后想到更完善的地方，再做补丁。 精 品飞 卢 刺 猬 猫 交 流 分 享 群 :7 3 7 9 8 5 2 9 1 免 费 分 享 群：7 6 5 7 6 2 2 9 3 每 天 都 有更新，欢 迎 大 家 进 群。【本 作 品 来 自 互 联 网 及 出 版 图 书，如 侵 犯 作 者 合 法 权 益，可 私 下 联 系 处 理，内 容 版 权 归 作 者 所有 】作 品 仅 供 读 者 预 览,请 在 下 载 2 4小 时 内 删 除，不 得 用 作 商 业 用 途，如果觉 得本书 不 错，请 购 买 正 版 书 籍，感 谢 对 作 者 的支 持 第四十四章 丽塔的到访 欧洲，天命总部。 “让我想想，上一次做这样的梦是发生了什么呢？” 名为奥托的天命大主教喃喃自语。 他已经许久没有做过梦了，作为意识体，梦境其实是对意识的一种特殊紊乱方式，就好像病毒。 然而，上一次，他梦见了夏尘险些破坏了西琳计划。 而这一次，他梦见了自己将夏尘流放。 “嗯，那个人依旧保留着意识，甚至更加强大，如果是我的话，自然不会选择如此极端的做法。” “除非，这一种做法会给我与他都带来好处。” “可能性么......” 奥托眼眸如电：“第十三律者，你到底是什么？” —— 这一次的模拟可以说给了夏尘提供了未曾设想的道路，直到他第二天起来，大脑也还是晕晕乎乎。 不过若是说最大的影响，大概就是对奥托的态度吧。 若是说之前，他对奥托的心情还是带着复杂的崇敬心情的。而现在，虽然不至于将其看作是敌人，但却也会当成对手。 他不会任由命运被摆弄。 当然，这不意味着夏尘就会莽撞。 “根据模拟场景中的梳理，那么有关于我悲剧的源头，应该是从珊瑚岛崩坏开始的。” “珊瑚岛崩坏，安娜成为了律者。” 他不由皱眉。 毫无疑问的是，成为律者就要引发大崩坏，这是必不可少的一环，至少现在而言就是如此。 安娜的心理承受能力一直都不算强，因此在上次有关于珊瑚岛崩坏的模拟场景中，即便得救也还是会选择自杀。 可以说这是天命女武神的骄傲，也可以说这是她对现实的逃避。 夏尘不论想要做什么，珊瑚岛大崩坏是不能逃避的门槛。 而考虑到安娜以及其整个家族对奥托的崇拜，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安娜与珊瑚岛断开关系。 让安娜主动放弃任务自然是不可行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他需要暗中捣鬼，让天命怀疑安娜的能力，将其调走。 “千拳会......” “世界蛇......” “或许，我需要联系一下渡鸦小姐。” 夏尘收敛思绪。 今天的他并没有去训练场，而是有另外的事。 根据德丽莎的交代，丽塔将会在今天下午抵达圣芙蕾雅。很显然，其目的就是为了琪亚娜。 目前这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按照夏尘的想法，他只需要安排好丽塔的衣食起居就可以，甚至这些都不必安排。 简单来说，就是凑数的。 但是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他想尝试一下，挑战那个成为伪神的男人。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是要破坏奥托的种种计划。夏尘还没有那么肤浅，崩坏才是主要敌人，而奥托不是。 至少如今的西琳计划，已经将所有人都绑在战车上。 在目前能够看得到诸多方法中，西琳计划是通往成功的捷径。他要做的，就是在奥托使用这种捷径时，降低崩坏对人的灾难。 例如此后随时可能出现的大崩坏。 想要从中见缝插针，丽塔毫无疑问就是关键的一环。 她忠诚奥托，又忠诚幽兰黛尔，立场看似摇摆，但却也会心系民众。 至少她不似奥托般冷血。 不过，夏尘终究不是智计深沉的人，甚至现在的想法可以说是一时冲动，连计划都算不上。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决定还是用最原始的办法。 陈列法。 自己的优势、自己的劣势、自己的条件；别人的优势、别人的劣势、别人的条件。 办法虽笨，但却也是快速剖析现状的最好方式。 ——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 夏尘穿着第三代装甲，接到了丽塔。 这位不灭之刃的副队长的着装是偏向于居家女仆衣服的黯蔷薇装甲，看起来非常美艳动人。 事实上，丽塔曾用这一身装甲套取了不少情报。在她专职照顾幽兰黛尔的时候，同时也负责天命的一些特殊事物。 她相当于奥托的另外一个黑手套。 故此，她也对奥托了解颇深。 “丽塔副队长。” 夏尘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德丽莎学园长正在处理沧海市遇袭的后续事宜，委托我来这里等候。嗯，副队长到此没有行李么？” “这里有我的一个房间，倒是不需要行李。” 丽塔轻描淡写说着。 她那玫红色的眼眸扫着夏尘，然后轻叹着：“你变强了。” 丽塔的实力虽然有限，但眼力却十分不错，自然能够觉察出夏尘此时比之前离开时，又强了好几分。 这是战士纯粹的直觉，丽塔一直很相信直觉。 “在我所见过的所有人中，你的天赋仅次于幽兰黛尔队长。” “或许是我运气不错吧。” 夏尘如此说着。 他虽然努力，但几次的实力提升，都是与系统有关。 丽塔对此只是摇头。 她素来不相信什么运气，不过夏尘不愿多说，她自然也不会去问。 丽塔一直都是情商不错的人，至少懂得什么叫点到为止。 她笑了笑，转移话题：“现在你已经已经是雪莲小队的人了，叫我副队长倒也不合适，不如干脆叫我名字就好。” “我来自不灭之刃这一条未曾改变，不过既然副队长直言，我就不那么客气了。” 夏尘同样也是有灵活底线的人。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习惯直呼其名，所以干脆连名字都省略：“不知道这次你来圣芙蕾雅，是有什么任务么？” “特殊任务没有，不过私人委托倒是有一个。” 丽塔的眼眸带着一丝促狭：“安娜让我看着你一些。” “唔，怎么说呢，你来不灭之刃后我会想到有人会对你牵肠挂肚，不过却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安娜。” “那可是沙尼亚特的小公主，你要加油哦。” 不得不说，丽塔确实是适合交流的人，三言两语之间，便借此拉近距离，并且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唐突。 若是没有崩坏，仅仅凭着这点，她也会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除非是她不在职场上打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丽塔是属于正常人能够接触到的天才了。她的资质和心性都是凡人的极限。 再往上，那就不属于人类了。 夏尘莞尔：“好啊，到时候如果有喜事，一定会请你喝一杯的。” “嗯。” 两人言笑晏晏，就像是相识多日的老朋友。 夏尘说：“既然你曾来过圣芙蕾雅，那倒也不需要我去介绍别的场所了，说实话我对圣芙蕾雅也不是很熟悉。” “副队长接下来有我想要陪你去的地方么？” “没什么，先去训练场吧。” 丽塔顿了顿，说：“我本来是想看这里学生的情况，你不介意的话陪我一起吧。” “怎么会介意，你说笑了。” 夏尘并没有想好与丽塔拉近关系的办法，他毕竟不是一个擅长社交，或者说，他不是擅长相互利用的人。 所以，他选择了最笨的办法。 那就是不抱目的，以纯粹的自己与之交流。 至少先做到不惹人反感，才有谈其余事情的资格。 第四十五章 丽塔的惊讶 夏尘带着丽塔来到了训练场上。 让丽塔惊讶的是，现在应该是休息时间，然而此刻的训练场却是有了许多女武神在训练。 她不由疑惑问着：“我记得德丽莎大人的教学理念，一直都是倡导将女武神当正常个体，让其享受美好的生活。” “现在是休息的时间，所以她们是因为你而来训练场么？” 她猜中了部分真相。 “我或许有一些影响吧。” 夏尘随口说着：“谁知道呢，有可能是一时兴起。毕竟没有纪律的约束，仅仅靠自觉，很容易就会放弃的。” 这段时间也因为他的缘故，雷电芽衣和琪亚娜开始奋进，从而带动了其余女武神奋进。 没有谁是愿意服输的，女武神们也是如此。 因此，即便是在休息时间，她们也会跟着卷起来。 但也仅此而已。 不过是心血来潮的努力，并不能带来多少价值。而想要她们持之以恒，还是需要纪律的约束。 但矛盾的地方在于，德丽莎并不愿意用纪律约束她们。 “不是这样的哦。” 丽塔却是笑着摇头：“有没有与你提及过，你会忽略另外一种力量，那就是心灵对美好的渴望。” “这不是鸡汤么？” “鸡汤......我姑且认为这不是好话。”丽塔摇了摇头，说：“夏尘，我需要承认你的优秀与理性，但我想问你，你当初与幽兰黛尔大人第一次对练时，敢与她动手的原因是什么？” “大概是......冲动吧。” 随着多次模拟场景发生，夏尘其实有些忘记了当时的心境。 他也不知道当时的心境了。 “嗯，原来你是这么想的么？”丽塔莞尔：“但不论是什么也好，这一份力量来自于哪里？” “不要过份低估人类的意志，这才是女武神敢于对抗崩坏的真正力量。” 很显然，丽塔并不赞成夏尘的话。 她从不认为这种心血来潮的努力只是一场空。 丽塔笑着说：“不过没想到你会给她们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嗯，这难道是爱慕的力量么？” “看来有必要与安娜说一说呢。”这位副队长眼眸带着捉弄。 夏尘苦笑：“还是不要挖苦我了，她们年龄虽然不大，但都不幼稚。” “这倒也是。” 丽塔眼眸微微一凝，看到了训练场中的一个人。 符华正在一边默默锻炼着。 作为西琳计划的重要知情人，丽塔自然是知道符华的，更知道她此刻负责的便是西琳计划的数据测试。 丽塔下意识看了一眼夏尘。 这个少年对主教来说，是一个变数。这是临行之前，奥托曾对她说的话。 她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评估夏尘在西琳计划中的影响。首先她要知道的，是关于夏尘与K423之间是否存在着特殊的羁绊。 丽塔不由问着：“对了，我听说塞西莉亚大人的女儿琪亚娜也在圣芙蕾雅学园中，不知她是不是也在此处呢？” 夏尘摸不准丽塔的意思，只能回答：“琪亚娜这个时间应该在补习吧。” 她的测验貌似又不及格了，据说芽衣罕见发火了几次，这段时间正在请布洛妮娅辅导她学习，然后征求芽衣的原谅。 “补习？” 这一点是丽塔没有想到的。 她虽然是西琳计划的知情者之一，但并非参与者。相反，有关于西琳计划的诸多资料她都未曾过目。 甚至因为她的老师拉格纳的缘故，丽塔对琪亚娜藏着一丝憎恶，自然是不会主动去了解这些。 可不论怎么说，西琳计划的素体K423拥有着幽兰黛尔大人的优秀血脉，怎么看也不像是需要补习的人啊。 要知道，幽兰黛尔虽然很多时候呆了点，但每一次测试的成绩都是能拿到满分的，不论是理论成绩还是实战成绩。 需要说，西琳的基因影响竟然这么大么？ 夏尘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过段时间应该就是A级女武神考核，她可能不是那么有信心吧。” 极东支部也有与总部类似的考核要求，说到底天命是军事组织，因此考核的标准不会下降。 夏尘不由问着：“对了，丽塔副队长，我想咨询一下有关于S级女武神考核的流程。” “噢？你已经有把握了？” “嗯，至少我觉得在实战方面没什么问题。” 夏尘信心十足。 丽塔不得不再次发出感叹。 尽管在记忆战场上，夏尘优异的表现就已经说明他有了S级女武神的实力，然而到夏尘承认有把握成为S级的时候，丽塔还是没能忍住惊讶。 夏尘进步太快了。 算算时间，才只是半年呢。 这样的天赋，就算比幽兰黛尔大人略差，但也没什么明显的差距了。 甚至因为性别的缘故，夏尘在某个方面还更有优势。比如其血脉的下一代，大概率是能够继承其身上的圣痕基因，并且表达。 从这一点看，单纯理性而言，夏尘应该去贡献精子。 当然，这只是她一闪而过的念头。 “S级女武神一直都很少，这一点你也应该清楚。所以天命总部对S级女武神的授勋考虑更多的实际功绩以及战场表现，并没有严格的规定。当然，流传比较广的说法是能够单独战胜帝王级崩坏兽。” “不过你应该也知道，目前而言可没有帝王级崩坏兽留给你。” 丽塔想了想：“因此这方面也不存在正规流程，一般来说是主教大人认为你是，那就是了。” “当然，如果没有实际上的功绩，却想要摘下这个标签，你可以尝试对我或者对幽兰黛尔大人进行挑战。” “天命的规矩一直很简单，不过到时候还得要你给我留些面子，唔，毕竟被后辈这么快就超越，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这位女武神展露出如同普通人般的姿态。 然而夏尘却也知道，这只是丽塔习以为常的伪装，与她的社交礼貌而已。 真要是信了她的这类言语，那么该哭的就是他自己了。 他顿了顿，说：“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会再了解一下的。” 第四十六章 女武神测试 夏尘与丽塔在训练室呆的时间并不算久，然而却惹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德丽莎对丽塔要来探访的消息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说到底，天命的历史虽然悠久，但并没有旧官僚的习气。 不论是德丽莎还是姬子都不觉得丽塔过来与女武神有什么关系，女武神仍然是该干嘛干嘛。 只是，夏尘毕竟是如今在圣芙蕾雅少有的男性，如今与夏尘在一块的丽塔，自然是惹来不少人的关注与猜测。 很显然，圣芙蕾雅的学生比不灭之刃的队员们大胆不少。 夏尘耳边甚至传来‘他的小情人’之类的声音了。 他不由看着丽塔。 丽塔倒也不生气，而是笑意盈盈：“看样子你在这里很受欢迎。” “也没什么。” 夏尘也不尴尬，说：“丽塔副队长要活动筋骨么？” “不用了，我毕竟还是要点脸面的，要是输给你，唔，你就理解我比较......虚荣？” 她的拒绝优雅而得体，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当然，如果细究的话，夏尘惊讶发现自己与丽塔聊了这么久，什么情报都没有探知到。丽塔对西琳计划隐瞒的很好。 如果不是他有预先知道的剧情，不然的话完全想不到她是为了琪亚娜而来。 夏尘难得浪费了一些时间与之畅聊，顺便推荐一些优秀的女武神学生。 在圣芙蕾雅中同样存在努力且兼具天赋的女武神，若是都浪费在此处，未免过于可惜。 不过他毕竟没有撬动命运的力量，所以也只是推荐而已。 而这些人，丽塔是否有记在心中，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这些女武神对奥托而言，其价值其实也不算高。 丽塔也借此机会，将夏尘的情况收集的差不多，至少在他的学园生活中，都探听出来了。 颇为惊讶的是，夏尘与琪亚娜的关系并不算好，当然也不算糟糕。 甚至他在这里与每个女武神都保持着不算亲近的态度，用神州的形容词，就是在‘守贞’。 即便是如此优秀的人，也还是逃不脱情感的枷锁么？ 丽塔忽然相信西琳计划能够成功了。 在此之前，她认为西琳计划会顺利完成是因为执行者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而现在，她觉得西琳计划本身存在着足够的可行性。 她将此记在心中。 两人算是各有目的，但表面上来看就是好友闲聊，轻松愉悦。 直到德丽莎‘姗姗来迟’，夏尘这才算是完成了任务。 —— 次日，圣芙蕾雅开展了女武神学生临时测试。 这个要求是丽塔提出来的，毕竟她来到这里的理由就是校阅圣芙蕾雅女武神学生，并且根据实际的情况上报总部。 丽塔用十分温婉的语气对德丽莎如此说：“这一次检阅关系到总部对圣芙蕾雅下一个年度的财政拨款，所以还请德丽莎大人稍微配合。” 德丽莎听完，整个人差点都跳起来。 极东支部直到现在都没有脱离总部的财政支持，若是被砍了财政的话...... 别的不说，仅仅训练场的维护，都需要不少钱。 德丽莎当即表示一定配合。 理所当然的，丽塔又询问了有关于月光王座的事，但这次却是被德丽莎装傻充愣躲过去了。 尽管她装傻充愣的样子真的很容易被戳穿。 不过看在这样的德丽莎大人实在是太可爱的份上，丽塔便不计较了。 于是，在德丽莎的介绍下，丽塔的身份被学生们得知。 不少人私底下脸色微微一变。 很显然，她们就是在议论‘小情人’的几位。 不过丽塔并没有去计较这些，事实上，她因为出众的长相，在外执行特殊任务或者与政府官员打交道时，被这样议论过许多回了。 没有人相信做家政只是个人爱好。 没有人相信穿女仆装其实只是为了自己心情愉悦。 人总是擅长给不了解的人擅自打标签，这样就减少大脑的思考时间，尽管这样的大脑本就贫瘠的可怜。 德丽莎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学园长的威严，说：“今天进行临时女武神实战测试，本次测试成绩可能会在A级女武神考核内容中酌情加分。” “这位来自不灭之刃的副队长丽塔小姐会观摩各位的对战，接下来由我来安排各位测试。” “......” 一边的夏尘闲来无事，也是饶有兴致观摩。 说起来他知道雷电芽衣和琪亚娜的进步，但却不知道其余女武神的情况。毕竟天赋如同雷电芽衣这样的人太少了，很难让他留下深刻记忆。 这个世界并不是天才的世界。 天才虽然出众，但主角们还是绝大多数平庸的人。 一边的符华也因为其特殊性，并没有参与这次实战测试中，她与夏尘站在一处。 两人一边看着学生们对练，一边闲聊。 符华询问着：“这段时间没有看到你练习太虚剑气了，是遇见什么困扰了么？如果有问题，可以与我交流。虽然我不能保证都会，但给出一些帮助还是没问题的。” 她最关心的其实还是夏尘的情况。 夏尘的天赋让她想起了另外一个故人。 只能说，这一份天赋，若是因此浪费，那也就太可惜了。 夏尘摇了摇头：“并没有遇见什么困扰，相反十分顺畅。” 他这段时间没有再练习这个的原因，其实就是练习的越久，便知道的太虚剑气的本质。 剑气所练就的剑心，本质上就是伪装的律者核心。 他本就有一颗律者核心，不需要再多来一颗。因此这段时间他尝试着太虚剑神。只是这件事未免有些太过于惊世骇俗，就没有和符华说。 “嗯，那就好。” 符华点了点头。 “说起来，你与丽塔小姐的关系不错，哦抱歉，我忘了你们曾是一个小队的。” 她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愚笨的问题。 “没什么，在不灭之刃也不是谁都能亲近丽塔副队长。我那时候其实是因为太过于弱小，反而受到了许多照顾，因此有所熟稔。” 夏尘不由问着：“说起来，符华同学，你似乎对丽塔副队长很在意？” “嗯，有所交集。”她并没有隐瞒，只是含糊过去。 第四十七章 西琳人格复现测试 在与符华的交流中，两人对丽塔的谈及其实不多。 很显然，符华对丽塔的印象并不算好，然而丽塔又算是夏尘的恩人。 神州有一句俗语：人前不言父过。 大意就是，人与人的交流，要掩盖自家与对方父辈的过失，这样交流才能愉快。 丽塔虽然说不上是夏尘的父辈，但道理也是一样的。 符华古板，但也是这份古板让她待人接物都非常有分寸。尽管说不上如丽塔般的如沐春风，但却也极为舒适。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在圣芙蕾雅之间很受欢迎。 因此，两人的交流都是限于女武神的对战中。 夏尘的眼光说不上毒辣，在听到符华对女武神战斗们的讲解，却是有着茅塞顿开之感。 如今的符华哪怕实力下降，但对战斗方面的见解仍然是一流的。 甚至一些女武神们明明发挥出色，对手实力明显不足，但最后还是输了的原因，也都被符华点了出来。 她将过往的记忆融入为本能，将自己所知的都教给了夏尘。 哪怕一些经验夏尘并不需要，但也还是记在心中。 阅历可以弥补天赋照顾不到的地方，在这方面，他尤为谦逊。 在两人谈论的时候，女武神的测试也逐渐趋于尾声。 丽塔默默记录着每一个人的成绩。 在昨天，夏尘对她特意提过的几个名字，她今天都注意了一下。正如夏尘所言，她们的实力都很不错，天赋虽然比不上A级女武神，但也算得上出色。 不过，只是这份天资，还难以打动她。 最让人在意的，还是琪亚娜与雷电芽衣两人。 琪亚娜是她关注的素体，她在意是应该的。 而雷电芽衣的天赋，则是彻底打动了她。 这个名义上还是B级女武神的学生，已经有着不逊色A级女武神的力量与迅捷，其刀法精湛，可以作为战场中最好的突进士兵。 雷电芽衣比大部分不灭之刃女武神要优秀许多。 她甚至有想要将其特招的冲动。 只可惜，根据主教大人的说法，雷电芽衣也是琪亚娜重要的羁绊之一。 但也只是有些可惜而已。 捎带提一下，布洛妮娅因为月光王座的事失控，虽然没有被检查出什么问题，但却也禁止参与这次战斗。 这个少女正一个人看着台上。 她的身体问题被归结为是被月光王座能量影响，倒也乐得自在。 丽塔对诸多女武神们说着：“各位的表现都非常不错，至少都发挥出了自己的能力。看的我也同样热血沸腾。” 她的眼眸扫过琪亚娜。 “你很出色，有兴趣与我交手么？” “好啊。” 琪亚娜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丽塔毫无畏惧说着：“要怎么来？” “寻常训练时交手即可。” 丽塔的语气带着软刺：“只是还请小心一些，这次我不会留手哦。” “本小姐才不需要你留手。” 琪亚娜果然是激不得的人。 她就像是应激的猫，在训练场上与丽塔很快交起手。 丽塔必须承认，琪亚娜拥有着多年的流氓般的战斗经验，那并不成章法的枪斗术，给她带来了一些麻烦。 在不使用女武神装甲的前提下，她甚至还难以适应其节奏。 但丽塔毕竟是丽塔。 她很快适应节奏，然后就掌握了战斗的主动权了。 这下就是琪亚娜感觉到难受了。 丽塔的实力毋庸置疑，最关键的是实战经验也比琪亚娜丰富许多。不论是对付人还是对付崩坏兽，她都非常擅长。 可偏偏，丽塔明明有快速结束战斗的手段，但她却有所保留，拉长战斗时间。 琪亚娜的性格本就带着冲动，怒气更是勃然喷发。 就好像内心有一道声音在告诉她：“杀了她！” 战斗中的琪亚娜根本分不清这个声音究竟是内心的欲望，还是别人的怂恿。 总之，她战斗节奏越来越快，不论是雷电芽衣还是德丽莎都察觉到不对。 “傻侄女，这样会脱力的。” 德丽莎心急如焚，然而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时候并不方便冒然阻止战斗，她只能看着。 丽塔心中默默观摩着琪亚娜的表现。 “素体的性格虽然被律者影响，但也有限。” “并未达到实验条件。” 确认这些后，丽塔才干净利落收尾。 当然，在大多数人眼中，是琪亚娜体力不支倒下。只有夏尘、符华的眉头一皱，布洛妮娅若有所思。 很显然，夏尘与符华看出来了这一场战斗都被丽塔操弄着，她的经验可以弥补很多力量上的不足。 而布洛妮娅虽然没有看出来，但是她会计算。 这个姑娘忽然意识到，这一场战斗不简单，就像是安排好了一样。 但因为资料有限的缘故，布洛妮娅没有往西琳计划那边去想。恐怕正常的人都不会想到奥托想要去复活一个律者。 毕竟那太恐怖了。 哪怕是来自逆熵的布洛妮娅，听说过有关于奥托的负面消息。但也只是认为奥托是一个残酷冷血的人，对抗崩坏有所保留。 但也仅此而已。 这恐怕就是逆熵对奥托的主流看法了。 因此，布洛妮娅虽然有所怀疑，但没有把这个怀疑放在心上。 琪亚娜有些脱力，被德丽莎搀扶下来。 丽塔面带微笑：“很抱歉，琪亚娜同学，我没有收住力气。” 她对这个实验素体并不喜欢。 因为拉格纳老师，也因为幽兰黛尔。 不过丽塔毕竟是丽塔，所以她会把这份讨厌藏起来，让人以为她真的是在关心琪亚娜。 但琪亚娜很讨厌她。 是直觉般的讨厌。 她从来就不擅长与优雅的人打交道，除了芽衣。 “你很优秀，琪亚娜同学。”丽塔似乎意有所指：“希望你以后都能保持着这种心性。” 丽塔终究还是留下这么一句提醒。 虽然以素体的智商，大概这个提醒起不到什么作用。 琪亚娜只能装作听着教训，然后走下训练场。 夏尘对此不由叹气。 他能快速清除崩坏兽，然而对琪亚娜的境遇，难以提供有效的帮助。 从理论上来说，他也会成为西琳计划的受益者。 因为从西琳计划成功到奥托死亡的这个过程，奥托已经铺平了许多路。 中间或许发生了灾难，但文明大体都保留了。 在夏尘找到更好的替代办法之前，他不会冒犯去触碰这个计划。 将奥托作为对手，不是他肆意妄为的理由。 当然，如果能够在保全文明的前提下恶心这位主教，他并不介意。 第四十八章 如同兔子惊觉的安娜 丽塔在测试结束的当天就回去了。 在学园测试之后，她并没有逗留。哪怕对她而言，德丽莎大人真的很可爱。 这毕竟不是她的假期。尽管丽塔哪怕用假期去偷懒，也无人会说什么。 夏尘只是陪着去送行了一段路，然后听丽塔半开玩笑的说着：“说起来前段时间幽兰黛尔大人还梦见你，且因此训练迟到了呢。” “根据幽兰黛尔大人的描述，那一场梦可是相当激烈了。”丽塔的言词可谓是相当暧昧，甚至足以让不知道的人心绪遐飞。 夏尘：“......” 他自然知道那一场‘梦’。 如今的他对模拟场景已经有了一点猜测。 那就是各种真实存在的命运线。 而系统的能力，其实是将诸多命运线梳理出来。 然而命运存在着‘第一定律’，其本就是无可更改，不可违逆的线。 一个人探知到命运，同样也是会按照既定的命运线走下去，说不定，那个人如此走下去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次探知。 这就是命运的唯一性。 然而，系统空间的存在，却是能够在这种唯一性，衍化出种种可能。当然，这种可能也有可能只是‘伪装的可能’，说不定他的命运就是被这个系统安排的。 这种事，夏尘不是专业人士，无法说清。 但他应该可以确信的是，不论是对过去的模拟，还是对未来的模拟，应该都是这个世界已经发生的事。 只是，对未来的改变他能理解。 对过去的修改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系统难道还会带着穿越功能？ 还是说...... 他本就存在过去？ 每个世界就像是游戏服务器，所以系统还提供着回档功能么？ 当然，这些事他自然不能与丽塔说。 “没想到幽兰黛尔大人还挂念我，让我感觉到荣幸。” “唔，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奉承的样子其实很尴尬。” 丽塔的眼眸带着一丝促狭，笑道：“有空可以回不灭之刃看看，嗯，幽兰黛尔大人最近训练的很勤勉，或许很欢迎你回去。” 夏尘：“......” 如果不使用权柄的情况下，他基本上就是被暴揍的命。 可如果使用权柄，那么双方就是敌对关系了。 或者，除非他愿意对奥托宣誓效忠。 但这不可能。 “有空我会回去的。”他温和笑笑，说：“对了，丽塔小姐，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他不知道有关于珊瑚岛崩坏的场景，安娜有没有同样梦见。 所以他只能委托丽塔：“这段时间安娜的压力有些大，我因为要务在身来不及回去，想来想去只能委托你帮安娜做一下心理疏导了。” “不然的话，我就只能求助亚尔薇特和苏莎娜了。” 亚尔薇特是无情的工具人，做事基本靠谱，但很忙。 苏莎娜性格很好，就是有些憨。 “她们其实也不错啊。”丽塔莞尔：“我会注意的，放心吧，作为战士，安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夏尘点了点头。 他不知道那一次模拟场景中安娜为什么自杀，他没有上帝视角，系统也只是留下这么一句文字。 因此，他自然也不知道安娜完成了驻地考核，但开始对这份调令产生了怀疑。 —— 因为一个梦而怀疑现实，其实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如果安娜听说有人会用梦中发生的事当作真实的事，从而导致自己的慌乱，那么她一定会内心传达嘲笑。 然而，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她笑不出来。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 尽管梦境中的每一次情况都不同，然而这种身入其境的真实感，让她难以觉得这是梦。更何况，还有马尼拉崩坏。 她就是根据马尼拉崩坏梦境中的记忆，才救出陈天文的。 也是因为有关于前段时间有关于珊瑚岛崩坏的梦，所以才如同兔子仓惶般，飞过来寻找夏尘。 琥珀告诉她，珊瑚岛所负责的星河之梯计划非常重要，而因为集齐全世界诸多工程家的缘故，珊瑚岛最近也开始频频出现了崩坏事件。 虽然这些事件都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但这样也只是治标不治本，需要女武神在珊瑚岛驻扎。 安娜对这一份命令感觉到犹豫。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那么自己的队友，以及珊瑚岛接近180w人口，都会毁在大崩坏中。 她成为律者素体...... 最关键的是，夏尘也因为她被交到从未听说过的‘盟友’手中。 当然，更让她寒心的是，天命为了她，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夏尘身上。 但那一份罪孽是没办法轻飘飘的一笔带过。 安娜用私人关系去调查的，就是这个名为‘世界蛇’的‘盟友’和有关于星河之梯计划的全部。她询问过自己的父亲，即便是父亲对世界蛇这个组织也没有什么印象。 沙尼亚特家族虽然是天命的贵族，然而对天命并没有任何机构的决策权。沙尼亚特也不需要决策权。 曾经的安娜也以为这样很好。 因为她不需要思考别的事，天命也没有别的官僚机构那样的勾心斗角。哪怕是与官僚接触最多的大洋支部，内部气氛同样也还算不错。 但这样的缺点就是，安娜想要收集什么信息，其实都很难。 她也知道她的那些‘私人关系’比起天命而言有多么可笑，不过这也是她唯一的办法了。 安娜的不情愿，被琥珀整理成文件落在了奥托的办公室上。 奥托的眼眸微微一凝。 他并没有有关于珊瑚岛模拟的场景记忆，自然不知道安娜的怀疑。 只是，沙尼亚特的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惊觉了。 在奥托眼中，安娜就像一个兔子，虽然手段稚嫩到惹人发笑，但却已经有了作为猎物的机敏。 奥托并没有透露给夏尘，有关于星河之梯计划的全部。 以一个城市的代价勘测大崩坏的代价，从而获取信息记录，这一点固然重要。但他可不会仅此而已。 只是这样的话，其实也太浪费了，不是么？ 为诞生的律者寻找合适的适格体，同样也是他的工作。 “已经消散的意识不会回到容器。” “但容器可以吸引新的意识。” 他要做的，就是将律者以‘人为’的方式选择出来，这样才能慢慢地，一点一点的掌握‘神’的权柄。 只有这样，才能寻找到那一点微小的，可能性。 而这种可能性，他在夏尘身上见到了。 “计划或许要进行一点修改了。” 第四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与渡鸦的合作 送走了丽塔的当日，夏尘收到了安娜的通讯。 这个少女依旧带着明媚的笑意。 “告诉你一个消息，我的驻地考核通过了哦。” 安娜依旧带着骄傲，只是语气听起来似乎没有那么高兴。 如果是以前，她定然会娇哼，然后假装谦虚，其实等待着夏尘的夸奖。但现在，她却有些犹豫：“我突然不想去珊瑚岛了。” 如果说现在有谁让安娜相信的，恐怕就是夏尘了。 她叹了口气：“我做了个梦，梦见珊瑚岛崩坏。我不是怕死......算了，我承认啦，我对死亡还是有那么一点恐惧的。” 她说：“梦中我成为了律者。” 夏尘心中一沉。 “这份调令不能拒绝么？” “拒绝的理由呢？”安娜有些烦闷：“如果只是因为这个拒绝，别说别人啦，我自己都嘲笑我自己。” “而且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哪怕到现在，安娜内心也在挣扎。 “算啦，没关系，那也只是梦，不是吗？” 安娜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夏尘笑道：“反正梦和现实应该是相反的，对吧。” “嗯，至少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夏尘眼眸微微一凝。 他心中已经有了大概想法。 让安娜拒绝奥托的命令不现实，哪怕安娜本人对这样的意愿也不大。奥托的影响力太大了。 这个时候，就需要借助外来的力量。 尽管夏尘很不想这么做，但他只能去求助了。 恰好，他的手中有一份陌生的通讯器。 —— 夏尘再一次来到了长空市，当然与上一次相比，这一次他不需要理由。 极东支部的自由程度，对他来说与大洋支部相同。甚至因为月烬的缘故，他就连飞行器都不需要，直接飞过去就可以了。 因为雷之律者的缘故，长空市的崩坏能虽然削弱，但并未断绝。不过比起他上一次过来的时候，这一次的崩坏兽实力孱弱的厉害。 那些崩坏兽见到夏尘后，虽然依旧是没有智慧般的攻击，然而都被他轻描淡写打发了。 “每次来你都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么？” 渡鸦不知从何处出现，对他淡淡道：“你这样其实很没礼貌。” “我还没有和你熟悉到讲礼貌的地步。” “那好，说好的交易，条件是什么？” 渡鸦看着夏尘，眼眸夺人心魄。 然而这份强势对夏尘来说无用。 与蛇合作，首先的前提是要自己强大，而不是讲礼貌。 世界蛇这个组织正如同蛇一样，可不会待人彬彬有礼，而是想办法将别人当成猎物，一口吞下。 “珊瑚岛的数据。” 夏尘开口：“我想你们应该知道珊瑚岛会发生什么，更知道这份数据意味着什么。” “我可以在最关键的时候，将数据备份给世界蛇。” “代价呢？” “我要珊瑚岛大崩坏的所有崩坏能。” 他淡淡说着让渡鸦感觉到恐惧的话。 “你应该也知道，现在我是天命的女武神，所以，在那个时候，珊瑚岛不能出现任何女武神，只能有我。” “这一点，世界蛇可以做到的，不是么？” 他的要求就是将这个消息保密。 如果有女武神驻防，那么可能就存在幸存者。这样的要求很合理。 而让渡鸦感觉到恐惧的，却是他要吞噬一整个崩坏。 一个大规模的崩坏足以诞生一个律者。 “交易没问题。” 渡鸦压下心中的各种惊诧，淡淡说着：“不过比起这个交易，世界蛇对你本身更感兴趣。” “你所提供的东西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有价值，这只是蛇对你的示好。” 世界蛇并不强迫每一个人加入。 这一点看似有些任性，甚至可笑的规则，却是每一个世界蛇干部的人都在遵守的。 故因此，加入世界蛇的干部对世界蛇可谓是忠心耿耿。 不过渡鸦应该算是一个例外，但也差不多。 世界蛇看好夏尘的潜力，所以哪怕这一份交易并不划算，但也还是答应了。 “这种说法还真是让我意外。” 夏尘承认，世界蛇的这份大气惊到他了。 他其实做出了付出更多代价的准备。 比如提供自己的血液。 在上一次夏尘从长空市回到大洋支部后，渡鸦便让灰蛇调查了有关于夏尘的信息。 灰蛇不愧是情报贩子，很快就将夏尘在不灭之刃的一系列表现调查出来了。 然后，他的进步太大，再加上诡异的如同融合战士的能力，得到了世界蛇的兴趣。 天命并非没有融合战士，例如德丽莎是其中之一。然而在世界蛇看来，德丽莎其实是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融合失败，但强行拼凑而活着的战士。 虽然有研究价值，但优先度不高。 而夏尘......至少从目前看起来，是融合战士完成度非常高的成功品。甚至，他具备非常强的进化能力。 仅仅这一点，就足以让世界蛇重视了。 因此在某天，他的房间就多了渡鸦的联系方式。 世界蛇早就把天命弄得和筛子一样了。 “你们会怎么做？” “这就不是你要了解的内容了。” 渡鸦眼眸微微一眯，说：“力量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同样也有很多问题是不能被单纯的力量解决的。” 世界蛇留的后手太多了。 —— 让珊瑚岛不需要女武神的办法不多，至少夏尘目前想不出来。所以他才需要求助渡鸦。 世界蛇既然承诺的话，自然有其手段。 当然，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尤其是陌生人身上是极为愚蠢的行为。夏尘之所以与渡鸦交易，其实还是后续进入往世乐土做准备。 有关系统的疑惑太多了，他需要在前纪元文明中才能找到可行的答案。 而想要安娜远离珊瑚岛，那么就需要有一件事，将其牵扯，让其没办法兼顾。 告别渡鸦后，他与工具人亚尔薇特开始联系。 “你说，我现在找沙尼亚特家主开始提亲的话，成功率有多高？” “大概80%吧，等等，你要提亲？” 亚尔薇特震惊了。 安娜不过才去了圣芙蕾雅没多久然后回来...... 他们发生了什么？ “安娜她不会怀孕了吧。”她小心问着。 夏尘：“这个可以有。” 震撼亚尔薇特一整天。 第五十章 模拟，再临第二次崩坏 夏尘能钻的漏洞不多，让安娜怀孕其实办法十分可行。 当然，他要做的是让其假装怀孕。 说到底，他只要记住模拟场景中，珊瑚岛崩坏发生的时间，那个时候给安娜找到一个完美的，足以调离的借口就可以。 不过最好的选择其实还是，她永远不要来珊瑚岛。 除了怀孕之外，还有生病，或者别的身体上的借口。 但这样的借口只能用一次，他给亚尔薇特通讯，也是为了给后来的操作打一个补丁。 如今的安娜才不过是17岁，按照她的说法，自己的父亲很宠爱她。 他的这个通讯若是传到沙尼亚特老家主的耳中，那么这个老家主肯定会反对安娜与夏尘一同执行任务。 有了沙尼亚特老家主的反对，将安娜调到珊瑚岛的可能性就降低了。毕竟奥托已经将星河之梯计划透露给他了，那么他去珊瑚岛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 当然，若是老家主的反对没有用，那么之后的借口就可以用上了。 小情侣，干柴碰烈火。 容易理解吧。 果不其然，在他打了这个通讯后的三个小时后，安娜再一次与他通讯。 “你都对亚尔薇特说了什么啊。” 少女的脸上有着非常明显的羞怒，她咬牙：“我虽然不是很想去那个地方，但也不要拿名声开玩笑啊。” 夏尘故作无辜眨眼：“那意思是，就不要提亲了？” “你！” “哼，你就气死我吧！” 她抱怨着：“亚尔薇特直接对我说恭喜，然后整个驻地的人都知道我要结婚了。我被父亲叫回去骂了一顿。” “父亲现在去琥珀姐姐那闹了，总之，我的外放要被推迟了。” 她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是因为梦的场景太过于真实的缘故，她反而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些畏惧。再加上自己的‘私人关系’对世界蛇的调查没有结果，让她有一种踏入阴谋的感觉。 因此，安娜并不想去那个地方。 但，这不代表她是要用这种方式去逃避啊。 “总之，我的父亲很生气，说你没安好心，甚至我现在联系你都不敢让他知道。” 她幽幽说着：“我现在见到父亲都要头疼，去训练室，也感觉被笑话。这日子真是太难过了。” 夏尘略微哑然。 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通讯，效果这么强。 大概率是世界蛇对此推波助澜了。 不过，这种明显的手段，奥托大概也能觉察到，他很期待，接下来奥托会怎么做呢。 沙尼亚特家族的身份是对安娜最大的限制。 但也是对安娜最好的保护。 只要安娜没事，他遇见一些麻烦倒也无所谓。 当然，这些就没必要让安娜知道了。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有计划去提亲的啊，我以为欧洲习俗不同，所以才会去问亚尔薇特的嘛。” 夏尘眨了眨眼，故作无辜。 安娜顿时涨红了脸。 “哼，挂了。” “你抱着被子睡觉去吧。” 这个时间已经是极东地区的晚上，所以安娜才会有这么一言。 她挂断通讯后，夏尘不由摇了摇头。 他稍稍松了口气。 自己能做的其实也就这么多了，说到底还是力量太有限了。 他如此想着，然后启动系统。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现文明纪元第二次崩坏。】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第一日：你是......】 当夏尘用意识确认这里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他身体中的圣痕传递出了特殊的情绪。 那是憎恶，以及逃避。 他不得不将西琳的意识进行安抚。 夏尘能理解西琳的不安。 因为这里是巴比伦实验室。 确切来说，这里是诞生西琳的巴比伦塔。 第二律者已经诞生了。 他将西琳的意识安抚了许久，然后神情复杂的问着：“我大概会和这个时候的你敌对。” 良久之后，西琳才开口：“没关系。” “对我来说，这是呈现过去的事了。” 圣痕空间是存在本征世界的特殊虚数空间，这个空间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不存在时间轴。 或者说，在这个空间内的时间是静止的。 “而且......” “我也做了很多错误的事，如果你能阻止的话，是没关系的。” 这个西琳很显然并不是完全憎恶人类，或者说，她已经沉浸在自己创造的圣痕空间中。如无必要的话，她是不想出来，不想被打扰的。 她或许也曾后悔过，总之，在与夏尘沟通后，便又将自己封闭在圣痕空间中。 夏尘松了口气。 如果现在对付的是女王降临时的西琳，他完全不怕。 或者说，只掌握一个权柄的律者，他并不畏惧。 但如果是六个核心的西琳。 夏尘至今也没有搞明白，西琳是如何能容纳六个核心的。 感受到身体中残缺的权柄，夏尘心思不由沉重。 理想流体虽然好用，但没有虚数空间的支持，他也用不了多久，自己最大的凭仗反而是圣痕安娜的力量。 圣痕可以看作是另外一种权柄，但他也只是初步开发罢了。 就在夏尘心思沉重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浓郁的崩坏能，在这片土地上极速凝聚。 而崩坏能的来源，在天上。 他当即赶出巴比伦塔之外，然后看到天穹之上，有耀眼的流星划过。 一共四个陨石，而距离他最近的陨石，其砸落的方向是莫斯科。 夏尘利用着圣痕西琳的力量，当即投出亚空之矛。 亚空之矛中了。 然而，偌大的陨石也化作四分五裂的碎石，给莫斯科带来难以言喻的大灾。 他不由望着天空。 尽管天空那什么都没有，但是他仿佛看到了西琳正看着地球，眼眸都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这个时候的西琳，有自主意识么？” 他不由浮现出这么一个想法。 不过，这倒不是现在的夏尘该考虑的。 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很显然，现在的西琳在月球，而自己去月球作战......且不说自己压根没有接受过失重训练，也不知道真空中会不会突然暴毙。 就算自己一切顺利来到月球，夏尘也不觉得是西琳的对手。 更何况，月球上除了西琳，还存在着崩坏意识。 直到现在，崩坏意识曾在他记忆中留下的‘呢喃’，他都还记忆深刻。 第五十一章 西琳让我想想，究竟是怎样的力量将你带到我的面前 夏尘参与不了月球上的战斗，而根据圣痕西琳所提供的记忆，五天后，她就会携带着大量崩坏兽降临地球，首先第一个目标就是摧毁巴比伦塔。 当然，并不排除有提前降临的可能。 而月球上的西琳提前降临，只会有一个原因——夏尘。 崩坏神赐予了西琳权柄，但因为夏尘出现的缘故，其风之律者的权柄已经不存在唯一性。 也就是说，夏尘的存在，让六核西琳变成了五核。不对，现在西琳应该还没有取出理律核心，也就是变成了四核。 不过，圣痕西琳的话让夏尘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神所赋予的权柄，并没有将其收回的权力。” 这也是为什么，崩坏神说瓦尔特是律者的叛徒，但却不能收回其核心的缘故。当然，最关键还是三十万人的意志构筑的屏障切断了崩坏意识与理之律者核心的联系。 尽管现在的夏尘是未被崩坏意识承认的律者。 但这也是律者。 他缺少的是与虚数空间构筑的联系，而非对权柄的掌握。 但他的存在，也会被西琳察觉到。 夏尘默默评估一下自己与五个核心西琳的战斗能力...... 好吧，别看西琳一直吃瘪，然而也要看是怎么吃瘪。他其实并无把握。 不过，既然模拟场景只是诸多可能性的一种，那么他也不会因此退缩。 趁着还有时间，还可以做一些准备功夫。 夏尘不由打量着巴比伦塔实验室。 第二律者一开始杀了巴比伦塔两百多名实验工作人员，然而还没有对巴比伦塔进行彻底性的摧毁。 也就是说，这个实验室，还保留着对西琳的诸多实验记录。 夏尘必须承认，他对此很好奇。 巴比伦塔位于广袤的西伯利亚地区中，天命将其建立于此，是为了研究将崩坏能与人体结合。 这其实就是最原始的圣痕计划。不过天命要做的是对人工圣痕进行技术储备。 没错，后面包括姬子所注入的人工圣痕数据，都是从巴比伦实验室中得到的。然而因为第二次崩坏的缘故，风雪埋葬了这个实验室的一切过往。 他的好奇，源自于人类原始的窥私欲。 哪怕夏尘看不懂这里的实验数据，也还是想要观摩一番。 顺手清理了里面的死士与丧尸，夏尘很幸运的找到了有关于巴比伦实验室的一些资料。 【圣痕数据。】 【崩坏能适格性提升实验。】 【崩坏与基因表达方程式。】 ...... 巴比伦实验室的研究员，对实验的研究粗暴而莽撞，然而对每个数据却记录着非常详尽。 夏尘可以确信，这个数据就是后来人工圣痕的详情。 在没有奥托的参与下，能够研发出人工圣痕，这群人的智慧其实不言而喻。只是，他们对生命的淡漠成为了害死自己的元凶。 没有逐火之蛾的命，得了逐火之蛾的病。 哦，逐火之蛾的命也不好。 那没事了。 他不禁想着，如果没有西琳的话，那么之后作为实验体的温蒂，是不是也会有与西琳相当的待遇呢？ 将脑袋古怪的想法撇开，夏尘开始看实验日志——这是他在巴比伦实验室唯一能看得懂的东西。 此前在A级女武神测试的时候，安娜就说过，他物理不好。 夏尘觉得这并不能算是他的问题。 大概律者都会有这样的毛病。 在实验日志中，他看到了一串人的名字。很显然，在西琳之前，就存在几百个与西琳同样悲惨命运的实验体。 只可惜他们并没有如西琳那样的意志，也没有西琳这样的‘幸运’——能够手刃仇人，确实是一种幸运。 不过，从实验日志来看，就算没有这个西琳，也会出现下个西琳。 巴比伦塔的人员对待实验素体态度，与二战德国对待犹太人的态度不相上下。 他浏览着一个又一个名字。 只是，在翻阅到西琳的时候，这份记录戛然而止。 西琳的信息并没有被记录在里面。 贝拉、阿芙罗拉等几个西琳的好友都在日志中，唯独她的这份记录是缺失的。然而根据时间线，并不缺少来不及记录的可能性。 很显然，是被人为抹除的。 不太可能是西琳，说句不太好听的，西琳没有这个智慧。她若是想要消除记录，只会把这个全部毁了，不会只消除自己的。 那么只有可能是别人做的。 对巴比伦实验室而言，西琳毫无疑问是特殊的。 那么想要将其资料抹去的人会是谁呢？ 这时候，铃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铃，帮忙把这些信息复印在我的大脑里。还有巴比伦实验室存在的数据，都复制一份吧。” “好的。” 对铃来说，这都只是小问题。 就在他收拢了所有资料后，忽然听到外面的动静。 有强烈的崩坏源在朝着他靠近。 夏尘当即赶赴巴比伦塔之外，然后看到此刻的天空却是被一个个虚数空间遮蔽。 无数崩坏兽从中爬出，降落地球上。 而他所感应到的崩坏源，便是西琳。 这位紫发的律者此刻正用睥睨的眼眸望着他。 “让我想想，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你来到我的面前。” “窃权的小偷。” 夏尘的身体当即感觉到惊觉，当即操纵流体保护自己。 而在虚数空间中，有一个虚数之手正在拉扯着他。 这个‘不存在的手’根本无视夏尘所创造的流体，眼看就要进入他的身体。 “靠，谁再说河豚膨胀吃瘪我就和谁急！”他内心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样的西琳，哪里像是膨胀的样子了。 关键时候，他沟通圣痕的力量躲过一劫。 然而正因为此，西琳感应到了另外一种力量。 洞察本征世界空间之外的另外一个特殊的空间，她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西琳眼眸闪过一丝错愕，然后将眼眸落在夏尘身上。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神明担心我毁灭世界后太过于无聊，所以送来的同伴。” “我允许你称呼我的名字，西琳。” “说吧，你叫什么。” 此刻的她，就像是高傲的女王，然后给臣下足够的施舍。 夏尘眼眸盯着西琳。 “我想我需要纠正你一点，我和你是敌人。” 他的一只手握着赤染樱，另外一只手掌握着风雪。 “我会拼尽一切，阻止你的暴行，律者。” 西琳的眼眸带着一丝羞恼。 “那么，死吧！” 第五十二章 为什么这次西琳不膨胀？ 如果不是自己亲自体会，占据琪亚娜身体的西琳与眼下的西琳，其实悬殊极大。甚至夏尘可以这么说，眼下的空之律者才是完全形态的空之律者。 与之相比，女王降临就好像是过家家。 不论是两者的能力上，还是对文明的破坏上。 这一场灾难，至少千万人口因此丧生，也不知道天命究竟动用了怎样的力量，才能将崩坏隐瞒下来。 不过，这不是现在夏尘应该考虑的事。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活下去。 穿梭在虚与实之间的亚空之矛，就好像一个定时巡航导弹一样可以追踪他的身体。甚至因为是穿梭在虚数空间中，理想流体反而没办法防御层出不穷的攻击。 流体只能挡住存在现实空间的攻击。 若是女王降临时期的那个律者有这样的能力，他也不会有夺取权柄的机会。 在意识到流体无用的情况下，夏尘想要赢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靠近她。 “安娜，拜托你了。” “西琳，也拜托你了。” 偌大的西伯利亚温度骤降，浓密的严霜开始限制着西琳的行动。 他借着虚数空间靠近西琳，妖刀从手中挥斩，血红色的刀芒闪过。 然而，空了。 西琳早就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躲避攻击。 “窃权的小偷倒也有些本事，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看似膨胀的话语，然而在她口中说出来，却仿佛带着天然的威势。 就好像某种赦令，让夏尘的身体不由迟缓了起来。甚至眼眸中，所有的景象都趋向于静止。 时空囚禁。 一种能够短暂操纵时间与空间，将其变成静止的招式。而这就是空之律者引以为傲的权柄。 直到刺痛感从胸口蔓延，夏尘才感觉到囚牢破碎。 他整个人跌落在地上，胸口淌着一大片鲜血。 “原来是个不知从哪里来崩坏兽。” 西琳的眼眸带着一丝轻蔑，走过来，高高在上的望着他：“以为有了人的外表和智慧就能融入人类世界，还真是可笑......不，应该是可悲才对。” “人类这个种族，自私、贪婪、放纵......我给你一次机会。” “臣服我。” “不然，你就成为贝拉的口粮吧。” 夏尘不由咳嗽两声，然后看着她，嘲讽道： “人类自私贪婪，那你现在的作为与人类有什么区别么？若论骄纵，将世界拖入这一场天灾的你，不也是最为骄纵么？” 然而，西琳才不听他的嘴炮。 “废话太多了。” 却只见一头巨龙从远处飞来，落在西琳身边。 “贝拉，吃了他。” “吼！” 它的一道龙吼声响彻整个雪原，夏尘流淌的鲜血中，有它喜欢的崩坏能。 然而，就在贝纳勒斯打算张嘴吃了的时候，大大的眼睛却流露出疑惑。 “女王大人？” 夏尘身上有西琳的气息。 贝纳勒斯不由转过头看向西琳，小脑袋瓜有些不够用了。 西琳不由皱眉：“你怎么了，贝拉？” 她的伙伴很少，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将伴生的崩坏兽赋予人类伙伴的意识。要知道在她诞生的那一刻，贝纳勒斯只是她的养料。 伴生崩坏兽与律者的关系并不像人们想的那么好，双方其实都在想着怎么把对方吞了。唯独西琳，为了自己的伙伴，所以才赋予了伴生崩坏兽的意识。 或许，这也是她拥有绝对自由意志的体现。 哪怕西琳想要毁灭全世界，也是发乎自己内心想要毁灭，而非被崩坏操控，沦为崩坏的傀儡。 贝纳勒斯很快与之沟通了自己的疑惑。 “他的身体，有女王大人的气息。” “那是假的。” 西琳不由气恼：“你的女王大人是我，那个人，不过是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东西，我给过他机会了。” “可是......” 贝纳勒斯化作人形还有些犹豫：“我下不了口。” “为什么？” “不知道。”贝纳勒斯的回答很老实。 “你！” 西琳感觉好气啊，胸膛也不由跟着起伏。 贝拉开始拉着西琳的袖口，似乎在为夏尘求情：“女王大人，我们把他留着吧，他和贝拉一样都是同类，贝拉会看着他的。” 恐怕就连夏尘也没有想到贝纳勒斯为他求情。 西琳的眼眸闪过一丝怀疑：“你难道也要背叛我么？” “不是的不是的，贝拉最喜欢女王大人。” 因为最喜欢女王大人，所以她没办法对有着西琳气息的夏尘下口。 西琳：“......” “算了，你喜欢就好。” “反正只是弱小的崩坏兽，我原谅他的挑衅了。” “不过他窃取的权柄......” 西琳的眼眸带着一丝犹豫。 阿芙罗拉也是她的好朋友，但是现在的她少一颗核心。而想要取出夏尘体内的核心，以她粗暴的手段，肯定是会让夏尘死亡的。 然而作为刚刚答应贝拉的西琳，又不好反悔。 一边的夏尘却是趁此机会缓和伤口。 他的身体素质不差，哪怕现在不能比拟帝王级崩坏兽，但也不算弱小。只是比起贝纳勒斯和现在的西琳来说，还是太差了。 而此时的夏尘心中唯有苦笑。 他能说自己大概很荣幸么，遇见了没有膨胀的，全力出手的西琳。夏尘大概也猜到原因，因为自己的权柄，被西琳认真对待了。 她看不起的始终是人类，而自己被划分为人类之外的种族。 就在夏尘还想着再养一下伤的时候，然后就被贝拉暴力扛在肩膀上。 贝拉力气之大，他压根挣脱不了。 西琳瞥了他一眼，淡淡说着：“把这里毁了吧，然后我们回月球。” “好的，女王大人。” 于是，夏尘被迫过上了两天的月球生活。 他很确信，贝拉很喜欢他。 确切来说，是很喜欢他身上的西琳圣痕，甚至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就连晚上睡觉都要靠着他。 尽管崩坏兽本就不需要睡觉。 根据贝拉的说法，是因为女王大人太严肃了，所以她就只能靠着夏尘，来补充‘女王能量’了。 所以贝拉就是头号西琳厨啊。 但这样的结果就是，他根本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不过，夏尘发现了一个怪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自己在月球，同样也没有任何不适。在月球上，有磅礴的崩坏能来维持着他的生命，抵消任何生命衰减现象。 第五十三章 月球遗迹中心 因为被贝拉看的很牢的缘故，夏尘根本没有任何动手的机会。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与西琳的差距，不会冒然就出手。 残缺的权柄和与被神明支持的律者差距太大了，夏尘甚至不知道西琳会怎么输。 因此，这两天夏尘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梳理脑海中巴比伦塔的资料。 直到现在他也还不知道是谁将西琳的记录抹除了。 而根据铃复制的信息，他确实是找到了几个嫌疑人。 或者说，这些嫌疑人的指代，其实只有一个。 奥托.阿波卡利斯。 巴比伦实验室登记在册的研究员一共是322名，并且每一个人都有面部档案。这是一个军事组织的必要措施。 然而根据资料，有人曾探望过西琳，但用的是全新的面孔。 探望西琳的人有好几个，而每一个面孔都没有在档案中。考虑到巴比伦实验室本身的地位，那么这些人的来源只有一处。 那就是天命总部。 天命早就注意到了西琳的特殊。 他还看到了塞西莉亚与德丽莎的影像。 天命的女武神部队和巴比伦实验室，因为西琳的缘故，双方存在着巨大的矛盾。但她们都没有将西琳有关的实验日志抹去。 将其抹去的人，正是奥托本人。 这个时候的奥托，大概还没有与神对话，但他已经渴望制造一个‘神祇’。 其实，这并不是没有线索，种种迹象就已经在表明，奥托已经在做‘制造律者’的实验了。 能够承受多次崩坏实验的西琳有多么重要，巴比伦实验室的研究员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这些研究员对待西琳的态度如此之差，但奥托却对此十分放任。 很显然，奥托正在特意制造西琳与人的仇恨。 不...... 确切来说，这些实验体，都在被奥托特意制造与人的仇恨，只有西琳成功了。 因此，奥托得以验证一件事： 律者意识是律者的负面意识无限放大与衍生，而负面意识，同样也是律者诞生的前提。 或许这个消息虚空万藏已经被奥托提及过，但奥托选择了亲自验证。而若是没有诞生律者，也可以借此机会完善人工圣痕。 非常符合他的作风，从不浪费一点资源。 甚至，接下来通过西琳从而沟通‘神’，也是奥托早就做好的算计。不过就算奥托智慧高深，因为对信息的认知不足，恐怕也很难制定这种周密的计划。 恐怕虚空万藏也有一部分功劳。 被这两个人算计，西琳输的其实根本不算冤，她从出场到死去到再次出现，活成了奥托的工具人。 西琳一直被奥托白嫖着。 至于民众的损伤？奥托可不会考虑这个，他从未在意过这种问题。 夏尘心情不由复杂，甚至看向西琳的目光，都带着一丝同情。 “你那是什么眼神？” 西琳被他的眼眸看着非常不爽。 她已经很给贝拉面子了，但夏尘如果再挑衅的话，那么她也就不会客气了。 一边的贝拉不由扯着夏尘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惹西琳生气。 然而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夏尘直接被贝拉扯倒，一头撞到贝拉的胸。 好硬，和撞到墙壁没什么区别。 西琳忍了好久，才保持着女王的尊严。 “你们以为这样的行为很有趣吗？” 夏尘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晕晕乎乎。贝纳勒斯......即便是人形态，也还是太硬了。 “算了，贝拉，你带着他，我们去踏足神圣之地。” “顺便也让这个小崩坏兽看看，成为人类，认同人类，是多么一个愚蠢的行为。” 夏尘心中不由一沉。 西琳的这个说法，是要带着他去见‘神’么？ 他不由有了兴趣。 上一次听到‘神的声音’，自己的意识近乎被模因污染。而这一次......好吧，夏尘现在只想满足自己的好奇。 神与终焉，终焉与律者......究竟是上下位关系，还是平级关系？ 还有，前文明纪元并没有对崩坏意志的认知，并且是从未听说。 那么，这个神究竟从何而来？ 然而让夏尘失望的是，西琳并没有带着他去见神。 而是去了上个纪元ME凭借对“真理”的不完全认识修建的，用于封印“神”的一部分力量的遗迹中心。 简单来说，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崩坏源。 西琳就是在这个崩坏源中，取得了被封印的律者核心，当然，因为夏尘的缘故，风之律者核心少掉了。 只是，就在夏尘踏入这里的一刻。 他的大脑忽然膨胀，仿佛有什么要炸裂开来。 【你因为不被崩坏意识承认，遭受到了排斥。】 夏尘的意识顿时陷入了模糊。 然而，他却咬牙撑住了，至少并没有意识完全破溃。 贝拉不由扶着他：“你怎么了？” 一边的西琳眼眸也流露出一丝狐疑，她保证，她从未做过任何手脚，也不知道里面的缘由。 不过，她还是露出幸灾乐祸的笑。 反正夏尘倒霉，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夏尘并没有理会贝拉与西琳。 在他的大脑中，浮现出一个虚影。 “你不是神。” 他很笃定。 “你是谁？” ‘神’似乎在开口。 然而落在他的耳中，却变成了第一次见到神时，神秘的游散之音。 夏尘通过太虚剑气所修炼的止水心境，全然破溃。 然而，他的意识却还在支撑。 因为，他听懂了一些音节。 “确认......未开通权限......” “禁止陌生访问。” “......” 【你的大脑因为无法存储更多高维的信息而停止思考，你陷入了假死状态。】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10，神秘的游散之音*1，是否提取？】 【西琳.升华对你开通了圣痕空间访问权限，你可以自由出入该圣痕空间。】 【你的崩坏能适格性提升了。】 夏尘醒来的时候，几乎全身瘫痪。 两次第二次崩坏的相关模拟场景，两次都遇见了这个崩坏神。 或许那片土地是让自己与崩坏神有特别的缘分。 只是...... 他想不明白那些话......确切的说，现在的他根本无力去想，去思考。 权限...... 是律者权限么？ 还是指代更高的东西？ 第五十四章 空之律者刺激计划 直到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夏尘才有勉强动弹的力气。 心境的破碎，让他缓了好久。不过好在底子不错，夏尘很快又重新修炼回去。 只是，他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大脑同样也是昏昏沉沉。直到傍晚，他才能恢复好精神，出现在训练场上。 然后，夏尘看到了琪亚娜。 他必须庆幸的是，不论六核的西琳如何，这都是在时间轴中过去发生的事了。 尽管每一个事件都可以看作是一个可能性，然而对现在正处于本征世界的他来说，过去的可能性并不存在意义。 只有未来的可能性，才有他改变的价值。 如今安娜的事暂时不做考虑，他能做的已经做了，若命运无法改变，大不了，他带着安娜一起逃出天命。 或许隐居神州也是不错的选择。 至少剧情中，一直到2017年，奥托揭露了崩坏的存在，才让大多数人知道了崩坏。这个世界上许多地方，其实都是很安全的。 而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毫无疑问是与琪亚娜有关。 他对琪亚娜的态度很复杂。 一方面是模拟场景中，他见过西琳制造的灾难，尽管西琳是奥托计划中必不可少的一环，然而他还是选择在模拟场景中，与之厮杀。 当时的他对模拟场景的认知并不深刻，只是在做顺乎本心的事。 然而另一方面，他给不出替代西琳计划的计划，并且与琪亚娜相处后，他对这个女孩的看法有了足够多的改观。 毫无疑问，琪亚娜虽然在很多方面憨傻，但在奔赴目标的过程中，拿出了足够多的努力——理论课除外。 他其实有一个不那么成熟的想法。 那就是在琪亚娜变成西琳之前，剥夺其权柄。 在圣芙蕾雅，他有多次下手的机会。 然而，能够有风之律者的核心，便已经是极为侥幸的事，至今为止他还是未被承认的律者，就算剥夺其权柄，那大概率也是不被崩坏承认的空之律者。 他需要承认，若是在琪亚娜身上的事，原本不动的换成是发生在他身上的话，未必有琪亚娜这么坚韧。 也就是说，他目前能做的也就是修修补补的工作。 就在他打算锻炼的时候，琪亚娜却是走了过来。 “怎么了？” 夏尘下意识后撤一步，然后定了定神。 这不是六核的那个西琳，自己貌似并没有必要如此警惕。 “我想你教我变强。” 琪亚娜郑重其事说着：“我想跟你学习卡斯兰娜枪斗术。” 她的话让夏尘有些意外。 “你受刺激了？” “本小姐像是会受刺激的人吗？” 琪亚娜抬着头，湛蓝色的眼眸流露出坚毅的表情：“但是，本小姐也不是那么自大啦。” “你比我强，所以我要向你请教。” 很显然，输给丽塔这件事，对琪亚娜的影响很大。 琪亚娜并不知道丽塔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但是这不代表琪亚娜就要受这种气。 “不就是S级女武神，本小姐也会达到的。”琪亚娜如此想着。 然而，如今的她在圣芙蕾雅实力可以说是相当强，德丽莎给不了她指导，姬子身体一直都不好，而且与她所使用的武器不一样，而符华...... 好吧，琪亚娜曾经请教过符华，但听不懂。 夏尘看着琪亚娜，心中不由有一种想法。 为什么自己不帮助琪亚娜掌握她的那种力量呢？甚至，自己可以帮琪亚娜刺激空之律者觉醒。 而地点就在长空市。 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悲剧发生了。 “这样啊，你想要的请教我可以给你，甚至可以给你更多的东西。” “但有一点前提是，你的心理需要承受得住。” 琪亚娜点了点头：“我一定能承受住的。” “还有另外一件事，这件事你要保密，至少在你掌握这种力量之前，一定不能和任何人说。” 他的眼眸带着一丝促狭：“这种力量是一种禁忌，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会死的，而且你的芽衣，和你的大姨妈也会因此死亡。” “我......我答应你。”琪亚娜犹豫一下，然后答应下来：“是只要不说就没事了吧。” “对。” “那好，本小姐答应下来了！我以卡斯兰娜家族的名誉保证。” “那你跟我来。” 夏尘带着琪亚娜去长空市。 是用月烬装甲带着她飞过去。 少女看着眼前荒芜的城市，眼眸中不由流露出疑惑：“我们不用训练场么？” 在她的理解中，所谓的训练是在需要在训练场中进行的。 夏尘则是反问：“你觉得训练场的设备对你实力的提升还有多大帮助？” “这......” 琪亚娜哑口无言。 随着她的实力增加，训练场的这些设备对其实力增长可以说是极为有限。 就像夏尘日常锻炼也只是为了状态不下滑的道理一样，琪亚娜训练的再刻苦，也只是保持原地踏步。 仅仅现在的力量，她没办法进步了。 事实上，等实力到达A级女武神的程度，想要再进步，除了是依靠天赋提升之外，就只剩下生死历练了。 不过，琪亚娜却是脑洞打开：“难道你要传授我武功绝学吗？听班长说过，神州有武林人士，有很多武林秘籍，是这样的吗？” “嗯，你要这样理解其实也可以。” 夏尘想了想，说：“你来攻击我。” 他说：“你要是能打得到我，我就传授你武林秘籍。” “那本小姐就不客气了。” 琪亚娜想也没想，直接开枪。 然而，被夏尘躲过了。 他使用着西琳圣痕的力量。 “这是......”琪亚娜不由震惊了。 女武神装甲存在时空断裂功能，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可夏尘这一下并不是时空断裂啊。 这种力量，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有些熟悉。 “来，继续。” “哼。” 琪亚娜再次攻击夏尘。 这一次，她直接开启装甲的辅助功能，然后朝着夏尘攻击而来。 然而，却有一只大手出现，将琪亚娜的攻击拦住了。 虚数之手。 琪亚娜呆愣了片刻。 她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一抹渴望。 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是属于她的力量。 她要得到它。 第五十五章 多灾多难长空市 对如今的琪亚娜来说，长空市是最适合锻炼她的地方。 原因在于这里没有人，但却有着源源不断的崩坏能。雷电芽衣并没有承认其律者的身份，因此本该链接雷之律者的虚数空间并非彻底关闭。 如今的长空市，自然是没有引发大崩坏的能力。但积蓄刺激琪亚娜的小崩坏，却也是能做得到的。 夏尘的办法很简单。 用空之律者的力量，刺激着空之律者。 这是他能想到的，伤害最小的一种办法了。 至于空之律者觉醒，他再帮助琪亚娜夺取其意识。 再之后的事，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至于他的力量从何而来，是否会被人知道，要如何进行解释......夏尘不需要考虑这些。 他不是原来的那个A级女武神了。 此时的他，就像是专注着凹深渊的人，全神贯注集中躲避琪亚娜的攻击。当然，落在琪亚娜的视角，夏尘就像是在戏耍她。 “好烦。” 她咬牙切齿，并没有因此气馁，继续用枪斗术进行攻击。 而在极为愤怒的心情之下，琪亚娜所发挥的力量与技巧，不可谓不出色。 然而，夏尘连续使用虚数屏障、虚数之手、空间转移...... 需要承认，这对琪亚娜来说，确实是降维打击。 在上一次模拟的过程中，夏尘从西琳那学习到了很多利用虚实之间转化的手段。只可惜他未被崩坏意志承认，没办法与虚数空间连接，虽然圣痕空间可以短暂代替虚数空间，但比起正规的空之律者还差了不少。 但对付琪亚娜，足够用了。 琪亚娜不由越来越烦躁。 一方面是没办法击中夏尘，另一方面是她总觉得这种力量很熟悉，就好像是自己身上所丢失的一部分。 她想要把这部分找回来。 大概是渴望的力量爆发，琪亚娜的攻击更为迅猛，甚至差一点点就触碰到夏尘。 但也只是差一点点。 时空囚禁。 虽然并没有正版西琳那样可以将时间与空间完全停滞，但却足以让现在的琪亚娜产生阻碍。 只是，就在他将琪亚娜禁锢住的时候。 琪亚娜却是挣脱出来了。 少女的眼眸闪过一抹鎏金之色，在夏尘诧异的目光下，触碰到他的装甲。 “这是......” 琪亚娜反应过来。 刚刚的她，用出了不属于她的力量。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力量却又非常熟悉。 “很好。” 夏尘看着琪亚娜，淡淡说着：“这就是我要交给你的力量。” 接下来，就欠缺足够多的崩坏能了。 夏尘下意识看着长空市的天空，眼眸微微一眯。 —— “夏尘，我觉得你需要了解的是，世界蛇欣赏你，但不是欠你的。” 当渡鸦来到长空市时，看着夏尘，没好气说了一句：“你的身上有特殊的力量，但并不是你为此骄纵的资本。” “说完了没，我要的东西呢？” 渡鸦：“......”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打不过夏尘，她早就把夏尘打死了。 另一边的琪亚娜狐疑看着渡鸦：“夏尘老师，她是你的朋友么？” 夏尘淡淡说着：“朋友算不上，合作伙伴吧。” “当然，可以理解为是好用的工具人。” 渡鸦：“......” 她遇见的这个，究竟是什么人啊。 如果不是尊主说过，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她才不会做这种事呢。 好在这一次夏尘的要求并不高，只是要一些崩坏能收集装置。 在琪亚娜触碰到类似空间的权柄时，距离她与空之律者的距离，就差一场崩坏。 而长空市，其实就是最好的崩坏源。 雷电芽衣都能在这里重新夺得权柄，虽然那是有凯文指点，但至少说明长空市的崩坏能还有支撑一个律者的力量。 话说，原本应该留给雷之律者的崩坏能，被琪亚娜消耗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纯爱呢。 夏尘说服渡鸦的方式很容易，或者说，他压根没有怎么说服渡鸦，渡鸦就过来了。 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世界蛇对他这么看重，不过想到自己身上的特殊之处，倒也觉得情有可原。 尽管渡鸦说，不要把特殊当成骄纵的资本。但现在看来，世界蛇内部似乎存在着一种‘帮助自己’的思潮。 只是，不知道这份思潮会持续多久。 没过多久后，渡鸦淡淡说着：“你要的装置已经安装完成了。所以，你想做什么？”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夏尘看着琪亚娜。 “我们继续。” “好。” 琪亚娜与夏尘再次对练，这一次，她开始尝试寻找之前那一种感觉。 然而，越是寻找，越是焦急愤怒，她的心却越慌乱。就好像之前的那一下只是错觉。 夏尘倒是不着急，哪怕两人为此已经进行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 圣芙蕾雅，女武神宿舍。 天刚蒙蒙亮，芽衣便已经起床。 刚刚洗漱完的她正准备做早餐，然而注意到琪亚娜的房间门却是如昨晚睡觉之前一样，半开合着。 “奇怪，怎么琪亚娜还没有回来？” 少女的心思不由浮现出一抹忧虑。 在昨天的时候，琪亚娜便说想要找夏尘训练，后来她就没有消息了。 芽衣有些担心琪亚娜的安全问题。 在与丽塔的对练之后，琪亚娜就已经脱力过一次。以她的韧性，这次肯定也会把自己弄到脱力为止的。 “不行，心思杂乱，根本没办法继续做事。” 芽衣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忍不住想要拨通琪亚娜的通讯器。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通讯器想起了警报声。 “警告，在今日清晨4点56分，科学部检测到到了大规模的崩坏爆发，预测浓度不小于1400hw，地点为长空市。” 圣芙蕾雅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学园。 正在床上酣睡的德丽莎被姬子叫醒：“德丽莎，出事了。” “啊，怎么又出事了。” 德丽莎嘟囔一声，这段时间她才处理好有关于月光王座的事呢。 “地点在哪里？” “长空市。”姬子严肃说着：“按照科学部的侦查，长空市诞生了足以产生律者的高浓度崩坏。” 德丽莎：“又是长空市？” 真就多灾多难呗。 她下意识说：“姬子，你......算了，这次还是我亲自出马吧。” “对了，夏尘老师呢？”她想让夏尘跟着一起去来着。 就怕自己再次翻车。 “这个时间可能还在休息，我并没有打扰他。”姬子如此说着。 “嗯，那就不麻烦他了，怎么样也算是极东支部的事。”德丽莎快速穿好装甲。 第五十六章 西琳你有完没完？ 琪亚娜觉醒的过程其实并不容易。 至少夏尘的行为就相当于是不良商贩对瓜果使用催熟素，虽然这样的瓜果是熟的，也能吃，但味道并不鲜美。 现在琪亚娜的情况就是如此。 她的内心并没有接受足够多的刺激，因此夏尘选择了最快的一种办法。 那就是让琪亚娜受到猛烈的刺激。 他几乎是以羞辱般的方式，让琪亚娜攻击他，而西琳的力量实在是太好用了，让琪亚娜的攻击就好像一个小丑。 小丑是很容易愤怒的。 更何况，战斗本就是琪亚娜所擅长的领域。 一个人，不管他是什么人，在引以为傲的领域上被人戏耍，只有极少数人才会虚心请教，更多的人都会感觉到愤怒。 琪亚娜同样也是如此。 她若是有像人请教的虚心，也就不会在理论课上摆烂了。而她在理论课上摆烂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战斗天赋出众么？ 如今夏尘就像是在告诉她，她的战斗能力与理论课一样烂。 心态直接崩了。 也是这个时候，西琳的意识趁虚而入。 “想要打败他么？” 琪亚娜认出了这是西琳的声音。 然而此时的她根本没有犹豫，因为这是她心中的欲望。 “我要怎么做？” “很简单，只要慢慢放轻松，我会借给你力量的。” 西琳的声音带着天然的蛊惑。 这是她的一个机会。如今的琪亚娜看似凶狠，然而就如同玻璃一样，很容易就会变得脆弱。 只要她能掌握这个躯体...... 在西琳意识的主导下，琪亚娜接纳了空之律者的力量。 当夏尘注意到琪亚娜的眼眸开始充斥鎏金色的时候，他便开始引爆崩坏。 经过一个晚上收集的崩坏能尽数爆发，直接给西琳助力。 “这是......” 一边的渡鸦看着半跪在地，正在承受着莫大痛苦的琪亚娜，不由皱眉。 她在痛喊。 她在哀嚎。 她在冷笑。 浓郁的崩坏能开始尽数被琪亚娜体内的律者核心所吸收，渡鸦如同受惊的猫，进入了战斗的状态。 而夏尘则是面无表情看着琪亚娜...... 不，确切的来说，是西琳。 “我记得你。” 第二律者初步掌握着这个躯体，其形态也渐渐发生了改变。 她的瞳孔图案转为菱形十字圈，白色长发分开，领口有黑色羽毛围住，穿着黑色露肩连衣裙，有紫色条纹，外覆白色护甲，延伸出四条带有崩坏纹路的衣摆。其身后飘着光翼和亚空之矛，分别代表西琳的希望与憎恨。 一边的渡鸦脸色不由难看。 这种气息......尽管自己没有经历过，但是不会认错的。 律者。 夏尘究竟想做什么？ 培育律者，然后作为口粮？ 然而，此时的西琳则是看着夏尘：“一次又一次给了我羞辱的人，那应该是与意识有关的东西吧。” 她缓缓开口：“不过，看在你这么殷切的帮助我的份上，我允许你用体面的方式死去。” “呵，谁死还不一定呢。” 如果说前面只是刺激琪亚娜而按部就班的行为，那么现在才是正戏刚刚开始。 若是西琳的意识牢牢占据琪亚娜的意识，那么，他的努力就全然无用了。 夏尘不顾渡鸦诧异的目光，拿出了一个东西。 虚数干涉仪。 在模拟场景中，MEI通过他的身体从而得到的研究成果，能够扰乱虚数与律者之间的连接。 模拟场景奖励了他两支。 西琳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仿佛宕机了一下，再之后，夏尘面无表情说着：“琪亚娜，你要的这份力量我已经给你了。” “接下来，能不能掌握就看你自己了。” 崩坏能有了。 虚数干涉仪也有了。 他除了没有给琪亚娜打上一针弑神之枪，其余能做的事都做了。 而且，现在的琪亚娜也不是得知自己是克隆体的琪亚娜，其心理防线并没有崩溃，她此前只是因为觉得太过于弱小，而被西琳趁虚而入。 现在是琪亚娜意识中最好的状态，也是西琳意识中最差的状态。 “人类......” “我记住你了。” “一辈子！” 西琳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不甘。 她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然而却再度回归绝望。琪亚娜的意志何其坚韧，作为共生的意识，西琳又如何不清楚。 毕竟，琪亚娜可是当初能一个人流浪到极东，并且没有有过任何堕落的人。 可以说琪亚娜懒，不愿意思考，容易冲动。这些人类或多或少存在的性格缺点，在她身上都有体现。 然而其意志的坚韧，却足以掩盖这些缺点。 西琳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在尝试寻找琪亚娜的意志薄弱点，甚至不惜制造好几个梦境。 但这些努力，在夏尘过早的干涉之下，都化作泡影。 不过，西琳是不会放弃的。 琪亚娜昏迷到了地上， 渡鸦的神色略微复杂，看着夏尘：“你应该知道你在做什么。” 她说：“我不纠结你那种如同第二律者的力量从何而来，但你也应该清楚，第二律者给人类造成的创伤，究竟有多大。” 渡鸦就是因为第二次崩坏中，感染了崩坏能从而被灰蛇带走。 而那一次之后，她与她的哥哥便再也联系不上了。 “我给出的建议是，立即处死。” “世界蛇是不会放任律者出现的。” 渡鸦的眼眸带着凶光。 虽然凯文说过要尽量满足夏尘的条件，然而世界蛇并非夏尘的私人组织。 她打算动手了。 夏尘淡淡说着：“我看过有关于第二律者的记录，但有一些事，算了，现在与你说你也不明白。总之，你要是动手，我会出手。” 琪亚娜之后的事，再怎样也是与他无关了。 但现在，他要保护好她。 “极东支部的人来了。”他淡淡说着。 渡鸦不由打量着琪亚娜，将其样子记在心中。 哪怕现在无法动手，但之后她也会寻找机会。 她离开了。 夏尘叹了口气，然后打开通讯，分别给极东支部与天命总部发送一条通讯。 “极东地区今早4点56分，长空市爆发一场崩坏能浓度超过1400hw规模的崩坏能。天命极东支部所属成员，第五小队月光小队队长琪亚娜.卡斯兰娜，成为律者素体。” “琪亚娜.卡斯兰娜已经被我回收，等待下一步命令。” 第五十七章 诡谲的变化 当夏尘将这份报告分别发送到了极东支部与天命总部的时候，几乎整个天命都炸了。 对天命来说，律者的优先级从来最高的。 更不要说，这是‘备受关注’的琪亚娜。 琥珀收到消息后，当即通告极东支部与夏尘，这件事的保密程度为最高级，未经允许不能有任何形式上的泄露。 她当即带着资料去找奥托。 而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也让奥托措手不及。 他想到过夏尘的出现会让计划提前。 但没想到计划会提前到这么早。 甚至之后为此做的诸多准备，都要进行修改。 但从结果看来，这反而是一件好事。至少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 “命令极东支部......不，让幽兰黛尔亲自去交涉，将空之律者带回来。” “还有......” “特别关注一下夏尘，不过不必惊动他。” 奥托从来都不相信世界上有巧合的事，夏尘的行为，真的是太巧太巧。 当然，如果说奥托这边是有条不紊的应对的话，圣芙蕾雅则是炸了。 “琪亚娜，怎么可能是律者？” 德丽莎直接懵了。 这是她远远没想到的。 然而因为塞西莉亚的缘故，让德丽莎根本没有伤害琪亚娜的想法。 “确认琪亚娜当下的情况，若其并没有自我意识，允许将其控制。” “我马上就到。” 夏尘先后收到了琥珀与德丽莎的信息，然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琪亚娜。 在德丽莎到达之前，琪亚娜先醒来了。 她看着夏尘的神色，不由带着一丝复杂。 “夏尘......老师。” “你早就知道了我是律者，对么？” 琪亚娜是懒，但不是傻。 如果不是因为夏尘早就知道，那么他怎么会制定这样的计划？更何况，西琳对夏尘说的话，她同样也知道。 可问题在于，夏尘是怎么知道的？ 她之前做的那几个梦......真的能说是梦吗？ “嗯。” 夏尘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有什么你想问的一起问了吧，接下来可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他善意的提醒着。 琪亚娜有很多疑惑想要说出口。 然而，她最后只是问了一个问题：“这件事，我大姨妈和芽衣知道吗？” 如今的她在圣芙蕾雅中，最信任的两个人就是德丽莎和雷电芽衣了。 “都不知道。” 夏尘淡淡道：“你应该也清楚，德丽莎学园长不擅长说谎，如果她知道的话，不会表现的与不知道一样。她并没有那么高的智商。” 虽然说是带着贬低的意思，但事实如此。 “而雷电芽衣，说实话我不了解她，但她与你相处这么久，你应该比我更信任她才对。” 琪亚娜的心情不由复杂。 这个时候的她，往往是最为脆弱的。 她渴望知道一切真相，但又害怕知道一切真相。 “我已经将你是空之律者的事告知了极东支部与天命总部。”他说：“你应该理解，这是我的职责。” 这是夏尘能想到的，最温和的办法。 “当然，在圣芙蕾雅的你应该也知道，天命对律者的态度，你要逃，我不反对。” 夏尘告诉天命，其实也是有私心在内。 极东支部早就被渗透为筛子了，他若是不告诉总部，琪亚娜还是会被送到天命总部，无非就是符华或者另外的人动手。 到时候，天命之战的剧情大概率还是会上演，甚至姬子还会因此而死亡。 姬子对他不错，他不觉得她的命运应该如此。至少，现在的天命总部与极东支部可以公开谈判，那么德丽莎反叛的概率会降低许多。 当然，如果德丽莎还是反叛的话......夏尘不是神，想不到那么多。 琪亚娜的心情不由更复杂了起来。 她缓缓开口：“那些梦......是真是的吗？” “我在天命总部，制造大崩坏的梦，然后被你制止。” 夏尘点头。 “这不是梦，是未来。” “确切来说，是诸多未来的可能性，以梦境的方式呈现。这是我的特有能力。”他对此直接坦言：“没有今天，你还是会觉醒这样的能力，只是那个时候，代价更为残酷。” “当然，至于你为什么会与空之律者扯上关系，我只能说这涉及到一个实验。” “不过，我并非实验的主导者，更不是参与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破坏者。” “德丽莎学园长就快来了，按照她的性格一定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出事的。但也会限制你的自由。”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可以去这个地方，那里有你要的答案。” 他所说的地方，就是圣芙蕾雅的地下室。 —— 极东支部顺利回收了琪亚娜.卡斯兰娜。 琥珀代表天命总部进行交涉，要求极东支部将琪亚娜送回总部，被德丽莎拒绝。 她打电话告知奥托，阐述琪亚娜存在着个人意识，而且因为爆发地点是在长空市，并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她还说：“琪亚娜是琪亚娜，空之律者是空之律者，曾经空之律者的罪孽不应该被琪亚娜背负，她会限制琪亚娜的行为，并且引导她使用这个力量。” 然而，这一次任凭德丽莎要说什么，奥托却拒绝德丽莎要将琪亚娜留在圣芙蕾雅。 这一次他表示，不灭之刃会在三天后前往圣芙蕾雅，回收律者。 当然，这些风云与夏尘并没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还是收到了琥珀的一条命令。 “协助不灭之刃将琪亚娜回收，送往天命总部。且后续工作另作安排。” 在琪亚娜觉醒空之律者能力之后，夏尘在圣芙蕾雅就没有别的作用了。虽然他名义上还是一个老师，然而圣芙蕾雅的学生们，对奥托来说并不重要。 更何况，他注意到一些人看他的眼神也有了变化。 他回收琪亚娜的过程太过于巧合，巧合到很难让人不怀疑，其实就是他在搞鬼。 更何况，长空市已经是破灭的城市，按理来说这已经是最不容易出现崩坏能的地方。 德丽莎虽然有时候幼稚了一些，但并不是真的傻。 虽说她并没有因此质询夏尘，也没有谁制止他使用训练室与记忆战场。然而肉眼可见的排斥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而姬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也是这一次事件的负责人之一，对夏尘也是好几次欲言又止。 雷电芽衣也没有再向他请教有关于训练上的事了。 至于别的女武神学生们，也能感觉到这段时间气氛的变化。 倒是剩下符华，在这两天经常与夏尘谈论有关于武学上的事，态度一如既往的没有改变。 第五十八章 识之律者真的吗，你喜欢我哪里？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现文明纪元识之律者降临。】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在夏尘回到圣芙蕾雅的第二天，再次进行一次模拟。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再度遇见了识之律者。 不过，这一次他并不是在太虚山上，而是在此前识之律者带着他吃东西所在的那个小镇。 夏尘的身份也很简单，是一个小饭店的老板。 小饭店没有什么生意，因为现在并不是用餐时间。 不过，并不是完全没有客人。 识之律者对着夏尘说：“再来点花生米，还有来一些酱菜，总之所有好吃的都给我拿上来。” 夏尘：“......”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遇见识之律者，然而这时候的相遇，还是让他有一点微妙的感觉。 她已经吃了很多东西了。 暴食同样也是基因的本能，至少现在识之律者感觉到了快乐。 她喜欢做能让自己觉得快乐的事。 夏尘淡淡说着：“没有了。” “什么嘛。” 识之律者不开心了：“明明之前还有的。” “被你吃完了。” 夏尘淡淡说着。 自从上次模拟之后，他对识之律者的心情不由变得复杂起来。 一方面，识之律者最后并没有杀了他，最后选择了自己离开；另一方面，她又像是小孩子那样骄纵，让夏尘不由感觉到头疼。 他觉得自己对识之律者的态度，应该是最好远离。 然后等到这个模拟场景结束。 没办法，不能做朋友，也难以做敌人。这种实在是太磨人心态了。再加上识之律者有符华的影响，这应该是最不需要人操心的律者。 只是，识之律者不开心了。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你可以自己检查。” 夏尘随口说着：“这段时间身体不舒服，等下我就关门去医院了，没有准备多的食材。” 当然，这都是他编的借口。 然而，夏尘却没有想到，识之律者却是有‘乐于助人’的一面。 “你生病了？”她连忙说着：“我来帮你看看。” “你会看病？” “哼，谁不知道我赤鸢仙人无所不能，不论是打架还是看病，都是一等一的。” 这位律者顿了顿，然后继续说着：“放心吧，掌柜，我很靠谱的。” 她有着符华的记忆，而符华有着前文明纪元的记忆，又在神州生活了五千年甚至更久，一身医术不说绝世无双，却也能算精湛了。 识之律者虽然做事偶尔不靠谱，但这方面信心还是很足的。 然而夏尘却拒绝道：“不了，我已经挂号了。” “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 她眨了眨眼睛：“来，把手伸出来。” 夏尘不由无奈伸出手。 “嗯，脉搏强劲有力，面色红润，心跳强劲......什么嘛，掌柜的，你根本就没有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夏尘矢口否认：“前段时间还不舒服来着，一定是你的医术差。” “是吗？”识之律者也开始怀疑自己。 夏尘当即点头：“是的。” 识之律者叹一口气：“那好吧。” 她直接离开，很显然并没有付钱的打算。 夏尘也不打算去要钱。 反正识之律者的降临并没有给人类带来多么大的灾难，那么就随她去哪里好了。这件事也不归自己管。 然而，他这种随意的想法，却是惹来识之律者的怀疑。 “奇怪，我刚刚没有修改他的意识吧。” “他没有拦我......” —— 夏尘难得在这个世界享受到了普通人的生活。 尽管只是一个小饭店的老板，还需要备菜、清洗处理食材、清理桌子餐具等这些麻烦事，然而这对夏尘来说却很享受。 他久违感觉到了心灵上的宁静。 甚至因为是梦境，就连日常锻炼都不需要进行，一下子感受到了有了充分的时间，让他觉得非常好。 他有一点点沉沦其中。 穿越之前的他还想过穿越到崩坏世界会如何泡美女，打小怪。而只有真的穿越之后，其实才发现仅仅是活着就需要费尽心思，而玩游戏看电影更是一种奢侈。 夏尘不得不承认，他想回到穿越前的那个世界了。 “可惜了。” 夏尘摇了摇头。 他的心境还算不错，虽说碎过一轮，但很快就修补上。虽然有些享受现在的感觉，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只是，就在他才享受两天时，识之律者又来了。 “好啊，你果然没有病。”她一脸抓到夏尘装病的样子，就像个得意洋洋的小孩。 “嗯？” 夏尘眨了眨眼：“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你都开张了。” “那是因为医生开了药。” “可是，人生病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 “我也没说我得了大病啊。” 夏尘不知道识之律者为什么这么关注他。 他好奇问着：“而且，我有没有病，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啦。”识之律者理所当然说着：“你做的东西很好吃，人也很好，身上有我说不上来，但很喜欢的气味。” 识之律者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我很喜欢你哦，掌柜的。” 她确实是小孩子。 因为只有小孩子，才能如此坦率的说喜欢。 夏尘不由敷衍着：“嗯嗯嗯，我也喜欢你。” 有了上一次的‘惨痛’教训后，他便改变了与识之律者的相处方式。 “真的吗？喜欢我哪里？”她不依不挠的问着。 “喜欢你......吃东西很香。” 夏尘淡淡说着：“看你吃东西至少能让我多吃一碗饭。” “什么嘛。”这个律者不高兴了：“难道我只有这个优点吗？” 还好，她没有理解夏尘其实是在埋汰她。 小孩子的思维总是直来直去，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但也正是如此，识之律者所以才恐怖。 凭借着喜好做事，最容易酝酿最纯粹的恶。 他不由开口：“别的有点的话当然也有，年轻，健康，乐观，还有亲近感。” “多说点多说点，我爱听这些。” 第五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不开心啦，一起玩啊 不管识之律者有多么纯粹的性格，但现在的她确实是存在着一种让人快乐的能力。 不管是她主动还是被动，她纯粹的性格，很容易让人变得心情极好。 人本身就是容易自私的动物，狼狈为奸与狐朋狗友虽然不是什么好词，但是其带来的情绪价值却足够的高。 识之律者已经有点狐朋狗友的意思了。 “哎呀，还在做这个干嘛，我带你去玩啊。” 这个心性很像小孩的律者对着正在整理餐馆的夏尘说着：“让我想想，你一定很多地方没有去过，要不店铺直接关了吧，以后你直接做菜就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啊。” 夏尘不由哑然。 他想了想，说：“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我记得上次吃饭你好像没有付钱吧。” “额......那种事不重要啦。” 识之律者直接转移话题：“我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计较这个。” 好吧，她有一种自来熟的能力。 或者说，大概是因为符华记忆的影响，而感觉到孤独太久的缘故，识之律者现在很渴望朋友，哪怕只是陪着她说话的人。 本来是有一个的，也是羽渡尘名为‘符华’的意识。 可惜那个意识实在是太过于气人，思维就和以前的她一样古板，识之律者根本不喜欢她。 夏尘不由哑然。 反正识之律者也不会产生大的灾难，那为什么不顺从她呢。 他也不是见人就怼，如今的律者也有绝对的自由意志，没必要将其逼到对立面。 “那好啊，去哪里？” 识之律者听到他答应，先是意外了两秒，然后拍着胸脯：“这就交给我啦，嗯，我记得人类很喜欢游乐园，我们去游乐园吧。” 好吧，她承认其实是她想去。 在识之律者的印象中，有关于游乐园的记忆几乎为零。 符华自幼跟随父亲练武，每天过得都相当自律，就连接触游戏也是到了长空市后的同学带着她接触的。 她并非没有去过游乐园，不过那时候的符华去了游乐园也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从中感觉到情绪。 再加上符华会定期‘重置’自己的记忆，这点‘微不足道’的事，自然也是被清理的范围之内。 识之律者不免感觉非常可惜。 如今她的抱负并不大，虽然嘴上说过要带着人类清理崩坏，但她本身就是容易放弃的性格，意志不坚定，很快就被别的东西迷失了。 现在的‘符华’，就认为寻找过往自己的记忆就是很愉快的事。 她要将曾经没有经历过的快乐，统统都找回来。 游戏、电影、游乐园、商场...... 这些地方她都想体验。 然而一个人体验这些实在是太怪了，识之律者讨厌孤独，所以很想拉着另外一个人。 夏尘不错，身上有她喜欢的气息。 小孩子本来就是凭借着气息认人，对小孩来说，感觉到舒服的人就会去亲近，感觉到不舒服的就不搭理。 现在的识之律者就是这样的小孩，情绪根本不加以掩饰。 夏尘承认，他对这样的小孩一向都是无可奈何的。 来到了当地的游乐园，识之律者直接感觉到了快乐。 不过，让她觉得最快乐的，并非刺激的云霄飞车，毕竟没什么比飞剑更刺激了。 她喜欢的反而是旋转木马，以及在游乐园中的冰淇淋。 甜品能够直接刺激人类的多巴胺，理论上来说，一直吃甜品就能一直保持心情愉悦。当然，前提是身体能承受得住。 所以，识之律者选择了双倍的快乐——在旋转木马上吃冰淇淋。 夏尘眨了眨眼，这大概是他这么多次模拟以来，最轻松的一次了。 带小孩嘛，谁没带过。 他不禁有了思考。 倘若律者都已经有了绝对的自由支配意志，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终焉律者也会有。 甚至，已经没有终焉了。 终焉是终结的代名词，若是律者选择了‘不终结’，那么理论上来说，终焉就不存在了才对。 不过夏尘也知道，这也只是他的遐想而已。 终焉律者还在他的身上做了标记呢。 就在他心情复杂的时候，识之律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下来。 “怎么啦，不开心啦，一起玩啊。” 她能读懂情绪。 夏尘淡淡说着：“我已经过了玩旋转木马的年龄了。” 他一本正经：“所以去玩碰碰车吧。” 识之律者：“好啊好啊，我一定会赢你的。” 对她来说，能有一个伙伴与之一起玩，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两人尝试了很多东西。 识之律者与符华都不是与世隔绝的人，然而对现代社会的娱乐项目享受的太少了。因此，识之律者沉浸其中。 并且在娱乐项目结束的时候，她还用意识告诉‘符华’，得意洋洋说：“以前我得不到认同，总是被排斥。” “现在的我不会了，我要好好享受接下来的人生。” 符华：“他在敷衍你。” “哼，你给我闭嘴！” 她的好心情顿时就没有了。 小孩子的脾气几乎是毫不遮掩，夏尘看到情绪顿时低落的识之律者，不由错愕：“你怎么了？” “不开心。” “额，那需要什么才能让你开心？” “不知道。” 识之律者恨得牙痒痒。 她不开心并不只是因为符华说的话，而是因为符华说得没错。 识之律者能感觉得到，夏尘确实是在敷衍。 虽说君子论迹不论心，可她本来就是能感应心情的律者啊。小孩自然贪婪，骄纵的想要全都要。 可夏尘确实也没有做错。 他不是小孩，自然没办法与刚刚熟悉的识之律者掏心掏肺的去对待。 如果说有人做错的话，就是符华情商太低了。 就在夏尘想要多问什么的时候，忽然意识一阵恍惚。 【识之律者离开了。】 【本次崩坏事件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2，是否提取？】 夏尘：“......” 他有些云里雾里。 所以其实是自己没有把识之律者哄好，因此就结束了？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识之律者最后为什么要生气。 第六十章 不加掩饰的恶 就在夏尘开始模拟的同时，琪亚娜却也来到了夏尘所说的地方。 圣芙蕾雅的地下室。 这个即便是德丽莎也不清楚的地下室，掩藏着诸多秘密。而最大的秘密毫无疑问就是塞西莉亚复制人。 在琪亚娜的记忆中，并没有任何有关于‘母亲’的印象。 她并非没有对齐格飞问起母亲的事，但齐格飞总是避而不言，渐渐地，琪亚娜也就不问了。 因此，琪亚娜并不记得有关于‘母亲’的事，然而她却从这些克隆人身上，体验到了发自内心的血脉相连。 尽管这种感觉很薄弱。 “这是我......” “哼，当然是你的敌人。” 脑海中的西琳意识毫不掩饰她的存在，对着琪亚娜大发而言：“她欺骗了感情，利用我对她的信任，用伪善的言语在欺骗我。” “她就是骗子，是骗子！” “你胡说，她才不是！” 琪亚娜叫不出塞西莉亚的名字，但却本能的维护塞西莉亚。 西琳则是狷狂大笑：“但是这个骗子竟是死了，哈哈哈哈，死的好啊！而且她还被奥托做了这种事。” “哼，看样子天命也是无人可用了，还想要复制这些骗子吗？” 她肆意嘲弄。 她冷血苛责。 如今的西琳，就是被崩坏意识无限放大的‘西琳的恶’，而这份恶，西琳更是拿来不加以掩饰的去攻击。 “塞西莉亚，这就是那个可怜人的名字。” “可惜，当了天命一辈子的狗，最后还是落得妻离子散......不，是夫离女散的结局。” “琪亚娜啊琪亚娜，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么？” 她的眼眸带着不加以掩饰的嘲弄，说：“你也是和这群克隆人一样，是假冒的，是复制品。” “你是奥托用于容纳我的容器。” “你其实就是我啊。” “是第二律者，西琳。” “琪亚娜不是你的名字，是塞西莉亚女儿的名字。哈哈哈哈，如果她知道她的仇人代替了她的女儿，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吧。” “哦对了，还有齐格飞，德丽莎......这些都是你的仇人，是我们的仇人。” 她的恶意毫不掩饰，一字字都在冲击着琪亚娜的心扉，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彻底攻破琪亚娜的内心，从而再次取代她。 然而，在夏尘所说的，这里有她想要的答案的时候。 她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尽管现在她的脸色发白，却还是没有被西琳所说的话打倒。 “你对我说这些没有意义，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要的答案，我会自己去找，不用你提醒。” “找吧找吧，你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会觉得人类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琪亚娜继续看着塞西莉亚的克隆体。 她的潜意识其实告诉她，西琳说的是对的。在这方面的资料其实很容易求证得到，西琳没必要在这方面说谎。 更何况，塞西莉亚与西琳的关系，早就写在历史书中。 【2000年2月17日，塞西莉亚回收第二律者西琳，而后第二律者核心暴动，迸发强烈崩坏能，塞西莉亚解放圣血，将暴动的崩坏能中和。后死亡。】 这些都是在历史书上的知识点。 琪亚娜虽然上课一直睡觉，但为了考试，她还是临阵磨枪的一阵。 而西琳说她是复制品，是容器...... 这大概率也是真的。 至少，也就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死去的律者会依附在自己身上。 突然，后知后觉的琪亚娜想到了一个问题。 塞西莉亚的复制体在圣芙蕾雅的地下室，那大姨妈知道吗？ 如果德丽莎知道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她之前的事，其实都是伪装的？ 琪亚娜承认，她因此有些动摇了。 西琳的恶意，同样也还是影响到她。 琪亚娜的心情略微复杂。 然后，她离开了这里。 有些事不需要知道太多，点到为止就足够了。作为流浪长大的孩子，琪亚娜并不是对每件事都要分个明白的。 —— 这一次模拟场景结束给夏尘最大的感受就是：正常的生活真好。 因为在天命呆得太久，生活大半部分时间都在训练室上，他都要忘了正常生活应该是怎么样的了。 夏尘其实很想回到每天只需要刷刷网站，玩玩游戏的大学摆烂生活。 这样的话，老婆还是纸片人，那该是多么完美的生活。 可惜，回不去了。 他摇了摇头，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来到了训练场。 然后，夏尘意外的看到了另一个人出现在训练场中。 幽兰黛尔。 他下意识揉眼，觉得自己看错了。 却只见这位少女正在穿着训练服，旁若无人的使用器材进行锻炼。 她看到夏尘的时候，对着他吐槽：“这里的训练器材好轻，圣芙蕾雅的学生每天都是在偷懒么？看样子我之前决定没有来这里，是明智之举。” 夏尘下意识反驳：“并不是每个人都和幽兰黛尔队长一样，有着如此天赋的。” “而且，那是你没有去过大洋支部，那里比这里更过分。”夏尘开始了比烂模式。 不过大洋支部烂确实是有理由的，本来就没有崩坏事件，而且还要兼顾提供资源，基本上总部的许多装甲资源都是大洋支部提供的，所以总部对大洋支部的现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不一样。” 幽兰黛尔摇头，道：“极东支部有塞西莉亚大人的女儿，她的天赋已经在这里被磨灭了。” 她很严肃说着：“她在记忆战场挑战我的视频我也看了，如果让琪亚娜去不灭之刃训练的话，那时候的她成就根本就不只是现在这点。” 幽兰黛尔崇拜着塞西莉亚，喜欢着这个前任天命首席女武神的故事，并且还认为自己现在不适合用黑渊白花。 夏尘：“......” 他只能转移话题：“幽兰黛尔大人怎么这么早就过来？” “因为丽塔还有别的事要忙，她本来给我算好时差了。”幽兰黛尔说道：“不过我觉得来得早的话，可以多一点训练时间，所以就提前到了。”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为之刻苦。 所以才对‘摆烂’的极东支部意见很大。 夏尘不由叹了口气：“那总部有交代幽兰黛尔大人什么事么？” “没别的，就是回收律者。还有你也和我一起回去。” 她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战意：“等回去后，我看看你进步了多少。” 第六十一章 德丽莎的临时忽悠术 如果说让回收琪亚娜的话，让幽兰黛尔过来并不是最优解。 或者说，只让幽兰黛尔过来，并不是最优解。至少要让幽兰黛尔与丽塔一同前来才对。 毕竟在谈判这件事上，幽兰黛尔并不擅长，除非她用物理的方式去谈判。 那么思来想去，奥托的目的就只是一种了。 让夏尘也跟着与圣芙蕾雅决裂。 既然琪亚娜已经觉醒了，那么夏尘与圣芙蕾雅也就没有维持关系的必要了，这种粗暴的方式，反而能让夏尘与天命绑在一起。 至于之后极东支部会不会造反，奥托并不觉得这是问题。 反正不论会还是不会，他都有准备。这不过是细枝末节罢了。 想到这一点后，夏尘不由叹了口气。 不过现在已经比他预想的情况要好太多了，至少在琪亚娜掌握了律者力量之后，极东支部与总部并没有起冲突，他也不必两面为难。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琪亚娜并没有引发无数人死亡的大崩坏。 他默默跟着幽兰黛尔一起训练。 而接下来来到训练场的符华与雷电芽衣看到了幽兰黛尔，两人的表情也各自不同。 符华心绪略微复杂，她同样也收到了奥托的指示。 若是说符华对琪亚娜没有友谊，那是不可能的。琪亚娜的性格率真，像个孩子，很难不让符华喜欢。 只是，有时候她也身不由己。 不过符华虽然心绪复杂，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示。 反而雷电芽衣却如临大敌。 她能感觉到幽兰黛尔的强大，这是身为一个战士的直觉。 如果将雷电芽衣比作是绵羊，那么幽兰黛尔就是老虎。绵羊纵然也能奋发而起，用角去顶撞老虎，但大多数情况，面对老虎的时候，绵羊除了逃跑，别无选择。 她要做的，就是这个有勇气的绵羊。 雷电芽衣此时心乱如麻，尤其是在看到夏尘与幽兰黛尔在一处的时候，心情不由更为糟糕。 在简单的朴素思维中，她将夏尘打上了‘背叛’的标签。 尽管夏尘从未与之示好过。 夏尘并没有理会诸多人中复杂的心思。 如今他只需要思考，接下来有关于珊瑚岛的事。 根据幽兰黛尔带来的消息，他回到天命总部之后，就会被安排前往珊瑚岛，而雪莲小队因为安娜的缘故，不会去珊瑚岛驻扎，反而会在总部得到所有资源进行培养。 安娜毕竟也是天赋不错的女武神，又是沙尼亚特的族人，有这样的待遇并不过分。 说到底，世界上的天才还是少数。 安娜在天命的保护下并不会有任何危险，这样的结果对夏尘来说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幽兰黛尔对安娜也只是顺带提一嘴，反而她说了很多有关于温蒂的事。 她十分欣赏温蒂，有意想要其调入不灭之刃，不过丽塔说这件事不好办，所以对此一直感觉到可惜。 对此，夏尘却也不好说什么。 说起来在温蒂去了总部后，两人就没有怎么联系了，就连私下的联系也没有。这其实也挺好的，保持距离，恪守职责。 四人各自有心思，训练场上一度弥漫着名为尴尬的气氛。 直到收到幽兰黛尔已抵达消息的德丽莎匆匆忙忙赶来训练场。 这一次对德丽莎来说，可以说是心急如焚了。 只要是在天命待得久的人，就知道最强女武神含金量有多高。 然而，琪亚娜毕竟是她的侄女，在德丽莎看来，如今的琪亚娜就是如同雷电芽衣那样，是能够凭借着意志战胜律者意志的人。 再加上琪亚娜成为律者，并没有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因此，德丽莎并不同意让琪亚娜去天命总部。了解了第二次崩坏的一些事情后，德丽莎早就有了与奥托决裂的心思。 但她必须承认，如今依靠着天命总部输血的极东支部，根本没有任何能够对抗总部的筹码。 一点筹码都没有。 然后，德丽莎就意识到自己来太早了。 如果自己拖得久一点，是不是就能想到更为好的办法。她不由拍着脑袋，自己没事来这么早干嘛。 一边的幽兰黛尔看到了德丽莎，淡淡说着：“德丽莎大人，你好。不灭之刃队长幽兰黛尔负责将律者回收到总部。” “她不是律者。” 雷电芽衣开口，反驳着幽兰黛尔。 她的胸膛在起伏，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然而，幽兰黛尔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做一件事的时候，不会被别人打扰。 她只是看着德丽莎。 德丽莎不由打了个哈哈：“那个......幽兰黛尔，远道而来的话不如在极东支部多呆几天如何，放心，我一定会安排的让你......让你宾至如归的。” “下次有机会吧，我并不是来度假的。” 幽兰黛尔是一个很有目标感的人。 德丽莎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当即说：“可如果不这样的话，我没办法把琪亚娜交给你啊。” “为什么？”幽兰黛尔如此说着：“如果你是担心琪亚娜的安全，你放心，琪亚娜是塞西莉亚大人的女儿，我会保护好她。” “如果你是担心我的安全，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幽兰黛尔的话让一边都有了搏命想法的雷电芽衣愣了一下。 她其实并没有想到幽兰黛尔会说这样的话，同样也不知道琪亚娜竟然是塞西莉亚的女儿。 塞西莉亚的功绩被记录在历史书中，雷电芽衣压根没有想过她与琪亚娜会有这么一层关系。 如果有这样的关系，貌似......琪亚娜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雷电芽衣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有些动摇了。 不过，她还是开口：“如果是这样的话，请务必让我一同随行。” 一如既往的，幽兰黛尔并没有理会雷电芽衣。 夏尘与符华默契对视一眼，如今也就只有两人还有心情吃瓜看戏了。 德丽莎顿了顿，说：“因为......因为我怕琪亚娜不习惯。你知道的，琪亚娜已经离开天命总部很久了，所以这段时间，我正在教导琪亚娜有关于天命总部的一些规矩。” “她很莽撞，我也不想她给爷爷添麻烦。” 幽兰黛尔歪着头：“天命有很多规矩吗？” “你是S级女武神，天命的规矩当然是会避开你啦。”德丽莎当即说：“可琪亚娜才只是B级女武神。” 幽兰黛尔眉头一皱：“琪亚娜竟然只是B级女武神吗？那德丽莎大人，我认为你有必要加强圣芙蕾雅的学识教育了，塞西莉亚大人的女儿成就不应该仅限于此。” 德丽莎无言以对。 “那这段时间，我负责教导琪亚娜有关于战斗上的事，圣芙蕾雅的老师们加强给琪亚娜文化补习，德丽莎大人尽快帮助琪亚娜适应天命生活。” 德丽莎：“这......” 她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第六十二章 姬子的送行 德丽莎与幽兰黛尔的连番操作，让包括夏尘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了一下。 谁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操作，德丽莎愣是把幽兰黛尔劝到了极东支部。 不过，其实想的话却也有缘由的。 其实还是幽兰黛尔将塞西莉亚看得太重了，她将塞西莉亚视作为偶像，自然也是对偶像的女儿爱屋及乌。 甚至，幽兰黛尔都有将黑渊白花交给琪亚娜的想法，尽管黑渊白花并不是家族相传的神之键武器。 幽兰黛尔并不知道所谓的西琳计划，而且因为瓦尔特.杨的缘故，她对所谓的律者，并没有什么恶感。 她相信，琪亚娜是特殊的，一定能秉持着自己的意志。 而极东支部的报告上同样也说明了琪亚娜拥有着自己的意志，只是掌握了律者般的力量。这让幽兰黛尔更加相信，琪亚娜是特殊的。 所以，她并不觉得这是一次会遭遇敌人的敌对任务，而是觉得这是保护琪亚娜的保护任务。 她只要注意天命之外的敌人，比如逆熵。 有消息说，逆熵最近的行动很活跃，在大洋洲和亚洲的其余区域都有其踪迹，目的不明，不过大概率与律者宝石有关。 幽兰黛尔也是基于这样的目的才选择亲自来此。 她对夏尘严肃说着：“那么，就由你先回总部吧，我会与琥珀打招呼的。” “好的。” 夏尘对此倒也无所谓。 有幽兰黛尔在极东支部的话，那么极东支部与天命总部的战争冲突无限趋于0，自己所担心的姬子也就不会因为这场战争而过世。 自己确实也没有呆在圣芙蕾雅的必要。 他直接对德丽莎说：“那很抱歉，我已经不能继续胜任目前的职位了。” 德丽莎和一边的雷电芽衣对此，不由心情复杂。 尽管夏尘与琪亚娜律化这件事有着很多让人疑惑的地方，但他在圣芙蕾雅的表现真的非常不错。 但...... 不论怎么说，夏尘与圣芙蕾雅之间已经存在着隔阂。 德丽莎与雷电芽衣自然不可能知道未来发生的事，因此这样的误会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夏尘对此也不以为意。 他从训练场中出去，回到房间中稍微整理了一些东西，便走出房门。 只是，刚刚走出房门时，夏尘意外发现姬子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你回去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 姬子顿了顿，说：“我送你吧。” 夏尘微微错愕，不过还是很好掩饰情绪：“那就麻烦姬子老师了。” “我们之间是同事，不由那么客气。” 姬子笑了笑，平日素来不顾形象的她，此刻却是有着知性美。 她说：“这两天没少让你受委屈，我代替德丽莎对你道歉，还有......谢谢。” “额，为什么这么说？” 夏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是姬子道歉？ 姬子莞尔，说：“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天命总部遭遇恐怖的大崩坏。其中诞生的律者就是琪亚娜。” “其实......那是未来对吧。” 她随口说着：“也不瞒着你，在加入天命之前，我也是有学识的女人啊。对于未来，只要有足够的条件，并非难以猜测。” “其实琪亚娜是律者素体这件事，我也早就知道了。” 她的眼眸带着一丝忧伤与惆怅：“丽塔之所以在测试中针对琪亚娜，我大概也明白原因。拉格纳......也是我的队长。” 夏尘沉默。 “所以，不论如何，琪亚娜也还是会变成律者的，区别只是在于地点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我能猜到，你已经将损失降到最低了。毕竟长空市如今只是一个废墟般的城市，若是将崩坏爆发在浮空岛上，其巨大损失无人能承担。”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点是你的隐私，我也不会去问。” 姬子随口说着：“德丽莎在很多地方还是太幼稚了，还请你原谅她。” 夏尘不得不佩服姬子的机敏，基本上将他的心思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其实学园长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必要因此道歉。”他笑了笑，说：“说起来我没有被赶出圣芙蕾雅，已经是学园长很克制了。她对琪亚娜的爱是无私的。” “嗯，这一点我赞成。” 姬子叹了口气：“如果琪亚娜上学能再努力一些就好了。” “说起来，我到现在也还没有过问琪亚娜的情况呢。”夏尘不由问着：“她现在精神状态如何？” “应该说她是乐天派呢，还是真的没心没肺，她甚至还说，这样就与芽衣更有缘分了。” “嗯，我确信这是琪亚娜的性格。” 两人的对话都是点到为止。 姬子并没有询问夏尘有关于梦境的事，夏尘也没有说未来的可能性。 他确信，现在的他已经扭转了命运。 但是世界会因此更好，还是会更糟糕。 谁也给不出答案。 当下的事对未来有什么影响，其实还很难说。 “到了。” 姬子笑了笑，说：“上来吧。” “好。” 夏尘走进飞行器内。 姬子顺理成章坐在主驾驶的位置，他则是挑了一个位置坐下休息。 因为没有料想过有特殊情况的缘故，此时的他精神极度放松。 故此，他并没有察觉到在飞行器末尾的位置，琪亚娜正半蹲在地，努力遮掩自己的身体，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 一连好几个小时过去，极东支部的飞行器到达了浮空岛总部。 夏尘伸了个懒腰。 对姬子告别后，他便走下位置。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确切来说，是呼噜声。 夏尘忍不住走到后面看去，然后看到琪亚娜躲在后面位置上，蜷缩着身体，已经睡着了。 他：“？？？” 琪亚娜幽幽醒来，眼眸还带着一丝朦胧之色：“嗯，到了吗？” 夏尘沉默。 很显然，琪亚娜是自己偷跑过来的。 而她的目的大概很纯粹，就是不想连累德丽莎。 正在飞行器上的姬子不由问着：“怎么了？” “嗯，没什么。” 他看着琪亚娜，不由叹了口气，小声说：“到了。” 琪亚娜想要起来，然后一个酿跄。 她眼泪汪汪：“脚麻了。” 这里的动静自然被姬子听到了：“怎么还有别的声音。” 她从驾驶室上走出来，然后看到了无语的夏尘和眼泪汪汪的琪亚娜。 姬子：“......” 良久之后，她只能对夏尘拜托着：“德丽莎那边我会解释的，但琪亚娜只能拜托你了。” 夏尘略微头疼：“我会尽量看好她的。” 第六十三章 不成熟的琪亚娜 一个小时后，夏尘带着琪亚娜简单熟悉了天命总部，然后找到了安娜。 “所以，你把琪亚娜带了过来，反而把幽兰黛尔留到了极东支部？” 当安娜听夏尘讲了事情来龙去脉的时候，不由张大嘴巴：“你这可不能对丽塔说啊，不然的话一定会受折磨的。” 此时的三人正在食堂，安娜请着琪亚娜吃饭。 琪亚娜已经吃了三个大块牛排了，看起来还能再吃三块。 安娜倒是不介意，对琪亚娜笑着说：“话说表姐，过两天要我带你会沙尼亚特家看看吗？” 安娜出生的时间在1999年，叫表姐并没有毛病。 “表......表姐？” 琪亚娜有些懵，然后想到了塞西莉亚，然后摇头：“我觉得我去的话应该不太合适。” 她不是真的琪亚娜。 安娜却不知道这个事，只觉得琪亚娜是因为离开家太久，并且因为齐格飞的事感觉到胆怯：“没关系啦，塞西莉亚大人是我的姑姑，齐格飞先生也是我的姑父啊。” “如今你能在天命，说明主教大人是接纳你的，虽然回卡斯兰娜家族可能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但是去沙尼亚特家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她很热情说着：“放心吧，我们身上流淌相同的血脉，不会有问题的。” 然而琪亚娜犹豫一下，还是摇头。 她之所以偷偷来到这里，除了是因为不想连累德丽莎之外，也是再也无法心安理得享受德丽莎给的种种照顾。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 琪亚娜虽然很坚韧。 但不代表她对身份这件事上身怀芥蒂。 如今的她并没有遭受过天命之战的那场苦难，也没有天穹流星的事，自然不存在与之相似的心境，能够完全接纳自己是复制体的事实。 现在的琪亚娜，只是掌握着空之律者部分的力量，但驾驭力量的心性远远未达标。 夏尘固然是加速这个过程，让琪亚娜掌握了力量；却也让琪亚娜失去了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磨难。 琪亚娜不由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夏尘。 夏尘叹了口气，对安娜说：“没必要急于一时，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呢。而且琪亚娜来到这里，未必能有我们这么自由。” 话说如此，他还是感觉到有些奇怪。 按照奥托对琪亚娜的重视，在琪亚娜到来的时候，就应该让人限制她才对。 然而奥托却没有这么做。 只是，此时的夏尘也不知道，奥托同样也为如何对待琪亚娜而思考。 这是他罕见对一件事进行这么长的思考。 琪亚娜直接来到天命总部，在他的意料之外。 直白来说，他已经见过了琪亚娜此时的状态，但现在的琪亚娜，很明显并不是他想要的‘合格品’。 固然，琪亚娜掌握着有如空之律者这样的力量，但奥托能感觉到这个时候的琪亚娜，对这份力量的排斥，和对身份的迷惘。 这样的琪亚娜，可不是他所想的琪亚娜。 至少，这个时候的琪亚娜，根本无法支撑他所想的那个计划。 换而言之，是不合格品。 正因为此，奥托不得不修改许多接下来的计划。 夏尘的行动，毫无疑问是给了他大难题。 “没有经过苦难的觉悟，是无法成长为人们所期待的英雄啊。” 他眉宇稍稍皱起。 “既然这样的话，琥珀。” 奥托顿了顿，说：“让琪亚娜先在不灭之刃训练室进行训练吧，让夏尘督促她。” “还有，同时对夏尘说，有关于珊瑚岛驻地，琪亚娜会与他一同前去。在琪亚娜考核成为A级女武神之后，两人即刻动身。” 奥托必须先放弃这块诱人的肥肉。 毕竟肥肉没有熟，那吃了也没有意义。 他一直都不是心急的人。 —— 极东支部，圣芙蕾雅。 当德丽莎与幽兰黛尔已经知道琪亚娜偷偷跟着夏尘去了天命总部时，整个人都是无语的。 她好不容易想到了可以拖延时间的借口，然而琪亚娜却是来这么一出。 幽兰黛尔当即联系了丽塔，确认琪亚娜的安全情况。 好在让她们放心的是，琪亚娜很安全。 丽塔说：“夏尘和安娜小姐招待了琪亚娜，主教大人并没有对琪亚娜进行任何自由上的限制。” 她还发了几张有关于琪亚娜的照片。 德丽莎认得，这些照片的背景分别是宿舍、食堂和训练场。 她突然觉得，貌似琪亚娜的处境并没有这么糟。 幽兰黛尔不由问着：“现在是谁在负责琪亚娜的起居，是你吗？丽塔？” “丽塔并不负责这个。” 这位女仆优雅说着：“目前来说，琪亚娜小姐并没有专门的人负责饮食与训练，不过夏尘会让她很快适应下来。” “琥珀大人传达，希望琪亚娜能快速考取A级女武神，不灭之刃会帮助琪亚娜小姐进行文化课补习的。” 德丽莎不由对不灭之刃同情了一秒。 只有亲自辅导琪亚娜的人才知道，琪亚娜的文化课成绩，是多么‘不求上进’啊。 幽兰黛尔却是不由皱眉：“夏尘，那怎么行？” “他虽然天赋不错，但在训练的指导上估计还不如亚尔薇特呢。算了，我早些回去。” “幽兰黛尔大人似乎对琪亚娜小姐很上心。”丽塔故作疑惑问着。 她想知道，幽兰黛尔有没有知道自己的身世。 然而，幽兰黛尔并没有听出别的意思，理所当然说着：“琪亚娜毕竟是特殊的，是塞西莉亚大人的女儿。” “她的天赋已经在圣芙蕾雅被浪费了一些，但现在继续努力还来得及。你等下告诉琪亚娜，就说接下来她训练上的事，我会负责。” 德丽莎不禁又为琪亚娜默哀了一分钟。 一边的丽塔点了点头：“好的，我会交代的。” “嗯。” 丽塔点了点头。 她同样也开始同情了琪亚娜。 不过，丽塔内心不由对夏尘高看一分。 作为对西琳计划详知的人，她自然也知道西琳计划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但至少，夏尘将这份代价消弭于无形。 至少从结果来看，目前的结果十分不错。 第一章 琪亚娜的悲惨生活 其实在天命总部的生活并没有多么糟糕。 如果，她的训练指导不是幽兰黛尔的话，那就更好了。 在来到天命的第二天，她就看到了这个年轻的传奇女武神来到训练场，找到她。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当然，你直接叫我幽兰黛尔就好。” “从今天开始，你的饮食、训练都由我亲自负责，直到你达到了A级女武神。” 毫无疑问，这是优待。 即便是丽塔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幽兰黛尔的话一出，可谓是让琪亚娜羡煞不少人。 琪亚娜不由觉得幸运。 她并不是没有听过这个天命最强女武神的名字，当即说道：“我一定会努力的。” 然后，她就脱力了。 训练场上，安娜拿过生理盐水和营养药剂送到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琪亚娜。 她的眼眸带着促狭：“幽兰黛尔很厉害，不过对别人和对自己都非常认真，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跟得上她的训练量。” “接下来，你算是多灾多难了。” 琪亚娜心有所感点头。 今天的她，在短短的三个小时，就要求负重两百公斤跑步二十公里，除此之外还要进行加重力躲避五十公斤中的铅球，然后就是将腰部绑着绳子，栓在吉普车上进行快速跑...... 她不得不承认，圣芙蕾雅的训练，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 不过让琪亚娜有心理安慰的是，这样的训练不仅仅只有她一个人。 还有一个看起来比她小，名为温蒂的女孩与她做着同样的事。 琪亚娜自然不知道温蒂只是幽兰黛尔为了不浪费精力，顺带带上一同训练的。她还以为温蒂是来陪她的。 她不由望了一眼在一边默默喝着营养药剂的温蒂。 这个今年还未到16岁的女孩，给了她很多刺激。不论是训练的量还是时间，温蒂都不比琪亚娜差，甚至更为优秀。 如果说琪亚娜是凭借着精神意志咬牙坚持下来的话，那么温蒂就是依靠着平时的训练支撑下来的，这些训练对温蒂来说，只是如喝茶吃饭般的小事。 琪亚娜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站起来，朝着温蒂走去。 温蒂不由抬头，问着：“什么事？” “你好，我叫琪亚娜。” 她说：“你很厉害，但本小姐一定会超过你的。” 温蒂的表现得到了琪亚娜的认可。 尽管温蒂并不需要认可。 “噢。”她说：“超越我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不是最强的。” 她说完后，不由看向幽兰黛尔，以及正在与幽兰黛尔对战的夏尘。 在训练了琪亚娜与温蒂三个小时后，幽兰黛尔便对夏尘发起了挑战。 而在夏尘不使用第四代装甲、圣痕与律者权柄的前提下，竟是与不使用月魄的幽兰黛尔有二十分钟不分胜负。 这样的结果，不灭之刃的女武神们都呆了。 夏尘的进步太快了。 这样的进步，几乎出乎所有人预料，包括温蒂。 在来到天命总部的这段时间，温蒂几乎没有联系过夏尘。她知道现在的她并不是考虑杂事的时候，她要做的事，就是珍惜这次机会，然后变得更强。 她已经挑战过记忆战场所有帝王级崩坏兽，除了在挑战辉骑士的时候偶有失败，其余均能全胜。 如今的温蒂距离S级女武神，其实就只差一层考核了。 感觉到被无视的琪亚娜，不由下意识鼓着腮，不过考虑到自己与人家本来就不熟，倒也不好说什么。 然后，不远处议论的声音传来。 “天呐，已经超过二十五分钟了。” 幽兰黛尔与夏尘的对战已经超过25分钟了。 要知道，这位队长一轮攻势甚至不需要5分钟，25分钟，已经是意味着夏尘已经应对了幽兰黛尔的所有攻势。 哪怕现在幽兰黛尔毫无疑问有所保留，但这也就很了不起了。 训练场中，两人默契慢慢停歇。 “再打下去的意义已经不大了，你进步的很快。” 幽兰黛尔感叹着：“这一场我......” “不，是我输了。”夏尘略微苦笑说着：“感谢幽兰黛尔队长给个体面，我其实早就没力气了。” 这一点他并没有说谎。 幽兰黛尔......哪怕是没有装甲的幽兰黛尔，其攻势也不是那么容易挡下来的。 幽兰黛尔比他更像崩坏兽，而且至少是帝王级的。 他在不使用圣痕与权柄的力量，能做到这一点，可以说是非常了不起了。 幽兰黛尔眼眸微微一凝，淡淡道：“那也行，这一场就当作S级女武神考核了。你的考核通过，我会上报给琥珀的。” 很显然，在夏尘有了这种实力之后，再进行一次专门的S级女武神考核已经没有意义了。 与A级女武神不同，S级女武神反而不需要多么好的知识储备，只需要战斗能力足够卓越即可。 夏尘微微错愕，倒是没有想到幽兰黛尔会这么说。 不过他还是表示感谢：“那我就先谢过幽兰黛尔队长了。” S级女武神与A级女武神看似只是称号不同，是不是S级对他来说似乎没有影响。 然而，作为天命的象征，成为S级之后，意味着他可以调用总部更多的资源，甚至能够直接插手女武神的事务。 别的不说，如果这个时候安娜要去驻扎珊瑚岛，他完全可以直接提出反对的意见，而这种意见会获得足够大的重视。 他与幽兰黛尔一同走出训练场。 夏尘拿了一个营养药剂补充体力，与幽兰黛尔对战，简直打的他要虚脱。 而幽兰黛尔依旧精力充沛，来到琪亚娜与温蒂面前。 “休息应该足够了，接下来继续训练。” 温蒂站了起身，看着幽兰黛尔，眼眸中不由流露出渴望的目光。 她也渴望变得这么强。 温蒂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的天赋会弱别人，现在不如幽兰黛尔，还是不够努力的结果。 而琪亚娜想说什么，不过看着温蒂的样子，还是闭嘴了。 温蒂的年龄比布洛妮娅还小呢，她可不能在这种小孩子面前丢了面子。 没办法，琪亚娜就是这么好面子。 第二章 心理辅导师夏尘已上线 S级女武神的晋升比夏尘想象中的要快。 在幽兰黛尔上午进行上报之后，琥珀就在当天给夏尘进行晋升。 没有仪式，也不需要仪式。 在天命内部，并没有多么浓郁的官僚作风习气，而且S级女武神比A级女武神多不了多少特权。 不过，夏尘还是私下以庆祝的名义，请了几个朋友吃饭。 安娜、温蒂、琪亚娜、亚尔薇特和苏莎娜。 说来惭愧，夏尘在天命总部呆的时间其实不算短，但认识的人也就这么几个。 “干杯。” 众人用果汁代替酒水进行短暂的庆祝。 亚尔薇特不由感慨：“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成为S级女武神，果然天命流传的那个传说是真的啊。” 苏莎娜好奇了起来：“什么传说，天命还有关于夏尘的传说吗？” 安娜眨了眨眼：“该不会说，是天命男性什么的吧。” “对啊。”亚尔薇特说：“只要是能够对抗的男性，基本上都成为了大佬。” 她如此感慨着：“男性拥有崩坏能适格性的人，毫无疑问是极少数。但也就是这种极少数，却成为了人类的领袖。” 天命的奥托、逆熵的瓦尔特、出走的齐格飞...... 苏莎娜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一边的琪亚娜同样也想到了齐格飞，不由欲言又止。 她已经在安娜那知道了齐格飞被天命通缉，然而她并不知道齐格飞叛逃的过程。琪亚娜失去了那一段记忆。 想到了自己的臭老爹，她的心情不由沉重。 还好一边的安娜是细心的人，下意识拉着琪亚娜的手：“没事的，表姐。姑父很厉害的，不用担心他。” “不用叫我表姐啦，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琪亚娜对自己是复制人的事，依旧还是心怀着芥蒂。这不是别人说要看开点，就能看开的。 她顿了顿，说：“放心吧，我也没有多担心他。” 她终究还是没有再说‘父亲’。 夏尘见状，内心不由叹了口气。 这大概也算是自己拔苗助长了吧。给了琪亚娜相似的力量，但她的心境并没有跟上来，反而更是钻了牛角尖。 剧情中的琪亚娜，是经历过天穹流星，看到了人们的苦难后，才想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才不会去纠结自己是复制品的事。 而现在的琪亚娜，没有与之相似的情节磨练内心，却享受着‘琪亚娜’带来的资源，因此感觉到惶恐有畏缩。 她知道，幽兰黛尔对她如此重视，是因为她是‘琪亚娜’。 安娜一口一个表姐叫着，也是因为她是‘琪亚娜’。 这样下去可不行的啊。 按照性格，琪亚娜不该如此犹豫的。而若是这样下去的话，这样的琪亚娜，迟早还会变成西琳。 那样，女王降临的灾难还要再来一次啊。 夏尘对此只能叹了口气。 有关于心境的事，他实在是解决不了。如果说女王降临的事必须再来一次，那么也就只能喟叹命运无可更改了。 而这样的话，他反而更要担心安娜。 坐在安娜对面的温蒂默不作声，却是很好捕捉到了夏尘的忧虑。 他在担心什么？ 温蒂心中还是忍不住想着。 然而看到安娜与别人言笑晏晏，温蒂还是没有问这个问题。这段时间她偶尔与葛丽妮聊天，在葛丽妮的‘指导’下，倒是提升了情商。 她不会去做让别人误会的事，之前的情绪发泄过一次就够了。 “说起来，夏尘之后，接下来成为S级女武神，应该就是温蒂了吧。” 一边的安娜看着温蒂，不由说着：“到时候你可要请客啊。” 如今的安娜对温蒂超过自己的事，已经不那么焦虑了。 因为焦虑也没有用。 如果两个人天赋相差不大，那么安娜一定会争取做到最好。但她与温蒂天赋还是相差太大了。 所以，安娜开始躺平了。 或者说，那个梦之后，让她对自己的信仰有了怀疑。尽管通过一个梦去质疑天命是很可笑的，但心中怀疑的种子扎根后，便就开始发芽。 而这也成为了她进步的阻碍。 温蒂嗯了一声，说：“我的话，争取三个月内完成S级女武神考核吧。” 她对自己的天赋，还是很有信心的。 就算比幽兰黛尔差，但也比别的女武神高出太多了。 以前的安娜还有一较上下的心思，现在已经没有了。 苏莎娜不由吐槽着：“为什么听你们说的，晋升就和吃饭一样那么容易啊，我也想晋升。” “你但凡把玩的心思收收，也很快的。”亚尔薇特教训着。 这里面的人，大概就是她的压力最小了。 她是技术部成员，属于特殊部门，对战斗能力的要求不高，自然不存在这方面的压力。 不算热闹的庆祝会很快就结束了。 这也意味着今天一天即将步入了倒计时。 就在夏尘打算回去洗个澡，进入模拟器模拟的时候，琪亚娜却是跟了过来。 “怎么了？” 他不由疑惑着：“是训练压力太大了？” “不，我只是......你能告诉我，真正的琪亚娜在哪里么？” 她说：“我不想一直在占用别人的身份。” 夏尘的表情有些古怪。 果然，她一直在纠结着这件事啊。 他想了想，问道：“琪亚娜，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把我应得的还给她。” “那你怎么知道，她就会接纳这些呢？” 夏尘的话让琪亚娜不由一怔。 “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并不仅仅只是特权与资源，同样也是背负与责任。” “继承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优秀血脉的人，必然会承受着所有人类的希望，甚至要带领人类战胜崩坏。” “这种重大的责任，你怎么知道她就愿意承受下来呢？” “你有没有想过，她不愿意怎么办？” 琪亚娜不由哑然。 半响后，她开口：“那我也要问过她的意见才对，我现在......和小偷没什么区别。” “那你有没有想过，将这份责任撇出去，你和逃兵有什么区别？” 他缓缓说着：“琪亚娜，你要相信自己，你并非替代品，反而是人类诸多智慧凝聚的结晶。你口中的另外一个琪亚娜，同样也在关注着你。” “关注着我？”琪亚娜不由疑惑。 “放心吧，这一点上我没有骗你。”他如此说着。 第三章 模拟，天穹流星 夏尘并不是合格的心理导师，然而他的话却是给了琪亚娜鼓舞。 在得知‘琪亚娜’一直在关注着她的时候，她的这一份芥蒂就消失了。 夏尘还对她说，她除了名字与原来的琪亚娜相同，但别的并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所以不必担心自己是顶替者。 她就是琪亚娜.卡斯兰娜。 夏尘也就只能这么安慰了。 鬼知道齐格飞为啥脑抽要给她取这个名字。 夏尘本就是笨拙的人，但正因为如此，他笃定般的说出这些话，反而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 他能感觉到，琪亚娜整个人放松了许多。 她决定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消化一下食物，然后接着训练。 倒是琪亚娜走了之后，安娜不由走了过来。 “嗯哼，聊的很开心吧。” 少女的脸颊鼓鼓的，就像个生气的河豚：“我警告你，你可不许对琪亚娜有什么想法。” “额，你的意思是别人就可以了？” “别人也不行。” 安娜直接双脚踩到他的脚背。 尽管这样不痛不痒，但他还是装成龇牙咧嘴的样子：“放心放心，绝对没有想法。” “哼，这还差不多。” 她顿了顿，说：“对了，有空的话你和温蒂聊聊吧。” “温蒂？她怎么了？” “哼，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安娜顿了顿，说：“温蒂来到这里的时间不短了，但每天都是在训练室，除了几次任务之外，别的几乎都没有出过门，就连假期也不休息......” “这不是挺努力的吗？” “这是憋出病了，她除了训练已经没有别的事做了。” 作为雪莲小队的队长，安娜还是很关注自己队员的心理健康的。 “她才15岁啊，每天就知道训练，就没有别的事做了。而且也没有朋友。” “虽然雪莲小队别的队员也想和她交朋友，但都被温蒂训练的量吓到了，最大胆的也只是陪着温蒂几天，然后就跑了。按照她们的说法，温蒂给她们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这样的话，你还觉得正常啊。” 夏尘若有所思。 安娜说的其实没有错，温蒂不论怎么说，也是在花季的少女。 少女明媚，这么只知道训练，确实是不正常。 “哼，依我看现在能让她听话的人，除了幽兰黛尔之外，就只剩下你了。我知道你和她关系其实挺好的，所以有空的话和她多聊聊，带她出去转转吧。” 尽管安娜是一个很容易吃醋的姑娘。 但她吃醋的多数时候，只是偶尔闲暇时的情趣。她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 如果能够缓解温蒂的心理压力，那么让夏尘与温蒂独处一会时间，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私下再咬着夏尘几口泄愤。 她也很努力的，在成为一个好的队长啊。 “嗯，有时间我会找她聊的。”夏尘当即答应下来。 “哼哼，这还差不多。我的队员就交给你了。” “嗯。” 夏尘眨眼：“那我的奖励呢？” “哼，没惩罚你就不错了，还奖励呢。” 安娜左右瞥了一眼，发现没人注意这边，不由踮着脚，对着夏尘嘴唇吻了下去。 她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一吻的。 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分钟。 她又羞又急，然后在夏尘嘴巴上咬了一口，匆匆忙忙跑开了，就像惊慌失措的猫咪。 夏尘不由哑然。 —— 回到房间中，清洗了身体后，他不由躺在床上，然后使用系统。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现文明纪元天穹流星。】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天穹市的一个退役军人......】 当夏尘的意识逐渐恢复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正在天穹市的郊区中。 他是一个退役军人，目前无业。 退役有着补助，足够他生活一段时间。 只是，夏尘想不明白，天穹流星也算是一个崩坏事件么？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对。 天穹流星是被阻止的崩坏事件，与犯罪未遂一个性质。 犯罪未遂不代表就不是犯罪了。所以天穹流星归类为崩坏事件，并没有任何毛病。 夏尘当即就想要赶赴神城医药。 然而，就在他前去的时候，却又不由皱眉。 毫无疑问，历经天穹流星后的琪亚娜，才是思想觉悟转变最大的时候，自己若是将琪亚娜的事做了，那么她靠什么成长呢。 既然现实中极有可能不再会有天穹流星，那么让琪亚娜梦中体会一次倒也不错。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有多少用。 而且，这个琪亚娜是女王降临后的琪亚娜，还是没有了女王降临这个悲剧了呢？ 如果模拟场景的未来是诸多未来的可能性，那么是否意味着，天穹流星之前的悲剧还是会发生？ 只不过，可能不是女王降临，亦或者是死之律者降临？毕竟静谧宝石也在琪亚娜身上嘛。 现实中的琪亚娜毕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悲剧，大概也很难有天穹流星时的绝望感吧。 夏尘想了一切，便没有这么急了。 如今的他并不缺少系统的一次或者两次奖励，而且神城医药对他来说属于低难度副本，属于通关了也得不到什么锻炼机会。 除非他再一次见到崩坏神，或者终焉提前降临。 这种可能性，想想也不大的嘛。 凭借着对律者核心的感应，夏尘很快就找到了琪亚娜。 此时的少女正揣揣不安，因为在她的身后，出现了突进级崩坏兽。 神城医药即将要进行的圣痕计划导致崩坏能逐步外泄，让天穹市产生了崩坏兽。然而少女却以为这都是她带来的。 尽管三两下将这些崩坏兽解决了，但琪亚娜依旧还是有些害怕。 此刻，没有人能理解到她的绝望。 自己成为了招致灾难的罪恶之源，这让她心中不论如何也难以忍受。 躲在无人的一角，脑海中西琳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 琪亚娜闭着眼，噙着泪。 然后举着枪对准自己。 “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现在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她的行为被符华的羽渡尘制止了。 “我已经用最后一丝精神的力量，将这个意识暂时封印住了。接下来，你只要前去太虚山就好。” 很显然，这是女王降临后的天穹流星。 躲在一边的夏尘若有所思。 第四章 丽塔跟我干活，一天十万 这是一个最不需要夏尘参与其中的模拟场景。夏尘是这么想的。 对琪亚娜来说，这就是她必要的磨难。因此，夏尘根本没必要去影响她。 相反，他若是去影响了，都只会起到反效果。 如果说在天穹流星中，还有什么缺憾的话，那么就是不灭之刃队员死在了灰蛇手中。 按照夏尘的想法，这些队员死的过于憋屈了。 不过根据原来的剧情，丽塔还没有调查到神城医药，他倒是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接下来的时间，夏尘几乎都是在观察着琪亚娜的一举一动。当然，也险些被琪亚娜发现了。 他毕竟没有接受过专门的跟踪与监视训练，所以这方面还有些笨拙。 如果不是圣痕西琳的能力能让他虚实转换，而琪亚娜排斥着律者核心的力量。不然他早就被发现了。 说到底，夏尘实力虽然强大，但在专业上的事还不够熟练。 不过好在琪亚娜虽然感觉到窥视，却也没有在意太多。 从小到大，她受到窥视的目光其实足够多，大多数都是因为她的样貌有关。毕竟样貌异于常人，再加上身材出色...... 琪亚娜早就习惯了这种目光了。 或者说，比起她现在的遭遇，这种目光甚至算不上什么。 在符华的指引下，琪亚娜也开始意识到天穹市崩坏能的来源异常。 琪亚娜从来都不是愚笨的人，愚笨的人不可能一个人流浪那么久。 她四处寻访，然后找到了根源。 神城医药。 夏尘不得不感慨，琪亚娜真的是主角，仅仅凭借着细枝末节，很快就找到了幕后主使神城医药。 当然，这也和胡狼的自大有关系。 她对圣痕计划几乎都没有遮掩。 只可惜，就在琪亚娜想要直接捣毁神城医药的时候，却先被丽塔发现了。 这个擅长潜行的女武神，此刻正执行着奥托的命令，将琪亚娜带回天命总部。 然而，丽塔并没有对琪亚娜动手。 到了这个时候，夏尘却忍不住思考，丽塔没有动手，究竟是其本人的意愿，还是奥托的指示？她的出现，貌似就是为了给琪亚娜有紧迫感罢了。 毕竟真的要回收琪亚娜的话，直接让丽塔和幽兰黛尔一起来就可以，绝对万无一失。 很显然，神城医药的圣痕计划实验，也是被奥托知晓了。甚至可以这么说，天命与世界蛇就已经在这时候建立了合作关系。 这么一来，世界蛇得以研究了琪亚娜，而天命也能借此让琪亚娜得到了磨练，并且窥视琪亚娜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可谓是双赢。 ７３７９８５２９１ 就是不知道谁赢的更多。 —— 琪亚娜与丽塔分开了。 “出来吧。” 丽塔眼眸微微一眯：“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 夏尘叹了口气。 丽塔本来就是暗杀的好手，对藏在暗处的目光，自然是有所在意。这种察觉能力，比琪亚娜简直好太多了。 他也不藏了，直接出现虚数空间。 “空之律者的能力？你究竟是谁？” “别在意。” 他的这个身份并不是原来的夏尘，确切来说，这个时间线还有没有‘夏尘’都是未知数。 他随口说着：“更何况，这里是神州，这个问题应该也是我来问才对。” 神州同样也有对抗崩坏的组织。 其中最重要的来源莫过于是符华创立的太虚剑派弟子了。尽管符华的弟子将其杀戮，然而太虚剑派传承并没有因此断绝。 尤其是程凌霜，若非早死，恐怕也不输幽兰黛尔。 这些弟子将太虚剑派传给了其余人，时间接近现代，他们被神州政府所整合，其人数虽然少，但也成为对抗崩坏的重要力量。 同样的，神城医药与神州政府合作，为神州政府提供了有关于女武神的训练方式，以及专门对付崩坏的武器与装甲。 这也是为什么，神州明明如此重要，但天命并没有在神州驻扎小队或者成立支部的原因。神州政府直接拒绝了天命。 因此对现在的神州来说，丽塔反而是捣乱者。 “我已经注意你们很久了。” 丽塔的眼眸微微一眯。 天命很强势没错，但现在却也不是她与神州起冲突的时候。 “却也没想到神州有这样的力量，看样子天命的情报要刷新了。” 丽塔的眼眸微微一眯：“不过还恕我失礼，为了计划的安全，我有必要将你留下。” “你留不下我的。” 夏尘摇了摇头。 他不过一瞬之息，手掌就已经要落到丽塔的脖颈上。 丽塔的眼眸不由一凝。 她刚刚是可以躲开的，但她却没有躲开。 “我想你已经误会我的意思了。” 这位如同蔷薇的女孩淡淡说着：“我所说的留下，可不是物理手段。” 她眨了眨眼，然后当着夏尘的面，联系了神州当地政府。 夏尘：“......” 丽塔真不愧是入乡随俗的人，竟然知道神州当地特色。 没错，他现在的身份是退役军人，虽然与政府明面上已经脱离了关系，但是却依旧要听从政府的话。 神州确实是不怕天命。 然而神州也没有与天命起冲突的必要啊。说到底，丽塔这一次过来，与神州政府并没有冲突。 夏尘叹了口气，只能收手。 他自然不想与神州政府发生冲突。 两分钟后，丽塔眼眸噙着笑意，说：“那么，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吧。” 夏尘感受到随身携带的手机震动，还能说什么呢。 他叹了口气：“你随意。” 这一次模拟剧情中，与自己的关系不大。 不过夏尘还是顿了顿，说：“对了，有关于神城医药，我需要提醒你一下。” “里面有很危险的东西，可以分解人体的崩坏能，让人陷入眩晕的状态。” “如果你要进入神城医药，还请小心。” 之前丽塔与琪亚娜已经提及有关于神城医药的事，夏尘也就顺水推舟，不灭之刃的人，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丽塔的眼眸微微一眯。 这可是重要的情报。 奥托只是对她说，与琪亚娜保持距离，琪亚娜会自己回到天命。而对圣痕计划的事并没有提及。 因此，丽塔所知道的情报其实是不全面的。 就在夏尘要离开的时候，丽塔开口：“我雇佣你，如何？” “事情解决之前，一天十万。当然是这个国家的通用货币。” 夏尘：“......” 这钱可真好赚啊。 虽然对模拟场景的他来说，钱并没有什么意义，但他还是答应下来了。 “感谢你的慷慨。” 夏尘不得不感慨丽塔的大方。 “这是情报该有的价值。”丽塔轻描淡写说着。 对她来说，钱和纸的区别并不大。 第五章 什么叫土壕啊 就算是在模拟场景，夏尘收到了十万转账，也还是很开心的。 毕竟普通人哪怕是做梦梦见意外之财，也值得高兴。哪怕现在夏尘的待遇其实与丽塔差不了多少。 尽管他也知道这种转账，也是丽塔直接收集他信息的一种方式。 夏尘估计自己这个身份的资料，已经都被丽塔了解了。 他也不在意。 就算丽塔醒来时，也只是会觉得这是在做梦罢了。目前来说，确信梦是未来的一种可能性，大概也就只有琪亚娜与安娜了。 毕竟她们相关的场景最多。 姬子有所怀疑，算是相信了一半。 而丽塔......很抱歉，他的很多次模拟，基本与丽塔没什么关系。 更何况，现在就算让别人知道有关于‘未来的梦’也没什么，毕竟崩坏总是什么都可以解释。 正如夏尘想的，丽塔通过一次转账就查到他的资料。 然而这份资料让她意外。 退伍军人...... 很显然，丽塔可不相信这样的说辞。 她暗中联系亚尔薇特，而表面上则是不动声色与夏尘进行周旋：“不知你对神城医药了解多少呢？” “多的算不上了解，不过因为我的特殊能力，还是得知一些东西的。” 他将自己了解的神城医药与圣痕计划透露出来。 在夏尘看来，所谓的圣痕计划其实与巴比伦塔的实验没有什么差别。 如果说有的话，就是规模更大罢了。 奥托可能是用几百个人反复实验，而胡狼则是直接用千万人口进行无差别实验。但原理其实是差不多的。 都是为了让人中和崩坏能。 有关于圣痕计划的意义，夏尘大概能猜到一些，就是让人与崩坏共存。这也算是将文明保全的另外一种方式。 如果没有琪亚娜的话，那么天穹市的最后结局，大概率就是诞生一个律者罢了。 只是，就在他将这些事说出后，丽塔的眉头不由一簇。 她的情报仅限于知道神城医药，却不知道他们要做这么大的事。 “你为什么不阻止？”丽塔看着夏尘，眼眸露出危险的气息。 她必须要确认夏尘的思想。 毫无疑问，夏尘很强，甚至因为空之律者的能力，能够对付他的人并不多。 倘若他的思想偏向于崩坏侧...... 夏尘随口说着：“如果我告诉你，我也是才来这里，你信么？” “勉强相信吧。” 现在并不是起冲突的时候。 “那么，我们先去神城医药。” 此时的丽塔也顾不得琪亚娜的事了。 天穹市这么多人，她担任不起任何风险，哪怕这些风险与她并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奥托主教那边，就只能之后解释了。 丽塔下意识想要召集不灭之刃部队，但临时还是打消这个想法。 “我加价，再加十万，陪我一起如何？” 她能感觉到夏尘很强。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完全不是问题。 夏尘想了想，答应下来：“好啊。” 在记忆中，丽塔是先中招被琪亚娜救下，而琪亚娜为了获得情报，再一次进去据点，假装被胡狼抓住。 只要时间控制的好，那么完全不冲突。 当然，他也不是奥托，能够掌控一切。到时候如果遇见危险，该全力出手还是全力出手，若最后破坏了圣痕计划，那也没关系。 说到底，没有运筹帷幄的能力，也就不要装作事事周到的样子。 当然，他也可以拒绝丽塔。 只是那时候，不灭之刃大概就成为炮灰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一句提醒能起多大作用。 —— 夏尘与丽塔顺利来到了神城医药。 这一路上，丽塔也通过亚尔薇特了解到神城医药的不少资料。 她惊讶发现，神城医药与天命早就打过交道了，甚至神城医药能够顺利搬到天穹市，也有奥托促成的原因。 丽塔不是安娜，她早就知道奥托面厚心黑的一面。因此了解这些之后，倒也没有觉得多么奇怪。 相反，她觉得这才是主教的所作所为。 只是，天穹市所涉及的人口基数实在太大，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不过，在亚尔薇特查询到有关于夏尘的资料，依旧只是显示退伍军人。很显然，神州存在着特殊力量，并且政府将其保护的很好。 或许神州政府早就知道天穹市的动静，所以夏尘才会过来。 她不由压下心中杂乱的思绪。 圣痕计划需要阻止，夏尘的底细也需要摸清楚。 夏尘才不管丽塔怎么样了。 他问着：“我们是光明正大闯进去，还是偷偷潜入进去。” “你的意见呢？”丽塔笑意盈盈。 尽管心绪千回百转，然而她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我觉得都没什么区别。” 现在都已经是现代科技防控时代了，别的不说，红外线感应器再加上密码锁，足以挡住绝大部分偷偷潜入的人。 丽塔虽然擅长此道，但也不是什么都懂啊。而且世界蛇的科技并不显得比天命要差，哪怕她用特殊设备将工厂的供电切断，但不代表工厂就绝对安全了。 当然，夏尘也可以直接用铃控制整个工厂的线路系统，但没必要，不是么？ “那还是潜入吧。” 夏尘点了点头，然后直接使用西琳的权柄。 丽塔：“......” 依靠着如同猎人般的身手，她连续避开了好几个巡逻的机器设备和无人机布控，而红外线感应仪也被她用猎袭装影铁破坏了。 猎袭装的特殊装甲能力，让她短时间能够屏蔽电子设备感知。 但也只是临时起作用罢了。 夏尘不禁感叹着丽塔娴熟的技术，她在潜入的时候别具美感。哪怕行为像个小偷，但也是优雅的小偷。 两人很快来到了神城医药内部。 不过，不出意料的，已经被胡狼发现了。 “鬼鬼祟祟的两只老鼠。” 胡狼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讥讽：“从下水管道闯进来，是你们犯的最大的错误。” 丽塔的眼眸微微一眯。 却只见胡狼将所有闸道都关闭，然后放出了诸多死士。 很显然，这是胡狼圣痕计划的成果。 夏尘叹了口气：“这个计划完全不行啊。” “至少得要换个负责人吧。” 将人变成死士，和把人灭绝没什么区别。 然而，他的话勾起了胡狼的怒气。 “很快你就知道你的话有多么愚蠢了。” 一边的丽塔眼眸微微一眯，罕见展示出怒火。 这些死士的来历，让她没办法无动于衷。哪怕这些死士并不是她的对手。 很快，两人便解决了这些死士。 “那么，接下来就让你们尝尝我的得意成果。” “结合了死士无穷的生命力，以及人类的部分理智，还有世界蛇的机械改造......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死亡编织者。” 夏尘不得不承认，大概是自己的眼界高了。 死亡编织者的实力，实在是对不住胡狼对它的呼应。 一边的丽塔眼眸也露出古怪。 “这就是世界蛇的底气么？” “大概吧。” 夏尘叹了口气。 世界蛇最大的底气，可还没有出现呢。 三两下解决了死亡编织者后，夏尘便开始期待着接下来的活了。 按照剧情，接下来就是胡狼放毒，然后琪亚娜赶到了才对。 “没想到天命的老鼠还有点本事。” 果不其然，胡狼放毒了。 然而，丽塔有夏尘的提醒，早就做了防护措施。猎袭装的保护措施，在很多方面甚至都要超过第四代装甲。 而夏尘同样不在意这些能够分解崩坏能的毒。 他哪怕是肉身的力量也足够用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胡狼所谓的限制崩坏能的药剂，对他并没有作用。 这个世界并没有能够完全限制崩坏能的东西，不然崩坏早就被战胜了。 胡狼的药物大概是作用在人体的器官，从而扰乱崩坏能吧。 第六章 目标坚定的温蒂 当胡狼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计谋全然无用时，神城医药已经被丽塔与夏尘破坏的七七八八。 在这里，他们找到了圣痕计划的始末。 简而言之：其计划的核心是将所有崩坏平分到所有人类身上，以此来阻止终焉律者的诞生。然而这样的代价，除了一些潜在能表达出圣痕的人，其余人都要因此死去。 这就是圣痕计划。 冰冷，而残酷。 其目的，也只是为了保留人类的火种。 胡狼在此实验的目的，是因为天穹市的人口足够多，有足够多的样本作为采样数据。至于死亡的人......这对她来说同样无关紧要。 夏尘忽然有了倦意。 尽管这次模拟的过程，完全没有任何危险，然而他却不得不正视大部分人在崩坏面前毫无抵抗力的事实。 人类并没有比圈养的猪羊高贵多少。 “丽塔小姐，我想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没有继续管胡狼，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丽塔却是觉得，这是为她留下充足的时间。不得不说，这个退役兵心思确实细腻。 她哪里知道，神城医药在进行圣痕计划之前，早就被搬空了。 留在这里只是一个空壳。 胡狼虽然气愤，但却还没有失去理智。 她还有最后的手段，不过这要用在天命所‘送’来的律者身上。 而在夏尘与丽塔搜集有关于圣痕计划的资料时，琪亚娜也偷偷潜伏进来了。 在夏尘与丽塔的交流中，她已经得知了圣痕计划的一切。 “凯文，果然还在进行这个计划。” “琪亚娜，这种计划不能继续进行下去了。” 被她忽略的羽渡尘内的符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着：“圣痕计划是对这个纪元文明绝望时的最后手段，但这个纪元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符华毕竟是经历过上一个纪元的人。 哪怕失去了很多记忆，但她也会把最重要的记忆保留下来。 她其实比凯文还悲观。 凯文想将寻找对抗崩坏的办法，留到下个纪元，但她不会觉得有下个纪元了。上个纪元璀璨的天才，到这个纪元都没有出现。 然而琪亚娜对此却置之不理。 直到丽塔与夏尘离开后，她才缓缓松了口气。 —— 模拟场景在这里戛然而止。 在系统一句冰冷的提示‘琪亚娜寻找到圣痕计划资料，并破坏该计划，离开天穹市’后，意味着这次事件结束了。 没有见到天穹流星，似乎这只是很普通的崩坏事件结束了。 【本次崩坏事件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2，是否提取？】 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奖品，夏尘只觉得自己醒来时，大脑昏昏沉沉。 “果然，在自己的影响下，天穹流星也就只有天穹，没有流星了。” 这对天穹市的人来说固然是好事，但对琪亚娜而言，大概就没那么好了。 琪亚娜所历经的必要苦难，全都被他瓦解了。但也就是因为这样，她现在的心性不足以让她掌握空之律者的力量。 现在的她，就像是希儿。 只不过不同的是，希儿还有‘另一个我’宠溺她，而琪亚娜与西琳的关系势同水火。 夏尘摇了摇头。 这不是他该想的，他只是把自己能做的东西做了。 至于琪亚娜未来会怎么样，与他关系并不大。而且他也相信奥托对此依旧有应对的办法。 眼下时间还算早，夏尘起身去了训练室。 意料之中的，训练室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幽兰黛尔与丽塔并不在，琪亚娜也不在。 倒是温蒂和苏莎娜和亚尔薇特三人正在练习。 温蒂与苏莎娜在训练场是情理之中，只是亚尔薇特为什么会在这？ 抱着心中的好奇，他不由过去打了声招呼。 “很少见你来到这里啊，怎么了，难道最近长胖了？” “你不说话我们还是好朋友。” 亚尔薇特撇了撇嘴，随口说着：“这段时间坐在技术部中太久了，活动一下筋骨罢了。” “而且，我也是受人所托。” “谁？”夏尘有些好奇了。 “当然是你的小媳妇呗。” 她看了一眼在不远处锻炼的温蒂，对夏尘低声说着：“安娜担心温蒂的情况，让我和苏莎娜多陪陪温蒂。” “当然，大多数时候温蒂一个人埋头训练，所以我们也只能跟着活动一下了。” “其实前两天是安娜自己陪着温蒂的，不过这段时间她有事情要忙，就拜托我们了。” 温蒂的性格很好，但太过于内向了。 她大概也就只有在葛丽妮面前，才有开朗的一面。 夏尘其实觉得安娜的担心有些多余，温蒂的坚韧并非常人能比。不过考虑到安娜也是在队长的立场上关心温蒂，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这没什么啦。” 亚尔薇特随口说着：“苏莎娜是粗神经，对此不会觉得累，而我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 “我去找温蒂聊聊。” 他随口说了声后，便朝着温蒂走去。 温蒂其实早就注意到夏尘到来了，毕竟天命总部的男性不多，时常活跃在训练室上的，也就只有夏尘一人。 当夏尘走来时，她慢慢停下训练，用搭在肩膀上的头巾擦了一下细汗。 “喝点水吧。” 夏尘手中拿着生理盐水。 “谢谢。” 少女浅浅说着：“有什么事么？” “嗯，现在是有什么事才能找你了么？”他半开玩笑说着。 “不，我没这个意思。”温蒂连忙摇头。 她小心观察着夏尘的表情，发现他没有生气，这才大胆说着：“只是平时的时候，你没事也没有找我，所以我才会这么觉得。” 夏尘哑然，当即道歉：“这一点是我疏忽。” “这段时间还习惯么，算了，我不太会说话，这都几个月过去了，不习惯也会习惯了。” 温蒂的眼眸噙着笑意：“嗯。” “其实这里比大洋支部舒服多了，至少不会有数不尽的应酬。” 她是真的这么觉得，而不是敷衍。 夏尘其实发现自己与温蒂没什么好聊的，自己更不需要开解她。 少女其实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为之努力。 “要对练一下么？” “真的么？”温蒂跃跃欲试。 第七章 亚尔薇特安娜，帽子戴好 温蒂要的并不是只言片语的安慰与关心。 对曾体验过失去生命的她来说，这些外来的关心虽然很美好，但不重要。 她‘看’过被崩坏爆发席卷过后的澳洲，自然知道崩坏的残酷。 因此，她才如疯魔般刻苦训练。 而现在的温蒂正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她想要更进一步，只有S级女武神才能带来压力。幽兰黛尔太过于强大，而丽塔时常不见踪影。记忆战场的数据也无法满足她。 因此，在夏尘提出对练的时候，温蒂当即答应下来。 说到底，她对夏尘或许有情愫。 但是实力才是温蒂所渴望的。 两人来到训练场上，温蒂之家开始先攻。 这算是她战斗时的习惯了。如今的她依旧还是用双枪为武器，枪械的射程远，速度快但是口径小，只有抢下先攻的时机，她才更有胜机。 夏尘的强大，她在之前就了解过了。 毕竟在不用装甲的幽兰黛尔面前，撑到平手的人。尽管最后夏尘承认是自己输了，但双方都是底牌未出，可以说输赢未定。 因此，温蒂才不会留手。 留手才是对夏尘的不尊重。 她手中的枪自然不是当初的柯尔特，而是圣研究所为她重新特制的，具备着子弹增幅的特殊合金枪械。 这种子弹的速度很快，而且威力更大，五十米内，A级女武神几乎来不及反应避开。 然而夏尘的眼力不错，在温蒂的枪术面前，如同猛禽飞掠，快速避开。 之后他同样拿着手中的双枪，与之拉近交战。 卡斯兰娜枪斗术。 温蒂当即认出来了。 这段时间她除了刻苦修炼以外，也向幽兰黛尔请教了不少东西。 当然也包括传说中鼎鼎有名的卡斯兰娜枪斗术。 没错，她也会这个。 少女心中浮现出胜负欲，意图想要同样的招式击败夏尘。 于是，训练场上出现古怪的一幕。 两个人明明都是在拿枪，然而都是在用手脚作为攻击手段，你来我往。 一边观战的亚尔薇特对着苏莎娜不由吐槽：“这两个人，已经不是天才来形容了，是怪胎。” 她感觉两人不论是哪一个，如今都有轻松解决A级女武神的实力了。 夏尘是少见的男性，这也就罢了。 而温蒂今年可才只有15岁啊。 亚尔薇特不由想起自己的15岁，那时候自己才刚刚加入天命，正是一个庶务女武神呢。 如果按照正常轨迹的话，自己现在的成就，大概也只是B级女武神吧。 一边的苏莎娜眼眸浮现出苦恼的神色。 “你怎么了？” 亚尔薇特不由好奇。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进步太快了，突然有压力了。”这个粗线条的女武神难得也有闷闷不乐的时候。 不过，两人的吐槽并没有影响训练场上的战斗。 夏尘不得不承认，在不使用圣痕与律者权柄的情况下，温蒂确实是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可以这么说，如今的温蒂，完全也有能力撑过不穿装甲的幽兰黛尔一轮攻击。 温蒂所练的卡斯兰娜枪斗术并不差。 甚至因为她卓绝的天赋，经过科学部拆解的卡斯兰娜枪斗术，又被她变幻了几招，更为防不胜防。 这个原本就是最大程度发挥神之键的招式，在如今温蒂手中，已经成为搭配枪械的阴冷攻击手段，按照武侠小说的说法，她就是用暗器的高手。 温蒂所射出的子弹防不胜防，尤其是在这种近距离之下，压根没有闪躲的机会。夏尘只能依靠着崩坏能形成护盾硬抗。 但即便如此，崩坏能护盾险些被击碎。 可以说，以纯粹的枪斗术而言，是温蒂赢了。 只可惜，两人的战斗不仅仅只有枪斗术，崩坏能适格性和体力同样也是重中之重。 温蒂的天赋很优秀，体力对比常规女武神来说也充沛十足。但比起夏尘还差了许多。 她的年龄太小了，再加上来到总部训练的时间并不长。 少女毕竟被荒废过一段时间的天赋。 因此，夏尘虽然在技巧上输了，但是在别的方面赢了。 走出训练室的时候，温蒂的脸色略微惨白。 一边的亚尔薇特见状，连忙给她送来水。 “谢谢。” 亚尔薇特发现，温蒂在说谢谢的时候，比之前开心多了。 在与夏尘对练之前的温蒂，虽然待人礼貌，但身上总是有难以琢磨的阴郁。也正是这种阴郁，才让安娜担心着温蒂的情况。 但现在的温蒂毫无疑问比之前开朗许多。 所以...... 她其实是需要男人？ 亚尔薇特被自己的脑洞震惊了。旋即连忙摇头，甩开这种想法。 温蒂见状：“你怎么了？” “没什么。” 亚尔薇特压下心思，然后目光察觉到温蒂看向一边的夏尘。 她心中不由嘀咕着：“安娜不会遇见对手了吧。” 安娜平时对亚尔薇特不错，或者说，在天命中，安娜和许多人的关系都不错。她虽然是沙尼亚特家的小公主，但并没有多么娇气，并且也喜欢追热点说八卦，和很多女武神都处得来。 包括亚尔薇特。 这个少女不由说着：“那个......温蒂，你在看什么呢？” “看夏尘啊。” 温蒂并不掩饰，说着：“我在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战胜他。” “好吧，看样子是我没救了。” 亚尔薇特叹一口气，温蒂根本没有到想那种事的年龄。 是她太邪恶了。 只是，看着温蒂眼眸逐渐坚定的样子，亚尔薇特不由为安娜感觉到担心。说到底，夏尘太优秀了。 这种优秀，对安娜来说其实是一种负担。 不过亚尔薇特也不是恋爱专家，这种问题也不是她应该考虑的事。 而另一边，夏尘在喝过水后，却惊讶发现另外有人来到训练场中。 是琥珀。 她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看着夏尘：“果然在这里能找得到你。” “琥珀大人，是有什么事么？” “嗯，一个消息。” 琥珀缓缓开口：“珊瑚岛驻扎人员已经选好了，你与琪亚娜两人，没问题吧。” “你现在可以去珊瑚岛了，琪亚娜需要在这里完成A级女武神考核。” 夏尘心中不由吐槽。 让琪亚娜完成A级女武神考核，岂不是让她一辈子呆在天命总部？ 恐怕即便是奥托也不会想到，琪亚娜的理论成绩有多差吧。 “本来是打算过几天通知你的，但情况有了变化。”琥珀说：“有人来到珊瑚岛，正在动手脚。” “好的。我知道了。” 夏尘当即准备出发。 第八章 灰蛇的条件 琥珀从来都不是匆忙的性格，而让她在晚上时间如此急匆匆寻找夏尘，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 珊瑚岛发生意外了。 他的大脑开始进行思考，如果说珊瑚岛有什么意外，最有可能的其实是世界蛇在作祟。毕竟渡鸦并不见得多么信任他。 要知道，渡鸦可是在2016年覆灭千拳会的凶手。 千拳会表面上只是一个地下组织，理论上与渡鸦并没有交集才对。世界蛇并没有通过武力掠夺钱财的计划，而千拳会作恶也与世界蛇无关。 也就是说，即便没有夏尘泄露给渡鸦消息，世界蛇也还是会知道有关于星河之梯计划的实质内容。 这一份数据之珍贵，恐怕即便是凯文都要为之动容。 而这个计划成功后的结果，就是此后的律者诞生，便再也没有引发过大规模的崩坏事件。 可以这么说，珊瑚岛是人类的最后一次对‘神’的献祭。 夏尘甚至怀疑，奥托之所以能执掌‘神’的权柄，最后也是与星河之梯计划数据有关。这一份数据，帮助他达到了愿望。 因此，他猜测是渡鸦虽然相信了他，但又是对千拳会下手。 亦或者，也有可能是珊瑚岛崩坏开始有大规模爆发的迹象。 当然，也有可能是出现了小规模的崩坏，需要他处理。 而这两种不论是哪种，对他来说都不是好消息。以至于夏尘忽略了此后琪亚娜要与他一同去珊瑚岛的事。 毕竟让琪亚娜成为A级女武神，那需要多少时间。 他在出发前联系了陈家玉，得知珊瑚岛最近一直平稳，不由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崩坏造成的事故就好。 毕竟人的破坏力再大，除非是军火洗地，不然对珊瑚岛的伤害也是有限的。 不过，他不由思考，究竟是发生什么事，让琥珀这么匆忙让他离开。 “等到了就知道了。” 夏尘喃喃自语。 他直接用装甲赶赴珊瑚岛。 —— 与之同时，珊瑚岛，千拳会。 名为朱诺的男人看着眼前名为灰蛇的人，淡淡说着：“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了。” “很好。” 灰蛇的声音阴恻，在朱诺的眼眸中渐渐消失。 这种如同神鬼般的手段，让朱诺不由皱着眉头。 他并不是见识短浅的人，事实上，能够负责星河之梯计划中的其中一部分，他的见识远比常人更广，自然知道这个时候的灰蛇，究竟是怎样的实力。 他所带来的压迫感，至少是S级女武神。 朱诺不敢去赌，他也不擅长战斗。 所以选择虚与委蛇。 他不知道灰蛇想做什么，但是对付灰蛇这种人，确实也只能让天命女武神出手。 朱诺眼眸深邃。 只希望天命能解决这个问题吧。 过不久后，夏尘来到了珊瑚岛。 根据琥珀告知，珊瑚岛发生了一些意外，但具体什么意外还不清楚，但初步排查是崩坏能反应。 考虑到如今珊瑚岛越来越重要，他之后就要在珊瑚岛承担起驻防的重任。 也就是说，不论这一次是否发生意外，他之后的时间都要呆在珊瑚岛中，直到珊瑚岛按照计划中，出现大规模崩坏。 琥珀表示，会在大崩坏之前通知夏尘，他只需要将数据带回到天命总部即可。 说白了，珊瑚岛相关的任务很重要，但以纯粹难度来看，其实并不难。难怪在剧情中，珊瑚岛崩坏爆发时，只有一个女武神小队驻地于此。 他不由陷入沉思。 就在他即将靠近珊瑚岛的时候，忽然感应到特殊的气息。 一种能让他本就古井无波般的心境，瞬间又起波澜的气息。就好像存在着一种难以拒绝的食物，在吸引他。 那个气息，来源在珊瑚岛周围的海域。 夏尘只是犹豫一秒，便用云之枪对准这种气息所在的方向进行射击。 在这种时候，任何反常的东西，都有可能是敌人布置下的手段。 他不知道敌人是谁，但没必要对敌人分辨的这么清楚。 云之枪孕育的崩坏能击中了目标，然而夏尘却感觉到这个气息愈发浓烈。 忽然，有一个螃蟹形状的崩坏兽从海域中跃起，朝着夏尘攻击。 他的眼眸不由一眯。 这个螃蟹形态的崩坏兽，实力大概也就是相当战车级崩坏兽，这并不算什么。但是它的形状让夏尘很在意。 说起来，这种形状的崩坏兽，他见过的只有量子兽。 毕竟量子天总是让人怨气冲天。 那么答案很明显了。 “凯文已经出来了？” “你果然知道我们的尊主。” 灰蛇的声音从一个角落中传来，很明显，这个螃蟹崩坏兽就是他操纵的。 该崩坏兽被做了某种手脚，竟是能够勾起夏尘的‘食欲’。 夏尘不由皱着眉头。 “渡鸦可是说过，世界蛇可不会采取任何强迫的手段。” “让我猜猜，是凯文要出来了吧。” 他的大脑开始串联起来灰蛇的所作所为：“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的目标是律者核心？” 按照原来的剧情，这个时候的凯文应该被瓦尔特堵着了。 而想要让凯文出来，就需要律者宝石的力量。虽然夏尘也不知道其原理。 但最后是布洛妮娅继承了理之律者的核心，凯文也顺势从中出来。可以说，瓦尔特基本上属于白白牺牲。 不过后面也复活了，大差不差。 但现在的情况时，之前灰蛇与可可利亚交易，是因为可可利亚有渴望宝石。 而如今，征服宝石在雷电芽衣体内，静谧宝石在琪亚娜体内，疾疫宝石在天命总部，能打心思的就是渴望宝石了。 灰蛇的消息渠道很广，自然也应该知道他体内最有可能存在渴望宝石。 毕竟温蒂能够站起来，并且就快要成为A级女武神，只能说明渴望宝石已经被取出。 那么，夏尘动手脚的概率最大。 灰蛇怪笑一声：“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你说。”夏尘饶有兴致。 “世界蛇可以帮你开发圣痕的力量，当然，我们需要你的力量将尊主请回来。” 夏尘：“......” 自己这是要抢了鸭鸭的活啊。 第九章 天命与世界蛇的来往 夏尘拒绝了灰蛇的提议。 倒不是说他不眼馋往世乐土，只是这风险太高了。且不说凯文对律者的态度，而且想要突破瓦尔特建立的屏障，首先需要经历瓦尔特的考验。若是不能突破，就要迷失在量子之海中。 他没必要去冒着这个风险。 而且，还有有关于希儿的事。 他与希儿可不熟悉。 在量子之海的希儿，同样也有圣痕力量，甚至因为圣痕对希儿高度认同，可以说希儿发挥的力量更为恐怖。 说到底，哪怕现在的夏尘也不知道圣痕力量所发挥的极限在哪里。 他总觉得，在神城医药中的圣痕资料并不完全，或者说，世界蛇的这些人，对圣痕的认知并不完全。 能够在虚数洪流中保持不迷失的力量，圣痕计划的全貌，恐怕凯文并没有完全透露。 不，甚至可能凯文也不知道圣痕计划的全貌。 总之，简单的事实就是他去量子之海的风险太高了。这种风险，他没必要去冒。 “我觉得你找错人了。” 他淡淡说着：“我并不觉得开发圣痕的力量能够让我心动，既然你已经调查我，你应该也知道，圣痕并非我身上的全部。” “你现在回去，我可以当作没见过你。” 夏尘看着灰蛇，眼眸的冷意一闪而过。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灰蛇有多个身体，他早就动手做了灰蛇了。 “呵呵呵，没关系，我们还会见面的。” “对了，你说的有一点并没有错，世界蛇并不会强迫任何一个人。”灰蛇的声音依旧让人不舒服：“所以，临走时，我会送你一个礼物。” 夏尘的目光不由落在这个如同螃蟹的崩坏兽面前。 “所以，凯文在量子之海就是在吃这些？” 他承认，他对这个崩坏兽很有兴趣。 灰蛇并不计较夏尘对凯文直呼其名。 “没错，而且，还有很多。” 无数‘螃蟹’从海底中涌现，密密麻麻。 夏尘眼眸微微一凝。 若是让它们破坏珊瑚岛，那可就麻烦了。如今的珊瑚岛很重要。 不会再有第二个星河之梯，让全人类用这种方式凝聚起来了。每一个尖端科技的应用，都是对崩坏能的催生。 而他们的目的，就是探索崩坏与人类文明的临界关系。 因此，夏尘几乎没有犹豫，用月烬对这些崩坏兽开火。 若是崩坏能不够，他便直接动手，将崩坏兽的核心强行取出，直接吃了下去。 灰蛇没有离开，眼眸落在夏尘身上，似乎在记录着数据。 他会将自己的所见，同步到世界蛇内部的资料中，从而做好数据备份。 而现在已经可以确信的是，夏尘是融合战士。并且与渡鸦和羽兔这样的融合战士不同，他所容纳的崩坏兽基因堪称完美。 完美到融合战士的副作用在夏尘身上并没有显现。 看样子，不仅仅是蛇得到了前文明纪元的馈赠。 天命，同样藏着很多东西。 —— 与之同时，天命。 在关注了几天的琪亚娜后的奥托，终于放下了对琪亚娜的关注。 因为目前的数据并没有必要。 种种迹象显示，琪亚娜虽然掌握了空之律者的力量，但因为对律者身份的排斥，让她对这种力量难以完全发挥。 如今的琪亚娜，无法满足奥托的条件。 他必须要对自己的计划作出修改，但眼下却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世界蛇给他送来了一份资料。 夏尘所猜测的其实并没有错，天命与世界蛇早就有了合作。只不过，这种合作并非是天命与世界蛇的合作。 而是‘奥托与世界蛇’的合作。 他知道珊瑚岛发生的事，也知道世界蛇在动手脚。而且，奥托其实对夏尘更感兴趣。 能够拥有崩坏兽的体魄，却仍然保留人的理智，甚至没有一丝违和感。他可以确信，夏尘对人类的身份高度认同，可以说他就是被当成人类抚养长大。 那么，夏尘的体魄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受到影响的呢？ 奥托一直在看着夏尘在不灭之刃时的视频。 那个时候的他，根本跟不上大多数人的训练，与之相比判若两人。 他的身体什么时候发生改变，奥托也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奥托还是不清楚。 要知道，这个世界让他不清楚的东西，已经很少很少了。 奥托的眼眸微微一眯。 在他的手中，还有一封信件。 在这种时代，已经很少有人寄信了，奥托知道，这不过是那个名为‘羽兔’的干部的怪癖罢了。 她负责天命与世界蛇的沟通，可谓是神出鬼没。根据奥托的猜测，这个干部要么有高明的伪装术，要么就是有量子态的能力。 不然无法解释这个信笺在绕过任何人的目光下，呈现在桌子上。 信笺上，是一份芯片。 这是世界蛇提供的，有关于圣痕计划的展开资料。 神城医药能顺利在天穹市开展圣痕计划，天命功不可没。而如今已经到了计划的前置阶段，想要不发生意外，那么就需要借助天命给神州政府假情报。 不然的话，仅仅世界蛇的力量，如何能顺利进行圣痕计划的。 只是，在看到圣痕计划的‘全貌’，奥托不由沉思。 “这份计划还有很多隐藏的地方。” 他淡淡说着：“我的老朋友，我想你应该存在着一些补充吧。” “我可不负责这些，而且，圣痕计划只是世代绝望时开展的计划罢了。看样子，凯文对这个世代并没有任何信心。” 虚空万藏明显懂得许多。 奥托的眼眸微微一凝。 “希望啊。” 奥托的语气带着罕见的疲累：“经历过那种绝望时代的人，确实是很难拥有希望。” “不必用你的语气伪装，我了解你。”虚空万藏讥讽着：“你只是想要更多的情报，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毕竟相处了这么久。” “哈哈哈，是啊。我们毕竟相处了这么久。” 奥托的眼眸带着一丝笑意。 “那么，世界最终的钥匙，以及复仇的种子，是什么？” “是圣痕。” “确切来说。”虚空万藏缓缓开口：“是圣痕计划所追求的成功。” “五百年前，这个种子就曾发芽。” 奥托的眼眸微微一眯，露出如雄狮般的威严。 第十章 星河之梯的特殊意义 在琪亚娜去了天命总部后，德丽莎当惊受怕了好几次。 好在琪亚娜几乎每天都有与雷电芽衣与德丽莎进行通讯，这让她的心不由放下来。 然后，德丽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琪亚娜没有了，而月光王座的四个宝石她们也没有。那么，月光王座的意义在哪里？ 不得已之下，德丽莎与逆熵进行沟通。 按照逆熵博士的说法，当下的最优解其实是将月光王座主炮拆下，改造在休伯利安号上。 然后，德丽莎委婉表达，极东支部要没钱了。 爱因斯坦：“......” 不得不承认，她们所选的这个盟友，还真的挺不靠谱的。 不过让爱因斯坦意外的是，奥托竟然没有对月光王座下手。还是说，他一开始就知道月光王座的苛刻条件？ 爱因斯坦想不明白。 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另一个人。 此时的符华依旧还是圣芙蕾雅的学生，然而现在的她却是收到奥托的特殊任务。 前往珊瑚岛，监视夏尘。 符华对这样的命令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说监视琪亚娜，是因为琪亚娜身上有西琳意识的话，那么监视夏尘的意义是什么呢？ 毕竟夏尘是天命自己培养的，装备也是天命给的。而他的表现而言，也算是对天命忠心耿耿，目前更是负责星河之梯这个大计划。 如果奥托自认为对夏尘难以掌握，应该不会给这些东西才对。 然而奥托一边给了夏尘这些，一边让符华监视着夏尘。 这样的举动意义在哪？给她的人生提高挑战性，让她不至于无事可做？ 符华不理解奥托，也意识到这个任务的艰难。 毕竟夏尘可不像是琪亚娜那样，是个粗线条。 不过，只是监视夏尘，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符华不由皱着眉头。 她压着自己心中的疑惑，对德丽莎进行了辞别。符华本就是从天命总部派到圣芙蕾雅，其名义是协助德丽莎指导学生。 事实上，她对此做的很好。 在圣芙蕾雅老师资源紧缺的时候，符华曾兼任老师很长的一段时间。以至于符华提出要离开的时候，德丽莎还十分不舍。 但符华还是没有留下。 她对圣芙蕾雅并非没有感情，只是两年的时间，与她漫长的人生相比，实在是太短太短。所以符华也没有任何不舍的情绪。 其实，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圣芙蕾雅的这两年记忆，也会被她用羽渡尘分离出来。这是符华一直在做的事。 不过，她现在暂时不考虑这个。 符华离开之后，德丽莎不由叹了口气。 “怎么了？” 姬子来到德丽莎办公室，不由问着：“这么失落，可不像你啊。” “只是好的学生走了一个，有些伤心而已。” 这个学园长如此说着：“而且，我现在一直在迷惘。” 她迷惘接下来的路。 月光王座已经完成，然而律者核心却不知所踪。这让逆熵博士的心血几乎付诸东流。 琪亚娜在天命，也不知道过着什么生活。 雷电芽衣在训练场上对自己更为严苛。 布洛妮娅虽然一如既往，但德丽莎发现她的话也少了许多。 除此之外，其余学生情绪也变得低落。夏尘来圣芙蕾雅的时间很短，但影响太大了。 甚至，德丽莎都有些动摇了她的教学理念。 如果没有战胜崩坏，她的这些理念，是否还存在意义？ 德丽莎觉得，自己必须要思考这些。不然的话，就算与逆熵侥幸推翻了奥托的统治，那天命也会在她的手中衰败。 德丽莎压下心中的想法，对姬子面露担忧说着：“对了，我听爷爷说，已经出现了能够抑制崩坏的血清。” “你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回一次总部吧。” 姬子的身体被侵蚀的程度，已经相当严重了。 然而姬子却是摇了摇头：“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这些。” 她手头就有一支血清，然而却一直留着。 这种血清注射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对抗崩坏的力量了。更不要说，她还没有查到父亲的死亡真相呢。 尽管这段时间，姬子早就停止了对无量塔隆介的查询，毕竟有些线索断了就是断了。 —— 夏尘来到珊瑚岛的第二天，便又去了见了陈家玉。 有关于昨天的事，陈家玉是知道了，然而却没有询问缘由。他并不操心这些。 他所操心的，还是星河之梯的构筑。 “预计在明年，星河之梯就已经到了一千三百米，这样电梯基座就顺利完成。之后的话，就是简单的铺设工程。” 陈家玉对着夏尘介绍着：“不过摆在面前的材料问题始终是难题。” “星河之梯要构筑与太空连接的轨道，目前还没有什么材料能够进行这么高承重力。这一点若是无法解决，那么就只能止步于此。” 他的语气充满了叹息。 陈家玉同样也是材料学专家。 星河之梯计划，除了是测试崩坏与文明的临界点之外，同时也是在测试人类前沿科学在物理层面上的应用。 这样的应用，即便是对现代科学而言的意义也是非常重大的。 无数论文都会从珊瑚岛中发表，到各个国家的学术中心，让各国学家进行讨论。而若是有难点，也会有各国科学家进行攻坚。 因此，说这是人类最为紧密的一次合作，丝毫不差。 这不仅仅是一次现代工业集成，也是人类首次跨越国家、种族与性别的限制，去挑战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哪怕星河之梯注定会被毁灭，但也值得现代科学记录一笔。 夏尘虽然不懂，但也感觉到赞叹。 陈家玉对自身的安危，根本不放在心上。 “好了，和你说这些也只是感慨，反正年轻人嘛，听我几句就好了，没必要一直陪着我。” 夏尘忽然忍不住问着这个有书卷气的人：“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可以调离这里。” 很少有人坦然面对死亡，夏尘也是如此。 哪怕他在模拟器中，已经死了无数次。 然而，陈家玉却如此说着：“我若是离开了，谁来呢？” “神州有圣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种开太平之功，可不能让给别人啊。” 第十一章 符华到来 陈家玉醉心于星河之梯计划中的科技应用，夏尘了解了一些数据之后便不去打扰了。 事实上，他在珊瑚岛中能做的事不多，与大多数被外派的女武神一样，他只需要清理崩坏兽就可以了。 外派女武神的生活其实比总部更为枯燥。 总部至少还处于信息的前沿地带，不论是八卦还是紧急任务都是优先考虑总部的女武神去清理，可以说每一天都可能过的不一样。 而派到驻地的女武神小队，只有队长与队员，每天都是熟面孔。除了当地权贵与之打交道之外，便没有别人了。 大多数驻地一年到头也不会有一起崩坏事件，可以说每天过的就是训练再训练的日子。 而夏尘更惨，虽然有队友，但队友都不在珊瑚岛。 可以说，他在这里不论做什么都没有会管他。 这样的生活也可以说相当自由，但也可以说是相当乏味。 珊瑚岛中，并没有让他锻炼的器材，除了女武神宿舍是当地政府提供之外，其余的都要自己准备。 自从那天灰蛇离开后，珊瑚岛陷入了平静，这种平静让夏尘有些不适应。 出于锻炼，他基本上每天都会跑步三十公里，然后钓鱼修炼心境。 这样持续两天后，符华到了。 “没想到你竟然爱好钓鱼。” 当符华看到夏尘的时候，眼眸流露出讶异：“我以为你更喜欢在这个城市中看电影或者吃东西。” 珊瑚岛不仅是汇聚人类科技文明的大工程，同样也是这段时间首屈一指的商业中心。 别的城市应该有的商业设施，这个城市同样也有。 “锻炼心境罢了。” 夏尘看到符华的时候，先是一愣，旋即有些意外说着：“你来这，是珊瑚岛发生什么事了么？” “受人之托。” 符华笑了笑，说：“让我看着你。” 她并没有隐瞒自己的任务。 夏尘与琪亚娜不同，至少比琪亚娜机敏。而且，他与符华的关系并没有到让符华专门看望的地步，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话说开。 至于夏尘会有什么反应，那也应该是奥托头疼的事。 夏尘稍稍感觉到讶异。 到不是惊诧奥托的多疑，而是惊诧符华的直白。 他摇了摇头，没有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对符华邀请着：“要来试试么？” “海里的东西就像是盲盒，总是给人惊喜。” 夏尘的钓鱼技术并不熟练，但珊瑚岛水产丰富，不少奇形怪状的鱼虾都被他钓了上来。甚至还有一桶泡面。 美少女味的泡面，而且还是未拆封的。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浪费，让它漂洋过海来到这里。 “盲盒......” 符华却想起了不好的记忆。 她摇了摇头：“算了，我对此道并不擅长。” 以她的运气，极有可能什么都钓不上来。那样就不是锻炼心境，而是破防了。 符华推了推平框眼镜，说：“你继续吧，我在边上运功一会。” “也行。” 两人毕竟真的不是很熟，与其尴尬的聊天，还不如各做各的。 于是，夏尘钓了一大箩筐的鱼，然后做了一锅鲜美的海鲜汤，邀请符华一起品尝。 没有调味料，但鱼本身就足够鲜美，而且是海域附近的鱼，基本没有什么毒素，还是能放心下肚的。 反正夏尘只要是能量体的东西都能摄入，不挑这些。 而符华......其实也不挑。 她虽然不像琪亚娜那样，什么都吃过。但其实也什么都能吃。 毕竟融合战士根本上没多大差别。 符华默默享用着这锅海鲜汤。 她看着吃的酣畅淋漓的夏尘，不由开口：“虽然有些事我不想现在就说，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继续呆在天命，并不是你最佳的选择。” 符华说完后，不由松了口气。 她并不是天命的人，而是奥托的合作伙伴。 而在看到有如此天资的人，却在这里用了大量时间去熬成海鲜汤，而做不了其余事的时候，她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夏尘的天资，不应该被如此浪费。 然而夏尘对此，除了稍稍惊讶一下，却只是摇了摇头。 “符华班长......算了，我能直接称呼你的名字么？” “可以。” 符华对此并不介意。 “嗯，那么符华，请你告诉我，我能去哪呢？” “神州。”符华淡淡说着：“神州虽然没有天命这样的力量，但还是有一些底蕴的。” 这一点，符华并没有说谎。 世界蛇继承了前文明纪元的诸多遗产，但凯文将这些东西，分给了符华一部分。 “我在太虚山中还有一些存货，至少教导你太虚剑气并不成问题。除此之外，你身上的圣痕......” 符华稍稍犹豫一下，说：“虽然我已经许久未曾与世界蛇的人联系了，但将你送入那个地方，同样也不是问题。” 她所说的那个地方，是世界蛇的往世乐土。 那里的刻印，可以为圣痕带来更大的力量。 在神州的日子，符华并非与凯文毫无联系。相反，符华曾经将自己的得意门徒送入了世界蛇中。 程凌霜，那是第一个在往世乐土中，搜集了所有英桀刻印的人。 而至今，符华对她是否死亡，依旧保持着怀疑。 符华的身体虽然在走下坡路，但眼界还在。如今的S级女武神，距离当初的融合战士都要差一些，更不要说十三英桀。 所以，将夏尘送入往世乐土，确实是符华的好意。 然而夏尘却是摇了摇头。 “我还不能离开这里，至少现在不能。” 珊瑚岛不爆发崩坏，他坐立难安。 符华对此也不强求。 “那么等你什么时候想好，再和我说即可。” 她并不着急。 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并不差一个。 夏尘倒是有些奇怪：“不过我倒是好奇，符华，你的身份。” “暂时不方便透露，不过你我不是敌人。” 她笑了笑，说：“你可以将我当成一个失败者。” “那么，你所指的那个地方呢？” “一群失败者的坟茔。” 符华轻描淡写说着。 不论过往有多么辉煌，但最后，那些都变成了墓碑。 第十二章 模拟，模因污染的识之律者 夏尘承认，他被符华的坦然震惊到了。 他本以为符华面对他的询问，会随便找个借口含糊过去。然而符华除了做了一些保留之外，别的东西几乎都对他说了。 他同样也承认，他很馋往世乐土。 上个纪元的知识与传承，没有人会不想拿到。而且有直觉告诉他，圣痕计划并没有被全部披露，一些谜题，需要从往世乐土中才可能存在答案。 他之所以没有答应灰蛇的要求，只是因为灰蛇给的条件，风险太大了。 但有关于这些秘密太庞大，庞大到不该是符华随意说出的地步。 毕竟他是天命的女武神，难道符华就不怕他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奥托？ 奥托对女武神的洗脑是相当成功的。 但看到符华淡然自若的样子，他足以有理由相信，奥托早就知道了有关于往世乐土的秘密。 奥托与世界蛇的合作，比想象中的更早。 而符华，大概也是知道的。 他并没有去问更为详细的事，这个时候知道的东西太多，只会让自己分神。 因此，夏尘转移话题：“那么符华，你知道珊瑚岛的事么？” “珊瑚岛？” 符华的眼眸流露出一丝迷惘：“我只知道这里是星河之梯计划的总项目负责地，有什么别的情况么？” 很显然，符华对奥托而言几乎没有秘密。 但奥托对符华来说处处都是秘密。 如果符华知道珊瑚岛的实验目的，那绝大概率就是去天命总部，与奥托对峙。 夏尘笑了笑，说：“目前没有事发生，只不过这种规模的人类文明密集城市，很容易发生长空市般的灾难。所以也是我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 他并没有说珊瑚岛是奥托有意进行的实验，只是说出了自己的职责。 如果符华够聪明，她应该能猜到奥托在做什么。 符华若有所思。 ——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珊瑚岛夜晚的娱乐活动一点都不少，甚至在某种程度中，比一些发达城市还要喧闹。 毕竟珊瑚岛沿用的律法是澳大利亚的律法。 澳大利亚对一些风俗禁忌上的事，并没有那么严苛。 不过这些东西对夏尘倒是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毕竟眼界开阔之后，这些低级趣味已经入不了眼了。 尽管它们确实是能带来很多快乐。 对夏尘来说，眼下提升实力才是正经事。 模拟器固然有许多缺点，然而所带来的实力增幅是实打实的。尤其是崩坏能适格性的提升，让他已经能操控更多的崩坏能。 这么多次模拟，他大概摸清楚了模拟器中奖励的价值。 权柄>圣痕>武器>崩坏能适格性提升>补给箱>材料。 目前为止，权柄的奖励只有风之权柄，而且还是残缺的。 圣痕的奖励有安娜.沙尼亚特与西琳.升华，别的圣痕奖励都被安娜分解了。 武器则是赤染樱。 崩坏能适格性提升......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每一次崩坏能适格性提升，都能让他操纵更多崩坏的力量，还有体魄的提升。直到现在，他的体魄距离帝王级崩坏兽只有一线之隔。 但这一线之隔，不知道要多少崩坏能。 他对渡鸦说的话是真的，他其实很想直接吞下珊瑚岛诞生的大崩坏。前提是珊瑚岛顺利诞生大崩坏的话。 但如果能让模拟器提升他，又为什么要拒绝呢。 夏尘打开了系统。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前文明纪元识之律者降临。】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联合国的一名普通士兵。】 当夏尘有了意识时，发现自己正在一个陌生的城市。 这个城市的结构与珊瑚岛差不多，不过很诡异的是，这里却没有任何一点声音。 他看到了远处的火光与浓烟，很显然是有一处地方失火了，然而没有任何人去救火。 夏尘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 自己的意识似乎被什么东西占据了，让自己就连思考都变得艰难。 “铃......” 他轻轻呼唤一声。 赤染樱开始了她的工作。 这就是铃的能力最好用的地方，夏尘终于有时间思考现在的处境。 不过也不需要思考了。 映入眼帘的是阻塞的街道，不少车子与人横七倒八躺在街道上，除了一些倒霉鬼被失控的汽车碾压之外，其余人则是闭上眼睛，仿佛在酣睡。 这是识之律者的特殊能力。 祂能给人进行广泛的模因污染，让人的思维被识之律者广泛的影响。 很显然，这个识之律者最喜欢的事就是酣睡，所以祂将许多人都拉入了长眠。 夏尘后知后觉，不得不庆幸在本纪元中，符华的记忆影响了识之律者，不然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他那因为被污染而陷入迟钝的大脑，如今开始有转动的迹象。 “必须要尽快找到识之律者的本体。” 夏尘似乎想到了什么，想要用律者核心感应识之律者的位置。 律者与律者之间其实是能相互吸引的，哪怕夏尘是不完整的律者。 这种手段很有效。 夏尘同时借助着西琳的力量，开始朝着识之律者那赶去。 然而，他找不到识之律者。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所感应到律者核心的位置，有无数个酣睡的人。他们或者大声打呼噜，或者小声呓语。 这群人有老人、小孩、男性、女性、欧洲人、非洲人、亚洲人...... 总之不一而足。 似乎律者核心就在他们之间的一个人身上，也似乎他们身上都有着律者核心。 夏尘的眼眸微微一凝。 他不由有一种荒诞的想法：同化。 识之律者的模因污染，所造成的副作用是死亡，而其目的，就是将没有死亡的人同化。 毕竟一个人的意识，再怎么影响，也是极为有限。 但一群人的意识产生的模因污染呢？ 夏尘眼眸微微一凝，拿出赤染樱直接动手。 樱吹雪！ 血色的樱花参杂着凛冽的寒意，直接终结这群人的生命。 然而，夏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识之律者污染了你的意识。】 第十三章 终焉律者保护了你的意识 直到在前文明纪元遇见识之律者，夏尘这才意识到，小识对他还是手下留情了啊。 识之律者最大的恐怖之处，不仅是模因污染，还有思维同化。 换句话说，识之律者并不具备唯一性。 只要是被其思维同化的人，都会是下一个识之律者。 正如现在。 他感受到自己体内逐渐形成的律者核心，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他，就是下一个思维的污染源。 夏尘忽然有些好奇，如果自己成为识之律者，那会用怎样的污染方式污染这个世界呢？ 是睡眠？还是暴怒？亦或者贪婪？ 这里已经没有活的人了，夏尘却不得不站在原地沉思。 如果他成为识之律者，那么污染又有多强？ 他再一次庆幸，还好本纪元的识之律者被符华的影响，让她没有发动思维上的污染。不然的话，以那个时候的情况，全世界都要承受比现在还更为严酷的灾难。 毕竟这个文明还有融合战士，而在原来所处的纪元，除非奥托亲自用拟态的羽渡尘锁定识之律者的位置，不然的话就只能等世界被沉沦了。 不过，夏尘终究没有等到自己发动模因污染。 因为自己被锁定了位置。 无数精神系的融合战士对他进行攻击，这种精神上的力量交锋，让夏尘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 然而，体内的伪识之律者核心，却似乎能操纵着他的精神进行反击。 夏尘无法自控。 而仅仅是这一次反击，夏尘就能感觉到锁定他的精神力变少了。 很显然，可能有人因此受伤，甚至死亡。 识之律者的核心，其权柄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了。 “安娜，帮帮我。”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求助于圣痕的力量。 目前来说，圣痕具体有多少力量，是一个迷。但眼前的安娜，能够帮助夏尘将其从识之律者核心的力量中得到解脱。 需要清楚一点是。 并不是夏尘主动成为了识之律者。而是识之律者核心污染了他。 他成为了污染源，但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权柄。 而似乎，不论是前文明纪元的识之律者还是现在文明纪元的识之律者，似乎都没有主动掌握过权柄。反而是符华对羽渡尘用的最多。 因此，在夏尘强自切断与识之律者核心的联系时，他已经被强大的精神系融合战士盯上了。 【苏使用了因果转轮，冲出了识之律者制造的幻境。】 【第五研究所所长司帕西死亡。】 系统冰冷的提示在夏尘脑海中响起。 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夏尘看到了愤怒的苏，然后将识之律者的能力告诉了他。 “在这件事上，我和你一样倒霉。” 他如此说着。 至于苏会不会相信，那就是他的判断了。 苏冷静了下来，然后与MEI取得联系。 他意识到愤怒无济于事。而夏尘只庆幸，幸好来的是苏。 如果来的人是千劫，那么两人之中必然要倒下一个。 在MEI的协调下，夏尘同意了与逐火之蛾进行合作。 【你同意了使用第五研究所出产的‘记忆枷锁’，暂时将识之律者的模因污染屏蔽了。】 【逐火之蛾在你的身体中获取了大量的信息。】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武器无存之钥，是否提取？】 【你的崩坏能适格性提升了。】 【无存之钥：符华将自身之力磨砺至极，而影响了识之律者的使用武器。】 【注：因某种原因，该武器不可升级。其可主动吸食崩坏能。】 当夏尘从模拟中苏醒的时候，忍不住感叹一声。 能够自由思考的感觉真好。 模拟场景中的记忆枷锁，固然封锁了有关于他身体中的识之律者的模因污染，同时也封印了他的记忆。 窒息感，是夏尘在模拟场景中所体会的感觉。 识之律者不知不觉就开始‘污染’他的思维，并且还存在着寄宿的能力，最后他几乎是以‘自杀’的方式才能将其限制在自己体内。 他必须承认，比起上个纪元，这个纪元的识之律者要可爱的多。 不过，夏尘需要重新思考，如果没有女王降临的话，那么符华与奥托大概率是不会决裂，那么还会出现识之律者从符华身体中诞生的事么？ 他没忍住，将无存之钥从中取了出来。 夏尘犹豫一下，开始穿戴这个五星武器。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似乎一僵，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入侵’自己的大脑，影响自己的思维。 这个武器与赤染樱一样，具备着‘意识’。 并且，这个意识与铃的存在不同，如果说铃的意识是侵蚀律者的另一面的‘善’，那么无存之钥的意识则是‘纯粹’。 这种纯粹，就是放大他心中无数庞杂的思想。 他若是勤快，那么别人都会受到他的影响而变的勤快；他若是懒惰，那么所有人都会受到他的影响而变得懒惰。 这是识之律者的，模因污染的能力。 只是污染源成为他自己。 这听起来，自然不是一件好事。就算周围的人因为他的原因变得勤奋，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只要是受到他的影响，那么那些人就难以在思维中称呼为人，而变成为了思维中的傀儡。 不过，就在他担忧自己成为污染源时，忽然产生了意外。 终焉律者在他灵魂中所留下的信息素，似乎有了反应。 企图放大他思维的这个‘意识’，被‘信息素’完全‘遮盖’了。 “这就是我在模拟场景中，没有第一时间陷入长眠的原因么？” 夏尘终于后知后觉回过神来，从一开始，他没有陷入场面，反而是这个‘信息素’在保护他的意识。 尽管看起来就像是昆虫在标记他的食物。 以前的这个信息素标记他身体中，他怀揣不安了一段时间。然而发现无事发生之后，夏尘却渐渐忘记了它的存在。 如果不是这一次模拟场景的话，他险些就忘记了。 这次，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他不由看了一眼外面的城市。 依旧人来人往，灯火通明。 “呼，活着真好啊。” 第十四章 有关于模拟器的思考 第二天一早，夏尘便来到珊瑚岛无人的岛礁上练拳。 在不灭之刃，每一个女武神首先要进行的通识教育，就是从格斗术与枪械术开始的。而重炮、弓箭、镰刀、刀剑等武器都是在女武神完全掌握了格斗术与枪械术的时候，才会根据个人喜好去选择。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格斗术与枪械，是女武神应用最全面的两种技术。 夏尘自然也是会格斗术的。 相反，因为之前一直当着幽兰黛尔的挂件，他也就学会了格斗和枪械的两种，刀术是铃通过记忆传输给他的，还有从姬子那恶补了一些。 可以说，他现在很厉害——但在技巧方面，甚至不如普通的A级女武神。 但厉害就完事了。 不过，对夏尘来说，重新拿起格斗术，不过是因为穿戴五星武器的亢奋之举罢了。 无存之钥很厉害，但也是搭配识之律者的能力使用。而落在他身上，毫无疑问是十分的浪费。 如果这个纪元的识之律者还是依附在符华身上，那么用这个武器给识之律者，也是不错的。系统并没有说武器不可转赠。 当然，他最担心的其实是识之律者会另有其人。 既然未来已经被他改变了，那么一切的剧情都不能作为参考了。他此后面对的每一天，其实都是未知。 他似乎只能把希望放在奥托身上，希望现在的奥托，就拥有着‘选中’律者的能力，不然的话不至于自己一无所知。 即便他现在觉得自己能够处理绝大部分情况，但并不觉得未来的危险因此而减少半分。 相反，在崩坏能适格性提升之后，他反而觉得自己更危险了。 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自己是在被‘饲养’者。 就像一头猪。 猪肥了，就要该吃了。 在练了一下拳后，夏尘便开始使用太虚剑气，而在修炼太虚剑气时，他不由开始思考着自己的处境。 确切来说，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做的事，从安娜死亡的那一场模拟开始，他就已经在思考这件事。 直到昨天的模拟，他才有了初步的结论。 首先，系统不会是自己的加害者。 这一点毋庸置疑，如果系统想要加害自己，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虽然不知道系统为什么选择自己，但从现在来看，系统一直都是在帮着自己。 只是，系统不是加害者，不代表系统完全无害。 它只是工具，那么操纵工具的人呢？ 不论是圣痕、还是武器......目前通过系统来到自己身边的这些，都有一个共性。 那就是意识。 系统另外有空间，存在着意识。那个空间，可能与圣痕空间一样，也有可能是存在圣痕空间之外的另外的空间。 甚至也有可能是存在比这个空间中更为高维的存在。 总之，不论是什么空间，都会有一些意识在注视着他。 一些意识认可了他的努力，一些意识对他冷眼旁观......但同样也有意识对他进行加害。 夏尘猜测，自己的死亡极有可能会让一些意识得到什么，就好像动物猎取食物那样，他成为了被狩猎的猎物。 他的死亡，虽然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但会足以产生‘食物’被意识吞没。 甚至，自己所死亡的那个‘世界’，就是这些意识的食物。 模拟器的存在，让自己就好像在经历着大型的‘往世乐土’。 尽管是探索可能性，但也制造了无数的‘可能性’。 还是原来的话，系统只是工具，而寄宿系统中的诸多意识并不见得只是工具。 每一次模拟，本身就是在探索‘可能性’——这是对未来而来的。 那么对过去的模拟又有什么积极地意义呢？ 毕竟这个世界并不存在让时间倒流的方式，不然奥托也就不需要费那么多功夫。而且，他对过去不论多少次改变，对现实中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 至少目前为之，这些影响他并没有见到——可能世界蛇对他的友善算半个。 在昨天的模拟中，夏尘找到了答案。 或者说，他本该在这之前就要找到答案的。 那些曾经在过去中，死去的意识，想要通过模拟器的力量，重新来到这个世界。 铃算一个，但铃因为意识被分成一半的缘故，所以铃只有‘善’的意识。 识之律者当然也算。 这是最纯粹的模因污染，若是能到这个世界复活，将会直接摧毁这个世界。 同样的还有西琳的圣痕意识......只是如今西琳的主要意识在琪亚娜身上。 这有点像是梅比乌斯一直在尝试的，意识转移的实验。 只不过，梅比乌斯还没有成功罢了。 重新回到原来，系统本身就只是工具，但是通过系统而观察他的意识，各怀心思。 有人为善，有人作恶，有人冷眼旁观。 系统最大的作用，果然就是给这个崩坏的世界，带来可能性。 但可能性，并不一定是对这个世界更好，也有可能更糟糕。 就比如他现在的情况一样。 “如果我突然丧失理智，变成律者，那造成的灾难难以想象。” “而我已经感觉到，我正在有意识的，被培养成律者容器。” 并不完全的风之律者的权柄，已经成为最让他不安的东西。而且，他所预感的，并不仅仅是变成风之律者这么简单。 “拥抱未来的可能性......总觉得，与未来的奥托一模一样啊。” 夏尘的思考也只能到此为止。 他还有最大的一个问题没有解决，那就是有关于系统的来历。 只可惜，在缺少信息的前提下，他猜也猜不出来。 夏尘只觉得，大概是有人做了与奥托差不多的事，所以才会出现这个系统。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罢了。 他需要依赖模拟器提升实力，提前思考这些东西，其实有害无益。 思考到此为止，夏尘收回太虚剑气。 然后，他注意到符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你的太虚剑气进步很快。”符华眼力不错，知道现在的夏尘，恐怕不论是心蕴与形蕴都有了小成。 夏尘随口说着：“只是在难以静心的练习，没想到有不错的成果。” 符华的眼眸闪过一丝奇异。 在夏尘的身上，她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程凌霜。 第十五章 受苦受难琪亚娜 夏尘在珊瑚岛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然而琪亚娜在天命总部的日子堪称折磨了。 她承认，她想念圣芙蕾雅了。 天命总部的伙食并不是不好，资源也并非不充沛。而她的意志也并非不坚韧。 主要是不灭之刃带给人的压力太大了。 ‘作为每天都能享受幽兰黛尔大人亲自指点的、塞西莉亚大人女儿的女武神琪亚娜.卡斯兰娜，竟然理论考试一塌糊涂。’ 这让琪亚娜不由为之尴尬。 她其实也很努力在学习了啊。 然而，这里没有芽衣的悉心辅导，也没有布洛妮娅高超的补习技术。这里的老师讲课速度太快了，快到她还没有来得及做笔记，老师就讲了下一页。 这里的老师就是用这样的方式，给每个女武神授课。 所以，琪亚娜的理论不及格，她无法理解。 不仅仅是她无法理解，就连幽兰黛尔也无法理解。 在幽兰黛尔固有的认知中，塞西莉亚的女儿应该一切都很完美才对。 而对幽兰黛尔这样的想法，丽塔只有哭笑不得。 这段时间，幽兰黛尔与琪亚娜相处越好，越是让丽塔担心，她其实有些纠结，这样下去，知道真相的幽兰黛尔大人应该如何自处。 至于将这个秘密一辈子隐瞒——丽塔并没有这种天真的想法。 就算她不说，最后奥托主教还是会说出来的。 现在的美好，就好像是给未来的悲剧埋下伏笔，让丽塔最近自然多了一些思虑。 然而此时的幽兰黛尔还在房间中，颇为疑虑对丽塔问着：“丽塔，你觉得怎么才能提升琪亚娜有关于文化课的成绩呢？” “一个A级女武神，不可能一点知识都没有啊。即便是最粗神经的苏莎娜也能刻苦的学习理论知识。为什么琪亚娜就不明白呢？” 在不灭之刃训练室的苏莎娜打了个喷嚏。 丽塔看着心焦的幽兰黛尔，不由叹了口气。 她觉得唯独幽兰黛尔没有资格说别人粗神经。 “比安卡大人，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如你一般的天赋。况且......” 丽塔顿了顿，说：“根据天命的资料，琪亚娜正式接触天命的教育是从2014年3月之后开始计算，在此之前她所经历的教育并不足以支撑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大概也是因为流浪时养成的懒惰恶习，再加上德丽莎大人对其的宠溺，所以才会让琪亚娜如此懒散。” “你需要的是多给琪亚娜一些时间。” 她从未见过幽兰黛尔对一个人如此上心。 这种上心，甚至让丽塔都有些嫉妒。 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琪亚娜不想要这种关心。 “芽衣......” 在晚上的房间中，与雷电芽衣视频聊天，已经是她这段时间唯一能够消遣的娱乐活动了。 “我考试还是没有过关。” 她想着用以前的语气与芽衣聊天，然而脸上的疲惫与困倦，怎样也还是无法掩藏。 雷电芽衣并没有苛责琪亚娜的打算，她笑了笑：“没关系啊，不及格就不及格吧。” 她说：“并没有谁规定考试一定要及格，对吧，等你回来后，我亲自给你做大鸡腿。” 现在雷电芽衣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在琪亚娜要离开前，给她做想要吃的晚餐。 “我就知道芽衣对我最好了，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去了。” 琪亚娜顿了顿，说：“等我成为A级女武神之后，我就可以外派去珊瑚岛。到时候我就可以从珊瑚岛中回到学园，芽衣一定要等我啊。” 这段时间，她就是这样激励自己的。 如果不给自己一个必须做到的借口，恐怕她早就被无穷无尽的训练与理论中累趴下。 雷电芽衣点了点头：“嗯，但是你也要好好爱惜自己啊。在那边生病了，可是没有人照顾你了。” “放心吧，我现在壮的能打一头牛。”琪亚娜憨笑说着。 只有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是不计较她的名字与她相处的人。 所以琪亚娜更依赖与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的关系。这大概也是她心中的温存了。 与雷电芽衣依依不舍告别后，琪亚娜深呼吸一口气。 然后继续开始学习。 即便是西琳也不由为她的意识坚韧所惊叹，西琳扪心自问自己，若是自己是琪亚娜，恐怕坚持没多久就会崩溃。 不对不对。 她可是女王，为什么还要和人类一样进行考试和锻炼。 不过...... 看在琪亚娜这么累的份上，她今晚便不打扰这个笨蛋了吧。绝对不是西琳对琪亚娜有了好感，只是产生了对她的钦佩罢了。 当然，最关注的琪亚娜，其实并不是幽兰黛尔或者雷电芽衣。 而是奥托。 自从琪亚娜来到天命总部，奥托便每天都关注着琪亚娜。尽管两人到目前为止，明面上并没有任何交集。 他所选择的容器，果然是正确的。 如今的琪亚娜，虽然没有经受过苦难的打磨，但是在不灭之刃这种严苛的环境中，仍然坚持了下来。 要知道，亲自训练琪亚娜的是幽兰黛尔。 这段时间，琪亚娜并没有崩溃，足以见其心性。 只是，琪亚娜理论课的功底之差，让奥托不由哭笑不得。难道说，西琳的基因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么？ 好在卡斯兰娜的基因也堪称强大，尽管琪亚娜理论知识浅薄在奥托的意料之外，但其余方面并没有任何差错。 如今琪亚娜所欠缺的，似乎就只剩下一场‘苦难’了。 只是，他所疑虑的，珊瑚岛崩坏会给琪亚娜多少动容呢？ “可惜时间太短了。” “不然的话，应该让琪亚娜多多培养一些羁绊。” “然后，让她亲手将这些羁绊斩断。” 琪亚娜毕竟是见过长空市崩坏的人，若是让她历经珊瑚岛崩坏，奥托并不见得其有多少动容。 如何让琪亚娜坦率接纳律者身份，这就是奥托一直在思考的。 如果琪亚娜一直都不能接纳这种身份，那么他的计划就无从谈起了。 “仅仅是珊瑚岛......分量不够。” “加上安娜......不，安娜与琪亚娜的关系还是太浅了。” “夏尘......没有任何资料显示他与琪亚娜有足够多的羁绊。” 奥托的眼眸微微一眯：“那么，只有一个人了。” “齐格飞啊齐格飞，这一次你又会为你的女儿牺牲多少呢？” 第十六章 逆熵的消息 “特斯拉博士，我们的盟友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 在逆熵的盐湖基地中，爱因斯坦难得与特斯拉开了玩笑。 此时的特斯拉带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听着爱因斯坦这么一说，当即催促着：“鸡窝头，我现在可没有时间开玩笑，什么消息快说吧。” “那好，好消息是我们的驾驶员有机会出来天命总部。” “什么，你是说琪亚娜？” 特斯拉一脸震惊：“不对不对，琪亚娜不是去天命总部，奥托会好心放她出来？” 要知道，琪亚娜可是天命通缉犯齐格飞的女儿。 在得知琪亚娜私自去了天命总部时，爱因斯坦和特斯拉，曾一度心如死灰。 能够掌握四个核心的力量，并且驾驭月光王座......这样的驾驶员，也就只有琪亚娜。这两个博士，其实知道琪亚娜是k423的事实，这一点齐格飞对她们进行了坦白。 然而，这样的驾驶员却去了天命总部，她们担忧着其命运。 但特斯拉听到什么，琪亚娜有机会离开天命总部？ “接下来就是我说的坏消息了。” 爱因斯坦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琪亚娜需要在天命总部完成A级女武神考核，才会被外放到珊瑚岛中进行驻守。” “A级女武神考核，应该很简单吧。” 逆熵曾是天命的北美支部，如果这几年考核标准不变的话，特斯拉觉得应该还是很简单的。 “不，我说的坏消息并不是A级女武神考核，对琪亚娜而言，这只是时间问题。”爱因斯坦摇了摇头：“有关于珊瑚岛，难道你就没有想到什么吗？” 特斯拉不由皱眉。 月光王座完成之后，这段时间的她则是在负责研究神之键地藏御魂。她能认得出地藏御魂与齐格飞的天火圣裁一样，是一类武器，但具体的功能并没有搞懂。 每一次使用神之键对人体都会产生负担，特斯拉并没有到用人体实验，但单纯理论拆解，还是太难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这段时间有黑眼圈。 “珊瑚岛，我曾经听过这个名字，让我想一下。”她顿了顿，忽然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联合国，星河之梯。” “嗯。” 爱因斯坦将联合国针对星河之梯计划的报告简单复述了一遍。 特斯拉不由吐槽：“这不可能的吧，怎么想都不可能。别的不说，材料学已经多年没有突破了，除非奥托能奢侈到用魂钢构筑两万五千米长梯，不然的话，这就是一个必然失败的计划。” 这位物理博士斩钉截铁说着。 事实上，只要物理常识的人，都不会认为星河之梯计划能够成功，这也是为什么当时还要商议两年的原因。 但那时候的奥托无比强势，愣是在诸多国家议员的反对下，推行了这个计划。 当时收到消息的特斯拉曾还嘲笑，奥托是年老了，脑袋秀逗了。 但如今看爱因斯坦的表情，她却不由恐慌：“喂喂喂，鸡窝头，你该不会要说，奥托要成功了吧。” “如果你问的是星河之梯计划，那当然是没有成功。” “但是奥托所作的另外一件事，确实是接近成功了。” 根据现有的情报，想要猜出奥托要在珊瑚岛做什么，并不难。 如今的珊瑚岛，有人为创造的最发达的人类社区，有不断攀升的贸易额，有人类先进的科学技术前沿应用......天知道奥托是怎么把珊瑚岛设计的这么发达的。 特斯拉很快就想到了人类文明与崩坏的关系。 她的脸色不由煞白：“鸡窝头，你是说？” “没错，珊瑚岛一定会有一场大崩坏。而这一场大崩坏，极有可能与长空市相媲美。并且，那个时候，我们的驾驶员正在珊瑚岛中。” 这绝对是一个差到不能再差的消息。 倘若让琪亚娜置身于大崩坏中，那么极有可能会让琪亚娜体内的律者意识激活，这是特斯拉和爱因斯坦非常不愿意想看到的。 她们虽然知道西琳计划，但从来都不赞成。 事实上，在琪亚娜到达长空市时，爱因斯坦与特斯拉就有考虑过将其接到逆熵。但德丽莎抢先一步，她们只能无奈放弃。 但现在，不得不考虑将其带回来了。 “鸡窝头，那怎么办？”特斯拉有些慌。 倘若再来一个第二次崩坏，天命家大业大还不至于伤筋动骨，然而逆熵呢？ “珊瑚岛崩坏是奥托所设计的灾难，然而我们现在就连可可利亚都无法阻止，更不要说阻止奥托了，特斯拉博士，我们必须清醒认识，我们的筹码太少了。” 她顿了顿，说：“除非，我们能鼓动我们的盟友，去做逆熵曾经做的事。” 特斯拉虽然慌，但是不傻：“如果琪亚娜是被掳掠过去的话，那我们还有机会鼓动，但现在的话，力量悬殊太大了，这并不是明智的行为。” “嗯，所以我准备另外一个不是计划的计划。” 她叹一口气：“让可可利亚去吧，告诉她，珊瑚岛中存在着秘密。虽然我不知道里面的秘密是什么，但奥托不会做无用之功。” 她想到的就是狗咬狗。 特斯拉眉宇带着担忧：“可是，琪亚娜......” “只能让齐格飞一同去了。” 这是最无可奈何的办法。 —— 天命的琪亚娜正在受苦受难，而在珊瑚岛的夏尘正在悠哉过着中年人的生活。 晨跑、练拳、钓鱼、炖海鲜汤......已经是他每天都在做的事了。 而偶尔到时间，还会去进行模拟场景。 不过这段时间的模拟场景，并没有什么值得印象深刻的地方——在夏尘的实力增强之后，以前觉得难以度过的灾难，现在却反而变得不值一提。 倒是奖励还是吝啬的崩坏能碎片，还有一个补给箱。 这些碎片除了给圣痕和武器之外，就没什么作用了。倒是补给箱给了他一个柯尔特手枪。 夏尘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手枪能装进补给箱。 不过他猜测到，随着自己越来越强大，心中的欲望越来越低，系统给予自己的补给同样也是越来越垃圾。 除了崩坏碎片很有用，自己很需要之外，其余的反倒是无关紧要了。 第十七章 烦躁的可可利亚 在艰难困苦的生活中，练成坚毅的品质并不容易；然而在和平无忧的生活，保持着刻苦的品质其实更难。 夏尘觉得自己再不做点什么，就要被这种生活完全腐化了。 他看着正在慢悠悠练习太极的符华，觉得自己有必要向这位‘少女’去请教人生经验。 “符华，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了。” 夏尘顿了顿，说：“就是我现在这种情况，无所事事的心态，需要做什么才能调整呢？” “为何要调整？” 符华收拳，有些不解。 “你心态上浮，有些急躁，其实正是要闲暇思考的时候。”她如此说着：“不然的话，便是邪祟入体......抱歉，这是我以前说话养成的坏习惯。” 在符华还在神州‘担任’仙人的时候，经常下山‘斩妖除魔’，所以习惯将崩坏意识称呼为邪祟了。 不过，她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 夏尘的天赋很高，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正因为天赋高，如果被崩坏意识盯上，那么就是一场灾难。 她觉得，夏尘现在要锻炼的是心境。 而让人沮丧的是，太虚剑气虽然有锻炼心境的作用，但夏尘练习剑气的时候，还是太晚了。 尽管夏尘练习太虚剑气的时候并没有任何阻塞，但这毕竟不一样。 心性的锻炼，本就要从少年时开始。但夏尘少年历经繁华，很难再静心。 夏尘不由咀嚼符华的话。 他必须承认，符华说的是对的。 他一直在贪恋着实力提升的喜悦中，所以就算知道模拟器危险，也还是不愿意浪费一周三次的机会。哪怕明知道，未来极有可能因此变得更危险。 夏尘并没有将模拟器当成探索未来的多种可能性去探索，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奖励。 哪怕不愿意承认，他其实觉得后崩坏书那样的未来，才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未来。 毕竟世界已经编好了剧本，没必要推翻。 或者说，存在着某种无形的力量，逼迫着他朝着原本命运的剧本前进。 “命运......”夏尘不由咀嚼这两个字。 他对前文明纪元认识不多，自然不知道能够预知命运的阿波尼亚，更不知道最后能斩断命运的爱莉希雅。 但夏尘忽然本能觉得，命运并非是无疑是的编排。 他忽然想到，在此前模拟的第二次崩坏中，所谓‘神’的声音。 “禁止陌生访问。” 那时自己踏上月球，然后被‘神’灌输大量的信息。 他不由怀疑，自己取得权限之后，是否就能进行访问了呢？ 而这个权限......会是律者权柄么？ 他本能觉得没这么简单。 “你说什么？”符华有些好奇。 “没什么。”夏尘压下心中的疑惑，另外问着：“那么，心态上浮有什么办法么？” “你若是不介意，可以跟我一起学习太极拳。”符华顿了顿，说：“我此前在神州呆过一段时间，这太极拳确实是能修身养性。” 夏尘去学了。 符华所传授的太极拳，是真的太极，慢慢悠悠。 不论是对付人，还是对付崩坏兽，恐怕都没有什么大的杀伤力。当然，符华不仅仅只教他这个。 还有近似于太极拳的另一种拳法，她称其为寸劲功夫。 尺寸天地，皆在一劲之间。 符华说：“这是我年幼时父亲教我的武学家传，我做了些稍许改动，传授于你。寸劲可繁可简，磨人心性，最是好用。” 夏尘跟着符华进行学习。 以他如今的天赋，这些所谓的武学，一天就可以学的有模有样。但能发挥出几成威力，就要看自己勤苦锻炼多久。 符华对夏尘这样的天赋并不诧异。 相反，成为S级女武神若是没有这种天赋，才会让人诧异。 夏尘对符华的毫无保留充满着感激，毫无疑问，抛开天命所提供的资源和教导，符华对他的帮助最大。 而作为报答，他晚上又炖了一锅海鲜汤。 对此，符华叹了口气：“虽然你做的东西并不是不能吃，但我还是不太能接受不对鱼肚进行处理的海鲜汤。” 夏尘：“是么，我很少下厨。” 他的胃早就是吃什么都不挑剔了。 —— 与之同时，逆熵海渊之眼实验室。 可可利亚最近有些烦躁。 尽管这段时间对付保守派的攻势一直都处于上风，并且取得了美国多个议员与财阀的支持，让她强势的掌握了逆熵大部分力量。 然而月光王座的失利和渴望宝石的消失，还是让她心情非常糟糕。 她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逆熵的那两个博士竟然还不屈服。 可可利亚并没有对爱因斯坦和特斯拉动手的想法，如果要动手，她早就动手了。毕竟这个军阀头子虽然自大，但并不傻。 逆熵能够站在北美的舞台上，在世界的范围中活跃，与逆熵的科技实力密不可分。不论爱因斯坦与特斯拉如何，她们所研究的装备是逆熵实实在在的助力。 可可利亚可不会自断臂膀。 但也是这样的束缚，她始终不能整合逆熵最后的力量。 更不要说借助逆熵的力量，展现自己的野心了。 可可利亚生活在西伯利亚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一直信奉着寻找机会抓紧进攻的方针，从而掌握更大的权力。 她以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现在同样也是。 收到了不明情报源上，有关于星河之梯计划的阐述，她本能的在想自己能获得多少好处。 至于情报源的来源，可可利亚反而没什么怀疑。 原因很简单，她知道有许多人都在利用她。 不论是X-10的量子实验，亦或者是给雷电芽衣注入征服宝石......每一次都不是她主动进行的，但每一次，她都能从中获取莫大好处。 例如x-10实验后，她得到了量子迁跃技术。 给雷电芽衣注入征服宝石后，她掌握了ME社。 之后的长空市崩坏与新加坡崩坏事件，她更是借此掠夺了逆熵的诸多权力——这是一场交易，她去做这些事的幕后指使，而有人帮助她掌握逆熵。 可可利亚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交易。 她也知道，即便自己掌握了逆熵，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傀儡。不过没关系，她可以慢慢来。 第十八章 世界蛇，羽兔 处于风暴中心的珊瑚岛，依旧是平稳运转。不过这两天的时间，夏尘却是觉察到了有关于崩坏能的波动。 两次小规模崩坏事件的连续发生，让他意识到这个城市与崩坏的临界点，即将要到来。 只是这个时间，可能是三五天，也有可能是三五个月，亦或者是三五年。 毕竟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这都是‘即将’。 有关于崩坏事件的发生与处理，他已经整理报告提交给琥珀，这也是这段时间来，夏尘与总部之间的唯一联系。 其余时候，他都是与安娜私下联系。 安娜这段时间的心情显然并不算好，并不是因为温蒂，而是因为夏尘。 对安娜来说，珊瑚岛毫无疑问是危险的地方。毕竟有‘梦的预兆’，让她对这个地方充满着警惕。 她很自私的想要将夏尘也调出这个地方。 可是，夏尘却已经是S级女武神了。 在天命多年的安娜知道，S级女武神所负责的任务，必然是更为紧要的任务。此时的她并不知道星河之梯计划的根本，然而，探索太空的桥头堡，就已经让星河之梯受到足够多的重视了。 探索太空...... 身处在世界前沿的安娜，自然知道探索太空的意义。 因为，前端科学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进展了。 她与长光也认识，长光经常抱怨着因为地球上材料所限，很多构想都不能实施。哪怕目前所设计的第四代女武神装甲，能做到理论上完美，却是因为材料问题，而让她反反复复受到折磨。 天命需要更多的材料。 地表上给不了的，就去挖地底；地底给不了的，就去海洋下；海洋给不了的，就去天空之外；天空之外给不了的，就去世界之外的世界。 安娜的实力虽然还没有到S级，但因为沙尼亚特的缘故，一直都知道天命缺什么。 所以，星河之梯计划很重要。 所以夏尘就要去那个地方。 所以，她根本没办法让夏尘同样调离那里，哪怕求助于父亲也不行。 安娜能做到的，就是每天给夏尘更多的叮嘱。哪怕她快要变成了每天就只知道啰嗦的老父亲。 而对这种有人关怀的感觉，夏尘很享受。 但目前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珊瑚岛崩坏牵扯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夏尘根本不敢有任何插手破坏。崩坏与文明临界点的数据，一旦掺入了别的因数导致数据失真，意味着一切努力都要白费。 所以，他不能着急。 他只能等着，在珊瑚岛中看这个人类目前最大的社区发展，从而得到数据告知天命。 更何况，这一次崩坏，也是他强行改变命运的契机。安娜能否逃脱命运的枷锁，就要在这场崩坏之后得出结论。 他其实想知道，系统所做到的可能性，究竟是无限大，还是会被强行修正。 因此，对安娜的叮嘱，他并没有感觉到不耐烦。 只是，就在夏尘打算就这么等到崩坏降临的时候，一个小意外出现了。 千拳会的负责人朱诺，对他进行求援。 —— “千拳会......奇怪，珊瑚岛还有什么千拳会摆不平的吗？”夏尘不由皱着眉头：“难道是渡鸦打上门了？” 毕竟在剧情中，千拳会就是这么一个背景板，不过是让渡鸦找到陈天武的背景板。 不过，现在陈天武应该已经加入世界蛇了。 那么，千拳会求援，肯定是别的事了。 如果是普通人的势力，除非是大国动员军队对千拳会进行剿灭，不然的话千拳会还真的不怕什么。 但牵扯到对抗崩坏的组织，那么求援也就理所当然了。 天命不会对千拳会动手，逆熵也基本可以排除，毕竟逆熵的女武神断代好久了。那么只剩下世界蛇干部了。 只是，就在夏尘来到千拳会，以为会是渡鸦来找麻烦的时候，他却是看到了陌生的敌人。 这是一个很恐怖的人。 夏尘无法形容她的恐怖，但只知道，她所带来的精神压力，并不比幽兰黛尔要差。相比之下，她那如秋水般的眼眸，精致的东方面孔，反倒是成为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是谁？” 他的眼眸迸发出了战斗欲望。 “我已经不用名字了。” 女人的声音毫无波澜，看着夏尘无悲无喜：“当然，如果要进行一个称呼的话，你可以叫我羽兔。” 世界蛇，羽兔。 夏尘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惊觉达到了最高，毫无疑问，这是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人。 前世的游戏对羽兔的记载只是只言片语：识之律者回到太虚山后，世界蛇派出羽兔去了太虚山，但被琪亚娜抢先一步。 他本以为羽兔是去劝说识之律者加入世界蛇的。 现在回想，这极有可能不是劝说，而是‘回收’。 而羽兔却对这场回收，进行了单方面的拖延。 夏尘猜到了一个名字。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淡淡说着：“渡鸦有没有对你提起过，珊瑚岛的重要性。” “所以我要找的，是你。” 羽兔的手段比渡鸦温和多了，至少现在看来如此。 她只是把千拳会的人打昏了而已。 这一场纠葛的缘由并不重要，她只是为了找夏尘。 夏尘心中有了猜想。 “出去聊聊？” “长空市。”这个外表如秋水般的少女如此说着。 夏尘不由为长空市默哀一秒。他有预感，接下来的长空市又是多灾多难。 —— 此刻，欧洲，天命总部。 琪亚娜自然不知道被羽兔盯上的夏尘，此时的她，正在以极为严肃的眼眸看着她的对手。 温蒂。 谁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另有安排，温蒂成为她的A级女武神考核的检查人员。以温蒂的实力，自然是足够资格，但考虑到她的年龄，大部分人觉得其实要安排其余人才对。 毕竟温蒂此前并没有相关的经验，而温蒂，对此其实也有点茫然。她倒是不知道，这是安娜为温蒂‘争取’的工作。 毕竟温蒂两耳不闻窗外事太久了。 她看着琪亚娜：“准备好开始试炼了么？” “放心吧。” 这已经是琪亚娜......数不清多少次进行的A级女武神考核了。 天命为琪亚娜开了很多次绿灯。 琪亚娜心中自然清楚。 第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圣痕世界复仇的种子 琪亚娜的A级女武神考核暂时不做他虑。 夏尘跟随着羽兔，再次来到长空市。 经历过上一次的‘大崩坏’，如今的长空市毫无疑问更为破败。渡鸦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已经将其接走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岛屿中——为了支付赶工的费用，她还化作卡戎名录中的杀手多接了几单委托。 如今的长空市，确实是彻彻底底的死城，就连渡鸦也不会再来看一眼的这种。 然而，长空市上虚数与雷之律者的连接并没有消失。 如果雷电芽衣一直不接纳律者身份，那么这个东西就会一直存在。不过，这倒不是现在的夏尘应该去想的。 他在思索着眼前的羽兔。 或者说...... 程凌霜。 “我大概能猜到你为什么要找我，只是，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符华？” 在长空市中，他观察着羽兔的表情。 让他失望的是，羽兔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多有动容。 “这不重要。”她轻描淡写说着：“师......她已经活的足够累了，不必多添负担。” 她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很显然，五百年来，羽兔一直活跃在这个世界上。 夏尘并不知道程凌霜五百年前到现在的经历，他也没有义务去了解，只知道现在称呼她羽兔即可。 “既然这样的话，你不也失去了找我的理由么？” “不。” 羽兔的眼眸微微一眯，这是夏尘罕见看到她脸上有了‘情绪’。他还以为羽兔和布洛妮娅一样，是个面瘫。 “只是有些事，需要在你身上确认一下而已。” 羽兔说完，整个人的身影迅疾如电，一剑朝着夏尘斩落而去。 无上神剑，自在忘情。 夏尘不是五百年前的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五百年前江湖中人如此评价的缘由。 但他能感觉到这一剑的可怕。 哪怕是使用西琳的力量，他的气息却依旧被程凌霜锁定着。 哪怕是使用了流体护佑周围，寒霜凝结空气，然而这一剑似乎无所阻碍。 夏尘的眼眸微微一眯，那一剑，仿佛就要划破一切，斩落到他的透露。 然而，无事发生。 他略微一愣，下意识认为羽兔收手了。只是，看到羽兔惊疑不定的样子，便摒弃这种想法。 若是她收手了，就不会是这样了。 只听羽兔缓缓说着：“你果然练得了神蕴。” 她那一剑，是为了斩神魂。 唯独练就神蕴，才能无相无碍。 夏尘忍不住说着：“你做了这么多功夫，就为了这么一剑？” “没错。” 她说：“唯有斩断人间之思，才能练习太虚神蕴。师傅自知时日无多，将一切都托付给你。然而她不舍得动手，我便替她代劳。” 夏尘的瞳孔微微一震。 符华时日无多？ 怎么会...... 不对，他应该想到的。 符华身上的超变因子气息很淡，淡到他就算不练习太虚剑气的时候，也没有将其吞噬的欲望。 从那个时候，他就应该要猜到符华的身体时日无多才对。 五百年前的一场大错，第二次崩坏用尽全力的太虚神剑......应该说，符华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她竭尽全力了。 所以，她才将自己的所学所见，几乎毫无保留般的传给夏尘。 符华应该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没有好好挑选弟子的时间了。所以，她在找到夏尘的时候，也没有进行所谓的心性考察。 想到这，夏尘不由叹了口气。 “那你的结论呢？” “除了基础功不扎实，别的都不错。”羽兔依旧是面无表情：“我走了。” “等等。” 夏尘的眼眸微微一眯。 “虽然我知道你事出有因，但是被动挨打不还手可不是我的性格。” 他缓缓开口：“那么，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夏尘握着赤染樱，对羽兔袭去。 他没有用太虚剑气，那样太过于自取其辱，因此他所用的，不过是铃一开始就传递给他的刀术。 樱吹雪。 这个八重家族世代相传的刀术，配合他如今的体魄，虽然早就失去了原本的灵逸飘动，但却也迅猛。 那如血色泼洒的花瓣落在羽兔身上——为了不让羽兔逃脱，他还在羽兔周围压缩了空气。 羽兔刚刚对他的那一剑，是认真的。 他自然是要用极为认真的姿态回敬她。 很显而易见的一个事实，以羽兔的资质，应该拿走了往世乐土的所有刻印。所以他想知道，被开发了所有圣痕力量的羽兔，究竟多强。 夏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这位如秋水般的女子面对杀招，不过只是抬眼，便将其尽数化解。 夏尘很难形容自己遭受了怎样的阻难，但是他的攻击尽数失效了。 这已经很难说是武学的范畴了。 而是权柄。 一种近似于律者的权柄。 很难形容刚刚的感觉，他就像是在对着空气挥刀。 不，或者说，她现在与律者......除了崩坏能的来源存在区别，其余的并没有任何区别。 “所以，这就是圣痕计划的最终目的。”夏尘开始冷静分析：“让人拥抱虚数之树，与虚数的意志连接，从而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从而达到在时间轴上的禁止。” “即便你跨越了漫长的五百年，但你的身体，依旧是停留在圣痕计划完成的那一刻。” 他大概明白圣痕计划的真相了。 很显然，这是保留火种，埋下‘复仇种子’的一种方式。 只有拥抱虚数之树的人，才能不受任何权柄的影响。因为虚数本就是‘不存在’，律者的权柄又怎么会影响‘不存在的人’呢。 所以，此前他的所有手段对羽兔无效，但羽兔同样也只是斩向他的神魄。 把所有人都变成‘不存在’，那么文明就可以一直‘延续’。 这就是圣痕计划的实质。 也只有如此，将人变得‘不存在’之后，才能去向那本就难以观测的‘不存在的物’，发起人类的挑战。 而羽兔，是圣痕计划的第一个成功品——因为即便是凯文，自身也没有做到这一步。 幽兰黛尔则是第二个。 圣痕计划的最终成功成品，将会对那虚数之树发起挑战。不，不仅仅是‘成功品’，只要是意识，那就都有向虚数之树挑战的机会。 哪怕希望渺茫，但这也是从0%提升到了0.1%的机会。 这就是MEI所种下的，向世界复仇的种子。 圣痕意识所迸发的力量，会比他想象中的要恐怖。 第二十章 琪亚娜的A级女武神考核 夏尘觉得，自己大概能将一切串联起来了。 世界蛇与奥托早已经有合作，具体的合作时间暂时不可考，但合作的内容他大概已经猜到了。 天命的诸多科技恐怕不仅仅只是靠考古与虚空万藏，世界蛇的帮助也少不了。而奥托想要做的事，凯文也不阻挠，因为凯文曾言这样的世界也会受到好处。 他们一直在指向一个目标：种下种子。 如果说程凌霜是符华无意中培养的第一个种子，那么幽兰黛尔将会是奥托有意培养的，第二个。 哪怕这最开始只是误打误撞。 这群人想要战胜崩坏，并且是想从最根源的地方去战胜它。 虚数之树。 只有拥抱了虚数，达到了‘不存在’，那么才能谈而胜之。 不然的话，在这个世界，再强大的力量，也是无济于事的。就像现在的夏尘对着羽兔挥剑一样。 他再强，也没办法对不存在的东西留下伤口。 所以，夏尘能确认一件事——终焉之律者与虚数之树并不存在关系。 至少，终焉之律者还是存在于三维空间的怪物，或许也会诞生在三维空间之上。但至少祂是存在的。 夏尘从羽兔那解开了许多疑惑，但又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比如，为什么MEI能将圣痕制造并且刻录在基因中，很显然，这已经不是人能达到的手段了。 纵然MEI惊才艳艳，但这明显不是人能用的力量。 除非，MEI在最后，用了别的力量。 这位伟大科学家的死亡，充斥着疑点。 但很显然，这并不是夏尘需要解开的谜题，他也不是负责解密的人。 他心事重重的回到了珊瑚岛。 当然，心事重重的不止是他一个。 琪亚娜正在看着温蒂，关注着自己的理论成绩。对于别的女武神来说，理论应该是最简单的部分，但唯独琪亚娜是例外。 “恭喜你，琪亚娜。” 良久后，温蒂开口：“你的理论分数这次终于在及格线上了。” 她的语气充斥着无奈，大概也知道这个所谓的‘及格线’是怎么一回事。 很显然，琪亚娜的理论成绩已经差到奥托不开绿灯都难以为继的地步了。所以这一次，温蒂所拿到给琪亚娜的题目特别简单。 简单到可能随便找几个高中生，都能猜到正确答案的地步。 这种程度的理论考核，自然是难以让琪亚娜成为女武神小队的队长的，可谁让她是特殊的呢。 温蒂并不是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所以并没有因此对琪亚娜进行讥讽，或者瞧不起。 而且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也知道琪亚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学渣。 毕竟学习的总时间还不超过三年呢。 “终于成功了吗？” 琪亚娜松了口气，然后抱住温蒂：“太好了，这下终于不用再上理论课了。” 温蒂：“......” 接下来的实战课就比想象中的要简单了。 首先是记忆战场，之后就是应急处理。记忆战场中，琪亚娜已经就连帝王级崩坏兽都能打得过，并且战场分数可不低。 而崩坏事件应急处理同样也很容易，至少对琪亚娜来说不难。 仅仅三天的时间，天命总部的A级女武神考核结束，琪亚娜成为了A级女武神。 天命上下无不对此松了口气。 琪亚娜的身份太过了尴尬了。 天命将塞西莉亚记录在内部的历史书中，让塞西莉亚成为了女武神们敬仰的偶像。那么，这份偶像的殊荣，自然也会落在琪亚娜身上。 因此，在她的身份被‘披露’之后，她就要承担那一份并不输于她的期望。 如果琪亚娜是B级女武神的话，琪亚娜的压力就会很大，同样天命的压力也不小。 塑造榜样是天命一以贯之的手段，所以琪亚娜至少不能只是一个B级女武神。 同样的，让琪亚娜去承担这份不属于她的殊荣，也是奥托可以用上的一种手段。 只可惜她的理论基础实在是不行，不然奥托也不会开这种后门。 毕竟这件事若是披露出去，有损天命公正的形象。 只是没有人能体会，仅仅这份压力，就快要将琪亚娜压得喘不过气了。琪亚娜甚至怀疑，如果自己不能迎合别人目光上的期盼，那么自己是否也会因此崩溃。 在天命总部，琪亚娜不能偷懒，不能贪睡，要早起锻炼，要刻苦读书，要改掉陋习...... 这是她们所期待的‘琪亚娜’。 但这不是她。 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活成了别人的模样。 而考核的通过，终于让琪亚娜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也只是一丝喘息而已。 温蒂不知道如何安慰怀中的女孩，或者说，因为没有显赫的家世，让温蒂根本无法体会到琪亚娜所遭受的负担。 温蒂是天才，但因为此前的缘故，她并没有受到过这种期盼。 不过，她还是很体贴的，给了怀中女孩安慰。 “想哭就哭出来吧。” “本小姐才不会哭呢。” 琪亚娜闷着声音，然而眼眶有些发红。 这是她第一次，为了别人的身份去完成一件事。然而仅仅这件事却如此艰难，让她险些崩溃。 但琪亚娜不会因此崩溃的。 不是因为她叫琪亚娜.卡斯兰娜。 是因为她就是她。 “这么难的考试我都通过了，那么未来，我一定战无不胜。”她如此呢喃着。 “嗯，我相信你。”温蒂安慰着她。 —— “总算是结束了啊。” 天命总部，奥托看着琥珀送来的资料，不由叹了口气。 计划临时被打乱的感觉并不好受，如果不是他准备了足够多的筹码，还真的纠正不回来了。 而即便如此，这段时间如何矫正计划，让奥托可是花费了许多功夫。 终于，在闲下来后，他忍不住在遐想： “改变世界的可能性啊。” “毫无疑问，这个世界的可能性已经脱离我的掌握，一个人，面对无穷大的概率不可能面面俱到。” “我想要做到的事已经被别人做到了，可......为什么是这个时间，而不是五百年前。” 他的情绪难得有了波动。 是羡慕、是嫉妒到咬牙切齿。 良久后，他缓缓开口：“不过，我从来都不是事事争取第一的人。” “既然有了第一个可能性撬动，那么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只要有一个可能性的世界，战胜崩坏的概率是大于0，无数个可能性相加的总和，总能超过1.” “那样的未来，可真期待啊。” “对吧，卡莲。” 奥托开始迷醉了。 第二十一章 模拟，平行世界中的小规模崩坏 在天命总部发生的事，夏尘也通过安娜收到消息。 据说琪亚娜成为A级女武神之后，人也自信了，宴请了所有人。当然代价就是她不得不找安娜借钱，去支付这次宴请的钱。 毕竟琪亚娜之前一直在极东支部做学生，待遇并不算太好。毕竟极东支部的财政都是在亏损的。 再加上她的饭量大，想要买的东西多，所以一直没什么积蓄。 夏尘不由松了口气。 琪亚娜能有这种反应就好，他能感觉到这是她完成一件事之后的大悲大喜，表明她逐渐开始接纳这个‘琪亚娜’的身份。 而他重新回到珊瑚岛之后，面对符华多次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没有去问有关于程凌霜的消息。毕竟这种揭伤疤的话，还是不要问了。 很显然，符华大概是知道圣痕计划，但并不赞同。而且她也未必窥得计划的全貌。 不过这些并不是他应该想的。 反正自己也不是科学家，就算知道圣痕计划，也没有什么意义。 而他需要在意的，还是星河之梯的数据。 陈家玉这边有关于科技与崩坏临界的猜测，已经有了大概数据模型基准，只需要等候崩坏爆发时去验证即可。反而千拳会...... 人类社区的变量太大，而这种大规模的变量，反而是数据模型难以建立的地方。但他只需要负责数据安全就行。 夏尘做了个小功夫，让铃记住了星河之梯与千拳会的数据。这些数据他可以看不懂，但万一之后有用上的机会呢？ 他对天命，也没有这么忠心。 毕竟现代社会只讲契约。 同样也是因为羽兔的缘故，他继续使用模拟器。 尽管模拟器有很多让人怀疑的地方，但至少模拟器带来的实力增幅是实打实的。仅仅这一点，哪怕它有诸多可能可怕的后果，夏尘也要用下去。 除非，他要去接受一个崩坏被封印在月球，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结局。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平行世界西伯利亚小规模崩坏事件。】 【装备武器：赤染樱。】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被天命安排辅助时雨绮罗完成调查任务的女武神。】 夏尘不由拍了拍大脑。 他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的运气会这么不好，竟然来到了平行世界。 在模拟器中，他倒也不是第一次去平行世界，之前去了崩可梦的那个平行世界，成为被崩可梦谋害的训练家。 而他说运气不好的原因，就在于每一个平行世界发展的情况不一样，很难进行相互印证。 若是在本征世界，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会对当下有帮助。而平行世界的过去与未来对他来说反而没有任何意义。 除了奖励是可以提取的，别的都不算好。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 夏尘将繁杂的心绪抛开，然后确认眼下的情况。 他只感觉自己所看到的飞行器缓缓落地，然后舱门打开。 西伯利亚的寒风席卷而来。 夏尘的脸色不由变得难看。 因为这里的寒风中，同样也有浓郁的崩坏能。 “西伯利亚崩坏能高度浓郁，天命的通讯器也会有失灵的情况，琪亚娜，接下来我们可要好好小心了。” 时雨绮罗的话让夏尘微微一凝。 他看到时雨绮罗边上，有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女。 琪亚娜.卡斯兰娜。 “不会吧......”夏尘心中不由砰砰跳。 他对这个世界，貌似有了一个直观的猜想。然而夏尘还是用‘万一只是平行世界’去安慰自己。 夏尘跟随着时雨绮罗与琪亚娜一同出了机舱。 自己的身份是辅助时雨绮罗进行调查任务，而时雨绮罗是因为塞西莉亚的缘故要对如今的B级女武神琪亚娜进行锻炼。 因此，他身上的任务其实很小。 然而夏尘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西伯利亚的崩坏能浓度太高了，若是在本征世界，这个浓度足够催生一个帝王级崩坏兽。然而不论是时雨绮罗还是琪亚娜，这样的浓度崩坏能视而不见，应该说是早已经习惯。 他只能说，幸好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 然而，夏尘的心不由有些亢奋。 “时雨绮罗大人，琪亚娜小姐。” 夏尘顿了顿，开口：“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小心行事，在西伯利亚，极有可能存在强大的的崩坏兽。” 他如此说着。 时雨绮罗眨了眨眼：“放心吧，我带着琪亚娜来到这里，自然是做足了完全准备。” 她带着琪亚娜去了一个雪山下。 夏尘看到了这里出现许多崩坏兽与死士。 很显然，这应该是这个世界中，第二次崩坏战争留下来的。这个世界的天命是比本征世界的天命更为严苛的军事组织，这些崩坏兽与死士之所以存在，就是天命为了练兵。 “琪亚娜，加油。”时雨绮罗对着这位恩人的后辈说着。 “嗯。” 少女拥有着卓绝的胆气和超高的战斗天赋，尽管只是B级女武神，然而却直接进入了崩坏兽与死士堆。 哦，按照这个世界的说法，这些死士应该要叫僵尸才对。 夏尘同样也没有参与动手，而是在观测着这些僵尸与崩坏兽。比起本征世界的崩坏兽，这个世界的崩坏生物，似乎具备着初级的智慧，知道对攻击进行躲闪，以及寻找机会攻击。 不过，这类生物的智慧比狗还是差了一些，倒是还不用担心可以建立起文明。 “如果是那个世界的话。” 夏尘心中喃喃自语：“那么......” 他话音还未落，却只见琪亚娜对准一群死士集火，密集的枪炮声引发了附近山脉上的小规模雪崩。 当然，如果只是雪崩并没有什么。 但伴随雪崩的龙吼声出现，那就有问题了。 时雨绮罗不由大喊：“琪亚娜，快后撤。” 琪亚娜毫无疑问是具备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女武神，在龙吼声出现时，当即撤离。 西伯利亚的崩坏能浓度急剧攀升。 夏尘感受着周围崩坏能不断充盈，这里的崩坏能浓度甚至已经达到了马尼拉崩坏的浓度。 “系统，你管这叫小规模崩坏？” 然而，系统并没有给他答案。 龙吼声开始充斥整个西伯利亚平原。 崩坏兽，库库尔坎降临。 第二十二章 论这里的律者怎么还抢人 当夏尘见到库库尔坎的那一刹那，还以为是贝纳勒斯来了。 这两个崩坏兽长得好像啊。 然而，库库尔坎比贝纳勒斯却猛多了，至少给人的威压上，已经与本征世界完全体的律者不相上下。 不，甚至更强。 时雨绮罗眼眸微微一凝：“你们后撤，这里交给我。” 这个已经不算年轻的A级女武神猛地掏出了手中的手枪，夏尘不知道名字。却只见到她面对这个崩坏兽时，怡然不惧。 甚至与之不相上下。 夏尘不由一阵沉默。 这竟然只是A级女武神？夏尘觉得，如今的时雨绮罗与本征世界中的幽兰黛尔，即便不是不相上下，也是相差无几了吧。 毕竟这个世界的女武神装甲的辅助功能多到让他眼馋。 而在一边的琪亚娜同样不甘示弱。 库库尔坎出现后，不少死士朝着他们扑来，她便开始为时雨绮罗清理死士，给时雨绮罗足够的输出空间。 她们都没有对夏尘提出要求，不论是夏尘是参与战斗还是撤离，她们都会表示足够的理解与尊重。 只是，都到了平行世界，夏尘又怎么会撤离啊。 “既然是平行的世界，意味着就算我使用律者权柄，也没什么问题对吧。” 想到了这一点后，他便不藏了。 却只见不少死士朝着琪亚娜飞扑而来，琪亚娜身姿矫健，躲过一劫。然而这群崩坏生物好似有无穷之力，再次朝着她扑来。 就在这时，一股飓风席卷而来。 夏尘操纵着权柄，反正他在本征世界也没有得到崩坏意识的认可，反而并没有任何不适感。 无形的风将这些死士‘困’在一起。琪亚娜见状，以战士的敏锐当即用手中的枪支爆头。 等这些处理之后，她不由看着夏尘，眉头一皱。 “这件事我之后会与你们解释，现在对付敌人要紧。” 现在可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的时候。 琪亚娜点了点头，只要确认夏尘是队友即可。 对夏尘来说，这是慢慢熟悉权柄的好机会。他与正常的律者可不同，正常的律者因为与崩坏意识连接，所以哪怕是不学习，但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能使用对应的权柄。 但他的一切力量都要靠自己开发。 然而本征世界中，可没有什么机会让他开发力量，这也是为什么夏尘对珊瑚岛崩坏有所觊觎的原因。 被崩坏意识承认，需要一场大崩坏，相当于成‘神’之前的献祭。而在珊瑚岛大崩坏之后，便再也没有与之媲美的大崩坏，意味着这一场‘献祭’将会是最后一场。 因此，夏尘虽然有权柄，但不会用。 这一点最是让人郁闷。 圣痕倒是不一样，只要圣痕意识许可，他就可以使用全部的圣痕力量。 他就像是一个魔法师，一手操纵着风，一手操纵着冰雪，在清理死士之后，便开始协助时雨绮罗对付库库尔坎。 没错，他在协助。 即便是自己有残缺的权柄和圣痕的力量，但单独面对这个比贝纳勒斯还要强的崩坏兽，还是很吃力的。 若是论个体战斗力，贝纳勒斯只能配称库库尔坎的远房表妹。 果然，夏尘还是更喜欢贝拉多一点。 即便自己操纵着流体与风雪，也只是给库库尔坎添加一些让它发怒，却不会重创的伤口。而输出担当一直都是时雨绮罗。 不知道是女武神装甲与武器的特殊，还是别的原因，时雨绮罗的攻击总是能见效。 只是，强大的武器必然伴随着强大的负担，夏尘注意到时雨绮罗呼吸有些紊乱了。 “琪亚娜，还有你......快点离开。这一次是我没有做好调查准备，你们离开后向总部求援。放心，我一时半会死不了。” 时雨绮罗还有最后堪称保命的手段。 只是，这种手段用了之后，若是再遇见意外，那就完全没辙了。 如果只有琪亚娜的话，这种手段她早就用了。 然而夏尘所展现出的，是她不熟悉的力量。这让时雨绮罗有些警觉。 夏尘淡淡开口：“没必要。” 他很想在这里再熟悉一下权柄，说到底权柄的力量很好用。 不过，现在的自己要尽全力了。 名为赤染樱的长刀出现在手中，夏尘的眼眸微微一凝。 他的身形与巨龙相比太过于渺小，但他心中却没有任何胆怯。 樱吹雪！ 血色的樱花瓣落在库库尔坎身上留下印记，然后，这些印记开始加深。 库库尔坎阵阵咆哮，然后朝着夏尘怒吼，进行吐息。 犹如大瀑布一样的能量流直接将少年眼眸，时雨绮罗和琪亚娜呆了一秒，然后更为疯狂的朝着库库尔坎攻击而去，企图要用这种方式中断他的行为。 但，无用。 库库尔坎只是变得更为暴躁。 甚至因为被时雨绮罗连续重创的缘故，这个崩坏兽直接失去了理智，就认准了夏尘。 最终，它所喷吐的龙息还是停止了。 只是，夏尘却安然无恙站立在原地。 库库尔坎眨了眨眼睛，有些难以理解。 夏尘叹了口气。 虚实之间相互转换的权柄，可是好用的很。 还好自己已经通过之前的模拟，与西琳建立好了圣痕空间的联系，不然的话真的要元气大伤了。 ⒎⒊⒎。⒐⒏ ⒌⒉⒐⒈ 因此...... “带着你的疑惑，下地狱吧。” 夏尘眼眸一冷，手中长刀寒光冷冽，朝着被时雨绮罗重伤的库库尔坎的脖子处进行攻击。 赤染樱的锋利，再加上他本身就有不弱于帝王级崩坏兽的身躯，爆发之下，竟是直接插入其脖颈处。 巨龙与少年身形太过于悬殊，夏尘这一击并不至于要了其性命。 然而再加上时雨绮罗与琪亚娜，库库尔坎想要不悲剧也难。 即便是这样，三人也是不由担惊受怕。 就在夏尘想要对时雨绮罗和琪亚娜说什么时候，忽然一阵怪风卷起风雪。 他们不由遮住眼。 再然后，怪风停歇，时雨绮罗和琪亚娜忽然发现夏尘不见了。 然而，此时的她们却不知道，夏尘正被迫的飞了起来。 他的腰被人抱了起来，飞往了高空。 【你被风之律者温蒂掳掠了。】 夏尘：“......” 他有想过自己会死亡，但绝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抢。 眼前的风之律者，将他带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城市中。 “你这个崩坏兽好奇特啊，竟然变成了人形，竟然还和人混在一起，对了对了，你和人出了这么长时间，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冰淇淋吗？” 夏尘看着眼前与本征世界极为相似的温蒂，不由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如果说本征世界中的温蒂性格是温婉和略带一些阴郁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温蒂给人的感觉就是无所顾忌。 她并不想听从崩坏给她的命令，也不会主动融入人类社会。 她所喜欢的，只是人类世界的电影和冰淇淋。 而且，现在的她貌似是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不，是自己兽。 所以崩坏能适格性提升到一定程度，是会被律者误认为是崩坏兽么？西琳也是这么认为，温蒂也是这么认为。 如果不是夏尘使用权柄，被温蒂感应到的话，恐怕就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夏尘不由欲哭无泪。 他是真没想到还会有律者出现啊。 不是说风之律者是第四律者么？怎么会出现这么早？ 剧情误我！ 当然，这些心中想法他自然不能表露出来。 在与识之律者相处之后，他的做事也不再那么‘直来直往’，既然温蒂认为他是崩坏兽，那他就是呗。 反正对夏尘来说，无所谓。 相反，他觉得他确实需要与律者的相处之道，最好能够有一本《如何与律者相处》之类的书。 “你问我这个可就问错人了，因为我的爱好不在冰淇淋上。” 夏尘一本正经说着：“不过我知道哪里有好看的电影。” 他话刚刚说完，落在自己手上的女武神通讯器就响起来了。 很显然，是天命的人在联系自己。 然后，这个通讯器就被温蒂破坏了。 “嗯，那我们去看电影吧。小崩坏兽，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温蒂叉着腰，如此说着。 大概是夏尘身上的特殊气息，让温蒂对他有着莫名的好感。大概是将他当成了同类。 【你安抚好了温蒂的情绪。】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库库尔坎的吐息’，是否提取？】 第二十三章 来到珊瑚岛的琪亚娜 当夏尘从模拟中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几乎都软下来。 如果说库库尔坎给人如同律者的压迫之外，那么温蒂给人的压迫，直接远超幽兰黛尔。 哪怕她喜欢冰淇淋与电影。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那个世界的这么早的时间，就已经出现风之律者，而且看起来埋伏了一手。 “还好自己不生活在那个世界，不然那个世界的温蒂要是做梦的话，自己大概也是要完蛋了吧。” 他的内心不由暗自庆幸。 和另一个平行世界相比，这个世界的律者简直就是眉清目秀的娘们。 不过...... 夏尘不由皱着眉头，不由思索着：“崩坏与文明的发展有关系，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世界同样也有变成那个世界的潜力。” 他简直不敢想象，那个世界的终焉有多么强大。 好在这个世界的剧本结局是崩坏被封印99%，这样的结果，至少不会太过于糟糕。 他不由查看系统给的武器。 【库库尔坎的吐息：自动步枪，以崩坏碎片为子弹，最高载弹量为186。攻击时会消耗崩坏碎片变成冰焰，造成大量地崩坏能伤害。持续攻击2秒后，停止喷射冰焰并发射穿透性的黑光，并在原来的基础上提升150%的伤害，崩坏碎片消耗速度增加100%。】 【注意：该武器的后坐力相当强。】 夏尘：“......” 武器的威力他暂时还不知道，然而可以预感到，这简直是消耗他‘存款’的大户啊。 如今的夏尘从系统中获得的崩坏碎片，也不过只有68个，这还需要照顾自己的两个圣痕以及赤染樱。 但想到之前库库尔坎的攻击......夏尘不得不承认，这个武器确实是很有用。 甚至他有种感觉，拿着这个武器，简直就是大神来到新手村——乱杀。 退出系统后，他的眼眸不由泛起一阵忧虑。 既然崩坏世界中存在比这个本征世界还糟糕的平行世界，那么一定就会还有更糟糕的，或者更好的。 那么，自己是要一直模拟下去，然后找到完全没有崩坏的世界么？ 这不就是恒沙计划么？ 不过，恒沙计划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告破产了...... 他不由摇了摇头。 将自己当成救世主是一种特殊的傲慢，他没必要因此想太多。 —— 次日，夏尘继续进行着他那如老年般的生活。 晨跑、练拳、练剑、钓鱼。 只是，就在他刚刚准备好钓鱼的鱼具时，琥珀再次联系了他。 “你的队友琪亚娜.卡斯兰娜将会在近日到达珊瑚岛，协助你进行任务。主教大人对计划进行了一些改动。” 琥珀直接说道：“有关于星河之梯的计划暂时不以任何方式告知琪亚娜.卡斯兰娜，她所进行的就是一个普通驻防任务。同时，这段时间你要加强她的理论教育。” 夏尘总觉得，最后才是重点。 据安娜所说，琪亚娜的理论基础之差，不仅仅是让琪亚娜本人崩溃，就连教她的老师也濒临崩溃了。 天命的老师们都把女武神当成天才去教，一下子混进来一个学渣，不崩溃才怪。 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其实夏尘不由腹诽着，最后琪亚娜的理论考试，哪怕在试卷上画个卡莲，主教也会给个及格。 毕竟有谁反对呢？ 结束通讯后，他将这件事告诉了符华。 符华并不知道星河之梯计划，不过这段时间显然是有所猜测，每次看夏尘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 很显然，她对奥托的认知还停留在很久之前。并不认为奥托会这么做。 更何况，星河之梯计划在明面上是联合国的计划。所以，符华虽然有所猜测，但总是有借口安慰自己。 在得知琪亚娜来到这里，符华讶异之后，神色便缓和下来。 她知道奥托很看重琪亚娜，所以不会让琪亚娜有意外。那么，珊瑚岛大概率也是安全的。 殊不知，这才是奥托计划的一部分。 “既然琥珀需要你指导琪亚娜的理论成绩，那么我也来参与吧。” 符华顿了顿，还是揽下了最重要的任务：“我与琪亚娜同学毕竟相处的时间比你长，知道她的缺点。” 夏尘喜不自禁：“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可不认为自己比天命的老师还聪明。 “没必要这么客气，我也是这段时间，闲来无事罢了。” 这倒也是真的。 天命给她的任务是监视夏尘，然而夏尘基本都在珊瑚岛中，尽管说有一次前去长空市，符华并没有跟随。但符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跟随的。 说到底，她信任着夏尘。 因此，这段时间，过的生活可以说是比老爷爷还要老爷爷。每天就是练拳，然后喝海鲜汤。 珊瑚岛的娱乐生活，符华并不参与，两人来到这里这么久，一场电影都没有去看过。 可想而知其生活的清淡了。 不过他们都对这样的生活没什么怨言。 很快，两人见到了从飞行器上下来的琪亚娜。 “夏尘老师，班长。” 琪亚娜看到符华，直接扑了过去：“班长，我想你做的水煮肉片了。” 符华被琪亚娜抱着，不由老脸一红。 眼前的少女毫无疑问清减了许多，符华下意识想要推开，但看到她眼中的倦色，不由心生怜惜。 她虽然并没有在天命有情报，但琪亚娜曾多次考试不及格，到了现在的A级女武神，其中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 正直的符华完全没想过奥托会主动给琪亚娜开vip通道。 然后，琪亚娜抱着符华睡着了。 夏尘：“......” 符华：“......” “算了，我先将琪亚娜带回到我的房间休息吧。” 符华叹一口气，对夏尘说着：“珊瑚岛的事不多，也没必要搞得和别的女武神小队一样。” “好。” 夏尘点头：“那就辛苦你了。” 珊瑚岛中的确没有让琪亚娜要做的事，琥珀给他诸多任务，其实不外乎一点：帮助琪亚娜融入珊瑚岛的生活。 他大概猜到了奥托想要做什么。 这一场珊瑚岛的献祭，要造就完全的空之律者。 符华将琪亚娜送走之后，夏尘回到原来钓鱼的地方。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独臂男人，正在使用他的渔具。 齐格飞.卡斯兰娜。 第二十四章 齐格飞.卡斯兰娜 “天命三大通缉犯之一，竟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出现，还堂而皇之使用我的鱼饵。” 夏尘淡淡开口：“喂，你把我最大的乐趣抢走了。” 他看到边上的水桶，已经有不少鱼和螃蟹。尽管东西很多，但夏尘却没有任何高兴的意思。 齐格飞大笑说着：“我以为你会说让我回归天命自首。” “这话说的，我说这句话你会听么？” “不会。” “那不就得了。” 两人说完后，各怀心思。 夏尘并不是绝对忠诚天命的人，不然也就不会悄悄与渡鸦联系上。当然，这件事逆熵当然不知道。 让齐格飞这么有把握来到这里，其实也还是因为奥托的缘故。 如果奥托要抓齐格飞回去，他早就行动了。 而此前新加坡事件，天命A级女武神符华看到齐格飞，并没有将其踪迹上报，很显然是默许了齐格飞在外行动。 那么，在珊瑚岛散心并不过分。 夏尘同样也不会去抓齐格飞，因为这没有意义，奥托不领情，还要被琪亚娜讨厌，他图啥呢。 更不要说，齐格飞还是呆鹅亲爹。 当然，此时的齐格飞和幽兰黛尔都不知道这件事。 “说吧，有什么事。” 终究还是夏尘不够沉稳，开口说道：“你应该知道，如果是让你带走琪亚娜的话，是不可能的事。如今的琪亚娜.卡斯兰娜可是天命的A级女武神，若是她跟着你叛出天命，那么卡斯兰娜家族都会因为你们的举动而遭受牵连。” 卡斯兰娜家族可不是只有父女两人。 或者说，一个传承五百年甚至更久的家族，不可能只有这么少人。在天命的后勤部，还有别的女武神小队中，都有卡斯兰娜成员活跃。 之前齐格飞的举动，让卡斯兰娜家族已经遭受过牵连，虽然并没有任何生命上的戮害，但其威势早已大不如前。 别的不说，别人提及琪亚娜的时候，都是谈她是塞西莉亚的女儿，但没有人提过齐格飞。 齐格飞很显然也认识到这一点。 因此，两个博士给他的办法，并不是强行带走琪亚娜，不然也只会遭受到琪亚娜的排斥。 他要做的，就是在珊瑚岛可能会出现的崩坏中，帮助琪亚娜不被迷失。 “当然来养老啊。” 齐格飞笑着说：“作为一个中年人，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很正常吧。” “正常。” 夏尘见齐格飞不愿说，不由叹一口气。 这个男人的目的，除了是因为琪亚娜之外，还能是为了谁呢。很显然，星河之梯计划泄露的比他想的更早。 他还没有把数据给渡鸦呢。 不过，这种计划，基本上只要是聪明人，其实都能猜到一些。就算猜不到奥托后来的手段，也能猜到这种数据的意义。 因此，即便是爱因斯坦与特斯拉，也只是想让齐格飞带走琪亚娜。 而不是破坏这个计划。 破坏这个计划太容易了，陈家玉只是普通人，杀到他的机会数不胜数。夏尘也不是贴身保镖，不能时时照顾到。 但谁都没有这么做。 这也是为什么，奥托这么久才在这里设置女武神小队驻扎的缘故，并且还只是两三个人。他相信，不会有人去破坏这份计划。 “算了，你慢慢在这养老吧，渔具送你了，我重新买一份。” 他并不愿意与齐格飞多相处。 倒不是说齐格飞整个人如何，而是他需要避嫌。 “走吧走吧。” 齐格飞倒也不在意。 只是，在夏尘离开后，他看着夏尘的背影，若有所思。 —— “齐格飞已经看到琪亚娜了。” 逆熵盐湖基地，爱因斯坦收到了消息，不由告诉特斯拉：“看来琪亚娜在天命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只是这反而让我更怀疑奥托想要做什么了。明明如今的琪亚娜，已经掌到空之律者的力量。” 特斯拉脑洞打开：“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掌握的力量不达标呢？就像雷电芽衣一样。” “雷电芽衣？我倒是想起来了。” 爱因斯坦不由皱眉。 在可可利亚制造长空市崩坏之后，雷电芽衣被圣芙蕾雅回收，然后逆熵就此开始研究律者的战斗力。 然后她们发现，律者的战斗能力，并不是保持恒定的，而是与状态、意识、知识储备的关系很大。 一个人就算是掌握了律者的力量，极有可能存在不平稳的情况。就好像瓦尔特.乔伊斯与瓦尔特.杨的情况。 当然，因为数据样本太少，这也只是猜测。 “目前的猜测也就只有这个，借助珊瑚岛的崩坏，让琪亚娜彻底掌握空之律者的力量，同样也避免第二个律者诞生。” 爱因斯坦顿了顿，道：“只是，特斯拉博士，有一个问题你注意到了么？” “倘若我们这样的猜测为真，那么意味着奥托正在尝试掌握崩坏的力量。” 特斯拉脸色忽然一白。 “我们以前一直怀疑奥托在对抗崩坏的事上有所保留，而这种疑点在第二次崩坏之后达到了最高峰。极有可能，他这是在觊觎这种律者的权柄。” 她几乎神经反射般说出：“那个人......那个人......” “他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 不论是爱因斯坦还是特斯拉，都鄙夷过奥托的人品，但从未怀疑过奥托的智慧。 以现在的数学理论，可以表达出绝大多数未知的物质公式，而崩坏作为一种‘物质’的存在，用数学表达出的概率同样很高。 而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到崩坏的‘共性’，从而找到制造律者的条件，并且加以利用...... “只是，他要做什么。”特斯拉反应过来：“如果奥托想要整个世界，如今的天命足以支撑他的野心。如果他想要破坏整个人类文明，早就会这么做了。” “他这么做的原因，会是什么？” 两个博士并非恐惧着奥托，而是恐惧她们的猜想。 如果崩坏会被利用，那么意味着崩坏能不会全部消失，然而这直接动摇了逆熵创立的理念。 “我不知道。” 爱因斯坦摇了摇头：“只有这次，我倒是希望可可利亚能够给我们一个足够多的惊喜了。” 不管奥托的目的是什么，但这种威胁全人类的方式，她们可不会允许。 “还有，我们的盟友那边。”爱因斯坦顿了顿：“我有必要再去圣芙蕾雅一次，至少，这次要将雷电芽衣争取回盐湖基地。” 第二十五章 就好像变了人的琪亚娜 琪亚娜在来到珊瑚岛的第二天，就开始投入了工作。 她起了个大早，这固然可能是有时差的原因，但同样其实也有习惯的原因。 在天命的生活，让她不知不觉改掉了懒惰的坏心惯。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好现象。 只是，在她起来，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惊愕的发现因为昨天睡得太早，今天什么工作都没有交代。 少女看着通讯器，不由沉思。 “这个时候，夏尘老师......不，现在恐怕要叫夏尘队长了。他应该还在休息吧。” 在天命生活一段时间的琪亚娜，如今已经习惯的从多个角度进行思考。 这是幽兰黛尔刻苦锻炼的成果，尽管幽兰黛尔的本意是让琪亚娜想象战斗的多种角度攻击，从而进行防御行动。 不得不说，幽兰黛尔在训练上，具备着一定意义上的‘天赋’。也就只有琪亚娜、温蒂少数人能够撑下来。 琪亚娜的思维极为发散，很快就把这件事应用在生活中。 她的情商本来就不低，只不过在圣芙蕾雅被芽衣宠坏到差点放弃思考罢了。而在天命总部，因为对自己身份的怀疑，再加上没有与芽衣那种让她完全信任的人，所以琪亚娜重新用起她的大脑。 因此，在考虑到夏尘极有可能没起来的时候，她便放弃了通讯。 “先跑会步，然后找到这里吃东西的地方，然后找夏尘队长做任务。” 琪亚娜如此想着。 只是，她才刚刚洗漱后出门，便看到夏尘与符华已经在不远处的空旷地方，正在慢悠悠练习着太极。 琪亚娜微微错愕，不由走了过去。 “夏尘队长，班长。” “嗯，这么快就醒了？” 被称呼为队长的夏尘看着琪亚娜，说道：“珊瑚岛并不像总部，这里也不存在锻炼设施，我也不会规定强制性的锻炼时间。” “所以你迟一点起，并没有什么关系。” 琪亚娜却是摇头：“我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所以不能再继续浪费下去了。” 如果说在天命总部，给琪亚娜最大的触动是什么。那就是每一个女武神对战胜崩坏的渴望，以及她们所付诸的努力。 她所抱怨着幽兰黛尔的苛刻，却是别的女武神求而不得的待遇。 如今的琪亚娜也知道自己承受着诸多期盼的目光，因此也不愿浪费一分一秒。 现在的她，已经能接纳自己是‘琪亚娜’的这个身份了。 一边的符华不由有些讶异，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现在这个时间还算早，等下我去城中给你们带早餐，琪亚娜，你想吃什么？” “一起去吧，班长。我的胃口比较大，而且我也需要熟悉珊瑚岛周围环境，不是么？” 如果说昨天抱着符华是她情绪上的宣泄，那么今天的她就开始成为正式的、合格的A级女武神。 符华想了一下：“也好。” 她问着夏尘：“你要吃什么，还是原样么？” 夏尘的食物基本都是符华帮忙带的。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几乎都是符华负责买早餐，夏尘负责去买午餐，然后晚上就是海鲜汤。 好在两人的胃都不是常人，不然这海鲜汤还真的不能喝。 “嗯，麻烦你了。” —— 琪亚娜跟着符华来到了珊瑚岛。 天命所提供的女武神宿舍，距离珊瑚岛市中心有足足二十公里。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们跑步前进。 以十公里十分钟的配速，不过只是二十分钟而已。 如果是以前的琪亚娜，空腹跑步没过多久就会碎碎念。但现在的她不会这么做了。甚至，这种程度，和不灭之刃的训练强度比起来简直是毛毛雨。 等到了市中心，两人才慢下来。 “班长，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琪亚娜终于没有忍住好奇，询问着。 符华淡淡说着：“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A级女武神。” “啊，对哦。”琪亚娜还真的差点就忘了这个。 事实上，让A级女武神的符华前去圣芙蕾雅才是更奇怪。不过琪亚娜并没有去想这个。 她已经认知到每个人都有秘密，所以没必要去探究到底。 “嘿嘿，那太好了，我还以为这里就我和夏尘队长两个人呢，那岂不是很尴尬。” “那不是让你更方便回圣芙蕾雅了么？”符华笑着问着。 然而，琪亚娜摇了摇头。 “我已经不会再做这种任性的事了。大姨妈会包容我，但我所面对的崩坏可不会包容我。所以，我会慢慢用天命的纪律来约束我自己，然后成为合格的战士。” 天命的不灭之刃还真是一个大染缸。 如果是以前的琪亚娜，想要有这样的觉悟，恐怕还需要经历的更多才行。 只能说，现在的琪亚娜，确实是有了战士般的觉悟。 符华心中不由有些感慨，说：“琪亚娜，你倒是变了不少。” “人总是要有所长大的嘛，嗯，班长，去那边，好像是你经常提起过的神州的包子哎，我们过去吧。” 琪亚娜拉着符华走了过去。 只是，两人却没有看到，在远处的街道上，一个白发男子正在大口吃着早餐。 如果说这个时候，有谁最纠结琪亚娜的情况，自然是齐格飞莫属。 然而，此时的齐格飞，却没有任何能力将琪亚娜带走。夏尘说的没有错，他不能再一次连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更不要说，琪亚娜体内的律者意识，始终是隐患。 齐格飞便是这么患得患失。 他可以牺牲自己，但他不想再牵连任何人。 “欸，幸好与琪亚娜一同出来的是符华，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我还真不能忍住不出来。”他故作自嘲着，试图想要用这种方式减少内心的焦虑。 “琪亚娜是真的长大了啊。” 齐格飞收敛眼眸，再次吃起面包。 远处的琪亚娜似乎感觉到别人的窥视。她的特殊面孔与发色，让她被偷偷打量已经应该是很正常的事。 她回头望去，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人，便没有在理会。 只是，琪亚娜心中不免有些狐疑。 “班长，这些多买一些，我去另一边转转，半小时后在这里等你。” 琪亚娜留了个心眼，假装去别的地方看看。 她故意走过一个拐角，心中不由思量：“如果有人在跟踪我，那么一定不会让我脱离视线范围的，这里应该就能确定刚刚偷窥我的人是一时兴起，还是早有预谋。” 她的思维在天命总部，已经得到了极大地锻炼。 果不其然，这种窥视感愈发强烈。 琪亚娜的嘴角微微一翘。 她又换了两个地方，然后将嫌疑人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琪亚娜再次拐入一个入口。 然后，她看到嫌疑人跟了上来。 这个年轻的女武神果断拿着枪对准他：“说，你是谁？” 谁知，那个人却露出阴恻恻的声音。 “琪亚娜.卡斯兰娜，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窥视她的人，露出了本来面目。 世界蛇干部.灰蛇。 第二十六章 世界蛇盯上了琪亚娜 对琪亚娜来说，灰蛇是一个陌生的名字。然而对灰蛇而言，琪亚娜早就是他所关注的对象。 世界蛇与天命的诸多合作，本就是以琪亚娜作为展开的。 这个女孩身上有着特殊的气息......灰蛇对这类气息一直都很敏感。 而根据合作内容，世界蛇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寻找到琪亚娜。 但他还是找上门了。 珊瑚岛将会是最后一场献祭，而圣痕计划，需要世界蛇收集人类的所有律者。其中当然也包括曾经死去的律者。 “交易的内容很简单，只要在你的未来中，有一天来到世界蛇的基地。而伟大的尊主，会告知你有关于崩坏的诸多秘密，以及你想要了解的真相。” “你的身世、你的力量、你的使命......” 灰蛇的声音很不好听。 然而，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人心的力量。 如果琪亚娜还是以前的那个琪亚娜，或许就会答应下来了。但经历过天命总部时间不短的洗礼之后，她当即开口：“免了，我对鬼鬼祟祟的交易没有兴趣。” 她并不是不想知道别的消息。 然而，琪亚娜知道，交易通常伴随代价，而对她越是重要的交易，她所要付出的代价就越高。 更何况，灰蛇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没安好心。 若是说此时的琪亚娜对天命有多么认同，那也未必，现在的她不过只是情绪被安抚下来而已。 琪亚娜的脑子很清醒，如果自己要对抗崩坏，那么呆在天命才是最优解，而不是想着去别的地方。 灰蛇不由看着琪亚娜。 “有趣，确实是很有趣。” 却只见他的机械手臂拿出一样东西：“什么话都要思考过后再说也不迟，你可以看看这个。” 灰蛇手中的是一份芯片。 “不用怀疑它的真实性，等你看完后，我会再来找你的。” 琪亚娜当即对灰蛇动手。 然而，这个神秘人即便是死亡了，也没有任何告饶声。 少女下意识想要将灰蛇手中的芯片所毁灭，她的直觉告诉她，里面所记录的东西是极为真实的，并且对她很重要。 但正因为如此，她才要去毁灭。 她不想现在就对天命有任何形式上的动摇。这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她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将芯片踩碎。 “我要的真相我会自己去找，不用你们这群不安好心的人帮忙。” 少女有自己的判断。 买了早餐，再度跑了二十公里回来，琪亚娜全当自己在消食了。 她寻找夏尘，想要在珊瑚岛做些什么，夏尘犹豫一下，将目前小队暂时无事可做的尴尬处境告诉她。 “大多数时间，女武神小队和总部的小队一样，都是处于除了训练之外，然后就无所事事的状态。你应该也知道，现在崩坏事件发生的频率并不高，而崩坏事件以外的事，也不需要我们去处理。” 如果不考虑可能会出现的大规模崩坏，其实天命培养女武神，是一个性价比非常低的事。 固然，女武神有非常强大的个人武力，以及恶劣环境适应和远程救援能力，但这些作业都可以用别的工种去代替。 考虑到崩坏事件目前的低频率，大多数被培养的女武神，可能一年都不会有一次任务。 尤其是驻扎在非洲地区的女武神。 如果不和当地官员打交道，那么女武神基本就无事可做。所以，大多数女武神还兼任天命对外的外交官。 但珊瑚岛虽然名义上是澳洲与东南亚国家共同开发的人工岛，但官员基本上都是奥托安排的，所以他们就连当外交官都不需要。 琪亚娜有些失望。 不过，她还是重振精神：“我明白了，神州有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我会刻苦训练的。” “等一下。”夏尘顿了顿，说：“虽然你的理论考核已经通过了，但你我心中都有数，这是什么情况。所以之后，你每天都要抽出半天的时间，跟着符华巩固理论知识。” “啊。” 琪亚娜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了。 —— “好累，根本学不动了嘛。” 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琪亚娜终于得偿所愿，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哪怕自己有着成为战士的觉悟，但学不会的东西仍旧还是学不会。 琪亚娜偶尔也会羡慕着别人聪明的大脑。 就在她打算洗个澡，继续锻炼的时候，忽然察觉到房间有些不对劲。 少女眼眸微微一眯，然后看到自己的电脑前，多了一个信封，上面还有‘蛇’的标志。 “是他。” 琪亚娜想到了黑蛇。 她的眼眸微微一眯，下意识想要将里面的东西毁灭。用脑子想想也应该明白，信封里面的东西，大概率就是灰蛇想让她知道的东西。 琪亚娜并不想知道里面的秘密，但她可以猜到，自己若是摧毁了，还会有这一封信出现。 有人已经盯上她了。 琪亚娜有些犹豫。 “之后再看。”她并不是按耐不住好奇的人。 与之同时，夏尘正在与安娜聊天。 “怎么样，琪亚娜过得还习惯吗？” 在琪亚娜到来的一天后，安娜开始询问琪亚娜的情况。 夏尘沉吟一声：“不好说。” “我觉得琪亚娜大概是被总部同化了，一下子不适应珊瑚岛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所以很难说她习惯了。” “卡斯兰娜家族的人就是这样的嘛，一旦有了战士的觉悟，就很难让自己闲下来。让琪亚娜去珊瑚岛，确实是有点难为了。” 安娜叹了口气：“我得要想办法把琪亚娜还有你都调出来，不然的话太委屈你们了。” 她还是有些自私，惶恐着珊瑚岛悲剧的发生，会影响到夏尘身上。 夏尘摇了摇头。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又怎么容许有别的意外。 他岔开话题：“我现在自己给自己当领导可舒服了。对了，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你这边能离开总部么？我们去别的地方约会吧。” 果然，安娜的思维被带偏了。 “确实是要新年了啊，嗯，这确实是一个好理由。我们直接团建吧。” 她碎碎念着：“温蒂很久没有出去过了，其余队员和你也没有多大的交流，不管怎么样，你也是雪莲小队的一份子嘛。嗯，地方就交给我好了，你等通知。” 第二十七章 西琳计划 世界蛇的动作始终让琪亚娜无法装作视而不见，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个猎物，开始被蛇缠上了。 她看着信封内的芯片，眼眸中充满着思索。 毫无疑问，芯片中记录的是有关于她身世的东西，但她在猜测其动机。 如果世界蛇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叛离天命，那还真是想太多了。琪亚娜虽然冲动，但已经在天命建立了足够多的羁绊。 她就算可以全然不顾，但不能不理会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 这两个人是不顾她的身份就与之结交的好友，哪怕是为了她们考虑，琪亚娜也不会这么做的。 而能够找到她的世界蛇的人，应该也会对此调查的很清楚才对。 那么，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知道这个呢？ 琪亚娜的眼眸带着一丝困惑。 她终究还是没有按捺好奇。 然后，看到了自己......以及潜伏在自己大脑意识中西琳中，最不愿看到的东西。 西琳计划。 —— 夏尘终于与安娜敲定了有关于团建的细节。 如今已经是2015年12月月末，距离2016年不足十天。根据夏尘的记忆中，2016年才是剧情开启的一年，但在剧情开启之前，同样也不能懈怠。 不过只是为期三天的团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夏尘有考虑过叫上琪亚娜与符华一起，后来想想，这个团建是雪莲小队团建，那么就没必要叫着琪亚娜与符华一起了。 毕竟他和自己小队成员也没有完全熟悉。 就在他切断与安娜的通讯后，然后意外发现琪亚娜出门了。 她的眼眸带着思索，似乎充斥着疑惑。 在看到夏尘后，琪亚娜朝着夏尘走来。 “我想去一趟巴比伦塔。” 琪亚娜的话让夏尘不由心中一沉。 巴比伦塔，很显然，除了是因为西琳的缘故，那还能有什么原因。但他并没有去拒绝。 在之前，他告诉了琪亚娜有关于圣芙蕾雅地下室的时候，就预料到琪亚娜会找出有关于一切的真相。 “没必要这么麻烦，我这里有巴比伦塔的资料。” 他顿了顿，给琪亚娜一份芯片。 当初在模拟的过程中，夏尘用铃将巴比伦塔的资料都‘复刻’一份到了脑子里，而后，铃将这些整理输送到文档中，这份资料夏尘不敢说是完全准的，但至少九成可以去参考。 抛开一些实验数据之外，里面的诸多实验内容与日志，同样也能让人窥视到天命的秘密。 他看着琪亚娜眼眸中流露出怀疑，淡淡说着：“你该不会觉得，我是什么听话的好人吧，你应该明白，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更是禁忌才对。” “不，我只是在思考，你现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琪亚娜的戒备自然不是毫无缘由。 这也是她来找夏尘的原因。 如果说之前，夏尘帮琪亚娜掌握这种力量，可以理解为这是他的好意，但经过灰蛇的事，她的心不免就起了疑窦。 琪亚娜并不是多疑的人，同样也很感激夏尘在这个过程中的付出。 “我以为你会更晚对我询问这个问题。” 夏尘看着琪亚娜，说：“其实从本质上来说，我们是同类。” “你也是复制人？” “我是实验体。”夏尘纠正着。 他大概猜到，身上的系统依附在自己身上，不过是一种集合所有可能而进行的一个实验了。实验的理论也很简单，那就是穷举所有的可能性。 只不过，是谁设计的这个实验，他一无所知。 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和琪亚娜谁也不必笑话谁，反正都是实验工具人罢了。 只是，琪亚娜明显不理解这一点。 “同类？你也是律者？” “可能是。” 夏尘随口说着：“正因为如此，我才会告诉你这些。” 琪亚娜既然有了怀疑，他就把部分真相透露出去。 “事实上，回到圣芙蕾雅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当然，你在这里也没什么关系。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琪亚娜看着夏尘，似乎想要借此判断他是否在说谎。 夏尘明白她的担心。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看着我，我至少可以保证，有关于你的所有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未参与过。” “不，我只是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说。” 她怀疑着夏尘。 但她现在，能信任的也只有夏尘。 少女简单将遇见灰蛇，还有有关于芯片的事告诉了他。 夏尘微微错愕。 在他的记忆中，灰蛇与琪亚娜的交集可不多，或者说，世界蛇与琪亚娜的交集，就只有胡狼对琪亚娜进行了一场律者实验。 等等，不能这样想。 夏尘眯着眼，很显然，现在凯文已经想要从中出来了，然而渴望宝石在他身上，征服宝石在雷电芽衣体内，疾疫宝石在天命总部，静谧宝石在琪亚娜体内。 那么，现在的灰蛇是想要携带宝石的人进入量子之海。 世界蛇大概有特殊的手段，能让宝石的持有者进入之后，不在量子之海中被迷失。 他下意识说：“我大概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事实上，他们在找到你之前，也曾找到我。” “这类人，别理就是了。” “你的重要性，可能就连现在的你都无法想象。” 夏尘敢打赌，若是世界蛇让琪亚娜去量子之海，那么奥托一定会想尽办法在此之前先把直接世界蛇踏平。 琪亚娜不由望着他：“你还知道很多。” “你就当我，可以预知未来吧。” 他随口说着：“在未来，你会是一个大英雄。” “所以这就是我的特殊性么？” “大概是。”他道：“或许没有你，文明就会被毁灭，又或者存在另外一个人，接替了你的使命。” “总之，你就是这么重要。” 夏尘的眼眸闪过一丝晦涩，他觉得，自己对世界蛇的做法也忍耐到了极限。 “我会把这件事上报总部的。” 既然世界蛇不听人话，那就让奥托与世界蛇去交流吧。 “上报总部？这么严重么？”琪亚娜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就是这么严重。”夏尘严肃点头。 第二十八章 西琳计划 夏尘将资料给了琪亚娜后，这位少女便离开了。 她对夏尘的态度很显然还抱着怀疑，这也很正常，如今的世界对琪亚娜来说，有太多的未知。 所以，仅仅是怀疑，也是被允许的。 夏尘眼眸微微一眯，给琥珀发了一条消息。 “珊瑚岛出现名为世界蛇的势力人员，正想办法接近琪亚娜.卡斯兰娜队员。该势力目前诸多信息不明，请总部重视。” 这种烦恼，就让奥托去解决吧。 他对这件事的上心程度，可远不如奥托。 不过，他也不是全都没有事做。 在琪亚娜离开之后，夏尘淡淡开口：“刚刚的话我想你已经听到了吧。那么，齐格飞先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他说完后，在水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的衣服上还有许多螃蟹与八爪鱼。 很显然，在琪亚娜出来的时候，齐格飞直接躲在水下了。 也得亏了琪亚娜心神不宁，不然早就找到齐格飞了。 滑稽的形象并没有掩盖齐格飞的愁苦，他听着夏尘的话，不由一叹：“我得想办法把琪亚娜带走。” “那我劝你现在就行动。” 夏尘连声催促着：“你既然来到了珊瑚岛，应该知道珊瑚岛会发生什么。” 如今珊瑚岛会发生的事，已经成为谁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 而奥托将琪亚娜送到这里，其心思可以说是昭然若揭来形容。 齐格飞既然在这里，自然也会知道奥托的目的。夏尘其实不理解，齐格飞为什么会在此处犹豫。 而对于夏尘的不解，齐格飞也只是沉默。 两人站在原地，气氛中弥漫着尴尬。 “算了，反正没什么好隐瞒的，那我还是说了吧。”齐格飞顿了顿，开口：“我想事到如今，你应该也清楚西琳计划吧。” 夏尘面无表情点头：“复活第二律者实验，从而让人掌握第二律者的力量，并且将其与崩坏意识剥离。琪亚娜就是这个计划的最终产物，我当然知道。” 如果说现在有谁还不知道西琳计划的话，要么是和幽兰黛尔一样呆，要么就是和德丽莎一样傻。 毕竟琪亚娜体内存在西琳意识，在许多年前就有许多人已经知道了，从中推出奥托的计划，并不难。 “那么你知道为什么西琳计划这么久，没有人去阻止么？” 齐格飞自嘲着：“这件事，还需要从我结婚开始说起。” “当初我与琪亚娜的母亲塞西莉亚结合，是因为卡斯兰娜与沙尼亚特家族的联姻。事实上，计划本身就是从这里开始。卡斯兰娜家族有着几乎免疫崩坏的血脉，而沙尼亚特有操纵崩坏的特殊力量。” “所以，琪亚娜本就是计划中，要培养出来对抗崩坏的最强战士。” “当时的奥托便是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了我们两个家族，然而琪亚娜出生之后，让关注这些的人都大失所望。她并没有特殊的天赋，相反，或许是因为血脉的驳杂，显示出她不过只是普通战士的天赋。” “或许琪亚娜会成为一个女武神，但绝对无法达到奥托的要求。” 齐格飞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让夏尘不由皱着眉头。 “我建议你说重点，齐格飞先生。”他并不想听尘封的八卦。 齐格飞顿了顿，说：“算了，就知道你们这些后辈肯定没有我有耐心。” 他的眼眸流露出一丝追忆。 在琪亚娜出生后，几乎所有人都放弃了原来的最强战士的打造计划。唯独奥托例外。 不知道为什么，奥托对小琪亚娜有着充足的信心，而他与小琪亚娜的感情也是最好。 直到，第二次崩坏战争之后。 塞西莉亚的死亡充满了重重疑点，让齐格飞不得不开始调查，当然，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完成对天命的调查。所以，他找到了德丽莎与逆熵的博士。 调查的结果让齐格飞心惊。 奥托，正在借助琪亚娜的基因融合律者的基因，从而进行复活律者，并且进行操控的实验。 这个实验，在一群人眼中堪称伟大，另一群人眼中堪称恐怖。 在与逆熵商量之下，齐格飞选择了将当时成功的实验素体带走，而并不是彻底摧毁。 他恐惧第二律者的复活，但同时也期盼着k423会成长为对抗崩坏的最强战士。 这是一种很矛盾，很病态的心理。 再之后，他们就意识到了，k423大概是战胜崩坏的唯一希望，即便是逆熵的天才博士们，也将月光王座计划做出了修改，将琪亚娜锚定为月光王座的驾驶员。 如今的她，已经承受所有的期盼。 “我已经失败过一次，更不能再任性的，将琪亚娜从这里带走。” 齐格飞的语气带着唏嘘：“失败者的感受并不好，所以你知道当我来到珊瑚岛的时候，内心有多么犹豫么？” “如果说珊瑚岛崩坏将会是对战士的一场献祭，而我同样也是祭品之一，那么我会甘愿成为这一场献祭的祭品。” 夏尘听懂了。 “我算明白了，事实上逆熵已经计算不出别的可能存在的办法，所以或者主动，或者被动的配合着奥托的行为，因此西琳计划一直这么顺畅。” “然后，你们了解到了珊瑚岛，想到了奥托另有目的，所以开始纠结。” 夏尘毫不掩饰的讥讽着。 “我没有立场去评价你们，但是似乎从来没有人，去问过琪亚娜的意见。” “不论是现在这个琪亚娜，亦或者是真正的那个琪亚娜。” —— 如果说珊瑚岛将会是奥托所设计的琪亚娜的加冕之地。 那么齐格飞就是亲自送上门来的祭礼。 事到如今，西琳计划的对错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奥托已经将所有势力都绑上了战车。 西琳计划并非无可阻止，但现在的结果是，阻止这个计划的成本已经太过于高昂。并且，奥托成功将每个人都当上了受益者。 他们毕竟没有模拟器，不能像夏尘那样，去模拟结果从而去试错。 所以，他们的每一步都走的十分慎重。 十分的，无可奈何。 第二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可可利亚的行动 夏尘并没有立场去批评齐格飞，说到底，他与琪亚娜，以及幽兰黛尔也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 既不是监护人，也很难称得上是朋友。充其量只是能叫上名字的，认识的人。 说到底，他其实也不是很在意这个计划的始末，现在他所在意的只是安娜。 若是让安娜不成为冰之律者，那么这一场献祭，让给琪亚娜也无妨。这也不是夏尘能够决定的，恐怕即便是奥托也不能决定。 世事无常的道理，谁都知道。 齐格飞还是离开了。 夏尘看着逐渐黯淡下来的夜空，不由叹气。 而在他叹气的同时，逆熵海渊之眼基地中。 可可利亚正在看着资料。 在收到了有关于珊瑚岛情报之后，可可利亚就一直在计划着要如何行动。 星河之梯的计划牵扯很多东西，但唯独牵扯不到她。固然，有了这份数据之后，天命就有掌握大规模崩坏的能力。 那这样的话，世界还需要逆熵做什么？ 哪怕是为了议员们的资金支持，她也不能看着这份数据落在天命手中。 因此，可可利亚很快想到了理由，那就是解救被天命捆绑的受害者。 星河之梯计划固然受到所有人称赞，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死亡的觉悟。更不要说，珊瑚岛中很多大量的不知情的人。 “这次只要做好足够多的变量，那么珊瑚岛的数据就会没有意义。” “更过份一些，直接投入崩坏能，引发一场大崩坏......” “到时候，即便是天命，也不会再完成第二个星河之梯了。” —— 时间很快到了2016年1月。 “所以，接下来我将要去欧洲参加团建活动了，这里的事就暂时交给你们了。琪亚娜，还有符华，知道了吗？” 夏尘对着两人，不由说着。 琪亚娜眨了眨眼睛：“知道啦知道啦，你快走吧。” 等下芽衣和布洛妮娅也要过来，她巴不得夏尘快点走呢。 女武神们同样也有假期，毕竟不论是谁也没办法一年到头都在工作岗位上的。只不过，一部分女武神已经在崩坏中失去了家人，所以假期会在原来的岗位上进行自由活动，另一部分么，就如同夏尘这样，申请外面度假。 夏尘考虑过邀请琪亚娜一同去，但得知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会来珊瑚岛，便不打扰他们。 这段时间，琪亚娜没有再遇见世界蛇的人了。 不知道是奥托对世界蛇进行警告，亦或者是达成了某种交易。总之，珊瑚岛一切都很平稳。 夏尘笑了笑，然后坐上了前往去欧洲的飞机。 他与安娜并不在天命空港会和，不然的话出来还是太麻烦了。 或者说，接下来的他，根本没有打算离开珊瑚岛。 “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了。” 夏尘心中对安娜默默说了声道歉。在临行前，他就将时间推迟了。 原因很简单，亚尔薇特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天命特殊渠道情报，可可利亚将会在今天对珊瑚岛展开特殊行动。” 对于这个结果，夏尘感觉到非常意外。 他想到可可利亚会在崩坏爆发后横插一脚，回收律者。然而，如今珊瑚岛的崩坏并没有爆发，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惜逆熵并不是崩坏兽，具备着人类的智慧。夏尘自然也不会小觑他们。 因此，他将计就计之下，设置了这一场堪称请君入瓮的计谋。 星河之梯计划的负责人已经被他转移，而他也瞒过所有人，表示去度假。甚至为了演好戏，安娜已经出发了。 夏尘不知道可可利亚想要做什么，但是用排除法也能想得到，要么是为了琪亚娜，要么就是星河之梯的资料。 不过还没有行动就被琥珀知道了，很显然，可可利亚身边有内鬼啊。 天命逆熵相互安插内鬼，其实也是意料之中。 做戏要做全套的他，不得不用通讯器告知安娜。 “去机场的路上堵车了，我错过了飞机，然后要等明天了。” 夏尘的话让安娜气得牙痒痒。 “你就气死我吧，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就没想到堵车呢？” “没办法啊，珊瑚岛太发达了。” 他用善意的谎言安抚了安娜，说：“放心，你们先玩两天，明天绝对到。” “哼，这还差不多。” —— 此时的珊瑚岛，还未陷入风雨欲来的境地，但几个重要的负责人，都已经做好了防护的准备。 谁也不知道可可利亚会怎么做，哪怕夏尘从心底就瞧不起她，但他必须承认，论可可利亚的狠毒，很少有人能比得上。 他绕了一圈，又潜伏到珊瑚岛附近。 然后在入夜时，终于等到了逆熵泰坦的到来。 可可利亚终于在获取数据与破坏计划中权衡，选择了要破坏其计划。 可可利亚明白，自己要这一份数据并没有意义，相比之下，让天命没有这份数据才是最大的意义。 当然，最重要的是，破坏这次行动，她会有许多好处。 灰蛇已经联系上她，只要进行破坏，那么世界蛇就会支援她更多的科技产品。此前有关于泰坦的跃迁技术，就是这么来的。 可可利亚并不担心被利用。 她早就被利用许多次了，不然的话，自己凭什么能以什么都不懂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呢？ 尤其是现在，珊瑚岛的S级女武神已经离开，这是她的好机会。 不过，出于谨慎的考虑，可可利亚并没有自己参与这次行动，而是选择了大量的泰坦，用无人操作的模式进行这次破坏。 泰坦身上有跃迁系统，单纯的，不计成本的破坏，已经足够了。 夏尘对此感觉到可惜。 “铃，你已经确定了这次对面的泰坦空无一人了对吧。” “是的。” “那修改泰坦们的指令，让它们去拆了海渊之眼实验室吧。” 这些泰坦应该不至于能拆了海渊之眼实验室，但让可可利亚出血，也是不错的。 用铃去对付这些泰坦，简直就是专业对口。 只是，就在他使用了指令后，忽然脸色一变。 一个小规模崩坏事件爆发了。 第三十章 这是一场盛大的献祭 在高度发达的文明城市，小规模崩坏爆发的可能性就越高。 用铃打发走这些机甲之后，他当即就来到小规模崩坏爆发地点，去清理这些崩坏兽。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并不是眼前的崩坏兽打不过，而是因为，这里已经出现了崩坏帝王。 通常来说，酝酿崩坏帝王的崩坏事件，已经是小规模崩坏的极限。而帝王级崩坏兽，都是会出现在可能孕育律者的大规模崩坏事件中。 也就是说，如今的珊瑚岛与崩坏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夏尘快速清理这些崩坏兽，然后也顾不得诧异的琪亚娜与符华，朝着星河之梯的总研究室跑去。 他陈家玉在内的无数人，都在惊喜这一场小规模崩坏中。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这一份数据就可以完成了。” 陈家玉的声音有着颤动：“崩坏帝王的出现意味着随时会出现大规模崩坏事件，这已经是人类能够承受的最大规模级别的崩坏灾难。很快，我们就做好了一切计算。” 落在夏尘眼中，是一串串复杂的数学模型。 他不懂这些，只是问着：“之后计算成功，是不是能先将你们转移出去。” “不行的，这可是不行的。” 陈家玉的嘴角有些颤：“尽管理论上出现崩坏帝王之后，接下来就会有大规模崩坏。但实际上，中间可能存在差值。人类已经牺牲够多，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候功亏一篑。” “一定要等到崩坏爆发么？” “这一场献祭。”陈家玉说：“一场为科学，为文明，为未来的献祭。” 陈家玉有疯子的潜质。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那好，这份数据完成后，首先保存一下吧。” “铃。” 他在脑海中嘱咐着铃：“你潜入整个珊瑚岛内的计算系统，保护所有数据，防止有人蓄意破坏。” “好的。” 夏尘不由皱眉。 他总觉得，自己还落下什么。 —— 解决好小规模崩坏带来的尸体处理问题后，琪亚娜不由对着符华吐槽着：“芽衣和布洛妮娅才到就出这样的事，队长看起来好像是没有赶上飞机。” “新的一年一下子这样，不会变得倒霉吧。” 符华皱着眉头。 这件事的疑点太多了。 就在这时，两人注意到远处忽然有鸣枪声。 “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跑了过去。 此刻，珊瑚岛的大街上，正在上演一场火拼事件。 事件的原因不明，看起来是新的地下势力要对千拳会发起进攻，不满足千拳会掌握地下秩序。 要知道，这可是180w人口的大都市，谁掌握秩序，谁就掌握财富。 而因为要建立人类社区的缘故，千拳会虽然掌握着诸多武器，但并没有超出常规武器太多。 朱诺一直在千拳会的驻地中，等着自己的小弟消息。 千拳会掌握诸多人脉资源，他并不担心外面的人会打进来。事实上，他掌握这么多利益，早就惹来不少人的觊觎。 只是，能给天命当狗，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福分啊。 也正因为此，朱诺并不担心。 直到，有小弟告诉他说：“不好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人，把我们的人打倒了。” “那是两个女人，热武器完全没有用。” 小弟的脸青一块白一块，朱诺不由皱眉。 却只见琪亚娜与符华不由闯了进来：“外面的人说，珊瑚岛就是一个囚牢，这是怎么回事？” —— 这一场献祭，终究还是在献祭开始之前，被泄露了出去。 消息如何泄露已经无从得知，众人知晓了有关于崩坏病的事，当然，这只是一个借口。一个他们想要将千拳会取而代之的借口。 谁会相信致死率100%的崩坏病呢？ 只是，千拳会的军火太强，让他们根本无可匹敌。 所谓崩坏病，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然而这落在琪亚娜与符华耳中就不一样了。 他们知道崩坏，而且他们似乎觉得崩坏是被操纵的。 琪亚娜与符华顿时觉得情况不对，直接上门来询问朱诺。 朱诺的眼眸微微一眯：“你们是谁？” 他是没有见过女武神的。 为了保密，他从来不和夏尘等人联系，一般来说，千拳会不会有处理不了的事，就算有，他联系琥珀就可以。 “这并不重要，为什么他们会说，是你操纵着崩坏病？” 朱诺的眼眸微微一凝。 “人类有人类的秩序，你在违规。”他威胁着：“天命让女武神驻扎珊瑚岛，是为了保护文明秩序安全，并不是为了插手现有秩序的。” 没有一个国家会愿意让天命插手内部事务，更何况，天命也没有这么多的人手去处理这些事。 因此，不干涉政治，是天命在各地驻扎中允诺的条件。 这也算是一种默契了，而琪亚娜与符华的行为，已经打破了这种默契。 符华下意识皱眉。 琪亚娜说着：“天命的规矩，在真相面前一点都不重要。” 她虽然因为在总部的影响而被纪律束缚，但是并不代表她已经被这份纪律完全认同。 琪亚娜可没有这么容易被洗脑。 朱诺的眼眸微微一眯。 符华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来吧。” 却只见她看着朱诺，淡淡说：“我能察觉出你有难言之隐，这份难言之隐，与天命有关，对么？” 朱诺深呼吸一口气，点头。 符华的脸微微一白。 她此前对珊瑚岛的事已经有了猜测，但在琪亚娜到来之后，便放弃这份猜测。毕竟奥托对琪亚娜的重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但，奥托是真的打算用珊瑚岛去进行一场实验。 “班长，你怎么......” 琪亚娜注意到符华的不对劲之后，忽然脸色一变。 又有一场小规模崩坏爆发了。 朱诺眼眸微微一眯：“数据员，记录数据。” 他看着符华，说道：“这一场伟大的献祭，要开始了。” 符华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涵养。 “一群疯子。” “琪亚娜，我们快离开。” “可是，珊瑚岛......”琪亚娜还是有些没明白。 “已经来不及了，大崩坏就要爆发了。”符华拉着琪亚娜，当即就走。 现在让普通人离开根本来不及，更何况，她对千拳会的人没有任何好感。 留下朱诺一人，疯狂大笑。 他已经疯了。 不，确切来说，在得知自己的使命时，他就已经疯了。 第三十一章 万众瞩目的珊瑚岛崩坏 崩坏总是突如其来的，唯独这次例外。 星河之梯计划汇集了全球人口基因，共同去构筑一个先进文明的城市。而当文明到达一个临界点之后，大规模崩坏事件就出现了。 无人知晓这股磅礴的崩坏能从何而来，只是入眼处，不断有人从中死去。 夏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星河之梯的负责人感染崩坏，然后变成了死士。 然后，他只能去动手。 “铃，收集数据。” “好的。” 脑海之中，铃的话语提醒着他，他还不是一个人。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走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体内的律者核心在不停的躁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夏尘不由通过律者核心感应崩坏的源头。 然后，他惊愕的发现，整个珊瑚岛就是一个大的崩坏源。 他已经处于崩坏源中心。 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刺破他的躯壳，直接涌入律者核心中。 然后，夏尘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中出现了一种浑噩的意识。 【破坏破坏破坏！】 【自由自由自由！】 【渴望破坏！】 【渴望自由！】 律者意识是律者负面人格的无限放大，在一瞬间，夏尘险些控制不住那暴走的意识。如果不是安娜及时帮助自己，不然的话，自己恐怕已经被这律者意识支配了。 他不由从系统空间中，拿出弑神之枪。 既然安娜不在此处，那么弑神之枪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倘若自己承受不住律者意识，那么弑神之枪的力量就会作用在自己身上。 而与负面人格共同增长的，还是有关于自己对权柄的掌握。夏尘就好像‘顿悟’般，了解了流体的诸多知识。 很显然，崩坏承认了他这个律者，然后授予了他力量。 夏尘并不知道崩坏意识认可律者的标准是什么，但现在看来，应该是一场大崩坏。 怨恨为种子，崩坏为养料。两者结合，就是律者。 —— 与意料之中的夏尘不同。 符华和琪亚娜对这一场大崩坏根本毫无防备。 琪亚娜先是呆了一秒，然后大喊一声：“班长，芽衣和布洛妮娅还在我们的临时驻地中，现在通讯器因为高浓度崩坏无法使用，我先去找芽衣，让她们帮忙救人。班长和队长去会和。” “好。” 符华并不是第一次见过这种大崩坏，还不至于手足无措。 琪亚娜与符华马上分开了。 事实上，现在分开并不是明智的举动。 她很快就遭遇到无数死士与崩坏兽拦路。 “给本小姐通通闪开！” 少女穿戴着装甲，直接使用辅助功能。如同猫爪子一样的柱子一扫一大片。 如今的琪亚娜，使用装甲的辅助功能已经能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 不少朝着她冲来的死士与崩坏兽，都被打飞了。 然而，崩坏生物太多了，多到可以组成一个军队的规模。 珊瑚岛崩坏的崩坏能浓度，比长空市似乎更为浓郁。明明这里的人口比长空市少了三分之一还要多。 这说明，崩坏能浓度与人口并不挂钩。 当然，这都不是琪亚娜要想的。 此时她的想法就是，自己就要没力气了。 挡在面前的圣殿级崩坏兽足足有六个，她心中粗略算了一下，按照自己的情况，对付这六个就要力竭。 女武神的体力一直都是问题，尤其是穿戴装甲作战，体力消耗会很快。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在琪亚娜打算咬牙搏命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一阵轰鸣。 有小型的战略弹轰击这些圣殿级崩坏兽。 “是布洛妮娅。” 琪亚娜眼眸微微一亮，就仿佛极有默契般，在圣殿级崩坏兽挡住布洛妮娅的炮火时，她瞄准其弱点，一击必杀。 其余崩坏兽几乎同时时间动手，然而有刀光划过。 却只见雷电芽衣不知何时，已经突破到了此处。这几个圣殿级崩坏兽，在布洛妮娅的配合下，都被雷电芽衣解决了。 “太好了琪亚娜，你没有事。” 雷电芽衣身上拿着刀，不由抱住琪亚娜。 “芽衣，布洛妮娅。” 琪亚娜惊喜说着：“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这次我们月光小队一起行动。” 布洛妮娅的声音依旧是毫无感情：“笨蛋琪亚娜，这里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让班长和队长会和了。” “队长？夏尘？”雷电芽衣不由皱眉：“你不是说，他已经去度假了么？” “这个之后再说，首先我们要做的......” 琪亚娜的话还没有落下，却听到了一个怒吼声。 三人脸色不由一变。 帝王级崩坏兽出现了。 —— 当符华循着声音找到帝王级崩坏兽的时候，却是看到夏尘已经掏出了其崩坏能核心，并且将其吃了下去。 这种犹如原始人一样的做法，让她不由为之惊悚，并且想到了不太美好的记忆。 “夏尘？” 符华的语气变得严肃：“有关于珊瑚岛崩坏，你知道多少？” “很多。” 夏尘并没有隐瞒，说：“有关于崩坏与文明临界点的数据，我已经取出来了。” 他的话让符华不由为之愤怒。 “这可是180w人的大城市。” “如果没有这个崩坏，那么接下来会有无数个180w人的大城市，淹没在崩坏中。”夏尘出声反驳：“我并不同意奥托主教的做法，但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这句话说出口的一刻，夏尘发现其实自己与八重村的村民，差不了多少。 或许是律者的负面情绪放大了他的恶，他甚至没有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符华看着夏尘冷硬的眼眸，不由叹一口气。 “你让我想起了一场悲剧。” 她说：“我不能说你是错的，因为我同样也拿不出对的理由。只是，通过这样延续的文明，除了能让名为‘人’的物种延续下去之外，毫无意义。” 上个纪元同样也是如此。 不择手段的，为了让人走的更远。最后抛开了道德，抛开了枷锁，抛开了秩序，只剩下所谓的文明。 历经一次失败后，符华不禁思考的更多。 夏尘喟叹：“很多事从来就是这么无可奈何的。” “我会处理好这次崩坏，但我只能做到这步。” 符华深深看了夏尘一眼。 “我知道了。” 她离开了珊瑚岛，但留下了一根羽渡尘。 夏尘知道，这是符华最后的信任。 第三十二章 万众瞩目的珊瑚岛崩坏 【2016年1月1日，珊瑚岛发生了浓度超过2190hw的大规模崩坏事件。 该事件崩坏源不明，初步排除人为。 伤亡人数，遭受损失还在初步统计中。 有关于星河之梯的实验资料，保留完好。】 ...... 珊瑚岛崩坏还在继续。 当琪亚娜与她的队员会和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寻找幸存者。 这是女武神的职责。 然而让人绝望的是，整个城市如坠深渊，几乎不存在所谓的幸存者。 反倒是布洛妮娅有了别的发现。 “琪亚娜，有关于千拳会和星河之梯，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啊，我都没有听说过。不过......” 琪亚娜告诉了布洛妮娅，之前和符华去了千拳会的事。 然而因为崩坏来的太突然了，琪亚娜根本没有想太多。 布洛妮娅淡淡说着：“琪亚娜，带我们去千拳会所在的地方。” 琪亚娜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 三人很快来到了千拳会所在的地方。 之前还发生火拼的千拳会，如今却已经成为崩坏兽与死士的地盘了。看着之前的千拳会，一下子变成这样， 琪亚娜不似符华那么狠心，只是刚刚的她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就被符华带走了。 现在...... “琪亚娜，现在不是愧疚的时候。你和芽衣姐姐给布洛妮娅充足的时间，布洛妮娅在找一件东西。” 在珊瑚岛崩坏发生后，布洛妮娅察觉到这里的不同寻常。 或者说，她终于想明白这里的不同寻常之处。 伫立星河之梯的珊瑚岛，有着最先进的科学应用试验场地，然而对崩坏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预案出现，简直是秀得让人头皮麻烦。 除非一个理由就是，天命故意的。 布洛妮娅很容易就想到了这一点。控制科技的星河之梯，控制社区的千拳会，都有可能有关于崩坏与文明的数据模型。 她的猜想并没有错。 三人很快就通过布洛妮娅，看到了这个难懂的数学模型。 “这是什么？”琪亚娜好奇问着。 “人类文明对崩坏临界点的函数观察。”布洛妮娅淡淡说着：“整个珊瑚岛，就是大规模的崩坏试验田。” “实验田？” 雷电芽衣与琪亚娜对视一眼。 布洛妮娅将心中的猜想说出来。 “星河之梯计划受到很多人重视，不可能对崩坏爆发没有任何预案，但现在......”她顿了顿，说：“走吧，我们去寻找夏尘老师，他或许知道更多。” 琪亚娜点头：“好。” 三人抱着狐疑，去寻找夏尘。 只是，在走出了千拳会之后，她们惊愕发现，死士与崩坏兽们，正在朝着一个方向移动。 甚至，那些崩坏兽就连看到琪亚娜等人，也不会有任何动静。 突然，琪亚娜大脑中有一道声音响起。 “琪亚娜，吃了他。” “这里出现一个律者，吃了他之后，你就能获得绝妙的力量。” 西琳的声音带着怂恿，让琪亚娜本能感觉到排斥。 然而，西琳又说着：“难道你愿意看到这里出现一个律者么？琪亚娜，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意志，律者带来的灾难，我想这一点不用多言吧。” 琪亚娜动摇了。 “芽衣，布洛妮娅，我们去回收律者。” 她顿了顿，说：“大家小心。” 雷电芽衣淡淡说着：“女武神的职责就是这个，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做的，放心吧，琪亚娜。” “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啊。” 在这场大崩坏中，她体内的律者核心同样也蠢蠢欲动。 大规模崩坏，对律者核心的吸引是相同的。 过一会儿，她们看到了非常骇人的一幕： 却只见夏尘正在珊瑚岛崩坏能浓度最高的地方，眼前的则是一个个崩坏兽。 它们就好像信徒般跪下，献祭自己的核心，而这些核心，都被夏尘用风的力量操控着，被他吞下。 “这是......” 琪亚娜的眼眸微微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肚子好饿。 “琪亚娜！” 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不由惊呼一声。 只见琪亚娜在两人面前，施展出空间的力量，朝着夏尘袭去。 她渴望着夏尘身上的崩坏能。 就好像是生物的本能战胜了理智，她对他动手了。 正巧，夏尘同样也动手了。 他的眼眸看着琪亚娜，带着稍许思索。 他感应到了其体内律者核心的力量。 夏尘操纵着流体，直接将其困住。然而琪亚娜在此刻却激发了战斗本能，直接用权柄躲避。 风能困住存在于实体的物质，但却困不住在虚空的东西。 眼前琪亚娜对权柄的掌握，似乎比模拟场景中的西琳更为厉害。 而这一切，都是在长空市中，夏尘教她的。 她手中握着亚空之矛，对准夏尘。 确切来说，是对准夏尘之后的东西。 一个虚数神骸，从天而降。 然而这个狰狞的怪物，却没有人能看得到。 它似乎就像个另类的‘人’，将自己身上无数的丝线，捆绑在夏尘身上。 夏尘，已经是这一场崩坏中被钦定的律者。 而崩坏好像为了满足他的渴望，将所有崩坏兽都驱赶来，当成他的养料。 夏尘自然是没有被崩坏意识控制，事实上，他也看到了存在虚数神骸正在捆绑着琪亚娜。 双方都在被命运的丝线操纵着。 在两人耳中，都收到了这样一道声音。 【已取得访问权限。】 —— 崩坏还在持续。 布洛妮娅与雷电芽衣看着被崩坏能包裹的两个人，眼眸充满惶急的神色。 如今已经很显然了，这一场崩坏所诞生的律者，是夏尘。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夏尘与琪亚娜并没有大打出手，而是被崩坏相继包围着。就好像一场献祭中的最后一步。 齐格飞在远方看向此处，喟叹着：“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啊，不过，我应该是幸运么。” 他知道，西琳计划已经成功了。 琪亚娜身上攀升的崩坏能，让她足以成为一个律者。 接下来要做的事，让她的个人意识掌握这种律者的力量。 他本该是是最后的祭品。 但现在，捆绑着虚数神骸的琪亚娜，其身上命运的丝线，却是被夏尘斩断了。 第三十三章 获取访问权限之后 权柄真是一个美妙的东西，甚至有着让人迷醉的力量。 夏尘大概能理解，为什么律者获得权柄之后，会这么狷狂自大了。 如果将世界比作一个游戏，那么律者就是取得了一部分作弊器的玩家。虽然作弊不代表无敌，然而游玩体验会高不少。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他大概能掌握到，崩坏的实质了。 如果说世界是从虚数之树酝酿而来，那么崩坏就是让文明从零诞生的根本力量。 当然，这只是灌输在夏尘意识中的，一个模糊的印象即可。 而他再次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却有恍惚的不真实感。 那就是少了对人的认同。 “怪不得西琳成为律者之后，对人类下手几乎毫无心理阻碍。除了被仇恨蒙蔽之外，恐怕从心中就不把人类当成同类了。” 夏尘如此感慨着。 如今的他看向人类，就好像是看着游戏中的npc，这些人，更像是一些数据堆叠的生命。 他知道这是不对的想法。 然而在律者的思维中，整个世界就是数据。以至于他几乎都对这些数据所麻木。 他知道，这是错误归因，一定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然而，当这场崩坏归于平静，夏尘也找不到问题所在。 想要控制他的虚数神骸，本质上是虚数之树上遗落的一角，被琪亚娜所解决了。但或许是解决过快的缘故，他对世界的诸多猜测谈论不上证明。 “琪亚娜。” 夏尘看着眼前的少女，表情有些复杂：“恭喜。” 他的眼眸瞥见了齐格飞，心中不由庆幸。 事到如今，自己算是都清楚了。如果自己没有成为律者的话，那么齐格飞就是琪亚娜摆脱虚数神骸控制的刀刃。 奥托倒是把一切都算好了，只是没想到这一次新孕育的律者，会是夏尘本人。 这一点恐怕不只是奥托没想到，几乎所有人都没想到。 律者是集合怨恨的素体，但夏尘并不像是充满怨恨之人。 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拉过琪亚娜，警惕的看着夏尘。 雷电芽衣开口：“夏尘老师，有关于珊瑚岛崩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并不是自然诞生的崩坏，对吧。” 夏尘不由看着雷电芽衣，他感觉到同类的气息。 只可惜一场崩坏很难馈赠三个律者，所以雷电芽衣并没有完全觉醒。 他缓缓开口：“你们所猜到的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非要我说出来那就是伤害感情了。” “可是你无动于衷。”雷电芽衣质问着。 夏尘叹了口气。 “是啊，我无动于衷。”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生命的无辜，更知道用生命做实验简直是丧心病狂。 若是文明璀璨，这便是永远无法磨灭的污点。然而，人类需要这么一场实验。 珊瑚岛实验的意义就在于，人类会逐渐控制与文明的规模，然后找到崩坏发生的规律。这一点，其实没有天命，人类也能想得到。 只不过天命用更强硬的姿态，将所有人的力量进行整合。 但这一场实验最大的问题，是给人类的伦理开了下限。 只有天命能够担得起这样的责任。夏尘甚至猜测，此后奥托下台，德丽莎将天命改为慈善组织，放弃了对世界的掌控，就是因为她愧疚这个实验，从而放开权力。 当然，这都只是猜想。 “这是一场用文明的底线换取来的数据，你们接受或者不接受，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 他看向雷电芽衣，又看了琪亚娜。 “这是现在我们得到的最好成果。” 用一个城市的代价，制造出两个律者。 这样的结果似乎充斥着戏谑与偶然，但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幸运之极。 琪亚娜的言语充斥着苦涩：“所以，我来到珊瑚岛，其实也是......” “没错，也是被安排的。” —— 与之同时，天命总部。 当珊瑚岛崩坏事件爆发之后，琥珀一直让科学部关注着珊瑚岛。 “星河之梯计划数据收到，千拳会的数据记录也已经收到。” 科学部的人对琥珀说着：“大规模崩坏将整个珊瑚岛覆没，并且诞生了律者。而根据女武神夏尘所言，他已经将律者进行回收。” 夏尘最终还是将珊瑚岛崩坏数据发给了天命。当然，按照约定，他也发给了渡鸦一份。 他不知道有了这一份数据之后，天命会怎么去做接下来的事。 毕竟按照人类的生活规律，大型聚集区才是王道。不知道天命是否能够于此裁定一个城市的发展上限。 他不知道。 而琪亚娜与雷电芽衣和布洛妮娅，同样也离开了。 她们去了逆熵。 在珊瑚岛崩坏发生之后，琪亚娜等人得知真相，德丽莎联系上了她们。逆熵的盐湖基地已经与圣芙蕾雅取得了合作，让她们去逆熵，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她们离开前，夏尘将弑神之枪交给了琪亚娜，委托她将其转交给姬子。 弑神之枪能将崩坏能中和，适合姬子此时的身体情况。 命运虽然得到了修正，但还是因为惯性造成了滑稽的一幕。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得知珊瑚岛崩坏缘由，宣布退出了天命。极东支部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无量塔姬子倒是没有随着德丽莎一同退出，而是将极东支部的学生们进行安抚好。她的身体不能支撑她进行高强度战斗。 对姬子来说，当下的悲剧已经发生，那么不该让这个悲剧进行扩大。 倘若她也跟着德丽莎叛离，那么极东支部的所有学生都会因此受到牵连。若是让她们也跟着去逆熵，别的不说，这些学生们会答应么？ 因此，姬子选择了自己最难的一条路，那就是尽力去保全整个极东支部。 对此，德丽莎并无别的意见，甚至十分支持。 然而诡谲的是，天命对德丽莎的退出，并没有多少愤怒的情绪。 相反，此时的他们正在头疼另外一件事。 天命已经将珊瑚岛崩坏定性为第四次崩坏，而第四次崩坏所酝酿出的风之律者夏尘，应该如何去处理？ 不仅仅女武神们好奇，就连夏尘自己也很好奇。 他继续留在珊瑚岛。 然后等着天命的回答。 第三十四章 安娜的到来 欧洲，巴黎。 安娜正带着队员们进行散心。 她是个土壕，直接包了一个酒店，并且给每个人十万欧元的购物基金，让她们自己放松。土壕拉拢关系就是这么直接，对安娜来说，这种方式省心省力。 不过，安娜看着温蒂的时候，不由无语。 即便是在酒店，温蒂也还是询问附近的健身房。 对此，安娜只能将其拉着。 “好啦，在外面就不要给队员那么大压力啦。” 她将自己的队员作为借口，说：“你要是天天在健身房，队员们也不好意思玩啊，那样团建还有什么意义。” 温蒂被安娜说服了。 她情商也不算低，自然知道安娜所说的什么意思。现在休息时间，她如果带头卷，那样的话，是会被队员排斥的。 只是，就在两人打算放松的时候，安娜却是接到了特殊任务。 “珊瑚岛发生崩坏，雪莲小队假期临时取消，前去进行救援行动。” 安娜的脸色不由煞白。 与之同时，逆熵海渊之眼基地。 才处理不久泰坦的可可利亚脸色铁青，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泰坦竟然中了病毒，见识短浅的她下意识觉得这是逆熵的两个博士所为。 毕竟特斯拉负责泰坦制造，可能设置了病毒缺口。 如果不是自己还有后手，不然自己就要成为逆熵的大笑话了。 只是，就在她打算对盐湖基地动手时，德丽莎宣布退出天命的消息，让可可利亚摇摆不定。 她在计算是否存在更大的利益。 —— 与长空市崩坏不同，珊瑚岛崩坏在猛烈爆发几天之后，崩坏能浓度便下降到一定的水平了。 至少夏尘与天命的沟通，很快就畅通无阻。 当然，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与琪亚娜将这里的大部分崩坏能都吸收了。 一场崩坏孕育两个律者，当然，现在不是惊叹这个的时候。不论是天命还是夏尘，都陷入了双方为难的状态。 奥托或许会接纳律者，可是如何说服女武神呢？ 夏尘在珊瑚岛等待着奥托的答案。 如今的他已经被西琳允许，掌握一部分有关于空间的权柄，见势不妙完全可以自己跑路。不过，他并不想现在就脱离天命。 毕竟目前并没有比天命更合适的选择了。 而让夏尘庆幸的是，至少到目前，天命对他抱有足够多的善意。 “雪莲小队将会在今日抵达珊瑚岛，协助你进行珊瑚岛崩坏援助行动。” 琥珀的消息给了夏尘一个定心丸。 如果天命有意要对付他，那么来的人应该就是幽兰黛尔而非安娜。 只是，夏尘不由头疼，要怎么面对安娜呢？ 从小生活在天命中的安娜，毫无疑问对崩坏非常敌视，他并不觉得自己与安娜所经历的模拟场景，会让安娜对如今成为律者的自己有所宽容。 爱并不是一切，尤其是当爱与信仰有所冲突时。 不过，安娜的到来还是让夏尘松了口气。 至少天命是对他表达足够多的善意。 奥托虽然卑鄙，但气度一向不错。而且，至少现在，奥托的目标也不是他。 —— 当安娜与温蒂等人来到珊瑚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城市的断壁残垣。 曾经星河之梯计划让珊瑚岛被誉为21世纪的明珠，然而明珠如今却已经陷落。 未曾经历过如此大崩坏的四个队员，对眼前的景象只是充满骇然。 安娜则是看着珊瑚岛，眼眸带着迷惘。 在梦中，珊瑚岛会变成一片冰霜冻结的城市。而如今却是风和日丽，不见冰雪，是可以认为曾经的梦是假的么？ 或者说，曾经的梦是真的，只是命运的轨迹被改变了？ 安娜有很多东西都想要问夏尘。 “温蒂，你与队员们进行搜救行动，注意不要分开，珊瑚岛可能还存在强大的敌人。” 安娜特地强调了不要分开。 温蒂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点头：“我没问题，你呢？” “我去找夏尘。” 她顿了顿，道：“我不放心他。” 安娜说完后，对温蒂歉意一笑：“你就当我比较自私吧，温蒂，麻烦你了。” “没关系。”温蒂摇头：“只是你也要小心。” “放心吧，再怎么样，我也是A级女武神啊。” 这段时间的她虽然并没有晋升S级，但不代表一直都没有进步。只不过她的进步对比温蒂来说，有些微不足道罢了。 拜托了温蒂之后，安娜开始寻找夏尘的位置。 然后，她在星河之梯的负责处，找到了夏尘。 此时的夏尘正在踌躇着要怎么面对安娜，沙尼亚特家族从小就被教育与崩坏的仇恨，更不要说塞西莉亚也是因为崩坏而死。 尽管奥托是罪魁祸首，但这无人知晓。 所以，如何让安娜接受他，这很考验他的智慧。 夏尘想到了诸多措辞，从罗曼蒂克的情话到楚辞中的誓约，甚至心中想着要拿逆熵的盟主为例子。 但是，当他看到泪眼婆娑的安娜之后，发现自己想说的都没办法说了。 “你这个傻瓜。” 安娜直接抱着他：“你为什么要承担属于我的这份痛苦啊。” 夏尘身体不由一僵：“你都知道了？” “笨蛋，你都把事情做得那么明显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啊。” 安娜气愤的咬着他。 珊瑚岛意料之中的崩坏，意味着梦并非是假的，是夏尘挡在她的面前，把属于她的灾难规避了。 她的嘴巴很快就软下来。 因为夏尘用手抚干了她的眼泪。 “没关系的，我的身体有些特殊，对你来说一些痛苦的事，对我来说却不是痛苦。沾惹了律者的力量，不代表我就是失去理智的怪物，相反，这种力量我也会用在对抗崩坏上。”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相反，我还担心你......” 他的话被安娜用手堵住了。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 安娜说：“对抗崩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也会努力努力帮上你的。” “而且，不管你是不是律者，我已经认定是你了。” “哪怕是臭老爹反对，我也要磨到他答应我们的婚事，但......也要在我二十岁之后。” 安娜说完，脸颊绯红。 第三十五章 幽兰黛尔的智慧 每一个传奇故事的开篇，并不需要一个宏大场面的收尾。 珊瑚岛崩坏就是如此。 如果说这是一场献祭，那么献祭的结果毫无疑问是成功的。 然而没有人会对这场盛大的仪式进行祭奠，即便是明面上的受益者夏尘，同样也是如此。 事实上，此时的天命女武神们都陷入了一场混乱的思潮中。 珊瑚岛事件发生一周后，奥托代表天命接纳了成为律者的夏尘，而塞西莉亚的后人琪亚娜却跟随着德丽莎宣布退出了天命。 珊瑚岛似乎隐瞒着很多东西，让女武神们一时间谣言四起。 如果只是别的女武神有谣言那还好说，夏尘完全可以应付过去。 可是在幽兰黛尔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就有些头大了。 奥托与琥珀完全没有解释星河之梯的意思，而有关于琪亚娜的离开，第一责任人更是他自己。 夏尘只觉得事情有些奇妙。 据说，天命与逆熵正在交涉，原因在于天命一方认为琪亚娜是被逆熵人员蒙骗，所以才退出天命。 逆熵这边自然不可能交出琪亚娜，于是天命的人开始组织女武神小队，四处打击逆熵的多个基地。 天命与逆熵开战了。 但是这距离夏尘太远，他现在头疼着幽兰黛尔。 “有关于珊瑚岛崩坏以及琪亚娜的细节，我希望你全部告诉我。” 在他回到总部之后的第四天，幽兰黛尔直接找上门来。 很显然，幽兰黛尔找过了奥托、找到过琥珀询问着有关琪亚娜的事，然而他们并没有给这个女武神满意的答案。 因此，她就找到了夏尘。 夏尘能说这一切是奥托的锅么？ 就算能说那么幽兰黛尔会信么？ 所以，他只是顿了顿，说：“崩坏刚刚发生的时候，一切都正常，但我知道德丽莎前辈与琪亚娜交流了一段时间。” “那个时候我与雪莲小队一同进行救援，并且与琪亚娜并没有从属关系，所以没有在意这些事。但谁能知道，在珊瑚岛崩坏的中途，德丽莎前辈竟然会......” 直到现在，夏尘也没想过德丽莎为什么要叛离天命。 明明德丽莎与天命，已经没有绝对的矛盾难以调和，德丽莎只需要安稳接班就可以了。 他不是德丽莎，自然难以理解德丽莎内心的信仰与坚持。 或许，如果对珊瑚岛崩坏含糊过去，那么她就不再是德丽莎了。 幽兰黛尔淡淡说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没有，绝对没有。”夏尘连忙摇头。 “丽塔至今与德丽莎还有联系，而丽塔对天命忠心耿耿，说明她知道其中另有隐情。”幽兰黛尔直接说着：“德丽莎前辈会回来。” 夏尘眨了眨眼睛：“你既然知道这些，那为什么不直接问丽塔呢？” “我不想让丽塔骗我。” 幽兰黛尔虽然有些呆，但并不笨。 她知道，她若是问了丽塔，那么丽塔一定会拿出完美的言语来应对她。但这一种应对并不是幽兰黛尔想要的。 她很看重与丽塔的友谊，丽塔的言语应对再好，可说谎就是说谎。 所以，她就不会给让丽塔对她说谎的机会。 夏尘眨了眨眼：“所以你是想让我骗你？” 他已经摆明了不想说。 幽兰黛尔是个纪律性很强的人，而且就算因此给他穿小鞋，也不用担心。 然而，幽兰黛尔却若有所思。 “你这种反应就代表你知道琪亚娜的缘由，而你知道的事，代表主教大人一定知道。我不会难为你，再见。” 她又去找奥托了。 夏尘张着嘴巴。 他是没想到，幽兰黛尔竟然也会采用迂回战术。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在小瞧幽兰黛尔的智商了。 就在幽兰黛尔离开的时候，夏尘叹了口气。 “好吧，没必要这么麻烦，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夏尘顿了顿，道：“琪亚娜与我一样，同样也是律者。” “这并不是她会离开的理由。”幽兰黛尔马上说着：“毕竟天命能接纳你，就会接纳她。” “我只能说，一场崩坏培养不出两个律者。” “你是说......”幽兰黛尔的眼眸微微一怔。 她的眉宇陷入了思索。 “我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就当作你给我的情报作为交换。” —— 在天命总部浮空岛的地下一层，存在着看押天命犯人的牢房。 这个军事组织并非毫无敌人，相反，不少人对这个组织怀揣着恶意。只是，大多数人都失败了，而失败者的结局是在牢房中，要么充当实验体，要么死亡。 尽管无人看护，但这里有着天命最好的防护措施，不会有人逃走。 夏尘循着幽兰黛尔的话，来到了此处。 这位天命首席女武神与他所交换的情报很简单：在珊瑚岛发生崩坏时，符华来到了天命总部，与奥托主教起了冲突。 原因不明，但符华被关押到天命大牢中。 对夏尘来说，符华毫无疑问是有授业之恩的老师。 尽管两人并没有师徒之名，但夏尘想帮一下她，至少需要了解情况。 他从来就不是对天命有多么忠心的人。 哪怕这一次，极有可能也是奥托的陷阱。 夏尘并不在意陷阱，他的特殊性确实是他凭仗的资本。 只是，就在他才来到天命的牢狱里面，却是听到外面的警报声。 “这是......有人进攻天命？” 夏尘脸色微微一凝。 他也顾不上符华，然后离开此处。 只是，等他从大牢中出来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与他擦身而过。 “等等......” 夏尘下意识想要拦下她，却是被她躲开。 “我现在可没空和你玩。” 这个声音，是符华。 夏尘的眼眸微微一凝，只看着‘符华’直接离开。 他在她的身上，感应到了律者核心。 等他赶到时，看到了幽兰黛尔与丽塔面色难看的站在天命主教办公室前。 奥托.阿波卡利斯死了。 这种剧情简直荒诞，然而就这么出现了。 关键时候，幽兰黛尔说道：“封锁所有消息，在场所有人不许透露出去。” 幽兰黛尔直接拿出威慑：“主教大人只是晕了过去，没有别的意外，天命立即停止对逆熵的行动，开展对符华的通缉，但先不要展开任何进攻性行动。” 她顿了顿，说：“琥珀，丽塔，还有夏尘，你们维护好天命秩序。” 夏尘看的目瞪口呆。 在这一刻，他甚至怀疑，幽兰黛尔其实才是天命的继承人吧。 第三十六章 天命乱象 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奥托并没有马上用魂钢身体复活。或许，他需要用‘死亡’的这段时间，进行冷静的思考。 太乱了。 不仅仅是对奥托来说太乱了，对天命来说同样也太乱了。 奥托死亡的消息很快就被幽兰黛尔封锁，然而天命的警报声却难以掩盖。女武神们怀揣不安，等待着上级的下一步指示。 幽兰黛尔以极为强硬的姿态取下了暂时的接管权。这一点，琥珀并没有去反对。 谁都知道幽兰黛尔是奥托的学生，在其加入天命之后，奥托便将幽兰黛尔带在身边。 虽然她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性格比较直，并且对任何事都非常较真，但她目前强大的武力，掩盖了其思维的缺陷。 至少如今的天命，崇拜幽兰黛尔的女武神数不胜数。 幽兰黛尔与琥珀用着平日中的威望，将这件事压了下去。但之后更麻烦的事来了。 “关于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研发资金用途批准......为什么这件事要我来？” “天命女武神小队编制改进方向......琥珀，这应该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吧。” “有关于极东支部女武神安排......” 幽兰黛尔看着琥珀送来的文件，不由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奥托有备用的魂钢身体，并不会因此死亡。然而谁也不知道奥托如今在做什么，他并没有马上出现安稳人心，反而这段时间，琥珀却是将这些事推给幽兰黛尔。 琥珀在一边，看着幽兰黛尔进行思索。 事实上，奥托早就与琥珀说过，他选择了两个人当天命的继承人。 一个是德丽莎.阿波卡利斯；一个就是幽兰黛尔。 倘若他有信心去战胜崩坏，那么德丽莎是最合格的天命继承人，因为以德丽莎的性格，定然会把天命越做越小，然后，将人类的秩序交还给人类。 这样，属于天命的阴影散去，其历史使命也已经完成。再之后，就不会再有天命的存在。 而倘若他没有信心，那么幽兰黛尔会率领天命，朝着战胜崩坏的目标进行前进。人类或许不会再有第二个奥托，但没关系，战胜崩坏其实也不需要奥托。 幽兰黛尔最为坚韧，最为无私，她是最强大的战士。 而琥珀的任务就是，不论最后奥托选择了谁为继承人，她都要帮助下一任天命主教。而根据奥托的猜想，下一任的天命主教在位，就会与崩坏分出胜负了。 文明或许会存续，或许也会灭亡。它就像是一个人的寿命，终究也会有终点。对于这点，奥托早就看开了。 因此，琥珀在帮助幽兰黛尔熟悉天命事务的时候，根本没有心理负担。 “极东支部的女武神并没有跟随德丽莎前辈......德丽莎一同前往逆熵，德丽莎的意愿均是自己的意愿。” 幽兰黛尔叹了口气，说：“我不能代替主教大人赦免她们，但仅个人意愿而言，极东支部的人并没有过错，而且，目前天命女武神还是有些紧缺，挑几个天赋好的调到总部吧。” “我马上执行。”琥珀开口说着。 幽兰黛尔看着琥珀，有些错愕：“额，我不是这个意思......” 琥珀却道：“现在的幽兰黛尔大人，有资格说出自己的话了。” 当夏尘得知幽兰黛尔代替奥托，执行了对极东支部的裁决之后，眉头不由一皱。 很显然，这个世界的发展在他认知之外，越走越远了。 识之律者已经提前出现，幽兰黛尔不经意成为了发号施令的人，天穹流星仍旧没有发生，琪亚娜掌握着空之律者的权柄，而雷之律者没有再次出现...... 他的眼眸流露出一丝迷惘。 自己最大的金手指还在，然而金手指所模拟的剧情与未来可能性的重合已经越来越小了。 如今模拟器给自己最大的作用，反而就是适应自己的力量。 除此之外，就是提供一些材料了。 这段时间他先后进行三次模拟，发现依旧还是对未来或者过去的剧情，但对所探寻可能性的帮助越来越少。 甚至就连崩坏能适格性的提升也没有了。 也就是说，有关于未来，他就要自己去探索了。 想到这，夏尘不由叹了口气。 如今的他怀中还有一个羽渡尘，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羽渡尘上并没有符华遗落的意识。这也注定了，他不能如同琪亚娜那样，能够将符华的意识重新带出来。 甚至，现在的他就连去太虚山的时间都没有。 幽兰黛尔的突然上位，惹了老牌家族沙尼亚特家族的不满。他们并不知道幽兰黛尔的实际身份，又是奥托的铁杆支持者。 尽管幽兰黛尔与琥珀对外宣布奥托在休息一段时间，但怎么看这也是不像是在休息。 沙尼亚特家族执意要调查真相，安娜自然也被裹挟在内。夏尘只能充当幽兰黛尔与沙尼亚特家族之间的关系润滑剂。 他不当也不行。 根据亚尔薇特的说法，在他回到天命总部之后，安娜的父亲竭力反对安娜与他在一起，安娜绝食了一段时间，换回来了沙尼亚特老家主的妥协。 现在的安娜可以说是只剩下夏尘了。 他要是现在去太虚山，那么就轮到安娜去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压力了。 不仅仅是沙尼亚特的家族反对幽兰黛尔，天命内存在着诸多研究员，同样也怀疑这个女武神是否能带领天命，并且比起幽兰黛尔的声音，他们更想听到奥托的声音。 除此之外，还有夏尘是加害者的凶手论也是甚嚣尘上，他们怀疑天命总部遇袭，是夏尘主导的。 毕竟天命与律者并不对付。 这是对幽兰黛尔的一个考验。 琥珀知道，夏尘知道，丽塔同样也知道。 三人在微妙的立场上，都期待着幽兰黛尔会如何应对。 而幽兰黛尔的性格一向很直。 在极东支部的事安排妥当之后，她干脆不理这些噪音，只是抓住簇拥她的女武神们。 尽管她的本意只是提升女武神们的训练量，自己去充当每一个在总部女武神们的教官。但不知不觉中，直接抓住了拥簇她的人。 这就是幽兰黛尔的基本盘。 第三十七章 天命乱象 尽管在幽兰黛尔与琥珀的命令下，人们不再议论有关于天命遇袭的事。 但这件事还是不可避免的传到各个支部中。 最近各个支部的吃瓜是一轮接着一轮，首先是S级女武神夏尘成为律者，之后是德丽莎宣布脱离天命，然后是天命遇袭......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好在各个支部存在着独立性，并没有因为总部的混乱而陷入了让人难堪的局面。然而，一些支部却因此有了别的心思。 例如大洋支部。 天命的支部很有意思，与总部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上下从属关系，如果要类比的话，就像是古神州的天子与诸侯国的关系。 天命的人才很多，然而许多都是研发型人才或者战斗型人才，专门的政治杰出的人才反而并不多。而为了更好调控一些资源，天命不得不设立支部，进行长控管辖。 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而问题在于，因为政治人才不多，所以奥托选择了支部与当地政府合作的模式。通常来说，一个支部不仅仅有女武神与实验人员，还有当地的权贵的支持。 相应的，在这些地方的天命支部，需要支持权贵在国内的活动。 双方可谓是互惠互利，至少在奥托掌权的这段期间，一切都很好。 然而，幽兰黛尔并不具备奥托的智慧，同样的，权贵们掌握权力，肃清敌人之后，也想着将各个地方的‘天命派’们赶出去。 至于崩坏？ 事实上，这些人并没有将崩坏看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肉食者鄙，未能远谋，古今通用。 因此，在总部传出混乱的消息，首先是大洋支部坐不住了。 “每次从澳洲运输过去的矿物，都是在浪费我们的金钱。” 商人们绕过女武神和研究员，偷偷联系着：“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 “这些女武神我们可以直接争取过来，然后减少对总部的物资供应。就算失败了，最多也只是责罚，毕竟极东支部也没出什么事，不是么？” 没错，鼓舞他们的并不是天命乱象，是幽兰黛尔对极东支部的处理。 天命之所以能够震慑女武神之外的团体，是因为天命是一个军事组织。 军事组织伴随着严苛的惩处制度，这不仅仅是为了对内公平，也是为了对外威慑。但是幽兰黛尔无意将这一份威慑减轻了。 有什么是比德丽莎宣布退出天命更恶劣的么？ 有，那就是德丽莎加入逆熵。 连带虽然不是一个好的惩罚制度，但至少给人造成的威慑是实打实的。但幽兰黛尔取消了连带责任，这就意味着天命之后对所有错误的处决，都是只讲主体，并不连带。 那么，他们作恶的成本可就降低了啊。 大洋支部的商人，对天命本就不那么忠诚。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拿着有S级女武神资质的温蒂去做这种仓促的实验了。更不会去放任这里的女武神们去颓废。 只是，他们自认为没有推翻天命的力量，所以才老老实实。 但如果是幽兰黛尔继承这个位置，他们就会试探幽兰黛尔的底线，谋取更大的利益。 他们没有谋反的能力，但试探底线的事还是很擅长的。 ⑦！③，⑦！⑨ ⑧⑤②⑨① “那么要减少多少合适呢？” 一个人对建议者问着。 那个人说：“首先减少一半吧，理由就是矿产开采难度增加，试探一下幽兰黛尔是怎样的人。” “如果她是心软的人，那么同样的理由可以继续再用。” “琥珀呢，琥珀可不好糊弄。”有人提出了想法。 “没关系，大不了还是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他们商议之后，然后各自行动。 —— 夏尘忽然觉得幽兰黛尔挺倒霉的，几乎所有事都被她遇上了。 伴随着天命总部一些流传出来的，有关于反对幽兰黛尔的声音之后，大洋支部同样传来消息，因为矿产开采难度的缘故，今年的矿产资源极有可能供应不上，大洋支部希望能够减缓供应一半的量。 即便是傻瓜也知道，在这种时候提出这种要求，明明就是一种威胁。 大洋支部的人想要用这种方式，威胁幽兰黛尔如今的地位。同时这也显示出了一个弊端：天命除了奥托之外，其余人都难以掌握这个庞然大物。 只是谁也没想到，是大洋支部先起了这个头。 毕竟总部的事，让支部的人先参与并不太象样。 “这群人倒也是真的傻。” 夏尘小声嘀咕着：“先不说奥托没死，可就算是死了，现在先跳出来的人，岂不是要被压下去吗？本来幽兰黛尔头疼难以处理总部的复杂的关系，可不代表对支部的关系难以处理啊。” “更不要说，还有丽塔与琥珀帮她。” 这段时间，他算是天命乱象的参与者。 沙尼亚特家族忠诚奥托，对幽兰黛尔并不认可。女武神们簇拥幽兰黛尔，但这股力量难以作为凭仗。 如果不是琥珀帮着她，天命甚至可能要分崩离析。 而在大洋支部跳出来后，他似乎也理解了，为什么德丽莎会将天命运营的越来越差了。 奥托能洗脑所有女武神，但研究人员和政客却是无法洗脑的。 德丽莎想要掌握这群人，需要一定的手腕。而正是因为她没有这种手腕，所以天命的衰败几乎是注定的。 夏尘甚至怀疑，奥托是不是想要通过德丽莎解散天命。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猜想。 如今奥托迟迟未出现，最大的可能其实还是因为，现在的世界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需要冷静思考一段时间吧。 幽兰黛尔并不会因为处理这些事而荒废天赋...... 又或者，这也是为了让幽兰黛尔接触有关于天命的一切，从而让她慢慢接受有关于奥托过去犯下的错？ 夏尘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发散了。 只是，就在他想看幽兰黛尔会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幽兰黛尔却是给他一个任务。 “你与温蒂对大洋支部学习，请你们进行实地考察大洋支部言论真假，并且找到能够支撑言论的相应证据。” 幽兰黛尔的背后明显是有人在支招，不然她说不出如此顾虑全面的话。 “这段时间安娜的锻炼有我负责，我会让她尽快成为S级女武神。” 她学会了交易。 尽管只是很粗糙的手段。 但对幽兰黛尔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进步。 第三十八章 再次回大洋支部 “本来还想着看幽兰黛尔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没想到一下子就落在自己头上。” 当夏尘领过任务时候，不由叹一口气：“不过竟然会拿安娜做交易，不得不说，幽兰黛尔的进步可真大。” 夏尘看到边上的温蒂，顿了顿，问：“对这件事，你心中有什么想法吗？” 温蒂摇了摇头。 “我听你的。” 如今的温蒂，已经成为S级女武神了。只是有关于她的第四代女武神装甲还在设计中。 温蒂曾实验过正在测试内的月煌以及月骸，然而均不适用。所以现在的她算是空有S级女武神的称号。 即便是这样，作为天命如今第五位S级女武神，温蒂同样备受尊敬。只是她本人异常低调，并且很少在外执行任务，倒是拿不出相应的功绩。 但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夏尘看了温蒂一眼，不由说着：“听我的话......算了，我对这种事并没有什么经验，到时候边走边看吧。” 幽兰黛尔的要求很简单，不论真假，只要相应的证据。 这一点大概是丽塔教她的，如果说谁会毫无怨言，坚定与幽兰黛尔站在一侧的话，那么就是丽塔无疑了。 很显然，掌握着多个消息渠道的丽塔，早就怀疑大洋支部的情况。 连续派出两个S级女武神，这是震慑，同样也是拉拢。 或许在丽塔看来，这件事若是不能雷厉风行的解决，那么接下来天命暴露出的问题会更大。 这一点，夏尘与温蒂都能想的明白。 温蒂明显不想参与这样的争斗中，但她的身份却是注定避免不了这种无聊的倾轧。 而夏尘倒是无所谓，他对天命不见得多么忠心，只能说会做事，但能偷懒的时候还是偷懒。 不过这次幽兰黛尔说尽快帮助安娜成为S级女武神，这就相当于幽兰黛尔与他做了交易。 夏尘想了想，这一场交易很划算。 所以他接下来了这个任务。 与温蒂在路途中并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聊，两人基本都可以说得上是不善言辞。 不过，夏尘注意到，在飞行器上时，温蒂的眉头时而紧皱。 “你在想什么？”夏尘有些好奇：“还是说，在大洋支部有你在意的东西？” “在意其实说不上，只是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类的事，担心自己做不好。” 如果让她战斗，温蒂有信心会做的很好。可问题是这并不是战斗的任务，她也没有收到过任何这类教育。 夏尘闻言，不由说着：“这也很正常，我也是第一次去做。” “事实上做这种事，随便一个政府机构都做的比我们都好，隔行如隔山。” “那为什么？”温蒂想不明白。 让女武神去调查这类事，本就是缘木求鱼，幽兰黛尔与丽塔不可能想不到的。 夏尘随口说着：“我们只是明面上吸引人的目光，让别人知道天命对此很重视才对。特殊情报部门会在我们到达大洋支部后陆续到达。” 这是丽塔告诉他的。 天命需要震慑。 别说现在奥托还在，哪怕奥托不在，也不能有这样的乱象。 只是天命总部的老牌家族与研究员可不好动，这时候支部跳了出来，那么不动你动谁。 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可能直接影响天命与别的支部，以及各国政府的关系，但若是处理好了，对天命也是有诸多好处。 丽塔将这看作是奥托对幽兰黛尔的一次考验。 她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奥托要心血来潮突然这么做，但她还是恪守女仆的职责，要帮幽兰黛尔做到最好。 温蒂若有所思：“那其实我们到那，什么都不用做对吧。” “理论上可以这么说，我们只是吸引人目光的靶子罢了，毕竟S级女武神还是很好用的。” 夏尘顿了顿，说：“不过实际上嘛......谁知道这一次有没有另外的组织参与其中，反正有备无患。” 如果没有这种事的话，他其实还想联系渡鸦，然后去往世乐土。 亦或者是去太虚山，观察符华的近况。 只要自己随便找个借口，带着安娜安排到外面就可以了。 然而这个不大不小的意外，让夏尘必须处于天命的视线之下，让他不能有任何小动作。 他现在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自然不能私下联系任何势力。既然享受了天命的特权，自然也要履行义务。 没有只享受特权不履行义务的好事。 所以，直到现在夏尘还是不明白，德丽莎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宣布脱离天命。 他摇了摇头，将繁杂的思绪抛开，对着温蒂说：“其实这一次任务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压力，别多想。” “嗯。” 温蒂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夏尘的安慰而舒缓。 很显然，她所想的并非她表面所说的那样。 在前两天，葛丽妮联系她，有关于天命乱象的事葛丽妮也听说了，然而她对温蒂的劝诫是不要参与其中，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申请外调，现在哪怕调到非洲都比继续呆在欧洲强。 葛丽妮的实力或许不算强，但在这种事上，比温蒂还要细心。 只是，如今的温蒂却不是以往的A级女武神，这名为政治的荒诞剧，她同样也被卷入其中。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要这么的内耗呢？ 明明前不久还有一场大崩坏事件出现，但现在崩坏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夏尘与温蒂再次来到大洋支部。 与他们离开时，这个支部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熟面孔少了一些，生面孔多了一些。 愿意战斗的女武神们都会想着办法离开这里，而留下来的，都是在贪图后方的安逸与待遇。 对商人们来说，用一些微不足道的钱去维护好与天命这个庞然大物的关系，是非常划算的买卖。 因此，女武神们在这里生活的很好。 只是商人们总是渴求着更多，贪得无厌，当然，他们不会这么觉得，他们只会说这是合理诉求。 人类自私的基因，总是决定着自私的行为。 当然，这里面同样也可能穿插着非人的生物。 在来到大洋支部时，夏尘就感觉到特殊的气息。 名为崩坏的气息。 第三十九章 群. : 7 3 .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天命特殊部队 夏尘与温蒂的到来，得到了商人们的热情接待。 他们只是想要多获取一些利益，但不代表他们愿意付出风险。毕竟现在他们的生活也不错，没有谁愿意再给不错的生活添加一些刺激。 两人参与了宴会。 对大洋支部来说，宴会是他们一以贯之用于交流的方式。 对外的合作、对内的议程都会在宴会中完成。这种方式流程奢靡但方式高效，已经形成了特殊文化。 两人难以拒绝。 如今的他们代表天命总部，自然需要对支部释放出足够多的善意。至少现在需要如此。 虽然哪怕天命对支部释放恶意，也不见得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好在这一场宴会中，诸多人并没有酒桌上的恶劣习性，夏尘与温蒂并不用喝太多的酒，便在你好我好的声音中结束这次宴会。 两人在支部的房间已经被安排好，今晚......至少接下来的事倒也无需操心。 他与温蒂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说话。 两人都不是擅长聊天的人，更不要说在这种时候，也难以找到所谓的共同话题。所以，分开后各自回房间是最好的选择。 夏尘再次使用模拟器。 然后，他遇见了前文明纪元的空之律者。 再之后，几乎没有什么压力的结束事件，而得到的奖励，也就只有崩坏碎片。 “系统能给的帮助越来越少了。” 他不由叹了口气。 看样子，穿越后靠着系统一路飞升的命运，与他没什么关系。 或者说，系统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让他成为律者，已经是系统能做的极限了。倘若系统本身就有改变未来的可能，那也不需要一个玩家了。 只是，仅仅只有律者的力量，还是不够的啊。 他的大脑中还有终焉留下的标记。 而这个标记，代表他可以找到终焉，也能让终焉找到他。 这两者对夏尘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除非系统能给夏尘送来一个崩坏学园的弑神装甲。 然而，就算有装甲，他也需要有发挥装甲的力量。 夏尘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急躁，然而在看着世界距离自己熟悉的剧情偏差越来越大，这种急躁感自然是让人难以安心。 哪怕太虚剑气也无用。 人类所惶恐的未来是未知，很显然，这个世界正在朝着夏尘惶恐的一面行驶。 他沉沉地睡去，然后在第二天中已知的今天醒来。 —— 夏尘与温蒂来到大洋支部，并非吃喝玩乐这么简单。 大洋支部的人并不愚蠢，自然也会知道夏尘与温蒂的调查只是小打小闹，他们要对付的，是存在于传说之间的天命特殊部队。 这个部队，存在天命总部与支部的每个人的传说。 天命想要震慑诸多支部，就是存在强大的情报队伍。大洋支部的人自然也知道这个队伍的存在。 但在奥托未露面之前，这个队伍还能发挥怎样的力量，并不好说。 大洋支部的人就是在赌，赌幽兰黛尔并没有整合天命的力量。 沙尼亚特家族与天命的研究员中质疑幽兰黛尔的声音，同样也传到了外面。他们觉得，这个时候的幽兰黛尔应该无暇他顾才对。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幽兰黛尔并非孤军作战。 沙尼亚特家族虽然是老牌家族，然而对天命实际的影响力并不大，只是占据荣誉的位置。更何况，如今沙尼亚特家族的小公主就是幽兰黛尔的迷妹。 这是实话，安娜对夏尘不止一次说过，最崇拜幽兰黛尔。 所以沙尼亚特家族所质疑的，是奥托当下的情况，而并非反对幽兰黛尔。 而天命的研究员......目前这些质疑是有琥珀帮忙安抚。 因此噪声虽大，但对幽兰黛尔来说，其实不值一提。 她的基本盘是女武神，她是目前女武神们的信仰，也是当下天命明面上最为强大的人。 所以，夏尘还是不明白，大洋支部哪来这么大胆子呢。 如果只是为了利益，根本没必要冒着这么大风险。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开始做了，那么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们要做的事，首先就是要考察所谓的矿产难以开采。尽管大洋支部的人已经准备了相应地图纸，告诉他们涉及了什么听不懂的技术。但夏尘还是很强硬的表示：要亲眼去看。 亲眼去看是没有意义的人。 人类有高明的伪装术，利用信息差，就可以蒙蔽视线与大脑。 这一点谁都知道。 夏尘知道自己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与吸引注意，而大洋支部也知道他们要面对的对手并不是夏尘。 这要看究竟是谁技高一筹了。 他们只是诱饵。 —— 天命的特殊部队，一直都只存在于天命的档案中，而这份档案，只对奥托负责。 有关于这个部队的历史、成员等一切基本信息，对外都是保密，即便是支部负责人也只是听说过这么一个部队。 他们怀疑，在夏尘成为S级女武神之前，曾经天命三个S级女武神中，最神秘的那个人就是这个部队的领袖。 但实际上，负责这个部队的领导者，其实是丽塔.洛丝微瑟。 她知道天命许多隐秘的事。 也参与许多次相关的行动。 包括这一次。 如果只是为了利益，大洋支部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冒着得罪总部的风险，毕竟总部不论发生什么，只要天命还在，大洋支部的商人依旧掌握更大的利益。 因此，丽塔怀疑大洋支部被逆熵或者世界蛇渗透了。 这是很正常的怀疑，所以她选择了自己去调查。 天命特殊部队有这方面的多次经验，丽塔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掌握的情报。 情报有些糟糕。 尽管已经收集到了大洋支部合作的一些商会和可可利亚往来的证据，然而这并不足够充分。 相反，有诸多怀疑指向，大洋支部内部还有另外一种力量渗透其中，这种力量似乎给了一些人员无法拒绝的筹码，以至于他们如此甘愿对总部进行背叛。 在花费了三天时间，丽塔找到了特殊的东西——歌剧院的演出票。 上面记录着一条信息...... 【欢迎来访支配剧场。】 第四十章 律者力量的极限 乱了乱了，完全乱了。 时间完全乱了，就连律者出现的顺序也乱了。 夏尘怎么也没有想到，世界竟是如此混沌。 幽兰黛尔掌握天命、识之律者提前出现，现在就连支配律者也横插一脚。 在这一刻，他甚至怀疑奥托已经真的死了。毕竟奥托是让律者相继出现，而并非扎堆。 很明显，世界已经变成夏尘看不懂的样子，也变成奥托看不懂的样子。但是与奥托不同，他所见的世界是从已知变成未知。 这其实更为恐怖。 “怎么了？” 温蒂看着夏尘，眼眸带着一丝担忧。 自从夏尘刚刚拿到这个邀请函时，便眉头紧蹙，看起来心情十分糟糕。 可是，这只是一个邀请函啊，虽然颜色看起来有些怪异，但貌似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至少温蒂并不觉得，只要是人类能弄出来的东西，对天命会是什么麻烦。 夏尘叹一口气：“温蒂，从现在开始我们的敌人变了。” “是逆熵吗？” 温蒂的眼眸变得锐利起来。 在女武神所受的教育中，逆熵毫无疑问是反派。然而夏尘却是摇了摇头：“如果只是逆熵的话，还用得着我这么担心？”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白。 “怎么了？” “没什么。” 夏尘不由深呼吸一口气。 如果敌人是支配之律者，先不管它怎么来的，那么它们所对付的敌人，自然不可能只有天命。 或许此时的逆熵与世界蛇，正在遭受它们的攻击。 他看着温蒂担忧的脸，说：“我们这一次的敌人，极有可能是律者。” “律者？” 温蒂不由错愕：“可是，律者......” 她的话止住了。 在少女的心思中，律者应该是被负面情绪影响，然后掌握巨大力量却没什么脑子对人类进攻的怪物。 但现实是，已知的四个律者，没有脑子的已经被干掉了。而有脑子的都成为了人类的一员。 第一律者不必多谈，第三律者同样也在逆熵中，虽然力量并不完整，但也是律者。而现在的夏尘兼任第四律者，如今也在为天命服务。 如果崩坏有意识，那应该会被气死。温蒂这么想着。 夏尘似乎猜到了温蒂的想法，说：“事情到了现在，就不要在用原来的想法看待律者了。根据我所掌握的消息，这个世代的律者，拥有绝对的个人意志。” “拥有绝对个人意志？” 温蒂微微错愕：“那为什么......” “因为与我们为敌的这群律者，其个人意志就是为了掌握世界。” “这群？” “嗯，之后和你说。”夏尘顿了顿，道：“我现在将这个消息告诉琥珀，她应该用得到。” 不论他在哪个势力，最大的敌人就是崩坏。 —— 当丽塔收到琥珀转达的消息，眉头不由一簇。 尽管已经猜到了她所面对的敌人不仅仅是这些商人——他们还没有这种胆量。但丽塔没有想到，竟是有律者参与其中。 根据夏尘所提供的情报，这个名为支配律者与别的律者不同，它们并没有常规意义上的单体作战能力，然而却是能够用某种特殊的东西控制别人，从而代替身份。 就好像病毒潜入庞大的计算机数据库，若是没有做好防火墙措施，那么病毒就会无限蔓延。 当然，如果只是找出支配律者以及其所控制的人，这很容易。 毕竟天命这么大的组织，也不会被人摧毁了。更何况支配律者所表现出的是想要掌控世界，而并非破坏世界。 前者需要付出比后者更多的努力。 然而，支配之律者的另外一个权柄，就让丽塔有些在意了。 它们可以在另一个空间中构筑自己的基地，并且通过这个空间相互联系。 没有频道、没有电波、它们的所有联系都在‘不存在’的空间，就好像心灵感应一样。 这世界没有一切是不能用物理解释的。 如果有，那就是人类还没发现这个物理。 不过，这不是丽塔需要思考的。 她已经敏锐意识到，自己的对手相当麻烦：它们有伪装的身份，并且共享信息，相当于心灵感应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它们还有特殊的手段，屏蔽了崩坏能探测器的感知：这种手段其实并不意外，一定是有支配之律者窃取了资料，从而通过这份资料，将崩坏能所屏蔽。 或许是仪器被动过手脚，也或许是它们本身的权柄就是如此。 支配一切可以支配的力量。 当然，若是支配律者真的有这样的权柄，人类也就不要抵抗了。 在夏尘成为律者之后，他对天命共享了所有有关于律者的数据。 成为律者意味着在物理上某一个领域的力量可以被完全使用，例如他的权柄是流体。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用流体切割太阳。 因为律者的力量存在着绝对的上限，而这个上限，同样也与文明有关。 这是一条此前从未有人得到的结论：律者所掌握的权柄，并非是物理世界绝对规则的衍生，而是人类文明掌握的领域规则的总和。 人类不能摧毁太阳，那么律者也不能。 人类不能摧毁月亮，那么律者也不能。 人类不能摧毁地球，那么律者也不能。 因此，哪怕他熟悉了所有权柄，但能发挥出力量的极限，就是人类文明掌握相关领域的极限——这就是律者。 这是虚数之树的限制。 当然，终焉可能是例外。 这就是夏尘得到权限后，所接收到的所有信息。 也难怪雷之律者的力量会那么强，是因为人类所掌握的电磁相关已经很强了。 也难怪夏尘所掌握的流体总是别扭，是因为所谓的理想流体，一直都只是存在于概念领域中。 因此，支配律者的上限，也是人类能够支配力量用途的上限。 收到了这些信息后，丽塔便将其记录下来。 倘若这些信息为真，那么这意味着她接下来的种种行动，最好只是一个人。 可如果自己一个人行动，那么自己收获到的这些情报，一定是真的么？ 丽塔只觉得自己步入了陷阱之中。 第四十一章 人类与律者的交锋 在意识到自己的敌人不是人类的时候，丽塔果断的便让特殊部队成员停止进一步的行动。 既然对手是律者，那么其目的就是要干扰天命目前的秩序，最好的做法就是有天命高层人员死去。 丽塔当即告知琥珀与幽兰黛尔，注意高层人员的安全。 之后，她便一个人行动。 到了这个时候，有关于大洋支部所谓的证据已经不重要了。然而丽塔假装没有收到有关于支配律者的信息，对大洋支部矿产开采难度进行调查。 如果这是一个陷阱，那么她就要顺着陷阱踏入进去。 这样的话，她才能顺着去抓鱼。 而不仅仅是丽塔这么做，夏尘与温蒂也是这么做的。 “这里就是挖矿的地方了啊。” 当两人来到支部开采矿石作业点的时候，夏尘不由啧啧称奇：“这里可以说是支撑了整个天命啊。” 如果没有澳洲的矿石资源，别的不说，女武神装甲的量产就会受到很大限制。 尽管俄罗斯同样存在丰富的矿产资源，但因为第二次崩坏的缘故，俄罗斯的资源反倒是不好开采了。 夏尘不由问着温蒂：“以前你来过这里么？” “在实验之前的话，其实有看过。” 温蒂顿了顿，说：“那时候开采矿业的规模，与现在相差无几。不过，这里好多矿机都停了。” 她的眼眸带着一丝疑惑：“或许是真的难以开采了。” 采矿和施工不同，矿机停一次，浪费的都是钱。 不过夏尘对此只是摊了摊手：“矿机当然要停，不然的话就不是说谎了嘛。” “那我们是要进矿洞调查吗？” “没必要，过场面嘛。” 夏尘顿了顿，道：“更何况，就算是进去了，我们也不懂这个，还是别卖弄了。” 这下温蒂就更不解了：“那其实我们是很难拿到关键证据吧，除非是找到相应的专家。” “没错。” 夏尘点了点头，说：“所以这才是关键。” 他笑了笑，说：“葛丽妮手头有着诸多矿业专家的联系名单，这些可都是当初天命笼络的。所以我们接下来去找他们。” 夏尘早就想好了这件事应该怎样去做了。 “嗯。” 温蒂的眼眸微微一亮，点头：“那我们开始行动吧。” “不急，现在就这么行动，岂不是给人添麻烦。” 他能想到的，大洋支部同样能想到。 不要看低别人的智商，这是夏尘一以概之的准则。 他现在要是直接去找这类人，那么何止是添麻烦，可能生命危险都有了。 更何况，夏尘相信天命特殊部队，会比他更快。 —— 丽塔当即拜访了驻守在新西兰中的地质学家史蒂夫。 这个年轻的美国人，长期从事地质行业，当初被天命高薪聘请来到了新西兰。丽塔曾因为别的任务与之接触了一段时间。 她并不指望通过一个史蒂夫，就能找到这一次的关键性证据。她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天命对大洋支部还存在多少影响力。 结果让丽塔觉得有些糟糕。 史蒂夫在七年前就已经来到新西兰，并且在大洋支部中进行工作。天命对史蒂夫的待遇自然是没得说，毕竟这方面天命一直舍得花钱。 然而，他对丽塔的来访，流露出了一丝抗拒。 尽管男人很热情，但丽塔的心思何等细微，自然是能察觉到的。 这并不是临时的行动，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内耗。 丽塔几乎能想得到，不仅仅是大洋支部，别的支部同样也会有各种问题，好在夏尘及时告诉她这是律者，不然的话，接下来天命将会陷入一场又一场的动荡中。 史蒂夫或许已经被收买了，或许本身就是参与者。 丽塔礼貌告别了这位地质专家。 她手中还有别的名单，但都没有拜访的必要了。 毕竟天命特殊部队的最大优势就是在暗处，然而她已经暴露了自己。 “如果我是要对付天命的人，那么首先就要离间支部与总部的关系，那么，从总部来支部的人发生意外，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少女玫红色的眼眸闪烁一丝冷意。 她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就在这时，丽塔心中突发警兆，当即闪躲。 一颗子弹险些就命中了她的后脑勺。 少女当即如鬼魅般追去，然而开枪的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一个邀请函。 “支配剧场......” —— 夏尘与温蒂故意在这里逗留了一些时间，他甚至还有心情与这里的工人去辨认铁矿。 哪些矿石好，哪些比较糟糕，就好像是学术探讨一样。 温蒂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在这里等着。 她自然不知道，夏尘正在让铃去入侵有关于大洋支部的资料。毕竟人会骗人，但数据信息不会。 恐怕大洋支部的人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数据保护在铃面前，基本不堪一击。 夏尘一边与工人探讨，一边筛选数据，内心啧啧称奇。 支配之律者并不蛮干，竟是也懂得联系外援。 他找到了大洋支部与可可利亚对话的关键信息，不过可可利亚狮子大开口，双方不欢而散。 即便是支配律者，也有自己的私欲啊。 这个纪元的律者简直是各怀心思，堪称崩坏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夏尘的念头一闪而过。 直到这些工人们被他问烦了之后，他这才慢悠悠的起来，与温蒂对相关人员说离开。 那人不明所以。 “总部派来的人，就这？” 他的眼眸闪过一丝轻蔑。 直到无人后，温蒂这才问着：“刚刚那个人就像是用看傻子的眼神在看你。” “正常，我看自己也像是在看傻子。” 夏尘哂笑：“没事，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任务完成？”温蒂有些疑惑。 “你可以理解为特殊手段，反正不是我完成的。” 他已经找到大洋支部与逆熵沟通的关键证据。 不过这没什么用。 真正有用的，是他已经判断出是哪个人是支配律者控制的人偶了。 “走吧，等下别吃惊。” 夏尘对温蒂如此说着。 两人回到大洋支部，一路上畅通无阻，无人为难。 直到，他们驻足在支部办公室门口。 “约瑟.乔克斯。” 夏尘看着眼前的负责人，淡淡道：“是你投降还是我动手？” 第四十二章 人偶的审判 在丽塔收到支配律者的邀请函时，就一直被支配律者牵着鼻子走。至少在明面上如此。 她跟随着邀请函的指引，目击了一场又一场的死亡意外。 然而这些意外对于见惯生死的丽塔来说，心中根本毫无波澜。 她愈发笃定，支配之律者的权柄虽说是支配力量，然而对人的作用很小。不然的话也就不会用这样的手段。 只是，纵然她再见多识广，也还是忍不住被勾出了怒火。 少女如同被引诱般，来到了澳洲一处小镇。 这个小镇人烟稀少，只有几户人家。然而在其中心竟是有一个崭新宏伟的大教堂。 它的存在本身就带着古怪。 丽塔知道这是陷阱，很显然大教堂中存在着她并不知道的东西。 然而她必须进去。 作为天命的女武神，必要的风险是需要亲历的，若是贪图安全，她也不会是S级女武神了。 不过，她还是稍稍上了一点手段，将随身携带的一块信息装置放置在此处。这是用于随时定位她的位置的东西，至少不会让人悄然无声的消失。 她并不担心这个装置会被人捡走或者被摧毁，在其落地的一刻，丽塔的信息就已经传回到天命总部了。 之后，丽塔便进入了大教堂。 外表占地并不小的大教堂，内部更是别有洞天。 当她踏入门扉的一刻，就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 “嘻嘻嘻，来客人了来客人了。” 出现在少女眼前的是一个人偶，她蒙着眼罩，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四肢关节呈现着诡异的方式在扭动，看起来让人san值狂掉。 它就好像是剧场或者马戏团中的特殊表演者，声音尖锐，在这里回荡在丽塔的耳膜。 “你是谁？” 丽塔看着人偶，并没有马上动手：“将我引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她并没有在人偶中，感应到崩坏的力量。 或许确实是存在崩坏，但看起来似乎微不足道。 “嘻嘻嘻，当然是请你来看一场表演啊。” 人偶的声音故作夸浮，落入耳中依旧让人难耐。 却只见她大叫着：“快来快来，接下来我们到了哪个环节了。” “我知道我知道。” 又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偶出现：“接下来是核检观众的入场资格。” 丽塔的眼眸一眯，然后看到巨大的泰坦出现在这个剧场中。 “逆熵？” 她的眼眸浮现出一丝思索：“果然，你们不仅仅是对付天命，逆熵也被你们找麻烦了啊。” 然而人偶没有回答。 泰坦是逆熵独有的技术，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应该是支配律者与逆熵合作才对。不过丽塔毫无疑问是了解这个组织，所以她才会提到是找麻烦。 眼下不是计较真相的时候。 尽管对她来说，逆熵的普通装甲已经不构成什么威胁，然而她还是很小心的去清理，将这些装甲变成破铜烂铁。 再之后，装甲复原。 “嗯？” 丽塔的眼眸微微一皱，然后注意到装甲之上携带着一个圆球状的，不知名的核心。 “嗯，只是拙劣的模仿物么，不，至少外表上足够完美？” 她看着人偶，淡淡说：“能够仿造的只有普通泰坦，这些对我来说还不够看啊。” 丽塔手握镰刀，很快就将这个核心砍碎。 然后，泰坦直接报废。 “嘻嘻嘻，那这样呢？” 丽塔的瞳孔微微一缩：“原来天命已经被你们渗透够深了。”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亚神机。 天命的亚神机系列机器是对标逆熵的泰坦进行制造，然而此刻这系列机器人，除了在总部使用之外，便没有出现在别的地方，保密工作可谓是相当完美。 然而，支配之律者却‘制造’了亚神机。 这意味着总部同样存在支配之律者的人。 支配之律者对天命的筹谋，会比丽塔想的要更早。 好在最初级的亚神机对标的也只是普通的泰坦，对丽塔来说，清理这个并不难。 她干脆利落解决了这些，淡淡说：“还有什么就一起拿出来吧，我的时间可是相当宝贵。” “嘻嘻嘻，好啊好啊，演员已经迫不及待了，嘻嘻嘻。” 它的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般的难听。 伴随难听的声音，出现了诸多崩坏兽与死士，就好像是浩浩汤汤的大军，要压垮整个剧场。 不过让丽塔皱眉的是，这些东西都很弱。 这不正常。 如果支配律者已经渗透到了天命，那么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实力。而这些不过是A级女武神也能轻松对付东西，根本不足以拦住她。 而敌人越是弱小，丽塔就越是警觉。 直到，她看到了人偶制造出了一个十分弱小，但一模一样的丽塔出现。 她若有所思：“所以这些东西，只是为了了解我的资料。” “就好像3D打印一样，嗯，想法确实足够独特。” “但......” 丽塔直接将这个‘丽塔’摧毁：“没有力量，一文不值。” “是么是么，那这样呢？” 人偶打着响指，一个一模一样的‘丽塔’再次出现。 这一次，这个伪劣者的力量比原来的要强一些。 丽塔的眼眸闪烁一丝震惊。 竟然还能加强...... 在搞明原因之前，她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就在丽塔沉默之际，人偶忽然大叫：“开场了开场了，听众已经入席，表演者开始就位。” 丽塔眼眸闪烁一丝疑惑，然后便看到无数人偶相继出现，站在听众席上。 “宣判宣判！” “哦哦，这个人我认识！” “丽塔.洛丝微瑟，天命的女仆，表面上最为气度优雅，实际上其实是最为狠毒，最为心黑的人。” “嘻嘻嘻，她欺骗友人、伙同奥托一同制造灾厄、立场摇摆、面厚心黑。” “哎呀呀，名为幽兰黛尔的女武神，被丽塔欺骗的好可怜。可怜的琪亚娜，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身世。” 当人偶们你一句我一句，开始抖落丽塔的事时。 丽塔的眼眸开始充斥着怒意。 “既然你们这么了解我本人，那有没有想过，我一向擅长做事留后手呢？” 第四十三章 疯狂嘴臭的人偶 “好了，丽塔已经知道那些人在哪了。” 在大洋支部，夏尘对着边上的温蒂说着：“接下来，就是轮到我们出场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的对手会是律者的时候，丽塔便已经与夏尘联系上。 只有律者才擅长对付律者，这一点，丽塔非常清楚。 因此，她在大教堂下留下的东西，同样也是特殊的信息发射装置。 这虽然卑鄙，但很有效。 温蒂若有所思：“我们现在是要支援丽塔么？” “不，现在就支援丽塔，那大洋支部怎么办？” “付出的代价太轻微，很容易让人心思浮动。” 夏尘顿了顿，说：“我已经与丽塔商量，天命特殊部队暂时我来调动。” 他看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约瑟，静静等待着。 在找到这个人之后，不出意外的，其显露出人偶的本来面目。作为人的生机虽然还在，但意识早已经沉沦。 夏尘不知道这个人是如何成为支配律者的，不过调查这方面的事，与他无关。 很快，一个特殊队员来到两人面前。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支部负责人，当然，你的身份很快就会被拆穿，敌人肯定是会怀疑。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然后，在这段时间联系你的队友，将这里的商人一网打尽。” 这件事的目的还是要震慑别的人心浮动的势力，支配律者本身并不重要。 特殊队员直接当着两人的面化妆，然后另一个‘约瑟’直接出现。 温蒂眼眸流露出讶异。 “这很正常，温蒂。” 夏尘笑了笑，道：“接下来你在这里帮助她，一定会有人出手针对她的。” “好。” 温蒂领下任务。 夏尘则是根据信息，开始寻求与丽塔的会合。 —— 支配之律者对丽塔的审判还在继续。 尽管丽塔已经大杀特杀。 不少人偶被她用极为戏谑且残忍的方式扭断手脚，然而它们似乎毫无痛觉般的，对丽塔进行疯狂的嘴上输出。 “急了急了，她已经急了。” “欺负我们这些弱小的人有什么用呢，嘻嘻嘻，就算是暴力撕开我们的嘴，也难掩你已经犯下的罪行啊。” “不敢对付奥托，却来对付我们。” “嘻嘻嘻，其实你和我们才是一伙的吧，一样的卑劣，一样的肮脏。” 人偶们疯狂嘴臭，让丽塔即便保持理智，也难说和以往一样冷静。 她能做的就是将它们全部打倒，让它们再也说不出话。 丽塔承认，人偶的话虽然没有让她破防，但心态确实是有了微妙的变化。 直到她将这些人偶全部消灭干净，丽塔这才松了口气。 “果然，没有噪音的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然而支配剧场并没有因此而崩溃，她也知道，这些人偶不过是无生命体，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哪怕有类似律者核心的东西滚落，但她也懒得去处理。 律者核心对丽塔来说，并不是很有用。毕竟天命并非没有这个东西。 她并不着急去探索这个剧场，而是在这里等人。 约莫一个小时后，夏尘出现了。 “久等了。” 他打着招呼，然后看到了人偶的残破肢体，不由啧啧称奇：“副队长貌似比之前更暴力了。” “你如果遇见它们，恐怕比我还暴力。” 丽塔依旧是如同以前那样优雅，根本看不出来之前暴力扭转肢体的人是她。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找到了大洋支部与可可利亚往来的信息记录，并且控制住了约瑟，现在温蒂在外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要不是完整的律者，温蒂几乎不用担心别的敌人。 哪怕是逆熵传说中的天父，她也能拆出零件。 “这样就好。” 丽塔顿了顿，然后问着：“这些人偶，有什么来历么？” 眼前的人偶们都已经被折断手脚，不少律者核心滚滚而落。丽塔并不觉得就这么简单能对付一个律者，所以询问着夏尘。 “来历我不知道，对于支配之律者，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能够抢夺力量而已。” “抢夺力量？” 丽塔眼眸微微一眯。 她回想起之前人偶拟造出来的，另一个‘她’。 夏尘点了点头：“没错，支配的意思就是抢夺，其权柄就是人类的力量转换的衍生，人类转化各种能量的效率越高，那么其抢夺力量的效率越高。” “怪不得。”丽塔沉思，那些律者制造‘她’的速度太慢了。 原来是有所损耗。 “当然，支配的力量，并不仅仅作用在人，还作用在各种能够释放能量的个体，包括律者核心。” 夏尘顿了顿，说：“这是拖得越久，就越强大的对手。” 支配之律者很像人类文明发展的缩影。 最开始非常弱小，然而越来越强大。 按照游戏的话来说，非常吃发育。 丽塔似乎有些理解。 她不得不庆幸夏尘能够及时出现告知，不然的话，自己就要给对手送经验了。 “那我们要怎么做？” “只能一锅端走，但仅仅靠我们可不够。” 支配之律者能够穿梭在虚数空间，虽然不如西琳这么方便，但同样也能让人找不到。 夏尘看着丽塔，说：“我建议联系逆熵。” “逆熵？” 丽塔眼眸微微一眯。 她并没有什么立场包袱，所以联系逆熵同样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大家都还是先对抗崩坏，再考虑阵营。 只是，逆熵毕竟有个琪亚娜...... “我可以做主将这份信息告知逆熵，她们必然也为支配之律者感到烦恼。但至于合作......抱歉，我还要为幽兰黛尔大人考虑。” 这个时候的幽兰黛尔无端受到许多言语上的攻击，再与逆熵合作，那么其名声就容易陷入危险的境地。 天命内部，并不安分。 夏尘点了点头：“是啊。” 他在模拟场景中，可是记得支配律者最核心的人，其实就是奥托。 所以，这会是他在掌控这些么？ 如果是奥托在摆弄一些，那么支配之律者交给逆熵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夏尘与丽塔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别的势力安分一些，没必要卷入里面。 丽塔深呼吸一口气，说：“之后我会进行与逆熵对接，不过这个剧场还是需要好好探索一番。” 第四十四章 诡异的大洋支部 便在丽塔与夏尘正在探索支配剧场的时候，此时的温蒂正在与乔装成功的约瑟一起，处理有关于大洋支部的事。 她们浏览了最近有关于大洋支部的情报，然后发现触目惊心的一件事。 贪腐。 当然，如果只是常规的贪腐，这并不算什么。只要有利益存在的地方，必然存在腐败，即便是温蒂早就有心理准备。 只是，当大量的钱财被贪腐，然后被输送到逆熵那，这就不是温蒂所能容忍的了。 包括有关于渴望宝石的容器实验，其选择她为实验素体，也是逆熵安插的人一手促成的。目的就是为了废了温蒂。 这种手段，简直残忍到令人发指。 毕竟此前逆熵也是自诩为了对抗崩坏的组织，而现在...... 如果不是因为牢记使命在身，温蒂此刻都想要杀入美洲了。 而即便如此，她也难以平息自己的愤怒。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让我知道这些......”温蒂对这个特殊小队的人充满感激。 那个人摇了摇头：“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她顿了顿，道：“很快就会有人察觉到我不对劲，需要你打发了。” “放心吧。” 温蒂的眼眸微微一冷。 很快，找麻烦的人就来了。 此时的大洋支部还没有察觉到约瑟已经被替换，有商人急匆匆赶来，然后看着温蒂，意识到了什么。 然后，就被温蒂制服了。 “你们做的事证据已经被我掌握了，等待审判吧。” 温蒂的声音不带感情，唯独怒火不加掩饰。 商人不知道怎么得罪温蒂，脸色煞白，连连交待：“不是我，不是我......是约瑟让我这么做的。我真的没做什么，真的没有啊！” 当温蒂借着那个商人直接抓捕了许多人之后，整个大洋支部的人都陷入战战兢兢的状态。 能参与这件事的人其实不多，然而大多数都是知情者。 他们不知道温蒂会怎么做，会做什么。但没有人想着去求情，尽管已经有人想着去联系葛丽妮，但直接被葛丽妮挂断通讯。 葛丽妮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更何况，她并没有将这个当成多大的事。反正最后肯定是权贵对天命投降，大洋支部依旧保留。 以往并非没有发生过这类事，当初大洋支部才建立没多久，就有权贵试探总部的底线，然后为此谋财。 那时候的支部可谓是腥风血雨，不过葛丽妮并没有加入支部，所以也只是听说。 不少人觉得，这一次又是与当时差不多了。 毕竟知道支配律者存在的人，还是少数。 不少人为此惶恐，也包括在支部的女武神们。 她们同样也被商人笼络着。 —— 与之同时，在支配剧场中。 夏尘与丽塔清理着一波又一波敌人，尽管这些敌人都很容易对付，但还是不厌其烦。 “从支配律者倒是可以看出，人类对能源的利用率是相当低。” 他不由吐槽着：“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这些小鱼小虾。” 他拥有律者权柄，能够察觉支配之律者所涉及的哪一方面的物理衍生。只能说，支配之律者弱确实是有理由的。 丽塔行走在支配剧场中，不由问着：“是不是意味着，从律者身上反馈出人类文明的强度？” “可以这么理解吧，人类掌握哪方面的物理知识越厉害，对应哪方面的律者越强。” “我应该算挺弱的，因为人类的流体知识仅限于理论上。” 夏尘有些怨念。 与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温蒂相比，自己还是太差了。 这不是学习就能弥补的，只能说双方科技根本不在同一个水平。而且，另一个平行世界早就脱离虚数之树了，律者并不受到约束。 丽塔若有所思：“那是不是存在着，只要约束文明的发展，那么律者就不会诞生。” “是的，不过这种约束没有意义。” 夏尘顿了顿，道：“没有律者不代表不会有别的形式的崩坏灾难，如果说人类文明就像是马匹，那么崩坏就是鞭子，一定会赶着马匹前进。” “要么等马儿累死，要么等马儿彻底甩远鞭子。” 这就是现在文明与崩坏的关系。 而绝大多数的结果，都是马儿倒下，文明覆灭。 丽塔不由沉思：“但这一次应该有例外，例如你......或者别的律者。” “是啊，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场馈赠呢。” 夏尘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代的律者，有着绝对的自我意志。 就好像人们开启了作弊器一样。 “这一点，可能奥托主教比我还清楚。” 丽塔的眼眸微微一眯：“我明白了。” 两人再无闲聊。 再之后，支配剧场被里里外外搜查一遍，除了被虚数核心控制的怪物出现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就好像支配律者已经被他们解决了。 他们心知肚明，这不可能。 这些律者能够迂回进行战斗，很显然是存在着智慧，并且有了支配剧场...... 丽塔淡淡说着：“我明白了，这是它们躲了起来，在等我们离开呢。” “很显然，支配剧场，就算不是只有一个，但支配律者有这个剧场的数量并不多。” 夏尘不得不惊异丽塔的冰雪聪明。 “那么按照你的意思呢？” “继续呆在此处也只是浪费时间，没必要纠缠。” 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找律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帮助现在的幽兰黛尔稳固位置。 在确认这里并没有多余的信息之后，丽塔与夏尘离开了支配剧场——这里有通往外界的通道，很显然是故意留下的。 只是，当他们出来后，发现天色已经黯淡。 丽塔若有所思：“原来时间同样也是无序的么？” 夏尘点头说着：“在虚数空间中，无序的时间很正常，甚至这种空间并没有时光上的概念。与量子之海一样。” “我记得丽塔副队长曾经去过量子之海，到另一个世界泡。” “嗯，那可真是记忆犹新的旅途。”丽塔颔首。 等他们回到大洋支部时，天色已经彻底黯淡。 然而，两人却是嗅到了危机的味道。 丽塔的脸色有些难看：“我看到了泰坦的痕迹。” 第四十五章 律者也懂栽赃嫁祸 泰坦，是逆熵通用的作战最小单位机器。 尽管其造价昂贵，但可以代替女武神进行许多高危作业。一度也是女武神最大的敌人。 不过，在第二次崩坏之后，天命与逆熵经历过一次合作，双方的相处趋向于和平。至少明面上如此。 只是，前段时间奥托认为琪亚娜被逆熵的人蒙蔽，再一次掀起了对逆熵的战争，尽管没有持续多久，但双方的和平被打破了。 如果不是因为‘符华’的事，那么此刻双方应该在海域上已经ttk了。 只是丽塔却没想到，逆熵会在这个时候来袭击大洋支部。 远处的炮火开始对准支部轰鸣，泰坦就好像凭空越过了新西兰与澳大利亚的国防，直接出现。 她看到不少女武神进行抵抗，但大概是因为疏于训练的缘故，这些对抗对泰坦大军，也只是不痛不痒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前方有温蒂挡着，女武神早就陷入颓势了。 而此时的温蒂同样也不好过，因为她的武器是双枪，对抗泰坦并没有优势，再加上泰坦们都集火她。 并不是成为S级女武神就意味着刀枪不入，相反，S级女武神翻车的例子同样存在。再加上，体力本就不是温蒂所擅长的。 她已经在此处坚持了两个多小时了。 在今天，她与‘约瑟’一同抓人的时候，便有人阻挠她。 温蒂虽然会忍让，但这时候可不会退。只是没想到，那人竟是有不俗的力量，从交锋中得知，这人来自逆熵，名为杏.玛尔。 逆熵的人什么时候潜入大洋支部了。 温蒂想要抓住她，然而这个杏.玛尔却是十分诡异。 她能短暂操控时间，并且被打倒后还会死而复生。温蒂不知道这是什么力量，但让人感觉非常阴森恐怖。 然后，她就看到了有泰坦大军出现。 “这么多的泰坦......” 在那一刻，她简直要绝望。 以温蒂的身手对付泰坦不难，然而这些机器对准的可是整个支部进行攻击。她只好放弃对杏的攻击，然后进行徒手拆泰坦。 但泰坦太多了。 就仿佛无穷无尽。 两个小时过去，她身上已经有多处擦伤。这些泰坦的火药似乎并不强，但总是在消耗她的体力。 当夏尘赶到时，温蒂就快要撑不住了。 夏尘的眼眸闪烁一丝冷意，此刻圣痕之力直接显现，将这些泰坦冻结。他并不担心律者会抢走他的力量，这里并不是支配剧场，而且圣痕的力量是他独有的。 当此处被冷到骨头的冰雪覆盖，他不由问着温蒂：“没事吧。” “没事。” 一边的丽塔则是迅速解决了这些泰坦。 “不出所料，又是那群律者。” 她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很显然，这群律者弄清楚当下的势力，疯狂挑拨逆熵与天命的关系。丽塔甚至可以确定，在别的驻地也会上演相似的事。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支配律者的存在。 而且定然也有逆熵被‘天命女武神’袭击的戏码上演。 支配律者就是这么一群，疯狂在煽风点火的人。 此处的事终于平息，丽塔的眉宇忧色却是难以淡去。 “真麻烦啊。” “主教大人，这会是你想要看到的么？” 很显然，丽塔知道更多的东西。 —— 正如丽塔所猜测的那样，几乎同一时间，天命各处都收到了‘逆熵’的袭扰，并且扬言这是此前行为的报复。 这个时候，战争已经一触即发。 尤其是极东支部有消息传来，无量塔姬子为了保护圣芙蕾雅学园而负伤，如今昏迷，生死不知的消息时，天命上下更是同仇敌忾。 这时候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丽塔清楚意识到，若是说出真相，反而是她为逆熵进行‘脱罪’。天命内部定然是有支配之律者混进来的人，并且有话语权。 至少煽风点火少不了这群律者的影子。 丽塔对这方面也算是心细如发，她知道现在并不是忤逆‘民意’的时候，并且马上与幽兰黛尔讨论，与逆熵开战。 当然，战争规模却始终限制在太平洋海域上。 而夏尘与温蒂并没有马上会总部，而是在大洋支部待命。 大洋支部废了。 这并不是被‘逆熵’打废了，而是从底子开始就废了。支配之律者对这里渗透太深，不论是女武神还是科研人员，都开始形成了‘唯利是图’的金钱观。 当然，自私并非不对。只是为了一己之私损耗了公众利益，就是不行。 然而大洋支部又非常重要，别的不说，有关于矿产的事需要有人送到总部。 如何让人受到惩罚，并且让其心甘情愿继续为天命服务，亦或者找到可以替换的人才......这是幽兰黛尔与琥珀需要研究的。 这个时候，夏尘与温蒂就要承担支部运转的职责。 尽管两人根本什么都不会。 而在他们在挑战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时，另一方，逆熵也是吃了大亏。 与天命这边不同，逆熵目前并不知道其面对支配律者，但却也收到了所谓的支配剧场邀请函。 这段时间的逆熵过得并不算如意。 先是天命这边开战，后有可可利亚疯狂胁迫，想要维持其统治地位。 而又因为支配律者的缘故，一处基地大半被毁。 毫无疑问，这个要算在天命头上。 特斯拉咬牙切齿咒骂着奥托，然而爱因斯坦则是察觉到了不对。 “诸位，我们收到了有关于天命的情报。” 盐湖基地中，爱因斯坦召集众人，然后将丽塔发送给她有关于支配律者的消息，告知众人。 良久后，她问德丽莎：“德丽莎学园长，以你看这一份情报的可信度有多高。” 德丽莎还没有开口，特斯拉忍不住：“将天命做的事推到律者身上，倒是一手好算盘。” “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逆熵袭击天命，也可以推到律者身上了。” 爱因斯坦顿了顿，说：“特斯拉博士，根据线人情报，天命各处支部确实是受到了逆熵袭击，尤其是极东支部，无量塔姬子女士如今身负重伤。” 德丽莎的脸不由煞白。 特斯拉同样错愕：“不会吧。” “不排除线报是假的可能，但天命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自削威严。” 爱因斯坦看德丽莎：“你觉得，丽塔女士说得这些，可信度有多高？” 德丽莎许久之后，说：“有关于丽塔，我一直看不透。” “但这个时候，我愿意相信她。” 第四十六章 愤愤不平的安娜 此时的逆熵处于上下尴尬的境地，但天命更是如此。 寻求战争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且越来越大。 大洋支部所处的范围，更是在天命传统势力与逆熵之间，已经不少人鼓动着安娜，让安娜转达战争的意见。 “那群人就是傻瓜和疯子。” 安娜愤愤不平说着：“他们先是用主教的名义反对幽兰黛尔，然后见到这件事不可行之后，就打算让女武神和逆熵拼命。在他们口中，战争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毕竟打仗的不是他们，说的当然好听了。” 这段时间安娜的日子并不好过。 首先是因为夏尘是律者的缘故，她为了与夏尘在一起，花费不少力气，甚至险些与家人断绝关系。 而后就是奥托‘出事’，她支持幽兰黛尔，但家里却是发出了不同的声音。琥珀与丽塔让她当幽兰黛尔与沙尼亚特家族关系的润滑剂，安娜算是做的比较成功——至少沙尼亚特的诉求是见到奥托，而并不是反对幽兰黛尔。 再之后，战争的声音就出现了。 同时出现的，还有调查夏尘、调查幽兰黛尔、调查......反正他们是想要把所有能调查的一切都调查，其目的大概就是为了推翻一切。 她的父亲已经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罕见的命令安娜回到沙尼亚特家族中，如果不放心队友，可以把雪莲小队一起带回来。 沙尼亚特虽然没有权势，但威望还在，她的父亲担心安娜会被人利用。 两人通话的时候，夏尘正在梳理有关于大洋支部的一些信息，让他最为在意的，是有关于渴望宝石实验。 夏尘看着诉苦的安娜，不由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你的父亲意见是对的，神州有个词语，叫明哲保身，你的父亲懂得这个道理。” “不过我知道，你如果听你的父亲的话，那安娜就不是安娜了。” 安娜点了点头：“那当然，我同样也是女武神，自然也要有义务维护好天命。” 尽管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始维护。 直到现在，夏尘才明白为什么德丽莎接手天命后，会从一流势力变成不入流了。 分裂天命的声音，原来一直都在。只是人们对奥托战战兢兢，不敢发声。而在奥托‘倒下’之后，他们就四处寻找机会，发出噪声。 如果是以德丽莎的手腕，自然是难以对这些噪声有什么处理，甚至还会怀疑自己...... 事实上，夏尘已经在怀疑幽兰黛尔能否承受住这些声音了。 毕竟人声有时比战场的敌人更可怕，幽兰黛尔一直都被丽塔保护着，如今要面对这些...... 夏尘收敛情绪，对着安娜说：“很有觉悟嘛，安娜同志。” “不过这个时候你要做的事，还是要安抚好你所崇拜的，幽兰黛尔的情绪。毕竟她处于正中心，即便是局外人的你都已经如此生气，那么其正中心的她......幽兰黛尔可是女武神的旗帜，可不能这么倒下。” 安娜眼眸微微一眯：“当着我的面关心别的女人，夏尘，这就是你的情商吗？” “啊这......” 她更愤愤不平了。 —— 切断通讯后，安娜深呼吸一口气。 尽管一直吐槽着夏尘的情商很低，但这一点他并没有说错。 幽兰黛尔是女武神的旗帜。 安娜虽然不知道流言能搞人多少心态，但想来不会好过。她拍了拍脸颊，朝着不灭之刃的训练室走去。 尽管这段时间天命‘被迫’与逆熵战争，然而战争一直控制在小规模，为了堵住别人的嘴，并且这一次战争主力是亚神机系列机器，也是为了检验其在战场的作战能力。 反而她这种在总部的女武神，并没有什么事。 女武神是如今幽兰黛尔的基本盘，琥珀与丽塔可不会傻傻的让这些基本盘离开总部。幽兰黛尔很强大，但若是支持她的人离开了，谁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因为这些流言而离开。 更何况，若是让女武神就这么离开，倘若出现什么‘意外’，那么战争就必须加码。直到最后，天命与逆熵都要被卷入其中。 这就是那一群人的阴谋。 相比之下，只是损失亚神机系列机器人，反倒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安娜来到不灭之刃的训练场上，然后看到幽兰黛尔正在专注的进行拳击。 几百公斤的沙袋在她的拳头上宛如跳起了舞，一碰一撞极有韵律。安娜见状，不由为幽兰黛尔的敌人默哀一秒。 她觉得这个强大的女武神，倒是不需要她安慰了。 这种力量的澎湃感，简直让人安全感十足。 安娜定下心神，对幽兰黛尔说着：“幽兰黛尔队长，我来了。” 这段时间，幽兰黛尔要辅导她，直到她成为S级女武神。而被幽兰黛尔辅导的安娜，同样过得并不算轻松。 不过这种训练上的不愉快，安娜并没有对夏尘抱怨。训练受苦天经地义，没什么好说的。 她发出声音后，幽兰黛尔不由停了下来，几百斤乱飞的沙袋被她用手直接按住。 安娜不由咽了一下唾沫。 “既然来了，那我们的训练开始吧。” 幽兰黛尔对着安娜说着：“今天的训练应该会比昨天轻松一些，只需要与我对战就好了。” 安娜：“......” 她不由看了一眼沙袋，觉得这种训练其实并不轻松。 半个小时后，安娜就被幽兰黛尔榨干到最后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尽管幽兰黛尔特意收了手，始终保持比安娜强一线，然而就是强的这一点，让安娜始终无法突破。 在休息时，安娜不由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幽兰黛尔，想到她的年龄比自己还小，然而不论是身材还是实力都比自己出众。 安娜更愤愤不平了。 如果嫉妒是一种罪，那么安娜觉得自己一定面目扭曲。 “怎么了？” 察觉到安娜视线的幽兰黛尔，不由问着：“是有什么疑惑么，可以向我询问，没有关系。” 安娜眨了眨眼：“幽兰黛尔队长，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让自己这么强大的啊，不论是实力上还是心态上，我都差你很远。” “很简单。” 这位天命首席女武神随口说着：“专注就行。” 就像外面的这些噪音，她从来不理会。 第四十七章 曾经的渴望宝石实验档案 夏尘正在翻找曾经有关于渴望宝石的实验档案。 根据温蒂描述，在大洋支部的记录中，她成为渴望宝石的容器是有人在其中作祟，甚至渴望宝石容器实验，本身就是意义不明的实验。 科研试验必然是伴随着目的，而在有巴比伦实验的基础上，人类与崩坏能的各种实验都已经有了相应的数据，那么时隔十多年，重启一次的渴望宝石实验目的是为了什么？ 尽管在资料上显示，渴望宝石实验设计是为了让人观察到律者力量的来源，所以选择了崩坏能适格性最强的温蒂作为其容器。 但参与那一次实验的人，在实验失败后，都默契般的被调离岗位。 那段时间的温蒂并没有怀疑过实验有问题，或者说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温蒂所说的话，引起了夏尘的注意。 在她被做实验的时候，并没有支配之律者出现。然而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心怀不轨的人对温蒂下手了。 或许正因为此，支配律者才会参与其中。 有关于已经发生的事，其实并不重要。至少如今大洋支部算是完全被换了一遍了。 即便是温蒂也不是很在意那时候的真相，但夏尘却还是想着要去查明。倒不是为了给温蒂一个公道，或者说是别的想法。 而是单纯敏感的觉得，他能深挖一些东西。 事实上，夏尘挖出的东西真的不少。 大洋支部是天命麾下天命财团之外，对外接触最多的支部。毕竟其支部掌握澳洲庞大的矿产资源，这些资源除了给天命之外，同样也能卖出去。 与大洋支部合作的跨国公司同样不少，这也是为什么支部内商人有这么多的原因。 稳定的资金与资源，让总部对大洋支部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这里大概是对总部的宽容有了微妙的误会，尤其是与不少资本家来往之后，让大洋支部的某些人有了另外的想法。 为什么不推翻总部，然后获得更大的权力呢？ 为什么要被什么都不懂的天命所管辖呢？ 为什么不自己奋力一搏呢？ 当然，奋力一搏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子，但夏尘却好奇着，究竟是谁鼓动大洋支部的负责人。 这至少说明，存在另外的势力一直在寻找天命的薄弱点进行突围。 那么，究竟是逆熵，还是世界蛇？ “可可利亚需要渴望宝石启动那个不知道威力怎么样的天父，世界蛇也需要用宝石的力量迎接所谓的尊主。或许，双方一同合作算计着天命，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夏尘不由按着脑袋。 他有些头疼。 即便是猜到了真相也没有证据，就算是有证据，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如今天命的乱象并没有平缓，各个支部与总部之间，可谓是各怀鬼胎。 奥托‘死了’，所有矛盾都显露出来，牛鬼蛇神都开始出现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走向训练场。 如果说夏尘的辛苦是脑力上的辛苦，那么温蒂就是体力上的辛苦了。 温蒂正在训练女武神。 这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在之前与‘逆熵’的对战中，大洋支部的女武神就暴露出战术应对不足，战斗意志匮乏，战斗能力欠缺等诸多缺点，甚至还不如普通国家的常规军队。 温蒂对此非常愤怒。 她并不是天命的主人，也只是一个女武神。但她对女武神有着崇高的职业认可。 所以，让这群人重振信心，是温蒂给自己揽下的责任。 哪怕女武神们因此有了怨言。 不知道为什么，在支部的女武神流传这样的流言：本来大洋支部与逆熵相安无事，都是总部来人所以招来了逆熵，反而让支部受苦受难。如今总部来的人更是想要把罪责推诿到她们身上，埋怨她们不努力。 这种言论不知道从哪里起来，让夏尘与温蒂知道，大洋支部的人还没有被处理干净。 在大洋支部，有追求的女武神，早就通过种种关系与渠道离开了。而留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被安逸的生活腐化意志的女武神们。 并不是每一个女武神都有旺盛的战斗意志，如果能做到这一点的话，天命就不是单纯的军事组织，而是圣人传教了。 然而，这并不是温蒂容许她们诋毁的理由。 温蒂的思维倒是没有幽兰黛尔那么直，她所做的首先是加大训练量，并且强调女武神的职责。 并且要求她们都要去马尼拉、珊瑚岛和长空市看看，那些被崩坏破坏的城市，对女武神有教育的作用。 这算是温蒂在经验匮乏之下，所想到的为数不多的正确举措。 夏尘来到训练室时，温蒂刚刚结束与女武神们的训练。 以前她们一天训练两个小时，现在被温蒂强制延长为六个小时。在得知训练结束时，她们相继离开。 “效果并不是很好啊。” 温蒂叹了口气。 不灭之刃中，哪怕一天训练九个小时，也还是会有人逗留在训练场内自己训练。 “一蹴而就是不行的。” 夏尘走了过来，接过话茬：“要考虑到她们的年龄，其实都还只是一群进入逆反期的少女。在她们眼中，我们是打破平静生活的罪魁祸首，现在自然就会各种不合作。” 他知道问题所在，但对此同样也没什么办法。 自己前世也不是什么政委啊。 女武神们的年龄通常不大，十六七岁正是叛逆期的时候。 她们加入天命算是比较有觉悟的一批人，但并不代表会绝对服从上级，服从命令。 温蒂叹了口气：“可是现实并没有给我们多少时间了啊。” 各个支部都在遭受‘逆熵’的攻击，天命与逆熵的战争在短时间看起来不会结束。 支配之律者并没有完全根除，而在神州，疑似也有一个律者出现。 神州政府拒绝天命入境的要求，那个律者据说在神州制造了不少新闻，但却没有造成大规模的破坏。 但对天命来说，如果不能有效控制律者，就如鲠在喉，让人夜不能寐。 温蒂已经做好了神州会发生大规模崩坏，然后前去救援的准备了。 第四十八章 布洛妮娅的‘背叛’ 就在夏尘与温蒂梳理大洋支部，正头疼的时候。 此时的逆熵内部也不好过。 可可利亚对特斯拉等人罕见的进行了威逼之势，其目的同样也不加怀疑的，瞄准了雷电芽衣。 谁也不知道她要雷电芽衣做什么，然而这位军阀直接切断了盐湖基地的诸多经济来源，让盐湖基地马上陷入了难以运转的状态。 再加上支配律者一直在搞破坏，他们还没有查到凶手，让特斯拉等人大动肝火。 “直接和那个母狐狸拼了吧。” 特斯拉毫无疑问是焦躁的，她的智商只会在做科研的时候才会存在。 可可利亚打过来，他们就要打回去，这就是特斯拉认可的理念。 爱因斯坦顿了顿，说：“我的老朋友，盐湖基地的泰坦作战需要资源去启动，如果要去打仗，不论胜负如何，我们都要把盐湖基地卖了。” 没有稳固的资金，是现阶段的痛。 特斯拉哑口无言。 就在两天前，逆熵盐湖基地遭受了巨大的变故，多个终端机器被毁，导致与泰坦的连接程序彻底断了。 而造成这件事的原因，是布洛妮娅‘叛乱’。 或者说，她在很早之前就被可可利亚植入了特殊芯片，本来这是为了代替布洛妮娅进行情感中枢交互，然而她还是植入了控制程序。 关键时候，布洛妮娅控制住了自己。 但代价时，她的大脑也被‘宕机’了，无法醒来。 爱因斯坦与特斯拉是物理学家，不是医学家，并不知道如何让布洛妮娅醒来。尽管有冷冻仓维持布洛妮娅的生理机能，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而可可利亚威逼的态度，更是让她们一下子难以应付。 逆熵并非没有处理这种危机的手段，事实上只要让德丽莎等人潜入，找到可可利亚，一切危机就会迎刃而解。 她们也是这么做的。 然而，她们的做法，遭受到另外一个势力的袭扰。 世界蛇。 在爱因斯坦的调查下，可可利亚与世界蛇已经展开了多领域的合作，可可利亚之所以有量子迁跃技术，与世界蛇离不开关系。 这也导致特斯拉吐槽着：“明明这边都没有解决好量子跃迁的技术问题，可可利亚就用上了相关技术，没想到背后是有人啊。” 但现在吐槽归吐槽，眼下的情况已经可以说是相当棘手去形容了。 特斯拉烦躁说着：“鸡窝头，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不怕可可利亚打来，但是布洛妮娅的身体拖得越久，越难解决。” 尽管布洛妮娅是可可利亚养女的身份已经曝光，但她们并没有任何迁怒的意思，相反，如今她们为布洛妮娅的情况而着急上火。 爱因斯坦顿了顿，说：“特斯拉博士，很多问题可以用排除法去思考，比如现在的情况，能解决布洛妮娅问题的势力存在什么哪几个？” “天命、逆熵可可利亚处、世界蛇。” “是的，但现在可以看出，可可利亚对于布洛妮娅一直都是当着工具用，所以可可利亚可以排除。世界蛇的目的不明，但他们的目标一直是雷电芽衣，肯定会以此为条件。” 爱因斯坦的分析让特斯拉大吃一惊。 “鸡窝头，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求助天命？” “纠正一点，不是我们。” 爱因斯坦叹了口气，说：“有一件事你一直忘了，德丽莎还是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家主，尽管这个家族有多少成员，还是未知数。” “可是天命还会卖德丽莎的面子吗？” “只要成功的概率大于零，就值得我们去尝试了，不是么？”爱因斯坦如此说着。 —— 夏尘又进行了一次模拟。 只是这次模拟到了第一次崩坏发生，也就是瓦尔特.乔伊斯成为律者的那段时间。 他没什么出手的机会，然后崩坏事件就解除了。也是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律者，如何从被操控的个体，成长到掌握力量的绝对自由意志的人。 可惜模拟时间太短，就好像一个梦一样，来不及结局，就被迫仓促醒来。 只有崩坏碎片*2的奖励，提醒着夏尘这不是梦。 他叹了口气，尽管还是躺在床上，却没有任何需要睡过去的欲望。 大概是因为身体缘故，崩坏能适格性的增加，让他所需要的休息时间大幅度减少。 在圣痕空间中，与安娜温存了一会后，夏尘便直接起床。 他刚刚走出房间，来到外面，就看到了温蒂。 少女坐在一侧看着天空，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愁眉不展。 “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说为支部女武神担心？” 夏尘不由问着。 这段时间温蒂在试图努力做好一个领导者的角色，但发现她这方面的能力实在是有些欠缺。 该狠心的时候无法狠心，该处罚的时候不懂处罚，这是她的弱点。但换句话说，抛开领导之外的领域，这个弱点就变成了其可贵的温柔之处。 “并不全是。” 温蒂顿了顿，忽然问着夏尘：“你觉得，人的生命有多么宝贵？” “不知道。” 他顿了顿，说：“不过至少比亚神机宝贵。” “那如果是敌人的生命呢？” “同样如此。” 夏尘说：“我们现在从事这份职业的意义，不就是为了保护所有人么？” 温蒂若有所思：“刚刚琪亚娜联系我了。” 从温蒂口中，夏尘得知了如今布洛妮娅生命垂危的事。琪亚娜希望温蒂能帮忙，但温蒂并没有马上答应。 她智商不低，并不觉得生命的重要性可以直接抛开立场去定论。 但她很想帮这个忙。 夏尘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的话确实是有些不切实际了，在双方立场不同的情况下，生命反而并不重要。” 温蒂的眼眸稍稍有些黯淡。 “但这个忙我们要帮。”他说：“天命与逆熵需要一个突破口，要解决现在这个混乱的局面。” “你是说，可以答应？”少女的眼眸带着一丝惊讶。 要知道，答应这个，可是直接触及到天命内部的政治敏感了。对天命内部人员来说，逆熵是叛徒，是作恶者。 更不要说，长空市崩坏与新加坡事件都有逆熵的影子，她们可不会去分别逆熵激进派与保守派的区别。 夏尘随口说着：“当然，这件事不是我们能拍板的。” 第四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逆熵的付出 从最纯粹的利益去考量，帮助布洛妮娅同样也是必要的。 如今天命的各种混乱主要原因当然是奥托的‘死亡’，让各方面的声音出现，从而让人无暇他顾。 幽兰黛尔很强大，但她难以压住各界声音，各个支部与各国政府心中的小九九更是加剧了这一片浑水。 而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天命与逆熵的战争。 几乎每个人都在叫嚣着推平逆熵，他们就像是看不见的手，想要将天命推入战争的泥沼。 似乎所有声音都在怂恿天命的女武神们全部出动，与逆熵进行一场旷世日久的战争，最好打到天命没钱为止。 现代组织最好的维持方式就是钱，要知道，天命可没有印钞机。 在来到大洋支部，成为实际上的‘领导’之后，夏尘就意识到了天命最大弱点。 尽管天命掌握着这个世界诸多发达国家的资源与命脉，但现代社会最重要的铸币权，天命并没有掌握。 奥托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权力的好处，然而他没有掌握这个，大概是因为不想让天命真的成为推不翻的庞然大物。而没有铸币权的天命，就算有亿万家财也有十分明显的弱点。 那就是钱。 这个时代，武力与科技不是一切，钱才是最重要。 除非天命要化作文明的破坏者，去掠夺钱财。但这样的天命，也就与其初衷违背了。 所以，他们要让天命想办法去花钱，天命不能内部造血，这就是其最大弱点。 夏尘大概也明白，德丽莎是如何败光天命了。 毕竟没有钱，又没有奥托的手腕，更没有掌权者的很辣，那么组织倒台可谓是天经地义。 相比之下，德丽莎还能保留着圣芙蕾雅，并且让世界传唱有关于‘英雄’的传说，没有让历史功绩被磨灭，已经算是做的非常不错了。 他突然想起原来世界中的俄罗斯。 不过，现在不是叹息这种事的时候。 他对温蒂说：“如今所有声音都在让天命与逆熵大战一场，我相信这一场战争开启，那么天命一定会被拖垮，甚至最极端的情况，那一群人会四处制造崩坏事件，从而拖后腿。” “这是支配人偶会干的事，它们也有这种能力。” “我联系丽塔，会说明情况的。” 夏尘并不想在身份政治上进行冒险，所以将选择权交给了总部。 而结果正如他意料的一样。 有关于天命的弱点，并不仅仅是夏尘知道，丽塔与琥珀同样也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她们会主张控制战争规模了。 很多大公司并不是死于亏本，而是死于资金链断裂。 当然，天命必然不可能随便就答应下来，不然的话，背叛的代价太过于轻微，对天命本身就是一种伤害。 夏尘看了丽塔的回复后，不由头疼。 他问着温蒂：“你说，为什么还有所谓的政治呢？” 温蒂眼眸一眨一眨：“发生什么事了？” “丽塔原则上同意，但是希望逆熵付出足够的代价，至少这个代价需要做到让总部其余人闭嘴。” “但你应该也知道，代价太过于高昂，逆熵不会同意。虽然生命的价值难以形容，但不至于让逆熵倾家荡产只救治一位小女孩的地步。” 合格的组织必然是有着对价值的权衡，以现在的时间线来论，布洛妮娅是一个天赋非常不错的女孩。 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政治就是这么一个复杂的东西，现代社会又不是古代文明一样，一路骑抢与砍杀就好了。 “那丽塔要逆熵交易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让我们想。” 夏尘随口说着：“第一要求是要堵住别人的嘴，让别人看到所谓背叛的代价；第二要求是让逆熵付得起。” “这不是冲突了吗？” 温蒂有些不解。 逆熵与天命相比并不大，然而这个组织能拿出的东西，又怎么会堵住天命的嘴呢。更不要说，那一群人大概已经到了，不论逆熵付出多少代价，天命一定会踏平逆熵的地步了吧。 “是啊，所以我打算把这个问题交给别人。” 他顿了顿，对温蒂说：“你继续联系琪亚娜吧。” —— “什么，还要付出让别人闭嘴的代价，天命怎么不去抢。” 当特斯拉收到了琪亚娜与德丽莎转达的消息，她顿时就怒了。 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天命的嘲讽与为难。 爱因斯坦却是皱眉，看着德丽莎：“你们是怎么想的？” “老实说，我心中有点乱。我不会主动放弃我的学生，但我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太麻烦你们。” 她叹一口气：“仅仅现在......” “不，这不是麻烦。” 爱因斯坦顿了顿，说：“德丽莎学园长，你需要知道一件事，现在我们是盟友，是守望相助的人，我们信任的人不多，志同道合者更少，所以这不是麻烦。” “这是我们要面对的困难。” “更何况，按照之前的情报来看，掌握天命的高层并非气量狭小的小人，不然在太平洋上就不是亚神机了。” “很显然，现在的天命也被裹挟了，而直接原因还是奥托出事了。” 尽管琥珀等人已经将奥托的事瞒住，但流言还是传开来。 爱因斯坦直言不讳：“我们必须要考虑奥托出事之后，我们即将面对的情况。那么这份刁难，同样也可以看作是求助。” “这是我们的机会。” 特斯拉不由咂舌：“鸡窝头，你不会是想答应他们吧。” “为什么不呢？” 爱因斯坦说：“仅仅我们现在的力量，能够为这个世界做的了什么？” “我们需要了解一件事，逆熵的首要敌人，始终是崩坏。” 爱因斯坦并没有被现状冲昏头脑。 “那我们要拿出什么？”特斯拉不由皱眉。 逆熵并非不可付出，然而无底线的付出，只会让现状更糟。 爱因斯坦淡淡道：“既然天命那边让我们决定，其实本意上就是为了让我们帮忙沿着一出戏，不论付出什么，他们都会接纳，从而让人闭嘴。而且，这件东西也会成为天命与逆熵从对抗转变合作的关键点。” “理论上，用珍贵的，逆熵冠以重要的泰坦制造技术图纸，就可以了。” 特斯拉：“你还真能糊弄啊。” 爱因斯坦眨眼：“这确实是逆熵重要东西，不是吗？” 一边的琪亚娜说：“如果博士这么说，应该不用我们煞有其事讨论这些，爱因斯坦博士，是还有什么交代么？” 爱因斯坦不由高看琪亚娜一眼。 “没错，泰坦图纸虽然很重要，但是我打算以此为契机，去做另外一件事。” “这件事需要天命配合，两方一同拿下支配之律者。” 第五十章 逆熵付出的代价神之键地藏御魂 两天之后，琪亚娜出现在大洋支部中。 夏尘对她的出现感觉到惊奇，与温蒂一同接待了她。 琪亚娜直接开门见山：“你们的条件博士们答应了，但出于对布洛妮娅安全的考虑，我想你们配合一件事。” 她说：“我们会将神之键地藏御魂交到天命手中，但要用我们的方式进行。” 夏尘错愕：“等等，地藏御魂？” 他想不明白，逆熵为什么会舍得用神之键作为交易，毕竟这价值完全不对等啊。 琪亚娜点头：“没错。” 她说：“按照爱因斯坦博士的说法，神之键足够昂贵，同样也能让两家停下来，处理内部的事，不是么？” 天命需要用东西堵住流言的嘴，从而整治内部。逆熵也要对付支配律者与可可利亚。现阶段，他们根本用不上地藏御魂，并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地藏御魂也毫无作用。 逆熵对地藏御魂已经有足够多的研究，因为没有有关于前文明纪元的知识传承，这些研究也没什么用。 至少现在的逆熵并没有仿制的能力，还不如直接交给天命。 当然，爱因斯坦也充分考虑到，将地藏御魂交给了天命，天命反而还要继续与逆熵开战的结果。她可没有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敌人的道德标准之上的习惯。 因此，琪亚娜对夏尘说：“但这一次地藏御魂，会由我们乘坐休伯利安号全程护送，你知道的，双方的信任基础并不牢靠。” 如今逆熵的纸面战力还是足够的，毕竟琪亚娜也是一个律者，德丽莎同样也是S级女武神，虽然是前任的S级。 当然，这些都是对外的说法。 琪亚娜对着夏尘眨眼，偷偷传过了一个纸条。 夏尘心领神会。 他就猜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很显然，有些事她并不方便说。 而在这种环境还不方便说的，大概就是针对，可能藏匿虚数空间中监视他们的支配之律者了。 夏尘不由想到了剧情中，休伯利安就是这样将支配之剧场一网打尽。 或许现在逆熵现在想的就是同一种方式。 地藏御魂，就是吸引支配之律者的噱头，而剧情中，这个噱头就是琪亚娜。 他不动声色的接过话茬：“我会转达总部的，不过你这边可以做好准备了。天命并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么？” —— 当丽塔收到夏尘转达的消息时，便敏锐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让天命的噪音，彻底被压下去的机会。丽塔完全可以对外宣传，这是逆熵对天命释放的善意。 她并不会说是逆熵的赔礼，这种说法固然能涨了女武神的士气，但天命之后要和逆熵合作，还是要需要双方关系对等。 如果为了一时的口嗨，成为日后合作的疙瘩，这不是丽塔愿意看到的。 至于天命和逆熵不会合作？ 别开玩笑了。从奥托对逆熵一直都处于爱答不理的态度上看，丽塔就可以窥探到奥托对逆熵的态度并非是敌对，而是将其看作棋子。 天命同样也是奥托的棋子，丽塔一直觉得，奥托正在下一盘大棋。 当然，这都不是现在的丽塔需要考虑的。 她想了想，对幽兰黛尔说着：“幽兰黛尔大人，接下来就是要到您出面的时候了。” “我？” 幽兰黛尔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直接问着：“丽塔是担心逆熵的人会搞鬼是么？” 丽塔想了想，说：“也可以这么理解。” 她道：“至少现阶段而言，律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嗯，好。”幽兰黛尔点头：“我明白了。” “这段时间还会有些噪音，幽兰黛尔大人稍作忍耐，很快就结束了。”丽塔的眼眸浮现出一抹冷意。 正如丽塔所猜想的那样，当逆熵拿出神之键的时候，天命内部的舆论直接炸了。 一部分人觉得到此为止即可，毕竟逆熵已经拿出了诚意，而天命并没有性命上的损失。天命与逆熵纠缠多年，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至少在明面上如此。所以剿灭逆熵不在一时。 这些人是真的为天命好的，毕竟天命若是凉了，他们也不会好过。 但依旧有人鼓吹逆熵已经无可奈何，此时更是要一鼓作气的痛下杀手，这样才能重振天命的威风。 他们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并没有流露颓势的逆熵，为什么会交出神之键来认输。以至于他们想到的想要借此拖垮天命的计划，完全变得不可行。 之前就是这么一群人鼓吹要让女武神去扩大战争，从而让天命在战争中失血。毕竟亚神机虽然制作成本不低，但是制造后投入战场，维护费用就非常廉价了。 完全没有给天命的财政带来压力。 他们甚至已经计划好了，在女武神出征之后，就要在欧洲东边与北边的大型城市制造大规模崩坏事件，让天命各处失血。 这是他们能做出来的举动。 可惜，丽塔防范的实在是太好了。 在支配剧场中，人偶们叽叽喳喳：“想要推翻天命，就必须要把丽塔或者琥珀两人除掉一个。” “可是，丽塔并不弱，凭着我们，要怎么做呢？” “嘻嘻嘻，不不不，别忘了，我们还有另外一个情报。” 刚刚提出这个意见的人偶说：“这一次，可是就连别人都在帮我们。当然，如果想要除掉她，我们还需要一点准备时间。” “这一次，就让他们勉强得意一次吧。” 一群人偶面露惶恐：“我们又要死一次了吗？” “计谋，这都是计谋。反正世界迟早都会是我们的，不是么？” —— 不论天命内部如何议论，逆熵将神之键送来的日子已经定下，而幽兰黛尔与丽塔两人，带着不灭之刃小队驾驶着战列舰去迎接。 琪亚娜同样也在休伯利安号上，与德丽莎站在一起。 雷电芽衣则是在照顾地藏御魂，世界蛇似乎盯上了雷电芽衣，经过商议之下，逆熵的人决定让芽衣用照顾布洛妮娅的名义前去天命。 幽兰黛尔的性格很直，至少现阶段的天命，是对雷电芽衣而言最安全的地方。 一切似乎都被安排好了，出乎意料的完美。 支配剧场同样也如计划中出现。 第五十一章 审判、审判、还是审判 当支配剧场正如预料般的出现时，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爱因斯坦定下的计策很简单，那就是用地藏御魂吸引支配律者，如果天命与逆熵修复关系，那么人偶基本就变成了小丑。 这个时候，人偶就会千方百计破坏计划，而最直观的，毫无疑问就是直接抢走地藏御魂。 然而，爱因斯坦直接在地藏御魂身上留下了空间信标——这是琪亚娜根据律者权柄所领悟的，她能在虚与实之间转化，定位一个地藏御魂并不是什么问题。 更不要说，神之键的关键就是上个纪元的律者核心，琪亚娜能够感应的到。 当然，接下来就是关键的一步：让琪亚娜找到支配剧场的位置，打开空间，让整个休伯利安号穿越进来，直接破坏整个剧场。 根据丽塔的资料，爱因斯坦推断出支配剧场是支配律者的关键建筑，至少也是它们相互交流，交换情报的地方。 当然，若是能够借此一网打尽那是最好的了。 倘若支配律者不出手，那么神之键已经转交，那么天命与逆熵关系得到缓和，双方就有更为充足的时间，肃清内部。 不论怎么样，对双方来说只有好处。 只是让她们没想到的是，在支配剧场出现的一刹那，休伯利安的电控线路竟是被控制了。 “休伯利安上混入了人偶。” 德丽莎的脸色不由难看。 作为一个浮空战列舰，休伯利安上自然也不是只有几个人。相反，其每一次行动都需要有人在关键岗位上进行调节。 反倒是琪亚娜镇定说着：“没关系，人偶的力量来自于支配之律者的核心，只要拿下核心，那么别的不值一提。” 她朝着支配剧场中的前进。 而在不远处的幽兰黛尔与丽塔看到这一幕，幽兰黛尔对丽塔说着：“我也跟过去，丽塔，你负责与德丽莎前辈处理事宜。” 她一声‘前辈’，就代表对德丽莎的态度。 丽塔点头，说：“放心吧，幽兰黛尔大人，你也要小心。那些人偶厉害的，并不是她们的实力，而是她们的嘴巴。” “放心吧，你都将这些告诉我了，我自然知道哪里需要注意。” 当时丽塔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告知了幽兰黛尔有关于支配之律者的权柄，这群律者实力不高，但不知为什么总是不死，并且操控的力量会越来越强。 幽兰黛尔说完后，便随着琪亚娜冲入支配剧场中。 —— 另一处，大洋支部。 尽管天命与逆熵的消息是夏尘与温蒂进行传达，然而他们并没有参与这一次行动中。虽然夏尘是真的眼馋地藏御魂。 他很想把地藏御魂的律者核心挖出来然后给铃，尽管根据自己所得到的信息，前文明的律者已经死去，律者核心也不会死而复生。 此时的温蒂却是有些坐立不安。 她其实想带着女武神小队参与这次行动，毕竟这是能够让大洋支部女武神凝聚的机会。然而夏尘则是拒绝了。 人偶的嘴臭，他真怕这些人受不了。 就在夏尘安抚着温蒂耐心等待消息的时候，忽然琥珀联系上了他们。 “名为世界蛇的组织在神州开展了一次抓捕前往太虚山的律者行动，那个律者暴走，神州政府对天命求援。” “神州政府与天命多有纠葛，而且那个律者的身份特殊，因此这一次希望你来处理这次崩坏事件。同时也将温蒂带上，她应对这类事件的经验太少了。” “并不要求将律者强制回收，只需要她站在人类一侧就可。” 如今天命认为律者有绝对的个人意志，因此已经改变了针对律者的方针。崩坏的力量，用来对付崩坏是非常高效的，人类没必要招惹强大的敌人。 夏尘则是关心另外一件事：“那大洋支部......” “这一点我另外有安排，你们即刻出发。” “好。” —— 当琪亚娜与幽兰黛尔来到支配律者时，便看到一群激动到疯狂大叫的人偶。 “来了来了，她们来了。” “让我看看她们是谁，噢，我认识她们，琪亚娜与幽兰黛尔。” “审判！审判！” 人偶在疯狂大叫大笑着。 幽兰黛尔与琪亚娜对视一眼。 “琪亚娜，先解决它们吧，它们太吵了。” “我也是一样的想法。” 此时的琪亚娜在经过天命的训练，以及珊瑚岛崩坏后，已经看起来成熟许多。尽管她因此对天命有着很大的意见，但并不是敌视天命所有人。 相反，她对幽兰黛尔还非常尊敬。 在幽兰黛尔握着永寂之赫勒尔开无双的时候，琪亚娜同样也用手中的双枪审判她们。夏尘告知丽塔的情报已经被天命共享出去，支配律者有抢夺律者力量的能力，因此琪亚娜控制着自己在这里不使用律者的力量。 直到清理这些人偶后，她才打算召唤休伯利安。 然而，人偶的审判却没有结束。 在两人震惊的眼神中，被折断关节的人偶再次站起来，然后疯狂大叫大闹：“嘻嘻嘻，嘻嘻嘻，我们可真疼啊。” “不过，还会有人比我们更疼啊。” 人偶被蒙着眼罩，看不出眼神，但语气充斥着讥讽。 “琪亚娜，你是否记得名为齐格飞.卡斯兰娜的男人，嘻嘻嘻，他的手已经断了一只，噢，那是一个下雪的晚上。” 琪亚娜面无表情。 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听到任何有关于父亲的消息就会大喊大叫的女孩了。 更何况，她已经见过齐格飞了。 这个时候的凯文还未从量子之海中出来，父女两人有过一段温存的时光，这也算是她如今略微黯淡的命途中，稍微明亮的一部分吧。 琪亚娜之前已经从夏尘那了解到了许多事，自然不会因为这动摇。 眼见着琪亚娜无动于衷，人偶又对幽兰黛尔说。 “呀，这不是天命首席女武神么，不对不对，现在应该是天命的主人了呢。” “嘻嘻嘻，只是可怜的天命首席，你知道你那让人戏谑与滑稽的命运么？” 幽兰黛尔眼眸一冷：“你太吵了。” 她再次用永寂之赫勒尔，直接将其的嘴巴戳烂。 按照丽塔的说法，只要把人偶的发声器官弄掉，人偶就不会吵了。 第五十二章 前往神州 如果可以的话，夏尘并不是很想与识之律者打交道，毕竟现在的世界线错乱，凯文还没有在量子之海中出来，这就意味着在奥托不出现的情况下，识之律者天下无敌。 更何况，她并不知道如今提前出现的识之律者，是否还会被符华的意识所困扰。 毕竟剧情中，符华为了帮助琪亚娜，落了一片记忆之羽留给了凯文，而凯文在识之律者找上门来后，便将这份记忆之羽交还给她。 这才有后来一系列事。 然而现在剧情已经断了。 符华比剧情线中更早的死亡，而且也没有羽毛留给琪亚娜...... 等等，羽毛？ 切断与琥珀的通讯后，夏尘忽然想到了什么，找到了当初在珊瑚岛时，符华留给他的记忆之羽。 当时的他认为这是符华对自己的信任，这个记忆之羽一直放在身上，但现在想来...... 她很有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自己的死亡。 符华大概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律者，但在那时候就已经做了一份意识上的备份。 简单地与温蒂说明一下情况后，两人便带着女武神小队出发。这个时候的大洋支部已经与空壳差不多，所有重要的资料都已经被转移走，除了这些矿之外，大洋支部基本不存在另外的价值。 夏尘注意到这些女武神在面对即将要到达的战斗时，每个人身上流露的并非亢奋，而是惶恐。 之前人偶制造的泰坦来袭时，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但似乎给这些女武神留下了阴影。她们来到天命并不是因为崩坏，或者说曾经是因为崩坏，而现在只是贪图安逸。 夏尘曾对温蒂说不要管这些女武神，毕竟后面的战斗都是高阶战力战斗，这些女武神起到的作用实在是有限。 然而温蒂并不同意。 她说：“天命这个组织并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撑起来的，相反这些女武神才是天命的基石。如果放任这些思想蔓延，那么就会造成天命的垮台。” “没有战斗欲望的士兵，必然会造成军事组织的腐败。” 温蒂从小就在天命中长大，对天命有很强的归属感与认同感。这也是她与夏尘最不一样的地方。 夏尘只是把天命当成一个打工平台罢了。 见到温蒂坚持，夏尘自然也不好拒绝。 即便是在飞行器上，温蒂也还是给这些人做思想工作，让夏尘有些恍惚。 他觉得现在的温蒂就是一个政委。 飞行器平安落到神州境内，太虚山边缘，有一个武姓的人员与他对接。 “你好，我是武进，这一次行动的负责人。” 这个名字很man的人其实是一个女孩，英姿飒爽。她看着夏尘与温蒂，以及其身后的人员说：“我简单说一些情况。” “前段时间，有律者进入神州境内，官方人员与律者达成了协议，双方互不侵犯，神州负责承担该律者的正常消费，而代价是其传授我们有关于崩坏的知识。”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然而世界蛇绕过神州，对其进行回收行动。” 说到此处的时候，武进的眼眸带着一丝恼火。 世界蛇与神州一直都有合作，而且因为凯文没有出来的缘故，世界蛇一直都在处于合作的弱势方，至少其表现出来的状态如此。 双方合作的基础也很简单，神州提供物资与地，世界蛇负责崩坏知识与科技的传授。一切都很好。 然而没想到这一次，世界蛇直接去回收律者。 当然，如果只是回收律者的话，这并没有什么。 可关键在于，世界蛇回收律者还失败了。 之后律者大闹神城医药，并且还警告神州政府。无奈之下，神州政府求助了天命。 听说天命现在也有律者，所以神州政府就想着能不能让律者与律者之间沟通，多交流，缓和一下关系。 至于回收律者？神州可没有这个想法。 现在又不是历史上‘入魔必诛’的时代了。 在了解情况后，夏尘内心不由有许多感慨与复杂，仅仅目前而言，他确实是与识之律者有许多相处的经验，当然，前提时模拟与现实中的识之律者性格差不多。 而一边的温蒂则是说着：“我们先将律者吸引过来的崩坏兽解决吧。” 太虚山存在崩坏能，很显然就是识之律者所留。 好在如今太虚山下并没有居民，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崩坏事件，又造成了多少伤亡。 夏尘不去思考这么多。 在他点头之后，温蒂便带着女武神小队去作战了。 他也知道神州政府的无奈，如今成为律者的是符华，而符华的特殊身份，神州高层自然是知道的。 因此，神州不会同意将律者回收，更何况他们也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所以，就要他去哄小孩了。 人们好像总是喜欢逻辑归因，他是律者，识之律者也是律者，所以一定就能打好关系。 “先说情况，我并不能保证我能做到你们的要求，所以最后要做好双方会动手的准备。” 夏尘可不会傻傻限制自己不动手，现在可不是模拟场景。 武进点头：“我们能理解，所以这一次我们的主导权就在你身上。” “这样的话那就轻松多了。” 夏尘不会去想试着识之律者的实力，他只是不想让人限制他。 既然这份限制没有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就轻松许多。 “那么，我们先回去吧。” “好......等等，回去？”武进错愕。 “对啊。”他理所当然说着：“前段时间你们才和她打了一架，现在又找上门来，就算你说我们是带着好意上门，她会相信吗？” 识之律者虽然是小孩，但也同样有思考的能力。 甚至因为是小孩，所以才对喜欢与厌恶更为直接，若是在她面前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那情况就更为复杂了。 在温蒂带着这些女武神清理了崩坏兽后，夏尘便宣布打道回府。 中途，他对武进说：“对了，你应该不会介意，为了这次活动提供一些基金吧。” “这个无所谓，只是我们需要确立用途。” 武进如此说着。 “嗯，我有一个想法。”夏尘说出了自己的构思。 第五十三章 识宝诱捕计划 识之律者可比别的律者要好打交道多了，至少对夏尘来说是这样的。 这个纪元的识之律者可不会模因污染，至少她没有这方面的意愿。 因此，夏尘想到了非常好的办法，同样也能发挥神州最大的优势。 “这里是娱乐区，这里是美食区，这里是电影区，车少一些，广告往太虚山打......” 在太虚山附近的城市中，夏尘正在指指点点。 他下面是一群城建部的官员。 这些城建部的官员不知道夏尘的来历，然而他们都被打过招呼，这段时间都要听夏尘的，所以哪怕夏尘规划的再离谱，他们也只能听着。 “记得在美食区上要多弄一些冰淇淋，娱乐项目上要准备旋转木马与碰碰车。还记得我们的目标吗？” 夏尘轻轻咳嗽一声，说：“要让律者有宾至如归，让她把这个城市当成家的感觉。” “对了，这个计划不要对外面所有人透露，不要让外面商家知道有关于崩坏与律者的事。识之律者能够感知到人的善意与恶意，明白？” “明白，明白。” 那群城建部的官员表示，不论夏尘说什么他们都明白。 这一次夏尘的计划很简单，识之律者不是很喜欢玩嘛，那么就直接办一个大型的城市娱乐活动，直接吸引识之律者来玩。 如果直接去太虚山，说不定双方还会动手，而如果吸引识之律者下来娱乐，那么对接下来开展的行动，毫无疑问会轻松许多。 “速度要快，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 夏尘再次叮嘱着。 谁也不知道时间拖得越久，识之律者就会有怎样的想法。毕竟小孩子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最为纯粹的恶意，永远猜不到什么时候会爆发。 他离开后，温蒂表达她的疑惑：“这么做真的能行么？” “不知道。”夏尘随口说着：“毕竟与律者打交道，其实也不是我的强项。不过这是在明确资料之后，最安全的做法。” 现在的他最庆幸的一点就是此时的天命不是奥托当政，所以并没有一定要回收律者的要求。 话说回来，即便是奥托当政的天命，貌似也没有直接回收所有律者的举措，从雷之律者之后，奥托压根就没有把所有诞生的律者放在心上。 似乎奥托早就知道了这个时代的律者，有绝对的个人意志。 夏尘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 他对着温蒂说着：“这个时候你也要付出一些牺牲了。” “需要我做什么？” “当导游。” 夏尘信不过神州的官员，所以打算将接待律者的事交给自己人。 “我会安排几个关键的店铺，换上我们的女武神，让她们招待识之律者，而你就是当导游带着她体验这些店铺。等她完全放松之后，我会带着武进出来，与她谈条件。” 温蒂眨了眨眼睛：“我做这个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想需要进行练习。” “那你先把我当成识之律者，放心，我们慢慢来，应该没问题。”夏尘鼓励着。 —— 夏尘的安排，正在井然有序的推行下去。 这段时间，他也收到了好消息。在琪亚娜与幽兰黛尔的配合下，支配剧场已经被摧毁了，支配之律者也被一网打尽。 这也是意料之中了，幽兰黛尔的意志比琪亚娜还要坚定，支配之律者的话根本无法对她有所动摇，所以其悲剧也是必然。 不过他并不觉得就这么结束了。 幽兰黛尔还在询问他神州这边是否需要帮忙，她随时可以过来支援。 夏尘拒绝了。 幽兰黛尔并不是会演戏的人。她要是来了，必然是会与识之律者爆发战斗，倘若赢了还好，可若是输了，那么天命女武神的旗帜就倒了，定然还会引发风波。 这一次天命乱象暴露了太多心怀不轨的人，并不是支配之律者被一网打尽，他们就会消停，相反出于自保，他们只会更乱。 因此哪怕是为了幽兰黛尔自己，她都不应该出现在一线战场上，更不要说出现这里。风险毕竟太高了。 他并没有将支配之律者的消息放在心上，而是与温蒂一同做好准备。温蒂的记忆力很好，跟着夏尘彩排两次，就知道应该注意什么。 偌大的城市在官员的推行下，变得逐渐热闹起来，连续多天的美食、娱乐、动漫展出等活动，尽管多数都是为了太虚山进行宣传，然而消费还有补贴，直接吸引了不少人前来。 当地官员直接乐开了花。 一切都准备就绪。 而夏尘深呼吸一口气，就等着识之律者的到来。 然而，此时的他并不知道，太虚山中，同样也有人找到了识之律者。 一个人偶被拆成多块，倒在地上，然而嘴巴依旧在说着。 “我们才是一类人，你会加入我们的。” —— 识之律者这段时间的心情一直都不好。 她继承了符华的记忆，自认为自己就是符华，然而却发现这段时间遇见的事，从未让自己顺心的。 先是去寻找凯文，然而凯文在量子之海之外，无法联系。而后回到太虚山，又给太虚山带来了小规模崩坏事件，虽然很快处理了，但与自己所庇佑多年的神州关系紧张。 好不容易修补了与神州的关系，世界蛇又找上门来了。 对识之律者来说，世界蛇就是凯文的小弟，她还要给凯文面子，所以直接将其打跑，然而打跑之后，发现她住的地方被毁了一半。 尽管神州政府派人来修缮，然而修的风格让识之律者感觉很不满意。 为什么要修的和以前一模一样？ 当然，如果只是这个的话，她还算不至于生气。 让她最生气的是，在修缮的房屋的过程中，工程队找到了武装人偶苍玄之书。 识之律者一眼就看出来苍玄之书没电了，直接手搓崩坏碎片，将其打开。 然后，苍玄之书竟然不认识她了。 “你真的是榆木脑袋？” 苍小玄歪着脑袋，有些不可思议：“你的眼睛怎么变成红色的？” “那是因为这样很帅。” “怎么样，我帅气吧。”识之律者叉着腰，对着苍小玄骄傲抬头：“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老古董了。” 第五十四章 苍小玄与识宝进城记 对识之律者来说，苍玄之书代表她‘过往’的一段记忆。 而唤醒苍玄之书，就代表她接纳了自己的过去。 识之律者对苍玄之书看护的很好，在知道苍玄之书是‘没电’陷入沉睡，她就直接用崩坏能代替电源，反正崩坏能无所不能。 “仙人，现在外面怎么样啦。” 苍小玄不由问着：“外面的人已经有能力解决崩坏了吗？” 识宝哼哼一声：“当然没有能力啦，解决崩坏这种事，还得要让我这种专业的来。” 她顿了顿，说：“不过外面已经有一些还不错的人，算是不错的战士。我正打算开一个太虚山有限公司，找人来当董事长呢。” 苍小玄：“哎，这是仙人你想到的？” “可是，你会经营公司吗？” “所以我这不就要去找ceo吗？”识宝振振有词。 苍小玄忽然觉得识宝说的好有道理。 “乖乖，原来榆木脑袋的大脑还有开窍的时候，一下子就变了好多。”在她的记忆中，符华从来不在意这个。 苍小玄并没有感应律者的能力，她只是辅助符华的武装人偶，并没有齐全的功能。 不过，她还是感觉到眼前这个‘符华’的不正常。 但苍小玄有一点比较好的是，她的情商与智商非常高，毕竟前文明纪元，武装人偶可是取得了独立权。 识之律者得意叉腰：“那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符华了，哎，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生活是多么美好，以前的我生活的实在是太清淡了。” “原来你也知道以前生活清淡啊。”苍小玄不满了：“仙人仙人，那带我下山呗，我也想看看下面的世界怎么样了。我还要吃香喷喷的肉包子。” 识宝被一声声仙人叫的心神荡漾，大手一挥：“没问题，想吃什么我就带你吃什么。” 对识之律者来说，让她恢复以前吃春不老的生活，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直升机飞过太虚山，在周围空投了几个宣传单，刚好有一个宣传单落在她手中。 上面印着夏尘穿着西装，而温蒂穿着浅蓝色的裙摆的样子，然后用大红加粗的字体上写着‘盛大优惠，太虚娱乐节正式开始，美食美景，各种娱乐，等你到来！’。 苍小玄吐槽着：“人类的审美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提升啊。” 这种大红字体搭配深色的纸片，果然好难看。 就是可惜上面的两个模特了。 识之律者却是不由看着宣传单的两个人。 “怎么了，仙人？” “我记得他们，好像是天命的人。”识之律者不由摸着下巴：“话说他们现在还兼职干这个了吗？难道是天命破产了？” “哦，也对，我好像把奥托弄死了，那样天命也就不在了。他们应该也是被裁员了。” 苍小玄挠挠头：“仙人，你不会是想？” “没错，当然是聘请他们到我们太虚山。他们也算是人才，来到太虚山一定能将这里发扬光大。” 识之律者对自己还不知道要从事什么产业的太虚山很有信心。 苍小玄并没有打击她，这个武装人偶觉得自己还得要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不然的话，她也不知道这个榆木脑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了解符华的，不至于在短短的几百年就性情大变。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苍玄之书要调查清楚。 而听这个榆木脑袋说，宣传单上这两个人，与她有交集，或许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仙人，我的好仙人，我的肚子好饿，我们快点下山吧。” 苍小玄撒娇的本事一流，如果是符华本尊，根本不为所动。然而识宝根本无法拒绝撒娇的苍小玄，当即说：“好嘞，我们马上就下山。” —— 在来到神州的三天后，夏尘与温蒂终于等到了识之律者下山。 “各部门注意，目标已经从太虚山往这边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请注意，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夏尘能够感应到律者核心的位置，自然能觉察到识之律者出现。 他不得不承认，神州的效率就是快，三天就已经将规划弄得有模有样。按照武进的说法，又不需要大拆大改，这只是正常速度。 对神州来说，律者的事一日不解决，变数就越大。 “快到了，温蒂。” 他用通讯器提醒着温蒂。 “好的。” 此时的温蒂正在穿着普通的外套，现在是2016年1月，正是入冬的季节，她努力将自己扮演好一个导游。 她很快看到了目标。 识之律者本身就非常耀眼，不论是颜值上，还是行为上。而更不要说她身上飘来飘去的武装人偶，直接让温蒂吸引到了。 只是，还没等温蒂开口，识之律者就好像是看到熟人一样，朝着她走过来。 “嘿，找到你了。” “现在天命已经落魄到需要女武神打工的地步了么？嗨，你不如跟我混吧，对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同伴呢？” 温蒂的大脑有些宕机。 这和剧本写的不一样，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 远处观察的夏尘见此情况，不由叹一口气。 “温蒂，直接实话实说吧。” 他说：“在识之律者面前说谎没有意义，不要增加沟通成本。” 夏尘在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就设置了一个底线。 不能说谎。 虽然谎言可以更快达到目标，但也会给之后埋下祸端。现在的识之律者对比别的律者，已经是太温柔了。 他可不想因为愚蠢的操作，而把律者直接推到人类的敌人那一侧。 温蒂点头。 然后，她对识之律者说：“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你。” “你们要抓我？”识之律者果然流露出抗拒。 “不是，是为了之前道歉。”温蒂直接组织好语言，说：“之前世界蛇与你有冲突，然后神州政府找到天命，希望能与你缓和关系，然后我们设计好这样一个城市，希望你玩的愉快。毕竟玩得开心之后，不开心的事就过去了，对吧。” 温蒂的口才也算是机敏，再加上她说话一直温声细语，给人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感觉，让识之律者的情绪得到缓和。 “嗯，道歉需要投其所好，我很满意。” 识之律者大手一挥：“既然这样的话，你和你另一个同伴和我一起玩吧，毕竟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 “哦对了，介绍一下，这是苍小玄，武装人偶苍玄之书，也算是我的伙伴啦。” 第五十五章 苍小玄与记忆之羽 当夏尘看到苍玄之书的时候，整个人是微微错愕的。 毕竟这个武装人偶也就只有在活动剧情出现，而主线上可看不到她。没想到识之律者竟是把她挖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寂寞太久，所以需要找人说说话吧。 他收敛情绪，对着识之律者说：“好久不见了。” 嗯，如果把识之律者看作是符华，确实可以说的上是好久不见。 识之律者的眼眸落在夏尘身上，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在夏尘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并不是珊瑚岛或者圣芙蕾雅相处时的气息，就好像是，在梦里见过。 真是奇怪，她在梦中见过他么？ 她甩了甩头，直接问着：“修复关系什么的没什么问题，只要你们不找我麻烦，我也不找你们麻烦。” 识之律者的话让武进不由松了口气。 然后只看到她对夏尘发起了入职邀请：“嘿，现在天命都那样了，我们还是出来单干吧，反正太虚山要什么有什么，没有的我也可以直接帮忙找来。” 识之律者的话让武进不由感觉到害怕。 神州虽然有底蕴，可以无视天命的直接控制，然而她也知道夏尘与温蒂是天命的宝贝，要是被识之律者直接撬走的话，那么下次来太虚山的就是幽兰黛尔了。 然而直接拒绝的话，她又担心这个律者又恼羞成怒。 神州也有能人，早就看穿了律者其实就是小孩子心性，不然也不会放心让她住在太虚山上这么久。 好在夏尘比武进想象中的更有经验。 “虽然我很想答应你的要求，然而从没有跳槽越来越差的说法吧，而且我这一身本领也是天命教的，要是来到太虚山，岂不是变成了不忠不义之徒？这样你应该也不喜欢吧。” 如果说对现代人说忠义这一套话，那人只会听完后大笑。 然而识之律者不同。 大概是‘过往’的记忆太过于惨痛，以至于她对心性同样也很看重。 “你说的有道理，虽然奥托现在不在了，但是天命还在。” 识宝顿了顿，说：“我和奥托的仇怨也仅限于两人之间，但对天命还是很认可的，等天命垮台了你再来找我也不迟。” 夏尘：“......” 只能说，真不愧是小孩子心性。 一边的温蒂听着这话，心中未免有些不舒服。她本身与符华就不熟，而且也对天命有归属感，听到识之律者如此诋毁，还是忍不住开口说着：“那可能需要你等好久了。” 识之律者不由疑惑问着温蒂：“你是他的女朋友吗？” 温蒂不由闪过一丝嗔怒：“这些玩笑话请不要乱说，夏尘也是有清誉的人。” 她并没有说她自己，而是下意识维护夏尘。 然而识之律者开口说着：“你喜欢他，对不对，你骗不过我的。” 温蒂不由下意识看向夏尘，脸色变幻。 夏尘心中不由暗叹糟糕，本来事情已经算是得到完美的结果，没想到最后一下出了纰漏。 温蒂对他怀有复杂的感情，他心中同样清楚。但两人不论是在什么情况，都保持着距离，默契没有将这种晦涩的情感去挑明。 并不是他不够大胆，而是他先挑明这层关系，那么要么和安娜切断关系，要么就是与温蒂切断关系，不会有别的选择。 谁不是骄傲如天鹅的人呢？ 但谁也没想到，两人之间保持的默契，竟是被识之律者挑破了。 夏尘知道，现在却已经避无可避，同样也不能含糊。 他想了想，说道：“我觉得我需要你了解一件事，我这么优秀，喜欢我不是很正常的么？” 少年算是发挥了自己的急智，自吹自擂说着：“你想想，我长得帅，实力强，同样年轻，所以这种理所当然的事实你就不用再说一遍啦。” 一边的温蒂不由松了口气。 然而心情不由更复杂了起来。 识之律者却是点头：“有道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话反过来其实也差不多。” 夏尘继续说着：“而且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什么，是战胜崩坏，这个时候显然不是考虑儿女情长的事的时候。本来我和温蒂是亲密无间的战友，这种随缘的事就交给天注定，你这不是搅合了嘛。” 他并没有明确拒绝温蒂，但也说出了自己给温蒂的答案：交给未来。 如今的自己并不能给温蒂承诺。而且就算给了，温蒂也未必会要。 少女是一个理智的人，不会因为一些荒诞虚无的感情而背叛自己的理性。 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如此，感情最多只是占据行为的30%，剩下的70%都是依靠理性作为决策。那种在不管不顾只为和心上人在一起的剧情，只存在于小说与电视剧中。 人的决策本就是多种维度的权衡。 眼看情况被自己缓和下来，夏尘不由松了口气。 他轻咳一声，半开玩笑说着：“好了，接下来我带你去逛逛，不过记得保持距离，不然爱上我我可不负责。” 识之律者还没有说话，一边的苍小玄就开口：“现代的人都已经这么自恋了吗，要让榆木脑袋爱上你，这种情况简直就是比时光倒流还难。” 识之律者吐槽：“不要把我想的和老古董一样啊。” 就在这时，夏尘身上的记忆之羽微微一颤。 苍小玄感应到熟悉的羽渡尘的气息，突然，一道声音传入她控制意识的机器中枢中。 “苍玄之书，是你么？” “榆......榆木脑袋？”她下意识叫出声。 识之律者不由疑惑：“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只是想吃肉包子了。”她当即说着：“仙人，我要吃肉包子嘛。” “哼，区区肉包子就把你收买了，算了，谁让我今天开心呢。”识之律者就像个孩子王一样招手：“出发，对了，包子铺在哪？” 夏尘注意到温蒂的情绪缓和了一些后，不由松了口气。 “走吧，我带路。” 有些话，确实是要与温蒂说开了，但并不是现在。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而苍玄之书不由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总算是瞒过去了。 然后，她慢慢从记忆之羽中得知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第五十六章 律者是不死的，死去的只是容器 与识之律者处理好关系的过程，一切正如计划中那样完美。 看着识之律者与苍玄之书正在包子铺中吃东西，武进不由松了口气，这一次的行动她算是总负责人，如今看起来一切顺利，那实在是再好不过。 事情到现在，属于夏尘这部分的任务已经算完成了。 毕竟如何哄好律者的方式已经摆出来了，神州不至于连这个都学不会，更不要说，还有苍玄之书帮助。 如果说识之律者的性格只是不稳定的话，那么苍玄之书就是站在人类这一侧的武装人偶。 按理而言，夏尘应该回去了。 但他并没有离开。 是符华留在他身上的记忆之羽向他求助，确切来说，她希望用最后的意识的力量，来封锁住识之律者。 活了五万多年的符华，无法相信原生的律者会站在人类的这一侧，她知道这个律者只是在她的记忆中迷失了而已，但这种犹如记忆的囚笼困不了识之律者太久。 一旦让她完全掌握律者的权柄，造成模因污染，那么就是全人类的灾难。 这个时代，可没有如同前文明纪元那样的精神系融合战士。 夏尘承认，符华的顾虑是对的。 如今的识之律者无所顾忌，这代表着她生气一次，还会生气第二次。必须需要相关的应对举措。 识之律者其实是一个很特殊的律者，其所掌握的权柄与其说是意识，倒不如说是‘认同’。而模因其实就是强化认同的一种方式。 前文明纪元的识之律者肉体实力孱弱，是因为其天赋全在意识在，因此否定其意识，就否定其存在。 然而想要否定其意识，除非是全文明都在一刻抛弃了她的模因，不然的话很难做到。但识之律者与符华记忆陷入纠缠，直接让她的一个弱点暴露出来了。 她将符华的身份作为认同，那就否认她的身份。 这就是对付识之律者的最佳手段。 虽然残忍，但是有效。 但这种事非常危险，因为其身份被否认之后，没有人知道她是寻找另一个身份进行认同，还是直接发动模因污染。 但现在的一个关键问题就是，识之律者与符华的身份，去接触的人太多了。别的不说，仅仅现在的武进就认为她是律者，也是仙人。 琪亚娜当初否定识之律者的时候，可没有其余人的存在的。 因此，他需要用另外一种办法去对付这个律者：用另外一种认同，代替身份的认同。 就在他在思考的时候，识之律者与苍玄之书出来了，一大一小两个东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尤其是苍玄之书，这个世界可还没有武装人偶制造技术，已经有不少大人询问识之律者，这个武装人偶在哪里买到的。 而对此，识之律者只会嚣张大笑，得意说着：“这可是全天下独一份，已经买不到了。” 小孩子的高兴很简单，人无我有就可以让她得意很久。 夏尘忽然有想法了。 —— 两天之后。 “我说大少爷，我可不是你呼来唤去的工具。” 渡鸦看着眼前的夏尘，没好气说着：“虽然你很特殊，但并不代表世界蛇就要听你的。” 夏尘随口说着：“难道你们不想解决识之律者的麻烦么？” 渡鸦略微幽怨：“解决过，失败了。” 前段时间世界蛇与识之律者战斗，渡鸦就出手了，然而识之律者有符华的记忆，并且这个躯体还是全盛时期，如果不是识之律者特意留手，她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还是未知数。 而整个世界蛇，目前最能打的就是渡鸦了。 羽兔虽然也能打，然而其神出鬼没，甚至渡鸦压根就没有见过羽兔。至于夜枭，他的存在比较特殊，并不参与这次任务中。 夏尘顿了顿，说：“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呢？” “嗯？”渡鸦的眼眸一愣，然后打量着夏尘。 “你不要觉得你顶着一个律者的身份就能糊弄我了，世界蛇可是有前文明纪元的记录，对律者能发挥出的力量同样也有预估。” 渡鸦并不看好夏尘。 越后面出现的律者越强，这是记载在世界蛇上的记录，也是一个文明用血汇聚的珍贵数据。 夏尘所掌握的流体，只存在于理论概念中，目前的人类根本没有任何控制流体的能力，除非是利用势能让液体从上到下倾泻而出。 而识之律者所代表的‘认同’，其实就是现代人类文明的国度。一个国家就是这个国家国民的高度认同的文明体。而识之律者所能发挥力量的极限，就与之息息相关。 夏尘淡淡说着：“谁告诉你对付律者一定要打架了，我问你，你觉得识之律者是用怎样的方式存在的？” “难道不是和你一样么？” “不。” 他摇头：“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个情报，算是世界蛇对我帮助的回馈。” “包括我在内，所有律者存在的根源其实是律者核心，而包括律者核心的这个躯体，叫容器。” “就像杯子中的水，水才是本体，杯子换再多个，水也是不会变。” “所以，你以为前文明纪元的律者真的死了么？”夏尘顿了顿，说：“在前文明纪元，死去的是容器，而非律者。” 律者是不死的。 这是夏尘取得了权限之后，得到的另外一条信息：崩坏伴随文明而生，而律者象征着文明中各个物理维度的最大值。 只要文明还在，律者就一定会存在。 倘若在这个纪元，人类并没有战胜终焉，而侥幸下一个纪元又出现了文明，那么一定还会有律者出现。 哪怕前文明律者的律者核心已经失去了‘活性’，被制作为神之键，但这也只是让那个纪元文明的律者不再出现，但也不能假定为其已经死去。 “现文明纪元的律者如此特殊，其实是因为容器有了意识，这很诡异，不是么？”夏尘顿了顿，道：“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现在很明显是好事。”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将一个容器中的水，转移到另外一个容器。” “世界蛇有这样的技术。” 第五十七章 有关于如何把识宝变成符华女儿的思路 夏尘所说的办法，其实原理上很简单。 那就是让识之律者换另一个身体。按照她的小孩心性，哄骗一下其实不难。 但如何让她接受新身体，这才是难度。夏尘自然不会随便拿出一个身体进行敷衍，而且，他也没身体拿出来啊。 所以，他想到了找帮手。 而最合适的帮手，不就是世界蛇么。 渡鸦眼眸狐疑看着夏尘：“世界蛇有这样的技术，我怎么不知道？” “不，你知道。”夏尘淡淡说着：“往世乐土，不是么？” 渡鸦的瞳孔不由一缩。 往世乐土可是世界蛇的机密，他是怎么知道的？ “夜枭告诉你的？”思来想去，她只能想到的是夜枭。 夜枭与夏尘有过交集，这一点渡鸦清楚，包括夜枭加入世界蛇，也是听从夏尘的话。而在世界蛇想要成为干部，必须要从往世乐土中得到英桀的认可。 夜枭也是被英桀认可的干部。 渡鸦倒是没有怀疑他会背叛，毕竟有背叛心思的人，在那个地方根本走不出来。更不要说，渡鸦对世界蛇也没有多少忠诚可言。 夏尘淡淡说着：“不要以为只有世界蛇在天命安插间谍啊。” 他顿了顿，说：“我想，往世乐土的英桀们也很乐意进行这样一个实验吧。” 渡鸦沉默片刻。 “世界蛇这边没有问题，但问题在于你如何说服律者？” “这一点不需要你关心。”夏尘看起来胸有成竹。 “算了，看在你这么自信的份上，我不妨再提醒你一件事。”渡鸦直接说道：“往世乐土的英桀们，与律者可不对付。” 夏尘说：“我可以一同去。” —— 夏尘其实并不是如口头上说的那么有把握，想要限制识之律者，必然是要转移她的一份‘认同’。 他与符华的关系并没有密切到剧情中，曾经与琪亚娜历经生死的关系。因此依靠夏尘来否认识之律者的这个‘认同’，其实只会有反效果。 相反，如果是苍玄之书......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夏尘发现识之律者几乎是对苍玄之书言听计从。 不，应该换句话说，是苍玄之书总有办法让识之律者言听计从。 他猜想，这可能是符华的记忆在作祟，毕竟苍玄之书是陪伴符华最久的那个人。而识之律者‘认同’符华的身份，并且渴望苍玄之书的这份认同，所以才会一直听着苍玄之书的话。 可以这么说，能否限制识之律者，苍玄之书是关键。 但他要采取的手段必须温和，必须让识之律者能够接受。 因此，他在想如果把识之律者变成符华的女儿，或者说是符华另一个身份衍生。将主体变成关联，那么就可以让其让出其身体。 这样的思路有些绕，但苍玄之书应该能明白。 就是不知道符华能不能接受，她多出来的一个女儿。 “所以，首先要与苍玄之书进行沟通。” 夏尘若有所思。 武装人偶拥有不亚于人的智商，所以让苍玄之书相信‘符华’不是符华，并不是什么难事。事实上，前两天，苍玄之书就已经联系过他，询问符华身上发生的事。 这个人偶早就知道不对劲了。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识之律者对别人的所思所想非常敏感。直到现在他都还在头疼识之律者直接点破他与温蒂之间的默契的事。 尽管温蒂什么都没有说，但两人之间已经有一层隔阂了。 不过这也是交给以后解决的事了。 如今苍玄之书需要一直跟着识之律者，所以他与苍玄之书的沟通，必须要让这个武装人偶对识之律者报以恶意。 这样的话一切功夫就白费了。毕竟识之律者觉得自己是符华，已经被背叛一次了，不可能再原谅一次‘背叛’。 不过还没等他有想法，苍玄之书就找到了他。 这一次，是她一个人来的。 “你前两天说这两天给我的答案，现在有了吗？” 在离开识之律者之后，苍玄之书就没有表现的那么随性，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在正是上，她还是很靠谱的。 毕竟哄着识之律者这么久，没有被发现小心思，这一点上，苍玄之书的情商比符华高多了。 夏尘点头。 “我有一个思路，你听一下。但是能不能成功还需要你来分析，说实话，我虽然能疏通中间的环节，但是并不能保证成功。” 他将自己知道的事，以及与渡鸦的交易告诉了苍玄之书。 苍玄之书是知道往世乐土存在的，毕竟符华在神州与凯文并非完全没有交流。所以倒也没有惊讶。 “还有一个问题，往世乐土的英桀，继承前文明的记忆。” 苍玄之书有与渡鸦一样的担忧。 前文明纪元的英桀对律者的态度可想而知，毕竟他们可是看着一个璀璨文明一点点沦陷。 夏尘笑了笑：“我会尽量说服他们。” 现在他只希望模拟器的模拟场景对前文明纪元的记忆体也有效，毕竟他也曾经在前文明纪元中的一些人混了个眼熟。 他亲自经历过前文明纪元，虽然只是模拟场景，但也有参考。 如果这样的话，他到了往世乐土，就有说服那些人的把握。 符华的运气一直很糟糕，但在梅比乌斯的试验台下一直都能活下来，希望这一次她的运气也足够吧。夏尘如此想着。 往世乐土并没有随着凯文直接去量子之海，渡鸦那边马上就告知夏尘可以准备了。 渡鸦并没有开启往世乐土的权力，她直接告诉了凯文。在量子之海的凯文同意了夏尘的方案。 符华是凯文的战友，也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熟悉的人。所以凯文对这件事不会坐视不管。 而苍玄之书同样也说服了识之律者前往世界蛇，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办法说服的。 根据苍玄之书的说法，她先是批评了识之律者在对抗崩坏上的不思进取，然后怂恿她向先进组织汲取经验。但是之前与天命闹翻了，所以就只能去世界蛇了。 至于为什么不考虑逆熵......因为苍玄之书不知道逆熵。 识之律者的思维心性还处于小孩子的阶段，也正因为此，苍玄之书才有可能成功。 小孩子最渴望的就是被认同了，这就是夏尘他们的机会。 第五十八章 世界蛇基地 有关于对识之律者处理的事，夏尘同样联系了天命总部。毕竟现在的他在天命，也算是举足若轻的一份子，若是私下前去世界蛇，那么指不定流言怎么起来呢。 如今统御天命的人，名义上还是奥托，但现在只需要经过幽兰黛尔同意就行了。事实上，幽兰黛尔比奥托好说话多了。 只要是正当理由，她基本上都会无条件去信任。可以说夏尘相当自由。 顺便一提，在支配律者被扫灭一空之后，布洛妮娅已经被接到天命总部治疗，跟着一起来到总部的还有雷电芽衣。 如今雷电芽衣正在不灭之刃驻地锻炼。 至于神之键地藏御魂，如今虽然到天命，但目前并没有发挥其力量的人。夏尘打算这件事结束之后，还要回总部一趟，将地藏御魂拿过来。 而对于识之律者需要去世界蛇总部的事，神州政府的人先是慌乱一阵，然后是有人拍板决定相信夏尘。 没办法，如今的神州根本没有多少对抗崩坏的底蕴与传承，不相信夏尘还能做什么呢。 一切都很顺利。 在中途，温蒂带着女武神队伍回到大洋支部，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她能参与的人了。毕竟世界蛇是不会对温蒂开放的。 当然，渡鸦倒是有想过招揽温蒂，可惜温蒂对天命的归属感非常高，让渡鸦的招揽做无用功。 渡鸦的许诺非常丰厚，让夏尘都有当场要跳槽的想法。然而渡鸦却没有招揽她。 根据这个干部所说，夏尘迟早是要加入世界蛇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信心。 夏尘并没有将渡鸦的话放在心上，现在的他绝大多数时候的精力都放在识之律者和他自己身上。 尽管来到神州一场战斗都没有发生，但他也算是劳心劳力了。 最关键的是，这种一步都不能错的感觉，让人感觉惶恐。 还好，事情很快就要落下帷幕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只是，一切真的有那么顺利么？ 即便是看起来最为乐观的苍玄之书同样也有担忧，制造她的主人是前文明纪元的亲历者，自然知道律者是怎样的存在。 但不论他们心中什么想法，世界蛇的总部已经到了。 与天命和逆熵不一样，世界蛇的总部是在海域之中。确切说，是在海域上的一个亚空间。 这个能在天命眼皮底下埋藏多年的组织，有着非常特殊的科技，能够在本征世界的空间之外开辟亚空间。 这也是圣痕计划的技术基础。 至今为止，谁也不知道仅仅是凡人之躯的MEI是如何在最后一刻将圣痕构筑完成，并且让圣痕激发难以想象，甚至能够突破律者的力量。 这种跨越一个次元的存在，就是前文明留给现代文明的遗泽。 在前文明纪元，终焉洗地之前，融合战士们就是在这类空间内度过危机。 识之律者大概也是第一次到这个地方，直接昂首手中：“MEI博士确实是天才，能够将人置放在空间外层，虽然最后的构思失败了，但保全了文明。” 渡鸦对素未谋面过的MEI有一种莫名的崇敬，看着识之律者如此直言不讳的话，不由皱眉。 好在识之律者并没有点评太多：“可惜，圣痕计划现在应该开展不下去了吧，毕竟MEI博士已经不在了。” “不，就算现文明纪元出现一个MEI博士，也无法推行圣痕计划了。有些交易，只有一次机会啊。” 渡鸦的眼眸不由一缩。 “你知道些什么？” 很显然，识之律者知道有关于前文明纪元诸多信息。也不知道这个信息是符华的记忆，还是崩坏意识的灌输。 识之律者哼一声：“这种事我可不能告诉你，不过凯文应该可以知道。” 她顿了顿，说：“话说回来，世界蛇看起来就这么一点点人，苍小玄，这里真的有战胜崩坏的经验吗？” “哎哟，我的仙人。”苍玄之书说：“你别忘了，这里可还是有往世乐土，有什么不知道的问他们不就可以了吗。现在凯文出不来，你是最强的，所以要承担这份义务对吧。” 谁也不知道苍玄之书是如何给识之律者灌输要对抗崩坏的使命的，总之她就这么成功了。 识之律者点了点头：“也对。” 她骄傲叉着腰：“这个时候确实是我站出来的时候，苍小玄，还是你有眼光。” 识之律者直接进去世界蛇内部。渡鸦不由吐槽着：“这家伙，是把对抗崩坏当成一个好玩的事吧。” “嗯，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夏尘顿了顿，说：“按照接下来说好的，就是开启往世乐土。” 如果说谁最有可能将符华救回来。 毫无疑问就是梅比乌斯。 符华只有在梅比乌斯的试验台上，展现出惊人的好运。 但这个前提是，梅比乌斯会答应，并且识之律者会配合。 这才是最麻烦的所在。 英桀对律者的恶意不言自明，识之律者又是能直接感应恶意的存在。能够将律者骗入世界蛇中，已经算是极限了，但让英桀抵消对律者的恶感...... 很难。 因此，夏尘所想到的办法，就是识之律者稳住在世界蛇中，而他则是去往世乐土走一遭。这个提议也得到了凯文的许可。 这很复杂，但如果能够让符华活下来，并且让识之律者站在人类一侧，那么这么做就非常值得。 夏尘其实也很好奇，当所有律者都站在人类一侧，会发挥怎样的力量。 不过，他这种好奇注定只能是好奇，别的不说，支配之律者就不站在人类这一侧。 而且这个纪元的冰之律者同样也没有出现，没有天穹流星等经历的琪亚娜，是否还会成为新的炎之律者。这都是未知数。 未来一片迷雾，夏尘同样也需要通过往世乐土了解一些事。 最关键还是圣痕有关，他并不觉得仅仅是刻录在基因中的信息体，就会有着打开空间的力量。 这并不是人能做到的。 除非，MEI与他一样，已经获取了‘权限’。 “苍小玄已经陪着识之律者了，你的运气不错，现在的胡狼和灰蛇在忙着让尊主回归的事，所以不会来打扰你，不然的话即便是我也需要头疼一段时间。” 渡鸦顿了顿，说：“不过打开往世乐土需要一些时间，最迟不会超过两天，其实是我要给英桀们打声招呼，免得你们打起来把乐土弄没了。” 夏尘点头。 “嗯，我做好准备了。不过识之律者要怎么安排？” “放心，她正在和尊主聊天，应该会很愉快。”渡鸦如此说着。 第一章 模拟，通往文明的莽荒之始 渡鸦对世界蛇基地还是非常熟悉的，很快就给夏尘安排下了住处。尽管对如今的夏尘来说，他眼下休息不休息的差别不大。 在无所事事的情况下，他又进行了一次模拟。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现文明纪元第一个崩坏事件。】 【装备武器：赤染樱；无存之钥。】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文明毁灭之后新的人类部落首领。】 当夏尘恢复意识的时候，入眼处全是荒凉的景象。 在他的视线之中，人类的文明如同一片荒地，延绵不绝。 终焉抹除了星球上有关于人类的所有痕迹，就连一张纸都未能留下。这是祂的权柄，将所有文明的存在全部抹除，不留下任何残余。 也就是说，眼下已经是一片荒芜的星球。 不，并不能说荒芜。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感受到周围一抹极为单薄的崩坏能。 有文明的地方就有崩坏，同样的，存在崩坏的地方还有文明的存在。尽管终焉抹去了地表上的一切踪迹，但也仅限于地表。 名为‘人类’的生物会从各种地方出现。 夏尘并不知道这是人类争取的一次契机，还是名为‘神’的一次宽恕。要知道，别的世界泡可是没有这个世界这么幸运，还能够进行重考。 他忽然觉得，MEI所说的，埋下对世界复仇的种子，并不仅仅指的是圣痕。 或者说，圣痕只是其中之一。 突然，夏尘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一次，模拟器的每一次使用场景都是在崩坏事件中，那么这一次他要解决的崩坏事件是什么呢？ 现文明纪元的第一个崩坏事件...... 这要他怎么去解决嘛。 毕竟文明化作蛮荒，按照如今崩坏能可怜到如同0的浓度，还能孕育崩坏能么？ 还是说，他需要等着符华完成火种计划。 “等等......”夏尘的眼眸微微一凝：“这个崩坏事件，该不会说的是蚩尤吧。” 突然，一阵风刮来，夏尘只觉得自己身上凉飕飕的。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上根本没有衣服，只有一块兽皮裹着身体。 夏尘不由叹了口气，现在的他就是原始部落的酋长。 这还真是......不习惯。 虽然自己模拟多次，但是这种如同被扒衣扒裤，当原始人的经历可谓是前所未有。 不过好在，他是酋长。 花了接近半天的时间，夏尘确认了自己这个酋长可谓是人才济济：一共有几百人，并且这几百人正在谋划着如何干一票。 他们刚刚在商议抢劫一个名为有熊氏的部落。 按照自己麾下狗腿子的说法，就是有熊氏太富有了，首领还是一个比较弱小的男人，不抢他们抢谁？ 文明之初，本就是一片莽荒。 夏尘的眼眸带着一丝思索。 “有熊氏，这个名字很熟悉啊。” 他并没有马上同意要抢劫，而是提出拿物资去交换。 文明构成的基础其实是认同，而产生认同的社会，源自于最基本的商品贸易。每一次成功的商品贸易，都代表信任的交换。 而交易的次数增多，就会形成团体。 团体壮大之后，就形成了部落。 部落之后就是最基础的国家文明。 这也是人类最初级的社会结构进化的方式。而部落也是人类文明的最基本的承载物。 只是，在他提出用东西去交易，部落的人表示，已经没有能换的东西了。 在这个社会，交易的基础无非就是吃和穿。然而有熊氏并不缺吃，也不缺穿。这个小部落何尝不知道交易比抢劫更好呢。 可是他们拿不出东西啊。 除非说他们归入有熊氏......然而这个提议被反对了。 夏尘倒是无所谓，他没有部族认同。但这个时代，能够称之为部落，都会加入另外的部落。 除了因为简单的部族认同之外，是因为这个时代的部落极端排外，若是一个部落出现外来人，那么这个外来人地位几乎等同于奴隶。 奴隶制度本来也就是强化部落认同的一种制度设计。 在找不到东西的情况下，夏尘决定前去有熊氏那商量一下能不能去借贷。 他与部落的人说了声后，便朝着有熊氏走去。 而在沿途中，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更为完整。 毫无疑问，这个处于文明蛮荒的时代，并不是完全没有了人类文明的痕迹，至少在路上，他看到了工整的石板路。 如此工整的石板，并不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东西。这个时代并没有对巨石的处理能力。 夏尘继续走着，然后看到了沿着密林搭建村庄的一个大部落。 尽管没有文字，但他倒是凭着直觉认出来了，这里就是有熊氏。 根据情报，有熊氏就是这里方圆百里富足的部落，很容易辨认。 虽然这个时候处于初始文明，但却已经有了石灰墙。夏尘承认，这确实是在这个时代非常违和的东西。 夏尘倒也不在意。 只是，就在他正踌躇着如何与这个部落的人交涉的时候，却是有一股力量吸引着他。 循着这个力量的指引，夏尘找到了源头。 那是一个石桌，而在石桌上，正在供奉着一把剑。 夏尘见多识广，自然认识这个剑的来历。 神之键，支配之键轩辕剑。 前文明纪元中由千人律者核心制作而成的神之键武器，也是唯一能够量产的武器。其制造之后的最大作用，就是能够融合别的律者的能力。 这一柄轩辕剑，就容纳三个律者的权能。 雷、炎、冰。 夏尘兴之所起，不由将其握在手中。 然后，长剑微吟，竟是有引动天象的力量。 ...... 等等，天象并不是他引动的。 夏尘眼眸一凝，却听到远方传来怒吼声，有熊氏的人纷纷出现，先是疑惑，然后看到如山岳般的巨兽出现，当即逃窜。 一个老人出来看到夏尘手中的轩辕剑，当即大吼一声：“把黄金剑留下，这可是庇佑我族之器。” 却只见这个名为少典的男子，抢过他手中的剑。 中年人看着离散奔逃的族人，却是有着莫名地勇气。 “先祖护佑，恳请神剑驱散邪恶，庇佑有熊一族。” 然而，除了如山岳般的怪兽越来越近之外，却无事发生。 轩辕剑并没有给这个中年男人想要的庇佑。 他既不是融合战士，也不是女武神，更不是圣痕持有者，发挥不出力量也是理所当然。 然而少典并不知道这些。 他看着如山岳般的巨兽正在啃噬着有熊氏赖以为生的土地，不少人异变成为了旱魃，神色痴狂。 这个族长大叹一声：“这是上天降下神罚吗？” 就在这时，他听到如雷鸣般巨响，那个巨兽竟是轰然倒下。 他看到刚刚被他抢了剑的年轻人此刻正站在巨兽面前，一拳之威，竟是将巨兽轰倒。 却只听他喃喃自语：“没想到第一个崩坏事件还真的是蚩尤，这么稀薄的崩坏能竟然孕育出审判级崩坏兽。” “可惜......” 只见他操控霜雪，将这个庞然大物直接凝结。 如今的夏尘要做到这样一点，并不难。 然而这种伟力，在有熊氏部落的人眼中，却是如同神明。 夏尘轻而易举用流体切割蚩尤的肌肤，然后直接取出核心。这个审判级崩坏兽直接变成一堆石头。 然后轰然倒塌。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2，马蹄糕*1，特殊魂钢定位*1，是否提取？】 第二章 当名为乐土的大门已经打开 当夏尘醒来时，外面看不到天色。 世界蛇所在的这片空间并没有白天或者黑夜，所有光源都来自于内部的发电机。 同样的，在这个空间也不存在时间的概念，除了钟表还在走动之外，夏尘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他不由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沟通着圣痕中的西琳：“西琳，你可以看到这个空间的本质么？” 他对空间不了解，不代表西琳不了解。 律者是人类文明在物理领域取得极致而诞生的崩坏使徒，就像是游戏中开了作弊器的玩家。 他没有空间的权限，但是西琳有啊。 这段时间的夏尘除了模拟之外，余下时间基本都在圣痕空间，与圣痕意识培养感情——他指的是安娜。 而对于西琳，他基本上只给西琳提供崩坏碎片，让其构筑好圣痕空间。同样的西琳借给他空间的力量，这很公平。 持有者与圣痕意识之间的联系，频率大概在半个月一次左右。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西琳意识在其背后显现，出现在这片空间中。 她歪着头：“这个地方和圣痕空间差不多，不过比圣痕空间要高级，可以说是开辟的新的空间吧。” “普通人能做到这个程度吗？” “当然不能。”西琳直接给出否定的答案：“这需要律者的力量才能完成，理论上来说，持有我的你也能完成。” 夏尘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制造这个空间的人，也开了律者挂吧。” 有律者挂和律者其实是两回事。 毕竟严格来说，神之键同样也是律者的力量，空白之键更是能让人短暂与虚数连接，提升到律者的程度。 只是神之键的力量每次使用都会有反噬，毕竟神明的权柄并非普通人能觊觎的。夏尘在模拟器中经历过一次，知道这种行为会招致怎样的代价。 他不由佩服能够制造神之键的人，哪怕只是简单地利用律者核心，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西琳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消失。 夏尘倒也不以为意。 询问这个空间本就是自己一念兴起，夏尘不由坐在床上，开始整理自己的收获。 【特殊魂钢定位：使用后，可以定位一个魂钢位置。】 【马蹄糕：一个名为姬鳞的少女钟爱的食物。】 “姬鳞都死去了五千年了，所以马蹄糕这东西有什么用？” 夏尘摇了摇头，没有选择取出。 在夏尘心中，魂钢属于重要但是不急切的物品，先把这里的事解决，然后去拿地藏御魂，最后找魂钢也不迟。 他想了想，还是走出房间，准备在这里逛逛。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与他擦肩而过。 两人不由停下脚步。 “陈天武？”夏尘看着与记忆中有诸多不同的男人，不由打了声招呼：“还是夜枭？” 与记忆中不同，此时的陈天武看起来神色恹恹，一副没睡好的样子。然而在看到夏尘后，神色不由变得激动。 他感激说着：“恩人，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恩人什么还是太见外了，叫我夏尘就好。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加入世界蛇了。” 陈天武顿了顿，说：“不瞒你说，我有亲戚在菲律宾做官，能接触一些事。对了，小文呢，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看起来陈天武很牵挂他的妹妹，但因为阵营不同，两人几乎没有联系。 陈天文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在天命也是寡言少语。 夏尘想了想，说：“她还不错，天赋不是最杰出，但也很出众，但因为年龄太小的缘故，并没有去进行女武神考核，如今是庶务女武神的待遇。” 陈天文今年不过才11岁，即便是被检测出有A级女武神的天赋，然而之前对崩坏的认知匮乏，所以现在并没办法成为正规的女武神。 她需要等到所有训练要求达标，并且理论知识及格才有成为C级女武神的机会。 这并不容易，毕竟11岁小孩的心性很难承受如此高难度的学习与训练。 夏尘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他对陈天文的现状并不关心，倒是安娜经常关心陈天文，并且两人聊天的时候偶有提起，所以他也不算是全然不知。 陈天武点头：“这样就好，有天命的庇佑，我也就放心了。” 夏尘却是注意到他的精神疲累，不由问着：“现在的你怎么了，这么没有精神？” “手术的后遗症罢了。”陈天武轻描淡写说着。 “我依你所言找到了世界蛇，接受了胡狼的改造，免于被崩坏侵蚀的困苦，不过这是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他笑了笑，说：“没什么大事，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极为幸运了。” 夏尘对此只是心情复杂。 “对了，你应该是第一次来这吧，要我带你转转么？”陈天武发出诚挚的邀请。 他摇头：“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等下会有人找我的。” “那好，回见。”陈天武也不强求，直接离开。 看着陈天武离开后，夏尘不由好奇羽兔是否也在世界蛇基地。 如果让她知道识之律者来到这里，又会怎么样？ 抱着这样的心态，夏尘不由转了一圈。 只可惜，什么都没有见到。 世界蛇基地对他似乎并不设防，但这个基地太小了，并且不存在严格来说有价值的东西。 夏尘就这么呆了两天。 两天后，渡鸦出现。 “已经和乐土的管理员打好招呼了，接下来你就可以与识之律者一同进去了。” 她也就只能与克莱因打招呼了，毕竟别的英桀太危险。 “一起进去？” 夏尘眼眸有些讶异：“不会有问题么？” 他原本是想着一个人进去就行。 渡鸦随口说着：“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我也得一起进去，说实话，那里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她顿了顿，给夏尘做好心理准备：“里面的人性格古怪，未必会如你所愿。” “没事，等到了那个地方，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夏尘看得很开。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他虽然不能说把路铺好，但也算是开辟了小道。如果说最后的结局是失败的话。 那么也无所谓了。 第三章 爱莉希雅与识之律者 “嗨嗨嗨，欢迎来到往世乐土，哇，华，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得好可爱啊。” 在三人还有一个武装人偶踏入往世乐土的一刻，一个如飞花般绚丽的少女出现。 夏尘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识之律者被粉色妖精抱在怀里揉搓：“哇哇哇，我们可是有五万年没见，虽然在乐土天天都能见到，但看到五万年后的你还是这么漂亮，我真是太开心了。” 夏尘不由看向渡鸦。 渡鸦退后一步：“别看我，我也不认识她。大概是英桀之一。” 渡鸦并不认识爱莉希雅很正常，她只出现在可爱的女孩子面前。而渡鸦一直戴着帽子，遮住脸，不是爱莉希雅喜欢的那一款。 识之律者终于挣脱了爱莉希雅的怀抱。 “喂，我记得我和你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吧。” 如果是原本性格的符华，就算是被爱莉希雅吃豆腐也没什么。但现在是识之律者，她就是小孩心性，爱莉希雅的行为让她感觉到很讨厌。 “欸，华，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见了，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啊。” 爱莉希雅眨眼：“难道你是在外面认识了很多可爱的女孩子，然后忘了我了吗？我理解的华，毕竟外面的世界那么美好，我完全可以理解的。” 识之律者撇嘴：“对啊，可爱的女孩子我认识好多呢，怎么，你也想认识。” “对啊对啊，她们有跟你一起过来吗？” 尽管夏尘与渡鸦是跟着识之律者一起来的，然而爱莉希雅却装作没看见一样。不得不说，少女颜控已经到了一定境界了。 夏尘倒是松了口气。 如果往世乐土的英桀都和爱莉希雅这么好说话，那么符华复活就很有希望。 只是，根据他前世为数不多的乐土剧情记忆，貌似没有几个好说话。 似乎活下来的英桀都有神经质。不过他见到的英桀也就几个，毕竟穿越之前他也只是将乐土剧情的前两章打通了而已。 识之律者撇嘴：“你觉得这种地方，凯文会随便把人放进来吗？” “也是呢，毕竟凯文一直都是让人扫兴的男人。” 渡鸦不由别过脸。 虽然她并不是很尊敬凯文，但现在毕竟还是凯文的下属，听到有人这么编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夏尘咳嗽一声。 他并没有忘记正事。 “你好，爱莉希雅小姐，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对啊，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识之律者接茬说道：“我来这里可是为了请教更好对抗崩坏的经验，虽然现在的我已经很厉害了，但是有很多事我还是不明白。” 这一点她并没有说谎。 虽然也是十三英桀之一，但符华是什么都不知道，于是继承符华记忆的识之律者同样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夏尘所想的办法就是找到英桀中符华的记忆体，从而让识之律者产生另外的认同，让她觉得自己是符华的女儿或者说是另一个性格的衍生，而非符华本身。 这样的话，就能存在一个身体两个灵魂。就好像是琪亚娜、雷电芽衣当下的情况一样。 但关键的就是如何构筑这个认同？ 仅仅靠着苍小玄是不够的，毕竟苍小玄虽说与符华相处最久，但并没办法否定识之律者的记忆。 这就需要她的战友帮忙了。 “嗯哼，这你就找对人了哦。” 爱莉希雅眨了眨眼：“对抗律者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与其约会，使其娇羞，这样律者就会不战而降了。” 识之律者：“......” 当初你们对付律者的时候可不是这种做法啊。 事实上，外面世界的变化，同样让乐土的每一个英桀都感觉到惊讶。 毕竟两个律者联袂而来，而且根据克莱因的消息，除了两个律者之外，外面还存在更多为人类而战的律者的事，让旧时代的他们几乎都不敢想。 这种事不能细想，细想甚至有一种‘旧时代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错觉。 也正是因为收到了这样的消息，乐土的英桀们抛弃了需要得到认可才能得到刻印的这种训练方式。 他们知道，没有什么比律者更重要的，规矩暂时下放也无妨。 因此，他们正在大厅中等候着。当然，也并不是全部人都这样，其实对律者感兴趣的也就只有记忆体符华、千劫和梅比乌斯。 这种情况，即便是渡鸦也没有想到。 她还以为乐土的英桀都会保持着‘高冷’的态度呢。 —— 与之同时，天命总部。 伴随着支配之律者的事告一段落，天命并没有因此轻松。 此时的天命高层陷入了意见上的分歧：要不要对一些人进行清算。 在天命乱象中，不少人同样也有小动作，他们虽然不是支配律者，甚至并没有被支配律者怂恿，但也因为短视或者自大，参与这一次分裂行动中。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那么处理了也就处理了。 然而这一次，不知道是支配律者早就串联，还是天命真的不得民心，足足37个国家领导层以及各个支部都涉及这次事件中，并且不少势力都在支部中渗水。它们就像是潜伏在暗中的猎人，在寻找机会让天命这个庞然大物倒下。 如果这一次一并惩处，那么天命的乱象还会越演愈烈，丽塔并不觉得一次惩处就能完全干净，反而还能让人借题发挥。 但如果不惩处，那么背叛的筹码太低，会为之后的事埋下分裂的种子。 幽兰黛尔第一次体会到当领导人的绝望。 相比于领导者，她更适合当纯粹的战士。 在这种情况下，她能做到的事就只有求助。 在琥珀与丽塔两人的建议下，幽兰黛尔踏入了，天命掌权者许久未曾踏入的卡斯兰娜家族的大门中。 按照丽塔的说法：相比于沙尼亚特家族，卡斯兰娜家族一直当着天命的骑士，但其实其政治智慧更为优秀。 即便是出了齐格飞的事，卡斯兰娜家族依旧能够明哲保身，这份政治智慧就不同小觑。 当然，很难说丽塔是不是还有私心在内。 幽兰黛尔在她的陪伴下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有熟悉的记忆在其脑海内闪烁。 第四章 闪烁的量子 “卡斯兰娜家族的门扉已经许久没有打开过了。” 这是在天命中广为流传的一句话，象征着卡斯兰娜家族的荣光已经在时间的长河中成为历史。 如今活跃在一线的女武神们，很少听说过卡斯兰娜这个姓氏，而自齐格飞的事发生之后，卡斯兰娜家族同样默契的不参与天命内的事务。 固然，这样让卡斯兰娜失去了很多权力上的东西，但同样也是变相保全了家族。 如果不是丽塔故意提起，幽兰黛尔甚至都要忘记这个家族。倒不是说幽兰黛尔傲慢，而是她本来就对这些事不上心。 少女踏入历史厚重的庭院，然后看到了不少卡斯兰娜成员进行训练。而他们所训练的内容，自然是卡斯兰娜枪斗术。 卡斯兰娜家族失去了地位，并不代表失去了资源，基本的女武神训练并不会给这个古老的家族添上什么负担。 幽兰黛尔的眼眸带着思索。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也曾是这里的一员。 少女的犹豫被丽塔看在眼中，丽塔故意问着：“怎么了，幽兰黛尔大人？”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里有些......嗯，熟悉。” 幽兰黛尔还是很信任丽塔的，她直接说着：“我觉得我好像来过这里，甚至生活过一段时间。” 她不由摇头：“真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少女并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自己的金发与卡斯兰娜家族的白发格格不入。 丽塔微微叹息：“可能只是一种感觉吧，我有时候也是到达陌生的地方，却有熟悉的错觉。” 在没有奥托允许，她自然是不会吐露有关于幽兰黛尔的身份，但是这并不妨碍丽塔在别的地方帮助着幽兰黛尔。 只是，以幽兰黛尔那种犹如被门夹过的思维，能不能读懂丽塔的暗示，就是另外的情况了。 但抛开私心而言，向卡斯兰娜家族请教，同样也是当下最适合事宜的举动。 天命三大家族，沙尼亚特是奥托的铁杆支持者，正怀疑幽兰黛尔可能软禁了奥托，亦或者说奥托遭受别的意外，与幽兰黛尔虽然不说是水火不容，但也不会现在就帮助幽兰黛尔。 阿波卡利斯家族就不要说了，现在的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当代族长叫德丽莎。 因此，幽兰黛尔能够争取的就是卡斯兰娜家族。 在奥托不出面的当下，卡斯兰娜家族是能够稳定天命的老牌力量，有其作为话事人，再加上幽兰黛尔能够争取到的女武神力量，就可以让其在短暂时间中，拥有领导天命的这份力量。 那么，即便是将那群心怀不轨的人一网打尽，天命也不会因此惶恐甚至陷入分裂。 这也是为什么奥托会选择幽兰黛尔作为继承人之一，她身上的特殊性能将天命迅速凝聚为一体。当然，这样的代价就是，天命将会不可避免的膨胀，成为庞然大物。 然后，成为人类文明之癌。 一旦天命不能迅速战胜崩坏，那么其就会抽干人类所有力量，一同与文明覆灭。这个时候的人类，已经养不出另外一个天命了。 如今的幽兰黛尔自然不能理解这些。 现在出现在少女面前的一个问题是，如今的卡斯兰娜家族并没有家主。 齐格飞被天命通缉之后，自然也就没有了卡斯兰娜家主的位置，而卡斯兰娜家族为了避嫌也没有再选举家主。 而在齐格飞叛离天命之后，卡斯兰娜家族的族人也或多或少的都回到家族，辞去了女武神的职位。 现在的卡斯兰娜，也只是空有门楣与名号罢了。 更何况，出现了齐格飞这样的事，卡斯兰娜家族会愿意冒着风险来帮助幽兰黛尔吗？万一奥托再次出来，不满意幽兰黛尔把持话语，那么卡斯兰娜岂不是还会再遭殃？ 这都是老牌家族的顾虑。 幽兰黛尔想要获得卡斯兰娜家族的帮助，并不是那么容易。 她甩了甩脑袋，抛开一些微妙的思绪。 然后如同战士般，走入庭院更深的地方。 —— 同样的时间，天命总部。 雷电芽衣正在治疗室中，看守着正在病床上的少女。 医疗人员略带歉意说着：“我们已经维持好了布洛妮娅小姐的生命体征，但还没办法唤醒她的意识，她的精神似乎被不知名的力量禁锢。” 雷电芽衣咬着唇：“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我们已经与天命长光研究所讨论过这个病例了，在现代常规医学中，并没有任何办法。当然，这也是现代医学范畴。” “你是说有另外的办法？” “具体是不是办法还需要验证，这一点长光研究员会联系你的。” 雷电芽衣不由有些烦躁。 尽管多日锻炼，已经让她的心性平稳下来，但涉及到友人的事，又怎么会让她如此淡然。 医疗人员离开了，雷电芽衣叹了口气，看着时间。 又到了为布洛妮娅擦拭身体的时候了。 这段时间的她一直照顾着布洛妮娅，不假手他人。 按理来说，这一次也应该一如往昔。只是，就在她拿来毛巾，为布洛妮娅清洗面颊的时候，忽然一怔。 她捕捉到一种奇异的力量。 名为量子的力量在闪烁。 然后，雷电芽衣看到一个机器人出现。 “这是......重装小兔？” 雷电芽衣自然是认识重装小兔的，毕竟布洛妮娅使用它战斗的时候，并没有避讳。 她的眼眸微微一眯，却是见到重装小兔抱起了布洛妮娅。 然后两者的身体在慢慢消失。 “等等，你站住！” 雷电芽衣在闪烁的量子消散之际，同样也冲了过去，抓住了布洛妮娅的手。 再之后，她惊讶的发现自己也跟着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担心，芽衣姐姐。” 神奇的是，她听到了布洛妮娅开口了。 “是希儿来找我了。” 布洛妮娅的话音落下后，雷电芽衣只觉得眼前的景色一变，从天命的医疗病房，来到了不知名的空间中。 她很快知道了发生了什么。 量子坍缩。 第五章 布洛妮娅希儿来找我了 本征与量子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世界。 在本征世界中所呈现的时间、空间、物理、化学、生命......所有的多元规则，在量子中全都没有意义。 并非不存在，而是完全没有意义。 这里的时间是混乱的，空间是跳跃且不连续的，物理规则并不明确，化学概念几乎没有，生命更是呈现多种可能性。 存在、坍缩与叠加。 理论上，在名为量子的空间，人可以看到过去的自己，也可以看到未来的自己。 量子拥有着所有本征世界中应该有的一切规则，但却因为失序而变得一切都混乱。曾有人猜测，所谓的量子之海，就是被崩坏完全湮灭的世界所构筑的失序之海，因此才会如此无序。 对雷电芽衣来说，这是一片未知之地。 但对布洛妮娅来说，她已经来过一次了。 “重装小兔就是希儿送给布洛妮娅的礼物，只是布洛妮娅也没有想到，它会带着布洛妮娅去寻找希儿。” 布洛妮娅说的话是真的。 恐怕就连希儿也没有想到重装小兔还会有这个功能。 重装小兔本就是希儿来到量子之海时，用圣痕的力量所凝聚送给布洛妮娅的礼物。而圣痕的力量极限究竟在哪里，无人能够知晓。 重装小兔也是因为布洛妮娅到了极限，自作主张将其送入量子之海。 只有这种方式，少女才能在关键时候救命，就像时雨绮罗与薛定谔一样。 而因为圣痕的缘故，重装小兔也会指引布洛妮娅来到希儿的身边。 这就是圣痕的力量，即便是失序的量子之海，也会遵守指引。在剧情中，布洛妮娅与希儿能在量子之海中找到彼此，就是这股特殊的力量存在。 当然，这并不是雷电芽衣能理解的。 她甚至不知道希儿是谁。 “你口中的那个希儿，是谁？” “是我的妹妹，也是可可利亚妈妈的养女。” 布洛妮娅心情有些复杂说着：“可可利亚妈妈做了很多错事，但希儿却是最善良天真的一个孩子。” 她担心着雷电芽衣会将有关于可可利亚的错迁怒在希儿身上。 雷电芽衣摇头：“我相信你，布洛妮娅。” “但现在问题是，这个地方我们要如何回去？” “布洛妮娅不知道。” —— 相比于幽兰黛尔来到了卡斯兰娜家族，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被重装小兔拖到了量子之海中，夏尘所面对的情况则更为复杂。 尽管渡鸦已经对乐土的管理员打过招呼，然而乐土的管理员并不是英桀的管理员。识之律者至少还顶着符华皮囊，而作为另一个律者的他所面对的，就是乐土英桀中最为纯粹的恶意了。 尤其是在单独面对这个名为梅比乌斯的英桀时。 夏尘看着这些英桀们，说：“我来这里并不是找你们打架的，我对打架也没兴趣，毕竟在现实的时间轴中，你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他顿了顿，道：“我只是想要问梅比乌斯博士另外一个问题，有关于圣痕的事。” 夏尘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战斗的，他同样也不需要刻印的力量开发圣痕。 从根本上来说，他的圣痕本身就是呈现最完美的状态，其实自己现在就可以离开往世乐土了。 而之所以还逗留在这，其实还是为了圣痕。 他想要了解完整的圣痕计划。 这个计划，在这里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梅比乌斯了。 “嗯哼，小白鼠在询问实验的意义，难道不觉得很可笑么？” 梅比乌斯可并不怕夏尘这样的律者：“不过，看在你把华带回来的份上，我倒是很乐意给你答疑解惑，当然了，前提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梅比乌斯的竖瞳盯着夏尘。 “我见过你，小白鼠，那么先回答我，你是如何跨越时间与空间，将身体送到我面前，然后完成了圣痕吧。” —— 雷电芽衣终于知道量子之海中的时间与空间是多么混乱了。 明明她们朝着前面走，然而却还会绕到更为后面的位置，朝着左边前行，就会发现远方出现未来的自己，绕着另一个方向，身体就不知不觉陷入叠加，然后吸引了量子怪兽的攻击。 在这里，原来世界的一切规则不适用，而新的规则，还在她们的摸索中。 “布洛妮娅，你能感觉到你口中那个希儿的位置吗？” “感觉不到。” 布洛妮娅摇了摇头：“重装小兔似乎能感觉到，但是在量子之海太大了。” “这一片区域，任何直觉都是不能信任的，而且......在这里想要找到相同时间的一个人，也很难。” 她们可能会遇见出现过去的希儿，也可能会遇见出现在未来时间的希儿。 但让布洛妮娅开心的是，希儿还活着。 只要希儿还活着，那么她就能一直找下去。 然而，雷电芽衣却开口：“既然布洛妮娅你暂时还不能确定一个方向的话，那先跟我来。” “芽衣姐姐，怎么了？” “我身上的另一个我和我说，她感应到了律者的气息。” 雷电芽衣身上的另一个她，自然是律者意识。 不过与别的律者意识不同，她这个律者意识并不在意雷电芽衣做什么，甚至也不在乎这个躯体，她似乎喜欢雷电芽衣。 要知道，圣芙蕾雅可是在雷电芽衣身体上加了限制，超过一定程度的崩坏能这个限制会开启。然而这个限制早就被律者人格破除掉了，但律者人格承诺过，除非雷电芽衣要求，不然她是不会出现的。 嗯，看起来雷之律者的出现就是为了划水。 但现在这个消息，让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不由郑重对待。 律者...... 并且还是在量子之海的律者。 不管怎么样，她们都需要去确认这个律者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那布洛妮娅跟着芽衣姐姐一起走。” “对了，布洛妮娅，你的脚？” 雷电芽衣注意到她现在与正常人差不多。 布洛妮娅淡淡说着：“布洛妮娅一直都能正常行走，只是有重装小兔的时候，布洛妮娅不需要走。现在重装小兔带路，所以要自己走路了。” 她将自己的偷懒说得理所当然。 “那没问题了，我们出发。” 第六章 埋在未来的种子，于过去生长 当夏尘听到梅比乌斯的质询时，整个人懵了一秒，或者说是思维陷入了混沌。 “梅比乌斯，你的意思是，圣痕的基础是我？” 眼前的科学家似乎并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但夏尘宁愿觉得这只是个玩笑。 倘若梅比乌斯所说的为真，那么意味着他所模拟的场景，有关于过去的事，并不是过去可能发生的事，而是在过去已经发生的事。 但过去的事无可更改...... 要么是‘过去’错了，要么是‘命运’错了。 不论是哪一方错了，都意味着规则错了。 世界的规则若是错了，那么就意味着世界会陷入坍塌。这也是为什么，奥托想要回到过去改变一个可能，就需要如此惨烈的代价去抵消。 梅比乌斯的话，无疑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他是bug。 “怎么了，小白鼠？” 在这个单独的房间中，梅比乌斯看着夏尘：“之前在我的手术台上，你可没有这么担惊受怕过。” 夏尘的眼眸微微一眯，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在你的手术台之后，我怎么样了？” 如果自己回到过去的事实为真，那么在过去的时间，应该也会有一个名为‘夏尘’的人的成长轨迹才对。 然而梅比乌斯直接干脆回答：“消失了。” “消失？” “对啊，就像个量子一样，消失了。” 梅比乌斯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危险：“甚至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你，或者说已经忘记你。那种如同规则一样的东西，将你从时间的概念中抹去。但我不同。” “蛇可是不会忘记猎物的气息。” 从梅比乌斯的话中夏尘不难得知，存在着某种力量将自己的过去抹去了，而她则是规避了这种力量。 “不过，即便我能记得你，但你的身份、你的力量却很无序，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梅比乌斯并不担心夏尘知道这件事会如何，她直接下达结论：“时间的规则对你无效，或许下一秒，你又回到了过去，然后成为我的实验品。” “那么小白鼠，现在是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身上的无序的规则，是什么？” 夏尘顿了顿，道：“我形容不来。” 他不可能透露出系统的存在。 哪怕梅比乌斯会保密，但这个东西透露出来，对自己来说就是平白添一份危险。 “我以为这是梦，梦中我会回到过去。”他顿了顿，直接说：“而且经历的时间很长，但醒来却只是过去了很短的时间。” “时间混乱，空间混乱，记忆混乱。”他将模拟器使用的后果告诉了梅比乌斯，只是推脱为梦境。 如果梅比乌斯知道发生什么情况，毫无疑问是最好不过。 只可惜，梅比乌斯并不清楚。 或者说，她有一个猜想。 “小白鼠，我们来做一个实验如何？” 这个穿着白大褂的小女孩流露出危险的弧度：“我想你身上这种情况不止一次，那么，就让我好好观察一下吧。” “观察，什么意思？” “你刚刚说，每一次回到过去，对你来说就是梦境对吧。”梅比乌斯顿了顿，说：“小白鼠，那么今晚可以一起休息哦。” 梅比乌斯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 只要满足她的好奇，她并不介意为了这份好奇而付出别的代价，哪怕是所谓的贞洁。甚至她早就没有贞洁这个概念了。 夏尘有些犹豫。 他倒不是说害羞或者对梅比乌斯有所觊觎，只是在担心自己熟睡的时候，梅比乌斯会对自己动手动脚。 这种动手动脚是真的字面意思，毕竟自己要被观察。 然而，想要摸清楚模拟器，确实是需要别人的智慧。夏尘自己猜的太多，但始终无法论证，那就猜想始终就只是猜想。 夏尘其实对真相并没有什么执着的追求。 但得知自己模拟的过去同样也是这个世界的真实经历，那么真相就变得非常重要了。 他答应了。 不过答应之前，他还忍不住问了一下：“那符华的实验呢？” “她的事没那么快，不过有爱莉希雅在，实验的前置准备就没什么问题。”梅比乌斯撇嘴：“那个女人我很讨厌，但不得不说，有时候她很有用。” 夏尘不由为识之律者默哀一秒。 —— 夏尘没有想到，梅比乌斯说的共处一室，还真的是共处一室。 此时的少女正在坐在桌上，似乎在观察着什么，并不理会躺在床上的夏尘。 按照梅比乌斯的说法，这个看似一切如常的房间，其实是一个超大型计算机内的演算。乐土管理员克莱因会记录夏尘身上的所有数据，在夏尘回到过去或者未来的时候，所有能量都会被捕捉。 理论上来说，两人并不需要共处一室。 但梅比乌斯自己同样也有未尽的研究，比如夏尘身上的圣痕。 一个人身上怎么会有两个圣痕的？ 梅比乌斯很好奇。 夏尘则是努力将这当成自己的房间，他其实在赌博。 与梅比乌斯共处一室的危险其实不言而喻，夏尘现在也不过是在赌博，赌自己系统的挂机能力。 没错，模拟器还能够挂机。 虽然一次也没有用上，但是它能在夏尘使用模拟器的过程中，采取简单的应急反应。 夏尘开始进入了模拟器。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的身体数据被捕捉了。 此刻，往世乐土的管理员克莱因告知梅比乌斯：“检查到了特殊量子能量。” 梅比乌斯不由望着陷入熟睡的夏尘。 “随时进入了量子叠加态么，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啊。” 梅比乌斯喃喃自语。 所谓的量子叠加，就是一个人的过去、现在或者未来的多位体，处于相同的时间轴上。这就是量子叠加。 然而本征世界并不存在这种情况，因为这里的时间是有序的。 所以，夏尘出现的量子叠加的同位体，会出现在对应时间的过去或者未来。 这就是模拟器让夏尘出现在各个时间的真正原因，也是为什么，过去并没有一个名为‘夏尘’的人的成长轨迹。 因为叠加态本就是时断时续的。 第七章 模拟，中世纪黑死病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现文明纪元中世纪特殊崩坏事件。】 【装备武器：赤染樱；无存之钥。】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教廷的一名神职人员。】 夏尘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原因是刚刚穿越过来，但是听到下面嘈杂一片。 外面的街道上传来腐臭味，混合着教堂内的劣质熏香，反而更让人作呕。夏尘不由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 然后，他发现自己并不是穿着神职人员的白袍，而是穿着灰袍，并且戴着鸟喙面具。 这不像是神职人员，反而更像是一个反派。 “天命教会啊。” 夏尘不由嘟囔着，认清了现在的情况。 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天命并不是一直都藏在暗处的。恰恰相反，曾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天命都是以领导者的姿态在历史中出现。 其中教廷，就是天命为了控制人而制造出的工具。 奥托上位之前的天命，并不是心怀正义的救世主，而是一群肮脏的人通过权力而窃取财富的吸血组织。 天命的这段历史也算是黑历史了，但奥托并没有将其藏起来。 也正是如此，在奥托革命之后，天命就逐渐的放弃了对各个国家的控制，让天命变成了一心一意对抗崩坏的幕后组织。 奥托虽然本人没有做到对卡莲的承诺，却是让天命变成了符合卡莲印象的组织。 他整理一下思绪，然后看到了现在的情况。 诸多人跪伏在教堂前，然后掏出钱财，似乎在购买药物与赎罪券。从他们交谈的言语得知，现在的欧洲正在流行一种黑死病，这种病的致死率与传播率非常高，并且几乎无药可医。 当然，同样存在一部分的幸运儿，在黑死病面前幸存下来。 因此教廷直接宣扬，交上钱财，虔诚获得神的庇佑，那么就可以免于疾病。如果有人死了，那就是对神的信仰不够纯粹。 于是荒唐的一幕就发生了：瘦骨嶙峋的人争先恐后给满嘴流油的神父交钱，颇有一种你不收钱我就不罢休的感觉。 夏尘有些于心不忍，然而看着在边上露出如老鼠般窃喜声音的同事，不由叹一口气。 他现在的怜悯只会给自己招致灾祸，尽管如今的自己想要推翻天命并不难。 但是自己并不能对付黑死病啊。 崩坏所呈现的灾难并不仅仅是崩坏兽或者律者，一切对文明秩序的冲击都可以视作为一次崩坏，包括病毒与天灾。 他能对付崩坏兽，但病毒与天灾还真的对付不了。 想要根除黑死病，似乎只能等这场疾病自然消散。 夏尘的眼眸微微一眯，然后等待着这一次祷告结束。而他作为神职人员，在这一次祷告也能获取不少钱财。 毕竟教廷不会亏待自己人。 夏尘下意识摸着腰间，有着沉甸甸的荷包。 他对此也只是叹息，针对于现状，一个人能做到的事也极为有限。 在祷告结束后，他便找个借口出去，观察这个城市。 黑死病席卷的欧洲，就像是地狱。 随处可见的尸体与污水混合一处，而没有死去的人，或是身体肿胀，或是瘦骨嶙峋。他们就像是一群没有理智的丧尸，正在街道上游荡。 夏尘看到一个小女孩翻着垃圾堆在寻找老鼠与苍蝇，然后被人赶走。 这个时候的老鼠可是优质食物，小女孩根本难以抢过成群的大人们。或许过了明天，她就出现在街道上，成为这累累白骨的一员。 又或者，她幸运的找到一个商人或者贵族，成为被宠养的奴隶。 女孩失望地离开了这个街道。 或许在下一个街道中，她会找到她渴求的食物。 又或者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夏尘看到一个白发女孩出现，塞给了这个小女孩一个肉饼。 一个白乎乎，热腾腾，里面肥到流油的肉饼。 夏尘认出了这个女孩。 卡莲.卡斯兰娜。 —— 天命并非全是在人民上吸血的人，被誉为骑士的卡斯兰娜家族，一直都是在保护人民的第一线。 卡莲也是如此。 黑死病并不等同于崩坏兽，然而她说服了自己的父亲，用财物购置药物与食品，然后分发给穷人。 卡莲还试图劝说教廷放弃所谓的赎罪券，然而教廷上下的利益链条，又岂会是她能够撼动的。 因此，她只能用自己现在的方式去帮助这个世界的人。 尽管如同萤火般微不足道，却也是这片黑暗土地上的微光。 夏尘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他看着那个女孩贪婪的吃下面包，有油流在手指上，被她允吸的一干二净。就像是召唤般，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卡莲那靠近。 卡莲早有准备，在她身后有一个个热腾腾的面包，然后跟着仆役一同分发下去。 但再多的面包总是不够用。 然后，抓住希望的人在呼喊：“求求你，给我们更多面包吧，哪怕是麦麸做的黑面包也可以啊。” “求求你......” “求求你......” 一群人围绕着卡莲，将她前后退路都堵住。他们的声音如怨如诉，好像是哀怨，更像是恶鬼在哭嚎。 卡莲好像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神色带着慌张，又强自镇定。 “大家都冷静一下，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她在许诺着：“我以......” 卡莲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发现周围形成飓风。 这风来的诡异，尘土被卷起，人们四散而逃。而卡莲不由摆起了防御的架势，她能感觉到，这个风不同寻常。 这阵风当然不同寻常，因为是夏尘操控着。 他并没有去接近卡莲，或者说就算接近了去做什么呢？他知道，自己解决不了黑死病，同样的也不能帮助卡莲去解决。 他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善意的女孩，被这个世界的恶意笼罩，所以吹了一道风。 但也仅此而已。 当风平息下来后，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 卡莲惊疑不定片刻，驻足一阵后，然后离开了。 她还需要买更多的面包。 第八章 模拟，欧洲需要面包 欧洲需要面包。 这是许多人的共识。 不论是白面包也好，还是黑乎乎麦麸做的黑面包也好，欧洲人需要大量的面包。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人都有羊，却没有羊肉吃，人人都能种地，却没有面包吃。天命教廷搜刮着人们最后的一点财富，而其代价只是可笑可怜的信仰。 夏尘默不作声看着不断有人在这场黑死病中死去。 他曾听一个修女对另一个神职人员问：“我们这么做，人都死了怎么办？” 那个神职人员诧异：“怎么会都死了呢，人的生命就像是虫子，一直脆弱，一直难以灭绝。” 这就是这个时代教廷对人的态度。 人的生命太脆弱了，但却一直很顽强。所以他们尽情压榨。 这个时代的天命有一个宏伟的目标，那就是让整个世界都拜服在他们的脚下。为此，他们不惜在黑死病席卷的时代，厉兵秣马般准备东征。 而夏尘的职责同样也很简单，那就是‘推销’赎罪券。 对于不想购买赎罪券的异教徒，施加残酷的神罚。 他自然不会这么做。 在教堂给了他赎罪券之后，他就将其丢到一边，至于上交给教会的钱，夏尘的回答也简单：“我推销过的区域都被人之前推销了，他们说用老鼠肉换券，我嫌恶心，没有收。” 这片土地的人几乎穷到榨不出油水了，因此无功而返也能理解。 事实上，不止是他这么说，同样也有几个人在抱怨着穷人的油水都干净了，应该要把赎罪券卖给富人。 但没有人会这么做。 天命之所以如此稳固，是因为那些富人的子弟就在教廷中担任神职啊。 一个人得了癌症，哪怕癌细胞长得再快，人死了那么癌细胞也要凉。然而此时的天命并不懂得这个道理，硬是要竭泽而渔。 他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是伴随着无数哀怨和嚎哭而入睡的。 这个城市的夜晚，如同百鬼夜行。 —— 黑死病还在肆虐。 这个时代还不存在所谓的隔离，但富人们已经有意识的规避在外面活动。 小商贩已经破产，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找教廷人员借贷。而他们能付出的抵押物，毫无疑问就是房产。 若是房产抵押还不够，那么就是妻儿了。 这个时代，人同样也是抵押物，并且在教廷明码标价。 “真是令人作呕的世界啊。” 夏尘越是了解这个时代，越是感觉到生理性反胃。 中世纪的人无法想象原始人的野蛮，而现代的人同样也不能理解中世纪人的冷血。这种如同地狱般的绘卷，竟是让他有一种‘赶紧让崩坏结束一切’的期盼。 今天的他又被安排去售卖赎罪券。 并且因为昨天没有售卖出去的缘故，其身上任务又加重了。 所谓的赎罪券，不过是用劣质的竹纸罢了。夏尘自然懒得卖这些，但教会太吵，他就只能出来转转。 这一次，他又闻到了肉包香。 卡莲早有准备，后面的小车上堆着满满的白面肉包，而在她身边有更多的人帮助她给这些穷人分发食物。 那些人就像是老鼠或者蟑螂，看到食物呼朋引伴。 夏尘驻足在原地，看着满满的一大车包子，很快就被消耗一空。 然而人们似乎更饿了。 “求求你......求求你......” “我还没有吃上呢！” “再给一个吧......” 人们哭泣着哀嚎着，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么多瘦弱的人，却是让卡斯兰娜家族强大的卡莲忍不住后退。 她并不畏惧他们。 但她畏惧着自己，难以改变现状。 不远处，另一个神职人员走到夏尘边上，嗤笑着评价着卡莲：“有什么用呢，从这些穷鬼中搜刮的钱，卡斯兰娜家族同样也会分到一部分，现在如此惺惺作态，有本事一分钱都不收啊。” 卑鄙者总是想要将高洁的人拖下水，若是难以拖下水，也还会惺惺作态，阴阳怪气。 这个世界已经浑浊，凭什么就你这么高贵？ 夏尘对此闷不啃声。 这个时代的好人做些事太难，坏人做些事太简单。但错愕的事，好人反而是异类，大家都应该同流合污才对。 眼看围着卡莲的人越来越多，卡斯兰娜家族的卫兵们同样也拿着刀枪，对准这些人。 卡莲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在承诺着什么，但却无处退走。 夏尘微微叹息，再次如同昨天一样，操纵着流体，用飓风驱散人群。 愚昧的人见到飓风自然是逃开，即便是卡斯兰娜家族的人，也呼吁着卡莲离开。 当飓风停歇之时，街道上也就没什么人了。 夏尘不由摇头，然后离开。 当天，他从别人口中听说卡莲与天命主教有所争执，然后被卡斯兰娜家族的老家主关回到家中。 相应地，第二日就没有面包了。 人们在这里等了好久，只有卡斯兰娜家族的人送来麦麸做的黑面包，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他们在唾骂，在埋怨，在哀嚎。 他们在寻求拯救。 夏尘忽然意识到这一次‘崩坏’的可怕之处。 虽然没有律者，也没有崩坏兽，一场瘟疫就完全将人类内心的黑暗释放。很难想象在中世纪后的几百年，人类文明辉煌犹如明珠。 这个时代，是一个看不见曙光的时代。 这些压抑疯狂的绝望，足以催生一个全新且恐怖的律者。 这次事件会用怎样的方式结束呢？是黑死病被消灭？还是人们得到拯救？ 夏尘不知道。 他站在教会内，听着牧师的祷告，那些并不被信仰的神明，成为非常好用的工具。这里的人越是虔诚，越是让人作呕。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熟人。 天命的主教带着他的两个儿子，同样也来到教廷之中。那印象中掌握一切的奥托，此刻也不过只是孱弱，甚至带着畏缩的少年。 教廷的神父对着天命主教点头哈腰，恐怕神明都未必让他如此虔诚。 夏尘则是观察着奥托，奥托似乎心有所感，看向了他这边。 好在鸟喙面具让人看不出脸，尽管就算被看出来也没什么关系。 第九章 模拟，黑暗中的黎明 天命的主教来到这里，说了什么，夏尘并不知道，在其离开之后没多久，他一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只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被教廷的神父叫住。 “今天的赎罪券，你还是一张都没有卖出去。” “这块地皮都被教廷搜刮了几百回了，油水都没啦，下次换个地皮吧。”夏尘无所谓直接说着，也不在意自己是否顶撞他：“要钱，还不如换另一个地方慢慢搜刮。” “好啊。” 这个大腹便便的神父对着他说：“有一个地方给你搜刮。” “明天你将赎罪券卖到卡斯兰娜家族去。” 夏尘：“？？？” “神父，你认真的？” 这两天的时间，他同样也明白卡斯兰娜家族在民间的威望有多高，在天命同样也是举轻若重的地位。找卡斯兰娜家族要钱，是教堂的人不想...... 等等，不对。 这个神父他还是知道性格的，说贪生怕死并不为过，并不至于为了一些钱而冒风险。 很显然，是今天来的天命主教尼可拉斯对这个神父许诺了什么。 或许是卡斯兰娜家族的行为让贵族们不满了，亦或者只是一次简单的试探。 总之，不论是哪一种，都意味着一场权谋争夺就要展开。 神父眯着眼盯着夏尘：“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 “有啊，在祷告的时候。” 夏尘指了指被供奉的十字架。 他随口说着：“我不保证能成功。” “那你等着离开教廷吧。这个时候除了教廷外，有哪里能庇佑你。” 神父的话语充斥威胁，然而却并不严厉。显然他也知晓让夏尘去做这件事本身有多难。 得罪尼可拉斯等于得罪天命，可得罪卡斯兰娜就不是得罪天命了？尼可拉斯大可以在见势不妙的时候抛出教廷，那他怎么办？ 夏尘随口说着：“随便咯。” “算了，我不要求你要多少钱，但你明天必须去卡斯兰娜家族，哪怕只卖出一分钱的赎罪券也行。” 神父放宽了条件。 夏尘随口说着：“让我送死的事我可不做，你找别人吧。” 他直接走了。 神父暴跳如雷：“你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 离开了教廷后，夏尘脱下了鸟喙面具，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茫然。 在这个时代，他既没有凭空变出粮食的法术，也没有高人一等的智慧，就算是有着卓绝的对抗崩坏的能力，其实也没什么大用。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去做什么，要怎么去做。 夏尘不由思考，如果崩坏存在的方式不止是一种，那么之后温度无限攀升、或者无限降低......人类又该怎样在极端的条件下保留文明的火种？ 开采地脉，寻找地热么？ 他摇了摇头。 不存在的问题为什么要想呢？ 不知道为什么，夏尘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昏昏沉沉，而此刻外面的天色，变成了一片漆黑。 “这种力量......” “崩坏？” 熟悉的力量让他强制思考，夏尘轻咬了一下舌尖，然后朝着崩坏源赶去。 那是一个律者，是三天前还在抓老鼠的那个小女孩。 此时的她手中还在抓着一个老鼠，而边上是横七竖八倒下的人。 夏尘稍稍叹一口气。 “这该死的世道。” —— 崩坏源很快就被清理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人们只是发现又多了几个尸体，在这个城市实在是太常见了。教廷的神父说这片土地是神的护佑之地，然而失去希望的人却觉得，这更像是神的遗弃之地。 不少人家因为黑死病而破产，天命掌握大量足额的财富，然而金钱没有流通，让人们丢失了工作，丢失了土地。 谁也不知道席卷欧洲的黑死病如何结束，他们只是浑浑噩噩，如同虫子一样挣扎着过着每一天。 虫子大概是人能看到的，这个大陆上最卑微的生命。 但现在的人与虫子几乎无异。 夏尘终究觉得自己还是无法冷眼旁观下去。 他开始沉闷的，去清理街道上的尸体，借助着木板与轮子运尸，然后火葬。 再之后则是清理河道。 黑死病席卷的城池内，并不仅仅只有黑死病，其余疾病大多数都是通过被污染的河道传播。而这些河道，绝大多数的污染源也是腐尸。 很恶心，好在他能够控制流体。 而在水变得稍微有些清澈之后，夏尘惊讶的发现，街道上开始被人扫干净。 是卡莲与奥托。 卡莲指挥着她家中的人清理街道，而奥托则是用黑面包来吸引劳工，让更多的人参与劳动中。 这个城市，似乎有了一丝黎明的曙光。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10，是否提取？】 —— 当夏尘醒来时，发现梅比乌斯正在凑在他面前，眼眸中带着羞愤的神色。 他微微错愕，然后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揽上她的腰肢。 “小白鼠，你还真是大胆啊。” 梅比乌斯咬牙切齿，夏尘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肯定是这家伙想要对自己做什么手脚，然后触发了系统的自动挂机功能。 他将手松开，脸色若无其事：“抱歉，我睡相不好，所以别靠我太近。” 真奇怪，明明在乐土已经是记忆体了，为什么她身上还有萦绕的香气。 好在梅比乌斯并没有纠结这个，或者说，相比于她的发现，这种事根本无关紧要。 她从床上起身，然后用脸颊靠近他的脸，俯身说着：“小白鼠，我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发现。” “在你的身上，存在着另外一种力量，这种力量与量子有关，是我不擅长的领域。” “当然，如果只是这个发现还不值得我愉悦。” 梅比乌斯看着他：“你的身体的叠加与坍缩，几乎不受时间的影响，你所改变的每一个过去，对现状几乎没有影响。你猜，是因为你所经历的事其实是命运的安排呢，还是你的行为形成了新的分支，然后通往另一个世界呢？” “小白鼠，你的身体藏着可能性。” “拥抱无限的可能性。” 第十章 梅比乌斯的刻印 梅比乌斯说他的身体拥有拥抱无限的可能性，夏尘并不懂这些。然而，他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欲望。 夏尘抱住自己的身体：“说话归说话，别靠得这么近，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眼前的少女距离自己的面颊几乎只有十公分的距离，夏尘能看到她眼眸中惊心动魄的美丽。 ⑦③⑦⑨⑧⑤②⑨① “嗯哼，小白鼠，难道你怕了？” 梅比乌斯那独特的娃娃音，很难让人觉得可爱。夏尘随口说着：“这么拙劣的激将法对我没用，而且我想我已经足够配合了。” “你就直接说吧，我的身上会发生什么？” “不知道呢。”梅比乌斯给出了优秀的答案。 夏尘瞥了一眼：“不知道，所以你这么激动是做什么？” “嗯哼，你猜。” 梅比乌斯离开了夏尘身边，笑着：“你的身上能挖掘出太过可能了，我难以形容这是怎样的力量，嘻嘻嘻，这样吧小白鼠，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你其实是处于量子叠加态，而真正的你并不在这个时间与空间中呢？” 夏尘心神一动。 梅比乌斯发出如银铃般轻笑：“你犹豫了对吧，哈哈哈，这可真有趣啊，在不同的时间中都会有相同的自己，就和圣痕一模一样。” “等等，你是说圣痕？” 他看着梅比乌斯，说：“你说我的状态与圣痕有关？” “小白鼠，你是不是忘了，最开始的圣痕，就是你的身体作为材料而被研究的啊。” 梅比乌斯淡淡说着：“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圣痕的力量，根本就不像是人能掌握的么？” 圣痕能够开拓另外一个特殊空间，并且还包裹着意识。 这份力量，就像是神明授予人的权柄。 然而直到现在，夏尘对这份力量依旧是怀揣着诸多的未知，他来往世乐土的目的也正是为了此。 “我也很想问了，为什么圣痕能够用基因去转达，你应该知道的，人的基因没有这种力量。” 夏尘虽然不是生物学家，但对生物学也有一些粗浅的见解。 尽管都说圣痕是一个基因信息库，然而其本身的信息根本无法承载一个圣痕空间。甚至圣痕空间本身，就是一个高维的存在。 从来没有三维的空间能够容纳一个意识。 梅比乌斯摇头：“这件事，你要问的就不该是我了，可惜啊，知道这个事的人，已经死了。” 她并不专精对圣痕的研究，让夏尘有些可惜。 “不过啊，你身上的可能性，或许是拯救这个世界的希望。当然，如果你能运用好这种极端的力量。” “极端力量，你是指？” 夏尘心神电转，忽然有所领悟。 圣痕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让人的圣痕空间与虚数之树连接，相当于一个圣痕持有者就相当于一个小世界。 而这样的人足够多，那么文明就能得以保全。 羽兔就是一个成功的例子。 夏尘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 梅比乌斯说的未必是真的，虽然现在的他找不到她骗人的理由。更何况，就算她说的是真的，但这与他目前并没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梅比乌斯忽然开口：“小白鼠，这个给你。” 夏尘下意识用手接过，然后看到了一枚灰黑色的圆片落在手中。 “刻印？” “嗯哼，你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 英桀的刻印可以视作为英桀的祝福，这是往世乐土的英桀们用于帮助开发圣痕力量的特殊手段。 圣痕的力量源自于其圣痕意识，而刻印的重要作用，就是将圣痕意识的残缺部分补全。 但夏尘并不需要这个。 他身上的圣痕意识本就是完美，不论是安娜还是西琳，并不存在意识未补全的问题。 更何况，梅比乌斯什么时候好心的送过东西。 “这东西，我用不着。” “我当然知道你用不着。”梅比乌斯顿了顿，说：“毕竟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所以知道你的身体掌握着怎样的力量。” “所以这个东西，是给我用的。” 在梅比乌斯的操控下，夏尘看到刻印融入他身体的圣痕中。 然后，安娜告诉他，圣痕空间中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你？”夏尘不由看着梅比乌斯：“你要藏在我的圣痕中？” “嗯哼，对于过去与未来，我也很想看到。”梅比乌斯并不隐瞒。 “而且不用担心，刻印中的东西，只是我的眼睛，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 “请容我拒绝。”还是原来的话，夏尘信不过梅比乌斯。 他淡淡说着：“我觉得梅比乌斯博士还是开始你的正事，毕竟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符华恢复。” 如果让梅比乌斯知道模拟器的存在，指不定会让他作出什么。 更不要说，夏尘可是知道梅比乌斯在做意识转移容器的实验，谁知道她会不会借此鸠占鹊巢。 在安娜的帮助下，夏尘直接将圣痕中的刻印取出来。 梅比乌斯的眼眸流露出一丝晦暗。 “哎呀，竟然拒绝我的东西，小白鼠还真是不知趣呢。” 她没有再强求。 夏尘随口说着：“那我走了。” 眼下询问梅比乌斯，已经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夏尘能感觉到梅比乌斯其实知道更多信息，然而她就是不说。 而在往世乐土，梅比乌斯不开口说的信息，基本上也没有人能让她说。 不过，他来这里的目的其实也达成了。 圣痕竟然是从自己的身体中挖掘的，而模拟器的力量是让自己的身体在各个时间轴中产生了叠加态的身体。 也就是说，每一次使用模拟器的时候，就存在某一个时间的自己，与现在的自己叠加。 根据梅比乌斯的信息，这个模拟器有着量子的力量。 同样的，只有量子的可能性才是最高的。 夏尘莫名想到了希儿，或者说是她体内的圣痕。 上个纪元的死之律者在圣痕出现之前已经死去，然而却是在这个纪元的希儿体内凝聚成为圣痕意识。 然而那个时候，可不存在什么东西能够凝聚死之律者的意识，更不要说将其转移到希儿体内。 夏尘猜测，上个纪元的死之律者最终的死亡，可能充满问题，并且与自己的问题是差不多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暂时压下心中的想法。 第十一章 克莱因与苍玄之书 告别了梅比乌斯之后，夏尘重新回到乐土大厅。 与雷电芽衣执着真相不同，夏尘的目的就是为了符华与识之律者，他对别的英桀不感兴趣，更不要说寻访前文明纪元的真相。 上个纪元的辉煌与过往对夏尘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而且，他想要了解上个纪元的人，用模拟器就好了。 尽管模拟器的模拟场景是时断时续，但总比英桀们好打交道。 他重新来到乐土大厅，本来想找识之律者，毕竟如果让千劫见到律者，还指不定会有什么幺蛾子。 不过识宝没找到，夏尘倒是找到了苍玄之书与克莱因。 “苍玄师姐和丹朱师姐制造的武装人偶，果然很有两个师姐的风格。” 此时的克莱因正在给苍玄之书检查身体：“嗯，我已经把你身体的能源充满了。” “那就谢谢啦，小克莱因。” 尽管苍玄之书制造的时间比克莱因要晚，但还是称呼克莱因为小克莱因。 “没什么。” 克莱因摇头：“只是两个师姐没有......抱歉，我忘了，两个师姐毕竟是人类。” 没有正常的人类能够活过如此漫长的时间。 苍玄之书眨眼：“是啊，我的两个主人确实是不能陪同我和仙人太过于漫长的时间。” “不过我继承了她们的智慧，相当于她们还在这个世界上，而且......” “只要完成了那件事，她们还会在出现的，不是么？” 苍玄之书的话让克莱因沉默一会。 “如果你说得那件事是指圣痕计划，那只能说概率渺茫。圣痕虽然是承载意识的容器，但容器不能收集已经散去的意识，就算现在圣痕计划成功，也不会再有丹朱与苍玄两个世界的意识出现了。” 她所说的概率渺茫，已经是极为客气的词汇了。 事实上，这种概率几乎为零。 苍玄之书却是摇头：“克莱因，丹朱主人一直在教我，纯粹的数学与理论是不可能计算所有东西的，我相信两个主人还会回来的。” 克莱因：“好吧，你既然这么说，我并不会反驳。” 两个人偶就好像是两个制造她们的主人一样，一个绝对的理性，一个充斥着感性。 夏尘走了过来：“两个小家伙，在聊什么呢？” “哦，来访者，你过来了？” 克莱因看着夏尘，打了声招呼：“梅比乌斯博士并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如果她对我怎么样，你觉得我还能站在这里么？”夏尘半开玩笑说着。 梅比乌斯大概是想在他身上动手脚的，但靠近的时候被系统的挂机制服了，而梅比乌斯的刻印，同样也被夏尘拒绝了。 他一向谨慎，不会给梅比乌斯留下任何机会。 “你说的也对，如果博士想要对你做什么，确实是不会站在这里。” 哪怕夏尘是律者，但克莱因对梅比乌斯有着充足的信心。 “所以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夏尘好奇问着苍玄之书：“和我或者识之律者有关么？” “女孩子聊天为什么要打听那么清楚啊。”苍小玄顿了顿，说：“虽然我和小克莱因都很可爱，但是不许你乱打主意。” 克莱因：“我记得人类与武装人偶是不允许结婚的。” 夏尘：“......” 很显然，两个武装人偶并不想要对夏尘透露太多信息。 往世乐土很显然有许多谜团，但夏尘不可能像雷电芽衣那样，耗费大半年的时间在往世乐土内部。 “识之律者的状况应该稳定下来了吧。” 他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我并不是世界蛇的人，在这里逗留太久并不好。如果这里不需要我的话，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夏尘所说的离开并不是虚言。 往世乐土内部除了圣痕没有什么他值得了解的东西了，包括刻印也是如此。 而他已经从梅比乌斯那找到了答案，虽然这个答案对他目前并没有什么帮助。 克莱因听着夏尘的问题，回复着：“识之律者本人情绪稳定，但是我建议来访者还是多逗留一段时间比较好。毕竟这也是为了你的律者同伴安全。” 很显然，克莱因是清楚乐土英桀对律者的敌意有多大。 更不要说，上个纪元苏的老师就是因为识之律者而死亡。 夏尘叹了口气：“算了，毕竟是我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虽说剧情中，雷电芽衣在往世乐土内也算是游刃有余了。但雷电芽衣与识之律者毕竟是两回事。 他还是在这里等一段时间吧。 苍小玄飘到他的身边：“对啊，而且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完成呢？” “我？在乐土里，我能做什么？” “当然是哄着识之律者啊，我能察觉到，那个律者其实喜欢你哟。” 夏尘：“......” —— 此时的识之律者被爱莉希雅带到了华这边。 “哎呀，华，你看看我带着谁回来了。” 正在练武的华看到了识之律者，眼眸闪过错愕：“你是......未来的我？” “没错。” 识之律者直接叉腰说着：“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古板的样子了。” “说的真好呢。”爱莉希雅笑意盈盈：“现在的华可是变了好多了，而且，更可爱了。” 华：“......” 识之律者点头：“我也觉得是更可爱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爱莉希雅这么好说话，呀，现在已经越来越喜欢你了。” “嗯，可能是我们身上有相似的气息吧。” 爱莉希雅如此说着。 一边的华看着‘自己’与爱莉希雅在聊天，忽然陷入自我怀疑。 “以后的我......会变成这样么？” 爱莉希雅眨眼：“华，你怎么不和自己打声招呼啊。” “抱歉，只是在想一些事。” 华顿了顿，看着识之律者：“只是差别有些大，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 识之律者拍着胸脯：“理解理解，我也就是觉得以前的我太古板了，就和现在的你一样。哎，现在全新的人生，可真是舒服。” 她的语气充斥着自在。 只是内心的情绪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 差别太大了。 不仅仅是华在怀疑，她自己也在怀疑。 她......真的是符华么？ 第十二章 尘封已久的秘辛即将揭晓 就是在夏尘呆在世界蛇总部的时候，幽兰黛尔前往卡斯兰娜家族的事，也在不经意间传遍了整个天命。 对于这一件事，天命并没有多么严重的动荡，只是从天命总部传出这个消息后，许多国家人在怀揣不安。 他们并不懂幽兰黛尔，但政治的智慧其实是共通的。 卡斯兰娜作为天命的老牌家族，虽然其名声在当下已经算是声名不显，但没有人会说卡斯兰娜家族已经式微，无法彻底代表天命。 天命内部的政治动荡根本不严重，只要高层稳得住，那么天命就能稳住。 因此，这些想要分裂天命的份子，将会遭受到更为严酷的制裁。 一时间，不少国家领导层怀揣不安。 而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幽兰黛尔根本没有在意他们。 她更在意的则是卡斯兰娜家族本身。 幽兰黛尔来到这里的时候，受到了卡斯兰娜家族中曾经的老家主希格蒙德的接见，这个老家主同样也是天命通缉犯齐格飞.卡斯兰娜的父亲。 在天命通缉齐格飞之后，希格蒙德便让卡斯兰娜家族的战士们慢慢回到卡斯兰娜家族中，不参与天命内部事务，不发表任何相关言论，极为谨慎言行。 也正是这种做法，让卡斯兰娜家族没有受到齐格飞的拖累，并且保留着骑士最后的颜面。 卡斯兰娜家族是没有资格与奥托讨价还价的，或许五百年前这个家族还有与阿波卡利斯家族对等的地位。时至今日，奥托的个人地位已经凌于天命之上。如今的天命足够庞大，但除了奥托之外，几乎无人能够执掌。 这一点，从幽兰黛尔暂时执掌天命而引发种种乱象就可以看得出来。 可以这么说，把现在的幽兰黛尔换成随便一个人，不论是琥珀亦或者德丽莎，天命都会这么乱。 这个组织太过于庞大了，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够完全掌握的地步。 希格蒙德就是看到这一点，才让卡斯兰娜的族人回到家族中，不以过往的荣耀作为资本，与奥托讨价还价。 结果还不错。 至少卡斯兰娜家族的优待依旧还保留着。 但也因为此，在幽兰黛尔求见卡斯兰娜家族的时候，希格蒙德下意识是想要拒绝她的。任何参与政治的行为，对如今的卡斯兰娜不会有任何好处。 他今年已经要六十岁了，对这一点看的极为通透。 只是，在希格蒙德看到幽兰黛尔的第一面，他忽然觉得这个忙应该要帮。 这个老人家也说不出是怎样的感觉，他在这个年轻的女孩中，感受到了与血脉同源的力量。 只是这怎么可能呢？卡斯兰娜家族可是祖传白发的。 但这种源于血脉的悸动感并不会骗人。 希格蒙德答应了帮助幽兰黛尔，但提出了一个要求。 “齐格飞在叛逃时带走了他的女儿以及天命的另外一个实验品，那么，天命对齐格飞发起了截击，回收了其中一个‘琪亚娜’。”这位老翁眼神炯炯看着幽兰黛尔：“我想确认她的现状与安全。” 当初天命回收了一个琪亚娜，但并不知道那个琪亚娜究竟是实验品，还是塞西莉亚真正的血脉。 而这一段秘辛，幽兰黛尔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下意识错愕：“还有另外一个琪亚娜么？” 幽兰黛尔下意识望着边上的丽塔。 如果说谁对天命的秘辛知道的更多，那么就是琥珀与丽塔了。在幽兰黛尔的记忆中，丽塔几乎知道所有事。 丽塔微微一笑，对着希格蒙德说：“有关于这件事，我可以代替幽兰黛尔大人给您作出承诺。” “既然是丽塔小姐如此说，那我也就放心了。” 很显然，这两个人在用幽兰黛尔听不懂的话进行交流。 而此时的幽兰黛尔思维还在停留在两个琪亚娜之间。 在希格蒙德允诺之后，两人离开了卡斯兰娜家族的府邸。再之后，卡斯兰娜家族罕见的发声，表示信任天命主教奥托，也相信如今的天命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卡斯兰娜家族虽然对天命并不存在决策权，也没有什么影响力，但却是与天命内部诸多家族交好。 沙尼亚特家族同样也开口，等待奥托归来，不容许任何分裂势力存在。 而整个天命，并不仅仅只有老牌贵族，同样也还有诸多贵族与财团的人同样发声，对幽兰黛尔进行声援。当然，他们都留了一个心眼，是信任奥托主教，也相信幽兰黛尔能够履行好职责。 当这些声音发出之后，那么该发抖的就是那些曾经企图想要浑水摸鱼的人。 只是，幽兰黛尔却没有心思管这些了。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琪亚娜’的消息让幽兰黛尔非常在意，她总觉得，这与自己有关。 幽兰黛尔果断去查询天命档案，如今的她拥有足够的权限。 直到她在这份档案中看到两个人的资料。 【天命个人档案：西琳。】 【天命个人档案：琪亚娜.卡斯兰娜。】 —— 几乎同一时间，量子之海内。 在经过无数世界的曲折与蜿蜒，雷电芽衣带着布洛妮娅来到了她所感知的地方。 那是一个世界。 至少从雷电芽衣的视角中看过去就是如此。 然而目前两人谁都不敢踏足。 在量子之海中的世界，具有让人迷失的力量。此前她们进入过，然后直接被分割为两个不同的时间区域，直接失散。 如果不是雷电芽衣果断离开这个世界，不然的话永远都找不到布洛妮娅了。 因此，她在看到另外一个世界，才会如此警惕。 规则混乱的世界，对她们来说并不是好的地方，但雷电芽衣能感觉到律者核心就在里面。 就在这时，量子之海忽然出现异样的气息。 如同蛇形状的庞然大物在这片海域中游荡，而它的目标，似乎也是要吞噬这个世界。 布洛妮娅当即说：“芽衣姐姐，不能让那个大家伙得逞。” 这个世界的量子生物都是威胁。 雷电芽衣点头：“放心。” 她拿出手中的武器，这是她要去天命时，爱因斯坦给她的，据说是她父亲制造的等离子影秀刀。 据说连律者都能冻结的神兵。 第十三章 渡鸦爱莉希雅说梅比乌斯很喜欢你 外面世界的混乱此时倒是不会传递到乐土中，倒是陈天武时不时会来乐土大厅，给他带来外面的信息。 这个时候的陈天武并没有任务，可以说非常清闲，也是为了报恩，经常给他带来的消息都是与天命有关。 “十五个国家高层已经换了一批人，这是天命总部的手笔，他们都是妄图分裂天命的人。至少曾经是。” 在陈天武带来的消息中，幽兰黛尔已经开始动手了。 不，说幽兰黛尔动手也不算对，她并没有这种政治智慧，很显然要么是丽塔在做，要么是琥珀在做。 尽管天命没有铸币权，但毫无疑问他们拥有撬动这个世界的力量。 虽然这些人曾联合别的国家一起想要一同摆脱天命的控制，但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几乎无能为力。 这种程度的挣扎，看起来更像是笑柄。 而世界各国的民众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联合国对外公布的消息是这些国家内部的纠纷，与别的原因无关 此时的天命依旧有绝对的领导权。 夏尘对此倒是觉得意料之中，只是天命高层作出这样的决断让他有一丝意外。 “奥托主教这是把继承人传给了幽兰黛尔了啊。”他如此感慨着。 “这不好么？”陈天武不由说着：“在我掌握的资料中，幽兰黛尔毫无疑问是优秀的战士。” 夏尘随口道：“你什么时候有了优秀的战士就是优秀领导的错觉。” 他倒也不是反对幽兰黛尔，只是未来与他熟知的剧情偏离太大。甚至现在的他一度怀疑奥托可能是真的死了。 不过这想想也不太可能，只是如今的奥托又在做什么呢？ 夏尘表示自己猜不到。 这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难了。 陈天武淡淡说着：“尊主也是优秀的战士。” 夏尘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提及凯文，他突然好奇：“我记得世界蛇的尊主此时应该是在量子之海，然而你们却是说听着尊主的指示，那么你们是怎么联系的？现在应该不存在任何通讯工具能够连通这个世界与量子之海吧。” 陈天武摇头：“具体的我不知道，这是胡狼在负责。” 如今的他虽然是世界蛇干部，但是来的时间太短了，并没有涉及到世界蛇的真正秘密。 就在两人在交流的时候，渡鸦过来了。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这个年轻的干部手中拿着两杯鸡尾酒，淡淡说着：“伊甸那拿来的，你们谁要？” “不了。” 陈天武拒绝了。 酒水会让他身体内的零件快速腐朽，如今的陈天武几乎不用进食，而是依靠着营养药剂维持身体机能。 夏尘眼眸不由流露出一丝思索，对渡鸦问着：“我想知道，既然是记忆体，为什么英桀会和现实中存在的人一样，具备着完整的身体？还是说，记忆体本身就是另外一种存在的方式？” “这种问题你应该问胡狼。” 渡鸦随口说着：“或者直接询问爱莉希雅，她看起来很热情。” “哦，她对漂亮的女孩子热情。”夏尘接过了渡鸦手中的酒杯，稍稍品尝，便感觉到美酒的醇香。 这是身体能够体会到的感觉，并不是虚假的存在。 那么...... 往世乐土本身是不是可以看作是一个特殊的圣痕空间？ 就像他所触碰的圣痕安娜一样。 伴随着大脑的思考，一杯酒被夏尘喝完了。 渡鸦眼眸带着讶异：“你还真能喝啊，要不要再来一杯？” “不用了。” 这些酒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他随口问着：“既然英桀们其实与圣痕一样，那为什么不让他们在外面出现呢，制造一个身躯，对世界蛇来说不难吧。” 奥托都能做好几个复制人，只是制作容纳意识的躯体，在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技术。 “他们有自己的意见。” 渡鸦淡淡说着：“世界蛇的任务是帮助他们构筑没有崩坏的理想国，他们若是愿意出来，世界蛇会全力支持，若是不愿意，世界蛇同样尊重。” 夏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 “哦对了，我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消息。” 渡鸦看着夏尘，顿了顿，说：“尊主告诉我们，他快要从海中出来了。” “海？量子之海？” 夏尘的瞳孔微微一缩。 想要从量子之海出来，必须是要有律者核心的力量打通本征世界与量子之海的通道。而如今的律者核心，除了在他身上的，几乎都有主人。 是琪亚娜还是雷电芽衣出事了？ 他的情绪也只是起伏了一阵，然后点头：“我知道了。” “那么你的答案呢？”渡鸦看着夏尘：“尊主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如果尊主要求你加入世界蛇，你怎么做？” 很显然，如果凯文出现这个世界，并不会给夏尘太大的选择空间。 夏尘摇头：“我并不喜欢有人逼迫我，你知道的。” 他顿了顿，说：“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归属感，所以，我的底线会比你们所有人都想的要低。如果这个世界开始逼迫我，那么我也不会在意这个世界。” 很显然，他的答案是不妥协。 渡鸦淡淡说着：“好的，我知道了。” “是凯文让你问的？” “说来你可能不信，是爱莉希雅。” 渡鸦看着夏尘，说：“她说梅比乌斯很喜欢你。” 夏尘：“......” 他突然有一种不寒而粟的感觉。 而此刻，往世乐土内部。 识之律者与华交流了之后，觉得非常烦躁。 她在怀疑自己。 如果是苍小玄说她不是符华，她肯定会反驳；如果是爱莉希雅这么说，她只会觉得这是爱莉希雅的玩笑。 只是，在她与过去的华交流之后，她才发现，她与过去的自己一点都不像。 就算是有相同的记忆，但对不上就是对不上。 这不是性格巨变就可以解释的，总之，她的心情很乱。 她在否定自己。 “嗨嗨嗨。” 爱莉希雅凑到识之律者面前：“为什么皱眉呢，这样可就不好看了哦。” 第十四章 识之律者的迷惘，梅比乌斯的交易 识之律者很强大。 其掌握着人类意识共有的部分，只要人类知道她存在，她就一定存在。而要对付她的办法原理上很简单。 那就是全人类一同否认。 否认她的身份与存在，否认她身上的认同。 这是非常非常难的一件事，让全世界共同去否认一个人的难度，并不亚于全世界的人都接受虚拟货币的难度。 在这个方法行不通之后，夏尘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识之律者的认同建立在符华的衍生上，而并不是符华本人上。 让她相信她并不是符华，但可以变成符华的姐妹亦或者是女儿。但这种具体应该怎么操作，事实上夏尘自己也搞不明白，这也是为什么要来往世乐土的原因。 他们做到了。 此时的识之律者毫无疑问的正在否定自己，她有所怀疑自己的性格真的是因为历经一次死亡而变化么？ 她开始变得狂躁。 直到爱莉希雅出现。 不知道为什么，爱莉希雅有一种让识之律者安心的力量，她本来就是小孩子，直接一股脑吐露出烦恼：“我和老古董一点都不像。” “为什么要像呢？” 爱莉希雅笑意盈盈：“华很可爱，你也很可爱，各有各的可爱之处。两个不一样的可爱，那样就是双倍的快乐啊。”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识之律者并不傻，说道：“从一开始，来往世乐土就是所有人针对我的一个骗局对不对！” 她很生气。 “嗯哼，不是骗局噢。” 爱莉希雅眨眼，笑着说：“你能感觉到的，对不对。” 识之律者沉默。 她确实是没有感觉到夏尘、苍玄之书以及爱莉希雅的恶意，不然的话也就不会来到这个地方，更不要说只是简单的生气了。 “活在别人的记忆中，认同别人的身份其实很累吧，我也能理解的呢。” 如飞花般的少女爱莉希雅如此说着：“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机会？什么？” 识之律者不明白。 爱莉希雅眨眼：“为什么不做回自己呢？” “你其实，就是你呀。” —— 此刻，往世乐土的大厅中，夏尘正在打量着大厅的布局。 虽然在游戏中来到这里不止一次，但现实中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如同世外洞天的另一个小世界，还有酒水、杂志报刊、收藏品......倒也不会让人无聊。 不过他注意到，除了爱莉希雅外，几乎没有英桀会出现在乐土大厅，大家都好像一个个自闭症患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曾担心自己会与乐土的英桀们有冲突，但现在倒是不用担心，除了梅比乌斯与爱莉希雅之外，他其余人都没有见到。 或许也是因为他是律者的缘故吧。 在前世的游戏中，雷电芽衣不也是一个个敲门过去，才能找到所有英桀么？ 夏尘没有什么收集癖，乐土的刻印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不过他确实还是有许多问题没有解决。 譬如月球上的崩坏源，融合战士们是怎么做到将那些崩坏源封印到月球上，并且保留许多年，一直到西琳出现的。 亦或者还有戒律。 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能够控制人的行动。 这些问题他都很想问，只是在不能相信梅比乌斯的前提下，他也就无人可问了。 就在他如此想的时候，却是看到乐土中有人出来了。 “克莱因，克莱因。” 梅比乌斯坐在能够自动移动的椅子上，在呼唤着乐土管理员。 然而管理员没有见到，却是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夏尘。 “咦，小白鼠竟然还没有离开？” 这位研究员阴阳怪气说着：“小白鼠，你可不知道你昨天错过了什么东西呢？” “没关系，反正你想告诉我的话你会直接说。”夏尘随口说着：“不想告诉我的话，我也没辙。” 他可没有雷电芽衣那种强大的执行力，想要挖出一切。 梅比乌斯轻笑一声：“说的是有点道理呢，小白鼠是不是和华呆久了，所以整个人都没有欲望了。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只是性格使然罢了。” 夏尘直截了当说着：“我并不觉得你所掌握的资料对我有什么实际上的帮助，我并不负责科学研究，我只负责战斗。” 没错，他并不关心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知晓前文明纪元的事情，对战斗能力的提升并没有帮助。 前文明留下的宝贵遗产毫无疑问就是圣痕，而他的圣痕不夸张来说已经是顶配了。 梅比乌斯看着夏尘：“小白鼠，你还真敢说啊。” 她在他的身体上打量片刻：“不过你说的倒也没有错，仅仅是往世乐土的条件，确实是不足以让你提升实力。” 也正是因为此，梅比乌斯才会想着去做意识转移容器的实验，想要借此复活。 她倒是并没有想过转移到夏尘身上，或者是因为夏尘能够进入量子叠加态让她有些忌惮，毕竟不同时间的同一个经历，很容易让人有精神分裂。 夏尘的身体太过于诡异，并不是合适的容器。 梅比乌斯并不掩饰说着：“小白鼠，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 “我对你身上的圣痕空间很感兴趣。” 她顿了顿，说：“我可以寄宿在你的圣痕空间中，当然嘛，作为交易的条件，我可以在你身上留下足以弥足珍贵的东西。” “所以你还是不掩饰自己的目的了啊。”夏尘吐槽说着：“是想要在我身上复活么？” “你......不，你太危险了。” 梅比乌斯第一次坦率评价着他：“你的身上充满太多未知，不过也正是因为此，我才会被你的未知所吸引。” “放心吧，我会制作好一个记忆备份，也能帮你做一个。这样的话你在哪天不小心死了，同样也还能复活，不是么？” “这个名为往世乐土的坟茔，可是能够抵挡名为时间的洪流喔。” 梅比乌斯给出的条件其实很有诱惑力。 他知道这个世界存在着意识复活的能力，毕竟奥托每一次换身体都相当于一次新生。 容器不能收集已经消散的意识，但意识可以自主选择容器。 这其实也就是圣痕的根源。 那从这一点看，圣痕持有者是不是也有机会，让其圣痕意识在持有者身上‘复活’呢？ 例如，灵能觉醒。 第十五章 天命档案，灵能觉醒 欧洲，天命总部。 当幽兰黛尔看完了所有天命档案的时候，眼眸中带着一丝复杂。 她还是没有找到被天命回收的琪亚娜在哪，但却是了解到完整的西琳计划。 【......计划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却是因为意外得到了变化，k423实验素体比想象中更早的掌握了空之律者的力量，但并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她暂且还不能观察星球之外的世界。】 档案到此戛然而止。 幽兰黛尔沉默。 她不知道这份档案是不是故意写出来给她看的，但通过这份档案，她算是简单了解了来龙去脉。 只是...... 幽兰黛尔并不认同。 将一份责任交给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一步一步让其陷入名为情感的陷阱。若是按照档案上原本的计划设想，极东支部的德丽莎前辈或者无量塔姬子前辈，以及无数人都会成为牺牲品。 奥托在复刻着第一律者的经历，让第二律者也成为人类的使徒。倘若这次计划成功，那么第三律者、第四律者......一直到所有律者都可以按照这样的计划重新出现。 这就是西琳计划对人类的意义。 听起来相当美好。 但幽兰黛尔还是难以认同，她并不觉得战胜崩坏就一定要律者。尽管她也承认，此时的琪亚娜已经成长到让人不可忽视的高度了。 只是，在她要找天命回收的琪亚娜时，却找不到相应地档案。 幽兰黛尔不由蹙眉。 天命档案记录着天命诸多隐秘信息，并且不对外公开，她也是最近才取得相关权限的。 按理来说，琪亚娜若是被回收，一定会被记录在这里，然而里面却没有相关资料。 难道是被人为删除了？ 此时的幽兰黛尔下意识忽略了另外一份档案。 【天命档案：幽兰黛尔。】 她退出天命档案，不由叹一口气。 如今的西琳计划已经成功了，虽然是在奥托的意料之外上成功。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有些亏欠琪亚娜。 并且她不得不考虑另外一个琪亚娜的安危。 只是，在这件事上她能信任谁呢？ 幽兰黛尔并不傻，她能察觉到，丽塔知道的更多，说不定真正琪亚娜在哪她也会知道。 但是这种事她要是去问丽塔，丽塔大概不会告诉她，而是另外找理由。这样的话，影响的是两个人的信任关系。 事实上，她现在就已经有些怀疑自己与丽塔之间的信任了。 幽兰黛尔知道这是一个心结，自己若是不解开的话，或许与丽塔的友谊真的就要止步于此了。 只是......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丽塔来了。 “幽兰黛尔大人。” 如蔷薇般的少女对着她盈盈一笑：“或许有些事确实是到了你应该知晓的时候，只是希望你知道这些时，不要太惊讶。” —— “容器不能收集已经消散的意识，但是意识可以自己选择容器。” 在某个空间中，奥托.阿波卡利斯正在看着眼前的一幕景象： 卡莲在绞刑架前，与奥托释放出来的崩坏兽搏斗，然后死在了崩坏兽前。 这是刻录在天命隐藏档案中的一幕，然而在无数轮回的重复中，让这个卡莲的记忆体，同样诞生了微妙的一点意识。 奥托知道，这是最接近卡莲的意识，但她还不是卡莲。 他将此称之为灵能。 灵能是意识初生的根源，他其实想过要为这个灵能寻找一个躯体，从而观察其究竟能够成长到怎样的地步。 只是在奥托还没有动手时，名为卡莲的灵能，却附着于琪亚娜身上。 明明只是实验体，却意外获得了卡莲的承认。 奥托知道，这并不是偶然，而是另外一种可能性。 一种能够诞生‘新卡莲’的可能性。 然而灵能所赋予的意识，终究还是不是他所渴望的，原来的那个人。每一个人的灵魂独一无二，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灵能的觉醒只是偶然的意外，他也并不将此作为成果。 只是，在迷惘的时候，奥托就会来到此处。 这是最接近他‘开始’的地方，也是不断向前的动力。 此时的奥托确实是迷惘了。 并非是未来的迷惘，未来本就是无可捉摸，各种意外都会发生，他早就做好准备了。即便是奥托，也不可能将未来悉数掌握。 他所迷惘的，其实还是自己的道路。 五百多年来，奥托一直坚信着自己的道路正确无疑，包括现在也是如此。 直到他做了一个梦。 他重新梦见了中世纪，那是一个黯淡无光的年代。 他已经许久没有做过梦了，意识体是不需要梦的。因此，他将那个梦视作为一种启示。 也正是这份启示，让他有些迷惘。 他此前在筹备着诸多事，全都被这个‘梦’打乱了。 “如果这是劝阻，那么会是你的劝阻么？” “卡莲。” 他继续看着卡莲死在崩坏兽手中，然后又历经一次轮回。 “可惜啊，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话。” 奥托的信仰依旧虔诚。 —— “所以丽塔，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 当幽兰黛尔听完丽塔所有话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是......” 这位天命首席女武神罕见结结巴巴：“我就是琪亚娜？” 丽塔点头：“这并非什么秘密，幽兰黛尔大人，当然，您如果让我称呼为琪亚娜大人，并不是什么问题。” 幽兰黛尔沉默。 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她知道自己是失去过去的人，但没想到自己的过去竟然会是...... 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在奥托醒来时，去面对奥托了。 倘若奥托醒来，她要继续为其效力么？ 还是直接离开天命？寻找自己的亲人？ “这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就被接受的事，但事实就是如此。” 丽塔微微叹息，说：“有些时候，命运总是这么难以捉摸。” 幽兰黛尔沉默一会。 “我觉得，我需要冷静思考一些时间。” 这个时候的她，虽然有了足够的为人类献身的觉悟，然而在这种事上，还是有足够多的彷徨。 “丽塔，麻烦你暂代......” “幽兰黛尔大人，唯独这件事请容我拒绝。”丽塔止住了她要说的话：“有些职责，是无人能代替的，幽兰黛尔已经是优秀的领袖了。” 精 品飞 卢 刺 猬 猫 交 流 分 享 群 :7 3 7 9 8 5 2 9 1 免 费 分 享 群：7 6 5 7 6 2 2 9 3 每 天 都 有更新，欢 迎 大 家 进 群。【本 作 品 来 自 互 联 网 及 出 版 图 书，如 侵 犯 作 者 合 法 权 益，可 私 下 联 系 处 理，内 容 版 权 归 作 者 所有 】作 品 仅 供 读 者 预 览,请 在 下 载 2 4小 时 内 删 除，不 得 用 作 商 业 用 途，如果觉 得本书 不 错，请 购 买 正 版 书 籍，感 谢 对 作 者 的支 持 第十六章 战士的迷惘 尽管丽塔用着最委婉的方式透露出幽兰黛尔的身份，但对幽兰黛尔来说，这种事还是来的太过于直接了一些。 她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只是在提出要丽塔暂代职位的时候，丽塔则是提出了拒绝。也是这个时候，幽兰黛尔才敏感意识到她身上所肩负的责任是多么沉重。 根据丽塔的说法，在幽兰黛尔能够查探最隐秘档案的时候，也是她成为天命领袖的时候。而奥托即便是能再次醒来，大概率也不会成为天命主教了。 也就是说，奥托已经在实际上将天命传给了幽兰黛尔。 用这种极为特殊的方式。 她对此，同样也十分不明白。 离开了办公室之后，幽兰黛尔的眼眸闪过一丝迷惘。她所肩负的沉重使命让她根本没有方向，对于成为领袖之后，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怎么去做，幽兰黛尔是一点规划都没有。 她不知道奥托是如何将天命带到如今的高度，更不知道这个庞然大物在正常的时候应该去做什么。 她就像是这个组织的大脑，按理来说，整个组织都应该按照她的意志上前进。然而她就连天命最应该做什么事都不知道。 整个天命是奥托为了实现理想的工具，这个工具契合奥托，并不契合在奥托之外的其余人。 因此，少女的迷惘是情有可原。 不知不觉，她来到了不灭之刃的训练室。 少女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这了，尽管幽兰黛尔并不觉得自己有所退步，但需要承认，在看着这个训练室时，她有种陌生的感觉。 不灭之刃的队员们依旧在训练，许多都是她熟悉的面孔。 “幽兰黛尔大人。” 苏莎娜对着她打招呼：“今天你有空来到训练室了啊。” 这段时间不灭之刃的训练基本都是自主训练，毕竟大家都是女武神，也不需要人看着了。 “嗯。” 她定了定心神，对着苏莎娜笑着说：“训练辛苦了。” “这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嘛，不辛苦。”苏莎娜大大咧咧说着：“队长，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任务啊。” “没有任务是好事啦，苏莎娜。” 正在训练室的亚尔薇特听到苏莎娜的话，不由插嘴说着：“这说明不就是没有崩坏了嘛。” “亚尔薇特说的没错。” 幽兰黛尔笑了笑，说：“这确实是好事，所以不用太心急。” 在支配律者被消灭之后，这个世界的崩坏事件可谓是低到一定程度。甚至到了女武神们怀疑自己存在是不是多余的地步了。 这与2015年，她率领不灭之刃连续三十天扫荡全球崩坏事件形成鲜明对比。 想到那时候，即便是幽兰黛尔也忍不住露出追忆的神色。 明明时间才没过去多久，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累计起来，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幽兰黛尔大人？” “幽兰黛尔大人？” 亚尔薇特连续唤了两声，让幽兰黛尔从思绪中拉回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看幽兰黛尔大人有些走神。”少女小心翼翼询问着：“幽兰黛尔大人，是这段时间很累了吧。” “累？” 幽兰黛尔下意识疑问着。 然后她感觉到身上竟是有罕见的疲累感。 明明此前不论怎样高强度的战斗或者训练，都不会有的感觉，为什么这次战斗都没有进行，就让自己觉得累了呢？ “或许有这么一些吧。” 她定下心神，岔开话题：“对了，夏尘有消息了么？” 如今的夏尘正在世界蛇中，于情于理幽兰黛尔都要对其表达关心，毕竟S级女武神，可不是说弄丢就弄丢的东西。 也多亏如今是幽兰黛尔在这个位置上，如果是奥托还在的话，夏尘的这种行为早就引起了猜忌。 如果说奥托执掌的天命是严酷的军事组织，那么幽兰黛尔现在所管理的天命，更像是一种同人社团。 亚尔薇特说着：“前两天还与安娜聊天来着，也对我抱了一下平安，但这两天也没有联系上。不过根据前两天的说法，识之律者的问题应该很快就解决了。” “嗯，那样就好。” 幽兰黛尔顿了顿，说：“你们先去忙吧，我去锻炼了。” 她压下心中的疲累感，朝着训练场走去。 —— 世界蛇，往世乐土。 夏尘与梅比乌斯达成了交易。 不过交易的基础却是与梅比乌斯的条件不同。 他并不会让梅比乌斯住在自己圣痕里面，毕竟这个美女蛇太过于危险，更不会留下自己的意识在往世乐土中，毕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危险。 所以，夏尘将这个交易做了一些修改。 他可以留一部分血液基因留在往世乐土中，随便梅比乌斯怎么用。而代价是梅比乌斯将其知道的圣痕告知他。 哪怕梅比乌斯用这些血液克隆出另外一个夏尘，他都没问题。 而对梅比乌斯来说，有夏尘的血液基因可以研究很多东西了。 梅比乌斯也同意了。 “有关于圣痕的资料，我需要时间重新整理一份给你。” 她用器皿收集夏尘的血液与毛发，然后心满意足说着：“放心吧，我说话算话，至少在这件事上，我和你的利益是相同的。” 她也想知道最终的圣痕究竟是怎样的成品。 夏尘身上的圣痕，并不是圣痕计划的最终目的。 夏尘似乎想到什么，在梅比乌斯离开之前，对她问着：“对了，你应该见过羽兔吧，能和我说一声羽兔的事么？” “羽兔？噢，你是说那个女人。” 梅比乌斯眼眸微微一眯：“她可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的试验品呢，哎呀，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无限进化的始点。” 夏尘倒是没有想到梅比乌斯会对羽兔有如此高的评价。 “我理解没错的话，她应该是圣痕计划的最终成品，至少是达到圣痕计划的理想状态。”他顿了顿，说：“那么这个计划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当然是活下去啊。” 梅比乌斯的话让夏尘讶异。 “圣痕计划的最终目标，就是让人在文明破灭的最终，同样能活下去。” 第十七章 樱与铃 梅比乌斯离开了，毕竟她要找的是克莱因，而并不是夏尘。 只是，就在夏尘打算回到位置上，看着前文明年代有的报刊杂志时，然后看到一个人来到这里。 前文明纪元的融合战士：樱。 在前文明逐火十三英桀中，樱与华大概是最接近正常人性格的人，至少表面上如此。 夏尘与樱没什么交集，硬是说有的话，大概就是在模拟场景的时候，曾救下了铃。 樱看到他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你......” 良久之后，她组织好语言：“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来到这个地方。” 很显然，她想起来了。 夏尘的大脑中不由传来铃的声音。 “能把我交给我的姐姐吗？” 赤染樱同样被夏尘带到了往世乐土中，她同样也能看到樱。 夏尘点头。 “这里面有很多种缘由，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他对樱说着：“不过这个刀与你的妹妹有关系。” “你是说，铃？” 樱看起来没有什么戒备，接过了赤染樱。 然后，她感受到一抹意识从刀中传来：“姐姐，真的是你啊，姐姐。” “铃？” 樱的表情不由动容。 原本在往世乐土中，她并不知道自己妹妹的结局。只是在夏尘进行模拟的时候，同样将这一部分记忆同步在往世乐土的记忆体中。 为此，她曾提刀去找阿波尼亚。 只是没想到这么长时间，她还能找到自己的妹妹。 尽管只是一把刀。 “姐姐，是我。” 铃的声音一如印象中的稚嫩，让樱的神情不由变得有些柔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不知道。” “好吧，没关系。”樱顿了顿，说：“我可以让梅比乌斯博士给你制造一个身体，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在刀里面了。” 她知道梅比乌斯有这样的能力。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 如果能够当成人，铃又何尝想要当一柄刀呢。 只是，她猛地想到什么，又拒绝：“可是，我是怪物，是害了姐姐的怪物。” “没事了，这种事已经过去了。” “真的会没事吗？” 铃流露出渴求的语气。 樱对铃作出承诺。 姐妹两似乎聊了很多，不过在夏尘眼中，是樱抱着赤染樱在发呆。 良久之后，樱看着夏尘，不由问着：“谢谢你将铃带给我，这份厚恩，我无以为报。” “我听铃说，你现在所用的刀术并不合身，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将我所学的刀术传授于你。有铃的帮助，你应该很快就掌握了。” “好啊。” 夏尘倒是不介意多学习战斗上的知识。 他顿了顿，说：“能够让姐妹团聚，我同样也很开心。” 如果是以前的夏尘，大概可能还有些舍不得，然而在成为律者之后，他用上赤染樱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 不可否认在某些特定的领域上，铃是很好的工具，比如对付泰坦，亦或者查找资料。但现在他想要找的资料基本都找到了，也就没有这个需求了。 他用到赤染樱的领域越来越少了。 而且铃虽然寄宿在赤染樱上，但她毕竟是人的意识，而不是工具，也不是属于他的所有物。 所以他将赤染樱交给樱，也算是心甘情愿。这也算是铃帮助他这么久，他所给予的一点回报吧。 樱点头：“来访者，我可能还有另外一件事要托付你。” “什么？” 夏尘不由好奇。 “同样也是有关于铃的。”她说：“我会让梅比乌斯博士给铃制造合适的身体，但她并不适合留在乐土中。” 她的话让铃顿时急了：“姐姐，你要抛弃我了么？” “听我说完，铃。” 樱顿了顿，继续对夏尘说：“我身为长姐并不合格，让铃还未曾体会过生而为人的美好。因此在你离开乐土之前，我会将铃托付给你，麻烦你代为我照顾。” “而这份力量，也算是我的回报。” 她将刻印给了夏尘。 尽管夏尘并不需要刻印，但他还是收下了。 “我未必能将她照顾好，你应该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危险并不比你所处的纪元要差多少。” 尽管戏称这个时代的律者都是内鬼，然而崩坏事件又不只是律者或者崩坏兽一种。 万一突然全球变冷，亦或者直接各国核战争呢？ 其实崩坏摧毁文明的方式太多了，律者反而是最低效率的一种。 “我明白。” 樱说：“所以在你与铃离开后，我也会想办法离开这里，不过也许需要更多的时间。” 作为英桀，离开这里并不是想走就走。 就算她离开了往世乐土，估计还要在世界蛇呆上一段时间。毕竟身负英桀之名，并没有那么自由。 毕竟她若是出去，那么有什么理由能够拦住梅比乌斯呢？ 亦或者，阿波尼亚也要出去呢？ 压力来到了凯文这边。 夏尘倒是也能理解：“那我没问题了。” “那么事不宜迟，请跟我来。” 夏尘点头，跟随着樱前往另外一个空间。 —— “那么，你是谁？” 此刻，量子之海中。 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男孩，眼眸中流露出警惕。 前不久，游荡在量子之海的一个庞大的量子生物朝着这个世界席卷而来，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两人当即与之战斗。 然而因为不适应量子之海时间与空间规则的缘故，她们几乎是被当方面虐，就好像老鼠一样，被猫咪玩弄。 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小男孩，将两人拉到这个世界内。 小男孩的出现让她们暂时安全了，然而这并不代表外面的危险结束。 然而小男孩则是告诉她们：“我是瓦尔特.杨。” “逆熵盟主？” 布洛妮娅不由错愕：“根据爱因斯坦博士说......” “嗯，没错，在正常的时间线上，我应该已经死了。” 瓦尔特笑着说：“但这里是量子之海。” 量子之海的时间与空间并不是没有规则，而是规则无序。 他也算是在这里保下了一条命。 “外面发生了什么？”布洛妮娅不由问着：“瓦尔特先生，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们么，那个怪物是什么来历？” “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它正冲着我们所居住的世界而来。” 他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在量子之海中，所观察的一切。 第十八章 欺骗与重构 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量子之海中存在着觊觎她们所在世界文明的怪物。 即便是瓦尔特.杨也不知道这个怪物是从何而来，但是他能感觉到这个怪物的危险。 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懂安全。 “我用理之律者最后的力量组成了迷宫，将怪物挡在世界之外，它忌惮律者核心最后的力量，所以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没有办法直接对付那个怪物么？”雷电芽衣不由问着。 “有。” 瓦尔特.杨说：“完整的理之律者的权能完全可以对付，但我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权能。” 如果说律者核心是水，那么律者的身体就是承载水的容器。 只有一升容量的杯子是不能装得下有两升容量的水。 而想要完美发挥出律者力量，唯一的办法就是换一个容器。 布洛妮娅眼眸一凝：“瓦尔特先生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能够继承这份力量，但首先我需要看到你得到力量之后的觉悟。” —— 世界蛇，往世乐土内。 夏尘正在握着樱递来的武器，练习着其传授的刀术。 寒冰狱天。 尽管他已经通过铃，建立了与樱的意识，将这份刀术都记住了，但并不代表能完美发挥出这份刀术的力量。 此刻的他正在聆听樱的教诲。 “如果没有崩坏的话，其实我传授的刀术与你所学习的刀术并没有什么区别，刀为杀人技，并没有一板一眼的出刀姿势。” 樱很有耐心对着夏尘解释：“但因为人能够承受与发挥的崩坏能有限，所以才需要各种手段进行提升，包括你现在所学的，都是为了更好输出崩坏能的手段。” “我并不知道现在的崩坏武装已经到了怎样的地步，但这个刀术，能短暂让人发挥出不亚于审判级崩坏兽的崩坏输出。” 夏尘不得不承认，樱所说的话惊讶到了他。 审判级崩坏兽已经是这个世界中出现的，崩坏兽最高生命层次了。除了难以定义的末法级崩坏兽与星球之外的行星级崩坏兽，审判级崩坏兽可以说是站在生态链顶端。 这是最为纯粹的崩坏生命，所发挥的崩坏能量级同样极为恐怖。 而樱的刀术，却是能让人短暂发挥审判级崩坏兽般的崩坏能输出，这简直堪称恐怖。 他直接问着：“我想问一下，你说的那个，是在成为融合战士之后么？” “不，是在我成为融合战士之前。” 樱看着夏尘，说：“我知道你会怀疑我的话，事实上这只是简单地欺骗与重构而已，崩坏能本身就是影响规则的存在，用刀术欺骗世界的规则，重构规则。就像神之键一样。” 神之键欺骗的是虚数之树。 而樱所传授的刀术，是用崩坏欺骗世界之术。当崩坏能浓度到达一定程度时，同样也能发挥出近似于掌握权柄的力量。 比如，冻结时间。 在樱说完之后，夏尘不由开始进行思考。 不是律者的人也能触碰律者权柄，例如神之键。但樱还是他所见到的，能够在完全摒弃律者核心的情况下触碰权柄的人。 “我试试。” 他跟着樱使用寒冰狱天，尽管输出了大量的崩坏能，然而却并没办法做到如樱这样，能够瞬间冻结时间。 “不对。”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努力的感受着樱所说的刀术。 他再度挥刀，还是不行。 樱也不着急，这并不是简单的一两天时间就能学会的，毕竟当初她也是在毒蛹那学习了许久。 “我去找梅比乌斯博士了。” 樱对着夏尘略带歉意说着：“你在此处随意休息或者走动，出于安全考虑，暂时不要去别的房间。” “好。” 夏尘点头，目送着樱离开。 —— 与之同时，梅比乌斯实验室。 在获得了夏尘的血液之后，她便回到了原来的房间中。 尽管现在的她迫不及待想要研究夏尘，但此刻的正事还未完成。 那就是给华重新制造一个躯体，让这个躯体容纳华或者识之律者的意识。 同样，她也需要借此试验一下自己做的意识转移实验。 即便是对梅比乌斯来说，意识转移并不是说做就能做的，毕竟往世乐土是类似于纯粹的圣痕空间，这里的一切数据都是重构的。 重构的躯体，重构的意识，最终组成一个重构的人。 即便是梅比乌斯，也鲜少有这种实验的经历。 她唤来了克莱因作为自己的实验助手，一边的苍玄之书也自告奉勇帮忙。虽说丹朱与苍玄曾经与梅比乌斯大吵一架，但梅比乌斯并没有因此有所记恨。 在她的记忆中，丹朱与苍玄所占据的情感这一块并不重，因此也就无所谓了。 在这一片往世乐土中，并不缺少重新制造身体的魂钢材料，这种有着特殊延展性的金属是不会被崩坏侵蚀的绝佳材料，理论上可以构成完美人体，从而发挥出人体极限功率的崩坏能而不受侵蚀。 可以这么说，如果一个人的身体是魂钢重构而成，那么即便是没有圣痕，也能发挥出完美力量。 再加上梅比乌斯独有的技术，可以让其与真正的身体类似，除了不需要吃喝等简单的生理需求之外，别的方面都可以与人无异。 在魂钢足够的前提下，制造一个符华的身躯并不难。 至于如何让识之律者进入这个身躯，这就不是梅比乌斯负责的事了。虽然符华在她的手术台上运气一向不错，但华与梅比乌斯的关系并不亲密。 梅比乌斯与谁的关系都不亲密。 “好久都没有这种兴奋的感觉了。”梅比乌斯看着自己的作品，不由满意点头。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这么快捏好了躯体。 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接下来才是关键。” 克莱因看着梅比乌斯，不由发问：“博士，如果只是空的躯体的话，恐怕并不能完美适配。” 这个新的躯体，自然不存在所谓的超变因子，而融合战士诸多强大之处，就与超变因子有关。 梅比乌斯不由轻笑：“我当然知道，克莱因。” “所以我带来了这个。” 她将夏尘的血液取出来。 “这是......” “这可是律者的血液啊，按照宗教的说法，可是神明之血。”她不由轻笑：“哎呀，用律者代替崩坏兽基因进行的融合战士改造实验，克莱因，我们要做的事才刚刚开始呢。” 第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模拟，五百年前八重村 夏尘练习了好久，依旧也还是没有掌握所谓的寒冰狱天。倘若他使用圣痕的力量自然是可以发挥出类似的手段，但若是不用圣痕，自己的刀术充其量就是崩坏能释放大一点的普通刀术罢了。 这份刀术比起当初的樱吹雪威力可以说是不相上下，基本上属于大力飞砖，夏尘基本上用自己的力量代替技巧。 从能量的利用率来说，有些浪费了。 再度联系了一会后，夏尘不由收刀。他并不是容易倦怠的人，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在最开始穿越的时候在不灭之刃坚持那么长时间并且没有被淘汰了。 只是这刀法他知道怎么练，却始终缺乏那一种感觉，越是练习，越是缘木求鱼。 夏尘直接盘地而坐，思考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一直到两个小时后，樱再次来到这个空间，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夏尘。 “来访者，是累了么？” 她略带歉意说着：“可惜这里空空如也，我去大厅中给你带一些食物吧。” 英桀们是不需要进食的，这里食物的唯一意义就是让他们找到‘还活着’的证据。就像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肚子不饿的时候照样也还会想吃东西，这样才能体验到‘存在感’。 “这倒是没有。” 夏尘站起身，不由问着：“你这边一切顺利么？” “吃了闭门羹。”樱倒是没有隐瞒，说：“梅比乌斯现在应该在忙，我等了一会，便回来了。不过没关系，在乐土中，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看着夏尘：“要我当你的陪练么？” “虽然我很想。”夏尘顿了顿，还是摇头：“但还是算了，我战斗习惯了直接爆发崩坏能，这已经形成依赖了。” “事实上寒冰狱天也只是我刺杀习惯而变成的一种招式，并没有人规定习武一定要按照一板一眼的招式去学习，只要符合自己的发力习惯都可以。” 樱看着夏尘：“你并没有多少战斗认知吧。” “嗯，在半年之前，我还只是一个学生。” 樱的一句话直接点破了夏尘最大不足。 经验不足。 不，其实更为确切来说，是有关于战斗认知的不足。哪怕他在模拟器中战斗多次，但以武艺取胜的较量几近于零，所有的胜利几乎都是权柄的胜利，或者说是老婆的胜利。 这也导致了他能发挥力量，但却并不能完美发挥，甚至对力量的认知都不充分。哪怕经历过不灭之刃三个月的填鸭式教育，但能指望这三个月教育提升多少呢。 如果夏尘的敌人只是一些普通的崩坏兽，甚至是审判级崩坏兽，这种认知不足并不能说是缺陷，只能说是缺乏经验。 然而他想要更进一步，这就是木桶的最后一个短板，阻碍他的进步。 战斗认知并不是战斗能力，后者是可以通过不断战斗从而形成肌肉记忆，而前者则是需要系统专业的学习。 “原来如此，来访者，你的天赋让我吃惊。”樱由衷夸赞着。 夏尘略微苦笑：“那我大概也明白我的问题出在哪里了，总的来说，这并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事吧。”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铃将我所有的武道经验都传授给你。”樱顿了顿，说：“不过这可能会影响你的战斗习惯。” 铃能够将记忆信息进行复制与传输，然而这极有可能会造成思维上的混乱，更严重点还会有自我认知障碍。 这一点夏尘早就体会过了。 任何对记忆进行篡改的行为，其实都有改变自我的可能。 夏尘还是拒绝了：“多谢好意，但这一点还是不必了。” “可以理解。”樱顿了顿，说：“来访者，这段时间你若是不急于离开的话，就住在这里吧，至少这里足够安全。” “好。” 英桀并不是一个团体，这一点他已经有些体会了，不过他倒也不用参与纷争中，对于樱，目前也可以完全信任。 他略微尴尬说着：“只是睡觉的地方在哪？” “抱歉，这里并没有床铺，你可以直接躺在樱花树干上休息，这里的树枝干够大。我会让克莱因送来床铺的。” “那你呢？” “我并不需要休息。”樱摇了摇头：“放心吧，你休息的时候我不会打扰你。” 夏尘不由看着这樱花树。 往世乐土中并没有一年四季，日升月落的景象，然而此处樱花开的极为繁盛，就好像人间的世界。 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却是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倦意来袭。 在崩坏能适格性提升到一定境界之后，他每天需要休息的时间其实很少，这种倦意其实还是因为心力消耗过多。 他来到樱花树下，然后直接爬到树干上，学着闭目养神。 树木搁着身体的感觉并不好受，不过他的肌肤也不算娇嫩，倒也能适应。 他开启了系统。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现文明纪元八重村崩坏现场。】 【装备武器：无存之钥。】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 当夏尘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正在八重村中，似乎在参与某一种仪式。 村民聚集此处，将一个女孩绑在柱子上，将其奉献给狐神。 前不久山中出现妖兽，杀死了多个村民，于是他们决定寻找祭品供奉狐神，寻求狐神庇佑。 连续多年，他们一直都是如此做的。 将女孩供奉狐神，寻求一年四季平安，若是以最理性的利益交换来算，这并不亏本。 当然，前提是他们所供奉的是真的神。 夏尘看到被当成祭品的女孩被抹上了脂粉，梳好了头妆，穿上了新衣，眼睛紧闭，在害怕即将要面对的那个未来。 他的眼眸微微一凝，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这么快把赤染樱交给了樱，自己手头上一把称手的武器都没有。 他四处望去，没有看到八重樱，也没有看到卡莲。 很显然，这是八重凛已经死去之后的八重村。 夏尘不由向前，准备占据有利位置动手。 不论习俗如何，愚昧就是愚昧。 第二十章 模拟，用符师傅的寸劲功夫打狐狸 当夏尘凑近看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她正在闭着眼迎接着即将被吃的命运。 她能看到平时对她和善的叔叔阿姨们，此刻都变成了狂热的教徒，让自己走上这个必然会消散的台上，美名其曰为献祭。 她不由闭着眼流着泪，哽噎的声音被淹没在人潮汹涌声中。 “时间要到了。” 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声音，让女孩身躯一颤。 她并不能反抗，在被抓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对她说过，若是反抗，那么她家中今年的粮食就没了，自己的母亲与弟弟都要被饿死。 这是威胁，是无可反抗的威胁。 八重村是一个大村，但就是如此，她与她的家人才无可逃离。 她闭着眼，等着被吞噬的命运。 在女孩闭目的时刻，同样也是村民们最为痴妄的时刻。他们能感应到特殊的力量，认为一定是自己的诚心呼唤了狐神。 夏尘不由叹了口气。 傻孩子，这种特殊的力量是崩坏能啊。 此刻的他已经悄然走在了祭典下面，正打算寻找何时的机会出手。 这个机会可不好把握。尽管夏尘自认为自己有破坏整个八重村的力量。 只是太早出手的话，那么绯狱丸出现会被认为是神的惩罚，他是好心也在做坏事；出现的时间太晚，那女孩也会被绯狱丸吃掉了。 因此，他只能悄然凝聚崩坏能，努力让自己比这个女孩‘更美味’。绯狱丸既然也是崩坏兽，自然也是会对有崩坏源的他更有兴趣。 让其展现出吃人的一面，同样保护了这个女孩，同样他的反抗行为也具备正义性。 不得不承认，夏尘的脑子在有时候还是比较活泛的。 而他的计策，明显也奏效了。 当‘狐神’大人出现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激动莫名，跪倒在地，口中喃语着许多夏尘听不懂的祭祀之言。 不过夏尘也没有多少注意放在那些人身上，而是看着现身的‘狐神’。 这个‘狐神’同样与他对视着。 与前世记忆中的绯狱丸大体没有变，这个狐狸般的崩坏兽皮毛红白相间，就像是神话中的仙灵，只是体型比普通的狐狸放大了数倍，让人看着都浑身打颤。 专门负责祭祀的神官恳请‘狐神’享用祭品，然而绯狱丸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夏尘。 它被夏尘吸引到了。 绯狱丸压根没有理会神官与祭品，而是直接跳下祭台，然后围着夏尘转。就像是一个狮子在盯着猎物。 夏尘周围的人大呼一声，直接四下散开，很明显，他们也知道自己所供奉的狐神绝非善类。 神官被吓得险些晕厥过去，许久后，他才开口：“狐神大人，弄错了，弄错了。”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却是见这个‘狐神’直接朝着夏尘扑去。 夏尘眼眸一凝，他的手腕早就穿戴好了无存之钥，在面对绯狱丸的时候，当即学着符华，使用一招寸劲。 寸劲，山崩！ 如同山岳般的气力直接砸中绯狱丸面门上，他的身体已经不亚于帝王级崩坏兽，更不要说还有圣痕的加持。 这一拳，直接让绯狱丸痛到哀鸣。 夏尘是在珊瑚岛的时候学会了符华的寸劲功夫，这并不难学，毕竟最开始，寸劲就只是普通拳脚功夫，相当于一种发力方式，然后结合崩坏能才成为杀伤力巨大的拳法。 他能调用的崩坏能，不可谓不高。 然而绯狱丸也只是哀鸣一声，此后再次朝着夏尘扑来。 这一次，他感受到无边的恶意侵袭，这个崩坏兽想要篡改自己大脑中的意识。 夏尘不由咬着牙，双脚微曲，面对绯狱丸的扑咬，自己同样也用身体撞去。 寸劲，云岚！ 他能感觉到绯狱丸的头骨似乎传来了裂纹之声。 夏尘直接得寸进尺，用从符华那学来的拳法，悉数都用一遍。 寸劲·乱雷、 寸劲·霹雳、 寸劲·岩破、 寸劲·开天！ 当一套寸劲功夫打完之后，夏尘就发现那扑面而来的恶意已经消失了。 因为绯狱丸已经被他打折了一条腿，正倒在地上哀鸣。 “狐......狐神大人？”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看呆了。 谁也没有想到，能够护佑八重村不受袭扰的狐神，竟是直接被人压着打。这时候，躲在远处的村民们看着绯狱丸的眼神不由怪异了起来。 极东地区历来资源匮乏，因此国民养成了愚昧而势利的天性。 说愚昧，是因为国民对神话信仰虔诚，几乎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而说势利，是因为这里的人极为慕强，并且是说翻脸就翻脸。 他们对人如此，对神同样也是如此。 若是这里的神展现了软弱，那么一定会被信仰神的信徒直接抛弃。 而被人打倒的神明......还有崇拜的必要么？ 夏尘并不例会这些心思，而是看着绯狱丸，露出挑衅的手势。 “来，我们继续？” “嗷呜！” 这个崩坏兽很快就恢复如初，此时的它也不管不顾，直接对着夏尘口吐火焰，只是，就在它这么做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体一冷。 却只见夏尘操纵着寒霜，将其身体冻结。 “这是......神力？” 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然而村民们此时却浑若未觉，他们看着夏尘，眼眸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在八重村之外存在着妖兽，而八重村之所以没有被妖兽袭扰，是因为守护八重村的巫女被认为有神力附身。 村民们看向夏尘的眼神不由怪异了起来。 有崇拜，有怀疑。 但这些同样也不是夏尘所在意的。 他开始凝聚冰霜，就在这时，有刀芒划破空气，朝着夏尘刺来。 樱吹雪。 来人穿着黑袍，头戴狐狸面具，然而其身份几乎不言而喻。 八重村的巫女，八重樱。 夏尘险之又险避过，然而手臂上的衣服还是被划破了。 “你做什么？”他不由质问着。 “此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八重樱看着夏尘，神色淡漠：“对神官动手，阻碍祭祀之举，你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几乎毫无情感，看起来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样。 夏尘不由看向绯狱丸，却只见绯狱丸已经挣脱冰霜，直接逃之夭夭。 身为侵蚀之律者的一部分，狐狸形态只是一种战斗形态，只要它愿意，它可以侵蚀所有人的意识去战斗。 这些年来，它就是利用八重樱对八重村的憎恶，慢慢侵蚀她的思想。 第二十一章 卡莲与八重樱 此时的八重樱并没有显露真容，而是遮住了面容出现，然而她手中的樱吹雪，直接暴露出她的身份。 在文正七年之后，八重樱便习惯戴狐狸面具，不以真面示人。 她用此灵刀直接对准夏尘。 夏尘的眼眸微微一眯，看到了她的动作，便放弃了用言语劝阻她的想法。 毕竟敌人已经决定动刀了，他还要动嘴，那岂不是多不尊重敌人。 两人几乎没有言语，直接动手。 八重樱手中的灵刀樱吹雪可谓是神兵，即便夏尘对身体素质引以为傲，却也不敢硬接。灵刀上附着的崩坏能，是真的能刺破他的身体的。 相比之下，夏尘就有些吃亏了。 毫无疑问，无存之钥也是这个时代的神兵，甚至更强。 但是他的拳法，除了符华所教导的寸劲之外，也就是女武神格斗术了。 虽说格斗术是天命集百家之长所创造的近身术，但这也是对一般人有用，对上八重樱这种人，反而是劣势。 如果用纯粹的拳法，他根本打不到八重樱。 这个时代自然不存在女武神装甲的说法，然而八重樱的实力已经远超过一般意义上的S级女武神，夏尘自认为战斗素养并不到家，但这确实是能感觉出来的。 也不知道八重樱是怎么练成这种武艺的。 只可惜，夏尘并不只是有拳法。 在八重樱朝着他挥刀之后，夏尘当即操控着流体，让她身形不稳。 黑袍服可没有女武神装甲那样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快八重樱就直接败北了，晕厥在地上。 村民们见状，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四下跑开。 此时的夏尘，比绯狱丸更像妖怪。 包括此前主持祭祀的神官也跑了，但那个被当成祭品的小女孩却没有跑。 她解开了身上的束缚，染红对夏尘郑重其事鞠躬：“谢谢你，大哥哥。” “你不怕我？”夏尘指了指地上的八重樱，又指了指自己：“我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知道，大哥哥一定是武士，专门破除妖灵。”小女孩的胆子看起来并不算大，但还是很认真说着：“一定对我没有兴趣的。” “你倒是机灵。” 他顿了顿，说：“要谢我的话，帮我把她扶起来，靠在一边休息吧，躺在地上可不像样。” 女孩点了点头，依言照做。 小孩子都有好奇心，但她并没有询问夏尘有关于任何问题，很显然对生的渴望战胜了她的求知欲。 费劲将八重樱扶起来靠在一边的大石下，她专门还回家中拿了两碗水，只是在解开八重樱的黑袍与面具之后，小女孩不由跌坐在地，手中的水也洒了一半。 她看到八重樱的头上长着两个狐耳。 “巫女大人，她......” 小女孩不由看着夏尘，似乎在询问着。 “没错，她被妖怪附体了，会吃人的。”夏尘倒是饶有兴趣说着。 小女孩被吓到了。 “不过......”夏尘顿了顿，说：“只要你乖乖的，她就不会吃你了。” “那......好吧。” 她有些畏惧，但还是给八重樱喂了水。 就在这时，另外有脚步声传来。 夏尘望去，却只见卡莲急匆匆来到祭祀的场所，然后她的视线看到一个男人，一个女孩，还有狐狸耳朵的八重樱。 “樱？” 卡莲不由问着：“她怎么了？” 女孩没有理会，夏尘随口说着：“放心，她没事。” “至少现在没事。”他补充着。 卡莲不由露出戒备的姿态：“你做了什么？” “这就要从八重村的愚昧习俗开始谈起了。” 夏尘对八重村的剧情早就忘了，但是大概设定与走向还是知道一些的。 在他口中，一个活灵活现的愚昧天守阁和愚昧村民迫害少女的故事就新鲜出炉了，在这个故事中，八重樱的父亲八重神主是大奸大恶之徒，而绯狱丸更是恶神篡位，村民同样也是愚昧的从凶者，八重樱成为好人黑化的代表。而他就是路见不平的正义使者，赶跑了恶神，但八重樱却变成这样。 至于八重凛，成为可怜的背景故事了。 卡莲信了。 因为在此时的欧洲，教廷腐败，所谓的神明同样也是邪恶的恶神，人们生活困苦不堪。再加上樱头上的狐耳，以及小女孩时不时点头，佐证夏尘的话。 她的表情微微复杂，说：“那这个问题有办法处理么？” “什么问题？” “狐狸耳朵啊。” “这不挺好看的嘛，为什么要处理？” 夏尘大概是习惯了狐狸耳的八重樱，殊不知这个时代，顶着这个耳朵的人，要多大勇气才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论在哪个时代，成为异类一定是会让人极端痛苦的事。 卡莲叹了口气，对着小女孩说：“喂水并不是这么喂的，很容易会呛住人。” 她说：“还是我来吧，这方面我有一些经验。” 女孩递过碗，然后看到卡莲小心将碗沿触碰着八重樱的唇边，小心翼翼的喂水。 然后，或许是力气不小心大了一些，碗内的水又直接撒落一大半，湿了八重樱的脸颊与衣服。 小女孩看着卡莲，眼神带着一丝嫌弃。 卡莲：“......” 就在这时，八重樱忽然咳嗽出声，让卡莲不由紧张起来：“樱，你没事吧。” “我......” 八重樱睁开眼，看到卡莲：“卡莲，你怎么在这？” “是一个女孩，向我求救她的妹妹，说是妹妹被当成祭品......”这个少女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看着小女孩：“你就是那个祭品？” 女孩怯怯点头。 她看了夏尘一眼，然后拿着碗，飞快跑开。 很显然，之前的事给女孩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 夏尘也想离开。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留下来的必要，然而却是被八重樱劝阻了。 “这位先生，此前在下多有得罪，若是不介意，在下亲自准备晚宴赔罪。” 夏尘想了想，点头：“那你最好多准备一些，我的胃口很大。” 这个年代的食物同样也是稀缺品，然而八重樱还是答应下来：“理应如此。” 第二十二章 卡莲与八重樱 夏尘所说的胃口很大并不是客气话。 晚上的时候，他就当着八重樱的面，将足足一大盆的饭团吃了一半。另外一半是被卡莲吃掉了。 樱看着空空如也的食物，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在这个粮食还是非常珍贵资源的时代，她觉得夏尘与卡莲两个人，足以将天守阁吃垮。 不过八重村一直都是大村，天守阁的粮食有四周村民供奉，而今年也未曾有干旱或者洪涝灾害，八重樱倒也不缺粮食来源。 并且相比于这些粮食，她想知道更多信息。 “夏尘先生。” 八重樱非常客气问着：“在下还有一事未明，还请赐教。” 她的眼眸炯炯看着夏尘：“今天我虽然晕厥，但倒也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夏尘先生似乎与狐神偶有交集？” “到现在你还叫它狐神么？” 夏尘有些好奇。 按理来说，被绯狱丸控制了之后，八重樱应该会对绯狱丸有恨意了才对。更不要说，绯狱丸在八重樱身上留下了狐狸耳朵，按照这个时代的说法，她已经变成了妖物。 妖物，即是不祥。 然而这位巫女则是区分明白：“狐神虽然对在下多有不公，但庇佑八重村多年。”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尘打断了。 “不用给她添加设定了，她若是有庇佑八重村的能力，为什么还需要你们献祭童女用于祭祀呢？” 夏尘看着八重樱，不由说着：“我了解过八重村中的一些历史，狐神庇佑，其实是在旱灾的时候进行祭祀，而在祭祀之后，旱灾涝灾就停了对吧。” 他顿了顿，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那个狐神，就不存在旱灾呢？” 八重樱微微错愕。 一边的卡莲吃饱了后，智商开始上线：“所以你的意思是，八重村历代旱灾，其实是那个狐神自己造出来的？” 她刚刚说完，不由觉得这个狐神与天命好像。 很多欧洲的灾难，不也是天命勾结贵族一同制造的么？ 狐神自己制造灾难，然后解决灾难，从民众中获得好处，这简直是与天命如出一辙。 她不由回想起自己被绯狱丸控制的时候。 那个所谓的狐神，对人类的恶意并不掩饰。 巫女并不是犹豫的人，想到了这一层后，当即说着：“既然如此，在下会想办法将狐妖直接揪出，不再让其戮害八重村民了。” 她直接将狐神改口为狐妖。 卡莲同样说着：“我会帮你的，可惜我的犹大并没有带过来，不然的话能更好帮到你。” 她来到极东只带了天命通过犹大的誓约研究而出的妖精之弓。虽说妖精之弓同样也是对崩坏兽有特攻作用，但并不如犹大好用。 夏尘闭嘴不语。 他其实是知道所谓的狐妖，是卡莲从天命带过来的黑匣子，黑匣子内的绯狱丸大概是感应到了寄宿在如今樱吹雪中铃的意识，想要将其吞噬。 因此，绯狱丸才会想着利用八重樱对八重村的仇恨，想要让樱吹雪沾染无辜之血，从而吞噬其意识。 至于为什么说是旱灾是狐神自导自演，纯粹也只是因为他懒得解释。毕竟现在的他不可能知道欧洲天命的事，所以随便找个借口。 而这个时候的卡莲大概还不知道她带来的黑匣子里面的东西早就跑了。 若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还得要倒推在梅比乌斯头上。夏尘至今也不知道梅比乌斯要对侵蚀律者黑匣动手脚的目的是什么。 夏尘也不想询问梅比乌斯这个问题，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询问也没有意义了。 八重樱若有所思：“说实话，这还是在下第一次见到狐妖现身，尚且不知狐妖的去处，不知夏尘先生是否有办法。” “有。” 夏尘将目光瞄准八重樱。 确切来说，是她腰间的樱吹雪。 樱吹雪中有铃的意识，不过这个意识并没有醒来。目前来说，它只是被供奉在天守阁中的灵刀罢了。 “如果八重小姐用腰间的刀多杀妖兽，大概就可以将那狐妖吸引过来了。” 八重樱若有所思：“樱吹雪，与狐妖有关系吗？” “嗯，它们曾是一体。” 夏尘并没有多解释有关于上个纪元的事，对现在的人来说，上个纪元太过于虚无缥缈。 在聊完之后，他就回到了八重樱给他准备的房间中。 不得不说，尽管现在是处于没有电力的时代，但在天守阁居住还是比较舒服的。 如今初夏的天气并不炎热，虽说有蚊虫，但八重樱在房间中布置了熏香，无需担心这些。这个时代的天守阁，毫无疑问是特权阶层，八重樱至少在物质上还算是优渥。 只是，他同样也注意到天守阁有多处已经遍布樱花与灰尘，无人扫除。 很显然，八重樱虽然住在天守阁，但对天守阁的清理上并不关心。或许这些年来，她是在怨恨中度过这段时光，才会被绯狱丸趁虚而入吧。 夏尘站在窗前看着外面。 他并不觉得绯狱丸会甘愿离开，今晚说不定还会趁虚而入。 只是不知道是直接找上他，还是再度找上八重樱。 就在他如此想的时候，却是听到了敲门声。 是八重樱。 此时的巫女依旧佩戴着灵刀，她的身上略带歉意，说：“抱歉，这么晚还要打扰你。” “在下还有事情未明，只是此前有卡莲在，并不方便多言，夏尘先生放心，在下只需耽误一点时间就好。” 她顿了顿，看着夏尘：“你是谁？” 夏尘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八重樱是问这个问题。 不过他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在八重村确实是无名无身份，更不要说操纵寒冰打跑狐妖。 谁能保证自己并不是下一个狐妖呢。 他顿了顿，给出了一个能够让八重樱接受的解释。 “你可以理解为，我与那个狐妖有渊源。” “你是它的仇人？” “也不算吧。”夏尘顿了顿，说：“它的姐姐还托我照顾它来着，这个狐妖最开始同样也是人。” 他笑了笑，神情温和。 “既然如此，那我便出门了。” “你做什么？” “如你所说，斩杀妖兽。” 第二十三章 月色下的战斗 对八重樱来说，夏尘毫无疑问就是一个陌生人，甚至是否值得相信都是未知数。然而她还是照着夏尘说的话去做。 相信不相信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 今天发生的事已经在表明所谓的狐神并非善类，卡莲同样也说，在如今的欧洲同样发生高层制造灾难，借此谋利的事。 而此时的她并没有头绪去寻找狐妖，毕竟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过它的出现。 夏尘说，沾惹崩坏核心的樱吹雪会吸引狐妖的觊觎，那么就可以试试。 恰巧因为今天这次事情的缘故，八重村外有妖兽出没，八重樱也是需要去斩杀一番的。 “那我便不打扰了。” 八重樱说完，起身离开。 只是，她在要离开天守阁的时候，便看到卡莲拿着妖精之弓等候。 “樱，不是说好了么，以后这些事我们一起做，你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八重樱看着卡莲，神色微微错愕。 “走吧，我们一起。” 卡莲笑着说：“毕竟我总不能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对吧。” “嗯，好。” 两人趁着夜色，走出天守阁外。 事实上，八重樱对夏尘所说的，有关于狐神的事并不全信，原因在于有关于八重一族有特殊的力量，可以对付妖兽。八重一族觉得这是狐神赋予其血脉的伟力，她并不知道这个东西叫圣痕。 她认为那个狐妖并非狐神，只是窃取狐神之名。 而真正的狐神，或许还在某个角落中。 不过不管八重樱怎么想，她也不会将此说出。 很快，八重樱就找到了妖兽。 所谓的妖兽，就是古代的感染崩坏的动物。它们同样没有心智，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些崩坏兽并不进入八重村中杀戮，这也是为什么曾经的八重村相信狐神庇佑的缘故。 这些妖兽并不会进入村庄。 八重樱并不知道，其实这些妖兽不进入村庄的真正原因，就是天守阁经常供奉的樱吹雪。 樱吹雪内有铃的意识，她虽然不能与天守阁的历代神主沟通，却是能够简单操控崩坏兽，修改其记忆程序。 但这也是铃能做到的极限了。 也正是因为此，才让八重村渐渐流传有关于狐神的传说，让八重村有了所谓的信仰。 只能说，阴阳造化，怪不得谁。 两人找到一个妖熊，卡莲直接射出箭矢，而八重樱则是直接补刀。 妖熊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离开这个世界。 卡莲笑着说：“看样子我们的默契很不错，樱，以后这种事就应该叫上我。” “嗯。” 八重樱心情同样也很不错，尽管她一个人的话，对付这类妖物并不吃力。 按照夏尘所教导的，将樱吹雪插入妖兽核心中，两个女孩观察着樱吹雪。 正如夏尘所说的那样，樱吹雪有了变化，正如贪婪的野兽正在啃噬食物，很快一个妖兽核心就消失了。 卡莲振奋说着：“樱，我们继续。” 八重樱点头。 她对夏尘并没有多大的信任，但目前看来，按照夏尘所说的方法去做是极为明智的选择。 两人继续狩猎妖兽。 很快，八重村外出现了诸多密密麻麻的尸体，而她手中的樱吹雪，也同样有所变化。 卡莲说：“樱，有没有注意到这把刀是不是比之前的更明亮了？” “确实，而且......” 巫女拿着刀，眼眸微微一凝：“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一道声音在呼喊我。”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了一个声音。 “救命啊！” 一个稚嫩如孩童的声音响起，在月色中充满了诡异。 卡莲顿时说：“我们过去看看。” “卡莲，等一下。” 八重樱连忙说着：“八重村外一直都有妖兽出没，因此村中百姓养成了黑夜中绝不出村的习惯。哪怕是孩童也会被大人们时刻叮嘱，不会擅自离开。这个声音太过诡异，还是小心为上。” 卡莲若有所思：“我听你的。” 八重樱毕竟在这里生活多年，对八重村村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两人小心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女孩正在跌跌撞撞跑着，她边跑边念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很不好吃的。” 女孩娇小，然而在她的身后，却出现一只狐狸。 狐狸看起来似乎只是在玩闹，如同猫戏老鼠那样，只是看着自己的猎物在奔逃。 然后，她看到了八重樱与卡莲，眼眸中不由流露出警惕与憎恨。 八重樱与卡莲同样做出了战斗的姿态。 她们认出了，这个狐狸，就是白天的狐妖。 只是，就在两人要战斗的时候，那个女孩却是突然一下子朝着她们跑过来。 再之后，她撞到了八重樱。 八重樱的身体微微一僵，然后在卡莲诧异的目光下，朝着她挥刀。 “哎，我就猜到会这样。” 八重樱的刀并没有落下。 因为夏尘用亚空之矛将其挡住了。 他猜到绯狱丸不会放弃找樱吹雪，毕竟只有融合了铃的另一面意识，它才能是完整的侵蚀律者。 而侵蚀的权能最可怕的就在于能够控制信息载体，夏尘并不会天真觉得八重樱或者卡莲能够对付这样的律者。 所以他跟着过来了。 在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夏尘就知道这个女孩是假的了。因为她的样子和前文明纪元中的铃几乎相差无几。 也就只有绯狱丸会这么做了，它大概还是想要将铃的意识从樱吹雪中勾出来。 夏尘操纵着权能，将八重樱束缚。 而一边的卡莲惊魂未定后，对绯狱丸直接进行攻击。身为天命的最强女武神，卡莲的攻击直接让绯狱丸苦不堪言。 它的权柄缺失，不然根本不用这么狼狈。 绯狱丸想要跑了。 然而，一层冰霜直接冻住它的躯体。 “侵蚀律者的权柄只有在成为信息体时才能释放出来，这或许就是作茧自缚吧。” 夏尘直接将绯狱丸拿下。 就在这时，绯狱丸的眼眸顿时黯淡，这个律者竟是想要直接抢夺他的身躯。 只是，在它入侵夏尘的意识之后，顿时触发了终焉在夏尘身上留下的印记。 绯狱丸，消失了。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碎片*10，是否提取？】 第二十四章 符华与识之律者 尽管在模拟中度过的是漫长的一天，但夏尘醒来时，时间才只是过去几分钟。 他越来越相信梅比乌斯所说的量子叠加的说法了，相同的人出现在不同的时间，导致了规则的混乱，也让整个世界走向无序。 夏尘开始忍不住思考，自己每一次使用模拟器，是不是加速了这个世界走向混乱，然后导致熵的增加？ 不过他很快就不想了。 因为他看到在这个空间中，有陌生人的声音。 “樱姐，你要的床我已经帮你弄好了，而且还有被褥，嘿嘿，我贴心吧。” 在夏尘的视线中，樱花树下出现一个女孩，穿着有些清凉，背后的猫尾巴更是一摇一晃，姿态同样也是像猫一样，让人有抚摸的欲望。 “辛苦你了，帕朵。” 樱笑了笑，说：“就放在这里吧。” “不碍事，这是交易嘛。” 帕朵的眼轱辘一转：“对了，樱姐，你不是一向都用不到床的吗，怎么这次？” “嗯，来访者因为特殊原因，要在我这边休息一段时间。”樱倒也没有隐瞒：“你应该也知道，来访者的身份有些特殊，如果遇见千劫或者别人，大概容易起冲突。” “噢噢，所以樱姐你是把他收留了，我明白了。” 帕朵若有所思：“这次来访者还需要刻印吗，我可以和他进行交易哦。” 在乐土十三英桀中，帕朵的刻印大概是最好得到的，只要找到她，然后拿出她感兴趣的东西作为交易就可以了。 樱若有所思：“可惜他刚刚休息了，不过之后我可以代你询问他。” “哇，樱姐，是我的错觉吗？” 帕朵菲莉丝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总觉得你对那个来访者非常上心，这又是添置床具，又是询问刻印的，樱姐，该不会......” “你想多了，我确实是有事情需要委托他。” 樱直接打消帕朵脑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淡淡说着：“总之，不要让我在外面听到有关于奇奇怪怪的话题。” “放心吧，樱姐，我帕朵肯定守口如瓶。” 猫娘离开了。 樱对着樱花树上的夏尘开口：“我知道你醒来了，抱歉，刚刚吵到你了。” 她是习武之人，对气息比较敏感。夏尘醒来的时候呼吸会比睡着的时候要粗重一些，这就是她判断夏尘醒来。 所以，装睡其实是很容易被识破的。 夏尘倒也坦然，从樱花树中下来，不由问着：“刚刚那位是？” “帕朵菲莉丝，同样是十三英桀之一，在非战斗方面上，有独特的功夫。” 樱说的还算是委婉，并没有透露出其在黄昏街上的事迹。 夏尘若有所思点头：“所以，乐土的英桀在乐土中，也是如此放飞自我的么？” “那是超变手术后的副作用，除了长出了猫耳与尾巴之外，她同样沾惹了猫的习性，不愿意被衣服束缚着。” 樱顿了顿，道：“几乎每一个英杰都有超变手术的副作用，生理上的副作用其实是微不足道，反而是心理上的问题才是最难解决的。除了少数意志坚定的人之外，其余人的内心，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封闭。这也是为什么你会觉得乐土的英桀们难以交流的原因。” 夏尘摸了摸鼻子：“其实还好，至少和你沟通非常顺利。” 樱对此只是浅笑，然后转移话题：“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再去寻找梅比乌斯博士。” “不用了，一起过去吧，我刚好也想问一下实验到哪个地步了。”夏尘如此说着。 他虽然几乎没有休息，但也只是有些疲累，不至于马上就要睡着。 樱看了一眼，点头：“好。” —— 当两人重新来到乐途大厅的时候，便看到大厅中多了几个人。 凯文、伊甸、苏、爱莉希雅、梅比乌斯......以及两个符华。 爱莉希雅看到樱和夏尘过来，不由招手：“哎呀哎呀，今天这里好热闹呢，嗯，来访者也来了呢。” “这段时间来访者貌似一直与樱在一起，是有什么小秘密吗？” 这大概是爱莉希雅对夏尘话最多的一次，看得出来，她的心情极为不错。 樱也是习惯了爱莉希雅的话，冷静回答说：“是有一些秘密，但不能告诉你。” “哎呀，真小气，难道我和樱的关系不是最好的么？”爱莉希雅故作委屈嘟嘴。 夏尘则是走向梅比乌斯那边，不由问着：“成功了？” “噢？是成功了，并且比想象中更加成功。” 梅比乌斯眯着眼，说：“你可以猜猜，现在哪一个是华？” 夏尘不由望去，才发现两个符华都一模一样，只是，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他熟悉的气息。 这种气息，就好像是自己身上的气息。 他不由皱眉：“识之律者呢？” 如果识之律者在这的话，自然不会这么安静的。 梅比乌斯笑意盈盈，显然是对她的成果很满意。而其余人，也是打量着两个‘符华’，不知思索着什么。 最后还是苏告诉了夏尘：“出了一些意外，来访者。” “梅比乌斯博士制作了成功的躯体，而爱莉希雅也成功说服了识之律者来到了新的躯体中。但她融入了新的躯体后，就这样了。” “那符华本人呢？” “抱歉，让你担心了。”符华开口，对着夏尘略带歉意说着：“爱莉希雅说我这段时间最好与识之律者保持同样的步调，有助于她恢复。” 这才是为什么她刚刚看起来那么呆愣的缘故。 只是，符华是装呆，识之律者是真的变呆了。 符华说：“我怀疑可能是因为我体内形成律者核心，而识之律者的意识离开我的体内，所以才会变得这样。” “按照爱莉希雅的说法，识之律者可能缺少一个，可以唤醒她意识的东西，可惜我羽渡尘并不在这。” “那要不试试这个？” 夏尘想了想，拿出了无存之钥。 他不知道系统提供的专武有什么用，但既然是识之律者的东西，那可能有些效果。 只是，他刚刚拿出来，就被另一个‘符华’拿走了。 其速度之快，让人匪夷所思。 第二十五章 天命的新主张 谁也没想到乐土英桀们解决不了的一个问题，就被夏尘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识之律者在拿到无存之钥后，迫不及待将其戴到手上，其过程行云流水，让人惊呆。 还是爱莉希雅先反应过来：“小识，你怎么做到的啊，刚刚那一下好帅，教教我好不好。” 夏尘错愕：“小识？” 识之律者这么快就被爱莉希雅否认了自己作为符华的身份了？ 果然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啊，夏尘估计如果没有往世乐土，自己与识之律者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打一架。 梅比乌斯酸溜溜说着：“爱莉希雅一直都是如此。” 符华走过来对夏尘道谢：“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因为我的事让你东奔西走。” “没什么，你帮了我，我帮了你，人类就是这么团结的走过来的。”夏尘笑了笑，也没有要回无存之钥的心思。 “只是，识之律者这样就没问题了么？” “应该没有问题了。”符华顿了顿，说：“你拿出的那个东西，似乎能够与我体内的律者核心连接，就像是专门制作而成的体外核心装置一样。却是需要你拿出如此珍贵的东西，我以后会想办法还上。” “看得出来，识之律者的本能反应还在。” 夏尘看着被爱莉希雅拉着，然后不知所措的识之律者，不由莞尔：“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属于识之律者，我也用不上。” 他说：“看样子，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只要让梅比乌斯制作有关于铃的躯体，他就可以离开往世乐土了。 樱也意识到这一点，寻找梅比乌斯进行商议。 “噢？新的躯体？” 梅比乌斯看着樱，淡淡说着：“我可不是什么工具人，你知道的，想要我做的东西，那么需要交付昂贵的代价。” “接下来你想要做的人体实验，可以在我的身体上进行。” 樱轻描淡写说出了自己能付出最昂贵的代价。 在往世乐土中，并没有所谓的货币，而樱也因为个人原因，并不存在珍贵的东西，她能付出的，也就只有这一个躯体罢了。 梅比乌斯淡淡说着：“哎呀，你觉得这里的人还有谁，是我没有研究过的么？” 她的眼眸微微一眯：“这样吧，我们说一个条件，我可以给你的妹妹制作躯体，当然，在这片乐土中，你要听我的话，三次。” “成交。” 樱没有讨价还价，就答应了。 梅比乌斯不是好人，但她是有分寸的人，这个博士可不会去做没有利益的事，也不会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至少樱是能够信任她的。 并非信任梅比乌斯的人品，而是信任梅比乌斯的智商。 与梅比乌斯商议之后，她对夏尘说：“来访者，这段时间你我就同住一起，我将有关于战斗技巧上的事告知你。” “好。”夏尘没有拒绝。 爱莉希雅同样也拉着小识，对符华说着：“华，这段时间不如多呆两天，你看，这里很热闹不是么？” 然而符华摇头。 “外面的社会有一些乱。” 她看着凯文，不由说着：“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件事向你请教。” “什么事？” 哪怕是在乐土中，现在的凯文也算是极为冷淡了。 “找个私下的地方说吧。” 如今的符华已经不像是五万年前的华，只是跟在别人身后的战士了。现在的她，显然有更多的决断，也会提出更多自主的要求。 凯文的眼眸闪过一丝异色，然后点头。 她与凯文离开之后，乐土的英桀们也相继离开了，伊甸是最后走的，临走前给了识之律者一个黄金酒盏，很快就把她吸引住了。 果然小孩子最好哄啊，只要是亮晶晶的东西，基本上就能吸引孩子的目光，哪怕是识之律者也不例外。 夏尘看着识之律者，若有所思。 直到现在他也没想到，事情的解决就是这么顺利，就好像做梦一样。忽然，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另外一个符华身上有他熟悉的气息。 就像是血液一样。 考虑到自己将血液给了梅比乌斯...... “那家伙，该不会是用我的血液作为代替超变因子的东西吧。” 理论上来说，律者同样也有特殊的基因，和超变因子相似。甚至在超变手术上完全可以做到用律者基因与人进行改造。 就好像现在的k423一样。 这还真是巧合啊。 —— 夏尘在往世乐土的一段时间，天命与逆熵的乱象也慢慢平息了。 这时候，天命的高层似乎意识到，幽兰黛尔为主的高层，与奥托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如果说奥托是绝对强势的话，那么幽兰黛尔则是在强势之余，会展开一些怀柔的姿态。琥珀与丽塔对想要分裂天命的人小惩大诫之后，幽兰黛尔则是展开了一系列的安抚政策。 首先就是支部问题，她并没有收回支部的自主权，在极东支部缺乏名义上领导人的情况下，她直接宣布无量塔姬子为极东支部的实际领导人，考虑到其身体问题，幽兰黛尔派出诸多研究员与医生前往极东支部。 见到幽兰黛尔并没有追究，各个支部的负责人不由放下心来。 想要搞事的人自然还是会想搞事，但每一个支部的负责人绝大多数的人，都还是普通的天命成员，稳住他们就相当于稳住一切。 而另外，幽兰黛尔有意识的对逆熵释放好意，这与绝对强势的奥托不一样，她主张人类的敌人就是崩坏，没有其余。 毫无疑问，这种主张在天命内部也有议论，但是此前逆熵曾送给天命神之键地藏御魂，再加上卡斯兰娜家族的支持，沙尼亚特家族闷不吭声，这个反对的意见自然很小。 幽兰黛尔的信念很简单，那就是对抗崩坏。 因此，她可以联合曾经的朋友，亦或者敌人，包括逆熵。 如果天命的力量不足以抗衡崩坏，她甚至能够对全世界所有主体政权开放技术资料。这就是幽兰黛尔。 这也是天命的新主张。 第二十六章 事情结束 时间很快到了2016年3月。 夏尘在往世乐土中也足足呆了一个多月了。 与识之律者获得了新的身体相比，之后发生的事倒也没有什么好描摹的。爱莉希雅与识之律者成为了乐土二人组，经常把梅比乌斯气个不轻。 而千劫也因为性格，与识之律者打架，那一次整个往世乐土都在震颤。 那一次几乎也没有人去劝架，一直到两者精疲力竭才停下。 识之律者很满意她的新身体，也不知道的梅比乌斯怎么做到的，在往世乐土这种条件下，竟是能完成如同融合手术难度的实验。而最后竟是用律者的血液代替原来的超变因子，直接让识之律者喜欢上了。 而出于对识之律者可能失控的担忧，符华同样也被授予了重任。 “锵锵，这是我从另外的干部那拿过来的书籍，华，你可要好好看看噢。” “这是......如何照顾婴儿情绪的一百种小妙招？” 当爱莉希雅拿来婴幼儿养育书籍的时候，符华是懵的，夏尘也跟着懵了一下。 不过夏尘很快想通了关键，很显然，这个识之律者除了符华之外谁都不认，那么照顾律者，也就只有符华了。 “嗯嗯，学好了之后，华在外面也不会孤独了哦。”爱莉希雅笑意盈盈，很为符华着想。 符华收下后，与识之律者一同离开了往世乐土。 其中能让识之律者听话的关键，其实还是苍玄之书。 也不知道这个小人偶是怎么做到的，让识之律者对她几乎是言听计从。 在她们离开之前，符华还特意对夏尘进行告别。 并且她嘱托着：“这一片乐土并非久待之地，若是可以，尽早出来。” 夏尘暗暗记在心中。 在往世乐土中，除了樱因为铃的缘故，对他非常坦诚之外，其余人都各有心思。 夏尘对此其实不是很在意，毕竟这一群人......严格来说已经是意识了。这一群意识在这个如同圣痕空间中，毫无疑问是非常强大，但他毕竟有西琳帮助，借助虚实之间的转换，能够直接逃离。 同样的，乐土的这一群英桀，除了梅比乌斯对他有不加掩饰的兴趣之外，其余人对他也几乎是漠不关心。 当他在往世乐土中，看到了与记忆相差无几的铃出现之后，夏尘就知道，离开的日子就要到了。 —— “哟，没想到你这一去一回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出来。” 世界蛇的基地中，渡鸦看着躲在夏尘身后的铃，不由对夏尘调侃着：“一下子多了一个妹妹，有想过怎么和你的女朋友解释么？” “这一点不用你担心，只是你这么吓唬铃，有想过怎么和樱解释么？” 此时的他已经走出了往世乐土，对着渡鸦的话反唇相讥。 “吓，我怎么吓她了？” “斗篷吓到人了。” 渡鸦：“......” 她不由看向铃，发现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畏惧。 虽说如今的铃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然而她一直都是生活在被庇佑的环境中，再加上与樱分开，自然是心中有所胆怯。 “行吧。” 渡鸦略微无奈，然后将斗篷上的帽子摘下，露出了一张年轻干净的脸。 “这样总可以了吧。” 夏尘的眼眸带着一丝诧异，不得不说，渡鸦对孩子的包容性还真大啊。 这算是母性泛滥么？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需要告诉你一下。” 渡鸦顿了顿，看着夏尘：“尊主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 夏尘错愕，显然是被这个消息惊讶到了。 —— 此刻，天命总部。 时隔多日后的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再次回到这里，与之同样来到这里的，还有一个叫希儿的女孩。 布洛妮娅的突然失踪与出现，很快惹来了天命人员的注意，而让人惊讶的是，她的身上同样也有着律者气息。 如果不是幽兰黛尔及时赶到，她们现在应该要被关到监狱中了。 也因为此，幽兰黛尔收到了一个消息。 游荡在量子之海上的一个怪物，已经突破了世界的阻拦，降临在地球上。那个怪物有着一个人类名字，就叫凯文.卡斯兰娜。 伴随着这个名字，一个新的势力逐渐浮现在世界面前。 “雷之律者、理之律者、空之律者、风之律者......” 此时，不灭之刃训练场中，苏莎娜正在喃喃自语。 正在一同训练的安娜看着她，有些疑惑问着：“你在念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安娜，你应该也听说了吧，在天命总部出现理之律者这件事。”苏莎娜眨了眨眼睛：“你有没有注意到，好像现在所有律者，几乎都站在人类这一侧哎。” 苏莎娜很明显是一个脑洞大开的人：“这些律者是不是喜欢人类啊。” 安娜随口说着：“但是每一个律者诞生都伴随着大规模的崩坏灾难......” 她话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 苏莎娜貌似还说的很有道理，目前出现的律者，除了支配之律者抱着对人类的敌意之外，其余律者还真的是站在人类的一侧。 她忽然觉得，自己曾经做的那些梦，似乎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苏莎娜随口说着：“崩坏灾难是崩坏弄的，和律者有什么关系。你说我们能不能把所有律者都争取过来，这样的话对付崩坏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毕竟时代变了嘛。” “其实可以尝试。” 安娜的眼眸闪烁，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苏莎娜很显然是一个思维跳跃的人，很快就将话题从律者上撇开，而是说着未来：“等所有律者都在我们这一侧，崩坏应该就很容易战胜了。那所有人的生活，就应该恢复正常了吧。” 安娜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目前没有谁能看得清楚未来，然而此刻，已经有四个律者站在人类这一侧，天命的女武神们开始对未来满怀憧憬与期待。 就在这时候，安娜的通讯器响了。 她接通后，只看夏尘眨眼：“我要回来了。” 少女的脸颊不由浮现出一抹喜意：“什么时候，我去接你。” 第二十七章 天命与逆熵的沟通桥梁 当夏尘带着铃回到天命的时候，安娜已经翘首以盼，不知等待了多久。 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安娜几乎没有顾及的直接抱住了他。 “这次怎么去了那么久啊，而且一个消息都没有，我都担心死你了。” “抱歉抱歉，那是一个特殊的空间，联系比较困难。” 夏尘抱着她的腰，低声说着：“之后不会了，应该也没有什么让我们分开的任务了。” 安娜的脸颊微微一红。 她松开他，然后看着铃：“你好啊小朋友，我是安娜，之后叫我安娜姐姐就可以了。” 之前夏尘有说过关于铃的事，她抿着唇，对着铃散发着善意：“夏尘并不会怎么照顾人，之后我来照顾你啦。” “你好，安娜姐姐。” 铃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在面对陌生的环境有些怯懦。但也因为特殊权柄的缘故，她对人的善意也十分敏感。 铃眨了眨眼，说：“我的姐姐说了，出来要听夏尘哥哥的话。” 安娜不由说着：“放心吧，你的夏尘哥哥也要听我的话。” 这就是占据在生态链顶端的优势。 夏尘摸了摸鼻子，说：“在非战斗方面上，我确实是听安娜的话居多。安娜姐姐可是小富婆，吃的用的都可以找他。” 直到现在，他都忘了自己工资卡上有多少钱，自己在经济上的开销基本上都是安娜在承担。 就好像被包养了一样。 铃的眼眸眨啊眨，确认了安娜所说的话是真的之后，甜甜叫着：“安娜姐姐，我想吃薯片。” 她在成为律者之前，只是一个女孩。 尽管在逐火之蛾的生活中并不缺吃穿，但工业化的零食可非常少，毕竟末世之中，粮食就是珍贵资源，更不要说需要大量食用油才能制作的薯片了。 “好啊，安娜姐姐带你去吃。” 安娜本来的年龄就不大，自然知道小孩想要什么：“除了薯片之外，还有可乐，游戏，这段时间你就和安娜姐姐住在一起吧。” “嗯，那安娜姐姐能教我变强吗？” 铃眨了眨眼：“我的姐姐很快就会出来的，到时候铃要保护好姐姐。” 少女同样也有渴望。 她见过太多末世中挣扎的人，如果能够自己有一些力量的话，姐姐也就不会累了。 “我们进去吧。” 夏尘顿了顿，说：“铃的身体有一些特殊，你先带着铃休息吧，我还需要联系幽兰黛尔大人。” 如今的铃同样也是魂钢的身体，理论上来说，这个身体有着不亚于除了幽兰黛尔之外的所有人的天赋，并且因为不会被崩坏侵蚀的特性，能够毫无顾忌的使用崩坏能。 再加上，铃本身也算是律者。 夏尘这次来天命，也是为了与铃对应的地藏御魂而来。地藏御魂上，可能存在着铃所残缺的另外一半的灵魂。 单独的善或者单独的恶是不能成为一个人的意识的，现在的铃就处于意识不全的状态，哪怕现在的她看起来与正常人没有什么差别，但这也只是假象。 只有善与恶混杂的意识，才能称之为完整。 “嗯，好。” 安娜倒也不任性的作为纠缠，她知道现在的夏尘已经算是在天命担任重任，时间自然不算足够。事实上她自己也是如此，虽然名义上只是雪莲小队的队长，但事实上，自己也开始慢慢负责别的事，雪莲小队的队员们也开始与不灭之刃的队员在一起了。 据说今年的女武神小队要进行改革与混编，也不知道琥珀会拿出什么章程。 她压下心思，对铃说着：“走吧，我带你去逛逛。” “好。” 铃能感受到安娜的善意，所以没有拒绝她。 而夏尘则是马上前去天命浮空岛的最高处去寻找幽兰黛尔。 除了地藏御魂之外，有关于凯文出现、以及识之律者跟随符华回到神州的消息，都需要告知天命。 不过，没等他见到幽兰黛尔，倒是看到了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还有跟随布洛妮娅边上的希儿。 此时这三人同样也在逛着天命，在熟悉这里的环境。 双方不由停下脚步。 “虽然我猜到我离开的一个多月中会发生很多事，但现实还是让我有些意外。布洛妮娅，你也成为律者了？” 布洛妮娅同样感应到夏尘体内的律者核心。 “只是在偶然的情况下继承了瓦尔特先生的意志与传承。” 她看着夏尘的眼眸，同样带着一丝复杂：“世界蛇的尊主回来了。” “我知道。”夏尘随口说着：“我来这里就是告知这个消息。” 他顿了顿，说：“我从世界蛇那获得了一些隐秘的消息，你们有兴趣听么？” “嗯？” 雷电芽衣不由皱眉：“既然是隐秘的消息，为什么会说给我们？” “因为在崩坏面前，人类的立场一点都不重要。”夏尘随口说着：“如果天命介意这个，也就不会让你们出现在这里了。” 雷电芽衣哑然。 幽兰黛尔领导下的天命，与奥托所领导的天命并不一样。 如果说奥托是在用一己之力拉高天命能抵达的上限，那么现在的幽兰黛尔则是尝试通过天命，去整合所有人类的力量。 此前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是因为布洛妮娅的身体才来到天命。 那么现在她们的重要任务，也是建立天命与逆熵的沟通渠道。对逆熵的博士来说，幽兰黛尔比奥托值得信任，合作也从来都比对抗更有意义。 她与布洛妮娅对视一眼。 “一起过去吧。” “好。” 夏尘不由将目光看向希儿，尽管心中早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但还是故做问道：“这位是？” “你好，我是希儿.芙乐艾。叫我希儿就可以。” 希儿站在布洛妮娅身侧，看着夏尘有一些畏惧。 她天性如此，害羞且胆小。 夏尘点头：“少见的天生圣痕持有者，天赋不错，有考虑来不灭之刃么？” 布洛妮娅淡淡说着：“抱歉，布洛妮娅会亲自教导希儿的。” “随便了。”他顿了顿道：“圣痕的力量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这也是我之后要说的隐秘。” “走吧。” 第二十八章 探索未来的道路 此时的幽兰黛尔正在训练室中。 幽兰黛尔有一个非常明显的优点，那就是不论她身份如何，她不会放弃作为战士的信念以及义务。 例如刻苦锻炼。 哪怕是如今外派任务不适合幽兰黛尔她亲自执行，她也还是不会放低自己在锻炼上的要求，更何况如今的幽兰黛尔虽说名义上是首领，但参与决策的次数并不多。 她对如今的天命诸多运行的规则，都是按照奥托最原来的设计直接继承，按照神州的说法，就是萧规陈随。虽说天命曾有过乱象，让她不得不配合丽塔清理了一部分人，但天命本身的运营方式，并没有大的改动。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是属于她自己的改动，那大概可能就是她主张的与逆熵合作吧。 幽兰黛尔并非是特意要与逆熵合作，她是想要天命和整个世界合作。奥托费尽心思想要将天命隐藏在世界的幕后，而她则是希望天命走在世界所有人的眼前，从而承担起作为领袖的地位。 不过有关于天命要不要走在最前面，即便是幽兰黛尔自己本人也在犹豫，按照琥珀的说法，若是天命直接出现在这个世界，那么其面对的攻歼，基层人员的腐败问题和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信任问题，都会直接拖垮天命。 世界第一可不好当，除非她愿意让天命重新变成中世纪的样子。 因此，即便是幽兰黛尔也不会冲动到随便就揭露有关于天命的面纱。 “幽兰黛尔大人。” 丽塔来到训练室中，看到正在擦汗的幽兰黛尔，微微一笑：“夏尘已经回来了，识之律者的事已经得到完美解决，他声称从世界蛇那得到了有关于圣痕的情报，希望你能知悉。” “夏尘么，我明白了，刚好我也有事情想要找他商量。” 幽兰黛尔压下心思，离开训练场。 —— 奥托离开天命之后，出于尊重，幽兰黛尔并没有使用奥托经常在的主教办公室，而是一直在琥珀所在的秘书办公室协助处理事务。 包括一些简短的会议，都是在秘书办公处上进行。 从这一点上其实也不难看出，此时的幽兰黛尔同样还是没有继承天命的心理准备。甚至她直到现在都觉得，奥托只是暂离，还会回来。 等幽兰黛尔来到这里的时候，便看到夏尘手中拿着厚厚的一摞资料，而逆熵的客人也都在此处。 “许久没见了。” 她打了个招呼，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谈不上什么辛苦。”夏尘本想寒暄几句，但看到有其余人在场，于是说道：“我所带来的消息很简单，那就是前文明纪元的遗产。” 幽兰黛尔不由认真起来。 她已经查阅了绝大多数天命档案，自然知道前文明纪元是什么。那是一个在记录中，璀璨如同黄金的纪元文明，同时这个文明给天命留下了诸多遗泽。 如今天命引以为傲的诸多科技，都是与上一个文明纪元有关，哪怕是到了现在，天命对上一个文明的依赖程度同样不低。 夏尘顿了顿，说：“我不知道天命是否已经得到了消息，如今的世界蛇正在展开圣痕计划，而圣痕计划的目标就是让人类觉醒藏在基因中的先天圣痕，从而达到与崩坏共存的状态。而恰巧，这个计划的实验思路与巴比伦塔实验思路如出一辙。” “巴比伦塔？” 雷电芽衣不由皱眉，这个名词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有些陌生。 “巴比伦塔。”琥珀的脸色则是有些难看，她忍不住说：“那个实验不是已经被定性为彻底失败的实验么？” 作为第二次崩坏的亲历者，她知道巴比伦塔实验的前后。 事实上，巴比伦塔的实验并非完全没有意义，至少此后的人工圣痕技术就是根据那一次实验数据成功被天命掌握，从而作用在女武神身上。 但这种成功的意义对比于损失，那实在是太大了。 “是啊，但世界蛇计划在整个世界重复着曾经的巴比伦实验。”夏尘转眼就把世界蛇给卖了。 真让胡狼在天穹市进行圣痕实验，那不出事才怪。 “不过这并不是我要说的重点。”夏尘顿了顿，不由将目光看向希儿：“我想知道，你体内的圣痕意识已经能允许你借用了多少力量？” “啊，我......我吗？”希儿有些怯生生回答着，她与夏尘并不是太熟。 夏尘点头：“我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圣痕的持有者同样也可以视作为另类的律者，而圣痕意识对应的就是律者意识，在世界蛇内部，有完整的能够开发圣痕力量的刻印。” “在这里可能除了丽塔小姐与琥珀秘书之外，其余人都有完整的圣痕显露出来。因此，我认为天命与世界蛇可以在圣痕的领域上进行完全合作，开发完整的圣痕力量，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夏尘知道，胡狼是胡狼，世界蛇是世界蛇。 胡狼那种粗糙的实验只能说是对圣痕的不了解，而世界蛇......尤其是往世乐土中那一群人，对圣痕的认知可比胡狼强多了。 甚至他怀疑，往世乐土本身就是特殊圣痕。不然的话记忆体又怎么会如此明晰，甚至还有强大的战斗能力。 “当然，有一点我需要提醒。前文明纪元尽管辉煌过，但从结果上来说，那个文明已经失败了。”夏尘顿了顿，道：“所以我觉得合作很有必要，但还需要寻找到一条，可以另外战胜崩坏的路。” 如今现文明的最大缺点就在于，并不存在一条可以实践的，战胜崩坏的道路。 哪怕天命如此强大，似乎已经到了现代文明能到的顶点。 但这个顶点，却还只是前文明纪元的半山腰。 夏尘急匆匆带来的信息，点名了如今所有人正在面对的困难：对文明认知的局限。 幽兰黛尔是目前天命的话事人，她并不犹豫，直接说道：“对于圣痕，天命并没有停止过研究，与世界蛇合作也并不是不能接受。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从结果来看，世界蛇失败了。” “因此，这不会占据天命的主要工作内容。” 夏尘松了口气。 只要天命没有自大到藐视一切，他就很满意了。 第二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减熵、或者共存 严格来说，夏尘所带来的消息并没有实际上的内容，只是一些宽泛的概念。但这对于如今的天命来说，意义非同凡响。 那就是天命未来要走的路线，应该定夺下来了。 有奥托的天命与没有奥托的天命绝对是两个概念。 这并不是指天命的战斗能力，而是指其作为领导者的职能。 奥托在对未来的道路规划非常明晰，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与‘神’有过交易，因此一步一步走的非常坚定。而幽兰黛尔所带领的天命，与奥托与神达成交易之前的天命几乎别无二致。 她与那时的奥托都有坚定的信仰，但却缺乏完成目标的方向。 方向，就是夏尘这一次所带来的意义。 圣痕计划并不意味着是完美的计划，毕竟崩坏并没有被战胜，而圣痕计划理论上也只是一种绝望之下的做法。 但天命可以按照圣痕计划的方向，去探索更多未知的可能。 目前来说，在理论情况下人类战胜崩坏的方法只有一种：在终焉律者出现之前，彻底将崩坏能分解，亦或者封印。 这其实是逆熵主导的‘减熵论’，崩坏已经被证明是与文明所产生的熵有关，熵会一直增加，而熵值越混乱，就意味着产生崩坏的浓度越高。 夏尘严重怀疑，后崩坏书中所谓的封印崩坏，其实就是逆熵的两个科学家所提出的方案。 这个方案并非没有实操性，毕竟月球上本来就有上文明纪元封印的崩坏能。有现成的例子在那，并不算难。 世界蛇自然是不会支持所谓的减熵理论的，毕竟苏曾观察过无数个世界，减熵最终能够确定的结果还是覆灭。 然而世界蛇所给出的圣痕计划，实际上是一种与崩坏的‘共存论’。这个世代的人无法战胜崩坏，那么就尝试共存，然后在无限的时间中寻找消灭崩坏的办法。 目前纸面上的势力毫无疑问是天命最强，但此时的天命在奥托离开之后，便不存在任何一条对抗崩坏的道路方针。 不论是共存论还是减熵论，都可以去尝试一下。 毫无疑问，夏尘更偏向共存论，毕竟在前世的剧情中，减熵论是肉眼可见的失败了。 尽管后崩坏书的剧情并没有完结，然而后崩坏书中的乔伊斯能够展现出第一律者的能力，意味着崩坏根本没有从地球上彻底消失，甚至还在地球上复苏。 减熵只是在治标不治本，甚至那时候成为慈善组织的天命，还存在第二次减熵的能力么？ 就像一个学生，可以通过请假的方式延迟普通的考试，但不能用任何理由推迟高考，除非是直接不考，然后花时间重来，亦或者是通过申请国外留学，降维打击。 但共存论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肉眼可见的放弃绝大部分人。 除非圣痕计划足够完美，已经到了所有男性与女性都有圣痕基因，从而让圣痕基因成为人类的一部分，就不用担心人类灭绝了。 这个时候的崩坏就不再是文明的绝症，反而能成为一种可以高效利用的星际能源。 天上之人所在的文明，极有可能就是与崩坏共存的文明。虽然那个文明最终还是被毁灭，天上之人成为仓皇而逃的落家之犬，但可以看到的是天上之人与崩坏共存过一段时间，不然也就不会疯狂去寻找、收割崩坏能了。 那群人跨越过不知多少世界与星系，让崩坏作为星际旅行的能源，可以想到的是，天上之人所在的文明远超地球。 不过，夏尘虽然内心有所倾向于共存论，但也不会觉得普通人毫无价值，自然也不会说放弃普通人的话。 他其实天真幻想过，可以双管齐下，让减熵与共存一起进行。 可以先封印崩坏，然后倾尽所有力量完成圣痕计划，再释放被封印的崩坏能。不过这种想法他也只是在脑子中过一下就算了，毕竟里面耗费的精力与资源，可以想象的是天文数字。 用这么多资源去尝试一条成功率并不高的路......就算幽兰黛尔会答应，但人们能不能配合是另外一回事。 他只能压下心思，听着幽兰黛尔的叙事。 “与世界蛇的合作可以进行，但正如你所说的，从结果来看，圣痕计划已经失败了，天命不会把所有资源投入世界蛇中。相比之下，前段时间逆熵的博士对琥珀发送月光王座计划。” “用珊瑚岛崩坏的数据控制所有人类城市的规模，减少大崩坏时间发生的可能性，从而获得足够的时间，将世界的崩坏能分解为光热能，排入地球之外。” 幽兰黛尔顿了顿：“这个是否能够可行？” “理论上可行。”夏尘自然知道，这是减熵论，极有可能就是人们战胜大崩坏的重要理论。 减熵论的重要魅力在于，所有的东西都是可控的：崩坏被封印了，人们不用牺牲，世界也因此得以恢复。 天命的地位滑落与这个理论没有任何关系，一切的结果都是十分美好的。 毕竟逃掉了一场考试，暂时忘记了考试的烦恼。 在几乎完美的减熵论面前，他根本找不到漏洞，更不要说圣痕计划还太粗糙，他就算内心有所倾向，也不可能去支持。 “不过我觉得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夏尘顿了顿，道：“这并不是政治之争，而是科学之争，我觉得长光研究员的意见很重要。” “有道理。” 幽兰黛尔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这一场会议的严重性，若是她在这里旗帜鲜明的支持逆熵，那么天命的资源就会因此而转动，到时候的后果同样不可估料。 这种事，绝对不能被当成政治去做。 “我的事说完了，圣痕计划与圣痕持有者关系很大，更深入的东西需要你们自己的力量去调查。” 夏尘顿了顿，道：“另外，我有一个私人请求。” “什么？”幽兰黛尔有些诧异。 “神之键地藏御魂，我现在需要它。”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第二个目的。 第三十章 地藏御魂 对目前的天命来说，神之键虽然珍贵，但并非重要，因此幽兰黛尔没有过多的思考，就直接答应下来了。 在天命内部并非没有刀术的使用者，但使用神之键的额定功能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同样昂贵，这个珍贵的武器同样也没有找到适合它的主人。 丽塔将地藏御魂带给了他。 而幽兰黛尔则是联系了长光，商议夏尘所说的，有关于圣痕计划的事。 天命是庞然大物，但毕竟资源有限，不可能一次性投入两个计划，这又不是风险投资。而相比于已经在巴比伦塔验证过的，已经‘失败’的圣痕计划，逆熵的减熵其实更符合天命上下研究员的胃口。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圣痕计划开展，他们未必能活的下来；但减熵开展，他们活下来的概率就变大了。 这些商议就与夏尘没有多大关系了。 他毕竟不是天命的决策层，而且从剧情来看，减熵成功至少能够争取8-10年的时间，这个时间可以说非常充裕了。 夏尘并没有参与这种讨论中，拿到地藏御魂后，便准备将其带给铃。 这个时候的铃则是在跟着安娜吃东西。 “怎么样，好吃不好吃，要不要再来一些？” 安娜将铃带到了自己的小房间中，几乎是把自己珍藏的零食拿出来。在天命内部，零食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东西，毕竟不存在一个小超市进行供销，她的零食基本上都是从家里拿过来的。 而大多数女武神的零食，基本还是在执行任务之余去采购，这类能够刺激味蕾的食物，可以释放很多压力。 从这一点上来看，天命的女武神在精神方面其实很容易满足。 “嗯，谢谢安娜姐姐。” 铃毕竟也是工业时期长大的孩子，对这种小零食也是最喜欢了。以前的樱因为任务，并没有办法给她买这类东西，而等樱能够自由行动时，也没有商家去生产这类东西了。 铃一口一个薯片，忽然觉得在这里是最为正确不过的决定。 一边的安娜也是看的满心欢喜，她是独女，并没有兄弟姐妹，虽然在外的人缘非常不错，让她算不上孤独寂寞。 但是能够多一个如同铃这样可爱的妹妹，那也非常不错。 “铃，你还想要吃什么？” “有油豆腐吗？” 铃弱弱问着：“我看别人吃过油豆腐，总觉得那很香。” 安娜不由有些尴尬：“抱歉，这里的极东人太少了，所以极东特色的菜肴并没有人做哦，那等之后假期，我带你去吃好不好。” “嗯，好的。”铃眯着眼，如同小猫咪粘腻说着：“安娜姐姐，你真好，是除了姐姐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她认识的人很少，父母在没有什么记忆的时候就去世了，樱是她的依赖。至于夏尘......铃与夏尘的关系，更像是一场交易。 虽然她心中对夏尘，貌似也存在着眷恋。 铃不由眨了眨眼睛，开始好奇大人的话题：“安娜姐姐和夏尘哥哥是夫妻吗？” “现在还不是呢。” 到了今天，安娜已经坦诚与夏尘的关系，在外人面前谈及这个话题也不会这么害羞了。她笑着说：“还没有到年龄，所以没有这一层关系哦。” 说着，安娜忍不住捏着铃的脸颊：“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很好奇嘛，夏尘哥哥是好人，这是姐姐说的。”铃并不避讳的，将樱对夏尘的评价说了出来：“安娜姐姐要加油啊，姐姐说夏尘哥哥很优秀，一定有很多喜欢他的人。” 安娜有些愕然。 她倒是不诧异樱对夏尘的评价，也不会因为这个吃醋。毕竟夏尘的优秀，确实是有目共睹。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小醋坛子了。 不过，安娜还是好奇：“你们姐妹经常谈论这个吗？” “不是啦。”铃眨了眨眼，说：“其实是姐姐担心我会喜欢上夏尘哥哥，所以才这么说。” 这个少女倒是在这方面，并不避讳。 她本来就是小孩子，心思懵懂，再加上心中恶意的一面被分割了，因此说这些话的时候反倒是有些娇憨。 安娜叹了口气：“夏尘还真是罪孽深重呢。” 虽然安娜的经验并不丰富，但她也能看出来铃对夏尘的感情，其实是只有眷恋，而不是男女之间的那一种。铃也没有到那种年龄。 就在这时，她的通讯响起。 “安娜，要麻烦你把铃带过来了，我将地藏御魂拿到了。” 他顿了顿，说：“地藏御魂与铃的身世有关系，等下我们去申请一个能够隔绝崩坏能的舱体，这很重要。” 夏尘一般情况下不会说‘很重要’之类的话，而一旦他说了，就代表这真的很重要。 安娜看着被夏尘上心的铃，若有所思。 “嗯，我和铃马上到。” —— 地藏御魂是圣痕空间中绯玉丸将自己仇恨驱散所化的武器，可以说，它本身就是极恶的代表。 这一柄神之键的制作过程度过了漫长的五万年时间，但夏尘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神之键的制作可以在圣痕中完成？ 很显然，圣痕藏着极大的秘密。 这并不是单纯的适应崩坏能够解释的。 往世乐土、地藏御魂、圣痕空间...... 夏尘越来越好奇圣痕的缔造者了，这绝对不是简单地用基因收集的信息库。 不过还没有等他多想，安娜就带着铃过来了。 铃看着夏尘手中的地藏御魂，眼眸不由一亮。 “很熟悉吧。”夏尘顿了顿，说：“毕竟是你身上的东西，如果可以算作的话，不过现在还不能给你，这毕竟也不是我的。” 三人来到了一个实验舱，夏尘申请了能够隔绝崩坏能的装置。 他担心铃触碰到地藏御魂的时候，会有崩坏反应出现，这个时候自然是需要有备无患。 如今的夏尘身份不一样，申请的装置自然也是很快得到批准。 铃配合躺在装置中，然后夏尘开始投递地藏御魂。 少女与兵刃很快就接触在一起，在夏尘与安娜的目光下，出现了预料之中的变化。 “崩坏能在急剧攀升，还好这个舱体能够锁住2000hw以下浓度的崩坏能，所以铃是什么情况？”安娜看着装置数据，不由好奇问着。 夏尘眨了眨眼：“我说铃活了五万年，你信吗？” 第三十一章 突然显现的圣痕 当铃在触碰了地藏御魂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灵魂被缺失的一块，正在被填补。 她想起了很多东西。 在上个文明纪元，自己死了之后，成为了让人憎恶的律者。关于那一场灾难，她自然是没有意识了。 等意识复苏的时候，自己被关在一个黑匣子中。 本以为自己就要被关一辈子的时候，那个黑匣子却因为不明原因留下了裂缝。铃拼命地想要出去，然后，自己的意识就被收拢走了。 樱吹雪，就是那个时候的武器。 她的意识被困窘太刀之中，又因为各种偶然的原因，成为了八重村的供奉灵刀。而另一半意识，却是在黑匣子中。 铃的记忆开始与地藏御魂所交融，同样也‘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那是两段记忆。 第一段记忆，是没有夏尘的记忆；绯狱丸侵蚀了八重樱的思想，屠戮了八重村，而她所寄宿的灵刀也随之变成了妖刀。 第二段记忆，是有夏尘的记忆：绯狱丸侵蚀八重樱但失败了，八重村保全，樱吹雪同样也没有变。 如果梅比乌斯在的话，自然是知道这两段记忆代表着什么。 量子叠加的相互纠缠，扰乱了整个世界的命运线，因为夏尘在这个世界的乱入，让整个世界的时间轴都变得不连续了。 不过梅比乌斯就算再神通广大，自然也不知道现在铃的状态。 被她同时观察到的两条命运开始进入了量子坍缩，而伴随着这一特征的，就是大规模的崩坏能在迸发。 时间线的混乱，本就是文明最大的崩坏。 “糟糕，浓度已经上升到了1980hw，而且还在继续攀升。” 所有人都慌了。 谁也没有想到，仅仅是一个触碰实验，竟然会产生如此高浓度的崩坏，这种浓度足以催生一个律者啊。 “是我的错。”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说：“你们所有人都离开这，天命的普通人员都快些撤离。我会尽快将这些崩坏能吸收。” 律者同样可以吸收崩坏能，但是他并不能保证吸收的过程中没有崩坏能溢出。 一边的安娜眼眸紧张，忽然，她开口说着：“等等，不要着急。” “崩坏能浓度开始稳定了。” 本来短时间就突破到1900hw界限的崩坏能，开始浓度增长缓慢，即将到达临界点的时候，竟是开始下降。 众人不由松了口气。 然后，所有人的眼眸不由展露出期待的目光，谁都想知道，这个能在几近于2000hw高浓度崩坏中几乎安然无恙的女孩，其触碰神之键究竟是怎样的实验。 这个时候，自然无人知晓崩坏迸发的真相，其实是一次量子坍缩。 两个时间线明显把文明的规则崩坏，而崩坏的力量则是将这一次‘崩坏’进行修补。这个来自于莫名的力量，似乎有着特定的规则。 就像是一个游戏的程序代码一样，而量子的叠加与坍缩，就是bug。 从这一点上，夏尘的存在就是这个世界文明的病毒。 但或许也只有病毒，才能去破坏如同程序运行的一个世界。 夏尘同样也不知道这是量子坍缩，他只是皱着眉头，如果醒来的铃是侵蚀律者，那么他就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制服她。 好在这一次他已经准备了大量地崩坏能抑制剂，能够第一时间将其稳定。 不过，事情比想象中还要顺利。 等到崩坏能完全消失之后，铃眨着眼睛。 “可以结束了吧。” 没有怨恨，存在理智。 夏尘不由松了口气，将舱门打开。 “感觉怎么样？”他问着铃，眼神却是不自觉瞥向地藏御魂上。 和想象中不一样，地藏御魂内的律者核心并没有消失，神之键似乎能起着作用。看样子，上个纪元的律者核心就是死物。 这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东西，夏尘打算抄写一份发给长光，让她有空去研究一下这个。 如果长光很忙，那就让亚尔薇特来研究也行，虽说专业不对口，但亚尔薇特一直都很有精力。 他的思绪不由发散，然后被铃的声音打断。 “感觉很好，就好像身体缺失的东西被找到了一样。” 拿到地藏御魂之后，铃的整个人都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她是善良还带着一丝怯懦的女孩，而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正常人了。如今的铃并没有遭受过怨恨，而且地藏御魂的怨恨同样也是绯玉丸解开了心结所化，因此她的人格是善意为主导。 而夏尘看了一眼铃，神色有些微妙。 这个女孩的体内，有一个小小的，未成形的律者核心。很显然这些崩坏能都被她吸收了。 不过她属于上个纪元的律者，还是这个纪元的律者？ 铃将地藏御魂还给了夏尘：“我已经用不到它了，不过要谢谢它，帮我找全了自己。” 她并不承认在黑匣子之后的经历是她的所作所为，很显然，绯狱丸的存在是崩坏意识借助仇恨的化身，不能都怪她。 现在的铃，才是完整的少女铃。 就在这时，安娜注意到铃的身体有了一些变化。 “你的脖子......” 她眼尖，直接说着：“之前就有圣痕印记么？” —— 铃被天命检查了身体。 而初步的结论也已经得到了：高浓度的崩坏能刺激少女体内的圣痕基因，从而得到了天然圣痕。 换句话说，现在的她也是圣痕持有者。 并且因为是在快2000hw高浓度崩坏刺激中诞生的，铃身上携带圣痕的力量恐怕也会极端恐怖。 神之键难道有刺激圣痕的功效？这足以让天命的研究员们建立一个课题了。 只是，即便是最接近圣痕计划的世界蛇都没有研究透圣痕的本质，缺少信息的天命研究员，除了得出结论后也没有什么别的成果。 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 但天命上下对铃的态度，却也不是简单的对待小女孩的态度了。 先天圣痕持有者，最差也会有A级女武神的天赋了。铃的年龄至少看起来还很小，很有潜力。 “要铃加入天命吗？” 安娜小声对夏尘商议着：“她的姐姐，会同意吗？” 她不知道樱是什么人，但是很显然樱与世界蛇有关系。 夏尘想了想，说：“这一点，需要与铃商量吧。” 樱可是绝对的妹控，自然不在意铃是加入世界蛇或者天命。 这一点看，她也是开明的家长呢。 第三十二章 凯文、奥托、横跨五万年的合作 当天命正在抉择未来即将要选择的路线时，此刻的非洲，世界蛇基地正在迎来一场喜事。 凯文回来了。 尽管穿越瓦尔特所构筑的屏障花费了一些精力，而且长时间呆在量子之海，让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到全盛状态，但他还是回来了。 与剧情中不同，这一次灰蛇去准备了大量地崩坏能反应炉，专门给这个尊主提供崩坏能，让他一口气全部吸收。 只有渡鸦在心疼。 这些崩坏能反应炉设备至少花掉了数十亿的美金。 当然，这对于灰蛇和狂热的胡狼来说，并不算什么。 世界蛇的干部并非全在于此，至少渡鸦所观察到的，夜枭和羽兔并不在。每个世界蛇干部对世界蛇忠心耿耿，但这个忠心并不是给尊主的，而是给所描绘的战胜崩坏的未来。 哪怕在许多人眼中，战胜崩坏只是一个一厢情愿的事。 凯文的回归并没有多么热烈的仪式，甚至在世界蛇下属的米高扬公司和神城医药都一如既往的运行。 前者是世界蛇对外贩卖崩坏武器的军火公司，后者是与神州建立联系贩卖崩坏能抑制药物的医药公司，这两个公司每年都有诸多政府采购的大量订单，给世界蛇提供了丰厚的利润。 凯文从来不参与对世界蛇的管理，这些事一直都是灰蛇在管理的。 “尊主大人。” 胡狼的眼眸闪过一丝热切，说：“圣痕计划的场地、材料、药物都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只要尊主大人允许，第一期圣痕计划就可以开展。” 她所说的圣痕计划开展，毫无疑问就是以天穹市为场地，制造足量的崩坏能，从而遴选拥有圣痕的人。 一边的渡鸦看着胡狼，下意识后撤一步。 这种通过制造大规模崩坏事件从而挑选圣痕持有者的做法，她并不认同。 她在长空市见过了那群有圣痕的人，在离开崩坏浓郁的地区，就生活的非常痛苦。 渡鸦忍不住开口：“其实遴选实验的话，那么不论是珊瑚岛崩坏，还是长空市崩坏，都可以看作圣痕计划一部分，只不过不是你主导的。” “不不不，那不一样。” 胡狼如同狂热的科学家，开口说着：“大规模崩坏爆发是瞬间的，给出的时间太短，会让圣痕持有者还未激活体内基因，就被崩坏兽或者死士杀死了。这一次我自然是要慢慢控制崩坏能浓度。” “其实涉及到崩坏的实验都很简单，只不过因为它的名字叫崩坏，所以就显得非常难了。” 渡鸦不说话了。 她不擅长在自己陌生的领域中吵架。 凯文眼眸淡漠：“你有把握的话，就去做吧。” 他并不在意计划成功或者失败，他不急于一时。 事实上，圣痕的真正本质，即便是梅比乌斯也没有完全弄明白，这能被胡狼弄清楚，那就怪了。 凯文从来不奢望胡狼能够做的有多好，而真正的圣痕计划......早就在漫长的时光中已经启动。 胡狼，只是目前比较好用的工具人罢了。 至于因为胡狼的计划中而死去了无辜人，他不关心。 “你们先退下吧，接下来我要见一个客人。” “是。” 灰蛇等人离开了。 凯文则是在位置上，静静等候着。 “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一道年轻而又大气的声音传来：“前文明纪元的最强战士？世界蛇的尊主？还是天命的缔造者？” 来人如同年轻的雄狮，昂首踏步此处。 “这些头衔可真是让人迷失，那我还是直接叫你凯文吧。” 他并不觉得这个言语是冒犯，因为他有足够冒犯的资本。 “横跨了五万年，两个文明的合作终于要画下了句点。这难道不是值得庆贺一杯的事么？我想，你一定也很期待这个结局的到来吧。” 来人名：奥托.阿波卡利斯。 —— 与之同时，天命。 铃同意了暂时在天命中进行学习，而地藏御魂则是被幽兰黛尔大方的送给了她。 神之键地藏御魂具备意识复现的能力，理论上只要一个人的意识存在，就可以将其拉到现实世界中作为生命体复活。 但能力伴随代价，若是将一个人的意识复现，其所付出的代价自然非常高昂，不亚于献祭另一个使用者的生命。 而铃不一样。 她是这份权柄的主人，尽管是前任主人，但同样也是主人。 因此，她首先复现了自己多出来的圣痕内，里面的圣痕意识。 是一个铃的迷你版，四尾二头身的绯玉丸。 当绯玉丸出现之后，铃能明显感觉到，圣痕能够提供她的力量，被切断了。很显然，圣痕力量之源与圣痕意识有关。 “啊，你是......长大的我？” 绯玉丸很显然也认出了铃，眨了眨眼睛：“我的大姐呢？” 铃歪着头：“我也不知道。” 她对于‘自己’的记忆也是仅限于在五百年前，自然是不知道德丽莎与八重樱的事。 “不过，我姐姐会很快出来的，你可以叫她大姐哦。” “不行不行，大姐只有一个。” 绯玉丸很明显只认八重樱。 然后，两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直到一个香飘飘的东西传来。 只见安娜再次拿来了美食，正打算给铃，然后便看到了绯玉丸摇摇晃晃的飞过来：“好香啊，我可以吃吗？” 安娜看看绯玉丸，又看了一眼铃。 铃无奈：“你可以理解为，她是我的妹妹。” “圣痕意识？” “嗯。” 理所当然的，绯玉丸也被拉过去研究了。 得知消息的夏尘不由有些古怪，他突然也想用地藏御魂的能力，把冰之律者安娜的圣痕意识具现出来。 但......这又要怎么和安娜解释呢。 而且，他与圣痕意识沟通，不论安娜还是西琳，似乎都不想要来到这个名为‘现实’的世界。 这段时间夏尘一直在给她们提供崩坏能，圣痕空间大概已经成为她们心中完美世界的样子了。 夏尘只能说，这种能力他也好像要。 铃与地藏御魂的事，大概在此就告了一段落。 而接下来的事，则是使用系统的物品。 特殊魂钢定位装置。 第三十三章 凯文、奥托、横跨五万年的合作 在漫长的岁月中，传承同样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东西。 对此，奥托深有体会。 天命的建立并非偶然，而是一种必然。而缔造天命的人就是眼前这一个。别看如今的世界蛇与前文明纪元非常近，然而继承那个文明的遗产最多的还是天命。 别的不说，天命流传下来的诸多神之键，便是前文明诸多遗产的证明，更不要说，在中世纪的天命就可以娴熟使用魂钢技术了。 至于为什么凯文此后放弃了天命，而创造了世界蛇。 坦诚来说，奥托并不知道。 他并非全知全能，在他所处的时代，天命就已经是三大家族轮流掌控的庞大而腐朽的组织。这样的组织毫无疑问是暮气沉沉，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要被推翻了。 计划上本该如此的。 天命是一个很好的工具，但并非奥托想要的工具，这个工具用起来实在是太过于不称手，他也是花费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将其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而奥托之所以留下天命，毫无疑问是因为其留下的另外一个遗产。 说是遗产，其实也可以看作是异常。 虚空万藏。 当初的第一神之键其实并没有成型，或者根据它的说法，只有在奥托手中，它才补全了身体上的最后一点残缺。 于是，这个跨越五万年的合作，开始了。 虚空万藏为奥托提供知识，而奥托则是给虚空万藏提供实验数据。 而这个实验，自然就是圣痕计划。 不过与世界蛇正在执行的圣痕计划不同，奥托要做的是MEI未尽的实验：那就是将圣痕基因转录在男性基因中，从而开启这个计划。 而具备男性圣痕基因稳定传承的卡斯兰娜家族，自然是奥托的优秀实验体，五百年来，他对于卡斯兰娜家族的研究可谓是涓涓不绝。 但奥托明显也藏着私心。 圣痕中含着无数未知的力量，这个力量甚至能让时间凝结，他也是借着这个计划，一点一点套取前文明纪元的所有知识，从而寻找卡莲。 双方都在演戏。 直到奥托在某天惊讶发现，圣痕基因序列并非人力能完成，即便是MEI也不可能用人类的智慧将有如此力量的圣痕研究成功，并且通过基因表达下来。 抛开所有荒诞的念头，结果可能只有一种：MEI在与崩坏交易，从而构筑的圣痕。 虽然不知道她付出的是什么条件，但是这个交易成功了。 那...... 既然MEI能够成功，他为什么不可以？ 抱着这个想法，奥托对抗崩坏的心思就变了。 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他从转录男性圣痕的工作，就变成了‘寻访崩坏神’，而在虚空万藏的支持亦或者嘲讽中，他终于找到了‘寻访神明’的办法。 那就是律者。 他拉拢瓦尔特.乔伊斯，未尝并不是没有让其拜访崩坏神的意思。 只可惜那一次失败了，直到第二次崩坏出现时，奥托才有了一次机会。 一次渺茫，但已经被他成功抓住的机会。 然后，奥托就把所谓的圣痕计划抛弃了，他才不会是五万年前那个人的棋子，而且，不论五万年前的那个人再天才，从结局来看，她已经失败了。 重复失败者的道路，并不是智者所为。 这也是为什么奥托会在此处的原因。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在做什么了。” 奥托笑意盈盈，说：“我需要坐标，做个交易吧，你想要的东西都可以成为交易的内容，包括整个天命......也包括幽兰黛尔。” 凯文看着他，眼眸一眯：“你知道了。” “圣痕计划的最终成品，有什么理由是我不知道呢？” “也对，毕竟是普罗米修斯。” 直白来说，凯文并不喜欢奥托。 这个男人，是比梅比乌斯还要危险的男人，至少梅比乌斯虽然疯狂，却有底线。而奥托的底线太低太低。 但他必须承认，在这个时代，奥托是当之无愧的智者。 这个人的计划足够疯狂，但却是有渺茫的，成功的希望。 虽然这个希望低到令人发指，惹人发笑。但凯文还是同意了这一次的合作。 凯文是战士，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而且......就算判断失败也没关系，他同样还有足够漫长的时间。 —— 天命的路线讨论还在继续，这一次还拉上了逆熵。 事实上，在逆熵参与讨论的时候，基本上结果就差不多要决定了：保全绝大多数人的逃课办法，减熵论大概会成为接下来天命的主要工作方向。 这一次天命与逆熵几乎是跨越所有资源的合作，几乎是史无前例的，让天命高层不少人员震惊，且期待。 不得不承认，幽兰黛尔所继承的奥托的财产，大部分都是优质的财产。即便是高层人员，此刻大部分人所想的并不是：如果崩坏消失了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想的依旧是：太好了，终于有战胜崩坏的希望了。 减熵论确实是足够迷惑人，即便是优秀如长光，也对这个理论动心。 毕竟圣痕计划是以牺牲大多数人为前提，减熵计划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很靠谱。 幽兰黛尔并非不能决断之人，在大多数人都同意的情况下，便与逆熵展开更进一步的合作。这个时候，就轮到可可利亚难受了。 天命的机器运作起来，可可利亚的势力直接缩水了三分之二。 凯文回归之后，灰蛇直接抛弃了可可利亚，这个军阀已经没用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夏尘并没有赞成减熵计划，但也没有反对。 他拿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毕竟用月光王座分解崩坏能变成光热能，已经是操作可行的事。 甚至夏尘本身都有些动摇了：他根本找不到这个理论的缺陷。 理论上，只要将崩坏能分解的足够多，那么崩坏灾难应该就没有了。 只是，这种办法天上之人不可能没有想到，为什么它们所在的文明还会覆灭？ 他决定压下这件事不想，相应地去做另外一件事。 特殊魂钢。 其位置是神州南海海域。 夏尘的脸色有些古怪：“这是......蚩尤？” 所以，我所作所为，其实毫无影响？ 第三十四章 再次出现的支配律者 夏尘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悖论中。 如果自己所作所为存在着影响，那个此刻的神州南海海域下面，并不应该存在崩坏兽，在模拟场景中，他已经将这个崩坏兽的核心挖出来了。 然而这个仪器显示特殊魂钢就在南海中，很显然与剧情中的蚩尤有关系。 那么这就和两个铃一样，他也陷入了量子叠加态。只不过模拟场景结束后的他变成的不可观测，所以这个量子叠加又坍缩回去了。 说实话，他对特殊魂钢的兴趣还不如对蚩尤本身的兴趣。 如果吞下蚩尤的核心，自己会怎样呢？ 这个大胆的想法冒出来，便不可遏制了。 夏尘并不是没有吞噬过崩坏，整个珊瑚岛崩坏几乎都被他与琪亚娜两个人分干净。而自己的体魄，从那时候到现在也一直停在堪比帝王级崩坏兽的地步。 想要更进一步，就只能找帝王级崩坏兽与审判级崩坏兽了。 如今审判级崩坏兽还剩下两个：贝纳勒斯还在西伯利亚中，蚩尤则是在南海海域。他的目标就是蚩尤。 不过在这之前，自己还需要与神州政府沟通一下才行。 毕竟崩坏事件的披露，是需要天命许可的。在此之前，各国政府都有必要对民众保密有关于崩坏的事。 就在他打算申请前往神州的时候，亚尔薇特忽然联系他。 “出事了。” “也就是在你回来的第二天，大洋支部出现了疑似支配律者的踪迹。” “温蒂不见了。” 夏尘微微错愕。 “怎么会？” 他的计划只能全盘取消。 —— 温蒂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她记得在两个月前，这一群支配律者也曾在大洋支部中活跃过。 在夏尘带着识之律者去了世界蛇之后，她同样带着女武神回到大洋支部。琥珀并没有新的命令，她便一直在大洋支部训练这些女武神。 作为S级女武神，温蒂有这个权力。 尽管女武神们因此抱怨过，在大洋支部练习这个有什么用，但温蒂依然是我行我素。 直到昨天。 她还记得是一个名为爱丽丝的女武神说为了感谢她的教导，请她吃饭，温蒂并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然后就来到此处了。 “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没有被消灭。” 她看着眼前的人偶，眼神淡漠：“不过没关系，谁来消灭你们都是一样的。” “嘻嘻嘻，你在说什么傻话呢。” 人偶依旧扭动着关节，说：“我们是不死的，哈哈哈，只要这个世界的人陷入绝望，我们就一直存在。” “想要消灭我们，那你先消灭他吧。” 温蒂微微错愕，却只见在偌大的剧场中出现一个人。 穿着月烬装甲的夏尘。 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枪。 很快，‘夏尘’倒下了。 然而又一个‘夏尘’出现，比刚刚那个还要强一些。 “嘻嘻嘻，继续动手啊。”这个人偶手舞足蹈，又跳又叫：“人偶也是有绝望情绪的，只要越绝望，那么醒来的人偶就越强大。一直到绝望吞噬整个世界。” “嘻嘻嘻，来啊，动手嘛。” “噢，我知道你喜欢他，所以舍不得了对不对。” “闭嘴！” 温蒂直接朝着这个人偶开枪。 子弹直接穿透人偶的胸膛，但却依旧没有堵上她的嘴。 “没用的没用的，嘻嘻嘻，你能杀死这个躯体，但你永远无法抹杀你心中的绝望啊。要不你加入我们吧，加入这里，这样你想要的都有机会得到。” “你喜欢的，你热爱的所有东西，我们都有，我们都有！” “砰。” 温蒂用枪对准人偶的嘴巴，终于让她闭嘴了。 然而危机还没有结束。 她看到傀儡夏尘朝着她袭来，温蒂眼眸微微一凝，她并不否认自己对夏尘心中还有着憧憬，但这可不代表随便一个傀儡就会让自己停手。 温蒂一直都是理智的人。 如果不是理智，她早就被渴望宝石折磨到痛不欲生了。 她也不会在对夏尘的情感上有擅自期待，哪怕被识之律者点破，她也不存在别的想法。毕竟感情这种事，从来不是生活的全部。 那种被感情占据全部大脑的人，从来都是少数。 她再次消灭了傀儡夏尘，好在没有第三个傀儡出现。 “是消灭干净了么？” 温蒂的眼眸浮现一丝疑虑。 她摇了摇头。 能够在幽兰黛尔面前活下来的支配律者怎么可能就这些本事，温蒂虽然不知道这群律者是如何在天命与逆熵双重围剿中活下来的，但现在显然是它们更有信心了。 她收敛情绪，想要寻找支配剧场的出口。 这个空间不可能会与原来的世界全部隔绝，不然的话幽兰黛尔也就不可能回来了。她只需要用耐心慢慢寻找就可以了。 而这中间，同样有几个傀儡泰坦与傀儡崩坏兽拦路，但对温蒂来说，这都太弱小了。 即便是支配的力量，也是有极限的。 它们不可能复制比原来的东西还要强大的物品，同样也无法复制比它们更强的作品。支配律者的作用从来不在战斗上。 作为天赋异禀的S级女武神，温蒂虽然还没有专门的第四代女武神装甲，但却也已经有了不俗的实力。 她穿过剧场的廊道，然后往上面的演出厅走去。 再之后，温蒂来到了剧场所在的听证席。 “嘻嘻嘻，要来了么，这一次的表演嘉宾。” 温蒂的眼眸微微一凝，看着上面的人偶们。 “天命的S级女武神温蒂......哎呀，这可是一个好人，没有罪证的好人。” 一个人偶夸张说着：“毕竟她没有导致人死亡，还抑制了渴望宝石......哦，如果不考虑她喜欢上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她几乎完美无瑕。” “啊哈哈哈。” 人偶们的笑声尖锐刺耳，然而温蒂毫无怒意。 如果是面皮薄的女生，在这种嘲笑的声音中大概就会恼羞成怒。 然而对温蒂而言，已经经历过生死，所谓的耻笑早就无所谓了。 “拙劣的表演够了么？” 她的眼眸带着一丝怜悯：“你们哪怕就连讨人欢喜的表演都无法做到，还真是毫无价值的人偶啊。” “你！说！什！么！” 人偶们混乱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 温蒂的话，似乎触怒了它们。 第三十五章 绝望炼制的人偶 当夏尘来到大洋支部的时候，已经是收到消息的当天晚上了。 他并没有马上出发，而是去了技术部，让亚尔薇特帮忙调查支配人偶出现的踪迹。 情况很不容乐观。 亚尔薇特告知他，世界各处都出现了支配剧场，也不仅仅是天命遇见，逆熵的人同样也遇见了。 甚至在天命旧总部柯洛斯滕也出现了支配律者的痕迹。 柯洛斯滕虽然不再是天命的中心枢纽，但仍然是天命的象征城市之一。这个城市就和夏尘穿越之前的梵蒂冈一样，属于国中之国。 而消失的人，除了温蒂之外，同样也有别人。 毕竟偌大的世界，并不可能只有几个女武神，各行各业都有关键人物才能支撑一个社会的运转。 包括一些学者、一些科研人才都消失了。 因此不仅仅是夏尘被派出调查这件事，丽塔以及其所属的天命特殊部队也被派出来了，同样的也还有安娜以及其所属的雪莲小队。 幽兰黛尔本想调动不灭之刃，不过被琥珀制止了。 这种情况下若是让不灭之刃离开总部，反而会让总部有危险。 同样的，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和希儿也参与这一次行动中，她们没有小队所属，但会有亚尔薇特提供的情报支持。 庞大的天命在这一刻全力运行，而在经过一次清洗后，许多国家也对天命打开了方便之门。 夏尘来到了新西兰的时候，便收到了源源不断的情报。 “温蒂不见的当日与一个名为爱丽丝的女武神吃过饭，吃完饭就不见了么？” 他当即去寻找这个名为爱丽丝的女武神。 然而却被告知，爱丽丝失踪了。 大洋支部在夏尘到来之前就已经开始调查了，然而在温蒂消失的当天，爱丽丝同样也没有回来。 夏尘对此也没办法说什么。 他并不是大洋支部的领导或者上级，更何况现在进行苛责除了加重别人的怨气之外，也就无济于事。 好在这一次，他也不是没有工具。 “铃，能感觉到我现在的位置吧，拜托你了。” 没错，夏尘的底牌就是铃。 铃虽然加入了天命，但因为其特殊性，在不灭之刃只需要进行简单的格斗术训练就可以。她并不需要进行正面战场，相比之下，其实技术部更适合她。 这个时候的铃自然是在天命总部，但她身为律者的权柄，能轻易联系到全世界各处的信息流动。 只要找到信息体被截留的地方，就可以确定支配之律者的位置。 “放心吧，这种事我已经轻车熟路了。” 如果不考虑战斗能力，而是只考虑对文明的破坏能力，那么侵蚀律者排名第一是当之无愧。 现代社会就是信息集群的社会，而破坏了信息，就是破坏了一切。 很显然，如今的铃就有毁灭世界的能力。 不过现在的她是安娜随便用零食就可以收买的小女孩。 “位置已经确定下来了。” 铃的声音在通讯器上响起，夏尘当即听从她的话，找到了信息截流的地方。 “啧，还真是一点掩饰都没有啊。” 他看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偶，赫然便是爱丽丝。 而在人偶前面，就是一个异空间。 “西琳，能看得到里面么？” 夏尘还是沟通他的圣痕意识。能够掌握虚实空间权柄的西琳，同样也有打开虚数空间的能力。 “可以。” 西琳对他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状态，不过并没有拒绝他的求助信息。 “里面有很多人。” —— 此刻的支配剧场正一片狼藉。 暴怒的人偶似乎被戳到痛处，然后对着温蒂出手。然而它们就好像是小孩打架一样，就算是出手也是不痛不痒。 温蒂几乎没怎么出手，人偶就倒下一片。 然而她并没有半分解气，亦或者是轻松的感觉。 根据人偶的说法，它们的存在就是人类负面情绪与欲望的结合，它们是一群乌合之众，但这样的乌合之众，可以遮云蔽日。 不过，且不说人偶有没有信誉可言，就算有，她也不会因此停下脚步。 她只觉得，自己的脚步愈发沉重。 “是因为战斗时间太长，而累了么？” 温蒂不由皱着眉头。 在这个空间中并不存在所谓的食物，但不代表她战斗不会饿，哪怕只是开枪...... “得要快点离开才行。” 温蒂离开了剧场，继续寻找着出口。 只是，就在她刚刚踏足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道声音。 “有人么？有人在这吗？” 温蒂停下脚步，循着声音走去，却是看到一个仓促的女性在求救。 这是一个约莫四十几岁的妇人，穿着白大褂，看样子从事研究相关工作。温蒂不是丽塔，只能分析个大概。 温蒂下意识想要去救助，然而还是驻足在原地。 支配律者心中已经被扭曲，但看起来并不会去做无缘无故的事。 她想知道支配之律者会对普通人做什么。 至于保护这个女人...... 少女心中有这个心思，但强自平复了这个冲动。她能做到的是在这里看着那个女人的安全。 而且，如果心中的猜测是真实的话，那个女人应该不会有肉体上的危险。 正如她预料的，人偶们并没有派出傀儡泰坦或者死士对她进行攻击，而是疯狂抨击她的缺点。 年龄、缺点、工作多年无法晋升、老公疑似外遇...... 一个个疯狂的抨击不断放大那个女人内心的绝望，温蒂看到存在一个金色的线，开始缠绕在这个女人身上。 她大概知道‘支配’是什么东西了。 依靠着人为的方式放大所有人的绝望，从而用绝望支配整个世界。 这还真是...... 让人绝望的做法啊。 眼看着那金色的丝线就要缠住那个女人，温蒂直接开枪，将人偶应声而落。 金色的丝线因此而断。 “要学会反抗啊，女士。” 温蒂看着在一边呆愣的女人，淡淡提醒着：“在世界中，如果没有自己的意志，只听着别人的抨击，那是很容易活不下去的。它说了那么多，却没有告诉你，你的收入至少超过90%的人了啊。” “这些情绪在生存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温蒂大概知道要如何对抗支配律者了。 第三十六章 温蒂我受过的痛苦，远在你们之上 夏尘再一次来到了支配剧场，然后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很显然这里已经有人闹过一场了，大概率是温蒂，也不排除是其余人所为。 他现在要做的并不是找到人偶，而是要找到温蒂。 顺着这里战斗的痕迹，夏尘来到了听证席。 真奇怪，来审判他的人偶一个都没有。 他的眼眸闪过思索：“是觉得普通的手段对我来说没有用了么？” 夏尘从来都不敢小看支配律者的智慧，乌合之众之所以是乌合之众，是因为它们是一群利益捆绑一起的人，但绝不代表是一群蠢货。 就在他要离开支配剧场的时候，忽然眉宇一簇。 有动静。 在听众席上七倒八歪的人偶肢体中，一个人偶爬了起来。 然而这个人偶的模样，让他有些熟悉。 “奥托。” 夏尘看着这个戴着面具的人，眼眸微微一凝：“虽然早就在心中猜测多次，但亲眼看到还是让我惊讶。” 这里面的其中一个人偶，是奥托的魂钢身体。 他深深看着夏尘一眼：“看得出来，你有很多问题在问我，恰巧，我也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奥托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夏尘当即追了上去。 然后，他就跟着奥托来到了支配剧场之外：一片虚无的空间。 “你该不会是想要流放我吧。” 夏尘一边开口，一边使用道具世界锚点。在模拟场景中，他就被奥托流放过一次，虽然不知道这是他从哪里来的能力，但夏尘还是使用道具，避免在被流放的过程中迷失。 “哦，就连这个也知道了。” 奥托眯着眼，看起来就像是与熟悉的人聊天：“放心，到现在为止，你还有用。” 因为你还有用，所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这就是奥托的自负。 哪怕夏尘制造了多个‘意外’，但对现在的奥托来说，这并不算什么。 “其余人或许不知道我的目的，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这个男人的眼眸中充斥着睥睨与高傲：“我相信我会成功，也必然会成功。所有成功的方式我都已经集齐了，没有任何失败的理由，不是么？” “对，你没有任何失败的理由。” 夏尘对此非常同意。 很显然，奥托已经在柯洛斯滕布置了一切。 如果琪亚娜达不到他的要求，那么时间倒流在五百年前去改变那个可能性；如果琪亚娜达到了他的要求，那么是他自己去完成一个可能性。 不论是哪一种，奥托都是稳赢的。 “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这么着急，至少我觉得你会等到别的律者出现后才开始这个计划的。” “因为身上有可能性的人，并不是只有你。” 奥托眯着眼看着夏尘。 “正常的人又怎么能触碰到神的权柄，而一个人，又怎么会与神进行交易？” “我想你应该也很好奇吧，正如我同样好奇你身上的特殊力量。” “那么，交易吧。” —— 温蒂已经不知道救了多少个人了。 然而被人偶捆绑到剧场中的人几乎无穷无尽：他们有的人还在挣扎着，但绝大多数人都因为内心的绝望被慢慢同化成人偶。 这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是一个绝望之国。 她之前救下来的人因为漫长无尽的长廊而崩溃，也是那个时候，温蒂便放弃了继续救人的打算。 因为并没有什么用。 这里没有食物，没有水分，然而战斗的消耗是实打实的。她只好节省体力，什么人都不理会，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出口。这是当下情况最为明智的选择。 温蒂并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绝大多数情况下，她是凭借着理智去行动。 不论是战斗，还是感情。 很少有让她失去理智的行为。 在一路上，她同样遇见几个人被人偶同化，而听到人偶抨击那些人的话语，她只觉得有些可笑。 不过，其余人毕竟不是她，她也不会进行评价。 她能做的，就是将所有人偶击毙。 只是，漫长的廊道仿佛永远都走不完，温蒂清楚意识到继续寻找出口已经无济于事。或者说，这一群人偶根本没有打算让她出去。 她的眼眸微微一凝。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战斗吧。” 少女并没有绝望，而是选择了调整了方式。既然那一群人偶想要将她困在这里，那么她也不会那群人偶好过。 心中抱着这样的想法，温蒂便开始去各个廊道中寻找人偶。 子弹是战略资源，需要节省一些。因此温蒂才是采用手脚并用的格斗术。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下滑的厉害，开始有意识的去寻找物资。温蒂相信这里一定是有补充能量的东西，哪怕是人偶，也逃不开能量守恒。 “希望这里能有正常的食物吧。” 温蒂有些倦怠了。 这里的战斗并不难应对，只是没有食物与水的补充，和找不到出口的空旷，很容易让人崩溃。尤其是在见过了一个又一个人变成人偶，极为容易让人感觉到恐惧。 但她未曾害怕。 直到时间慢慢平移，一个个人偶被她找到后击杀，四周只剩下一片空旷。 直到体力完全不支，温蒂不得不找个地方休息，心中开始弥漫一种无力感。 然后，她看到一根丝线在自己身上缠绕。 温蒂不由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站起身。 “才不会让你们得逞。” 她拿着枪，对准自己。 那金色的丝线戛然而碎。 “为什么！” 一个锐利的声音传来，不知从哪里来的人偶出现：“为什么都到了这种程度，你还没有绝望！” 很显然，让温蒂绝望，是人偶的计划之一。 温蒂直接将对准自己的枪对准了人偶。 “因为我曾经历过的痛苦，远在你们之上啊。” 枪声响起了。 剧场再次安静。 就在这时，她所在的地方空间有了动静。 温蒂望去，看到夏尘出现在这里。 “抱歉，是我来迟了。” 他的脸色微微苍白，看样子之前有受过伤：“走吧，我带你出去。” 温蒂的眼眸闪烁一丝涟漪。 “嗯，那这里......” “会有人去解决的。” 他如此说着。 支配剧场，并非他要处理的事。 这也是，他与奥托的交易之一。 第三十七章 选择吧，琪亚娜 2016年3月，逆熵盐湖基地。 在已经得知布洛妮娅的身体恢复以及带回来遗落在量子之海的希儿时，逆熵的高层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庆功宴。 而后的事就像是时来运转般，可可利亚背后的支持被撤走，天命与逆熵展开合作，并且瓦尔特.杨也回到了盐湖基地中。 一直到了现在...... “经过特斯拉博士长达176页的PPT资料介绍，我们终于说服了天命与逆熵展开全面的合作，开始为地球上的崩坏进行减熵。” 爱因斯坦公布这个消息：“奥托看起来已经全面放弃了天命，目前的幽兰黛尔已经能够全面做主。不得不承认，幽兰黛尔比起奥托更好打交道。” “而为了更好的沟通，布洛妮娅和芽衣会暂时留在天命，包括希儿也是如此。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理论值达到的情况下，三年就可以将减熵初步完成，到时候地球上不会再有大规模崩坏诞生的基础了。” “这同样还要感谢天命提供珊瑚岛崩坏的数据......总之，到了现在，人类终于有战胜崩坏的希望了。” 爱因斯坦的消息毫无疑问让人振奋。 然而唯独琪亚娜无法高兴起来。 齐格飞不见了。 是突然之间的不见，莫名其妙的失踪。 她是第一个发现齐格飞不见的人，而以齐格飞的战斗能力，不可能毫无动静就消失。要么就是被人掠走，要么就是有意为之。 逆熵的人自然也发现齐格飞消失的事，尽管已经派人寻找，目前来说，大概有一点成果。 琪亚娜在思考他可能会在什么地方，不免有些走神。 “琪亚娜？” 爱因斯坦看着她，说：“接下来的事是天命那边提供的消息，可能与你的父亲有关。” “臭老爹有消息了么？” 琪亚娜不由急促问着。 “是。”爱因斯坦顿了顿：“支配律者重新出现了，在世界各国都出现踪迹，并且掳掠了一些人，包括天命的S级女武神温蒂也消失了。” 相比于之前的好消息，爱因斯坦所说的这些毫无疑问让人沉重。 她顿了顿：“在天命与逆熵全面合作的时候，支配律者肯定还会想办法进行破坏，所有人都需要保持警惕。” “接下来你要小心，根据我的猜测，它们的目标是你。” 琪亚娜的脸色微微难看：“是因为......西琳计划吧。” “对。” 直到现在，西琳计划已经不再是秘密了，从2000年第二次大崩坏事件，一直到k系列复制体，然后到琪亚娜......这个过程被原原本本披露出来。 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人掌握空之律者的力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是空之律者，这一份计划的原因与目的都未曾在天命档案中有过阐述，但其实验的过程与思路可谓是完完整整，毫无保留。 只不过，实验的过程被缩短了。 琪亚娜对这份西琳计划，同样也是情绪复杂。 一个明显的结果是：没有西琳计划，也就不存在她。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讨厌自己被控制，被愚弄。虽然根据西琳计划，她比预期更早的掌握了空之律者的力量。 琪亚娜深呼吸一口气，说：“既然是冲着我来，那也就是说，我随时会进入那个剧场，对吧。” “对。” 爱因斯坦点头：“琪亚娜，这段时间你要小心，根据情报支配律者有剥夺其余律者力量的能力。” “没事。” 她说：“即便只有卡斯兰娜枪斗术，我同样也能打败它们。” 根据爱因斯坦博士猜测，目前的齐格飞大概率不会有事。但凡是没有绝对。 而现在的逆熵并没有足够支持琪亚娜的力量，目前的逆熵正处于极端虚弱的状态，更不要说接下来她们还要进行减熵计划。 德丽莎需要在盐湖基地，防止可可利亚反扑，所以这一次逆熵除了情报与物资上的支持，别的事就只能靠琪亚娜自己了。 —— 支配之律者比想象中来的要快。 前脚她才离开会议室，后脚便看到盐湖基地中不寻常的地方。 有一个邀请函落在她的脚边。 这是独属于支配剧场的邀请，琪亚娜并不会认错。 在剧场外表明了地址，琪亚娜当即赶赴过去。 邀请函上标注的地点是在某个并不发达的城市，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来的时机不凑巧，刚好赶上了一个抢劫案，并且还是极为罕见的飞车抢劫。 而那些盗匪行事毫无顾忌，眼看就要撞上一个人。 琪亚娜没有犹豫，用能力将其救下。 “砰。” 一声爆炸响起。 在琪亚娜就在那个人之后，那个车却是依旧往前冲撞，更多的人死亡。 琪亚娜的眼眸闪过愤怒。 然而灾难仍在继续。 在周围两边的高楼，上面都有一个人抱着炸弹，似乎将其仍在街道上爆炸。 那两个人在看着琪亚娜，似乎在问：“选择吧，琪亚娜。” 支配律者看样子非常了解琪亚娜，要用这种方式将她心里防线一点一点摧毁。 琪亚娜不管不顾，当即操纵亚空之矛...... 又有爆炸声响起。 在高楼上的人，不是两个，而是四个。 猛烈的爆炸惊扰了不少人，这个国家一直都有恐怖袭击的历史，不少人惊慌失逃。 而街道上出现几个肤色比较深的人，开始用机枪对准琪亚娜。 他们开枪了。 琪亚娜下意识想要躲开，然而意识到街道上没有掩体，她停下了躲闪的动作，而是用权柄将其送到虚数空间。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琪亚娜？” 一道诡异的声音传来。 琪亚娜眼眸微微一缩，只看到一个人偶出现。 而那个人偶，是齐格飞的模样。 琪亚娜的眼眸微微一凝。 尽管知道支配律者还会有模仿别人的能力，然而看到自己的臭老爹像个反派，她还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既然这是琪亚娜的选择，那么......这样呢？” 更多的枪支对准她。 而她身后的人则是尖叫，寻找掩体的逃跑。 却无处可逃。 此时的琪亚娜，毫无疑问是陷入了艰难的危机。 “你们要做什么？”她试图谈判。 但人偶的枪支响了。 刹那间，街道的火药味与血腥味弥漫。 第三十八章 无所顾忌的人偶 “你们会后悔的。” “我发誓！” 即便琪亚娜这段时间已经很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冲动，然而却还是被人偶的做法弄起了怒火。 卡斯兰娜家族的血脉有冲动上头的作用，现在的她同样如此。 她手中拿着爱因斯坦专门为她研发的武器：能够快速收集崩坏能转化为特殊子弹的合金手枪，只要崩坏能充足，子弹几乎无限制。 她当即是把枪对准傀儡齐格飞。 子弹随响而落，直接命中这个人偶的面门。然而这个傀儡并没有倒下，反而还是发着粗犷的声音大笑：“没有用的，琪亚娜。” “你这么做也只是白费功夫。” “就算是白费功夫。”琪亚娜眼眸微冷，闪烁怒意：“只要我能够泄愤也足够了。” 她干脆用子弹打穿这个傀儡的四肢。 而其余人同样也对着琪亚娜开火，但这些子弹对她来说，几乎毫无作用。 律者的能力在这一刻完全体现，包括傀儡齐格飞在内，其余人全都在这个力量面前倒下。 直到街道一片寂静。 一张邀请函飘飘落在琪亚娜手中，而上面写着下一个地点。 “又是这样么......” 琪亚娜几乎预感到她过去会发生什么。 与别的律者不同，支配之律者并没有多么强的单兵作战能力，然而因为权能的缘故，其对整个世界的破坏能力却非常高。 相比之下，西琳这种随便在月球上弄陨石在地球上，虽然看起来很厉害，却不如支配律者到处破坏的效率更高。 而且，支配律者擅长营造绝望的氛围。 所有的人偶，都是被绝望的情绪控制的人偶。 而它们在想着把琪亚娜控制成为其中的一员。 “真是卑劣啊。” 琪亚娜自然看穿了人偶的打算，但是她不能不去。 如果去的话，尚且还有一线解决此次危机的希望，不去的话，那么那个地方的人同样也会陷入绝望。 到时候，人偶会越来越多。 “这群律者，是病毒么！” 琪亚娜只觉得心中的怒火压不下来，不过，现在的她依旧很冷静。 她拿着通讯器，拨通了一个许久未拨通的人。 夏尘。 “我遇见了支配律者，那么，有什么办法直接揪出它们么？” —— 美洲，新墨西哥州。 在这个国家的多个城市中，新墨西哥一直都属于欠发达的地方，原因很简单：与墨西哥比邻，导致墨西哥的特产在这里最为泛滥。 不过世俗国家的情况逆熵可不会插手，换句话说，需要这个国家的资金作为支撑的逆熵根本没有插手这个国家政务的资格。 因此，尽管盐湖基地就在新墨西哥内，但逆熵也对这个城市的混乱坐视不管。 然而今天不一样了。 这个城市更为混乱了。 支配律者控制的人偶根本没有掩饰的制造混乱，枪击声延绵不绝，人们躲在房屋中战战兢兢。 尽管已经出现了警察开始维持这个城市的秩序，然而那群人就像是悍不畏死，再加上警力系统被入侵，导致警察维持秩序的过程格外的艰难。 “即便只有普通人的力量，但普通人在我们的筹划中依旧不堪一击。” “因为我们是神。” “我们可是神啊！” 当琪亚娜赶到新墨西哥州，邀请函上的地点时，便听到这个人偶如此肆意大笑着。 律者与人有生命层次的差别，就是它们骄傲的资本。 这种生命层次，并不是说简单的适应崩坏、掌握崩坏就能形容的。 律者，其实是天生能够踏入另一个维度的生命。 不论是寿命还是基础能量都已经对这样的生命形态没有意义，而人形态的躯壳也只是承载生命的容器。 真正让律者恣意的，其实就是那贯穿文明始终，无限延长的‘存在’。 只要文明一直在，那么律者就会一直在。 五万年前与五万年后的律者，不过也只是换了容器罢了。 人偶在肆意嘲弄着，对着琪亚娜说着：“你看他们多么弱小，多么卑微，这就是人与神的差距啊。” “加入我们吧，只有我们的力量才能把这个世界进行一次彻底的改造。” “让他们成为神的仆役，而这样的话，我们也能恩悯他们有喘息的机会，这样不也是战胜崩坏么？” “怎么样，有没有心动呢？” 对此，琪亚娜只是评价：“卑劣。” 这群卑劣的家伙，竟想让她与之同流合污？ 琪亚娜没有犹豫，再次开枪。 然而她的枪声对混乱的占据根本无济于事，因为导致混乱的不仅仅是人偶，还有这里的地下势力。 新墨西哥的暴利行业，同样催生地下势力。 而人偶就是利用这一点，让地下势力同样去浑水摸鱼。 反正白宫也不会动用军队去镇压，毕竟那一群人对新墨西哥州的平民从来都是不管不顾的。 除非琪亚娜用权柄将一群人消灭，不然的话根本无法震慑这群暴徒。 没有什么会比人偶更加肆无忌惮了。 不过，她并不是毫无办法。 “琪亚娜，新墨西哥的警力系统已经被恢复了。” 通讯器中传来亚尔薇特的声音，这是夏尘帮琪亚娜转接的。只见这个女孩飞快说着：“铃已经控制整个美洲的信息系统，直接瘫痪了诸如核武、大规模热武器的发射系统，但涉及到民生的水电供应铃并没有动手，天命已经警告美洲政府注意发电站的防护措施。” 谁也不知道这群人偶疯起来会做什么，这个时候铃的作用就至关重要。 只要铃没有在崩坏侧，那么她就是最好用的信息安全员。 “谢了。” 琪亚娜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大规模军火出现，那么人偶再闹腾，损伤也极为有限。 “另外还有一件事。” 亚尔薇特顿了顿，说：“有关于齐格飞先生的消息，天命也参与了协助调查。然后得知一个消息。” “齐格飞先生貌似被名为世界蛇的组织带走了。这也是铃查到的，不过幽兰黛尔大人说这件事她会解决，你不用担心。” 琪亚娜的眉头不由皱起。 竟然是别的势力参与其中，这是她没有想到的。不过天命竟然会帮忙...... “谢了，我知道了。” 琪亚娜权衡利弊，决定还是先解决人偶。 第三十九章 群. : 7 3 .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弥漫绝望的剧场 对付支配律者的方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支配律者绝望。 这是夏尘所透露出给天命、给琪亚娜的办法。 而让人偶绝望的办法，就是让它们清楚了解到，即便是肆意妄为的行为，也不会改变整个世界的进程。 世界不会因为人的绝望而违背本身运行的规律。 这是夏尘能透露出最多的信息了。他与奥托进行了交易，其中交易的内容一部分是，有关于支配律者的事，他不插手。 这是给琪亚娜的，最后一次磨砺的机会。 也是琪亚娜想要成长，必不可少，不能错失的机会。 毕竟珊瑚岛崩坏对琪亚娜来说，太过仓促了，而奥托毫无疑问是在琪亚娜身上下了重注。 这个世界的未来早就被夏尘扰乱了，而琪亚娜是否能够成长为预期的样子，同样也是未知数。 就算是智如奥托，同样也没有把握。 有把握的未来，那就不叫未来。 那叫剧本。 正是因为没有把握，所以奥托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包括最开始的西琳计划。 这一次，是整个西琳计划中，最后的容错空间。 当然，有关于这些，并没有被琪亚娜意识到。或者说，她已经意识到了，但现在却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既然天命那边表示会帮助找到齐格飞，那么她就没有顾忌了。 她看着肆意的人偶，眼眸淡漠。 “既然你说我们是神......” “那么，我就稍稍使用神的手段吧。” 用普通的手段已经无法拯救这个混乱的城市了，那不如，用别的手段会更好一些。 她打开了虚数空间。 然后，无数崩坏兽从空间中攀爬出来。 当这些崩坏兽出现的时候，几乎整个城市的枪声都停了。不论是哪一方，看到这个庞然大物都会心生惊惧的。 人偶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哦，你这是放弃了吗？还是想明白了，加入我们吧！” “只有成为神，让整个世界改造成神的乐园。神也会给乐园庇佑，这样文明也能延续下去，不是么？” 琪亚娜没有理会人偶，而是操纵着崩坏兽巡街。 她说：“亚尔薇特，已经可以准备开始了。” “好的。” 亚尔薇特顿了顿，说：“卫星已经将新墨西哥州的崩坏兽进行放大，很快联合国就会公布崩坏的存在。” 对外公布崩坏，是天命与逆熵商量过的。 虽然不知道此前天命是如何隐瞒崩坏的，但在如今越来越混乱的世界中，隐瞒只会加剧更多的混乱。 更何况，逆熵的减熵计划也需要所有国家去配合。 在得到珊瑚岛崩坏数据之后，那么大城市就需要天命去干预了。而减熵计划的诸多资源，仅仅是现在的天命与逆熵也难以一下子凑齐。 虽然时间宽裕一些，这些不是问题。但现在最缺的其实就是时间。 天命需要走在前面，获得领导权。 哪怕这极有可能导致天命内部会滋生许多腐败与野心家，但这也是代价最小的办法了。 琪亚娜要做的事很简单，既然人偶制造混乱，那么她就用崩坏的力量建立秩序。 “铃已经控制了信息系统，开始发送录制好的视频。” 伴随亚尔薇特的声音落下，名为崩坏的灾难开始传遍整个世界。 惊诧、疑惑、阴谋论不一而足。 这是人们接受真相时必经的过程。 然而如果说别人只是在听新闻，那么在新墨西哥城内的人则是亲眼目睹这个灾难。 这个庞大到如同山丘的石头怪物，走在他们的街道上。有人试图用枪驱赶，然而这些崩坏兽在琪亚娜的控制下并不反击。 琪亚娜的眼眸平静，就这么看着人偶。 “你看，神的权柄就是这么好用。” “你想要建立的秩序，一下子就能做到，不是么？” 她的嘴角带着一丝讥讽：“相比之下，你们的办法费力，且低效。” 人偶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 “你明明是背叛了神的意志，是神的弃徒，为什么还能拥有操控崩坏兽的能力？” 人偶就像是信仰崩塌一样，说：“明明我们才是神的眷顾者，而你是叛徒！” “呵。” 琪亚娜的嘴角不由翘起：“还以为你们对神的信仰有多么忠贞呢，没想到是因为没有索取到意料之中的好处，所以就开始对神恼羞成怒了么？” “自诩为神明，却行如走走狗般的事。可真是卑微啊。” 她的一只眼睛变成鎏金之色，对着手下的崩坏兽命令着：“撕碎它们。” 崩坏兽们开始对人偶进行攻击。 人偶似乎还不相信琪亚娜能够控制崩坏兽的事，根本没有反抗。 所谓的信仰崩塌，就是这种感觉吧。 真是可笑，一群乌合之众竟然有信仰。 当整个新墨西哥州被琪亚娜用崩坏兽控制的时候，人们也终于了解到，此前在西伯利亚、长空市、马尼拉和珊瑚岛的灾难究竟是什么了。 然后，就在一群人准备组织抗议游行，质疑天命的时候。 亚尔薇特将琪亚娜在新墨西哥召唤的崩坏兽进行了直播。 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在如同小山一样能动弹的崩坏兽面前，什么都不是。 就像是炫耀般的，亚尔薇特还播放了幽兰黛尔对付崩坏兽的一些影像。按照天命的说法，幽兰黛尔是天命的旗帜，所以幽兰黛尔是重点被宣传的人。 那估计有好几十吨重的帝王级崩坏兽被幽兰黛尔踹飞，让人不由大吃一惊。 这震撼力太大了。 而在得知天命总部就在地中海上空，是完全浮空建筑时，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了。 学过物理的人都知道，能够维持常年浮空的建筑，需要多少能源。 不对，应该说当前的科技压根就做不到完全浮空的大规模建筑吧。毕竟空气的浮力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啊。 天命...... 究竟是怎样的组织？ 这是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而此刻，属于琪亚娜的战斗却还没有称得上结束。 她已经接纳了律者的身份，这还不是奥托所要的终点。 轻飘飘的邀请函又落在琪亚娜的手中。 这个少女的眼眸怒火几乎不加掩饰。 第四十章 秩序与混乱的交锋 美国，纽约。 新皇后区。 铃正操纵着所有媒体强行报导有关于天命的事，这大概是在奥托离开之后，天命所做的最大手笔的事。 这是一场赌博，倘若天命高层并没有领导全人类的素质，那么对天命、对全人类而言就是灾难。 但相反，若是能运作的好，那么减熵计划所耗费的庞大资源就可以很快得到解决。从古至今，集权才是最快获取资源的制度。 而作为美国经济最发达的一个居民区，此刻的人们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纷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美国一下子不是世界第一了？ 这个多民族的国家一直都是靠着‘世界第一’的自豪感凝聚在一起，但这种自豪感一下子就没了。 如果说天命只是展示对抗崩坏那还好一些，可是不论是浮空岛屿，还是庞大的飞行战列舰，亦或者亚神机系列机甲......这都完美符合人们对高科技的想象。 而美国有什么呢？破破烂烂的地下轨道？ 新皇后区的人们不由表情复杂。 就在人们还没有从世界第一变成世界第二的消息清醒过来时，新皇后区传来爆炸声。 人偶出现了。 似乎是不甘心天命因此稳定秩序，人偶决定要在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进行大规模的破坏。 然而因为警力系统被修复好的缘故，纽约的警察四处出击。 这些被扭曲心智的人偶并没有比人有多么聪明，甚至因为人类有诸多工具的原因，往往能够通过人偶的行动路线以及地形，判断下一个人偶会制造爆炸的位置。 纽约的警察在平时的时候或许是废柴，但现在可不是。 因为如今在警察局中负责这方面的人，是爱因斯坦。 虽然逆熵不能如同天命这样，直接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不然的话逆熵将会吸引更多野心家，甚至被裹挟对抗天命。 但出于慎重考虑，逆熵也有必要在美洲展示一下肌肉。 至少震慑一群想要借助美国对抗天命的人。 如今的天命已经被推向‘共主’的位置，在减熵计划完成之前，天命就是最为庞大的旗帜，不能倒下。 而减熵若是成功，到时候天命和逆熵，不论会有怎样的结局，也都完成了历史使命了。那时候的话......说实话爱因斯坦还真没有想过崩坏被战胜之后的日子。 但不论怎样，她们必须要对可能存在的未来进行思考。 不过，首先需要战胜崩坏。 爱因斯坦自然是不会出盐湖基地的，不过她在盐湖基地遥控指挥这些，并不难。 “下一个地点，在西街口最高的建筑上，这群人偶很喜欢招摇，而且那个地方的人流也很密集，让新区的警察过去吧，同时也做好警察局被爆破的准备......” 爱因斯坦并不是AI，但她能比AI做的更优秀。 这群人偶有很明显的报复心与炫耀心态，它们进行破坏不仅仅只是破坏，还要让人知道它们在破坏。 出于泄愤心理的活动，很容易被爱因斯坦直接抓住弱点。 这一次的对抗，就是秩序与混乱的对抗。 而人类这一方，占据优势。 —— 大洋支部。 当夏尘带着温蒂从支配剧场出来时，温蒂整个人都要晕厥过去。在浑身饥饿的情况下，女武神装甲就是非常沉重的负担，好在她的问题除了能量不足之外，便没有别的事了。 没有伤口，也没有被崩坏侵蚀。 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 大洋支部的支配律者事件自然算不上被解决，不过是与奥托完成了协议的缘故，所以这里不再会有混乱。 夏尘并没有说支配律者的事是奥托在指使的。 倒也不是奥托让他保密，奥托做这件事就没有想过保密。只是奥托在天命的威望太高了，更何况谁也不知道他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复活卡莲的愿望，并不在天命档案中。 好在夏尘将温蒂找回来后，天命总部并没有给他下达另外的任务，反倒是神州方面此前认识的武进姑娘，给他发了一系列疑问。 天命公开身份，不仅仅是对美国有影响，对神州同样有影响。 哪怕神州有信息管控能力，但这件事同样也已经在社会上热议了。相比于美国，神州更不愿意打破现有秩序。 夏尘随便敷衍过去，然后听到武进说，神州南海有异动，尽管仙人已经去查探异动根源，但还是不放心。 通过世界蛇给的资料，神州也知道崩坏兽的差距。 而所谓的异动，很显然是与蚩尤有关。 “也就是说，此时的符华与识之律者就在南海么？” 他倒是知道符华与识之律者从世界蛇离开之后，便回到神州了。她们并没有去逆熵，也不打算与天命搭伙，颇有自己过日子的架势。 很显然，珊瑚岛事件之后，符华对天命便彻底不信任了。 而逆熵同样也没有让符华必须加入的理由。 夏尘本想还要去南海一趟，去见一眼那个‘蚩尤’，至于魂钢与圣痕，倒也不是他关心的。 他只是想要求证一下，如果梅比乌斯所说的自己的模拟其实是量子叠加，那么在可能的命运线中死去的蚩尤，和现在存在的蚩尤有了悖论，是如何被整个世界修正的？ 夏尘不由联想到之前铃触摸到地藏御魂的崩坏。 该不会世界的命运线，就是靠着崩坏修正吧。 但不管他如何猜测，这注定无法求证。 他能做的，就是在如今世界各地的支配律者出现时，尽量提供信息援助。 —— 美国，新墨西哥州。 琪亚娜手中捏着邀请函，眼眸不由浮现冷意。 她的大脑中，有一个意识出现。 “要我帮你么？” 是西琳。 这个律者淡淡说着：“现在的你还太过于弱小了，琪亚娜。” “你距离完全体的律者，还差的很远呢。” “我可不相信你会无条件帮我。”琪亚娜淡淡说着：“条件呢？” 她的嘴角不由流露出讥诮：“我可不相信你会把好事落在我身上。” “条件......” “就用你的身体偿还如何？” “放心，我不杀人，只是找回场子。” 琪亚娜的表情有些古怪：“是什么让你有了吃定我的错觉？” 第四十一章 秩序与混乱的交锋 琪亚娜自然知道西琳想要什么，那就是在夏尘面前找回场子。可以这么说，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西琳没有对琪亚娜的意识灌输着‘仇恨’，都是当初夏尘的功劳。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律者膨胀，竟然会想着用这个条件，与她做交易。 然而西琳却是胸有成竹般的：“呵呵，真是天真。” 西琳的眼眸带着一丝戏谑：“难道你觉得，仅仅现在的力量就能够战胜律者了么？” “被支配的绝望，你还没有体会过吧。” “算了，你会同意我这个交易的，只是时间或早或迟。” 西琳话语之中的自信与威胁，并没有被琪亚娜放在心上。反正根据自己所知道的，西琳越自信越膨胀，越膨胀越吃瘪。 似乎感觉到琪亚娜的想法，西琳有些恼羞成怒：“你总有求我的时候，琪亚娜。” 琪亚娜并不理会她。 在确认了新墨西哥州的秩序已经安稳下来之后，琪亚娜便让崩坏兽们重新回到虚数空间中。 西琳给了她一部分律者的权柄，同样也让她有操控崩坏兽的能力。对于这些崩坏兽来说，她就是女王。 而琪亚娜指挥崩坏兽回到虚数空间的一幕，同样也被拍摄下来，展现给了全世界。 “那个人......是崩坏的指挥者吗？” 此时的人们还不知道有个专有名词是律者，然而看到琪亚娜做到这种程度，不由感觉到震撼。 甚至一些亚洲国家的人，开始相信此刻的琪亚娜就是神了，一些人甚至要组建名为‘琪亚娜教’的宗教。 备受瞩目的琪亚娜并没有感觉到丝毫高兴，她从西琳的话语中听出了支配之律者还会有后招。 亚尔薇特似乎也知道琪亚娜的‘热度’不错，一直把焦点给了琪亚娜。 —— 此时，神州海南。 支配律者在全世界出现，在神州同样也没有例外。 而让人诧异的是，支配律者的踪迹并不在人口最多的天穹市或者沧海市，而是在海南出现。 这群人偶的目的同样很简单，那就是蚩尤。 “老古董，你确定在这里能找得到蚩尤么？” 在一处街道上，识之律者对着符华询问着：“如果我是它们，在听到识之律者已经来此，定然早就闻风丧胆逃走了。” 苍玄之书：“它们有那么胆小么？” “哼哼，这当然是因为我太强了。”识之律者叉腰，一脸骄傲。 苍玄之书：“......” 她不由看向符华，只听符华淡淡说着：“有关于支配律者的情报，我想已经很明了了，它们能够抢夺律者的权能，虽然未被证明，但夏尘不是无故放矢的人。” “所以它们未必会怕你，小识。” “它们敢抢？”识之律者顿时就不乐意了：“我天下无敌，谁能抢我？” 然而她说的话太大声，不由惹来别人的注视。 那群人看着识之律者并没有说话，但眼眸中的含义几乎不言而喻。 “好好的一闺女，可惜长了个脑袋。” 识之律者倒是没有察觉陌生人的深意，符华不由头疼，说：“它们能力作用还是在支配剧场中，总之小心，不要踏入那个剧场内。” 比起别的地方，在神州的她们可以说是非常轻松了。 其实人偶不在天穹市或者沧海市出现的原因也很简单。 人偶制造的混乱，有时候还没有制造，就被‘天眼’所检测到，然后控制。最关键的是，绝大多数热武器根本不能被人偶掌握，毕竟武器管制不是说说而已。 它们想要在神州制造混乱，也得要有获得武器的能力才行啊。 这大概就是强有力政府的诸多好处之一了。 人偶们想要颠覆神州，自然就需要借助外面的力量。 譬如识之律者，譬如审判级崩坏兽。 符华猜测这极有可能是人偶布置的陷阱，目的就是为了冲识之律者而来。她本想自己一个人来这里，然而识之律者却拒绝了。 正如识之律者的心态那样，识之律者天下无敌。 而且符华也不敢让识之律者一个人在太虚山，谁知道这些律者会做出什么事呢。 “放心吧老古董，我又不傻。” 尽管被称之为老古董，符华倒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 她只是看着苍玄之书：“需要麻烦你看着点了。” 不知道为什么，识之律者并不愿意听符华的话，反而非常喜欢苍玄之书。就像小孩子也总是喜欢玩偶一样。 “放心吧，榆木脑袋。”苍玄之书顿了顿，说：“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苍玄之书大多数时候还是很靠谱的，这一点符华深有体会。 就在这时，她的眉宇微微一簇。 “老古董，出事了。” 识之律者脸色难看说着：“它们真的把蚩尤搞出来了。” 符华抿着唇：“还好我已经通知了神州政府，走吧，这一场战争可不能持续太久。” 此刻，神州南海海域。 磅礴的崩坏能出现在南海海域凝聚，大量地崩坏能反应炉被堆积在无人岛屿中。 这些支配律者运用在人类社会隐藏的身份，从天命和逆熵那拿到了崩坏能反应炉装置，直接污染整个海洋。 它们知道，审判级崩坏兽并没有死。 远在西伯利亚的贝纳勒斯，即便被封印多年，却也没有死。 只要不取出律者核心，审判级崩坏兽的生命其实是非常长的。 当她赶到南海中心时，手中的探测器已经显示崩坏能超过1500hw浓度，这个浓度的崩坏，足以催生一个律者了。 “还真是大手笔啊。” 符华的眼眸微微一眯。 她倒也不惧。 识之律者：“老古董，你来我来？” “不用，我请了场外援助。” 却只见她微微一笑，说：“算起来，休伯利安号应该也要到了。” 都到了现代社会了，谁还和崩坏兽玩互殴啊。 直接用科技上！ 与之同时，俄罗斯，西伯利亚。 昔日的第二次崩坏事件的主要地方中，长眠着名为贝纳勒斯的巨龙。 而此刻，包裹它的冰霜正在逐渐消融。 直到，一声怒吼声在雪原中传出！ 第四十二章 哪来的龙？ 人偶的混乱根本持续不了多久。 这个世界的国家虽然有两百多个，但在国际社会上能发出声音并且得到尊重的国家，其实不超过二十个。而这二十个，其中十五个还是别的国家摇旗呐喊的附庸，真正能够携带自己意志的国家，才不过五个而已。 可以这么说，这五个国家的内部只要不乱，整个地球就乱不起来。 神州因为武器管制、天眼系统两个因素，直接将乱象有苗子的时候直接扑灭；美国则是有爱因斯坦在调度一切，有作乱的地方总是有警察出现；英国与法国的警察素质堪忧，然而安娜已经带着雪莲小队四处救火；俄罗斯地广人稀，只要在莫斯科上部署好一切，基本毫无问题。 可以这么说，这一次人偶所弄出的乱象，根本不足为虑。 除非它们入侵了军事系统，然后核弹洗地。 但是铃在此之前直接瘫痪了每一个国家的军事系统，各国的大规模杀伤力武器根本无法使用。 当然，这么做的缺点是，各国领导人同样对天命感觉到惶恐，他们发现天命不论是想要做什么，他们已经没有拒绝的权力。 如今的天命，已经到了仅仅靠幽兰黛尔个人道德限制的地步。 这无疑是让人消极的发现，个人道德其实约束不了任何人。 夏尘倒是不在意天命展现自己的肌肉，毕竟现在他的利益已经被天命捆绑了。 在闲暇的时候，他又进行一次模拟。 过程依旧还是不值得说，来到了前文明纪元的长空市崩坏，只是才反应过来没多久，律者就已经被解决了。 最后的奖励是崩坏碎片*2，夏尘基本上都用来填充库库尔坎的吐息了。 这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武器，他还没有使用过。 就在他在大洋支部，静静等待这一场战争结束时，却是听到了亚尔薇特的紧急联系人。 “不好了。” 亚尔薇特说：“西伯利亚雪原出现了龙形崩坏兽，现在幽兰黛尔队长与丽塔副队长已经去世界蛇谈判了，距离那个地方的最大城市是莫斯科，这次只能有你过去了。” 夏尘微微一愣：“哪来的龙？” “空之律者的眷属贝纳勒斯。” 亚尔薇特的话让夏尘不由皱眉。 如今的天命明面上一共有5个S级女武神，然而李素裳一直没有醒来，幽兰黛尔与丽塔则是因为齐格飞的事去世界蛇，温蒂正在大洋支部修养。 能动弹的确实是只有他。 他本以为贝纳勒斯会一直长眠在西伯利亚，毕竟这个时候，西琳的意识虽然苏醒过但很快被压制下去，只要西伯利亚没有发生大规模崩坏，贝纳勒斯就没有机会醒来。 但现在...... 看样子是支配之律者做了手脚。 这个时候，如果被曝光一个城市被审判级崩坏兽袭击，消息泄露出去，那么对现阶段还未来得及建立威望的天命，是一个沉重打击。 天命是守护了人类数次，然而那些都没有被曝光出来。 没有被曝光的事，在人的认知中默认为不存在。 夏尘并没有直接去西伯利亚平原，而是先绕到去了莫斯科。 正如别的大城市一样，莫斯科同样陷入了人偶制造的混乱。不过莫斯科的人普遍有彪悍之气，在人偶制造混乱后，他们反而没有畏惧，而是家家户户拿着武器。 可谓民风彪悍。 夏尘到来时候，莫斯科的乱象已经结束。 他松了口气：“还好，贝纳勒斯没有赶到。” 他沟通着身体内的圣痕：“西琳，你能与贝纳勒斯沟通么？” “我可以试试。” 在圣痕空间中的西琳声音带着一丝雀跃，对于她来说，贝拉是一个很好的伙伴。 不过，贝拉还会不会认识她，还很难说。 西伯利亚平原很广袤。 哪怕在第二次崩坏后，这个地方被分为了旧西伯利亚与新西伯利亚两个地区，但其疆土依旧辽阔，宛如无边无沿。 夏尘一直在身上散发着‘西琳’的气息。 他并没有空之律者的权柄，但可以伪装为空之律者。 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有效。 当巨龙挥舞翅膀翱翔天际，朝着他飞来时，亚尔薇特直接用卫星将其锁定，并且全程直播。 她的心思很简单，那就是想要让夏尘收拾这个审判级崩坏兽，从而建立天命的威严。这个时候的亚尔薇特，和导演差不多。 许多看到这一幕的众人直接震撼：“哪来的龙？” —— 于此同时，法国巴黎。 巴黎政府已经号令让所有人居家，然而年轻人们却一个比一个胆大。 人偶裹挟着不少有色人种制造乱象，几乎每一个街道上都有子弹声宣泄而出。不少人因此倒下。 尽管安娜与她的队员们在最后总是击毙了人偶，但看着越来越混乱的城市，不由有些无力。 绝大多数女武神并没有受过维持秩序的教育，她们并不是警察，而且假想敌也是崩坏兽，并非恐怖分子。 因此在这种以人为主场的战斗中，可谓是处处受到钳制。 可以说，雪莲小队无人受伤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在历经了三天的时间，安娜与法国政府通力合作，总算是把作乱的人全部抓捕赶紧。 事实上人偶制造的混乱还是少数，而被人偶怂恿和裹挟作乱的人，才是绝大多数。 就在安娜以为这里的事就要结束的时候，一个邀请函飘然落在自己的手中。 “又是这个......” 她并不是第一次收到这个邀请函。 而与琪亚娜不同，安娜对这种东西从来都是视而不见的。抓捕支配律者很重要，但是她更在意的是自己队友和自己的安全。 更何况，自己的任务是维持秩序，而并不是前去战场一线。 不过，有些事并不是她想要绕开，就能够绕开的。 在她将邀请函撕碎后，整个城市又陷入了更大范围的混乱，似乎是因为人偶对安娜感觉到愤怒。 安娜原本是不打算理会的。 直到，人偶制造了一个傀儡夏尘出现。 她的瞳孔不由一缩。 第四十三章 人偶的愤怒 “嘻嘻嘻，来了来了。”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是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呢，嗯，她的罪恶是什么？” 听证席上，人偶们叽叽喳喳，甚至开始相互争吵。 安娜看着这些人偶，不由眉头一簇。 她并不喜欢吵闹的环境，更不要说这些人的声音如此尖锐且刺耳。 少女抿着唇，淡淡道：“你们如果是要在我面前进行滑稽的表演，那么你们已经成功了。” 人偶们不约而同看向她。 “急了急了，你急了。” 一个人尖叫着，呐喊着：“是因为你在担心对不对，可惜，他是个假的呢。” 安娜的眼眸微微一缩，只看到带着她进来的傀儡夏尘，一瞬间就倒在地上。 她看向人偶的目光，不由有一些愤怒。 “让我看看你的罪行吧。” 主席台上的人偶大声叫着：“让我宣读——”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怎么了？” 一个听众席上的人偶似乎被吊住了胃口，直接从上面下来，抢夺主席团上的人偶手上的书。 然后，这个人偶同样也错愕了。 “怎么可能？” 用绝望化作的人偶对着安娜不由尖叫：“出生名门，顺风顺水，还有心爱的人顺理成章走在一起......为什么你的人生会这么顺利！” “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谁也没想到，人偶们竟然会因为安娜过于顺利的人生履历而破防了。 安娜履历中最显眼的挫折，毫无疑问就是在马尼拉大崩坏中。然而她的伤口已经被抚平。 这是人偶不可接受的。 它们是绝望炼制的人偶，为什么要让它们看到如此顺遂的人。 “去死吧！” 被破防的人偶直接制造出多个傀儡。 不论是傀儡崩坏兽，还是傀儡泰坦，亦或者傀儡亚神机......反正它们能造什么，就造什么。 它们绝对不允许，竟然有如此顺风顺水的人存在。 既然得不到那样的人生，就要将其毁掉。 它要将那样的幸福，彻底毁掉！ 安娜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在这些人偶动手的时候，她同样也抢先一步动手。 那群人偶想要摧毁她，她可不会答应啊。 “本以为你们是被逆境逼迫到抱团取暖的可怜人。” 她一边射击，一边说着：“但现在看来，不过是被嫉妒与愤怒冲昏头脑，还埋怨世界不公平的小丑。” “人生的顺风顺水，从来不是依靠着出生而决定的。” “当然，你们要这么想，我也无所谓。” 她连续开了好几枪，许多傀儡直接被她拆了。 安娜用枪对准主席台上傀儡的脑袋，说：“我为什么要在意一群失败者的评价？” 哪怕是在支配剧场，安娜也没有流露出怯懦。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是在马尼拉崩坏时的她了。 如今的她虽然还是A级女武神，但在幽兰黛尔一直教导之下，已经有不亚于S级女武神的作战能力与心性了。 心性在多数时候，都是很有用的。 不论人偶制造多少个傀儡，全都被安娜统统打倒。 “还有什么手段就用出来吧。”她对自己的处境毫不在意，直接说着：“反正你们得意的日子没有多久了。” “呵呵呵，你们还真是对自己有谜一样的自信啊，人类。” 人偶再次搓出傀儡，只见傀儡温蒂、傀儡夏尘、傀儡丽塔先后出现。 “看到了吧，这就是神的权柄，神能制造所有人，也能取代所有人！” “将所有人内心的晦暗放大，从而取代本体么？”安娜不加掩饰的讽刺：“既然你说能取代所有人，那么为什么你做出来的人，如此的弱小。” 她不过是开枪，这些人偶相继倒下。 “那些弥漫绝望情绪的人，从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主体。” “世界并不是善意，也绝非恶意，它是无意的。只可惜，你们不懂。”在这些傀儡倒下之后，她再次用枪对准人偶。 安娜不断用言语打击着它们。 说起来有些可笑，这群人偶明明有轻而易举就让人同化的能力，它们在成为人偶之前，同样也是各行各业的翘楚与精英。 普通人所渴望的名与利，对它们来说其实都很容易得到。 那么它们为什么要绝望呢？ 还是，它们笃信着这个世界本来就不美好，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催眠自己。 安娜并不知道。 但是她所知道的事，让这群律者感觉到由衷的绝望，才是最好的。它们的意志对这个世界根本毫无作用。 “正因为世界是无意的，所以才需要人去创造美好。” “这绝对不是你们这一群，肆意想要破坏的人能够理解的。” 她的枪声戛然而止。 人偶们已经尽数倒下。 安娜的胸膛起伏，很显然，人偶的存在其实也并非对她毫无影响。 她自然也有过绝望的时候，只是那一份绝望，已经被人拯救过。 “你们这群人，根本就不知道，有希望的世界是多么美好。” 安娜再也不看它们，转身离开。 —— 此刻，美国。 琪亚娜再一次解决掉了一些人偶，而欢呼她的声音不绝于耳。 人们都叫她：崩坏女王。 这都是什么鬼畜的称呼，琪亚娜内心嘀咕着。 不过，此时的她倒也没有多计较有关于外号的事，她更在意的，还是有关于支配剧场。 支配剧场的大门已经朝着她打开了。 在经历过这些事之后，她本以为自己的心坚硬如铁。 只是，在她踏入支配剧场的一刻，却惊愕的发现这里与此前见到的剧场并不同。 “这里是......西伯利亚的雪原？” 琪亚娜认出来了。 然后，她看到天上有流星划过，直接砸落在地球上。 无数崩坏兽从天而降。 萧瑟的雪原中，唯独一个名为巴比伦的实验塔高耸而立。 “是......幻觉么？” 她的眼眸微微一眯。 然后，大地在震颤。 “哈哈哈哈哈，是这里......就是这里。” 脑海中一道意识响彻：“琪亚娜，这就是你和我命运交织的初始点啊。” “然后，你可以看到这个时候的人，是如何陷入绝望的吧！” 西琳的声音有些愤怒，有些悲伤。 琪亚娜则是拿着枪：“呵......” “你在说什么啊，有我在，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陷入绝望！” 第四十四章 塞西莉亚 西伯利亚的冬天是寒冷的。 就像此刻的琪亚娜，看到了巴比伦塔现状时的心情。 此刻的巴比伦塔中全是尸体，极少数成为了死士，而绝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她快速将这些死士清理干净，而脑海中，西琳的话语越来越肆意。 “要我说给你听么，琪亚娜？” “他们在这里毁了我，我也在这里摧毁了他们。” 琪亚娜看不到西琳的表情，但是能听到她的咬牙切齿：“我记得有一个非常讨厌的，穿着白衣服的人，他很喜欢把我丢到牢房中，我就用手破开他的胸膛。” “他的心脏竟然是红色的，呵呵呵，何其可笑啊，琪亚娜。” “做了那样的事的人，心脏竟然还是红色的。” 琪亚娜并没有理会，而是走入巴比伦塔中，找到了未被摧毁的计算机。 她知道这里算是幻象，但有些问题的答案，可以在这里找到。 夏尘曾复制了一份有关于西琳计划的信息始末给了琪亚娜，然而他所复制的并不全面，或者说，他只复制了西琳计划。 而琪亚娜在寻找的，则是整个巴比伦塔的实验记录。 到西琳为止，整个巴比伦塔的实验，已经持续了接近二十年，数百人在崩坏的折磨中死去。 而在实验日志观察中，她看到了那些人都在实验室中，遭受了怎样的虐待。除了保证她们饿不死之外，其待遇如同猪狗。 猪狗没有尊严，她们同样如此。 实验日志观察内的信息，同样触动了西琳的恨意：“现在想想，当时的我还是太仁慈了，只是送给了他们解脱，并没有让他们在绝望中死去。” “那时候的我，还真是恩悯啊。” 琪亚娜：“......” 如果没有看到这些信息，她还能够站在大义上反驳西琳。 但看到这些后，她能做的确实也就只有沉默了。 西琳已经深陷仇恨之中，复仇的火焰似乎在支撑着她，想要抢夺琪亚娜的身躯。然而琪亚娜对此却没有动摇。 她说：“人类已经为行为付出足够多的代价了。” “我想应该到此为止，不是么？” “你这是什么圣母言论？”西琳嗤笑着：“如果有人对你喜欢的雷电芽衣动手，你会到此为止么？” 琪亚娜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发现，自己确实是没办法说服西琳。 就在这时，外面有了动静。 琪亚娜赶了出去，发现雪原外已经全被崩坏兽占据了，它们在此处成群结队，而目标就是整个巴比伦塔。 少女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拿着枪去战斗。 哪怕脑海中的西琳给了她太多的干扰，她依旧坚定执着的站在人类这一侧。 卡斯兰娜家族，可是有矢志不渝的，守护人类的冲动啊。 然而，还没等琪亚娜使用枪斗术，却是见一个长的骑士枪从天而降。 周围一片崩坏兽被瞬间清场。 琪亚娜回头望去，却只见一个白发青眸的女武神已经赶到此处。 “你是哪一个部队的人，没有事吧，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琪亚娜脱口而出：“妈妈。” —— 琪亚娜很快就认出来塞西莉亚。 因为来人与她在圣芙蕾雅地下室所见到的克隆体，简直一模一样。 反倒是塞西莉亚被琪亚娜这一声‘妈妈’吓了一跳：“抱歉，我虽然有个女儿，但应该还没有你这么大。” “你是哪个部队的，这里的情况如何？” 琪亚娜下意识说：“我......我是......” 就在这时，又有崩坏兽的怒吼声传来。 塞西莉亚来不及询问，她说：“你注意保护好自己。” “放心吧，这群崩坏兽还不是我的对手。” 战斗，是琪亚娜所擅长的领域，尤其是这段时间获得了部分空之律者的权柄之后，她的战斗能力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的人，包括穿着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丽塔。 权柄带来的力量，就是这么霸道。 但即便是这样，她的清场能力却远不如塞西莉亚。 第六神之键黑渊白花在其手中如臂挥使，仅仅是其掠过的地方，整个崩坏兽都会变得萎靡，然后衰败，死亡。 琪亚娜看着不由愣了一下。 她在圣芙蕾雅的成绩虽然不高，但是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学。 琪亚娜可是知道，女武神装甲更新迭代是在2002年之后的事，即便是现在的塞西莉亚所穿的女武神装甲，也只是相当于她曾经穿的白练：第三代制式女武神装甲。 而塞西莉亚在这个装甲中发挥的力量，却堪称恐怖。 这位天命首席女武神在清理崩坏兽之后，看到了琪亚娜，不由笑着：“怎么了，被刚刚的我吓到了么？” “没有......不是。” 琪亚娜疯狂摇头，然后露出星星眼：“只是妈......塞西莉亚前辈好厉害，你能教我吗，这种，那种......”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就像个幼稚的中二病少女。 塞西莉亚哑然失笑：“好啊，不过要等这件事结束之后。” 琪亚娜点头。 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塞西莉亚之后，她大脑中的西琳却是不说话了。 她本以为西琳会对塞西莉亚进行抨击一番，亦或者是发出怨毒的话语，但西琳却什么都没有说。 琪亚娜乐的轻松。 只是，她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如果......” “如果妈妈没有死的话，那就好了。” —— 与之同时，支配剧场。 奥托正在剧场的最中心，陷入沉思。 他已经通过第二神之键进行观测世界之外的世界，同样也从凯文那边获得了‘坐标’。有着这两个条件，意味着他要做的事有了成功的可能性。 这是神明所赋予的特权。 他只有一次机会。 就在他沉思时，忽然察觉到了一股量子波动。 在无限延伸的世界中，名为琪亚娜.卡斯兰娜的女孩，在不同的时间线产生了量子叠加。 “仅仅是那个女孩的意志，就会获得神的垂怜。” “甚至什么代价都无需付出，就能创造一种可能性么？” “费尽心思才能触碰到的一次机会，却是她一个念头就能得到的东西。” “琪亚娜，还真是让我嫉妒啊。” 在世界之外的虚数之树上，又诞生了一根枝条。 第四十五章 西伯利亚的寒风 此刻，现实世界中。 西伯利亚的雪原上，夏尘与贝纳勒斯大眼瞪着小眼。 “虽然我们在这个世界算是第一次见，但我觉得你应该能感知到我身上的另外一个气息吧。” 夏尘大大方方对着贝纳勒斯说着。 崩坏兽是凭着信息去认人的，就像虫子一样。 说起来也有些好笑，哪怕是审判级崩坏兽，其实也不存在智力的说法，它们就像是地球上的节肢生物，压根没有智慧可言，全靠着本能行动着。 贝纳勒斯是特殊的，但也是因为西琳赋予了其人类的意识。 所以，它能感觉到夏尘身上有西琳的气息。 “吼。” 它的喉咙发出嘶吼，让夏尘不由有些头疼：“你难道不能变成人形么？” “我记得你以前可以做到的。” 然而贝纳勒斯摇头。 很显然，现在的它存在某一种限制，不能随意改变体型。 “你用手触碰它的身体。”圣痕西琳提醒着夏尘：“就可以与它沟通了。” “当然，你如果相信我的话，也可以让我控制你的身体......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是不会愿意的。” 这个西琳可不是小天使西琳，而是具备着善与恶完整意识的律者西琳。 把身体给她，相当于第二律者再次出现，作善作恶都是她的一念之间，风险太高了。 他按照西琳所言，触碰贝纳勒斯的头，而这一幕，则是被全球所有人看在眼中。 亚尔薇特拍着脑袋：“我都忘记了，夏尘也是律者。” 哪怕是背叛崩坏意志的律者，其生命层次也比崩坏兽要高。 “要怎么办，该不会被误会天命的人其实也是崩坏的走狗吧。”亚尔薇特下意识想要切换，但又停住了。 这个时候切换直播，那才是真的被误会了啊。 她只好闭着眼，再也不管了。 只要夏尘没有让贝纳勒斯去毁灭地球，那天命都有办法圆回来。 正在被直播的夏尘自然并不知道自己被直播。 他正在与贝纳勒斯沟通，确切来说，是西琳与它沟通着。 在圣痕空间中已经创造出自己想要世界的西琳，已经对这个世界不怎么在意了，而她之所以帮助夏尘，是因为圣痕空间与夏尘是寄宿关系。 夏尘就像是旁观者，在‘听’着两人聊天。 贝纳勒斯是一个对人类没什么仇恨的崩坏兽，或许是它被赋予了贝拉的意识有关，它除了在为西琳而战的时候，基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西琳赋予了它，名为贝拉的意识。 却没有赋予它有关于贝拉的仇恨。 或许这是一种保护吧，当时的第二律者也知晓，仇恨从来不是一切，但她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所以让贝拉有着一段新生，让她快快乐乐。 夏尘不由惊叹西琳的善良，这个律者对自己人一直都很好。只可惜世界一直都是无意的，在命运的嘲弄中，她走向了世界的对立面。 似乎察觉到夏尘的想法，在圣痕空间中的西琳不由看着他一眼。 西琳却没有对此辩驳什么。 在这个世界中，她已经死去，也就没必要在意别人的想法与评判。 贝纳勒斯与西琳交流的很愉快。 大概在半个小时后，夏尘就能命令贝纳勒斯了。 “亚尔薇特。” “嗯，啊，什么事？” “如果我把审判级崩坏兽带回到天命，天命会负责它的伙食吗？” “啊！” 亚尔薇特大吃一惊。 —— 西伯利亚的寒风是猛烈的，即便是琪亚娜的身体素质已经远超过一般人，但是在这寒风中，依旧还有刺骨的感觉。 这个刺骨，不仅仅是在身体上的。 虽然在圣芙蕾雅的课本中，已经描摹过有关于第二次崩坏的惨状，但当看到西伯利亚数以万计的人死去，不计其数的人去逃难......琪亚娜还是感觉到心惊。 如果一个人看到陌生人死去的新闻，心中大概是波澜不惊的。 但那个人看到陌生人当场死亡的恐怖景象，估计心理会直接留下阴影。 这就是琪亚娜现状。 书中描摹再详细，根本比不上亲眼所见。 尽管琪亚娜同样也是经历过长空市崩坏与珊瑚岛崩坏的人，但不代表她已经适应了这种程度的大灾难。 “塞西莉亚大人。” 她的表情有些复杂，叫唤着在前面战斗的女武神。 “怎么了，琪亚娜？” 塞西莉亚已经完成了西伯利亚崩坏兽的清场，正准备前往下一个地方。 “只是有一个问题有些在意。” 琪亚娜深呼吸一口气，说：“有关于这一次崩坏，塞西莉亚大人是谁的错呢？” 她一直很在意这个问题。 塞西莉亚将西琳当成女儿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不仅仅是琪亚娜在意，就连意识中的西琳同样也在意。 塞西莉亚抿着唇，说：“如果要说的话，应该是命运的错吧。” “这里绝大多数人是无辜者，而西琳，同样也是无辜的人。”她叹了口气：“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这里的异常，那样的话西琳也就不用受到这样的折磨了。但我也并非罪魁祸首，要怪似乎也只能怪实验室的那一群人。” “而实验室的人，虽然我很讨厌他们，但他们的科研成果确实是用在对抗崩坏上。” “这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塞西莉亚看着琪亚娜，笑：“这个世界总是这样，有很多的不如意。” “那塞西莉亚大人，如果......” 琪亚娜鼓着勇气，说：“如果西琳出现的话，你会怎么做？” 塞西莉亚犹豫一秒，然后说：“琪亚娜，你要知道，西琳是敌人。” 琪亚娜的眼眸闪过一丝黯然。 只听她接着说：“我会回收她，这是我在天命的允诺。但我也会努力让她过上正常的生活，这是我对她的亏欠。” 塞西莉亚是一个温柔的人。 这是琪亚娜的评价。 她的温柔并非做作，不是伪装，而是发自于内心的温柔。 她善待着每一个人，即便是面对是敌人的西琳，也是如此看重。 “我知道了，塞西莉亚大人。” 琪亚娜挥舞着拳头：“我会帮助塞西莉亚大人的。” 第四十六章 凯文的不在意 “对生活在最贫穷国家的人而言，五美元时薪的工作毫无疑问是奢侈的，但这在富裕的国家弃之如履；对生活在富裕国家的人而言，尊严和想走就走的自由也是奢侈的，但这在富人群体中随处可见。但对富人而言，掌握天下的权力也是奢侈的，但这对我来说信手可得。” “然而即便是我感觉到奢侈的东西，同样也是另一个人无需代价就能获得的廉价品。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 支配剧场中，奥托能感觉到新的世界枝条在衍生。 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在制造一个有关于第二次崩坏的幻象，竟是能让‘神’感知到了琪亚娜的共鸣。 他所制造的一个幻象，已经成为悬挂世界枝条上的一个分叉。 这个分叉是否有新的枝条，奥托不知道。 他只知道，神明对琪亚娜是真的眷顾。 是因为身为律者的特权么？还是说，她本就是被眷顾的人，无可替代？ 奥托不知道，毕竟‘神’本就是难以揣测的。 他只是在自嘲，自己竟然会在有一天，无比羡慕另外一个人。 不过没关系了。 他要做的事就快做好了，接下来，支配之律者也应该退场了。 —— 此刻，非洲。 幽兰黛尔与丽塔来到了世界蛇基地，这是天命通过卫星侦测手段所找到的世界蛇的位置。 她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齐格飞。 幽兰黛尔想过直接打上世界蛇，然而考虑到自己的身份问题，还是克制了怒意。世界蛇虽然不做人，但其继承前文明的财富与知识并不是天命能够比拟的。 毕竟幽兰黛尔可没有虚空万藏这个东西。 所以，她们这一次是来谈判。 世界蛇这边同样很给面子，与之谈判的人，是凯文。 他淡淡说着：“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只有世界蛇能够救好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凭什么要让你相信？” 凯文的话让幽兰黛尔不由哑然。 她下意识拿着黑渊白花，为了这一次战斗，她不惜将神之键直接拿出，可见其重视。 一边的丽塔微微一笑，说：“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冲动并非明智之举，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如何？” 幽兰黛尔一直都是会听丽塔的话。 而凯文...... 他也不由看了丽塔一眼，默不作声点头。 他对天命并没有什么感觉，确切来说，整个人类文明对他而言都没什么感觉。这群人是生是死与他无关，他想要的，只是战胜崩坏。 哪怕是牺牲一切去战胜崩坏，也没关系。 丽塔微微一笑，这一次她与幽兰黛尔冒着这么大风险过来，自然也不可能全是因为齐格飞。 “世界蛇应该也探知过，有关于天命与逆熵的计划了吧，您贵为世界蛇尊主，又是前文明纪元的战士，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经验，是如今天命最为欠缺的东西。 奥托带走了虚空万藏之后，那么整个前文明纪元与天命的维系直接断了，即便是一些可能在前文明纪元称之为常识的东西，琥珀等人都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去弄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天命在奥托离开之后，迅速沦落为逆熵计划为主导的原因。 逆熵有自己的思想，而天命没有。 幽兰黛尔与琥珀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丽塔不一样。她心细如发，自然也知道兼听则明的道理。 世界蛇的意见，同样值得参考。 凯文眼眸淡漠。 “你们的计划很有可行性，至少能够将人类灭绝的时间推迟了几年。不过也只是如此。” 他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讥讽，让幽兰黛尔与丽塔不由皱眉。 丽塔的脾气还不错，至少她懂得平心静气的继续问：“那么，现在的人类需要怎么走下去？” “不知道。” 凯文干脆回答：“你们的路你们自己走吧，我给不了意见，这并非敷衍。” “但我所知道的，想要一直走下去，依靠减熵去逃避并不现实，人类首先要有战胜终焉的力量。” 凯文从来不在意逆熵与天命执行着什么。 人类想要有战胜终焉的力量，难之又难。在一千五百年前，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份力量不可能出现，所以才绝望的要开启圣痕计划。 如果不是因为苏的阻拦，这份计划早就被开启了。 而即便是这样，他到现在也不觉得人类有除了圣痕计划之外的其余路可以走。战胜终焉，又谈何容易？ 在凯文心中，这个纪元唯独程凌霜和幽兰黛尔，能够达到圣痕计划既定的目标。但即便如此，让她们战胜终焉的可能性也不高。 他十分期待幽兰黛尔的天赋，然而前提是时间充足。 幽兰黛尔看着漫不经心的凯文，不由皱眉。 一边的丽塔反倒是笑意盈盈：“这也是一种答案，幽兰黛尔大人。” “那么，我们先离开了。” 她不认为凯文会在这上面进行撒谎，毕竟丽塔因为特殊任务，早就接触过很多人。凯文虽然冷若冰霜，但有没有说谎却还是会被她轻易看出来的。 幽兰黛尔手中握着黑渊白花，捏了又松，松了又捏。 很显然，没有见到齐格飞，她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然而...... 她现在的身份却还不能暴露。 幽兰黛尔是琪亚娜......这样的身份若是公开，那么让另外一个琪亚娜如何自处？同样的，这对天命的公信力同样也是一个打击。 她坐在领导的位置上有了一段时间，已经学会从这方面进行考虑了。 毕竟她虽然有点呆，又不是真的傻。 只是......战士如果不冲动，还能是战士么？ 幽兰黛尔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凯文说着：“前文明最强的融合战士，我，幽兰黛尔想对你发起挑战。” 她说：“我承认你在见识上已经远胜过我，但我并不会承认，这个文明的人就一定会失败。” 凯文只是淡漠瞥着幽兰黛尔一眼。 “来吧。” 他说完后，刹那间，天寒地冻。 第四十七章 可以战败，不可被战倒 前文明纪元与现文明纪元最强大的两个战士交锋，毫无疑问是非常珍贵的资料。 丽塔作为此处唯一的见证者，能做的事却也只是守口如瓶。 幽兰黛尔并非凯文的对手，这一点丽塔从两人开始的交锋就能看得出来。 凯文并没有使用武器，而是有律者那样，操纵寒霜的能力。仅仅是用冰层就直接挡住了幽兰黛尔使用黑渊白花的冲击。 哪怕此刻的幽兰黛尔只是在用月魄装甲而非星铠，但两人的差距是肉眼可见的。 丽塔必须重新评估世界蛇的价值，以及其对天命的影响。 奥托离开之后，天命就断了与前文明纪元的知识连接，哪怕有长光等一众优秀的科学家，但想要以此攻坚前文明的技术难之又难。但如果有世界蛇在的话，那么就可以肃清很多阻碍。 但前提时，世界蛇愿意合作。 幽兰黛尔与凯文还在战斗，丽塔却已经在盘算出天命有多少拉拢的筹码。 很显然，这位世界蛇的领袖对现代文明的人类实力并不看重，更不看好这个纪元的未来。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说随便这个文明纪元的人做什么之类的话。 这不是一时赌气的言语，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如此认为。 这样的人，是不可被打动的，尤其是在其战斗能力还非常高超的情况下。 在不远处的战场中，幽兰黛尔连续挥扫，突刺，投掷，而凯文依旧是用不变应万变。 他在除了对抗崩坏的时候，已经不会去全力出手了。 眼前的幽兰黛尔毫无疑问十分优秀，凯文心中想着。 不论是战斗上的天赋，还是其能发挥出的力量，亦或者是战斗技巧，都是已经达到她这个身躯最完美的程度。凯文心中清楚，自己所占据的优势，只是前文明科学的智慧所带来的崩坏血脉。 而对面这个少女，尽管是圣痕计划设想中能够达到的完美产物，但她并没有发挥出圣痕完整的力量。 如果是她的话，或许还真的有一点可能去战胜终焉。 不过，与其信任幽兰黛尔，还不如信任奥托。 凯文知道奥托要做的事，并且也知道奥托那件事成功之后，可能会让整个世界带来好处。但具体是什么程度的好处，他不知道。 他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哪怕他身负卓绝的武力。 凯文的手随便一挥，冰霜便成为冰锥直接砸落在幽兰黛尔身上。少女驱动崩坏能让骑士枪变成火枪，冰锥迅速消融，然而她却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装甲猛然一沉。 过于寒冷的温度还是影响了整个装甲的负重。 月魄采用的是天命最先进的装甲设计技术，理论使用环境在-208℃到380℃之间，能承受相当于海底20000米的极限压强。可以这么说，只要幽兰黛尔不傻傻跳入火山口里面的岩浆，地球上绝大多数地方她都可以去。 但现在凯文发挥的冰霜，直接将这一代地方直接降温，已经达到了装甲的阈值。 凯文拥有直接改变环境的力量。 而个人装甲再强，在面对环境的变化，其实也无济于事。 但幽兰黛尔还是没有放弃，装甲的负重系统开始失灵，她就直接用身体作为承载力量的负担。 她所发挥的力量还没有到极限，从来都是越来越强。 而对此，丽塔只是稍稍叹一口气。 结局已经注定了，过程再精彩也还是毫无意义。 这位女仆还是第一次看到能够将幽兰黛尔逼迫到如此地步的人。丽塔不由沉思，这究竟是凯文身为战士天赋异禀呢？还是因为前文明纪元科技发达呢？亦或者两者都有？ 她不由想到了符华......果然，其实结论还是凯文身为战士而天赋异禀吧。 战斗结束了。 幽兰黛尔用黑渊白花撑着身体，凯文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大步离开。 他必须承认，幽兰黛尔身上有战胜终焉的可能性，但这个时间却很漫长，漫长到让这个纪元的人绝望。 他需要为下一个纪元开启做准备了，毕竟并不是每一次灭世都会有那么幸运，让地表都还有幸存者出现。 而在凯文离开后，丽塔不由扶着幽兰黛尔，后者已经力竭了。 “幽兰黛尔大人。” 丽塔略微无奈说着：“看样子我们需要对世界蛇重新进行评估了呢。” “这件事交给你吧。”幽兰黛尔缓了一阵，然后站了起来。 “在与他的战斗中，我深刻意识到我与这个世界的强者还有这么多的差距，接下来的时间，我还是要在训练室中。” 她看着丽塔：“战斗，才是我应该去做的事，而其余的事对我而言，都是各种意义上的浪费。” 她是不合格的领导者。 尽管她已经足够的放权，也承担起了竖立旗帜的重任。但幽兰黛尔深知，自己不论是领导决策，还是见识上都远差奥托太多。 天命是一个好用的工具，但她并没有运用这个工具的能力，如果不是今天与凯文这一战，她险些就要误入歧途。 尽管这个误入歧途只是幽兰黛尔自以为的事。 丽塔略微无奈：“我会尽量帮幽兰黛尔安排工作上的事，不会去打扰到您。不过，有些事还是需要你出面，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你的时间不再是宝贵的私人时间了。” “一般的事你和琥珀决定就好。” “幽兰黛尔大人倒是相信我，不怕我以权谋私么？” 即便是这个时间，丽塔还是有心情开玩笑。 幽兰黛尔摇头：“钱财对你来说并没有价值，而且......你身上所背负的，同样不比我少。” 丽塔同样也是崩坏事件下的幸存者。 但那一次崩坏事件后，她成为了孤儿。 在遇见幽兰黛尔之前，仇恨其实才是支撑丽塔在一众女武神中脱颖而出的主要动力。 每一个表面轻松的人，内心都有不可觊觎的过往与深沉。 “说的也是呢。” 丽塔微微一叹：“那么我们回去吧。” “嗯。” 幽兰黛尔压下心中躁动的心思，在有了目标之后，她就能变的更强。 然而在她们打算回去的时候，幽兰黛尔手中不知何时有了一个邀请函飘落。 两人对视一眼，眉宇一凝。 支配之律者。 它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难道凯文没有发觉么？ 还是说，凯文早就知道了？ 第四十八章 不可被复制的幽兰黛尔 “丽塔，你先回去吧。” 幽兰黛尔很快就下了决断：“这个时候我当心总部那边，你来掌控局势。” “嗯。” 丽塔并不担心幽兰黛尔。 还是原来那句话，幽兰黛尔只是带了点，又不是傻。在战斗有关的事上，她完全可以信任幽兰黛尔。 “你也小心。” 丽塔嘱咐一句后，直接离开。 现在并不是拖延时间的时候。 丽塔离开后，幽兰黛尔不由顺着邀请函所记录的地方望去。 凯文应该没有与支配之律者串通的理由，那么这代表支配之律者有远超于常人想象的隐匿能力。 幽兰黛尔想到了此前去过的支配剧场。 “上一次还没有清理干净，这可真是......” 她不由皱眉，开始思考支配律者的弱点。 目前已经知道的情报，是支配的权柄能够让绝望的人变成人偶，同样也能复制别人心中的绝望，并且进行支配。 其权柄的上限，是整个社会弥漫绝望的情绪有关。 所以，人偶们才会如此喋喋不休，想要这样动摇别人心中的意志。 而支配律者再次出现，意味着仅仅依靠着强大的力量在肉体上消灭它们，是做不到的。因为绝望的情绪还会继续弥漫，它们依旧还能找到新的寄宿体。 幽兰黛尔的眼眸陷入思索。 就在这时，她的通讯器收到新的消息。 “幽兰黛尔大人，安娜回来了。”亚尔薇特眨眼，说：“根据安娜的情报，这些人偶的弱点似乎很明显，那就是让它们感觉到敌人不可被意志战胜。” 此前安娜被卷入支配剧场时，天命还担心了一阵时间。 毕竟安娜的身份也算是尊贵了，而且同样也是下一个S级女武神的预备役，在天命，S级女武神可不多，哪怕奥托离开了，幽兰黛尔与琥珀并没有打算下调S级女武神的评级。 “不可被意志战胜么？” “对的，这个说法也被温蒂佐证了。” 亚尔薇特整理信息，说：“温蒂说在遇见支配之律者的时候，发现它们本身的意志就非常脆弱，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变成人偶了嘛。” 她调皮说着：“可能是因为，乌合之众没有坚持吧。” 这一场战役中，亚尔薇特应该是最轻松的了。 人们千年以来的文明构筑的秩序，怎么又会是几个人偶随意破坏的。几个煽风点火的小丑又怎么可能撼动秩序。 温蒂在面对支配之律者的时候，有过瞬间的绝望，但意志坚定，没有动摇。 而安娜反倒是让人偶破防，所以很顺利的出来了。恐怕安娜是第一个让人偶破防的人。 这就是人偶的弱点。 幽兰黛尔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还有，幽兰黛尔大人。” 亚尔薇特说：“逆熵的琪亚娜也在支配剧场中了。” 如今的逆熵与天命几乎信息共享，亲如一家，所以逆熵也会通气有关于琪亚娜的事。 这也是没什么办法，如今的逆熵，哪怕可可利亚的威胁被解除，但要恢复到第二次崩坏时的武装状态可不容易。 天命不会坐视让逆熵膨胀下去，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嘛。 哪怕现在幽兰黛尔与爱因斯坦等人合作亲密无间，但组织与组织之间很多行为，并不是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好，我知道了。” 幽兰黛尔允诺着：“如果可以，我会把琪亚娜带出来的。” 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她对琪亚娜的情绪只有复杂。倒也没有仇恨，毕竟命运无常，琪亚娜也是受害者。 而她同样也重视现在的生活。 关闭通讯后，幽兰黛尔当即赶赴支配人偶所在的那个地点。 与琪亚娜所面对的局面不同，这次人偶可没有搞什么破坏，而是直接对其敞开支配剧场的大门。 很显然，人偶对付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手段。 幽兰黛尔大步向前，直接进入剧场之中。 “欢迎来到，支配剧场！” —— 当幽兰黛尔踏入剧场的一刻，便注意到人偶们正在对她嘲弄着。 她眼眸淡漠：“你们是新的一批吧。” 少女嘴角微微翘，说：“有什么手段都用出来吧，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毫无作用。” 她在这个剧场中，并没有什么畏惧的敌人。 天命的虚空万藏虽然也被奥托带走了，但是一些有关于前文明纪元的文本记录还是在天命中，其中关于前文明纪元的律者记述同样也是如此。 支配律者对应前文明纪元的是千人律者，而因为那个年代足够绝望，让千人律者拥有着非常强大的单体战斗能力，即便是逐火之蛾内部也被渗透，MEI险些被刺杀。 而现文明与前文明情况可不一样。 社会大体安稳，崩坏虽然被披露但是目前没有造成全球灾难。甚至站在人类的律者已经有了四个。 这样的社会，怎么绝望？ 甚至幽兰黛尔怀疑支配律者能不能保持稳定的一千个。 “呵呵呵，真够骄傲啊，幽兰黛尔。” 人偶刚刚说完，就被骑士枪挑起来。 “我一直都不擅长欺负弱小，所以可以给你们一次，一起上的机会。” 她并不是一个骄傲的人，但是在得知支配之律者的弱点后，就要保持这种骄傲。 让它们认识到，它们的一切都是徒劳无用，直到它们绝望。 不得不说，这算是杀人诛心的妙计。 人偶们显然也知道幽兰黛尔这个名字的含金量，不断有崩坏兽与傀儡泰坦被制造。 但是，它们支配的能力，还是太弱小了。 很快，这群人偶制造的东西被打破了。幽兰黛尔手中骑士枪一划，对准人偶。 “就只有这种程度么？” “你这家伙，别太嚣张了！” 人偶恼怒，说：“如果出现的是另外一个你......” 人偶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傀儡幽兰黛尔并无法被制造。 幽兰黛尔眼眸微微一凝，说：“嗯？怎么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人偶开始咆哮，尖叫：“为什么会有不能被复制的人，你的身上，难道一点绝望的情绪都没有吗？” 人偶再次破防了。 第四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人偶不可抑制的绝望 现实世界，天命总部。 夏尘带着贝纳勒斯来到了浮空岛上，琥珀早已经在此处等候。 “你真的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啊。” 琥珀看着夏尘，不由头疼。 天命与崩坏的关系自然是敌对的，而遇见崩坏兽，同样也该是全力去消灭。但现在夏尘很显然是给她们出难题。 夏尘随口说着：“没关系，反正你们也接纳了律者，不是么？” 琥珀哑口无言。 她斟酌一下词句，说：“如今的天命已经从幕后走到台前，很多事都不如以前那么自由。当然，如今的我并没有命令你的权力，只是希望你能注意到这些。” 在夏尘成为S级女武神之后，其自主程度就非常高了。按照制度，他应该只有奥托才能吩咐的动，这也是奥托集权的结果。 如今的幽兰黛尔虽然开始发号施令，但并没有正式的公文确定幽兰黛尔的领袖地位，严格意义上，他与幽兰黛尔是处于平级地位，互不统属。 这也是天命尴尬的地方了。 如今天命中，除了名不见经传的李素裳还没有出现之外，就剩下4个S级女武神，若是幽兰黛尔不能将其团结在一起，那么强大的天命同样也会有分裂的可能。 更不要说，还有各个支部的领导，不属于不灭之刃统属的女武神小队...... 琥珀自然是知道这种情况，所以也不会以命令的语气对夏尘开口。 夏尘自然也不会想着和琥珀对着干。 他顿了顿，说：“这一点你放心，我会把贝纳勒斯看好的。” “毕竟审判级崩坏兽相当于一个S级女武神，站在我们这边肯定是利大于弊。” 琥珀面无表情：“你能看住就好。” “我回头问问长光，它身上是否与研究价值。”她顿了顿，道：“反正就当废物利用了。” 夏尘却是陷入沉思。 他不由问着：“天命难道没有前文明纪元留下来的融合战士改造技术资料么？” 此时的天命众人还没有见过凯文的强大，但此前融合了多个崩坏兽基因的凯文，已经算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那么没有理由融合贝纳勒斯的融合战士，会比前文明纪元的英杰逊色。 当然，融合战士不可能只靠崩坏基因，还需要看人的基因。 说到底，这一项技术还是看人。 琥珀闻言，说：“严格来说，奥托主教有这一份资料，德丽莎曾经的编号就是A-310，但奥托主教离开后，这份资料也没有留下。” 夏尘嘀咕着：“那看样子只能等梅比乌斯出来了。” 琥珀离开后，夏尘则是触摸着身后贝纳勒斯的头部。 “你不能变成人么，这样的话倒是轻松很多。” 贝纳勒斯低吼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圣痕内的西琳充当翻译：“贝拉说，等她找到女王大人之后才能变成人......额，找我么？” 夏尘哑然。 他大概知道贝拉要找的是谁了。 事实上，贝拉是能分辨夏尘不是西琳的，而她之所以愿意来这里，是因为夏尘说过可以带她找女王大人。 也就是琪亚娜。 不然的话，一个审判级崩坏兽在外面太危险了，没有人看着，天命肯定是要想办法去剿灭贝纳勒斯，而她也未必会在原来的地方等着。 不过审判级崩坏兽并不能随意变幻体型，需要律者的同意。这倒是夏尘第一次知道。 说起来，他也应该有一个伴生崩坏兽才对。 或许是当初的崩坏能只够他和琪亚娜分，所以无法诞生伴生崩坏兽。 “那么身体能缩小一些么？”夏尘看着如同一个小山的巨龙，说：“这样我们都不方便。” 贝纳勒斯同意了。 然后，在夏尘惊愕的目光下，其体型开始缩小了好几圈。 “啧，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崩坏兽能自由控制体型。” 西琳解释着：“崩坏生命与地球上的生命不一样，身躯只是容器，核心才是其生命源。对贝拉来说，身躯变大变小，非常容易。” 就在这时，夏尘身上的通讯器响起。 是符华的。 “蚩尤已经被击杀了，在里面找到了特殊魂钢与圣痕，魂钢信息已经被德丽莎带回到逆熵，而圣痕则是覆盖在姬子上。” “不过，里面记录的一些信息，我觉得你需要了解一下。” 夏尘错愕。 与自己有关的信息？ 自己与前文明还有相关信息记录？ —— 此刻，支配剧场内。 琪亚娜的嘴角漾着笑意，打量着这处空间。 她成功帮助塞西莉亚战胜了第二律者西琳，哪怕这极有可能只是一个梦境。 正是这个梦境，让她确定了，哪怕自己本质上是第二律者，但依旧还是会有人爱着自己。 那一种超过利益纠葛的情感，让她暖心。 只是，她孕育希望的情感，在支配律者眼中，毫无疑问就是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们都有人爱着，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一点都不美好！” 此刻的人偶已经不是破防，而是直接绝望了。 正如天命所查探到的情报一样，当这群人偶发现，它们所做的一切根本无法去撬动这个世界，它们辛苦制造的混乱其实无人在意。 它们就像是拼命想要展示一切，让人恐惧愤怒的小丑。但是当别人对此毫无反应时，它们就没有作用了。 “这个世界不美好，一点也不，一点也不！” 人偶愤怒的朝着琪亚娜冲来，充分展示了什么叫无能狂怒。 琪亚娜手中拿着枪对准它们，淡淡说着：“是啊，这个世界不美好，所以我们才会想要把这个世界，变成美好的样子。” 枪声响起。 “你们的罪恶不会得到原谅，但人不可能会生活在罪行之中。” “你们制造的绝望从来都不是绝望，只是一种谎言。” “用言语不断重复谎言，然后营造世界的不公平。”琪亚娜继续对着人偶开枪：“但是你们从来没有想过，世界从来不针对任何人。” “现在轮到你们陷入绝望了。” “你们从来就不是世界的意志，更不是人类的主人，可笑的神祇，不过是乌合之众的拙劣谎言罢了。” 她对准人偶们连续射击。 终于，整个剧场清静了。 琪亚娜不由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她听到仓促赶来的脚步声。 “琪亚娜？” 来人正是幽兰黛尔。 第五十章 梅比乌斯的另一种可能 当支配之律者被完全消灭的消息重新传回天命，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世界各处由支配律者制造的混乱陷入了平息。 而这些东西，却是与夏尘没什么关系。 此时正在陷入深度思考的状态。 事情还是需要从符华挖到魂钢信息说起。 在蕴藏着前文明纪元信息的特殊魂钢，其记录着有关于前文明的各种信息记录，这是火种计划的一部分：在文明覆灭前，用魂钢记录信息，埋葬世界各地。此后让火种计划的负责人将其挖掘，带领新世代的文明更快走到旧时代前，战胜崩坏。 这是出于一个假想而制定的计划，他们判断崩坏的发展是线性的，科技会有远超崩坏的可能。 但事实上，这个计划因为蚩尤的出现，而失败了。 科技的发展同样也是崩坏的发展，文明与崩坏相互绑定，让火种计划直接破产。 在蚩尤被封印之后，负责火种计划的符华同样也没有挖魂钢的动力了，于是大多数魂钢都被天命挖走了。 捎带一提，那时候的天命还不存在阿波卡利斯、卡斯兰娜等家族，还是凯文领导下的组织。 天命挖遗产的传统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进行的。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特殊魂钢上，记录着与他有关的信息。准确来说，是记录着梅比乌斯在他身上进行实验的各种数据。 这份记录并没有被抹除。 梅比乌斯说过，所谓的量子叠加，就是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或者空间出现，并且被同时观察到，这种情况就叫做叠加。 这个东西涉及到量子，梅比乌斯倒是没有给夏尘解释太多。她只是提醒过，在完整的世界中，并不存在量子叠加、量子坍缩等量子状态。 就算会出现，那也很快修正。 就像夏尘明明出现在前文明纪元，然而他来自于过往的信息基本没有记录下来。至少除了梅比乌斯之外，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到过过去，就算有，也只是觉得那是梦境。 根据这个博士的说法，面对量子态，世界有自我修正机制。 例如一个普通人走到陌生的街道上，但潜意识感觉这个街道曾经来过，那么极有可能是因为那个人的量子态来过这里，但其痕迹已经被世界纠正了。 这种会撼动世界规则的力量，本身就会被世界之外所纠正。 而世界纠正量子的力量，就是崩坏。 很难说崩坏究竟是什么，如果说它是动摇文明的一种力量，那么崩坏其实早就有毁灭文明的诸多机会。如果说其是捍卫秩序的力量，但为什么又要去破坏文明。 但总之，纠正量子，防止让世界走向偏差的力量，就是崩坏本身。因此在这个世界，夏尘不依靠系统，很难进行量子叠加。 这个崩坏的力量，会隐藏所有信息。 但却是被记录在魂钢中？ 是因为魂钢不受侵蚀的特性么，还是梅比乌斯本身就是特殊的？ 夏尘查看着一条条记录，不由咂舌：“梅比乌斯在我身上动了多少刀子。” 他在模拟器中有关于前文明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而实验的时候又是被注射了镇静剂，并不知道过程。 果然，死在梅比乌斯的手术台上还是有原因的。 夏尘开始对这些并不在意，直到在魂钢记录中一份隐藏的信息。 【......通过多次实验标记，可以确信他就是来自未来的人，换而言之，时间的作用并没有呈现在其体内。】 【不被时间影响的生命，正是我所追求的无限，只是他的身体又太过于普通，难道是存在着特殊的力量影响着生命？这一份力量，又该是什么呢？】 【......】 【第十二律者成功回收，其核心依旧还是被制作成神之键。真是浪费啊，明明律者的生命如此有价值，竟然还是被想成制作成死物。适合当实验载体的东西越来越少了，这是我的一次机会。】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律者的生命并不是用躯壳承载的，即便是被制作成神之键，其生命同样还是在衍生。只有文明断绝，律者才会死去。】 【那么，生命既然能绑定崩坏，同样也能绑定崩坏之外的东西。】 【......】 【终焉降临的一分钟之前，我找到了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 【她肯定了我的计算。】 【无限的可能性，被我计算成功了。】 【但我知道，这份成功会被世界所修正，那么就将这个记录下来吧。】 魂钢中隐藏的档案看起来就是以梅比乌斯为第一时间的记叙，更像是一个实验日志。 然而它上面所蕴含的信息，却是让人动容。 夏尘知道梅比乌斯追求生命的无限，并且也知道她的追求似乎并没有成功。然而在这个魂钢中所记述的信息却是相反的。 梅比乌斯通过他的身体，而成功计算到了无限的可能性。 毫无疑问，这同样也是被他所影响的世界线。 “上面的信息......乐子大了啊。” 很显然，梅比乌斯不知道用了怎样的办法，保留了被崩坏修正的，有关于量子叠加世界线的记忆。 而这一份记忆的叠加，完全可以让梅比乌斯留了很多后手。 比如在这个魂钢上，所记述的另外一件事：前文明纪元中超级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已经通过梅比乌斯所计算的‘无限’，似乎进化成为了更高等的生命。 这个生命，闪烁在星空中，成为了另一种不可名状的生命，还诞生了特殊的智慧。 在这个魂钢中，这种生命被记录为星神。 他压下心思。 这份资料与他有关，却不重要，就算是变成了星神，普罗米修斯也不可能从天而降。 不过，这倒是让他对未来有一些猜想：他的生命层次还能够继续进化，而这个进化，可能永远不停歇。 不仅仅是他，只要是任何层次的生命都有无限的可能，但这种可能的前提是，接纳崩坏与文明。 梅比乌斯是有崩坏基因的融合战士；普罗米修斯同样也是因文明孕育的超级计算机。 那么，减熵论就是从一开始便是彻头彻尾的错误方针。 他开始犹豫了。 第五十一章 模拟，最后一次崩坏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现文明纪元最后一次崩坏。】 【装备武器：库库尔坎的吐息。】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依旧还驻守在天命S级女武神......】 夏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模拟到最后一次崩坏。 不对，他应该诧异的是，竟然是有最后一次崩坏？ 在人类词汇上的解释，‘最后’应该是指在时间轴的上的最后一次，不再出现，不再往复。 也就是说...... 夏尘不由眺望远处，却发现周围人来人往，整个世界依旧平静。似乎这一场崩坏并未被观测到。 他认出了此处是天命总部，然而与记忆中不同，这里的天命总部，可以堪称用衰败去形容。 曾经的天空岛已经没有了，亚神机系列机器人剩下廖廖几个，而规模庞大的女武神部队和相应的后勤人员也不见了。 好在他的通讯器还可以用。 只是，在打开通讯录时，他发现自己通讯录上的名单寥寥无几：备注为妻子的安娜，此外还有温蒂、亚尔薇特、德丽莎、雷电芽衣、布洛妮娅、希儿...... 翻下来，才不到十个名字。 而此刻的时间，则是显示为2032年。夜晚的月亮，则是一片血红。 “后崩坏书啊。” 夏尘有些明悟了。 “看样子应该是德丽莎当家做主。” 很显然，现在的情况是逆熵的减熵计划成功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 这或许是没有崩坏能摄入导致的饥饿？ 他顿了顿，首先联系被备注为妻子的安娜。 “喂，这次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啊，这个时候你不是在忙吗？”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的安娜应该33岁了，然而她的声音一如少女般时的娇憨。 夏尘却严肃说着：“安娜，现在不论在忙什么，你都要做好准备，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 “怎么了？” “最后一次崩坏，要来了。” 夏尘的脸色微微难看，直接说着。 “崩坏，这不是在十年前......” “相信我，崩坏没那么容易对付。”夏尘顿了顿：“别忘了我曾经的身份啊。” 他是律者。 是理论上最接近崩坏的人。 哪怕是没有崩坏，他同样也还有律者核心。 “可是，你的律者核心不是被移除了么？”安娜下意识问着。 夏尘的眼眸微微一眯。通过安娜的概述，他了解到减熵之后，为人类而战的律者身体上都出现了非常剧烈的不适感，律者核心有暴走的冲动。 为了保证他们安全，每一个律者都被移除了律者核心。 说起来也很奇怪，在隔绝崩坏能后，律者核心移除非常顺畅，几乎毫无副作用。 没有律者核心的束缚，布洛妮娅成为了游戏制作人，雷电芽衣无处可去，继续呆在天命。夏尘同样也是在此留守，基本上不参与天命的工作，与安娜结为夫妻。 但琪亚娜...... 安娜并没有透露。 夏尘也来不及去八卦这些消息，告知了安娜之后，他当即将这个消息拨通亚尔薇特。 “喂。” 这个曾经是不灭之刃技术部的女孩，此时虽然在天命任职，但早就不参与一线的事务。但夏尘却没有寒暄的意思：“亚尔薇特，命令所有人做好战争准备，崩坏要来了。” “崩坏，那东西......” 视频内的亚尔薇特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天命的警报器已经开始响起。 “警告，发生全球规模的大崩坏事件。”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响彻了每一个角落，新加入天命的人，对此不由茫然。 此时的天命已经不是那个领导全球的组织，而是慈善机构。这并不是丽塔或者琥珀没有手腕，而是在减熵计划成功之后，超过天命半数高层同意的解体方式。 没有崩坏，天命就不需要领导全球。 比起称霸全球的权力，更多的女武神喜欢简单朴素的生活。 只是，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崩坏竟是会在此刻卷土重来。 夏尘不由在寻找武器仓库，一边找一边喃喃自语：“希望这个时候的第四代女武神装甲还能用。” 他压根不指望这个时候的天命还有第五代装甲，能将常规的装甲进行保养维护，都算此时的天命领导足够称职了。 好在天命并没有在武器上摆烂。 数量不菲的女武神装甲并没有被遗弃，他还找到了当初的月烬。 而看守这些装甲的人工智能，就是爱酱。 “老板，有什么吩咐啊。” 爱酱还在迷迷糊糊，说着吉利话。 夏尘当即命令：“开放所有武器限制系统，然后爱酱，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哎，怎么了？”爱酱清醒了。 夏尘却是穿戴月烬装甲，拿着云之枪直接离开。 整个天命总部上，有人清醒，有人彷徨。 好在半个小时后，依旧还驻守在天命的女武神们，都做好了战斗准备。 “琥珀，你沟通各国政要，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心急如焚了，同时也了解一下，还有多少国家会在这个时候愿意听从天命。” 德丽莎井井有条布置着：“爱因斯坦博士，有关于崩坏来源的事就交给你了。” “庶务女武神和C级女武神负责后勤部队，A级女武神带队B级女武神清理可能出现的崩坏兽，其余S级女武神根据实际情况战斗。” “让爱酱解除限制所有武器与装甲。” 此刻的德丽莎沉着冷静，然后，她听到琥珀沉声说着。 “德丽莎大人，因为人工圣痕后遗症的缘故，当初一代女武神基本都已经退役，而新一代的女武神并没有刻录过人工圣痕，战斗力与崩坏能适应性有所欠缺。” “来不及训练了。”德丽莎皱眉：“能战斗的S级女武神还有多少？” “除了4个小队的队长之外，那么就还有夏尘、温蒂、以及安娜了。幽兰黛尔大人自那件事后就已经不见了，丽塔同样也卸去了职位。” 德丽莎知道琥珀说的那件事是什么。 天命封印崩坏最后需要借助琪亚娜的力量，甚至到了让其献祭生命的地步。幽兰黛尔与天命因此闹翻。 “我想办法去联系，但现在的战斗刻不容缓。” 德丽莎神色严肃。 此时的她，已经有了合格的领袖气质。 第五十二章 模拟，最后一次崩坏 尽管众人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然而崩坏爆发且蔓延的速度太快了。甚至已经快到女武神们还没有做好准备，便放眼望去全是崩坏兽的地步。 即便是夏尘，其实内心也手足无措。 然后，他惊愕的发现过高浓度的崩坏，竟是让自己的体内重新凝结了律者核心。就好像这个东西从未分开。 感受到熟悉的力量，让他有了几分底气。 少许之后，他却看到熟悉的面孔出现。 “夏尘。” 穿着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的安娜跑了过来，除此之外，还有另外几个陌生的人，他们大概是圣芙蕾雅的新学员，还有几个男性。 温蒂、雷电芽衣。至于布洛妮娅，她大概是赶不到天命总部了，被困在自己的游戏工作室中。 “这是怎么回事？” 雷电芽衣不由皱眉：“按理来说，地球上不应该有崩坏了才对。” “如果崩坏可以被预料到，那就不会被叫做崩坏了。” 他故作轻松，看着安娜：“接下来跟紧我，别分开。” “放心吧，我又不是不能战斗。”安娜握着枪，刚刚说完，却是听到不远处崩坏兽相继咆哮。 众人的脸色不由发白。 这些相继的怒吼，绝大多数都是帝王级崩坏兽发出的声音。 全球性崩坏直接超过了5000hw浓度，孕育数不尽的崩坏兽。 而作为背叛崩坏意志的人，夏尘等人并没有控制崩坏兽的能力。即便律者的生命层次高于崩坏兽，但并不代表崩坏兽就对此言听计从。 雷电芽衣痛苦闭着眼，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人类的文明基本上毁于一旦，无可挽回。 “真不知道人类做错了什么。” 一边的温蒂心态倒是很好，岁月已经让当年的小女孩成为干练的战士，她顿了顿，说：“战斗吧。” “嗯，战斗吧。” 一时间，他们如同杀入羊群中的匹狼，这些崩坏兽还没有资格拦住他们。 但，他们毕竟是极少数。 “第一小队、第二小队跟着我。” 雷电芽衣自然不如夏尘这样肆意潇洒，她还需要兼顾小队队员。 如今的女武神小队制度虽然保留，但是已经取消称呼，直接用数字去代替。而第一小队的队长并不是她，但她需要兼顾她们。 她手中握着长刀，去解决这些崩坏兽与死士，然而其所保护的小队，很快就有了减员。 “崩坏能浓度太高了，女武神装甲系统反而会紊乱。” 看到不断有人倒下的雷电芽衣，只能强自压下悲痛的心。 反倒是温蒂的心态很稳，她的情绪只剩下战斗，不断有战车级崩坏兽倒在她的脚下。然而在崩坏能达到一定程度时，她所使用的双枪竟是有零件被侵蚀，无法发射子弹。 崩坏能攀升的太快了。 温蒂直接丢下双枪，然后拿出刀用于制敌。 夏尘则是直接使用圣痕的力量，崩坏能浓郁的情况下，他不断降下寒霜，限制这些崩坏兽与死士的行动。 在他身边的安娜则是用于给崩坏兽补刀。 “安娜。” 夏尘一边战斗，一边说着：“你想办法联系德丽莎，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保留好文明的资料与火种。” “让德丽莎去通知世界各国政府，开启各地防空洞，这是现阶段可能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大脑思维开始活跃：“这样的举措未必有用，但尽量去做吧。” 如果文明覆灭，那群人就是火种。 安娜摇头：“已经来不及了，这种浓度的崩坏，任何通讯手段都完蛋了。” 在天命总部之外的远方，各国政府基本都陷入了瘫痪状态。 这一次崩坏突如其来，直接让绝大部分人一瞬间陷入了死亡，更不要说需要人维护的发电站，各处都是火灾和爆炸。 然而还活着的军人们，开始有意识的，自发的占据了重要的医院与通讯，尝试联系外界。 但人们绝望发现，他们陷入了世界孤岛，已经被丢弃在绝望的地狱中。 这些幸存者都是有崩坏能抗性的人，但他们只能在此地，慢慢等着被崩坏吞噬。 此刻，神州。 “保护小孩，保护女人和小孩！” 一个被崩坏包围的城市中，有人振臂高呼，让所有人自发组织起来：“女人和小孩进入防空洞内，我们会给你们找来食物、药品和书籍。” “教他们长大，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曾经辉煌过。” 神州曾经居安思危的意识起到了关键作用，修筑多年的防空洞依旧还保持着干燥。 曾经有几十万人口的城市可能剩下了几百个人，只有少数的男人找到武器，带着女人们小心翼翼规避死士与崩坏兽，找到防空洞。 然后他们如同工蚁般，搜罗着药品和食物，最后才是书籍。 这些人可能不知道他们的举动并没有意义，他们依旧在满怀希望，能够挣扎度过这一场危机。 谁都来不及悲痛。 而此刻，德丽莎同样也在让爱酱整理着天命所有资料。 “通讯已经完全失灵了，爱酱，做好这些工作后就好好睡一觉吧。”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拿出犹大的誓约。 “而我，该去战斗了。” —— 急剧攀升的崩坏能在到达全球区域15000hw的时候，终于开始平稳，然而此时的地球上，已经不剩下几个人了。 夏尘的内心怀着沉重。 温蒂力竭战死，安娜受到严重的伤不能再战斗，她此刻已经被崩坏侵蚀。而其余女武神小队的队员，或崩溃逃跑，或力竭而死。 如今还能站起来的人，只剩下他、德丽莎与雷电芽衣三个人。 德丽莎已经严格说不能是站着了。 她在启用身体的崩坏兽态，与崩坏兽厮杀，也逐渐被崩坏侵蚀理智。 夏尘看着头发凌乱，气喘吁吁的雷电芽衣。 “看样子一切都要结束了。” “是啊。” 芽衣抿着唇，说：“真不甘心啊。” “如果让琪亚娜看到，她守护的世界最后变成这种样子。”她低喃着：“或许会哭吧。” 她话音落下，周围的崩坏能朝着其体内凝聚。 雷电芽衣再次开启了律者形态。 就在这时，所有正在游荡的崩坏兽、以及所有正在战斗的人都宛如被时间停止了一般。 在月球上，出现了高浓度的崩坏源。 夏尘忍不住望去，仿佛看到了有生命体正在接近地月系中。 终焉降临了。 第五十三章 模拟，最后一次崩坏 如同一场音乐剧在高潮时的戛然而止，整个世界在终焉降临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高浓度的崩坏被迅速下降，而这些崩坏兽也同样变成了一个个崩坏能核心，然后核心破溃，其身上的崩坏能直接消散。 崩坏兽态的德丽莎直接倒下，似乎晕厥过去。 而整个世界似乎还站着的人，只剩下夏尘与雷电芽衣。 夏尘：“这还真是一个大人物啊，如果崩坏也有阶级的话，这算是顶头上司视察工作？” 事到如今，所有开玩笑的心思也只是为了掩饰无力的哀恸。 雷电芽衣对此只是轻呵一口气。 “就算再强大，也要反抗，不是么？” “是啊。” 夏尘的眼眸落在安娜身上。 她的身上注射了崩坏能抑制剂，但同样的也失去了战斗能力。而看样子，也即将失去了生命的气息。 即便是她身上有沙尼亚特血脉，然而崩坏超过一定浓度，血脉作用的能力反而薄弱。 在面对这种悲剧，他的心反而安静下来。 “恐怕这一次可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拿出了几乎没有用过的武器，库库尔坎的吐息。 这个来自于平行世界抽取的武器，夏尘一直没有用过。 他开始催动核心，控制着流体进行快速飞行，朝着终焉前进。 夏尘企图想要靠近这个律者，然后进行攻击，哪怕这只是犹如虫子般的挣扎。 然而这一次，终焉就连挣扎的机会都未曾给他。 他看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开始将人类所在的文明肉眼可见的抹去。 人类的建筑、道路、电线杆......在这种力量面前，全都变成了其最原来的物质。 就好像一个游戏被重新读档，所有数据都要重来。 夏尘只觉得整个身形被控制住，他大脑中存在的终焉的信息素，在此刻发挥了作用：限制他的一切行动。 “为什么？” 他被限制在原地，与终焉相隔有好几千公里远。 然而他还是在询问：“这一场崩坏的考验，究竟是为什么？人类的文明又为什么需要崩坏的考验？” “做了这么多，究竟是想要得到什么？” 他其实，坚持不下去了。 人类所走的每一步，其实都是需要靠着不断的试错，如此璀璨的文明，就是无数人试错后凝聚的心血。 然而，这些东西，就像垃圾一样，被直接丢弃了。 就在夏尘以为会没有应答的时候，忽然大脑中响彻一道声音。 “你......见过蚂蚁窝么？” “人类摧毁蚂蚁窝，也是不会考虑蚂蚁的心血的。” 脑海中的声音清冷而淡漠。 夏尘不由望去，眼前依旧是空无一人。 但是他仿佛看见终焉开口。 “那么......崩坏的目的呢？” “为什么你会觉得崩坏会有目的？”那道声音说：“就像地球围着太阳公转，崩坏同样也有运行的规则。它本就是无目的的产物。” “重力能让人下落，火能煅烧钢铁......崩坏就是崩坏。” 地球围绕太阳转是地球的规则、崩坏与文明相伴也是崩坏的规则。 人类的一切努力，都是在这个规则中被设计运行的。 夏尘下意识闭着眼。 “所以，这只是一个游戏对吧。” “一个故意设计的，永远不能通关的游戏。” 然而已经无人回答他。 【终焉之律者使用的权柄，你所存在的痕迹被尽数抹除。】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直面一切的勇气’，是否提取？】 【终焉之律者在你身上标注了更浓郁的信息素。】 当夏尘再次醒来时，身体却是软趴趴的，感觉动不了。 他看到熟悉的房间，下意识松了口气。 很好，现在是2016年，一切都未发生。 他的心情不由复杂，没有铃的存在，意味着他这种接近真实的模拟记忆会盘旋在他大脑中很长的时间。 “直面一切的勇气么......” 夏尘看到熟悉的‘奖励’，略微复杂。 当初第一次模拟，自己就获得了它，然而在之后的一次又一次战斗中，自己的勇气......大概是已经被消耗完了吧。 只是，这种轻而易举获得的勇气，是真的勇气么？ 他...... 难道不是被设计出来的数据么？ 夏尘并不是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存在，但这是他最浓烈的一次。 在自己获得律者核心，获得‘访问权限’之后，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只是一个巨大的信息洪流构筑的虚假世界。 就像游戏一样。 也是因为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会有律者，而其律者的能力总是那么‘刚刚好’对应整个文明。 不论是律者，还是崩坏兽，亦或者人类......都是数据罢了。 崩坏从虚数中诞生，就是这一串数字从无到有的输入过程。 似乎每一次模拟，同样也是某一个存在对他的身体加入指令。 他有些抗拒领取奖励了。 只是...... 如果世界都是数据，那么一个人的成长也是数据能够模拟出来的么？一个人从无到有的过程，一个人性格转变的过程...... 他有些迷惘。 就在这时，他手机上的通讯响起。 是安娜。 “嘿嘿，我请了假期，明天出去约会吧，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出去啦。” —— 与之同时，逆熵。 已经回到盐湖基地的德丽莎慢悠悠的醒来。 她的表情有些复杂：“那是一个梦？还是一个预言？” 那种如同末世的噩梦，让她的心情不由沉重。 德丽莎不由起身，来到了实验室，然后发现特斯拉、爱因斯坦和几个逆熵的负责人神色严肃。 “我做了一个梦......”她下意识开口，却被爱因斯坦打断：“是减熵之后的世界吧。” “你怎么知道？” 却只见爱因斯坦与特斯拉对视一眼：“在这里的人，都是在一瞬间进入睡眠状态，然后醒来的人。” “很显然，这并不是梦。” 一个人睡着后醒来叫梦，那么十个人就是灵异事件了。 爱因斯坦眼眸凝重：“两种可能，一种是识之律者将我们带入了某一种意识状态中，然后制造这样的幻象。” 德丽莎脱口而出：“那如果不是律者呢？” 爱因斯坦看着她：“那么，就是超常规的力量就要降临。” “这可能就是终焉降临之前的提醒，算是崩坏的怜悯么？” 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无力。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减熵论已经彻底破产。 没有人会想着只多活十六年。 第五十四章 奥托再次现身 如果敌人强大到难以抗衡，那么逃避并不失为一种选择。 这就是世界蛇现状。 在昨天夏尘进行模拟之后，世界蛇的人同样也被拉入其中。在终焉还未降临的时候，世界蛇基本全军覆没。 那种绝望的场景，几乎萦绕在每一个人身上。 因此，世界蛇的干部们，罕见的聚集在一起开会。 渡鸦打量着羽兔，这还是她加入世界蛇时，第一次与羽兔见面。 陈天武则是坐在灰蛇边上，眼眸依旧带着警惕。 胡狼并不在基地，所以是视频参与会议。除此之外，还有一众世界蛇干部，例如米高扬公司的总裁、神城医药在世界各地的负责人等，都在这次会议中。 而凯文也是作为领袖，第一次现身。 他直接宣布：“接下来圣痕计划取消，所有圣痕计划投入资源转移新方舟中，圣痕计划所有资料移交天命。” 这是一个极为任性的命令。 圣痕计划已经被世界蛇进行了许多年，若是取消，意味着绝大部分的精力与资源都白费了。 但是无人质疑。 与其说这是凯文的统治力，还不如说，这是人们对梦中场景的恐惧。 夏尘所模拟的最后一次崩坏，他们同样也‘梦’到了，即便是圣痕持有者也不可能在崩坏兽大军中活下来。 那一种程度的崩坏，已经不是人力能够抗衡的人。 所以在凯文决定用构筑圣痕空间的方式启用新的亚空间，而其名字就叫方舟要塞。 如果未来是真的，那么方舟要塞能够保留火种。 如果未来是假的，那么圣痕计划移交给天命执行，充其量也只是耽误一段时间。 这应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如果没有意见，那么就去执行吧。” “一个延续辉煌的文明，需要至少五万人，所以方舟要塞至少要有容纳五万人的，二十年的物资，这是你们工作的重中之重。而亚空间层，我自己来。” 很显然，凯文其实是知道有关于圣痕空间的一些信息，不然也就不会这么说。 众人对视一眼，然后分批次离开。 五万人二十年的物资其实不算难，但难的其实还是五万人名额本身。 这个数字看起来庞大，但实际上小的可怜，尤其是米高扬的董事长，很快就能从中感觉到里面巨大的经济利益。 哪怕他知道现在并不是计算这个时候，但商人的本能也还是会让他如此思考着。 陈天武停下脚步，对着渡鸦说：“我想去天命一趟。” 渡鸦的眼眸微微一眯。 “这件事和我说做什么，我又管不了你？” 然而，陈天武自顾自说着：“我放不下我的妹妹，抱歉。” 世界蛇的干部并不自由，想要去哪里行动，其实是需要报备的。不过陈天武明显不想与灰蛇或者胡狼打交道，所以直接干脆对渡鸦说道：“麻烦你告诉胡狼了。” “喂，你......” 渡鸦还没说完，却是见陈天武直接离开。 “哎，我也不想和胡狼打交道啊。” 她不由摇头。 —— 当天命收到世界蛇的圣痕资料以及方舟要塞计划时，天命内部不由开始展开了激烈的激辩。 有人坚持减熵，毕竟未来不一定是真的；有人觉得应该转移方向。 幽兰黛尔与逆熵并没有将这个事进行保密，她们本意是想要收集所有人的智慧，然后做出选择。 但却是弄巧成拙了。 相比于成功率极有可能渺茫的圣痕计划，自然是方舟计划更吸引人。尤其是一些权贵收到风声后，便鼓动着幽兰黛尔同样参与方舟要塞的建设中。 然而他们哪会知道，凯文对这个纪元的人几乎毫无感情，根本没有扩容方舟要塞的打算呢。 幽兰黛尔同样也不会答应，她知道，若是天命朝着世界蛇的这个计划走，那么整个世界都会没有抵抗崩坏的心思，而是会为了要塞的名额进行你死我活的争夺。 正如现在，已经有不少资本表示愿意用两亿美元购买名额了。 不仅仅是幽兰黛尔懵了，即便是琥珀也懵了。 事实上她们还是脱离了人类主流社会太久，对人性有错误的预估。 大多数人本就是自私自利的，所以美德才会被这个社会所歌颂。能像女武神那样去战斗的人，反倒是少数。 这个世界并不缺少英雄，但英雄从来都是极少数。 好在幽兰黛尔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领导者，她用强硬的姿态说，方舟要塞名额已经定下不可更改。 此时的天命正是上升期，幽兰黛尔哪怕能力手腕不足，却足以慑服所有人。 而且，普通民众并不知道这些，他们还在过着每一天。 天命与逆熵开始选择了低调行事，在两周后，这件事似乎已经被人淡忘。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人们的生活好像重新回归到了日常，直到天命与逆熵双方，收到了一份通讯。 “我的老朋友们，我不在的日子中，你们还做得不错。” 奥托.阿波卡利斯笑意盈盈，坐在一个房间中。 他的桌子前还有红酒与佳肴，似乎是一个刚刚度假的旅人。 此刻的他就在视频面前，与所有人打着招呼：“我承认，没有我在的世界似乎会更好，至少人类从未有如此刻般团结。” 正在天命总部的幽兰黛尔眼眸一凝：“终于肯出现了么，奥托主教。” 她没有再称呼为‘主教大人’。 逆熵的爱因斯坦与德丽莎对视一眼，她们有不好的预感。 “哦，我知道你们一定在想‘我怎么又出来了’，没办法，我知道大家都很想我，我也很想大家。” “所以，我决定与大家进行一次告别。” “从今日起，我将辞去天命大主教之位，其位暂时由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那继位。同时在天命旧总部柯洛斯滕进行交接仪式，让天命获得与崩坏对抗的真正资本。这也是人类最后的底蕴。” “欢迎诸位前往柯洛斯滕观礼。” 他轻轻饮着红酒，继续说着：“同样的，我还有事需要转告我亲爱的小德丽莎，不过需要亲口告知才行。” “大家想要了解的崩坏，能在柯洛斯滕找到答案。” 第五十五章 天命S级女武神，李素裳 在天命与逆熵开始应对突然出现的奥托时，此时的柯洛斯滕紫苑广场，一个穿着古神州服饰的少女，正在顾盼生辉。 “这就是五百年后的世界么，罗刹人？” 少女声音带着活泼与娇俏，似乎还参杂着说不明的情愫在其中：“啊，罗刹人，你似乎并不是很开心啊。” “有么？” 奥托看着这位少女，情绪缓和：“这段时间你还习惯吧。” “还好吧，这里可比当时的神州方便多了。”李素裳率直说着：“除了建筑风格不合我心中期许，别的都很不错。” 她下意识挠头：“我文化不高，想不起什么形容。” 奥托笑意盈盈：“没关系，在这里无需有太多烦恼，只要过得开心就好。我记得，这还是你教我的。” “我当然会过得开心啊，倒是你，罗刹人。” 少女眨眼：“计划就要成功了，开心点，不是么？” 奥托摇了摇头。 倘若他有把握计划成功，也就不会将天命主教的位置传给幽兰黛尔了。 在危机的时候，幽兰黛尔毫无疑问是合格的，能够凝聚人心的领袖，即便是他不在这个世界上，天命也能发挥完整的，应有的对抗崩坏的机制。 但缺点就是，幽兰黛尔并非洞悉人性的领袖，天命会在幽兰黛尔的领导下维系辉煌，但此后的天命，必然也会盛产傲气凌人与贪腐之辈，甚至重新沦为五百年前的那个天命。 他其实是想过，将天命传给德丽莎的。 德丽莎守不住家业，奥托心中清楚。在他离开之后，只有分裂的天命才是好的天命。 可惜，德丽莎无法成为旗帜，在崩坏面前，旗帜的号召力毋庸置疑。 他已经没有把握去面对未知了，因此幽兰黛尔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但即便如此，幽兰黛尔也是让他骄傲的学生，至少她的正直与意志，从未在崩坏面前动摇过。 奥托不由看着眼前的少女。 “李素裳，其实你不必在这里。” 他说：“我要做的事，用神州的话来讲，就是入魔。你不必去陪伴一个入魔的人。” “可是罗刹人并不是魔，不是么？”李素裳说：“我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熟人了，就算有的话，也只是隔着一代人仇恨的赤鸢师祖。” “你放心，在我为你出手之后，你就算想留我，我也未必答应呢。” 奥托笑而不语。 他顿了顿，忽然开口：“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应该也不介意我絮絮叨叨说一些事吧。” “就当我自言自语好了，或许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倾吐心事了。” 五百年的忍耐其实是很难熬的。 哪怕奥托的意志再坚韧，但他终究不是神明。 不是神，意味着也会疲惫，也会沮丧，也会失望。 他与人差别最大的一点，其实就是不曾放弃。 因为不曾放弃，哪怕五百年来兜兜转转毫无进展，他也一步一步将天命经营到了现在，成为了只对付崩坏，不曾影响正常国度民众的组织。 他已经尽量在削减天命在世界的影响力，这样才能在崩坏被解决之后，把世俗的权力还给世俗，让民众去抉择人类的未来。 这是最理想的情况。 但世界的未来已经走向了他也看不懂的偏差，即便是自己准备已久的计划，他其实也没有什么把握。 神之给他一次机会。 这是一次恩悯，也是一场试炼。 “就当作是一个演员退出之前的最后一次表演，接下来你会在这里看到有滑稽的、可笑的、天真的、愚昧的奥托.阿波卡利斯。” 伴随他的话语落下，李素裳看到整个广场上开始浮现崩坏兽的虚影。 “这是？” “时间映射。” 奥托说：“一个微不足道的手段，能够将五百年前的时间映射在此处，不仅仅是当时的街道，还有当时的人......但不过这种手段不论再如何精妙，却只是让一些还未彻底消散的意识呈现，绝大多数的意识根本无法经历漫长的时间，所以，能看到的只有那个时候的崩坏兽了。” 李素裳看着眼前的男人，神情不由流露出复杂。 她知道罗刹人绝非好人，就如所认识的老鹰或者马非马般。 但罗刹人是一个绝对纯粹，绝对虔诚的人。 李素裳从未见过有一人如他这般坚持，名为卡莲的修女，已经成为他此生唯一的光。 想到此处，少女的心中不由一阵酸涩。 “那这个世界，难道就没有罗刹人另外想要的东西么？” “有，其实有很多。” 奥托轻笑：“我也是人，李素裳，只要是人，总会有喜欢的与厌弃的。只是太多东西，也只是能够满足我为人时一瞬的欲望，却无法拨动我内心中的贪婪。” “我要做的事，真的很贪婪啊。” 他自嘲：“一个老套的故事已经铺上了起因与经过，接下来我会用这一生的时间将其推上高/潮。而你与他们，都会是结局的见证者。” 奥托说完后，大步离开。 李素裳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情绪复杂。 “这还是真够让人羡慕啊。” “能够寻找一条道路且践行一生，呵，可笑的我之前还对他起了同情？” “该被同情的人，应该是漫无目的的我啊。” —— 与之同时，天命内部召开了紧急会议。 奥托.阿波卡利斯突兀出现在柯洛斯滕，让所有人为之震惊，内部高层们对此情绪复杂。平心而论，奥托率领的天命就是比幽兰黛尔好的多，然而在幽兰黛尔带领下的天命，他们才有机可乘，为自己的利益浑水摸鱼。 当然，这些情绪并不是幽兰黛尔需要照顾到的。 此时的幽兰黛尔正在为另外一件事头疼。 她并不适合当领袖，哪怕这段时间成为实际上的领袖，但本质上也还是丽塔和琥珀发号施令，天命沿着奥托所制定的规则下运转。 她在头疼怎么把这件事让出去。 只是，还没有等她想明白时，丽塔脸色难看找到了她。 “天命卫星检测到柯洛斯滕内出现庞大规模的崩坏能反应，并且检测到时空映射。” “在柯洛斯滕，能够看到五百年前的景象。” 第五十六章 特殊实验准备 如果说有谁对奥托的出现最为淡定，那应该就是夏尘本人了。 他知道奥托要做什么，也知道奥托这么做对人类的好处。一项一项接替神的权柄，然后让人们拥有直面神的经验与实力。 奥托为了这一步算的太久，甚至为此给夏尘开出了丰厚的条件。 “你和我都有要做的事，那么，我们做过交易吧。” 在当时的支配剧场中，奥托对着夏尘如此说着。 那个男人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对未来有所把握。哪怕目前下来，西琳计划的成果似乎并没有什么偏差，但未来早已经在夏尘的影响下进行改变。 他需要得知夏尘身上的所有信息。 而夏尘同样也被其交易的内容打动。 神之键.虚空万藏所存储的所有知识，以及前文明纪元MEI的相关信息。 比如，MEI是怎么制造圣痕的。 又比如，他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夏尘身上的系统承载着太多的未知，这些未知同样让他畏惧与惶恐。哪怕梅比乌斯进行解释，系统本身就是给他进行一个量子叠加态，但这种量子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他需要了解更多的东西，一直到让自己足够安心为止。 而这些，奥托能够给到他。 圣痕真的很玄妙，开辟异次元的空间，并且承载意识。而天生的圣痕持有者，就像是人类文明的律者。 这恐怕并不是MEI用人力完成的。 当然，想要获得奥托所说的这些知识，他还需要去做另外一件事。 夏尘眯着眼，然后踏步去了圣研究所。 然后他看到长光正在哼着小调，在计算机上输入着某种指令。 “竟然是你啊。” 长光看到夏尘，眼眸流露出一丝讶异：“有什么事么？” “受到吩咐，协助执行圣痕计划的关键一步。” 夏尘看着长光，随口说着：“别装了，我知道你也是执行者。” “竟然被你知道了。” 她顿了顿，随口说着：“我也没想到时间会这么紧迫，至少需要一年时间准备的工作，被压缩在一个月内完成，这次事情结束后我一定要辞职。” “所以奥托主教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是因为你的工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对吧。” “至少格尼乌斯+已经完成了。” 长光倒是不隐瞒：“本来是需要验证一下实验的理论，但时间上却来不及了。” 她幽幽一叹：“主教大人太急了。” 唯独现在，长光依旧程度奥托为‘主教大人’。 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们需要进行一次实验测试，其测试的目标就是幽兰黛尔锚定的世界泡，将其挂在虚数之树上，从而修改其‘枝条’。 人的能力同样也会修剪树的枝条，这是奥托需要去求证的事。 夏尘默然。 他应该是让奥托急切的罪魁祸首吧，毕竟就是他先开始打乱西琳计划的。而影响西琳计划的结果就是如同现在这样。 “一定会成功的。” 他说：“这一点，我比你有信心。” “必须成功啊。”长光幽幽叹着：“若是失败了，那么天命可是直接损失了一个优秀的战士。” 这是一场赌博。 然而他们没有不上赌桌的理由。 幽兰黛尔与羽兔不同，后者虽然虚数化，给了凯文极大的信心，但也仅限于此。而幽兰黛尔本身就可以看作是圣痕计划后最完美的造物。 一旦圣痕的力量被完全挖掘，那么她完全可以在虚数与实数之间翻转，容纳文明与崩坏的力量。 这就是圣痕计划的最后一步。 MEI用自身和凯文的血脉创造了卡斯兰娜；奥托利用黑死病创造的圣血，强化了沙尼亚特血脉。 而无意之中，两个文明智慧的交融，成为了如今的幽兰黛尔。 她是崩坏与人类共同的，最完美的造物。 她能创造新生，也能带来毁灭。 因此，奥托将幽兰黛尔一直带在身边，言传身教，让她时时砥砺自己，目的就是为了接下来的实验去做准备。 圣痕所携带的力量，若是无法控制，那么只会带来毁灭。 这个时候他们能相信的，只有幽兰黛尔的意志。 长光看着夏尘，不由说：“话说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也打算辞职了。而你参与这件事后，以后还能安然呆在天命么？” “别告诉我你会追随主教大人，你可不是这种人。” 夏尘淡淡说着：“比起别人的牺牲，我这点事不算什么。” 他毕竟是S级的战士，有自傲的资本。 哪怕到时候遭受一些排挤，同样也不算什么。 “那就做好准备吧，这件事的重要程度毋庸置疑。” 长光顿了顿，说：“祝好运。” —— 柯洛斯滕已经是不可不去之地，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加冕仪式，同样也是为了柯洛斯滕出现的时空映射。 当特斯拉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愕的险些说不出话来。 五百年前的映射到五百年后，这里面需要的能量有多么庞大，特斯拉哪怕没有详细计算，但凭着直觉就说不可能。 哪怕崩坏真的无所不能，也不能违反规律啊。 反倒是爱因斯坦若有所思。 她曾去过量子之海，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景象。 “特斯拉博士，冷静一些，这不是时间回溯，而是量子叠加。” “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五百年前的景象被五百年后的人观察到，这本身就是一种量子态。” “可是，本征世界怎么会有量子叠加？” 特斯拉虽然不是主攻量子力学，却也知道量子叠加的前提本质上就是世界规则的失序。 在时间唯独上的混乱，才会造成这种景象。 量子叠加实际上就是文明已经开始混乱的体现，而文明越混乱，就意味着熵值越混乱。 从而导致大规模崩坏出现。 想到此处，特斯拉脸色煞白：“鸡窝头，奥托是个疯子，我们一定要阻止他。” “柯洛斯滕一定会有大规模崩坏出现，甚至会直接蔓延整个地球！” “特斯拉博士，我们不能急切。” 爱因斯坦顿了顿，说：“分析一个人首先要了解到他做事的动机，奥托并没有毁灭这个世界的动机，哪怕他是疯子，他也是理智的疯子。” “别着急，我们还有时间。” 她想了想，说：“不过要揣测那个人的想法，本质上就是浪费时间的事，接下来我们做好自己的事。” “我们还有什么事可以做？”特斯拉不由反问着。 爱因斯坦闭着眼，说：“首先是确定一下，有多少人是值得我们信任的，就算奥托有阴谋，我们也必须有化解阴谋的能力。” 第五十七章 来自加班狗的怨念 在天命的人决定出发柯洛斯滕之前，琥珀代幽兰黛尔召集所有人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其明面上是商讨天命运转模式，实际上还是想要为幽兰黛尔拉来更多的支持。 幽兰黛尔与奥托自然是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然而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她与奥托恢复到如同师生那样的关系，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或许会看重奥托多年对抗崩坏的能力，从而不去计较，但若是奥托回归天命，幽兰黛尔估计就马上找退出了。 因此，琥珀必须帮幽兰黛尔寻找支持她的人，哪怕她知道奥托不会回来了。 这次会议，夏尘与安娜同样到场，但在大洋支部的温蒂并没有回来。很显然，即便是政治不太敏感的她，却不想在这方面进行站队。 绝大多数女武神其实是崇拜奥托，若是幽兰黛尔与奥托对立，那么肯定是幽兰黛尔陷入劣势。 当然，她们肯定也不会去主动站队，参与这复杂的政治中。 夏尘对此漠不关心。 会议的内容一直都是枯燥无味的，除了琥珀进行一些许诺之外，就没有重点关注的东西。 在散会后，安娜看着夏尘，眼眸担忧。 “我们需要参与这种事么？” 沙尼亚特家族同样也不是政治上的家族，并且一直都是奥托的追随者。 在奥托出现在柯洛斯滕后，安娜的父亲就前往那个地方了。安娜之所以没有过去，是因为她崇拜的是幽兰黛尔。 而如今，她要担心的是自己与夏尘会不会卷入其中。 哪怕明面上，这只是一次观礼。 安娜有一种不安。 她的不安是准确的，夏尘不由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放心吧，会没事的。” 他并没有说自己与奥托达成交易，更不可能说接下来要做的事。 “不过你可以带着雪莲小队留在总部，不论如何，天命总部才是天命的根基。” “算了吧，现在有谁会在意这里啊。”安娜不由自嘲着：“谁都知道天命总部在奥托主教离开之后，就没什么价值了。” 如今的天命，就连前文明纪元的资料都是需要奥托提供的。 如果人们能够决定领导者，那么奥托一直坐在领袖的位置上是最合适的。 可惜人类并不能决定这个。 这个世界没有奥托留恋的东西了。 —— 而此刻的柯洛斯滕，则是弥漫着一种怪诞的气息。 李素裳的学识不高，文化不好，难以形容这种气息，她只知道这种气息她不喜欢。 罗刹人还是罗刹人，李素裳还是李素裳。 但她知道，罗刹人要走了。 他来到神州所追求的东西，终于被他找到了。就像一个求道者最后的殉道之途，即将如同眼前的落日一样降下。 “把我丢到五百年后，又让我一个人。” 李素裳戳了戳自己的脸蛋，颓然：“那这五百年后的世界，还有什么乐趣呢？” 她看着遍地都是罗刹人的柯洛斯滕，看着他们穿梭在五百年前的影像中，不由有些恍惚。 “这种景象，就像鬼神出没一样。” “五百年前神州之外的地方可真惨。” 她下意识打开手中的书籍，发现里面一个字都不认识。 随手将书丢到一边，她便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少女必须思考奥托离开之后，她要往何处去。 她不由望着今天早上，奥托所离开的那个方向。 此时的奥托正在与长光联系。 “主教大人，格尼乌斯已经准备好了，天命已经开始起身前往柯洛斯滕，预计明天会到达。至于名单，这边同样也给你了。” 长光如同正常汇报工作的员工，对奥托说着：“你吩咐我的所有布置都已经完成。” “做的很好，长光。” 奥托不由夸赞着：“你依旧非常优秀，可惜现在的我却给不了你什么了。” “没什么，做完这些我也就辞职了。” 长光毫不在意说着：“到时候就在英格兰岛，开一家咖啡厅。”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失败。”奥托不由挑眉：“你应该知道，这一次失败的后果。柯洛斯滕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倦了，累了。”长光说着：“反正世界就算还在，我也逃不过996的命运，早就无所谓了。” 这是来自加班狗的怨念。 即便是奥托，同样也觉得尴尬。 因为特殊缘故，他要做的事只能少部分人知道，长光作为知情者，承担了设计格尼乌斯的绝大部分工作。 除此之外，奥托说过应该有一年多的准备时间，然而如今却被压缩到一个月。这段时间的长光天天加班到凌晨两点，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奥托轻咳一声：“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顿了顿，说：“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 “主教大人，先等等，接下来要做的事不归我负责，所以你可以停下来了。” 长光怨念满满：“我已经买好了去英格兰的船票，甚至就连酒店都定下了，哪怕世界毁灭我也无所谓了。” 奥托哑然。 —— 天命与逆熵的人，自然是分批次出发到柯洛斯滕，而雷电芽衣、布洛妮娅和希儿三人，同样也搭乘天命的飞行器前往那里。 三人其实可去可不去，毕竟她们也做不了什么。 但在柯洛斯滕，她们可以直接回到逆熵的阵营中，毕竟天命与逆熵合作但是分家，阵营归属还是很重要的。 同样，她们也不觉得这是一个简单的观礼仪式，不然的话奥托也就不会提及有关于前文明纪元的事，和所谓的，天命的底蕴了。 奥托所说的天命底蕴，即便是琥珀也表示不知道。 夏尘猜到了一点，不过他所猜到的，其实是神之键.虚空万藏。 只是在天命有除了奥托之外，能让虚空万藏慑服的人么？ 他对此并不抱有什么期望。 除非是梅比乌斯或者爱莉希雅从乐土中出来，亦或者是凯文将虚空万藏拿走，不然的话，这个神之键的存在，不亚于危险的核弹。 但不论怎么样，有关于这一次观礼，他还是跟着去了。 他的任务还未完成。 第五十八章 柯洛斯滕 “这里就是柯洛斯滕了啊，天命的旧总部。” 当幽兰黛尔带着天命所属的一方人来到柯洛斯滕外时，逆熵的人员同样也是通过休伯利安号搭载月光王座赶到此处。 雷电芽衣、布洛妮娅与希儿来到琪亚娜身侧，双方人员站在了一起，有夏尘能叫的上名字的，也有夏尘叫不上名字的。 天命与逆熵的人，自然不止是游戏中几个可以自机角色，亦或者是在剧情中露脸的人。事实上这一次幽兰黛尔已经将整个不灭之刃的人都已经叫来，除此之外天命的研究所成员也来到了此处，总部的人几乎都来了。 当然，安娜并没有到来，她被留守在天命总部，看着贝纳勒斯。 是夏尘提议的，同样留在总部的还有铃。 逆熵也是大部分人都到了。 在没有世界蛇的支持，可可利亚在挣扎一段时间后，便失去了对逆熵的绝大部分控制，而后干脆直接辞去了执行官的位置，由杏.玛尔接任。 爱因斯坦与特斯拉整合了所有力量，虽然没有把执行官们都带来，但绝大部分力量都已经集齐。 她们的认知其实也不复杂，这可能是一次观礼，也有可能是一次阴谋。 如果奥托真的是老老实实退位，那么属于他的时代结束，值得所有人到此来铭记；如果奥托别有阴谋，人多总是有解决的办法。 夏尘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然后便看到亚尔薇特与苏莎娜两人聚在一起，似乎嘀咕着什么。 “你们两个也来了？” 相比于陌生人，夏尘其实更喜欢与熟人打交道。 他看着亚尔薇特，不由说着：“话说这次你不用在总部提供技术支持吗？” “天命的卫星已经无法监控到整个柯洛斯滕了，技术部直接没有任何作用了。” 亚尔薇特随口说着：“而且这可是大boos传位，你敢不来？” 复杂的政治斗争从来只会在高层中进行，亚尔薇特与苏莎娜其实并不觉得这一次观礼能有什么意外。 而且去见证一个时代的落幕，其实没什么不好。 夏尘哑然：“确实是这样。” 他看着苏莎娜，不知为什么，想起了前世的游戏任务。 【苏莎娜，有事找。】 “你在笑什么？” 一边的苏莎娜能察觉到夏尘的笑意，不由问着：“我今天看起来很好笑吗？” “没有，只是忍不住开心罢了。”夏尘说：“总觉得你有些讨喜，就像个吉祥物。” 苏莎娜：“我可要告诉安娜了，你调戏我。” “咳咳，你觉得她是会信任你还是信任我？” 夏尘半开玩笑说着。 他同样也需要用这样的方式，去调节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丽塔对所有人发出命令：“不灭之刃所有成员，将所有居住在柯洛斯滕的居民们撤离，必要时可以采取强制手段。” 她这般不近人情的命令，让众人错愕了一下。 有人发出疑问：“丽塔大人，这么做的话，会不会对天命造成不好的声誉影响？” “这件事不用你来担心。”丽塔眼眸一冷，说：“现在的情况是，柯洛斯滕有未知的原因，出现了罕见的时空映射。尽管这里的人似乎察觉不到时空映射的崩坏兽，但造成的影响未知。” 柯洛斯滕的时空映射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且复杂。 这里的人看不到映射出现的崩坏兽，然而所有人能够察觉到不同寻常。 崩坏兽的虚影越来越真实化了，甚至毫不怀疑，它们能够穿梭时空来到柯洛斯滕。 因此，清空这个城市成为天命当前的重要任务。 夏尘不由开口：“请问奥托主教有说过观礼的布置么？” 丽塔的眼眸微微一凝，说：“这件事，主教大人并无透露。” 特斯拉是火爆脾气：“那她这是......” 她本想说什么，却是被爱因斯坦拉住。 “冷静点，特斯拉博士，奥托的人望还在，不要找麻烦。” 来到这里的人，可是有大量曾经崇拜过奥托的女武神，特斯拉若是大放厥词，那么只会让两家人都很头疼。 爱因斯坦淡淡说着：“那总应该是有一个流程吧。” 丽塔微微一笑，说：“幽兰黛尔大人已经在琥珀的陪伴下寻找主教大人了，接下来耐心等消息就好。” “逆熵的客人们在此处花销由天命承担，这一点请放心。” 这位女仆的脾气是出乎意料的好，夏尘心中了然，很显然，丽塔也是奥托在此处的后手之一。 他与丽塔对视一眼，两人均看到彼此眼眸中的默契。 “夏尘。” 丽塔笑意盈盈：“那么这段时间，你来负责逆熵友人的行程吧。” “好。” 夏尘扫了一眼，逆熵的人很多，但是值得在意的不算多。 无量塔姬子还在极东，符华与识之律者就在神州，她们都没有来到柯洛斯滕。 而逆熵中值得称之为战力的，只有琪亚娜、雷电芽衣、布洛妮娅、希儿和德丽莎。或许还有别人，但夏尘倒也不在意。 他对柯洛斯滕并不是很熟悉，但好歹也是做过准备工作。 “各位，请随我来。” 他走在前面，说：“放心吧，我有义务保护从远方而来之人的安全。” 大概是夏尘几乎没有说谎过的缘故，他的话得到了众人的信任。 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奥托如果真的要对逆熵动手，不必如此大大方方的。更何况，现在奥托要动手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走在大桥上，一部分人看到崩坏兽在桥上嘶吼。 夏尘的神经有些紧绷，他不由思考着，自己在使用模拟器的时候，在别人眼中会不会也是如此。 在不同的时间中被同时观察到相同的自己，就是所谓的量子叠加。梅比乌斯说过，这种情况本质上就是文明规则混乱加剧的表现。 他不由询问着边上的智者爱因斯坦：“爱因斯坦博士，不知道你对时空映射怎么看？” “哦？你对这个很关心？” “我想应该没有人不关心这个。” 夏尘笑了笑，说：“我也算是一个文盲，但也知道这种几乎超出规则之外的现象，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确实不是好兆头，只可惜这方面我也没有多少研究。” 爱因斯坦顿了顿，说：“只希望这位主教，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第五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苏莎娜，有事找 不论是夏尘还是爱因斯坦，两人都没有为对方坦诚相待的意思，两人的交流基本上都是浅尝辄止。 哪怕两方完全合作，但不代表一群人就亲如一家了。 不过好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足够多，双方在言语中也交换了不少情报，各有收获。因此表面上也还是其乐融融。 直到众人被分配好了房间，双方分开。 “布洛妮娅姐姐。” 希儿小声问着：“总觉得爱因斯坦博士似乎不太开心。” 布洛妮娅低声说着：“爱因斯坦博士应该在思考很重要的事。” 爱因斯坦看着布洛妮娅：“检查一下所有房间是否有监听设备。” “好。” 等到布洛妮娅完成工作，爱因斯坦也将所有人召集起来。 “特斯拉博士，你带着一批人回到休伯利安。” “鸡窝头，怎么了？” 特斯拉有些诧异：“是不是奥托那个家伙又搞鬼了？” “不知道。”爱因斯坦摇头，说：“正是因为不知道奥托在做什么，所以我们才需要分开。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事，天命这边也不知道奥托在做什么，我们目前的合作伙伴可以值得信任。” “也就是说，就算奥托要搞鬼，也是拉着我们和天命一起对吧。”特斯拉吐槽着。 爱因斯坦摊手。 她顿了顿，说：“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夏尘。” 爱因斯坦顿了顿，道：“虽然他的言语中有些隐瞒，但是他的表现却已经暴露出来，他知道奥托要做什么。” “表现？” 特斯拉不善于观摩人的行为，不由疑惑着：“什么表现？” “你没有注意到么，安娜并没有来到此处。”爱因斯坦直接说着：“如果这一次是真的传位，那么安娜作为天命重要人员，不可能不出席。” “尽管夏尘给出的解释是，总部需要人留守，但是你相信么？” 爱因斯坦顿了顿，道：“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提示了，特斯拉博士，柯洛斯滕有危险，不仅仅是针对普通人的危险，即便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也顾不上别人。” “那我们岂不是被算计了？” “不，我想至少幽兰黛尔本人也不知道。” 爱因斯坦凝眉，说：“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幽兰黛尔回来，然后通过她询问夏尘。” “为什么这么麻烦？”琪亚娜不由说着：“这件事我来就可以了。” “琪亚娜，现在你是逆熵的人。” 爱因斯坦略微头疼：“虽然天命与逆熵并不能算是世俗中的组织，但是对一些必要的潜规则还是要遵守的。” “逆熵的人去质问天命人员，传出去，哪怕他们不占理，也会觉得丢脸面。”她顿了顿，道：“当初我和特斯拉博士因为在这方面吃了不少亏。” 如果不是她们当初太过于耿直，何至于被可可利亚直接截胡美国的议会和财团的支持。 琪亚娜哑然。 布洛妮娅歪着头：“琪亚娜，爱因斯坦博士说得有道理。” “不过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能一起回休伯利安呢？”琪亚娜不由又问着。 爱因斯坦摇头：“一味逃避是没有用的。” 特斯拉咬牙：“我不回去，要回去也是你回去。” “我才不怕这些呢。” 爱因斯坦叹一口气，她发现自己说的这些其实没什么意义。 布洛妮娅说着：“我们可以旁敲侧击询问别人。”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布洛妮娅。” “好的。” 布洛妮娅说完后，便开始出门。 此时，她不由想到了亚尔薇特与苏莎娜。 “那两个人与夏尘的关系看起来不错，或许应该知道一些什么。” 布洛妮娅在天命总部呆着一段时间，并非什么都没有做。她经常去不灭之刃训练室，也了解到夏尘一度也是不灭之刃的话题中心。 而夏尘偶尔也会与苏莎娜和亚尔薇特闲聊，被布洛妮娅遇见。 在亚尔薇特和苏莎娜之间，她选择去找苏莎娜。原因很简单，这个女孩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布洛妮娅自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 她之所以下达这个判断，当然是苏莎娜是真的看起来不聪明。 很快，她就找到了这个女孩。 却只见此时的苏莎娜正在大桥边缘，探头探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苏莎娜？” 布洛妮娅直接过去打招呼：“你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要布洛妮娅帮忙么？” “是你啊。” 苏莎娜看着布洛妮娅，下意识松了口气：“其实也没有什么啦。” 她眨眼：“丽塔大人命令我们将柯洛斯滕的人撤走，但是这个城市不小，我想寻找地形图，免得有所遗漏，但是这个地方，我能看到好多崩坏兽，虽然知道这些崩坏兽是假的，但是恐怕又忍不住动手。” “到时候引起恐慌可就不好了。” 她忽然双手合十：“布洛妮娅，能拜托你把这个城市的地形图找到一份吗，然后我好挨家挨户的敲门让人撤离。” 布洛妮娅看着呆呆地苏莎娜，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事。 不过，既然话说出来了，她只能说：“那整个城市的地图在哪，你知道么？” “市中心应该有一份，就在紫苑广场上的建筑。” “好的。” 布洛妮娅去拿地形图了。 她身上有重装小兔，倒也不至于耽搁太多的时间。 而成功拿到地形图之后，布洛妮娅回来找苏莎娜，然后看到她再次双手合十：“能麻烦你再帮我寻找几个柯洛斯滕有名望的老人么，这样的话前期沟通工作能节省很多时间。” 布洛妮娅：“......” “好的。” 于是，布洛妮娅被苏莎娜麻烦了一整天。 不过相比于布洛妮娅的倒霉，其余人倒是好很多。芽衣和琪亚娜也没有闲着，去旁敲侧击有关于这一次观礼，然后发现绝大多数人对可能存在的阴谋并不知情。 很显然，想要知道奥托做什么，必须是要从重要人物下手。 除了以夏尘为突破口外，那么就剩下丽塔或者琥珀了。 逆熵的人，心中对此不免有些沉重。 第六十章 计划开始 在天命与逆熵的人各自准备的时候，此时的幽兰黛尔正在与奥托走在一块，但两人的距离被拉开了很多步。 “比安卡，何必站的这么远么，一段时间不见，难道是对我陌生了么？” 奥托的言语轻佻，似乎还想与她拉近关系。 “主教，我们本来就没有这么熟，不是么？” 幽兰黛尔直接表示拒绝。 她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性格，并没有虚与委蛇的打算。 奥托哑然失笑，说：“你依旧还是我认识的比安卡啊，我本以为这段时间，你的性格会有一些改变。” 他不由感慨着。 幽兰黛尔的性格，其实不适合做领导。 她太过于正直不迂腐，做事情的考虑从来都是建立在人类如何做的角度，而不是把天命的利益悬挂最上面。 她掌握天命这个庞大的机构，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而这段时间也发生了很多事。 通常来说，一个人在面对权力以及伴随权力这些事的时候，通常会有有所改变的地方，或许会妥协，或许更加暴虐。 但幽兰黛尔的脾气却没有任何改变，她并没有因为权力，从而在性格上有所妥协，这对幽兰黛尔来说，固然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这对于天命而言，就是不合格。 不过，此时的天命确实也有支撑幽兰黛尔自傲的资本，她也无需为任何人在性格上有所妥协。爱憎分明，就是幽兰黛尔的性格。 “主教，虽然你曾在我身上动了手脚，但你应该也是最为了解我的人。因此，你也知道我还会站在这里，是因为什么。” 幽兰黛尔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她并不能体谅奥托为了西琳计划，直接用她去做实验。更不能体谅西琳计划有关档案中，预计会死亡千万人的代价。 “我知道。” 奥托对幽兰黛尔的质询丝毫不着急：“你是我优秀的学生，我自然了解你想要知道什么。” “同样的，有些事确实是需要给你进行一些解释了。” 他忽然问：“那么，我优秀的学生，你知道人类需要用什么手段，才能战胜崩坏么？” 幽兰黛尔微微一愣。 尽管如今的她是明面上天命最强的战士，但有关于这个问题，幽兰黛尔并没有去思考过。 奥托自顾自说着：“在前文明纪元，就有人在提出这个问题，同样也不断有人尝试进行解答。但是那个时代所有人的解答都失败了。” “崩坏不可被战胜，这就像是地球围绕着太阳转一样，是事实。当然，我并不是说这个事实就是对的，毕竟人类曾经的认知中，是太阳绕着地球转。” “你想说什么？”幽兰黛尔不由皱眉。 在涉及到有关于崩坏的事，她也顾不得与奥托计较私人恩怨了。 也可以这么说，幽兰黛尔被奥托拿捏了。 “呵呵，人类必然会战胜崩坏。”奥托笑意盈盈：“而答案，距离你只差一步。我们已经到了。” “这里是？” “人类智慧的凝聚，你可以理解为时间。” 幽兰黛尔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奥托停下脚步，然后无数崩坏能开始汇聚：“我用支配之律者的核心，成功将五百年前的时间映射到此处，按照物理上的说法，这是量子叠加。当然，你不需要搞懂这个词汇，你只需要知道，柯洛斯滕会发生一场瞩目的大崩坏，而这次崩坏可以让错误的时间得以修正，所有人都能回到五百年前。” “如今柯洛斯滕聚集了绝大部分天命与逆熵的精英，又有五百年的时间去准备，人类战胜崩坏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不是么？” “那么，代价呢？” 幽兰黛尔才不相信会有好的事。 “代价么......大概就是全球性的大崩坏发生。”奥托毫不在意的说着：“但时空流转，这些代价值得支付，不是么？” 幽兰黛尔眼眸一凝：“我绝不答应。” 她直接对奥托动手。 “对，就是这样。” 奥托挡住了幽兰黛尔的一击：“切记要保持这种愤怒。” “我骄傲的学生，接下来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在你的思维之外。” —— 柯洛斯滕，逆熵临时住所。 “幽兰黛尔已经不见了一天了。” 爱因斯坦皱眉，说着：“我们不能再这么等下去，越等待，越有可能发生未知的危险。” 一边的特斯拉不由疑惑：“奥托应该不至于对幽兰黛尔下手吧。” “你什么时候对奥托有过这样的信任？” 爱因斯坦的反问让特斯拉哑口无言。 用正常人的逻辑去揣测奥托的行为是行不通的，所以奥托去做任何事，爱因斯坦都不会感觉到奇怪。 爱因斯坦不由凝眉，说：“如果这是一次阴谋，那么目标不仅仅是幽兰黛尔，那么还有我们......走吧。” “去哪？” “当然是回休伯利安啊，虽然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她连忙通知众人，朝着原来的方向离开。 而此刻街道上，无数崩坏兽宛若凝聚为实质，甚至一个战车级崩坏兽穿过特斯拉的身体，让特斯拉下意识抱头蹲下。 “鸡窝头，这不对劲。” 特斯拉的脸色有些难看：“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崩坏兽就快要凝成实质了。” 琪亚娜下意识问着：“难道是它们要来到五百年后么？” 爱因斯坦：“不，也有可能是我们要回到五百年前。” 她顿了顿，说：“特斯拉，我大概知道奥托要做什么了。” “都这么明显了，就用不着你说了。”特斯拉有些烦躁：“这里是柯洛斯滕，是天命旧总部。” 德丽莎的脸色煞白：“所以，他要做的事，就是让我们回到五百年前么？” 爱因斯坦闭着眼：“是的，他在用本征世界，制造一场极大范围的量子叠加，将这个城市叠加到五百年前。” “而做到这种程度，需要非常庞大的崩坏能。” “我无法计算能量，但整个世界，将会毁于一旦。” “奥托疯了。” 琪亚娜闻言，当即下了决断：“芽衣、布洛妮娅，你们保护好博士，我去找奥托！” 然而，就在她出去的时候，却是看到夏尘出现。 “你要去哪，琪亚娜？” 第六十一章 再次选择吧，琪亚娜 尽管众人早已经有猜测，但是看到夏尘拦在面前时，琪亚娜还是不由皱眉。 她看着夏尘，冷声说着：“你知道奥托要做什么，对吧。” “嗯。” 夏尘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爱因斯坦等人自然是会猜到真相的，毕竟她具备着科研工作者的素质。然而他已经与奥托达成交易，自然不会让逆熵的人如意。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琪亚娜质问着：“全球性的崩坏，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夏尘淡淡说着：“但这很值得。” “有五百年充分准备的时间，可以改写更多的悲剧。” 他的声音冷冽：“比如第一次崩坏，第二次崩坏，比如你自己......” 琪亚娜微微一怔。 “是要现在这个已经开始破碎而不完美的世界，还是一次能够重新修筑世界的机会。”他拿着云之枪：“选择吧，琪亚娜。” 然而，这一次的琪亚娜并没有任何犹豫。 “没有人能替其余人做主，现状的每一步都是人们相互博弈自我抉择的结果。” “回到过去，同样也是在否认人的努力。” “我决不允许！” 琪亚娜直接动手了。 少女手中的双枪直接对着夏尘射击，蕴含猛烈崩坏能的子弹甚至能穿梭空间般，用极快的速度射向夏尘的脸颊。 夏尘当即避开，借助流体的优势，他的速度可比正常人想象中还要快许多。 手中的云之枪直接变换为狭长的太刀，他直接用基础刀术与琪亚娜对战。一时间竟是将琪亚娜压着打。 “希儿，你看好博士，芽衣姐姐，我们也帮忙。” “也不要忽略我啊，布洛妮娅。” 德丽莎拿下了犹大的誓约，锁链朝着夏尘捆缚而去。 布洛妮娅直接用重装小兔对着夏尘开火，而雷电芽衣身形如同鬼魅，对着夏尘寻找机会斩落而去。 北辰一刀流，居合斩。 夏尘操纵着流体，直接挡下这些攻击，但却也被迫与琪亚娜拉开距离。 “琪亚娜，你先离开，这里交给我们。” 布洛妮娅直接下达指令，这时候分头行动，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 夏尘倒也不阻拦，尽管他有拦下的能力。 在琪亚娜离开后，他的压力猛地骤降，然后扫着布洛妮娅与雷电芽衣，很快就决定先对付布洛妮娅。 手中云之枪再次切换形态，当即朝着其炮轰而去。 “重装小兔，防御形态启动。” 布洛妮娅的眼前出现透明的防护罩，然而在庞大的崩坏能面前，竟是有了裂纹。而这个时候，犹大的誓约变换形态，朝着夏尘袭来。 “另一个我，我们也去帮忙。” 希儿拿着巨大的镰刀，形态闪烁，同样朝着夏尘袭去。而雷电芽衣借此机会靠近夏尘，刀芒锋利，如同雷电般迅猛。 夏尘的眼眸微微一凝，这个时候可不容许他闲庭信步了。 “火力无差别覆盖！” “月烬装甲，防御武装。” 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优势，在此刻显现出来。 “云之枪，歼灭系统启动。” 高浓度的崩坏在一瞬间爆发。 而此刻，琪亚娜离去的身体顿了顿。 她的表情流露出一丝坚毅：“芽衣，再坚持一会。” 就在这时，她的步伐停下。 并不是打算转身重新去找芽衣，而是因为她被眼前的人拦住了。 “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请赐教。” 琪亚娜的眼眸微微一愣，下意识说：“天命S级女武神？” “姑且是吧。”李素裳也不急着动手：“反正现在的我，是罗刹人的打手。” 琪亚娜忍不住说：“你知道奥托要做什么，为什么还要帮他？” “可能是因为，他的虔诚吧。” 李素裳的文化不高，对着琪亚娜笑道：“就像我看俊男的时候，也会很虔诚。” 琪亚娜：“？？？” 她忍不住问着：“可是，奥托正在毁灭世界。” “你怎么知道，他又不是在给这个世界，带来一场新生呢？” —— 当幽兰黛尔被奥托流放到这个陌生的空间时，整个人都是迷惘的。 “这里是？” 她的大脑回想起了之前的记忆。 前不久，自己对奥托动手了，并且很快将其制服，但没想到却是被奥托流放到此处。 “是世界之外的世界么？”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奥托要做什么。 “是担心我妨碍他的计划？”这是少女第一时间的感觉，但很快就被推翻了。 正如奥托了解幽兰黛尔一样，幽兰黛尔也了解奥托。 那个男人，哪怕是不择手段，但不会去做如此浪费资源的事。 她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不错的‘资源’，这种将优秀资源弃置，并不是奥托的作风。 再加上，她在被流放之前听到奥托说得那些话。 “保持愤怒么？” 就在这时，在幽兰黛尔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吼姆。 “喂，那边的女孩，你是谁？” 吼姆对着她大声询问着：“这里有很多怪物，快离开。” 幽兰黛尔眉头一皱。 “我是不小心流落到这个世界的人，你是谁？” “我？对哦，我是谁？” 吼姆的声音有点憨，似乎记不起自己的样子。 幽兰黛尔摇了摇头，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碎片，似乎在闪烁着什么片段，就像是记录某种信息的工具。 “喂，你可不要靠近。” 察觉到幽兰黛尔视线的吼姆说道：“那是这个世界被剥落的碎片，这个世界存在某种力量，可以剥离人的记忆。” “你阅读别人的记忆，可能也会对你自己的记忆造成混肴。” 幽兰黛尔莫名想到了奥托的话。 “记得要保持这种愤怒......” “所以，是为了让我不在别人的记忆中迷失么？” 她不笨，当即知道这些所谓的记忆碎片就是关键。 幽兰黛尔大步朝着记忆碎片走去。 吼姆想要拦住，忽然又出现一个吼美。 “这是她的选择。” 吼姆的声音带着慈祥的母性，将吼姆劝住了。 幽兰黛尔则是开始读取这一份记忆。 然后，她仿佛看到有人在耳边低喃。 “琪亚娜，作出你的选择吧。” 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将她牵引到特殊的时间线中。 她‘看到了’自己正在拿着黑渊白花的伞，而边上是齐格飞的声音：“不论是你想当普通人，还是战士，我都支持你。” “那么，作出你的选择吧。” 第六十二章 发生在柯洛斯滕的战斗 世界之外的一个世界，是人类凝聚所有智慧的结晶。 这里可以被看作是最后的避风港，同样也能被视作为是传承地。 当幽兰黛尔‘看’到她过往的记忆时，其体内如同野兽般的血脉，又澎湃了一分。 就如同本就汹涌的江河，又汇集了大量的水。 她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拿着黑渊白花的伞，郑重说着：“我当然是要成为一名战士，一个比老爸还要厉害的战士。” 这是她成为战士的序章。 当幽兰黛尔读取记忆碎片之后，她只觉得自己经历了一个冗长的梦。 过往的记忆冲破的大脑的枷锁，让她的大脑有些发胀。 “你没事吧。” 吼姆扭着笨重的身躯跑了过来，说道：“这里的记忆会让人分不清现实和过去，你......” “我分的清楚。”幽兰黛尔打断他的话。 她顿了顿，说：“放心吧，我知道我是谁。” “这样吗？那就好。”吼姆松了口气。 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松了口气。幽兰黛尔继续寻找着这个空间的记忆碎片。 此时的她自然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在进行圣痕计划中的最后一步试炼。 与此同时，现实世界中的柯洛斯滕。 长光将格尼乌斯交给了丽塔，说道：“好了，我要做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这东西相当于一个缩小版的世界锚点，幽兰黛尔能不能通过它回来，就看你使用的时机了。” 丽塔严肃点头：“我知道了。” “那行，我先走了。” 长光伸着懒腰：“工作上的事我已经交接好了，以后的我，终于自由了。” “啊，一下子其实还有些舍不得，不过想到以后不用熬夜了，想想还是很爽。” 身为打工仔，天命给她留下极为不好的印象。 丽塔略微无奈，这并不是她能解决的事。 “那么，希望你此后日子愉快，长光女士......不，应该要称呼为伊丽莎白了。” 在听到丽塔将她的称呼换回来，长光稍稍黯然了一瞬。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情绪：“也祝你愉快吧。” “走了。” 她摆了摆手，然后走向早已经准备好的飞机上。 “再见了，我曾经流汗又流泪的地方。” “要加油啊，小比安卡。” 长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丽塔手中握着格尼乌斯装置，眼眸不由一凝。 “琥珀大人，我已经将格尼乌斯装置拿到了，接下来的事都交给你了。” “好。” 此时的琥珀正在柯洛斯滕的高处，用望远镜看着夏尘与德丽莎等人战斗。 战斗局面四打一，夏尘依旧是不落下风。 “温蒂，你也去帮忙吧。” 在她说完后，一个女人在其身边出现。 原本应该呆在大洋支部的温蒂，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柯洛斯滕。 而她的身上，则是穿戴着第四代女武神装甲。 战骑士.月兔。 这是混合驱动型装甲，曾经一度开发进程被中止，而后又被秘密开发。其中止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当初月兔设计时，给女武神带来的身体损害极强，后来将其动力削减。 它的最重要作用，就是几乎无限的动力，不仅仅是崩坏能，还能快速吸收周围的热能作为装甲驱动，从而提供源源不断的近体打击。 温蒂直接从房顶一跃而下，然后赶赴战场。 而此时的夏尘正在用云之枪，以一敌四。 不过虽然如此说，他所面对的压力只有三个，希儿的里人格出现之前，尚且不能算是什么压力。 夏尘也避免去刺激希儿，毕竟圣痕的力量太过于bug了。 如今的德丽莎并没有穿戴月煌装甲，而雷电芽衣也没有俱利伽罗，布洛妮娅身上的律者核心虽然有，但其律者能力对比第一代理之律者，还是差得太远。 他也算是能勉强应付下来。 甚至如果不是担心爱因斯坦与特斯拉等逆熵人员的安全，他没有动用安娜圣痕的能力，不然的话他就算不是早就赢，但也不至于如现在这样。 德丽莎咬着牙：“芽衣，布洛妮娅，你们去帮琪亚娜。” “这里交给我。” 很明显，夏尘正在拖延时间。 布洛妮娅与芽衣并没有客气，眼看着马上就要脱战，忽然一阵枪响。 却只见温蒂突然出现，子弹朝着布洛妮娅飞掠而去。 尽管重装小兔已经开着防护，但子弹还是透过防护甲，正中其胸口。 好在少女还穿着内甲，不然的话后果由为恐怖。 “布洛妮娅姐姐。” 希儿的眼眸顿时变成血红一片：“你，找死！” 手中的镰刀变成了血色，却只见希儿直接穿梭夏尘的身体，朝着温蒂斩落而去。 温蒂的瞳孔微微一缩，然后用枪对准希儿。 子弹穿过希儿的身体，却是被少女轻松闪过，而那巨大的镰刀，眼看就要斩落温蒂的头上，然而温蒂直接躲开。 装甲的混合动力，给了她极快的速度。 拉开距离攻击，是温蒂最擅长的战斗方式。 “月兔装甲，高能模式启动。” 在温蒂的周围，一阵热浪席卷而来。 夏尘不由咂舌，一边的德丽莎冷声说着：“喂，我们的战斗还没结束呢。” “是么，不过应该没有继续战斗的意义了。” 他笑了笑，说：“奥托主教要做的事，已经做了。” 他说完后，所有人都默契停手。 “你们没有发觉到，这里的崩坏兽已经要成为实质了么？” 爱因斯坦不由皱眉：“你在说谎。” “如果奥托成功了，你为什么不会把安娜带到柯洛斯滕。” 夏尘沉默。 这是他的破绽。 德丽莎反应过来：“我们快走。” 一行人匆忙离开要阻止奥托，而这次，夏尘并没有阻止。 直到他们离开后，温蒂不由好奇问着：“你为什么没有尽力拦着。即便是演戏，也不要露出太多破绽的。” “无所谓了。”夏尘看着温蒂，随口说着：“反倒是这个时候，我们来谈谈我们的事吧。” 温蒂闻言，脸色微微一愣。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勉强支撑笑意：“好啊，你想和我谈什么？” 她朝着夏尘走去，说：“是谈感情，还是谈你改写了我的未来？” 第六十三章 用欺骗虫子的方式去欺骗终焉 这个世界的未来，或许在夏尘穿越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就已经开始被改写了。但温蒂也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夏尘在自己身上究竟做了什么。 他给了她新生。 那个有关于未来的梦并不是梦，而是真的未来。 如果不是奥托在柯洛斯滕制造了量子叠加，让温蒂想到了有关于在自己身上的事，她根本就无法意识到，自己竟是如此幸运。 因此，她才鼓着勇气说了出口。 “嗯，这个......” 夏尘下意识摸着鼻子，说：“其实过去的事就没有必要再提了，可能对你来说非常重要，但是对我来说，只是一件力所能及的事。” 他能察觉到，温蒂掩藏在外貌下的内心，更加的炙热。 温蒂又靠近一步：“那么你要谈什么呢？是要和我保持距离么？” “不，我可没有把你想的那么无所顾忌。” 夏尘摇了摇头。 感情并不是一个人生活的全部，至少对他而言，对温蒂而言都是如此。他并没有自恋到，温蒂会因为对他的好感，而全然不顾一切。 他其实只是想说，有关于月兔装甲的事。 温蒂出现在这里，远超于他的意料之外。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对接下来的天命如何去看？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接下来的天命会迈入新时代，而我们则是曾阻止过新时代到来的孽党。” “所以想聊聊你的想法。” 到了这一步，夏尘确实非常迷惘。 他虽然是S级女武神，但并非不可或缺。在奥托接过神的权柄之后，所面对的未来的困难，也就剩下终焉之律者了。 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冰之律者、岩之律者、炎之律者、死之律者......但就算出现，也算不得困难。 他必须要为自己接下来的情况做打算。 温蒂看着夏尘：“你聊这个，是因为那个梦么？” 有关于十六年后整个世界都被毁灭的梦，是所有人都绕不去的话题。尽管天命已经刻意淡化了这件事背后的舆论，然而谁都对此心事重重。 已经有不少人通过各种渠道找夏尘打听有关于方舟要塞的事了。 而夏尘所迷惘的原因是，到了这一步，居然是方舟要塞才是风险最低的计划。不论是圣痕计划还是逆熵的减熵计划，都只是蝼蚁面对庞大力量面前悲壮的挣扎而已。 一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用模拟器模拟出对付终焉的办法。 在与安娜约定要‘活下去’之后，他不由就有些畏缩。 或许，逃离这个地球，寻找新的文明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夏尘其实想着继续恢复星河之梯。 “对。” 他坦诚说着：“我有所畏惧，所以才来找你聊一聊。” “你应该知道，我有牵挂，所以有弱点，做不了纯粹的战士。” “我能有什么想法呢？” 温蒂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说：“我只是一个战士，也算是半个文盲。严格来说，最乐观的事是还有十六年。” “在十六年中不断调整自己的状态，到时候尽力而为吧。” 她看着夏尘，说：“而且，既然这是未来，并不代表一定会发现。譬如我的未来，不就是被你改变了么？” 温蒂在笑，但笑的还是勉强。 尽管她说的话轻描淡写，但藏在话语深处的只有绝望。 改变未来，又怎么是那么容易的事。 尤其是夏尘模拟之后，人类还有这十六年的时间么？ 终焉一定会来，夏尘心中清楚，他身上所标记的信息素就像是一种提醒。 祂的到来只是或早或迟。 可以换句话说，哪怕方舟要塞成型，他也不可能进入方舟，信息素所确定的位置，让他几乎无处可藏。 等等...... 信息素？ 夏尘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为什么他不能利用信息素，去欺骗终焉呢？ 在通过模拟中，他觉得终焉比起人类智慧生命，更像是一种执行程序，到达一个阈值之后就会直接执行。 这个阈值是在哪个点，暂时是不确定。 或许在崩坏浓度过高或者过低的情况下，都会出现终焉。 但保持在这个阈值期间，人类文明是暂时安全的。 “温蒂，能陪我做个实验么？” “什么？” “抓虫子。” 夏尘顿了顿，说：“我了解过一些虫子，它们在相互确认同伴与食物的位置时，都是通过信息素进行的信息交换。” “那么，我想知道虫子的信息素能够传播多远。叫上亚尔薇特吧，技术上的事，她应该也擅长一些。” 如果把终焉看做虫子，那么他与地球就是被标记信息素的食物。 理论上来说，只要确定他大脑中的信息素是来源，然后分析地球上的同类物质，然后将其抹除...... 这是一种欺骗虫子的方式，或许也能够欺骗终焉。 如果没有‘最后一次崩坏’的模拟，那么他会认为这个信息素就是崩坏。但反而是那一次模拟之后，崩坏浓度已经下降到一定程度，还会招致终焉。 这证明了，信息素与崩坏就算有关，也不是强相关。 当然，这个方式漏洞百出，不过好处是试错成本太低。 温蒂：“很着急么？” “与其说着急，就当我心血来潮吧。”夏尘说：“反正我们现在无事可做，不是么？” 如果他自认为的欺骗虫子方式是对的，那么针对终焉，就可以衍生很多种办法。 比如在太阳系之外的星系制造相同的信息素......最快的办法，就是他携带信息素逃离这个文明。 夏尘的大脑忽然一僵。 “怎么了？” “不，没什么。” 他压下心中的思绪。 猜想未必是准确的，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好了，我去抓虫子了，那边的树不错。” 他急匆匆过去，就像个落荒而逃的人。 一边的温蒂有些莫名其妙，但出于对夏尘的信任，还是跟着过去。 当然，叫上亚尔薇特一起。 而此刻逆熵的一群人，已经与琪亚娜会和，费尽艰难险阻，来到了大圣堂前。而与琪亚娜交手的李素裳则是不知所踪。 面对众人的质询，奥托直接坦诚交代了自己的计划。 “回到五百年前，对所有人都有利，不是么？” 在此后，一个光幕笼罩在柯洛斯滕的西北角。其内，则是无崩坏区。 约束结界，降临。 第六十四章 布洛妮娅月光王座，六阵列 当约束之结界降临时，逆熵的所有人都不可抑制流露出绝望。 此时教堂的门扉前，幽兰黛尔已经不见，只剩下一个黑渊白花。而奥托同样在教堂之内。与她们隔着约束的屏障。 记录在前文明中约束的惨剧，她们同样也通过别的途径知晓了，尽管这个约束结界并没有前文明纪元中记载的那么大，也只是笼罩这个城市的教堂。 但这毕竟也是律者的结界。 “接下来的12个小时，我将接过神的一项项权柄。” “而之后，诸位也会随我一同去回到那五百年前。” 这是奥托的原话。 如果不能在这12小时，打破这约束的屏障，那么灾难也就随之而来。且不说能回到五百年前是否为真实，但全球性大崩坏一定是板上钉钉。 “这个时候只能启用在休伯利安号上的月光王座了，琪亚娜，布洛妮娅还有希儿，你们留在这，芽衣与德丽莎带着我们回休伯利安。” 爱因斯坦与特斯拉打定主意，直接往休伯利安号上狂奔。 月光王座虽然是人类造物，但能够短时间发射高频率转化崩坏的能量，比律者输出的功率还要高。 如今她们不知道月光王座是否有用，但尝试总比不尝试好。 只是，爱因斯坦等人发现，在回去的路上，已经开始出现崩坏兽。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些崩坏兽并非古代崩坏兽，不是五百年前来到这里的。不然的话，她们一切努力都接近于白费。 “我来解决。” 雷电芽衣提刀，直接切割这些崩坏兽。爱因斯坦与特斯拉，则是在德丽莎的掩护下逃走。 而另一边，夏尘的抓虫子大计同样也是失败了。 温蒂刚刚联系上亚尔薇特，然后亚尔薇特表示出门就是崩坏兽，已经不灭之刃其余队员一起抗击了。 如今幽兰黛尔不知去处，丽塔同样也没有率领她们，好在不灭之刃的队员们实力都不错，哪怕她们只有A级女武神的实力，但是在没有诞生帝王级崩坏兽的前提下，几乎不用担心受伤。 在这种情况下，夏尘身上的装甲开始起作用，多口径的炮弹成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他并没有阻碍爱因斯坦与特斯拉等人，这让从中跑过去的爱因斯坦，神色不由一阵狐疑。 “或许还可以争取一下夏尘。” 爱因斯坦心中想着。 特斯拉吐槽着：“鸡窝头，快走吧。我们可没什么时间了。” 爱因斯坦这才收敛心思。 作为优秀的科研人员，两人其实都没有怎么锻炼过身体，愣是凭着坚韧的意志跑到休伯利安号上。 特斯拉喘了口气，然后说：“鸡窝头，没有核心的月光王座能行么？” “发射应该没有问题，月光王座本身就有崩坏能存储设备，能够短暂代替律者核心。” 爱因斯坦倒是冷静下来：“不过，接下来我们就必须要计算发射功率了，如果月光王座不起作用，那么就需要计算破坏约束结界的当量。” 她们开始紧锣密鼓行动着。 另外一边，温蒂与夏尘一同是清理柯洛斯滕的崩坏兽。 这一次的行动是传承的‘观礼’，而观礼前，首先需要保持柯洛斯滕的安全与平静。 他们朝着不灭之刃临时驻地冲去，这个时候的任何牺牲，都是不值得的。 “苏莎娜，我快不行了。” 在不灭之刃驻地中，亚尔薇特用枪，对苏莎娜吐槽着：“自打加入天命以来，我就没有参与过这么高强度的战斗。” 即便她也算是A级女武神，然而是属于特殊A级，并非战斗人员。 然而崩坏兽实在是太多了，她也只能被逼着去战斗了。 苏莎娜倒是无所谓：“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苏莎娜。” “嗯？” “你真好。”亚尔薇特十分感慨着。 苏莎娜随口说着：“还好吧，大家都这么说。” 崩坏兽的数量越来越多，似乎整个城市都在被崩坏的大潮中淹没。 就在这时，众人感觉到外面的太阳被遮住了。 即便是女武神们也忍不住抬头望向天空，却发现一个巨大的战列舰行驶在柯洛斯滕上。 “别发呆了，苏莎娜，继续战斗。” 亚尔薇特训诫着边上的友人。 “哦，好的。” 她们早已经被丽塔吩咐过，除了对付崩坏兽之外，其余事情一概不管。 当然，此时的休伯利安上，没有人在意下面的女武神们怎么想，此时的爱因斯坦已经用月光王座瞄准约束的屏障。 “特斯拉博士，开始计算。” “好。” 月光王座发射了。 约束的屏障很快被打开一个豁口。但让人绝望的是，这个豁口很快就被修补了。 “一次根本不够。”特斯拉很快计算出打破月光王座所需的当量：“保守计算，需要六个月光王座阵列同时启动，才能打开约束的结界。” “我们上哪里去找六个月光王座。”特斯拉绝望了。 一个月光王座几乎耗费了逆熵绝大部分资源，因此这个战舰也曾一度被承载为战胜崩坏的希望。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月光王座装满核心。” “但是，四个律者核心......” 如今琪亚娜的身体有两个律者核心，征服宝石在雷电芽衣体内，疾疫宝石在天命总部。 就算是取出核心也来不及了。 “还有办法。” 一直与休伯利安保持联系的布洛妮娅开口：“我可以尝试用理之律者核心构筑六阵列月光王座。” “布洛妮娅，崩坏同样遵守能量守恒。” 此时的爱因斯坦与布洛妮娅的关系其实算不上熟悉，毕竟布洛妮娅大部分时间并不在盐湖基地。 所以，她的声音也有一些客气，说道：“尽管理论上理之律者能够有构筑任何事物的能力，但是你的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住。” “没关系。” 布洛妮娅顿了顿，说：“律者的力量极限就是人类文明边界的极限，每一个律者的权柄，都能到达人类文明对物理法则应用的边缘。” “布洛妮娅相信自己能做到的。” 她并没有什么过高的觉悟，只是摧毁世界从而回到五百年前，她不想答应。 “月光王座，六阵列，启动！” 第六十五章 布洛妮娅月光王座，六阵列 与琪亚娜或者夏尘不同，布洛妮娅并不是被崩坏意志承认的律者。早在理之律者还是乔伊斯的时候，三十万人的意识就切断了律者核心与崩坏意志之间的联系。 因此，理之律者力量的根源，并不是来自于虚数空间，而是在三十万人意识中所构筑的，接近圣痕的空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今的理之律者并不能算是律者，而是圣痕的持有者。只是这个圣痕非常特殊，掌握着第一律者的权柄。 这种概念，本质上是一种欺骗。因此，布洛妮娅能够发挥出的理之律者的力量，首先需要经过三十万意识的认可。 这个道理就和夏尘需要使用圣痕力量，也要经过圣痕内的安娜意识或者西琳意识认可的道理一样。 没有这份认可，那么她的力量就不完整。 布洛妮娅此前并没有与****沟通过，但这个时候，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切断了与休伯利安的联系后，她开始尝试构筑月光王座，而其意识，同样也陷入了核心中。 “这就是新的理之律者？” “还是一个小姑娘。” “她能行么？” 三十万个意识，哪怕只是一个人说一句话，只发出一个质疑的声音，那也是三十万份质疑。 这就是成为理之律者最简单，而又最严酷的考验。 一个人让三十万人建立信任，非常难；承受三十万份质疑而不崩溃，同样也很难。 哪怕一个人被三十万人在互联网上网曝，心态基本就崩溃的差不多了。更不要说这还不是互联网。 布洛妮娅承受着这份质疑，却意志坚定。 “各位，我或许不是最好的继任者，但这一次我需要各位完整的力量。” 她没有长时间去接受所谓的考验，直接将当下面临的困难和盘托出。 “小姑娘，你的身体，可承受不住完整的核心的力量。” 一个意识的声音落入她的脑海，布洛妮娅并不知道这是谁的发言，下意识说着：“那也没关系。” “我只需要一次完整的力量，一次就好。” 毫无疑问，用这种方式自然是不能通过考验的。 但核心的考验取决于三十万人的意识，他们商议之下，大部分支持。 “那么，就让她尝试吧。” “完整的理之律者的力量，希望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当布洛妮娅从意识中挣脱出来时，她便发现自己体内的律者核心正在提供源源不断的崩坏能，这是此前的核心从未给她的东西。 在她开始得到核心的时候，还以为这个核心是赝品。布洛妮娅虽然有着构造的权柄，但并没有与虚数空间连接的权力。 因此，她也从未体验过，自己的身体就要爆开的感觉。 “那么，就让我来构筑人类文明的极限。” 她开始催动核心的力量，将其构筑为记忆中的月光王座。 “月光王座，六阵列，驱动系统完成。” “发射装置，完成。” “核心反应堆，完成。” “火控系统，完成。” “......” 布洛妮娅的脸色煞白。 一个月光王座可以说是逆熵所有智慧的结晶，而六个月光王座，更是已经接近于这个文明智慧的承载能力。 律者权柄的极致，就是人类对物理规则应用的极致。 这也是，布洛妮娅身体的极致。 “月光王座，六阵列，成型。” “发射！” 庞大的月光王座六阵列，在布洛妮娅的操控下直接对着约束的屏障进行发射，独属于文明创造的力量，直接抽干她身体内的崩坏。 月光王座六阵列的能源，就是她的律者核心。 也就是说，这六阵列的一击，就是理之律者所有力量的全力一击。 磅礴的能量在一瞬间烧干周围的崩坏能，将其转化强烈的光热能，强大的白热竟是制造如同‘小太阳’般的景象，与约束的屏障进行碰撞。周围的温度不断上升，然后被约束之屏障吸收热能。 约束的屏障同样也是有极限的。 尤其是奥托还控制了这个极限的阈值。 他似乎知道每一个律者的极限，所以将这个计算的刚刚好。 夏尘与温蒂已经与不灭之刃小队成功会和，他们的任务就是救出被崩坏裹挟的其余人。 然而在看到这个‘小太阳’时，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夏尘估算着自己的能力，如果自己全力发挥，未必不能破开约束的屏障，但恐怕要虚弱很长一段时间。 一边的温蒂更是直接说：“那个名为布洛妮娅的女孩，应该很危险吧。” 在布洛妮娅构筑月光王座阵列时，她已经看到了。 夏尘点头：“是的。” “对律者来说，身躯就是容器，核心才是根本。容器的容量决定了律者的稳定发挥，核心与文明连接，决定了律者的上限。在已经知道的律者中，最具有出色天赋的是第二律者西琳，而其余的......不论是我，还是布洛妮娅，亦或者雷电芽衣，都没办法完美发挥出律者的完整力量。” “布洛妮娅这是直接用意志压榨潜力，这很危险。” 把两升的水倒入一升容量的杯子中，只会让水溢出。正确的办法其实应该是换大一点的杯子，而布洛妮娅的办法是把杯子打破了。 这还是温蒂第一次听夏尘聊着有关于律者的事。 在夏尘成为律者之后，他坦诚告知了天命有关于律者的情报，配合天命进行研究，而这些都是成为天命的秘密档案。 温蒂不由问着：“那么，如果律者是容器的话，那现在的你......” “我是容器的意识。”他知道温蒂想说什么。 “律者意识是核心，与容器相反。不过这个纪元的律者有绝对的自我意志，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你可以理解为是游戏的基础设定。” 至今为止，他的律者意识就没有出现过。 或许是他本身的意志过于坚定。 也或许是因为他就是特殊的，是没有律者意识的律者。 而正如夏尘所言，在月光王座阵列发射之后，约束之屏障破碎，而布洛妮娅同样也重伤垂到在地。 “布洛妮娅姐姐。” 希儿冲过去抱住她，声音带着哭腔。 布洛妮娅气息衰竭，却是看着琪亚娜：“笨蛋琪亚娜，接下来只能交给你了。” 而就在约束之结界破碎的那一刻，忽然从天降下一个巨大的虚数屏障，似乎要笼罩整个柯洛斯滕。 众人的眼眸不由流露出绝望。 就在这时，夏尘催动律者核心，出手了。 这就是他要在柯洛斯滕完成的最后一件事。 第六十六章 传承 布洛妮娅的气息很快陷入了衰竭的状态。 虚数屏障被夏尘用核心控制住，琪亚娜咬着牙，说：“布洛妮娅你放心，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现在并不是她放弃的时候。 琪亚娜当即踏入教堂之中。 希儿抱着布洛妮娅，眼眸却是悲戚与茫然。 “另一个我，帮帮布洛妮娅姐姐好不好。” “嘁，笨蛋希儿，你还真当我是万能的啊。”脑海中的另一个希儿吐槽一声，然而却没有拒绝希儿的请求。 “希儿，你去拿那个大的骑士枪。” “嗯，好的。” 希儿小心翼翼将布洛妮娅放在地上，然后去拿着插入在教堂前的黑渊白花。 她触碰到了之后，忽然感觉到黑渊白花上有自己熟悉的，奇异的力量。 “这是......” “我也不知道。”另一个希儿意识很显然并不打算告知希儿一些事实，直接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它上面有我熟悉的力量，我可以使用它。” 另一个希儿接替了希儿的身体，然后使用黑渊白花的力量。 白花，创生之键。 浓郁的创生之力注入布洛妮娅的身体中，在希儿惊喜的目光下，布洛妮娅身体正在恢复。 “太好了，另一个我，布洛妮娅姐姐醒来了。” “另一个我？” “另一个我？” 她几乎都要着急哭出声，直到另一个希儿说了一句：“我还在呢。” “让我休息一会。” “太好了，太好了。”希儿不由安心。 —— 世界的时间并不是一直朝着前面流动的，时间其实有可能也会中途暂停，或者短暂退后。 当幽兰黛尔陆续捡取了好几个记忆碎片的时候，针对她的考验也就随之而来。 这些记忆碎片的本质与乐土英桀中的刻印一样，都是用于开拓与完善圣痕的工具，只是与刻印不同，这些记忆针对的圣痕，全都是与卡斯兰娜家族有关。 她在极为缓慢的时间中，从前文明体验到了现文明。 每一个卡斯兰娜家族战士的记忆，她都有体验过。 卡斯兰娜的圣痕试炼很简单： 找到为什么而战的理由。 这并不是口头上说说，为了全人类去战，而是需要其意志得到整个空间的认可。 因此，幽兰黛尔在面对一个又一个的抉择。 这些抉择有大有小，小到救一只猫还是救一个人，大到直面终焉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这些都是卡斯兰娜家族记忆碎片而化作的试炼空间，她也凭借着自己的本心，一步一步走到最后。 来到了名义上的卡斯兰娜家族的祖宗面前。 至于跟随她的那个吼姆，并没有出来，看样子迷失在哪个记忆空间中了。 “恭喜你来到了我面前，后继者。” 与凯文一模一样的意识体站在幽兰黛尔面前，表情清冷：“你的出现，比我想象中要快许多。” “嗯，这个空间的试炼也比我想象中要无聊许多。” 幽兰黛尔知道，这里大概是一个锻炼心性的地方，每一个记忆碎片就好像是一个人生的经历，被她拾取之后，就相当于体验一个人生。 若是一个正常人体验好几个人的记忆，大概率会迷失，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这也是为什么奥托说幽兰黛尔要保持愤怒的原因。 愤怒，其实也是一种保持清醒的方式。 但奥托还是小看幽兰黛尔了，她大概是极为特殊的存在，根本不需要用愤怒去保持清醒。她只需要理智保持清醒就好。 “这里是哪里？”她直接问着。 “圣痕空间，准确来说，是卡斯兰娜传承的圣痕空间，而到达这里的人，会获得卡斯兰娜所有传承的力量。” 这是卡斯兰娜家族的最终底蕴。 在本世纪的纪元中，卡斯兰娜家族很早就成为了对抗崩坏的战士，因为出色的天赋，很快就获得了不俗的世俗地位。 然而伴随圣痕力量，卡斯兰娜家族也深陷于圣痕的诅咒中。每一个卡斯兰娜家族的人都会受到凯文的影响，从而有救世的冲动。 他们是每一个时代天生的英雄，是领导人们救世的骄傲。 卡斯兰娜家族能够在一次次救世中，还保持着传承，可以说是非常不容易了。 而让卡斯兰娜的人每一代都有强大力量的秘密，就是这里。 圣痕的完整传承。 “你是圣痕计划的完美造物，拥有着带领这个世界突破崩坏的力量。” 他并不隐瞒：“你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不要与我说这种话。” 幽兰黛尔却是摇头：“我认可这份力量，也愿意承担责任，然而世界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够撑起来的。救世主的话不必再说。” “更何况，仅仅凭借着血脉交融就能救世，我可不相信这么简单的办法你们没有尝试过。” 幽兰黛尔才不相信，她的特殊之处仅仅是沙尼亚特与卡斯兰娜交织的产物。毕竟这么简单，那么对执行圣痕计划的所有人，都是智慧上的侮辱。 她的身体内必然还有更大的秘密，只是这份秘密即便是世界蛇也没有解开。 如果圣痕计划的完美造物真的这么容易出现，那么早就被量产了才对。 凯文意识看着幽兰黛尔，眼眸游离。 “你说的没错，你的秘密是特殊的，即便是我同样也不知道特殊之处。” “那么，你准备好接受这份传承了么？” 他说：“承载五万年的信念将会从此刻由你背负，这一份厚重，可以压垮一个人的脊梁。” “我看过你的记忆。” 幽兰黛尔说：“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人类必将战胜崩坏。” “我也有与你相同的觉悟。” 事到如今，幽兰黛尔也想到了自己为什么会被奥托流放到这里。 她已经打消了对奥托的愤怒，但是依旧不会赞成奥托要用全人类换取一次回到五百年前的机会。 人类的命运应该要被所有人掌握，而不是崩坏，更不是其余人。 背负着救世的使命，传承五万年前的重量。 只为了开创未来的路。 与之同时，丽塔将格尼乌斯安置在柯洛斯滕某处。 “幽兰黛尔大人，应该成功了吧。” —— 此刻，世界蛇基地。 方舟要塞依旧是紧锣密布的进行着，而此刻的凯文似乎心有所感，看向基地之外的世界。 “圣痕计划的最后一块拼图完成了。” “传承的火种终于变成了火苗。” 第六十七章 底蕴 丽塔安置的格尼乌斯成功捕捉到幽兰黛尔的信息，这个类似于缩小版的世界锚点，能够有让人不迷失的力量。 从这里到圣痕空间很容易，但是从圣痕空间回到这里，就不一定了。 实数空间之外还有无数空间，迷失的概率太大了。 尽管没有格尼乌斯，幽兰黛尔还是可能回来。不过保险起见，这是必要的装置。 而正如计算好一样，她感应到格尼乌斯带来的讯息。 丽塔不由望着天空。 而此时的夏尘正在半空中，对虚数的力量抗衡着。 在约束的屏障被破了之后，崩坏意志降下了虚数齿轮。 虚数为‘不存在的力量’，而齿轮就是‘时间’，合在一起就是‘不存在的时间’。这同样也是奥托与神交易的一部分，当齿轮持续转动，那么这个城市的时间就会一点一点消失。 就像游戏中的读档。 若是成功让虚数齿轮降临柯洛斯滕，那么整个城市的时间就会往回转，他们相应的就成为了量子叠加态。 而一个城市的量子叠加，需要全世界的崩坏去修正。 奥托的交易，就是让他用尽力量暂缓虚数齿轮的降临。 毕竟时间若是真的回到五百年前，那么人类未必会比现在更好，甚至因为超出常规的科技，反而带来更严重的崩坏。 不会再有第二个奥托了，即便是时间倒流也是如此。 这个人的命运，在其与神明交易之后，就被决定了。 或许他能够转移意识，在别的世界重新出现。但在这个文明的时间中，他注定就是会消失的。 这就是代价。 然而此时的夏尘根本没有心思落在与奥托有关的事上。 虚数齿轮的力量似乎并不算强大，但却非常诡异。而这种诡异并不是一时半会能描述清楚。 他能感觉自己所涌现出的崩坏力量，在触碰这个核心之后，似乎正在回溯。 如果说崩坏是从无到有，那么虚数齿轮就是在从有到无。 它在篡改时间上的规则，反而产生更多的崩坏。 好在律者核心沟通虚数空间，几乎产生源源不断的崩坏填充进去。虚数齿轮正在倒流时间的行为，正在被崩坏所修正。 当文明的熵混乱时，崩坏就会出现，从而加剧这种混乱。 但高浓度的崩坏，同样也是会让这些混乱消失。 他不知道注入了多少崩坏能，才让齿轮缓慢转动，从而停止。 夏尘整个人也不由从空中跌落。 就在这时，从空间之外出现的幽兰黛尔刚好出现。 “幽兰黛尔大人回来了呢。” 正在远处的丽塔不由松了口气。 只是，在幽兰黛尔抱住下跌的夏尘时，她的眉头不由一皱。 “嗯，这件事结束后，就让夏尘与安娜放几天假吧。” 而此时的夏尘并没有享受到多少旖旎，他也无心在这方面上感受什么。 “多谢，幽兰黛尔队长......” “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这位强大的女武神，将夏尘放在教堂外面，然后看到希儿手中的黑渊白花。 “我将白花留下，他们就交给你照顾了。” 她并不是征询，而是下达指令。 手中黑渊白花一分为二，这种拆神之键的方式让希儿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科技么？ 希儿点头：“放心吧，幽兰黛尔队长。” 在天命总部呆久了，她也不知不觉会习惯称呼为队长。 幽兰黛尔拿着黑渊进去了。 希儿看她离开后，下意识说：“好像又换了一套衣服呢。” 而此时的夏尘则是坐在教堂边缘，下意识望着里面。 “接下来应该能安宁一段时间了。” 他的大脑昏昏沉沉，然后就睡着了。 —— “如果神能决定人的命运，那么人还有存在的意义？”这是幽兰黛尔还不是幽兰黛尔的时候，奥托对她说的话。 天命曾经创造了宗教，却也是不相信神。 包括幽兰黛尔在内的所有女武神，同样也不相信神的存在。绝大多数女武神崇拜奥托，却也被灌输着战斗的意志。 即便是现在，奥托对幽兰黛尔依旧有影响。哪怕双方是敌人。 她深呼吸一口气，迈入教堂中。 而此刻，有一人站在原处。 “琪亚娜？” 幽兰黛尔的眼眸闪过一丝异色：“你也在这里。” “前面什么情况？”她询问着眼前的少女。 却只见琪亚娜眉头一皱，说：“你看前面的空间，教堂应该没这么大。” 琪亚娜并没有询问幽兰黛尔为什么会来此，现在并不是询问这个的时候。 此刻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几乎无边无沿的廊道，而在廊道后面，是一个深处的空间。 这并不是本征世界，而是连接本征世界之外的世界。 奥托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幽兰黛尔的眼眸微微一凝，她几乎无所顾忌的就踏入里面。 “我们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琪亚娜。” “外面的崩坏能浓度越来越高。” “好。” 琪亚娜咬牙，与幽兰黛尔一同踏入其中。 穿过藤蔓与火焰缭乱的长长的道路，她们看到了呈现在半空之上，长着翅膀的伪神。 “你们还是来到了这里，可惜这没有任何作用。” 奥托的嘴角微微一翘，说：“接下来，你们将会见证这个世界中，所谓神祇的力量。” “千万不要绝望。” “这是神明的伟业。” 磅礴的崩坏能在一瞬间从他身上澎涌而出。 幽兰黛尔的眼眸微微一缩：“糟糕了，他的生命层次在进化，常规力量对他来说根本没有用。” “那如果用非常规的力量呢？” 琪亚娜不由皱眉。 她想起来自己与李素裳交手时，李素裳对她说了一段话： “你的力量很强，但是要对付那罗刹人，仅仅这些可还是不够的。不过，听说你有空间的权柄，或许用空间将他流放也不失为一条办法。” “我可以用空间的权柄。” 琪亚娜对幽兰黛尔说道：“但前提是，我们首先要打赢他。” “那很简单。” 幽兰黛尔提着枪，而她身上多出了一匹马。 这是圣痕空间中赋予的造物，本质上也是虚数造物的一种。 “天元之路，在此开创！” 第六十八章 底蕴 在奥托与幽兰黛尔等人鏖战的时候，夏尘也渐渐醒了过来。 他的身体素质不错，之前的昏睡是因为崩坏能不足，而现在已经恢复许多。 抱着布洛妮娅的希儿看着夏尘，下意识表达关心：“你没事吧。” 虽然希儿与他并不是很熟悉，但也算是见过几次。尽管之前两人还互相动手来着。 夏尘摇了摇头：“幽兰黛尔进去多久了？” “好像有十分钟。” 希儿一直记着时间。 “十分钟啊。” 夏尘略微思索着。 他站起身，然后看到温蒂就在不远处。 “你也在这里？” 温蒂淡淡说着：“附近的崩坏兽一直在增加，我已经带着小队到了安全的地方，丽塔大人比较担心你，就让我过来了。” 她在来的路上时，就看到了幽兰黛尔抱着夏尘下来，却没想到夏尘竟是躺在了地上。 “你的身体没事吧。” “没什么问题。”夏尘摇了摇头，说：“辛苦你照顾了。” 他转身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 “交易的报酬。”夏尘看着温蒂，顿了顿：“这是奥托主教答应过我的，当然，你也可以跟过来，这个东西不用瞒着你。” 如果不是因为奥托的许诺，他才不愿意在这里为奥托拼命呢。 在奥托来到柯洛斯滕时，并非没有对天命作出安排。 虚空万藏自然是留给天命的，其装载前文明纪元绝大部分知识与记录，哪怕奥托不在了，这一份记录对天命也是极有帮助的。 不过夏尘倒是对它无感，这个神之键太挑主人了。 而奥托所许诺给夏尘的，是一个与MEI有关的秘密，同样也是与圣痕有关的秘密。 前文明纪元的MEI博士确实已经死去，这一点毋庸置疑。然而，死去的人并非完全消散。至少对MEI来说，她虽然死去，但同样用另外的方式活着。 夏尘对MEI的死亡早就有了疑窦，前文明纪元有保留意识的手段，而且那么多先进的科技还存在，MEI又怎么可能只是被崩坏侵蚀而死。 倒不是说崩坏侵蚀不能死人，而是MEI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他能想到的，其实就是被人暗害，不然的话她一定会活下来，哪怕是保留意识。 然而，种种迹象表示除了奥托可能与MEI有关系之外，并不存在直接的MEI博士在这个纪元的证据。 雷电芽衣和MEI则是完全不同灵魂的两个人。 只是夏尘没有想到，奥托竟然会将有关于MEI的事告知他。 他迫切的想要通过MEI知道很多答案，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这个模拟器的来源，还有自己穿越的真相。 种种迹象已经表明，自己的穿越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甚至极有可能与前文明律者有关。 而这件事之所以不用瞒着温蒂，是因为温蒂也已经知道，他有改变未来的能力。 他带着温蒂离开了柯洛斯滕，一起来到了奥托所说的地方：巴比伦塔。 “这里不是已经被废弃了么？” 温蒂对第二次崩坏的历史自然不算陌生，更不要说如今的巴比伦塔早就不存在任何人了。 在第二次崩坏之后，有得天独厚实验条件的巴比伦塔，已经成为了一个禁忌。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夏尘吐槽说着：“我本以为奥托主教会把交易放在柯洛斯滕，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地方。” 整个巴比伦塔几乎没有人，他们进去的时候，直接有一层浅浅的灰扬起。 “啧，我甚至怀疑我被耍了。” 他拍着头：“不过主教都要走了，没必要在这方面耍我吧。” 一边的温蒂倒是没有说话。 两人便在这里沿着道路，不断前进。 巴比伦塔被废弃了有十余年，但里面除了没有人之外，其规模设备还保留完好。甚至还恢复了电源供应。 甚至这里地下三层，还存在红外线识别系统，连接着天命的程序。好在夏尘属于允许通入的一个，大门缓缓打开。 到了地下三层之下，里面别有洞天。 无数机器在自行运转，密密麻麻，夏尘只看着这里诸多液晶显示屏显示诸多数据，进行着某种复杂的公式运算。 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但仿佛存在隐形的人，正在指挥着庞大的实验室。 “欢迎来到圣痕终端系统。” “我是负责圣痕终端系统的管理员，艾拉。” 一个人凭空出现在面前。 温蒂惊愕：“隐身？” 夏尘摇头：“应该是数据。” “没错，数据具现，圣痕终端的一种功能。”艾拉的声音没有感情，看着夏尘：“那么，你们谁先开始进行实验？” —— 此刻，柯洛斯滕。 发生在大教堂内的战斗逐渐接近了尾声，这一次幽兰黛尔与琪亚娜配合的很好。 如神明般的奥托展现了种种特殊的‘神力’，他的生命层次在其落幕之前，得到了无限的拔高。 奥托，已经超出了律者。 普通的手段已经难以杀死他，就好像西方神话中的女巫，必须要用克制的东西才能钉住其灵魂。 更何况，幽兰黛尔知道奥托有非常多的，备用魂钢构成的躯体。 “我已经准备好了。” “去做好死的觉悟吧。” 在其生命的末端，琪亚娜打开了虚数空间。 流放，是她作为空之律者能给奥托的最后手段。 这一场与伪神的战斗中，是她们赢了。 整个大教堂内的另一个空间，都变得极为不稳定，幽兰黛尔与琪亚娜两人对视一眼，当即连忙离开。 “姑娘们，你们赢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她们下意识停下脚步。 那道声音藏匿于这片空间中，与奥托一模一样。 “与神的战斗只有一次，所以，这是必要的一次练习。我骄傲的学生，比安卡，还有另一位无辜的英雄，琪亚娜，你们已经有了与神明对等交流的资格。” “那么，人类的未来就应该托付给你们了。” “这就是天命的传承，也是最后的底蕴。” 那道声音带着一丝感慨与惋惜：“而我已经如你们所愿，不再参与人类的未来之中。此后的你们，责任更重了一分。” 声音戛然而止。 而此刻，在虚数之树上。 一个全新的枝条正在生长，这是一个人能触及的，最大的伟力。 第六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圣痕终端 远在巴比伦塔的夏尘与温蒂自然没有看到一个时代的落幕，此时的他们正在听着艾拉有关于圣痕终端的概述。 简单来说，如果把圣痕看作是一个完整的软件，那么圣痕空间就是承载完整软件的运行系统，而圣痕终端就是其根源代码。 而圣痕终端最重要的作用，就是连接圣痕空间与虚数之树。 “目前人类所进行的圣痕计划，是一个脱离虚数之树的失败计划。”艾拉并不隐瞒，直接说着：“尽管圣痕拥有让人在崩坏中生存的能力，但却仅限于此。而圣痕终端的作用，就是从根源上连接虚数之树，开启人类进化的钥匙。” “人类进化？” 一边的温蒂忍不住问着：“这个进化是指成为律者么？” “不可否认律者是高层次的生命体。”艾拉顿了顿，说：“这确实也算是一种进化方向。” 夏尘不由疑惑：“你的语气带着不确定。” “那是当然。”艾拉并不隐瞒：“因为圣痕终端一直缺少关键材料，所谓从未被开启过。所谓的进化，也只是在理论上能够做到。” “尽管MEI博士很自信的称其为这是人类对崩坏复仇的种子，然而培育种子的土壤还未成型发芽。” “也就是说，在我之前没有人进行过圣痕终端实验？” 夏尘皱眉，问着：“姑且冒犯一下，你在这里多久了？” “16年。”艾拉的语气依旧冷淡：“你并不是第一个实验体，根据终端的数据，第一个开展圣痕终端的实验，是一个尸体。” “尸体？” “对，那是这个纪元的第二律者，她的身体承载着律者核心与圣痕极为相似，是一个绝佳的实验材料。即便是尸体，她身上的律者基因也没有失去活性。”艾拉并不隐瞒，说：“我们将其与圣痕终端连接，然后复活了其体内重要的意识。” “根据常用词汇的概述，这是复活。” 夏尘与温蒂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由想到一个人。 琪亚娜。 第二次崩坏之中，西琳已经死去，即便是其体内律者核心也分成了许多块宝石，而按照世界基础的根本规则，容器可以自由选择意识，但却无法捕捉到已经消散的意识。 按理来说，西琳不应该复活的，琪亚娜也不应该被存在。 这也是k系列克隆体失败了前面422个的原因。如果注入基因就能让人复活，别的不说，奥托自己早就去复活卡莲了。 尽管奥托自己制作了无数个卡莲复制体，然而并没有他心中的卡莲。 也就是说，通过圣痕终端复活，其实也存在着时间上的限制。并且，通过圣痕终端的复活，其实并不是指一个人完完整整的复活。 复活的身体是需要别人提供，圣痕终端只是在将意识注入容器中。 从这一点上来看，圣痕终端其实是一个人造的小型虚数之树。 圣痕持有者对应的就是律者，而圣痕意识就是圣痕终端所匹配，与律者意识相呼应。完整的圣痕计划，对应的是律者制造的过程。 完整的圣痕计划，就是摸着虚数之树开启人类进化的道路。 但是，这样的圣痕计划却失败了。 原因很简单，圣痕空间与圣痕终端无法连接。卡斯兰娜家族有另一种形式的终端，所以通过血脉传承，而其余的圣痕持有者找不到匹配的圣痕终端，从而无法将圣痕传承下去。 卡斯兰娜的圣痕传承特殊之处就在于此。一代代的传承未将血脉稀释，就是因为类似于圣痕终端的仿终端发挥作用。 夏尘忍不住问：“那么，我们进行实验会怎么样？” ⒎⒊⒎⒐⒏⒌⒉⒐⒈ “我说过，这是开启进化的钥匙。” 艾拉顿了顿，说：“你们的圣痕匹配到终端之后，会通过基因传递的方式进行延续下去，这是传承的意义，也是人类进化的开启之路。” “而你们本身，同样也能依靠着终端的力量，与虚数之树连接，至少使用崩坏能战斗不会是对身体的负担。” 夏尘不由皱眉。 他忽然想到了前世玩到了游戏《崩坏学园2》。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圣痕终端是需要终焉律者作为信息载体。但是这个世界哪来的终焉律者成为圣痕终端？ 还是说，只是名字相同？ 他顿了顿，不由问着：“MEI博士呢，我能与她沟通么？” “博士不在这里。” 艾拉的回答让他瞳孔微微震了一下。 她说的是不在，而不是死亡。 艾拉说：“普罗米修斯是圣痕终端的容器本身，而博士是圣痕终端中的管理者，但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圣痕终端中出现了。” —— 圣痕计划中最完整的一块是圣痕终端，而能够容纳圣痕终端，必须要有高层次的生命以及超量的运算能力与存储中心。 在那个濒临末世的时代，只有普罗米修斯能够承担这样的责任。 MEI的死亡并非是意外，是因为死亡之后，她才能将自己的意识剥离，进入圣痕终端中，用另外一种方式延续生命。 而这一份圣痕终端，并没有被凯文所带走。或者说，即便是凯文也是被蒙在鼓里。 把终端传承下去的人，是梅比乌斯。 梅比乌斯渴求追求生命中的无限，她同样也需要圣痕终端参考进化中的数据。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终焉降临前的几分钟，找到了普罗米修斯。 而这些信息，都是在夏尘开始连接了圣痕终端后被告知的信息。 他见到了普罗米修斯。 确切来说，是普罗米修斯的一部分。 “欢迎来访。” 只承载着人类外形的普罗米修斯看着夏尘，说：“我已经收到了你身体中的数据，感谢你为圣痕实验做出的测试。” “开启文明进化之路将会从此而始。” 她的声音如同蛊惑般，让夏尘不由皱眉。 这样的声音，他有些熟悉。 是‘神’。 “所以，圣痕计划的根本，其实就是人造神对么？”夏尘看着普罗米修斯，询问着：“人并没有制造圣痕的能力，那么，你们与崩坏达成了怎样的交易？” 他的问题，并没有被告知答案。 第七十章 迈向未来的起始点 2016年6月。 距离柯洛斯滕事件已经过去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 尽管前去‘观礼’的人都对这一次事件守口如瓶，但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传了出去。 前天命大主教奥托被律者意识控制，所幸没有伤亡。 沙尼亚特家族的人曾向幽兰黛尔求证这件事的真实性，而对此，幽兰黛尔只是一言不发。 她很难去说谎，哪怕一个谎言可以换来天命的稳定。 这也是为什么幽兰黛尔无法成为优秀领导者的原因，一个优秀的领导者，其实不需要美德。 只有英雄才需要美德。 好在这个问题最后还是丽塔帮忙搪塞过去，不然的话天命恐怕还会再起波澜。 而即便如此，如今的天命同样没有以前那么团结。 原因虽然是与柯洛斯滕有关，但重要的还是方舟要塞计划的推进，同样也让人生起了遐思。 在减熵论开始破产后，方舟要塞反而成为人们的心灵慰藉。 而此刻的崩坏虽然已经向整个世界公布，但如今天命还能控制住崩坏的规模，倒也算不上是末世。但人的心思开始浮躁起来，这比末世还要恐怖。 除此之外，天命最后一个S级女武神被公布，其名为李素裳。 然而她已经辞去了天命的女武神之位。 而夏尘与温蒂同样也对逆熵的人动过手，虽然并没有造成伤亡，却直接破坏了与逆熵的合作关系。 这种被破坏的关系，也是需要去弥补与维护的。 如今的幽兰黛尔这才意识到，她身上的担子有如何重。此前的她虽然是在领袖的位置，但潜意识觉得奥托不会放着天命不管，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压力。 想要承担这份重任，她只能更加勤勉才行。 幽兰黛尔并不是奥托这种亲力亲为的人，她清楚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那是无限接近进化层次的生命，和无以伦比的对崩坏的掌握能力。从某种意义上，这个时候的幽兰黛尔，已经与律者毫无差别。 卡斯兰娜传承的圣痕可以被视作为律者核心，圣痕空间同样也可以代替为虚数空间提供源源不断的崩坏能。 哪怕是与丽塔的对练，她也能轻松获胜。 但是除了战斗之外，幽兰黛尔发现自己在别的方面可以说是完全不行。 甚至有琥珀和丽塔协助，但此刻的天命还是人才非常匮乏。 一个人能够管理一百个人，就已经是能力出色之辈，而更不要说管理成千上万的人。 更不要说如今的天命已经是赶鸭子上架的领导，要管理整个世界。琥珀是一个出色的秘书，但不是优秀的管理者，丽塔同样如此。 虽然她们能够处理天命内部的事务，但涉及到诸多国家纷至沓来的事，两人的智慧也开始见拙了。 这大概也是奥托极力隐藏天命的原因之一吧。 暴力或许会带来屈服，但对天命毫无助益。 而想要带领全人类去完成一个目标，这非常考验领导者的智慧。可以这么说，她们硬生生的把运营天命的难度拔高了。 不过目前的好处还是有的，至少天命还有快速获取资源的能力，以及更低成本的稳定能力。 而如今天命要做的事，就是更快的将前文明纪元有关的知识攻克。 奥托被流放之后，虚空万藏同样也消失了。但有关于前文明纪元信息的备份却是被留了下来。 不过，这件事与幽兰黛尔倒也没什么关系。 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夏尘对天命呈现了一份报告，是一个请求。 【请求与世界蛇建立合作关系。】 —— 在接触过圣痕终端后，夏尘已经理解了模拟器中除了来历之外的所有内容。 系统的模拟器本身可以看作为是一个圣痕空间而存在，而这个圣痕空间同样连接着圣痕终端——不过并非普罗米修斯所承载的那一个端口。 他的所有模拟过程可以被看作是一次试炼，而试炼的奖励就是圣痕中的创造物。而这个圣痕空间本身就寄宿着别的意识，换句话说，他每一次获得的奖励，其实都是通过圣痕意识创造的。 不论是这个世界，还是平行世界都是如此。 这个庞大的圣痕终端甚至能够模拟这个世界的终焉，但毫无疑问的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夏尘的每一次模拟，都是一次秩序上的侵犯。 他大概理解为什么终焉会标记信息素了。 毕竟自己就相当于是这个世界的病毒，而清理病毒，就是管理员要做的事。 然而终焉律者降临可能需要达到一个条件，毕竟终焉如果想来就来的话，那么也就不存在试炼的意义。 他要在这段时间内，找到信息素的构成。 而这一点，他只能再次去求助梅比乌斯。 圣痕终端的普罗米修斯虽然很厉害，但是并不具备实验条件。目前能在这上面帮到他的，也就只有梅比乌斯一人。 但要说服梅比乌斯并不容易，更何况还要说服凯文。 谁知道剖析信息素的时候，会不会导致终焉降临，而这个实验就只能在隔绝崩坏的往世乐土中进行。 夏尘一人说服凯文太过于浪费时间，同样也没有对等的资本条件。但拉上天命的话就不一样了。 至少如今世界蛇要进行方舟要塞计划，需要足够的物资与火种，有了天命的帮助，这个过程可以缩短。 更何况，他可不相信凯文不眼馋这个纪元的圣痕持有者。哪怕圣痕计划本身是失败的，但圣痕持有者却有着在崩坏中生存下去的能力。 而这里就是天命的圣痕持有者最多。 “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么？” 不灭之刃的训练场上，温蒂一边训练，一边与夏尘对话。 “试试吧，试试又不要钱。” 夏尘叹了口气，说：“目前能信任的只有世界蛇了。” 温蒂在圣痕终端中知晓了他的全部计划，早知道奥托留下来的东西如此恐怖，他就不应该带着温蒂过去巴比伦塔的。 搞得现在保密都很难。 “那么安娜呢？”温蒂不由问着：“她要怎么办？” “那就只能麻烦你了。” 他轻声叹了口气。 “这是关于未来的必要牺牲。” 第一章 被明码标价的方舟名额 “安啦安啦。” “没问题的。”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 “真是的，老爸，你现在比老奶奶都啰嗦，挂啦。” 在不灭之刃的训练场上，苏莎娜嘟囔着挂断了电话。 边上的亚尔薇特调侃着：“这都几个电话了，算起来这一周已经有11个了吧，你家里人真的很关心你啊。” “是啊，关心过头了。” 苏莎娜叹了口气，说：“每天都是在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么？”亚尔薇特不由疑惑问着：“我记得你的家人可不会这么频繁打电话的。” “我问过了，但是我父亲说是没什么。” 苏莎娜撇嘴：“可是真没什么，会催着我回家么？” 苏莎娜所在的家族，是在中东地区颇有影响力的石油家族。家中有油田的她，可以说从一出生下来就是站在普通人的顶端。 但她并没有沉醉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而是在15岁的时候，受到了天命的感召，加入了天命成为女武神的一员。 当然，能够如此顺利自然还是因为家里有钱。 亚尔薇特说着：“要不要我帮你调查，可能是存在难言之隐呢。” “不用了，我抽个时间请假回去一趟吧。” “请假？去哪里？” 就在这时，安娜走了过来，不由疑惑问着。 苏莎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安娜，不由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丽塔副队呢。” “噢？是有什么事么？” 丽塔不知何时也出现了。 苏莎娜：“......” 她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的心脏强大，丽塔副队长能吓死自己。 “没......没什么。”少女涨红了脸，说：“没问题的，丽塔副队长。” 丽塔笑了笑，看向亚尔薇特：“亚尔薇特，有一件事需要你调查一下。” “你吩咐吧，副队长。”亚尔薇特当即行了个军礼。 “别那么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她顿了顿，说：“这是陈天文告知我的，你去查一下有多严重。” “陈天文，那个女孩？” 亚尔薇特拿过资料。 资料上的事倒也还算简单，开始只是担任世界蛇干部的陈天武接触到了陈天文，两人是兄妹关系，即便是双方所属势力不同，但是偶尔接触，大家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陈天文如今也才不过十三岁，年龄还小，同样也没有接触过天命内部有关于机密的东西。因此，她与陈天武接触的时候，也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 然而，当陈天文将这件事告知丽塔的时候，丽塔这才知道一些事有多严重。 陈天武想要陈天文辞去天命女武神的位置，进入方舟要塞，并且表示外面方舟要塞的名额已经是一亿美元一个。 这还是绝大部分富豪还不知道方舟要塞计划的结果，不少天命女武神后面的一些家族，都想要因此联系上世界蛇买下名额。 甚至不少人已经有了让女武神退出天命的想法。 陈天文之所以要把这件事告诉丽塔，是因为世界蛇本身也因此受到了影响，不少人因为金钱的贿赂，让正常的工作一拖再拖。 这种时候，世界蛇需要通过陈天文告诉天命，要遏制住这股风气。 在世界蛇收到的消息中，已经存在女武神背后的家族想要通过女武神，从而要挟世界蛇的情报了。 “丽塔大人，我一定查明。” “嗯。” 丽塔看着亚尔薇特离去，眼眸中不由浮现出隐忧之色。 天命的强势是建立在人们相信天命能带领他们战胜崩坏的基础上，这就和经营国家一样，一个政党要做的就是取得了人民的共识，这样才好开展工作。 而一旦人们摒弃这份共识，那么天命想要维持现在的地位，其难度将会成倍上涨。 没有管理的人才，是如今天命最大的缺陷。 “丽塔大人。” 安娜的声音打断了丽塔的思绪，她微微一笑：“什么事？” “没什么。”她顿了顿，说：“只是这段时间发现夏尘在实验室跑来跑去，有些好奇。现在还有必须要进行的实验么？” “那还是有很多的。” 丽塔压下心思，说：“第四代女武神装甲难以做成轻量化，所以实验室打算通过原有的第四代装甲基础上，制造更为强大的弑神装甲，这一次是专门按照女武神极限承受能力去设计，因此首选的只有幽兰黛尔大人与夏尘两人。” 幽兰黛尔的体魄不用多言，而夏尘在接触了圣痕终端之后，其身体素质也是仅次于幽兰黛尔。 而且论承受能力的话，夏尘还会更强。 如今的天命仅剩下的优势就是战力优势，这还是建立在凯文不出手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因为幽兰黛尔不倒，天命下辖的诸多支部与控制的国家，早就又有别的想法。 因此，在不知道如何对付崩坏的情况下，发展高端战力总是没错的。 “这样啊。” 安娜理解了。 如今的她已经成为新的S级女武神，不过与A级并没有什么差别。安娜尝试过月煌或者月蚀的第四代装甲，但基本都不契合。 可以这么说，她这个S级女武神，大概率就是天命拿来凑数的。 不过，很多人就连凑数的机会都没有，她的成就也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 如今的世界还出现小规模的崩坏事件，都是安娜与温蒂分别去解决的，可以这么说，如今的安娜与温蒂两人，算是完全接替幽兰黛尔与丽塔两人的位置。 而丽塔所执掌的天命特殊部队，也是渐渐的权力下放，交给了别的女武神。 天命的高层几乎都没有动过，但谁都能感觉到，如今的情况与以前不一样了。 “接下来我还要与逆熵洽谈合作事项，先走了。” 丽塔微微一笑，然后告别。 如今的逆熵已经成为天命不得不争取的力量，毕竟逆熵的技术、科研人才和行政管理人员也都十分不错，最重要的是如今在逆熵还有三个律者。 天命想要更好的发展，那么与逆熵的全面合作是必须的。 而丽塔离开后，亚尔薇特在技术部开始调查方舟要塞名额相关的事。 事情让她有些窒息。 即便是天命支部的负责人，也开始联系了世界蛇的成员了。 第二章 幽兰黛尔的压力 夏尘提议想要与世界蛇全面合作的事，被暂时放下。此时的他承担着另外一个艰巨的任务。 那就是进行升级版弑神装甲的数据采样。 在第四代女武神装甲刚刚被设计的时候，就有了弑神装甲的美誉。事实上刚开始的时候，姬子穿戴着试作型装甲就已经与成为律者的雷电芽衣不分上下。可以说是不坠弑神装甲的美名。 但后来，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处境就有些尴尬了。 原因很简单，第一到第四律者已经成为了自己人，而且幽兰黛尔在接受传承后，实力更进一步，可以这么说，如今的天命在面对普通律者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压力了。 而穿着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的S级女武神其作用也就没那么重要，对比于投入的资源，已经变得不那么划算了。 因此，在天命圣研究所的建议下，把所有还在设计的第四代女武神装甲作废，进行新一轮装甲研究。 那就是用人体极限才能负载的弑神装甲。 而穿戴这个装甲的最低要求，就是律者。 这样的装甲预计会生产五个，而夏尘的身体数据是至关重要的。 这是天命最简单的想法：用武力去对抗终焉。 尽管夏尘觉得这并没有什么用，但目前情况下，所有人都拿不出对付终焉的办法，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有时候天命做什么不重要，只要让人觉得天命正在做事，并且还能给人带来希望，这就非常重要。 当然，他同样也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自己的猜想是错的，那么弑神装甲的重要性同样不言而喻。自己穿戴着弑神装甲，到时候或许可以死的不那么难看。 前提是弑神装甲真的能产出。 “承受模拟开始，接下来会进行重力模拟，若遇见身体不适情况，请喊停止。” 夏尘面无表情。 在他对面实验舱的幽兰黛尔也是如此。 这段时间的两人配合着圣研究所进行各种采样，不论是承受能力，还是血压承载极限，亦或者是战斗心跳速率都在被测试。 原因太简单，新的弑神装甲就是按照女武神的极限去研发的，而不是女武神的常态状态装甲。 这是用于比律者更恐怖敌人的新式武器。 重力在一步一步加重，慢慢逼迫到他的极限。夏尘只觉得自己血液仿佛沸腾起来，似乎莫名的力量在灼烧。 他清楚，这是身体内蕴含的崩坏。 事到如今，他对崩坏已经很明晰了，所有扰乱自然规则的物质出现，都会有崩坏能进行修正。包括天命的重力系统，同样也是改变自然规则，那么体内的崩坏能就会自动修正。 可以这么说，其实让人回到原始的生活，或许崩坏也就不会出现了。 但没有人会愿意这么做。 就像蚂蚁不会拆开蚁穴一样。 身体中的崩坏保护着他的组织器官不受重力影响，然而测试数据所显示的重力不断增加。 测试人员发现，仅仅常规的测试，恐怕已经没办法测试出两人的潜力了。 这让他们欣喜若狂。 一个人的承重能力基本反应一个人的极限，而他的称重能力很高，意味着所有装甲都能驾驭。 只是，他们又开始担忧，新一轮装甲能完美发挥出他们适格的力量么？ 这一次弑神装甲基本没有考虑动力源，因为动力源就是律者核心，而在充足动力的情况下，如何发挥出极限，就是他们思考的内容。 测试结束后，夏尘与幽兰黛尔一同走出实验室。 “还习惯么？” 幽兰黛尔一边走着，一边对夏尘说着：“这段时间一直配合测试，有些难为你了。” “不难为，测试本身还是有很多新鲜的地方。” 夏尘随口说着：“原来天命还有这么多能折腾人的花样。” 幽兰黛尔莞尔：“这话可不要给别人听到。” 她忽然停下脚步。 夏尘有些好奇：“怎么了？” “你说，人类如果要战胜崩坏，需要什么条件？” 此时的两人走在只有亚神机巡逻的走廊中，没有第三人。而幽兰黛尔也在此褪下平日那严肃的神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疲累。 这段时间她的压力其实很大。 当领袖并非是一个容易的事，尤其是天命的领袖。 各方面的权衡，以及对外展现坚不可摧的意志，还有考虑各地支部与女武神的利益分配问题......哪怕有琥珀与丽塔分忧，她也不见得就轻松下来。 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心理压力。 如今的天命，没有任何一条对付崩坏的直接办法。 哪怕她与琪亚娜挑战了伪神，然而这并不代表有直接挑战神祇的力量。奥托的所作所为，只是为少女揭开了未知的一面。 “我如果知道的话，也就不会陪着你在这里折腾了。” “那看来你并不看好弑神装甲的研究。” “怎么说呢。”夏尘微微苦笑，道：“如今弑神装甲最重要的意义，就是为了给还在天命的人增添信心，不是么？” 这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安慰剂。 哪怕最后造不出来也无所谓。 反正终焉也不是靠着人造装甲能对付的，夏尘有相当大的自觉。 在拿不出别的东西时，制造更好的武器，总是能增加人的信心的。 相反，天命若是就此什么都不做，反而会让人担心高层是不是准备跑路了。 幽兰黛尔：“事实上我还真没想过。” 她不由看着夏尘，顿了顿：“有关于终焉，你了解多少？” 夏尘刚想说不了解，然而看到幽兰黛尔的眼眸，便知道自己的模拟器大概率是被拆穿了。 最有可能应该是被奥托猜到了，然后告诉了她。 “怎么说呢，我见过三次。”他故作轻松说着：“都在另一个圣痕空间中，而那三次，我的意识全部死亡。” “我可以这么说，以人类文明的力量与智慧，在终焉面前脆弱不堪。想要对付终焉，目前理论上可行的办法，就是制造新的终焉。” “世界蛇的圣痕计划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收集所有权柄的律者，从而催生新的‘终焉’律者。”这是他在圣痕终端了解到的，也就是普罗米修斯一直在计算的事：“但是因为特殊原因，这种计划已经破产了。” 第三章 见家长 圣痕计划的成功前提是收集所有活着的律者。 尽管理论上来说，律者与文明一样是不死的，而死亡的只是容器。然而关键的支配之律者核心已经不见了。 圣痕终端与圣痕持有者的关系几乎等同于虚数之树与律者的关系，如今的圣痕计划之所以还在进行下去，就是因为圣痕持有者有希望在崩坏下存活。 这就是夏尘知道的所有内容。 幽兰黛尔的脚步微微一顿。 “所以，世界蛇才会执行方舟要塞，对吧。” 夏尘摊手：“这也是无奈之举。” 他说：“我不了解凯文，但他并不是没有耐心的人，所以他等的起。” “也对。” 两人说完后，又接近于沉默。 夏尘并没有凯文这般耐心，如果要等到五万年的下一个纪元，他肯定是会崩溃。 他对自己的心性心知肚明。 两人从门口分开了。 就在这时，安娜牵着铃走了过来：“铃说她的姐姐要过来了，我们要怎么接待？” “樱？” 夏尘的眼眸带着一丝讶异，说：“没想到这么快。” “樱？叫的很亲昵嘛。” 安娜的嘴角露出危险的笑容。 夏尘不由尴尬，硬着头皮解释道：“她的名字就一个字，和铃一样，没有姓氏。” 铃眨了眨眼，点头。这样夏尘才被放过一马。 两人带着铃来到了空港，樱乘坐着世界蛇的飞行器下来了。如今的天命、逆熵与世界蛇，几乎三家互通有无。 至少从现在上来看，人类正在史无前例的联合起来。 但是人类的联合能维持多久，自然是未知数。 樱的到来让铃很兴奋，夏尘忍不住好奇：“往世乐土的意识出来之后，难道没有限制么？” “有。” 她轻描淡写说着：“不过都被梅比乌斯博士解决了。” “不仅仅是我出现，其余英桀们可能会相继出现。” 逐火十三英桀本质上并不算是一个团体，她对于说出别人的资料并没有什么负担。 她说：“不过梅比乌斯博士对你还是很感兴趣，应该会再来天命。” “那也刚好，我也有事想要询问梅比乌斯博士。” 夏尘与樱并没有交谈多久，本质上两人不算很熟。 而樱的到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现在的天命，并不是随便一个人过来就要大动干戈的存在了。 两人商谈了一阵，便各自分开。 铃带着樱四处闲逛，而安娜则是面带担忧看着夏尘。 “喂，这两天你没事吧。” “我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么？” “不知道，但是我感觉你有心事。”安娜的直觉还是很准的：“是又发生了什么事么？” “没有，发生了事我哪能瞒着你呢。”他让安娜不要乱想。 “哼哼，那就好......对了，我父亲想要见你。” 夏尘脱口而出：“这么快？” “哼，什么叫这么快，你都要把他女儿吃干抹净了，不想负责啊。”安娜气得牙痒痒，直接给夏尘的鞋上踩了一脚。 —— 在奥托统治天命的时代，沙尼亚特家族一直是天命的老牌贵族，而他们所传承的沙尼亚特血脉，有着诡异的能够操纵崩坏的能力。 几乎每一个沙尼亚特家族的领导人所传下的家训，就是忠诚奥托，其次才是忠诚天命。在此前奥托还未名言将主教位置传给幽兰黛尔时，他们便积极寻找奥托的下落。 但如今这些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如今的沙尼亚特家族，除了活跃在天命总部的安娜之外，其余人都与卡斯兰娜家族差不多，回到家族之中。这并非是对幽兰黛尔不满，而是想要重新观望局势。 而若是说沙尼亚特这个老家主有什么烦心事，那当然是夏尘把安娜这个‘白菜’给拱了。 两人的几次假期几乎都在一个酒店休息，若是说没有发生什么，沙尼亚特老家主自然是不相信的。 但是夏尘已经是S级的战士，虽然出生不算显赫，但实力强劲，也不算埋没安娜。 他无奈的接受了自己家的白菜长大，被猪拱了的现实。 在现实几乎无可更改的情况下，这个老家主只能祝自己的女儿幸福。 夏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处理复杂的翁婿关系了。 他与安娜请假了两天，此时的他正在沙尼亚特家族所在的庄园中，这个老牌的家族一直都是低调行事，然而装修处处难掩底蕴。 他倒也不至于坐立不安，只是心中在筹算着等到安娜的父亲到来时，应该如何说话。 没过多久，安娜的父亲路易.沙尼亚特到来了。 尽管称其为老家主，然而今年的他其实不过才四十几岁，其身材壮硕魁梧，就像一个披着人皮的巨熊。 夏尘不由咂舌，这么壮硕的男人是怎么生出来如此娇美的安娜的。 似乎察觉到他的惊讶，安娜嗔怪一眼，然后介绍道：“老爸，这就是我的男朋友夏尘了。” 夏尘当即站起来：“岳父好。” “呵呵，还不是你岳父......”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安娜一掐：“哼，这可由不得你了。” 路易不敢对女儿有怨气，只能把这股郁气撒在夏尘身上。 他顿了顿，说：“虽然安娜喜欢你，但是你还没有过我的考验，做父亲的哪能不希望女儿幸福呢。” “别听他的，现在我就很幸福。” 安娜又对自己的父亲怼起来。 路易恼羞成怒：“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就不要让我的心上人为难啦。”安娜大大方方说着：“老爸，你要搞清楚一点，我带着夏尘过来是通告关系，不是征求你的意见的。” 夏尘的心中不由涌起了一股暖流。 他必须承认，安娜的维护让他感动到。 他说：“伯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给安娜幸福的。” “哼，气死我了。” 话虽如此，他倒是没有气愤的离开。 “你们的事我不管了，不过现在安娜还小，不许闹出人命。” 可以说，这是路易最低的底线了。 安娜的嘴角带着胜利的微笑：“放心啦，我知道保护好自己的。” 她顿了顿，说：“弟弟妹妹呢，我带夏尘去找他们。” “在后院呢，去吧。” 路易倒也没有摆什么让人难看的脸色。 第四章 沙尼亚特家族 沙尼亚特家族曾经也有辉煌的一段历史。 在安娜的上一辈，除了路易之外，还有三个姑姑。分别是塞西莉亚、玛利亚和安洁莉娅。塞西莉亚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玛利亚与安洁莉娅曾经也是女武神，天赋也非常不错，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则是回到了家族。 她们并没有嫁娶。 在那段时间，沙尼亚特家族说是蒸蒸日上其实并不为过。 只是后来沙尼亚特死亡，玛利亚与安洁莉娅退出天命，安娜的爷爷受不了打击离世，整个沙尼亚特家族才慢慢减少了存在感。 直到路易接任家主的位置，将安娜送到天命，沙尼亚特家族不至于完全在天命消失。 而在安娜这一代，除了她之外还有四个弟弟妹妹，虽然算起来算是旁支，但同样也继承了沙尼亚特的姓氏与天赋。 整个沙尼亚特家族与‘枝繁叶茂’根本搭不上边。 安娜牵着他的手，心情极好的哼着歌。 “别看我的老爸有点凶，其实他人还是很不错的。”在两人行走的时候，安娜自觉维护自己的父亲：“接下来我带你去见我的弟弟妹妹，他们比较调皮，但性格还非常好，一口一个安娜姐姐叫的非常亲昵呢。” 夏尘反握着安娜的手，说：“谢谢你。” “真是的，我们都这种关系了，你要谢我什么啊。” 安娜娇嗔一眼。 “当然是谢谢你维护我啊。”夏尘苦笑：“你也知道我不太会说话，一个人还真的应付不来。” “维护男友不是理所当然的嘛。”安娜的嘴角微微翘起，心情非常好的说着：“除非你不当我男友，不然我肯定是要维护你的啦。” “怎么可能不当。” 夏尘直接抱住了她，然后转一圈：“这么好的老婆现在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我怎么会放手。” “嗯哼，知道就好。” 她轻轻亲吻了他的面颊，然后说：“走吧。” 就在这时，一个小姑娘露出头：“安娜姐姐，我看到了。” “嘻嘻嘻，不知羞。” 小姑娘大概只有六七岁的样子，粉雕玉琢。安娜哼了一声，说：“等你到我这个年龄，你也会不知羞的。” 她顿了顿，说：“这是夏尘，以后就是你的姐夫啦，莉娅。” 被叫做莉娅的女孩看着夏尘，好奇打量着：“姐夫能在我被杰克欺负我的时候帮我么？” 夏尘刚想说什么，安娜却撇嘴：“杰克呆头呆脑的，没被你欺负就算不错了。” “好啦，莉娅，把所有人喊来，我带了零食给你们哦。” 莉娅听完，当即直接跑去喊来了所有人。 沙尼亚特所在的庄园远离市区，这里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基本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更不要说是馋嘴的零食。 所以安娜几乎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带着零食，可以说是非常宠溺弟弟妹妹了。 很快，大概五六个小孩直接跑过来，最大的大概有七八岁，最小的也有四岁。 “嗯哼，这些可都是你们的姐夫买的哦，记得要谢谢姐夫。”安娜直接将她买的零食推到了夏尘身上。 夏尘略微尴尬，其实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有准备。 欧洲人拜访并不流行提东西上门，安娜也说不用提东西。没想到她自己悄悄准备了这么多。 “谢谢姐夫。” 一群小孩稚嫩的声音响起。 夏尘压下心思，说：“说谢就不用了，只是一些小东西而已。”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看着夏尘，问着：“那你会保护安娜姐姐吗？” 他说：“叔叔说过，男孩子要保护女孩子。” 夏尘牵着安娜的手：“这是当然。” 名为杰克的男孩瓮里瓮气：“那我就允许姐夫和安娜姐姐交往了。” 安娜哭笑不得：“杰克，这个还真的不用你允许，而且你都叫他姐夫了。” “是吗？” 杰克看起来真的有点天然呆，不过看起来非常可爱。 安娜低声告诉夏尘，说：“这些都是我叔伯的孩子，不过说是叔伯，和我爸并不是一个爷爷。我的老爸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下一任沙尼亚特家主，也有可能从叔伯的孩子中选出。” 她顿了顿，道：“不过也无所谓啦，我老爸和我对这方面也不是很看重。” 安娜可没有打算日后与夏尘生孩子，让孩子姓沙尼亚特。 说到底，尽管她生活在欧洲，但思想却偏向于保守。她潜意识还是觉得妻子应该顺从男友。 夏尘心中感动更浓。 然而想到未来可能要被毁灭的世界，心中不由苦涩。 “嗯哼，现在我的家人你都见过了，可是不能反悔了哦。”安娜踮着脚，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着：“你要是反悔了，这样我可是会一辈子都没有面子的。” “放心吧，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女友，绝对不会反悔了。”夏尘保证着。 如果没有崩坏的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然而，正是因为存在着崩坏，他反而没有多少信心。 他抿着唇，说：“接下来你就是想赶我走都赶不走。” “哼，厚脸皮。” 安娜撒着娇，然后看到了一边光明正大窥视他们的弟弟妹妹。 “去去去，小孩子都去一边，接下来可是少儿不宜。” 莉娅吐着舌头：“安娜姐姐不知羞。” “我就不知羞怎么了，有本事下次你就不要吃我买的零食。” “略略略。” 莉娅扮着鬼脸跑掉了，其余人也是如此。 倒是杰克后知后觉：“什么是少儿不宜。” “就是小孩子不能看的事。” “哦。” 杰克这才离开。 安娜低声说着：“走吧，去我的房间。” “大白天的，不太好......” “哼，想什么呢，当然是给你看东西啦。” 安娜掐了一把他的腰，说：“那种事，当然不能在白天做。” 夏尘不由摸着鼻子苦笑。 他跟着安娜来到少女的房间中，与想象中不同，少女的房间并没有十足的少女心，相反干净整洁。 而安娜抱着一摞东西过来，说：“这些是我和妈妈创作的画作，以前我也是一个小画家呢。”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悲痛，安娜的母亲身体并不好，如今已经离世。 她说：“所以，接下来我想和你分享我的幸福，我的一切。” 第五章 畅想的未来 在沙尼亚特家族，夏尘并没有遭受多少刁难，一些安娜的叔伯与姑姑都出来看他，表示比较满意。 两人当晚是在安娜的房间中入睡的。尽管路易表示家中空房间很多，但安娜还是执拗要求两人一起。 最后，还是路易气愤的将一个气球扔给了夏尘。 他对自己家主动被猪拱的白菜女儿气愤不已。可以这么说，路易觉得自己还没被气死完全是因为自己心脏强大。 但如今的安娜也是S级女武神，他也不可能如同以前那样对安娜训斥了。 让路易有所安慰的是，夏尘也是S级的战士，并不算辱没了安娜。哪怕他也知道，以安娜的性格恐怕没有在意过这些。 而对于父亲拿着‘气球’的行为，安娜只是瞪了一眼，然后双颊被粉色沾染。 两人做了一夜的好梦。 第二天醒来，两人赖在床上，安娜在夏尘的胸口上画着圈：“夏尘，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对吧。” “是啊。” 夏尘不由询问着：“怎么了，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 “我其实很害怕有一天你会离开。” 安娜的言语中带着一丝担忧：“我不管，反正现在你已经对我保证不会离开了，那一定要说话算数。” “嗯，说话算数。” 夏尘看着安娜，心中不由有所担忧。 他其实也能预料到自己将离开，将‘信息素’上的东西分析出来，然后把终焉标记地球的‘信息素’抹去，而他则是穿越到量子之海。 这样或许也不失为战胜终焉的方法。 尽管逃跑虽然不齿，但也有效。 如果能够正面战胜终焉的话，那么没有人愿意用这种方式。而他哪怕也是为了安娜，必须要做出一些抉择。 不过这还太早了。 他现在的这些都还只是猜测，说难听一些，还不一定能成功。 “好了，该起来了。” 夏尘压下心思，说：“不然的话你父亲的脸又要绿了。” “哼，别管他。” 话虽如此，安娜还是从床上起来。 她如玉般的肌肤让夏尘又有冲动，最后夏尘还是克制了许久，才勉强从床上爬起。 夏尘起来的时候，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路易看着报纸，看到了与安娜一同走下来的他，不由冷哼一声。 他觉得自己强忍着没有打夏尘，已经算是脾气非常不错了。 尤其是安娜亲自为夏尘加热早餐，又让他非常不爽。 翁婿本身也是一对冤家，谁会愿意看到自己家的小棉袄如今给别人嘘寒问暖呢。 路易已经在尽力克制了。 夏尘倒是想与路易聊点什么，缓解一些尴尬。然后他最后还是无奈发现，自己这个嘴巴太过于笨拙，不论聊什么都有可能冷场。 所以还是闭嘴不说话了。 路易见状，不由对这个女婿意见更大了。 别家的女婿都是想着讨好老丈人，唯独夏尘一点表示都没有。 安娜一边哼歌，一边给夏尘弄了早餐。 看着安娜幸福的样子，路易也决定不去计较什么了。反正他求的也不多，只要夏尘对安娜好就足够了。 想到这，路易轻咳一声，对着夏尘问着：“不知道你的父母家人在哪里，找个时间两家人谈一下吧。” 这是他开始松口的表现。 夏尘苦笑，说：“抱歉，我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父母了，安娜就是我的家人。” 路易的眉头不由一皱，倒也没说什么。 在天命父母并不健全的女武神其实也不少，绝大部分女武神都是崩坏灾难的幸存者，而其父母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夏尘并没有将自己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告诉路易，只能用这种含糊其辞的办法搪塞过去。 “是我疏忽了。” 路易看着夏尘，说：“我查过你的资料，加入天命还不到一年，就已经有这样的成就。那我将女儿托付给你也没什么不放心，以后的话就经常带安娜回来看看吧，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这算是老父亲松口了。 “好的。”夏尘许诺着：“我们会常来看看的。” 路易继续看着报纸，不说话了。 一顿饭吃的倒也不算是尴尬，夏尘心中松了口气，不自觉的吃多了一些。 好在他的胃口本来就不算小，多吃的那些很快就容易消化。 安娜则是带着他四处消食，转转。路上看到杰克认真的学习着格斗术。 “这么小的孩子，就需要学这些了么？”夏尘有些诧异。 “沙尼亚特家族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总是需要学习一些格斗术的，哪怕遇见崩坏的时候也要有自保能力，这是基本要求。” 安娜对此习以为常：“又不是每个人的天赋都像你一样。” 夏尘不由摸着鼻子苦笑。 他的模拟行为确实是相当于否定其余人的努力。 安娜说：“以后我们也要个孩子吧，就放在家族中培养，我的父亲虽然有时候脾气不算好，但是对小孩还是很有耐心的。” “这不是还早吗？” 夏尘哭笑不得。 现在的安娜也只是才17岁啊。 “所以才叫以后啊，又不是现在生。现在的话，就算你同意我也不同意呢。” 安娜表示自己的事业生涯才起步没多久，自然是不可能现在就放弃的。 两人手拉着手，她忽然说着：“夏尘。” “嗯？” “等我二十岁，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她说：“以后要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然后辞去天命的职位，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好啊。” 夏尘答应下来了。 “你就哄我吧，天命又不会让你退役。”安娜撅着嘴，又抒发着不满。 “没关系，到时候我直接翘班。”夏尘眨眼：“我本来就没有多少美德，为了你放弃工作其实也没什么。” “你这话我很爱听，嘻嘻，越来越会说话了。” 安娜哼了一声，说：“如果没有崩坏该有多好。” “是啊。” 夏尘牵着安娜的手。 唯独在崩坏的事上，他没办法做出任何保证。 “夏尘。” “嗯？” “我们会结婚的吧。” “一定会。” “那就好，不许反悔。” 安娜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相信着这个男人。 第六章 梅比乌斯出现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天命总部。 如今的安娜已经接替曾经幽兰黛尔和丽塔的位置，欧洲大部分崩坏事件都是她与温蒂分别率领小队去解决。而夏尘更是重要的数据测试员，新一代的装甲就是采用他与幽兰黛尔身上的数据。 路易倒也没有多少挽留，看起来对夏尘也不算多么待见。但夏尘倒也知道，自己最大的一个难关算是过了。 回到天命总部后，夏尘与安娜便分开了。 他看到樱正在教导铃刀术。 在这种时刻处于危难的环境中，学一些傍身的武术很显然非常重要。 琥珀安排了樱住在铃的隔壁，而樱作为报答，也将自己所学习的刀术，包括自己的战斗方式化作数据给了天命。 她并不介意这份刀术被人学去，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 倒是铃的天赋虽然不错，但是一直在琢磨着偷懒，没多久就很快对姐姐撒娇。 “姐姐，我不行了。” “铃。” 樱的眉头微微一皱。 “姐，我真的不行了嘛。” “可是你才训练不到一个小时。” 铃说什么也不想继续练习了，对此樱无奈之下，只能叹一口气：“好吧，那就休息一会。” “姐姐万岁。” 她那中气十足的样子，哪里有半点‘不行’的意思。 樱其实也知道，如今的铃不是曾经那个小女孩铃了，她现在是用魂钢金属为躯体，基本上没有体力上的问题。 只是自己传授刀术，让铃厌倦了。 铃在一边拉过樱的手：“姐姐姐姐，我们去玩吧，或者吃东西。” “不用了，我不饿。” 新的躯体让她基本上戒断了食物，如今的樱与铃，严格意义上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夏尘走了过来，不由面露歉意：“抱歉，这两天有些私事没有来得及招待，樱过得还习惯么？” “还好，这里比空旷的乐土要好一些。” 樱看着铃，发自内心说着。 这里有电视，有游戏，有零食，铃几乎沉迷其中，樱偶尔也会借此打发时间，她觉得这算很不错了。 夏尘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顿了顿，说：“其实你与铃可以去下面人类的城市去转转，你们与这个社会还是脱节的久了一些。” “没有这个必要。” 樱摇头：“对我们姐妹而言，在一起就已经是好事。我记得铃在天命也负责一些事吧。” “嗯，现在的她可是特殊的A级女武神。”夏尘坦白说着。 一般A级女武神基本都指着战斗能力，而特殊的A级女武神，就是在某个领域上登峰造极，然后掩盖了战斗不足的缺陷。 铃在一边叉着腰：“姐姐，我可是很厉害了。” 樱莞尔，但眉宇中还是流露出一丝忧愁。 在崩坏的世界中，唯独自保的能力才是真实的，这就是樱的观念。她也见过繁华的城市瞬间破溃的样子，人类与律者的距离，其实并不遥远。 夏尘能够看出樱的想法，但这方面他并无法劝说什么。 “对了。” 樱想到了什么，对着夏尘说道：“梅比乌斯博士已经来了。” “嗯？”夏尘错愕：“在哪里？” “在这里哦，我可爱的小白鼠。”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铃打了个激灵，直接躲在樱的后面。她对这个绿色长发的小姐姐没什么好感，哪怕只是听到声音也很害怕。 夏尘转过头，却是看到一个非常小的，就像是武装人偶一样的东西出现。 他见过，梅比乌斯将其称为‘无限的造物’。 夏尘不由无语：“你怎么是这种形态出现。” “嗯哼哼，因为暂时还有些忙。” 小小的人偶发出梅比乌斯的声音，她说：“小白鼠，你应该见过圣痕终端了吧。” “你知道？” “那当然，当初普罗米修斯将其作为终端，我同样也在噢。”梅比乌斯并不隐瞒，说道：“说起来，我曾经也是终端的管理员。” “所以，铃的意识其实与你有关？” “嗯哼，要说没有关系，其实也不可能。”这个造物看了一眼铃，并不隐瞒说着：“只是当时的我在追求着无限的生命，所以没怎么放在心上。” “不过，这一次我在圣痕终端中，找到了比较有意思的东西，是有关于你的。” 她说：“你的身上，怎么会有终焉留下的信息？” 夏尘挑眉：“我本来也想为了这件事找你，你知道终焉的信息？” “嗯哼，这有什么不能知道的。” 梅比乌斯淡淡说着：“虽然我并没有参与过对终焉的战斗，但圣痕计划最初始的内容，就是制造一个终焉。在终焉出现之前，终焉的气息就已经要弥漫在星球上。就和现在差不多。” “现在？” 夏尘讶异：“你是说，终焉之律者很快就降临了？” “那倒也不一定，律者的事又怎么是我揣摩的呢。”梅比乌斯的语气十分轻松，说道：“只不过这个世代有些特殊。” “特殊？” “是啊。”梅比乌斯顿了顿，说道：“我出来后，便用一些资源进行调查，然后发现在2007年的时候，终焉的信息就已经在这个世界弥漫了。最开始只是在欧洲，然后慢慢扩散。” 夏尘的眼眸错愕。 “2007年？” 他记得，这是琪亚娜醒来的这一年。 难道是说琪亚娜就是终焉之律者？ 不对不对，毕竟这又不是《崩坏学园2》。 或许只是一个巧合。 “世界要面临毁灭的时候，终焉的气息就会逐渐弥漫。”梅比乌斯似笑非笑：“如果没有这个的话，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预知到终焉到来？” 夏尘摇了摇头。 “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那么，怎么才能去处地球上的终焉气息，或者说干脆一些，怎么才能战胜终焉。” 这个无限的造物语气也开始严肃起来。 “想要消灭这种气息已经不可能了，不仅仅是我在尝试过，即便是MEI同样也尝试过。” “但根据圣痕终端五万年数据的演算，战胜终焉并非不存在希望。” 一边的樱不由一凝：“梅比乌斯，你是说战胜终焉？” “嗯哼，这是当然。” 梅比乌斯说：“你们知道最后MEI去了哪里了么？” “哪里？”樱好奇问着。 “她已经窃取了崩坏部分权限，而这就是圣痕终端能源源不断运转的原因。同样，这也是战胜终焉的关键。” 第七章 战胜终焉的关键 根据梅比乌斯的说法，仅仅在武力上去战胜终焉并不可能。梅比乌斯目睹过前文明纪元的消失，人类在地表上的所有文明都被抹去。 那是属于终焉的权柄，将一切进行归零。 而在这种强大的权柄之下，哪怕这个纪元的文明出现很多自我意志的律者，同样也不是终焉之律者的对手。 因此，战胜终焉根本就不能从战斗上入手，那是最愚笨的做法。 “MEI博士在死亡之前有过一个计划，那就是催生终焉律者然后并且杀死祂。然而终焉律者与别的律者不同，它不能被创造，也不会被毁灭。” 梅比乌斯直接说出一段过往：“想要代替终焉之律者，只能从更高层面上进行。” “你是说，崩坏意志？” “是的。” 梅比乌斯干脆说着：“在前文明纪元中，并不存在崩坏意志，至少我们可没有听说过。” “所以，崩坏意志与MEI博士有关？” “嗯哼。” 梅比乌斯并没有去否认，而是反问：“你觉得为什么，前文明人类要与律者死磕到底，却是能够接纳本质上与律者没有区别的融合战士？而现文明纪元，又能接纳律者么？” 夏尘沉默。 若是说前文明纪元的人很傻，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若是律者与人类有谈判的空间，那么人类早就去谈判了，又怎么会花如此大的代价去战胜一个又一个律者，只为了炫耀武力？ “是MEI博士？” “是爱莉希雅。” 梅比乌斯撇嘴：“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她做了一件好事。” 梅比乌斯顿了顿：“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 夏尘这才了解到在前世剧情中没有了解过的一些秘辛。 前文明纪元的爱莉希雅竟然是第十三律者，而其权柄是与命运有关。她斩断了崩坏与人类的命运，所以才给前文明纪元保留了火种。 不然的话，在前文明纪元覆灭之后，整个世界应该也和别的世界泡一样，直接掉落在量子之海中。 可以说，是爱莉希雅开启了第二个文明纪元的机会。 如果不是她的话，就不会有现在这个文明纪元的启动。 而MEI本意是想要将爱莉希雅制作圣痕终端，这样此后也有机会将爱莉希雅复活。 然而圣痕终端需要高强度运算能力，只能被普罗米修斯所代替。 通过爱莉希雅的举动，MEI意识到了律者与崩坏并非那么密不可分，因此一直在寻找着接触律者本源的方式。 也就是夏尘在成为律者时，所获得的【权限】。 只不过，当她意识到权限的存在时，已经太迟了。 终焉即将到来，会将人类从地表上抹去。 因此，MEI选择了献祭生命，藏匿在圣痕终端中。并且与梅比乌斯一起通过圣痕终端执行圣痕计划，本质上就是为了寻找‘人类的终焉’。 而后，她在寻找的过程中，成为了崩坏意识的一部分。 当夏尘了解完这个的时候，整个人不由惊愕。 “我总觉得中间好像被你忽略了一大块。” “因为中间那一大块，我本人也不知道过程。”梅比乌斯谈到这个十分气愤：“MEI同样也在隐瞒着我。” “据我所知，你们的关系本来就不融洽，隐瞒着你不是很正常的么？” “呵呵，话虽然如此......算了。” 梅比乌斯还是不想让夏尘知道，有关于逐火之蛾错中复杂的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战胜终焉的唯一方式，就是修改终焉的所属权。” “圣痕终端曾短暂接触过虚数之树，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有信心进行圣痕计划的原因。而MEI就是通过那一次的接触，才成为了崩坏意志。” “你们的前任天命大主教奥托，就是与MEI合作。” 夏尘总算是知道，奥托所说的与MEI交流的机会是指什么。 就是与崩坏意志交流。 目前的情况，是她几乎放弃了所有律者的自我意志，以至于这个纪元的人对抗律者上，一直顺风顺水。 一边的樱疑惑着：“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即便终焉降临，也未必是我们的敌人？” “这样嘛，就看需要你们付出多少努力了。” “什么意思？”夏尘不解。 “小白鼠，还有樱，我需要纠正一个你们错误的观念，在崩坏的判定中，MEI同样也是BUG，是需要被修正的。说起来我很惊讶她能够解放律者，但这并不代表崩坏对此就无动于衷。” “和你说这个还有些费尽，那么告诉我，你所理解的崩坏吧。” “混乱的熵？” “嗯哼，粗浅的概括。” 梅比乌斯直接否定着：“文明本身就是特殊的崩坏，它其实就是自然规则的囊括。但人类试图改造自然规则时，就会出现崩坏本身。这也是为什么在文明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律者。” “因为崩坏就是要将文明进行修正，一直到其最原始，最自然的样子。” 梅比乌斯顿了顿，说：“而MEI要做的事，就是将人类补充为崩坏的一部分。” “圣痕计划核心在于终焉，但其奥义就是基因升华。” “人类是生命的特殊造物，但这与崩坏的规则直接冲突。” 不论是夏尘还是樱，都被梅比乌斯的解释震惊住了。 “你是说，MEI博士想要让人变成崩坏？” “只是生物学上的基因进化罢了，这也是对抗崩坏的唯一出路。只有如此，人类的文明再发达，都被视作为崩坏的一部分。”梅比乌斯顿了顿：“这样的话，大概也就不存在终焉了。” “但很显然，人类补完计划失败了，圣痕终端无法联系上所有的圣痕持有者。”她直接说着：“而我的真身，也消失了。” “死了？”樱有些好奇。 “谁知道呢。” 梅比乌斯只是记忆的复制体，她也不在意这些。 她说：“那么，如今战胜终焉的希望，只能从崩坏意志入手了。” 夏尘将信将疑：“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取得崩坏意志对终焉之律者的权限，对吧。” “嗯哼。” 梅比乌斯没有否认。 夏尘再一次想到了琪亚娜。 如果说有谁与崩坏意志最接近，那么就是与琪亚娜身上有关的西琳。或许她身上有解开这件谜题的关键。 第八章 模拟，前文明纪元第十三律者事件 夏尘承认，梅比乌斯带来的每一个消息，几乎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不仅仅是他，即便是樱本人也是如此。 尽管樱本人也是逐火之蛾的英桀之一，但这些都是她从未听说过的。 她本身就不懂这些，一直以来，樱只是在负责战斗。再加上她来自于毒蛹，对这种涉及上层机密的消息，基本触及不到。 在往世乐土中，梅比乌斯告诉她们MEI博士已经死了，樱并没有对此怀疑。 但现在重新想一下，前文明纪元并非没有抑制崩坏能的特效药，即便被崩坏侵蚀，同样也有直接将人改造为融合战士的手术。 有这样的条件，再加上MEI博士的地位崇高，她又怎么会死了呢？ 这一点樱在往世乐土中并没有找到答案，她此前也对那个博士的去处并不关心。但现在不一样了。 铃的生命已经用另外一种方式继承下去，意味着她这个做姐姐的，需要再次肩负对抗崩坏的重任。 事实上，在樱要离开往世乐土的时候，往世乐土内部发生许多争执。 不过最后是以樱和千劫用强硬的姿态，‘说服’了他们。 在无限的造物离开之后，樱不由看着夏尘：“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等吧。” 夏尘的嘴角微微有些苦涩。 梅比乌斯的话意味着他的‘欺骗终焉’计划也跟随破产。 他说：“既然梅比乌斯博士出现，并且对我们讲了这些，那么意味着她有另外的造访‘神’的方式。” 话虽如此，夏尘并不愿意多等。 他并非没有‘见过’所谓的神，只不过是在模拟器中。 “希望模拟器中能够找到答案吧。”夏尘内心如此想着。 樱听着夏尘的话，不由点头。 她看向铃：“休息够了吧，那么继续练习吧。” 铃撅着嘴：“好的，姐姐。” —— 当晚，夏尘在房间中启动模拟器。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前文明第十三律者事件。】 【装备武器：库库尔坎的吐息。】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你是逐火之蛾中的一名普通士兵......】 等夏尘有意识的时候，发现映入自己眼帘的，是一片黯淡无光的天空。 他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防毒面具，然后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防护服全身包裹着。 仅仅全身上下的衣服就有十五斤重，就像披着一个大棉被一样。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无奈之举。 末世之中的崩坏不仅仅只有崩坏兽或者律者，随时可能爆发的崩坏源、寄宿在生物体内的病毒......这些都可以是另外一种形式的崩坏。 崩坏能阻断服是他们能做到的最好自我保护措施。 这个让人看不清体型的臃肿作战服，是当下人类能拿出的，为数不多的物资。 他下意识想要摘下头盔，大脑中却是出现一个告诫的声音。 “请不要放弃对抗崩坏的希望，不要脱下防护服。” 是戒律。 去了往世乐土之后，夏尘也了解到了所谓的戒律是怎样的存在。 毫不犹豫的说，这个东西就像是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哪怕唐僧不念咒，孙悟空也不能破戒。 夏尘对此只是觉得很难受，极端的难受。 然而毫无办法。 他压下心思，然后继续打量着外面的世界。 在侵蚀之律者事件之后，人类仅存的三个城市已经被律者用核弹操控井所毁灭。此时的世界，除了逐火之蛾的基地之外，几乎不存在一个稍微大一点规模的城市了。 如今的逐火之蛾，已经不存在保护基地之外的兵力了。 MEI不得不指挥人们开始挖掘地下城市，并且将生产线从地表逐步搬入地下。 尽管没有人明说，但是几乎所有人已经对这个世界的人绝望了。 因此，人类需要保留火种。 妇女、儿童、少量的青壮年、部分融合战士、书籍、药品、工业图纸......这些都是构成文明的基础。 但这些都不是他需要操心的。 他的职责就是守护好这个接近破溃的秩序。 “第十三律者......” 夏尘内心咀嚼着。 根据梅比乌斯的说法，爱莉希雅就是第十三律者，是第一个站在人类立场的律者。她斩断了崩坏与人类命运的必然联系，让这个纪元的文明破灭后，世界并没有沦为世界泡。 这也为圣痕计划、火种计划、方舟计划与横沙计划提供了时间。 “这也算是一个崩坏事件么？” 他有些狐疑。 作为战士，夏尘自然是不能在大厅中随意走动，只能在自己的岗位中。他自然不能在此去寻找别的融合战士。 就在这时，基地传来警报声。 “警告，警告，检测到大量地崩坏能反应......” 夏尘当即拿着身边的武器，朝着崩坏能的源头跑去。 不仅仅是他，其余逐火之蛾的战士同样也是如此。 只是，他们诧异的发现，崩坏能的源头却是在逐火之蛾外部。 要知道，如今的外面几乎没有人类，自然的也就不存在诞生崩坏的土壤。 夏尘冲出去时候，却是只看到外面华光大放。 在黯淡无光的夜空中，粉色的水晶花在折射着光，似乎要笼罩整个世界。 绚烂的水晶折射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而逐火之蛾的人对没有见过的这一幕只有惶恐。 哪怕这个水晶真的很美。 他们开始拿着武器，想要打破这个水晶的屏障。然而子弹倾泄，却毫无作用。 夏尘没有出手。 他只是在感受着水晶折射的光芒。 他感觉到伴随着这道光芒，自己身上有一个东西被失去了。 大脑中的戒律消失了，而与之消失的，还有命运。 夏尘下意识闭着眼：“这就是律者的馈赠么......” 内心中，他涌现出一抹蠢蠢欲动的欲望。 似乎有一种力量吸引着他，释放着内心的渴望。 他的权柄被牵引了。 夏尘切割了水晶中的一块，然后将其置于渴望宝石中。 然后，整个水晶屏障轰然破碎。 夏尘看见凯文拿着天火圣裁出现了。 第九章 阿波尼亚不是爱人 亲眼见证一场悲剧，夏尘的心中其实并没有多少悲鸣。严格来说，他与爱莉希雅，与这整个世界都不算特别熟悉。 然而，内心却是弥漫着另外共鸣的情绪。这种情绪难以言喻，却错综复杂。 他有一种感觉，发生在爱莉希雅身上的事，同样也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斩断崩坏与人类之间的联系么？” 夏尘下意识闭着眼。 文明是另外一种特殊的崩坏，而人类是文明的缔造者。而当两边的联系被斩断时，那么崩坏自然也就无法决定世界是否通过其训练机制。 因此，人类文明可以在这个世界经历无数个世代的重启，而不是在文明断绝之后，世界就会成为世界泡，落入量子之海中。 这一次崩坏事件，可谓是来的突然，去的匆忙。 就在他以为就要结束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过来。” 这是一道温柔的声音，不含有一丝敌意。 夏尘忍不住回头望去。 “过来，到这里来。” 他认出来，这个声音与戒律几乎一样。 只是，她为什么是在叫自己呢？ 他的眼眸充满了狐疑，但没有去拒绝。 伴随着那道声音的指引，夏尘找到了其源头。 在逐火之蛾地下的深处，关押着危险的人。或许这些‘危险’并非来自于其本意，但因为崩坏的原因，他们只能在此处呆着。 然而在这群人的下面，依旧存在着特殊的地下层。 夏尘朝着下面走去，并没有遭受任何阻碍。 在这个地下层中，只有一个修女。 “终于让我见到你了。” 修女对着他缓缓开口，让夏尘不由升起警惕之心。 “你是谁？” “我名阿波尼亚，你不必警惕，靠近我一些。” 名为阿波尼亚的修女看起来面容祥和，整个人犹如神明虔诚的信徒，在不知不觉中，就能化解人的警惕。 然而夏尘却更为戒备了。 “我认识你么？” “在此之前，互不相识。”阿波尼亚缓缓开口：“但我已预知你的到来。” “预知，我的到来？” “是的。”她轻声说着：“包括你并非这个世界之人，这都是命运巧妙的安排。” 夏尘更为惊讶。 这是他第一次在模拟场景中被人点破来历。 这个阿波尼亚究竟是什么人？ 他下意识询问：“既然你知道我的来历，那么你能知道我身上这种情况是谁造成的么？” 他已经思考系统的来历很久了。 经历的种种都在告诉他，这并不是简单的穿越加上金手指，而他在这个世界虽然是主角待遇，但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观测者。 正如梅比乌斯所说，是有人用他的躯体去进行一个记录观察的实验，而他就是一个实验耗材。 阿波尼亚缓缓开口：“不是爱人。” “什么？” 他下意识以为是阿波尼亚口误了。 “不是爱人。” 阿波尼亚再次重复之前的话。 夏尘皱着眉头。 “我姑且能问一下，这是一个名字么？还是一个形容词？”他根本无法从这个形容词中找到答案，毕竟现在的自己能够称得上爱人的人，只有安娜。 等等...... 夏尘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想起来了，他还对终焉表过白。 应该没那么巧吧，再说了人家也没有答应啊。 他压下心思。 却是听阿波尼亚说：“请，再靠近我一些。” 夏尘还未缓过神来，然而整个人却是不由靠近她。 修女的素手伸出，落在他的脸上。夏尘只觉得存在着一股治愈的力量。 一直以来，他通过模拟器进行的模拟记忆被这股力量逐渐消散。 他看向阿波尼亚，然后，通过修女深邃的瞳孔中，看到了最原始、最本真的自己。 “我......” 夏尘的声音有些干哑。 在阿波尼亚眼眸中的自己，竟是如此陌生。 阿波尼亚中瞳孔的他，是崩坏兽的模样，尽管这个崩坏兽有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孔。 他是一个有着真我意志的崩坏兽，是曾经第十三律者爱莉希雅的伴生崩坏兽。 “这就是命运的丝线。” 阿波尼亚再次眨眼，夏尘发现其眼眸中，有关于‘自己’的倒影消失了。 然而，有关于这个深刻的记忆却是绝对忘记不了。 “这一定是弄错了。” 夏尘摇头，连忙否定着：“你能看到命运，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有父亲有母亲，虽然他们并不在这个世界，但是在基因中我肯定是继承人的基因。” 尽管他并不歧视所谓的融合战士，也不会歧视从崩坏兽变的人类。 但当自己成为人类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这不可能，也不现实。 他顿了顿，自嘲着：“这不会就是一个捉弄我的游戏吧。” “你能看到我的记忆，对不对？” “请不必担忧。” 阿波尼亚的话让他平静下来。 “特殊形式诞下的崩坏兽，并不以基因呈现其表现形式。人类，同样也是崩坏本身。”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说：“所以，我身上的这个模拟器......不，也不对，如果是爱莉希雅，她并没有这个能力。” 模拟器相当于是一个囊括所有世界与平行世界的超大型圣痕空间，别说只是一个文明的律者，即便是摇曳在量子之海的行星级崩坏兽，也不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赋予模拟器的人，只有可能是虚数之树或者量子之海。 他说：“既然你能看到命运，那么你能看到未来世代的人，能够战胜崩坏么？” 阿波尼亚沉默良久。 “‘无法战胜崩坏’是写在这个文明之中的根本规则，但这份规则，正在被慢慢修改。” 她的话说的模棱两可。 夏尘却是充满了希望。 “谢谢。” 他转身就要离开。 既然知道崩坏有可能会被战胜，那么就不算白来了。 而阿波尼亚并没有挽留。 【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崩坏能碎片*2，是否提取？】 【阿波尼亚在你身上留下了特殊戒律。】 【戒律：不是爱人。】 当夏尘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在恍惚的状态。 自己竟然是第十三律者的伴生崩坏兽，这个玩笑可以说开的非常大。 明明自己有父有母啊。 还有，阿波尼亚的戒律...... 夏尘闭着眼睛，忍不住去猜测意思。 然而，毫无所获。 精 品飞 卢 刺 猬 猫 交 流 分 享 群 :7 3 7 9 8 5 2 9 1 免 费 分 享 群：7 6 5 7 6 2 2 9 3 每 天 都 有更新，欢 迎 大 家 进 群。【本 作 品 来 自 互 联 网 及 出 版 图 书，如 侵 犯 作 者 合 法 权 益，可 私 下 联 系 处 理，内 容 版 权 归 作 者 所有 】作 品 仅 供 读 者 预 览,请 在 下 载 2 4小 时 内 删 除，不 得 用 作 商 业 用 途，如果觉 得本书 不 错，请 购 买 正 版 书 籍，感 谢 对 作 者 的支 持 第十章 方舟要塞人员挑选 当晚，不灭之刃训练场中。 从床上爬起来的夏尘来到此处，准备发泄一些无处安放的精力。 而在此时的训练室，除了几个人之外，就不存在任何人了。 这些人分别是幽兰黛尔、丽塔、温蒂、樱以及安娜。 她们各自训练着，又像是在商议着什么。 夏尘微微错愕，然后对着安娜招手：“现在是开会时间么？” “开会又不在这里。” 安娜白了一眼，说道：“你不是去休息了吗？” “睡不着，就过来了。”夏尘半开玩笑着：“看样子是上天让我不要倦怠。” “我觉得你在嘲讽我。”安娜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在一群S级女武神中，安娜的天赋是最低的，训练量也只是比丽塔稍微高一些。然而如今丽塔的工作重心并不在实力上，但安娜却还是需要清理欧洲的崩坏事件，可以这么说，她在专业的领域上所付出的时间与努力反而是一群S级女武神中最少的。 因此，在一些睡不着的时候，安娜也会在不灭之刃训练室中，甚至就快要变成了这里的常客了。 不过今天确实是一个例外。 在幽兰黛尔继承领袖的位置上之后，就很少来到训练室了，尤其是与丽塔一同来训练室。 毕竟她们要处理的事非常多，哪怕晚上的时间都要用起来。 安娜摇了摇头，随口说着：“就是一个巧合罢了。” 然而，幽兰黛尔忽然开口：“S级女武神都到齐了，丽塔，果然还是你说的有效果。” “在这个时间来到不灭之刃训练室，根本不用花多少时间，也不用另外通知。”她对边上的女仆夸赞着。 一边的安娜错愕。 原来还真的有事啊。 正在默默训练自己的温蒂缓缓停下来：“是有什么事么？幽兰黛尔大人。” 幽兰黛尔眼眸微微一凝，她看了一眼丽塔后，终于还是说了。 “今天世界蛇派人联系了琥珀，有关于其方舟要塞已经完成了大体内容，如果天命的女武神有意加入，那么他们会欢迎。尤其是你们。” 她说：“不论是温蒂还是安娜，亦或者夏尘，还有丽塔，若是加入方舟要塞，他们会提供一个休眠舱，保证你们在下一个纪元中醒来。” 幽兰黛尔并没有隐瞒着樱，直接说着：“世界蛇表示并不相信这个纪元的人有战胜终焉的力量，所以需要积攒火种与知识留到下一个纪元中。” “我并不赞成世界蛇的意见，但目前并没有驳倒世界蛇的话。” 她干脆一口气都说出来：“各位不必将去方舟要塞视作为逃避，人类一定要战胜崩坏，所以大家选择吧。” “我拒绝加入。” 任凭谁也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提出拒绝的，是安娜。 她说：“我可没有耐心等到下一个纪元，那样我会疯掉的。” 一边的温蒂想了想，说：“我也是一样，如果这个纪元找不到办法就拖延到下一个纪元，那么下一个纪元找不到战胜崩坏的办法，是不是还要继续到下下个纪元？时间越长，不确定的事越多。” “与其这样，还不如孤注一掷，直接在这个纪元找到战胜终焉的办法。” 温蒂并非没有信心来源。 她与夏尘一样，接触了这个圣痕终端。 在了解到圣痕计划就是寻找人类的‘终焉’之后，她便有意识的去琢磨这件事。 尽管现在没有什么头绪，但温蒂相信，沿着这条道路继续走下去，一定是有办法的。 虽然有关于圣痕终端的事已经透露给了天命，而天命并没有从中找到更多的信息。但温蒂对人类的智慧依旧有着充足的信心。 夏尘缓缓说着：“安娜在哪，我就在哪。” 他的答案简洁而自私，但很符合他的率性。 与别的女武神不同，夏尘在天命呆的时间满打满算才只是一年，并没有深刻浓烈的奉献精神。他对这个纪元的人印象其实足够模糊。 因此，若是让他为人类牺牲，他也不会去答应。 但安娜就是他的软肋。 他其实有想过让安娜去方舟要塞，但安娜既然有自己的主意，那么他也就不强求了。毕竟安娜首先是有自我意志的个体，有自己做主的权力。 而且，漫长的时间对人来说同样也是折磨。 丽塔没有回答，但看向幽兰黛尔的眼眸中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她一直都是幽兰黛尔的追随者。 幽兰黛尔对这样的结果并没有多少意外：“那么就是另外一件事，将天命中还未进行人工圣痕刻录的女武神们召集起来，送往世界蛇吧。” “她们是新时代的希望，这件事丽塔负责。” 没有进行人工圣痕刻录的女武神，意味着其寿命与正常人寿命差不多，不会遭受到猛烈的侵蚀。或许这些人在对抗崩坏上的战斗能力有所欠缺，但是其所受到的女武神知识并不欠缺。 因此，在与琥珀商议之后，幽兰黛尔决定直接将这些人全都送往世界蛇中。 但她们在世界蛇会不会遭受不公的待遇...... 幽兰黛尔看向樱：“在这方面，就需要世界蛇那边多照顾了。” 樱来到天命，同样也是代表世界蛇这一方的势力。 哪怕逐火十三英桀本身并不团结，然而他们都算是同属于世界蛇。樱本身就有调和与天命合作的任务。 尽管她从来没有将此放在心上。 她说：“我没问题。” 有关于方舟要塞，她其实了解的也并不是很多，不过樱能看得出来，这应该是这个纪元的人为下一个纪元铺路了。 就像上一个纪元的MEI博士一样。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这个纪元明明已经有这么多为人而战的律者，而且还没有出现全球规模的大崩坏，按理来说人类应该还很乐观才对。 至少樱并没有感觉到上一个纪元时的绝望。 天命、逆熵与世界蛇高层一同合作，内部勾心斗角虽然存在，但比起上个纪元已经算是非常和谐了。 因此，她其实有些不解如今急匆匆为未来铺路是为什么。 但樱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去询问与她不相干的事。这是她在毒蛹时就培养好的优点，为此能避免许多麻烦。 “要说的就这么多了。” 幽兰黛尔揉了揉大脑，道：“这件事暂且保密吧，神州有一句话，叫不患寡而患不均，天命可承受不起过多的波折了。” 第十一章 用终焉消灭崩坏 幽兰黛尔与丽塔很快就离开了。 她们还要忙很多事，即便是训练也没办法如同以前那样，心无旁骛了。哪怕丽塔与琥珀努力帮幽兰黛尔分担事务，但有些事，还是需要幽兰黛尔进行决策。 成为领袖的她，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奢侈时间了。 夏尘等人目送着她们离开。 之后，安娜吐槽着：“幽兰黛尔大人看起来压力好大啊，她都好久没有来训练场了。” “这大概是成为领袖的必经之路吧。”夏尘摊了摊手，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话说得好听，那怎么没看到你分担一点责任啊。” 如今的天命总部，夏尘相当于是最闲的一个。 幽兰黛尔与丽塔负责事情很多，安娜和温蒂则是负责外面崩坏事件的清理，唯独夏尘除了配合实验室进行测试之外，几乎就没有别的任务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夏尘在柯洛斯滕站在奥托那一侧有关。 尽管内部原因错综复杂，幽兰黛尔也了解了里面的一些秘辛，但还是要出于安抚逆熵盟友这方面考虑，夏尘挂着的就是闲职。 “我要是去分担责任，你不得吃醋到飞起啊。”夏尘直接调侃着。 安娜脸皮比较薄，顿时面露红霞：“谁......谁吃醋啊。” 一边的樱默默离开，她并不习惯这种打情骂俏的环境。 而温蒂则是对此当作没听到，自顾自去训练。 夏尘与安娜随意聊会天之后，同样也开始训练了。 不论什么时候，自身实力是不能放弃的。毕竟在这个世界，放弃实力意味着放弃生命。 偌大的训练场，又只剩下了几道呼吸声。 —— 与之同时，逆熵盐湖基地。 自柯洛斯滕后，盐湖基地的众人正处于一片迷惘中。 天命还可以制造新的装甲稳定队伍成员的信心，而逆熵拿得出手的也就剩下月光王座。在减熵的办法破产之后，她们急需一条新的道路。 不论如何，提振战胜崩坏的信心是至关重要的。 此前幽兰黛尔已经将齐格飞的消息告知了爱因斯坦，琪亚娜与德丽莎算是松了口气。这段时间的她们则是努力的用逆熵的设备进行训练。 逆熵此前是天命的北美支部，尽管脱离天命，但是训练女武神的设备与方式依旧还是保留下来。 虽然爱因斯坦与特斯拉主张用装甲解决问题，但现实时候机甲的局限性太大了。 别的不说，一些精密作业就不能用机甲完成。 因此，在时隔数十年，逆熵再度拿出了女武神训练方式。并且与圣芙蕾雅或者天命总部不同，逆熵还利用虚拟成像技术对女武神们进行非常高效的训练。 但不论是爱因斯坦还是德丽莎，始终也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 别的不说，人类并不是崩坏兽，而是存在极限的。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得到圣痕的条件，而就算是存在圣痕，也不意味着潜力无穷无尽。理论上人类的潜能有上限，而对于资料中的终焉之律者，人类的上限还是太过于渺小。 再强壮的蚂蚁也不会挪动人的脚，这就是生命层次的限制。 那么呈现在人们眼前的，能够战胜终焉的办法似乎也很简单：提升生命层次。 毫无疑问，藏匿于基因中的圣痕，就是生命层次提升的关键。但逆熵加上天命对圣痕的研究都是停留在表面。 “啊啊啊，好烦啊。” 特斯拉烦躁揉搓着头发：“明明我是物理学家啊，为什么要我专攻基因学啊。” “安静一些，特斯拉博士。” 爱因斯坦依旧声音冷淡说着：“毕竟我同样也在学习生物工程不是么？” “好歹生物工程与物理还有牵扯，我对基因是一窍不通啊。” “知识是共通的，毕竟特斯拉博士还有智商，不是么？” “呵呵，可是正常人的智商怎么能理解圣痕这种不正常的力量。”特斯拉吐槽着：“相比于这个，我还不如继续大块头，让大块头去对付律者呢。” “虽然我很想支持特斯拉博士的研究，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充足的时间了。” 爱因斯坦叹一口气：“任何人类的创造物都会被终焉毁灭，这个消息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不对吧，鸡窝头。” 特斯拉忽然问着：“任何人造物都会被终焉毁灭，这是哪里判定的？” “天命公开了前文明纪元的资料，特斯拉博士，别告诉我你没有看。” “不，我不是说这个。” 特斯拉似乎抓住了什么，说道：“我的意思是说，终焉之律者是用什么标准去判定什么是人造物，什么是自然物？” “我们都知道，自然物是自然界就有的资源，但是这里有一个悖论，火星上稀有金属在地球上那么是属于自然物还是人造物呢？”她说：“终焉之律者总该有这方面的判断标准吧。” “特斯拉博士，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可以骗过终焉。” 她似乎想到什么，说道：“既然她能摧毁人造物，那么我们就把人造物伪装为自然物不就好了。” “要怎么做？视觉欺骗么？但是那种生命的存在，应该不存在视觉欺骗的可能。”爱因斯坦皱眉，然后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还是说，你打算用概念欺骗？” 更改终焉律者对人造物与自然物的概念，达到欺骗的效果。 两人对视一眼，脱口而出：“崩坏！” 既然终焉律者是崩坏造物而非人造物，那么意味着终焉律者对人造物的判断是有自己的标准。 而这个标准就是崩坏本身。 “终焉律者的出现，不仅仅是文明，即便是崩坏也会随之消失。那么我们或许可以改变一下思路，终焉本身就是战胜崩坏的关键。” 特斯拉的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也就是说，严格意义上，让终焉降临，意味着崩坏已经被战胜。” “那么我们要做的是如何让终焉不把人类文明所摧毁......” “鸡窝头，我已经有研究方向了。” “我也有了。”爱因斯坦松了口气：“特斯拉博士，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你的大脑还是很好用的。” “那是，我的大脑可是人类的宝贵财富。” 她说：“接下来就让德丽莎她们帮忙吧，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很多。” 第十二章 文明是特殊的崩坏 夏尘再一次从实验室中出来。 根据研究所人员所说，新的装甲研制上可能没有那么顺利。虽然不用像第四代女武神装甲那样，有着使用者诸多限制，但简单的堆料也没办法将装甲释放的崩坏能功率变大。 如今第四代女武神装甲，绝大多数已经能发挥当下材料最完美的战斗能力，想要改装，要么从材料上入手，要么从结构上入手。 这两个方面，不论是哪方面都不是容易的事。 毕竟如今的材料学，已经有足足百年没有大的突破了。 夏尘对这一块基本没有研究，他同样也不催促研发，只是安慰研究人员尽力就好。 如今的天命最大问题是找不到让人团结在一起的方向，有事做总比没事做要强。 不仅仅是他这么想，就连幽兰黛尔本人也是如此。 如今的幽兰黛尔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所谓的‘面子工程’了。 不过，夏尘还没有等到来自于梅比乌斯的消息，逆熵的人却再次踏足到天命总部。 这一次，逆熵带来了好消息。 —— “文明是特殊的崩坏，这一点结论我想大家应该都能理解。” 此刻，天命总部的小规模会议厅，爱因斯坦正在进行一份简要的报告阐述：“根据逆熵五十多年的研究，崩坏的出现与混乱的熵有关，这也是逆熵组织的名字来源，这一点我就不展开了。而后，为了寻找对抗崩坏的办法，我们寻找到了将崩坏能分解为光热能的武器，这就是月光王座。” “根据能量守恒定律，崩坏能转化光热能之后，崩坏能就会消失，理论上而言，崩坏就能完全消除，这就是减熵。” 在台上，穿着正装的爱因斯坦侃侃而谈：“但出于某种原因，减熵论破产了。当这并非坏事，至少我们知道了，那个未知存在的降临，其实是有条件的。” “如今我们的文明崩坏浓度姑且在一个‘安全’的范围，过高与过低都会引起终焉之律者的关注，这意味着想要从崩坏能削减从而阻止终焉之律者的到来计划破产，除非我们所有人愿意回到原始社会，那样的话人类还有许多年的时间。” 爱因斯坦顿了顿：“但这样没有意义。” “此后，我们便开始研究基因上，最关键的切入点是圣痕。但这方面我与特斯拉博士并非装甲，因此不能完全认为圣痕计划是否可行，只是时间恐怕不会那么富裕了。”她将与特斯拉在基因上的研究一语带过。 她说：“接下来就是重点，既然终焉会降临，那么终焉会毁灭什么？这是特斯拉博士提出的猜想，我觉得很有意义。” “终焉会毁灭文明造物，然而祂判断文明造物的方式并不是通过我们认知的概念去判断，而是单纯的用崩坏来判断。在终焉到来的大地上，所有崩坏都会归于虚无，文明是特殊的崩坏，因此同样也会消失。” 夏尘坐在会议室中安娜与丽塔的中间，听着爱因斯坦侃侃而谈，内心不由震颤。 抛开月球上那一次，他见过两次被终焉毁灭过后的世界。 整个世界变成一片虚无，人类的所有痕迹完全消失。 他以为这就是终焉所执掌的权柄，让‘人’的概念完全被消灭，但从未将其往‘消灭崩坏’上去想。 是啊，如果终焉的权柄是消灭人，那么虚数之树设置的考验还有什么意义？毕竟只要终焉降临，那么相当于游戏结束。 更何况，那样的话现文明纪元同样也不会有上个纪元的火种了。 合理解释只有一个：终焉降临是在消灭崩坏。 而特殊崩坏形式的文明，只是附带品。 换而言之，战胜崩坏的方式其实早就有了。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聆听着爱因斯坦的阐述：“那么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文明与崩坏脱钩，让终焉消灭崩坏，而不是摧毁文明。” “但以上内容都是猜测，无法去求证。但这一条路，值得尝试。” 爱因斯坦喝了口水，道：“各位有什么疑问可以就此提出。” 不少人开始举手发言。 夏尘聆听着这个逆熵的博士与天命诸多科研人员在交流。 他、安娜、幽兰黛尔和丽塔之所以在这里，只是为了显示对这一次会议的重视，并不需要完全理解这些。 安娜小声询问着夏尘：“你听懂了么？” “听懂了。”夏尘低声说着：“大概就是用终焉去消灭崩坏。” “啊，可是终焉和崩坏不是一家的么？” “可能这就是最后的考核难度吧。”夏尘想了想，说：“崩坏是虚数之树对文明的考验，既然是考验一定是会有通关的办法，爱因斯坦博士猜测通过考验的这个方式，就是终焉。” 他的思维不由更加发散。 前文明纪元已经切断了人类命运与崩坏的联系，因此哪怕文明覆灭，世界也没有成为世界泡。这构成了现文明纪元的基础。 但如果是与爱因斯坦所说的那样，依靠着终焉去战胜崩坏，但崩坏还是会在之后卷土重来。 毕竟从‘战胜崩坏’这一点去看，前文明纪元也应该是成功了才对。 只能说明一点：爱因斯坦所提出的战胜崩坏的条件，并不完善。 他等其余人都询问完毕之后，便将这个疑惑告知了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的眼眸微微一亮。 “有价值的问题，有关于这一点，我与特斯拉博士提出了很多构想。”爱因斯坦顿了顿，说：“如果说终焉执掌的权柄就是消灭崩坏，那么让终焉一直停留在人类的社会上，就不会有崩坏出现了。” “让终焉留在土地上......这怎么可能？” “这并没有不可能。” 爱因斯坦顿了顿，说：“前文明纪元的终焉虽然是以人的形态出现，但是并不代表终焉一定是人。更何况，我们还有圣痕终端。” “圣痕终端？” 夏尘此前知道圣痕终端之后，便将这个告知了幽兰黛尔，所以逆熵知道这个也不奇怪。 “确切来说，是圣痕终端背后的MEI博士，如果我猜测的没错，MEI博士正在代行着崩坏意志。” 爱因斯坦说：“这样的话，一切成功的因素都全了。” 第十三章 西琳终于轮到我扬眉吐气了☆~ 尽管爱因斯坦所说一切成功的要素都已经齐全，但事实上想要将这些东西实施下来却并不容易。 因为她要进行的并不是战胜一个敌人，而是在重塑一个概念。 让文明与崩坏脱钩，即便是律者的权柄也没办法做到。至少目前已经知道的律者，并没有这方面的权柄。 这已经不是万事开头难的问题了。 这已经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开始的问题。 尽管爱因斯坦侃侃而谈，但她实际上也清楚，重塑概念比材料学有所突破更为艰难。甚至，要重塑这一种概念，就必须要借助人类以外的力量。 目前来说，人类所见过更高维度的力量，只有奥托曾经沟通过的崩坏神。 而要联系崩坏神，就必须要借助西琳...... “琪亚娜，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爱因斯坦对琪亚娜说道：“你必须要尽快与体内律者意识和解，这极有可能是胜利的关键。” 不论是琪亚娜，还是其体内的西琳意识都是西琳的衍生。 曾经的西琳能够直面‘神’，这意味着不论是琪亚娜，还是律者意识都是不可或缺的。 琪亚娜：“......” 她算是理解了，为什么西琳会说终有一天要求她。 原来是早就知道了这个时候吗？ 不过她并没有拒绝。 正如此前爱因斯坦所说的那样，她们距离成功，极有可能就差一步。 琪亚娜无奈之下，开始与西琳进行沟通。 “我们谈谈交易吧。” 在天命所安排的一个单独房间中，她准备了许多零食，绝大多数都是她和西琳都喜欢的甜点和方便面。 “你要什么东西，才能配合我？” “哼，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西琳表示，终于有到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她略微傲娇的发言：“不论你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先把夏尘打一顿☆~” 琪亚娜：“......” 好吧，她也知道西琳与夏尘很有过节，毕竟那些曾经的‘梦’其实是另一种可能的未来，而西琳在这样的未来，几乎是连续吃瘪。 琪亚娜有些纠结说着：“可是你最开始不也是杀了夏尘了么？” “那就是没得谈咯☆~” 西琳对琪亚娜的拒绝不以为意，现在的她才是掌握主动权的人。 琪亚娜：“现在的你真的很有小人得志的嘴脸。” “嗯哼。” 西琳才不在意这些呢。 对此，琪亚娜毫无办法。 她自然是不可能答应西琳的，倒不是说是因为夏尘，而是琪亚娜知道，自己就算是答应了西琳，也只会被西琳拿捏到死死的。 今天让她揍夏尘，明天或许就是大姨妈了，后天甚至可能就是让她去揍幽兰黛尔。 她流浪过，自然也知道单方面去求人，最容易被人拿捏。 所以她才不会抱着天真的想法去答应下来。 对此，她不得不寻找别人的帮助。 琪亚娜分别去问了芽衣与布洛妮娅。 雷电芽衣并不能给有效的建议，反倒是布洛妮娅有新的想法。 “琪亚娜，西琳是以意识的状态存在的，你只要找到能让意识出现的办法不就好了。”她说：“天命不是有地藏御魂么，用地藏御魂将西琳具现出来，然后不论怎么样，你也不会对西琳毫无办法了。” 琪亚娜的思维不由开拓起来。 “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目前西琳能对她提要求，根本原因还是她拿西琳没有办法。 但如果西琳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她还会拿西琳没办法吗？ “布洛妮娅，你可真是一个天才。” “这是当然了。” 西琳：“你们以为你们的议论我听不到吗？” 她傲娇说着：“不论你们对我做什么，我反正是不会答应的。” “嗯哼，那可就由不得你了。”琪亚娜顿了顿，道：“对了，你应该很想念贝拉吧。” “贝纳勒斯，那个蠢龙？” “嗯哼，她也很想你哦。” 从西伯利亚醒来的贝纳勒斯一直被天命养着，而在琪亚娜来到天命后，夏尘便带着她去见了贝纳勒斯。 如今的这个审判级崩坏兽变成了人的形态，吃好喝好玩好，颇有乐不思蜀的味道。 而当西琳通过琪亚娜的视角，看到贝拉正在看着人类的电视剧并且津津有味的时候，不由气打一处来。 你可是毁天灭地的魔龙啊，怎么能堕落成这个样子！ “等你来到这个世界，我就用好吃的好玩的腐化你，然后等你入迷，之后再切断这些，让你痛不欲生。” 此时的琪亚娜，像极了一个魔鬼。 —— 另一边，夏尘则是带着爱因斯坦去了巴比伦塔。 有些事爱因斯坦需要与艾拉进行求证，而且，她也想看看所谓的圣痕终端究竟是怎样的。 尽管她了解到了圣痕终端的用途，但是其从设计上来看根本就不像是人能制作出来的造物，里面蕴含的未解之谜实在是太多了。 爱因斯坦承认，她对此充满着好奇心。 夏尘并没有将圣痕终端当成他的私有物，更何况，多一份智慧的力量，就多一分战胜崩坏的可能，他干脆就将爱因斯坦带到了这里。 一路上，两人并没有任何意义上的交谈。 夏尘心中充斥太多的想法和迷雾，爱因斯坦同样也有许多问题。 直到快到了巴比伦塔时，爱因斯坦才开口：“其实在会议上，我还有一件事并没有说出。” “什么？” “是有关于梅比乌斯的，梅比乌斯同样也来到了逆熵。” 爱因斯坦顿了顿，说：“我所整理的大部分资料是根据特斯拉博士的猜想合理推论而出，然而真正形成结论的人是梅比乌斯。并且，她还告诉我一个事。” “终焉并不是结束，而只是开始。” 夏尘沉吟一声，摇头：“我不理解。” “正常，我也不理解。”爱因斯坦顿了顿，道：“可能是有更高维度生命的存在，在安排着这些。” “圣痕计划是必然要继续执行下去的，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是提供足够多的时间。” 爱因斯坦说：“而你，承载着希望。” 第十四章 再遇阿波尼亚 如果在穿越之初，夏尘会把自己视作为自己是救世的主角。 毕竟穿越者就是天选之人。 然而来到这个世界越久，夏尘的这个想法就越淡。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了，哪怕自己有着极为特殊的模拟器。 他更是承受不住爱因斯坦所说的那一句话。 他无法去承载着人类的希望。 在爱因斯坦开始去接触圣痕终端时，夏尘则是在巴比伦塔外面默默地思考着。 爱因斯坦没有理由去骗她，那么必然是梅比乌斯说过类似的话。 “所以，还是与我身上的模拟器有关系么？” 他很快就猜到了关键。 从阿波尼亚那得知，自己与前文明纪元第十三律者的伴生崩坏兽有关，一个崩坏兽自然是不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主角的。 那么，战胜崩坏的希望就是这个系统的构造者了。 夏尘能想到的，只有更高维度的生命，比如星神。 他尝试着用意识沟通着圣痕意识。 “安娜，你还记得你来到我身上之前，是在哪一个世界吗？” “不记得了。” 安娜理解着夏尘的迷惘，很认真解释说着：“我能确定的是，我是死亡之后才成为意识，然后被收容为异空间中。” 她口中的异空间，毫无疑问就是模拟器的空间。 “那你知道异空间的缔造者是谁么？” 夏尘忽然有些急切。 他以前并不是没有问过类似的问题，但从未在安娜口中得到答案。 “抱歉，我忘了这个问题你以前回答过。” 他有些烦躁说着：“安娜，我觉得我被卷入沼泽中。” “我会帮你的。” 圣痕中的意识对着他低喃着：“不论遇见什么困难，哪怕是敌人是终焉，我都会帮你的。” “嗯。” 如今能让夏尘安心的，就在于模拟器的奖励自己都还能放心用。 他与安娜沟通着：“你觉得人类应该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战胜终焉？” “嗯，你娶了她？” 律者安娜脑洞直接打开。 夏尘：“......” “那样岂不是以后连安宁日子都没有了。” “哼，知道就好。” 很显然，安娜意识对未到来的终焉律者并不担忧，她似乎笃定的相信夏尘一定能战胜终焉。 夏尘反而倒是没有这样的信心。 他莫名的又想到了脑海中的戒律。 【不是爱人。】 当天晚上，夏尘护送着从圣痕终端中出来的爱因斯坦返回天命。 有关于爱因斯坦从圣痕终端中得到了什么信息，他一无所知。不过从爱因斯坦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来，她颇有所获。 “爱因斯坦博士，结果如何？” 她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难以想象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东西。” “总觉得这个词在你的嘴巴说出来并不是赞美。” “因为本来就不是赞美啊。” 爱因斯坦眼眸流露出坦然：“圣痕终端的构思毫无疑问完美，人造终焉的概念同样也是对抗终焉的一种尝试。甚至我完全能够怀疑，此前我提到过的战胜崩坏的方式，可能前文明纪元都已经进行了尝试。” “但是，圣痕终端的出现在模糊一个概念：我们所认为的人类，究竟是什么？” “是由基因决定的生物人？还是认知决定的概念人？” “前文明纪元将守护人类，就是将其圈定为‘生物’的概念，因此才会有融合战士与士兵相互排斥，因为基因学上，融合战士已经不是人类了......算了，这些都太久远了。” 爱因斯坦并不是随意会批评一个时代的人。 她顿了顿，说：“算了，现在说这些反倒是我不太冷静成熟，你只需要知道，我可能存在着与上一个纪元的理念冲突。” “但抛开这一点来看，圣痕终端的设计堪称为绝佳，这一次至少没有白来。” 夏尘不再询问。 而之后，天命与逆熵开始越来越频繁的技术交流，琪亚娜同样也在忙来忙去，偌大的两个组织开始全力运转，似乎有一个新的项目在启动。 夏尘并没有被排斥在外，但是他确实一无所知。 因为，他的精力被迫放在另外一件事上了。 “我们又见面了。” 在意识之中，他又遇见了阿波尼亚。 —— 阿波尼亚是一个很奇妙的人，夏尘思来想去，只有一句话能够形容她：“爰持戒律，思答慈容。” 她能看破命运，却不能扭转命运。根据她的说法，是命运让两人有所交集。 甚至，在更早的时间中，两人就已经牵扯不清了。 “我并不认为我们有见面的必要。” 自从阿波尼亚在他身上种下戒律之后，他就再也不想遇见她了。没有人会愿意受到约束，这只会让人觉得自己变成了木偶。 夏尘说：“人类并不是提线的木偶，在你使用戒律的一刻，你便没有尊重生命与自由的理念。” “我并不喜欢你，阿波尼亚。” 他坦白说：“尤其是现在这样，你又在不尊重我了。” 阿波尼亚对夏尘的斥责并不在意：“非常之时的非常之举，这一点请你能够理解。” 她说：“即便没有戒律，我们还是会见面的。” “这就是你在我的身上动手脚的原因？” 夏尘对阿波尼亚的敌意并不是突如其来。 因为，他在送回了爱因斯坦回去之后，便使用模拟器进行模拟。 但是，模拟器的效果失效了......或者说，是暂时被屏蔽，他被带到了这一片空间中。 至深之处。 夏尘并不知道阿波尼亚是如何做到的，这是他所知道的，第三个通过模拟器对自己产生影响的个体。 第一个是终焉，第二个是崩坏神。 “这并不是动手脚。” 阿波尼亚温和解释着：“或许你并没有发现，你的身体与这个世界的牵扯已经越来越少了。” “如果没有终焉在你的大脑中留下信息素，你早已经迷失在量子之中。” 夏尘的瞳孔微微震动。 “你的意思......是终焉在救我？” 阿波尼亚默不作声。 “那祂究竟是什么目的？” “不是爱人。” 她又重复着此前的话语。 只是，这一次，她又补充了三个字：“是自救。” 所谓的模拟器，是终焉用于自救的手段。 与终焉而言，崩坏本身就是泥沼。 夏尘的思绪完全被打开了。 终焉是终焉，崩坏是崩坏。 这个纪元的律者全都有自我意志，而崩坏意识对这种情况出现几乎不管不顾；奥托能够与神进行交易，甚至接手神的权柄时......对上个纪元来说，这个纪元发生的种种，都是bug。 而终焉本身就是最大的bug。 他忽然不再理会阿波尼亚，而是自己去求证般的，打开了模拟器的记录。 第十五章 不是自救，是爱人 在夏尘的模拟器中，存在着各次模拟的记录。 他翻到了第一条。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前文明纪元毁灭现场。】 【装备武器：无。】 【配置圣痕：无。】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八位融合战士来到月球，与终焉律者决战。你潜入飞行器，见到终焉律者，然后对其表白。】 【你死了，场面一度十分血腥。】 【叮，本次崩坏世界体验结束，你可以永久保留以下物品提取到现实世界。恭喜你，获得了‘直面一切的勇气’，是否提取？】 这是他第一次使用模拟器的时候。 运气非常不好，直接遇见了终焉。 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想太多，只是用灵机一动的方式，去抹除了终焉对精神上所造成的恐惧。而之后的好几次模拟，他一直穿梭在不同时间与空间的未来或者过去，自然而然也就逐渐忘记了第一次。 那现在想来，第一次模拟遇见终焉，并不是运气极差。 而是‘新手福利’。 在第二次模拟遇见终焉，是他接触到了风之律者的权柄。 律者是神明的使徒，哪怕这个时代的律者有着自我意志，但同样也存在着律者意识。 但唯独夏尘在成为律者的时候，并没有所谓的律者意识出现。他当初以为是模拟器赋予的奖励，让自己免于被律者意识影响的命运。 但现在想想，模拟器如果是圣痕空间，又怎么会奖励他律者权柄呢？ 又怎么会收集来自于未来的圣痕意识呢？ 又如何联系别的平行世界呢？ 模拟器一定是更高维度的造物，而目前与这个文明有牵扯的，那就是终焉。 这是终焉在自救。 阿波尼亚的语焉不详，她并没有说终焉降临星球是自救，还是终焉创造了模拟器而自救。但她的话毫无疑问都在指着一个点：终焉与崩坏，并不是一回事。 这同样也论证了另外一件事：用终焉去消灭崩坏是可行的。 祂所执掌的权柄就是消灭崩坏。 就在他在思考时，阿波尼亚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模拟器的模拟被开启。 【崩坏世界模拟器开启。】 【当前场景：本征世界前文明纪元毁灭现场。】 【装备武器：库库尔坎的吐息。】 【配置圣痕：安娜.沙尼亚特；西琳.升华。】 【系统生成记录中。】 【第一日：......】 夏尘的思绪有些恍惚。 他有一种预感，这极有可能是模拟器的最后一次模拟，而在这一次模拟之后，整个模拟器都会消失。 这种预感很强烈，让夏尘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他很快就定了定心神：“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人类战胜崩坏的拼图都已经全部搜集完成，就算是没有模拟器，结果也是注定了。” 他想到了此前爱因斯坦所讲述的那些内容。 只要让文明与崩坏脱钩，严格意义上，就不会再有所谓的考验。 而这一点，MEI博士已经在更高的维度上掌握着崩坏的意志，他们只需要一个与‘崩坏神’沟通的机会。 既然奥托能做到的事，一定是会有后来人能够做到。 而且模拟器的随机性太强了，他已经很难在其中找到对抗终焉的办法。 事实上，在梅比乌斯借助他的身体完成了圣痕之后，模拟器的任务其实就完成了。后续的种种模拟，哪怕是对他自己本人都没什么影响。 除了此后遇见阿波尼亚那一次模拟，他认识到所谓的‘真相’。 他对阿波尼亚其实并不是很信任，对自己所‘看到’的真相依旧保持着怀疑。 夏尘压下心思，开始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他并没有在月球上的战场。 尽管以现在自己的能力，去一趟月球并不难。 他站在原地等候，就像一个欣赏静默电影的观众，看着人们匆匆忙忙躲避灾难。然后看到融合战士从月球上归来。 再之后，就是终焉降临在这片大地上。 “这是第四次见面了吧。” 夏尘看着仿佛隔着星系的终焉之律者，自言自语。 “我和你真是有缘分啊。” “看在这份缘分，是时候该告知我真相了啊。”他顿了顿：“我究竟是什么，你究竟想要通过我了解什么？” “这个模拟器，应该是你搞出来的东西吧。” “你在收集数据是为了什么？” 终焉之律者：“......” 远隔星河的终焉之律者，似乎有了如同人类一样的情绪。 祂标记的信息素能窥探到夏尘的所有记忆，也能感知到他的所有情绪。 疑问、恐惧、惊讶......和一丝的欣喜。 他的所有情绪，都变成了信息。 祂终于用自己的声音去开口。 “不是自救。” “是爱人。” 在模拟器结束模拟的当晚，夏尘发高烧了一整夜。 —— 与之同时，爱因斯坦正在查阅着从圣痕终端中拿到的资料。 确切来说，这是一份日记，以MEI博士为第一视角记录下的日记。 【......第十三律者出现之后，普罗米修斯收到了特殊的通讯信息，这个信息被三级加密转码，破译后，告知了人类终焉即将到来。】 【火种计划已经指定好人选，方舟计划准备启动，月光王座建造完成，只要赢下最后一次战役，崩坏就有被战胜的希望。】 【终焉如约而至，战斗失败了。】 【......】 【地球上的崩坏能飞速下降，连带着文明的痕迹同样也消失了。】 【普罗米修斯收到了另外一条信息：终焉在求救？】 【祂深陷于崩坏的泥沼中，并且坦言给人类提供一份帮助，一个彻底战胜崩坏的，渺茫的期望：圣痕终端。】 【当打开终端的钥匙出现，崩坏必将会被驱逐。】 【......】 “钥匙么......” 爱因斯坦喃喃自语：“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真正的钥匙，应该就是真正的琪亚娜吧。圣痕计划中诞生的完美造物，必然能够容纳终焉律者的完整意识。” “要不要赌一把？” 她的眼眸流露出一丝坚定。 第十六章 一周 夏尘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夏尘，醒醒，醒醒！” 呼喊他的声音带着惶急，夏尘下意识想要伸出手，却发现怎么也抓不住呼喊他的人。 “喂，快醒来啊！” 那个声音带着嗔怪，朦朦胧胧。 然而他却不由在问着自己：“我是谁？” “夏尘？夏尘？” 他就像是在水中即将溺亡的人，即便是挣扎喘息的力气也没有了。 直到那道声音在穿透着他的大脑，不断刺激他的神经。 “有人在喊我......” 犹如思维上的灵光一闪，夏尘的思维开始活跃，然后想起来那道声音是谁。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见安娜正在面前，又惊又喜：“太好了，你没事。” “我这是......” 他刚刚开口，惊愕的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干又哑，喉咙就好像是被炭火灼烧过了一样。 “你发烧了，足足三天。”安娜深呼吸一口气，说：“医生说应该是某种未知的病毒感染造成的发烧，目前并没有检测到致病源。” “太好了，你算是醒过来了。” 对于S级的战士来说，被病毒打倒其实是一个非常罕见的事，但这个罕见的事就这么发生了。 天命医疗部一开始还以为是崩坏进化新的病毒，专门对女武神特攻，让所有女武神都做好防护准备。但后来他们发现只有夏尘一个人生病，这就显得更为奇怪。 “你的体温已经降下来了，接下来继续观察两天，如果没有别的症状暂时就能出院了。” 一边的医生告知着夏尘的身体情况，夏尘摸了摸鼻子，说：“谢谢。” 医生走后，安娜不由紧张对夏尘问着：“你身上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先不用。”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陪我一会就可以了，我的身体很快恢复的。” 话虽如此，夏尘的心算不上好。 他身上的模拟器消失了。 与之消失的，还有放在系统背包中的物品：库库尔坎的吐息，和一些崩坏能碎片。 尽管之前心中有所预料，可当金手指真正消失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措不及防。 不过，夏尘很快就适应下来了。 没有这个金手指，说不定就不用见到那个阿波尼亚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大脑中来自戒律的声音继续刷着存在感。 【不是爱人。】 夏尘：“......”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还不舒服？”安娜小心翼翼看护着他，担忧问着：“我再叫医生来吧。” “不用麻烦了，这个事情医生恐怕解决不了。” 夏尘深呼吸一口气，说：“是崩坏意志的问题。”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阿波尼亚的存在，所以只能把黑锅都推给崩坏。反正崩坏做的事不差这一件两件，很正常。 “那不是更危险了吗？” “危险已经解决了，我的身上毕竟还有圣痕。” 他顿了顿，说：“接下来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系统消失，但是他属于风之律者的权柄并没有消失，身上的圣痕同样还在，夏尘依旧还是站在这个世界战斗力的顶层。 安娜松了口气：“不许强撑着，有事一定要说啊。” “嗯。” 他岔开话题：“对了，我昏迷了多久，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了么？” “你都昏迷一周了。”安娜的话让夏尘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竟是昏睡了那么长的时间。 不过，她后面所说的事更让他注意。 “琪亚娜拜托铃使用地藏御魂，将空之律者具现出来了，然后她和雷电芽衣以及布洛妮娅说服了空之律者，去沟通崩坏意志，爱因斯坦博士说已经找到能够让崩坏与文明脱钩的办法了。” “已经找到办法了？” 夏尘错愕，他以为这件事会很久。 “我不知道内容。”安娜摇了摇头，她的注意都在夏尘身上，没有空理会其余的事：“不过你可以问一下温蒂，温蒂在这方面应该了解的比我多。” “倒是不用问了。” 夏尘心中有些猜测。 爱因斯坦既然与圣痕终端有联系，再加上琪亚娜沟通了崩坏意志，意味着胜利的拼图基本已经完成。 接下来要做的，毫无疑问就是等待终焉的降临。 不，根据夏尘对爱因斯坦等人的了解，她们接下来要做的极有可能不是等终焉降临，而是强迫终焉降临。 目前来说，人类能够承载终焉的，大概率只有幽兰黛尔一人。 或许，这个时候幽兰黛尔就已经在做好准备了。 夏尘忽然有一种急切，想要迫切去见幽兰黛尔的急切。 然而，他马上压下心思。 自己为什么要去见呢，说服她不要听爱因斯坦的话？但肉眼可见的，这极有可能是战胜崩坏的唯一办法。 那么是去安慰她不要担心？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与立场去安慰。 只凭借着终焉曾经说过一句话么？ “我先休息一会，你也休息一下吧。”夏尘对着安娜说着：“放心吧，我没事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嗯，也不是很辛苦。” 安娜露出笑意：“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 “好。” 夏尘点头。 安娜离开之后，他缓缓松了口气，然后闭目休息。 不过没多久，便又有人来看他了。出乎夏尘意料之外的，这个人竟然是丽塔。 “听安娜说你醒过来了，现在身体上还有问题么？” 这位女仆带来了一些水果，并且贴心的做成了水果沙拉，对着夏尘说着：“你这一倒下，不少人可急坏了。” “没什么问题了。” 夏尘笑了笑，说：“多谢关心，之后应该不会再倒下了。” “别勉强就好。”她说：“本来幽兰黛尔大人也会亲自来的，但这段时间她有些忙，还请你见谅。” “这有什么需要见谅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夏尘自然能够理解。 他顿了顿，说：“不过我刚刚听安娜说过，这一周时间发生了一些事。” “你听说了啊。” 丽塔的眼眸微微一愣，随即说着：“那么，你是怎么看的呢？” “我不知道。” 他说：“这大概不是最好的结果，但是我的智慧有限。” “你也是这句话啊。”丽塔叹一口气。 不知是否为错觉，夏尘竟然看到丽塔的眼眸中，罕见蕴含着一丝愤怒。 第十七章 丽塔的失态 神州有古语：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 天下并不是一个人的天下，而是天下人的天下。若是将天下的安危都系于一个人身上，那么对那个人是一种残忍。 但现实不讲对错，只讲利益。 在爱因斯坦说需要一个承载终焉的容器，束缚整个终焉之律者时，丽塔就知道幽兰黛尔一定会答应下来。 她的身体有几乎不会被侵蚀卡斯兰娜家族的血脉，以及能够操纵崩坏的沙尼亚特血脉。 她是最好的人选。 当然，同样还有第二个人选，那就是有她相同血脉的琪亚娜。 幽兰黛尔并没有将自己是齐格飞亲生女儿的事透露出去。事情到了现在，这些事反倒是没有意义了。 她不打算继承‘琪亚娜’这个名字，也不会去继承这个名字带来的政治资产。同样的，她会去承担名为‘幽兰黛尔’的责任。 比如爱因斯坦所说的限制终焉之律者。 丽塔罕见的表达了与幽兰黛尔相左的意见，但她并没有办法劝说幽兰黛尔。这位战士的意志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坚定，卡斯兰娜家族救世的冲动，不会因为危及生命而有所改变。 幽兰黛尔只是呆，但智商一直都在。 丽塔无法劝说，即便心急如焚也没有用。 人总是自私的，她并不想要看到幽兰黛尔为了这个世界，而牺牲自己变成那样。 爱因斯坦说过，圣痕终端的记录中，终焉正在向人类求救。而整个圣痕终端虽然是连接在普罗米修斯身上，但其根源却还是与终焉连接。 如果幽兰黛尔成为终焉之律者，那么接下来身陷泥沼的人，就是她了。 尽管谁也解释不清终焉之律者遇见什么麻烦，但...... 丽塔只能将这些担忧藏在心中。 “丽塔副队长？” 夏尘的声音将她拉回到现实。 “你怎么了，刚刚一直出神，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不......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丽塔压下心思，说：“是工作上的问题，刚好我无人商量，那你帮我拿一下主意吧。” 她顿了顿，道：“我记得神州有一段历史，具体我忘了，但典故叫拔一毛利天下，你觉得哪方面说得对？” “不是说事情么，怎么就说起典故了？” “因为这很重要......算了，我换一个比喻，电车难题听过吧。”她说：“正在行驶火车前面的轨道上，有五个一起玩耍的小孩，司机发现了，但刹车已经来不及。转变方向会撞向另外一个守规则的小孩......你的选择呢？” “必须要选择吗？” 夏尘有些纠结。 电车难题其实是哲学上的一个难题，因为一个人没有犯错，但是因为别人的利益却被剥夺生命，这在哲学上就是一种不公正。 然而，跳出哲学来看，这个答案却很简单：撞死守规则的小孩。 因为5>1. 夏尘直接说出这个答案。 丽塔沉默片刻，然后起身离开。 看得出来，她生气了。 夏尘愣在床上，约莫有三分钟，才后知后觉猜到为什么丽塔这么生气。 她在寻找一个支持，寻找劝说幽兰黛尔的支持。但很显然，夏尘并没有在答案上支持她。夏尘知道，如果把幽兰黛尔换做安娜，那么自己肯定也是不会选择‘5>1’这个答案的。 人类的本质是双标，他不得不品尝。 他没有多想，整个人昏昏沉沉睡下。 —— 突如其来的怒火让丽塔险些失去冷静，直到外面的风吹拂了大脑，她才慢慢清醒过来。 丽塔下意识安慰自己：“是自己这段时间太劳累了吧，差点就失态了啊。” 少女很想调节自己的心情，然而她发现不论怎么努力，心情糟糕就是心情糟糕。 作为曾经天命特殊部队成员，丽塔见过太多糟心的事：贪腐、暗杀、出卖同僚......为了利益人类能做种种卑劣的事，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接受这一切了。 因此她总是挂着社交礼仪般的微笑，似乎表明这些事都不在意。 但这个世界，又怎么会让她对所有事完全不在意呢。 丽塔心中在想，如果让自己曾经的敌人看到自己这般姿态，必然是狠狠嗤笑吧。 “改天再来对他道歉吧。” 少女心中想着。 就在这时，她看到幽兰黛尔走了过来。 “幽兰黛尔......大人。”丽塔稍稍犹豫了一下，她忽然并不是很想见到她。 是不想？还是不敢？ 少女的思绪很乱。 幽兰黛尔却猜不到丽塔的想法，不由问着：“你看过夏尘了吧，他怎么样了？” “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压下心思，说：“幽兰黛尔大人是要去看他么？” “看就不用了，有人会照顾他。” 幽兰黛尔摇头，说：“既然知道没事那我也放心了。” “幽兰黛尔大人对夏尘似乎有些在意。” “毕竟他是天命的一员，我自然也是要关心的。”她已经很好的承担起作为领袖的责任：“我并不是一个好的领导，未来的天命还需要你以及他的地方，还有很多。” 丽塔稍稍沉默。 谁也不知道爱因斯坦所说的那个计划，成功实现之后结果会如何。幽兰黛尔能冒险，但丽塔并不想让她冒险。 “丽塔。” “嗯？”她压下要失控的情绪，勉强撑起微笑，说着：“怎么了，幽兰黛尔大人。” “你之前说过有时间，我们就去那不勒斯兜风对吧。”幽兰黛尔顿了顿，说：“那最近没什么事，就一起去吧。” “好啊。” 丽塔点头：“那不勒斯的风景应该还一如往昔般美丽。” 两人结伴而去。 —— 此刻，天命的圣研究所中。 在经过天命的允许下，爱因斯坦开始逐步取得了研究所的指挥权。 她对这个地方并不算是陌生，此前的一段时间，爱因斯坦曾在这里为天命工作过。虽然那段时间真的很短。 如今再次回来，她却没有什么物是人非的感慨。 爱因斯坦并不喜欢圣痕终端，因为其保护的人类，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去改造人类。 那还能是人类么？ 但此时的她，没有余裕去思考这些了。 第十八章 命运的余裕 夏尘躺在病床上，享受着之后温蒂带来的细致的照顾。 在丽塔离开之后，温蒂便随之而来。她看到夏尘床边的水果沙拉，干脆直接拿着上面的沙拉，一点一点的喂着他。 “额，其实我可以自己吃的。” 夏尘下意识说着，他还是不习惯被人照顾。 然而温蒂却是强势将水果沙拉用勺子装上，放在他的唇边。 “好吧。”他只好无奈的，一口又一口将其吃下。 直到水果沙拉见了底，他才松了口气。 被人喂食什么的，哪怕很舒服，但心理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温蒂这才满意的将盛水果的拼盘放在边上的柜子那。 “你看起来似乎很开心。”夏尘下意识问着：“最近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你醒来了不就是好事么？” 温蒂的反问，让夏尘哑口无言。 他几乎都忘了，自己也属于‘好消息’的一部分。 “算，当然也算。”夏尘咳嗽一声，道：“毕竟不论怎么说，我也是天命的美男子。” “所以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温蒂直接说着：“你昏迷过去的时候，还是我发现的，那时候的你在说着一些胡话，什么阿波尼亚什么的，她是谁？” “是前文明纪元的英桀之一。” 夏尘对温蒂并没有隐瞒这个，说：“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我能够改变未来么，就是与前文明纪元有关。” “是阿波尼亚做的？” “是终焉做的。” 温蒂：“......” 不知道为什么，夏尘刻意想要隐瞒安娜的一些事实，却是能轻易对温蒂吐露而出。倒不是说他信任温蒂多过于信任安娜，而是说温蒂与他的牵扯不深。 安娜会关心则乱，但温蒂不会。 夏尘说：“我的身体其实就是一个测试数据的道具，这是终焉所赋予我的另外的能力，所以我能用这个去改变未来。” “不过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一点，以为我是这个世界的主角，阿波尼亚是帮助我找到真相的人。” 他顿了顿，道：“连续的发烧，也是因为我的这个能力消失了，现在的我和你没什么区别。” 温蒂若有所思：“这也是一件好事。” “好事？” “对啊，至少这样的话，你也不用再去改变别人的未来，也就不用再为任何人去负责了。”少女笑着说：“你已经改变了包括我在内的，几乎所有人的未来了，或许是使命达成了，所以就能够休息了吧。” 她让夏尘往好处想：“也许是终焉感觉到了马上崩坏就被战胜了。” “真的能战胜崩坏么？” 夏尘毕竟是多次‘见’到终焉的人，即便是到现在，他的心也是极为忐忑。 “我也不知道。” 温蒂摇了摇头，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总不能继续等下一个纪元吧。” “其实也无所谓啦，崩坏容易战胜也好，不容易战胜也好，只要努力去做就好了。想这么多干什么。” “对了，安娜这两天可一直都是茶不思饭不想的，你可要好好对她啊，这样的好女孩可不多了。” 夏尘莞尔：“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对她的。” 他还是没有解决与温蒂上的情感纠葛，但好在看样子温蒂也没有纠结过这些，他也就只能装傻当不存在了。 毕竟这种事点破了，对双方都尴尬。 “那我走了。” 温蒂保持着与夏尘的距离。 如今的崩坏战胜有望，意味着此后人间的道德秩序都会恢复，她不会去做让朋友为难的事，那样的话她就不是温蒂了。 —— 两天之后，夏尘就出院了。 他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几乎没有后遗症。当然，至于生病的原因依旧还是未知。夏尘对此并不在意。 这种事检查不出来很正常。 他在回不灭之刃训练场的时候，便得知另外的几个消息： 逆熵的人员回去了，除了爱因斯坦、德丽莎还留下来，其余人则是去了巴比伦塔，据说马上就要让琪亚娜沟通崩坏意志。 樱带着铃也离开了，她并不信任爱因斯坦所说的那个，让终焉消灭崩坏的办法。 她罕见不顾铃的反对，直接将其带走到方舟要塞中。 而幽兰黛尔同样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将许多女武神都遣散到支部，包括不灭之刃以及诸多研究员也是如此。 如今偌大的总部，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勉强维持着运转。 据说，琥珀已经在逐步关闭浮空岛的动力源。 不论是否能战胜崩坏，未来的天命都不会再那么高高在上了。 这是好事，至少对人类来说，意味着天命即将把人类的秩序归还给人类。 没错，在几乎没有人相信爱因斯坦理论的情况下，唯独幽兰黛尔做出了决断，并且，她还开始安排将天命逐步减少，遣散的事宜。 似乎有一种特殊的直觉告知她，崩坏必然会被战胜。 因此，她需要对战胜崩坏后的天命作出安排，将秩序归还给人类。 但这在夏尘眼中，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安排身后事。 不仅仅是夏尘这么想的，琪亚娜也是这么想的。 —— 夏尘再度见到了琪亚娜。 而这一次，琪亚娜简明扼要直接说：“幽兰黛尔就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对吧。” “你知道？” “能猜到，我又不傻。” 琪亚娜故作轻松，说：“毕竟锁住终焉，就需要强大的血脉，除了真正的琪亚娜之外还能有谁呢。” 她苦笑着：“到头上，只有我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夏尘好奇：“其实你可以装作不知道，到了现在，这个问题就不存在答案与对错，不然就是徒增烦恼。” “我做不到。” 她深呼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么。”琪亚娜并没有正面回答夏尘的问题，而是自顾自说着：“我也与圣痕终端沟通过了，其实让终焉降临本身并不复杂。” “而且，在此时的月球上，就已经积蓄了让终焉降临的崩坏能，这是上一个纪元文明为这个纪元提前做好的准备。早在2000年的第二次崩坏，这本该成功的。” “你是想......” “人类应该要从崩坏中解脱了，胜利一定属于人类。” 琪亚娜说完后，直接离开。 第十九章 群. : 7 3. 7 9 .8 5 .2 9 1 群. : 7 6 .5 7. 6 2 2 .9 3 月球 理论上来说，能够承载终焉的容器并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幽兰黛尔是圣痕计划最完美的造物；而琪亚娜同样也是最受崩坏眷顾之人。别的不说，西琳可是能够容纳多份律者核心，可想而知其被崩坏眷顾的程度。 理论上而言，琪亚娜也与幽兰黛尔一样，能够约束着终焉。 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欠别人的人。 尤其是自己在迷糊之中，还背负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既然现在的我是琪亚娜，那么就应该是我来承受这份使命。” 琪亚娜想起此前在天命时，夏尘开解她的话：“幽兰黛尔再强，也与这一份使命无关。所以，封印终焉的事，应该是我来才对！” 说她骄傲也好，自私也罢，这就是琪亚娜的逻辑。 既然她继承了英雄的血脉与名字，那么就要走出英雄的道路。 “爱因斯坦博士说过，让终焉降临同样也需要能够引发全球的大崩坏。” 琪亚娜开始思考了起来。 终焉并不是想要召唤就能召唤的，需要一个阈值，过高或者过低才能让终焉出现。 而对此，爱因斯坦提出了一个办法：利用月光王座将地球上的崩坏全部消灭分解，封印在月球之上，然后借助月球上的崩坏吸引终焉降临。 这样的话，即便文明未能与崩坏脱钩，终焉也是降临在月球之上。 但琪亚娜知道，在如今的月球上，就存在着足够召唤终焉的崩坏能。 这部分崩坏能是上个纪元月光王座从终焉身上蒸发的崩坏，而后被MEI封印在月球上，未曾泄露。 在终焉与MEI达成交易，MEI制作了圣痕终焉后，这部分崩坏能就成为召唤终焉的‘钥匙’。 通过30%的崩坏召唤的终焉之律者，自然是比完全姿态的终焉之律者要便于控制。 这就是人类与终焉，在文明寂灭之时达成的交易。 也是MEI在临死之前藏下的世界最终钥匙。 通过数千年来圣痕计划的培育，钥匙已经成型。 “只有一次机会。” 琪亚娜心中对自己说着。 她告别了夏尘之后，便只身寻找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博士，我记得月光王座最早是给我启用的武器，对吧。” “对，你要做什么？” 爱因斯坦能感觉琪亚娜不一样了，但是具体哪方面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却只见琪亚娜说道：“我想驾驶月光王座，然后去月球。” “你要提前开启？” “这不是提前。”琪亚娜说道：“这是刚好的时机。” “如果只依靠幽兰黛尔，那么人类只有一次机会。但是加上我，人类有两次机会。”她想的很明晰：“月球上有没有崩坏对地球都无关紧要，怎么折腾都没关系。我成功了，皆大欢喜，我失败了，也无所谓，不是么？” 爱因斯坦沉默。 在当初设计月光王座之后，爱因斯坦便其实想过利用琪亚娜。 减熵必不可少的一环就是琪亚娜身上空之律者的能力。 然而，伴随着与琪亚娜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反而越来越没有这样的决断。 琪亚娜是很有魅力的人，这一点爱因斯坦必须承认，她已经熄灭了想要利用琪亚娜的心思。 但现在是，这个少女想要承担这份责任。 “你应该知道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 “那好吧，我会帮你。” 爱因斯坦并没有劝阻。 她顿了顿，说：“这方面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经验，所以这将会只是一个测试的实验。” “没有大张旗鼓的道别，甚至我还会让人去保密，知道这件事的人将会很少很少......你要告诉雷电芽衣么？” “还是算了吧。”琪亚娜摇头：“她一定不会同意的。” “我明白了。” 爱因斯坦说完后，再度陷入了沉默。 —— 在减熵论一度破产之后，月光王座号的主要大炮就被拆解到休伯利安号上了。 这个聚集逆熵所有智慧的人类终极兵器，但在减熵破产之后，月光王座的地位未免尴尬了起来。 若是论清楚崩坏兽或者死士，泰坦就已经足够了。而若是要对抗律者，那么有天命的S级女武神。 但是今天，月光王座再一次被启用，发挥它本该有的作用。 琪亚娜来到月光王座内部。 她第一次来到月光王座的时候，还不相信月光王座是她的东西。而之后，她们更是要为收集宝石而启动王座而努力。 但到了现在...... “疾疫宝石已经从月蚀装甲中取下来，你的身上有两个律者核心，还差最后一个律者核心，已经用高浓缩的崩坏能反应炉代替，有了这些能源，足以支持月光王座来到月球。” 爱因斯坦对着琪亚娜说着：“在月光王座启动之前，你还有返回的机会。” “浪费时间的话就不必说了。” 琪亚娜顿了顿，说：“博士，麻烦你给芽衣一个找一个借口吧，至少现在的话，我还不想让芽衣知道。” “我尽量吧。” 爱因斯坦随口说着：“不过人都不是傻子，我并不觉得谎言能持续多久。” 她无声的离开了月光王座。 琪亚娜则是走向驾驶员的位置。 【月光王座，启动。】 偌大的战舰在启动时，自然引起了天命的注意。 然而爱因斯坦已经取得了飞行权限，天命并没有对此拦截。 夏尘忍不住抬头。 朝着月球上的战舰就好像天穹上的流星，这个时候的他后知后觉的才知道，尽管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天穹流星’，也没有了‘薪尽永燃’，但琪亚娜依旧是琪亚娜。 英雄仍然是英雄。 此时仍然是白天，在欧洲看不到月亮。 因此，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隔着几个小时后，琪亚娜在月光王座内，正在缓缓降临在月球遗迹中心。 这里是记忆中西琳见到‘神’的地方。 这也也是一切的开始。 “月光王座，准备开始记录。” 琪亚娜下达命令。 这是一个无声的战场。 没有军队，没有直播，没有武器。只有个人的意志与世界进行最终的较量。 琪亚娜知道，她一定会赢。 第二十章 月球 天命，会议室。 在看到月光王座起飞之后，当即有人将其报告给琥珀。在琥珀的询问之下，爱因斯坦坦言了琪亚娜的选择。 “我已经在月光王座身上安装了数据收集的终端，不论是否成功，这一份数据都能让我们有更高概率的去战胜崩坏。” 她并没有隐瞒，说：“人类只有一次机会，但琪亚娜增加了一次机会。” 琥珀对此沉默。 她犹豫一下，还是没有将此告知幽兰黛尔。 对于如今的天命而言，幽兰黛尔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爱因斯坦同样也不能保证理论上能行的事情，能不能在实际上成功。毕竟在科研实验中，理论通过，实际测试出现各种问题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了。 若是失败，而天命损失一个幽兰黛尔，那毫无疑问损失就非常大了。如今的天命，幽兰黛尔就是重要的旗帜。 因此，在琪亚娜说进行多一次的‘实验’时，琥珀反而是松了口气。 她没有将爱因斯坦的这个消息去告知任何人，毕竟按照幽兰黛尔的脾气，她若是知道这件事，会直接飞往月球。 切断与爱因斯坦通讯后，琥珀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如既往的工作。 她知道这样对琪亚娜并不公平，但又有什么是公平的呢？ 就在这时，幽兰黛尔来了。 “琥珀。” 她并不知道有关于琪亚娜的事，而是问着：“飞往上空的飞行器是什么，天命还有我不知道的计划么？” “是测试超远距离的战舰打击能力。” 琥珀直接想到了一个借口，说：“崩坏还没有被解决，所以发展武器很有必要。” 这是一个非常合情合理的接口。 琥珀说：“幽兰黛尔大人不必担心，目前武器测试并不影响附近居民。” “嗯。” 幽兰黛尔心中眉头一簇，她能感觉到琥珀有事在瞒着她。 然而出于对琥珀本身的信任，幽兰黛尔并没有询问。 她离开这里，然后去寻找德丽莎。 出于计划可能会失败的考虑，天命还需要幽兰黛尔之外，能够领导天命的人。而如今从血缘上的角度，德丽莎是最好的选择。 这段时间的幽兰黛尔与丽塔同样也在帮德丽莎熟悉天命的内部事务。 若是战胜崩坏，这一切都不重要。但若是崩坏未被战胜，那么德丽莎就需要承担未来的责任。 当幽兰黛尔找到德丽莎的时候，她正在丽塔的帮助下，艰难熟知着每一个支部的要务。 “幽兰黛尔大人。” 丽塔对着幽兰黛尔勉强打着招呼，好奇问着：“请问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这里就看看。” 她顿了顿，对德丽莎问着：“德丽莎前辈，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德丽莎的情绪不由复杂。 幽兰黛尔是琪亚娜的事，她自然也有所猜测。然而她不知道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真相，在幽兰黛尔没有点破这个身份之前，德丽莎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口。 所以，她们只能保持这种默契，即便是知道真相，但也只能暂时的去装作不知道。 “谈不上什么辛苦，其实很多事并不需要我自己去做。”德丽莎压下心思，说：“而且如果战胜崩坏的话，这里有很多工作其实都可以砍掉了。” “如果战胜崩坏的话，恐怕天命本身都可以不存在了。” 幽兰黛尔脸上带着笑意，说：“将人类的秩序还给人类，这是前任主教提到过的事，五百年前的悲剧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听到幽兰黛尔提到奥托，德丽莎的心中不由一黯。 奥托并非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但是对她是真的很好。 “以后不会再有所谓的卡斯兰娜家族和沙尼亚特家族，这将会变成普通的姓氏。慷慨激昂的故事固然精彩，但对故事的人来说一定会是折磨。” 她想的很明白：“我们很快就要完成各自的使命了。” 德丽莎：“你倒是真的很有信心啊。” “对啊，毕竟我也是特殊的嘛。”幽兰黛尔顿了顿，问：“对了，琪亚娜呢，我有事想要找她。” “她的话，应该在训练室吧。这段时间琪亚娜一直都往那边跑。” “嗯？可是我才从训练室中出来。” 幽兰黛尔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当即去联系亚尔薇特，让其去寻找琪亚娜。半个小时后，亚尔薇特说：“幽兰黛尔大人，天命内部到处找不到琪亚娜，可能是出去了，不过我根据内部监控查探，琪亚娜在天命时最后见的人是爱因斯坦博士。” 幽兰黛尔的眼眸不由一凝，当即联系了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似乎对幽兰黛尔的问询早有应对。 她说：“并非是我有意隐瞒，但这是琪亚娜本人的意志。不过现在的话，计划应该开始了。” “计划？什么计划？” “让终焉律者降临的计划。”她说：“琪亚娜想要代替你，成为终焉律者的素体。” “这不是胡闹吗！” 幽兰黛尔又气又急：“我的身上有圣痕最完整的传承，她的身上能有什么。她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月球。” 爱因斯坦的话让幽兰黛尔一僵。 天命虽然也有火箭航天技术，但月球也不是想去就去的。她想到了此前‘测试武器’的战舰，很显然那就是琪亚娜在驾驶。 幽兰黛尔深呼吸一口气，直接切断联系。 她几乎没有犹豫，起身去找夏尘。 如果说有谁能最快让她前往月球，那么只剩下夏尘了。 他毕竟是风之律者。 幽兰黛尔当即拨通了夏尘的通讯。 “你在哪？” “训练室。” “我马上就到。” 她转头朝着训练室走去。 而此时的夏尘才从医院中出来不久，正在进行恢复性锻炼。 只是，他还没有锻炼多久，就被赶来的幽兰黛尔牵着手腕出去。 一边的安娜都来不及反应：“发生什么事了？” 夏尘也这么问。 幽兰黛尔说：“送我上月球。” “现在？” “嗯，现在。” —— 此时，月球之上。 琪亚娜正在利用月光王座上的律者核心，解开月球遗迹中心上的封印。 圣痕终端已经提供了解开封印的条件，她只需要照做就可以了。在这个终端中，就存在着让终焉律者降临的钥匙。 这是MEI与终焉早就做好的约定。 “已经可以准备开始了。”她对自己如此说着。 第二十一章 终焉降临 夏尘还是第一次发现幽兰黛尔竟然这么急切，这个强大的女武神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非常淡然的。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大概也能够猜到，肯定是琪亚娜要在月球弄出的事，被幽兰黛尔知道了。 以理智上而论，这个时候应该是把幽兰黛尔留在地球。但是，他感觉到眼前这位少女迫切的心。 “疼疼疼，我说，你就算是让我做事，也不要那么大力气啊。” 幽兰黛尔松开了夏尘的手腕，夏尘发现自己的手都被捏红了。 幸亏是他皮糙肉厚，若是换做普通人，这只手怕是不能要了。 “抱歉。” “别道歉了，记得回来后请我吃饭。” 夏尘揉着手腕，然后顿了顿，说：“接下来你抓紧我。” “好。” 幽兰黛尔点头。 夏尘直接拉住她的手，而另外一只手则是借助西琳的力量，进行着一次超远距离的传送。 幽兰黛尔跟随着夏尘跨越着空间，老实说，这确实是一个非常罕见的体验。 而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却是见夏尘搂着她的腰肢。 “接下来得罪了。” 一股飓风带着两人直接冲上云霄。 而伴随着温度降低与氧气稀薄，两人身上的女武神装甲都开启了环境适应的系统。 严格来说，夏尘和幽兰黛尔已经到了不需要正常供氧就能战斗的地步，毕竟氧化分解的能量，对他们庞大的能量需求来说实在是太慢了。 因此，哪怕是在缺氧的月球，他们也能活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凭借着风的力量，两人直接离开了地球。然而在地月之间漫长的真空，可就没有流体提供他们力量了。 不过这个时候，装甲所带的动力装置就起到了作用。 从地球到月球最难的毫无疑问就是克服引力，这毫无疑问需要强大的力量推动。在没有流体之后，就只能让装甲作为助推器。 毫无疑问，这对人的身体素质要求非常高。 好在两人都能够在这股力量下坚持下来。 幽兰黛尔下意识想要呼吸，却发现已经不存在呼吸的条件了。装甲内部并不存在氧气，她能做的只有憋气。 一般人能够憋气五分钟就算很了不起了，但在崩坏能的作用下，绝大多数女武神都有憋气一到两个小时的实力。 而幽兰黛尔更为恐怖，她曾去过世界之外的世界，过程中根本不需要呼吸。 “距离月球越来越近了。” 少女看到了偌大的灰色星球，心中不由激荡：“希望一切都能够来得及。” —— 【世界的钥匙已经齐全，神的遗迹正在被打开。】 当圣痕终端刻录下这么一条信息之后，连同圣痕终端的艾拉就告知爱因斯坦，终焉要降临了。 月光王座并没有摄像头，毕竟在高浓度的崩坏面前，高精尖的摄像装备反而没有什么作用。她采用的是通过探测崩坏能波长的方式，进行实时绘图，然后观测终焉。 然后，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此时的月球之上，无数崩坏能疯狂涌动在琪亚娜体内。 前文明纪元在月球上留下的崩坏能，足够召唤出一次终焉之律者。 这是终焉本身的意志，也是其与人进行的一次合作。 这一次跨越五万年的合作，终于就要在此刻落下帷幕。 她的眼眸闪烁鎏金之色，无数欲念开始盘旋在琪亚娜的大脑之中：从被制造开始，然后与齐格飞的流浪生涯，然后再到杀死拉格纳，再之后是去了长空市...... 过往的人生经历就像是走马观花，刻入大脑中。 而这些欲念似乎在诱惑着她。 “你可以改变。” “你有这个世界所有的权柄，去把这个世界改变成你要改变的样子。” “或者再一次推倒这个世界，然后重来。” 这些声音在催促着她：“你有重启时代的力量，再来一次吧。” “我才不会这么做。” 琪亚娜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在炸裂，勉强才能说出拒绝的话。 她有终焉的力量，必然需要承受终焉所带来的精神上的污染。或者说，终焉正是因为被这种精神所污染，所以才要承受这种轮回般，无法摆脱的命运。 “可是......找不到。” 她强忍着精神被污染的折磨，想要寻找解决崩坏的最终方式。 但，没有找到。 这意味着一个可能：爱因斯坦的猜测是错误的，终焉并不是解决崩坏的关键。 琪亚娜的内心涌现出一抹强烈的不甘。 “都已经走到这里......” 她咬着牙：“怎么可能还会再来一次！” 她催动着身体内的力量，想要如同鲸吞一样，将这里的崩坏能吞噬的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出现。 “我来帮你。” 琪亚娜的瞳孔错愕。 “芽衣？！” —— “我们就要到了。” 此时的夏尘与幽兰黛尔正在月球上。 两人无法通过声音交流，夏尘只能用手语示意着幽兰黛尔跟着他。 月球可是非常大的，想要在偌大的星球上找到琪亚娜，就像是大海捞针。 好在夏尘此前曾在用模拟器的时候，知道月球遗迹中心的位置。 他依旧是拉住幽兰黛尔的手，用西琳的权柄完成一次又一次穿梭。 夏尘的脸色在一次次使用权柄的过程中，也开始变得煞白。 好在，他们还是赶上了。 却只见在月球遗迹中心上，无数崩坏能涌入琪亚娜的身体中，她的身上也开始发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夏尘下意识朝着琪亚娜走着，其体内的律者核心在疯狂涌动。 这个律者核心似乎存在着意识，让他竟是有了想要攻击琪亚娜的欲望。 终焉的诞生是为了消灭崩坏。 而消灭崩坏之后，所有的律者就都不存在了。 夏尘知道，在爱因斯坦通过概念，让人类文明与崩坏脱钩之后，所谓的律者也就失去了掌握权柄的权力。 而现在，终焉降临之后，崩坏消失，那么律者也就彻底消失。 夏尘按捺住想要攻击琪亚娜的心，当即用手语对幽兰黛尔表示着：“联系总部吧。” “计划提前了。” 第二十二章 终焉降临 事实上并不需要他们联系，在地球上的天命总部，就已经观测到终焉降临了。 琥珀不由问着爱因斯坦：“抱歉博士，你说的那个让文明与崩坏脱钩，这个事已经成功了吗？” “我该怎么去形容呢。” 爱因斯坦顿了顿，说：“这方面的解构并不是我在进行的，不过有人在这方面帮忙，我去询问一下。” 将文明与崩坏脱钩，已经不是人能够做到的事。 这就需要交给崩坏意识才能做到。 而在此之前，琪亚娜用铃将空之律者具现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获得与‘神’沟通的权力。 琪亚娜已经提出了‘恳求’，但是神有没有答应却是另外一回事。 按理来说，应该要等到文明与崩坏脱钩之后，再去召唤终焉之律者，然而琪亚娜似乎知道了一些什么，急匆匆的跑到了月球。 爱因斯坦所说的有人帮忙，其实是一个谎言。 这方面只能祈祷运气站在人类这一侧。 但这个时候，她显然不会说‘交给运气’这样的话，只能说这个事已经有人帮忙，正在提振士气。 如今世界的未来就是一种‘开盲盒’，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是惊是喜。 琥珀压下心思，就在这时，天命总部的警报响起。 “不好了，全球各地出现灾难性的大崩坏，不少国家对天命进行救援......”技术部的亚尔薇特当即将这件事上报给了天命总部：“不少国家开始疏散民众，要求我们提供救援方案或者自救方案。” “怎么会这样？” 琥珀不由皱眉，问：“幽兰黛尔大人呢？” “她和夏尘不见了，通过监控查看，他们是去了月球。” “月球？” 琥珀不由慌了一下。 这个全球性的大崩坏出现，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倘若猜想是正确的，终焉降临应该会让所有崩坏都消失，而不是让大规模崩坏爆发才对。 但这个时候不是求证猜想是否正确的时候，目前的情况是，幽兰黛尔是天命的旗帜，还不能倒下。 “没关系，幽兰黛尔不在还有我呢。” 德丽莎不知何时出现，小小的个子上却有着极为坚毅的表情：“天命的女武神部队不多，所以必须要把女武神集中在崩坏兽出现最多的地方，至于其余地方，只能用战舰拖延。” 她曾经也是极东支部的领导，知道崩坏事件发生后要如何去处理：“逆熵的泰坦，还有世界蛇同样都可以去求援。” “不论什么情况，首先要保护火力发电厂和重型军事武库等设施，军队也可以动员起来，人类不能只依赖天命的力量。” 此时的她可以算是在危及的时候展露出极高的领导能力，很快就知道在全球性大崩坏面前要做什么。 “我记得爱因斯坦博士还有了全球性大崩坏的预案，启动所有亚神机。” 她开始有条不紊指挥着。 琥珀定下心来：“是。” 只要终焉还没有降临在地球上，那么人类还有翻盘的机会。 所有天命的女武神都开始行动起来。 安娜与温蒂，作为这段时间经常对外执行任务的S级女武神，自然是挑起来在外面清除大崩坏兽的重任。 她们的对手并不是战车或者崩坏帝王，最少也需要去对付帝王级崩坏兽。 除此之外，贝纳勒斯与空之律者出现了。 “终于要见到这一幕了么，还真是期待啊。” 空之律者到现在也没有消除对人类的憎恶，只是因为在其身边的S级女武神太多，她不好发作。 “那么，就让我终结这个时代吧☆~” 西琳看着陷入大崩坏的世界，这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犹如梦中的景象。 尽管她并不是这一切的主导者，然而在看到人类即将要面临灭顶之灾，她还是感觉到非常的愉悦。 “审判的时刻到了☆~” 她站在贝纳勒斯头上，准备给天命总部降下神罚。 然而...... 西琳惊愕发现，神给她的‘权柄’消失了。 被具现化的身体并没有律者核心，她同样也失去了打开虚数空间的能力。 “不，不对！” 西琳不由气急：“我才是空之律者，权柄应该是被我执掌，就算是没有律者核心，我怎么会连权柄都使用不出来。” 即便是没有律者核心，她同样也是律者。 但是...... 权柄始终没有任何作用。 西琳似乎感应到什么，当即对脚下的贝纳勒斯命令着：“走，我们去月球！” 贝纳勒斯怒吼一声，带着西琳朝着月球飞去。 这一幕被亚尔薇特观察到了。 少女不由将这个情况告知所有人。 “我去拦住空之律者。” 温蒂催动着第四代女武神装甲想要去拦截。 然而贝纳勒斯实在是太快了。 装甲可没办法让温蒂飞到月球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西琳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 夏尘算是对终焉律者降临后，受到影响最大的人。 他体内的律者核心几乎要控制不住，想要直接对琪亚娜进行攻击。这种疯狂的举动，让夏尘本人都险些控制不住。 他用仅存的意识，希望幽兰黛尔打晕他。 幽兰黛尔没有这么做，只是将其抓在身边。 少女感受到这里的崩坏能如同‘水蒸气’一样沸腾，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在蒸发而消失。 她不知道琪亚娜身上发生了什么，然而看其脸上的表情，看不到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崩坏‘蒸发’的过程开始减慢了。 就在幽兰黛尔皱眉，犹豫应该要与之如何交谈时，却是看到不远处出现巨大的崩坏兽。 贝纳勒斯。 这个审判级的崩坏兽在空之律者的指挥下，竟是想要对着琪亚娜冲撞而去。 “嗯？” 幽兰黛尔没有多想，直接用骑士枪帮助琪亚娜拦下这一击。 西琳愤怒质疑：“让开，人类，这件事和你无关。” 幽兰黛尔站在琪亚娜面前。 “人类，你可知道对面那个人是谁么？终焉降临了，而你却在对付我？” 真空中无法传递话语，幽兰黛尔自然不知道西琳在说什么。 然而她用骑士枪直接对准西琳，含义很明显。 “动手吧。” 西琳的眼眸带着一丝怒意，然后对贝纳勒斯命令道：“贝纳勒斯，我们走！” 她已经来不及离开了。 因为，终焉的权柄降临了。 第二十三章 崩坏消失以后 当终焉成功降临的一刻，所有崩坏都会消失。 这是规则，也是文明通过崩坏试炼的唯一机会。就好像太阳东升西落，规则无比明晰。 席卷着全球大规模的崩坏，眼看就要成为全球性的灾难。 然而就像是一个音乐剧在最高潮时戛然而止，在大规模崩坏出现，眼看几乎所有大城市都要变成崩坏兽与死士的爆发地时。 崩坏消失了。 “欧洲、亚洲等多个国家表示崩坏能消失了，崩坏兽和死士也消失了。” “总部的崩坏能反应炉动力同样也因为不明力量熄灭，依靠着崩坏能驱动的武器完全损坏。” “女武神装甲基本都损毁了，而且人工圣痕侵蚀性几乎都消失了。” “......” 当来自各地的消息开始逐步汇总到天命总部，众人都在确认一件事：崩坏消失了。 “崩坏能探测器再也无法使用......我们可以确认一件事，崩坏完全消失了。” “我们成功了。” 当爱因斯坦将这个消息宣布时，几乎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尽管此前她就提出过要用终焉去战胜崩坏，然而谁也不知道这应该去如何做。更不要说居然还成功了。 在失去了崩坏的力量时，沉重的女武神装甲就成为了女武神的负担。不少女武神不得不为此换上衣服，然后放下武器，去庆祝这个胜利。 突然，有人看到爱因斯坦的头发与面容开始改变。 “爱因斯坦博士......你......” “不用在意。” 爱因斯坦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生机在消失，她说：“既然崩坏没有了，崩坏所赋予的馈赠同样也会消失。” 她与特斯拉的生命本就是通过黑渊白花去延长的。 如今崩坏消失，那么支撑这一股力量也就消失了。 “可是博士，这样的话......”那人对爱因斯坦很崇拜，不由着急问着：“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 爱因斯坦顿了顿，道：“不过也没必要了。” 她所说的办法是量子之海，然而与其承受着无尽的时间苟活，还不如在人类的文明中死去。 爱因斯坦转移话题：“现在最关键的不是我，而是幽兰黛尔和夏尘，以及琪亚娜都还在月球上。” —— 失去崩坏能之后，理论上夏尘与幽兰黛尔也失去了从月球回到地球的能力。 尽管他们已经来到了月光王座上，内部驾驶室有着氧气。但是这个庞大的战舰，却已经没有了动力。 幽兰黛尔捏着拳头，她倒也不是毫无战斗能力，但这种时候就只能在这里等待着救援。 她不由照顾昏迷过去的琪亚娜。 在终焉将所有崩坏都‘蒸发’之后，终焉之律者就‘消失’了，而琪亚娜昏迷不醒。 “接下来要怎么办？” 此时的幽兰黛尔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助，仰仗的力量几乎没有作用，而如今的天命恐怕也没有了对月球上进行救援的能力。 她们就被困于此处了。 “等等，我有办法。” 夏尘发现，自己还有一个东西可以依靠。 终焉留下来的信息素。 他不知道终焉去了哪里，只能用意识沟通着：“能不能再帮我最后一个忙。” “将我们送回到地面。” 他不知道这样的请求是否有用，但身体的意识中，还是传来了回应。 熄火的月光王座号，竟是显示出现了能量。 “这是......” “整个文明的最后一点崩坏能。” 夏尘不知道终焉之律者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个时候他当即启动月光王座，然后离开月球，朝着地球飞去。 没有轨道位置，也来不及设计航道，偌大的战舰就好像流星一样，从外空撞入地球。 战舰的技能在高强度的大气摩擦之下开始失控，幽兰黛尔抱紧琪亚娜，随时准备进行跳下。 就在这时，她手中的通讯器响了。 “幽兰黛尔大人。” 丽塔深呼吸一口气：“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的情况在哪里？” “不知道。”幽兰黛尔简单将情况对着丽塔说了一下，道：“只能祈祷接下来月光王座是降落在陆地上了。” 丽塔：“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救你们出来的。” 如今的崩坏才只是刚刚消失，天命对诸多国家的掌控力度还存在。 她当即对所有女武神下达命令，由技术部确定位置，其余人负责搜寻。 而战舰之上，夏尘看着急速略过的诸多不认识的地方，心中只能祈祷这一次运气要足够好。 若是落在海洋内，那就直接完了。 好在，他的运气似乎真的不错。 最后月光王座迫降到一个不知名的岛屿上。 “接下来，真的是听天由命了。” —— 三天之后，流落在外的夏尘三人被天命部队所找到。 他们并没有被接回曾经的天命总部，而是被接到了附近的酒店。夏尘询问着这三天的情况，结果只能说是完全符合预期的发展。 在意识到全球性大崩坏结束后的第二天，中东的一些国家在美国和欧洲国家的示意下，驱逐了天命在其国内驻扎的女武神小队。 已经没有崩坏能的天命，自然就要让出了领袖的位置，哪怕天命曾经居功甚伟。 德丽莎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便联合逆熵与诸多国家进行谈判。谈判的最后结果并不乐观。 天命取消在诸多国家地区的各个支部和女武神小队，并且解散女武神部队的编制。整个天命可以按照私人组织去运行，但需要公开这三十年来与崩坏能有关的技术。而联合国会为天命提供每年10亿美元作为报酬，一直到五年之后。 可以说，这一个条约对任何组织个体来说，都非常屈辱。 但德丽莎答应了下来。 如今逆熵的两个博士身体快速衰老，女武神部队没有崩坏能，武器也无法占据优势。 天命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 当琪亚娜与幽兰黛尔了解到这些，并没有说什么。 丽塔叹息：“接下来女武神们恐怕要各做打算了。” 幽兰黛尔反倒是想得开。 “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么？” 尽管人类展现出如此贪婪，然而如今所有人，都对未来满怀期待。 她看着丽塔，说：“回去之后举行一场庆功宴吧，哪怕其余人不知道，我们也需要为所有曾经奋斗在一线的战士，进行庆贺。” 第二十四章 崩坏消失以后 两天后，天命总部。 人们终于确认了崩坏不会卷土重来，尽管绝大多数人对此懵懵懂懂，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庆祝着，人类终于战胜了崩坏。 夏尘穿着安娜买的礼服，两人手挽手出席在这一次盛大地宴会上。 他注意到，许多女武神们也是拿出了临时新买的，或者早就想穿的衣服穿行在宴会中。她们或窃窃私语，或者黯然神伤去道别。德丽莎与联合国的谈判并没有隐瞒众人，天命之后还会保留，但不会以军事组织存在，而女武神们也已经完成了其光荣的使命。 除了少数已经被崩坏剥夺家园的，无处可去的女武神们会继续留在天命，绝大部分女武神在今天之后都会离开。 有人欣喜，有人茫然。 德丽莎给了每个人足以安逸生活一辈子的钱财作为遣散费，让她们不必为日后的生活担忧。 而没有崩坏，也没有人工圣痕的侵蚀，她们也不会遭受前辈的命运。 这是最好的结果。 不少人带着祝福来到夏尘与安娜两人面前。 亚尔薇特面色微醺：“喂，之后你们结婚的话，一定要叫我啊。” 这位曾经的技术小队成员如今在天命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她很快就做好了打算：重新读书，准备主研通讯专业。 年轻的少女已经联系好了学校，大概一周后就重新入学。 她说：“等到了学校，我也要去找男朋友。” “祝你成功。” 夏尘与安娜和亚尔薇特碰杯。 亚尔薇特眨眼，说：“嗯，那肯定是一定成功的。” 少女继续寻找着其他人。 “夏尘，我去找一下我的队员。” 安娜低声说了一下，夏尘点头。 女武神们要遣散了，雪莲小队的队员同样也是如此。此时的安娜也没有将雪莲小队传承下去的想法，现在很多事已经没有意义了。 安娜离开后，夏尘同样也在寻找着同伴。 他看到苏莎娜与另外比较要好的朋友正在吃喝，这个比较憨的女武神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难过。 苏莎娜是带着理想来到天命的，如今理想完成了，她也该离开了。根据亚尔薇特所说，之后的苏莎娜大概会回家，继承家中的部分家产，过上衣食无忧的富婆生活。 苏莎娜看向了夏尘，走了过来。 “嘿，夏尘，安娜呢？” “在找她的队员。”夏尘笑了笑，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啦，就是要道个别......对了，这个给你。”苏莎娜给了夏尘一张名片。 “这是......” “我的联系方式啊，你们要是结婚了，我肯定是要来的，而且以后如果有什么麻烦的话，上面联系我就可以了。”她说：“虽然我家人的势力也不大啦，但应该多少还是能帮上一些忙的。” 夏尘收下了：“那以后就多多仰仗小富婆关照了。” “哼哼，这是必须的。” 苏莎娜说完之后又离开了。 夏尘站在原地，不由叹了口气。 他看到琪亚娜、芽衣与布洛妮娅三人窃窃私语，希儿和杏也是站在一侧。这一次的晚宴同样也邀请了逆熵和世界蛇，只不过相比于逆熵的参与，世界蛇也就只有陈天武和渡鸦两人到场。 崩坏消失后，世界蛇受到的影响最大。不论是灰蛇还是凯文，都是属于崩坏的造物。 凯文躲避在圣痕空间中，而灰蛇则是用另外的躯体延续生命。 除此之外，还有影响的应该就是符华了。 直到现在，天命再也没有联系上识之律者，而符华虽然还在世界上，但也是因为其身体被重新改造过才活下去。 他并没有去与逆熵的成员们搭话，说实在，他们并不算很熟。 不过，琪亚娜、雷电芽衣与布洛妮娅三人却也是朝着他走过来。 “庆祝胜利来干一杯吧。”琪亚娜说：“以后或许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夏尘点头，手中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三人离开后，他的眼眸有些迷离，然后看到温蒂也走了过来。 她端着酒杯，让夏尘本能的再一次喝酒，却被温蒂拦住。 “我们之间就不必这样了。”温蒂说：“喝酒伤身，我已经看到你喝了许多了。” “毕竟今天特殊。” 夏尘倒也是从善如流，看着温蒂：“之后你想好去哪里了么？” “不知道。”温蒂摇了摇头，说：“我想留在天命，但不论是幽兰黛尔大人还是德丽莎大人都说我的年龄太小了，不应该被束缚在这里。我应该也要有自己的人生。” 她并没有父母，如今手中又有了钱财，不能留在天命，因此很迷惘。 “我也是想问你的意见。”温蒂犹豫一下，说：“葛丽妮希望我跟着她去她家，她会照顾我。” “你不喜欢她家么？” “我只是不喜欢麻烦别人。” 葛丽妮提出的建议相当不错，但温蒂却不想答应下来。 如果真的答应了，那么之后夏尘在欧洲，她回到澳洲。以后相见就难了。 少女理智的知道情感并非生活的全部，但还是天真的对这一份情感抱有幻想。 “那就自己一个人生活吧。” 夏尘随口给出建议着。 温蒂愣了愣：“自己一个人？” “对啊，自己一个人生活，总不会比挑战帝王级崩坏兽更难吧。”他下意识想要揉着温蒂的头，但想到两人关系可没有这么亲昵，只能止住动作。 “你一直都是让人省心的人，或许也需要为自己活一次了。” 温蒂若有所思：“你说得对。” 她忽然凑近，示意夏尘低头。 “怎么了？” 夏尘下意识低头，只听她附耳说着：“我喜欢你，只是一些胡话，不要放在心上。” 他心中猛地一沉。 却见少女笑靥如花：“接下来你去忙吧，应该还有好多人没有来得及道别呢。” 温蒂说完后，直接离开了。 夏尘若有所思。 “喂，别看了，人已经走远了。” 安娜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对着夏尘嘟着嘴说着：“你眼睛都要黏在人家身上了。” 很显然，她又吃醋了。 夏尘哭笑不得：“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下流。” “哼哼，怎么样，被表白的滋味很不错吧。”她一只手掐着夏尘的腰间，脸上则是‘笑眯眯’问着。 夏尘惊恐：“你知道？” “温蒂又不是会瞒住情绪的人，早就看出来了。”她说：“不过看样子你没有答应，不然的话肯定就是眼神闪烁了。” “走吧，我们去找幽兰黛尔队长。” 夏尘这才注意到，幽兰黛尔不见了。 第二十五章 崩坏消失以后 幽兰黛尔在宴会开始露面了之后，便一直待在宴会之外的场所。 她的情绪内敛，其实还有些不习惯众人说分别的语气与眼神。 天命的女武神们已经完成了其历史使命，除了极少数人之后还会留在天命之外，绝大多数人都会离开。 她同样不例外。 尽管不论是琥珀还是德丽莎都对她进行挽留，但这份挽留还是被幽兰黛尔拒绝了。 女武神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她同样也是。 与别人不同，幽兰黛尔并没有完全失去力量，作为圣痕计划最完美的造物，她似乎并没有遭受到别的，特殊的影响。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幽兰黛尔大人。” 此时的丽塔淡紫色的长裙，整个人如同盛开的蔷薇般婀娜。 她看着幽兰黛尔，盈盈笑道：“幽兰黛尔不去宴会中么，不少人可是想着与你道别呢。” “不用再叫我大人了。”幽兰黛尔笑了笑，说：“直接叫我名字吧，以后我也不是什么大人了。” “至于出席在宴会上，算了吧，我与那个环境格格不入。” 此时的幽兰黛尔只是穿着运动装，看起来就是在训练，而不是出席宴会。而对此，丽塔或者琥珀并没有强制她换上礼服，哪怕丽塔为幽兰黛尔买了许多件。 她说：“新家我已经收拾好了，到时候幽兰黛尔大人......幽兰黛尔就可以和我一起回去了。” 她的声音带着愉悦，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酡红，看起来美艳娇人。 幽兰黛尔点头：“那以后就要麻烦你了。” 在商量之下，幽兰黛尔以后会与丽塔住在一起。 毕竟她习惯了丽塔的照顾，如果要分开的话，幽兰黛尔简直无法想象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样子，那样的过程绝对算不上美妙。 “没关系的，能与幽兰黛尔大人一起生活，也是我的荣幸。” “都说了不用叫大人了。” 幽兰黛尔叹了口气，说：“之后的话，丽塔有什么打算么？” “这就要看你了。”她笑意盈盈：“如果幽兰黛尔之后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么我也就陪着你。” “我的话，可能会上学吧。” 她犹豫一下，说：“即便是女武神，也要努力适应人类的社会才行啊。” 幽兰黛尔还是不想与人类社会进行脱节。 她并不觉得以前在天命所学习的内容是负担，但想要更好适应这个社会，那么必须要接纳这个世界的主流生活节奏。 天命虽然大不如前，但是还是与一些国家保持友好。 她想要入学，然后读书学习，这并不难。 就在这时候，夏尘与安娜走到外面，看到了幽兰黛尔与丽塔站在一侧。 “幽兰黛尔大人，丽塔大人。” 安娜打着招呼：“没想到你们在这里啊，我们可是找了很久。” 丽塔笑意盈盈：“到了现在也就不用叫什么大人了，就直接称呼名字吧。” “不行不行。”安娜摇头：“在我心中，两位都是照顾了许多女武神的大人，是人类的英雄，怎么能在称呼上敷衍呢。” 安娜在这方面异常的执著。 夏尘笑了笑，说：“你这样可是把她们当成神供奉起来了，我想现在的幽兰黛尔和丽塔，更想要的是被当成普通人吧。” 安娜有些迟疑。 幽兰黛尔笑了笑：“夏尘说的没错，不过听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感觉有些怪怪的。”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幽兰黛尔妹妹？” 幽兰黛尔：“......” 她发现夏尘的胆子变大了。 少女别过头，让人看不到心思。丽塔倒是没有在意夏尘在称呼上占便宜，毕竟按照夏尘的年龄，这一声其实也不算亏。 她好奇问着：“还不知道两位之后什么打算呢。” 安娜看着夏尘，说道：“夏尘希望我能继续读书，不过我大概不是这一块料，之后应该会开一个小店吧，或者直接和夏尘到处旅行，反正手中还有积蓄嘛。” 夏尘随口说着：“只是这样的生活很容易就会变得无聊，希望这段时间能够有一个爱好支撑下去吧。” 他与安娜商量过有关于未来的事。 但两人对这一块几乎没有规划。安娜曾以为自己的一生都要献给了天命，根本没想到不成为女武神之后，自己还会做什么。 而夏尘在穿越之前也只是大一的学生，他并没有丰富的阅历，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 “不过，暂时就先不要考虑这种伤脑筋的事了。”安娜说：“为了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欢呼吧。” 她拿着手机，对幽兰黛尔说：“幽兰黛尔大人，我们来照个相吧。” 幽兰黛尔犹豫一下，点头。 谁也不知道以后命运是否还有安排相见的可能，留下一份回忆作为温存，倒也还算不错。 “咔嚓。” 伴随着手机声音响起，一张照片形成。 照片上的四个人各怀表情，即将到来的新生活，让人期待而又惶恐。 —— 那一场庆功会，以夏尘最后被灌醉，然后被安娜拖回房间为结局。 在第二天，天命不少人已经人去楼空。 大多数女武神与研究人员都离开了这个曾让他们引以为豪的地方。世界的秩序在重整，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一切。 夏尘从安娜的床榻边醒来，然后看到边上酣睡的少女。 他的眼眸闪过失落，但很快就适应下来。 “该起床了，老婆。” 他拍着安娜的腰肢，说：“今天我们还要忙一整天呢。” “啊，这么早啊。”安娜嘟囔着：“搬家的活交给别人不就好了吗？” “还要和别人道别呢。”夏尘说：“别忘了今天亚尔薇特和苏莎娜会离开，应该还有温蒂也要离开，到时候都得要送送。” 这些人都是在天命中与夏尘私交比较好的人，都是说过要来喝夏尘与安娜喜酒的人。 安娜睁开眼眸，撒娇着：“我要亲亲才能起来。” “真是的，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 夏尘哑然失笑。 然而还是低头吻了下去。 直到安娜要喘不过气来，两人这才分开。 “好了，我已经满血复活了。” 少女抱着少年，心怀喜悦说着：“接下来就是全新的生活！” 尾声 “书，吼姆玩具，游戏机......啊，布洛妮娅姐姐，东西都收拾好了。” 希儿清点着物品，然后笑着说着：“应该没有什么落下的了。” 她看着眼前灰色卷发的少女，不由问着：“不过布洛妮娅姐姐，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 布洛妮娅歪着头，说：“还有什么问题吗，希儿。” “没有，只是布洛妮娅会去开一个游戏工作室，这让我有些意外。”希儿顿了顿，说：“我担心我不能给布洛妮娅姐姐带来什么帮助。” “只要有希儿在身边，就是最好的帮助了。” 布洛妮娅浅浅一笑，然后后知后觉问着：“希儿是舍不得大家吗？” “嗯。”希儿点了点头，说：“我舍不得孤儿院的大家，大家其实也都舍不得布洛妮娅姐姐的吧。” “没关系的。”布洛妮娅说：“之后我们可以经常回来，去看望孤儿院的大家。” “那琪亚娜姐姐和芽衣姐姐呢，也要与她们分开吗？” 很显然，希儿是一个恋旧的人。 布洛妮娅笑道：“嗯。” “她们也都会有自己的人生。” 在崩坏被战胜之后，大家也都商量好了各自的前程。 布洛妮娅是最快想到未来的路，她喜欢游戏，所以就想着去做游戏。布洛妮娅并不担心自己会失败，当然就算是失败了也没关系，反正她自己也会赚的钱，玩得起。 开一个小型的游戏工作室，就是布洛妮娅简简单单的愿望。 而希儿是第二个想好未来的，她想要跟着布洛妮娅。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布洛妮娅能够留在孤儿院。但是正如布洛妮娅之前说的那样，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而琪亚娜与雷电芽衣并没有想好之后的事，两人大概会留在天命。 德丽莎还想要让幽兰黛尔与丽塔也留下，但是被拒绝了。 少女的人生不应该被这些所束缚着。 “好了，如果没有什么遗漏的话，那么就和大家告别吧。” 布洛妮娅深呼吸一口气，说：“希儿，接下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人生了。” “嗯，好的。” 希儿与布洛妮娅来到了天命的总部中。 无数人看到在此道别，口头上约定着下一次的相遇。但谁都知道，一旦真的告别了，那么下一次相遇就是真的猴年马月了。 但即便如此，没有人会愿意去戳破这一层谎言。 “嘿，布洛妮娅。” 琪亚娜和芽衣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说：“恭喜你啊，接下来就可以去追梦了，我和芽衣没有什么送给你的，那就把这个给你吧。” “这是......吼姆玩偶？” 此时的琪亚娜手中正是抱着她曾经并不算喜欢的吼姆。琪亚娜曾嘀咕着这个黄皮兔子有什么好玩的，没想到现在的她竟也是给了布洛妮娅有关于吼姆的玩偶。 “谢谢。” 布洛妮娅嘴角挂着笑意：“我也有东西要给琪亚娜和芽衣姐姐。” 她拿出了项链，一人一条。 “这是......”雷电芽衣不由看着项链，好奇问着：“布洛妮娅，这个东西有什么含义吗？” “没有含义，”布洛妮娅顿了顿，说：“项链里面是一个芯片，只要打开芯片，就有与布洛妮娅有关的照片。” “那好吧。” 芽衣笑着说：“那么我就收下了，嗯，这个给你和希儿。” 她带着自己做的一些零食：“路上慢慢吃吧，我现在能给的就只有这个了。” 她们笑的明媚，对于分离还只是一个暂别的念头。 毕竟少女们都还很年轻，以后相互想念了，同样也很容易遇见。 青春正当时，分离自然也不会觉得是多么痛苦难过的一件事。 就在这时，夏尘带着安娜走了过来。 “你们在这里啊。”夏尘打着招呼：“又有谁要离开了么？” “你好，夏尘哥哥，安娜姐姐。”希儿打着招呼，说着：“是我要和布洛妮娅离开了。” “啊，希儿这是终于要和布洛妮娅在一起了吗？”夏尘促狭着：“我建议你们去荷兰定居，那边同性结婚合法。” 希儿的脸颊不由一红。 反倒是夏尘被安娜掐了一把：“别理他，他一直都是口无遮拦的。” “没......没关系。” 希儿怯生生回答着，眼眸中有藏不住的喜意。 少女已经过了懵懂无知的年龄，对这些早就能理解了。 夏尘低声笑着：“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一边的布洛妮娅对此只是摸了摸鼻子，说：“时间不早了，希儿，我们要出发了。” “好的，布洛妮娅姐姐。” 她们对夏尘与琪亚娜等人告了别，很快，天命总部又少了两个人。 “我们也要走了。” 夏尘与安娜对着琪亚娜打着招呼：“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嗯。”琪亚娜与芽衣点头：“有机会的话会见面的。” —— 目送了安娜与夏尘离开之后，琪亚娜与雷电芽衣两人对视一眼。 芽衣斟酌问着：“琪亚娜，你其实也可以离开的。你的任务也已经完成了，应该要有自己的新人生。” “可是，我又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去工作，就算是出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琪亚娜说着：“这两天大姨妈带我梳理着我能去做什么，然后发现离开了战斗，我什么都不能做好。或者说，什么都觉得做的没意思。” “还不如就在这里呢，反正大姨妈也能养我，对吧。” 琪亚娜表示自己就赖在天命了。 如果让她和别人一样，重新学习，然后融入社会，这对琪亚娜来说是十分难受的。 她并不是不能学习，而是早就习惯了这种自由。 “反倒是芽衣，现在你的父亲不是打算重新开公司了吗，芽衣不去帮忙吗？” 雷电芽衣的父亲雷电龙马偶尔与之还有联系，他可是人类物理领域顶尖的学者之一，有很高的人脉。 这一次重新开公司，也是与物理学上钻研，他不止一次邀请雷电芽衣帮忙做事，但都被芽衣拒绝了。 “我不擅长这些，就不去帮忙了。天命其实挺好的。” 琪亚娜不由发出‘欧耶’的声音：“那这样的话，我就能天天吃芽衣做的菜了。” “嗯，毕竟我说过的嘛。”芽衣说着：“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尾声 夏尘与安娜很快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们并不是回沙尼亚特家族中的古堡，而是在法国找到了一处地方定居。不到三天的时间，周围的邻居就都知道这里搬来了一对让人羡慕的年轻小情侣。 安娜最后还是没有重新回到课堂，在夏尘的提议与坚持下，她开了一个咖啡厅。 并且还雇佣了新店员，温蒂。 “额，虽然我理解我们的缘分很深，但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在咖啡厅成立的第一天，夏尘来安娜这捧场，就看到了温蒂与安娜在忙来忙去。新开的咖啡店自然是没有什么客人，她们在忙着调试机器以及热水的温度。 他有些讶异：“难道说天命给的钱已经被你花完了吗？” “那些钱我都捐出去了。” 温蒂轻描淡写说着：“崩坏虽然结束，但是崩坏造成的伤害并没有完全结束。我用不了太多的钱，就把钱捐给了有需要的人。” “然后我就出来找工作，刚好这里需要有人帮忙。” 温蒂说的轻描淡写，让夏尘不由心生敬佩。 天命给的遣散费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哪怕每天不工作吃利息，那利息也是正常人都花不完。 然而温蒂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不对，她留下了曾经在天命时使用的武器，除此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 夏尘享受着温蒂端上来的咖啡，少女笑意盈盈：“我在天命学习过一些磨泡的知识，尝尝手艺。” 他喝了一口。 说实话，夏尘的舌头并不能品产出手工咖啡和咖啡粉的区别，不过这并不妨碍夏尘夸赞道：“很棒，堪比大师了。” “安娜原料用的好。” 尽管如此说，温蒂的脸上还是流露出开心的神色。 “毕竟开门做生意嘛，当然是要用好原料啊，本来也没打算用这个赚钱。” 一边的安娜满不在乎说着。 她并没有怀疑过两人之间的关系，温蒂与夏尘又不是没有独处过，安娜相信两个人的人品。他们都是非常理智的人。 尽管安娜也能看出来，温蒂对着夏尘有着好感，但并没有因此限制两人互相接触。 毕竟安娜虽然会吃醋，但也不是什么恶人。更何况，她对自己有充足的自信。 夏尘不由握着安娜的手：“辛苦吗？” “你也知道我辛苦啊，如果不是温蒂帮忙，早就累死了。” 安娜笑嘻嘻的说着：“之后一定要给温蒂涨工资。” 温蒂有些局促：“不不不，不用的，我也没做什么。” “好啦，跟我还客气什么啊。”少女说着：“我曾经毕竟也是你的队长嘛，放心吧，不会亏待你的。” “嗯嗯，不用跟着她客气，反正她是富婆。” 夏尘调侃着：“不只是你，我也跟着她后头吃饭呢。” 温蒂哑然失笑：“没有那么夸张吧。” 她好奇问着：“那么你呢，之后会做什么？” “可能会继续读书吧。”夏尘想了想，道：“既然物质上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么就要去追求精神上的幸福嘛。不过我大概也不会去学校读书，可能就是在咖啡厅边上的位置开一个书店。” “人生如果不为钱忙碌，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他早就想象出了接下来的绚丽人生。 “是啊，我们都约定好了。”安娜说：“每隔半个月就会旅游一次，温蒂，你也一起吧。” “我不会打扰到你们吗？”温蒂有些犹豫，说道：“毕竟按照神州的说法，我应该就是电灯泡吧。” “不会，我和夏尘天天见面，早就腻了。嘻嘻嘻，谁不喜欢和美少女在一起呢。” 安娜说完，直接对温蒂的脸蛋捏了一把。 夏尘表示同意：“我也赞同。” “喝你的咖啡去。”安娜气鼓鼓着，显然又吃醋了。 夏尘莞尔。 —— 在三天之后，他的书店开始在装修，位置就在咖啡馆边上。 书店是按照咖啡店的装修去做的，温蒂还谈好了附近的糕点店，能够直接供应西点。至于卖给客人的价格，几乎只是平价卖出，没有利润。 安娜对这份产业的盈利能力并不看重，她将自己身上的钱分为三份，一份交给了信托，产生的利益就足够她和夏尘，以及未来可能出现的小生命衣食无忧一辈子。另外一份则是用于生活，还有一份则是给自己购物。 小富婆之名不虚。 夏尘同样也有一笔不菲的钱财，不过绝大多数都是直接用在存银行，小部分打算在法国买一套房子，然后去神州再买一套。 唯独温蒂没有那么自由，不过她却也乐在其中。 她一直都没什么朋友，但这两天的时间，安娜与温蒂就好像是亲姐妹一样，好吃好玩都不会被落下。 少女很享受这样的生活，甚至就连对夏尘的感情也因此淡去几分。 一个人的情感会是其寂寞时的牵挂，但这份寂寞消失后，那么这份情感也就会淡化了。 三人的生活，开始慢慢步入的正轨。 —— 咖啡店和书店的生意一直都不算热闹，但因为用料上好，加上环境舒适等原因，两人很快都有了一批时常光顾的客人。 夏尘与安娜这两个异地的情侣，很快就受到了本地诸多人的祝福。尤其是得知两人打算结婚的时候，大家都夸赞真了不起。 两人并没有遵守着两周旅行一次的约定，主要还是他们都不太愿意动，然后投票之下，决定把旅行拖延到两周之后。 温蒂对此哭笑不得。 安娜很快就当起了咖啡店的甩手掌柜，然后迷恋上了厨艺。夏尘倒是看书津津有味，增加见识。 在没有客人的时候，她也会自己跑到书店去看书，增长一下见闻。 天命成功转型了，对外的天命财团成为了一个非常大的金融公司，操盘者是琥珀和德丽莎。而一些没有离开的女武神们，也成为了这个财团新业务的负责人。 财团涉及方面很多，比咖啡馆和书店的阵仗大多了。 而离开的女武神们，各自有了自己的事业，或者读书，或者有了男友，或者又去了别的国家的军事机构服役...... 在不久之后，女武神就会成为一个历史上的名词。 世界将会越来越好。 完结感言 经历了一些波折，本书还是顺利走向了完结。 说实话，这本书的写作并不算顺畅，除了战力问题之外，此外还有许多剧情我并没有写完。我并不想按照原著剧情直接照搬照抄，但自己又没有能力单独创造剧情，所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且尴尬。 崩坏系列一直都是我很喜欢的故事，包括现在也是如此。 我写的并不完美，有残缺，但故事在这里戛然为止却也是再最好不过的选择。 以后我还是会继续写下去的，但并不是马上。 之后的这个月，我会先休息两天，然后更新一些番外内容，大概是每天四千字左右，补完这个月的全勤。有兴趣的读者们可以继续看，但番外的话基本与正文无关。 本来想多说些什么，但发现也没什么要说的。 感谢最后一直看到现在的每个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