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恨耳吟罪 著
苏北坐在不剑峰上满意地看着忙前忙后的女徒弟。
嗯,这样就完成了《收徒最高万倍反馈》系统任务的第一步!
萧若情一脸认真的看着苏北:
“师傅,这是徒儿从掌门哪里要来的灵果,说是对你的伤势很有用处!”
苏北望着面前一半黑漆漆一半红彤彤的果子陷入了沉思。
“你确定这个果子就长这样?”
“......”
“这是真的师尊!那一半绝对没有毒!这个吃灵果多是一件美逝啊!”
“?”
“......”
若干年后:
苏北领着第n个徒弟回剑宗时,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嘟囔着:
“奇怪?怎么总感觉一堆人在诅咒我?”
大徒弟一脸震惊的望着新来的师妹们:
“什么?你们也想要杀师尊?”
......
书名又叫《我有收徒最高万倍反馈系统》
《我是穿越者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苏北啊!》
《我真的没有抢过徒弟的天赋啊!》
《来自轮回者徒弟们的暗杀!》
《暗杀师尊》
第一章 这个徒弟不太对
萧若情睁开眸子,茫然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怒火,残骸......以及面前一名拿着大砍刀向自己冲过来的壮汉。
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张开的大嘴里面的大黄牙。
“哈哈哈,萧小娘子!给我去死吧!”
这.....这是怎回事?
突然,面前的大汉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望着自己胸膛从背后穿过的那一把剑。
随后艰难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那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吐了一口血:
“你.....你不讲武德。”
然后就死了。
萧若情瞪大了眸子望着面前的这一幕,望着那个单手持剑的年轻人。
白衣鹤氅长衫,脚踩云履。
披散的长发被一白丝带轻轻梳搂在身后,腰间斜跨一白玉剑匣,手扶着剑首。
特效般的光芒洒落在他清秀俊逸的面庞上。
眉眼弯弯,淡淡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和在萧若情的耳边传来:
“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
......
苏北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确切的说是自己的灵魂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在蓝星的时候,苏北坐在图书馆正在为未来的社畜生活努力奋斗,因为膀胱过于膨胀导致神经功能调节失常,外加上自身忍耐度过低的原因,一睁开眼睛便是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随后就觉醒了一个叫做《收徒最高万倍反馈》的系统。
顾名思义,就是只要自己收徒,那么徒弟修炼,自己就能够得到最高万倍的收益反馈!
“这收徒多是一件美事啊!”
苏北大喜过望,这系统简直不要太人性化。
对自己这个将咸鱼思想贯彻到底的人来说,简直是太过于友好!
为什么修仙?
不就是可以多躺个千百来年?
于是苏北便开始了漫长枯燥的寻找徒弟的道路!
因为系统现在只规定自己收两个徒弟,所以要想将来躺的最舒服的话......
那必然是要找到一位天资聪慧,根骨奇佳,父母双亡,苦大仇深,黑发如瀑,明媚皓齿,穿个丝袜......咳咳的女徒弟!
嗯?
为什么不找男徒弟?
男徒弟能在自己睡觉的时候给自己温柔的,轻轻的捏肩膀,贴贴吗?
男徒弟能在早上给自己端一杯茶水,轻捂脸,一脸娇羞的说师傅喝茶吗?
男徒弟能穿上丝袜,走到自己的屋子里......?
苏北一路的上天遁地。
终于!
在这个叫做萧家大院的地方找到了这个“浑身上下全是光圈特效,恨不得将自己是天之娇女几个字印在脸上的女子”。
然后便是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苏北不着痕迹的将周围灵气化作淡淡地金光,衬托着自己如仙人一般的神圣气质,神色淡然地望着面前的女子。
......即便是在这种家破人亡的场合中。
一头乌雪仍然随风散于空中。
唇润如玉,鼻似初藕,眉若烟细薄。
只是......为什么那双望着自己的盈盈眸子中写满了疑惑之色?
还有愤怒?
等等?为什么还有仇恨?
四个字概括。
神情复杂!
苏北深思熟虑了一下。
嗯!这个表情应该不是针对自己的。
毕竟家人都被灭干净了,这要是不带点仇恨愤怒怕是说不过去吧?
......
萧若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面前温文尔雅的男子。
眸子中无限的愤恨与复杂之色!
直到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自己竟然轮回重生了!
重新回到了被面前的这个男子收为徒弟的那一刻!
一抹讥讽不着痕迹的出现在萧若情的嘴角。
呵,上一世他也是这样!
在自己最为绝望的一刻救下了自己!
而后自己拜他师,将他视为了自己生命中的全部,他就是自己的一切!
可是直到被他亲手杀死之前,自己才傻傻的明白。
他之所以收自己为徒,不遗余力的栽培自己,那一抹温柔......
原来就是为了得到自己的体质!
先天道体!
一抹深邃之色隐藏在萧若情的眸子中。
这一世自己一定要报仇!
毕竟萧若情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天赋不是很强。
现阶段也不过只有化神境界而已。
只要凭借着自己上一世的经验,努力快速没日没夜的修炼。
然后在不久之后的那二十一州万宗大比中拿到第一,得到那可以隐藏修为的阴阳鱼!!
那自己就绝对可以赶在苏北杀掉自己之前反超过他!
然后再杀了面前的这个男子!
看着苏北向自己递过来的手,那好看的嘴角,弯弯的眸子。
萧若情将那抹深深的恨意埋藏在了心里,将素手缓慢地递了过去。
握着苏北的大手,望着苏北的淡然的表情,她轻轻道:
“我愿意。”
“......”
只有接近他。
成为他的徒弟!
那自己才有机会得到大量的修炼资源!
苏北看着面前的女子眸子中的那抹震惊之色,心里得意一笑。
不枉自己费尽心思特意学了一下万丈光芒加持的仙术。
没有想到第一次收徒就这么顺利。
不过,这个事情有点不太对啊?
按理来说自己脑海中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你愿意做我徒弟吗?”
“做你徒弟能为我家人报仇雪恨吗?”
“能。”
“做你的徒弟能成为人上人吗?”
“能。”
“做你的徒弟......”
“都能。”
“......”
“我愿意!”
中间的步骤呢?
自己收的这个徒弟有点不一样哎?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徒弟有些高冷?
毕竟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的嘛!
嗯,是这样了。
“你以后就是我剑宗新入门的弟子了。”
“我乃剑宗五长老,你的师尊,苏北!”
“......”
苏北眉毛轻轻挑起,而后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徒弟。
只见得白云苍狗缓浮嗒然,竟是有雁长鸣,一行行。
领头的那只大雁长鸣而过,空中只留下了一抹惊鸿掠影。
两旁的松枝便洒斑驳,点束之光,缓浮于优雅的白衫鹤氅。
“师尊在上,徒儿萧若情拜见师尊。”
“......”
萧若情轻轻下跪,声音轻伶,若林中微风。
“嗯。”
苏北满意的点了点头。
高冷归高冷,但是还挺尊师重道的嘛。
这可是系统引导自己选的徒弟,修炼天赋肯定杠杠的!
不过......应该怎么样才能让她没日没夜的修炼呢?
......
“叮!”
“恭喜宿主成功收徒!”
“获得首次收徒全能十连抽一份!”
“是否开始抽奖?”
“......”
苏北有些激动的看着面前眼花缭乱的各种奖励,迫不及待地便是开始抽起奖来!
“叮!”
“恭喜宿主获得普通的筑基丹,普通的培元丹,普通的止血散,吃了会死的普通毒药......”
“??”
苏北皱着眉头的望着这一个个垃圾到极致的奖励。
就这?
突然,亮光一闪,而后苏北便是感觉到浑身一阵舒爽。
“恭喜宿主获得传说级奖励,头衔,天命之子!”
“叮,恭喜宿主幸运值已经达到上限!”
“......”
苏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随后看着静静地坐在御剑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萧若情,嘟囔道:
“嗯,这个太高冷了,下一个徒弟一定要选一个性格和她互补的!”
“......”
第二章 这个徒弟太高冷
“徒儿啊。”
“以后你就是我剑宗不剑峰的亲传弟子了。”
“作为为师的第一个徒弟,这些事情你一定要记住!”
“......”
苏北御剑缓缓下落,面露出优雅而不张扬的微笑,背负着双手便是走进了面前的城镇。
萧若情抬起头,眸子有些疑惑地望着面前的师尊。
前一世自己不是直接就随他进入了剑宗?他有和自己说过话吗?
现在来到这个城镇是怎么一回事?
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道:
“徒儿谨遵师尊教诲!”
嗯。
苏北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便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看向远处的汉白玉山门。
“首先,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好事,也没有那么多的英雄出头机会可以让你碰上!”
“哦。”
萧若情抬起头,狐疑地看着不远处那个高喊着救命的女子。
“嘿嘿,小妞!叫什么?”
“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你放开我,流氓!谁来救救我!救救我啊......”
“......”
“师尊?那边?”
萧若情轻轻伸出手,指向了远处正在撕扯女子的流氓。
......
“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多绝世秘籍金银财宝可以让你碰见,那都是大气运之人才能够享有的。”
苏北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继续开口说道。
萧若情转身看向了那个瞬间便是从一栋金碧辉煌,灵气四溢的宝阁中破墙而出的人影。
“哈哈哈!终于让我胡汉三拿到了《翔龙十八万章》!”
“哈哈哈......”
“......”
“师尊,那个翔龙十八......”
......
苏北迅速地转过头,眸子一脸的凝重看向身后的萧若情,望着那略显青涩的眸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叹息道:
“徒儿,你要谨记!”
“修仙是一件十分枯燥乏味的事情!”
“最重要的不是你的实力有多么高超,也不是你的运气有多么多么好!”
“更不是你的心地有多么善良!”
“你要知道,修仙,最重要的就是给为师反馈......活下来!活着......”
“所以,一定要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勤勤奋奋刻刻苦苦踏踏实实的修炼!”
“明白了吗?”
“......”
苍穹之上,白云仙鹤飞过脚下的城镇。
时不时的能看见有仙人御剑飞行而过!
苏北周身散发着着耀眼地犹如太阳一般绽放的光芒,不染一丝人间烟火气息,
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明白了......”
萧若情叹了口气,黑着脸望着这个逼格十分之高的师尊,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
在自己印象中的师尊明明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伪君子,怎么感觉现在的他......这么“高深莫测”??
难道是自己轮回的方式不对?
看见萧若情一脸沉默似乎在思考的表情,苏北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徒弟不错,悟性很强。
而且似乎已经被自己非凡超脱的气质震慑住了,现在内心一定是十分的激动吧!
要知道这可是自己经过了无数次总结才得出的修仙世界求生法则!
“嗯,知道就好,那我们走吧。”
“去剑宗!”
“......”
......
苏北一直在琢磨着系统赠送的那个所谓的天命之子头衔。
说实在的,一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搞懂这玩意到底是个啥?
气运这玩意看不到摸不着的,但毕竟是一个传说级别的品质,说不定啥时候就能用到了。
这一路上苏北总是觉得似乎差了点啥,皱着眉上下打量着跟在自己身后,低头不语的萧若情。
怎么感觉自己收徒弟就和想象中一点不一样呢?
要说具体哪里不一样?
还说不清楚!
“哎!”
苏北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而后望着面前高达不知道多少丈的汉白玉剑宗山门。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牵着一个一脸正气的少年默默地从自己身边走了过去。
苏北能清清楚楚的听着他们的对话:
“师傅,剑宗是不是很大!”
“是!”
“师傅你在剑宗是什么地位啊!”
“执法长老!”
“师傅,你是什么修为啊!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啊,我要给娘报仇!”
“为师是化神,明天你就能修炼了,等你有实力那一天就能报仇了!”
“师傅......”
“你话怎么这么多?嗯,不过也确实,为师刚刚收你为徒弟,问题多一点正常,毕竟马上就要修仙了,那种一言不发默默跟着的徒弟才不对劲呢......”
“......”
苏北沉默地看着面前同样有些沉默的萧若情。
世界很安静。
种植在剑宗山门外的近百里樱花树在微风的吹拂下,簌簌震动,落叶缓缓地飘落。
吹着苏北的白色束带,吹着萧若情那身破烂的白色素罗裙。
看着苏北没有说话,萧若情心中微微一凉!
随即冷汗便是从后背渗透了出来!
自己可是最了解面前的这个伪君子了!
他可是一个心思十分细腻,做任何事都有着绝对把握,冷静,冷酷,果断,身高一米八三,体重一百四十斤,腰围......反正是一个绝对十分难缠的一恐怖男人!
而此刻作为一个刚刚经历了家破人亡,灭族大恨,根骨极佳,明媚皓齿,苦大仇深,黑发如瀑,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的自己,表现的是不是有点过于平静了?
他不会看出了什么吧!
不会吧?
想到这里,萧若情微微的张了张嘴,随后试探地道:
“要不师尊...咱们...也走个过场呢?”
“......”
看着仍然不说话的苏北,萧若情瞬间感到头皮发麻,藏在破烂素罗裙里面的娇躯微微颤抖着,注视着苏北看着自己的那凝重眸子!
果然是怀疑自己了!
自己大意了!
不会刚刚重生就要死在剑宗的山门外了吧?
不会......
“那个.....那个师傅.....剑宗是不是很大?”
萧若情舔了舔红唇,声音有些颤抖。
听到萧若情的话,苏北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嗯!这才对嘛!
一定是自己的这个徒弟还没从苦大仇深,灭族大恨的情绪中走出来,所以思维有些错乱也是正常的!
再加上这么高冷!嗯,这才符合收徒......
“是!”
“师傅你在剑宗是什么地位啊!”
“五长老!”
“师傅,你是什么修为啊!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啊,我要给娘报仇!”
“为师是化神,明天你就能修炼了,等你有实力那一天就能报仇了!”
“师傅......”
“你话怎么这么多?嗯,不过也确实,为师刚刚收你为徒弟,问题多一点正常,毕竟马上就要修仙了,那种一言不发默默跟着的徒弟才不对劲呢......”
“......”
萧若情:“......”
第三章 五百多岁的孩子(求收藏)
“看!是五长老!”
“果然,咱们剑宗九个长老里面,只有五长老是这么年轻!简直就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气度不凡、温文尔雅、俊美无涛、面如冠玉、一表人才、仪表堂堂、丰神俊秀、文质彬彬......”
“关键是长得帅就算了,还这么有仙人的气韵!”
“当然啦!五长老虽然辈分大,不过年龄很小呀!才五百多岁!”
“奇怪?一直跟在五长老后面的哪个女人是谁?”
“太不要脸了吧,还穿的破破烂烂的!”
“......”
苏北负着手,一脸淡然地漫步在剑宗的落日余霞之下。
微风轻轻吹拂,吹散了苏北那白丝带轻搂的长发,一袭白衣翩于空中起舞。
太帅了。
自己太帅了。
苏北很苦恼。
为什么你们这些肤浅的人只是注重我的帅?
我实力超酷的好不好!
在一众看到自己差一点就要被迷晕的女弟子目光的注视下,苏北领着萧若情来到了不剑峰。
嗯,独属于苏北的不剑峰!
“徒儿啊,你以后就在为师这不剑峰修炼了。”
“......”
就在苏北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下一句话的时候。
整个剑宗一百零八峰之上便是传来了阵阵钟鸣。
铛!
铛!
铛!
苏北皱了皱眉头,脑海之中下意识地浮现出来了白如羊脂软玉......
——还有那一双略带着几分柔媚的丰唇。
想到这里苏北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是摇了摇头,对着萧若情嘱咐道:
“徒儿啊!你暂且先随便在这不剑峰玩着。”
“对了,千万不要动我放在屋子里面的那个小瓶子啊!”
“为师去开个会,一会便回来......”
“你要是想修炼的话,那个,有一本练气功法被我放在床底下垫床了,你可以凑合看看!挺适合你的!”
“......”
说完,苏北便是随手拿起剑鞘挂在腰间,匆匆的向那座发出钟鸣声音的山头飞去。
一边飞一边嘟囔着:
“这个时间敲钟干什么?”
“难道剑宗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嗯,反正和我也没有关系。”
“......”
萧若情眸子望着苏北远去的身影,平静地打量着面前的一切。
望着那熟悉的燕子窝,草堂。
随后自嘲地轻轻一笑。
不剑峰?
自己又回来了呢。
那么这个时间段,苏北应该是去开会了。
算一算时间,也确实是到了剑宗大开山门广招弟子的时候了。
萧若情皱起眉儿,脑海中瞬间便是浮现出那一头银发的绝美女子。
想起了墨离师妹那同自己一样的遭遇,喃喃自语道:
“墨离师妹,我绝对不会让你拜在这个男人门下!”
“嗯,我一定要阻拦他!”
“这一世你就安心的拜在席长老的门下吧。”
“......”
上一世他可是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心血才费劲巴拉的从二长老席青衣那里把墨离抢过来的。
哼!
师尊!
萧若情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露出些许得意之色,挑了挑黛眉。
有我在,这一世,你一个徒弟也别想收到!
你的阴谋一个都别想得逞!
想到这里,萧若情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得走进了草堂。
紧接着便是一脸黑线的看着那本被苏北垫在床底下,布满了厚厚一层灰尘的所谓练气功法。
《剑典》!
这一刻,萧若情只觉得心好痛。
剑宗不传秘籍就这么被苏北垫在了床底下?
师尊究竟是怎么了?
要知道上一世这本剑典可比他还重要!
萧若情一脸冷笑的便是将那已经包浆的剑典抽了出来。
由于力气用的有点大,后坐力一时间没有收住。
——只听。
砰!
很实成的一声!
一抬头便是磕到了木头桌角。
萧若情感受着脑袋上似乎已经是肿起来的大包。
站起身想要狠狠踹上那桌子一脚时,便是看到了桌子上面摆放着的一个小瓶子。
瞬间——
便是被这个瓶子中所装的一看就很神秘的液体起了注意力。
脑海中,刚才苏北的那句充满了诱惑的话一闪而过。
“千万不要动我放在屋子里面的那个小瓶子啊!”
“......”
......
苏北脚踏着祥云,慢悠悠的从天空中降落。
眸子随便打量了一眼。
嗯,人都差不多到齐了?
怎么这么快?
剑宗的宗门大殿之上,一众长老早就已经到地方了,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苏北找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空座位,懒散地坐下后看着对面的空座。
这不是还有比自己来的更晚的?
不慌!
就在苏北刚打了第一个哈欠的时候,后脖颈处的汗毛根根立起。
一种难以言述的危机感瞬间浮上了心头。
下一刻苏北便是感觉到大事不妙!
瞬间神色大变,猛地运起全身灵气试图冲出这让子感到绝望的恐怖地方!
然而紧接着便是一阵香风袭来。
苏北一脸惊恐的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张成熟的绝美容颜。
杏眼峨眉,唇似朱漆。
而后便是将苏北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
苏北一脸绝望地翻着白眼,感受着自己脸庞的细腻触感。
闷哼了一声。
啊......
痛并快乐着。
“小北北!你可算回来了!”
“怎么样,外面好玩吗?有没有去勾栏听曲啊?那里的头牌怎么样?”
“......”
女人紧紧地搂着苏北的脖子,巨大的力气让苏北的脸瞬间便是憋成了猪肝色。
苏北发誓,以后再也不羡慕那些所谓的死在女子裙下的鬼了......
“大师姐......我.....要窒息了!”
苏北颤抖着牙床,一字一句的将词语从嘴中往出蹦。
看到苏北的这个表情,女人哈哈大笑着,但是手中的力量确实丝毫没有放松。
美眸弯弯的,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北。
只是苏北能从那双眸子中感受到一丝丝恐惧危险之意!
“窒息?窒息有什么啊?”
“哎呦,我可是听那些弟子们说了。”
“剑宗的五长老这一次可是带回来了一个柳眉星眼,娉婷袅娜,冰肌雪肤,肤如凝脂,秀外慧中,蛾眉螓首,楚腰蛴领,楚楚动人......的女子呢!”
“啧啧......”
“......”
看着苏北已经被嘞的快要将舌头吐出来了,女人一脸的“大惊失色”!
忙是松开了胳膊,“诚惶诚恐”,“十分紧张”的开口道:
“北北啊,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毕竟才五百多岁,还是一个小孩子呢!”
“快,快把这个金刚大力丸吃了,这样就好了......”
“......”
第四章 我真的谢谢你啊(求收藏)
苏北看着眼前牛眼大黄澄澄的药丸子,嘴巴闭的死死的。
一脸倔强不屈,眸子中闪烁着十分之坚毅的目光。
就这么看着面前毫不吝啬绽放自己骨子里柔艳的女人。
这药丸子能管什么自己不清楚。
但苏北知道,这药丸子自己吃了绝对“要完”。
“北北,你就张开嘴嘛,啊~~”
“听话。”
“......”
苏北一整个的欲哭无泪。
那近在咫尺被修身长裙勾勒出来的完美曲线在自己眼中简直就是让自己窒息的罪恶源泉!
上一次这个大师姐塞自己嘴里面的那一颗号称《百毒不侵,金刚不倒》的“大力僻毒丸”自己吃了倒是没有感觉到百毒不侵。
——金刚屹立不倒倒是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
感受了整整两天!
周围的一众长老对眼前发生的一幕目不斜视,一脸的正派模样。
显然对此情此景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看到两人仍在僵持着,一名青衫男子轻咳了一声,随后面无表情道:
“咳”
“师姐,开会要紧。”
“......”
趴在苏北身上的女人这才眨了眨眼睛,随即便是轻轻地起身从苏北身上站了起来,恍然大悟一般:
“哦!小席说得对!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
苏北躺在地上,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够看那两个硕大的像是玉碗倒扣一般的圆团子。
遮天蔽日一般的挡住了苏北的视线!
苏北想要撇过头去,硬气一回,只可惜自己到底不是圣人。
该死,挡住了我看大师姐脸庞的视线了。
——我真的只是想看看大师姐的那温柔的脸庞啊!
......
闻人平心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望着在场的八个长老。
眸子一改刚才的模样,神情也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开口说道:
“诸位师弟师妹们!”
“作为剑宗的大师姐,自从掌门离开剑宗不知去向以后,我便一直身居掌门代理一职务。”
“现如今在本尊的带领下,剑宗的发展可谓是越来越辉煌,震慑整个二十一州,蒸蒸日上,蓬荜生辉,事业有成,光明正大,天下圣地......”
“......”
苏北身为五长老,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听着闻人平心的长篇大论,撇了撇嘴。
好家伙,师尊要是再不回来,宗门就要被这个女人玩没了。
似乎是看出来了苏北的心不在焉,闻人平心的眸子看向苏北,黛眉一蹙,话音一转:
“但是!”
“在本尊的英明领导之下,本宗门还是有一些修炼懒散,不知进取,没日没夜用咸鱼思想来败坏剑宗风气名誉的蛀虫!”
“在场修为高于化神后期的长老请站起来。”
“......”
随着闻人平心的话音一落。
唰!
瞬间,包括闻人平心在内除了苏北之外的所有人全部站了起来。
顿时,苏北便是感觉到无数火辣辣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游荡。
身后的那椅子怎么这么硬呢?
一点都不得劲,硌屁股。
苏北看着闻人平心那眸子里面一闪而过的调笑之意,不禁怒火横生!
这个女人果然是故意的!
于是大声开口质疑道:
“为什么卡在了化神后期!”
“凭什么不是化神中期?”
“......”
闻人平心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诸位师弟师妹们坐吧。”
“身为我剑宗弟子,更身为剑宗长老,修为必不能落下!”
“修仙届尔虞我诈,杀人越货之事并不少见,唯有强大了自身的实力才可以确保自身安危。”
“有些人,多少年了?”
“一直卡在化神中期这个低不成高不就的境界,白瞎了那天才般的长相,我这次给你面子就不直接点你的名字了。”
“作为大师姐有权力保留师弟的自尊心,听到了吗苏北?”
“......”
苏北面无表情:
“听到了。”
“......”
我谢谢你。
我真的谢谢你这么关照我得自尊心。
不过,现在自己已经有了收徒最高达万倍反馈系统!
还有了一个一看就很会修炼的主角模板,修炼一年顶别人一百年的天才徒弟!
她早晚有一天会被自己骑在身下,任由自己揉圆捏扁!
......
“哈哈哈,五师兄啊!”
“你确实应该努努力了,你看我,嗝!我修炼这么刻苦,嗝!这才有了如今的,嗝!如今的返虚前期境界!”
“......”
一名穿着黑袍的长发男子,望着苏北一脸义正言辞的开口道。
苏北眸子朝着那个方向瞟了过去,随后淡淡地“哦”了一声。
“谢过六师弟了。”
“......”
若是你洗一把脸,扣一扣眼屎,手里不拿着那个比脑袋都大的酒罐子往嘴里面灌酒。
然后这么说,可能更有一点说服力。
一袭黑袍子的君无邪向苏北眨了眨眼睛,随后拍了拍手中的那个酒罐子,发出砰砰的声音。
用只有他和苏北两个人知道的方式交流着。
砰!砰砰!砰砰砰!
(君无邪:你给我的特质烈酒酿好了吗?)
(* ̄rǒ ̄)(-@y@)(((φ(◎ロ◎;)φ)))
(苏北:酿好了,一小瓶子,就放在屋子的桌子上了。)
砰砰!砰!砰砰砰!
(君无邪:一会,我去不剑峰找你,去拿!)
......
闻人平心以及其他的众位长老一脸蒙地看着挤眉弄眼的苏北,和将酒罐子拍的砰砰响的君无邪。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俩在交流呢?”
“不是吧,交流的话传音不就行了吗?干嘛要挤眉弄眼敲罐子?”
“谁知道呢?”
“......”
随后闻人平心重重地咳了一声,打断了正在拍着罐子的君无邪,神情严肃地开口道:
“我之所以将诸位召集到剑宗主峰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
君无邪连忙是停下来拍罐子的手。
苏北也是一脸严肃的看向闻人平心。
平时的时候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是当闻人平心摆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就知道确实是有要事要宣布了。
“距离我们上一次招收新弟子,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十年!”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我们便是要再一次召开剑宗五十年一次的二十一州招新大会!”
“这可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事关我剑宗未来的根基!”
“因此绝对不能有差错!所以这个任务一定是要交给一名十分负责人,并且......”
“......”
苏北也是跟着一众长老点着头。
嗯,负责任,对的!
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宗门招新大会自己能不能再招来一个工具人徒弟!
第五章 我觉得师姐有失公正(求收藏)
闻人平心顿了顿,望着一众没有任何反应的长老。
眸子又是看了看也是一脸认真严肃聆听着的苏北,清丽的眉宇轻轻舒展开来,缓缓说道:
“并且,这个负责人最好是在宗门没有什么事做。”
“一定要十分受剑宗弟子们的爱戴。”
“在剑宗威望很高的一位长老。”
“只有符合以上的这些才能担当得起重任!”
“......”
苏北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
脸上是不是地浮现出一抹配合的微笑,只不过——
为什么突然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自己这边看?
......
让自己当负责人?
做那个春秋大美梦吧!
看来自己十分的有必要捍卫自己悠闲地宗门生活了!
苏北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十分严肃道:
“我一向十分支持大师姐所做的决定。”
“只不过我觉得师姐您这样做有失公平公正!”
“......”
闻人平心皱了皱鼻子,随即嗤笑了一声,眸子不屑一顾地看着苏北开口道:
“哦?”
“有失公正?”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有失公正法?”
“......”
苏北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一脸的愤然之色,起身便是指着拿酒馆子猛灌的君无邪:
“六师弟在剑宗也没有什么事做!”
“为什么这个负责人不能是他?”
“......”
闻人平心斜倚着大殿中心的朱云柱子,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北,伸出修长的葱指指向了君无邪。
“无邪?你觉得这个负责人是你吗?”
“......”
君无邪正在向嘴中猛灌着清酒,余光不经意之间便是扫到了一脸杀意的闻人平心。
那双盈盈的美眸带着森然之色看着自己,冷汗瞬间涌出,汗毛根根倒立。
下一刻。
口中的酒便是一口喷了出去,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着身旁的凳子就开始磕头:
“北兄啊!你也喝酒......”
“嗝!好醉,我醉了......”
“好酒......”
说完,便是向地上一躺,眼睛一闭。
对不起了,五师兄。
非是师弟不帮你,实乃这个母老虎太过于恐怖。
......
“哎呀!北北。”
“你看看小君这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本尊怎么可能放心地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他?”
闻人平心眸子弯弯地看向苏北,嘴角勾勒出一抹优雅的弧度,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苏北紧咬着牙齿,怒视着像个烂尸一样躺在地上的醉鬼。
随后又是环视了一圈在场的长老,而后看着那一头红发的男子,眸子顿时一亮,开口道:
“大师姐,我觉得七师弟绝对能担当的起重任!”
“七师弟又闲,也不喝酒,威望也高......”
“......”
一头红发的钰邪在闻人平心眯着的眸子警告眼神中,冷哼一声,开口道:
“五师兄,我已经是化神巅峰了!”
“已经隐隐约约捕捉到了一丝反虚的气!”
“想必不日就可以突破成功,我剑宗就又会多一位返虚高手!”
“时间紧迫,这些外事影响了我得突破怎么办?”
“......”
苏北一脸的黑线,眼神不时地瞄向闻人平心,幽幽道:
“师弟不是前段时间刚突破化神巅峰吗?”
“可真的是【好天赋】啊!”
“......”
闻人平心咯咯的笑着,素手一挥,迈动着优雅的步伐掠起一阵香风朝着苏北缓缓地走来。
修长的睫毛如蝶般亲气功扑闪着,眸子垂影,流光可鉴。
“北北,你还有人选吗?”
“......”
苏北咬了咬牙,望着那两位坐在角落,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女子。
一头长白发倾泻而下,紫衫如画,长剑胜雪,只是肌肤之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有些苍白异常。
另一名同样紫衫如画,美玉荧光,如明珠生晕,不同的是比之那名白发女子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还有八师妹,和九师妹......”
“......”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其中一名白发女子缓缓地抬起头,冰冷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苏北,冷淡道:
“不去。”
紧接着身旁的那个头发略短一些的黑发女子眸子扑闪着,眨了眨,看着苏北也是开口道:
“妹妹不去,那我也不去!”
“......”
......
“经过大家的一致同意,就由五师弟苏北担任此次剑宗招新大会的全程策划!”
“诸位师兄弟都没有意见吧!”
闻人平心捂着唇,笑颜如花。
“那便是散了吧。”
“嗯,北北,你留一下。”
“......”
诸位长老只是一瞬间便是从这剑宗的大殿消失了。
二长老席青衣眸子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苏北,冷哼了一声,也是消失在了原地。
苏北躺在椅子上,端起那杯早已经凉透了的茶水,猛灌了一口,不耐烦地说道:
“大师姐,你还不知都我得性子吗?”
“我怎么可能胜任......”
“......”
话说到一半,苏北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闻人平心。
闻人平心淡淡地看着苏北。
刚才还有些吵闹的大殿瞬间便是安静了起来。
苏北同闻人平心,面对面坐着,一个有些懒散地躺在椅子上,另一个优雅的坐在椅子上。
安静的有些可怕。
苏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闻人平心留下自己图个啥?
要说那个招新大会自己也决定接手了,还有什么其他的事了吗?
却不曾想,闻人平心看着自己,看着看着眸子中便是闪烁着盈盈地泪花,而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那张绝美的成熟韵味的面庞尽显温柔之色。
随后轻轻地说了一句让苏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直都很担心之前的你。”
“现在这样子也挺好的......”
“我能够看得出,你现在真的在做你自己。”
“一转眼,你也是当师尊的人了。”
“记得好好对待你的徒弟!”
“......”
好好对待自己的徒弟?
那必然要好好对待她!
苏北恨不得让她不睡觉,天天就定在那里修炼才好呢,天材地宝要什么给什么!
反正自己是绝对不会无聊的在哪里一打坐,就是几十年。
有这么个工具人,简直是太美妙了!
不过,特意留住自己,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苏北神色如常,虽说听不懂闻人平心在说什么,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从椅子上起身。
“师姐,那我就先走了。”
“我还没有教徒弟怎么修炼呢!”
“......”
闻人平心摆了摆手,随后眸子注视着脚踩着祥云慢悠悠地离开主殿的苏北,喃喃自语道:
“他变了。”
“以前的他尽管也是和和气气的,但是总是给我一种很不安心的感觉。”
“现在的他虽说也是那副样子,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心......”
“是好事。”
“......”
第六章 师尊你什么时候死啊(啥都求)
苏北御剑疾驰,在一众女弟子的仰慕之下,一路飞回了不剑峰。
已至黄昏,这一路上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剑宗弟子的对话:
“听说了吗?五长老这次回剑宗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啊!五长老这么一个温柔,柔情的绝世好男人,竟然也会好女色?”
“哎,男人都是这样的。”
“不过那个女子看着也不大啊?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可是五长老才五百多岁啊!”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人是五长老新收的徒弟呢?”
“可是五长老才五百多岁啊!”
“......”
苏北没有什么话好说!
毕竟自己这么出色的人,无论是出现在哪里都绝对是最亮眼的那个。
有些人从一出生他的英姿便已经贯彻了整个人生了!
落叶飒飒,不剑峰之上染尽朱云。
望着这一幕,苏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一个月以后的宗门招新大典......”
“......”
按照正常来说这绝对是一个大剧情!
是那种绝对能沾染上各种各样因果关系的大剧情!
说不准闻人平心那个傻女人,脑袋一抽抽,整个遍邀天下各大宗门前来观礼......
那不用想了,自己作为此次大会的主持者,绝对是那种要么被打脸,要么被迫被打脸的角色。
——然后就是自己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套路剧情。
身为二十一州鼎鼎大名的剑宗五长老,自己睁开眼睛便是仙侠中的化神中期,在不剑峰上无聊了几十年,宗门内部和睦......
细数那一众某点主角模板,老套的什么挖骨,废柴,这些就不细说了。
那些某卢新颖的天才流,无敌流,诸天流,曝光流,女帝流,反派流......
哪个跟自己搭边?
系统流?
拜托,要是穿越者再没有一个系统,那还叫穿越者?
所以这么长时间,苏北逐渐地反应了过来一件事。
自己很有可能不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子!
并且当得知自己的系统是这么一个收徒反馈后,本就不愿意打坐修炼的苏北直接将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那些被称之为奇y技巧的东西之上!
不是主角命,干嘛要操着主角的心?
本着闲里偷闲的优秀思想,苏北完成了基本上所有穿越者都喜欢做的事!
什么蒸馏酒高度提纯,什么懒人摇摆椅,麻将,扑克牌......
“也不知道我这个徒弟怎么样了?”
“......”
苏北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破事,收剑,以一个十分之潇洒的方式缓缓地降落在不剑峰上。
然而下一刻苏北便是感觉到不对劲。
猛地嗅了两下鼻子。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烈酒香味。
坏了!
苏北大惊失色。
这个败家徒弟不会是把自己给“酒懵子”提炼的《哈拉少,生命之水》给喝了吧!
要是萧若情有修为倒也没事!
关键是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啊?
这可是我的宝贝工具人啊,这要是喝出点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我的咸鱼生活可全靠这个徒弟了!
苏北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便是心急火燎地朝着草堂冲了进去。
推门——
“嗝!师尊你回来啦。”
萧若情媚眼如丝的望着苏北,轻轻打了一个酒嗝。
一双美眸宛若秋水,本就有些残破的素罗衣不整的歪歪斜斜穿在身上。
双眼迷离,一抹醉人的酡红浮现在嫩白修长的脖子上。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如果忽略了她手里拿着的那个铁锅的话,苏北确实是想这么形容面前的女子的。
萧若情双颊绯红的望着苏北,摇摇晃晃地就朝着苏北走了过来。
十指放在苏北的胸膛处,凝视着苏北的眸子,声音吐气如兰。
——传来了一股《哈拉少,生命之水》特有的浓烈醇香。
“师尊,晴儿,嗝!”
“晴儿,在给你煲鸡汤哦!”
“嗝!师尊再等一会,这只鸡一点都不好杀!”
“......”
苏北嘴角抖动着,看着铁锅中的那只鸡。
从这只鸡的尸体依稀可以看得出来,它生前究竟是受到了怎么样的摧残。
这绝对是自己在山头辛辛苦苦放养了五十年的凤羽大头鸡。
天天精心照料,不日即将证道成鸡神的凤羽大头鸡......
就这么被这败家玩意儿祸害了?
萧若情迷迷糊糊中,一脸得意的看着苏北,显摆了一下锅中早就已经炖的烂的不能在烂的那只鸡。
随后又是动作娴熟的端着铁锅,一边打着酒嗝,一边从柜子中翻找着。
“嗝!”
“要把这个加进去......”
萧若情当着苏北的面,若无其事的拿起了二十一洲剧毒之物“天仙子”——旁边的泻药“硭硝”。
动作小心翼翼,十分之均匀细腻的洒在鸡汤之中,
而后迈动着梦幻脚步,闪着卜灵卜灵的大眼睛,一脸真诚万分期待地看着苏北。
“师尊,喝鸡汤!”
“这喝鸡汤多是一件美事啊......”
“......”
扑通!
萧若情将那鸡汤放在桌面上后,整个人便是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苏北:“......”
......
苏北一脸黑线的看着倒在地上烂醉如泥的萧若情。
又看了一眼桌子上那空空如也的酒瓶子。
皱着眉,轻轻地托起了下巴,不禁是陷入了一阵沉思。
莫非所有的徒弟见到师尊都会在鸡汤里面下泻药?
可是这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一点都不隐藏的?
莫非自己的这个徒弟是一个自带高冷天然呆和腹黑属性的徒弟?
“哎......”
苏北有些脑袋疼的叹了一口气。
随后便是一把抱起了躺在地上的萧若情。
柔软温热的触感瞬间便是传遍了苏北的全身。
苏北轻咳一声,脑海中不断念叨着。
嗯,这可是我徒弟!
这可是我徒弟!
“嘤咛!”
似乎是感受到了被苏北抱起来,怀中的女子呢喃了一声。
而后便是一把搂住了苏北的脖子,将红唇递了上去。
在这个角度,苏北只要轻轻地低下头,那一抹靓丽的风景便是能全部的映入眼帘。
倾城的容颜之上醉颜酡些,只是口中的话让苏北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师尊......师尊嘿嘿......”
“师尊你怎么还不死啊......”
“师尊你什么时候死啊......”
“......”
苏北将脑袋仰向后面,眸子向天上望着,尽量不去低头看那羊脂软玉山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这个女徒弟好像脑子有问题?
莫非还有一个病娇属性?
就在这个时候,苍穹之上,一阵急速的破空声音传来,伴随着毫不遮掩,光明正大,震耳欲聋,响彻整个不剑峰的声音。
离着老远,苏北就能够闻到那股子熟悉的酒味。
“五师兄啊!嗝!”
“师弟来拿酒来了......”
“嗝......”
第七章 一碗鸡汤
苏北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尽量不去看那急匆匆地朝自己飞过来的那张贱脸。
随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怀中一脸烂醉的萧若晴。
摊上这么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徒弟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这么一个脑子里只有酒的酒蒙子师弟?
不剑峰上空,君无邪一脸期待的看着苏北,随后一个潇洒的腾空转身降落到了地面。
鼻子猛地嗅了嗅,皱着眉头说道:
“五师兄,怎么这么浓烈的一股子酒味?”
“你莫非背着我偷喝了?”
“......”
随后君无邪眨了眨眼睛看着苏北,搓了搓手,使劲的拍了拍手中的酒罐子。
苏北面无表情的看着君无邪,怀中的萧若晴似乎是听到了被君无邪怕的“砰砰砰”直响的酒罐子。
眉头蹙了蹙,嘤咛了一声,在苏北的怀中找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姿势,吧唧了一下嘴。
“吧唧,吧唧。”
听到了声音,君无邪这才看到了苏北怀中的女子,脸上露出了一个十分懂的表情:
“啧啧啧,想不到五师兄喜欢玩这一口啊......”
“虽然师弟很想立刻就转身不打扰师兄做事,但是实在是酒虫作祟。”
“所以那个号称迷醉三千神佛的生命之水在哪儿?”
“......”
苏北朝着桌子上的那个空瓶子努了努嘴,开口道:
“本来是满满一瓶子的,这不是被我这徒弟喝了?”
“我刚回来她就醉成了这个样子。”
“......”
君无邪大惊失色,随后一脸愤然的看着苏北开口道:
“五师兄,你不想给师弟就直说!”
“何必要找如此直白没有脑子的借口。”
“你的徒弟但凡是长了个脑袋都能闻得出来那是酒的味道,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你刚收来的那个女徒弟吧!”
“一个刚刚拜师的女徒弟怎么可能会去碰师尊的东西?”
“你就是不想给!”
“出尔反尔!没准你这个醉死过去的女徒弟就是你想要玩的新花样,你打算品尝......”
“......”
苏北翻了一个白眼,懒得搭理君无邪,抱着怀中的萧若晴便是打算向草堂走去。
毕竟在白痴的眼中,自己无论是做什么都会被视为辩解。
难道要和他说,我一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徒弟醉醺醺的笑眯眯的,手里面拿着一个炖着鸡汤的大铁锅,若无其事的在里面放泻药?
看到苏北不解释,君无邪冷哼一声。
随后将手中的酒罐子往地上狠狠地一放,恶狠狠地开口道:
“五师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你了。”
“你这个人简直就是是小肚鸡肠,令人作呕,不同流俗,蛇蝎心肠,蛊惑人心,蝇营狗苟……”
“......”
苏北耸了耸肩,感受着怀中蠕动的温软玉体,以及那个紧紧勒住自己脖子的玉臂,冷笑道:
“就是被我徒弟喝了。”
“你爱信不信,酒是没有了,你可以走了。”
“也不知道是谁被大师姐吓唬一下就躺在地上装死。”
“......”
君无邪怒视着苏北,而后在苏北的注视下,一把将那个放在桌子上空空如也的小瓶子拿了过来,贪婪地嗅了一口。
“啊!真香。”
一脸的陶醉。
突然!
一碗看上去就是无比美味,色泽完美,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鸡汤便是映入了君无邪的眼帘。
散发着无比诱人的光泽!
那一只安详的躺在碗中经历过万千磨难的鸡屁股就在正中央。
君无邪连忙跑了过去,端详着这一碗鸡汤。
端详着那只有些发红的鸡屁股。
随后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道:
“这......这是凤羽鸡!”
师兄竟然已经阔绰到用这种神物煲汤了?
可恶!
明明就是答应了自己要给自己那一瓶震惊三千神佛的生命之水的。
他居然放自己的鸽子?
绝对不能忍!
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师弟我无义了!
想到这里,君无邪的嘴脸勾起了一抹冷笑,下一刻便是一把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那一碗鸡汤。
苏北已经转过身了,突然便是听到了君无邪端起鸡汤的这个快速动作。
连忙再次转过身,看着君无邪手中的鸡汤,不禁大声道:
“师弟,你别......”
君无邪一脸得意的看着苏北,紧紧地端着手中的鸡汤,开口道:
“嘿嘿,师兄!”
“你有这种神物竟然不告诉师弟?”
“这么一碗鸡汤怕是你打算偷偷摸摸地喝掉吧......”
“既然你将那生命之水自己一个人藏起来了,那这碗鸡汤师弟喝了,你没有意见吧?”
苏北一脸震惊的看着君无邪,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道:
“师弟,不是,这个鸡汤……”
只可惜,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君无邪打断。
他一脸陶醉的嗅着鸡汤的香气,眸子嚣张的看着苏北:
“不是什么?”
“五师兄,师弟知道这个鸡汤是凤羽鸡所熬制的鸡汤!”
“呵呵,穷进了整只鸡的精华,也才能得到这么一碗鸡汤。”
“……”
苏北张了张嘴,望着那离君无邪的嘴越来越近的鸡汤,又是开口说道:
“不是,师弟……这个鸡汤不能喝……”
君无邪冷笑了一声,看着苏北,讲那鸡汤放在鼻尖狠狠地嗅了一下,朗声道:
“不能喝?”
“师兄,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生命之水你藏起来也就算了,这鸡汤也藏私?”
“要不是我观察的仔细,一眼就看见了这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凤羽鸡汤,你早就自己一个人偷偷喝掉了。”
“养了整整五十年的鸡,本打算吃掉,突然就被别人吃掉了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别怪师弟无情无义!”
“今天,这鸡汤,我就要喝!”
“我要让你也尝尝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被别人毁掉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
话音一落,君无邪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仰头,张嘴,一口将这一碗鸡汤喝了个溜干净。
闭上眼睛,砸吧了一下嘴。
凤羽鸡的美妙滋味满口留香。
而后将那一滴都不剩的鸡汤空碗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挑衅的看着苏北:
“啧啧,这喝鸡汤多是一件美事啊。”
“师兄,你这鸡汤熬的确实不错!”
“……”
第八章 师兄我赌它是个屁
苏北目不转睛的看着君无邪。
低着头看着那比狗舔的还要干净的碗,嘴唇微微嗫嚅着,想说些什么……
看到了苏北的这个表情,君无邪只感觉到打心眼里的舒爽。
扣了扣塞在牙缝里面的鸡肉,吐出了那个有些突兀的鸡屁股。
“你说吧,这鸡汤怎么不能喝了?”
“......”
苏北叹了口气,但是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中闪过了一丝奇异的光芒,一脸古怪的看着君无邪。
君无邪将地上的酒罐子一提,望着苏北那张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的脸庞,仔细打量了一番。
奇怪?
为什么五师兄一点都不生气?
自己可是喝了他精心熬制的凤羽大头鸡汤啊!
他就没有什么对自己想说的?
而且那个表情怎么看着这么怪异?好像在同情自己?
“不是,五师兄?”
“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可是喝了你的鸡汤啊!凤羽大头鸡汤啊!你就一点不生气?一点不难受?”
“......”
——其实苏北此时此刻正在思考着一个十分有趣的哲学问题!
那就是据自己的了解,在仙侠世界中,无论什么高级毒药都是可以化解的,唯独泻药无解!
无论是什么样的高手,什么等级的高手,服了泻药就没有能解开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苏北许久,苏北也一直想要验证这个问题的真伪。
这不正好?
苏北咳嗽了一下,随便找了一个小板凳抱着醉死的萧若情坐在上面。
像是看稀奇古怪一样的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君无邪。
上上下下,前前后后。
目光十分的柔和。
君无邪被苏北的这个目光看的心里面有点发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猛地咽了一口口水。
五师兄不对劲!
五师兄脑子有问题!
这个眼神怎么看着这么暧昧?
落日眠西,夜月已至。
初见此月淡淡朦朦,渐尔皎洁光辉,中有斑影婆娑,衬得秀月素雅轻薄。
待得月居正中,天上地下,唯此玉月,唯其独尊,再无它物。
苏北就这么端坐在凳子上一脸期待的看着捧着酒罐子发呆的君无邪。
——咕噜。
君无邪的肚子开始叫了起来。
空气中隐隐约约地传来了丝丝恶臭。
君无邪面色大变,一把捂住自己的肚子,冷汗瞬间便是额头之上流了下来。
身体之中仿佛瞬间有一个巨大的漩涡狠狠地搅动着肠胃。
如同掉入了深渊一般,不由自主地感觉到后门一阵阴寒抽搐。
该死!
这......这鸡汤里面放了不该放的东西!
君无邪声音有些颤抖,哆哆嗦嗦的指着苏北:
“鸡汤......鸡汤有毒!”
“......”
苏北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是的,里面有泻药。”
“师兄,你不光不给我这生命之水,你竟然还哄骗我喝泻药!你......”
“师弟,为兄没有骗你,都提醒你好几次了。”
“我能死吗?”
“应该没事,不过可能会拉几天。”
“哦。”
“......”
空气中有些安静。
这一定是苏北故意而为之的!
他在报复自己!
他在暗算自己!
绝对是因为自己没有在大殿上帮他说话,装死,他这个小肚鸡肠这人竟然如此之卑鄙,无耻,狡诈,任性......
五师兄啊,五师兄!
这个仇,我记下了!
君无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转身便是打算在不剑峰找一个地方就地解决!
——咕噜咕噜
肚子再一次剧烈的咕噜了一声。
剧烈的违和感,生生地挡住了君无邪向前迈出的步子。
君无邪低下了头,闭上了眸子,随后试探地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苏北,缓缓道:
“师兄......我赌,它是个屁。”
“......”
苏北面无表情地看着君无邪:
“你要是敢将你那污秽的东西撒在不剑峰半点。”
“我相信你的下场一定很优美。”
“......”
苏北的神色十分平静。
不剑峰的月色十分平静。
草堂旁的落叶十分平静。
君无邪的肚子十分平静。
苏北怀中的萧若情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丝冷意,蜷缩着身子使劲地朝着苏北怀里拱了拱。
樱桃小嘴一张一合,说着几句梦话:
“嘿嘿,师尊。”
“师尊好大......”
苏北:“?”
君无邪:“?”
——噗嗤。
悠远而漫长的泄气了皮球的声音在草堂四周淡淡地弥漫着。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不知道混杂着什么的剧烈恶臭味道。
萧若情张合的小嘴瞬间闭上了,黛眉紧蹙,娇小的琼鼻皱了皱。
那毫无意识自由向下搭着的胳膊,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君无邪紧紧的夹住双腿,缩了缩脖子,眸子躲闪着看着苏北,一脸腼腆的笑着:
“师兄,这真的是个屁......”
苏北冷笑一声,起身一脚。
望着如同抛物线一般遥遥浮翔于天际的君无邪。
又看了看脚底下的酒罐子。
想了想,又来了一脚。
罐子潇洒的翱翔着,寻找着他的主人。
“别祸害我不剑峰。”
“......”
不剑峰下,所有的弟子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被苏北一脚踹飞的六长老。
如同流星一般划过苍穹。
所过之处尽是蔓延着一股子淡淡地恶臭。
“那是谁啊?五长老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一脚将他踹出去?”
“这......这好像是六长老!”
“怎么这么臭呢?你闻到了吗?”
“有点像那个什么的味道?”
“六长老天天去吃*?”
“我吐了!太臭了!”
“五长老真的很温柔啦,肯定是六长老吃完*以后想要去找五长老,五长老才一脚将他踹飞的......”
“......”
不剑峰,草堂。
苏北闻着空气中仍旧是存在的若有若无的恶臭味道,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心中的那个猜测倒是确确实实的认证了!
“嗯,泻药是剧毒。”
“无解。”
“不过......都说那种落魄的,爱喝酒,脑子不正常的大叔,都是高手?”
“找时间验证一下吧。”
随后有些头疼的看着自己怀中的徒弟。
这个醉酒的徒弟要怎么处置啊?
光顾着收徒弟了,自己这不剑峰光秃秃的,只有这么一座草堂,她住哪?
看来除了要发愁一个月后的那宗门招新大会之外,要认认真真的教这个徒弟了!
“教她什么好呢?”
“现在天太晚了,明儿去藏剑阁看一眼吧。”
“一定得给我这个好徒弟好好挑一挑,就挑那种半缺不缺,半残不残的。”
“反正是天才吗,她啥都会!”
第九章 穿上它
皎月于天,星辉于畔。
苏北抱着酣睡的萧若情轻轻地将她放在仅有的那张床上。
有些残破不堪的素罗裙随意的遮住她的身躯,胸口鼓囊囊的。
清伶如水的月光洒下,萧若情裸露出来的修长小腿如羊脂似玉般光滑诱人。
一双白色绣兰花的绣鞋伸出床沿边上。
因为醉酒,脸颊上几分红润之色点缀着倾城的脸庞。
细长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摆动。
似乎是察觉到离开了苏北的怀抱,有些冷的原因,萧若情下意识地便是将整个身子蜷缩在了一起。
只是那只粉嫩的小拳头仍死死的攥着苏北的衣襟。
苏北打量着脑子有问题的徒弟。
青涩却似暖玉生辉,红唇点缀似朱漆,有节奏起伏的呼吸轻轻地扫过自己的面庞,有些痒。
苏北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家道中落,父母双亡。”
“你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不过你运气也是真的好,能有这么一个玉树临风,修为高深,思想觉悟正能量的伟大优秀师尊。”
“这也就说明,冥冥中自有天意嘛......”
“......”
这个女徒弟太缺少安全感了。
苏北俯下身有些恶趣味的摸了摸萧若情的脑袋,从这个角度正好就看到了那双伸出床沿外,怎么看怎么别扭的绣鞋。
不由自主的左右看了看,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严肃道:
“睡觉怎么能穿鞋睡觉呢?”
“哪有人睡觉穿鞋啊?”
“为师帮你脱鞋!”
“......”
草堂很安静,时不时地能听到萧若情张合着小嘴,小声的呢喃声音。
苏北蹑手蹑脚,十分之正义,一脸贴心的握住萧若情的绣鞋准备取下来。
毕竟穿着鞋睡觉多难受啊?
只是刚刚碰到萧若情脚踝处,便是听到了一声嘤咛。
“唔~”
然后,便是小声的嘟囔着:
“别碰我,嗯,师尊别碰我......。”
“...”
苏北表情十分之古怪。
从刚才自己的这个徒弟就一直在叫师尊!
哪有人做梦叫师尊的啊?
难道说......自己把她救下来的那个伟岸身影在她的心中影响力这么大吗?
是了!
就是这样!
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伟大!
苏北不禁有些热泪盈眶。
——手中的动作也就更加的热心了!
缓缓地将有些冰凉的小脚儿放在床上。
望着那蜷缩成一团像小猫一样的徒弟,苏北眸子罕见的浮现出一抹温柔之色。
将一直披在自己身上的鹤氅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轻声斥责道:
“你个好奇宝宝。”
“那个酒就放在桌子上你喝它干什么?”
“这么一大瓶子,也多亏了你喝了没事。”
“也多亏了这是酒,这要是毒药,你直接就去找你爹妈去了,也不用报仇了......”
“......”
摇了摇头,苏北嘴角撇了撇。
轻轻地把它从自己衣襟上拽下来,放回到盖在她身上的鹤氅内。
随后眸子打量着那本已经被萧若情拽出来用来垫床的《剑典》,转身走出草堂,喃喃自语道:
“这个垫床的练气秘籍绝对不行!”
“明天我得去藏剑阁好好找找,有没有什么太上无极永恒绝世这种字开头的秘籍残篇......”
“......”
......
翌日清晨,轻盈的雪花缓缓地飘落在不剑峰之上。
有些凉的风吹过不剑峰上的草堂,没有关严实的窗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唔~”
一声似有似无的呢喃声轻轻想起。
萧若情睁开了眸子,头昏昏沉沉的,还有若有若无的一阵阵刺痛感传来。
周身酸痛不止,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
浑浑噩噩之间,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
萧若情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意识逐渐清醒了过来,美眸怔怔地望着自己身上的那带着温热的黑白鹤氅。
她太熟悉不过了。
这就是苏北的。
上面还带着他的味道。
头痛欲裂。
因为身上的鹤氅太过于暖和,萧若情身上隐隐出了一些细汗,带着醇香的酒气。
身上的素罗衣破破烂烂的,松松垮垮的穿在自己身上。
也不知道是自己醉酒以后弄得,还是......
想到这里,萧若情连忙是仔仔细细的对着自身检查了一遍。
看着一切安然无恙后,萧若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再次躺在了床上。
眸子盈盈地望着天花板,心里面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的心还是如此细腻温柔呢。
只是,呵!
这一切都是温柔的陷阱,是假象!
这个人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他是一个伪君子!
是一个笑面虎!
一个骗了所有人的败类,人渣!
萧若情细嫩的柔荑轻轻捂住了脸庞,有些头痛的回忆着自己醉酒后发生的事。
自己怎么就脑袋抽抽的喝了拿瓶子酒呢?
话说从来都没有见过酒味如此辛辣的酒。
只是那么一点点,自己便已经是醉态如此!
自己没有做什么吧......
醉酒可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啊!
要知道什么都瞒不住那个男人!
他简直就是自己的心魔。
萧若情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气似乎是恢复了许多,缓缓地从床上爬起。
望着床旁边桌子上一碗淡黄地蜂蜜水,还有温度。
旁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的一套衣服。
那套衣服萧若情很熟悉。
正是剑宗女弟子的统一服装。
——只不过。
和上一世不一样的是。
为什么这一套衣服似乎是多了一个既像是裤子,又像是袜子一样的东西?
说它是裤子好像是太小了点,袜子的话又是大了点!
萧若情黛眉微蹙,拿起了摆在那叠衣服上面的那个奇怪的衣物。
仔仔细细的观察着。
入手便是一阵细腻,却还有些说不出的粗糙感。
整体是黑色的,应该是由冰蚕所吐出的蚕丝织成的。
轻轻地拉扯了一下,很紧致,伸缩力很强。
“这究竟是什么?”
萧若情眨着眼睛,有些疑问。
冥冥之中,似乎是有一种无形的声音一直在自己的耳畔喃喃着:
“穿上它!”
“穿上它!”
第十章 苏北世家
萧若情研究了好一会,随后摇了摇头,表示有些看不懂这个东东。
自己上一世可是从来就没见过这个玩意儿的!
要说这一次回来总是感觉身边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也不是不一样。
有些怪怪的。
就好像是自己身边的剧本好像是被人拿串了一样。
毕竟上一世可没有这种喝下去立刻就会烂醉如泥的烈酒。
不过想到此,萧若情的心中又是感到微微一凉,眸子随即便是深邃了起来。
苏北是一个心思十分细腻的人。
跟随着苏北回剑宗的这一路上,自己隐隐约约发现。
——他的性格似乎同上一世有着一些不同之处。
但是。
自己现在还没有修炼。
也就是说现在无论做什么,苏北都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他现在估计还没有将那“吞天秘法”修炼成功呢。
他为了得到自己的先天道体,一定就会就这么隐藏下去!
自己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多次的试探一下他!
感受着披在自己身上的温暖厚实的鹤氅,萧若情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哼!我可不是什么心思单纯的小姑娘了。”
“这一世你做的这一切,我都已经看穿了!”
“你不让我动,我偏自己动......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
随后。
草堂内传来了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
萧若情手中拿着那个黑色的小裤子,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去。
有些紧致,贴合着皮肤。
过堂风轻轻吹过,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总觉得双腿似乎有着一丝丝的凉意。
......
飘散的小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气放晴。
草堂外的积雪在日光中反射着盈盈耀眼的光芒。
刺眼的光芒透过了草堂松动的窗框,映在了已经将衣服穿好的萧若情身上。
映在了那目若秋波流转,双瞳剪水的眸子。
她深呼了一口气,开门。
走出了房间。
苏北整个身子躺在草堂外的摇椅之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转过头,声音温和:
“徒儿,你醒......咳。”
“......”
萧若情穿着剑纹绣花高跟鞋的小脚轻轻的迈动着步子。
顺着这双剑纹绣花高跟鞋向上一点一点看去。
一双修长匀称的玉腿在分叉的剑宗长衫下若隐若现。
刺目的阳光照射着,那一抹淡淡的黑,散发着若有若现的光泽!
嘶!这腿!好长!好丝!
再继续向上看去!
嘶!这山!好高!好大!
继续向上看去,便是一双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眸子。
非礼勿视!
近乎同时,苏北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都慢了半拍。
苏北承认真的不是自己想要去看那双穿了黑丝的大腿的。
——这个真的是本能。
他连忙转过身去,平静了一下心情。
毕竟要在自己的徒弟面前必须要时刻的保持着高深莫测!
——不过。
没有想到自己用这冰蝉丝做作的丝袜竟然效果如此只好!
简直完爆巴黎世家!
嗯!
苏北眸子眯了眯,想了想。
看来下次要把自己的logo写在这黑丝上面了。
就叫苏北世家。
而且自己的徒儿很明显就不适合黑的嘛!
下次弄个白的试试。
——空气中有些安静。
只能听到风吹着窗户的哐当哐当声音。
自己徒弟怎么不说话?
这么高冷?
苏北有些狐疑,但是还是忍住了,没有转身。
就这么躺在摇椅之上,晒着初冬之时的阳光。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天地间无物,脑袋放空......全是丝。
萧若情神情古怪地望着苏北躺着的那个椅子。
轻轻摇晃着,感觉坐上去就很舒服......
不对!什么椅子!
他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中,为什么会有一闪而过的窃喜之意?
嗯!
首先排除掉寻常男人的那种猥琐思想!
毕竟自己太了解不过苏北的性格了,不说不近女色,也是对这种男女之事丝毫不放在心上的。
毕竟哪有几个修炼了百年的修仙者,满脑子都是女人和钱的?
那么他的那一丝窃喜之意究竟是什么?
萧若情不知不觉地便是陷入了沉思。
窃喜?
窃喜?
不剑峰上只能听见——嘎吱,嘎吱的窗框松动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若情猛地反应了过来。
抬头,心里面有些慌乱地看着面前的那个奇怪的椅子。
苏北仍然背对着自己,一句话不说。
坏了!
自己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
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步向前,而后轻轻地跪了下去,低下头:
“请师尊责罚!”
“徒儿不该碰师尊的那个小瓶子的。”
“......”
苏北已经快要睡着了,听到了萧若情的声音,睁了睁眼睛。
请师尊责罚?
这又是什么属性?
抖哎牧?
苏北咳了一声,缓缓地转过身,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都快睡着了。
表情深邃,看不出任何的丝毫情绪波动,居高临下的望着跪着的萧若情,苏北语气温和道:
“不要紧的。”
“动了就动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切记以后不要当好奇宝宝,起来吧。”
“为师今日便是正式传你功法,助你踏入仙路。”
“......”
萧若情低着头,听着苏北温柔的话语。
在苏北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勾起了一抹不为人知的笑意。
果然,自己猜得没错!
现在的自己对他来说万分重要。
自己做什么事,他都会包容的。
绝对不会责罚自己。
但是他需要自己主动认错,这样才能让他有一个台阶下。
呵!
师尊,你的长短我了如指掌!
缓缓地起身,望着苏北那张熟悉的脸庞,望着那弯弯的眸子,轻轻扬起的嘴角。
“晴儿记住了。”
苏北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苦大仇深的徒弟果然懂事。
那自己就必然要为她好好选一本修炼秘籍了。
一般来说,各大宗们的后山,或者是断崖,往往就会藏着一些不为人知,了不得的东西。
没准就会有什么绝世功法!
不过这种功法很显然不是自己这种注定不是主角的人可以看得到的。
看来自己还是得去藏剑阁给萧若情找一找那些被埋没得秘籍残篇。
但是一想到藏剑阁,苏北脑子就有点疼。
脑子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神经大条,号称星辰剑仙得武痴。
八师妹!单无阙!
也不知道大师姐怎么想的,让这么一个女人看着藏剑阁。
......
第十一章 “没日没夜的修炼”
不剑峰只有一座草堂,粗大的亭柱四撑,悬空三寸。
草堂周围,风一吹便有幽香暗浮,寻香望去,周围的梨树窝中藏燃沉香,悠悠,斑斑湘竹帘斜挂四落。
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徒儿,这个练气法啊,你随便看看就好。”
“看完了记得给那个床脚重新垫回去,有一边歪着,睡着不舒服。”
“为师去藏剑阁给你看看有没有更加合适的功法。”
“不要修炼这个功法啊!”
“......”
苏北将那本已经包浆了的剑典放在了萧若情的手中。
一脸温柔地千叮咛万嘱咐。
随后便是扬长而去。
风吹拂着白衫,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脚印。
嗯。
这本叫剑典的东西自己都能修炼,身为自己的徒弟,这个世界妥妥的天命之子。
怎么可能去修炼这本看上去逼格挺高,实际上根本比不上那些古老残篇的功法?
相信自己的徒弟也懂的!
就算她修炼也没事,反正这种一看就有光环的气运之子,怎么修炼都不讲理的强。
——至于为什么要把这个剑典放在她手里?
那不是给她一个选择嘛。
这样自己就不算影响这个天命之子的命中走向了。
选择权在她身上嘛。
......
看着苏北远去的身影,萧若情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典!
内心之中竟是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上一世自己就没能修炼这剑典,毕竟这可是剑宗的不传秘法!
被苏北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是随即萧若情黛眉便是一皱。
这么重要的练气功法,他就这么不在意的给了自己?
绝对有陷阱!
是了。
自己醉酒以后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做了一些事,没准还说了一些醉话。
他在怀疑自己!
因此不惜用剑典来试探自己。
倘若自己真的修炼了剑典,那他必然会对自己有防范!
可恶!
果然,自己的师尊心思还是那么狡诈,多疑!
萧若情蹙着眉梢,下意识地躺在了苏北的那张摇椅上,一晃,一晃。
究竟要不要修炼剑典?
修炼剑典毫无疑问,自己的修为将会一日行千里,加上自己必然会刻苦没日没夜的修炼。
这在不久的二十一州宗门大比上夺得第一的机会更大了许多。
但是很显然苏北不让自己修炼这个剑典就是怕自己的修为进步得太快。
容易威胁到他自身!
现在就好比天下的美味珍馐就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但是却是一口不能吃!
这种感觉......很不爽。
没有想到自己重来一次,还是被苏北玩弄于股掌之中嘛?
萧若情自嘲地笑了笑,望着手中的剑典。
自己这一世究竟有没有机会杀了他?
难道又要重新走一回吗?
被他残忍的杀害,夺取自己的体质?
不!
这一世,没有任何人能挡了自己的道!
自己就是带着不甘心而来的,若是还是和上一世一样,自己重新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自己还要拯救不久之后同样陷入师尊魔爪的墨离师妹!
还有那一直温温柔柔,不争不抢的子君师妹。
“墨离师妹,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让你拜在席长老门下!安安稳稳的成长!”
“放心吧,师姐回来了,有我在,这一次除非是你自己拜在苏北门下......”
“......”
萧若情眸子凝视着远处的山峰,喃喃自语道。
随即又是轻笑了一下。
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墨离师妹脑子除非是抽风了,才会拜在自己师尊门下。
要知道上一世,到最后各大长老为了争夺墨离甚至是大打出手。
要不是苏北蛊惑了师妹,她早就拜在席长老门下了。
“不管了!”
“重回一世,若是不能修炼剑典,自己怎么能甘心?”
“你不让我修炼剑典?我偏要修炼!”
“没日没夜的修炼!”
“......”
萧若情靠着摇椅,穿着黑丝的双腿悬空着,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光泽,剑纹绣花高跟鞋踢着裙摆摇摇晃晃。
起身!
修炼。
“嗯,这个新颖的裤子穿着感觉却是挺不错的。”
“紧紧的,还有弹性。”
“就是感觉有点凉凉的......”
“......”
......
雪花如柳絮洒在平如镜面的洗剑池上,苏北背负着双手朝着藏剑阁缓缓挪去。
这一路上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剑宗女弟子毫不遮掩的谈论声音:
“啊!听说了吗?我们剑宗要招收新弟子了欸!”
“我知道我知道!这次可是五长老负责呀!”
“啊啊啊,我爱五长老!这一次怕是奔着五长老来的人可是不少吧......”
“是呀,五长老无论是才情还是修为,在二十一州简直就是无人能敌!”
“五长老可是当着那些儒仙的面,连着作出了十八首传世之诗啊......”
“而且代掌门还说了,这一次的宗门招新大会广邀天下宗门,以显示我剑宗之胸怀博大。”
“真的吗?那你说那些酸儒会不会在这次剑宗的招新大会报复回来?”
“说不准啊!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刁难五长老的!”
“呜呜呜!我好想拜在五长老的门下当徒弟啊。”
“五长老太小了,才五百多岁。”
“......”
苏北剑眉微蹙,稍微琢磨了会儿,随即有些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
那个白痴大师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一条打脸剧情。
这个有容乃大的家伙。
头疼!
算了,反正距离宗门大会的召开还有一个月呢,在这期间赶紧将自己的宝贝徒弟好好的安顿下来。
睡觉没地方睡总得盖个房子吧?
洗澡没地方洗总得挖个温泉吧?
徒儿也不可能天天跟着自己挨苦受累!
虽说是个工具人,但自己又不是什么万恶的自资本家,不吃饱,不睡好,怎么干活?
在石道上走了一截,渐渐到了竹林比较密集的地方,竹子四季常青,竹叶上挂着薄薄积雪,安静如同水墨画。
前面就是藏剑阁了。
弟子也逐渐开始多了起来。
这些人看到了苏北纷纷是打招呼:
“五长老早上好!”
“五长老来藏剑阁了?稀客啊......”
“二十一州也只有五长老的帅能同我平分秋色了。”
“五长老应该是来找八长老切磋了吧......”
第十二章 “师妹不懂”
苏北静静地朝着藏剑阁得方向行走着,目光很平静,帅的惊天动地得面庞上显得高深莫测。
一柄剑就这么悬浮在身后,背负着手,任由冷冷的冰雪在脸上胡乱的吹。
尤其是那双眸子,漠视一切,仿佛天下人在起眼中不过苍生蝼蚁一般。
所有剑宗弟子皆是屏住呼吸,一脸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绝世白衣身影。
感叹声,议论声,在藏剑阁门前不绝如缕!
“啊!这才是高人!”
“他们都说五长老是这些长老里面境界最低的!但我觉得这一定是五长老在低调!”
“是啊是啊!五长老怎么可能只有化神境界哦!”
“就这个气质简直是吊打其他几位长老嘛......”
“毕竟五长老可是这些长老中唯一一个正常人。”
“......”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穿蓝衫的剑宗弟子,学着苏北那孤傲出尘的气质,背负着双手,闭着眸子无不装逼,淡淡道:
“我敢保证五长老绝对不是化神境界。”
“......”
蓝衫弟子的话音刚落,瞬间便是勾起了无数人的兴趣。
其中的一个女弟子已经掏出了小本本,一脸端庄肃穆的看着那蓝衫弟子。
小本本上依稀可见得到上面的一些断断续续的信息:
【苏北,五长老,喜欢吃鸡,经常穿黑色的内裤,五十年内一共去了藏剑阁三十二次,喜欢左脚迈出第一步,总是说自己是什么十八厘米的(不懂),睡觉喜欢踢被子,有腹肌,左屁股上有颗痣......】
“哦?”
“怎么说?”
“大刀兄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快为我等解惑一下!”
那名蓝衫男子冷笑一声,在耀眼夺目的阳光之下,以一个极其优雅的姿势呈45度仰望着天空。
苍穹之上一排仙鹤优雅的盘旋着,一颗鸟屎滴在了男子的鼻尖上:
“哼,我百年前拜在了剑宗门下,那个时候五长老就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化神中期境界了。”
“如今百年时间已过,我天赋这么差,都已经修炼到金丹巅峰了,就快要步入合灵境界了。”
“百年的时间,就算是一头猪!在剑宗灵气如此充盈的秘境宝地也能修炼到金丹境界。”
“苏长老如此风度翩翩,雅人深致,气宇不凡,才貌双绝,淑人君子,高大威猛,仪表不凡,昂藏七尺,旷夫怨女、断雁孤鸿,投梭之拒之人怎么可能原地踏步?”
“保不准苏师兄现在的境界都已经返虚巅峰了,甚至迈入合道也不一定!”
“......”
那名拿着小本本的女弟子皱了皱眉头,有些疑问道:
“那五长老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境界呢?说出来不是更好吗?”
“是啊!这个境界有什么可以隐藏的?”
“说出来也没什么吧!”
“......”
蓝衫男子嗤笑一声,铿锵一声,抽出了手中的宝剑,怒吼了一声:
“大宝剑!”
随后收剑,平静了一下心中的澎湃,紧攥着拳头,声嘶力竭道:
“这就是五长老值得敬佩之处啊!”
“五长老的胸怀之博大,胸怀之粗犷。”
“我这几日在藏剑阁熟读五长老所著的名著《雪中大刀行》。”
“里面的苏风年就是背负着自身的坎坷命运去藏拙,我想五长老绝对有他的苦楚说不出!”
“为了宗门的远大而着想,五长老毅然决然地背负着剑宗长老境界最低的骂名,任凭二十一州之人辱骂,也不还口,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
“他的心早已经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了!”
“他的境界早就已经远远的高出了我们所能想的那个境界了吗,那是另一个世界!一个百花灿烂的广阔世界......”
“嗯,五长老的道心就像那初冬依然绽放的坚毅菊花!”
“......”
众弟子听着蓝衫男子的话,不禁是恍然大悟,看向远处那负剑前行的孤傲身影,眸子中满是敬佩之色。
不仅老泪纵横,一种胸怀天下的气势蔓延在所有弟子的心间。
不愧是五长老啊!
剑宗的不世天才!
绝对不能让五长老受到委屈!在场的众人这一刻已经下定了决心,一会就出剑宗将五长老的伟大宣扬出去!
拿着小本本的女子也是严肃的点了点头,奋笔疾书的在本子上写下了几句意义极其深刻的话!
【五长老很大,很粗,喜欢藏拙,不喜欢凡夫俗子,想要寻找另一个有着菊花绽放的广阔世界。】
【现在已经是合道境界,不日即将步入大乘。】
......
苏北慢悠悠的走进了藏剑阁。
当他的左脚刚刚迈进阁中,下一刻,心中便是有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传了过来。
坏了!
那个疯婆子要来了!
苏北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将身子向身边一侧。
刹那间,一道剑光便是从苏北的右侧窜了出来。
凌厉的剑风呼啸着,吹散了苏北的发。
一个紫衫短发女子便是出现在了苏北的身侧。
肌肤胜雪,黛眉弯弯如婵娟,明媚皓齿,洁白的琼鼻之下,樱唇似一朵绽放的梅花。
袖口处那绣着星辰的紫色长衫更是衬托出那细嫩修长的葱指。
一把剑就这么悬于其身侧。
星辰剑仙!单无阙!
所有弟子皆是大气都不敢出,怔怔地望着那个绝世的女人。
这就是八长老!返虚前期的八长老!
果然,五长老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八长老所来!
“五师兄,此去欲何?”
单无阙眸子坚定的望着苏北。
苏北望着那双眸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踏藏剑,选秘籍!”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单无阙神色坚毅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剑一横,看向苏北,深深吸了一口气,肃穆道:
“五师兄!师妹想问道!”
“两年前你教我的剑心通明,人可为剑,剑即是人,师妹已经有所感悟了!”
“但是时至今日依然没有达到师兄所说的那个,凭手中寸草可斩断万千星辰的境界!”
“那究竟是怎么一个境界?怎么一个剑意?”
“师妹不懂!”
“......”
所有剑宗弟子皆是一脸震撼的望着单无阙。
眸子深深地看向苏北。
五长老的境界究竟是什么啊?
仅凭手中寸草可斩断万千星辰?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恐怖境界?
也是纷纷的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准备聆听苏北的大道箴言!
——苏北满脑子黑线的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没有脑子的武痴师妹。
我怎么知道怎么用寸草怎么斩断日月星辰?
明显就是因为嫌你烦,瞎说的吗......
但是环绕四周,所有的弟子皆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
很显然,若是自己没有一个十分合理的解释,自己的一世英明绝对会毁于一旦!
第十三章 天下事不过一件事
“你真的不懂吗?”
苏北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单无阙那被束带紧紧束缚住的鼓鼓衣襟中挪开眼睛。
好可怜的被压迫的弧度啊!
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双修长浑圆的大腿光溜溜的,也没有穿个“苏北世家”简直是太可惜了。
明天就送给师妹一条!
——单无阙闭着眼睛,仔细地品味着苏北的这句话。
真的不懂吗?
她知道自己的这位五师兄对剑之一道感悟极深,尽管可能境界低了点,但是想必他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参悟剑意的感悟之上。
单说对剑道的造诣,五师兄很有可能已经比肩师尊了!
因此他的每一句话其背后绝对都是有着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含义。
藏剑阁的门前只能听得见整齐的呼吸声。
看见转过身已经准备向阁楼内深入的苏北,单无澜有些着急,连忙叫住了他:
“师兄!师妹愚钝,还是不懂!”
准备溜之大吉的苏北幽幽长叹了一声。
被抓住了。
背后的那柄长剑似乎是感受到了苏北的怅然,微微的颤抖着,发出清脆的鸣颤。
“你太令为兄失望了。”
“......”
单无阙心中五味陈杂。
是了,师兄一定是嫌弃自己悟性差吧。
可恶!
自己为什么如此修炼还是悟不出来师兄对自己所讲述的那种境界!
师兄必然不可能是随意瞎说的!
那等境界自己听了都为之神往不已,怎么可能是胡诌八咧的?
“还请师兄点一下师妹!”
单无阙低下头冲着苏北作揖。
......
点一下?
怎么点?
我怎么知道怎么点?
还好自己上次收敛了一点,只是说了一根草可斩断日月星辰。
要是上来就将“天下剑仙三百万,遇我也需尽低眉”,“天不生我苏剑仙,剑道万古如长夜。”这种尽显逼格的话说出去,那自己这次还真就没有办法圆了。
嗯。
骚话自己有的是。
随便说出一点,估计就能震撼住这些脑子里空空如也......
苏北周身的长衫无风自动,道骨仙风,耀眼地光芒映衬着他的脸,俊美至极。
剑眉轻轻分向两旁,清冷的眸子不见顾盼却以生辉。
他淡淡地看着单无阙,浑若谪仙,缓缓开口道:
“都说剑仙,剑仙,那敢问师妹可知何是剑道?”
“......”
苏北的话音一落,剑宗弟子,瞬间包括单无阙在内的所有人都是陷入了沉思。
这个问题最是简单。
但是却也是世间最为深奥的问题。
天下人又有谁可以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即便是据说早已经步入大乘巅峰,临近渡劫就差半脚的剑宗掌门上官问道也不敢说何为剑道。
单无阙沉思着,一只手托着下巴,拄在另一个挤压在鼓囊囊衣襟前的玉臂上。
随后经过了深思熟虑,试探地说道:
“师兄,师妹认为的剑道,就是剑之一道修行到极致。”
“无极之剑,一剑破万法!”
“将整个身躯都融入在了剑中!整个人就是一把剑。”
“这就是剑道!剑的道!”
“......”
周围一众剑宗弟子听到单无阙的话好似如梦中醒来,这一刻所有人都似乎是有所明悟!
“果然,不愧是星辰剑仙单无阙啊!”
“八长老对剑道的理解显然不是我等弟子可以理解的!”
“化身为剑!这该是一种多么强大的招式!”
“是啊!无愧是武痴!”
“我觉得再也没有比八长老这个理解更为透彻的了!”
“看看五长老怎么说吧!”
“......”
所有人皆是下意识的朝着苏北看去。
他们想知道苏北口中的剑道究竟是什么?
什么是真正的剑道?
什么是绝世的剑道?
苏北淡淡地笑着,眸子穿过藏剑阁,望着那摆放在第一层的无尽的书。
望着那挂在正中心,据说是大师姐闻人平心耗时两个月方才思索出来的对联!
上联:“憋了两月不知道写啥。”
下联:“想了三天凑两句废话。”
横批:“有字就行。”
苏北沉默了许久,伸手握住了悬在半空中那柄剑,挽了一个剑花。
轻轻地闭上了眸子,周身的气势无比出尘。
似乎天地之间仅剩下了那一抹白色的流华。
随后温文尔雅的声音从苏北的口中淡淡地流淌了出来:
“剑道是什么?”
“无论是一根草斩尽日月星辰,亦或者是以身化剑,那都是有一个前提!”
“剑是对人的。”
“所谓剑道至简,却也最是复杂。”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
“所谓剑之一道,当以剑抚平天下不平事,以剑无愧世间有愧人!”
“易事,难事,风雨事,江湖事,王朝事,天下事,都不过一剑事。”
“我苏北愿世间心诚剑士,人人都可一剑斩天。”
“一声剑来!”
“天下剑来!”
“......”
在场的所有弟子包括单无阙听到了苏北的这句话后,瞬间觉得心中的浪潮无限的汹涌澎湃。
震撼的情绪无以复加!
心跳加快,一股暖流直冲头颅,恨不得立刻拿起手中剑挥洒着热血!
天下事,不过一剑事!
当以剑抚平天下不平事,以剑无愧世间有愧人!
一声剑来,天下剑来!
这......
所有人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道白衣绝世的身影。
他的眸子淡漠,立于苍穹,手持着那把斩尽了天下事的剑!
捏起一根草,一剑斩天!
苍穹破碎,星河破碎,斩落九天!
嘶!
这是何等的震撼?
这是何等的耀眼?
这......也太能装逼了吧?
所有人皆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无法自拔,那一种剑修的孤傲之色,让五长老的这一番话所表达的淋漓尽致!
这才是真正的剑道啊!
你不服?我一剑斩了你!那这天下就在没有不服之人!
一剑,众生平等!
霸气!
霸气侧漏!
单无阙眸子震撼的望着苏北,大脑一片空白。
苏北的那些话简直就像是魔咒一般瞬间涌入了她的脑海中,醍醐灌顶!
五师兄绝对不可能只有化神中期!
一阵清风吹过。
吹拂着苏北的那一袭白衫。
看着所有人皆是一脸的蒙蔽,苏北内心深处的满足感简直爆棚!
爽!
太他妈爽了!
但是还不够爽!
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回头去看身后事!
苏北转身便是直接走进了藏剑阁,只留下了一个潇洒,孤傲,绝世的白色背影!
——装完哔就跑,真刺激。
天地清幽,骄阳悬浮于苍穹之上,扫视着无边的剑宗一百零八峰。
所有人再次回过神来时,这片天地间,哪还有苏北的身影了?
单无阙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中的激动之情:
“五师兄!”
第十四章 主角必须修炼功法
“我苏北愿世间心诚剑士,人人都可一剑斩天。”
单无阙将这句话放在了心间,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
随后抬头,再次看向已经消失在藏剑阁深处的苏北,眸子中一抹光芒绽放着。
“师兄,师妹一直错怪你了!”
“不只是师妹......剑宗所有人都错怪你了!”
“原来你心系的是整个二十一洲啊!”
“师兄,你的志向师妹已经知晓,如此鸿鹄之志又怎么能埋没于剑宗?”
“如此低调隐忍,这一次师妹不会再让你隐藏下去了!”
“......”
单无阙深深的看向了藏剑阁深处,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五师兄如此志向之人无闻至今?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五师兄如此大义之人负重前行?
我不管!
五师兄。
就像你说的那样。
天下事不过一剑之事!
你有什么苦,什么磨难,师妹陪你一起扛!
整个剑宗陪你一起扛!
剑宗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被大粪包裹住的金子。
剑宗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被金子盖住的大粪!
让那些只会装逼实际上什么也不是的家伙们统统去死吧......
这一次,我一定要在宗门招新大会之际,向全天下二十一州之人为师兄正名!
让全二十一州之人都知道,师兄绝对不可能只有化神境界!
“凭师兄的境界,怕是那些返虚,合道境界都能一剑击退吧......”
......
其余的剑宗弟子也皆是满眼泪痕的看着手中的剑,耳畔之间不断地回荡着苏北的那震撼的话语。
“人人都可一剑斩天!”
“啊!!五长老!我爱你!”
“从今天起,任何人再敢在背后议论五长老的修为境界差,我王大刀第一个不服!”
“我自认为心中有着鸿鹄之志,但是相比于五长老来说,简直就是沧海中的一粒秫米,亏我之前海在妄言两百年便能超越五长老境界!三百年碾压五长老!我就是个屁!”
蓝衫弟子背对着苍穹,手中的剑似乎在长鸣,长长地感叹着:
“五长老就是天!”
“五长老永远地神!”
拿着小本本的女弟子平复下了内心中无以复加的激动心情,将本本翻了一页,将苏北所说的一切全部记载了下来!
【天下事,不过一剑事!】
【当以剑抚平天下不平事,以剑无愧世间有愧人!】
【我苏北愿世间心诚剑士,人人都可一剑斩天!】
【一声剑来,天下剑来!】
末了,想了想,在后面加上一句。
【五长老的境界疑似半步合道,整个天下没有任何人配在五长老面前言剑道!】
随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本子,喃喃自语道:
“嗯,明天就把这些复印出来,”
“......”
......
苏北缓缓地走进了藏剑阁,顺着第一层便是挨个看去。
看着那土地上长满的各色书本,还有漫天飞舞的黄级功法。
苏北大手一挥,便是有不知多少本书飞向了自己。
《三年做人,五年修仙》
《生不出人,我很抱歉》
《如何让富婆爱上我的一百种方法》
《穿越异世界,我娶了一万八千个老婆》
《我的评价是,不如隔壁水手服》
《如何让高冷师妹爱上我》
......
看着这些名字奇葩至极的书本,苏北睁了睁眼睛,一脸的古怪之色。
怎么总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就比如说这本《仙猪的产后护理》,怎么看怎么恶意满满!
真的能从这种书里面淘出来有用的功法吗?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本看上去便是其貌不扬,甚至上面的字迹都是歪歪扭扭的一本书。
《主角必须修炼功法》!
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一声恐怖如斯!
想不到竟然真的存在这种一看就很平凡,甚至于平凡到一看就是不平凡的功法!
这......这简直就是为自己的徒儿量身定做的功法啊!
强压住内心中的震撼,苏北颤抖着双手翻开了第一页。
很快便有一行行小字出现,从右到左。
【主角必须修炼功法】
吾为主角!
此功法乃是留给世间大气运之人,为天命之子所著!
天地万物,皆有气运!
若你的气运不好,那么放弃此书吧!
他不适合你!也许你旁边的那本看上去便是很不凡的书更适合你!
你准备好了吗?
......
这就是《主角必须修炼功法》的开篇全部内容!
苏北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在颤抖,看着这本书的开篇,字里行间之中无不透漏着无上的逼格。
若是你的气运不好,直接放弃这本书吧!
好家伙,这一番话简直是太......太有道理了!
一个字!绝!
抱着期待的心,苏北缓缓地翻开了第一页,
“您能翻到这一页就说明你对你的气运绝对自信!”
“接下来的内容只允许你一个人去看!”
“你确定你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吗?”
“......”
苏北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鬼鬼祟祟地向四周张望了一阵。
看到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里,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当苏北准备继续翻页的时候,忽地没来由只觉得有一道直勾勾地目光在注视着自己这里。
苏北连忙是合上了手中的功法,起身向那个方向看去。
藏剑阁的第一层安安静静的,一切如常。
只有一名白发女子,优雅的端坐在椅子上,那双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书本。
一袭紫衫包裹着的身躯,曼妙的曲线一览无余,雪白的玉腿交叠着。
她的表情冷淡,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精致的脸庞不施粉黛却依然夺目,和单无阙就像是一个模子刻画出来一般,不同的是气质更为优雅,冰冷。
仿若冰山之上一朵盛开的雪莲。
九长老!单无澜!
看到这个女人,苏北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
那道视线究竟是那里传来的呢?身为修仙者自己的直觉可谓是异常敏锐,哪怕是在怎么隐蔽的目光自己都不可能察觉出错。
——不过,一想到这个女人,苏北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目光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女人的!
自己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对什么事情感兴趣过,永远都是冷着那一张脸!
对!就是那种自我封闭,一句话不说的高冷御姐!
和她姐姐单无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是她的话,可比自己的徒弟想要骑师灭祖还要离谱。
那究竟是谁呢?
就是这个方向没错啊?
第十五章 唔......师兄好坏
看着苏北一直看向这里,单无澜冰冷的眸子从面前的书中一下子挪了出来。
三千白发随意札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书本遮住了的半张脸却还是孤傲冷艳,淡淡道:
“为何看我?”
“......”
声音清冷彻骨,随着这句话的出现,似乎整个藏剑阁一层都染上了一层霜雪。
温度下降了不知道多少度!
目光中略带着一丝傲气,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那一抹回眸,好似一枝梅花不畏寒意的傲然。
苏北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内心嘟囔着:
“果然不可能是她,这个师妹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随后摆出了一个温柔的笑脸,看着单无澜柔声道:
“没什么,九师妹看的什么书?”
“......”
单无澜淡淡地看了苏北一眼,也没有说话,眸子再度将视线转进了书中。
一片沉默。
苏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已经猜到了,正常正常!
随意的拿起了一本书假装观看,实际上又是将【主角必须修炼功法】悄悄地取了出来,藏在那本随意拿着的书本后面,翻开了第二页:
“本功法一位修仙者只能观看一次!”
“您确定你是气运之子了吗?”
“观看了本书的后续内容,若是你气运不够强大,本书甚至会因为一些不确定的外力因素所损毁!”
“即便是这样,你还是决定要继续观看吗?”
“......”
看到这里,苏北的目光略微有些犹豫。
自己昨天收萧若情为徒弟后,系统给自己了一个天命之子的头衔。
说什么将自己的气运值加满了!
但是苏北也没有切身试验过,更何况这本书就是给萧若情挑选的。
若是因为自己气运低的原因,导致了这本书因为什么不可描述的外力所损毁,那可怎么办?
——至于这本书是不是瞎编写的?
那就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苏北深信即便是自己随便在地上划一道剑痕,告诉自己的气运之子徒弟说里面蕴含着无限的大道意境。
怕是自己的徒儿都能从中悟出个一二三四。
天才的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
想到这里苏北眸子猛地一亮!
对啊!
这个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
当时自己就应该在地上用剑画个圈,然后再来藏剑阁。
那没准回去以后自己的徒儿就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剑痕大道!
不过现在也不晚。
苏北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后便是将那本【主角必须修炼功法】夹在中间的书放下。
带着《主角必须修炼功法》功法匆匆低离开了藏剑阁。
“徒儿啊!为师给你看大宝贝......”
“......”
......
就在苏北走后不久,角落里单无澜缓缓地将手中的书本放下。
美人若玉,淡上铅华!
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这如诗如画的静谧之意:
“九长老,那个......咳咳,你的书好像拿反了。”
一个剑宗女弟子眨着卡姿兰大眼睛,一脸狐疑的看着单无澜那本倒放在桌面上的《师兄快点爱上我》。
随后又是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试探地说道:
“九长老......你刚才好像一直再看五长老......”
“......”
单无澜眸子淡漠地望着那女弟子,剑鸣声音瞬间便是响彻了藏剑阁的第一层。
恐怖的气势瞬间弥漫了整个大厅。
眸子深处一抹似乎是由满天星辰绽放。
下一瞬,那柄长剑便已经搭在了女弟子的脖颈间:
“你,忘掉。”
女弟子整个人吓得一哆嗦,咽了咽口水望着面前凛若冰霜的女人,颤抖的说道: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单无澜冷哼一声,收剑,背负着双手,眯着眼睛幽幽道:
“孤看的书是什么?”
“是......是剑宗星河剑典!”
“孤今日有何异常?”
“没......没有异常,一直在看书。”
单无澜上上下下打量了女弟子几眼,满意的点点头:
“嗯,你可以走了。”
“......”
女弟子连忙点了点头,拍了怕狂跳的心脏,转身朝着藏剑阁的出口走去。
这恐怖的气势简直就要将自己吞噬掉。
九长老简直太可怕了!
什么女人啊!
女人何苦难为女人?
想被五长老骑就直说吗!干嘛在这里好像孤独终老一样?
这样子五长老绝对是不会喜欢的!
没曾想还没有走远,便是又听到了单无澜淡淡地声音:
“你,手中本本,什么东西?”
“拿过来我看看!”
“......”
拿着本本的女弟子一脸的不情愿,随后转过身,慢悠悠的将手中的那个小本本递了过去。
单无澜蹙着眉儿,接过了那个小本本。
上上下下地看着上面所述的内容。
下一刻,眸子好似突然亮了一下,嘴角极其优雅的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一滴晶莹的液体带着藕断丝连的线从唇弯处缓缓流下。
但随即便是反应了过来,连忙板起了脸,擦了擦嘴角,稍微酝酿措辞,呵斥道:
“谁给你的权力调查宗门长老的隐私?”
“这本本孤就没收了!”
“没有下次了!听见没有!”
“......”
女弟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要是九长老你的嘴角收一收,别将哈喇子滴在我的本本上,我怕是就信了。
真义正言辞啊!
竟然没有想到九长老私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没有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谁让她是长老呢?
......
单无澜目视着女弟子的身影走远,随后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了一会,确认没有任何人注意自己后,蹑手蹑脚地朝着苏北刚才看书的地方走了过去。
轻轻地嗅着那个人留下的味道,一声满足的怅然感叹:
“唔~”
眉宇瞬间舒展开来,一抹醉人的红晕爬上了玉颈。
随后想了想,玉手一挥,便是将苏北刚才所看的那本书拽了出来。
看到了那本书的名字后,蓦地,一朵红云升腾了起来,涨的单无澜绝美的脸庞一片通红之色。
这一刻,她只觉得脸颊发烫:
“如何让高冷师妹爱上我?”
“师兄竟然是喜欢这样的书!”
“喜欢高冷的?......喜欢师妹?......喜欢我!??”
“唔......师兄好坏!!”
“......”
咚咚——咚咚——
单无澜捂着小脸,心跳如擂鼓,嘴唇嗫嚅眼神慌乱。
嫩手一直放在袖子里,摩挲着那个抢来的小本本,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儿......
第十六章 也不穿鞋不冷吗
单无澜左右看了看,微微颔首,手指搅着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
等到怦怦跳的心脏逐渐恢复平静后,才重新恢复了那张冷若冰山的面庞。
轻咳了一声。
随后曼妙的身躯晃晃悠悠的朝着自己一直习惯待的地方走去。
一只小手里面拿着那个记满了苏北的小本本,另一只手还不忘拿着那本《如何让高冷师妹爱上我》。
清冷的眸子却有些呆滞茫然。
满脑子都回荡着刚才在那个小本本上看到的内容:
【......】
单无澜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咧开了一个弧度,眸子弯弯的,有些发白的脸庞细嫩的仿若能挤出汁水。
“嘿嘿。”
她没来由的嘿嘿了一声,玉颈慢慢升腾起一抹潮红。
师兄竟然也喜欢这个!
唔!
我好喜欢!
......
苏北舒展了一下身子,摇了摇头,不仅幽幽地感叹道:
“九师妹性子也太冷淡了。”
“每次来藏剑阁都能看得到她。”
“这么努力,还这么高冷,也不知道每天都在看些什么宗门秘书。”
“哎......难道那道目光真的是错觉吗?”
“......”
苏北面无表情,淡然地从那个依然保持着自己进藏剑阁时的动作的单无阙面前经过。
白衫被风吹拂着,浑身的气质超然在上。
别搭理我!
别搭理我!
别搭理我!
苏北心中默默念叨着,好在平安的通过了八师妹的面前。
看来她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大道箴言之中。
不错!
就在苏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自得的笑意之时,下一刻,一道恐怖的剑光便是直冲云霄!
单无阙向前踏出了一步。
剑出鞘,一剑问世。
连带而出漫天的星尘剑气在这一瞬间尽数收敛。
没有剑气,这一刻,天地之间只有横贯天下的星辰剑意。
漫天落雪停歇,云气停滞。
时间仿佛都是在这一刻定格,似乎世间唯一存在的便是这一剑。
也仅仅只是这一剑,天地尽失颜色。
单无阙大袖飘摇,短发肆意,一身紫衫被强风尽数吹起,露出了珠圆玉润的大腿......
而后一声娇喝:
“剑来!”
紧接着自单无阙手中的那把剑之上,星尘剑气不断攀升,剑意布满了整个剑宗的所有范围。
这一刻,剑气又何止千百丈?
剑宗各处的所有长老眸子皆是猛然一怔,而后不可自信的看向了藏剑阁的方向。
“那是......那是星辰剑意!是八师妹!”
“天啊!她难道晋升了!”
“这......这绝对是剑宗最年轻的返虚中期了吧!”
“不!这一剑还没有返虚中期,但是也紧紧只差临门一脚了!八师妹究竟得到了什么机遇?”
“有何等高人莅临我剑宗?如此之造化,能指点返虚境界的,这位仙人怕是最少也有合道巅峰境界!就算是大乘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真的羡慕八师妹!不行,我要去看个究竟!”
“......”
一众长老纷纷坐不住了,连忙探出神识朝着单无阙的方向看去。
然而紧接着便是一脸的狐疑之色。
——奇怪。
现场除了苏北和单无阙也没有什么可疑的高人啊?
那个高人是苏北?
呵!开什么冷笑话!
一点也不好笑。
“哎,看来是那位高人不想同我等见面了。”
“自从掌门走了以后,我剑宗就越发落寞了。”
“机遇这个东西啊,羡慕不来......”
......
苏北满脸的懵逼看着单无阙。
她顿悟了?
这么容易?
难道是自己随便说的那些话?
单无阙平静了一下周身的气息后,睁开眸子一眼就看到了苏北。
下一刻一道倩影便是狠狠地轰击在了苏北的脸上,连带着两颗巨大的馒头导弹。
而后单无阙整个人便是像树袋熊一般,双腿盘在苏北的腰间,玉臂抱住了苏北的脑袋:
“师兄啊!我顿悟了!我懂了!”
“......”
苏北只觉得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淡淡清香,下意识地伸出来舌头舔了一下。
有些细腻,有些淡淡地......咸味。
“唔~”
单无阙瞪大了眸子,连忙从苏北的身上下来了,将胸前的紫色衣衫紧紧地束缚住,望着苏北。
自己虽然神经大条,但是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比如和陌生的男子接吻就会怀孕生孩子什么的......
苏北轻咳了一声,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云淡风轻的看着单无阙:
“你懂了什么?”
单无阙眨了眨眼睛,看着苏北的样子也不像说谎的意思,轻轻地挠了挠头。
看来是自己误会五师兄了!
嘴角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是了!
五师兄这种高人又怎么可能会是自己所想的那种登徒子?
“师兄!我懂了你说的那种境界了!”
苏北背负着双手,转过身去望着苍穹开口道:
“你现在还只是半懂。”
“半懂?”
“是的,半懂!”
“为什么?”
单无阙略显疑惑,歪着头看着苏北,等待着苏北的解释。
苏北重新回过身来,已经时至晌午,日光正居中央。
耳畔中能听到藏剑阁旁边的冬泉叮咚之响。
单无阙白皙的脸颊,迎着光芒,可见到修长的睫毛下那若秋水般好看温润的眸子。
紫衫勾勒着完美的身段儿,叉开的裙子下摆能看见一双修长白嫩的玉腿,白皙脚踝,以及没有穿鞋的小脚。
苏北自认为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眸子看着细嫩的脚踝,幽幽道:
“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我只想说懂得都懂,不懂得我也不多解释了,毕竟自己知道就好。”
“细细品吧,你也不需要问为兄怎么了,利益牵扯太大,说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当不知道就行了......”
“其余的我只想说这里面水很深,牵扯到太多东西,你把握不住。”
“......”
单无阙似懂非懂的看着苏北,短发飘动着,而后有些疑问道:
“师兄,你说的这些我也不太懂,听起来就很复杂。”
“但是......你为什么一直瞅着我的脚呀?”
“......”
苏北眸子“温柔”的看着单无阙,声音如和煦的春风,缓缓道:
“大冬天的,你也不穿鞋,不冷吗?”
“......”
第十七章 增加百分之五十的攻速暴击
冷?
单无阙一时间只觉得脑袋不够用。
两只晶莹的粉嫩小脚有些无措的相互交错着,有些疑问的看着苏北开口道:
“五师兄穿鞋子是因为很冷吗?”
苏北怔了怔,走到了单无阙的跟前,在她疑问的目光中,大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子。
“卖萌可耻!以后不许卖了!”
单无阙缩了缩脖子,虽然她不懂苏北说的卖萌是什么意思。
突然又是想到了什么,那双精致的脸庞几乎凑在了苏北的脸上,开口问道:
“师兄,你新收了一个徒弟?”
苏北点了点头。
“那她的天赋怎么样?能让五长老你收为徒弟想必天赋一定十分的好吧!”
苏北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
脑海中确实不由自主的将那一头白发的单无澜来回进行对比。
虽然说是双胞胎,但是很明显,单无阙这个当姐姐的睫毛更多嘛......
足足153根。
随后又是回过神来,摸了摸单无阙的头发,略有些悲痛道:
“她的天赋与为兄相比也不过是一般吧,较为中庸。”
“我偶然途径见到了家道中落,父母双亡的她,便是动了恻隐之心,收下了她......”
“哎,你知道的,为兄最善良了,看不得人间疾苦。”
“......”
单无阙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是凑近了一点,开口道:
“那我能去见见师侄吗?”
苏北眨了眨眼睛,一时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哎,算了,她想要跟着去就去吧......
......
阳光洒在庭院之间。
还未完全凋落的树叶上面布满了霜雪,映出晶莹的微光。
萧若情盘腿坐在草堂前面一块干净的空地上。
面前摆放着那本《剑典》。
黑色的丝袜在阳光下映衬着淡淡地流光,她闭着眸子,似乎是因为修炼过于认真,额头上滴落下来的汗液黏黏的。
湿了那一头乌顺的长发,腿上裹着的袜子也有着湿痕。
风吹过,便是传来一阵凉意,修长的足微微弓了起来,脸色却依旧严肃庄重。
“这个剑典看来比我想象的要难。”
上一世,萧若情修炼的练气功法是《清风引气剑诀》,虽说也是很不错的功法,但是相较于《剑典》这等剑宗不传秘术来说,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
“哼,也不知道师尊会给我拿过来什么功法。”
“若是按照前世的话,那应该便是那本【清风引气剑诀】”
“不过我现在已经是将这本【剑典】的内容完全记住了,即便是他让我修炼那本我也可以暗地里修炼剑典!”
“照这样的周期运转来看,明日我就将冲破周身全部穴位,引气入体,步入修仙者的第一个境界了!”
“练气境!”
“......”
萧若情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师尊,即便是智慧如你,恐怕也不会想到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竟然能看懂功法秘籍吧。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不剑峰的山路上传来了一阵交谈声。
萧若情眯着眸子,屏住呼吸,仔细分辨着声音的主人。
“害!长什么样?我徒弟长得就那样子!你一会就看到了。”
“可是师兄,我听那些弟子都在说你的这个徒弟美若天仙......”
“什么叫美?师兄我是这么肤浅的人?不过最引人注目的确实是她的眼睛。”
“......”
师尊和八长老?
萧若情微微一怔,面不改色,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听着远处的声音。
内心中竟是隐隐有些莫名地期待之色。
想杀了他归想杀了,但是不可否认苏北确实是一个眼光极高之人,能入得他得法眼得话,怕是全天下只有,有资格入选《风华录》的八位女子吧。
“她的眼睛怎么了?若星辰,若秋水,若苍穹?”
“没有,她的眼睛不多不少正好两个。”
“......”
萧若情面无表情,支起的耳朵缓缓放下。
身躯轻微地颤抖,手指头掐在穿着黑丝的细腻大腿上,一用力。
嘶!
修长的指甲将袜子刮勾丝了。
脑海中已将将苏北狠狠地按在了地上,拿起了柴刀对着他的全身上上下下狠狠地捅着。
呼——呼——
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
“徒儿,为师回来了。”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剑宗的八长老!你的师叔。”
苏北对着萧若情笑了笑接介绍着。
而后眸子便是直勾勾地看着那块勾丝的地方。
其实有的时候苏北也感觉自己也挺贱的。
穿上吧,想看脱了。
脱了吧又觉得无趣,总喜欢看点半露不露的......咳咳。
萧若情轻轻地起身对着单无阙鞠了一躬,声音清伶若秋水。
“萧若情见过师尊,见过八师叔!”
“......”
晌午的阳光绽放着,洒在郁郁葱葱的竹林之间。
单无阙一脸惊讶的望着面前的女子。
披着苏北的鹤氅,一袭剑宗女弟子随寻常不过的裙子却难掩其下傲然地身材。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她的腿上穿的是什么?
似乎很舒服的样子?
单无阙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望着萧若情下半身闪烁着淡淡流化光泽的肉黑色裤子。
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
脑海中不禁是浮现出了疑问。
好奇怪?
为什么看到这个“裤子”会有这样的感觉?就感觉......好想穿上它呀。
那么修身,那么有光泽,自己经常修炼的话穿着裙子可是十分的不方便的。
那些裤子又都是肥肥大大的,很兜风,很是麻烦!
若是有这么一个裤子,那对自己练功来说岂不是如虎添翼?
自己平时也不喜欢穿鞋子,这个“裤子”还包括了袜子。
这样自己的脚丫也不会弄得脏脏的了......
简直一举两得!
“那个师兄,师侄的那个裤子是你做的吗?”
单无阙舔了舔嘴唇,眨了眨眼睛开口道。
苏北微微愣了愣,随后一脸古怪地看着一脸期待之色的单无阙。
点了点头,“一脸正义”“大义凛然”“光明正大”“滔滔不绝”地说道:
“为兄观女弟子们平时穿裙子时,因为裙子自身的一些局限原因,经常会招来一些登徒子。”
“但是穿裤子肥肥大大又是很兜风,影响自身的行动,故而夜夜思索。”
“终于找到了名为冰蚕的昆虫,其吐出来的丝可以织成这种紧身的贴身裤子。”
“因为黑色比较肃穆,庄重一点,这样穿上这种裤子就可以避免一些裙子的尴尬问题,还一定的程度上起到了保暖御寒的作用......”
“并且可以加成百分之五十的攻速暴击......”
单无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而后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开口道:
“什么是攻速暴击?”
第十八章 得穿裙子啊
不剑峰的草堂上堆着未曾清理的积雪,迎着阳光。
望着单无阙的那张十分渴望知识的俊俏小脸,苏北一脸温柔地开口道:
“所谓攻速暴击,是为兄自己所创的词语。”
“......”
萧若情也是一愣,脸上有些狐疑之色。
上一世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词语啊?
师尊自己所创的?!
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眸子依然平静,只不过心思早就已经不放在那已经划坏了的“裤子”上面了。
“师兄自己所创的词语吗?”
“不愧是师兄,能为师妹解释一下这两个词语的含义吗?”
苏北洋洋得意的看着单无阙那崇拜的眼神,找了一个地方慢悠悠的坐下,开口道:
“攻速!指的是在规定时间内,你对敌方所造成伤害的次数,次数越多,则攻速越快!”
“而暴击呢,则指的是你对敌人造成的伤害远远高于你平时的水准!”
“......”
单无阙恍然。
原来是这样!
眸子闪着亮光看着萧若情腿上的那肉黑色的“裤子”,不仅是感叹道:
“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裤子”竟然还有如此效果。”
“不愧是师兄!师妹佩服!”
随后又是轻轻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苏北道:
“那个,师兄你还有这种“裤子”了吗?师妹也想要......”
“......”
萧若情蹙着眉儿,轻轻地抿了抿唇。
在苏北解释了攻速和暴击的含意之后,又一次仔仔细细的研究着这个紧致的“裤子”。
哪来的攻速,暴击?
这就是一个穿着有些舒服的普通裤子而已!
而后带着一丝不可察觉地嘲讽怀疑目光看着苏北。
八长老还是和上一世一样,呆呆傻傻,只醉心于剑道,被自己的师尊玩弄于股掌之中......
呵。
加攻速和暴击?
要是此物真有那么神奇的话岂会被自己如此轻易的撕破?
这个“裤子”除了穿着舒服点之外,简直没有一丁点防御的能力!
而且穿着这玩意儿怎么可能让自己提高攻速?
吹嘘罢了。
不过自从穿上这裤子后,师尊从刚才到现在也不过几分钟时间,前前后后已经偷瞄了自己四十七次了。
......
听到单无阙的请求,苏北一愣。
她好像误会了什么.......攻速暴击不是给自己加的啊!!
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了单无阙那双笔直修长,没有丝毫赘肉的光洁小腿,纤美圆润的脚踝。
以及那个踩在松软的雪地上,没有穿鞋子白晰细嫩的小脚丫。
阳光的照射下能隐隐约约地看到皮肤之下淡青色的纤细血管,
而后轻咳一声,沉声说道:
“八师妹,师兄现在手里面没有多余的。”
“我徒儿的这个丝......裤子也不过是试验品罢了。”
“......”
看着单无阙有些低垂的失望眸子,苏北又是连忙开口道:
“不过既然是师妹想要,师兄怎么可能不给你?”
“正好为兄这里还有另外一条,虽说是为兄自己留着穿的,不过......这便是送给你吧!”
“......”
单无阙连忙是抬起头,眨了眨眼睛,激动道:
“真的吗?谢谢师兄!”
苏北轻轻一抖,手上的储物戒指一道光芒闪过。
单无阙心满意足的接过那个神秘的“裤子”。
而后走进了草堂便是准备迫不及待地换上。
“师兄不许偷看!”
萧若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脑袋。
这个傻师叔。
苏北看见单无阙进了草堂,而后便是对着萧若情轻轻地招了招手。
在好徒儿有些疑惑的目光中,轻轻地从怀中拿出了那本【主角必须修炼功法】,递给了萧若情。
“徒儿,这是为师从藏剑阁重重功法中为你所挑选的......”
看着萧若情明显皱起的眉头,嗫嚅嘴唇想说什么,苏北坐直了身体,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萧若情:
“徒儿,你可是觉得这功法看上去很一般?”
萧若情望着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满脸的黑线。
很一般?
究竟是什么样的脑残会去挑出来这本功法?
他不是应该给自己拿那本【清风引气剑诀】吗?
怎么感觉自己回来以后,周围的一切事情都这么奇怪?
不对!
不是周围的事情很奇怪!
——是只有自己的师尊很奇怪。
但是也并不排除他在试探自己的可能。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接过这本【主角必须修炼功法】。
也许......也许这本书会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微风徐徐。
苏北端坐在椅子上,眸子凝视着那本功法,打算给萧若情好好讲讲这本功法的奇特之处。
“徒儿,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是从来都不缺天才的。”
“暂且不谈北海,西荒,南蛮,东土,单单只是二十一州就有多少广阔土地?”
“有多少人?这么多人中又有多少天才?”
“天才太多了!在这个世界上出名的天才又有多少?”
“为师纵观二十一州历史,总结出来了几个字!所谓修仙一途,一切看气运!”
“有些人......”
起风了。
苏北感受着清凉的风。
感受着枯叶一点一点落下,感受着从草堂瞬间飞出来的一件紫色下裙......
仿若翩翩蝴蝶漫天飞舞,身形随风而去,夹杂在那枯叶中。
等等?
裙子?
那裙子不偏不倚地正好飘在了苏北的脸上,能嗅的到淡淡地清香。
紧接着,单无阙地声音便是从草堂内传了出来:
“师兄,我穿着这个“裤子”就不用穿裙子了吧。”
“我把那个碍事的裙子扔出去了,话说这个裤子穿着好舒服啊......”
“感觉很细腻,但是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之处啊。”
“而且这个裤子的布料是不是有点透光呀?都盖不住我的......”
“我要出去了......”
“......”
苏北猛咳嗽了一声,脑子中不由自主地便是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她......她只穿了丝袜,没穿裙子?!
无数在蓝星电脑中,那个一T的学习资料文件夹中。各种学子资料的画面在苏北的脑海中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快速地过了一遍。
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要是让那个高冷女单无澜知道了这么对她姐姐,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
苏北一把将盖在脸上的那个裙子扔在了一旁,一边飞快地从储物戒指中翻找着各种各样的衣服,一边开口道:
“不......不行啊!”
“师妹你先别出来啊。”
“为......为兄再给你找一个更舒服的裙子吧。”
“得穿裙子啊!”
“......”
第十九章 锐利的剑锐利的眼
在萧若情震惊的目光中,苏北从储物戒指中不断地翻找着各种各样得奇装异服!
什么兔子尾巴,兔子帽子,还有那种薄薄的四周都是好看的花纹的轻薄衣服......
苏北杵着下巴望着面前的三件衣服。
打领带的水手服,精心制作的洛丽塔,以及ol白衬衫小短裙工作制服......
草堂内细细簌簌的,而后再次传来单无阙的声音:
“师兄,裙子的话有没有短一点的裙子呀!”
“哪有人又穿裤子又穿裙子的啊!”
“......”
苏北一脸汗颜之色。
八师妹这人真能处啊,有丝袜她是真穿啊。
不过短裙子的话......苏北的目光看向了那个黑色的长一点的小西装。
脑子一动。
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嘶!哈!】
【这也算得上是挑战吗?】
【我是一个用剑的艺术家,没有骗你吧。】
【锐利的剑,锐利的眼】
咳!
“徒儿,你把这个裙子给你师叔递过去。”
苏北一脸正经的拿起了那个黑色的工作小西装递给了萧若情。
没一会,萧若情便是微红着脸走了出来,蹙着柳眉,眸子一脸古怪地看着苏北。
苏北无动于衷,云淡风轻地躺在摇椅上。
身后的那把剑静静地悬浮在身后,感受着不剑峰清爽的风。
就在萧若情走出来了没多大功夫,一个穿着黑色小西装,腿上裹着黑色丝袜的女子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
苏北眸子顿时一亮!
德玛西亚!
过于长的黑色西装包裹住了她的臀,透明度有些高的黑丝袜使她的关节处的皮肤显得特别白皙细嫩。
五根漂亮的脚趾蜷缩了起来,鲜翠欲滴地包在薄薄的黑丝里面。
顺着精致的脚趾包络出前半截脚丫的美妙轮廓,透过丝袜可以看见她的玉趾之间诱人的缝隙......
什么叫仙侠世界的女校长啊!
苏北想哭!
就是少了一个红色的围巾,和一把戒尺。
“师兄......感觉这身看着好奇怪呀。”
单无阙通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苏北。
即便是神经大条如她,穿上这身衣服也感觉到有一丝异样的氛围。
苏北起身,一脸义正言辞地说道:
“师妹,我觉得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我的建议是你以后来我这里的时候都穿上这身衣服,但是平时的时候还是不要穿出去了......”
“......”
“真的吗?”
单无阙眨了眨眼睛,睫毛颤了颤,有些开心地说道:
“不过为什么不能穿出去啊?”
“师妹觉得这身衣服虽然穿着有些不习惯,但是很合身,意外的轻快。”
“嗯,比那个复杂繁琐的裙子方便得多!”
“......”
苏北的呼吸稍显紊乱,直视着单无阙的秋水双瞳。
难道要告诉她,她要是穿着这身出去,被大师姐和九师妹看到,非得把自己这不剑峰轰平不可?
随后想了想,起身背负着双手,一脸严肃道:
“师妹,你要知道这种裤子为兄也只有这么两件!”
“你穿出去,让别人看到怎么办?”
“他们肯定都会朝师兄要的,师兄是因为和你关系很亲密!”
“咱俩是好哥们,好老铁,这才把给你的。”
“冰蚕可不好找啊......”
“来,手里拿着这根棍子。”
单无阙点了点头,一脸恍然的看着苏北,下意识地接过苏北递给自己的棍子。
“我懂了!师兄。”
“可是这根棍子有什么用呢?”
苏北背负双手,眺望着远处的山峰,眺望着飞在山峰上的大雁,眺望着山峰之下嘻嘻哈哈修炼的剑宗女弟子。
肌肤如雪一般,面容俊美无暇,剑眉星目,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宁心的感觉。
浑身上下散发着绝世剑仙的孤傲气质!
那种根本没有办法去模仿,经过了无数的岁月沉淀,孤傲冷漠.....
随后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问向身后的两女,幽幽道:
“你可知道剑心?”
剑心?
听到此话,萧若情的眸子一眯,耳朵吱愣一下就竖了起来。
师尊要讲道了!
单无阙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苏北的眸子无比的凝重。
她知道,五师兄对于剑道的感悟怕是天下都难有与其媲美之人。
仅仅只是几句话,就让自己近乎突破到返虚中期。
师兄的每一句话都是包含着大道箴言!
“愿闻其详!”
苏北伸出手,似乎要抓住天上的太阳,缓缓道:
“剑心,也被称之为心眼!”
“为剑者当无双!不要犹豫!没有对手!”
“当有锐利的剑,锐利的眼之信念!”
“敢于挑战!”
“你,懂了吗?”
单无阙低着头默默地消化着苏北给自己灌输的强大信息。
萧若情一脸懵地看着两人,瞪着眸子在两人身上来回地转着:
难道是自己境界太低?根本不听不懂师尊在说什么?
可是他确确实实说的东西自己一点都不懂啊......
就像他给自己找的这本莫名奇妙的功法一样。
难道这里面有自己没有悟透的东西?
果然,即便是自己重生一遍,苏北依然是那个心思细密,让人猜不透的恐怖男人!
自己想要杀掉他简直太过于困难了!
突然!
一直在沉默的单无阙好似明白了什么,望着自己手中的棍子。
而后单手持着棍子向前伸直,直面漫天苍穹云海!
一声轻喝:
“锐利的剑,锐利的眼!”
“无双挑战!”
“......”
......
二十一州,东风古国,墨家。
铿锵!
一剑!
带着悦耳的剑鸣,在这山谷中响彻。
银发女子面无表情,任由面前的这只北风狼的鲜血在自己身躯之上蔓延。
一气游白骸!
那张精致的面庞上,双眉细长,嘴角纤薄,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
缓缓从狼的尸体中拔出那把未沾染丝毫鲜血的长剑,淡淡道:
“第一只。”
就在银发女子斩杀了这狼后,在旁边围观的一群人笑呵呵的朝着女子走过来,议论声不绝如缕:
“墨离小姐如此天赋简直是前所未见啊!”
“是啊!才十八岁便已经拥有了气感,剑体,剑心,剑骨全都在!如此之天赋......”
“区区一只北风狼而已,墨离小姐可是拥有剑三体的!”
“这一届的修仙毕业生中,墨离小姐也是绝对的佼佼者啊。”
“如此天赋,二十一州的十个985仙宗,绝对任由小姐挑选!”
“......”
第二十章 挖我剑骨毁我剑心......
寒风簌簌,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息。
墨家身为东风古国四大世家之一,家族中在各个仙门之中也是有着数不尽的消息渠道。
其中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宗门消息不用等到那些宗门的宣传发布,便是已经提前知晓了。
那些墨家族人的议论中,银发女子安静地站在死去的北风狼尸体旁。
银白色绣着凤凰的素罗衣,逶迤拖地银色的烟纱裙。
黛眉开娇横远岫,银鬓淳浓染霜雪的味道。
三千银发没有被束起,而是自然地披散在身后,头上轻别着一根银凰的发饰。
女子的脸庞从外表上看不过二八之年,但身侧曲线比例堪称完美!
——可谓是高耸入云!
即便是松垮的素罗裙也难以遮掩住起傲然地本钱。
眉若远山眸似春水,整张脸如无暇美玉,带着惊心动魄的美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瑕疵。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眸子过于冷清,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睥睨之感。
“离儿,不错!”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一名中年男子轻抚着胡须缓缓地朝着墨离走了过来,眸子中满是笑意。
墨离嘴角弯起一抹弧度,向男子点了点头。
“父亲!”
声音清澈而冷漠,不掺一丝杂质,亦似一柄纤尘洗尽的剔透玉剑。
周围的众人也是纷纷笑着开口,捧起了中年男人的“臭脚”道:
“家主好!”
“那个啥,过年好啊,家主。”
“吃了吗家主?”
“不愧是墨离小姐的父亲,和小姐长得......一模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真像!”
“擦!大哥!整点儿啊?”
“......”
墨战朝着一众族人点了点头,随后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满眼的赞赏之色。
墨离出生之日,整个墨城的剑全部自动出鞘,飞剑破空,遮天蔽日一般盘旋在墨家上空。
万千飞剑层层叠叠汇聚,似乎是在朝拜剑中帝皇一般!
剑心,剑骨,剑体。
剑三体!
墨离可谓是真正万年不出的绝世体质!
不过这个女儿只是展露了一下自身的天赋,而后的表现倒是听平庸的。
属于是那种不催她,她就绝对不会修炼的。
从修仙学校放学回家后,总是喜欢窝在房间里面抓起一把砂糖橘就是吃!
但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在两天前突然就好像是开了窍一般,朝天刺了一剑,说了句什么:
“我一定要把你太监了?”
具体还说的什么自己也没注意听......
但是这都不重要!
自那天以后,墨离一整天都是憋在了房间中。
房间里面不时地传来低沉的嘿嘿声音,还有剑划地板的吱吱声......
再次踏出房间后,墨战惊讶地发现!
墨离一步跨入陆地......一天修出气感!
下一步便是可以选择练气功法正式的成为一名修仙者了。
于是墨战满面红光地立刻将这个好消息显摆给了族人。
而今天墨离一剑所斩杀的北风狼,则正是对墨离的测试......
“离儿啊,凭你现在的天赋,可以说二十一州的十大985宗门可谓是任你挑选了......”
“你们修仙学校应该也都教过你们。”
“为父得到了消息,下个月据说会有相当一部分的仙门开始了五十年一度的招生,那些211宗门你就不用考虑了。”
“她们配不上你。”
“我昨天和你的母亲‘彻夜畅谈’,最终决定还是由你来选择宗门......”
“......”
周围的墨家族人也是纷纷表示赞同道:
“是啊是啊,只有985宗门才能那个配得上墨离小姐。”
“要知道985宗门那可是万年前的那场‘万族之劫’后,二十一州最后一个飞升的仙人所提出的。”
“要在二十一州选择出最强的十所宗门,而其下宗门培育的弟子是对未来再次可能出现的‘万族之劫’做准备。”
“因为那场民不聊生的‘万族之劫’一共持续了985年,所以也称之为二十一洲最强的前十个宗门为【985宗门】。”
“此后的每五十年,全二十一洲的宗门都要派出最优秀的一代弟子前去参加二十一州的【风云大比】。”
“前十名将继续保持985宗门的名号,剩下的前一百名宗门继承【211宗门】的称号。”
“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能上个【211宗门】都已经天赋很不错了,毕竟【211宗门】也是号称二十一州最强的前一百宗门!所以简称211。”
“老王,其实你不用介绍得这么清楚,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的。”
“是啊,你这样就给人一种很刻意的感觉,似乎故意介绍解释给谁听一样。”
“嗯,所以在墨家为什么你姓王?”
“......”
墨战微睁着眼睛,摸着胡须,看着一脸淡然自若地墨离,暗自点了点头。
三千白发在萧瑟的风中吹拂着,蹙着的眉儿别有一番出尘韵味儿!
不愧是自己的女儿!
还未修仙,仙味就已经初具雏形了!
如此之天赋绝对是二十一州之幸事!
是苍生之幸事!
绝对要给自己的女儿选择一个好宗门,然后再选择一个好的师尊!
毕竟有的人天赋只是勉强够用,但是为了要985的名声,还是硬着头皮选择了985!
那老潭家的三小子不就是傻了吧唧的,就为了上【五道口修仙炼器宗】,也不听家里人劝直接就去拜师了。
结果入宗门以后,那师尊垃圾的很,才区区元婴化神境界,还不如寻常211的好师尊!
但是这玩意儿也是一个人一个看法。
不能强求。
毕竟有的人想要好师尊,将来好混一点。
有的人想要好宗门,出来人脉广一点。
人各有志嘛......
但是这些可是和自己的女儿一点关系都没有。
墨离如此之天赋,怎么可能会拜在一个只有化神境界的师尊手下?
985绝对是随便选,那些师尊最起码也得返虚境界吧。
墨离脑子又没有坑,要是真的拜了个化神境界的师尊,墨家全家窜西好吧......
......
墨离的眸子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抹淡淡地深意。
银白色素罗裙在寒风中猎猎,冰冷淡然的银瞳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师尊。
怕是你怎么也想不到吧。
我竟然又重活了一世!
上一世你挖我剑骨,毁我剑心,玩我剑体。
墨离抬起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北方狼的胯下......这一世,我绝对会让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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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书期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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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五道口还是圆大圆
“墨离小姐,目前风头最盛的几个【985】宗门里面,除了【五道口修仙炼器宗】就是紧挨着它的【圆大圆道宗】了。”
“此外这两年异军突起的【无华阙】也十分的不错!”
“这三个宗门都是可以考虑的范围!”
“墨离小姐的天赋我觉得去无华阙和圆大圆都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985中最废的【剑宗】似乎也招生了......”
“剑宗?那不是常年在985中垫底的存在?每年招生学生都少得可怜,确实他的地位太尴尬了。”
“是个985,但是自从剑宗的掌门不知去向以后,实力也就和一些中游的211差不多了。”
“那也是个985啊......”
“其实说来墨离小姐身为剑三体,同剑宗的相性很不错的,只是可惜剑宗确实一年不如一年了。”
“这一切还得看小姐的选择。”
“......”
众人皆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墨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名墨家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递给了墨战一个信封。
墨战眯着眸子,拆开了信封,看着烫金的纸板上面的内容,随后便是念了出来:
【剑宗:
尊敬的东风古国墨家:
为了促进宗门同世家的友好合作关系,保障世家对我等宗门的支持。
诚邀东风古国四大家族之一,墨家于仙历十二月三十一日来我剑宗一观剑宗招生大会!
......
本次招新大会是我剑宗五十年一次的极为重要的大会!鉴于您长期以来对剑宗的默默支持与关注,我们非常高兴的向您发出邀请函,您的参与,对我们非常重要,我们热诚期待与您在十二月三十一日在美丽的剑宗相约。
本次主持剑宗招新大会者,为我剑宗五长老,苏剑仙!
联系方式:剑宗与东风古国各大传送阵
联系人:苏北】
......
墨战顿了顿,将那烫金的大红色邀请函放下,皱着眉头道:
“剑宗给我墨家发了邀请函。”
“而且剑宗的招生大典主持人选已经确定了,是剑宗的五长老,苏北大仙!”
“......”
一众人皆是竖起了耳朵,有些怪异地看着墨战,随后面面相觑起来。
对于这个剑宗的五长老,虽说大家没有接触过,但是对于他的一些事迹也是略有耳闻。
据说曾经也是天才一般的人物,但是自从突破至化神中期后,整整百年修为都未曾精进哪怕一点。
可谓是剑宗的九大长老中修为最差的一个。
但是这个苏北虽说修炼方面不是很行,但是其他方面可谓是名满整个二十一州!
特别是诗才和外貌!
只论容貌,在场的所有人自认为已经够天为惊人了。
但是在那位五长老面前还是犹若明珠遇见月亮,黯淡无光。
“我墨三只论相貌从没有服过谁,但是这个苏长老确实太过于惊艳了,天下帅比共一斗,苏北独占一斗三,世人尤欠其三分......”
“我墨四生而知之,胸藏万千墨水,但是相较于五长老的才华来说,真的是自惭形秽啊......”
“是啊,一首‘水调歌头’道尽了世间多少惆怅?”.
“那些不用正眼看人的酸儒们不都是没有辩论过他?”
“虽说苏长老白璧无瑕,白圭无玷,白玉无瑕,毫发无憾,金相玉映,尽善尽美,良金美玉,明珠之颣,十全十美......但是他修为低啊......”
“化神中期在这些高等仙门中来说,确实算是中下游的水准。”
“剑宗怎么会让他主持剑宗的招新大会?”
“不清楚,不过......我墨家作为东风古国的四大家族之一理应去参加这剑宗的招新大会的......”
“是这样的,那个表妹收收你的哈喇子,滴到我手上了,嗯,你是不是吃榴莲了?”
“??”
墨离面无表情地听着周围之人的议论声音。
谁也没有注意到,当墨战说出苏北两个字时,她紧攥着的小手近乎青筋暴起,眸子深处那一抹黯然之色再也挥之不去了。
她偏过头来,看着同一众族人讨论的墨战,微微扬起精致的脸颊。
腰间轻别着的那柄剑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起伏的情绪,剑身鸣颤着。
苏北!
又是他!
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男人的长短!!
这一世,自己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他。
——顺便拯救那同样被他残忍杀害的萧师姐!
“父亲,我决定好了。”
墨离平静了一下不属于这个年纪起伏的山峦。
脑海中一些什么‘坐着’‘骑着’‘站着’的胡思乱想刹那间烟消云散。
......
“哦?离儿想好了?五道口还是圆大圆?亦或者是无华阙?”
墨战有些期待好奇的看着她。
“剑宗。”
墨离轻轻地笑着,如葱似玉的修长手指轻轻低摩梭着剑刃。
那干净光滑刺目的剑身,映照着一双坚毅的银色瞳孔。
剑宗?
墨战的人皱了皱眉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轻轻地抚了扶自己的胡须,沉思了一会开口道:
“嗯!虽说为父不是很建议你选择剑宗,但是既然你做了这个决定为父也不多干涉......”
“剑宗虽然说是末流985,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还是有着天下前十的底蕴的。”
“我墨家祖上之人与剑宗的二长老席青衣有旧,你可以拜师于他!”
“当然一切都随你,嗯,你无论拜师于谁,为父都不会过多干涉的!”
“......”
其实仔细想一想,剑宗的一众长老似乎除了这个苏北,境界都在返虚吧。
万一拜师了这个玩意儿......
随后又是自嘲一笑。
——自己女儿的性格,他这当爹的能不清楚吗?
必然,绝对,肯定,完全,不会被苏北这种风流浪子不务正业之人所迷惑的。
剑宗这些长老就这么一个不正常的人。
那些其他的长老,无论是谁都很优秀的!
即便不是席青衣自己也可以接受。
......
剑宗,不剑峰。
苏北转过身来,眸子淡淡地看着依然保持着那个动作的单无阙。
望着浅黑色丝袜包着的细嫩脚背,反射出微弱而奇妙的光泽,挺拔的小腿和小巧玲珑的踝骨线条明快,轻盈俊朗。
望着那不知是因为小西装过于紧凑,还是自身本钱过于深厚,被撑的鼓囊囊的山峦。
满意的点了点。
走上前。
在萧若情一脸疑惑的表情中,给单无阙拍了拍上衣的浮沉:
“嗯,所谓剑心就是要寻找别人的破绽!”
“以后你有时间就穿着这身衣服来为兄的不剑峰吧。”
“为兄教你怎么寻找别人的破绽!”
“......”
第二十三章 你的山峰不是在北侧吗
(上一章被审核了,已经修改过了,可能明天才能放出来。)
午间的阳光正浓。
苏北从摇椅上起身,背负着双手,轻轻走到了萧若情,望着她清冷的眸子开口道:
“凭借着感觉,自己吸入一团灵气,成功的走遍身体的每一个经络便可以修习功法了......”
“嗯,你准备好了吗?”
“......”
萧若情点了点头。
虽说对于凝练气感有着上一世的经验,但是能被苏北的气亲自走一遍,对自己也只有好处。
萧若情盘腿静坐在空地上,黑发随风飘动着,随意地拿出一根绑带束缚上。
未施粉黛的精致脸庞上显得异常的干净,再这冬日的暖阳映照下,已经初具仙意!
苏北走近萧若情,在她的身后盘腿坐下,随后便是将手抵住了她有些温软的后背。
能感受的到萧若情的心跳有些快,但是表面上依然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苏北心中暗笑,还以为自己的徒儿真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女呢,见到这么帅的师尊,心里果然早就已经不平静了。
一只手轻轻抵住萧若情的后心,另一只手朝着天上随手一招。
瞬间无数的天地灵气便是疯狂地朝着不剑峰草堂的方向涌来。
而后再苏北的控制下,一气游百骸!
萧若情闷哼了一声,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不断地传来。
能感受的到体内有一团气在不断地上下窜动。
随着苏北手心出源源不断传来的火热之意,额头上逐渐蒙上了一层细汗......
......
单无阙一脸开心地从不剑峰走了下来。
脸颊红红的。
苏北轻轻地拍自己脑袋的那一幕不断地在自己脑海中回荡着......
嘿嘿!
我们是好哥们!
我和五师兄是天下最好的好哥们。
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那件苏北披上的黑白相间鹤氅。
单无阙迈动着轻快地步伐走动时,突然发现一抹熟悉的白发紫衫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在不剑峰
是妹妹!
单无阙眨了眨眼睛,有些疑问。
单无澜不是应该在藏书阁嘛?怎么会出现在五师兄的不剑峰
而且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但是也没有多想,便是朝着远处的那道紫色身影跑去,边跑边喊:
“妹妹!”
......
清伶的声音遥遥相唤,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风声响在背后。
单无澜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随后便是轻咳了一声,缓缓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平淡地看向单无阙。
三千白发轻轻地飘动着,再一次恢复了出尘胜雪的气质。
那双美眸清澈如水,轻抿地薄唇粉嫩晶莹,举手投足间,清冷而优雅,犹如清莲初绽。
随后淡淡地开口道:
“哦?姐姐。”
只是当看见了单无阙的穿着后,眸子下意识地一收缩。
大脑一片茫然之色,心脏有些慌乱,不禁是胡思乱想了起来。
——姐姐身上的那件衣服......那不是......那不是苏北的鹤氅吗?
怎么会穿在她的身上?
这?!!
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这......单无阙可是刚从不剑峰下来的!
继而又有一些委屈。
我都没有五师兄的衣服呢,她凭什么?
单无阙没有看见单无澜的那种复杂的表情,或者说即便是看到了也不会去想。
一脸开心地将鹤氅解开,露出了里面的小西装,以及腿上穿着的黑色丝袜,扬起小脸得意洋洋道:
“妹妹看!”
“这是五师兄给姐姐的裤子和衣服!”
“穿起来特别舒服,凉凉的!”
“......”
果然!
单无澜眉儿蹙了蹙,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单无阙的新衣服。
好你个单无阙!
看上去呆呆傻傻眼里面只有修炼,实际上背地里给我玩这个?
不过她的那个裤子究竟是个什么?
怎么看上去......这么有光泽,这么有质感呢?
如此紧致!
单无澜深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
“你的那些衣服都是五师兄给的?”
单无阙点了点头,开心地道:
“对!都是五师兄给的!”
五师兄没事给她衣服干什么?
单无澜面若霜雪的脸庞点了点头,装作若无其事地随意的样子开口道:
“嗯,那这些衣服都被五师兄穿过的?”
声音若清泉流响,却又不夹杂着任何的感情。
只是耳朵早已经竖了起来,不放过单无阙所说的任何蛛丝马迹。
单无阙歪着脑袋,眨着眼睛,看着双胞胎妹妹。
自己高冷的妹妹问这个干嘛?
不过还是略微想了想道:
“也没有!只有这个鹤氅是五师兄穿过的,剩下的衣服都是新的!”
“......”
单无澜的耳朵动了动,在听到单无阙的声音后,眸子瞬间星辰一般耀眼。
——若是天上不是太阳是月亮,估计会和北方的狼族一样绽放着幽幽绿光。
随后便是猛地回头,蹙起眉梢儿,在单无阙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把将她身上的鹤氅拽了下来。
速度之快竟是让返虚境界的单无阙没有反应过来。
而后又是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件黑色的斗篷,一把套在了单无阙的身上,冷声道:
“别人穿过的东西不要穿。”
“恶心。”
“知道了吗?”
单无阙张了张嘴,看着自己身上的鹤氅瞬间消失,被替换成的黑色斗篷。
又是抬起头望着皱着眉头,一袭紫衫,犹如清莲初绽般冷傲的妹妹,轻轻道:
“妹妹,其实五长老只是担心我着凉......”
“......”
“着凉?返虚会着凉?”
单无澜冷哼一声,开口道。
看见自己的好妹妹似乎有点生气了,单无阙吐了吐舌头,拉了拉单无澜的衣袖开口道:
“好啦好啦,我不穿就是啦!”
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呆毛又一次翘了起来,有些疑问道:
“你不是在藏剑阁学习剑宗的星河剑典吗?怎么跑到不剑峰这边来了?”
“我刚才看见你在找什么东西......是丢了什么吗?”
单无澜手里面紧紧抓着那件黑白相间地鹤氅,一抹红晕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她的玉颈,细嫩白皙的胳膊微微有些颤抖。
但仍然是面无表情,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单无阙,声音清冷:
“没有丢什么,不过是回自己的山峰路过此地而已。”
单无阙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望着那美的不食人间烟火,清冷孤傲地令天地间都失去了颜色的妹妹,开口道:
“回山峰?这里是南侧呀,你的山峰不是在最北侧吗?”
“......”
第二十四章 到底该选哪一个
单无澜清冷的双眸仿佛最深邃的星空一般,满载着霜寒夜幕,绽放着璀璨的星芒。
就这么淡然地看着面前和她一模一样的姐姐,幽幽道:
“南侧,北侧又如何?”
“难道我就不能来这里吗?”
单无阙眨着眼睛,那根翘起的呆毛转了转,微微思索了一下。
是哦!
剑宗这么大,自己的妹妹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
“可以来可以来!”
“妹妹啊!其实你不用对五师兄那么大的敌意的。”
“他人很好的,还教我修炼,指导我修行。”
单无阙随意地拍了拍单无澜的肩膀。
她知道妹妹是有一些洁癖的,不过五师兄对自己这么好,铁的像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自己应该为五师兄说几句话的。
教导一下自己妹妹的人生观价值观。
单无澜淡淡地看了单无阙一眼。
不由地暗自撇了撇嘴。
自己姐姐的脑子再次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眸子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单无澜黑色的斗篷之下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心里痒痒的。
但表面上倒是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那副生人勿近的面孔:
“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
单无阙点了点头,冲着单无澜摆了摆手:
“那姐姐走了!”
“......”
望着那越来越小的黑点,直到彻底地消失在了单无澜眼前。
单无澜娴静冷然的身影犹如剑宗最清丽淡雅的一抹丽景。
无数路过此地的剑宗弟子见到这衣袂飘兮翩然轻落,朦胧飘渺,碧波醉月的九长老,皆是羞愧地低下头。
仿若是多看一眼九长老,都是打心眼里的亵渎之色。
此等女子只应天上有!
人间哪得几回看?
“九长老,太美了!”
“俗,俗不可耐!一个美字怎么能形容出来九长老?”
“应该是冷若冰霜,傲雪凌霜,睥睨一世......”
“没有词语了吗?”
“嗯,搜不到了......”
“话说九长老手里面的那件衣服好眼熟啊。”
“......”
单无澜没有理会这些议论,径自从这众多弟子们眼前穿过、
在一众惊叹,赞美声中,飘然离去......
——过了一会。
又飘然回来......
单无澜左右看了看,确保四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自己,不禁松了一口气。
轻轻地拍了拍起伏的大山,随后眼角流露出那丝无法掩藏的近乎诡异的笑容。
就这么望着手中的鹤氅。
嘴角咧开了一个极其弯的弧度,露出了几颗细嫩的小白牙。
而后将脑袋紧紧地埋在了那鹤氅间,深深地嗅着鹤氅上那丝丝若有若无混杂着两个女人的香气的男人味道。
“唔~”
单无澜闭着眸子感受着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味道,怅然叹气。
“嘿嘿......嘿嘿。”
随后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不由自主地留下了一溜晶莹的哈喇子。
“师兄,师兄......”
整个人的灵魂完全沉溺于其中。
那种满足感简直无法言语!
忽然,单无澜那沉醉于鹤氅之间呆滞地眸子猛然一凛烈,而又有些狐疑地将那鹤氅仔细地翻了翻。
琼鼻皱了皱,再次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嗅觉出现了问题。
随后喃喃自语道:
“两个女人的味道?”
“两个?”
一个是姐姐,另一个绝对不是自己!
不是我!
那是谁?
这个鹤氅到自己手里面竟然已经是第三手了?!
单无澜面无表情,眸子漠然地望着不剑峰,白皙细嫩的小手狠狠地攥着那满是口水,已经被浸湿的鹤氅。
“究竟是谁?”
“她和苏北是什么关系?”
“......”
自己姐姐可以忍!
毕竟从小到大都是黏在一起。
衣服都是穿一个样子的,长相也是一模一样,即便是共用一个棍子自己也不会说什么。
——虽说自己姐姐的那个样子估计五师兄也看不上。
但是!
其他人不行!
绝对不行!
单无澜眸子黯然的望着面前这鹤氅。
不由自主地拿出了拿个小本本,其中的一段话写的很清楚:
【五长老每日中午都喜欢晾晒衣服,偶尔会在不剑峰山下捡到一些奇怪地衣物。】
自己来捡衣服了,衣服也捡到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心不起来!
女人!
是那个叫萧若情的女弟子吧。
单无澜嘴角流露出一抹冷笑之意,眸子中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小丫头,才多大就想和本尊抢男人?
绝对不能放任他在苏北身旁呆着。
苏北的绝世魅力自己都抵挡不住,更何况是一个芳龄二八,正是怀春之时的少女?
即便是现在没那意思,以后估计也有那个意思了!
绝对不能让这个意思成为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
“看来要找机会见一见她了......”
单无澜幽幽地开口道:
“本尊还没有收过徒弟,凭本尊的威望强行收她为徒,她怎么会拒绝?”
“除非她有着绝对离不开苏北的理由!”
“呵,那怎么可能?”
“不过一个小丫头而已。”
“等你成为了我的徒弟!”
“......”
一抹强盗见了都要流泪的诡异笑容浮现在单无澜嘴角处。
......
不剑峰上。
不断地向萧若情体内输送灵气精华的苏北,没来由的感觉心中一片慌乱。
而后!
“阿嚏!”
“阿嚏!”
两声喷嚏同时发了出来!
萧若情黛眉蹙了蹙,揉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苏北也是停下了自己的手,皱着眉头。
巧合?
两人没来由的相互对视了一眼。
苏北起身,背负着双手,尽量的使自己的光芒更耀眼一些。
运起灵气周身充斥着无边的特效光芒,淡然开口道:
“徒儿,为师已经在你的身体里面将灵气运行了一遍了。”
“而接下来的气感就全靠你自己了。”
“为师现在要收拾一下,准备去找大长老商议一些关于我剑宗招生之事!”
“剑宗身为985宗门,此事不容含糊!”
“这种艰巨的任务也唯有为师有资格担任......”
萧若情的浑身上下早已经被汗水所浸湿了。
默默地感受着苏北的那团灼热灵气逐渐在自己身体内消散,轻轻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徒儿谢过师尊指点!”
“......”
苏北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草堂,留下了一句话:
“那两本功法你自己抉择一下吧。”
“修仙一途,全靠气运。”
“......”
萧若情深深地望着苏北消失的身影,而后眸子复杂地望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两本功法。
到底该选择哪一个?
第二十五章 剑宗穷
苏北回到草堂后,静静地坐在床上深思。
自己很想咸鱼,但闻人平心虽说感觉脑子里面的东西全都长在熊上了,对自己却还是不错的。
上一次招收弟子的时间自己并不知道,但是在剑宗这么多年,苏北还是隐隐约约知道一些事情。
比如剑宗自从掌门上官问道离开以后,每一届的招生日渐下滑。
若不是还顶着985的名头,以及剑宗的底蕴犹在,怕是早就已经混不上这985的称号了。
这一把自己好好干!多拐进来一些天资聪慧的弟子,无论是对宗门来说,亦或者是对自己来说都是一种好事!
毕竟徒弟越棒自己越爽。
“哎!究竟该用什么办法扭转乾坤呢?”
苏北躺在床上注视着窗外望着那两本功法发呆地萧若情,望着那双修长极具诱惑力的黑丝美腿。
——没来由的心中一动。
自己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伟大思想也不由自主的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谁家仙子不穿丝袜啊?”
“勾栏里面就这?”
“好家伙这就是所谓的魔宗?随便翻翻逗音穿的都比这性感!”
“我苏北定要让这世界的仙子人人都有一双丝袜穿!”
“......”
想到这里,苏北猛地起身,眸子一亮。
好家伙,这个机会岂不是近在眼前?
一举两得?
一丝两用?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小广告!
苏北皱了眉头想了想,随后脑海中一个个灵感不断地迸发了出来。
【拉一个人十灵石,只要拉满十个人凑够一百灵石就可提现。】
【剑宗这样的宗门,背叛我都给他一百万,那一直呆在剑宗的是不是就有几个亿了?听懂掌声!】
【修仙就是一个傻哔,一不留神变成牛哔,然后开始装哔的过程】
【......】
不行了不行了,太多了!
苏北拍了拍脑子,拍了拍身上的灰。
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灵感。
“先去和大师姐商量一下资金的问题吧......”
“希望不要到时候什么都没有,穷的叮当响,还要自己想方设法去搞钱。”
“......”
苏北摇了摇头。
虽说自己脑海中可行的计划一大堆,但是全都围绕着一个资金的问题!
一分钱难倒一个好汉!
不想了!
这管钱的事又不是自己做的。
“徒儿啊!你好生修炼!”
“为师去去就回。”
苏北对着仍然皱着眉头不知道如何选择的萧若情说了一声,便是消失在了不剑峰。
......
萧若情的眸子望着苏北远去的身影。
经过了深思熟虑后,还是翻开了那本【主角必须修炼功法】。
虽然看上去十分的不靠谱,但是毕竟是他挑选给自己的。
他还想要将来抽出自己的先天道体呢,那现在必然不会坑害自己!
但是他又怕自己修炼剑典超过他,所以才给了自己第二个选择?
萧若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之意:
“怕是你自己都在纠结吧。”
“也罢,就先看看这个【主角必须修炼功法】写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能让他如此重视,反反复复强调了这么多遍,想必绝对不简单!”
“......”
因为长时间坐在地上,自己现在又是凡人的身体。
萧若情没来由的感觉到双腿一阵麻意,有些凉。
皱着眉头,扶着膝盖缓缓地站了起来,而后一步一步地朝着苏北的摇椅晃晃悠悠地躺了下去。
迎着山间清爽的风,感受着苏北走后依然留存的淡淡温度。
怅然一叹:
“舒服~”
而后翻开了第一页:
【主角必须修炼功法】
吾为主角!
此功法乃是留给世间大气运之人,为天命之子所著!
天地万物,皆有气运!
若你的气运不好,那么放弃此书吧!
他不适合你!也许你旁边的那本看上去便是很不凡的书更适合你!
你准备好了吗?
......
萧若情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身边的【剑典】。
眸子有些凝重之色。
这本功法有点意思!
开篇就能预言到自己的心境!
果然师尊留下的功法是如此的不简单。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淘出来的这本书,会不会是那个地方?
萧若情的眸子满是深意地看着页眉。
据说剑宗的藏剑阁第十层摆满了绝世不传秘籍。
难道这本书就是苏北从那里面拿出来的?虽说这个开头写的云里雾里的......
“气运!”
“气运!”
萧若情小嘴不断地嘟囔着,又想起了苏北反反复复所强调的气运!
难道修仙真的是全靠气运嘛?
翻到下一页,再看!
【您能翻到这一页就说明你对你的气运绝对自信!】
【接下来的内容只允许你一个人去看!】
【你确定你的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吗?】
【......】
萧若情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待确认周围没有一个人后,又是翻开了下一页。
浑身的兴趣已经被这本功法所勾引起来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萧若情的眸子猛地一缩。
【本功法一位修仙者只能观看一次!】
【您确定你是气运之子了吗?】
【观看了本书的后续内容,若是你气运不够强大,本书甚至会因为一些不确定的外力因素所损毁!】
【即便是这样,你还是决定要继续观看吗?】
外力所摧毁?
恐怖如斯!
这本功法真的这么神奇?
对于自己是不是气运之子,萧若情万分以及绝对的肯定!
自己都是轮回者了,怎么可能不是气运之子?
难道还有第二个轮回者?
开什么玩笑。
而后萧若情深深地下了一口气,眸子无比坚毅的翻开了下一页......
......
与此同时。
南华帝国,华州。
一处昏暗地老宅,紧闭着的窗子,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一名女子身着蔓菁色罗烟群,左手缓摆背后,右手挽袖在前。
眉头偶尔轻轻地皱着,偶尔又是缓缓地舒展了开来,就这么来来回回不知道多长时间。
终于,似乎是写完了手中的东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着自己洋洋洒洒的杰作,不仅心情满是愉悦。
在一回头,身后不知道多少本颜色各异的书堆成了一整摞。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敲门声传到了女子的耳边,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柳仙子,该交稿子了。”
“上一批烂货我一股脑全都塞在了剑宗。”
“别的宗门都看不上,但是剑宗啥都要,他们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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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别怪我无义
“烂货?”
女子皱了皱眉头看向走进门的那名中年男子。
自己上一个月交上去的稿子一个个的可谓是自己呕心沥血之作。
怎么可能是烂货?
特别是那本《师兄快点爱上我》以及它的姐妹篇《如何让高冷师妹爱上我》。
自己写这两本书的时候可是将自己的全身心投入了其中,自己笔下所刻画的每一个人物都揉入了自己全部的复杂情感。
撇了撇嘴角,看着中年男子嘟囔道:
“一共卖了多少钱?”
中年男子连忙从手中的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袋灵石,开口道:
“啊!一共卖了2650个灵石。”
“其中有本功法卖的贵一点,足足卖了500灵石。”
“害,柳仙子,不是你的书写的烂,而是如今的修仙大环境不比以往了。”
“整个二十一州每一届有多少的修仙生?现在为了卯足劲上那个985.211,一个个内卷的厉害。”
“哪有什么时间看那些个言情?”
“你写的那本《主角必须修炼功法》就不错!以后多写写那种功法。”
“这世界上功法多了去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女子对此丝毫不以为意。
不过那本自己瞎写的功法卖了出去倒是让自己吃了一惊。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赚钱,自己何苦来的天天宅在小屋里面日日夜夜与双手作伴?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看到了那本书,希望人没事。
柳仙子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闭门造书,应该紧跟时事,不能总说什么传统没落了,应该多从自身找找原因,便是开口问道:
“现在书圣斋畅销榜卖的多的是什么书?”
“随便拿两本给我看看。”
中年男子想了想,开口道:
“昂!有一本叫《如何闭着眼睛修仙》火的很。”
“还有那个《怎么让别人帮自己修仙!》”
“要我说柳仙子你干脆就写一本《我收徒弟就能修仙》吧,咱们就跟风......”
“下个月不少宗门都要招新了,咱们去赚上一大笔,像剑宗这种宗门就不用去了,反正今年人也不会多,据我爷和我爹说,一届比一届少......”
中年男人嘟囔着,看到了柳仙子似乎是买了耐心,连忙又是开口道:
“行,灵石我就给仙子放这儿了,有什么事你通知我就行。”
中年男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柳仙子望着再次回到黑暗的大门,思索了一会。
玉手提起来笔,大笔一挥,写下了几个亮闪闪的大字!
——【我收徒弟就可以修仙】
随后端详着自己歪歪扭扭的字体,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伯说的不无道理。”
“这功法一看就有大火的潜质!”
......
萧若情望着眼前的一个个龙走龙蛇的字体,整个灵魂似乎都沉浸在了其中。
一边看还不是的点头佩服着。
言之有理!
先生有大才!
如此有内涵有深度的书竟然如今自己才看的到。
就像这句【所谓气运修炼法,简称之为跳崖不死必有后福】
【所谓主角当有一种凌云于天下,侠肝义胆的壮志。】
【......】
萧若情就这么一直翻着这本神秘的功法。
久之。
一个疑问一直埋藏在自己的心中挥之不去。
眸子凝视着自己丝袜上越来越大的破洞。
自己的师傅给自己这本书干什么?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若真的是如此他隐藏的可谓是太过于深了!
而且,这本书所谓的那种有可能会因为一些不可名状的原因所损毁究竟是什么?
自己看了这么久,这就是一本很普通的书啊?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轻轻地摇了摇头,萧若情叹了一口气,翻开了最后一页,看着上面的文字: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还有人能无聊到翻到最后这一页!】
【好看吗?嘿嘿,我编的。】
【你不会是真信了吧?气运之子?】
【放弃吧,孩子,修仙这条路不适合你。】
【跳崖就能捡到功法?你家祖坟着了吗?】
【我的建议是你换个地方做白日梦。】
【不服嘛?撅着嘴干什么!?想打我?】
【......】
萧若情面无表情地看着书本上的文字,而后动作十分之轻柔,尽显淑女风范。
秋水双眸中带着三分无情,三分凉薄,三分薄怒,一分悔恨。
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带字的地方。
这本顽强的功法受尽了磨难,进化成了白花花的纸片,轻轻地散落在摇椅的周围。
山峦轻轻地起伏着,脸色难掩红晕,更多的还是懊恼之色。
该死的苏北!
他肯定是故意的!
绝对是!
随后一抹森然地冷笑不由自主地浮现在她的嘴角边,拿起了那本搁置了肚皮上许久的剑典。
“好师尊。”
“你无情,别怪我无义!”
“......”
......
苏北腾云驾雾,背负着双手慢悠悠的来到了闻人平心所在的山峰。
就在飞行的途中,突然是看见了二师兄正在指点一群男弟子耍剑。
而后随意地打了一个招呼:
“二师兄好啊!大家好啊!”
看着那些一个个只有着一二百岁,在烈阳之中挥洒着青春地汗水剑宗弟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唏嘘之色。
哎!
谁不是从年轻过来的呢?
席青衣淡淡地看了一眼无所事事的苏北,冷哼一声。
狠狠地抽打了一位看向苏北满眼星星的弟子。
“好好给我修炼!长得没人家帅,再硬不起来,将来能行?”
苏北一脸的疑问之色。
怎么这都能扯到我?
还有这席青衣板着个脸哼自己干什么?自己又没有抢他女儿!
莫名其妙。
摇了摇头,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
阳光透射纹窗,曲耀帷幔。
闻人平心身着浅绿色云纹睡裙,一头秀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打着哈欠。
随着素手轻轻抬起,挠了挠后背,极具魅惑地动作微微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修长白嫩的玉腿微微地蜷缩着,肌肤吹弹可破,妩媚慵懒地神情自然流露。
那一对雄厚的本钱直挺挺的肆无忌惮,似乎是向天下人宣告着自己的巍巍壮观!
忽然她神识一动,察觉到了有人朝着自己的山峰飞来。
闻人平心眨着眸子,一抹疑惑之色蹙在眉心间,朱唇轻启:
“小北北?”
“不去教他的小徒弟,找我来做什么?”
随手紧紧了身上的浅绿睡裙,犹豫了一下又在外面套上了一件长衫,遮掩住了熊前的放肆。
虽说自己看着他长大的,但是毕竟还是师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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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剑宗没钱提钱免谈(求追读)
苏北来到山峰前,在一众弟子的阿谀奉承之下,被领到了闻人平心所在的院落。
剑宗弟子们望着头顶青冠,内着月色单衫,外罩同色宽袍,衫袍边角有蔷薇暗纹的苏北。
沐身于阳光中,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面上泛着柔和的光辉。
形象如此伟岸光大!
不禁暗自感叹道:
“无愧是说出【我苏北愿天下所有剑士人人都可一剑斩天】这等豪言壮语之人!”
男弟子只觉得自惭形秽,无法直视五长老的凌然天下的帅气身姿。
女弟子不由得暗自神伤,一想到苏北将要被自己的师尊所蹂躏不禁伤感起来。
而后便是在苏北的身上随意的抓了抓,蹭了蹭,想要借点气息以便夜深人静的时候心中有所想,有所思,有所用。
在告别了这些热情的弟子后,苏北不由得感叹起来:
“人太有才华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
这些修长的美腿都应该穿上自己的“苏北世家”去大街上发传单。
啧啧!
那得是一种什么样的影响力?
苏北摇了摇头,背负着双手转身便是走进了那个别致的小院落。
院子里面静悄悄地。
突然,苏北只觉得一阵香风袭来,身体下意识地僵硬了起来。
紧接着耳边便是传来略带着体温的热气,一个软玉般温软的身体便是向苏北整个人贴了过来。
大!
苏北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词语不断地回荡着。
“北北想师姐了?”
“你个没有良心的,还以为有了徒弟就忘了师姐呢。”
“......”
苏北一脸的黑线,感受着那已经环过自己脖子的柔滑温热的纤纤玉手:
“师姐,我来找你说正事。”
闻人平心就这么用团儿抵着苏北走进了屋子内,将苏北按在了凳子上。
随后慵懒的躺在床上,翘着修长洁白的玉腿,优雅轻巧地一斜,将双腿几乎全都暴漏在外,表情故作错愕道:
“难道来看望师姐不是正事吗?”
“你可是整整十三个时辰没有见到师姐了。”
“哎!终究是错付了......”
“男人没有一个有良心的,亏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你养大,如今有了徒弟忘了姐姐......”
“......”
苏北仰着头,尽量不去看闻人平心那明晃晃,白皙圆润的大腿,柔美的脚跟,纤美的脚踝。
心中嘟囔着什么天降正义,大威天龙,正能量,我是圣人......
看着苏北故作一脸正经的模样,闻人平心嗤笑了一声。
伸出小脚便是一下子踹在了苏北的肚子上,满脸的不屑道:
“装什么正人君子?”
“你身上我哪没见过?”
“什么事快说,别墨迹。”
“昨天你把小君怎么了?今天早上满眼的黑眼圈,整个人似乎都拉脱水了。”
“他可是大清早的就来我这告状了,不过我压根就没有搭理他,浑身的酒臭味......”
“......”
苏北的眉头挑了挑,望着这只踹向自己怀中的晶莹玉足。
小巧玲珑的踝骨线条明快,轻盈俊朗,脚踝后部跟腱两侧自然形成的凹陷十分柔美。
又抬头望向了那张似乎是十分鄙视自己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眸子一闭,手便是抓了上去。
挑衅?
自己又不是坐怀不乱地柳下惠!
闻人平心一脸惊愕的看着苏北,没来由的一抹红晕瞬间布满了脸颊两侧,身子都软了几分,小脚快速地从苏北手中挣脱了出来。
暗自唾了一口。
——咚咚咚!
心脏发出了咚咚咚的声音。
这小屁孩儿还真敢?
轻咳了一声掩盖了自己那一瞬间的心慌,随即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长衫,开口道:
“乱摸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世俗中女子的脚是最为隐私的吗?”
“别说摸,就看上一眼都算坏了人家的贞洁。”
“......”
苏北撇了撇嘴。
那八师妹呢?
连鞋都不穿,自己天天看。
随后咳了一声,神色正经的看着闻人平心开口道:
“师姐,我来这里是为了与你商讨剑宗招新的事情!”
“......”
见到苏北神色如此正经,闻人平心的眸子眯了眯,表情也逐渐地严肃了起来。
对于剑宗招新的事情其实她早就已经心烦了许久。
要知道剑宗自从上官问道走了以后,这些年招生的质量可谓是越来越差!
幽幽地叹了口气,而后从枕头
“北北啊!师姐之所以将这件事情交付给你,是因为师姐觉得你肯定会有办法的。”
“你与其他人不同,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
“其实你二师兄此前找过我,想要让我将剑宗招新之事交付给他,但是我觉得既然选择了你,那么就应该信任你!”
“北北,你不会让师姐失望吧......”
闻人平心眨着眼睛,眸子中蔓延这泪花,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只看那双鬓珠作衬,犹若秋水星辰的眸子,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
嗯!
——如果忽略她正在扣着脚趾头的手的话。
苏北有些绝望地拍了拍脑袋。
剑宗要完了!
看着苏北这个样子,闻人平心扑哧一声笑了,而后将手中的那个单子递给了苏北,缓缓道:
“北北,你看一下吧。”
“这是我花大价钱找人打探到的其他宗门的招生计划。”
“内容什么的,大概都在这里面。”
“你放心,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提出什么条件,师姐都无条件的支持你!”
“去吧,北北,放手去做吧!不要让师姐失望。”
“......”
接过了那个单子,看着闻人平心如此庄严肃穆的话,苏北心中不由得缓缓流淌过一丝暖流。
有了师姐这句话,那自己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看向闻人平心的目光也不禁是柔和了许多,往事的种种不断地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想到自己的师姐含辛茹苦的将自己拉扯到大,不禁是老泪纵横。
随后苏北轻轻地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眶,一脸正式的看着闻人平心开口道:
“师姐,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你支持的!”
“就是有一点!”
“宗门招新需要挺多的钱的,那个......”
“......”
苏北话还没有说完。
闻人平心撇了他一眼,淡然道:
“哦,剑宗没钱,提钱免谈。”
“......”
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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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廊外人不语(跪求追读)
冬雪漫飘,凉风徐拂,清新。
只见得乌燕穿过寥寥淡烟,绕着那精巧地别院作圈飞。
闻人平心所在的山峰上,一众弟子经过那个精致的院落,皆是放慢放轻脚步,落得是轻而不闻。
三三两两相携着,隐隐闻得哩曲漫遍青青。
还有女弟子手捧着手,呆呆地望着自己曾经有幸摸过五长老衣襟的手,傻笑着,不禁有些期待夜晚的到来。
所有人都怕打扰到五长老同代掌门商议事情。
悄无声息的议论着:
“五长老就是我们心中的一座永恒丰碑!”
“是啊!我也想向五长老说的那样,有机会一剑斩天!”
“大家都有机会的,你可以永远相信五长老!”
“剑宗不能失去五长老,就像是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一样!”
“今年有五长老主持招新大会!我们肯定不会是倒数第一了。”
“......”
一名蓝衣真传剑宗弟子,看向那个如同圣人莅临的院落,满眼的向往之色:
“哎!也不知道苏长老和闻人长老究竟在说什么高深的话题,想必一定关乎着剑宗未来的发展吧......”
身边的蓝衣弟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而后满脸的唏嘘之意:
“小了,格局小了!我估计以苏长老之大才,此时此刻是在和掌门研究二十一州未来发展的走向吧。”
“也不知道这一漫长的世纪对话,究竟能对剑宗的未来有多么大的影响......”
“就这个院落位置,将来必有我华大刀一席之地!我说的!”
“......”
一众剑宗弟子叹气有之,神往有之,期待有之,发奋有之,害羞有之......
反正皆是对着那个他们不曾踏足的院落表示了崇高的敬意。
廊外人不语。
廊内......拉扯的激烈程度不亚于常年在市场摆摊的小贩。
隐隐约约还能听得见好似市场买大白菜讲价的大爷大妈的声音!
“再给我加五两!”
“不可能!不能再多了!”
“就给我再让五两,二话不说直接走!”
“北北啊,你这也不诚心啊,哪有你这么讲儿价的?让不了!”
“哪个宗门招新就给批一百两的?加个万都不嫌多!”
“好家伙,招新一次就敢要黄金一百两,你这日子是不想过了?有你这么败家的吗?”
“师姐,真不够啊!一百两黄金能干什么?昨天我徒弟熬的那晚鸡汤——那只五十年的凤羽大头鸡卖了都不止一万两......”
“哦?那你挺有钱啊?一百两也不给了。”
“......”
闻人平心美眸流转,看着一脸愤懑的苏北,一只素手插在腰间,另一只手指着苏北的脸。
整个身体早就已经离开了被窝儿,长发顺滑的披散在身后,因为过于激动,那本来是紧紧裹住的长衫早已经向两侧打开,露出了里面的浅绿色半透明薄纱。
紧紧地贴在身上,将那对难以遮掩的巍巍宏伟的玉碗彻底暴漏在了苏北的眼前。
只是——那张本是倾国倾城的容颜映在苏北的眼睛中,满脸的尖酸市侩味道。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留恋的看了最后一眼,而后不是很情愿地转了过去。
脑海中那一抹雪白挥之不去。
竟然没穿?
——苏北承认,只论风韵。
这么多年所见过的人中,唯有闻人平心一人能将这种有些知性地妩媚完美诠释。
优雅中夹杂着慵懒,只看一眼便是能勾起心中最原始的那一抹的怦然心动。
这一点,单无澜不行,单无阙不行,至于萧若情......这种气质更是差远了。
而后又是撇了撇嘴,叹了一口气,幽幽道:
“哎,可惜长了张嘴......”
“......”
看到面前的苏北和自己吵着吵着,而后便是莫名其妙的转了过去,闻人平心蹙了蹙眉儿,眸子中有着丝丝不解之色。
就这?
自己功力还没有发挥出来一半,这就认输了?
随后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姿势柔美优雅,冷笑一声:
“怎么师弟,这就认输了?”
苏北保持镇定之色,将脑海中的什么碗,什么团的飞速忘掉,而后轻咳了一声开口道:
“那个师姐,虽说师弟自幼在你身边长大,但是如今也已经五百多岁了。”
“咱还是稍微注意一下仪态......”
“......”
闻人平心眨了眨秋水般的眸子,而后低下了头。
——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自己的脚。
随后,一抹红晕瞬间便是升腾了起来,再次将长衫重新裹好,轻咳一声,若无其事道:
“仪态?呵,你哪块我没见过?”
“还害羞呢。”
“转过来吧,我又不能吃了你。”
“......”
苏北转过身,看着已经重新在榻上躺好的闻人平心,身上盖了不知道多少层的被子,不禁是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也就会点口嗨了。
有能耐你就直接光明正大啊?
闻人平心平静了一下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素手捋了捋青丝,薄唇轻咬了一下,叹了口气道:
“北北,剑宗是真的没有多余的闲钱了。”
“就连藏剑阁的那些藏书都是低价收的别人不要的烂货。”
“这些年宗门的运转越发的困难了,我剑宗不像其他的宗门一样,有着一些附属宗门源源不断地上供。”
“宗门的资源也仅仅只够维持弟子的日常修炼吃喝拉撒等等。”
“当年师尊定下的规矩,剑宗不要任何的附属宗门。”
“哎......”
苏北皱了皱眉头。
他没有想到剑宗现状竟然如此的岌岌可危。
可是表面上真的看不出来啊......
就在苏北思索之际,闻人平心又是开口道:
“北北,我之所以让你主持这次的招新大会,是因为师姐知道你的脑子活络。”
“你看看其他的这些宗门,仗着财大气粗,一个个不要命的宣传,这上面都是些什么?”
“简直就是有伤风化!”
“......”
苏北带着疑惑翻开了闻人平心之前递给自己的那张单子,而后眸子瞪得大大的看着上面的字:
无华阙承诺:
【每一名入我无华阙的男弟子都有一名修为高深的师姐一对一亲自指导。】
【每一名入我无华阙的女弟子都有一名和蔼可亲的师兄一对一亲自指导。】
【来者皆有份!】
五道口承诺:
【来了就送!送送送!送不停!】
【只要来我五道口立刻送精美礼品一份!】
【更有五道口十八名返虚真仙亲自指导!让你的将来仙路漫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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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祖坟着了呢(跪求追读)
“看到了吧。”
闻人平心半躺着,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或许是因为被子太短,左边那笔直的腿儿也漏出了半截子,赛雪欺霜,白嫩无比。
苏北抬起头,望着闻人平心叹了口气道:
“为了招生都这么卷吗?”
“只靠宗门强大的实力不好吗?”
“......”
闻人平心不懈的撇了撇嘴,美眸流转凝视着苏北,幽幽道:
“北北,那我问你。”
“这些985宗门哪个差?”
“......”
苏北不假思索地回道:
“剑宗......”
不过在看到闻人平心那双充满杀意似乎下一刻便是要一剑杀了自己的眸子,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补充道:
“剑宗和其他985都挺不错的,没有什么差别。”
听到苏北的回答,闻人平心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轻轻地翻了个身子继续说道:
“这些宗门的实力都不差的,而且当年因为‘万族之劫’最后一个飞升的仙人整合了众多的宗门,让所有的宗门综合性发展,更不像千年前那样,宗门的单一性很强......”
“而我剑宗就是吃了这么一个亏,没有综合性实力,只有剑,这也是生源越来越少的一个原因。”
“毕竟不练剑的根本就不打算来,而打算练剑的,别的宗门也都有......”
苏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
“也就是说其实招生可以不择手段?”
听到苏北的话,闻人平心眸子亮了一下,而后从榻上起身,幽幽道:
“什么叫不择手段?”
“我们是为这二十一州留下剑道传承,所谓剑之一道,传承绝对不能断!”
“我剑宗的不传之剑青萍剑,已经失传了,剑道可不能失传......”
“......”
随后屋子内传来了两个有些猥琐的嘿嘿声音。
......
在告别了闻人平心后,苏北眉头皱着,不断地思索着脑海中的一切可行方案!
随即一抹冷笑浮现在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美艳绝伦,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面庞之上。
身为蓝星的灵魂,深谙广告噱头之道。
和我玩营销?
一众弟子皆是震惊地看着浑身上下充满着不凡气息的五长老,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瞬间浮上了心头,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似乎下一秒这个世界上便是有人会遭受到无情的厄运冲击......
就在苏北将脑海中的一万八千多中营销手段排列组合的时候,突然脑海中传来了一声悦耳的声音。
“叮!”
“恭喜宿主的大徒弟成功修炼出气感。”
“首次收徒完成成就,奖励【命运骰子】一枚。”
“恭喜宿主获得五千一百六十七倍反馈,修为加五千一百六十七。”
“当前修为,化神中期,距离突破化神后期还需要八千六百六十一万。”
“......”
苏北感受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从自己的身体上传来,那许久未曾增加的修为气海似乎点上了那么一丝涟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怅然感叹道:
“不愧是天命之子啊,这才一会就修练出来气感了?”
“了不得了不得。”
“也不知道她修炼的究竟是哪本功法......”
苏北背负着双手,脚踏着祥云,慢悠悠的朝着不剑峰飞去。
苍穹之上只留下了一抹耀眼的光芒。
......
不剑峰,草堂。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随后平复了一下心中恨不得一刀将苏北脑袋砍下来飘洋过海的心情。
美眸淡淡地望着眼前的这本包了浆的剑典。
自己也算是真正的迈出了修行的第一步了。
剑典!
剑典!
这一世我一定要将这本功法完完全全地吃透!
而后轻轻地伸了一下懒腰,伸展了一下曼妙的身躯。
修长的玉腿上裹着的黑丝带着一种异样的诱惑,只是神情看起来却是颇有些黯然。
她斜倚在摇椅上,眸子复杂地望着地上零零碎碎的纸片。
看着那些已经被自己撕碎无比扎眼的词语。
诸如什么:
【放弃吧,孩子,修仙这条路不适合你。】
【跳崖就能捡到功法?你家祖坟着了吗?】
又是看着那些前面自己看得津津有味的句子:
【所谓气运修炼法,简称之为跳崖不死必有后福】
【所谓主角当有一种凌云于天下,侠肝义胆的壮志。】
......
突然,脑海中灵光乍现起来!
下一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呼吸有些沉重,从摇椅上下来,就这么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那些碎纸片。
而后颤抖着伸出手,将那些话重新排列了一下:
“跳崖就能捡到功法?简称之为跳崖不死必有后福。”
“所谓气运修炼法,祖坟着了。”
“所谓主角当有一种凌云于天下,侠肝义胆的壮志。”
“......”
萧若情眸子瞪得大大的,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轻轻起身,眺望着不剑峰的不远处。
若是前一世的记忆没有错的话......
那里应该就是不剑峰历代峰主的祖坟!
呼吸有些急促,有些沉重。
而后一抹大仇当报的冷笑瞬间浮现在了萧若情的嘴角之处。
只是一瞬间!
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就浮现在了萧若情的心头。
之前已经确定过了,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事情,苏北都不会动自己!
那也就是说——即便是自己把天翻了,他为了自己的先天道体,为了隐忍,那这都没事。
剑宗各峰的祖坟可谓是剑宗的历代传承之地!
虽说只是一个摆设,每逢招收新弟子,各峰的新弟子都要去祖坟祭拜。
祖坟在剑宗的地位不可谓是不重要!
——那假若是。
不剑峰的祖坟着了呢?
依照剑宗的执法堂规则,那苏北怕是要受到重重的处罚!
很有可能会被关到面壁崖呆上整整几十年。
这样下去,苏北也就没有资格去主持剑宗招新大会,而不剑峰没有了祖坟,就不可能会有新弟子。
墨离师妹也就不可能拜在不剑峰。
自己也就可以在这几十年内,没人打扰的,尽可能的突破......
这简直是一举三得啊!
萧若情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本破碎成纸渣的【主角必须修炼功法】甜甜一笑,美眸盈盈的,喃喃自语道:
“师尊啊,师尊。”
“徒儿可是完全按照你这本修炼功法修炼的呢!”
“为了修炼出气运,先点个祖坟吧......”
“徒儿家仇未报,修炼急切,完全按照你给的功法修炼一点毛病都没有的哦......”
“而且这功法都说了,会因为一些不可描述的外力因素导致它损毁。”
“徒儿心痛,将它重新黏上......没错吧?”
顺序错了?
什么顺序?
自己看的就是这个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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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烧的干净点
冬雪将不剑峰的四下染的安静清幽。
入目尽是霜雪翠绿,若是仔细瞧,能看到一个身着月色长衫女子,身下一抹引人注目地浅黑色,在雪地中像蛆一样乱蹭着。
微风吹来,草堂四周树木中所放的熏香扑面而来。
萧若情半趴在地上,仔仔细细地粘合着地上散落的纸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抬起素手轻轻地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细腻的汗珠,随后缓缓地扶着身边的摇椅站了起来。
手中拿着那本‘全新’的,被重新粘合好的【主角必须修炼功法】,一脸的得意洋洋之色。
也不顾因为长时间的半跪着,泛起了丝丝的青色有些酸麻的双膝,嘴角咧着一个优美的弧度。
“师尊啊,师尊!”
“这怕是与你见到的最后一面了......”
“你就快要去面壁崖面壁思过了,徒儿真的是好心疼你哦......”
萧若情强忍着即将绷不住的笑容,轻柔的抚摸着手中的那本粘合好的功法。
“你可真是我的大宝贝啊!”
“来得真及时,也在不知道编写这本书的人才在哪里,好想见一见她啊......”
“哼哼哈。”
“......”
萧若情迈动着轻快地小步子,腰肢摆动着,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在洁白的雪中留下了一溜烟的脚印。
因为不剑峰的祖坟在不剑峰的半山腰处,中间有一处地方是上山下山的必经之路.
萧若情心情大好,一边拿着那本粘好的功法,一边哼着小曲:
“师尊就要凉了......”
“师尊就要没了......”
“师尊就要......”
紧接着就碰见了迎面走过来的苏北。
空气很安静。
——弥漫着师慈徒孝的美妙氛围。
萧若情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苏北,心中满是慌乱之色,冷汗瞬间流了出来,风一吹裹着黑丝的大腿凉飕飕的......
紧张的小手无处安放,想了一下就下意识地捂住了泛青的双膝。
师尊......不会都听到了吧?
......
苏北一路上都在思考着这一次剑宗招新大会的资金应该从哪里搞。
这是一个头痛的问题。
难道真的要把自己养在不剑峰祖坟前猪圈的那一百多头猪卖掉吗?
那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养了五十多年的仙猪啊,都有感情了。
每天沐浴在不剑峰的先辈灵魂之下,感受着大道箴言,倾听着大道之音。
——就这么卖掉,他们的猪生未免活的也太不值得了......
纠结之色爬满了苏北的脸庞,仅仅只是路过他身旁,都能感受得到那一种无法言语地愁容。
而后!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似乎还哼着什么自己刚才没有听过的歌。
苏北下意识地抬起头,便是看到正要下山的萧若情。
那张雪白的精致脸颊上,不知是汗珠还是泪痕。
而她柔弱无骨地雪嫩手儿就这么掩住自己的双膝,眸子瞪得圆溜溜的看着自己。
长长地睫毛眨着,看着自己的眼神躲躲闪闪,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般。
苏北的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那微微泛青的膝盖。
这个动作......
不过自己的这个徒弟古怪的事情可多了去了,任何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都不奇怪!
天才就应该任由他们自己修炼吗,自己这做师尊的可不能多管闲事。
随后温柔的朝着萧若情笑了笑,看着萧若情手中得那本重新粘好得功法,眸子若有所思,不过也没有想那么多,随意地开口道:
“徒儿这是要干什么去?”
“......”
萧若情轻轻地咽了一口吐沫,望着面前满脸纠结之色的苏北。
他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自己此时此刻要是做出了让他心情极为不爽的事,那会不会被他化身为恶狼按在地上随意地揉圆捏扁?
在椅子上,在桌子上,在地上......
萧若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将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挥置于脑后。
随后便是听到了苏北问自己要干嘛去。
干嘛去?
完了......
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就已经腰斩了!
可恶!
他为什么早不进来,晚不进来,非得现在进来?
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进入状态了吗?
但凡是个正常人听到自己想要去烧祖坟,都会制止自己,并且将自己大骂一顿吧!
而且他送给自己得功法都已经被自己撕碎了......
但是......都到这个地步了。
搏一下又如何?
萧若情香肩轻轻颤抖,神情有些慌乱,一抹红晕爬满了脸庞,而后有些心虚地小声道:
“徒儿......徒儿按照功法上面说的......去......去烧祖坟。”
“......”
声音无力又无奈。
自己是真的不会撒谎啊......
她已经能感受的到苏北的那充满质疑的目光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
眼圈不禁泛红,美丽的眸子禁不住地滚动着泪水。
完了!
完了!
怎么做才能留取丹心照剑峰?
......
其实苏北问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地问的,自己根本就没有打算听萧若情的回答。
毕竟才来到不剑峰,她能干什么?
有什么好干的?
自己的脑海中继续构思着自己想方设法筹集资金的伟大构思。
哎!
猪这玩意还是得卖!
卖吧,卖的干净点!
不然留下一头两头的猪,未免会勾起自己的回忆。
在萧若情的话音刚落后,便是点了点头随意的开口道:
“嗯,烧吧,烧的干净点。”
“......”
而后便是低着头继续向前快速地走着。
脑海中的一个快速获得大量资金的方法已经快速的在脑海中成型!
萧若情满眼地错愕。
就这么望着苏北已经消失在远处的身影。
萧若情好看的眉儿凝成了一堆,胸口鼓囊囊的,小嘴张了张,不知道想说什么。
烧吧?
还让烧的干净点?
难道师尊和祖坟有仇?
然而下一瞬间,雀跃之色便是瞬间的爬上了萧若情的眉梢!
啊哈!
“师尊啊!虽然徒儿不知道你心里面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但是这可是你说!”
“是你让徒儿去烧的!还让烧的干净点?”
“......”
紧接着便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迈动着飞快地小脚,便是朝着不远处的不剑峰祖坟跑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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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丢失的青萍剑(跪求追读)
草堂一片寂静祥和。
苏北躺在摇椅上怅然长叹,轻轻地摇晃着椅子,眸子懒洋洋的看着远处被雪覆盖的青山,蓝天上飘渺的白云。
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生活是这么的平淡。
——资金的事情苏北已经想好了。
只要将猪圈里面的仙猪全都卖给各大古国,每一头仙猪卖他个几万两不过分吧?
毕竟这猪活的岁数比正常人他爷爷都大。
但是这种猪也就是活着能值点钱,如果变成了熟肉,估计也就卖不上什么价格了。
毕竟大家购买仙猪不都是图一个稀奇?
熟猪肉谁没吃过?谁没见过?
随后苏北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系统奖励给自己的【命运骰子】。
这就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骰子,苏北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用,嘀嘀咕咕:
“这玩意儿是怎么触发的呢?”
只听名字估计就是一个和运气有关的道具。
虽说苏北有着那个所谓‘天命之子’的头衔,但是气运这东西看不见摸不到,谁敢把命运交给存粹的运气?
苏北撇了撇嘴将【命运骰子】重新装进了储物戒中,自言自语道:
“刚才徒儿手中拿着的那本烂烂的功法应该就是那本【主角必须修炼功法】!”
“果然!我就知道那本功法绝对不平凡!”
“才这么一会就让萧若情悟出了气感!”
“......”
想到这里,苏北眯了眯眸子,幽幽道:
“没有想到那本书说的有可能会因为一些不可描述的外力原因损毁竟然是真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损毁的?”
“话说刚才那玩意儿说什么来着?”
“她想去干啥?”
“......”
苏北皱了皱眉头,仔细地回想起了刚才的对话!
泪痕未干的少女,勾丝的丝袜,泛青的膝盖,轻咬的红唇,欲拒还迎的表情?
然后说了一句什么?
苏北望着蔚蓝的苍穹,望着那窜梭的大雁,望着那朵朵洁白的白云,望着那不远处的丝丝袅袅青烟......
微风的吹拂,阳光的映照下,一切都是懒洋洋的。
一片祥和的不剑峰,这蓝蓝的天空逐渐的变得灰暗,仿若是碧玉被火熏烤了一般......
嗯?
熏烤?
......等会?
这个败家玩意儿好像说什么烧祖坟?
“我得个亲娘诶!”
一个鲤鱼打挺从摇椅上起身,冷汗瞬间便是从苏北的后背中涌了出来,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不远处那越来越旺盛的火势,望着那个方向!
那就是不剑峰的祖坟方向!
熊熊火焰,烈焰燃烧!
似乎在诉说着自己心中的不屈!
战吗?战啊!
以最卑微的梦!
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
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的慌张之色:
下一刻!
惊恐的声音便是从草堂那边传出来!
“我的猪!”
“我的猪啊!”
“别把老子的猪烧坏了!”
“......”
而后苏北的身影瞬间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祖坟:“......”
......
萧若情迈着轻快地步伐望着面前的一切!
小小的猪圈依水而建,青瓦木楼烟映雾色中。
祠堂前种植着三两桃李,枝杆苍劲若古,未曾修剪俱作原态。
雀儿往返枝头,啼声脆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就这么望着眼前的好一副:青青客舍冬雪后。
清心,舒爽!
身旁一头一头懒洋洋的仙猪看到有人来了,吭吃瘪肚的叫唤了几声,便又是躺在了猪圈里。
随后萧若情朝着那祖坟前的石碑处拜了拜,点起一把火便是扔了过去。
望着那一点一点着着的点点火苗,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一切的仙猪,一抹优雅的弧度浮现在了嘴角。
“祖宗!若晴给你拜年了......”
“烧吧,烧的干净点。”
“嘿嘿......”
......
剑宗,洗剑池。
一众剑宗弟子在这里磨练着自己手中的佩剑!
毕竟对于剑修来说。
集中起来的意志,可以击穿顽石!
手中的剑,便是一切!
而一把剑的好坏也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剑修的上限!
剑宗千年前丢失了那把青萍剑后,掌门上官问道便是毅然决然地出剑宗去寻找那把绝世宝剑了!
毕竟没有了青萍剑的剑宗再难站于二十一州之巅!
红日透出一角,洒落着万丈光辉。
隐隐约约能听得到剑宗弟子对话的声音:
“师兄,你说咱们剑宗什么时候才能成为985第一啊......”
“哎!别说第一了,我现在就保佑过段时间的二十一州大比,剑宗别掉出985这个行列就行了,修仙修着修着,985变二本了......”
“要是掌门仍然在的话,我剑宗怎么可能是现在的这个样子!可恶!”
“......”
小正太弟子一脸愤懑的望着水中的倒影,将手中的剑狠狠地劈下。
身旁的高个子弟子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掌门去寻找青萍剑去了,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是啊!没有了青萍剑的剑宗,就相当于少了一把震慑世人的杀器!也不知道掌门什么时候能找得到那把青萍剑!”
“你说这一届的招生,我剑宗还会垫底吗?这次可是五长老负责招生啊!”
“我感觉悬,估计还得垫底!五长老毕竟不是全能的神!虽说他很有抱负,很有雄心壮志,我每次见到五长老都能见到他在刻苦修炼......”
“是啊,但是有资格扛得起未来剑宗大旗的也只有五长老了......”
“哎!也不知道五长老在练什么仙丹,难道五长老的炼丹技术已经超过了三长老墨行简?”
“......”
那名高个弟子一脸狐疑地看向突然着莫名其妙的话的正太弟子。
炼丹?
什么炼丹?
自己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五长老会炼丹啊?
似乎是看出了高个弟子的疑问,正太朝着远处不剑峰的方向努了努嘴巴,说道:
“你看那边!都冒烟了!绝对是五长老在炼丹吧......”
“......”
高个弟子顺着正太的目光,望着远处的那不断升腾起来的袅袅青烟,如厚重的墨云直冲云霄。
笼罩了整个不剑峰!宁静中透漏着诡异。
——这一切都很符合五长老的风格!
不禁是恍然大悟道:
“啊!原来五长老竟然也会炼丹啊!”
正太弟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
“是啊!五长老永远地神!”
“就没有他不会做的!也不知道什么丹药能有这种恐怖的效果......”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着。
突然,远处一个满头大汗的剑宗弟子急切地朝着这边奔跑了过来。
一边奔跑,口中一边大喊着:
“不好了!不好了!”
“五长老!不!不剑峰的祖坟着了!”
“......”
第三十二章 她没事烧猪干什么
冬日余光,染尽朱云。
不剑峰上犹如火云仙子莅临般,眷顾人间。
汹涌的烈焰似乎是沾染了不剑峰历代峰主的怨气,化做一条火龙疯狂地灼烧着祖坟的巍巍石碑。
石碑中,仿佛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历代峰主的什么优美国粹。
“劈里啪啦!”
愤怒的火焰也没有放过周围的一切,将那个装修豪华的猪圈,以及周围的桃李树木瞬间侵蚀!
在劈里啪啦的火焰声中,几百头仙猪惊恐的四处乱串。
奈何猪圈实在是被苏北修的太结实了,一个个平日养尊处优地仙猪置身于火海之中,只觉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烤猪肉的香气。
终于,在一头猪吭吃瘪肚的撞飞了最后一道栅栏,飞一般的朝着不剑峰山下奔腾而去后。
霎时间,剑宗便是能见得一大群浑身焦黑,身上弥漫着阵阵肉香的仙猪嚎叫着,像一堆煮熟的猪肉一般在剑宗可哪撞着!
剑宗弟子一个个瞪大眼珠子望着今天发生的诡异一幕?
猪从天降!?
“这......这是不是五长老养的猪?”
“不剑峰发生了什么?”
“五长老在炼丹?把猪圈炸了?”
“......”
而后便是能听到远处的焦急地呼喊声,一个传着一个:
“不好了!不剑峰的祖坟着了!”
“不好了!五长老的祖坟着了......”
“不好了!五长老的猪粪着了!!”
“太好了!五长老的猪把坟点着了!”
“太好了!快去凑热闹啊!”
“??”
声势之大瞬间便是惊动了剑宗的一众长老。
一个个皆是朝着苏北的不剑峰眺望着,而后皆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大长老的院落幽静异常,就连空气中的微风似乎也能听得见。
闻人平心手支桌沿,撑着粉腮,眺望着一切。
嗯!
剑宗一片优雅娴静的景象。
毕竟听风,望烟,看猪,本就是一件极为雅致的事儿。
最开始还不知所以然,然而突然闻人平心发现。
——那个着火冒烟的位置......不是不剑峰的祖坟吗?
瞬间冷汗便是遍布了闻人平心地全身,惊得她娇躯一颤,忍不住轻拍着自己巍巍的大白团儿压惊:
“我得个小祖宗欸!”
“让你筹钱不择手段,没让你烧祖坟啊!”
“......”
玉碗禁不住轻轻地晃动,荡起炫目的波浪,上下起伏着,几欲撑破薄纱。
而后随便从身旁拿起一件长衫披在身上,便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祖坟已经被烧的通红的石碑旁。
待苏北赶到时,现场早已经是一片的狼藉之色。
苏北一脸心痛的望着地上那成堆成堆的熟猪肉,空气中弥漫着肆意着烤肉香味!
我的猪!!
我的钱!!
我的资金!!
一种头晕目眩地感觉瞬间上头,苏北只觉得自己的眼角干干的。
痛心疾首地捡起地上还在滋滋冒油的猪肉,放在嘴里面。
——要是有点孜然想必味道更冲!
“这个败家玩意儿!”
“是烧猪还是烧坟啊!”
“......”
苏北一脸的欲哭无泪,只觉得浑身的委屈没有地方释放。
而后转过头便是看到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那本【主角必须修炼功法】,眼圈渐渐有些泛红的萧若情。
随即一抹疑问浮上了心头:
“祖坟烧了就烧了,她没事烧猪干什么?”
“疯了?”
“这败家玩意儿......和自己没有什么仇恨吧!”
“......”
苏北皱着眉头,强行将仙猪抛之脑后,仔仔细细地回想着自己收萧若情为徒弟以后发生的种种。
自己好像也没有得罪她啊?
这玩意这么坑师傅?
萧若情抬起头看向苏北一脸悲痛欲绝地样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舒爽!
这一波不只是断送了他的未来,还断送了他养的猪!
可谓是一箭双雕!
看到苏北望向自己那满是疑惑的目光,萧若情使劲地眨了眨眸子,硬生生地挤出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迈着小步子‘委屈地’走向苏北,那张小脸满是‘煞白之色’,朝着苏北跪了下去,眸子中满是惊慌道:
“师......师尊......”
“徒儿犯了大错!”
“......”
那一袭因为火星的迸射有些破损的剑宗弟子长衫下,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因为温度过于高,早已经便得褴褛不堪地黑色丝袜下白嫩地肌肤......
墨色的发髻挽成流云,香腮边垂下柔柔的发丝,火光的照耀之下,更是将萧若情那本就如玉似雪的肌肤衬得白皙水嫩无比。
委屈的眸子四周布满了泪痕。
苏北冷哼一声,背负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徒弟。
她这是在挑衅自己的权威!
随后淡淡地开口道:
“为师需要一个解释!”
“......”
把自己当冤大头了?
呵!
一把火断送黄金百万两?
萧若情强压下心中的雀跃,紧张兮兮地将手中的那本残破的功法递了过去,轻轻道:
“徒儿.....徒儿按照功法上面修炼的。”
“上面说要想练就气运,祖坟必须要着......”
“......”
萧若情知道,自己的这拙劣的谎言是绝对骗不过苏北的!
毕竟苏北的城府究竟有多深,怕是没有人能知道。
但还是那个原因,自己现在有所依仗!
自己的身体就是最大的依仗!
他的【吞天魔功】一日没有修炼成功,一日就不会真正的对自己露出獠牙!
但是这一切都说不准。
执法堂的人怎么还没来?
长老团怎么还没来?
再不来万一他直接将自己就地正法了怎么办?
......
苏北快要凝成麻花的眉头,在看到萧若情递过来的功法后,瞬间便是舒展开来。
啊!
这本书上说的啊......
那没问题了!
萧若情可是气运之子,烧祖坟绝对是冥冥中自由的天意!
可惜了,这个代价就是自己的这几百头仙猪。
但是这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揭过了!
自己必须要拿出师尊特有的威严,家风必须要正,这样徒弟才能够尊师重道!
就在苏北犹豫着怎么处罚这萧若情的时候,突然数道身影瞬间便是出现在了自己的周围。
一众剑宗长老第一时间便是赶到了现场,而后一脸震惊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望着跪在地上衣衫褴褛的萧若情,望着背负双手昂首挺胸的苏北,望着依旧是着着熊熊火焰的祖坟石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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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会受不了的(求追读)
闻人平心一脸古怪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眉儿蹙着。
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
——特别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
衣衫褴褛的的女弟子,满脸的泪痕,眸子盈盈闪烁着委屈的泪痕,半跪在苏北的面前,双手似乎还在拖着什么东西。
一众剑宗长老看着那烧得通红的石碑,一个个瞋目结舌,对着苏北怒目而视!
尤其是席青衣更是面色严肃!
平日里看苏北懒懒散散的样子就极为的不顺眼,尤其是大师姐竟然将剑宗招新如此光宗耀祖之事交给了他?
自己不服!
这么一个极其不负责任,懒懒散散地人怎么有资格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
时至今日,总算是找到个机会狠狠地处罚他一顿!
他的眸子眯着,而后对着苏北便是一声呵斥:
“哼!苏北!你懂不懂王法?”
“你这行的是欺师灭祖之事!”
“简直是将历代不剑峰峰主的脸面丢尽了!”
“你......你目无尊长,平日里修行散漫也就算了,时至今日还惹了如此祸事?”
“按照宗门的处罚!面壁崖呆上个五十年绝对是少不了的!”
“......”
席青衣的话说完,苏北转过身,一脸无奈地看向面前的一众剑宗长老。
没有多大一会,剑宗其他各峰的弟子也是陆陆续续地赶了过来,皆是一脸震惊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看着遍地的熟猪肉,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边捡着地上的肉,吧唧着嘴巴,一边不忘议论:
“吧唧吧唧,完了!五长老芭比Q了。”
“吧唧吧唧,你说五长老没事点什么祖坟玩呢?”
“你看二长老,好像是生气了!吧唧吧唧,那五长老不会因此主持不了剑宗招新大会了吧。”
“没准啊!哎!我觉得不一定是五长老烧的......吧唧吧唧,我感觉是那个跪地上的女人。”
“但是在不剑峰着的,五长老是肯定摊上责任了!你别抢!!”
“......”
闻人平心有些头大。
席青衣说的确实没错。
按照剑宗的规矩来说,苏北这犯下的属于是极其严重的错误!
毕竟祖坟可谓是每一座山峰的祭拜历代祖宗之地。
但另一方面自己是真的不想让苏北受到哪怕是半点处罚,除了自己十分的喜爱这个五师弟之外,更是因为马上剑宗的招新大会就到了。
若是苏北被扔到面壁崖面壁思过去了,那还有谁能搞钱?
让那个满脑子直肠的席青衣去?开什么玩笑?
而且自己也不觉得他会无缘无故地去烧了这个祖坟......除非是他想要扩建猪圈!
想着想着,眸子便是幽幽地转向了一直跪在地上的萧若情身上,而后眸子顿时一亮,随后便是点了点头,记下心来。
当务之急,唯有弃车保帅了!
闻人平心咳了一声,打断了喋喋不休地席青衣。
而后紧紧了身上的长衫,在一众剑宗长老弟子的注视下,望着萧若情冷声道:
“你叫萧若情?”
半跪在地上的萧若情此刻嘴角正露出一抹不为人知得意洋洋的笑容,听着席青衣喋喋不休地训斥着自己的师尊,只觉得心情没有这么爽过。
突然就被闻人平心的这一生呵斥吓了一跳!
随后轻轻地抬起头看向了闻人平心那张面无表情地脸。
心头隐隐约约有一丝不妙的感觉。
闻人平心据萧若情上一世对她的了解,这是一个十分棘手的人物!
不单单有着足以诱惑天下任何男子的曼妙身材,更有着慵懒知性的气质,这两点无论哪一点都是女人致命的杀招!
其心思的细腻程度即便是赶不上苏北,但也差不了多少。
并且对于苏北的爱护简直是远远地超过了普通师姐弟的关系。
她突然问自己,是什么意思?
但也来不及多想,萧若情硬着头皮回答道:
“是......”
闻人平心看着眼前这跪倒在地上,娇容欲滴,秀美绝伦的萧若情,不由得暗自唾了一口。
怪不得苏北会收她为徒弟!
随后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冷历道:
“你回答本尊,这祖坟是谁烧的?”
“是不是你烧的?”
“......”
萧若情略微有一丝慌乱之色,咬着红润的嘴唇。
这要怎么回答?
要是立刻就回答是自己烧的,这个女人怕是直接就要将自己就地处罚了!
不行!
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有机会将苏北送进去,怎么可能直接就在这里倒下了?
自己一定要咬死了,这祖坟就是苏北让自己烧的!
必须将这一切全部都撇干净!
......
单无澜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三千白发在绝美的脸庞上轻轻飘荡,双手很优雅地叠在一起,清雅脱俗,凛然不可侵犯!
实则目光早已经死死地锁定在了跪在地上的萧若情身上,神色无比的冰冷!
小手紧紧地攥着佩剑。
就是这个女人!
就是她!绝对是她!
眸子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身段,望着那柔美的后背,曲线起伏,特别是被那褴褛地黑色丝绸裤子包裹住的大腿!
呵!
那双膝盖都已经泛青了。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各种各样的姿势,一时间只觉得心乱如麻,看向萧若情的眸子中满是嫉恨之色!
凭什么她可以?明明是自己先来的......
随后冷哼一声,幽幽道:
“烧祖坟,大罪!”
“无论是谁,不可饶恕!”
冰冷的眸子扫过苏北同萧若情,苏北只觉得身体下意识地一哆嗦。
——好冷!
周围的弟子皆是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这一幕,议论纷纷道:
“天啊!九长老都发话了!”
”我的高冷女神!!”
“五长老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哎!我感觉就是那个女弟子烧的,五长老白白背了一个锅!”
“天有不测风云啊!”
“......”
单无阙在一旁挠了挠头,眸子有些不解地看向单无澜。
师兄帮助过自己,所以单无阙觉得自己理所应当地保护一下苏北!
而且她觉得自己的妹妹有一点咄咄逼人了,这么逼迫苏北并不太好......毕竟大师姐还没有问完话呢!
于是,单无阙轻轻地拉了一下单无澜的胳膊。
在单无澜有些不解地眸子中,小声说道:
“妹妹,不要逼迫五师兄了!你逼太紧,五长老会受不了的......”
“......”
单无澜:“!??”
第三十四章 为师都相信你(跪求追读)
单无阙眨着眸子,一脸疑惑地望着单无澜。
自己刚才说的话有毛病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说完话后,妹妹是(⊙﹏⊙)这个表情!
难道是因为妹妹十分地仇视五师兄?
是了!
一定是这个原因!
单无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之前还以为单无澜是单纯的洁癖,才不让自己穿苏北的衣服。
现在看来两人之间的成见很深啊!
——自己身为姐姐一定不能让单无澜有这种想法,一定要团结宗门,不能内斗!
一缕呆毛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在风中摇摇晃晃。
单无澜深吸了一口气,眉目间流动着冷意。
眸子依然目不转睛的望着萧若情。
萧若情跪在地上,承受着无数道直视自己的目光。
尽管重回一世,但是面对这种目光依旧是感觉到如山一般的压力!
冷汗不断地从额头中冒了出来,双腿微微颤抖着,一颗心儿砰砰直跳,不知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什么原因,颊间升腾起淡淡的一丝薄薄红晕。
“自己地回复一定要小心,仔细,没有漏洞的将自己全部摘出去!”
“锅甩给苏北!”
只要回答能够博得其他诸位长老的认同就够了!
......
看到萧若情如此反应,闻人平心眸子眯着,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抹疑惑之色。
苏北不是说这个孩子没有任何的修炼吗?
为什么身上已经能感受到气感了?
难道说她只用了一天时间就修炼出了气感?什么天才?
而且......一个不过二八的小姑娘面对如此之大的阵仗怎么能如此镇定?!
再一联系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闻人平心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所猜测了。
向前一步,望着萧若情的眸子,眉头紧紧地蹙着,再次冷声呵斥道:
“说!是谁烧的!”
“......”
一声冷斥,瞬间整个不剑峰异常的安静,只能听得见劈里啪啦的火焰声。
所有人皆是屏住呼吸望着跪在地上的那名女子,等待着她的回答。
萧若情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默念道:
“师尊,莫怪徒儿无情!”
“徒儿别无选择,只有这样,才能挣脱出你的魔爪!”
“......”
而后便是轻轻地抬起头,望着闻人平心以及一众剑宗长老的凌厉眸子,朱唇微微张:
“是......”
就在萧若情即将开口的时候。
突然!
一双大手径直地拦在了萧若情的眼前。
而后便是那并不健壮,略有些消瘦的身影遮住了刺目的阳光。
在火光的映衬之下,暖阳注金一半一半,映得苏北青冠泛辉,玉面生烟,直直扑入萧若情地眼帘。
温柔略带着一丝沙哑的苦涩声音回荡在不剑峰上空。
“是我让她烧的。”
“......”
苏北话音一落。
瞬间!
整个不剑峰瞬间一片哗然之色!
闻人平心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那缓缓地走上前,嘴角流露着淡淡苦笑的苏北。
所有人皆是不敢相信地望着苏北,望着这个一袭月衫,温文儒雅,若玉树临风的男子。
而后便是此起彼伏接连不断的议论之声:
“卧槽?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五长老让徒弟烧祖坟?”
“五长老是不是脑袋有坑啊?他这么一承认,几十年的面壁处罚绝对跑不掉了啊......”
“这!我没有搞懂,之前不是说是五长老养的猪烧的坟吗?”
“啊对对对。”
“!??”
一众剑宗女弟子在听到苏北那句如春风般的话后,顿时便是满眼星星地望着那一人面对着无数人的伟岸身影,不禁有些痴了,身体像蛆一样可哪扭动着。
“啊!五长老真乃英雄!”
“爱了爱了!呜呜呜,我也想当五长老的弟子!”
“很明显啊,这不就是五长老主动替徒弟背锅吗!”
“我玉儿此生非五长老不嫁!呜呜~”
“......”
萧若情在听到苏北的声音后,只觉得大脑在一瞬间陷入了空白!
她慌乱地不知所措,十分复杂地心情瞬间传遍了萧若情全身。
就这么望着突然出声的苏北。
他......他什么意思?
在保护自己?
自己可是要陷害他的啊?他......他主动替自己背锅?
眸子不断地变换着,萧若情不知道要摆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是应该高兴吧?
可是为什么心隐隐约约地有着一种挥之不去地负罪感?
萧若情极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摇了摇头,白皙细嫩的小手不断地撕着腿上褴褛的布料。
——大脑已经冷静下来了。
不能被他欺骗了!
他在装!
他装的!绝对是装的!
上一世他不就一直这个样子?
他太会了!
要是自己不是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岂不是直接就被他的这么一番操作下来将整个身心全部交出去了?
只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抹疑惑之色,他这么做究竟对他有什么好处?
那可是要直接被关进面壁崖整整几十年啊!
闻人平心已经从大脑宕机的状态下恢复了过来,眸子十分复杂地望着苏北。
她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苏北指使她做的!
但是她不明白苏北为什么要主动将这个锅拦下?明明自己在想方设法的为他开脱。
难道这个女徒弟对他而言这么重要?
他不会是被鬼迷心窍了吧?
闻人平心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脑袋有些疼,这样下去,按照门规来说,苏北最少也要去面壁崖呆上个五十年。
好家伙,直接关到下一次招新大会。
沉默了一会,闻人平心望着苏北幽幽道:
“五师弟,此事......可属实?”
“......”
一直在闻人平心身旁身旁的席青衣眸子严肃地看着苏北,随后沉声呵斥道:
“苏北!这么多年过去了!”
“没有想到你还是如此作风?这样下去我剑宗的脸面可是要被你丢完了!”
“你如此行事怎么可能去主持剑宗招新大会?让全二十一州的人看笑话?”
“简直就是将不剑峰的列祖列宗的脸面丢尽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一次的处罚,五十年的面壁崖......”
“......”
苏北任由那席青衣在那边絮叨,轻轻地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地看着萧若情。
而后伸出手,摸了摸萧若情的脑袋,擦了擦萧若情眼角处那因为即将‘成功陷害苏北开心地不知所措’,而微微有些泛红地眼圈,和蔼道:
“徒儿,无论你做什么。”
“为师都相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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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男孩儿叫苏大(求追读)
骄阳如虹,遍洒在不剑峰上!
“为师都相信你!!”
萧若情眸子一怔,娇躯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眸子中夹杂着莫名其妙的情绪。
萧若情下意识地抬起头,望着苏北那双好看的眸子,那微微有些上扬的嘴角,弯弯地眼睛对着自己笑着。
在这火光中,映照着萧若情盈盈若秋水的眸子。
他真的是在欺骗自己吗?
苏北的表情并不作假。
萧若情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他坦然地心跳声。
可是......为什么啊?
明明自己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欺骗他?
他得城府那么深,他得心思那么细腻,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己在故意陷害他?
就只是想要得到自己的先天道体吗?
樱唇轻轻地张了张,萧若情不知道想说什么。
之前的那分大仇当报的雀跃似乎是越来越平淡,转而心中不断地升腾起负罪感。
“他是个人面兽心之人!”
“他就是个人渣!”
“他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只是时机未到,他还不能向自己露出獠牙!”
“......”
萧若情不去看苏北的那温柔如水的眸子,低下头闭上了眼睛,不断地安抚着自己复杂的心。
苏北轻轻地揉着萧若情的头发。
而后眸子淡然地看着剑宗的一众长老弟子:
“一切,都和她无关!”
苏北看着萧若情眸子中那复杂的情绪,心中没来由的一阵舒爽!
自己这一波好感度怕是直接就拉满了吧?
要是自己是萧若情,能碰上这么一个,无比可靠,无比伟岸,无比温柔,无比璀璨,无比耀眼,无比牛哔......的师尊,都得感动的飞孩子。
自己必须得保护这么一个好苗子啊!
修炼全都靠她了!
虽然苏北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搞懂萧若情这败家玩意儿为什么要烧坟,但是还是那句话!
她烧坟必然有烧坟的道理。
总不可能故意栽赃陷害自己吧?
自己和她又没有什么仇什么怨的!
别人学习那本【主角必须修炼功法】去烧坟,苏北可能直接把她祖宗从地里面揪出来。
但是萧若情不一样吗!
要知道这可是气运之子!
气运之子做的事,谁敢干涉?
但是就是不知道她烧这个祖坟究竟会有什么气运发生。
而且这样下去自己没准就真的得进去了,必须得想办法做点什么!
苏北犹豫了一下,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那颗【命运骰子】。
虽说这玩意不知道有没用,但是想必扔出去点数越高,自己自身就越幸运吧?
手指轻轻地一扔......
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苏北头顶处,那个天命之子的头衔轻轻地闪烁了一下。
骰子:【六】
......
远处的单无澜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一幕。
即便是没有表情的时候,也是给人一种极为冰冷的感觉,如同古井无波般地霜雪。
只是那微微有些起伏的大山,小手中紧紧握着地剑柄,以及嘴角处那丝若有若无的晶莹哈喇子,似乎在告诉旁边的单无阙,她内心中的思绪早已经飘到了不知道何处!
现在单无澜满脑子都是:
嘿嘿!
师兄要被关上整整五十年了。
好机会!
自己也得想办法烧个坟......这样就可以日日夜夜呆在苏北旁边了......
五十年啊,五十年!
嗯!女孩儿就叫苏澜吧,男孩儿叫苏大!
......
然而在听到苏北的那声“一切都与他无关。”后,整个人瞬间便是被拉回到了现实!
单无澜一脸狐疑地看着苏北,看着半跪着楚楚动人的萧若情!
苏北难道就这么喜欢这个狐狸媚子?
十分的不解!
单无澜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萧若情的侧面。
起伏的玉碗,纤细的腰肢,浑圆修长的玉腿,带着丝丝柔美倔强的眸子......
又是低下头仔细地看了看自己。
——哪有自己大啊?
想着种种过往,苏北从来都没有这么对过自己!
越想越气!
自己姐姐都能有苏北亲自做的一身衣服,自己想要一件还得去骗!
还是骗的单无阙的!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对他的表情很高冷?
可是苏北不就是喜欢高冷的吗?
单无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子带着丝丝嫉恨之色看着被苏北轻轻地摸脑袋似乎是一脸享受的萧若情。
即便是我得不到,你也不可能得到!
迈动着步子走上前,望着萧若情的那张脸,一脸冷漠的出声道:
“既然已经拜师。”
“师如父,出事让师尊承担的,本尊倒是第一次听说。”
“我剑宗没有如此心性凉薄之人!”
“......”
萧若情一脸的错愕之色,抬头看着单无澜。
从她的眸子中,自己能够感受到无边的仇恨之色!
奇怪了?
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她?
坏了!
很有可能是恨屋及乌!
毕竟就自己了解,这个九长老上一世见苏北的时候每一次都是冷漠着脸,似乎对苏北的好感就不高!
所以连带着把自己也嫉恨上了?
就在单无澜话音一落后,捧着酒一直在最里面灌的君无邪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醉悠悠地走上前,指着苏北的鼻子哈哈大笑着:
“六哥啊!你可真有你的!”
“没事干烧坟玩!”
“这么有意思的事你怎么不叫我?哈哈哈!”
“嗝!本来寻思着怎么陷害你呢,这下不用了,师兄,五十年后见!”
“......”
席青衣狠狠地瞪了一眼君无邪,大声呵斥道:
“胡闹!君无邪,你和苏北两个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整日在剑宗无所事事,胡作非为!”
“不剑峰祖坟被烧之事你还有脸笑?嗯?”
“执法堂长老呢?”
“......”
随着席青衣的话音落下,白发苍苍的执法长老背着手走了过来。
所有人皆是神情肃穆的看着这一切!
空气中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闻人平心蹙着眉儿,叹了一口气,到了现在自己也无力回天了......
执法长老看了看闻人平心。
见她没有说话,于是放下了心来,摸着胡子悠悠道:
“按照剑宗宗规,苏长老纵容门下弟子焚毁不剑峰祖坟,此事已经犯下了严重的错误!”
“应该关到面壁崖思过五......”
“......”
然而就在那执法长老还没有说完时,苏北轻轻地笑了一声。
声音在这一片有些沉重压抑的不剑峰中,十分的明显!
苏北轻轻地走上前,背负着双手,眺望着那仍然不灭的祖坟石碑,淡淡道:
“诸位长老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烧这祖坟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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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如此境界(求追读)
阳光眷洒在不剑峰之上。
那仍然在不断升腾着火焰的祖坟石碑前,灼热的风裹挟着火气,略作萧萧,燎燎弥漫。
苏北负手而立,垂首敛眉,在这漫天朱云下,拂着背后乌发,清微若仙。
此话一出,瞬间所有的人皆是一脸错愕得望着一脸淡然地苏北。
从始至终,苏北的表情都没有半点的波澜,仿佛是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得掌控之中一般。
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席青衣皱了皱眉头,怒斥道:
“苏北!你还要狡辩什么?”
“烧祖坟可谓是大罪!你还要花言巧语的辩解?”
“你倒是好好编一编,为什么要烧祖坟?”
“祖坟乃是我剑宗的根基!有什么重要的理由能比得过祖坟?”
“无论今日你如何的辩解!哼!五十年,你一年也少不了......”
“......”
席青衣话音刚落,站在他身旁的一名温润如玉的中年男子拍了拍席青衣过于激动的手。
眸子尧有兴趣的望着苏北,望着这个奇怪的五师弟,嘴角弯了一个玩味的弧度,轻轻道:
“二师兄莫要生气,暂且听听五师弟的解释吧。”
“但是烧坟乃是重罪,我可不认为有什么理由能为师弟开脱。”
“......”
席青衣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身旁的四师弟李子钰,撇了撇嘴。
只是望向苏北的眸子依旧是充满着不屑。
闻人平心眸子略微一怔,表情古怪地看着苏北。
别人或许不了解他,但是苏北从小便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对自己他可谓是了如指掌。
她不认为苏北会因为什么理由而去铤而走险就烧这个祖坟。
一众剑宗弟子皆是一脸神情肃穆的看向苏北,而后议论纷纷:
“五长老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
“那群猪可是五长老的心肝宝贝啊!就这么一把火烧死了?我也觉得五长老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倒是觉得五长老就是在嘴硬!就是那个教萧若情的女人烧的!他只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
“你怎么说话呢?五长老如此大义之人?你能为了你的徒儿抗下一切?”
“我剑玉儿的师尊若是有一天能这么对我,我将自己全都交给他又如何?”
“呜呜~好感动!”
“就是就是!我们ibei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姐妹们!维护最好的五长老!”
“......”
苏北淡然自若地微笑着,将一直跪在地上的萧若情轻轻地扶了起来。
能够感受到她细腻温润的体温。
随后将自己身上的那件月色长衫解下,披在了萧若情地肩上。
在萧若情那茫然地略有些惊恐的眸子中,伸出修长的手指,擦干净了她眼角的湿痕。
萧若情的眸子复杂地望着苏北,鼻息虽然很轻,却颇为急促,那一张细嫩的都要滴出水的脸庞,此时却显得异样的苍白。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跳。
而且跳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轻咬着薄唇,就这么望着面前的男人,望着这个一举一动都充满着极度安全感的男人。
在这不知道多少人的注视下,仅仅只是站在他的身边都能够感受到那份可靠。
而后艰难的将自己的眸子闭上不去看那张温柔的脸。
——若是。
他对自己真的是真心的该有多好!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自己露出那份獠牙!
自己多希望那就是一场梦啊?
只是......他的剑刺向自己心脏的时候,那份刻骨铭心的痛是不会错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究竟是有什么依仗?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为了维护自己,才故意嘴硬的?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
苏北转过身,望着一众剑宗弟子长老。
而后径直一人朝着那被烧得通红灼热的石碑前,悠悠道:
“正所谓!”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身侧有阴阳两界,眼前是彼岸花开,鸡鸣灯灭,魍魉横行;寻龙分金,一关一险。”
“......”
其实苏北此刻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在赌!
刚才的【命运骰子】既然能扔出六,那就说明自己身上一定会有大气运之事发生!
更何况这本身就是气运之子所干的事!
也不知道应该瞎编什么了,这个祖坟......嗯,都差不多!
一众人皆是面面相觑的看着苏北。
单无阙歪着脑袋,那根呆毛不断地摇晃着,而后有些不解的问道:
“五师兄在说什么?”
“虽然听着好像很有深意的样子,但是......这是盗墓的行话吧。”
席青衣冷笑一声,再次开口道:
“苏北,你不要装模做样了!”
“浪费时间!不学无术,以为随便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能够躲掉处罚?”
“你......”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他便是看到了闻人平心望向自己的那凛冽的眸子。
不由得吓得一个寒颤,嗫嚅了一下,没有说话。
苏北伸出食指,对着所有剑宗弟子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阳光媚眼,斜透山间,披于苏北之肩。
而后左手负于背后,右手虚挽腰间,望着面前的烧的通红的石碑。
所有人皆是静悄悄地,空气中只能听得见整齐的呼吸声。
一名蓝衫的剑宗弟子一脸狂热的看向苏北,眸子中满是激动之色:
“能说出【我苏北愿时间心诚剑士之人人人都可一剑斩天】的五长老,这种境界,怎么会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懂得!”
“五长老所做任何事,都必然有其道理!”
“你们这群凡夫俗子!能和苏长老生在同一个时代简直就是你们的万幸!”
“......”
周围的剑宗弟子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望着那道超然的身影。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苏北眉头紧锁着,掌心已经开始不断地流冷汗了。
靠!
你个命运骰子究竟有没有用啊!
气运你能不能出来了!
你再不出来自己就玩完了!
当着剑宗这么多的人面前装的这个大哔,要是吊链子,自己一世英明可就毁了!
席青衣一脸冷笑的望着在石碑前无动于衷的苏北,冷笑道:
“苏北!不要在那里故弄玄虚了!”
“今天你要是真能够弄出个所以然来,我席青衣直接去吃奥力给......”
“......”
席青衣话音还没有落下。
下一刻!
只听轰然一声!
苏北面前那巍巍高耸的祖坟石碑瞬间炸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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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这个剧本不太对(求追读)
漫天朱云在这一刻被那贯穿青云的强大气势瞬间冲散!
瞬间!
无数的灵气冲霄而起,带起了无尽的强横剑意!
剑声嗡鸣。
整个不剑峰尽是被一种凌然与天下的剑势所笼罩。
苏北背对着剑宗众人。
这一刻,所有人皆是能感受的到自己手中的剑在鸣颤。
在嗡鸣,在颤抖,在兴奋......
紧接着。
随着一把剑从一名剑宗弟子手中飞射而出后。
——瞬间!
一把剑接着一把剑,密密麻麻盘旋在不剑峰上空!
铿锵!
所有剑宗弟子皆是屏住呼吸,震惊的望着这一幕,望着站在那炸裂的石碑前的苏北。
万千柄剑皆是盘旋在不剑峰的上空,剑锋所处尽指苏北。
苏北背负着众人,只是站在那里,便给人一种凌然天下并顶苍穹之感。
万籁俱寂,鸟鸣不知道何时已经消失了。
整个不剑峰在那石碑轰然炸裂后出现了寂静的压抑。
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古朴铁剑。
就这么插在地上。
——因为石碑的炸裂而暴漏在所有人的眼前。
起风了,风很寒,吹的四周被火烧的枯枝树木嗤嗤作响。
在场的剑宗人能够感受到丝丝若有若无的寒意顺着风渗透到了他们的身体里。
寒风萧萧,只留下了苏北那擎天伟岸的背影。
没有声音,整片天地似乎都在鸣颤。
闻人平心眸子怔怔地望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望着那上面的丝丝纹路,熊前那两团本就傲然的雪白玉碗,在这一刻更是颤抖成一团,深邃无比。
寒风吹拂着,不剑峰的火焰瞬间熄灭。
闻人平心沙哑着嗓子,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娇躯颤抖,轻轻道:
“剑宗至宝......青萍剑!”
青萍剑!!
嘶!!
闻人平心话音一落,瞬间所有人的眸子皆是瞪得大大的,呼吸沉重的望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望着那柄承载了剑宗万载孤独,悲怆,凄凉的,青萍剑!
席青衣浑身颤抖,身上瞬间涌出冷寒,脸色苍白的望着面前的这一切。
苏北......竟然把青萍剑搞出来了!
一片寂静。
而后便是瞬间沸腾了!
整个不剑峰的呐喊,嘶吼声,瞬间弥漫了整个剑宗!
“嗷嗷嗷!”
“青萍剑!!”
“恐怖如斯!”
“剑宗至宝啊!我剑宗青萍剑在手一日,二十一州便永远超然!”
“天意啊!天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五长老绝对不会莫名奇妙的烧坟的!这......”
“呵!能说出【天下事不过一剑事】的五长老,此等境界,又怎么能是尔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有眼无珠的东西!这剑宗不呆也罢!”
“和青萍剑相比,区区祖坟是个什么?”
“......”
闻人平心咽了一口口水,呼吸急促的望着苏北,美眸复杂地望着那个负手就这么背对着剑宗所有人的苏北!
自己已经看不透他了!
单无澜冰冷的眸子就这么看着苏北。
神情不变,冷若冰霜,平淡若水。
只是那双眸子周围微微地起伏了一圈水雾,白娇嫩的脸庞微微泛红,白里透红,愈加的美艳。
双腿下意识地夹紧,将修长的食指下意识地放进了嘴里。
啊!师兄好帅!
这谁能受得了啊?
苏北缓缓地转过身,眸子淡然地望着剑宗所有的人,幽幽开口道:
“不错!”
“正是青萍剑!”
说完这句话后,苏北的心脏这一刻似乎是开启了帝王引擎一般,咚咚咚,咚咚咚,跳个不停!
自己向来喜欢装哔!
——还尼玛装成了!
这种感觉也太爽吧!
苏北很想笑,想躺在地上像蛆一样打滚。
但是正所谓装哔必须要装的彻底!
自己身为高人,此刻要是转过头去嘲讽席青衣,那岂不就是一个妥妥地屌丝?
哔的最高境界就是要装的风轻云淡!
高手从不屑于出言鄙视小丑!
席青衣,你个loser!
看着席青衣那仿佛是吃屎一样的表情,心中那种怅然之色简直就是无法言语的美妙!
这命运骰子也太牛了吧,都能把青萍剑搞出来!
苏北没有去看席青衣,就这么面对着剑宗长老弟子,神情淡然道:
“烧祖坟,为了青萍剑。”
“这个理由,够吗?”
“......”
够吗?
够吗??!
这还用说??!
剑宗弟子眸子中满是星星的望着那站立于天地之间,头顶上盘旋着万千飞剑的苏北,似乎整片天地就只有苏北这么一个人!
这......这也太装哔了吧?
这还不够?那啥理由够?!
三长老墨行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子狂热的望着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一脸惊喜道:
“够!太够了!”
“能得到青萍剑,哪怕是你把不剑峰炸了都够!”
“这样一来,我剑宗即将晋升世......晋升为985之巅啊!”
“......”
苏北转过身,眸子平静地望着那白发苍苍的执法长老,悠悠道:
“北有罪!犯了烧祖坟之大罪!”
“烦请问执法长老。”
“北,可判几年?”
“......”
执法长老一脸的汗颜之色,望着苏北,嘴角抽搐着。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判?
你这明显就是在邀功好吧!
你这哔装起来没完没了了是吧?
但还是低下头一脸慈祥地说道:
“五长老能为剑宗重新寻到这青萍剑,执法堂怎么敢为长老定罪?”
“你这是弥天之功啊!”
“这具体还要为五长老之功详细商议才能有结果。”
“......”
苏北满意地点了点头。
忽然不剑峰上空,雷云四起,雷霆大作,无尽的墨色洪流倾泻而下,一时间天幕撕裂!
而后重重的击打在了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之上。
青萍剑任由无数的雷霆轰击,我自纹丝不动,大有一往无前,若大山崩之气势!
终于!
经过强横的碰撞之后,苍穹之上只见得耀眼夺目的剑光,而后便是一朵绽放的百丈金色莲花!
一剑问世,天地间唯有无尽的剑意纵横肆虐!
青萍剑上的锈迹脱落,露出了其原本的模样!
剑芒森寒!
耀眼夺目!
萧若情呆呆地望着这一幕,望着那出现的青萍剑。
一时间只觉得心乱如麻,山峦不断地起伏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剧本不太对啊!
上一世剑宗根本就没有青萍剑啊!这......这是啥?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的一把火改变了未来?
烧个坟......烧出了把青萍剑?
第三十八章 莫欺少年穷 (求追读)
朱云上尽浮剑影,凛冽的风吹着!
冷冷的风雪在脸上胡乱的拍着!
萧若情长长的睫毛眨着,心脏砰砰砰地乱跳。
小手紧紧抓着的那本【主角必须修炼功法】,身体不知道应该摆出一个什么样的姿势。
他难道一开始就知道了?
他将这本功法给自己,难道就已经算到了自己必然会去烧祖坟?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一切?
他......难道知道自己是轮回者?
不!这不可能!
萧若情的呼吸有些急促,山峦剧烈的起伏着,腿上褴褛的丝网已经被自己因为过于紧张,而撕扯得差不多了,一双水雾盈盈地眸子不敢去看苏北的眼神。
在苏北不远处的君无邪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地望着面前的这一幕。
而后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啪!”
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仔仔细细地看着那把雄赳赳地插在地上的青萍剑。
这剑可真亮啊!
这么长!
这要是拿在手上把玩......那得多爽啊!
又抬起头,望着头顶上盘旋着的万千飞剑,如同剑仙临世般的苏北,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是那么好!
别的不说,装哔还得看五哥!
任由手拿着的酒罐子里面的酒淌了一地,君无邪的嘴巴里面不断嘟囔着:
“嗯!五师兄??烧了坟??爆了剑??”
“爆了剑是因为烧了坟?”
“所以烧了坟就能爆剑?”
“......”
也就是说?!
烧坟就等于爆剑?!
君无邪眸子顿时一亮,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酒在这一刻似乎都清醒了一大半。
自己可真是大聪明啊!
左右张望了一圈,看到在场的一众长老弟子似乎依旧是沉浸在震撼之中无以复加。
眸子紧锁着,眼神贪婪地望着那把剑!
只觉得似乎另一个广阔的世界就这么呈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嘿嘿!
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三条腿的,我君无邪又差了什么?
眼珠子转了一圈,看着周围人似乎都没有功夫注意自己,心中稍微的纠结了一下。
而后眸子一脸坚毅的望向了不远处二长老席青衣的最剑峰!
黑色的身影,伴随着一众剑宗弟子的议论声,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
苏北还在淡然地站在青萍剑前,突然周身一抹香风环绕。
下一刻便是看到了一抹高耸,雪白,而又坚挺的雪峰,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而后便是一把抱住了苏北,似乎是因为过于兴奋,又是背对着一众剑宗人,浑然不在意前面已经敞开的长衫。
就这么暴漏在苏北的眼前!
“北北!你是怎么做到的!”
“天啊......老头子找了几百年都没有找到,被你一把火烧出来了?”
“......”
苏北的鼻尖充斥着若有若无的热浪,因为闻人平心朝着自己撞击过来的时候过于兴奋,没有掌握好力度。
导致苏北整个人直接就向后仰了过去,瞬间的失重感让苏北的双手根本没有办法着力点,只能胡乱地抓着。
而后抓到了闻人平心的纤细腰肢,但是因为闻人平心整个人直接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的左手下意识地,很自然地往上一提。
情不自禁地捏了捏。
——苏北以自己的名誉起誓,真的只是情不自禁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于是他就感受到了那股子柔软。
平时只是视觉上单纯地看着本钱足,或者说被动地去感受到巍巍壮观。
但是此刻苏北终于明白,自己的大师姐就如同她的性情一般,总是隐藏的很深,很深......
只手不可握!双手难擎天!
闻人平心感受到不对劲后,那张充满韵味的成熟脸庞瞬间染上了一抹朱云。
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苏北,紧了紧长衫,拍了拍苏北的肩膀。
只是那双眸子略有些风情地白了苏北一眼,朱唇轻启,伏在苏北耳畔悠悠道:
“北北可是长大了呢!”
“连师姐都敢调戏了?嗯?”
“......”
苏北一脸黑线,轻咳一声,向后退了一步。
掌间似乎还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热度。
轻咳一声,而后将自己自己五百年的压声功底全都拿了出来,沉声幽幽,声音中夹杂着无比复杂的情感:
“师姐!要说这青萍剑师弟是怎么发现的!”
“那真的是一段不愿意回首的往事啊......”
“......”
苏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眸子瞥了一眼闻人平心地纤细修长的大腿,望着那小巧精致的脚丫轻轻向上勾着的剑纹印花高跟鞋。
闻人平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这么看着装模做样的苏北。
别人不清楚,但是自己可谓是在了解不过他了!
苏北的话音一落,瞬间所有的剑宗长老弟子皆是一脸的肃穆之色,就这么望向背负着双手,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苏北。
寒风猎猎,吹着苏北的衣衫。
苏北轻轻地走到那把青萍剑前,驻足山巅,看着仍然盘旋在天地上方的漫天飞剑!
那名蓝衫剑宗弟子眸子满是狂热的看着苏北,一时间只觉得愤懑之情无以复加!
“我就知道五长老绝对有故事!”
“是啊!是啊!那另类的声音就给人一种满是故事的感觉!”
“五长老肯定是受了委屈了!”
“呜呜呜!”
“所以这个青萍剑五长老究竟是怎么发现的?为什么要用火烧啊?”
“嘘!五长老快要说了!”
一脸铁青的席青衣虽然很不满苏北,但是苏北搞出来了青萍剑!
这可不假!
他还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苏北。
只是心中仍然带着嘲讽之意。
你就算说出花来又怎么样?你不剑峰祖坟没了!
呵!
没了祖坟你还能收徒弟?
我最剑锋弟子三千,招新祭祖之日,必将震惊整个二十一州!
......
苏北觉得自己铺垫的应该差不多了,眼看着那个蓝衫弟子眼泪都要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而后一个极尽沧桑的转身,嘴角扬起了一个苦大仇深的悲苦之情,用那饱经风霜雨露的沙哑嗓子,叹了一口气道:
“我苏北修行百年,修为未曾增长半点!”
“但!正所谓一百年河东,一百年河西。”
“莫欺少年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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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拔不出来(求追读)
“百年河东,百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苏北有些沙哑的嗓音就这么回荡在不剑峰上空!
这!
话音一落。
瞬间,所有人的心头皆是轰然一声炸裂!
一众剑宗弟子望着这个轻轻地靠在那把青萍剑旁的男子,久久难以言语,心潮五味陈杂,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五长老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难道这百年五长老一直都有难言之隐?”
“是了!整整百年,五长老一直都是化神境界!以五长老之才能必然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个境界啊!”
“难道这一切都和这把青萍剑有关!?”
“前排吃瓜,有要啤酒,饮料,爆米花的嘛?”
“你这爆米花保熟吗?”
“......”
苏北的眸子闪过一丝温柔之色,就这么抚摸着那把青萍剑。
沙哑的嗓子悠悠的陈述着一切:
“百年前,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出现了一个莫名奇妙的现象!”
“无论怎么去修炼,怎么去吸纳这天下的灵气,但是我的修为依旧是没有任何的提升!”
“总是会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去掠夺我的灵气,掠夺我的灵魂!”
“摧毁我的自信!摧毁我的一切!”
“可即便是这样,这百年来,我依旧是没日没夜的修炼!就为了能试图突破自己!”
“......”
苏北怅然地望着苍穹,望着那盘旋的似乎在哀鸣的万千飞剑。
这一刻,所有的剑宗弟子似乎都能感觉到苏北的那种孤独,那种凄凉,那种似乎是不被世俗所能融入的一种无与伦比的悲痛!
有女弟子眸子已经闪烁出了盈盈的泪光,哽咽着擦着眼角,流泪:
“呜呜呜!我要是五长老!根本就承受不住这种痛苦啊!”
“是啊是啊!修为每每修炼一些,灵气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明明是个天才却成了大家口中的废柴!”
“而且五长老非但是没有颓废下去,反而更加的努力!成为了二十一州有名的大才子!”
“......”
闻人平心一脸古怪地看着苏北,眉宇间一抹疑惑之色挥之不去。
苏北的意思是自己没日没夜的修炼?
呵!
他要是成天修炼,估计剑宗的祖坟都得再着一个!
但是看着一众剑宗弟子那深以为然的眼神,还是叹了一口气。
让他装吧。
毕竟真的找到了青萍剑不是?
给他留点面子。
单无澜长长地睫毛几番扑闪着,眸子痴痴地望着苏北。
望着那个紧锁着眉头,浑身上下仙气飘飘的苏北,芳心幽幽。
那张完美的冷若冰霜的脸,肌肤水嫩白皙,没有一丝的瑕疵,只有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轻轻地闪烁着,一张殷红的丰润香唇似动非动!
嘿嘿,师兄!
师兄好香!
突然,旁边的单无阙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苏北,开口道:
“所以,五师兄,你身上发生后的这一切都和这把青萍剑有关系吗?”
“那你是怎么知道青萍剑就在祖坟内的?你怎么知道必须要用火烧呢?”
“......”
单无阙话音一落,顿时所有人皆是从苏北刚才的那段话中清醒了过来。
而后皆是望着一脸疑惑地看着苏北。
“对啊!!所以是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要用火烧呢?”
“......”
苏北面无表情地望着单无阙,望着那双水灵灵带着一脸期待之色的大眼睛,望着那晃来晃去的呆毛。
该死!
好奇心怎么就那么重?
自己明明都快要忽悠过去了。
要不是败家徒弟烧坟,我怎么知道这把剑在这里面?
怎么感觉好像是故意的呢?
今天晚上有必要给你点颜色看看!让你知道什么叫剑心!什么是破绽!
苏北叹了一口气,眸子望着单无阙,转过了身子,声音柔和道:
“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些呢?用不用火烧又如何?”
“青萍剑已经出来了!”
“每个人的心底总会有一些不想别人知道的秘密......或许会忧伤,或许会快乐,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去品味他!”
“就像这把孤傲得青萍剑!我们就让它安静地插在这里拔不出来......岂不是很好?”
“......”
拔不出来?
闻人平心冷笑着看着苏北装完哔。
呵!这天底下就没有老娘拔不出来得棍子!
修长的大腿轻轻迈动,一步上前,双手紧紧地握住剑柄。
嗯?
怎么纹丝不动?
所有人瞪大着眼睛望着双手抓着剑柄,狠命地向上提拉得闻人平心。
“给我起!”
“起来啊!”
“......”
青萍剑:“......”
闻人平心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身子,看着这把剑。
看着所有人皆是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面色一红,轻咳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衫,而后悠悠道:
“看来此等神剑必须要大乘以上得修士方有资格拔起了!”
“毕竟这可是剑宗得绝世至宝!天底下怕是只有师尊一人有资格拔起他吧......”
“......”
一直沉默不语的三长老墨行简听完闻人平心的解释后,眉头皱了一下。
而后也是一步向前,双手紧握着剑柄!
“我也来试试!”
“给我......起!”
“起啊!”
青萍剑:“......”
看到墨行简也没有拔起这把剑,闻人平心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自己的问题!
自己就知道此等神器怎么可能会被轻松拔起?
自己都拔不起来的东西,其他人怎么可能拔的出来?
“我也来试试!”
四长老李子钰一步上前!
青萍剑:“......”
“我也来试试!”
七长老钰邪一步上前!
青萍剑:“......”
寒风吹着!
所有人皆是沉默不语地看着这柄谁也拔不起来的剑,而后相互的对视了一眼,笑笑道:
“嗯!确实是和大师姐所言得那样!”
“没有大乘得修为,估计全天下谁都拔不起来了!”
“是啊!哈哈哈。”
“哈哈哈。”
“......”
二长老席青衣舔了舔嘴巴,眸子闪烁着光亮望着这把青萍剑!
这剑要是能插在最剑峰得祖坟前该有多好啊!
三千最剑峰弟子祭祖,青萍剑立于碑前,那该是何等光宗耀祖之事?
席青衣眸子淡淡地望着一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剑宗的云白白的。
剑宗的天蓝蓝的。
不远处升腾起了袅袅的青烟。
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好!
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
人群中传来了一阵暴动!
所有人皆是朝着那噪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得一名剑宗弟子狠狠地抹了一把鼻涕就这么朝着席青衣跑了过来。
边跑边哭边喊:
“不好了!不好了!”
“二长老不好了!”
“六长老刚才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拿着柴火就去最剑峰烧祖坟!”
“拦都拦不住啊!”
“最剑峰的祖坟,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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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宝贝自己要定了(求追读)
一只乌燕费力地衔着新虫,巧巧的穿过竹林,沿着盖满了雪的长廊一路振翅,猛地一个挑头,扎向了目的地。
“湫湫!”
鸟窝中的幼鸟争相探头,鸣叫不休。
乌燕费劲巴拉地喂完虫子以后,抬起鸟头一脸疑惑地看着鸟巢下面张牙舞爪,又哭又疯的‘人’!
“着了啊!着了!”
“二长老,要是再没有人去拦六长老,最剑锋的祖坟就烧干净了!!”
“嗷嗷冒烟啊!”
“......”
声音之大瞬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不剑峰一片哗然之色,所有人的脑子这一刻仿佛都陷入了空白。
——君无邪......没事烧席青衣的祖坟干什么玩意?
苏北眼眸跳了跳,一脸的古怪之色,心中似乎是隐隐约约察觉到了点什么。
“这酒懵子该不会是看见自己烧出把剑,就觉得自己也能烧出来吧?”
酒精麻痹了大脑?
这脑袋里面除了酒精啥也不剩了??
而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极力的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望着地上的那把青萍剑,想了想,将自己贴身的衣裳解开轻轻地披了上去,嘴里念念有词:
“青萍剑啊,你是我开挂烧出来的,给你披件衣服,免得你着凉!”
“以后出来的时候不要这么突然,我要装哔也得有点准备不是?”
“你这太考验我的技术了!”
“......”
一众剑宗众弟子皆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嘴巴张得大大的,眸子就这么木然地望着远处袅袅炊烟的席青衣,大声毫不掩饰地议论:
“完了......六长老和二长老估计今天只能活一个了。”
“可是坟都烧了,二长老死了以后埋在哪儿?”
“二长老不是马上要过八百大寿了吗?这祭日和大寿一起过?!”
“......”
席青衣终于从无以复加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怒目而视在场的剑宗弟子,随后身影便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空气中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席青衣若有若无的优美国粹:
“君无邪你个小兔崽子!”
“我****。”
“你****。”
“我***你***。”
剑宗的诸位长老皆是面面相觑,
闻人平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蹙着娥眉,大白团儿剧烈的起伏着,有些头疼的拍了拍脑袋,望着席青衣着急忙慌远去的身影,想了想也是立刻跟了上去!
紧跟着便是墨行简,李子钰,领着萧若情地苏北......钰邪......
单无阙杏哞眨了眨,呆毛转了两圈,一脸的疑惑之色,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但看到呆在不剑峰的剑宗弟子已经成群结队地朝着最剑锋赶去了。
脑子也来不及思考,拉了一下怔怔地发呆地单无澜,便是跟着瞬身了出去,
双眉细长,嘴角纤薄,一张脸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单无澜,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苏北披在青萍剑上的那件衣服上收回,伸出纤纤玉手随意地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
“嘿嘿!那可是师兄贴身穿过的衣服啊!”
“还带着他身上的味道!!”
单无澜舔了舔薄唇,眸子眯了眯,三千白发被风吹拂着,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痴笑。
现在这么多人......等半夜再来看看,这衣服披在青萍剑上多难受啊......嘿嘿!
而后身影也是消失在了不剑峰。
......
最剑峰的上空一片火海!
夹杂着返虚之力的汹涌赤红色灵气漫天飞舞。
一名黑衣男子眸子中闪烁着无限的狂热之色,大声笑着,狂发肆意,右手持着剑,对着苍穹便是大声的吼道:
“我就是那净化世界的烈火!”
“这只是零头!!”
“燃烧吧,怒放吧,我的生命!!给我烧啊!”
“......”
最剑峰那巍巍的石碑高耸入云,坚定不屈地抵挡着君无邪灼热的火焰!
为了避免自己强横的返虚真力一瞬间抹平这个山头,君无邪仅仅只是调动着整座最剑峰的灵气,学着苏北用最灼热的火焰去烧着祖坟!
精妙的控制力堪称修仙届的一朵奇葩!
就在君无邪放肆地大笑之时,突然苍穹之上瞬间出现了数道身影。
紧接着便是密密麻麻的剑宗弟子大军朝着这边仓皇而来。
“君无邪,你在干什么!??”
“你tn的......”
席青衣面色仓皇失措地望着对着最剑锋祖坟便是一顿狂轰滥炸地君无邪,恼羞地怒吼一声!
心中不由得绞痛,一股晕眩之感瞬间冲破了大脑!
自己梦想中的三千弟子祭拜祖坟,就这么没了?
祖坟就这么没了?
烧的就剩个碑?
那张几欲要将君无邪活剥了的眸子中布满了血丝,牙齿紧咬着,周身布满了爆裂的灵气。
君无邪还在精妙的控制着那苍穹之上的漫天灵气。
听着突然出现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一脸的得意洋洋之色。
仿照着脑海中苏北如同剑仙临世一般的身影,双手一招。
瞬间!
苍穹之上出现了无数道火剑,宛若一条火龙再最剑峰之上盘旋,怒吼着,眸子中无限的狂热之色:
“五师兄刚才说了!”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形。”
“我上下观之,唯有二长老之山头祖坟满足这个条件!这最剑峰绝对是个风水宝地!”
“这里面绝对有剑宗的绝世之宝!”
“诸位稍安毋躁,祖坟一会就爆!”
“......”
君无邪话音一落,席青衣的大脑瞬间就是宕机了!
而后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君无邪说的......似乎......不无道理啊?
自己也觉得最剑峰风景俊秀,更有三千剑宗弟子的加持。
就连苏北的那个不剑峰祖坟底下都能有剑宗至宝青萍剑。
那最剑峰下面为什么就不能有?
没准剑宗每一个祖坟下面都有宝贝呢!
看着君无邪那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席青衣不由得感到脑门一热,眼前不由地浮现了插在不剑峰祖坟上的那把大宝剑!
可真馋啊!
祖坟烧都烧了,自己现在去把君无邪打一顿,也不能解气啊?
况且,要是自己的祖坟真的烧出来什么东西,那岂不是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行!
这种事情,自己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这祖坟下面的宝贝自己要定了!
苍穹之上传来了闻人平心的一声呵斥:
“君无邪,你大胆!”
“竟敢烧祖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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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你让我烧的啊(求追读)
席青衣听着这道声音,也不知道心中哪来的底气,只觉得隐隐约约似乎是有大事发生。
于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了最后一眼被熊熊烈火灼烧得祖坟,沉痛的闭上了眼睛,胸膛起伏着,而后一声大喝:
“是我让他烧的!!”
——是我让他烧的!
底气如此之中足,声音响彻了整个最剑峰。
甚至就连正在烧火的君无邪听到此话都不由得心神一颤,紧接着便是热泪盈眶。
只觉得身上一种无法言语地感觉蔓延着。
师兄就是师兄啊!
竟然连烧祖坟都不忘记偏袒于我!
怕自己承担责任?然后自己去扛下了一切!!
那自己更不能让席青衣失望。
君无邪抬起头,注视着席青衣同样望着他的眸子,这一刻,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两人之间飞快地蔓延着。
暖阳一洒,火云蔓延,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两人。
“师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师弟,你放心烧!”
......
苏北一脸古怪地看着席青衣,又看了一眼立于石碑之前,仰着脑袋,举着大酒罐子,“吨吨吨”向口中灌酒的君无邪。
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剑宗出了问题?
闻人平心眉头跳了跳,听见席青衣说的话,只感觉到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玩意?
你让君无邪烧你的祖坟?
“席青衣,你说什么胡话呢?”
“还不赶快让君无邪停手?”
“......”
闻人平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两个玉碗剧烈的起伏着,从长衫显露出来的手儿,掩饰的并不彻底的半截粉项,很明白地显露出她肌肤的白腻,赛雪欺霜。
闻人平心很生气。
苏北胡闹就算了,但是他闹出来了一把青萍剑!
这君无邪也是经常胡闹,这席青衣是怎么回事?
席青衣听到闻人平心地话,轻轻地笑了笑,学着苏北背负着双手,望着苍穹,只留下了一个深不可测的背影:
“我说,是我让六师弟烧的!一切都是我!”
而后眸子对着君无邪笑了笑,鼓励着君无邪!
脑海中似乎已经是看到了一把绽放的绝世利剑!
呵!
苏北!
大宝剑我最剑锋也有!
三千弟子祭祖,三千弟子朝剑,这是多么震撼的一件事啊!
闻人平心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是软软地靠在苏北肩旁上,伸出手颤抖着指着席青衣:
“你......”
君无邪看着席青衣狠狠地点了点头,只觉得不能辜负了二长老!
而后双手捧着酒罐子,猛猛地大喝了一口,对着周围的漫天火云就是一喷!
一个巨大的火球瞬间点燃了周围的空气。
气势汹汹地朝着石碑撞去。
“豪火球之术!”
轰!
漫天烟尘四散!
剑宗一众弟子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在他们眼中,本应该立刻厮杀在一起,两人中必须死一个的二长老和六长老,此刻亲密的就犹如穿着同一个裤子,用着同一个棍子的好哥俩!
这......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二长老也早就算到了什么?”
“这......不会真的也能爆出来点什么吧!”
“二长老也不傻,马上过八百大寿了,总不可能把自己送进去吧!”
“是啊,八百大寿肯定会遍邀二十一州之人的,二长老不可能会犯错的。”
“就是不知道能爆出来个什么东西!”
“真期待啊......”
苍穹之上,火雨纷纷洋洋地落下,狠狠地砸在了祖坟石碑之上。
劈里啪啦!
呼啦马哈!
终于,随着君无邪最后的一口火焰喷射而去,那巍巍而立的石碑轰然炸裂!
“爆了爆了!”
“石碑爆了!”
“啊啊啊,究竟能出现什么绝世之物啊?”
“哇塞,是骨灰欸......”
“哇塞,漫天飘骨灰欸......”
“好多的骨灰。”
“哦,骨灰啊。”
......
最剑峰一片沉寂。
暖阳湮尽最后一缕光。
最剑峰巍巍立于剑宗,由东至西亦是数十来里,丝竹场所颇多。
虽是午间,四处皆闻议论之声。
苍穹之上隐约能听得见最剑峰先辈们的灵魂,伴随着那飞扬四散的骨灰洒落在最剑峰的每一个角落。
似乎夹杂着优美动听的国粹,又似乎带着丝丝的不甘。
那散落在雪地上,被火焰灼烧的红彤彤的骨灰盒在暖阳下闪烁着盈盈光亮。
——似乎在夸奖着席青衣孝顺。
干得漂亮。
一众剑宗弟子的议论:
“也就是说,二长老就是没事闲的扒坟?”
“嗯,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骨灰......”
“当然了,几千年的灰全都在这里,这是沉灰。”
“那......他是不是要在面壁崖度过他的八百大寿了?”
“不知道啊。”
席青衣眨巴着眼睛,不甘心地摸索着地上亮晶晶的骨灰盒。
浑身颤抖着,絮絮叨叨:
“不能啊,大宝剑呢?”
“我的大宝剑呢?”
而后起身一把抓向见到情况不对准备开溜的君无邪。
吐沫横飞,一脸的暴怒之色:
“你不是说风水宝地吗?”
“你不是说必然有剑吗?”
“......”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幽幽而来。
声音不大,但是依旧是传遍了在场的每个人耳朵之中。
苏北轻轻推开借着这个机会靠在自己身上可哪摸得闻人平心,眸子平淡,嘴角弯起了一个十分优美的弧度。
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让人心生暖意,那么的儒雅绅士:
“执法长老?”
“故意蓄意教唆损坏剑宗祖坟,按照剑宗法律应该怎么判啊?”
“哦!骨灰也扬了出来。”
执法长老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头,轻轻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闻人平心,又看了一眼仍旧不死心地抓着骨灰地席青衣,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嗯!须以摧毁剑宗最剑峰祖坟......应判面壁崖思过五十年......”
话音刚落,席青衣望着已经跑远的君无邪,眼睛瞪得大大的,争辩道:
“不是我烧的!是君无邪!”
“是君无邪烧的啊!”
“你们都看见了!!你们眼睁睁地看着的啊!”
“......”
君无邪眨着眼睛,将双手背在脑后,轻轻地吹着口哨,而后轻轻地耸了耸肩膀,一脸怅然地看着天,幽幽道:
“二师兄,你在说什么呀?是你让我烧的啊......”
“大家都听见了。”
“我真的不想烧祖坟的!毕竟打扰我剑宗先辈的安宁,我烧坟可谓是良心上受到了极大的谴责。”
“哎,但是我身为师弟又怎么能拒绝的了二师兄?”
“还是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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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我愚蠢的欧豆豆啊(求追读)
冬风徐徐,激得枯叶飘漫,撩起君无邪的衣冠皱展冉冉。
席青衣瞪着眸子神色有些慌张地看了看闻人平心,而后看着君无邪怒斥道:
“君无邪!你好大的胆子!”
“明明就是你自己来我最剑峰烧的坟。”
“你竟然敢将责任全部推卸在我的身上?”
“......”
君无邪压根就不去看席青衣,席青衣顿时有些慌了。
五十年啊!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要知道自己可是马上要过八百大寿了,这要是进去了可怎么办?
而且据说面壁崖穷山恶水,上次一个人也是关了五十年,出来以后都疯了。
——那地上干净的连颗鸟屎都没有。
想到这儿,席青衣连忙是一脸苦涩的看着闻人平心,开口道:
“师姐,这根本就不是我烧的啊......”
“我也没有让君无邪烧!真的是他自己烧的!”
“......”
闻人平心面无表情地看着席青衣:
“哦,那祖坟着没着?骨灰飘没飘?”
“着了,飘了......”
“嗯,五十年。”
席青衣有些着急,望着风景奇秀的最剑峰,望着那骤起于平展四阔的田垅。
山势由低至高,呈三环而叠围,就若一道天然屏障地最剑峰。
这么好的风水!怎么就没有大宝剑?!
凭什么!?
难道就因为苏北运气好?
难道就因为苏北长得帅?
难道就因为是君无邪那个扫把星点的火?
眼看着执法堂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席青衣惊慌道:
“大师姐,我马上就要八百大寿了啊!”
闻人平心一脸的无奈之色,捂着脑袋,叹了一口气。
家丑啊......
而后眼神示意执法长老加快点速度。
“大师姐,我就要突破到返虚巅峰了啊!”
“大师姐,我感觉我现在就要突破了......”
“大师姐......”
苏北勾起一抹冷笑,而后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席青衣,无比‘真诚’的开口道:
“没事,二哥,虽说这五十年你一年都少不了。”
“但是等你八百大寿那天,我会给你弄两个蛋的!”
席青衣:“......”
席青衣任由执法堂弟子将自己的双手束缚住,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背对着剑宗弟子,冷哼道:
“八百年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
“没有我席青衣,剑宗能有今日?”
“有眼无珠!这剑宗不待也罢!”
“......”
眸子凛冽的望着那边捧着酒罐子的君无邪,随后嘴角勾起了一个奇异的,像是对号一样的弧度。
而后直勾勾地盯着君无邪,幽幽道:
“君无邪,五十年后见!”
五十年之约??
席青衣话音落下,君无邪望着那双深沉地眸子,身体下意识的一哆嗦。
紧接着席青衣同执法堂弟子便是淡出了所有人的视线。
闻人平心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一天之内烧了两个坟,真晦气!
看了看在那里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君无邪,想了想开口道:
“君无邪也让他进去待几年吧。”
“嗯,其他人都散了......”
君无邪:“......”
......
不剑峰,草堂。
苏北躺在摇椅上,就这么看着在那里静静地站着的萧若情。
“萧若情!”
声音低沉,语气很是严肃,似乎还带着什么其他的意思。
尽管这个意思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听在萧若情地耳中却是有着极其可怕的压制力!
不知是源于前世对于苏北的恐惧,亦或者是今时今日被苏北的所作所为所震慑住了,身体下意识地一哆嗦。
萧若情双手交叠在腰间,不敢去看苏北的那双严肃地眸子,轻轻地咬着薄唇,眼圈泛着红意,若秋水的眸子周围有着盈盈地泪光。
看着萧若情的这张满是委屈的脸庞,苏北没来由的心头一软。
但是一想到萧若情擅作主张的样子,便有是觉得心中这口闷气有点咽不下。
我知道你是天命之子,你干什么都有绝对的天命气运加身。
但是你这才刚来就打起了祖坟的主意,这要是不敲打她一下,那以后不得把草堂房盖掀了?
不行!
这一次自己必须要拿出师尊的威严。
毕竟自己可是师尊,太软可不行,必须硬起来!
想到此处,苏北冷哼一声,起身背负着双手,呵斥道:
“说说吧!你犯了什么错?”
“才刚来剑宗两天就把祖坟烧了,怎么,再过几年翅膀硬了是不是连我这个师尊都要杀了?”
“嗯?”
“烧祖坟,杀师尊?”
萧若情听到苏北的这句话,心头一颤,嗫嚅着唇,那双眸子深处隐隐有些慌乱!
苏北莫非在试探自己?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杀了他的?
看着苏北阴沉着脸,向着自己走过来,萧若情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着。
阳光洒在精致地俏脸上,白皙的皮肤因为过于慌乱很有些惨白之色。
苏北向前走一步,萧若情便是向后退一步。
急促的呼吸着,额头上冒着细汗,因为过于紧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块石头。
重心不稳一个不稳,穿着剑纹高跟的绣鞋狠狠地崴了一下,而后身体一下子便是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萧若情黛眉轻轻地蹙着,吃痛的轻哼了一声。
“唔~”
修长的手轻捂着受伤的脚踝,抬头,有些绝望地望着面无表情地苏北。
难道他今天就要和自己坦白了吗?
他发现了自己的伪装!
自己为什么要烧祖坟?!
关键是他也没有进去,还让未来的剧情有了变动!
说到底,怕是他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算盘了吧......
也不知道是过于痛苦,亦或者是心里有些绝望,萧若情紧紧地闭上了眸子。
长长地睫毛扑闪着,红红的眼圈周围泛起了盈盈的泪光,
她已经能感受到苏北那有些灼热的呼吸,以及似乎向自己越靠越近的一双大手。
过了一会儿。
想象中的那一巴掌似乎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脸庞。
萧若情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那是一根修长的食指,就这么朝着自己的眸子点了过来。
在萧若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就这么轻轻地点在了眉心上。
而后一抹若有若无地苦笑就这么浮现在了苏北的面庞上,那根食指顺着自己的眉心轻轻地滑了下去,触碰到了自己的唇。
若清风一般温柔的话语浮现在了萧若情地耳畔:
“我愚蠢的欧豆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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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看好为兄的动作(跪求追读)
我愚蠢的欧豆豆啊?
欧豆豆是什么意思?
萧若情有些发懵。
苏北望着这一幕,眉头轻轻地舒展开来。
看来自己的强大威压已经将徒儿吓坏了,这都快吓哭了,估计她以后应该就不会在这么好奇宝宝了!
不过自己这个徒弟倒是有一点呆啊,平地摔那不是女主角才有的待遇吗?
气运之子也可以?
随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在萧若情有些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蹲了下来。
“在这儿坐着,把腿伸出来!”
萧若情神色微微一呆,而后下意识地便是将那只受伤了的腿伸了过去。
苏北轻轻地将萧若情的绣鞋脱了下来,丝袜下她的脚趾晶莹而圆润,没有丝毫的瑕疵,柔美的脚跟,纤美的脚踝,但是那略微有些发红的肿胀影响了这一份美感。
抬起头,那张微微有些发白的面色更是令人感到怜惜。
一瞬间,只觉得心脏似乎都慢了半拍。
这柔柔弱弱的好徒弟,自己就这么欺负她好吗?
就这双脚,简直就是绝世的艺术珍品!
究竟要什么样的显卡才带的动这么高清细腻的画质触感啊?
祖传的DNA似乎在骚动。
萧若情从震撼之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师尊轻轻地皱着眉头反复地端详着自己的小脚。
他......他不是要来教训自己的吗?
为什么对自己会这么温柔?
自己明明刚刚烧了他的祖坟啊!
自己明明是恨他恨得恨不得拿刀将他大卸八块啊......
他不生气吗?
苏北温柔地将那本就褴褛地丝袜脱了下来,而后手上浮现出淡淡地光芒,轻轻地覆盖在萧若情的脚踝上。
瞬间一种暖洋洋地,酥酥麻麻地感觉传遍了萧若情的全身。
苏北真的是那个苏北吗?
萧若情若秋水的眸子就这么望着一脸全神贯注地为自己治疗的苏北。
不可否认,若是自己没有上一世那种绝望的经历的话,现在怕已经是将全部的身心都交给他了吧。
这是一个至少表面绝对完美的男人。
细腻,温柔,长得帅。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要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为什么!?
想着,萧若情的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
苏北抬起头,看见萧若情满脸的泪痕,望着那张看向自己无比复杂的眸子。
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难道是自己弄疼她了?
“疼吗?”
想了想,苏北还是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
萧若情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任由苏北的灵气在自己的身体内流淌着。
自己可真没出息啊。
面前的这个人可是毫不留情地就将剑捅进了你的心脏啊,你还在贪恋他对你的这一点点温柔?
真瞧不起自己!
若是......
若是他真的对自己这么好,那该有多好啊?
“好了,已经消肿了,试试还疼不疼?”
苏北有些恋恋不舍地将那只粉嫩的小脚放了下来,开口道。
萧若情慢慢地将鞋脚掌的部分放落在了地上,拱了拱脚背,而后将整只脚的重心慢慢地挪到了脚掌上去,轻轻地抬起来头。
“不疼了。”
苏北将萧若情拉了起来,想了想,大手还是狠狠地揉了揉萧若情的头发。
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别在这里装可怜啊!”
“为师可不吃你这一套,老老实实地去修炼!”
“修仙届尔虞我诈之事太多了,没有实力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是!”
“知道了吗?”
“赶紧去给我努力修炼,祖坟你也烧了,你要的气运应该有了吧,那个功法上还让你做什么?”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以后有机会为师在说教你!”
“眼瞅着天就黑了,你先去草堂睡觉吧,为师去猪圈对付一宿。”
萧若情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转身便是离去的苏北,眸子有些迷茫,不断地变换着。
而后轻轻地蹲下,将头埋在了双腿间。
仔仔细细地回味着苏北那冷漠的眼神,以及刺向自己胸膛的那抹刺痛。
再次抬起头后,眸子中的那一抹迷茫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毅之色!
“师尊!无论你对我做什么!”
“我的道心决不可摧毁!”
“这一世,我必杀你!”
“......”
......
夜,夜月微挑。
落日眠西,夜月已至。
初见此月淡淡朦朦,渐尔皎洁光辉,中有斑影婆娑,衬得秀月素雅轻薄。
不剑峰的猪圈前站得两个身影,月色下映得一男子俊美的脸,负手而立。
再其身后便是身着小西装,黑色丝袜的绝色女子,手中还拿着一根戒尺一样的棍子。
“准备好了吗?可能会很累!”
苏北望着那一轮皎月,淡淡道。
“准备好了!”
单无阙一脸坚毅之色的看向苏北,手中紧紧攥着那根棍子。
“我也是第一次,并没有什么经验!”
苏北望着那仍旧披着自己贴身衣服的青萍剑,幽幽道。
“嗯!都是第一次!”
单无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摆出了那个独特的起手式。
苏北转过身,望着已经初具雏形的单无阙,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后在单无阙疑惑的目光中,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个红色围巾,走到单无阙的身旁,轻轻地给她披了上去。
“好了,你用一下剑法吧,让我看看你修炼的成果!”
苏北靠在死死插在祖坟上,没有任何人能拔得出来的青萍剑身旁,望着一脸肃穆的单无阙。
单无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眸子中满是憧憬地望着苏北。
白天万千飞剑盘旋于苏北头顶的那一幕自己依旧是历历在目。
虽说后来剑好像是飞累了,掉的可哪都是,剑宗弟子在不剑峰
一想到自己竟然能够被五师兄指导,这种大好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因此看到时间刚刚差不多到子时,便是迫不及待地穿上这身特殊的套装,来不剑峰找苏北了。
“五师兄,请指教!”
单无阙抬起手臂对天一次,一声娇喝:
“无双挑战!”
“......”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半个时辰,苏北皱着眉头看着一脸香汗地单无阙。
不对!
差了点味道!
到底是差在那里了呢?
苏北紧锁着眉头。
——看来自己有必要给她演示一遍,动作和破绽到底应该怎么寻找。
想到此处,苏北顺手就拔起了身旁插在地上的铁剑,神情一脸肃穆地看着单无阙:
“师妹,看好为兄的动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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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我全忘记了
夜风微凉,月下一对男女。
青萍剑上披着的那件衣服在风中起舞,而后幽幽飘转,飞向了残破的猪圈。
荧荧的月光映照在苏北手中的那把剑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铿锵!
剑鸣声微颤,青萍剑伴随着苏北挥舞着的手腕,直直地刺向苍穹。
单无阙地眸子震惊地望着苏北,望着苏北手中的那把剑,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呼吸。
师兄......师兄拔起了那把剑?!
那可是大师姐都拔不起来的剑宗至宝青萍剑啊!
就这么轻描淡写?没有半点犹豫?
转而眸子中又是陷入了疑惑之色,那根呆毛立了起来在风中一晃一晃的。
既然五师兄能够拔得起这把剑,那为什么在一众剑宗弟子的注视之下不拔出来?
难道五师兄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苏北提剑默吟,沉神静气,顺剑而落。
月色下只见得苏北青衫挥如疾,宛转走龙蛇。
手腕翻如荡,若行云似流水,如涓而淌,没有片刻停留。
“太极剑法!”
哼,哼,哈,嘿!
一秒破四!
一剑舞闭,苏北顺手就将青萍剑插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单无阙,心中不禁有些洋洋得意。
谁说自己不会功法?
在蓝星某个末流985大学抢体育课时,因为太极拳这个科目比较好过,正巧苏北又是一个体育废,所以直接记忆了一手!
没想到选的这太极拳真的算是派上了大用场!
竟然如此的强势!
没看到八师妹都震撼的缓不过神来了吗?
苏北轻咳一声,将依旧处在懵逼中的单无阙叫醒了过来。
而后倚靠在青萍剑上,望着被那件小西装紧紧包裹显出的完美曲线,那双细腻地高度透明的薄薄的黑丝在月色下轻轻地摇曳着......神色一脸正义道:
“师妹可是记住了师兄的剑法?”
单无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张精致地脸庞在荧荧月光的照耀下,白如羊脂暖玉一般细嫩。
眸子眨了眨,看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苏北,手儿紧紧抓着衣襟。
糟了,自己刚才光顾着想,要怎么去外面四处宣扬师兄境界是如何的高深了。
竟然忘记了看师兄所为自己演示的无上剑法!
自己根本就没有记住什么啊......
看着苏北望向自己那双热切地眸子,单无阙双腿紧紧地闭着,没有穿鞋子的脚底那条筋绷得紧紧的,眸子略微有丝丝黯然之色。
师兄的目光是多么的火热关切啊,一定是十分期待着自己能从刚才的那套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剑法中学到一些东西!
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怎么看啊!
自己又不擅长撒谎......只能实话实说了。
单无阙稍作犹豫,轻轻地试探道:
“师兄,我......我记住了一点。”
苏北听到单无阙的这句话眉头挑了挑,眸子抬了起来,重新看向了单无阙的脸。
不对劲!
据自己所知,八师妹虽说平时憨批了点,但对于功法来说可谓是过目不忘!
——难道说?
苏北的眸子一凛,下意识地便是想到了那个在武当山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头子。
看着单无阙坚毅的眸子,不禁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件事难道是真的?
“你......真的只记住了一点?”
苏北不敢置信地看着单无阙,而后缓缓开口道。
单无阙看着苏北那双眸子似乎夹杂着自己不能理解的情绪,只觉得自己的谎言被苏北戳穿了。
一时间有些窘迫,丝袜包裹住地左脚叠在右脚上,不知所措地开口道:
“全......全忘了。”
苏北一脸的震惊之色!
果真如此!
没有想到八师妹的悟性能高到这种地步。
那个武当山地老头曾经就说过,所谓武学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再单纯地模仿别人,自己去创造,心随神动!
这才是真正的剑法!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单无阙,而后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转身背负着双手,望着天上的月亮,
“嗯!八师妹。”
“看来你已经尽知道了我这套剑法的精髓!”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
单无阙有些懵地看着苏北。
——自己得到了这套剑法的精髓?
可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啊......
可能是师兄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才故意这样子说的吧。
单无阙任由呆毛在风中飘动着,皱着眉儿,沉吟了一会,开口道:
“师兄!师妹想知道既然你可以拔起青萍剑,那你为何在白日不去拔起这青萍剑?”
“......”
拔起青萍剑?
苏北愣住了。
自己什么时候拔过青萍剑?刚才不过是顺手拔起了一把剑......一把......
——青萍剑??!
自己竟然能拔得起来这等神物?
苏北不由得呼吸有些沉重,目光灼热的看着那再月色下闪烁着森寒之光的青萍剑。
白天眼看着大师姐他们一个个都拔不起来这把剑,自己也就没有去试试!
毕竟要是真的拔不出来那也太掉哔格了。
可是自己原来能拔得出来啊?
那岂不是说白白浪费了一个装哔的好机会?
心痛!
痛心疾首!
苏北轻轻地搓了搓手,而后低下头摸了摸这把青萍剑。
这大宝贝,可真香啊!
而后满怀期待地单手握住,向上提......
——向上提。
——提!
单无阙歪着脑袋,一脸狐疑地看着像是在拔萝卜一样的苏北,自言自语道:
“奇怪?难道五师兄是在和青萍剑增加默契程度吗?”
“原来还可以这样沟通啊!”
“......”
苏北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眸子愤懑地看着地上纹丝不动地青萍剑!
可恶!
自己想要拔出来还不让?
那自己怎么爽?
就在两人疑问之时,突然苏北的后背汗毛根根立了起来。
连忙是抛下青萍剑,转身,眸子一脸凝重地向远处望去。
“有人来了!”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
望着眨着眸子一脸不解的单无阙。
他依稀感受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
而后那一张倾城绝世,但是却是冷若冰霜的脸庞瞬间浮现在了苏北的脑海中。
那是个白发飘飘,不苟言笑,一颦一簇皆是冷淡若冬水的女人!
冷漠中带着高贵,高贵中带着优雅!
——单无澜怎么大半夜的跑自己不剑峰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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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有人和我共赏此间(跪求追读)
单无阙眨了眨眼睛,看着苏北一脸严肃的摸样,而后开口道:
“是妹妹欸!”
“肯定是妹妹,我能感受到她的一丝云海剑气。”
“虽然她隐藏得很好,但是我还是能感受得到!”
“......”
而后便是一脸开心的样子,转过身准备朝着远处大喊:
“妹......”
只是还没有喊出声来,下一刻便是被一双大手猛地从后面伸了过来。
紧紧地捂住了单无阙的小嘴。
单无阙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小嘴狠狠地朝着那双大手咬了下去!
瞬间,一个深深的红印便是留在了苏北的手上,还残留着丝丝温热地口水。
苏北强忍住痛苦,一脸紧张地捂住单无阙的嘴巴,不让这个憨货出声。
因为动作过于迅速,过于粗暴,苏北能够感受得到单无阙那身紧致的小西装下完美的弧度。
——温柔而细腻。
单无阙也反应了过来,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张开了紧咬住苏北大手的小嘴。
只是眸子十分疑惑地看向苏北。
师兄为什么不让自己叫姐姐?
两人距离靠的过于近,单无阙已经转过了身子,那一双星辰般的眸子在夜色下异常地明亮。
苏北感受着怀中的暖玉温香,鼻间还能闻到单无阙身上独有的那种淡淡地清香,以及白天烧的遍地都是,打扫干净依旧残留着的猪肉味。
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加上夜风的吹拂,让苏北有一种吃鱼子酱配臭豆腐的感觉......
两人的姿势略显暧昧,苏北轻轻地伸出了食指在自己的唇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看着单无阙不解的眼神,轻轻地耳语道:
“千万不要让你妹妹发现你在这里!”
“不要出声!”
“一会你就悄悄地藏在那边的猪圈里面,我让你出来你再出来,听到没有?”
“......”
看着单无阙点了点头,苏北这才松开了捂住单无阙嘴唇的手。
单无阙眸子眨了眨,长长地睫毛扑闪着,有些不解道:
“为什么啊?”
“师兄教我修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
苏北有些无奈,拍了拍单无阙的脑袋。
废话!
肯定见不得人啊!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
——女的还穿着小西装黑丝袜。
这要是让单无澜看见了自己这么欺负单无阙,不得一剑斩了自己?
那么高冷的女人,自己就没有见到过她笑!
那对自己绝对是零容忍啊,本来和她的好感度就不够,这要是被发现了,关系不得直接降到冰点?
虽说自己喜欢高冷的,这种高冷的要是攻略下来是会有很大程度的满足感的!
但是......哎!
这种冷淡的女人是会要命的,而且想要攻略怕是必须要拥有主角模板才行......
至于单无阙......
不剑峰上山下山就这么一条路,现在单无阙跑肯定是来不及了。
用灵气的话,单无澜也不傻,那不是一瞬间就能察觉到单无阙在不剑峰?
那岂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于是苏北叹了一口气,而后一脸凝重地看向单无阙:
“别管那么多了,照办就是!”
“记得,一定不要释放灵气,就和咱们平时练功一样,知道了吗!”
“一定不能让你的妹妹发现你的存在!”
“这也算是一种修行!对于破绽以及剑心的修行!”
“懂了吗?”
单无阙一脸的恍然之色!
啊!
而后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开口道:
“知道了师兄!”
“我一定完成这次修行任务!”
而后顿了顿,呆毛动了动,一抹淡淡地红晕浮上了脸颊,轻轻地低下了头不好意思道:
“师兄,你的手什么时候放下呀。”
“......”
苏北这才反应了过来,如无其事地咳嗽了一声,将放在单无阙腰部
“快去吧!”
“估计你妹妹要上来了!”
单无阙左右瞧了瞧,整理了一下衣衫,而后便是钻进了猪圈里面的一个没有被灼烧的,唯一完好的草垛里面。
风轻轻地吹过,能看得到那根时隐时现的呆毛迎风飘着。
“你再低下点,能看到头发。”
“收到......”
......
不剑峰外。
一道鬼鬼祟祟低身影飞速地朝着不剑峰赶了过来。
单无澜的山峦轻轻地起伏着,眸子有着丝丝急切之色。
因为过于焦急兴奋,灵气总是控制不住地外放......
“这么晚了肯定不会有人!”
“师兄的衣服......衣服肯定没有被拿走吧!”
“嘿嘿......那可是师兄的贴身衣物!”
“......”
单无澜的嘴角一滴晶莹的口水在月色下闪烁着淡淡地光泽。
而后轻轻地擦了擦,一脸怅然地望着皎洁的月光!
可恶的萧若情!
都犯下了那么大的错误,五师兄竟然还如此的纵容她?
此女绝对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
怕是苏北已经被他迷得颠三倒四了吧......
现在这个时间......他们不会正在......
单无澜不断地脑补着,身体下意识地一哆嗦,而后一抹红晕蓦然升腾起来,眸子若秋水盈盈。
可恶!
自己想要五师兄的衣服还要大半夜的去偷,有的人说不定已经都玩腻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单无澜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沿着不剑峰的上山小路向上走着。
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若无地猪肉味。
嗯......
不对!
奇怪!
单无澜地瑶鼻狠狠地嗅了两下,眸子中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空气中有女人的味道!
不是萧若情!
好像是......姐姐?!!
——难道是白天单无阙残留在不剑峰的?
单无澜紧锁着眉头,凝眉若川,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
而后终于是到了剑宗的祖坟之前,抬起头便是看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心脏的跳动,一瞬间似乎停止了!
月色下,一个绝世的男人,依靠着那把青萍剑,眸子就这么淡然地望着苍穹。
神态淡定锦绣藏渊湖,气质风秀青岗傲王候!
月色雾隐,洒落漫山的白雪。
似乎是在感悟着什么,又似乎是在思考修仙的道理!
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够听见淡淡地,有些温柔,沙哑的声音:
“无根树,花正幽,已入仙路不可修”
“浮生事,苦海舟,荡去飘来不自由。”
“仙路漫漫岂为长生?狂剑纵歌为红颜!”
“大道无情,仙路无边,有人陪我共赏此间......”
有人陪我共赏此间??
单无澜眸子周围布满了水雾,就这么望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
砰砰砰!
心脏犹如小鹿乱撞,俏脸发烫!
唔!五师兄......是在说我吗?
他想和我共赏此间?!
第四十六章 查峰
单无澜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不易察觉的红了一下。
而后狠狠地摇了摇头,拍了拍精致地俏脸,嘟了嘟樱唇,让自己的脑袋瓜子冷静了下来。
他怎么可能是想要和自己共赏此间?
他又不知道自己会在半夜偷偷的来偷衣服!
而且关键是师兄怎么这么晚了都不睡觉啊?
大半夜的靠着剑,在烧毁的祖坟前,对着猪圈吟诗?
突然!
一抹狐疑之色浮现在了单无澜得脸庞之上!
大半夜的对着猪圈吟诗??
有古怪!!
而且刚才自己就在小路上闻到了女人的味道,虽说是不明显,但绝对是有!
......
苏北就这么望着遮住皎月的那朵乌云,嘴角勾起一抹怅然地苦笑。
——极力地让自己的神情表现得更加伤感一点。
要是剑宗有奥斯卡的话,苏北给自己的这波哔打满分!
是那种可以荣登诺贝尔装哔奖提名的名哔!
而后缓缓地转过身,眸子若平湖看着出现在不剑峰的那抹紫衫白发身影。
虽然不知道她大半夜的为什么要来自己的不剑峰,不过看她来的方向应该是奔着这把青萍剑来的吧。
毕竟白天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去拔剑。
大半夜的试试能不能拔倒也合理!
而后苏别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问’之色,皱起了眉头,看着不远处的单无澜缓缓地开口道:
“九师妹?”
“你怎么半夜会出现在为兄的不剑峰?”
“......”
单无澜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苏北,轻轻地抬起头,而后平静地开口道:
“赏月。”
苏北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着那朵遮挡住月亮还没有飘走的乌云。
而后一脸古怪地看着单无澜,哦了一声。
空气中一片沉寂。
单无澜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回答有些不妥,但仍旧是面无表情,径直地向前走着,一边仔仔细细地查看这四周,一边冷淡道:
“心中有月,无月就不能赏?”
“孤就喜欢云遮月。”
“怎么,不剑峰不能来?”
“......”
苏北心中嗤笑,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发现了九师妹的另一面!
除了高冷以外,还是个死傲娇?
——这很明显就是来拔剑的。
但是苏北也并不打算戳穿她,要是让她恼羞成怒,好感度可就刷不上去了。
“当然,为兄这不剑峰你随时都能来。”
苏北背负着双手,而后默默地从青萍剑旁边离开了,开口道。
毕竟她其实是来拔剑的不是?
不过......她在可哪儿看什么?
单无澜的眸子游离着,左看看又看看,瑶鼻在空气中仔细地嗅了嗅。
虽然空气中全都是那浓厚的猪肉味道,但是单无澜还是从中寻找到了一抹不属于苏北的味道!
有古怪!
绝对有古怪!
难道是苏北大半夜的不睡觉,和他的徒弟在祖坟面前玩什么见不得人的野外小游戏?
这种情节,自己可是在【师尊你听我解释啊!】这本书里面看到过!
而后再次抬起头,看向苏北的眸子一脸的复杂之意。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保守的人,对于这些小小的爱好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单无澜不能忍受的是和苏北在一块玩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明明自己就连尾巴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拿苏北的贴身衣服回去呢。
苏北看到单无澜可哪儿瞅的眼神,心头瞬间有些发慌!
眸子中闪过了一丝慌乱之意。
该死!
自己怎么就想当然的以为单无澜就是来拔剑的?
万一她是来找单无阙的呢?
一想到这个可能,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雪地上单无阙练功残留的一个个小脚印,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开胯,双脚狠狠地摸索着地面。
毁灭证据!
单无澜大概的看了一圈,倒是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之处。
而后就看到了苏北毁尸灭迹的动作,眉稍处闪过一丝疑惑之色,淡淡地开口道:
“师兄在做什么?”
苏北没有停下脚上的动作,神情淡然地开口道:
“最近对于一种身法有了一些感悟。”
“正处在修炼紧要的关头,所以为兄的脚步需要时刻地去飘动!”
“......”
单无澜轻挑黛眉,一抹疑惑之色浮现于脸上。
她对于苏北这个牵强的解释自己很不满意。
——哪有人练功会开胯的?
而后她的目光突然就看到了苏北身旁的一根棍子上面。
虽说这个棍子很不起眼......但是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根又长又直的棍子?
怎么看怎么可疑!
单无澜快步地向前走几步,便是想要去拿那根棍子。
苏北看见单无澜的动作,瞬间吓了一跳!
心中暗道不妙!
果然这个高冷的婆娘就是来查房......查峰的!
谁家赏月看棍子的啊?
随后抢先一步拿起那根棍子,插向自己的衣服内,在后背挠着痒痒。
毕竟据苏北所知,单无澜的洁癖可是严重到了一定的地步,这根棍子自己都贴身用过了,她必然不可能再去查看了!
这可是单无阙练功的棍子,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气味。
绝对不能让单无澜发现!
单无澜一脸震惊的看着苏北将那根棍子伸进了后背,水润的眸子瞬间便是直了,精致的脸庞瞬间泛起了一丝红晕。
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那......那可是师兄用过的棍子!
师兄的棍子啊......
就在单无澜愣神之际,耳侧传来了苏北的的声音:
“九师妹没有什么事情就回去吧。”
“为兄也有些困乏了,准备歇息了。”
单无澜抬起头顺着方向便是看到了站在猪圈前的苏北,手里拿着棍子,一脸的温和之意。
穿过苏北的身影,能够看得见一个高高大大的草垛。
——一个猪圈中唯一完好的猪圈。
而猪圈上面放着一件衣服。
——正是自己一直在心心念念,苏北的贴身衣服。
单无澜强压下心中的窃喜之色,抿了抿嘴,眼珠微微地晃动,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
“那师兄就去歇息吧。”
“不剑峰月色正好,师妹想要在不剑峰彻夜赏月!”
“孤幼时就曾露宿过野外,也睡过草垛。”
“......”
苏北一愣,心脏瞬间便是砰砰直跳,手心紧张地有丝丝汗溢出,
开玩笑!
怎么可能让她来猪圈的草垛?
要不是刚才单无阙那根呆毛又露了出来,自己怎么可能来到这里挡着?
而后苏北便是一脸义正言辞的推脱道:
“师妹,你怎么能睡草垛呢?”
“这草垛师兄睡就好了!你可以去我不剑峰峰顶小憩片刻。”
“师兄的草堂也是很舒适的。”
“......”
第四十七章 唔
单无澜此刻早就已经被苏北的棍子,以及草垛上那件贴身衣服冲昏了头脑。
呼吸不知不觉的都带着丝丝的灼热。
今天自己必须要将这两个东西带回去。
这草垛自己必睡不可!
单无澜瞪着杏哞,不施粉黛地脸庞在这朦胧的月光下显得颇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如果忽略那袭紫衫长裙下,因为有些激动而轻轻地颤抖着的双腿的话。
“孤想在这里赏月。”
单无澜看着苏北,做出不冷不热的模样,声音清冷,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我也想在草垛上睡觉!”
看到单无澜一脸的不依不挠之色,苏北只觉得自己应该拿出作为师兄的硬挺,对上了单无澜的那双眸子,也是开口道。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不知道应该如何叙述的奇怪氛围。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苏北咬了咬牙。
要不是单无阙就在这草垛
她说她想要在这里赏月,狗都不信!
绝对是看出来了什么!
不行,自己必然不能泄了气势。
她没有强行撕破脸皮,那就说明她仅仅只是猜测,自己就耍无赖,直接躺在这草垛上,她还能跟上来不成?
想到这儿,苏北冷哼一声。
而后在单无澜有些诧异的眸子中,不动声色地跃起,一屁股就坐在了草垛上。
——“唔!”
寂静的不剑峰忽然传出了一声如同蚊蝇一般细小的声音。
但是苏北同单无澜又不是普通人,不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么一点点的声音还是听的出来的。
空气十分的寂静。
苏北瞬间面如土色。
就在刚刚他坐下去的时候,似乎隐隐约约压在了一个温软的大团儿之上!
草垛下的单无阙似乎也知道自己做出了事,小手连忙是捂住了嘴唇,屏住了呼吸。
身体一动不动的,就这么仰躺在草垛里面。
只是眸子隐隐有些委屈之色,感受着身上的那个体重。
......
单无澜蹙着眉梢,眸子一脸狐疑地看着那个草垛,轻轻开口道:
“什么声音?”
苏北轻轻地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而后笑了笑,将整个身体都躺在了草垛之上,伸展了一下胳膊,长叹一声:
“唔!”
“啊!没什么声音,是刚才太过于舒服了,我轻哼了一声。”
“唔!”
“唔,唔,唔!”
苏北一脸笑着,看着单无澜解释道。
只是在长袖中微微有些颤抖无处安放着的手没有地方抓着。
毕竟单无澜可不是单无阙这种憨货。
也不知道自己这种蹩脚地理由能不能骗的过她......
紧张之际,苏北的双手下意识地向下一抓。
在苏北身下被寥寥无几的稻草所遮盖住的单无阙浑身下意识地一个紧绷。
晶莹的贝齿轻轻咬着浅薄的红唇,呼吸乱了几分,而后眸子略微有些恼火的看着上面的苏北。
师兄在哪里抓呢?
虽然自己把师兄当作好哥们!
但是好哥们也不能抓......呀!
单无澜眸子眯着就这么看着苏北,呼吸起伏了几次。
自己可不像单无阙那样是个憨批,这个草垛有问题!
五师兄一直都在极力地隐藏着什么!那个草垛
呵!
果真如此,大半夜的在猪圈里面玩这种野外的游戏。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因为空气中混杂了猪肉味,单无澜也并不能确定这个味道。
想到于此,单无澜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之意,清冷的眸子就这么看着苏北,缓缓道:
“师兄满头大汗。”
“似乎在紧张。”
“还请师兄去舒适一点的地方早些歇息吧......”
“......”
而后便是迈动着步子,一步一步地朝着苏北所呆的草垛走了过来。
苏北咽了咽吐沫,心脏犹如帝王引擎一般疯狂地跳动着,就这么一脸紧张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单无澜!
望着那张冷若冰霜,被乌云遮挡住地月光下,那一缕缕四散的白发从她的脸颊垂下。
完了完了!
要被发现了!
这......
自己的名誉不会毁于一旦吧!
以单无澜的这种性格,绝对会铁面无私,光明正大,正大光明的处理这件事!
自己这叫什么?
这叫故意诱导呆傻少女罪!
执法堂的人要是一来,自己绝对要进去陪席青衣和君无邪去了!
不行!
怎么能这样?!
苏北一时间觉得头皮发麻。
思来想去,眸子中闪过了一丝坚毅之色!
有办法了!
这个办法不成功就成仁!
都说这种高冷的女子对自己的贞洁最为看重,特别是像单无澜这种高冷于此的仙女,哪怕是被臭男人摸了一下,都有可能都会提剑杀了那个人!
但是也有可能对那个男人产生十分复杂地情感!
这都说不准!
毕竟美杜莎杀来杀去不是就生下来个小萧萧?
自己不动手,不为未来去拼搏一下,是肯定会完的!
但是动手了,那就有一半的成功率!
——也不用做太多,只需要和她有个亲密的接触就够了。
苏北的眸子略微地变换了一下,
而后一个起身,将棍子扔了下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草垛上跳了下来,余光瞅准这个棍子,一脚便是踩了上去!
身体一个失重便是向单无澜扑了过去。
单无澜看着假装滑倒向自己扑来的苏北这蹩脚的演技,眸子先是诧异了一下。
在搞懂了苏北的想法后,立刻便是恍然大悟!
蓦地,一抹红云从玉颈升腾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痴笑。
而后美眸轻轻地眯着,就准备这么任由苏北将自己扑倒在地上。
——旋即,眉头突然又皱了一下。
苏北的这摔倒的方式不对啊!
按照这个姿势,这个速度,这个角度......肯定摔不到自己身上啊......
单无澜的呼吸有些急促,脸色猛地一红,下一刻眸子中便是浮现出了一抹坚毅之色。
紧接着使出左脚绊右脚招式,整个人便是朝着苏北即将滑倒的方向摔了过去。
“唔!”
苏北搂着怀中的单无澜直直地摔倒在了地上。
只觉得手上的触感温热细腻,而后就这么望着眸子似乎有些惊慌地单无澜......
——为什么是似乎有些惊慌?
因为苏北有点不太确定......他总感觉单无澜眸子深处似乎有着一丝满足感?!
两人的距离很近,能够感受到相互的灼热呼吸。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苏北的后背一凉。
苍穹上破空的声音十分地明显。
那张狂地灵气丝毫不做掩饰地就这么嚣张的释放着朝着不剑峰赶过来......
地上的两人眸子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道:
“大......大师姐?”
第四十八章 还是年轻人会玩
宁静的夜空,有些微寒得风轻轻吹着。
乌云终于是散了,月光姣姣,映得不剑锋下雪地上,像两个蠕虫一样黏合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月色若湖水粼粼,苏北的一只手就这么按在一个不合时宜的地方,压得他身下的单无澜黛眉紧锁,一抹红晕附上脸颊。
说实在的,没有想到这个冷若冰山的女人,竟是嫩的和豆腐一样,嗯,和大师姐完全不同的感觉......
而后苏北有些慌乱。
当然慌乱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和单无澜这个暧昧的动作。
也不是因为单无澜那看上去有些异常的表情。
不剑峰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
苏北有些想哭。
大师姐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自己不剑峰来了?
算上躺在草堂呼呼睡大觉的萧若情,四个女人......这都够凑一桌麻将的了!
单无澜眸子盈盈地看着苏北,感受着苏北的那只有力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某处按压,心中不禁是隐隐浮现出了一种无法言语地满足之感。
——就好像是胀大的气球终于得到了释放的那种舒适之感。
然而紧接着她便是也察觉到了那道急速破空的身影。
“大师姐?”
苏北慌忙地从单无澜的身上爬了起来。
单无澜皱起眉儿,呼吸略显急促,冷若冰山的脸庞上,眸子中泛起了丝丝冷意。
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襟。
该死的!
大师姐怎么大半夜来不剑峰?
该不会她也对五师兄感兴趣吧?
这个扫把星一样的女人,没事来打搅什么乱?
要是她不来掺和一脚,五师兄能从自己身上起来吗?
自己明明已经能感受到苏北的心跳加快了!
甚至还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苏北的汽车人首领似乎有所异动。
而且肚兜都解开一半了......
她要是不来,是不是自己一会就能用上尾巴了?
她要是不来,是不是自己一会就能拿到真的棍子了?
她要是不来,是不是自己十个月以后自己就有苏大了?
她要是不来,是不是......
一抹怨恨之意毫不掩饰地浮现在单无澜的脸庞上,连带着那双冰冷的眸子中闪烁着无限的杀意!
刚刚爬起身的苏北抬起头便是看到了单无澜的那双凛冽的眸子,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我去......
自己果然把这个女人搞火了!
单无澜这个眼神很明显就是做给自己看的啊!
这里面又没有别人,总不可能是因为大师姐吧......
完了!自己赌输了!
九师妹该不会要献祭了自己保留自己的清白吧......
而且,现在她这身打扮,那衣衫不整的样子,甚至玉颈间还有一丝未散去的红晕。
怎么想都会被人误会!
苏北平静了一下内心的波动。
平静了一下自己想要怒放的骄傲,运转灵气让龙头低下骄傲的头颅。
冷静!
当务之急最重要的就是冷静!
自己必须要摆出高人的风范,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尸体更加美观一点!
轻轻吐了一口气,耳畔传来了大师姐的破空声音,似乎离不剑峰越来越近了。
苏北背负着双手,一脸平静地看着单无澜开口道:
“师妹,刚才为兄真的是故意的!”
单无澜:“......”
藏在草垛里面的单无阙:“......”
“咳,不是,刚才为兄真的不是故意的!”
“狡猾了一下,踩到了棍子。”
“......”
皎月下,苏北一脸淡然地看着一脸杀气腾腾的单无澜,月袍青冠负手而立,恰若浑玉生烟。
实则内心焦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一会大师姐出来了,这个场面要怎么解释?
自己绝对不要进去踩缝纫机啊!
单无澜正在气头上,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苏北,冷哼了一声。
不过眼看着闻人平心那个扫把星就要来了,要是被她发现自己在不剑峰上,那也不好解释!
毕竟自己平日里的形象以及人设不能被崩掉!
看来必须要躲起来了......
单无澜的眸子就这么环顾四周,莹莹的月光下,烧黑的枯树,祖坟上的铁剑,破烂的猪圈,以及......那个完好无损的猪圈!
就决定是你了!
单无澜的眸子一亮,而后连忙迈动着修长的玉腿朝着那个猪圈便是跑去。
苏北看着单无澜的动作,心脏瞬间便是提到了嗓子眼里面了!
眼看着单无澜的身影已经钻进了那个草垛。
紧接着苍穹上那刺耳的破空声也终于是由上自下的落下!
苏北嘴角露出一抹苦涩。
绝望地闭上眸子,就这么任由那抹月光洒在孤独凄凉的心上......
——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他的终章我会偷偷写上?。
......
月色下,闻人平心身穿薄纱,外披一件刺绣月衫随着风轻轻地飘荡。
略带着一丝妩媚的眸子带着几分看透了世间一切的慵懒,就这么美轮美奂地降落在了不剑峰山头。
而后便是看到静静地站在青萍剑前,闭着眼睛的苏北。
顿时,眸子中的疑惑之色便是挥之不去。
师弟这是在做什么?
练功?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他每天都在没日没夜的修炼?
闻人平心美眸流转,而后朝着苏北走了过去,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凌乱的脚印,而后凑近了苏北的耳朵,轻轻开口道:
“北北在做什么?”
苏北鼻尖萦绕着闻人平心身上的那股熟悉的香味,因为她的脸庞离得自己的耳廓过于近,苏北能感觉到她的一缕发丝就这么在自己的耳朵上浮扫着。
有些瘙痒。
苏北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望着那双近在咫尺地眸子,苦涩道:
“不剑峰的祖坟没了,师弟在想一会自己的骨灰要埋在哪里!”
“......”
闻人平心眉头紧蹙着,后退一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苏北,一脸的古怪之色。
难道师弟疯了?
闻人平心轻轻地摇了摇头,想不通!
毕竟苏北古怪地地方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丝半点的。
而后拍了拍苏北的肩膀开口道:
“北北,今日我去藏剑阁转了一圈!”
“查阅了一些与我剑宗至宝青萍剑有关的信息!”
“......”
闻人平心背负着手,望着清风明月,望着不远处的那个草垛。
眉儿下意识地挑了挑,低下头看着地上杂乱的脚印,看着草垛上面的那件衣服。
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而后悠悠地转过身朝着那把青萍剑走去。
自己老了,还是年轻人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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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头!
第四十九章 检查什么
闻人平心虽然是看出一些端倪,但是她并没有想要去揭穿苏北。
负着双手,任由月衫薄纱在月色下轻轻地飘动着,幽幽道:
“这些关于青萍剑的相关书籍无外乎总结了几个条件!”
“首先,必须得到青萍剑的认可,方才能成功的拔出这把剑!”
“当然,也可以不顾它感受地强行的拔出来,但是这必须你有大乘的实力!”
“而一般能得到青萍剑的认可,需要拥有无我,亦或者是忘我的这等境界!”
“哎......”
闻人平心怅然地叹了一口气,而后看着仍旧是站在原地的苏北,背负着双手继续说道:
“看来我剑宗应该是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拔起这把剑了!”
“这青萍剑也就只能在这不剑峰当个吉祥物了。”
“毕竟无我,忘我这等境界没有什么特殊的境遇估计此生无望!”
“......”
苏北回过神来,看着闻人平心的背影。
不仅是松了一口气。
明显是自己吓自己!
大师姐什么都不知道嘛!
现在看来自己的麻烦只有一会那对儿在草垛里面见面的双胞胎了......
不过她来这里干什么?也是大半夜的来拔剑?
闻人平心已经走至那把青萍剑身旁了,而后身体一顿,山峦起伏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地上的那把剑,眸子中闪过一抹深意之色!
青萍剑,被拔出来过!!
而且看周围泥土的样子,是很轻松的拔出来,又很轻松的插进去!
难道说苏北能掌握这把青萍剑?!
闻人平心眸子变换着,心中仿若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震惊之色无法言语!
那为什么白天苏北不去拔出这把剑?
这不符合他喜欢炫耀的性格啊?
难道自己对他的理解还不够?
是了......
自己太过于自以为是!
苏北怎么可能是这么简单的人?尽管平日里似乎是懒懒散散没有朝气,喜欢咸鱼,但......
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他装的呢?
想到这里,闻人平心下意识地惊起了一身冷汗。
而后缓缓回过头,眸子复杂地看着苏北。
苏北风轻云淡地看着闻人平心,嘴角浮现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闻人平心望着若松似玉的苏北,心中一丝丝暖流润浸。
苏北长大了啊!
那张脸可真好看啊!
有些事情也是可以托付的了!
而后闻人平心看着苏北,开口道:
“北北,对于宗门招新大会的资金问题,你有何打算?”
苏北沉吟了一下,而后看着闻人平心开口道:
“师姐,师弟之前是打算把猪圈里面的猪卖掉的,不过看来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了......”
“这几日师弟打算出宗门一趟,去外面看看,能不能筹集到一笔资金!”
“......”
听到苏北的话,闻人平心点了点头,而后突然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地上的那把剑,沉思了一会。
苏北能够拔得起来青萍剑,那他的实力自己也就放心了。
有青萍剑这等至宝在手,合道之下,苏北应该是鲜有敌手!
既然如此,有一些事情也是应该交给他了,闻人平心看着苏北开口道:
“既然你这几日要出宗门,那师姐要交给你一件事!”
“此事事关重大!我怀疑可能隐藏着诸多对剑宗不利的阴谋!”
“......”
苏北有些诧异的看着闻人平心。
什么事能让她如此严肃?
她是怎么敢的啊?怎么放心得交给自己的啊?
先听听闻人平心交代给自己的是什么事吧......
“我剑宗弟子就在三天前,在东风古国突然便是失去了联系!”
“具体地方为师也不清楚,不过大约应该是在墨城附近?”
“我怀疑他们误入了什么诡异之地,亦或者有的宗门想要以此要挟我剑宗!”
“你出去筹资金的时候,顺便调查一下这件事!最好保证我剑宗的弟子安危......”
“......”
闻人平心眯着眼睛,贝齿咬着朱唇,长叹一声。
要知道现在二十一州至少表面上平静得很。
各大宗门林立,遵守着各种各样的规则。
剑宗弟子失踪,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保不准就是被那某种秘境困住了,不然他们身上都随身携带着传声玉简,自己这边是不可能不知道消息的!
苏北的神色平静目光端正,而后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
草垛内。
两对儿大眼睛就这么对视着。
一片宁静之色!
只能听到两人细微的淡淡地呼吸声。
沉默!
沉默是金!
单无阙长长地睫毛眨着,歪着脑袋,呆毛动了动,就这么看着面前的妹妹。
刚才在草垛外面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明明五师兄摔倒的位置不可能扑到妹妹,自己的妹妹可是故意朝着苏北摔过去的!!
难道是......
单无阙的眸子有些古怪之色,狐疑地看着单无澜!
妹妹竟然这么善良的吗?
她一定是怕五师兄摔在地上太疼了!
单无澜的冰冷的目光在看到单无阙的那一刻,一瞬间地呆滞,不敢相信地看着单无阙。
草垛内的人......竟然是单无阙?!!
大半夜的她和五师兄究竟在做什么?
怪不得苏北一直在阻拦自己!
关键是她还......还特意穿着这身衣服。
那个薄薄的黑色裤子,这个紧身的小衣服!
甚至里面都没有穿肚兜!!
单无澜的心里满是恼火和挫败感,咬了咬银牙,目光就这么冰冷的注视着单无阙。
好你个姐姐!
平时看你呆呆傻傻的,好家伙,有便宜你是真占啊!
明明自己这么喜欢五师兄......凭什么啊?
单无澜的眸子中隐隐约约有着委屈和不甘之色。
明明自己的肚兜都解开一半了,大师姐不来自己就满擂打了!
都在针对自己!
想着想着一抹复杂之色就浮现在了单无澜的眸子中,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按住了单无阙,就想要将她的那个薄薄的裤子扒下来!
我就要看看你到底偷没偷吃!
单无阙一脸的羞红之色,一把按住了单无澜的手,声音若蚊蝇一般细腻:
“妹妹,你在做什么!?”
单无澜冷哼一声,嘴角浮现出一抹冷意,幽幽道:
“大晚上的和男人约会?”
“恶不恶心!?”
“让我检查一下!”
检查?
检查什么?
单无阙眼睛肿闪过一抹疑惑之意。
第五十章 妹妹不要动
但是不懂归不懂,自己妹妹的手却已经伸过来了!
单无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因为不敢用灵气,只能死死地按住单无澜伸过来的那只手!
同时紧咬着薄唇,水灵灵的眸子就这么看着单无澜:
“妹妹不要动!”
单无澜轻哼一声,稍微一用力便是将手伸向了单无阙裹着黑丝的大腿。
触手便是一阵略微有些粗糙的滑腻,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不得不说。
这个感觉很好!
单无澜的眸子中浮现出了一抹惊奇之色,原来真的有这样的裤子吗?
紧致,方便!
有些爱不释手!
而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个古怪地画面!
那精致略有些冷然地脸庞慢慢地染上了一抹红晕,轻轻地咽了一口口水。
单无阙看着妹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双腿,一脸的羞红之意,贝齿轻咬红唇。
小声地喘息着对单无澜开口道:
“妹妹,这个裤子是五长老送给我的!”
“你要是喜欢的话,其实......送给你也可以!”
“就是刚才我躲在这里一不小心被这些稻草刮坏掉了!”
“......”
听到单无阙的这句话,单无澜的心中没来由的升腾起一阵烦躁之意!
五长老,五长老,又是五长老!
你这是存心在和我炫耀是吧?
自己能不知道这个裤子是五张老送给她的?
又在这里说一遍,她居心何在?
看着现在呆里呆气的样子,其实心里面早就已经写满了胜利者的那种喜悦之感了吧。
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是这种人?
嘴上说着不要,只是单纯的喜欢练武?
呵!身体倒是诚实的很。
“五长老给你你就穿?”
“你还没有回答我,大晚上的来这里干什么?!”
“......”
单无阙被单无澜的气势吓到了,咽了一口口水,眸子眨了眨,一脸无辜之色,委屈道:
“我......我是来练功法的。”
练功法?
真有意思。
单无澜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看着身下的单无阙。
果然!自己姐姐的这一出,就是自己看的那种言情里面的白莲花绿茶女!
大半夜的夜黑风高,穿这么一身来练功法?
“练功法?你练了什么?”
“你和我说说?有什么可练的?”
“你练功光明正大的练啊?躲起来干什么?藏起来背着我?”
“姐姐!我太对你失望了!”
“你欺骗了我,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诺言!”
“......”
单无澜看着在自己身下瑟瑟发抖地单无阙,看着她那张似乎还想要狡辩,欲言又止的样子,极力地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就在这个时候单无阙突然开口道:
“那妹妹你为什么大半夜的来不剑峰赏月亮?”
“......”
单无澜神情一怔,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自己......自己......
而后抿了抿嘴唇,再次恢复到了高冷神色,开口道:
“不剑峰月亮大!我喜欢!”
“可是大师姐来了,你为什么要藏起来?”
“我根本就没有藏!我是......我是来抓你的!”
单无澜眸子有些恼火,支支吾吾地看着单无阙辩解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单无阙的眸子直勾勾地似乎看向了别处,下意识地便是抬起头朝着那个方向看去。
黎明将至,初阳地光斜射枯树,投下斑影如虹。
猪圈唯一完好的草垛早已经因为两人争吵剧烈的动作而变得歪歪扭扭,将二人躲藏的身影完完整整地暴漏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闻人平心的眸子就这么古怪地看着争吵着的两人。
而后又是转过头,唇边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地深意幽幽道:
“二位师妹为何躲起来?”
“难道是怕师姐我吗?”
“......”
空气中一片沉寂。
沉默了三秒钟后,苏北猛地咳嗽了一声。
现在的场面太过于尴尬,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
而后连忙是岔开了话题开口道:
“所以师姐,不日我就将启程了!”
“你知道的,现在外面物价多贵,不知道师姐能否为我筹集一些盘缠?”
“毕竟师弟要办的事也不是什么小事!”
“......”
闻人平心轻轻地笑了笑,背负着手看着苏北,又看了看依旧保持着那个奇怪地动作的姐妹俩,阴阳怪气道:
“师姐哪有什么钱啊?八师妹九师妹肯定有的。”
“北北管他们借呗。”
“倒是没有想到北北如今也是开窍了,还一下子藏两个......”
“......”
单无阙已经从草垛上钻了出来,呆毛飘了飘,虽然她不知道现场为什么这么奇怪,但还是一脸正色的开口道:
“大师姐,师妹在和师兄学习剑法!!”
“师兄很厉害的,他可以拔起青萍剑!”
“......”
单无阙话音一落。
顿时,闻人平心眸子一咪,心中暗道一声果然!
自己一点都没有猜错!
这个青萍剑就是苏北拔出来的!
闻人平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满是期待地看着苏北开口道:
“北北原来能拔得出来青萍剑?”
“不知道能不能为师姐演示一番?”
“......”
一瞬间!
苏北便是感觉到三道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自己。
没来由地心中浮现出了一丝慌乱之色。
自己一夜都没睡,这眼瞅着都要天亮了!
而且自己哪里能拔出来青萍剑啊?
刚才拔出来根本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很有可能是青萍剑还没有反应过来!
让自己拔剑?
看着闻人平心地那热切的目光,苏北紧张的一脸手汗。
该死的单无阙,瞎说什么?
自己必须要糊弄过去才行!
可是要怎么糊弄啊!?
大师姐和九师妹都在,他们两个可不是随便就能被骗的人!
空气中一片沉寂之色。
似乎是看到苏北紧锁的眉头,闻人平心眸子中有些狐疑之色。
按照苏北喜欢炫耀的性情,若是他真的能拔出来青萍剑估计此刻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拔出来了吧!
可是看单无阙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而且青萍剑自己检查过了,确实有被拔出来的痕迹!
于是蹙着眉头开口道:
“怎么了北北?”
“拔出这青萍剑可有困难?”
“还是说......你其实也拔不出来?”
“......”
似乎是因为天逐渐亮起来的原因。
仙鹤的清越长啼穿插云霄!
剑宗的弟子也是陆陆续续地走出了房间,准备迎接着美好的朝阳,迎接着美好的一天!
一个个剑宗弟子也是按时来到了不剑峰,朝着那祖坟走去。
准备去打扫昨天没有打扫干净的猪肉片子,以及零零碎碎地飞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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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无我境界
不剑峰,草堂。
一晚上没有睡的萧若情,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强行压住内心的喜悦之情,就这么看着面前的【剑典】。
经过了一晚上的修炼,自己终于是将自身的穴位全部打通了。
萧若情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眸子,定睛地看着这本剑典。
而后心中浮现出一抹莫名的得意之色。
能在自己这个年纪,一日练出气感,一日距离练气境界只差临门一脚,怕是整个二十一州都找不出来第二个了吧!
师尊估计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修炼的如此神速!
“就差最后一脚,就能真正的步入炼气境界了啊!”
萧若情感叹一声后,将情绪平静了下来,而后运转着体内那丝若有如无地气息穿过体内的每一个穴位!
忽然只觉得四周的一切都是如此的梦幻。
自己的心神一动便是能察觉到方圆十米范围内一切的风吹草动!
难道?
萧若情的呼吸有些急促,不敢置信地感受着这一切。
这......这莫非是那种很传说中的境界?
上一世自己也曾有幸知道一种特殊的境界,据说修练到极致大乘,可感知天地变化!
无我!
无我之境!
萧若情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虽然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细微的感悟,但是这个奇妙的感悟对自己的未来绝对是有说不出的好处!
尽管这只是初入!
可以说刚刚领悟一丝丝无我之境!
但是这已经够了,整个二十一州又有几个人能触摸到一丝无我境界?
而且,自己的师尊必然不可能领悟这个境界!
这样看来自己将来修为超过他之际,杀掉他更有把握了!
萧若情强行按耐住自己的激动,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着,借着这一丝丝无我之境的机遇全力冲击着炼气境!
“这一世二十一州宗门大比,自己必为巅峰!”
......
祖坟前,一众来打扫残存猪肉的剑宗弟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皆是面面相觑。
为什么大长老,五长老,八九长老都会在不剑峰上?
不过疑惑归疑惑,但是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只不过早已经将耳朵竖了起来,偷听着不远处的几个长老的谈话。
“师弟!”
“怎么,拔出这青萍剑有什么困难吗?”
“......”
闻人平心眯着眼睛,看着对此无动于衷地苏北。
现在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些怀疑苏北了。
若是苏北不能拔出青萍剑,那么那个艰巨的寻找剑宗弟子的任务就不能够交付给他!
毕竟苏北自身也只有化神中期的境界!
根本就无法去面对那些未知的东西。
看到依旧是思索着什么的苏北,叹了一口气。
果然自己还是猜对了。
苏北可能曾经拔出过青萍剑,但是只是曾经!
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每次都能拔出青萍剑。
毕竟藏剑阁的秘籍上写的清清楚楚的,若是不能领悟无我之境界,亦或者大乘境界,根本就不可能拔出青萍剑!
一众打扫的剑宗弟子听到闻人平心的这句话后,瞬间便是满脸的震惊之色!
所有人皆是抬起头,看向了静静地站在那里的苏北!
而后便是议论纷纷:
“喂!五长老难道要拔出剑宗至宝青萍剑?!”
“那把剑不是大师姐都拔不出来吗?”
“是啊,大师姐都已经是合道境界了,都拔不出来,难道五长老能拔出来?”
“我感觉不是!你没听到大师姐的意思吗?五长老也拔不出来她才会那么说的!”
“也是!毕竟青萍剑此等至宝,莫说合道境界,怕是只有真正的大乘才能拔出来吧!”
“整个剑宗的所有长老基本上都试个遍了,五长老还没有试过......”
“不行!此等大事怎么能只有我等看到?”
“对!必须尽快通知所有的师兄弟前来一同观摩!”
“哎!你叫他们干什么?一起看五长老出丑吗?”
“我今天这话就放在这儿,我不是针对谁,我只想说的是,五长老必然不可能拔出来!”
一众打扫猪肉的剑宗弟子争吵着。
其中一名蓝衫弟子眯着眸子,淡淡地笑着看着不远处左手缓摆背后,右手挽袖在前的苏北,幽幽道:
“你们都不懂五长老真正的境界!”
“呵!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没有人比我大刀更了解五长老!”
“......”
很快!
越来越多的剑宗弟子闻风赶来!
皆是神情肃穆地看着远处的几人!
甚至其余的几位剑宗长老也纷纷是赶到了现场。
墨行简眯着眸子,就这么看着面前的一切,而后淡淡地摇了摇头看向身旁的李子钰缓缓道:
“子钰,你怎么看?”
李子钰面色谦逊,只是眸子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
而后看向墨行简笑着开口道:
“只能尽力相信五长老了!”
“不过我觉得他拔出这把剑的可能性并不大!”
“那把剑我们都试过了,我觉得整个二十一洲除了掌门之外,怕是没有任何人能拔得起来那把剑!”
墨行简轻轻地扶着胡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闻人平心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观了过来,眉头一簇。
不过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也应该让苏北吃一些苦头,改一改他的那种性格!
苏北面带笑容,极力的让自己展现出胸有成竹,云淡风轻的样子。
实则心里面早已经着急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怎么拔?
拿什么拔?
还这么多人看着!
自己的一世英明难道就要在今天毁掉了吗?
苏北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也只能和大师姐解释一下自己也拔不出来这把剑了吧。
就在苏北刚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
脑海中传来了系统的清脆声音!
“叮!”
“恭喜宿主大徒弟成功修炼至炼气境界,成功领悟一丝丝无我境界!”
“系统随机最高万倍反馈!”
“宿主获得七千七百倍反馈。”
“恭喜宿主获得七千七百点修为,恭喜宿主获得七千七百倍一丝丝无我境界!融合!领悟无我境界大成!”
“......”
顿时!
苏北的面色一瞬间从略微有些苦涩到无比的灿烂,容光满面!
这一刻,他只觉得身板无比的挺直!无比的骄傲!
朝阳缓缓升起,风帘半挑,光芒便洒不剑峰!
洒在了那个美不可言,静若孤松俊秀的白衫男子身上。
余风徐来,幔曳枝摇,恰作絮起。
苏北背负着双手,抬起头看了一眼闻人平心,转过身子又淡淡地看向了一众剑宗弟子,声音不大不小,响彻了整个不剑峰!
“北斗胆!”
“有诸君为证!”
“拔我剑宗至宝,青萍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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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如剑仙莅临
清晨,初冬,不剑峰一大堆人。
晨风卷起被烧得炭黑残破的枯枝拍打着猪圈。
“啪,啪,啪。”
作响。
苏北话音一落,瞬间便是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众剑宗弟子皆是沉住呼吸,就这么望着那一步向前踏去,负手眼望着不剑峰漫山雪迷的苏北。
那个伟岸的身影似乎融入了这一副雪景中,辨不清一切是画,尚是眼中尽画。
“北斗胆!”
“诸君为证!!”
一名剑宗弟子满脸涨的通红,就这么看着淡然地五长老,十根脚趾头狠狠地抓着鞋底,好像下一刻就要把鞋底扣出来了一室两厅!
而后狠狠地在地上蹭了蹭,浑身似乎都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尴尬传遍了全身。
尴尬!好尴尬啊!
五长老的这些话又装哔又尴尬!
但是......好期待!
闻人平心眸子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北。
看着突然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嘴角扬起,浑身上下充满着无与伦比的自信!
他这是怎么了?
果然,是不是自己逼(迫)太紧了?让他的脑子出现了问题?
闻人平心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有些歉意地看着苏北,缓缓道:
“北北,我觉得你......”
话没有说完,苏北便是扬起眉头,白衫摆角在微风中飘冉,而后下潇洒地转身。
一切,静美如斯!
不剑锋上的枯叶似乎都放慢了落下来的速度。
这一刻,苏北能够感受到整个不剑峰的任何风吹草动。
就连不剑峰的每一个生物地心跳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甚至能够听到九师妹心脏那不同寻常地砰砰声音。
这就是无我境界吗?
真不愧是自己的气运之子工具人徒儿,又烧坟又修炼的!
看来自己这次出宗门做任务筹资金必须把这个吉祥物挂在身上了.....
苏北深吸一口气,在万众瞩目之下,伸手握住了青萍剑的剑柄。
一片肃穆!
所有人皆是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点的细节。
“看!五长老伸出了手!”
“看!五长老握住了剑!”
“看!五长老马上就要往上拔了!”
“我知道,我有眼睛,我不瞎。”
“......”
就在苏北握住青萍剑的那一刻!
满头黑发飞舞,大袖鼓荡!
一瞬间,连带着那把青萍剑所在之地,龟裂不断地向外扩散而出。
同时有一圈肉眼不可见的灵气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如同大风呼啸吹过,将猪圈上的瓦片吹得哗啦作响。
下一刻。
立于青萍剑前的苏北一手并为剑指,朝天。
一手紧握青萍剑,用力!
天空之上一声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而后便是一道剑影!
在之后是两道,四道,八道,十六道!
很快,无数剑影层层叠叠,如同遮天蔽日一般笼罩了整个不剑峰!
无我境界!
苏北在脑子中搜刮了无数应该用于这个场合中的词语。
而后望着这把大放光芒地青萍剑,淡淡一声:
“请剑!”
声音很小。
但是却十分自然地传遍了剑宗不剑峰每一名弟子的耳中。
这一日,弟子长老云集的不剑峰上,所有人都见到了毕生都难以忘怀地一幕!
遮天蔽日地剑影密密麻麻笼罩了整个天幕!
似乎是下雨了。
剑雨!
墨行简眸子瞪得大大的望着这一幕,呼吸急促,只觉得心脏跳动的剧烈程度比自己去红阁找那个小桃红时都要剧烈!
手紧紧地攥着,震撼地望着面前的这一幕!
苏北......他真的能拔起来?
那可是剑宗至宝!青萍剑啊!
在墨行简身旁的李子钰呼吸沉重,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脑袋不断地摇着头,不断地对自己催眠。
内心无能地嘶吼着:
他是什么修为?
他不过是化神中期啊!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做到的啊?
凭什么啊!?
就这么一个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人,他凭什么能拔剑啊?!!
我这么谦逊,这么努力,为什么不是我!!
苏北唇轻轻地勾起一抹淡笑,在这无我境界的影响之下,似乎对自己身边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他向天空伸手一招。
瞬间不剑锋上空剑影翻滚沸腾,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呼唤,而后化作一道飞流直下的剑瀑从天而降,接天连地。
剑瀑是一把剑!
剑宗至宝青萍剑!
单无澜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大脑一片空白地望着巍巍而立,气势耸然的苏北。
在青萍剑的影响之下,自己就宛如是大海中的一片树叶,承受着狂风暴雨地袭击,渺小若蝼蚁。
那张精致地脸庞看着苏北的那张俊美的脸,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抹红晕。
夹紧双腿,下意识地发出一声嘤咛。
五师兄!
好帅!
这恐怖的天地异象震撼了剑宗的所有人,无论身处何地,都能够看到那擎天般的剑影。
所有人不由得心神激荡,一种满满地自豪质感在心中挥之不去。
“嗷嗷嗷!这是我剑宗青萍剑!”
“天兴我剑宗!”
“剑宗至宝啊!”
“有此剑,我剑宗必能晋升985之巅!”
“究竟是何人在此拔剑?”
“难道是掌门回来了?”
“......”
草堂内。
已经修炼至练气境界的萧若情突然从入定中醒了过来。
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她轻轻地揉了揉鼻子,小声地嘟囔着:
“怎么感觉有人在说我坏话?”
而后便是感受到了不剑峰上一股狂涛骇浪般的汹涌灵气不断袭来。
萧若情面色震惊,不剑峰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连忙起身走出屋外,望着那擎天的剑影,不禁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剑影如瀑!
而后便是迈动着修长的玉腿,急切地朝着那个灵力漩涡处赶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
越来越多的人朝着不剑峰汹涌而来,所有人皆是迫不及待,一脸的焦急之色,想要目睹这手掌青萍剑之人!
萧若情穿过重重地阻碍,终于到了那人声鼎沸之地。
抬起头。
下一瞬,眸子一怔,心脏的跳动猛地停止了。
那名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白衫男子,眸子弯弯地,唇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微笑。
单手握着那把青萍剑,缓缓地从地上拔起。
一抹淡青色的剑气如蛟龙冲天而起。
苏北淡淡笑着,身形扶摇而起,袍袖肆意飘摇,右手握着那把已经拔起的青萍剑!
一道惊鸿掠影的剑影轰然落下。
剑气磅礴浩大!
如剑仙莅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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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都懂!强推啊啊啊啊!
第五十三章 足以载入史册的一哔
闻人平心望着这一幕,硬生生地止住了刚才要说的话。
只觉得胸膛中升腾起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
略有些妩媚慵懒地眸子雾水盈盈。
从苏北的身影中她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那个糟老头子的身影。
不仅喃喃自语道:
“师尊啊,青萍剑也找到了......”
“你该回来了吧。”
“......”
苏北光芒特效加身!眸子淡然地望着面前的这一切,听着那嗡嗡地议论之声:
望着脚下那一群一群密密麻麻的剑宗弟子,面无表情。
“这......五长老竟然真的拔起了青萍剑!”
“恐怖如斯!!”
“莫非五长老已经大乘了?”
“能够拔得起青萍剑最少也是大乘吧!”
“大长老合道都拔不起来!”
“......”
苏北心中那种根本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满足感久久挥之不去!
从小就喜欢装哔!
装哔装成的满足感,只能说,懂得都懂!
太尼玛爽了!
而对于一个深谙装哔之道的大研究家,苏北轻笑一声。
所有人都给我记住了!
这一哔是能足以写入二十一州史册的惊天一哔!
青萍剑气压顶!
因为无我境界,苏北能感受得到青萍剑的丝丝情绪。
似乎在雀跃!
所有的剑宗弟子皆是满眼震撼地看着五长老,看着五长老的那双饱经沧桑的眸子。
看着那浩浩荡荡地青萍剑气冲天而起,好似一条倒挂银河,逆流而上!
这是剑典。
而后苏北略带一些沙哑的嗓音,一字一顿地传遍了整个不剑峰:
“天不生我苏北。”
“剑道万古......如长夜!!”
“天既生我苏北。”
“我以青萍......开天门!”
“......”
议论之声在这一刻轰然停止!
所有人的眸子皆是直直地望着苍穹之上的苏北,目瞪口呆!
这,这......
这也太牛哔了吧!
剑道万古如长夜??
这比一棵草斩断日月星辰还牛哔!
苏长老的境界竟然已经高深到如此之地步了吗?
那名叫大刀的蓝衫剑宗弟子看着这一幕,这一刻只觉得心中的澎湃无以复加,激动的手足无措。
而后狠狠地拽住身旁的剑宗弟子,大声的嘶吼道:
“看见了吗!!”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看啊!这就是五长老的境界!!”
“这就是格局!”
“五长老,他要为我辈开天门!!”
“他是要为我辈开天门之人啊......”
他身旁的弟子大脑瞬间宕机,而后眸子中眼泪便是流了下来。
哽咽着,看着单手持剑静静立于空中的苏北,而后转过头来看着大刀,略带着疑惑之色缓缓道:
“我看到了!大刀兄!”
“所以,什么是天门啊?”
“......”
随着大刀的爆发,紧接着整个不剑峰传来了哦哦哦~的声音。
瞬时间,整个不剑峰都炸锅了。
甚至有的剑宗弟子将之前那些个说五长老肯定拔不出来的弟子狠狠地抽了一顿!
“揍死你个口嗨的哔崽子!”
“给爷爬!”
有的剑宗弟子只觉得羞愧的无以复加!
为自己之前质疑过五长老而感到深深地愧疚!
狠狠地扇着自己的嘴巴子。
萧若情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呆呆地看着天上的师尊。
而后只觉得身上突然软弱无力,就这么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轻轻地依靠着一颗树,眸子中满是迷茫之色。
——师尊他竟然掌握了青萍剑!
昨日,剑宗的所有长老都去拔了那青萍剑,自己看的清清楚楚。
没有人能够拔起分毫!
苏北为什么能?
他究竟是隐藏了什么啊?
明明自己这么努力的修炼,甚至还努力的修炼出了一丝丝无我之境!
但是现在的他给自己的感觉太过于绝望了!
没有掌握青萍剑的他都是如此之难缠,更何况现在的他?
泪水有些不争气的流淌了出来,湿了那倾城的容颜。
那张在所有人眼中宛若神明一般的俊脸,在自己的眼中随时可能化作恶魔凶猛地扑过来,将自己撕碎......
......
在一众赞美声中,苏北手持着青萍剑缓缓落下。
面色平静地看着众人。
“不愧是五长老,拔出剑一点都不见其有丝毫的得意之色!”
“是啊!五长老的那一袭话虽然让我有一种很尴尬的感觉,但是其实仔细想想,那也许是五长老的一生愿望呢?”
“我辈之楷模啊!”
“剑宗离不了五长老的!我现在就想出去把无华阙的那些垃圾修士狂揍一顿,然后报上五长老的名字!!”
“是啊!他们都不知道五长老如此之厉害!我们可不能让五长老这么低调下去!”
“......”
闻人平心平静了一下起伏的大白团儿,呼吸有些急促地看着苏北,急切道:
“北北,你告诉师姐!”
“你是不是领悟了无我境界!”
“难道已经大成了?”
“......”
闻人平心的话音一落,瞬间一众剑宗长老和弟子纷纷是抬起头,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北。
无我境界?
难道是说五长老领悟出了那等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境界?
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苏北背负着双手淡然地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
闻人平心眸子怅然地望着这个师弟,而后有些好奇地缓缓道:
“北北,你究竟是怎么领悟的?”
“......”
怎么领悟?
苏北面色有点古怪。
自己那工具人徒弟领悟了,自己就自然而然地领悟出来了啊!
不过这个肯定是不能说......
远处的萧若情耳朵早就已经竖了起来。
晶莹的贝齿紧咬着微微泛白的薄唇,玉臂贴着白皙的额头,眸子望着远处的苏北。
心中的绝望更深了!
为什么啊?!
为什么自己刚刚领悟一丝丝无我境界,师尊已经大成了啊?
他什么时候领悟的啊!
看着一众弟子有些期待以及敬佩的眼神,苏北轻咳了一声。
而后一脸淡然地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剑锋。
铿锵!
苏北望着自己流血的手指,不着痕迹地背了过去,幽幽道:
“所谓剑之一道!”
“剑!最要远离的就是感情!”
“要想领悟无我境界。”
苏北停顿了一下,而后眸子看着那正对着自己面前,一袭刺绣月衫下,若隐若现的薄纱。
风轻轻地吹拂着,吹着闻人平心有些慵懒曼妙地曲线。
苏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今天穿了?
而后背负着双手,面对一众剑宗弟子,在一众剑宗弟子满眼的期盼中,缓缓道:
“诸君请记住!”
“女人,只会影响你拔剑的速度!”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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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看!!
第五十四章 红阁
飘雪的不剑峰,薄雾茫茫。
三两棵被火烧过依旧倔强的枯树站在雪上,借风斜冉。
这一切本应清冷至极。
只是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打破了这如墨雪画的优雅意境!
在听到苏北的话后,闻人平心一脸古怪地苏北。
而后嘴角不屑地撇着,眸子中闪过一丝嘲讽之意。
什么玩意?
装!
心中无女人?
你心中没有女人刚才眼珠子往哪看呢?
自己又不是瞎!
那一众剑宗弟子在听到苏北的话音之后,一瞬间只觉得醍醐灌顶!
苏北的那淡淡地话语犹如大道梵音般回荡在不剑峰之上,令人心神有所明悟!
更有弟子甚者直接倒吸几口凉气!
“嘶~”
“嘶~”
“嘶嘶嘶~”
蓝衫弟子大刀一瞬间看向苏北的眼神都变了,有些灼热之意,似乎有所明悟。
手中紧紧地握着剑柄,胸膛之上那一股子男性阳刚之气无法释放!
再次看向身旁的一个个剑宗女弟子,心中没来由的升腾起一股烦躁之意,脑子中总是莫名的涌出想要将女弟子来一个“乌鸦坐飞机”的冲动!
狠狠地将拳头举起,怒吼一声:
“一剑就让你找不着北!”
“他们以前说我是个畜生小子,现在,小子长大了!”
“......”
大刀身旁的一高一矮的剑宗男弟子在听到苏北的这句话后,眸子一怔。
而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脸上没来由的升腾起了一抹红晕之色。
轻咳了一声,相互背过头去。
只是两只手不由自主地向另一人的方向悄悄地伸着,而后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闻人平心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一切。
空气中已经能听到剑宗弟子此起彼伏的各种各样的声音:
“呵!你不要再纠缠我了!分手吧!”
“我的心中没有女人!”
“五长老说的,要想明悟无我之境,心中就不能有女人这种累赘,王小丫,我们好聚好散!”
“狗剩兄,其实我一直都对你有意思,五长老说了心中不能装女人,你是男人......所以我们能......”
“......”
看着这一切似乎都朝着稀奇古怪地方向发展了,闻人平心心中暗道不妙。
眸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苏北,而后冷咳了一下,看着
“都给我安静!”
“一个个的没事干了?”
“该干嘛干嘛去!散了!”
“......”
......
东风古国,墨城。
雪中的墨城,清幽致极。
白玉般的城廊纵贯东西南北,间或得见。
城内松柏之上布满了晶莹的雾凇。
作为东风古国四大城之一的墨城,可谓是东风古国人流最繁荣之地。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因为城内禁飞的原因,可以见到一个个高深莫测的修仙者,背负着双手雄赳赳,气昂昂地行走于街道上。
也有一个个从南风古国前来的儒子,负立于栏,斜风飘雪直浸面,望着这不知道传承了多少载的古城,忍不住的喃道:“飘雪墨城见,寒风襟袖知!”
而其实墨城最为出名的却不是这些。
二十一州的人可能未必知道墨城。
但是只要听过墨城的人必定知道。
墨城有一阁,奢华至极!
红阁。
一半落于地表,一半如凭空建立在锦城之上!
覆盖了墨城的半里胭脂巷。
对于红阁的奢华,当年剑宗苏长老行走于天下之时,路过此地,小苏北在里面呆了几天。
而后不禁是诗兴大发,饮酒为红阁赋诗:
“沉香木阔宝罗帐,绣洒珠银霓裳花!”
而此刻。
红阁门口前一个身着破破烂烂地乞丐一样的老头子,就这么眨巴着眼睛看着红阁进进出出的风尘女子。
望着那一个个修长的美腿,馋的直流哈喇子。
看到一名小娘子从红阁走了出来,嘴巴一笑咧出了一排整齐的大黄牙,凑上前去:
“小娘子!嘿嘿,老头子我有低保,家里还有地!”
“今天只要你跟老头子我走,我先赏钱你十万!”
“......”
那风尘女子眉头皱了皱,眉间浮现出一抹嫌弃之意,狠狠地朝着乞丐吐了一口口水,而后转身:
“臭乞丐一个,还想泡我?”
“不去照照镜子看你的样子?”
“床上挺不了十息的糟老头子......”
“......”
乞丐也不生气,嘿嘿地笑着,双手放在袖子中。
就这么痴痴地看着那女子浑圆的大屁股。
突然,他的眸子一凝,而后抬起头若有所思地向远处的苍穹看去。
久之,低下头喃喃自语的低声怒骂道:
“真是离了谱了。”
“这帮败家玩意,剑我都塞祖坟里面了还能找出来?”
“还挖坟?真他娘的孝顺。”
“不用想,就是苏北这个小哔崽子,老子当年狗眼睛瞎了,收这么个徒弟。”
“......”
老乞丐叹了一口气。
有些恋恋不舍地瞅了一眼红阁,幽幽道:
“剑宗这帮熊崽子也真的是越来越回旋了。”
“逛个窑子还有组团儿去的。”
“钱没带够还让人家扣下了!??”
“你让老头子我这个脸往哪搁......”
“活该!死窑子里吧,老头子我才没钱赎呢。”
“......”
而后下一瞬间便是凭空的消失在了原地。
......
不剑峰,草堂。
苏北有些疑惑地看着略有些沉默的萧若情。
那张精致地脸庞上依稀能见到浅浅的泪痕,眼圈红红地,似乎是受到了谁的欺负一般。
苏北心中有些不解。
刚才剑宗弟子长老全都离开了不剑峰后,自己便是在一棵大树低下捡到了暗自神伤的萧若情。
就那么靠在哪里,鬓发微乱,几缕青丝黏在俏脸上,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略有些空洞的眸子,给自己的感觉就好像......
苏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想要揉一揉败家徒弟的脑袋瓜子。
萧若情侧过了脑袋,不着痕迹地躲过了苏北的大手。
苏北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
自己什么时候惹到这个小祖宗了?
这是什么?
跟自己较劲?
呵!
这才拜师几天就天天有这种小情绪?
这要是将来自己老了不得把自己骨灰扬了?
自己的师尊威严必须要摆出来!
想到此处,苏北冷哼一声,抬起手便是扶向了她的脸颊。
但却是轻轻地捧起萧若情的小脸,在那双有些复杂的眸子注视下,大拇指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轻声道:
“怎么了?败家徒弟?谁欺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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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背叛
萧若情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表情。
对于苏北。
这个某种意义上救过自己两次的师尊。
她的心中早已经将他奉为自己人生的一部分了。
就像他现在的动作其实很轻柔,但是自己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隐藏在那张狰狞的面孔之下的虚伪假象。
——这个男人前一刻还在说着‘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这句话!
也许前一世的自己听到后会嗤之以鼻。
师尊那么温柔,虽然未曾对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也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淡淡地亲和感。
可是那把剑捅向自己胸膛的滋味自己这辈子也许都忘记不了了。
所以萧若情心中很坚信,这也许真的不是一句玩笑话。
苏北很有可能心中真的是这么想的!
自己也有想过,如果没有苏北的话,也许自己在萧家大院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吧。
这也只不过是早点死晚点死的区别?
但是本质并不是这样的!
自己也许对苏北的恨意并不是他一剑斩了自己,更多的恨是来自于苏北对自己的背叛?
恨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真心对过自己,恨他从始至终都像现在这样装模做样的对自己温柔?
自己原本以为重活一世面对他,可以做到心静如水,即便是他做什么自己都可以无动于衷。
但是萧若情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
她看到苏北拔出那把青萍剑的第一反应就是恐慌!
而后迷茫!
苏北表情越来越疑惑,眼看着大拇指就要擦不过来那似乎还有向下流淌趋势的泪水。
连忙掏出了一块丝帕在萧若情的脸上狠狠地蹭着。
紧接着脸上便是浮现出愤懑之色。
可不能让这个工具人徒弟受欺负啊!
她要是受欺负自己咋可能躺的舒服?
才刚修炼就让自己弄出个大成的无我境界,装哔装的这么舒服!
这可是自己最高的外挂啊!
萧若情抓过了苏北手中在自己脸上胡乱蹭的丝帕,十根玉葱般修长的白皙手指轻轻地攥着,平静了一下自己复杂的内心。
而后就这么看着苏北的眸子开口道:
“没什么师尊,没有人欺负徒儿。”
“是徒儿有些想家了!”
“......”
想家?
苏北脸上露出些许的恍然之色。
原来是这样!
这萧若情平时的表现过于平静冷淡,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刚刚二八的女孩子。
有这种反应才正常吗!
自己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怒刷一波好感度了!
苏北的眸子罕见地露出真诚之‘色’,看着萧若情,朗声开口道:
“以后师尊这里就是你的家!”
“不剑峰就是你的家!”
“师尊就是你的家!”
说完这些话后,苏北挺起了腰板,任由朝阳照着自己高大的背影。
光芒衬出苏北龙章凤姿,飘飘若仙之感!
按照寻常的剧本来看,自己说完这些话后,萧若情怕是要感动的瞬间流涕。
没准还会说上一句,‘师尊,徒儿以后就为你而活!’这种听上去就很yy的话!
毕竟没有任何一句话比自己此时此刻的话还要犯罪!
不过。
苏北想象中自己傻徒弟痛哭流涕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低垂着眸子的萧若情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地讥讽之意,开口道:
“真的吗?师尊!”
苏北没有看到萧若情的表情,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什么,点了点头道:
“自然!”
萧若情抬起头,眸子中闪烁着莫名其妙的情绪,又是轻轻道:
“那师尊不会背叛我吗?”
话音落后,萧若情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为之一停。
尽管明明知道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但是还是有些紧张,还夹杂着一些不合时宜地期待。
苏北蹙了蹙眉头,看着萧若情。
怎么对话这么古怪?
而且......这好像是在立fg啊!
苏北轻轻地凑向了萧若情的脸庞,眸子十分专注地从她红润细腻的嘴角处,捏起了一根丝帕留下的线头。
而后大手终于如愿以偿地摸到了萧若情的脑瓜子,平淡道:
“没事天天胡思乱想什么?”
“好好修炼才是王道!”
“这个储物戒指就给你吧,为师看你已经练气境界了,那就能打开这储物戒指了!”
“好好去收拾一下,一会咱们就准备出发了!”
“......”
出发?
萧若情眸子怔怔地看着苏北。
她没有从苏北的口中听到那句虚伪至极的话。
苏北的一切举动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自然,也没有很随意地就承诺什么。
而后就这么下意识地伸出软嫩的柔荑,接过苏北递过来的储物戒指。
听着苏北在那边叨叨着什么,会不会用戒指啊?咱们一会要去东风古国了,哎,猪都没了,没钱了啊......
——不过这些好像都不重要。
虽然但是......如果你真的真的一直如此该有多好啊?
......
寒风簌簌!
剑宗的高达白玉山门外,站着两人。
苏北背负着双手,腰间挎着那把绝世青萍剑,眺望着面前的这一切,眺望着广阔的天地间!
哎!
在宗门宅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出去浪一圈了。
萧若情已经练气了,这种气运之子估计晋升筑基只是几天。
虽说她的体质很好,但是筑基可是一个大事!
必须要天道筑基才好!
在练气的时候多去泡泡那些仙泉对体质可是有诸多好处的!
剑宗已经多少年没有练气境界的弟子了,仙池子估计得招新完事以后才能开启,现在只得去外面找找了。
还要去寻找那些在墨城莫名其妙就失踪得剑宗弟子。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竟然都来不及向剑宗汇报!
苏北隐隐约约能感到后背发凉!
手下意识地摸了摸青萍剑!
希望不会遇见什么麻烦事吧......
自己还要在一个月内赶紧筹备出来举办剑宗招新大会得钱钱......
上哪赚钱啊?
萧若情默默不语地跟在苏北后面没有出声。
“徒儿啊!你不能总是板着个脸!”
“行走江湖,你这样是交不到朋友的。”
“你应该学会笑一笑。”
“......”
“嗯......”
剑宗山门外,细细簌簌地传来了交谈之声。
两抹身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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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恋爱画风有些不正常!齁甜!
老后宫作者了,剧情很有保证!
第五十六章 蓝小鸟的网速(求追读)
正午,阳光斜洒林梢,将林中小道漫得灿金辉眼!
山中遍生老松,郁郁葱葱犹似朵朵华盖!
间或有孤鸟振翅插云,一声长啼,遍响人间。
剑宗的白玉山门外,几名外门弟子有些无聊的打着哈欠,目光懒洋洋地看着远去的师徒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哎!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成为五长老那样的人!我昨天一狠心已经把自己的剁下来了。”
“别想了,五长老是什么人?心中无女人啊!只是这一点咱们都做不......啥玩意?你剁下来什么了?”
“......”
那名弟子猛地抬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另一名弟子,正打算要说什么,突然只觉得周身一冷。
而后下意识地回过头,便是看到了一张冷若冰霜地脸庞。
身上披着一件黑白色鹤氅,三千白发任风吹拂着。
肌肤如雪一般,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地光泽,一双修长玉腿轻轻摇摆,身上透着一股出尘冰冷之气。
两名弟子丝毫不敢多看一眼,忙是低下头,小心翼翼道:
“见过九长老!”
“九长老要出宗门吗?”
单无澜地眸子紧紧地盯着远去的苏北,随意地嗯了一声,而后便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消失的单无澜,两名弟子只觉得压迫感瞬间消失,松了一口气,喃喃道:
“九长老太有压迫感了!”
“是啊,九长老这样的仙子究竟什么人才配得上啊。”
“话说你不觉得那件氅子很眼熟吗?”
“好像是有点......所以你什么时候剁下来的?!”
“......”
......
苏北领着萧若情一路朝着墨城的方向走去。
其实以苏北化神的境界,千里不过咫尺,不过苏北存心想要磨练一下自己的败家徒弟。
毕竟这种气运之子按道理走在哪里都能触发什么特殊的倒霉剧情!
翻山应该会遇见强盗,涉水应该能遇见海盗,买个东西能遇到不知死活的炮灰npc......
不过让苏北感到纳闷的是,这一路上十分地平静!
平静的让苏北浑身不自在!
——连个装哔打脸的机会都没有。
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笑眯眯的,还时不时地给自己扔点丹药啥的。
真是奇了怪了?
朗朗乾坤,世风日下,大家怎么都这么和善?
毕竟自己领着萧若情进剑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
这几天的时间里,在苏北的严厉监督之下,萧若情无时无刻地不在修炼着功法!
苏北更是毫不吝啬自己手中的各种各样的丹药,一股脑地全都堆给萧若情。
一脸的为人师表的和善之气,望着面前的宝贝‘外挂’:
“徒儿啊,这个练气丹为师还有三百来颗,你嘴里没味儿就吃!没有了,为师再去要。”
“哦!这个黄澄澄的丹药叫聚气丹,能帮你加速的运转灵气加快修炼的速度!”
“嗯,这个丹药叫六味地黄丸......哦,这个你不能吃。”
“......”
苏北轻咳了一声,在萧若情不解的目光中,一本正经的将六味地黄丸重新放回了储物戒指里。
萧若情神色复杂地接过苏北递给自己的各种各样的丹药。
她是认识这些丹药的......除了那个六味地黄丸。
每一种对于寻常的修士来说服下去都是奢侈。
大部分的修仙者,特别是和自己一样的练气境界,平时的修炼一般都是靠吐纳天地灵气。
而这种练气丹中蕴含着天地之间最为精纯的灵气,对修士来说可谓是极为珍贵!
苏北就这么给自己了?
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平心而论,这一世一直到现在,他从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让自己憎恶的事!
甚至还极为包容自己,宠着自己,任由自己耍性子?
以师尊的这个角度来说,他应该是做到了极致的。
他会对自己笑,偶尔会吓唬一下自己。
有的时候萧若情甚至会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是不是上一世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现在的苏北,现在的世界,才是真正的!?
只是那胸口处的痛苦却又是在极力地否定着这一切!
萧若情的眸子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之色,就这样嗑了一路的各种各样的糖豆子!
有前世的经验加持下,不过区区两三天的时间,便已经修炼到了炼气境的巅峰!
距离筑基也只差临门一脚!
而这个修炼速度也让苏北两眼放光,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修为。
——看着就像是在蓝小鸟里面下载学习资料一样,自己的修为就仿佛是一点一点蹦跶的网速,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反馈六千五百倍~”
“反馈四十二倍~”
“反馈半倍~”
“反馈两倍~”
“......”
——苏北一脸的黑线。
就开头猛几下?系统还带限流的?这是强行让自己办会员?!
办理之后还得说内容有异常不能加速?
呸!
......
墨城,只是听名字来说,颇有一番风雅之情。
苏北领着萧若情一路奔波,终于是能望见了那高大的城门,寒风吹着,吹的城墙上的旗帜猎猎作响!
雪花要比剑宗里密集得多!
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苏北一脸怅然地看着墨城,背负着双手幽幽道:
“哎!墨城啊。”
“为师怕是有快一个月没来了......”
“上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上一次。”
苏北回过身看着一路上都是沉默的无趣的萧若情。
雪纷纷洋洋地下着,萧若情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地笑,就这么痴痴地望着漫天飞雪。
伸出一只白嫩纤手,接住从空中飘落而下的飞雪,雪花从指间缝隙洒落,落在地上,化为水渍。
似乎是看到了苏北在看她,萧若情收起了那丝笑容,低垂着眸子轻轻道:
“师尊,我们到了吗?”
苏北只觉得心脏没来由的停了一下,而后便是“砰砰砰”,飞快地跳动着!
这个徒儿现在可真是越来越犯罪了!
抛开她是自己徒弟的身份不谈的话......就是说有没有可能那个可能呢?
而后苏北轻咳了一声,眸子笑了笑开口道:
“是啊,我们到了,”
“咱们进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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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墨小强(跪求追读)
飘雪夹杂着细雨敲击在屋檐上,石墙上,溅起了雪花。
墨城就这么融进在一片雾雨朦胧之中,
冬雪打湿了陈旧的青石板路,在雨夹雪的浸润之下露出了纯粹的深青。
雨雪如梭。
这一天墨城走进了一对师徒。
墨城来来往往的人也是极多,或许是因为各大宗门都要招新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墨城的红阁刚刚举行完花魁大比,
即便是天上下着雪,依旧是人声鼎沸。
苏北二人头上带着斗笠,在这凡人与仙人混杂的地方也并没有什么出众。
顶多是一些小娘子红着脸,看着苏北丰神俊秀的气质,馋的直流口水,而后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坚持不了三息的掌柜的。
“无华阙宗门的招生信息,独一手消息!只要五毛!”
“红阁花魁名册大放送了啊!一份只要一块。”
“五道口宗门招生!今年似乎分数降低了一些!”
“本人手里有所有985宗门的信息,其中包含了五道口,圆大圆,无华阙,星月宗,苍井宗......”
“那个......请问一下,有没有剑宗的啊?”
“剑宗?什么垃圾985,狗听了都摇摇头......”
“......”
不只是墨城,整个二十一州关于各大宗门招生的消息遍地都是,大街小巷无数人探讨议论咨询着有关方面的信息。
但是因为没有一个将各种各样的信息集中起来的渠道,所以打探起来可谓是十分的费事!
苏北一脸古怪地听着周围的人不加掩饰的大声议论。
剑宗名声这么差吗?
就算再怎么差也是一个985啊!
末流985也是985!!
看着身旁同样是眨着眸子,目光带着丝丝疑惑之色看着自己的萧若情。
苏北轻咳了一下,而后开口道:
“这些凡夫俗子眼中估计只有五道口,圆大圆!”
“为师此次出宗门为的就是要扬我剑宗之威的!”
“嗯,顺便在去打探一下你那些神秘消失的师兄们。”
“......”
瞧见路边一个酒楼,似乎还有多余的空位,苏北带着萧若情径直地走进了酒楼坐下。
二人进来后,并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只是偶尔会有几道目光略带着一些好奇地撇几下。
苏北抬手招了招小二,要了一壶茶后,看了看萧若情,嘴角浮现出一抹弧度,而后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萧若情略带着疑问地看着苏北。
苏北冷哼一声,而后朝着不远处一个正在给一名男子坐着大保健的女婢子方向怒了努嘴。
萧若情身子略微一僵,眨了眨眸子,起身默默地走到了苏北的身后。
轻轻地挽飘袖,露出两只白嫩玉臂,一上一下地按摩了起来。
苏北半眯着眸子,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身上。
感受着自己徒儿那柔软无骨的小手轻柔地捏着自己的肩膀,感受着那带着丝丝细腻地温热的身躯,感受着后脑勺靠着的鼓囊囊之地,只觉得墨城的阳光如此的明媚!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徒儿啊!”
“你可知道为师为何要来这种地方?”
“......”
萧若情眸子平淡,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口道:
“徒儿知道,下九流之地,人流复杂,人多眼杂。”
“最适合打探各种各样的消息了!”
“......”
苏北眸子有些诧异,随即想了想!
也是。
这应该是个人都知道的常识问题。
苏北舒适地眯了眯眸子,感受着萧若情细嫩的小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揉捏,耳朵竖了起来,听着酒楼内嘈杂的人声。
一名喝酒的壮汉一脸的潮红之色,砰砰砰的拍着桌子,大声道:
“嗝!”
“就今年各大宗门的开幕式,我敢保证!绝对还是无华阙最牛哔!”
“五十年前的招生影像我可是见过!我王二麻子打赌,绝对还是无华阙!”
“......”
其他的酒客红着脖子一脸的不服之意,气吼吼道:
“怎么?五道口很差吗?”
“我跟你说!论招新开幕式,我二强子就没有见过比五道口更强的!”
“这些985宗门里面,就属五道口最强!”
“无华阙!”
“圆大圆!”
“星月宗!”
“......”
身旁一名少年样的人轻轻地拉了拉他,而后略带疑惑地开口道:
“听你们说这么多,为什么没有剑宗啊?”
“剑宗不也是985吗?”
那醉酒的酒客听到后,一脸的嗤笑,而后站了起来看着一众酒客开口道:
“他竟然说剑宗!!”
“哈哈哈!剑宗!笑不活了!”
“那个剑宗开幕式不是每次都是一个人拿着一把剑往天上一插吗?”
“是真抠门啊!一点钱不舍得花啊!”
“......”
而后整个酒楼内便是响起了一片哄堂大笑。
那个问问题的少年满脸通红,看了看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小剑,睁大眼睛道:
“你们怎么这样凭空污剑宗清白......”
“什么清白?我都亲眼看到剑宗这个招新开幕式了,一堆人坐着骂!”
少年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
“招新开幕式不能算......招新!......招新的事,能算舍不得花钱吗?”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我姐姐都要去剑宗”,什么“剑宗五长老是偶像”之类。
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
酒楼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苏北睁开眸子,朝着那个少年看去。
心中不由得升腾起阵阵暖流之意。
而后猛地站了起来,神情肃穆,接过小二递过来的茶水,冲着那个少年招了招手:
“你!对!就是你,过来!”
“......”
那少年此刻满脸通红,而后便是听到了似乎有人在叫自己。
抬起眼便看到了一名白衫男子。
心跳一瞬间停止了,就这么望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感觉好像浑身上下都披上了一层光芒!衬得他好看的眸子漆亮如星。
苏北背负双手。转目北顾,好看的剑眉凝作川,眼睛越眯越细,只余一条锋线。
风悄然而起,撩起他的一袭袍角,若纹似旗!
男孩有些不敢相信地开口道:
“你......你叫我?”
苏北点了点头。
少年强压着心跳,朝着苏北走了过来,看着那张斗笠下似乎有些熟悉的脸庞,开口道:
“先生......请问什么事?”
苏北轻抿了一口茶水,而后淡淡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看见苏北周身泛着淡淡地光泽,而且腰间似乎还别着剑,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
这绝对是撞到大机缘了!
眸子中闪烁着盈盈地光芒,就这么看着苏北开口道:
“先生...我,我叫墨小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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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你是不是吃醋了
墨小强?
萧若情眸子略微眯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白皙地纤手并没有停止上下揉捏的动作。
这个名字好熟悉?
苏北轻轻地一抬手,示意身后的萧若情停下捏揉自己肩膀的小手,而后眸子定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叫墨小强的少年。
这一看,不禁是吓了一跳。
这个叫墨小强的少年,气运竟然是紫色的!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仅次于红色啊!
萧若情是红色的气运,可以说是这二十一州最为顶尖,也是苏北打算去寻找的徒弟。
而墨小强这等紫色的气运,未来绝对也必然是一个主线的重要npc!
只是可惜了。
有些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过即便他是红色的气运,自己也绝对不会收他为徒弟就是了......毕竟现在自己只能收两个。
——而且苏北也是一个意志坚定的男人,只收女徒弟,自己许下的承诺绝对不会变的!
不过随即苏北就是一脸的古怪之色,为什么在墨城自己随便一看都能看见这等气运的人?
他凭什么有紫色的气运?
难道他的周围有什么更牛逼的气运之子不成?
想到这儿,苏北不禁是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想的太美了!这怎么可能?
不过才出宗门区区几天,自己烧了香了?这么快就能遇见下一个红色气运的人?
墨小强在苏北的注视之下一动也不敢动,轻轻地咽了咽口水,眸子不停地瞄着苏北腰间斜挎着的那把剑。
那把剑虽然插在古朴的楠木剑鞘中,但是直觉告诉自己,这把剑绝对不凡!
正在胡乱寻思着什么的时候,墨小强突然听到这个高人叫自己:
“小强啊,在这儿坐,今年那多大了?”
“刚才我听见你与人争辩剑宗。”
“剑宗不是一个末流的985吗?你为什么要替剑宗说话?”
“......”
墨小强抬起头,看着苏北那张清秀俊逸的脸庞,和善的眸子,嘴角处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地微笑,不禁心神大定。
果然!前辈的考验来了!
而后墨小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先生!小子也不算什么穷苦之人,家境也算得上富裕。”
“平时修仙的学习成绩也不错,对于二十一州的各大宗门也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我和姐姐都认为这些985宗门之中,最被低估的就是剑宗!”
“自古江湖中就有剑者快意恩仇......”
“......”
墨小强说的洋洋洒洒,天花乱坠,只不过前面说的这些苏北都没有听清楚,或者说根本没打算去听。
来来回回只听到了一个词语。
姐姐?
这小子有姐姐?!!
苏北唇间带笑,一脸笑容地看着墨小强,问道:
“你有姐姐?”
“啊......有的!”
墨小强的话突然被苏北打断,一时间有些懵,而后才反应了过来,连忙答应道。
“那你姐姐......”
苏北端着茶水,一脸笑意就打算将这个话题引过去。
身后站着的萧若情看着苏北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心中莫名地升腾起了一丝烦躁之意,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而后幽幽道:
“师尊,我们是来寻找线索的吧。”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晚上还要住店。”
“......”
苏北一脸的正色,稍一侧目,便是看见在自己身后站着的萧若情正把嘴唇咬得樱透,轻轻地的眯着眸子看着自己!
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即将碗中的茶水喝干净,想了想,从储物戒指中找了一个牌子。
墨小强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按耐住心中的欢愉,从苏北的手中接过,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苏北。
“小强啊,这个牌子是我的信物!”
“嗯!明日这个时候你我还是这个时间。”
“就约在这个茶楼内吧!”
“我看你有缘,想给你留一份造化!”
“......”
苏北说完,带上斗笠,便是带着冷淡着脸的萧若情离开了茶楼。
墨小强紧紧地捏着小牌子,眸子盈盈地看着苏北远去的背影,望着那消失在风雪中的高大背影,喃喃自语道:
“这位前辈绝对是剑宗的高人!”
“我一定要赶快回家,将这件事告诉姐姐!”
“......”
......
苏北背负着双手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穿梭着,看着依旧是紧咬着红唇一言不发的萧若情,心头突然升起了一丝趣意。
真是不枉此行啊!
竟然看到了自己这个徒弟另一面。
“徒儿啊!你是不是吃醋了?”
“为师知道自己魅力大!”
“......”
苏北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没来由的想要调笑几句。
毕竟自己又不是那种典型的日漫低情商男主角,萧若情刚才的神情绝对是吃醋!
——虽说这个淡淡地醋意让苏北有些莫名其妙。
听到苏北的这句话,萧若情眸子眯了眯,淡淡地哼了一声。
只是那一抹已经染上了耳廓的红晕无不宣誓着她的复杂心情。
自己明明这么恨他!想要他死!
可是为什么听到师尊在自己面前堂而皇之地去说别的女人时,心中会有一丝不舒服?
不!
这肯定不是不舒服!
应该是自己怕那些别的女子陷入这个人的魔爪之中!
是了,就是这个样子。
自己是救世主!是为了救她们......
苏北看到萧若情没有回话,依旧是板着脸,自觉有些无趣。
身前身后是一张张行人的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
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
自感犹如置身于一副色彩斑斓地丰富画卷中,苏北禁不住停下脚步,眼望着血红色的残阳。
突然就有些感慨,而后转过身看着萧若情的眸子,淡淡道:
“徒儿啊!你每日板着脸不累吗?”
萧若情听到苏北的话,微微地愣一下。
一时间有些心乱。
自己也不想每日板着脸,可是......可是自己的仇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难道自己还要心大的每日嘻嘻哈哈?
自己......累吗?
苏北收起了刚才的调侃之意,静静地看着萧若情绝美的脸颊:
“世上最容易摧残人的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仇恨,另一个就是情丝。”
“情丝令人黯然销魂,仇恨却让人绞痛入骨,至死方休。”
“可是一个人如果已经把自己完全投入于仇恨中,你怎么能期望她还有梦呢?”
“仇恨是应该有的,但是如果你的人生全部是为了仇恨而活,那有意义吗?”
“最后你报仇了,了结了这个恨,你能得到什么?”
“空虚?还是快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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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为师生平向来洁身自好
萧若情就这么茫然地看着苏北。
看着这个让自己深陷情丝和仇恨的男人。
这个男人在摧毁自己的道心!
可是......自己杀了他以后就真的能解脱吗?
前世自己最终杀了那灭了自己族人的仇人之后,是什么感觉?
大仇当报的快意?
可是这和苏北不一样啊......
苏北挥了挥手在萧若情地眼前晃了一下。
萧若情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师尊,眸子悠悠迷离,间或明光绽雪。
而后嘴角轻轻地弯起,露出了一个不知是笑还是苦涩的表情。
夕阳正美,映着萧若情绝美的容颜,那一头秀发上的步摇泛着点点的流光。
城内街道两旁种植着腊梅花,裙畔温柔地扶着根根玉指,风轻轻地吹着她的长衫素罗裙,吹着一树的腊梅花轻轻摇曳。
这一切令苏北眩惑至极!
那一瞬间的绝色倾城竟压的漫天腊梅失色。
俏见,有女子豆蔻樱艳。
萧若情地美眸复杂地看着苏北,苏北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而后顺手从一名男子肩膀上扛着的拿串糖葫芦中拔下来了一个,递到了萧若情地手中。
那个卖糖葫芦的男子一脸蒙蔽的看着苏北,刚想说你还没给钱,待看清了苏北清秀俊逸地面庞后,不禁是大为震惊,连忙道:
“啊!公子这么帅......不要钱了!”
“......”
萧若情下意识地接过那红彤彤地冰糖葫芦,望着上面裹着冰糖的果实,看着苏北弯弯地眸子。
轻轻地张开檀口,小小地咬了一下。
不是很甜,有些酸。
......
“徒儿你可知道红阁?”
苏北遥遥地望着不远处的那奢华的建筑,眸子中闪过一丝淡淡地火热之意,幽幽道。
萧若情压下心烦意乱的心境,点了点头。
“红阁,二十一州有名的烧金窟。”
苏北背负着双手,眉头挑了挑一脸得意道:
“嗨嗨嗨!”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三四!”
“红阁表面上做的是皮肉买卖,实际上背后可是鼎鼎有名的985宗门星月宗!”
“不过这个宗门有一些门道,虽说在二十一州的风评很不好,被誉为魔宗。”
“但是其门下弟子可全部都是女子,这个宗门和苍井宗有些不一样。”
“苍井宗虽也为魔宗,但门下男女弟子皆有,并且修炼功法主要以合欢为目的!”
“嗯!简单点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是还要点脸并且稍微洁身自好的魔宗,另一个是啥都不要了,尽享肉体欢愉的宗门!”
“......”
看着萧若情一脸明悟的表情,苏北继续说道:
“这红阁呢,也并不只是勾栏,其实她的本质是一个收集买卖情报的地方。”
“现在眼看着天色已晚,正好你我师徒二人也没有什么地方住。”
“嗯!你乔装打扮一下,咱们今晚就在红阁住了!”
“......”
看着萧若情一脸狐疑的表情,苏北有些心虚地轻咳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一本正经,面色严肃道:
“为师生平向来洁身自好!”
“怎么可能是你想的那种?”
“真的只是单纯地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地去打听点消息。”
“毕竟我剑宗弟子这么多,还是在墨城失踪的,红阁这么大的情报部门怎么可能不知道?”
“......”
萧若情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后将长发轻轻地束起,用一根丝带系上。
某个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里。
看着细细簌簌忙忙乎乎,折腾了半天的萧若情,苏北皱着眉头。
——看着那鼓鼓囊囊地前面,左看看又看看还是有些不满意。
而后想了想,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块束胸布,递了过去。
“徒儿啊!你去把这个缠上!”
“嗯!嘞的紧点!”
“哪有男人胸肌这么发达的?”
“啊?!为师不看,你不用背着,你看~为师捂着眼睛呢。”
“......”
萧若情一脸冷笑地看着苏北,看着那个挡着眼睛地手上面宽大的缝隙。
看到自己的徒儿如此不信任自己,苏北没来由的撇了撇嘴。
有些不情愿地转过了身子。
又是一阵折腾后,两名俊秀的公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在一众莺莺燕燕地包围之下,雄赳赳地走进了灯红酒绿的红阁大门!
就在苏北和萧若情前脚踏入红阁后,一名披着鹤氅冷若冰霜地白发女子也是走到了红阁前。
抬起头,眸子中满是厌恶之色的看着这个古香古色,奢华至极地大楼。
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一条藏在罗裙下面的修长美腿,便是抬脚准备迈入。
门口一脸容光满面招待客人的龟公见到此情景,大惊失色。
哪有这么女子光明正大的逛窑子的?
连忙快步走到了女子身前,开口道:
“仙子啊!这地方可不兴来啊!”
“要是住店的话......你转身去隔壁!那地方是墨城五星级大酒店!”
“......”
单无澜眸子眯了眯,看着面前的男子,冷声道:
“为什么?”
“又不是不给钱。”
龟公虽然有一点点修为,但是哪能抵抗得了已经是返虚境界地单无澜?
一股冷意瞬间便是传遍了全身,下意识地双腿发抖,浑身软弱无力,但还是强行硬着头皮道:
“仙......仙子,这里是勾栏啊......不是您这等仙子可以踏足的地方!”
“而且......要是仙子有其他的需求的话,可以从红阁背面的小门进入!”
“我红阁的其他业务是在那边......”
“......”
单无澜皱了皱眉头,也不想理会面前的男子,转身便是离开了红阁。
龟公望着远去的女子背影,擦了擦冷汗,松了一口气。
没一会,一名头戴斗篷,胸肌略有些发达的白发俊俏公子便是走了过来,而后堂而皇之地踏入了红阁。
......
红阁。
顶层的阁楼上微弱的灯光。
阁楼内,香气浮动,沁人心脾,只是微微嗅得一下,便是能勾出人的浮想联翩!
说不出来的惬意之色。
阁楼后有一个巨大的由白玉镶嵌而成得水池,周围布满了闪着淡淡光泽地鹅卵石。
朦胧地光芒映射在水中,数不清地花瓣漂浮在水面上,散发着淡淡地邮箱。
池水中由波纹轻轻地荡漾着,层层雾气蔓延,朦胧之中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抹倾城绝色的身影浸泡在水池中。
女子香肩微露,肌肤如同脂玉般光滑水嫩。
三千乌雪浸湿,带着水花紧紧地贴在大白团子之上,隐隐约约可见。
纤纤玉手微微地合在一起,捧起了池水中漂浮着的花瓣,诱人的红唇轻轻地吹了一下手中捧起的池水。
而后轻轻地抛向了空中,花瓣伴随着水花砸进了池水中,发出了银铃般的悦耳得水声。
突然一名侍女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盈盈一礼,开口道:
“宗主!您要的信息已经查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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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鱼红袖
鱼红袖伸手接过侍女手中的那一沓文件。
起初那张脸庞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可是越向后看,黛眉越是紧蹙。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各种信息,记载了二十一州这段时间得一些大事,以及临近各大宗门得招生季,各宗门得一些招生手段。
鱼红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那一沓信息扔进了水池子中。
扑通一声,溅起了一片水花。
而后眸子轻轻地向身旁的白衣侍女一瞥,将整个身子半躺在水池中,高高抬起那双修长的玉腿。
沿着白皙细腻地玉腿,可以看到一只雪白晶莹的纤足。
如玉之润,如缎之柔,脚背的肉色圆莹通透,隐隐映出几条青筋,五个珠圆玉润地脚趾上,趾甲都染成淡淡地红色,犹如片片花瓣点缀其上。
鱼红袖眸子沉思了一会,双手轻轻地擦拭着腿上的水珠,想了想问身旁的侍女:
“剑宗的这个五长老苏北,你对他是什么看法?”
“闻人平心不是个糊涂人,能让他担此重任,必有原因!”
“......”
白衣侍女眨了眨眸子,而后开口道:
“此人百年前也算得上是一名天才人物,才不过三百余岁便已经是化神中期。”
“不过......近百年来,他的修为却是个迷。”
“从星月宗‘牡丹’地消息上来看,就连剑宗弟子对此也是一知半解,甚至还有人说他现在的修为只有化神中期。”
“两天前无华阙弟子曾在苍蓝城与剑宗弟子发生过矛盾。”
“据那个时候得对话,苏北此人现在已经是合道境界了!”
“虽说可能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粗略估计应该至少有着返虚中期以上的修为。”
“......”
鱼红袖美眸流转,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放在手中咬了一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后眸子眯了眯开口道:
“那些剑宗弟子如何了?”
白衣侍女噗哧地笑了一声,开口道:
“回宗主,他们组团来参加的红阁花魁大比之夜,弟子已经将他们扣下了!”
“......”
鱼红袖黛眉挑了挑,露出了一抹莫名其妙地笑意,而后喃喃自语道:
“闻人平心啊!别怪本尊把你的弟子扣下。”
“他们自己落在了本尊手中,那就怪不得我了!”
而后似乎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隐隐约约地得意之色,还夹杂着某种大仇已报的雀跃,幽幽道: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从不拔毛地女人,对你这失踪地弟子到底着不着急!”
“呵!这些弟子最起码也得从你身上咬下来一块肉!”
“假正经的虚伪女人!”
“呸!”
“......”
鱼红袖轻唾了一口,而后猛地起身,跳脱的团子瞬间便是暴漏在空气中。
——只是可惜没有人能看到让人血*脉*喷*张地这一幕。
随手接过侍女递过来地红色纱衣,轻轻地披在身上。
鱼红袖走至红阁阁楼边,轻轻地推开沉木隔窗,一缕月光洒了进来。
微风轻轻吹在了鱼红袖脸上,倾国倾城!
“都说这二十一州为天下!”
“可是天下却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再如何却也只是成为了男人的附属风雅......”
鱼红袖转身,缓缓地走向了那面铜镜,铜镜里是一张足以魅惑终生的绝色容颜。
望着镜中的自己,镜子中那个身上只披了一层红纱的身影,足以迷倒天下任何男子,淡淡道:
“女人会穿上最美的衣衫,只为博得男人的一声轻赞。”
“可笑吗?一直以来,本尊的希望便是有朝一日穿上女子的纱裙,站在这天下,轻轻说一句,天下一半是男子,一半是女子......”
“星月宗只招女人,为这一切争取了不知道多少年!”
“我为了这,算计了半辈子......”
......
苏北轻轻地摇着手中的折扇,目不斜视,跟着前面的那个光头和尚,一本正经地走进了红阁!
阁楼内灯火通明,散发着阵阵若有若无地幽香,突然便是一个风韵犹存地老鸨朝着苏北走了过来。
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眸子中闪过一丝光亮开口道:
“呀!这不是苏长老吗?”
“苏长老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这不得半个多月了?”
“......”
苏北只觉得浑身汗毛一立,感受着身后萧若情那淡淡地带着一丝冷意地眸子,板着脸,一脸严肃正色道:
“你这话说的怪有歧义的!”
“我只不过是来红阁了解一些消息罢了......”
“那个今晚就不走了,你给我二人安排个房间。”
“......”
那个老鸨一脸古怪地打量着一身正气地苏北,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苏北身后的白面小生,而后疑问道:
“苏长老,你既然是打探消息,怎么从正门进来了?”
“也罢!这是您的房间。”
“......”
苏北接过那串钥匙后,重重地咳了一声,皱着眉头看着萧若情道:
“他们这些人啊!哎!看谁都不正经!”
“一想到将来可能会有更多和为师一样被冤枉的好人,为师心中就悲痛不已。”
“走吧,徒儿!”
而后便是领着萧若情听着靡靡之音,穿过层层不(我)堪(不)入(能)目(写)地场景。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面前的一切,一抹红晕之色浮上耳廓,而后闭上了眸子,伸出了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苏北的手。
这都是什么地方啊?
而且......怎么还有和尚!
苏北微微一愣,回过头看着像小猫一样,死死拉着自己,紧闭着双眸的萧若情。
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徒弟还有这可爱的一面?
随后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手,握了握,便是拉着萧若情走向了红阁的一个较为隐蔽地房间。
苏北进门口,走向那个坐在前台面无表情穿着星月宗袍子的女子,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十颗灵石,开口道:
“打探消息!”
“嗯!我剑宗弟子近日在墨城失去了联系,不知可有线索?”
“......”
那女弟子一听到打探地是剑宗,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而后便是双眼放光地看着苏北。
——苏北甚至隐隐越越地能从这玩意儿的眼珠子里看到放光的铜钱。
看到被自己吓退的苏北,女弟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即将发财的喜悦之色,开口道:
“哦?是剑宗弟子啊......”
“嗯,阁下是前来赎他们回去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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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动一下一千两
赎回去?
苏北一脸古怪地看着兴奋的快要跳起来的弟子。
什么玩意儿?
自己就是来打探个消息的,怎么就说让自己赎回去?
看着苏北一脸疑惑的表情,那个星月宗的女弟子一脸的恍然之色。
看来是自己心太急了,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于是连忙开口道:
“这位前辈!是这样的。”
“就在几天前,我红阁举行了三年一次的花魁大比,嗯你知道的,选出花魁,排出名次之后,是可以......的!”
“您剑宗弟子作为我红阁的客人,自然也可以那个啥。”
“但是......他们那个啥以后钱没带够!”
“我红阁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仅仅只是将他们扣押了下来,嗯,现在应该在澡堂子里面给人家搓澡还债呢?”
“所以......前辈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件事,特意来红阁赎人的......”
苏北满脸黑线地看着面前女人兴奋地要翘上天的脸。
强行忍住了想要一巴掌拍过去的冲动。
想要口吐国粹。
——自己还以为这帮哔崽子落入了什么多危险,多么丧心病狂的困境之中。
嗯。
确实挺丧心病狂。
都是一群脑部发育不完全的低级人类?
这年头哪有逛窑子钱带不够啊?这也太给剑宗丢人了!
再说了,没带钱不会跑吗?
自己出门是赚钱的,现在倒好,毛点钱没赚到,反倒是还要搭进去一堆?
闻人平心该不是故意的吧?
苏北越想越不对,呼吸十分急促,而后看着面前的女子一脸的得意洋洋之色,一脸的冷意道:
“差了多少?”
女弟子被苏北突然间释放的冷意吓了一跳。
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度放肆了。
而后有些悻悻地开口道:
“那个前辈......您稍等一下。”
“我要去上面通报一声。”
说完便是慌忙地扭着屁股朝着楼上走去。
苏北翘起腿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早已经将那个一脸笑眯眯地‘大’女人狠狠地捅了几百遍!
——嗯,用剑捅。
没一会,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便是和那个看上去欠欠的星月宗弟子走了进来。
在其身后还跟着一个个垂头丧气,低着头,捂着脸不敢见人的剑宗弟子。
白衣女子的眸子看到苏北明显地愣了一下,而后眨了眨眼睛,开口道:
“阁下,可是剑宗的苏长老?”
苏北正烦着呢,仰着头,居高临下鼻孔朝天的看着白衣女子,没有回答。
而后就这么走到那群一脸羞红之意,自觉无法面对剑宗父老的弟子面前,抬起便是一脚!
想了想又是一脚!
“啊!”
“救命!”
“吾错了!”
“好爽~”
“??”
白衣女子一脸惊愕的看着被苏北踢了一圈的剑宗弟子。
咽了咽口水,而后便是看到了苏北那双想要杀人的眸子,缩了缩头。
这个苏北,有些不好相处啊......
苏北感觉自己踹累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拍了拍肩膀,
萧若情这次学聪明了,乖乖地,懂事儿的走上前,轻轻地揉捏着。
苏北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眸子看向那个白衣女子点了点身旁的桌子。
白衣女子脑子有一些混乱,下意识地便是走上前为苏北倒上了一杯茶。
苏北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喘了一口气,而后眸子看向那个被自己踹的最狠的,一脸委屈之色的剑宗弟子,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开口道:
“你!对!就是你,说说吧,怎么一回事?”
“修仙修女人肚皮上去了?学学我,光明正大浩然正气!”
“再说了,那啥就那啥,还不带钱?做事之前不问问价?一堆人共用一个脑子?”
“......”
墨有钱咽了咽口水,看着指向自己,黑着脸的苏北,硬着头皮道:
“五长老!我们剑宗弟子被坑了啊!”
“冤枉啊!我们怎么可能不问价,不带钱的......”
墨有钱抬起头看向那个白衣女子,一脸的愤恨之色,而后十分委屈道:
“五长老!你可要为弟子们做主啊!”
“他们红阁就是故意的!”
“之前明明都说好了,一千两黄金!”
“......”
一千两黄金?
苏北皱了皱眉头。
这也不算贵啊?
一个灵石可以换十两黄金,这也不过就是一百灵石而已。
区区一百灵石,剑宗弟子还拿不出来?
自己打探个消息就要十个灵石了......
看着苏北一脸疑惑地样子,墨有钱只觉得更加委屈了,眼珠子周围满含泪水,放声道:
“她!她们骗人啊!长老!”
“我们之前也觉得价格很公道。”
“可没曾想她们诱骗我们!”
“根本就不是一晚上一千两啊!”
“......”
墨有钱涨红了脸,只觉得憋得脖子粗大,怒吼道:
“是动一下一千两!”
“就动一下就要一千两啊!!”
“......”
苏北差点将端到口中的那碗茶水喷了出去,强行忍住,而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看着墨有钱委屈的目光,目光隐隐约约有些柔和。
而后冷哼了一声,看向那白衣女子开口道:
“是这么回事吗?一共欠了多少钱?”
白衣女子悻悻地从口袋中掏出来了一个长长的合同,上面有剑宗弟子的亲笔签字。
而后从头开口念道:
“墨有钱,一共动了一百七十一下,共计171000两黄金。”
“郝帅,一共动了六百六十七下,共计667000两黄金。”
“甄坚挺,嗯,一共动了......动了三下,共计3000两黄金。”
“......”
话还没说完,便见得一名壮汉满脸通红,猛地起身大吼道:
“你......你放屁!”
苏北看着那个合同,有些绝望。
既然都已经签了合同,那必然不可能赖账了......
这得怎么还?
想起闻人平心那张脸,苏北牙紧咬着。
脑子飞速地运转起来,而后猛地抬起头,抬手,便是打断了正在念合同的白衣女子,开口道:
“你们红阁谁能做主?现在红阁里面最大的是谁?”
“......”
白衣女子一怔,眨着眸子,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句淡淡地话语,撩起一片香风,带着若有若无地魅惑之意,从苏北得耳边传来:
“小家伙,本尊就是这红阁得主人。”
“怎么......你找本尊有什么事吗?”
“......”
苏北心底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颤,而后猛然起身,只觉得这么多人看着,自己不能落了下乘,冷声道:
“装神弄鬼!!红阁就是这样得待客之道吗?”
“本长老不止能还上我剑宗这弟子所欠得钱,还能让你红阁从此之后,日进千万两黄金不是梦!!”
“不过,既然你星月宗如此的没有诚意,那这剑宗弟子就让他们死在这儿吧,我想苍井宗应该很愿意和我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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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这是何意
苏北话音一落,大厅内瞬间便是响起了来自两个方向的声音。
白衣女子心中有些焦急地看着起身,拉着萧若情便是准备朝着门外走的苏北。
身体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步,开口道:
“苏长老,请留步......”
那一众剑宗弟子来不及擦鼻子上挂的大鼻涕,瞪着水汪汪地眼珠子便是朝着苏北绝望地伸着手:
“苏长老,救我!”
“苏长老不要走啊......”
“苏长老打我~”
听着大厅内此起彼伏的声音,苏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一抹略带着‘苦涩’的弧度,幽幽道:
“非是长老我不救你们,既然你们做出这种落人口舌之事,那便应该去承担相应的后果。”
“这星月宗装神弄鬼的,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本长老再怎么说也是堂堂剑宗五长老,就这么被人怠慢?”
“那岂不是落了我剑宗的名头?”
“都是百来岁的成年人了,区区几百万两黄金,也不多。”
“好好干!等你们成了红阁的头牌以后,长老我有时间会来看你们的。”
“......”
苏北眸子中常含着泪水,朝着一众剑宗弟子递过去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而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抬起脚便是朝着门外走去。
白衣女子一脸的发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欲言又止。
就这么走了?
这个苏长老怎么和宗主说的那个闻人平心一样?一毛不拔?
就在苏北的脚刚准备踏入门外之时,房间内再次传来一阵那略有些魅惑的声音:
“咯咯,是妾身的错!不应该这么怠慢了苏长老的。”
“妾身当然是有诚意的!”
“灵儿,快快将苏长老请到妾身的房间来,妾身要和苏长老彻夜长谈......”
“......”
彻夜长谈?
听到此话苏北的根根汗毛直立,下意识地心猿意马了起来,祖传的dna没来由的骚动着。
——而后便是看到了萧若情看向自己平静地目光,以及轻蹙着的眉头。
苏北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转过身,周身光明万丈,眉头紧紧皱着眯了眯眸子,一脸正气地开口道:
“彻夜畅谈大可不必!”
“在下还有任务在身,不过既然星月宗主有意向同在下商谈议事,那也不能拂了面子!”
“那边那个欠欠的星月宗弟子,对,就是你!把我徒儿领到房间去。”
“在红阁,会保护我剑宗弟子的安全吧?”
“......”
苏北随意地将那个女弟子招了过来,将手中的钥匙递了过去。
而后便是在一众剑宗弟子感激涕零的目光中,跟在了那个叫灵儿的白衣女子身后。
......
苏北跟着人穿过了不知道多少层楼梯。
这些木制的立柱,扶手都涂着朱红色的油漆,漆料丝毫没有干涩的感觉,而是泛着一层琥珀般的光泽,有不知道什么宝石在上面浅浅地点缀着。
“苏长老,请进!”
“宗主正在屋内等候!”
白衣女子恭敬地开口道。
苏北背负着双手,四下打量了一下,
房间外摆设着一些极尽奢华的摆件,古香古色的,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针织地毯。
轻轻地推开了一扇屏风样式的门案,拂过轻纱,踩在有些松软的地毯之上。
苏北望着有些昏黄地火烛,正前方是一朵硕大的由绽放的牡丹花,花瓣繁盛茂密,上面刻画着一些古朴的纹路,角落内摆放着一只燃烧着香薰的香炉,丝丝缕缕逸散在空气之中,轻轻地传在苏北的鼻尖,只觉得一股美妙的感觉直冲颅内。
“咯咯,剑宗的苏长老!本尊可是久仰大名了......”
略带着一丝妖媚的声音传入到了苏北的耳中,声音中似乎是夹杂着丝丝地魅惑之意。
配合着房间内的香薰,竟是一瞬间让苏北的眼神陷入了迷茫之色,识海内似乎是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侵入了一般,眼神空洞。
就在下一刻,一直在苏北腰间挎着的那把剑猛地鸣颤了一声,苏北的识海只听‘轰’的一响,紧接着眸子便是恢复了清明之色。
媚术!
苏北后背瞬间便是冒出了冷汗,眸子眯着就这么望着那个屏风后面的黑影,紧锁着眉头冷声道:
“星月宗主,这是何意?”
虽然苏北自认为自己不是圣人,遇见美好曼妙的东西会有些本能的渴望,但这并不是说随便一个女子便可以就这么骑在自己的脸上。
——要不是因为青萍剑,自己怕是已经中了这个女子的魅惑!
屏风后面的鱼红袖愣了一下,眸子中满是讶异之色的看着苏北。
自己刚才所用的媚术莫说是面前这个只有化神的苏北,便是返虚来,稍有不慎也会被自己所引诱!
这个小子有古怪!
只是一瞬间便是勾起了鱼红袖的兴趣。
鱼红袖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北腰间斜挎着的那把剑,朱唇勾起一抹足以颠倒众生的弧度,檀口轻启:
“苏长老,是妾身的不是了!不过,妾身当然要试试这个人有没有资格同妾身议事。”
“倒是苏长老让妾身大吃一惊啊......”
“还请苏长老入内,”
“......”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右手下意识地紧握着青萍剑,而后轻轻地走到了屏风后面。
紧接着便是看到了让苏北呼吸沉重,难以忘记地一面!
屏风后面是一张大圆锦榻,轻纱红帐,一个女子侧着身子躺在床榻之上,一只玉臂就这么支着香腮,流转的眸子波光盈盈,眼角微微挑着,带着丝丝妩媚之意看着苏北。
雪白的两颊再烛火的映衬下染上了一丝红晕,身上轻轻地披着一件大红色的轻纱,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这等鲜艳的大红颜色很少有人能驾驭的了,但是穿在这个女子身上竟是感觉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腰间轻轻地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巾,遮住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好山!
真白!
苏北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俱醉的心境,大成的无我境界释放出来,就这么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看着那朝着自己方向伸过来的修长**。
鱼红袖黛眉挑了挑,看着面前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地苏北,眸子中有些狐疑之色。
嗯?
莫非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了?
不正常啊!
鱼红袖轻轻地起身,嘴角勾起了一抹诱人的弧度,一根纤纤玉指轻轻地放在红唇间,声音酥软入骨:
“说起来,苏长老还是第一个来到妾身闺房的男人呢!”
“......”
第六十三章 这不可能
星月妖女!
果真妖!
苏北面色平静,在无我境界地加持之下,心神平和,鱼红袖那淡淡释放的若有若无的媚术对自己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尽管屋子各种香味浮动混杂着进入到苏北的鼻尖,特别是从鱼红袖身上传来的那若有若无地馨香。
“星月宗主还是收起这把戏吧。”
“在下来此是代表剑宗来和星月宗谈合作的。”
“......”
苏北的表现再一次激发了鱼红袖的好胜之心。
她有些坐不住了,强压住了自己内心的震惊之色。
想自己堂堂星月宗宗主,叱咤二十一州八百余年,天下多少青年才俊见到自己不是立刻化身舔狗模式?
这小子有点东西!
无怪乎闻人平心那个贱人如此器重!
一想到闻人平心,鱼红袖心中便有一种若有若无地气无处释放。
自己和她斗了半辈子,现在她已经不屑于和自己争斗了?直接派她的师弟?
什么鸟人?
鱼红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内心,美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苏北,纤纤玉指从唇边滑下,一直延伸到深邃的谷底,开口道:
“谈合作?”
“你能代表的了剑宗?”
苏北眸子十分的平静,看着面前妖女的动作,淡淡道:
“可以。”
鱼红袖的眼神落在了苏北腰间的那把剑上,伸手从床边的矮案上捻起了一颗葡萄,姿势优雅,带着丝丝诱惑之意,舔了舔而后放进了嘴中。
“那苏长老想和妾身谈什么合作呢?”
“要知道剑宗的弟子可是整整欠了我红阁近千万的黄金呢......”
苏北嗤笑了一声,在鱼红袖震惊的眼神中,自顾自地直接坐在了床榻之上,伸手从床边的果盘中拿过来了一个苹果,咬上一口,淡淡地开口道:
“千万两黄金?鱼宗主可真敢想啊。”
“几个风尘女子而已,你我心里都清楚,这不过就是一个贵宗的一个私人恩怨罢了。”
“虽说在下并不知道我星月宗和剑宗有什么恩怨?”
“亦或者......是宗主的个人恩怨也说不定!”
“......”
苏北是知道这个女人的一些情况的。
鱼红袖,据说是和大师姐一个年代的人物。
估计修为怎么说也有合道了,反正捏死自己应该挺容易。
对于这一次剑宗弟子为什么会被红阁扣下,苏北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所猜测。
即便是没有那个所谓的‘动一下一千’,这些剑宗弟子也会被其他的理由扣下。
无外乎就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一点私人恩怨?
现在他心中已经感觉自己似乎被闻人平心当‘枪’使了。
——不过这个枪用的地方让自己很不爽!!
鱼红袖轻轻地伸展了一下身子,身体上每一处都散发着最为直观强烈的视觉冲击之感,两条美腿修长而圆润,紧绷绷的,只是单纯看着就感觉弹性十足。
“哦?”
鱼红袖尧有兴趣的看着苏北,看着就好像在自己家,随便啃着苹果的苏北,眸子中闪过丝丝的惊异之色。
因为自己身份被地位的原因,二十一州的男人见到自己无外乎便是两种表现、
第一种,眸子中包含着那种毫不掩饰地**之色,但是在自己面前还是假装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这种目光自己看多了,只会觉得恶心。
第二种,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明明想要看自己,却强行压着自己的内心而不敢同自己对视。
这么多年,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有趣的男子,这种眸子中丝毫不加掩饰的火热,但是却毫不做作,并且还能抵挡得住自己的媚术之人!
真的有趣!
“那苏长老所说的想要和星月宗合作,是一种怎么样的合作呢?”
“......”
屋子内暖洋洋的,和外面飘雪的天气有着天壤之别。
鱼红袖身披着薄纱,虽然有红色的丝巾掩盖了不少地方,但是轻薄的红纱还是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的蜿蜒起伏。
苏北一脸的镇定自若。
嗯!
果然!
红色显白。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眸子中的火热之色压下,双目若星辰般清澈,开口道:
“星月宗不说红阁这等奢华的点,单纯地只是勾栏,亦或者是住宿客栈,在二十一州有多少?”
“或者说,我换个问法,星月宗能够买卖交易提供情报的据点有多少?”
“......”
苏北的话音落下,鱼红袖的眸子微微地缩了一下,而后也是严肃地看着面前清秀俊逸地男子。
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也许不是说说玩玩的,恐怕是真有什么合作要和自己谈。
稍微犹豫了一下,而后眸子中带着一丝得意与骄傲之色,淡淡道:
“我星月宗‘牡丹’可谓是遍布全二十一州!”
“整个二十一洲不敢说都有我星月宗的探子,但是天下大事我星月宗无所不知。”
“怎么,五长老莫非想要同我星月宗合作这个?”
“......”
勾栏开遍天下,一般有人的地方便是会有客栈,茶楼,勾栏这等地方!
没有人会和窑子过不去啊......
毕竟二十一州的修仙者是需要买卖情报的,这是所有人公认的事实!
苏北点了点头,但是却又摇了摇头开口道:
“鱼宗主,我来的时候发现你买卖情报的地方,人少得可怜啊......”
“特别是星月宗弟子无聊的都要睡着了?”
“......”
鱼红袖怔了怔,随即又是笑道:
“这很正常,二十一州地域辽阔,但修仙者终究只是少数,数万人中也许只有一个人会有能够修仙的体质。”
“而仙人想要打探的消息虽有,但是必然不可能人来人往,如同凡人一样众多。”
“不过,即便只是单纯的勾栏,所赚的黄金便已经是远超百万两了。”
“怎么?苏长老是想要同星月宗谈这个方面的合作?”
“有什么可合作的?那能赚几个钱?”
“......”
苏北笑了笑,伸出了手指摇了摇,开口道:
“鱼宗主,如果我说我剑宗同星月宗的合作,能每年最少给星月宗带来黄金千万两的收益,您还这么认为吗?”
“注意,我说的是每年!”
鱼红袖呼吸有些急促,美眸一瞬间睁大,下意识地起身开口道: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每年黄金千万两?那可是自己星月宗勾栏收益地数倍了!
毕竟没有谁和钱过不去!
在二十一州,钱就是灵石!灵石就是资源!资源就是修为!而修为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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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北面色平静,在无我境界地加持之下,心神平和,鱼红袖那淡淡释放的若有若无的媚术对自己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尽管屋子各种香味浮动混杂着进入到苏北的鼻尖,特别是从鱼红袖身上传来的那若有若无地馨香。
“星月宗主还是收起这把戏吧。”
“在下来此是代表剑宗来和星月宗谈合作的。”
“......”
苏北的表现再一次激发了鱼红袖的好胜之心。
她有些坐不住了,强压住了自己内心的震惊之色。
想自己堂堂星月宗宗主,叱咤二十一州八百余年,天下多少青年才俊见到自己不是立刻化身舔狗模式?
这小子有点东西!
无怪乎闻人平心那个贱人如此器重!
一想到闻人平心,鱼红袖心中便有一种若有若无地气无处释放。
自己和她斗了半辈子,现在她已经不屑于和自己争斗了?直接派她的师弟?
什么鸟人?
鱼红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内心,美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苏北,纤纤玉指从唇边滑下,一直延伸到深邃的谷底,开口道:
“谈合作?”
“你能代表的了剑宗?”
苏北眸子十分的平静,看着面前妖女的动作,淡淡道:
“可以。”
鱼红袖的眼神落在了苏北腰间的那把剑上,伸手从床边的矮案上捻起了一颗葡萄,姿势优雅,带着丝丝诱惑之意,舔了舔而后放进了嘴中。
“那苏长老想和妾身谈什么合作呢?”
“要知道剑宗的弟子可是整整欠了我红阁近千万的黄金呢......”
苏北嗤笑了一声,在鱼红袖震惊的眼神中,自顾自地直接坐在了床榻之上,伸手从床边的果盘中拿过来了一个苹果,咬上一口,淡淡地开口道:
“千万两黄金?鱼宗主可真敢想啊。”
“几个风尘女子而已,你我心里都清楚,这不过就是一个贵宗的一个私人恩怨罢了。”
“虽说在下并不知道我星月宗和剑宗有什么恩怨?”
“亦或者......是宗主的个人恩怨也说不定!”
“......”
苏北是知道这个女人的一些情况的。
鱼红袖,据说是和大师姐一个年代的人物。
估计修为怎么说也有合道了,反正捏死自己应该挺容易。
对于这一次剑宗弟子为什么会被红阁扣下,苏北心中隐隐约约已经有所猜测。
即便是没有那个所谓的‘动一下一千’,这些剑宗弟子也会被其他的理由扣下。
无外乎就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一点私人恩怨?
现在他心中已经感觉自己似乎被闻人平心当‘枪’使了。
——不过这个枪用的地方让自己很不爽!!
鱼红袖轻轻地伸展了一下身子,身体上每一处都散发着最为直观强烈的视觉冲击之感,两条美腿修长而圆润,紧绷绷的,只是单纯看着就感觉弹性十足。
“哦?”
鱼红袖尧有兴趣的看着苏北,看着就好像在自己家,随便啃着苹果的苏北,眸子中闪过丝丝的惊异之色。
因为自己身份被地位的原因,二十一州的男人见到自己无外乎便是两种表现、
第一种,眸子中包含着那种毫不掩饰地**之色,但是在自己面前还是假装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这种目光自己看多了,只会觉得恶心。
第二种,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明明想要看自己,却强行压着自己的内心而不敢同自己对视。
这么多年,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有趣的男子,这种眸子中丝毫不加掩饰的火热,但是却毫不做作,并且还能抵挡得住自己的媚术之人!
真的有趣!
“那苏长老所说的想要和星月宗合作,是一种怎么样的合作呢?”
“......”
屋子内暖洋洋的,和外面飘雪的天气有着天壤之别。
鱼红袖身披着薄纱,虽然有红色的丝巾掩盖了不少地方,但是轻薄的红纱还是将她曼妙的身材勾勒的蜿蜒起伏。
苏北一脸的镇定自若。
嗯!
果然!
红色显白。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眸子中的火热之色压下,双目若星辰般清澈,开口道:
“星月宗不说红阁这等奢华的点,单纯地只是勾栏,亦或者是住宿客栈,在二十一州有多少?”
“或者说,我换个问法,星月宗能够买卖交易提供情报的据点有多少?”
“......”
苏北的话音落下,鱼红袖的眸子微微地缩了一下,而后也是严肃地看着面前清秀俊逸地男子。
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也许不是说说玩玩的,恐怕是真有什么合作要和自己谈。
稍微犹豫了一下,而后眸子中带着一丝得意与骄傲之色,淡淡道:
“我星月宗‘牡丹’可谓是遍布全二十一州!”
“整个二十一洲不敢说都有我星月宗的探子,但是天下大事我星月宗无所不知。”
“怎么,五长老莫非想要同我星月宗合作这个?”
“......”
勾栏开遍天下,一般有人的地方便是会有客栈,茶楼,勾栏这等地方!
没有人会和窑子过不去啊......
毕竟二十一州的修仙者是需要买卖情报的,这是所有人公认的事实!
苏北点了点头,但是却又摇了摇头开口道:
“鱼宗主,我来的时候发现你买卖情报的地方,人少得可怜啊......”
“特别是星月宗弟子无聊的都要睡着了?”
“......”
鱼红袖怔了怔,随即又是笑道:
“这很正常,二十一州地域辽阔,但修仙者终究只是少数,数万人中也许只有一个人会有能够修仙的体质。”
“而仙人想要打探的消息虽有,但是必然不可能人来人往,如同凡人一样众多。”
“不过,即便只是单纯的勾栏,所赚的黄金便已经是远超百万两了。”
“怎么?苏长老是想要同星月宗谈这个方面的合作?”
“有什么可合作的?那能赚几个钱?”
“......”
苏北笑了笑,伸出了手指摇了摇,开口道:
“鱼宗主,如果我说我剑宗同星月宗的合作,能每年最少给星月宗带来黄金千万两的收益,您还这么认为吗?”
“注意,我说的是每年!”
鱼红袖呼吸有些急促,美眸一瞬间睁大,下意识地起身开口道: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每年黄金千万两?那可是自己星月宗勾栏收益地数倍了!
毕竟没有谁和钱过不去!
在二十一州,钱就是灵石!灵石就是资源!资源就是修为!而修为就是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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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报纸
苏北轻轻地挑起了眉头,神色一脸玩味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红色薄纱因为轻轻地飘动,向两侧轻轻地摊开。
果然,和闻人平心一样!
都不穿!
看着苏北那火热的眸子,鱼红袖察觉到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失态,不过并没有做什么,反而是笑的更妩媚:
“好看吗?”
“好看。”
苏北不假思索地回道。
“还想不想在看点更好看的的?”
鱼红袖吐气如兰,美眸流转,吃吃地笑着,只是眸子伸出闪过一丝冷厉。
苏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鱼红袖的双腿,因为腰间系着红色的丝带,也看不到自己想看的,幽幽道:
“没兴趣。”
鱼红袖眯了眯眸子,重新盘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披上了一件长衫,又紧了紧。
看鱼红袖似乎也没有了打趣的欲望,苏北随手端起了一杯茶开口道:
“星月宗被局限住了。”
“当然,不只是星月宗,其实其他的宗门也都局限在了一个地方。”
“你们把修仙界和凡间界分的太过清晰了。”
“做买卖怎么做都一样,和修仙者做和凡人做有什么关系吗?”
“......”
鱼红袖摇了摇头开口道:
“本尊大概能想到苏长老的意思,只是苏长老有没有想过,凡间之事何其多?”
“搜罗修仙界的情报便已经是需要浪费大量的人手了,怎么可能会去特意为凡人去搜罗那等没有意义之事?”
“就算搜集了,能卖多少钱?”
苏北笑了笑,轻轻摸了摸青萍剑,感受着锋利的剑身,开口道:
“所以我才说你们全都被局限住了。”
“为什么要特意去搜罗凡间的事?”
“我这几日来到墨城,发现百姓对与不久之后的各大宗门开幕式反响极大,酒馆中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甚至还有下注的。”
“这都可以见得,百姓虽然平日里接触不到修仙之事,但是对这些事情还是很关心的。”
“那为什么不将各种各样的修仙界信息,做成一个小册子,而后由宗门外门弟子统一发行一些呢?”
“我将这个小册子,称之为,报纸!”
“......”
听着苏北的讲述,鱼红袖的神情越来越严肃,她好像突然就抓住了什么一样,眸子死死地盯着苏北。
“鱼宗主可不要小瞧这凡人的购买力,整个二十一洲何其广阔?”
“光是凡人便已经有了亿万人之数,而整个修仙界的趣事有多少?”
“打个比方,东风古国的人就算知道的再多,若是没有南风古国的人将消息带过来,那他们就永远不清楚南风帝国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的各个古国也都是同样的道理。”
“......”
鱼红袖听着苏北娓娓道来,豁然起身,黛眉紧锁着,思考着这一切的可能性。
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眸子深深地看向苏北,幽幽道:
“苏长老的这个方案简直太令人震惊了,只不过......您的这个‘报纸’实行起来却太过于容易。”
“我星月宗和剑宗合作的话,最多不过一周时间,其他宗门将会完美复刻这一切!”
“我们的‘报纸’并不能做到独一无二,也就并不能垄断整个二十一州的市场!”
“就不知道苏长老有没有办法?”
一直到现在。
鱼红袖才真正地正视起来苏北了,之前最多的也只是对这个男人感到有趣。
这种人很可怕!
在这个世界上有修为的人很多,可是在鱼红袖眼中,十个返虚所带来的威胁都敌不过眼前的这个看似只有化神的男人!
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可以得出一个道理,这个惊为天人的设想方案只是他在来墨城的途中,听着那些百姓的议论而随手拈来的一个想法!
鱼红袖敢肯定,只要苏北的这个方案一经实行,绝对会在整个二十一州掀起惊涛骇浪。
二十一州凡人何其众多?所带来的收益远远不止苏北所说的千万两黄金。
苏北眸子眯了眯,开口道:
“这也就是我剑宗同星月宗所要合作的地方了!”
“虽说整个二十一州的盘子很大,就算是其他的宗门跟风进来分一杯羹,依旧会赚道盆满钵余!”
“但是还远远不止这些。”
“......”
顿了顿,苏北看向鱼红袖,摆弄着手中的茶碗,没有出声。
自己的大饼已经画到位了,能咬多大口,就看鱼红袖的态度了。
鱼红袖叹了一口气,眸子眯着,而后轻轻地坐在了床榻上幽幽道:
“苏长老不妨明言,剑宗想要什么?”
“我星月宗愿意同剑宗合作。”
苏北轻轻起身,背负着双手,对面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开口道:
“鱼宗主应该知道,在下的这个方案无论是同哪个宗门合作,只要这个宗门不是傻哔,那都会同意。”
“所以,星月宗能拿出什么诚意呢?”
“......”
鱼红袖神色复杂。
苏北说的是事实,说实在的,她动心了。
甚至她刚才竟然隐隐生出想要直接将他斩杀在原地的冲动!
沉默了一会,鱼红袖抿了抿嘴开口道:
“我并不知道苏长老接下来所想,不过,若是可以的话,我星月宗愿意同剑宗‘深度’合作!”
“苏长老应该清楚我二十一州联合宗门安理会的制度。”
“我星月宗同剑宗深度合作,那将极大的拿到会议的话语权!”
“二十一州首任决策宗门百年一换,成为决策宗门就意味着百年之内,二十一州的资源将有大量的倾斜,甚至还有一票否决权!”
“......”
——苏北现在有点懵逼。
说实在的,最开始他只是想要单纯的想将剑宗弟子带回去,顺便朝星月宗要个百万两黄金用来举办剑宗的招新大会。
不过这个剧情怎么有些不朝自己的预期走呢?
有点失控?
自己的牛哔已经吹出去了,可以全权代表剑宗。
但是......剑宗同星月宗虽都为985宗门,可是在世人眼中星月宗一直都是魔宗的代表。
剑宗虽然排在最末为,最起码也是个正道宗门。
这算不算同流合污?
可是事已至此了。
苏北一脸‘平静’地看向鱼红袖:
“可以。”
鱼红袖紧紧盯着苏北的脸没有出声,而后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苏长老可知道你我两个宗门深度合作在二十一州将会掀起多大的波浪吗?”
苏北怎么不知道?
所以苏北很闹心。
但是只觉得不能出尔反尔让这个女人看清了自己,叹了口气道:
“什么正道魔道,不过是世人的偏见而已!”
“我就很佩服鱼宗主,能够在二十一州为女子撑起了一片天......”
鱼红袖听到此话,只觉得心脏微微一颤,眸子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缓缓道:
“那愿闻其详!”
“......”
第六十五章 恕我拒绝
萧若情静静地盘坐在房间的大床之上。
虽然房间的隔音很好,但是还是能够听得见隔壁隐隐约约传来的不正经的声音。
黛眉轻轻地蹙着,想要静下心来修炼,但却总是心神不宁。
红阁自己知道,星月宗自己也很清楚!
特别是星月宗的宗主,鱼红袖。
据自己上一世所知,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程度生平仅见。
迷恋她的男子有很多,但是从未听说过她与哪个男子有过亲密交流,听到的只有谁谁谁又爱上了星月宗宗主,道心受损,修为一蹶不振......
想到这里,萧若情感觉心里面乱乱的。
师尊不会出什么事吧?
尽管自己巴不得他死,但是一想到他被别的女人所践踏,心里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充斥了全身。
即便是心思细腻如他,对上这个鱼红袖怕也是有危险吧......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门外传来了一丝轻微的响动,萧若情的眸子一凝,手下意识地握住身旁的长剑,冷声道:
“谁?”
过了一会,声音消失不见了。
萧若情皱了皱眉头,起身蹑手蹑脚地便是朝着门口走去。
突然自己的背后便是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修为已经练气巅峰了。”
“不错。”
萧若情只觉得身体一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便是看到了一名白发‘男子’。
头戴着斗笠,看不清样貌,不过胸肌貌似很发达。
萧若情大气不敢喘息一下,只是眸子紧紧盯着这名‘男子’,将手中的长剑横在胸前,开口道:
“阁下未敲门便进房间,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失礼的事吗?”
那名男子只是静静地站着,而后伸出一只白嫩地纤纤玉手轻轻地摘下了头上带的斗笠,露出了一张清冷的脸庞,眸子淡淡地看着萧若情。
“九......九长老?”
萧若情轻轻地松了一口气,随即眉儿轻轻地皱了一下,满是疑惑地开口道:
“九长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单无澜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心中涌起了震惊之色。
这才几日?
这个小丫头都已经练气巅峰了?
怪不得让师兄这么喜欢,就连逛窑子都带着她!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终于让自己逮到她落单的机会了,一想到几天前自己的立下的誓言,为了得到师兄的心,只能将她从苏北身边抢走,单无澜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
萧若情“(′?ω?`)?”
房间内有些沉默。
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的就这么对视着。
过了一会,萧若情幽幽道:
“九长老,弟子已经有师尊了......”
单无澜轻哼一声道:
“你的师尊不过只有化神境界而已,孤修炼至此还从未曾收过徒弟。”
“孤无论是修为还是在剑宗的威望完全不是你的师尊可以比拟的。”
“做我的徒弟,孤保证让你两百年进入化神境界。”
“你也不用担心各种流言蜚语,孤收徒还轮不到他们嘴碎。”
“......”
萧若情紧锁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苏北如何还轮不到她评价吧?
就算在差,那也是自己的师尊,自己想杀他归想杀他,但是自己也忍不了别人对他的冷嘲热讽。
她这算什么?
半道过来抢人?
自己在上一世就看出来这个女人极其地讨厌自己的师尊,也不知道究竟是多么厌恶师尊才能做出这种挖人墙角之事?
“九长老,弟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一日为师,终生为......为师。”
“九长老请回吧,这件事弟子是不会告诉师尊的。”
“......”
单无澜挑了挑眉头,不过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
自己随便说一句话就能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那这个弟子的道心究竟会有多差?
轻轻笑了一下,随手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五颗灵珠,幽幽道:
“这是五颗天地属性灵气。”
“有了它们,不用去泡仙池就可以让身体在练气境界各方面都达成完美境界,进而完成天道筑基。”
“只要你成为孤的徒弟,孤立刻帮你塑造最完美的筑基。”
“这是一把玄级巅峰的清风剑,同样也都可以交予你。”
“孤知道你修炼就是为了报仇,只要你成为孤的徒弟,孤可以现在就带着你,让你亲眼看见你的仇人跪在你的面前,任你处置!”
“怎么样?你可考虑好了?”
单无澜说完后,眉间流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
自己这个条件可谓是开的及其丰厚,天底下怕是没有人能够拒绝吧......
正在脑补着将萧若情收为徒弟后,自己日日夜夜对她进行洗脑,对她......的时候。
突然,坚毅的声音,不带着丝毫犹豫之色传到了单无澜的耳边:
“九长老,恕我拒绝!”
“请不要再提这种事情了,师尊同你是同门,这种事情会影响师门中的感情的。”
“弟子不知道您同师尊究竟有什么矛盾,但是希望长老能顾全大局一些。”
“九长老请回吧,今日之事弟子不会告诉师尊。”
“......”
单无澜睁大了眸子看着面前的萧若情,本以为萧若情就算是拒绝,可内心也会十分地挣扎。
可是看她的神情,哪有一丝丝的犹豫之色?
这苏北就这么好?
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凭什么啊?苏北不过才收她为徒弟几天而已!
毛都没有捂热乎呢吧!
单无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因为吸气力气之大竟是崩开了衣服内的束带,进而便是将身上的长衫撑的鼓鼓囊囊的。
看着萧若情一脸决绝的样子,单无澜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想了想还是将那五颗灵珠扔了过去,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幽幽道:
“既然如此,那孤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这五颗灵珠便是作为你拜师五长老,孤送予你的礼物吧。”
“但是,孤还是要好心的提醒你一句。”
“你的师尊,也许,可能,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
单无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就这么翩翩离去。
自己给这个小丫头心里面留下个疙瘩!
让她慢慢的疏离苏北,这样自己不就有机会了?
望着单无澜消失地身影,萧若情眉头紧锁着看着床榻上的五颗灵珠,进而喃喃自语道:
“九长老刚才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早就已经看出师尊的本性了?所以她对师尊的态度一直很恶劣?”
“若是没有上一世的经历,怕是自己会被她在心里埋下一个疙瘩吧。”
“她是好意要救自己脱离苦海?”
“九长老对自己是好意?!!”
萧若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抱着双膝静坐在床榻之上,望着小脚出神:
“可惜了,自己不能走!自己还要拯救墨离师妹,拯救子君师妹......”
“......”
第六十六章 热搜
听着单无澜地脚步声逐渐地走远了,萧若情轻轻地摆弄着床榻之上的几颗灵珠愣神。
一个艰难的问题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珠子要不要吸收掉?
灵珠在房间内散放着微弱的光芒,精纯地灵气幽幽地向外扩散着。
修为!
对自己来说目前没有任何东西比提升修为更重要!
每一点的提升都是为了将来更有把握的杀掉苏北而做准备!
可是,自己莫名其妙的突破到了筑基,他会怎么想?
以他心思细腻的程度必然会追问自己哪里来的灵珠。
——那就牵扯到了九长老。
虽然现在自己了解的信息不多,但是有一点应该是可以确认的。
那就是......九长老必然对师尊的心性有着一个极其深刻地了解。
或者说她早就已经猜到了自己师尊未来的打算!
单无澜,那可是一个绝对自我,孤傲冷淡地角色!
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她在一定的程度是和自己一个统一战线的?
毕竟从她刚才的表现来看,是在和自己示好?
不然也不可能大老远的过来给自己灵珠,要收自己为徒弟,甚至还出言提醒让自己小心提防苏北。
总不可能是因为她单纯地想要离间自己和师尊的关系吧?自己和她又没有什么交集,也没有过什么矛盾。
萧若情的脑子一片混乱。
这一次的轮回,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一个不可预期的方向上发展了起来。
山峦深深地起伏着,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子坚毅的看着这几个灵珠,幽幽道:
“无论师尊怎么怀疑我,这几个灵珠我也必须要吸收掉!”
“道体没有大成,修为没有到达化神之前,我的一切都是安全的!”
“......”
想到于此,萧若情闭上了眸子,纤细的小手紧紧握住五颗灵珠,双腿盘坐在床榻之上,吸收着灵珠内的灵气!
丝丝无我境界释放出来,急速地朝着天道筑基境界冲刺着。
......
红阁顶层,幽香浮动。
苏北看着鱼红袖一脸认真的样子,尽管身处无我境界给自己带来的贤者模式之下,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不得不承认,无论这个鱼红袖修为还是名声如何,她无疑是一个绝顶的尤物。
她带给别人的那种魅惑,并非是那种故作姿态出来的,而是浑然天成,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
红阁自己前前后后也来过了近百回,那些普通的风尘女子,虽然极尽风骚媚态,但却不自然,也没有真正的理解什么叫做魅惑!
鱼红袖的魅惑,是一种已经天然到极致地风姿,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艺术!
苏北望着那张眸子,压下心中的细微躁动,悠悠地开口道:
“就像鱼宗主所说的那样,想要报纸做到真正的垄断,那是不可能的!”
鱼红袖的眸子中浮现出了一抹失望之色,点了点头:
“确实,不过二十一州的盘子很大,即便是很多人进来分一杯羹那也是有得赚的,不过我们星月宗和剑宗合作的意义就不大了。”
苏北笑了笑,起身背负着双手道:
“虽说没有办法做到垄断,但是在下可以让其他的宗门跟风的跟不成!”
“要知道,报纸一经发出后,最开始的几天,百姓是会发什么看什么。”
“就如鱼宗主所说的那样,前一周可以在二十一州掀起一阵浪潮。”
“随着越来越多的宗门开始发行报纸,百姓的选择也就多了,而这个时候,谁的报纸销量更好,那就只看一个!”
“内容!”
鱼红袖眨了眨眼睛。
苏北说的没错,就如同那些小说一样,内容越好销量自然越高。
但是怎么做到内容好呢?
凭什么就认为自己做的内容更好呢?
似乎是看出了鱼红袖的疑惑,苏北的话语一句一句的传来:
“我有自信内容将会做到独一无二!”
“而所说的这个内容也只是最初步的,而接下来才是我剑宗和星月宗合作的点!”
“我们将在整个二十一州所有的地方全部设立据点,并设立会员制,所有人都可以在据点之内探讨报纸的内容。”
“并且由星月宗和剑宗弟子统一将当天讨论热度最高的一些话题建立成一个排行榜!”
“我将其称之为热搜。”
“这个热搜是实时变动的,是完全可以由百姓引导的,但是想要引导热搜,那就必须要有一个条件,成为我剑宗和星月宗的会员。”
“而成为会员之后,甚至还可以将自己想要讲述给大家听的信息贴在据点内。”
“当然也可以花钱购买等等......”
鱼红袖的眸子越睁越大,大脑已经陷入了一片空白,整个人甚至都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苏北所构思的这个内容。
这是一种何等超前的理念?
甚至可以说完全凌驾在了自己的世界观之上!
随即眸子便是深深地看向依然在那里侃侃而谈地苏北。
这是一个何等可怕的人物?
苏北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而后回过头来开口道:
“我们要做的就是让百姓习惯!”
“习惯看我们的报纸,习惯在我们的据点讨论。”
“这样哪怕接下来有其他的宗门照葫芦画瓢想要模仿我们,分一杯羹,那也只会是小打小闹罢了!”
“先入为主的观念下,除非后来者有比我们更为超前的想法,否则永远别想进入这个大盘子去分一杯羹。”
“......”
看着鱼红袖那极度震惊地眼神,苏北嘴角微微上扬。
蓝星龙国互联网用户的两大代表,‘女厕所’和‘男厕所’一出,谁能抵挡的了这种诱惑?
其实苏北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没有详细地去说,毕竟那是苏北留给剑宗的底牌!
会员制!
这个看似没有办法盈利的会员制,实则才是牢牢地抓住整个二十一州市场的关键!
——小马哥企鹅号的统治力是你们这个修仙时代所能理解的了的?
那才是自己未来的吸金巨兽!
鱼红袖神色复杂地看着苏北。
在立场上来看,剑宗拥有苏北这样的人,那未来的发展必然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站在自己的角度,理智在告诉自己,这个世界上只有永远的利益,一旦星月宗因为什么原因和剑宗闹掰了,那这个苏北将会给星月宗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
第六十七章 合道巅峰
苏北的想法是在是太超前了,自己心中已经隐隐生出了想要将他扼杀在摇篮的冲动!
即便是这个合作不谈了,报纸不弄了,鱼红袖也不想给星月宗留下这么一个潜在地敌人!
万幸的是,自己反反复复确认了好久,这个苏北只有化神中期!
自己现在抬手便可以捏死地境界!
鱼红袖心中在挣扎着,颇有些顾忌,纤纤玉手几次握紧却又松下了。
——她又不敢赌。
她不相信能描绘出如此恢弘蓝图的男人会没有任何的准备来见自己。
她也不相信一个如此之天才近乎妖孽人物的修为会整整百年未曾突破一点?
她宁愿相信面前的男子其实一直在隐藏自己的真实修为,但是话又说话来,这个男子隐藏修为的目的是什么?
细思极恐!
自己怎么之前根本就没有留意过这个苏北?
而且他腰间挎着的那把剑自己很是眼熟,虽然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但是想必绝对不是凡品!最差也有地级巅峰的水准!
苏北说完话后,又坐回了床榻之上,看着紧锁着眉头的鱼红袖,娇躯微微上起。
这次看清楚了她未遮挡着的熊前,似乎并不是没有穿,而是系着薄若蝉翼的红色透明轻纱抹熊,起伏荡漾,波涛汹涌。
看来这个娘们已经被自己震慑到了!
苏北很满意,目光打量着她雪白修长,曲线优美,圆润光滑,没有一丝瑕疵地**,开口道:
“鱼宗主考虑得如何?”
鱼红袖抬起头,凝视着苏北,而后嘴角泛起一丝媚笑,声音甜腻无比:
“苏长老真乃神人啊,这一设想要是完成了怕是何止千万两黄金?”
“就这么说出来,难道苏长老不怕我将你杀掉以后,星月宗按照你的构思自己去做吗?”
“......”
鱼红袖决定要试探一下苏北。
只要接下来苏北有一丝丝地恐惧之色,那她就要......虽然舍不得杀他,但是将他囚禁在红阁内还是做得到的。
苏北在无我境界的维持下,面色不变,神色如常,只是心中猛地一紧!
果真是魔宗妖女,一点规则不遵守啊!
自己有些着急了!
果然,抛开实力谈合作就是个傻哔!
苏北很清楚地明白,要是自己展现不出来什么让她忌惮的实力,虽说自己可能不会死,但是绝对会被这玩意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囚禁住!
和那些剑宗弟子一样!
她不会有什么嗜好吧?比如什么高跟鞋,蜡烛,鞭子啥的?
虽说很爽......
怎么办啊?
自己应该怎么办?
就在苏北思考着对策之时,突然,脑海中传来了一道清晰的声音。
“叮!”
“恭喜宿主的大徒弟成功完美突破至天道筑基!”
“系统随机获得九千九百九十九倍反馈!”
“恭喜宿主获得一百八十万经验值!”
“徒弟首次突破完美筑基,恭喜宿主额外获得【模拟合道巅峰气势五分钟体验卡】两张。”
“当前宿主修为,化神中期。”
“......”
苏北有些呆。
——看着识海中那闪烁着淡淡金光的体验卡。
随即心中就是一阵狂喜之色!!
什么叫困了就有人给自己送枕头啊?!
什么叫气运之子大徒弟啊?!
没泡过仙池就能完美筑基!
这是什么恐怖天赋?
真不愧是我的宝贝工具人徒儿啊,这救了自己几次了?
苏北想笑,也想一脸热泪盈眶地抱着萧若情哭!
好徒儿,你尽管好好修炼。
哔!
为师替你装了!
一直在屋内猛猛修炼的萧若情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皱了皱眉头。
奇怪,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说我?
苏北平静地吸了一口气,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鱼红袖。
古井无波的眸子中看不清喜怒之色,伸手轻轻拿起一杯还在冒着温热之气的茶碗,望着杯中茶映射出的一张俊美到极致地脸,轻抿了一口,幽幽道:
“鱼宗主这话有点意思。”
“在下当你是在开玩笑。”
鱼红袖见到苏北的这一幕,美眸轻颤,微微闪烁了一下,而后周身猛地涌起一阵恐怖地气势,淡淡一笑道:
“如果说,本尊没在开玩笑呢?”
苏北‘神情平静’,低垂着眸子,对鱼红袖的这一股子气势视而不见。
轻轻地吹着茶碗,嘴角带着淡淡地微笑,没有说话。
“你不害怕?”
鱼红袖眸子紧紧地凝视着苏北,想要从他身上找出哪怕是一丝恐惧之意。
“为什么要害怕?”
苏北抬起头看着鱼红袖,眸子眨了眨,轻轻道:
“鱼宗主怕是还没有资格让苏某害怕。”
“......”
鱼红袖眸子一沉,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之色,眸子眯着就这么看着苏北,一字一顿的说道:
“苏长老倒是自信的很啊!”
“就是不知道你的实力能不能撑得起你的自信?”
“......”
苏北就这么看着鱼红袖,身体突然前倾,而后在鱼红袖的震惊之中,伸手轻轻地从鱼红袖的唇边捻起了一小块葡萄皮。
而后起身,背负着双手,叹了一口气道:
“鱼宗主这样做,苏某也理解。”
“毕竟是女子,独自一人撑起这偌大的星月宗。”
“在外人眼中,你是权倾天下,高高在上的魔宗宗主,鱼红袖。”
“可是在苏某眼中,你也不过就是一个心中怀揣着一丝丝梦想,对着未来有着渴望的女子罢了。”
“可人力有时而穷,只能尽人事而待天命!”
“......”
鱼红袖呆呆地看着苏北,苏北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说在了她的心坎之中。
她紧紧地抿着薄唇,眼波流动,美眸泛着一丝盈盈地光芒。
但随后深深地吸一口气,起身,长衫和红纱之下的雪白曼妙就这么站在了床前,只是苏北是背着身子看不见。
“苏长老的伶牙俐齿本尊倒是领会到了。”
“若是本尊只是个一百岁的孩子,怕真的会让你糊弄过去......”
说话之间,鱼红袖周身那恐怖的合道气势瞬间朝着苏北涌了过去。
没有灵气,只是单纯的,独属于合道境界的恐怖威压!
然而,下一刻!
只听得一声璀璨的剑鸣声响!
铿锵!
白练一闪而逝!
一直斜挎在苏北腰间的那把剑瞬间环绕在苏北的身侧。
苏北轻轻地转过身,眸子淡漠地看向鱼红袖。
【模拟合道巅峰气势五分钟体验卡】
使用!
轰!
夹杂着凛冽青萍剑气的合道巅峰气势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两股合道气势就这么在爆发在房间之中。
鱼红袖猛地瞪大了眸子,身子下意识地便是后退了一步,一脸的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喃喃道:
“合......合道巅峰!”
“你......你不是化神!你竟然是合道巅峰!”
第六十八章 星月令牌(跪求追读)
这不可能!
鱼红袖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来的一句话。
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披在身上的轻薄红纱,被这回荡在两人之间强横的合道气势所形成的气流,紧紧地贴附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玲珑浮凸的曼妙身材。
二十一州怎么可能会有五百岁的合道巅峰?!
自己整整活了八百多年,天下的青年才俊见得多了,这样的妖孽怎么可能存在?
可是......自己身为合道中期境界,苏北那恐怖的气势是绝对不可能在自己的面前作假的!
只是一瞬间便是全面压制自己的气势,除了合道巅峰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可能!
难道是他一直在隐藏?
他为什么要隐藏修为?
鱼红袖咽了一口口水,眸子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苏北,红纱完完全全地贴在团子上,就像是两只倒扣的玉碗,满头黑发披散在脑后。
纤细地腰身露出若隐若现地细腻肌肤,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血*脉*喷*张。
这个男人城府的太深了!
无论是修为还是谋略都是自己生平之仅见!
看着鱼红袖那不断变幻的眸子,苏北的嘴角轻轻地弯起了一个弧度。
而后伸出食指轻轻地在自己的唇边一伸,比了一个‘嘘’字,幽幽道:
“鱼宗主的作为有些让人有些惹火啊!”
“苏某生平最厌恶地便是出尔反尔之人了......”
“......”
那把一直环绕在苏北周身的青萍剑,似乎是感受到了久违的气息,剑身鸣颤着,一缕紫青色剑气向四周逸散着,发出悦耳的剑鸣声音。
似乎在雀跃,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主人那不可一世地气势!
就这么直指那抹红纱!
听到苏北淡淡地话语,鱼红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眸子中的那抹震撼之色深深地埋在了眼底。
现在她的脑子中所想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不择手段地也要将星月宗绑在苏北身上!
不!
不是星月宗!
是把自己绑在苏北身上!
一个只有五百余岁境界便已经到达了合道巅峰的人,他的未来谁敢想象?
若只是单纯的修为罢了,可是很明显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自己的修为暴露出来,哪怕是一点!整日以化神示人说不定就在谋略着什么!
若不是自己的这一试探,怕是自己也会被蒙在鼓里!
他所图甚大!
自己在最早就成为他的盟友,那他将来吃肉,自己绝对能喝到那口最粘稠的。
舔!
舔他!
舔狗不丢人!
一念于此,鱼红袖咯咯地笑了起来,收起了身上的合道气势,笑得花枝招展,山峦犹如波浪一般起伏着:
“苏长老,哪里的话!”
“妾身对刚才的无礼举动赔罪。”
“倒是苏长老总是叫妾身鱼宗主,听着怪生分的......不如私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们换个称呼好不好......”
鱼红袖轻轻地迈动着玉足,朝着苏北走去,而后柔软的身躯就这么贴在了苏北的身上。
苏北的嘴角泛起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感受着轻轻贴在自己肩头的柔软弹性,以及难以言喻的温热,缓缓道:
“鱼宗主是在对苏某用美人计?”
“......”
鱼红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侨脸之上满是幽怨之色,就这么看着苏北:
“你以为妾身是在对你用美人计?妾身再你心里面就是这么一个形象吗?”
“......”
苏北轻轻地转过头,两张脸近乎贴合在了一起。
鱼红袖的那张没有一丝瑕疵美丽的脸,肌肤吹弹可破,不见八百年岁月在其上留下丝毫的痕迹,只有一双若秋水盈盈地眸子一眨一眨地,一张丰润嫣红地唇轻轻咬合着。
“哎!苏某倒也是理解鱼宗主地苦心。”
“一个女人即便是在强大,可是她想要护住其下众多的女子所付出的心血以及精力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这个二十一州,尽管站在顶峰的也有不少女仙,可是在凡间,作为主导的依旧是男性。”
“......”
随着苏北的话音落下,那周身凌厉地合道气势一点一点地消散。
青萍剑也仿佛陷入了贤者模式一般,再一次插回了苏北的剑鞘之中。
听着苏北的话语,好像是再一次触动到了鱼红袖一般,她妩媚的脸沉寂了下来,许久之后才再次露出了一个淡淡地微笑,凝视着苏北,开口道:
“几百年过去了,妾身从未想过会有一个男子能可以理解我的一切。”
“苏长老还真是一个很不同的男人呢。”
鱼红袖看着苏北。
这句话半真半假。
随着体验卡的效果消失,看着鱼红袖一直在这里盯着自己,苏北的心中开始稍微的有点犯虚。
这个女人可千万别看出了什么!
自己刚才装哔装的应该特别符合高人风范啊。
苏北脑海中又重新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动作,不放过每一次的细微之处。
背负双手,语调平淡,眼神平静,身形高大,高深莫测......
嗯!
应该没有问题!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哔能带来多大的效果。
看着苏北的眸子依旧是这么平淡地看着自己,显然是刚才自己对他的那一试探,让他的心中对自己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对自己依旧是十分地戒备。
鱼红袖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黯然之色,有些后悔,但随即又是嫣然一笑,开口道:
“苏长老,这一次的合作,我星月宗同意了!”
而后低垂着眸子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纤纤玉手在指尖戒指上面一滑。
下一刻,一个泛着古朴气息,上面刻划着一个太阳,一个月亮的令牌就这么出现在了苏北的眼前。
鱼红袖眨了眨眸子,轻柔一笑,而后在苏北不解的眸子中轻轻地拉起了苏北的大手,将那块令牌放在了苏北的手中。
“苏长老,此物为星月令!”
“拿此令牌将享有我星月宗的一切资源。”
“所有星月宗弟子,见此令牌如见宗主。”
“......”
苏北眸子眨了眨,接过了这个令牌,不着痕迹地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什么意思?
直接把宗门给自己了?
拿着这个令牌可以直接随意调取星月宗资源?
第六十九章 红袖姐姐(跪求追读)
就在苏北还没有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的时候,便是感觉到自己的耳畔一阵瘙痒,而后传来吐气如兰的轻柔声音:
“妾身想要交苏长老这个朋友,所以这个令牌只是单纯地属于苏长老你的。”
“它并不属于剑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以后苏长老见到妾身......你叫我姐姐。”
“但是这个称呼只能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才可以叫,好不好?”
“......”
苏北咽了一口吐沫。
这个女人看来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合道巅峰了!
虽说自己有着徒弟这个外挂加成,早晚有一天也能达到这个境界......但是......这种感觉也太......也太爽了吧!
自己必须要维持住高人的形象,绝对不能暴漏!
装哔是一件技术活!
要注意点到为止。
想到此,苏北眸子轻轻地瞥向了鱼红袖,摩梭着手中的令牌,悠悠道:
“鱼宗主可真的是下了一盘大棋啊。”
“你就这么敢赌?”
鱼红袖的神情看起来稍微有些黯然,低声细语道: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就是一把尺,是不会看错的。”
“......”
苏北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此时此景,这个权倾天下的女人却是显得有一丝丝的可怜之意。
但随即苏北便是将自己的这一丝丝想法抛之脑后。
怎么可能?
身处这个位置的哪一个不是老狐狸?
不过是演戏给自己看罢了。
人生就好像是那个戏台班子,人人都不过是戏子伶人,她在演,你在看,仅此而已。
——哎!自己还是太单纯了,单纯地像个宝宝一样!
不能多说话!说多了就会出错!
但是既然人家已经将这令牌送到自己的手里了,自己不拿反倒是显得有些矫性!
苏北就像是没有看见鱼红袖那一抹孤独之色一般,强压下心中的欢喜之意,将那令牌收起,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苏......弟弟就收下了。”
“另外,还要劳烦鱼......红袖姐姐为弟弟准备一百万两黄金。”
“......”
听着苏北的话,鱼红袖眸子中闪过一丝深意。
果真,这个男人的心就如同他的城府一般,深不可测!
在这样的双重诱惑之下,竟然都不能撼动他的道心分毫。
就在这个时候,鱼红袖突然若有所感,眸子淡淡地朝着不远处看了一下,但是没有说什么,眸子弯弯地。
伸出手一把抱住了苏北的胳膊,两人这一下子看上去,更是亲昵无比。
“好的......弟弟,姐姐会帮你准备的......”
“......”
苏北只觉得头皮发麻,嗅着近在咫尺地香气,轻咳了一声。
不能再呆了。
再呆下去无我境界都救不了自己啊!
——要憋炸了!
而后苏北不着痕迹地从她的怀中抽出了自己胳膊,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弟弟就不打扰......打扰姐姐了。”
“弟弟先告辞了!”
“姐姐对弟弟这么好,弟弟也送姐姐一物吧。”
“......”
说完,苏北便是朝着鱼红袖手中塞了一物,而后便是后退一步,在鱼红袖盈盈地目光注视下,转身离去。
鱼红袖轻轻地舔了舔红唇,媚态无限地看着苏北离去,手中紧紧地握着苏北送给自己的东西。
似乎是一件袜子?
但是又长了一些?
好似是裤子?
难道是什么法宝之类的吗?
没有弄明白,鱼红袖摇了摇头,便不去想了,将物品小心地放在了戒指中。
而后轻轻地将自己的长衫紧了紧,躺在床榻之上,长衫下的红纱将她的娇躯包裹了起来,依旧是玲珑剔透,蜿蜒起伏。
鱼红袖轻轻地抬起头,眸子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声音咯咯笑道:
“小老鼠,看够了吗?”
“还不出来,是想让本尊把你抓出来吗?”
“......”
......
单无澜从萧若情的房间离开后,便是在整个红阁内兜兜转转。
看着这里面的一片歌舞升平,琴音缭绕,只觉得仿佛好像是打开了新大陆一般。
原来竟然可以这样!
还可以好几个人......
单无澜的脸庞上不着痕迹地染上一抹红晕之色,而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带入了进去。
想象着师兄,不由得感觉身上(下)稍微有一些潮潮的。
可是随即一抹狐疑之色便是浮现在了单无澜的脸庞之上:
“师兄他一来墨城就径直地朝着红阁走!”
“他很熟悉?”
“难道是红阁有什么让她迷恋的女子?”
“师兄不是喜欢高冷的吗?”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便是感受到了两股无比强横地气势!
单无澜清冷的眸子眯了眯,而后朝着那恐怖的气势方向看了过去。
尽管这两股气势被隐藏得很好,但是已经是返虚的自己还是捕捉到了!
剑气。
有一道青萍剑气!
难道是?
单无澜心中猛地一颤,长长地睫毛唰了一唰,心中满是焦急之色。
难道是师兄出事了?
要知道这里可是红阁!星月宗的大本营!
刚才苏北好像就去找那个鱼红袖去了......
单无澜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纤纤玉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柄。
苏北不能出事!
自己就是为了暗中保护苏北才一路跟随至此的。
该死地!
是自己大意了。
自己为什么要先去找那个小丫头?
她哪里有师兄的一根手指头重要?
自己刚才就应该暗中跟在苏北身后的......
单无澜有些自责,而后身影闪动之下便是飞快地朝着气势涌动的方向奔去!
穿过了层层阻碍,绕过了一众监视人群,单无澜看着面前的屏风样式地门案,屏住自己的气息,就这么蹑手蹑脚地凑了过去。
紧接着便是听到了一个女子咯咯的笑声,以及那个熟悉的男声:
“那弟弟就收下了。”
“另外,还要劳烦鱼红袖姐姐为弟弟******”
“好的弟弟,姐姐会帮你准备的。”
“既然如此,那弟弟就准备打(扰)**姐姐了。”
“弟弟先**了!”
“姐姐对弟弟这么好,弟弟也送姐姐一物吧。”
“......”
单无澜的耳朵一下子便是支愣了起来,就这么听着里面的两个人对话。
呼吸不由地急促了起来。
一抹红晕之色染红了耳廓。
他们......他们互相称呼什么?
弟弟,姐姐?
第七十章 卑微至极(跪求追读)
他们在做什么!!?
单无澜的眸子瞬间便是呆滞住了,别过头去,山峦起伏,深深地呼吸着。
一抹委屈之意像是一滴水滴入了平静的湖水中,泛起了圈圈地涟漪,在心中涌动不止。
明明自己这么担心他!
甚至为了他在后面跟了一路,生怕他只有化神的修为在修仙界遇到什么麻烦困难!
他一点不知道就算了,毕竟是自己心甘情愿地。
可是......可是为什么连鱼红袖这样的女人都和他有着不清不楚地瓜葛?
自己的这一路护送就是为了让他平安地找到鱼红袖?找到那个姐姐?
凭什么?!
自己哪里差吗?
为什么他看自己的眼神从来都只是那么平静,没有一丁点的波澜?
他明明就是喜欢高冷的!
所以自己在他的面前每时每刻无不维持着自己的形象,生怕自己的哪一点让他对自己有所厌恶!
可是他......为什么连鱼红袖这等肮脏的魔宗女人都不放过啊?
难道自己在他的眼中甚至都比不上一个魔门女子?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修为太差了啊?
单无澜紧咬着嘴唇,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剑。
从小到大,自己无不在赞美之中活着,从来不会生出一丝丝不自信地念想。
——可是苏北身边围绕的都是什么人?
论修为自己比不上单无阙,而且单无阙和自己一模一样,自己唯一的优点相比于她可能就是更高冷一点?
自己也的修为也远远比不上闻人平心,更不用说这个房间里内的星月宗主鱼红袖了!
就连苏北的徒弟都是一个先天道体,不出意外未来必定也是可以步入合道!
单无澜眸子闪过雾水蒙蒙,而后感觉到了苏北似乎要出来了,连忙身形隐没在角落内。
看着苏北嘴角那就快要抑制不住地笑容,只觉得心中微微涌起一股子凉意。
和那个鱼红袖见面,至于让他这么高兴吗?
他见到自己后会有这种感觉吗?
就在单无澜心烦之意,突然便是听到了房间内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还不出来,是想让本尊把你抓出来吗?”
“......”
单无澜强行压下心中的混乱,冷着脸,就这么一步跨入房间内。
清冷的眸子带着凛冽之色看着慵懒地躺在床榻之上的女人,面无表情,微微一礼,声音若水波般平静:
“剑宗,单无澜,见过鱼宗主。”
“......”
鱼红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只是她隐藏得很好。
对于这个女剑仙她也是有所了解。
剑宗的九长老,也是剑宗最小的一位长老!
但是修为在剑宗的一众长老中却不算低。
只是她为什么会跟到这里......偷听?
鱼红袖美眸流转,稍加思索便是想明白了。
这应该是闻人平心派来暗中保护苏北的吧......
——毕竟苏北表面上还只有化神中期的境界,在这二十一州确实有些不太够用的样子。
鱼红袖想笑。
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之意。
怕是就连闻人平心那个贱女人都不知道其实苏北的修为比你还要高吧!
自己却知道了!
甚至已经提前傍上了这艘船!
“哦?是云海剑仙?”
“倒是不知道单仙子来我红阁偷听是何意?”
“......”
单无澜不动声色,平静如水,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一双冰霜般的眸子直视鱼红袖,声音冷淡道:
“不知鱼宗主同苏师兄是什么关系?”
鱼红袖眨了眨眸子,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红唇,嘴角弯出了一个玩味的弧度:
“什么关系?”
“单仙子心中还不知道吗?”
鱼红袖似乎发现了什么更加好玩的东西。
单无澜静静地站在原地,眸子冷然地看着鱼红袖道:
“妖女,为何蛊惑师兄?”
“为何扣我剑宗弟子?”
鱼红袖娇柔一笑,摆弄着玉指,低垂着眸子,幽幽道:
“因为你是苏长老的师妹本尊才没有对你动手。”
“不然你认为单单凭你这返虚前期的修为,能在本尊面前如此说话?”
“......”
单无澜眸子凝视着鱼红袖,原本按在剑首上的玉手下滑至剑锷下三寸处,大拇指抵住剑锷,轻轻往上一推,腰间的长剑出鞘一分。
剑上云海剑气含而不放!
鱼红袖收起嘴角地玩味之意,眸子眯着看着面前的女人,淡淡道:
“闭窍养意,出鞘无声,在你这个境界上做到这点,倒是难能可贵。”
“不过,单仙子,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些太过于自我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你释放出的这一丝云海剑气可能就会毁掉你的师兄浪费了不知多少口舌才同本尊谈下的合作?”
“......”
单无澜伸到半空中的手停住了。
眸子一瞬间陷入了茫然与挣扎之色。
而后她三千白发无风自动,细牙轻咬着薄唇,眸子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腰间长剑出鞘三分,剑气凛冽!
“妖女,休想乱我道心!”
“......”
鱼红袖嘴角撇起一丝冷笑,起身,周身合道气势猛然释放而出,冷喝一声:
“狂妄!”
下一刻!
整个房间内瞬间布满了恐怖的威压,一瞬间便是化作滔天巨浪向单无澜涌了过来。
单无澜在这恐怖的气势之下,身体猛地后退数步,而后一口血气上涌。
精致的脸上布满了苍白之色,唇边有丝丝血气溢出。
而后她将长剑狠狠地向地面上一插,强行止住了向后飘退的身影。
眸子中满是震撼之色地望着面前的女子。
这......就是合道吗?
鱼红袖并没有收起身上的恐怖气势,眸子就这么注视着单无澜,迈动着玉足就这么轻轻地向前踏着。
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单无澜的心内:
“呵!”
“你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说你自我是好听一点,不好听的便是任性!”
“是剑宗长年的安稳让你有了同本尊抗衡的底气?”
“你喜欢苏北?”
“真可怜!”
“苏北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
“任性,骄横,不懂局势。”
“本尊还从未见过如同你一样的女人!收起你那可怜的自尊吧。”
“卑微至极!”
“......”
鱼红袖的一字一句就仿若是无上魔音一般,深深地刻进了单无澜的脑海中。
那紧握着剑柄的手越来越松,逐渐松了下来。
而后整个人在鱼红袖的庞大威压之下就这么跪在了地上。
我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我是一个卑微至极地女人!
我......是一个不值得师兄喜欢的女人!
师兄根本就不会喜欢我......
在他的心中怕是我就像是小丑一样可笑吧......
单无澜的眸子中溢满了泪水,肆无忌惮地淌了下来。
那一颗紧绷的道心,就仿佛被嚯开了一个小口,下一刻便是堕入了无穷无尽地黑暗。
......
第七十一章 去
鱼红袖眸子流转就这么望着轻轻跪在地上,双眸中没有了焦距的单无澜。
嘴角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
自己的媚术对苏北数次使用都无果,鱼红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现在看来并不是自己得功力有所下降,只是苏北境界修为单纯的高深叵测而已。
甚至心境高深到自己丝毫都不能触及其分毫!
星月宗得媚术并不只是单纯地对男性有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它是一种更为高深的,能勾起人们心中最原始的欲望,并肆意操弄着,以达到对其精神与道心方面的双重摧毁!
嗯!
其实还有一种更加形象的描述。
——破防了。
鱼红袖轻轻地蹲下来,一手轻轻地勾起了单无澜的小巧下巴,望着那迷蒙的眸子,檀口轻启,幽幽道:
“你在想什么?”
“在想本尊说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对吗?”
“其实当你心中微微动摇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不是吗?”
“......”
单无澜胸口轻轻地起伏着,道心之上的裂口越来越大。
娇躯轻轻地颤抖着,身旁插在地上的长剑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不稳,放出淡淡地鸣颤,似乎想要将完全被魅惑住地单无澜叫醒。
鱼红袖双手轻轻地捧起单无澜地脸庞,伸出一根纤纤玉指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单无澜脸庞上的似乎是缓缓流淌之下的泪痕。
看着这个似乎被自己玩坏的女人,嘴角轻轻地扬起。
感觉应该差不多了,鱼红袖轻轻地收起了自己合道的压迫气势,将周身散发着的媚术收敛了起来,起身。
无趣。
毕竟自己也不能直接将这单无澜的道心完全摧毁。
不然闻人平心那个女人估计提着剑就会把自己的红阁一剑劈了。
而且苏北那头也不好交待呀。
——可也不能怪自己!
谁让自己原本只是想坑闻人平心一把,结果半路上杀出来个爹?
这个爹还让自己整个搭进去了!!
要是不报复回去,那能是自己的性格?
鱼红袖重新回到了床榻之上,妖娆的娇躯斜倚在床头,手中轻轻捻起一颗葡萄放进嘴中,红润的唇浸上葡萄的汁液,更增魅惑。
“这只是你对本尊不敬的一个小小地惩罚。”
鱼红袖咯咯笑着,绝美地脸庞上荡起妩媚的笑容。
随着周身压力的消散,单无澜眸子中的焦点逐渐聚焦回来,而后便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山峦剧烈地起伏着,整个身躯瞬间汗如雨下,浸湿了曲线起伏的长衫。
抬起头,眸子望着面前的女人满是深深地恐惧之色。
这就是合道吗?
难道返虚与合道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吗?
自己刚才只是一瞬间的心神破绽便是被她抓住了机会,中了她的媚术!
若不是因为她留手,怕是自己的道心已经破碎了吧。
即便是在如何修炼,怕也是止步于返虚了。
星月宗主鱼红袖!
果真恐怖!
单无澜默不作声,轻轻地起身,拔起了插在地上的那把长剑,插回剑鞘中。
既然她留手了,那就是默认自己可以走了。
就在单无澜刚刚想要走出房间之时,鱼红袖玩弄着自己唯一没有留手指甲的中指,悠悠开口道:
“被你插坏的地毯,黄金两万两。”
单无澜“......”
......
单无澜一脸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房间。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储物戒指,眸子有些迷茫。
神情还没有从刚才的那股心力交瘁的低落感中走出来。
虽说鱼红袖在一定的程度上有些夸大,但是她说的一些话不无道理。
师兄对自己的看法到底是什么?
单无澜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心魔之中。
返虚修士想要跨入合道,最为基本的便是壮大自身的神魂,而后度过将来的那一场心魔劫,方才能步入合道。
自己的心魔劫很有可能就是和师兄有关!?
比如自己和师兄用十年生了70亿个孩子以后,师兄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
单无澜想要从苏北的嘴中亲口听到答案。
其实在很久之前自己便有那种蠢蠢欲动的想法了......
可是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打起了退堂鼓。
害怕被拒绝?
害怕说出口的那一瞬,听到否定的答案,会承受不住那种难以言喻地灰暗之感?
单无澜静静地靠在墙角,双手按着膝,眸子微垂,望着手中的那把长剑。
而后顺手从身旁的那个花瓶中,拔出了一片花瓣。
仔细地数了数。
嗯!
一共有五片!
单无澜眸子轻轻地向上翻了翻,想了想,而后一脸认真地看着花瓣,幽幽道:
“去还不是不去,就看你了!”
“嗯!去!”
“不去!”
“去!”
“.....”
扔掉最后一片叶子,单无澜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一切都是命运石之门的选择!
“去!”
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单无澜地眸子中闪过了一抹建议之色,而后便是再次朝着萧若情所在的房间走去。
“师兄应该会在那里吧......”
这一次,自己不会在退缩了!
一定要问个清楚。
......
苏北吹着轻快地口哨,沿着红阁奢华地大厅一路朝着自己徒儿的房间走去。
只觉得心情从来都没有这么舒畅过!
师姐交给自己找剑宗弟子的人物解决了不说,还白白得到了一个星月令!
甚至就连接下来的商业合作计划都能进展的如此之顺利。
苏北已经能想到来剑宗求仙路络络不绝的弟子了。
既然什么都不缺了,那自己就应该尽快地想出来一个震惊整个二十一州的剑宗完美开幕式了。
嗯!
只有震撼地开幕式还不够。
应该怎么将这些修仙苗子骗来剑宗才是当务之急!
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刚才在那个娘们的房间里可真的是经历了身体以及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啊!
憋坏了。
赶紧放松放松!
嗯!
——单纯地放松一下紧绷的大脑。
这一路上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身影,苏北洋溢着幸福地笑脸,打着招呼:
“嗨!法大方丈,又来了?”
“嗯,好久不见,无我大师!是我,苏北!”
“真的巧呀,宇文菩萨,都一个月了你还搂着这个妞呢?”
“天下最帅可不敢当,不敢当啊!在下这次只是单纯地来找人的。”
“......”
ps:推一本朋友的玄幻!
情节真的很爽《悟性满级,剑阁观剑六十年》
第七十二章 净水无澜
苏北一脸笑意的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内,敲了敲门。
而后收敛起来不正经的笑容,浑身正气地开口道:
“为师回来了。”
闭着眸子修炼的萧若情猛地睁开眸子,抿了抿薄唇,神色紧张地盯着门口。
师尊回来了!
自己接下来怕是要面对师尊长达一晚上的审讯了!
——但是自己不后悔。
五颗灵珠吸收掉了就是吸收掉了,自己就实话实说,是九师叔给自己的!
将这一切都推给九师叔!
既然她已经看透了苏北,那她必然会对自己打掩护!
对!
就是这样!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步走到了门前,开门:
“徒儿见过师尊!”
苏北满意地看着萧若情因为修炼,浑身都被汗水浸湿的衣襟,点了点头。
背负着双手,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夸赞道:
“天道筑基!”
“不错......”
萧若情心头一颤,强行压下心中的淡淡紧张之感,开口道:
“回师尊,徒儿是......是因为九师叔!”
“九师叔刚才进来了,还......还给了徒儿五颗灵珠。”
苏北剑眉微蹙,眸子中满是不解之色。
九师叔?
那个高冷女来了?
这个世界也太奇怪了吧!
自己即将陷入危险的时候,一个高冷绝色女仙子不顾众人的眼光,走进了青楼,然后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自己的徒弟,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徒弟送五颗突破到天道筑基的灵珠??
然后巧合的是,徒儿很快就突破了,还解决了自己的危机?让自己装了一哔!
好家伙!都不敢这么写啊!
写这怕是要扑街的死死的吧!一点逻辑都不讲啊!
难道萧若情这气运之子的气运强大到如此的离谱吗?
看到苏北紧皱着的眉头,萧若情心头没来由一颤,脸色都白了一分。
果然!
他在怀疑自己!
他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看来自己必须要好好地解释清楚所发生的这一切,只要说事实就好了。
只说一半的事实,没有谎言,那就一定没有漏洞!
萧若情犹豫了片刻,咬了一下薄唇,开口道:
“师尊!”
“九师叔路过此地,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任务在身,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突然出现在了徒儿的身边!”
“嗯,还说师尊在收徒儿为徒时,没有给徒儿什么拜师礼,就将这五颗灵珠送给徒弟了!”
“......”
说完以后,萧若情正襟危坐,眸子直视苏北的眸子。
苏北听到败家徒弟的解释恍然大悟!
看来单无澜应该只是单纯地来红阁找情报而已,不过......找情报为什么要上楼?
可是自己的徒儿也没有必要对自己撒谎啊?
不过苏北还是自我催眠接受了这个解释!
——和气运之子讲什么道理?
真的要深究,跳个悬崖都能捡到功法不是更离谱?
谁没事去悬崖底下天天修炼坐化,还故意把功法写出来,完好无损地放在身边啊?
更离谱的是,千百年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最后被气运之子捡到了!
想通了这点,苏北点了点头,开口道:
“你九师叔这个人,很不错!”
萧若情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只是心中还是没有半点松懈。
看着师尊那高深莫测的表情,想了想,试探地问道:
“师尊觉得......觉得九师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
单无澜快步地朝着萧若情的房间走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下来。
小手紧紧地攥着腰间挎着的那把剑。
果然,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释然!
可是......可是自己的道心已经受损了。
即便是没有完全破碎,但是苏北已经是自己的心魔了!
自己贸然上前去问师兄对我是什么看法,不会让师兄觉得很奇怪?
做的一切是不是就和师兄所喜欢的高冷不符?
单无澜犹豫着,所以脚步十分的轻,走到了萧若情的房间附近,正在迟疑着到底要不要进去,进去应该怎么面对苏北,应该怎么面对那个可恶的萧若情......
突然,便是听见了房间内的一阵交谈声音传来:
“师尊觉得九师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单无澜一愣,径直地杵在了原地,清冷的眸子露出了丝丝错愕之色!
苏北师徒在讨论自己!
单无澜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自己在师兄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
一种紧张感瞬间便是传到了单无澜全身,她从来没有觉得时间会有这么漫长。
师兄会鄙视的痛斥自己一顿?
就像鱼红袖说的那样,觉得自己卑微至极?
是了!
自己在他心中估计就是这么一个任性的,自我的形象了......
单无澜只觉得心脏从来没有这么剧烈的跳动着,眼圈泛红,屏住呼吸,耳朵翘了起来,俯身听着房间内的对话。
......
房间内四角都搁着火盆,苏北站在厚重绣的窗帘一角,眸子看着萧若情。
萧若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觉得自己刚才失言了,问的话这么突兀,师尊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出什么?
苏北稍稍一愣,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了一袭紫色长衫,袖口上绣着云海,银线勾出几片祥云,随意飘散着的三千白雪,斜插着步摇,若冰山般孤傲的仙子。
这个高冷的女人......对自己的好感度怕是为零吧!
但是徒弟都问了,自己肯定不能这么说,不然显得自己多没面子?
点评的时候自己应该高深一点,这样即可以体现出自己是单无澜的师兄,也可以在徒弟心中留下一个伟大的形象!
想念于此,苏北轻轻地咳了一声,就这么看着萧若情,嘴角浮出一抹优雅的弧度,笑了笑道:
“你的九师叔啊!”
“也许在别人看来她不苟言笑,冷漠不易近人的样子......实际上她的心里都知道的,只是不善言辞罢了!”
“她见过天大的市面,有着二十一州最顶尖的天赋,清高傲慢似乎是刻在了骨子里。”
“可是在为师看来,她还只是几百年前那个睁大着眼睛,伸出手想要为师为她摇一树桃花的小女孩。”
“无澜,取名为静水无澜。就像你九师叔的性格那样,是一泓静水,风起无痕,自在观心。”
“为师一直都很欣赏她,能成为她的五师兄,为师感到很自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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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你要是想睡地上也行
房间外。
单无澜死死的捂住嘴巴,杏眸瞪的圆圆的,一脸不敢相信的听着屋内传来的对话。
这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寂静了,只能听得见自己细微地呼气声音。
泪水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沿着那早已经泛红的眼圈两侧流淌了出来。
苏北那轻柔的声音,就像是一抹春风轻拂自己那颗有丝丝裂痕的道心。
“能成为她的五师兄,为师感到很自豪......”
单无澜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嘴唇咬得樱透,精致的脸庞整个红透了,就这么背靠在门外的墙边。
原来在师兄心中自己这么重要!
——明明自己都不记的小时候有央求过他为自己摇一树桃花......
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他真的是很温柔呢。
单无澜好看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之前的一切乱乱的猜测在这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自己怎么这么傻?
别人说什么自己相信什么!
紧接着心中便是升腾起深深的自责之感以及对苏北的愧疚。
师兄后面说些什么单无澜已经听不到了,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想去听,
单无澜能想象到苏北一脸认真温柔的模样。
眸子有些模糊,而后便是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那一颗许久未曾有过松动的境界就好像在这一刻水到渠成一般突破了瓶颈。
单无澜很想现在立刻就冲进房间去,同苏北说这一切自己都听到了!
可是刚刚升起了一点点念头就被自己所掐断,
不能去打扰到师兄!
单无澜耳畔通红,一脸的羞红之意,随即眸子深深地看了一眼房间。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那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一想到那个妖女乱自己道心,单无澜心中便是升腾起一股无处释放的气。
她安的什么居心?
呵!
这个仇自己记下了。
单无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衣袖轻轻地将自己眼圈的泪水擦干,再次恢复了冷清的模样,只是轻轻挑起的眉梢遮掩不住她内心的雀跃之情。
“也多亏了星月妖女,不然我不可能这么快便是看破心魔劫!”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单无澜戴上了斗笠,眸子再次留恋地看了一眼这个房间,而后转身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找个好地方突破返虚中期!”
......
房间内,苏北说完话后便是坐在床榻之上,伸手拿起了放在矮案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而后看着处于呆滞状态下的萧若情。
呵!
自己精心编造过的故事还震惊不了你?
随后苏北的心中便是有些洋洋自得。
看来自己的徒儿已经被自己的伟大以及人格魅力所震慑住了吧......你看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萧若情仍旧处于震惊之中没有缓过神来。
现在她心中翻来覆去只在考虑一件事。
师尊竟然对九师叔的评价如此之高!!!
难道他不知道九师叔早就已经看透了他,甚至说不定正在谋划着要怎么对付他?
萧若情一时间感觉有些心乱如麻。
她是特别想要苏北死的,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她只想要自己亲手杀了苏北。
自己难道在嫉妒?
不!
——自己只是单纯地不能够忍受别人在背地里算计苏北而已。
师尊心思如此之细腻难道不知道九长老对他是有敌意的吗?
房间内就两个人难道他在骗自己?那骗自己的原因是什么?单纯的为了装个哔,营造一下自己的人格魅力?
那也太愚蠢了吧!根本就不可能!
萧若情眸子复杂地看着正在那里吸溜茶水的苏北,小手轻轻地攥着。
“徒儿啊!时间也不早了,该休息了。”
苏北看着在那里不知道在瞎想着什么的萧若情轻咳了一声。
而后背负着双手起身,拉开厚重的窗帘看了看外面的灯红。
萧若情眨了眨眸子,看着房间内仅有的一个床榻,又抬起头看着床边的师尊。
心跳下意识地加快。
“看什么?老老实实地睡觉。”
“明儿一早还要去茶楼呢,为师可是约了人的。”
“......”
苏北一边嘟囔着,在萧若情震惊的眸子中,走向床边,脱鞋,掀开了锦被的一角钻了进去。
看着这一幕,萧若情脸庞瞬间便得通红,长长地睫毛颤抖着,支吾道:
“师师......尊,徒儿睡哪?”
“睡床上!你要是想睡地上也行。”
“......”
萧若情看着就这么大点的床,紧紧抿着唇。
看了看地板,又看了看柔软的床榻,而后似乎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轻轻地脱下鞋子,伸着小脚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只不过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苏北的身体,整个身躯下意识地一颤。
苏北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脑袋看着天花板,砸吧了一下嘴。
突然便是感觉到自己徒儿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随即便是一脸的古怪之色。
自己这个徒弟该不会是对自己有非分之想吧?
虽说自己英俊过人,才华横溢,修为高深,可谓是整个二十一州女性不可多得梦中情人!
难道她想要骑师蔑祖!!?
这思想很......很有趣啊!
胡思乱想了一阵,又是因为长途跋涉的原因,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股子困意席卷而来,苏北便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若情将锦被紧紧地盖过脑袋,心脏砰砰地直跳,脸色红的发烫。
心中一直在想着师尊会不会半夜突然袭击等等......
过了不知道多久,耳边传来了均匀地呼吸声,
萧若情脑袋钻出了被子,歪过头,眨了眨秋水长眸,愣愣地望着那已经沉沉睡去的苏北。
屋外月色已深,盈盈若水的月光从苏北拉开窗帘的窗户外遍洒进来,幽然助神。
凝视着这张即是熟悉又似乎陌生的面孔,萧若情心神恍惚,仿若置身于梦中。
自己回来了,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样,又似乎和以前都不一样......
好多事情都没有按照自己上一世所想的那样进行。
只是不变的依然是面前的这个人,他的性格依旧是那样!
鬼使神差的,萧若情伸出了纤纤玉手,想要去触碰一下苏北的脸。
伸到半空中,犹豫了一下,又伸了回去。
萧若情叹了一口气,轻轻地从床上起身,矮案上一灯如豆,火光跳跃不定,将她的身影照得忽明忽暗。
推开了窗户,看着天上的一轮弯月,萧若情只觉得有些口渴,给自己倒了杯苏北喝剩的残茶,一口饮尽。
飘雪的冬,凉茶瞬间沁透肺腑。
这个冬天,本应冰冷入骨,只是屋内燃烧的火盆却越来越热......
第七十四章 不会要抢我机缘吧
墨城,墨家。
墨战皱着眉头,一脸古怪地看着手中的信件,又是抬头看了一眼大气都不敢喘息地墨家弟子,随后强行压下想要吐槽的冲动,幽幽道:
“所以你是说,剑宗的二长老和六长老莫名其妙的就去烧祖坟?”
“然后进去了?”
墨家弟子将脑瓜子点的飞快,而后强行忍着快要憋不住的笑意又是开口道:
“家主,弟子敢保证此事一点都没有虚言啊!”
“现在席青衣长老和君无邪长老烧祖坟的大孝心之事已经快要传遍整个二十一州了!”
“甚至无华阙和圆大圆还有将此事放在宗门招新大会上公开处刑的打算!”
“......”
墨战眯着眼睛,随后指着信件中的一个句子又是问道:
“你这信件中说的,剑宗五长老苏北犹若天神降临般,背负苍天,以火锻坟,最终汇集苍天之意志,烧出了剑宗至宝青萍剑......”
“这是何意?”
墨家弟子听到此话只觉得心中一种难以言表的豪情之气概无法吐出来,眸子热泪盈眶地开口道:
“是苏长老!”
“苏长老拔出了青萍剑,甚至高喊出了‘天不生我苏北,剑道万古如长夜’此等恢弘豪迈之壮誓!”
“甚至还说了什么天门之类的听不懂的话!”
“......”
墨战黑着脸,看着一脸崇拜之意的墨家弟子,挥了挥手,让他退下,随后一脸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幽幽道:
“席长老怎么会进去了?”
“离儿拜师可还指望他呢......”
“而且还有不久席长老不就过八百大寿了?”
“青萍剑不是丢失了不知道几百年了吗?怎么从坟头里烧出来了?”
“真是怪了!”
此时此刻,墨家的一个的房间内。
墨小强强行压住心中的惊喜之色,看着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闭着眸子,一手轻轻握住剑柄的银发女子,开口道:
“姐姐,姐姐!”
“你知道弟弟遇见了谁吗?”
墨离眸子微微睁开,看着自己的弟弟,声音平静道:
“何事让你激动成这样?”
“一点都不成熟。”
“男子汉就应该......”
墨小强似乎是习以为常了,也没有听墨离说完话,高高举着手中的牌子,大声说道:
“姐姐!我见到剑宗的长老了!”
“很有可能是苏长老!!!苏北欸!”
“我和他......”
“......”
谁知道话刚说到一半,一直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的墨离猛地便是站了起来,眸子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呼吸有些急促,一把抓住了莫小强的肩膀,冷声道:
“他在哪?”
墨小强一脸的黑线,看着面前近乎要把口水喷在自己脸上的墨离,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
——是谁刚才让我稳重的?
似乎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表现有些过于激动,墨离轻咳了一下,掩饰了一下尴尬。
声音清冷若水幽幽道:
“嗯!告诉姐姐,这个苏长老现在哪?”
“你在哪遇到他的?”
“......”
墨小强的手中紧紧攥着牌子,虽然对姐姐的表现有些不解。
但是一想到那个男人,胸中便有豪气万丈无处释放,想象着苏北那绝世的气质,那一剑凌然与天下的孤傲伟岸身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我是在‘有家酒楼’吹牛哔的时候遇见的苏长老!”
“嗯!他身边还有一个长发飘飘仙子样的女子!”
“......”
墨离眸子皱了皱,仔仔细细地想着前一世所发生的。
前一世时,墨小强有和自己说过这件事吗?
有可能说过,但是自己当时并不清楚这个苏北,可能没有在意?
不过苏北既然来到了墨城,那自己没有理由去见一见这个人渣!
呵!
想到此处,墨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之意,看着依旧在那里滔滔不绝地墨小强,开口道:
“带姐姐去找他!”
墨小强一脸狐疑地看着墨离,手里紧紧抓着那个牌子:
“你要干嘛?”
“不会要抢我机缘吧?”
“这可是苏长老赐给我的大机缘,你休想从中分一杯羹......”
“我告诉你,少爷我过来就是为了和你装个哔而已,你可不要多想......”
......
次日。
阳光斜透墨府,泄入花圃一树腊梅,半丛明媚,半丛清冷。
映在墨小强脑袋上打着绷带的大包上。
墨小强一脸委屈,眸子万分不甘心地在墨离房间门口等着这个女人。
看着那挂在墨离腰间原本属于自己的令牌,擦了擦流出来的大鼻涕,着急道:
“姐姐!快点!一会苏长老看不到我,该走了!”
“知道了!别催!”
墨离回过头,眸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墨小强。
而后继续从房间内不断地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什么‘含笑半步颠’,带着春药的匕首,护身的小剑,能剪的剪刀......
终于忙忙活活了一阵,墨离满意地看着自己鼓囊囊地小包,跟在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墨小强身后,出了墨府。
路上,墨小强呼吸着新鲜空气,只觉得昨天被墨离一顿胖揍的坏心情一扫而空。
“姐姐你知道吗!苏长老肯定是去干大事了!”
“说不准就是拯救苍生,做着你我不能理解的惩恶扬善地艰巨任务!”
“他来墨城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机缘的,哎,你不知道,向苏长老那等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公子,机缘肯定是了不得的......”
墨离一脸黑线,颤抖着手强行忍住了想要将墨小强的嘴巴糊上的冲动。
“姐姐姐,你说苏长老的修为有没有可能已经是合道了!”
“哎!好想知道苏长老在干嘛......”
墨小强正说着,然后就看到了一抹似乎很是眼熟的身影,带着一脸春风得意的满足之感,身后跟着一大帮子人,在一众妖娆的女子恭送之下,从窑子门口大步走出来的男子。
只觉得自己看错了,张了张嘴,有些心虚道:
“嗯!肯定是眼花了,苏长老那等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怎么可能去逛窑子?”
“是吧,姐姐......”
墨小强抬头看了墨离一眼,下一刻,心脏不由得为之一颤。
他从没有见过姐姐拥有那样的目光!
三千银发在风中肆无忌惮地飘着,眸子是那样的清冷,夹杂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清的情绪。
冰冷的令人胆寒!
第七十五章 做牛马五十年
天色渐渐明亮。
苏北被姣好地阳光晃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刚想起身便是感觉到身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死死地压住了,胸口闷闷的。
揉了揉眼睛,眉头皱了皱,而后便是感觉到身上似乎趴着一个人。
萧若情?
苏北一脸懵地看着搭在自己身上的一条赛雪欺霜的白皙玉腿,看着依旧在酣睡的徒弟。
萧若情整个人就好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傲然地身材显露无疑,樱红小嘴还不时地呢喃着一些莫名其妙地梦话:
“你去死吧......”
“你这样要我怎么杀你啊......”
苏北轻轻地咽了一口口水,看着眼前的一幕,软玉温香在怀,整个人不由得一阵心神荡漾起来。
不得不承认,萧若情平时冷着脸惯了,根本不知道她心中想什么,怕是只有完完全全地放松入睡才能够见到她最真实的一面吧!
看着那有些娇憨,一双紧闭着的眸子上长长地睫毛轻微地眨着,黛眉时不时地微微蹙起,而后又慢慢地舒展开来,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双颊突兀地升腾起了一抹红晕的傻徒弟。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便是对着‘小苏北’一阵正直的大骂:
这可是你徒弟!
你个禽兽!
不是你该高昂的时候!
还来劲了?
你给我趴下!
——终于,在大苏北的y威之下,或者说在无我境界的加持之下,小苏北终于屈服了。
苏北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轻轻地将萧若情放在自己身上的小手拿了下去,整个身子从那弯曲的雪腻大腿中抽了出来,使劲地伸展了一下身体!
有无我境界就是好!
妈妈再也看不见我尴尬的时候了!
凝视着这张绝美的面孔,苏北心神有些恍惚,看着她似乎是因为自己离开的原因,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了一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没有安全感是这样子的。
哎!
这孩子估计现在还没有从灭族大恨的阴影中走出来。
“咚咚咚!”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苏北随意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了玄关处,还没有打开门,便是闻到了那一股熟悉的香风。
果不其然,一身大红霓裳的鱼就站在门外。
鱼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床榻之上酣睡的萧若情,对着苏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容。
“不愧是弟弟~”
“逛窑子自带女人的你还是本尊见到的头一个!”
“昨晚......”
苏北轻咳一声,没有理会这女人的打趣,打断了萧若情的话开口道:
“那是我徒弟!”
“大清早的,姐姐什么事?”
鱼从手指上拔下来了一枚储物戒指递给了苏北,笑意盈盈道:
“弟弟,这戒指中有二十万的灵石。”
“换算成黄金就是两百万两了,你我之间的合作可不要忘记了......”
“嗯!你那小徒弟好像要醒了,我就不多打扰你了~”
“去晨练吧!”
看着一脸黑线的苏北,鱼捂嘴咯咯地笑着,而后转身便是留下一抹鲜艳的红色。
苏北送走这个瘟神一样的女人后,回过头,便是瞥见了睫毛微微颤抖的萧若情。
“快起来吧!别装睡了。”
“今天为师还约了人,不能迟到!”
“......”
萧若情睁开眸子,看了一眼那边整理衣衫的苏北,想着昨天晚上自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而后整个人贴在苏北身上的一幕,不由得双颊绯红。
——将脑袋整个缩进了锦被中。
心乱如麻之意无以复加!
该死!
自己怎么能抱着他睡觉?
还睡的那么死?
自己这么恨他,为什么身体面对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放下戒心?
这不是一好兆头!
萧若情,别忘了你重活一世的意义!
你这一世唯一的目标就是努力修炼!努力变强拯救师妹们,然后......杀了他!
正在胡思乱想着,苏北的声音便是再度传来。
“还在那里懒床?”
“修仙之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为师还指望着你好好修炼,在不久之后那个全二十一州宗门大比拿个好名次呢!起来,换衣服!”
“......”
萧若情用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裹起来,故意装作没有听见。
而后竖起耳朵,听着苏北似乎将衣服已经穿好了,才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涨红着脸,开口道:
“你......你在这里,让我怎么换衣服?”
“......”
......
苏北背负着双手,萧若情已经再次恢复了清冷的表情,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
一路上一个个星月宗的弟子见到苏北无不用着极为尊敬的眼神,俯身鞠躬!
苏北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鱼已经将自己在星月宗的无上超然地位告诉了这些弟子。
萧若情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暗暗震惊:
不愧红阁的生意好,这个服务态度确实没得说!
大厅处,再次恢复了雄赳赳气昂昂猛男气势的剑宗弟子看到苏北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厅。
瞬间,一个个不禁老泪纵横,恨不得将自己的屁股撅......
“多谢苏长老的救命之恩!”
“墨有钱多谢苏长老赎身!”
“感谢苏长老赎身!”
“苏长老真大!”
“??”
苏北一脸的古怪之色,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自己赎身赎出来一堆猛男?
突然灵机一动,而后面上神色不温不徐,浅浅含着笑意,一脸的温文儒雅的看着一众剑宗弟子,温柔的开口道:
“哎!你说本长老回去要怎么和代掌门说这件事?”
“我剑宗弟子外出历练为能堪破红尘劫难,被妖女蛊惑入了青楼?”
“还是说我剑宗弟子因为女票女昌钱没带够被人扣下了!”
“......”
空气中瞬间陷入了沉默。
一众剑宗弟子面面相觑。
墨有钱将眼中的那一抹尊敬之色深深地埋藏在眼底,忍痛,苦着脸,颤抖着手在一张纸上写着:
“我墨有钱,感谢苏长老救命之恩!愿为苏长老做牛做马五年!”
苏北低垂着眸子似乎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幽幽道:
“嗯,果然还是应该说我剑宗弟子因为道心不坚,组团逛勾栏,嗯!还丢人才不过动三下......”
苏北话音一落,那高大猛男整个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眸子中噙着泪水,高声道:
“我牛大壮愿意为苏长老做牛做马十年!!”
“......”
苏北仰望着天花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哎!果然我剑宗弟子......”
“我甄坚挺愿意为苏长老做牛做马二十年!”
“哎!果然我剑宗......”
墨有钱猛地抬起头,一咬牙,坚毅的声音瞬间回荡在整个大厅内!
“五十年!!!”
“做牛马五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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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对不起苏长老
苏北望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眸子中满是温柔之色,犹若微风拂面一脸的笑容:
“哎!我剑宗弟子在墨城不悔崖历练惨遭合道妖孽毒手,本长老费尽心思才将尔等救下!”
“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剑宗弟子的楷模!”
“怎么样,一共多少人?都在这里吧!”
“......”
墨有钱:“p。”
萧若情:“(°ー°〃)”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剑宗弟子突然开口说道:
“苏长老,席长老门下亲传三弟子这一次也和我们一块出来做任务了。”
“不过好像我们来红阁的时候就没有看见他!”
“那个人向来直来直往地,现在估计都已经回宗门了吧......”
苏北仔细地想了想,席青衣的三弟子自己对他也有点印象,长得像个猴一样,歪瓜咧嘴的。
不过天赋体质似乎不错,据说体内好像有一根剑骨!
随后又是摇了摇头,这应该没什么事!
那小子傲气的很,估计就如同这弟子说的,早就回剑宗了。
......
苏北身后跟着一众剑宗弟子,气势汹汹地走出了红阁。
门外之人见此情景无不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好多猛男!”
“嘶!宗门在窑子团建?”
“嘶!你有口臭!”
就在苏北一脸洋洋自得的朝着‘有家酒楼’走去的时候,突然便是听见了不远处的一声惊呼:
“苏......长老!真的是你嘛?”
苏北皱了皱眉头,朝着惊呼声方向看去,便是看到昨天自己在酒楼遇见的那个墨小强!
紧接着脑海中的系统疯狂地在提醒着苏北,苏北顺着墨小强的方向看去......
瞬间!
一个身材高挑,一眉一蹙好似工笔细描一般,身着月色长衫就这么静静地站立着的银发女子映入了苏北眼帘。
红色!
气运红色!!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子中的震撼之色无以复加!
这!
这是......这绝对就是自己要找的第二个徒弟啊!
苏北身旁的萧若情眸子中满是复杂之色,就这么望着不远处的那名女子,嘴角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淡淡的苦涩之意。
又见面了!
师妹。
怪不得觉得墨小强的这个名字很是熟悉。
原来真的是你的弟弟啊......
墨小强看见苏北回过头看着自己,立刻便是倒腾起来自己的双腿,朝着苏北的方向奔跑了过来!
“苏长老!真的是你啊!”
“你怎么从窑子里面出来了?”
“苏长老......”
苏北眉头紧皱着看着面前的墨小强,似乎感觉到耳边有一堆苍蝇绕着自己飞。
当时自己怎么没觉得这玩意儿话这么多?
墨小强拍了拍自己砰砰砰乱跳的胸膛,而后挺起腰板看着苏北说到:
“苏长老,那边那个,呆呆地,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的就是家姐!”
“嗯!她的天赋比我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不过有道是修仙一途讲究缘分,既然苏长老将那个牌子给了我,就说明我们有缘分!”
“那个恶毒的女人妄想抢夺我的机缘,苏长老如此心性凉薄之人你可不能收啊......”
“......”
苏北任由那墨小强在自己耳边哔哔赖赖,眸子一眨不眨地看向那迈着优雅的步子朝自己走过来的女子。
萧若情轻轻地抬起头,似乎是看到了师尊眸子中的一抹火热之意,心里下意识地咯噔了一声!
糟了!
命运的轮回果真逃不掉吗?
墨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强行平静了一下心中翻腾的巨浪,清冷的眸子就这么望着苏北,抿了抿薄唇,朝着苏北走了过来,轻轻一礼,声音清伶若水:
“墨城,墨家,墨离,见过剑宗苏长老!”
而后再次抬眼,便是看到了苏北身后的萧若情。
四目相对,墨离的眸子若秋水盈盈,一抹温柔之色深深埋于眼底,转过头不去看萧若情的眼睛。
果然,这一世师姐你还是拜在了他的门下吗?
......
墨城,有家酒楼。
似乎是因为早晨的原因,二楼略显空旷,只有三三两两来此吃早餐的客人。
苏北同一众人落座后,便是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面前的姐弟俩。
近距离,苏北终于有机会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个叫墨离的女子了。
一身绛白月袍,深衣之上更多两卷衣领,由下而下的环绕着,寥寥直至肩。
三千银发俏俏而垒,半在脑后,半在额间,一根樱花步摇斜斜一贯,作凤髻。
肤若白雪却暖,眉似远山含黛,最是那点朱唇,有些薄,可是却又凭添几分清冷地味道。
——苏北有些纳闷,为什么自己要收的徒弟看着都这么高冷?
现在自己有理由怀疑这个系统是一个高冷御姐控!
墨离睫毛轻轻地眨着,看着苏北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端起桌边的热茶,轻轻地起身,便是向苏北敬去。
“苏长老!您喝茶!”
苏北也是笑着端起茶水。
下一刻便是看到眼前的女子似乎是脚滑了一下,身体一踉跄,手中的那一碗滚烫的热茶就这么直直地一滴不落的朝着自己的裤裆撒去!
苏北倒吸了一口气,连忙向后躲避,尽管如此,那一碗滚烫的热茶依旧是洒在了自己的裤脚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苏长老!”
“是墨离不小心脚滑一下!”
“......”
墨离面色紧张地看着手中的茶碗,神色有些焦急。
苏北轻轻地笑了笑,倒也没有太在意。
毕竟谁都有脚滑的时候嘛......一脸温柔地笑道:
“无妨!倒是你没有烫到吧。”
墨离低垂着脑袋,嘴角撇起一抹冷笑,再次抬起头后,脸庞上满是歉意之色,慌乱地从腰间的小包包中翻找着什么东西。
“苏长老,墨离这里有纸!”
“我找一下!咦?放在了哪里?这个不是!”
“......”
说话的不经意之间,手中便是翻出了一把小匕首,随意地一撇。
苏北刚刚坐下,下一刻便是见到一把匕首再次直勾勾地朝着裤裆扎来!
慌忙侧身,连忙用手指夹住那飞来的匕首。
因为慌乱之中自己又没有用什么灵气抵挡,只是一瞬间手指便是划开了一道口子。
苏北一脸懵逼!
今天什么运气?
要不是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面前的女子,苏北甚至怀疑这个女的是故意的!
这玩意儿脑回路再怎么清奇,也不至于刀刀致‘命’吧!
墨离见到苏北的手指受伤了,脸上一脸的慌张之色,就这么看着苏北,语气急促道:
“对不起!苏长老!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没事吧!”
“那个匕首上有春药啊!”
“......”
推一本好看的轻小说:《同桌竟是我的病娇读者》这本书是作者的亲身经历,单女主的!
第七十八章 圣城乌托邦
(上一张审核了!明天放出来。)
怎么能没事?
苏北站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难顶!
这种体会说真的根本无法描述。
——唯一的办法可能就只是让它‘头’朝上吧。
萧若情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看着很显然和上一世有着明显性格差异地墨离,没来由心中再次升起了一阵烦躁之意!
是了!
自己这烦躁之意就是来自苏北的!
自己不能让他和墨师妹眉来眼去的,自己要保护师妹,所以......
“师尊!正事要紧!”
萧若情抿了抿薄唇,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话。
苏北眼看着这墨离抓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坐下就一直这么难受着,正准备找个什么由头坐下呢,听到萧若情的这句话,瞬间如释重负!
连忙将自己的手从墨离的包包上抽了回来,坐下,再次翘起了二郎腿!
墨离眸子略带异样地看了一眼萧若情。
双眸再一次对视。
身为女人的直觉,墨离能察觉到萧若情对苏北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
不禁心中有些疑惑。
进展有这么快吗?
按照时间来算,自己的师姐这时候不过才被师尊收为徒弟最多一个月吧。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这么快陷进去!
两对眸子分开,来自两个女人的心中,同时升腾起了一个相同的想法:
“这一世,绝对要将师姐(师妹)拯救出来!师尊我杀定了!!”
“......”
苏北轻轻地闭上眼睛,只觉得呼吸有些急促,体内这一股子火热根本就难以压抑住。
连忙再一次开启了无我境界,强行平静住体内的火热,减缓血液流动的速度。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快要晌午了,酒楼的人也是逐渐的多了起来。
苏北满意地看着面前的墨离,虽说她和萧若情一样,给自己的感觉都是怪怪地。
但是不可否认,这绝对是一个天赋异禀,根骨奇佳的修炼苗子。
成为自己的工具人徒弟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比这更完美不过的了!
就是不知道萧若情怎么了,总是动不动地轻咳一下。
自己收徒弟她也不舒服?
这也吃醋?
这不是醋缸子吗!
苏北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自己这徒儿总是吃醋的脾性了!
“徒儿啊!从前有一个人总喜欢喝醋!”
“......”
萧若情的睫毛眨了眨,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那碗茶,开口道:
“然后呢?”
“然后她酸死了。”
萧若情:“......”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在二楼拐角处的楼梯上传来。
还夹杂着小二的讨好声,以及放肆地大笑:
“诸位无华阙的爷......里面请!”
“没有多余的包厢了?”
“没有了诸位爷,就剩二楼还有一些空位了!”
“嗯!你安排吧!”
“......”
紧接着便是一队身穿着道袍的男子走了上来,四下环视了一阵,在二楼找了个位置坐下。
“罗长老,这一次咱们无华阙来墨城宣传招生,看样子进展不错啊!大家都对咱们观感不错!”
“罗长老,我听说本届安理会执行宗门圆大圆,似乎是已经选定了本届全二十一州宗门开幕式的地点。”
“就在圣城乌托邦!”
“应该过几天就会告知整个二十一州的人了吧......”
那个名为罗长老的男子眸子眯了眯,稍微斟酌了一下,而后幽幽道:
“嗯!不管在哪,反正今年我无华阙的开幕式必定会惊艳整个二十一州!”
“今年定个小目标,先招生招个一千万!不管怎么样先把人骗来,在一点一点筛选!”
一众弟子听后一脸的恍然之色,疯狂地拍着手,眸子中无不敬佩道:
“哈哈哈!”
“不愧是罗长老!听君一席话胜君一席话!”
“是啊,听到罗长老的讲话我都感觉到自己又学到了好多东西!”
“咦?罗长老,那边那一堆是不是剑宗的?”
“......”
一名无华阙弟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嘴角撇起一抹讥讽之意,看着一众剑宗弟子幽幽道:
“啧啧啧!剑宗这么没有自知之明?还派人出来宣传招新了?”
“你们不应该在剑宗忙着烧祖坟吗?”
“哈哈哈!剑宗也配出来招生?估计今年你们就要掉出985行列了!”
“......”
一众埋头喝粥的剑宗弟子听到此话火气瞬间就上来了,一个个猛地起身怒视着一众无华阙弟子。
“你他娘的放屁!”
“我剑宗怎么就不能招新了?只许你们无华阙?”
“呵!呸!一群坚持不了三息的玩意儿!”
“......”
无华阙弟子走上前一脸挑衅地看着甄坚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阴阳怪气道:
“啧啧啧,你在说谁呢?谁坚持不了三息?”
“倒是昨儿我在小柳桃的被窝里,小柳桃告诉我说有个剑宗弟子就动了三下......”
甄坚挺面色瞬间涨得通红,一脸大怒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恨不得将他的脑袋揪下来当夜壶,怒吼道:
“我剑宗弟子何时去过红阁那等污秽之地?”
“不要信口雌黄,满口编瞎话胡咧咧......”
眼看着战火就要升级,一名无华阙弟子瞬间也是站了出来,扫视一下众人,煽风点火道:
“呵!剑宗还不让人说?”
“招生连年垫底,眼瞅着都快比不上末流的211了!”
“就这样的宗门年年开幕式不用想就是一个人拿着一把剑往天上一捅,没有任何新意!”
“这难道不是事实?”
“垃圾宗门也就是配垃圾人呆!”
“我王二麻子今天就敢在这里像整个酒楼的人打赌,剑宗今年依旧招生垫底!”
“......”
墨有钱伸手拦住了想要拔剑的甄坚挺,冷哼一声,幽幽道:
“我剑宗今年必不可能招生垫底!”
“你可知道今年负责我剑宗招生计划的是何人?”
“是我剑宗五长老!苏长老!”
“......”
听到墨有钱的这句话,正在端着茶碗看热闹的无华阙罗长老瞬间将口中的茶水喷了一地。
而后悠悠起身,一脸的古怪之色,看着墨有钱开口道:
“苏长老?小辈你是在开玩笑吧!”
“据本长老所知,堂堂剑宗的五长老苏北,是个修炼了百年,境界还只有化神中期的战五渣!”
“本长老可是反虚,只手就可以镇压他的存在!”
“让一个只有化神中期的长老担此重任,二长老六长老烧坟被关进去了,掌门至今不知去向......”
“你们剑宗今年是一个人都不想招了?直接摆烂吗?哈哈哈笑死本长老了!”
“就这么一个宗门,你们是在搞笑吗?”
“......”
第七十九章 拔青萍剑
罗长老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让整个酒楼内的所有食客全部听见。
霎时间,近乎所有人皆是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朝着剑宗弟子以及无华阙弟子的方向汇聚过去。
罗日天嘴角翘起一抹自得的笑意,看着面前的一众剑宗弟子,背负着双手悠悠道:
“话说你们这些剑宗弟子来墨城宣传招生,带队的长老是谁啊?”
“也没有见你们的长老啊?”
“他人呢?就放任你们这群小废物被嘲讽吗?”
“要我说,剑宗这弟子也越来越回旋了,长老也是一个个怂包......”
“......”
墨有钱心中憋着一股子气,眸子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要知道这男子可是无华阙的长老,修为更是恐怖的返虚境界!
绝非不是自己区区一个剑宗弟子有资格反驳的!
可是就这么被侮辱,也绝对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也不符合持剑者的脾性!
墨有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回头,眸子看着面色平静若水地苏北。
晌午的阳光正好,注金一半一半,透过竹窗栅栏,在酒楼内留下点点斑影。
正映在苏北青冠泛辉,玉面生烟的脸庞上。
看着一脸风轻云淡,低垂着眸子,自顾自地轻抿着手中茶水,一动不动地五长老,甄坚挺不由得心神大定!
是了!
五长老怎么可能整整百年还只是化神中期的境界?那得白痴成什么样子?
五长老要是实力这么低微,代掌门怎么可能派五长老来寻找他们?
而且五长老要是真如这罗长老所说的境界那么差,还能稳如泰山的就这么坐着?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一个道理!
五长老的真实修为强的离谱!
有多强不知道,但是最起码将面前的这个装哔的无华阙长老按在地上摩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再联想到那红阁的星月宗弟子对五长老如此之尊敬,墨有钱眸子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眸子夹杂着火热之意,只觉得自己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五长老藏得太深了!
墨有钱回过脑袋,同身旁的甄坚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从对面的眸子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而后墨有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只觉得胸膛涌起一股子从来都没有的豪气!
只听一声。
——铿锵!
一抹寒光掠影。
墨有钱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目光森然地看着面前的罗长老,冷声道:
“哼!区区返虚境界而已!”
“无华阙跟我们剑宗比,还是我们剑宗更牛哔!”
“实话告诉你,我剑宗此次带队的长老,就是你口中的那个,一无是处的战五渣,苏长老!”
“而苏长老只需一剑!就能镇压你!”
“无华阙算什么东西?一群废物!”
“在苏长老眼里,都不过是区区一群蝼蚁!”
“......”
罗日天愣住了,眸子瞪得大大的,一脸懵哔地看着面前的剑宗弟子。
包括其他的无华阙弟子也是一脸的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瞬间这些剑宗弟子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
——空气十分的安静。
继而。
只听‘轰’的一声!
一众无华阙弟子便是捧腹大笑了起来!指着一众剑宗弟子,处近乎笑出猪叫。
“哈哈哈!”
“笑死我了!他们说一个化神中期的苏长老能一剑镇压我们罗长老?”
“真的是绝了!”
“剑宗更牛哔?啊对对对!一个常年招生垫底的存在!还不允许人家想象了?哈哈哈”
“......”
墨有钱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之意,环绕交叉着双臂,嘴角勾起了一抹对号一样的弧度。
一众剑宗弟子皆是学着墨有钱一样,做出同样的动作。
瞬间,酒楼的二楼出现了几排对号!
无华阙弟子倒抽了一股子凉气,看着这一群对号人!
罗日天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一直坐在后面,被两个绝世倾城的女子和一个二货包围在中心的苏北。
眸子眯了眯,表情上略微有些凝重之色。
难道他不怕?
要知道自己可是堂堂返虚啊?他怎么一点反应没有?甚至还能平静地端起茶水小抿?
可是这么看他的修为确确实实是化神啊!
......
苏北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茶碗,望着盈盈茶水中倒映着自己的那张俊脸,上面似乎一脸的黑线。
心中恨不得将那个嘴贱的墨有钱上上下下捅死个十万八千回。
什么败家玩意儿?
自己想装哔就装哔啊?带上自己干什么玩意儿?
要不是因为自己梆硬,根本就不能站起来,早就想一走了之了。
自己拿头打?
还一剑就将这返虚镇压?
这个猪脑子怪不得去红阁让人家扣下了,真活该!
就应该让你们在里面卖一辈子屁股......
可是已经被逼到临头了,这萧若情和墨离......嗯,还有一个二货,就在旁边看着自己呢!
自己要是被打脸,那岂不是直接形象大毁?
还指望着这一次出来招生给剑宗多骗点好苗子呢。
可是话说回来,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没有任何一点的机会打得过返虚啊......
拔青萍剑?
是挺装逼......可是那根本就是纸老虎!
中看不中用啊!
徒有气势,一点攻击性没有。
难道还得在用一次【合道巅峰的体验卡】?
——上次倒是还剩下一个。
苏北的眸子微微变换着,因为在无我境界的加持之下,整个人秉持着平静优雅的风范,温文儒雅,若玉树临风。
这一刻。
在酒楼的所有食客眼中,苏北整个就是一临危不乱的翩翩儒雅君子。
再看那边站着的咄咄逼人主动挑衅地罗长老,腰宽体阔,面有疤痕,相貌略丑。
而这边的苏长老身形修长,温雅若玉,翩然美如鹤。
不做对比则罢,一比之下,众多女食客个个以袖遮了半张脸,俏笑嫣然,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剑宗的苏长老修为如何不知道,但是只论凤仪的话,不得不说,那个无华阙的罗长老输太多了......”
“是啊!”
“有底蕴的宗门就是不一样,这一看剑宗虽然现在落魄,但是也是落魄的贵族,那个无华阙就好像是突然一夜暴富的暴发户一样!”
“没有大宗风范!”
“啊!!苏长老好帅啊!这里有没有ibei啊!”
“苏长老......啊~”
第八十章 无华阙算什么
听着酒楼内的一众议论,罗日天心中有些烦闷,眸子冷冷地看着那边依旧是无动于衷的苏北。
好小子!
哔都让你装了?
自己反倒是成了大恶人?
别的不说,只论装哔,整个二十一洲就这苏北绝对是深谙此道!
罗日天冷哼了一声,猛地一挥动手中的浮沉,沙哑着嗓子沉喝道:
“苏长老?”
“你剑宗的弟子说你能一剑镇压罗某?”
“区区985末流宗门也敢如此夸大海口?”
“剑宗算什么东西?”
“......”
罗日天的话音一落,瞬间酒楼内的食客纷纷是自觉地站成了两排,搬着小板凳落座,将酒楼的中心让给了两人。
“要打架了!要打架了!”
“这仙人打架不得把这凳子都劈碎了?”
“小了!格局小了!没准都得把这墙打穿......”
“......”
两宗弟子也是纷纷地立于苏北同罗日天的身后。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身旁淡定自若地苏北,纤纤小手不知不觉地捏紧,心中为师尊捏了一把汗。
眸子深深地看向了那边的罗日天,凝视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意,心中早已经将这个人勾上了叉叉。
苏北唯有自己可以杀!
即便是他在无恶不赦罪大恶极,那也不是别人所能随意侮辱的!
一家子的事关起家门来随意说,但是一个外人胆敢插足,那必然同气仇敌,一致对外!
墨离嘴角不着痕迹地勾起了一抹玩味之色,眯着眸子望着不远处的罗日天,又是看了一眼眸子平静若湖的苏北。
伸出小舌轻轻地舔了一下朱唇,摆弄着手中的细长小剑。
无华阙的罗长老?
只要今日苏北身上受了哪怕是一丝伤痕,自己日后都不会放过他!
师尊只有自己可以割......也唯有自己可以!
苏北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眸子静静地望着罗日天的手中浮沉。
心中却满是焦急之色。
靠!
事到临头难道只能赌一下了?
可是自己真的不想用那个【合道巅峰的体验卡】啊!
那个是自己给自己留的底牌。
可是不用怎么解决面前的麻烦?
轻轻侧过头看着墨有钱一脸坚毅的样子,望着自己的眸子内写满了一脸的钦佩,不由得再次在心中破口大骂。
这个装哔崽子,没实力你装什么哔?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苏北强行压住枪,准备起身。
突然!
似乎心有所感一般,罗日天和苏北同时向窗口的方向望去。
下一瞬!
一名身着紫衫的婀娜身影破窗而入,脸庞上似乎是笼罩了一层傲雪寒霜之气,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
漫天飞雪因为女子的破窗而入,飘散于酒楼内部。
阳光穿过竹窗,在酒楼的木质地板上遍洒斑驳,女子缓缓而行,不带出半点声响。
罗日天呼吸沉重,没来由感觉到一阵森寒之意,只感觉这股子凉意从尾椎升起,沿着脊椎一路往上,最后在自己的头皮上猛然炸开。
就这么望着面前突兀出现的女子,望着她腰间别着的那把刻有云海意纹的剑鞘。
女子的目光森冷地望罗日天,冷傲地气势丝毫没有收敛,这么释放着,整个酒楼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不知多少度。
所有人皆是抬眼看向那女子,望着那个绝世女子月衫飘摇,三千白发飘动,衬得她的气态混淆,尤若仙子落凡尘。
罗日天张了张嘴,望着面前清冷绝美至极地女子,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道:
“云海剑仙......单无澜?!”
一个清冷的嗓音瞬间轻轻地在这酒楼内回荡着:
“无华阙?”
“算什么?”
苏北望着突然出现的九师妹,不由得感动的热泪盈眶!
果然自己徒儿没有骗自己,九师妹就在这墨城做任务!
这来的也太及时了吧!
就是不知道那两人同为返虚前期,究竟是谁更胜一筹?
罗日天望着面前的眯着双眸地女子,而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瞳孔猛地睁大,不可置信的震惊道:
“你!你突破了!”
“返虚中期!”
“四百岁的返虚中期!!”
单无澜眸子的嘴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居高临下地看着罗日天,幽幽道:
“回答孤!”
“无华阙,算什么?”
罗日天强压下心中的震撼之色,咽了咽口水,只觉的被压了气势,向前一步,冷声道:
“单仙子?怎么?”
“你想要做什么?”
单无澜轻轻地向前踏出一步,将手中的长剑向上抛起,一手轻轻地指天。
“铿锵!”
一股磅礴的云海剑气自她脚下升起,沿着手指的方向,猛地冲碎了酒楼的天花板,悠悠升天入云霄。
一直没入到上空漫天飘雪的厚厚云层。
“做什么?”
单无澜轻轻地吐出三个字。
雪势越来越大了。
围观的一众吃瓜群众见到不妙,纷纷朝着酒楼外跑去,但还是不想错过堂堂返虚仙人之间的争斗,躲在远远地观望着这一幕。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围在了距离酒楼不知道几百米之外。
在这茫茫地雪幕中,一道剑气粗如山岳,接天连地。
聚起了四周的灵气,一往无前,纯粹的云海飘渺之意带着厚重的暴雪近乎要碾碎一切。
那道剑气并未直接劈向罗日天,而是直接贯穿向了苍穹之上。
一剑破天幕。
白金色乍现!
迸射出的剑气在漫天的素白之中格外地刺目。
刹那之间,漫天风雪骤然一停。
天幕之上荡漾起一圈圈地涟漪。
天地无雪!
不!
是此时此刻天地间的雪全部被可怕的气流吹散殆尽!
罗日天望着这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单无澜地眸子中满是震惊之色,不敢置信道:
“沟通天地灵气!不!已经不是沟通天地灵气了!”
“是调用!”
“你......你才返虚中期,难道就堪破了心魔劫?”
“......”
苏北依旧是坐在椅子上,望着这一幕,望着那持剑静立的女子,一身锦绣紫衫的单无澜,衣衫飘飘,大袖飘摇。
在无我境界的加持之下,苏北手中的茶碗里的茶水甚至只是轻轻地泛起了一丝涟漪,还冒着热气。
过了几息后。
静止的大雪才复而飘摇缓缓而下。
大雪漫天,随之而来的是单无澜清冷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甚至距离不知道多少米之外地吃瓜群众都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
漫天风雪,有声音回响在这片天地之间:
“孤在问你!”
“无华阙。”
“算什么?”
ps:推一本后宫文:《我的师姐实在太厉害了》
第八十一章 九师妹收手
一众吃瓜群众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只是来看热闹的,一个个的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就这么望着静静地站在那里。
望着那一剑临世的紫衫白发仙子。
“无华阙,算什么?”
淡淡地声音在这漫天风雪中久久回荡着,所有的云海剑气就在单无澜收剑的那一瞬间尽数收尽。
天地间没有剑气,只剩下了那横贯于天地之间的剑意!
罗日天微微张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气口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大风停歇,云起停滞!
时间似乎是在这一刻定格。
仿佛世间唯一存在的便是单无澜的这一剑。
也仅仅是这一剑,天地尽失颜色,变成了一片苍白。
无华阙弟子一个个头皮发麻就这么望着面前的那个冷漠女子,在罗日天身后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这好像是剑宗的九长老!”
“嘶!这也太恐怖了”
“我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已经瞎了!”
罗日天听得身后弟子的议论声,不由得面色一沉,看着自己后退的一步,心中怒火升腾而生。
自己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怎么就被这小女娃娃的气势震慑的后退了一步?
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周围,看着密密麻麻地吃瓜群众,一个个皆是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心中再次升起一团无名业火。
可恶!
自己可是带着弟子来二十一州诸城宣传无华阙的!
难道就要被这所谓的吊车尾剑宗打了脸?
返虚中期又如何?她难道敢真的对自己下手?自己就算打不过她还打不过那边坐着的化神苏北?
一念至此,罗日天双眸眯着,再次向前踏出了一步,看着那堂而皇之云淡风轻坐在椅子上的苏北,冷哼一声,大声道:
“我无华阙不算什么?”
“那你剑宗又算什么东西!!?”
“剑宗届届招生垫底,你凭什么资格,在这里反问无华阙?!!”
“......”
话音一落,似乎是为了宣泄出内心的愤懑之色。
罗日天猛地一拍身边的桌案,返虚灵气瞬间布满其上,再次一抬手向前一挥,那茶碗便是在空中来回翻覆,仿佛要颠倒乾坤。
裹挟着恐怖的灵气,直直地冲着坐在椅子上的苏北弹射而去!
单无澜见此情景,黛眉一簇,单手持剑,对准那朝着苏北飞奔而去的茶碗便是一剑。
两股恐怖澎湃的灵气瞬间炸裂开来,空气中骤起一圈一圈地灵气涟漪,汹涌的朝着四周扩散。
气机震荡之下,茶碗猛然炸裂!!
而后有一片碎片径直地飞向苏北。
“咻!”
苏北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切,无我境界下,任由那一角碎片从自己的身侧激射而过,打在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两屡鬓角向后飘浮着,吹的袖口猎猎作响。
——一片寂静无声!
所有的围观群众望着这一切皆是震惊的无以复加,空气中只余下起伏的呼吸声。
单无澜黛眉紧蹙着,眯着眸子看着面前带着一脸冷笑之意的罗日天。
自己大意了!
刚才的那一下要是伤害到了苏北,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不过好在没有酿成大错!
单无澜山峦微微起伏着,一抹森寒之意瞬间浮现于眼底。
再次抬手,便准备将手中的长剑挥向罗日天。
就在这个时候,平静的淡淡声音突兀地响起:
“九师妹,收手。”
“......”
单无澜微微一愣,眸子带着疑惑之意看着抬起手中茶碗轻抿着的苏北。
但还是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剑重新放下。
苏北的声音不大,但好似有魔力一般就这么环绕在这方天地间。
罗日天眸子眯着看着这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的苏北,大手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浮尘。
他想要做什么?
萧若情和墨离也是瞪大着眸子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神情悠然,嘴角带着一抹平静地弧度的苏北。
阵阵微风袭来,撩起一袭袍角,苏北低垂着眸子望着手中茶碗。
罗日天冷哼一声看着在那里装模做样的苏北,死死地攥着手中的浮尘,看着他边环绕的诸多绝世女子,眸子深处夹带着一丝嫉妒火热之意,开口道:
“苏长老?”
“堂堂剑宗苏长老原来就是一个甘愿躲在女人身后的废物吗?”
“我若是剑宗之人,耻于与尔为伍!!”
“......”
单无澜面色一寒,手握着长剑,便是忍不住想要冲着弹出一指剑气!
苏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轻地将手中的茶碗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招了一下手,示意单无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面色十分地平静,实际上心早就已经乐开了花,激动之意不亚于十万吨火药狂轰滥炸!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不然自己怎么装哔?
骂的还不够狠啊!继续嘲讽我啊!!
不然怎么爽?
据自己的观察,很明显那罗日天根本就打不过九师妹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九师妹对自己竟然言听计从......很有可能是因为外面人多的原因,九师妹为了维持剑宗和谐的氛围所以才听自己的话。
不过既然有单无澜在这里,那也就是说,根本就轮不到自己出手吗......
那不就是自己装哔的时候?
苏北抬起头看着罗日天,把玩着斜挎在腰间的青萍剑柄,在无我境界的加持下忍住身下的不适之意,悠悠道:
“你问我剑宗算什么东西?”
“......”
罗日天眸子森然地看着苏北,不知道苏北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在苏北说话后,围观的群众才想起了还有剑宗苏长老这个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惊呼从人群中传来:
“快看苏长老的桌子!!”
“天啊!怎么做到的?!?”
“......”
所有人纵目望去。.
瞬间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整个酒楼早已经一片狼藉之色,唯有苏长老的座位完好无损,甚至桌上的茶壶还冒着盈盈热气!
就在所有人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苏北淡淡地声音再一次响彻了这一方天地:
“现在我就来告诉你——”
“无华阙不招的人由我剑宗来招。”
“......”
说话之际,苏北轻轻地起身,离开了桌子。
也就是刚离开的下一刻,整个桌子瞬间化为粉末,飘荡在空中,融入了漫天飞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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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这就是剑宗
围观的群众强压下心中的震撼,咽下了一口口水。
再抬头,便是见得苏北眸子平静若湖地看着罗日天,一身白衣胜雪,纤尘不染。
苏北负身而立,阳光缓缓洒下,透过纷飞地大雪,给苏北的身上镀上了一层白金色的光芒,每一根发丝上晶莹的雪花透亮。
苏北自顾自地朝着罗日天走去,在单无澜身侧立定,似乎是在回答罗日天,又似乎是自顾自地说道:
“还有,你听好......”
罗日天眸子收缩着望着苏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所有人皆是大气不敢喘息一下,就这么望着风雪中飘然而立的那个绝世男子。
苏北的手轻轻地握住腰间那古朴剑鞘地剑柄处。
也就是在下一刻!
一声剑鸣清脆!
“铿锵!”
天空中绽放出无数炫目的青紫光亮,占据了整个天幕!
所有人同时以手遮面,不得睁开眼睛半分!
在罗日天的的视野之中,天地之间除了无穷无尽地青紫,还有一道无法言语的浩瀚光芒!
以苏北为中心,这一道浩然光芒瞬间绽放!
一圈肉眼不可见的灵气涟漪向四周扩散开来,如同大风呼啸吹过,裹挟着风雪,将四周的一切横扫而空。
苍穹之上瞬间云气翻涌。
片刻后,漫天的青紫色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一道粗如山岳般震撼地剑气直贯苍穹,和苏北第一次拔出青萍剑时一般,垂天之云若剑!
整个墨城不知多少万人见到此景,皆是震撼地难以言述,东风古国四大城之一的墨城,这一刻竟是鸦雀无声。
这是一把剑!
一把万丈剑气封锁青云之剑!
剑宗至宝,青萍剑!!
巍巍青萍剑,耸然立于墨城,气势雄浑。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剑面前,皆为蝼蚁。
苏北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早已经震撼地说不出话,眸子紧缩着,张大着嘴不知所措的罗日天,身躯浮于青萍剑之侧,低垂着眸子,身后便是那把怒放的青萍剑气!
而后也不见苏北有任何的动作,似乎不仅仅是对着罗日天,而是对着整个墨城之人,声音涵盖了整个墨城,悠悠道:
“无华阙不敢做的事剑宗做。”
“无华阙不敢管的事剑宗管。”
“一句话。”
一道耀眼夺目地紫青色光芒自苏北手中升腾而起。
从苏北手中的剑柄一直到剑身疯狂地吸收着四周的灵气。
剑宗弟子一个个震撼地仰望着天空之上的苏北,已经近乎地忘记了呼吸,只觉得身体紧绷,一股难以言表地豪迈之意涌遍全身!
浑身在颤抖!是激动地在颤抖!
一众无华阙弟子心跳疯狂地跳动着,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看着那势如同大山崩的云剑!
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身体便会消散在这绝对恐怖压迫的剑势之下!
“无华阙招得了的我剑宗要招!”
“无华阙招不了的我剑宗也招!”
“招生之际。”
“剑宗特许!!!”
“......”
苏北的声音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墨城,无论是大街小巷,所有人皆是怔怔地看着苍穹之上的那个男子。
心跳砰砰乱撞着,震撼地近乎喘息不过气来!
看着下方早已经震惊的神魂游离的罗日天,苏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起手对着虚空做了一个虚握的手势。
青萍剑气瞬间迸发,贯穿了整个苍穹!
紧接着,平静,但是确是带着丝毫不容许质疑之意的声音,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畔。
嗓音不大,但是墨城中所有人皆是可以字字入耳,无论远近,声音皆是徘徊游荡:
“这——”
“就是剑宗。”
“!!!”
萧若情眸子近乎失去了焦距,就这么望着苍穹之上,袍袖肆意飘摇,右手中握着青萍剑的苏北。
苏北的头顶之上,天空重墨挟云,飘雪纷飞,那把惊艳了不知道多少个时代,据说曾击退了‘万族之劫’的青萍剑就这么第一次出现在了世人眼中。
这是师尊?
这就是自己要杀的师尊??
泪水瞬间不可阻挡的冲破眼眶倾泻而下,心中的慌乱之意不知是因为震撼亦或者是紧张烦躁,就这么砰砰地直跳着。
他是可以为剑宗弟子出头的男人!
他是可以对自己极度温柔的男人!
他是可以在所有人都指责自己的时候摸着自己的头说为师都相信你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背叛自己?
——不能理解!
萧若情伸出纤纤玉手,就这么摸着自己的熊膛,感受着剧烈的心跳。
难道这一切真的都只是假象吗?他从始至终对自己都没有过半点真诚之意吗?哪怕是一点点......
这就是剑宗!!
苏北的声音落下,瞬间整个墨城再一次归为了沉寂。
所有人皆是呆呆地望着苍穹之上的身影。
——继而。
响彻起了剧烈的惊呼之声!整个墨城尽是此起彼伏的怒吼!
“嗷嗷嗷!青萍剑!!!”
“剑宗至宝!青萍剑竟然回归了!”
“这就是剑宗!!底蕴尤在!什么是曾经划北五州而安天下的天下剑宗啊!”
“青萍剑回来了,没有想到竟然在苏长老身上!啊啊啊!”
“ibei在哪里!苏长老(破音)!”
“我要给苏长老生猴子,谁也别拦我!”
“嗨嗨嗨,只有你们想不到的,没有我做不到的......”
“妈!这次谁来也不行!天王老子也不行!孩儿就要去剑宗!我说的!”
“这辈子能入的剑宗,像苏长老这样!那这辈子就死而无憾了!”
“我是天生灾厄之体,没有宗门愿意要我!我要去剑宗试试!”
“......”
墨离微微张着红润的唇,眸子迷茫地看着苏北手中的青萍剑。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呼之声,纤纤玉手狠狠地攥紧着。
上一世师尊有过青萍剑吗?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真有趣......越来越有趣了,不是吗?
“师尊?”
墨离眸子看向了苍穹之上的苏北,陷入了迷离之色,将手中的那柄小剑轻轻地放在檀口中,伸出小舌润湿着剑身。
应该怎么杀你呢?我的师尊?
也就是苏北拔出青萍剑的那一刻,整个墨城不知道多少暗中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望着苍穹。
墨城的角落里,一名乞丐正在一脸笑吟吟的翻看着不知道在哪里寻到的好看的画,眸子紧眯着,突然便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眼向苍穹上望去。
瞬间一个哆嗦,将手中的画掉在了地上,露出了画上令人血*脉*喷*张的图案。
“我得个亲娘娘哎!”
“这个祖宗是怎么带出来的?”
“老头子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剑宗发生了啥?”
“......”
......
ps:最近有好多人给小恨打赏!小恨都记着呢!明天出单章感谢大家!
第八十三章 姐姐没有什么感觉吗(跪求追读)
一剑凌空,青萍剑势压顶。
在这剑宗至宝的恐怖威压下,任凭你是返虚境界,也依旧要低头弯腰!
苏北徐徐立于虚空之上,青冠白衫于风雪之中猎猎作响。
双哞微眯着,带着一抹谁也看不懂的深意凝视着罗日天的眸子。
罗日天狠狠地咽了一大口的口水,脑海中一片空白,就这么怔怔地看着苏北手中的那柄剑,看着苏北那平静的眸子。
身体微微地颤抖着,不由自主地再次向后退了一步。
身后的无华阙弟子更是震惊到无以复加,望着苍穹上宛如仙人一般的苏北,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你踩我脚了......”
“没有骨气的东西!别退了!”
“你裤子都湿了,擦干在说话。”
“我收回之前的话,有一说一,苏长老确实顶......”
“确实啊!我也看到了!那么大!”
“......”
罗日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气,看着身后的这一群不争气的玩意儿,再次转过头,看向虚空中俯身注视着这一切的苏北,不由得心中暗骂!
“丢了不知道几百年的青萍剑??”
“剑宗烧祖坟烧出来青萍剑的事竟然是真的??”
罗日天的双手在身下狠狠地攥着,脸庞不自主地抽动。
丢大脸了!
这次无华阙直接丢大脸了!
还有这个苏北。
他要是化神中期自己直接倒立吃!
最起码也得是返虚后期或者巅峰!
哪有人这么玩的?有意思吗?天天装自己很弱很好玩吗?
扮猪吃老虎?什么该死的恶趣味。但是不得不说确实
剑宗至宝青萍剑自己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必然,绝对,不可能是苏北明面上的那个化神境界有资格使用的!
即便只是单纯地拔起青萍剑,怕是都得最少返虚巅峰或者合道吧......
这个哔让他装的......
罗日天狠狠地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着,眸子望向苏北满是深深的忌惮之色,随手拿起了一个茶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没想到...我竟然输的这么彻底——焯!!”
而后看了一眼仍旧在推推搡搡的无华阙弟子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烦闷之色,提起一脚便是踹了过去。
“还嫌在这儿不够丢人吗?”
“赶紧滚!”
这下好了,至少在墨城,无华阙的脸怕是要丢光了......
罗日天喘息着,环顾了四周一阵欢呼雀跃的人,安慰了一下自己,喃喃自语道:
“好在只有墨城的人知道这事,这消息一时半会传不到别的地方......”
“至少宗门招新大会之前消息肯定不会传播的那么广泛!”
“不然自己可就真的没有脸见人了。”
“现在要赶紧去南风古国了!”
“......”
......
单无澜的眸子水雾朦胧地注视着苍穹之上的苏北,她本白皙娇嫩的脸庞,此时却微微泛红,额头渗出亮晶晶的细汗,两瓣小巧的嘴唇此时也是轻启又闭上,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师兄是在帮自己出头!
师兄是不忍心看到自己受委屈?
果然,在师兄的心中,自己比任何人都重要!
自己会不会是师兄的禁脔啊?
单无澜胡思乱想着,眸子深深地望着苍穹之上的苏北。
藏在紫衫素罗裙下修长的玉腿紧紧地交叉着,不由崩直,轻轻摩擦着。
剑纹高跟鞋内一双玉足微微弓起,晶莹圆润地脚趾不住地曲张。
紧握着长剑地纤纤玉手犹如触电一般,在轻轻地颤抖。
对于苏北,一开始只是很单纯地想要将他单独地占有,自己看到师兄就会有反应,但是从始至终单无澜并不明白自己的这种感情是不是所谓的喜欢!
她也不清楚师兄对她的看法究竟是什么。
可是在红阁的那一晚听到苏北的话后自己便释然了。
——只有双向奔赴的才是感情!
是了,在师兄心中,自己是他引以为豪的师妹。
双方都没有说过,甚至自己和师兄都很少有过交流......
但,这难道不是另一种的心有灵犀吗?
单无澜摸着有些发烫地耳朵,注视着苏北,突然噗嗤地一声笑了起来,将长剑插回腰间,捧着自己发红地面颊,轻轻道:
“师兄,你究竟有多喜欢我呢......”
......
墨小强的眸子瞪得像鸡蛋一般大,张着大嘴近乎能塞进去一个包子。
就这么一脸震撼地看着苏北,看着那一群灰溜溜拍拍屁股逃走的无华阙弟子,看着身旁舔着那把小剑的墨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端坐着,眼睛一眨不眨,一脸好奇地看着身旁的姐姐。
墨离美眸眯着,回头不明所以地看着正襟危坐地墨小强,而后将小剑从檀口中拿出,皱着眉头疑惑道:
“你在看什么?”
墨小强眨了眨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天上的苏长老已经缓缓地落了下来,又看着墨离的耳畔似乎有越来越红的迹象,乖乖道:
“姐姐没有什么感觉吗?”
感觉?
墨离皱着眉头,眸子中满是疑惑之色,出声道:
“墨小强,没事打什么哑谜?什么什么感觉?说什么呢?”
“......”
墨小强嘴角浮现出一抹坏笑,冲着墨离便是摇了摇头,而后起身朝着苏北跑了过去。
苏北将青萍剑重新插回了腰间,看着密密麻麻围观着自己,一脸的震惊敬佩之色的观众,满意地点了点头。
爽了!
果然,经常装哔有利于身心健康和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这种难以言喻的感受只能说,水太深了,但凡是享受过的就没有能把持得住的!
对于刚才自己装的哔,自己打个九分吧!
距离满分还差一分。
毕竟刚才要是能用青萍剑猛地朝苍穹之上刺上一下,效果怕是比现在要强了不止一倍!
但是自己的两把刷子还是很清楚的,能拔出来就已经是极限了,想要捅上一剑,怕是最少也得返虚巅峰。
哎!
路漫漫其修远兮,现在萧若情才筑基反馈的太少,等她金丹的时候那自己修为不得坐火箭似的蹭蹭飞啊......
更何况还有一个墨离!
一想到墨离,苏北的眸子便是一亮。
这次来墨城简直就是一举四得!
找到了失踪的弟子,拿到了可以招新的钱,装了一个大哔,还发现了一个红色天赋的徒弟苗子!
一念至此,苏北拍了拍朝着自己跑过来的墨小强脑袋瓜子,便是向墨离看去。
然而下一刻,心里面便是咯噔一下!
奇怪!
这墨离虽说本来就有点不对劲......但是为什么这么不对劲?
那张看着便是清冷的脸庞此刻正面颊潮红,眼波盈盈如水的望着自己,能看到她的山峦快速地不规则地起伏着......
(下一章审核了......)
第八十四章 哪来的解药(跪求追读)
墨离终于知道墨小强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不对劲了。
体内的一股燥热之意逐渐遍布全身,浑身无力,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这么软软地瘫倒在椅子上。
一种自己从来都十分的抗拒,本能地不想去思考的欲望就这么在自己的大脑中回荡着。
墨离轻咬着贝齿,呼吸急促着,看着手中的小剑和匕首。
该死!
自己怎么会下意识地去舔......
自己为了让苏北出丑特意选择了这种**散,并不是寻常的丹药。
而是那种没有任何的毒素,只是单纯地刺激着人体本能的一种神奇药物。
此物即便是对化神返虚也是有效果的。
——甚至都没有解药!
虽说不清楚苏北为什么可以强行的压制住这么久......但是自己绝对是没有苏北能压制住**散的那等实力。
莫名其妙地感觉不停地侵蚀着自己的理智,从未有过的渴求冲击着她的心灵。
墨离紧咬着银牙,迷蒙地抬着自己的眸子,无法抑制的阵阵暖流从体内不断地向外涌出着,弥漫至全身,肌肤上开始逐渐便得粉红......
眸子中的苏北身影似乎越来越高大,脑袋越来越乱,唯有自身剑心剑骨剑体强大的意志支撑着。
在一旁的萧若情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美眸瞪得大大的看着这一幕。
师妹这是怎么了?
她的状态有些像......像是中了那等药物的样子。
萧若情咽了一口气,连忙是环顾四周。
好在这些围观的众人都没有发现墨离此刻的状态,依旧沉浸在无与伦比的震惊之中。
“苏长老!给我签个名吧......”
“剑宗特许就让我热血沸腾!”
“苏长老,本来我儿子就打算报名无华阙的,我一会回家就让他收拾收拾准备报名剑宗!”
“苏长老,剑宗这一届的开幕式一定要好好做啊!我们全家都去看!”
“剑宗有没有弟子有希望进入二十一州宗门大比的前十?”
“不一定!估计还得是圆大圆五道口包揽吧......”
“寻常的宗门和他们根本就没有一点的可比性啊!”
“哎!这不是希望剑宗越来越好吗?”
“是我肤浅了!”
“......”
墨离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逐渐的模糊,脑海中的最后一丝清明之色似乎要被吞噬殆尽。
迷迷糊糊中双手便是不受控制地微微抬起,而后颤抖地伸向自己的衣领......
然而就在自己的动作还没有进行下去的时候,突然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小手。
墨离的呼吸紊乱,睁开眸子,看着眼前那熟悉的脸庞。
但见飘雪点点,点缀在墨离长长地银色睫毛,阳光有些刺眼,正照映在苏北好看的面庞上。
光影斑驳绰绰,隐约间可见到苏北有些焦急地脸庞。
皓皓飞雪偏惹,斑痕如泪般泼在墨离的眼眶上。
“师尊......”
迷蒙中,墨离意识有些不清晰,下意识地叫出了口。
一旁的萧若情心头猛地跳动了一下,看着被苏北握着手的墨离。
她为什么要叫苏北师尊?
难道潜意识里面她已经认定苏北就是她的师尊了??
该死!
自己不能让他拜师苏北!不然她......她绝对会受到苏北的迫害!嗯!就是这样!
就在萧若情的眸子不断变换之际,眸子突然放大。
——苏北将身上的长衫脱下,白衫一整个将墨离包裹了起来。
大手死死地抓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随后回过头看了一眼萧若情开口道:
“为师要先行一步,去红阁一趟。”
“你先和九长老在一块,处理一下这些后事。”
“一会去红阁找为师!”
说完,便是在所有人的震惊之中,怀中抱着墨离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
墨离的脑子一片混乱,鼻息间可以闻得到自己身上裹着的长衫带着的熟悉味道。
好闷热!
身体就这么软绵绵地倒在苏北的怀中,眼神迷离。
他会对自己做什么?
难道这么快自己就会陷入到他的魔爪之中?会被他绑起来然后......
是了!
这是自己的报应!
自己捉弄他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过后果......
这是自作自受。
但是......他的脸真好看啊!他的眉头紧锁着是在焦急吗?
这个男人也会有焦急地时候?他不是应该笑吗?
自己这么落在了他的手上,他对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也没有办法反抗,‘日后’更是无法辩解!
墨离的最后一丝意识终于彻底湮灭了,而后便是身体控制意识了......整个人就这么昏睡过去。
......
苏北一脸焦急地闯入了红阁。
在一众星月宗弟子震惊的目光中,大声道:
“你们宗主在哪呢?”
“速速带我见她!”
之前那名一脸欠欠的星月女弟子咽了一口口水,望着苏北开口道:
“苏......苏长老!我们宗主就在阁楼上!”
“我带你去......”
苏北点了点头,跟着她再一次的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
星月弟子朝着苏北深深地鞠了一躬后,便是缓缓退去。
苏北着急地踏进了门,还未入内便是听到了一阵咯咯的妩媚笑声:
“呦!弟弟这是从哪里搞来的女子!”
“原来弟弟喜欢这口啊......”
“在外面搞的这么大阵仗,还......”
话没说完,苏北便是闯了进来,将怀中滚烫的身体轻轻地放在了松软地地毯之上,开口道:
“姐姐,你这里可有解药?”
“......”
苏北心中很焦急。
虽然不知道墨离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但是自己绝对不允许这个徒弟苗子受到半点伤害!
那可是自己变强的工具人啊!
萧若情仅仅是筑基,一次就能有一百多万点的反馈。
这要是到时候这两个人都是金丹元婴的,那自己返虚不就是几个月的事?
距离合道也不远啊!
鱼红袖蹙着黛眉从锦塌上起身,看着苏北,眸子中闪过一丝的疑惑之意。
她还以为苏北故意玩这种情趣呢。
再次定睛一看,眨了眨眸子,似乎心中有所明悟。
怪不得让苏北这等心境之人都有些着急了,这不就是墨城的那个不出世剑三体的天才?
看来他是动了收徒的心思啊!
鱼红袖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绝美的脸庞上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走近墨离,将玉手搭在了墨离的额头上。
而后冲着苏北眨了眨眸子,吃吃地笑着,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北的帐篷,咯咯笑道:
“弟弟。”
“这是**散,本就不是毒药,哪来的解药?”
“......”
第八十五章 也不是没有办法
苏北看着鱼红袖看向自己玩味的眼神,暧昧的神色。
而后大着胆子,故作面无表情,皱着眉头,声音中充满威严道:
“没有开玩笑,是认真的!”
对于鱼红袖这种表面妩媚实则内心强势的女人,苏北深知唯有比她更加强势才能拿捏的住她。
而且是必须要这么做,才能确保自己在她面前在上面的主动地位。
毕竟和这种星月妖女谈感情就和看着母猪爬树一样搞笑......
现在事态紧急,苏北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但是现在去和墨离发生点什么吾将上下而求索的事,那和在酒吧满口捡尸有什么区别?
——甚至都不会配合一下。
鱼红袖眨了眨美眸,凝视着苏北,看着他似乎没有半点想要开玩笑的意思,半晌后才轻轻道:
“不是姐姐不给你解药,而是这**散是真的没有解药。”
“它本质上就不是一种毒药又哪里来的解药?”
“......”
苏北看着仍旧在毛毯上不断地撕扯着自己领口的墨离,听着鱼红袖的话,心中突然升腾起了一种不知道该兴奋还是该郁闷的感觉。
难道真的要让自己成为那等不耻的小人吗?
可恶!
不是自己想的啊!
——自己真的对不配合的没有兴趣。
苍天为证,是鱼红袖亲口告诉自己没有解药的!
那既然没有解药,也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了,哎,没办法,救人心切啊......
苏北沉重地呼了一口气,眸子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而后便是准备将手向墨离的领口上摸去。
看着苏北似乎有些惆怅的样子,鱼红袖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看来他意外的是一个正人君子呢!
自己将整个星月宗压在了他的身上绝对没有错!
一念至此,美眸变换了一下,鱼红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
“其实,除了最原始的也并非不是没有办法......”
“......”
苏北身体僵了一下,即将伸过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鱼红袖抬起头,一脸古怪地看着苏北伸出去的手,看了看躺在地上朱唇微微张合着,不断吐着热气的墨离,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苏北的帐篷。
莫非自己会错了意?
苏北轻咳了一声,手没有停下,而后自顾自地将裹在墨离身上的白衫紧了紧。
随即抬起头眸子一脸平静地看向鱼红袖,神色自然道:
“什么办法?”
鱼红袖一脸狐疑地瞅着苏北,再三斟酌之下,确定没有从苏北的眼神中看到半点yu望,而后开口道:
“服下这**散,若是没有得到及时的释放或者压制,那必然会对全身的静脉有所损害。”
“严重者甚至会经脉俱焚。”
“但我红阁的寒玉池应该可以压制**散,只需要浸泡在寒玉池内,用灵气配合着寒玉泉不断地冲刷着身体应该可以起到作用......”
“......”
苏北眨了眨眸子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是点头道:
“那劳烦姐姐了。”
话音刚落,突然!
两支带着温度的玉臂就这么攀附在了苏北的后背,紧接着一股幽香伴随着*灼*热的鼻息在苏北的耳畔处sao动着。
苏北连忙转头,一张白皙娇嫩的绝美脸庞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一双雾水盈盈地美眸闪着光亮,苏北不禁是怦然心动,紧接着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嘴唇碰到两片温润。
瞬间,一个念头在苏北的脑海之中不断地回荡着。
——日!
被强吻了。
自己的初吻没了......
鱼红袖见此情景又怎么不知道墨离已经到了快要崩溃地边缘,连忙是领着苏北朝着寒玉池走去。
苏北一把将墨离推开,而后将她抱起便是跟在了鱼红袖的身后。
感受着墨离那胡乱瞎抓整整腾腾的小手,唇间似乎还残留着的淡淡温度。
......
红纱,整个宫殿处处遍布着红纱。
跟着鱼红袖穿过了重重地纱幔后,苏北便是看到了一圈被竹栅围绕的水池,远远望去,从上方散发着雾气。
暗香浮动,鱼红袖眨着美眸看着苏北,咯咯笑道:
“那个池子就是了!”
“姐姐就不打扰你了......”
而后脸庞猛地凑近了苏北的耳畔,苏北能感受到她脸上若有若无地细腻的绒毛:
“轻,点,折,腾!”
“......”
苏北一脸黑线地看着咯咯笑着飘然远去的鱼红袖,又是看了看怀中已经不满足撕扯自己衣领,逐渐对自己裤子感兴趣的墨离。
快走几步,纵身一跃便是跳进了那寒玉池!
咕噜噜噜——
“扑!”
一瞬间的冰冷猛地刺激了一下苏北的神经。
苏北从泉水中抬起头,吐了一口泉水,感受着一股股精纯地灵气冲刷着自己体内。
果然,体内的燥热感减少了许多。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己的汽车人首领也逐渐归于平静,转过头向墨离看了过去。
墨离的肌肤已经逐渐归于白皙,此刻正轻轻地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而下一刻!
苏北的身体再一次紧绷,变成了汽车人首领。
寒泉水地浸泡之下,身上的长衫早已经浸湿,因为是月白色的缘故,透明度有些许高,隐隐约约可见其内绣牡丹花色的大红肚兜。
修长的玉腿在水面的浮动下轻轻地伸展着,一双晶莹的玉足轻轻地弓起,粒粒珠圆玉润的脚趾在清澈的水滴隐隐可见。
苏北轻轻地咽了一下口水,连忙别过头去。
自己身为正人君子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而后便是瞬间开启了无我境界平静一下自己有些浮躁的心。
世风日下,只是普通人心境的自己很难想象要是没有无我境界会做出什么大(喜)逆(闻)不(乐)道(见)之事!
想到这儿,苏北不由得暗自感叹,轻轻道:
“不愧是我的宝贝若晴徒儿啊!”
“对为师就是好!”
话音刚落,突然自己的耳边便是传来了细弱蚊蝇却又夹带着一丝让自己后背发凉的话语:
“什么宝贝徒儿?”
“墨离浑身可都是被苏长老看的干净了。”
“苏长老,有这样对别的女子过吗?”
“还是说,苏长老对每个女子都这么温柔?”
“......”
苏北下意识地回过头,看着墨离那张在自己瞳孔中不断放大地精致脸庞。
朱唇轻轻地挑起,清冷的眸子似乎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诡异之色。
墨离起身,掀起一阵水花,爬在苏北的身上,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摸着苏北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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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还不下去
墨离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是陷入了一片火红的世界。
身体不受控制地想要抓住身边的一切。
她想起了上一世所发生的一切。
身为剑三体,有着别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天赋高度。
自己的师尊虽然境界并不是很高,可是对待自己很温柔,或者说对每一个师姐师妹都很温柔。
原以为自己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向巅峰,站在高处,可是自己不明白......
为什么对自己温柔了几百年的苏北会在最后的日子里化身为恶魔?
他为什么要去修炼那吞天魔功?
意识越来越深,她对苏北的恨意也逐渐转变成了一种自己也不清楚的复杂情感。
似乎是夹杂着一种近乎病态的执念以及对苏北的占有欲?
她想要将苏北囚禁在只能看得到自己的地方,感受着他的呼吸,而后一剑一剑让他感受着自己曾经所受到的撕心裂肺的痛!
意识就这么胡乱地想着,突然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似乎飞到了天端。
似乎被一双大手仔细地庇护着。
而后便是一阵冰冷的寒意瞬间充斥了全身,冲散了她心中的躁动。
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觉洗刷着自己的身躯,就仿佛拨云见日一般,冲散了自己内心的悸动。
墨离尝试着去睁开眼睛,身体已经夺回来了一丝丝控制权。
朦胧中她能看到一个男人的模糊身影,似乎在看向自己。
他的手有些温暖。
眸子终于睁开了,尽管身体依旧是软弱无力,但是她能感受到自己滚烫的皮肤在这冰冷的泉水的冲刷之下逐渐的恢复于平静。
墨离眨了眨眸子,银色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
这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池水上面一层漂浮着花儿,香味异常清幽。
四周层层地红纱轻轻地垂下,搭配上夜明珠暗淡地微弱光芒,无不在向自己透漏着一个信息。
——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墨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师尊竟然在别的女人房间救自己?
空气中还隐隐约约地残留着若有若无地味道。
墨离轻轻地舔了舔朱唇,转过头看向闭着眸子的苏北,听着他的喃喃自语:
“不愧是我的宝贝若晴徒儿啊!”
“......”
一抹恐怖的目光猛地浮现在墨离的眸子中。
萧若情?
虽然对这个师姐十分地同情,自己这一世也打算要将她拯救与水深火热之中。
可是师尊为什么会在和自己泡在一个池子中,念叨着她的名字?
宝贝徒儿?
他不是一直都在伪装吗?那为什么会念叨着萧若情?
难道他上一世没有杀萧若情?
难道他这么多的徒弟中,他就只杀了自己?
只夺取了自己的剑骨?
墨离的眸子万分的复杂,夹杂着一抹灰暗之色。
他杀了自己时,明明亲口说过,接下来就轮到子君和萧若情了......
狗男女!!
原来自己被所有人都背叛了啊......
亏自己还想要救下师姐。
呵!
一抹冷笑浮现于墨离的嘴角处。
——原来上一世萧若情和苏北早早地就勾搭上了呀。
“什么宝贝徒儿?”
“墨离浑身可都是被苏长老看的干净了。”
“苏长老,有这样对别的女子过吗?”
“还是说,苏长老对每个女子都这么温柔?”
“......”
墨离将眸子中的那一抹阴冷之意埋在眼底,舔着嘴唇,在苏北震惊的眸子中,轻轻地爬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世,自己一定要将他囚禁起来,捆绑住,慢慢地折磨他!
让一切喜欢他的人,全部都下地狱吧!
自己也要让他感受到最亲的人离他而去的痛楚!
一袋米要抗几楼!
他只能属于自己,只能属于自己!!
墨离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眸子略带一丝迷离地看着他。
苏北看着这个眸子中没有高光的女子一脸的莫名其妙,身体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好奇怪!
为什么会没有高光啊喂!
而且自己并不认识她吧,和她不熟悉吧......
这恐怖的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什么鬼?
难道她对自己一见钟情了?看到自己在墨城拔剑的身姿爱慕的难以自拔,进化出了这种疯狂的属性了?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一把将墨离推开,眸子皱了皱开口道:
“身体可还有不适之意?”
“......”
只是这一推并没有将她推开,看着那双看着怪瘆人的眸子,苏北心中大汗。
系统什么鬼?
给自己选的徒弟一个个有病吧!
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自己将来可是要当她师尊的人,她这是要干什么?要骑师蔑祖?
呵!
苏北的大男子主义瞬间便是上来了,自己堂堂18厘米男儿会被你压制住?
看着眼前杏眼娥眉,唇似朱漆的墨离。
大手一挥,冲着她顺手便是狠狠地一拍!
“啪!”
夹带着水花,在空旷的房间尤为清晰。
虽然听不清打的是哪里,但弹性肯定极好,声音好听,就是好声!
墨离懵了,身体一颤抖,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眸子瞪得大大的,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北。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才突然反应了过来,上一世的苏北可绝对不是什么好说话人,他对自己温柔也只不过是看上了自己的体质而已!
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得意忘形了?
也是那一瞬间的嫉恨之色让自己冲昏了头脑!!
苏北看着一脸懵地墨离,冷笑了一声,只觉得自己有必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虽说她还没有拜师呢。
“啪!”
墨离的面庞瞬间布满了羞红之意,红晕升腾到了耳廓,吃疼之下,身体轻轻地颤抖着,眸子的高光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
“你......”
——啪!
“还不下去?”
......
单无澜领着萧若情三步并作两步瞬间便是来到了红阁。
在星月宗弟子的指引之下很快便是来到了鱼红袖的房间。
再一次见到鱼红袖,单无澜的眸子眯着,闪过一丝丝冷意。
“师兄在哪?”
对于苏北情急之下第一个想到的是红阁,单无澜的心中早就已经装了一百个不满。
这个妖女在他心中的占比就这么大吗?
可是一想到师兄说的那番话,单无澜便是不由自主地挺起熊膛,一脸的骄傲之色。
自己也不差嘛!
自己对师兄的感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
师兄现在只不过是误入歧途了而已,这星月妖女终归是比不上自己的!
鱼红袖吃吃地笑着,抬起玉臂如雪,看着单无澜,眸子中闪过一丝惊异:
“咦?这不是小老鼠嘛?”
“怎么一会儿没见,修为突破到返虚中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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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徒弟会在3.18号那天中午12点上架。
小恨码字速度不是很快,再加上脑袋不是很聪明,也没有各位读者大大的一半帅气,可以光靠脸就能吃饭。
当然小恨也是有文学天赋的,曾经在龙省,富市,龙镇,平村,幼儿园业余作文大赛中荣获过名誉三等奖!
写书的时候,小恨也受过很多各种各样的质疑和批评。
小恨有的时候也有回复,甚至态度还不好,在这里给大家道个歉!
这本书前面确实玩梗比较多,也有很多人说小恨水,说这本书一点逻辑都没有,都80多章了主角还是化神中期,说这本书有各种各样的毒点......
小恨会听取部分建议的,因为确实是轻的分类,就比较偏向于无厘头搞笑轻松的那种,一些现代梗有些尴尬,可能有些喜欢严肃的大大接受不了。
还有关于这个境界的问题,我想说的是......大家都知道修仙后期将会要很大的资源。
筑基练气即便是万倍的反馈,对于化神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有可能有读者玩过鬼谷八荒!那里面的经验值词条看的也更加清楚......
有的人说小恨是写皇叔的,在这里小恨要澄清一下,我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不懂这些,还是一个很纯洁的人!
——大家都称小恨是恨耳淫*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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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新人,小恨也不知道有什么要注意的,就先给读者老爷们磕个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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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水多的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分人的吧,毕竟没有水,水不多,各位大大也不喜欢吧......干巴巴的不好!
总之感谢大家一路携手共进!
小恨将在之后挑战更高难度的赛道,用老练的手法,保护自己的驾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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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在女徒弟中找到开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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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非常欢迎各位读者大大陪小恨一起进步,在未来的日子里小恨给大家带来更加精彩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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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这一切都是假象
单无澜一双美丽而冷秀的眸子凝视着面前的妖女,柳眉轻轻地竖起,刚想发作......但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打不过面前的女人。
随即放下了准备触摸剑柄的小手,冷哼了一声,淡淡道:
“师兄在哪?”
萧若情抬起头,打量着身旁的九师叔以及面前的这个身着大红霓裳遮体的女人,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从刚才缩发声的一系列看来,九师叔虽然知晓师尊的恶劣心性,但是对于师尊还是比较放在心上的。
这是出于什么?出于同门师弟师妹之间的感情吗?
鱼红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叫九师叔小老鼠?
轻轻地摇了摇头,想着匆匆离去的师尊。
墨离师妹定是中了那等药物,而师尊匆匆的来红阁......应该不会是去做......
想到这里,萧若情的眸子瞬间瞪得大大的,轻咬着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鱼红袖咯咯的笑着,玉臂支着香腮,坐在锦塌之上,眸子在单无澜和萧若情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着。
没有想到自己有意让单无澜的道心出现缝隙,却莫名其妙地帮助了她晋升了一个境界?!
她是怎么做到的?
自己这算不算做了一件好事?
鱼红袖思索着,而后在萧若情的身上微微地停顿了一下,眸子眯了眯,一脸的妩媚道:
“苏长老就在红阁!”
“不过......”
说到这里,鱼红袖停顿了一下,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上染着大红色的指甲,开口道:
“苏长老怀中的个那个女子有没有事,本尊就不清楚了......”
话音一落,鱼红袖瞬间便是见到了两道凛冽的光芒瞬间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鱼红袖眨了眨眸子,看着萧若情的表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咯咯地笑着,慵懒地起身开口道:
“你们跟本尊来......”
......
跟着鱼红袖穿过了层层红纱幔帐,隐隐约约中,似乎能听得见里面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啪!
“啪,啪,啪!”
一抹红晕之色瞬间便是从单无澜的耳廓升腾了起来。
似乎是什么拍打撞击的声音。
这声音还夹带着扑哧的水声。
难道师兄真的......真的......
单无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中的复杂之意无以复加!
微微纠结了一下,清冷的眸子变换着,停住了向前走的脚步。
没曾想,身边的萧若情听到声音后,俏脸上瞬间满是苍白之色,而后立刻便是朝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
......
此时此刻,苏北正一脸黑线的看着身前的女人。
莹莹暗淡地光芒映照下,墨离白嫩的俏脸雪中带红,那微微显露的一部分鹅颈,更是细腻圆润,如同脂玉,光滑的都能映出光芒来。
苏北不得不承认,虽然这个女人脑子似乎有问题,但是绝对是一个极美的佳人。
看着轻咬着红唇的墨离,从头到尾都只是倔强地注视着自己的墨离,苏北无奈地摸了摸鼻子,缓缓道:
“咱就是说,能不能下去?”
“......”
墨离并没有搭理苏北,只是刀削般的柔润香肩微微地抬了一下。
苏北叹了一口气,使出力气,一把将墨离整个抱起,放在了旁边开口道:
“我说你这个女人能不能讲点道理?”
“是本长老救了你!”
“我已经够仁慈君子了吧!”
“你这想要吃人的眼神是想要做什么?”
“......”
墨离的眸子微眯着,呼吸剧烈的起伏着,尽管身上的某处还在隐隐作痛,一直被面前的这个男人体罚......
可是他真的就只是体罚自己?
没有对自己做其他的?!!
就在墨离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耳边便是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竹栅便是被猛地打开。
瞬间的气流将遍垂在水池中的红纱吹向了空中。
一道人影就这么映入了二人的眼帘。
“师尊,你在做什么!!”
“......”
苏北回过头,看着俏脸苍白的萧若情,面色一脸的古怪。
大徒弟是怎么了?
这么急匆匆地?
墨离眸子望着突然出现的萧若情,眸子中猛然浮现出一抹阴冷之色,看着她的脸庞,心中没来由的升腾起一股子烦躁之意。
想了想,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地弧度。
而后墨离装作一脸吃痛的样子,将整个身子靠在了苏北的身上,深深地吸着气,嘴里轻轻呢喃着:
“苏长老......好舒服啊......”
“......”
苏北看着就这么趴在自己身上的墨离,感受着那两团细腻,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道:
“你这个女人!你在干什么?”
“你凭空毁我清白!你......”
“你安的什么心??”
“......”
萧若情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眸子瞬间睁大,身体在微微地颤抖着。
泪水在眼哐哐周围打转,纤纤玉手轻轻地捂住了嘴巴,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师尊他......他真的......
那墨离师妹算什么?
以自己上一世对墨离是师妹的了解,高冷孤傲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那么面前的这一切就只有一个可能!
她的药效还没有过......
只有一个药效没有过的高冷女才会趴在男人身边呢喃着‘好舒服’吧!
而这句好舒服,就已经给自己诠释了一切!
——自己刚才在外面听到的任何声音全部都是真的!没有半点误会的可能!
趴伏在苏北身上的墨离,余光撇着愣在那里仿佛石化般的萧若情,嘴角浮现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意。
这一世,自己绝对会让萧若情对苏北彻底的失望!
既然这对狗男女背叛自己!
那自己就要彻底摧毁她的道心!
最好让他永远地离开苏北!
苏北是自己的!也只有自己可以折磨,唯有自己才能折磨!
一念至此,墨离的脸颊浮现出了一抹病态地chao红之色,银牙对着苏北的胳膊便是轻轻地一咬。
苏北剑眉一挑,感受着胳膊的吃痛,强忍着不敢叫出来。
将胳膊不着痕迹第抽出来,捂住墨离的嘴,而后转过身看着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徒儿,极力的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真诚:
“这一切都是假象!”
“你的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也许只是有些人想要让你看到的......”
第八十八章 误会
萧若情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瞬间陷入了宕机。
脑子乱乱地。
自己是想要杀师尊的吧!
那他做什么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就算天天去红阁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己拜在他的门下,目标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变强,而后杀了他!
可是为什么自己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心脏会有刺痛的感觉?
是了,是因为自己没能拯救的了墨离师妹......是因为墨离师妹......是因为师妹......
萧若情不停的给自己找着理由,听着苏北的给自己的解释。
苏北说完话后,看着萧若情依旧呆在那里,皱了皱眉头。
自己干嘛要和她解释那么多?
以系统的理论上来说,她对自己而言不过就是一个长得有些好看的工具人而已。
怎么弄的好像被抓*j一样?
自己是他的师尊,就算是真的抓到了自己又能怎么样?
和她有什么关系?
突然,一抹狐疑之色浮现在了苏北的脸上。
这个傻徒儿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虽然深知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人称一朵梨花压海棠,帅的掉渣,乾坤无敌,迷倒千万少女,抛弃迪丽冷巴,甩掉古力哪吒,人称情场杀手马儿扎哈。
但是也不至于让自己徒儿产生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吧......
虽说自己对这个徒儿也并非没有......那个啥。
苏北轻咳了一声,从寒玉泉中起身,看着萧若情有些茫然地眸子,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温柔道:
“想什么呢?”
“为师觉得你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有你这个徒儿已经是最好了。”
“......”
萧若情看着苏北好看的眸子,身体轻颤了一下,睫毛眨着,看着水滴从他的湿发上滴落。
心境也从刚才那一瞬的激动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随即便是有些后怕了起来。
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过激了。
于情于理身为一个徒弟都不可能对师尊的所作所为有任何的表示!
这太逾越了。
更何况这是一个自己时刻准备杀掉的男人!
萧若情的面色再次恢复了平静,眸子尽量看上去平淡地看着苏北,轻轻开口道:
“徒儿只是担心师尊的身体。”
“......”
苏北撇了撇嘴,收回了拍着萧若情脑袋的手,幽幽道:
“还以为你爱上了为师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吃醋。”
“......”
一抹红晕突兀地浮现在了萧若情地耳畔两侧,她连忙转过身去。
只是苏北刚才那一句淡淡地话语‘有你这个徒儿已经是最好了’依旧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脸颊两侧不明所以地有些微微发烫,绯红儿一片。
苏北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萧若情,又是看了一眼仍旧在池子中泡着的墨离,想了想开口道:
“嗯!估计她的药效还没有解开。”
“让她在这儿继续泡一会吧。”
“......”
苏北的话音刚落,便是见到墨离从池水中起身。
打湿的银发披散在半透明的月色长衫之下,隐隐约约半透地红色肚兜若隐若现。
墨离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看着这一切,而后顺手从手中的戒指中抽出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掩盖住了自己傲人的身材,举止优雅,顾盼生辉,神态以及气质和刚才判若两人。
苏北眨着眼睛一脸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墨离伸出纤纤玉手将散乱在连两侧的银发拢起,披散在脑后,而后迈动着玉足轻轻地走进苏北,轻轻一鞠躬开口道:
“多谢苏长老的救命之恩。”
“墨离刚才因为药效的原因对苏长老做了许多自己为之不耻地事。”
“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还请苏长老原谅墨离!”
“......”
只是没有人看见的角度,墨离的嘴角轻轻地弯起了一个意味深长地弧度。
苏北看着此刻清冷的好似不沾人间烟火的墨离,很难将刚才那个好像是女变态一样的女人重合起来。
看来真的是那个**散的原因?
可是不对啊!
自己在酒楼见到她的时候就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
怎么感觉眼前这个这么正经的墨离,有点......有点假?
难道她在酒楼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那个**散的影响?
不过还是没有多想,点了点头笑了笑道:
“无妨!小事而已。”
“倒是墨小姐不要怪苏某占了些许的便宜。”
“......”
萧若情看着眼前‘恢复正常’的墨离,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这个高冷孤傲不卑不亢的女子才是自己认知中的墨离嘛。
看来刚才确确实实是因为**散的原因!
既然她没有任何的表示,那也就是说自己所想的那种事根本就没有发生......
而后便是油耗低冲着墨离笑了笑。
墨离抬起头,清冷的眸子冲着萧若情点了点头。
三人便是转身离开了这个让苏北欲仙欲死地恐怖地方。
......
苏北走出来后,看见单无澜静静地站在那里,而后脸上堆起笑容开口道:
“九师妹!”
单无澜淡淡地嗯了一声,俏脸冰冷,而后眸子在萧若情和墨离身上转了转,幽幽道:
“孤走了。”
转身便是离去。
苏北看着单无澜远去的紫衫身影,不由得暗自摇头。
好高冷的九师妹!
自己还以为通过这次的事件还能和她的关系进一步呢。
和这个女人的好感度可不是一般的难刷啊......
鱼红袖眨着眸子一脸玩味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苏北开口道:
“苏长老......感觉可还好?”
“......”
苏北一脸的黑线。
刚才的一切自己可不想在经过一次了,眼看着这个女人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苏北连忙轻咳了一声,而后一脸严肃地看着鱼红袖道:
“鱼宗主,报纸有眉目了!”
“你我宗门之间的合作,不日就可以开始!”
“......”
看着苏北严肃的样子,鱼红袖也是收起了玩味的表情,而后点了点头道:
“那苏长老随本尊去议事厅吧。”
又是看了一眼萧若情墨离两女,再次开口道:
“两位就先去房间等待吧。”
“最好不要随意走动,毕竟这里可是红阁......”
说罢便是随手招来一名星月宗弟子,示意她将两女带到一个房间内。
一切终于是归于平静。
房间内只剩下了苏北和鱼红袖两人。
鱼红袖迈着优雅地步子走向苏北,将纤纤玉手就这么搭在苏北的胸膛上,咬着红唇,吃吃地笑道:
“倒是小瞧了弟弟。”
“真的忍住了呀......”
第八十九章 舒服吗
苏北向后退了一步,伸手一把抵住依旧想要朝自己身上靠的鱼红袖。
不过似乎是因为伸手的时候太过于匆忙,又似乎是因为苏北的本能在作祟。
只觉的一瞬间,整个手掌似乎被......包裹。
鱼红袖停住了脚步,眨了眨眸子,低下了头看着苏北的手。
眼角一弯,嘴角亦随之翘起,吃吃地笑了起来,而后又是向前一步,凑近苏北的耳畔,伸出小舌若有若无地触碰了一下苏北的耳尖,眼若媚丝道:
“舒服吗?”
“......”
看着眼前近乎颠倒众生的女人,感受着自己的耳廓的sao痒之意,和从脚到头一瞬间散发出的酥麻之意,苏北只觉头皮发麻,心中冷汗直流。
真不愧是星月妖女,一颦一笑都极尽魅惑之意。
要不是自己有贤者时间的这个bug,怕是早就要被她吃干抹净了......
苏北轻咳了一声,尽力克制住自己激荡的心神,微微张口道:
“还好。”
随即苏北瞥了一眼鱼红袖,发现她的眸子依旧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中柔波流转却又魅惑众生,鼻尖充斥着浓郁的幽香,苏北的眸子中有些狐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北总觉得鱼红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变化。
——具体是什么变化,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正在苏北纳闷之际,鱼红袖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清脆动听,眸子弯成一道弧线,埋藏着一丝深意甚至带些危机感。
“那弟弟准备什么时候放手呢?”
苏北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若无其事地拿开了手,背负在身后,悠悠开口道:
“嗯,姐姐保养的还行......”
鱼红袖:“??”
......
红阁,议事厅内。
轻柔的阳光漫洒进阁窗。
鱼红袖坐在椅子上,身子慵懒地倚着窗户,歪着头,看着窗外的雪絮,一束微光映照着她魅惑众生的侧脸,心思悠悠不可返。
桌上的小炉子弱火烹茶,桌上摆着瓷具茶杯,茶碟,茶盏和托盘,茶壶正在炉子上烹着茶。
清茶暗香,从茶壶中漂浮出去,弥漫着整个议事厅内。
苏北坐在桌子旁边,身旁一名白衣侍女轻轻地拎起茶壶,将滚烫的茶水倾倒进茶杯中。
轻轻嗅着随着热气冒出的茶香,苏北顿时感到浑身舒爽,头脑都清晰了许多。
飞快地挥动着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白衣侍女一脸好奇地看着苏北在纸上一顿龙飞凤舞,不由得轻轻地捂住嘴,咯咯笑道:
“苏长老是南风古国出身的吧,书法这么好!”
“不愧是能和那些南风儒生叫板的人!”
“......”
苏北抬起头瞥了一眼头顶的山峦,挑了挑眉头,有些恶趣味地开口道:
“这么说,你很懂哦?”
白衣侍女眨了眨眼睛,歪了歪脑袋回道:
“这有什么不懂的。”
“二十一州人都知道东风古国崇尚道教风骨,而南风国古国更崇尚儒门风雅。”
“特别是南风古国的国师儒圣李子,李丘,更有坐下儒门弟子三千,每一个都能赋诗作赋......”
“......”
李丘?
苏北轻轻地眯了眯眸子。
这个人名自己似乎有些耳熟的样子。
又是儒家圣人......瞬间,一个佝偻着身子一脸和煦的老头形象浮现在了苏北的眼前。
——估计应该就是那种形象吧,一个身材矮小孱弱地教书先生。
“李子就是以一人之力硬生生地将儒家文化推行至整个南风古国,不过那边嗯,反正我对星月宗很是不喜......”
“......”
白衣侍女的话音刚落,一直静静地观看着窗外飘絮的鱼红袖回过头来,朱唇勾起,面带讥讽道:
“儒门?”
“不过是一群对女性带着偏见看法的伪君子罢了!”
“毫无理由的推行雄性主导,只会一味地要求女子做什么。”
“正是因为看不起他们双标的做法,本宗才让星月宗扎根于东风古国。”
“存天理,灭人欲?呸!”
“......”
苏北抬起头,看着鱼红袖的表情微微地愣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鱼红袖露出这种表情,虽说两人接触的也不多,但是她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尽管有时眸子中会给自己一些危险的感觉。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说的多了,鱼红袖停住了嘴,将头转过去,继续看着窗外。
苏北若有所思地看着鱼红袖,一个大胆地想法突然在心中萌生了起来。
这鱼红袖不会是女qaun吧!
虽说自己对这个玩意了解的不多,但是也大致地知道两种。
一种是只是单纯的女性自强,另一种说了就会挨喷了......
嗯,大概前者应该更多一些。
苏北的嘴角轻轻地勾起一抹弧度。
这鱼红袖的好感度怎么刷,自己总算是有些许的眉目了。
随后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吹干了纸上的墨迹,开口道:
“鱼宗主,第一版报纸的内容大概已经写好了!”
“您过目一下。”
“......”
......
东风古国,墨城,墨家。
墨战看着眼前的信件一脸的震惊之色,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后颤抖着手放下了信件,看着眼前的墨家弟子开口道:
“你......你是说苏长老出现在墨城。”
“还一剑把天开了个窟窿?”
“用的是青萍剑?”
那名墨家弟子点了点头,眸子无比确信道:
“确实是真的,弟子就在现场。”
“当时苏长老一下拔出了青萍剑,飞上天对着苍穹就是一捅,那恐怖的压迫感,直接将那无华阙地长老吓的动都不敢动!”
“弟子当当时就感觉苏长老绝对是剑仙莅临啊,整个二十一州再难找到一个能和苏长老相媲美之人!”
“招生之际,剑宗特许!”
“说的真的让弟子热血沸腾,弟子也想要报名去剑宗。”
“......”
看着这弟子的嘴和机关枪一样嘟嘟的样子,墨战连忙伸手制止住了他,而后眸子变换着,而后一脸疑惑道:
“你说离儿和强儿也在现场?还是和苏长老在一块用餐的?”
“对!弟子看的是千真万确,最后好像不知道什么原因,苏长老把大小姐抱走了......”
“抱走了?抱到哪里去了?”
“......”
第九十章 新皇
墨战的心顿时一突突。
墨离可是自己的宝贝疙瘩啊,这苏北抱走她做什么!!?
难道打算先下手为强?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弟子回道:
“哦!大小姐没事,苏长老只是把他带去红阁了.....”
墨战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啊,红阁啊......红阁?
瞬间,整个人便是蹦了起来,一脸的怒色,神色无比焦急道:
“你是说他把离儿带窑子里面去了?”
“快快......快备马,老子要去城主府一趟。”
“他奶奶的,剑宗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老子要上报!”
“......”
......
墨城,城主府。
和煦的阳光照射在城主府的双头狮子铜门上,寒风吹拂着上面的积雪。
这里是墨城的城主府,街道较其他街道上稍微冷清了许多。
道路宽阔,道路两边是或美丽或堂皇或庄严的木石结构建筑,各建筑飞檐如凤,遥指天际。
——这里是整个墨城的中枢。
街道并不算很长,道路的左边有一处密密麻麻的腊梅,逸散着淡淡地香气,平民百姓路过此地皆是放慢了脚步声,吆喝声音也逐渐减小。
阳光漫洒,洒在腊梅上,洒在狮子头上,洒在一个光头大汉身上......
一名秃着顶的中年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走到了城主府门前。
看着那丈八大鼓,抹了一把大鼻涕随手擦在了裤子上,捡起地上的棒槌,便是敲了起来。
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异常的明显。
——咚咚咚!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被这个男子所吸引。
空气中也传来了窃窃私语地议论之声:
“咦?这不是刘大脑袋吗?他有什么冤情来这城主府?”
“是啊!都好久没见到有人敢敲城主府的大鼓了。”
“谁敢敲仙人老爷的门?也就这刘大脑袋犯傻!”
“哎!能是啥?这家伙的‘有家酒楼’被剑宗的苏长老一剑劈了呗......”
“说实在的,咱们普通人能有机会申述冤屈,还是因为新皇啊!”
“对对对!新皇万岁!”
“......”
新皇。
极有可能是东风古国历代皇帝中最呕心沥血的一代明主。
通常子民所熟知的是他勤于政务,不纳妃,不建宫的作风,以及对于仙凡两个世界融合的重视。
以铁血手段废掉了蚕食东风古国数百年根基的国师,并亲自设立督查组,用来协调监管在东风古国十洲境内的每一城都设立的城主府。
还同东风古国境内的各大宗门签订了数百条相关条约,大致内容是古国同各大仙门和谐相处,互不侵犯,若修仙者在东风古国各个城内的管辖范围内犯f,那皇朝将有权利依f处置!
诸般手段之下,让东风古国的民心空前的高涨,子民恨不得将新皇的照片挂在墙上,天天烧香供奉。
而在这新皇的领导之下,东风古国也是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盛。
凡人也终于走出了修仙之下皆为蝼蚁地黯淡生活,一片欣欣向荣。
百年过去了,新皇的名声在整个二十一州愈发响亮,但所有人,也包括修仙者,依旧是无法得知这位新皇实力的深浅。
只知道百年前,圆大圆的宗主谢顶坤因不满皇朝对于圆大圆的总总约束,大以乘境界的实力压迫东风古国。
新皇无奈出手迎战。
无人知晓那一场战斗的结果,除了新皇和谢顶坤本人。
——据说那位宗主在战斗之后片言不发,在宗门闭关了二十来年。
反之新皇却依旧稳坐皇宫,号令天下。
天下没人想成为第二个谢顶坤,也再也没有了对新皇的质疑。
至此整个二十一洲再也不是联合宗门安理会一家独大,还多了东风南风的两位皇,相互制约。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将刘大脑袋团团围住,一个个搬起板凳坐下,吃起瓜来。
“城主老爷啊!我要申述!”
“想我刘大脑袋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努力纳税,在墨城整个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良民。”
“对我墨城经济可是起到了带头作用!”
“哪曾想天有不测风云,小人哪里想到去红阁呆了一会,出来酒楼就没了......”
“城主老爷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那剑宗和无华阙的人,他......他蛮横不讲理啊!”
“......”
刘大脑袋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围观的众人皆是一脸神情肃穆地看着庄严的城主府。
“想必城主定会给刘大脑袋一个说法!”
“是啊是啊!咱们城主可是铁面无私......”
此刻,城主府内。
一名中年男子一脸黑线的看着同样一脸黑线的另一名中年男子。
空气中有些沉默。
过了一会,终于,一名鼻子稍微大一点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开口了:
“监督大人!这种小事你就看着办吧哈哈哈......”
“在下就是一个小小的城主,这剑宗苏长老这种小事定然轮不到在下管。”
另一名男子慌了,连忙摆手道:
“别别别,您是城主!这墨城在小的事都是你说了算!”
“你管!”
“不,你管!”
“你管!”
“你管嘛!”
“我不管!”
“我也不管!”
“......”
空气再度陷入了沉默。
“你不怕新皇知道你玩忽职守,不问世事,惩罚你?”
“放屁!谁玩忽职守?老子堂堂一返虚,天天还要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要我说,直接让苏长老给那人点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也是,苏长老总不会抠门的一毛不拔吧,毕竟劈碎了人家的酒楼......”
“......”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舒尔一笑,惺惺相惜起来。
墨城城主轻轻地提起茶壶为监督倒上了一杯热茶,两人轻轻地碰了一下杯:
“啧啧!”
“要说这苏长老确实给本城主一个惊喜啊!这能拔出来青萍剑......怎么着境界也有返虚巅峰了吧。”
“啧啧啧!天下人都小觑了这苏北!我就说他怎么可能百年境界都未曾提升半点,都隐藏着呢......”
“没准这剑宗这次的招生会给咱们一个大惊喜!”
“谁知道那苏北能搞出来什么幺蛾子?”
“惊喜?别是惊吓!”
“......”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大门口出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
继而那大鼓再一次响了起来。
一个朗朗的男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城主府:
“墨家墨战,控告剑宗五长老苏北的恶行!”
“他......此人将在下的女儿抓到窑子去了!!!”
“......”
第九十一章 第一个标题党
午后浓阳薄薄一层,替红阁注得一帘光,教人恍觉迷眼而生琉璃。
鱼红袖一脸好奇地接过白衣侍女朝着自己递过来的宣纸,懒散地倚靠在椅子上,看着苏北写在宣纸上的内容。
而后身子猛地做了起来,一扫之前的慵懒之意,美眸瞪得大大的凝视着报纸上的内容。
白衣侍女看着鱼红袖一脸震惊的样子,轻轻地伸出小手捂住了嘴,强忍着笑意。
倒是没有想到宗主也会有这样表情的时候。
不过不怪宗主,自己相信无论是任何人看到宣纸上的内容表情绝对都和宗主差不了多少。
一念至此,白衣侍女的眸子看向轻轻地端着茶水,翘着二郎腿的苏北,简直就像是看神仙一样。
——心中对于苏北的崇敬之情更无以复加!
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暗声感叹,苏长老的脑袋里面究竟是装了什么?
这个男人简直是太神秘了!
无论是他深不可测的修为,还是那高不可攀的气质简直就是女人杀手嘛!
一想到这儿,白衣侍女的眸子中顿时满是爱心,掩藏在袍袖下面的手心里,轻轻地揉捏着一枚刻有ibei的木制小牌子......
鱼红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子十分复杂地看着眼前龙飞凤舞地字体。
直到现在她彻底确信了,同苏北合作简直是星月宗自她接手以来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件事!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没有什么生僻字,也没有什么华丽堆砌的辞藻,但是这一个个标题可谓是标新立异,直击人心!
《震惊!红阁花小桃的那一晚究竟......》
《作为二十一州之人不得不知道的二十八个故事!》
《家里没人才敢偷偷看的4部,3部堪称神作!看过的都成年了!》
《小女孩的背包“重”,结果打开一看,被爸爸追了3条街......》
《圆大圆弟子穿汉服游雪城走红,双脚却引五道口弟子围观,百姓: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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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仔细看下去,其中的内容往往根本就对不上这个标题,有一些夸大其词的意思,但是这硕大的标题只是一瞬间便可以做到直抓人心,让人有一种明知道在挂羊头卖狗肉,但是依旧想要往下看的感觉。
特别是这个《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通篇看下去,女徒弟所占的篇幅并不多......
鱼红袖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这些报纸印下去,一经发售便被整个二十一州之人疯抢的局面了!
所有人为了一观报纸上的各种花边新闻,为了知道红阁花魁花小桃究竟穿什么颜色的肚兜,没准都会为了一张报纸大打出手,疯抢!
但是随即有一个疑惑又是浮现在了鱼红袖的脑海中,她抬起头看向苏北开口道:
“苏长老,这份‘报纸’的内容本尊已经是看过了。”
“但是你知道,二十一州凡人的识字率普及的并不算很高,若是这些人根本就不认识字......”
“......”
不认识字?
苏北眨了眨眼睛。
这个好办!
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身子向后一仰,眸子看着鱼红袖便是悠悠道:
“那这就涉及到我们之前所说的第二个合作了。”
“在全二十一州各地建立星月宗和剑宗的合作据点,只有会员才可以进入,而里面有相关的人员专门为不识字的会员讲述报纸上的内容。”
“等到后续我们在加上热搜这些东西......”
鱼红袖心中若有所悟,看着苏北眸子中满是复杂之色,心中不由得感叹:这个苏北简直就是老天派来拯救自己,拯救星月宗的!
“不愧是苏长老,竟然将这些能想的全都想到了......”
“闻人平心这个女人拥有苏长老,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有宝山而不自知!”
“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印发这报纸呢?”
“......”
苏北眸子眯着,看着鱼红袖手中拿着的报纸。
自己这算不算是这个世界第一个标题党?
那这报纸对于剑宗招生来说,简直就是天然的推广广告!
而且效益可以说是难以想象的大!
想了想,苏北轻咳了一下,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道:
“嗯!再加一个消息,放到首页,作为重磅消息呈现在报纸上。”
“就写东风古国,剑宗苏北一剑开天,力压无华阙长老不得前进半步!”
“标题叫《震惊!剑宗至宝青萍剑现世,这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
“至于发行的话,第一期报纸就由星月宗单独发行吧。”
“不过......因为第一期报纸是由在下编写的,收益星月宗同在下四六分成不过分吧?”
“......”
鱼红袖挑了挑黛眉,听着苏北自夸,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只是看向苏北眸子中的深意更浓了!
她又何尝不知道报纸一出,影响力在二十一州将会有多大?
不管百姓信不信,但是无华阙比不上剑宗的这一观念或多或少都会在二十一州人心中扎根!
这是一个恐怖的人!无形之中,轻描淡写便是狠狠地整了无华阙一下。
自己宁愿直面几个合道,也不愿意被这种人暗中盯上。
不过自己现在已经将星月宗绑在了苏北这艘大船身上了。
嗯,四六分的话......倒是也可以。
“那就按照苏长老之意,我星月宗四,苏长老六......”
苏北愣了一下。
自己的意思是自己四,星月宗六。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好说话?
难道她对自己有所图谋?
嘶!
他不会看上自己了吧!
苏北只觉得身体后面某处一紧,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一下。
而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轻轻蹙着黛眉的鱼红袖。
大红霓裳之下,隐隐约约可见薄薄的红色轻衫下,山峦高高耸起,形成了一条深邃的渠沟。
茶水上漂浮的热气,让她白皙妩媚的脸庞微微泛红,白里透红,愈加的美艳。
这应该算个真正的富婆吧......
经过这几次的深入观察和交流,苏北终于知道为何闻人平心以及鱼红袖这一类人都不愿意穿肚兜了......估计那玩意对于这种尺寸的来说,不舒服?
——嗯,没有罩子的世界就是好啊!
就在苏北想着就这么傍上这富婆也不错之时,突然议事厅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而后一名星月宗弟子走上前,开口道:
“宗主,城主大人到了。”
“似乎想要见苏长老......”
“......”
第九十二章 天赋最强的墨小强
墨城大街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两名仙风道骨,灵气环绕的仙人身后密密麻麻地汇聚一大堆的百姓。
而大街上仍旧有不明所以的人单纯的为了凑个热闹,源源不断地加入这个队伍。
方羽觉得脑袋疼。
作为墨城城主,自己所处的位置本来就很尴尬。
一方面,要遵守来自新皇那边指定的规矩,可另一方面自己也是修仙者,不愿意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去得罪一些大宗门。
特别是这个宗门还是个985!
虽说这几百年剑宗日益衰落,可是底蕴犹在,更何况这剑宗的可是一位长老,还是能使用那把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青萍剑的苏长老!
对于这种人物,自己根本就不想得罪。
可是偏偏墨城的家主,墨战亲自跑来自己这里告状来了。
作为东风古国四大家族之一的墨家,在东风古国的分量可不低,一想到这儿,方羽头更疼了......
那今天怎么也得得罪一方了?
待会自己一定要语气尽量平和,让双方和气生财!
身后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你说苏长老为什么要把墨大小姐抓去窑子啊?”
“切!还用想,定是一时间j虫上脑,被墨大小姐迷住了呗!”
“你胡说!你再敢开团一个试试?我们ibei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我觉得苏长老应该有自己的解释的,我不相信苏长老那么帅的人会做出这等人神共愤之事!”
“解释个球球,莫嫌俺铁牛说话糙,这男人身下谁没有个**,他没地方搁,不去窑子还能去哪?”
“可是去窑子哪有自带的?”
“这有啥的!没看上窑子的呗!苏长老要的是那种情趣!你不懂......”
“那也不能一剑劈碎刘大脑袋的酒楼啊!”
“......”
终于,长龙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到了红阁。
......
红阁内,苏北一脸的懵逼。
墨城的城主找自己?
鱼红袖也是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头,对于方羽这个人,她了解的不多,但还是清楚他向来小心谨慎,怎么突然就领着一大帮子人来找苏北?但还是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本尊便是陪同苏长老一块下去吧......”
鱼红袖眸子眯了眯,虽然知道以苏北合道巅峰的实力根本不惧半点,但是他毕竟不能暴漏真实的实力,还是需要自己帮衬他一下。
这方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估计也不会去为难苏北。
苏北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人,心脏顿时吓了一大跳。
什么玩意?
自己是烧他家祖坟了?
这么多人找自己干什么?
但是面色依旧故作平静,轻轻地将手中的茶碗放在矮案上,风轻云淡道:
“嗯,既然墨城主找在下,那便走吧。”
......
墨小强无所事事地在红阁大厅逛着,将双手背在脑后,闲着没事,便是同那些剑宗弟子吹起牛哔来。
“你们知道苏长老对少爷我是怎么评价的嘛?”
一众剑宗弟子摇了摇头,不解地看向墨小强。
墨小强嘴角一歪,满脸得瑟道:
“苏长老说少爷我是他所见过的最适合剑之一道的天纵奇才!”
“修仙百年便可以步入元婴!”
“整个天下能同阶之内,有我无敌!”
“我还清楚的记得苏长老一脸激动的看着少爷我说:这股灵气的吸收量我认可你了!在天赋方面,我见过的人中没有人比你更厉害,我苏北愿称之你天赋为最强!”
“......”
剑宗弟子撇了撇嘴,看着一脸红光满面的墨小强,脑海中,不由得将他和苏北的身影逐渐重合!
而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是像啊!
特别这个装哔的姿态!
墨小强想象中的敬佩崇拜目光并没有出现,不由得无聊的撅了撅嘴,而后便是悠悠地走出红阁大厅。
下一刻,便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人山人海!
浩浩荡荡!
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道:
“世风日下,没想到墨城竟然如此之开放,朗朗乾坤,就连逛个窑子声势都能如此浩大!”
就在墨小强感叹之际,突然便是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朝着自己喊来:
“墨小强!!!”
“你姐姐在哪里?”
墨小强的心顿时吓得一突突,抬起头便是看到了墨战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吓得腿一哆嗦,开口道:
“我......我姐姐在红阁里......”
墨战心头一跳,暗道果真如此,自己的女儿贞洁不保了!??
但是这红阁可是那个女人的地盘,自己又不便硬闯,便是一把便是抓住墨小强的肩头,声音冲着他着急地大吼道:
“她怎么了!!”
“快说!还有!你怎么在这儿?”
“......”
声音之大,方圆百米,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
墨小强咽了一口吐沫,颤抖着开口道:
“姐姐......姐姐中了春药,所以......”
墨小强话音一落,瞬间在场的所有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嘶!”
“嘶!嘶嘶嘶!”
——恐怖的吸力近乎将这一片空气吸干。
墨战的瞳孔猛地一收缩,也没等墨小强说完,下一刻便是大吼道:
“苏北小儿!竟敢如此之对待我儿,我墨战与你势不两立!”
声音久久地回荡在墨城上空。
空气中一片沉寂。
而后声音便是如同海浪一般汹涌地爆发出来:
“嗷嗷嗷!”
“我就知道那苏长老不是什么好东西!”
“竟敢给墨大小姐下春药!!”
“剑宗之人卑鄙无耻!下流至极!”
“我不信苏长老能做出这种事......我不听,我不听!”
“啊啊啊啊!好羡慕墨离啊,可以被苏长老鞭挞!呜呜呜......我也想!”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卑鄙下流之人!”
“苏北!滚出墨城!”
“滚出去!”
“事情不可能有任何反转了!但凡会有半点反转我直接围绕墨城luo奔一圈!”
“我也是!”
“加我一个!”
“呜呜!墨小姐被苏北**了,我已经得郁郁症了!”
“......”
墨小强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自己说错话了!?
好像是无缘无故地冤枉了苏长老!
这可怎么办?这要是直接导致了苏长老对自己印象不好怎么办?!
连忙再次抬头和墨战开口道:
“父亲,不是这样的,是......”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见到墨战一脸怒火的看着自己,而后自己的脸上猛地被抽了一个巴掌,耳边充斥着墨战的咆哮:
“为什么不保护好姐姐?”
墨小强一脸懵逼。
为什么不保护好姐姐?
自己能管得到她往嘴里塞**散?
第九十三章 心眼子比谁都小
日红胜火,投在眼前成光晕。
幸而红阁屋檐流缀遮得些许,纵是如此,墨小强的话也是瞬间让方羽的额间便尽布密汗。
——也不知是阳光的温度太高,还是神情过于震撼的原因!
本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墨城监督秦山的眸子也是瞬间凝了起来。
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脸,手心中尽是汗,眼神不断地变换着。
若是苏北同那无华阙长老只是因为单纯的争执,矛盾,意气相争,而后导致刘大脑袋的酒楼被劈碎,这有心可以原谅。
毕竟到了苏北这个境界的仙人之争,即便是翻山覆海也不足为怪。
返虚甚至有可能是合道之间的打斗仅仅只是碎了一栋酒楼,可以说是十分的收敛了。
但是......这里面牵扯到了墨家!
这可大可小的事可就暧昧了起来。
墨离作为墨家长女,虽说只是凡人世家,但是作为东风古国四大家族之一,又有谁胆敢小瞧其家族背后的底蕴?
单论墨家仙人,怕是遍布了整个二十一州各大宗门。
若是墨战上书新皇,那此事可不就是这么简单的下散之事了......
新皇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东风古国内各大宗门的把柄,以此来加强皇权在二十一州的影响,若是墨离真的被这苏北下了散,怕是正中了新皇的下怀。
新皇绝对会以这个由头,杀剑宗儆天下宗门,绝不手软。
可是剑宗毕竟是传承了万载的宗门,又怎么会甘心被新皇制裁?
究竟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怎么处理,才能完美的让墨家,新皇,剑宗的三方都满意?
身后的的议论声音越来越大,叫骂声充斥着整个大街。
“苏北!出来!”
“还墨大小姐的清白!”
“......”
一个个百姓咧着牙,一脸笑意,光明正大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着不认识的陌生人,更别提这个陌生人还是平时高高在上,和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仙人!
大骂破骂着,心中舒爽不已,不由得意犹未尽的舔着嘴。
偶尔有几个理性之人,秉持着事情还未知全面不予评价的意见,瞬间便是被周围的人看作为异端败类群起而攻,开口便说是行走的50万!吐沫便是化作洪水铺天盖地将其淹没......
就在这时。
一抹白衣长衫身影迈着风轻云淡的步伐,缓缓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风大了,裹挟着细碎的雪花。
苏北披散的长发被一白丝带轻轻梳搂在身后,清秀俊逸的面庞上露着一丝从容的轻笑,腰间斜跨一着那古朴的剑鞘,手扶剑首,眸子淡淡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一名身穿大红霓裳,头戴朱红色面纱的女子站在苏北的身旁,只是一经出现,整个街道瞬间便是安静了下来。
空气中能听见杂乱粗重的呼吸声。
而后,一声暴怒的声音,瞬间打破了这无言的美妙意境!
“苏长老!我儿墨离在哪?”
“为何对我儿下散?”
“这便是剑宗的作风吗?”
“......”
墨战的声音就像是在一众早已经被这红衣女子美痴呆了的百姓心中敲响了大钟。
瞬间,所有人便是反应了过来自己应该做的事!
继续开口指责苏北:
“苏北你可算出来了!解释吧!”
“没有想到修仙中的人也有你这样的败类!禽兽!”
“无怪这剑宗越来越衰落!哼!我可一定不能让我家虎娃去剑宗!”
“为什么劈碎刘大脑袋的酒楼!!!赔钱!赔钱!!”
“......”
苏北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一切。
自己什么时候给墨离下散了?
带着疑惑,苏北转头看向了墨战旁边躲躲闪闪不敢直视自己的墨小强。
好家伙!
又是这个碎嘴的玩意搞出来的幺蛾子?
就在苏北思考之际,沉默了许久的墨城监督缓缓地向前踏了一步,眸子若有所地看了一眼苏北身旁的鱼,对着苏北作了一个揖,沉声道:
“在下墨城监督,秦山,见过剑宗苏长老!”
“苏长老应该知道在下想问什么事!烦请苏长老解释一下......”
“.....”
苏北眯着眸子,大脑飞速地转动着。
直接说这是误会?
——这确实就是个天大的误会!
但是自己解释了误会之后,就白挨了一顿莫名其妙的骂?
而且这键盘侠这么多,必然也会出现那种杠精......
苏北可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心态良好的人,自己心眼子比谁都小。
——这上来就对自己一顿骂的男的是谁呀?指着鼻子骂自己?
墨离他爹?
呵!今天不给你扒一层皮,自己就枉来二十一州走一遭。
眸子微微转了一下,苏北的心怦然一动,而后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面上仍是神色如常,眸子淡淡地望着面前的一切,听着周围的指责声音。
在苏北身后吞咽口水的一众剑宗弟子看着这一幕,一个个眸子中满含泪水,因为他们爱剑宗爱的深沉!
甄坚挺狠狠地锤了一下墙壁,声音沙哑道:
“都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苏长老就不会劈碎酒楼!”
“就不会被这么多人指责!”
“兄弟们,我甄坚挺一生从不做愧疚之事,今天苏长老的这一劫,我甄坚挺......”
就在甄坚挺刚想迈步走出去面对这万道目光之时。
突然!
苏北的声音回荡在了他的识海之中。
甄坚挺的面色由一脸震惊,而后到一脸的古怪,最后嘴角近乎咧到了耳朵上。
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和几名剑宗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悄悄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
鱼眸子眯着望着面前的秦山,身体向前一步,带起一片香风,声音妩媚道:
“呦!这不是秦监督吗?这么大的阵仗来我星月宗何事?”
秦山同方羽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震惊之色。
鱼没有说红阁,而说的是星月宗!
字里行间的意思无外乎向两人透漏着一个摆上台面的重要信息,这鱼是要力保苏北?
让自己二人看着办?这剑宗和星月宗难道.......
墨战眸子变换了一下,而后冷哼一声,向前一步开口道:
“鱼宗主这是何意?”
鱼的美眸盈盈地看着墨战,朱唇微启刚欲开口时,突然耳边便是传来了一个轻柔的声音:
“姐姐,无妨,你看着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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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给苏长老道歉啊
鱼轻轻地侧过头看着苏北,见他嘴角仿佛永远带着淡淡笑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如他的玄谈,时尔深邃让人捉摸不得,倏尔又执迷的教人感概不得。
明明君子如玉,却又一眼不可洞尽!
这是怎样的一个人!?
但还是生生地止住了想要说的话,默不作声,眸子略带着几分疑惑之意地看着苏北。
而后便是看见苏北的眸子一瞬间满是沧桑之意,脑袋呈45度,静静地看着天空。
飘落的雪花静静地飘落在苏北的长发上,阳光遍洒,苏北的的微笑有些‘勉强’,带着丝丝让人琢磨不透的苦涩之意。
苏北轻轻地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既像是回复了墨战的问题,又像是对这一切的默认,辩无可辩!
雪花越下越大。
这一刻,众人眼中的苏北的那有些孱弱的背影似乎有些褴褛,包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孤独与委屈。
指责议论的声音逐渐减弱了下来,所有人皆是愣愣地看着一言不发的苏北。
就连墨战眸子中也满是疑惑之意,为何这苏北一言不发?
难道他猖狂地就连辩解也不愿意了吗?
浓重地乌云遮住了这阳光,苍穹下压着,就好似红阁前那道极尽沧桑的凄凉背影。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声音在这群众之中响了起来,因为寂静,显得格外的清晰:
“作为一个看客,我总觉得有点奇怪!这剑宗为什么要和无华阙打起来了啊?”
“起了争执总会有一些原因吧?”
话音刚落,瞬间人群中就有人高声回道:
“对啊!我一直从头到尾看的!苏长老并没有一点辩解!苏长老看上去如此的仙风道骨,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是能给墨小姐下散的人啊!”
紧接着又是一道声音接了过来:
“刚才墨大少好像只是说,姐姐中了散!可是并没有直接说是谁下的散吧......”
“你是说?难道这里面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
而后便是没了声音,所有人皆是面面相觑了起来。
而后议论声便是瞬间‘嗡’的一下爆发了出来:
“这......这剑宗和无华阙打起来打的确实莫名其妙啊!”
“难道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对啊!首先墨小姐中了散,她必然不可能自己给自己下这个散!那么我说假设......假设下药的人不是苏长老呢?”
“然后......嘶!我好像有眉目了!我好像知道剑宗和无华阙起争执地原因了!”
一名男子眸子中一道精光闪现,而后背负着双手,看着一言不发地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开口道:
“苏长老!你告诉我!你究竟给没给墨小姐下散!”
“......”
苏北抬起头,一脸‘苦涩’地看着这名男子,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脸庞上突然又是闪过一丝‘慌乱’之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又是点了点头。
见到这一幕,这名男子面露笑意,一副果真如此的样子,声情并茂地朗声道:
“兄弟姐妹们!”
“我们都错了啊!我们都要给苏长老道歉啊!!”
“......”
这名男子的话音一落,瞬间所有人皆是被他吸引了过去,就连鱼和墨小强也是一脸狐疑之色的看着此刻正在说话,早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甄坚挺!
“现在,我胆敢堵上自己的名誉,赌上自己的一切,百分之一百的肯定!”
“给墨小姐下散的人,绝对和无华阙脱不开关系!!!”
“......”
甄坚挺满眼的泪光,涨红着脸蛋,看着那一抹在风雪之中有些‘萧瑟’的身影,握紧着拳头,浑身颤抖着,一脸激动道。
甄坚挺话音一落,瞬间所有人都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眸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远处表情满是苦涩的苏北!
紧接着又是蹦出来了几个大聪明接着道:
“也就是说苏长老不仅没有给墨小姐下散!甚至还极力地帮着无华阙隐瞒这件事??”
“想要将无华阙的一切罪恶引到自己的身上?宁愿自己背负一切?也不愿意因为自己挑起两宗的争斗!”
“毕竟若是无华阙给墨小姐下药这件事从苏长老这里走漏了出去,影响了无华阙的名誉,两宗的摩擦绝对不可避免啊!”
“这!天啊!苏长老这也太......太让人敬佩了吧!”
“我真的错怪苏长老了!我就说苏长老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怪不得苏长老一言不发!他是为了天下大局着想啊?什么是格局啊!兄弟们!”
“我从来没有见过人格如此高大尚之人!无华阙相比于苏北,这一下便是相形见绌了起来!”
“苏长老!苏长老你说句话啊!苏长老!到底是不是这样!”
“苏长老!啊啊啊啊!!”
“......”
所有人皆是眸子瞪得大大的,一脸震惊的看着眉头轻蹙着,看着一脸‘纠结’之色的苏北。
苏北轻轻抬起那双有些‘黯然’地眸子,看着完全沉浸入的几个剑宗弟子,以及所有被他们带跑偏的群众。
心中不由得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些弟子绝哔都是人才啊!必须得加鸡腿!!
一个个都是奥斯卡影帝级别的人才!
你们做的很好!接下来自己可就要装哔了!!
而后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一众群众,看了一眼墨战,以及方羽,秦山......面色沧桑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开口道:
“骂苏某就可以了!”
“毕竟酒楼确实是苏某为了惩罚那无华阙之人而一剑劈碎的,苏某心中有愧!”
“可即便是无华阙再无恶不作,他们在苏某心中就是儿子一样的小辈。”
“儿子即便是在调皮,可是最后不还是当爹的承受他所犯的错吗?”
“他们在墨小姐身上下散,苏某已经教育过他们了,大家可千,万,不,要,再去抵制无华阙啊......”
“毕竟剑宗落寞了就落寞了,无华阙招生可是万,万,不,能少人的!”
“......”
空气沉寂了,所有人皆是一脸震撼地望着苏北,甚至是忘记了呼吸。
真相竟然真的是这样!
所有人神色复杂地看着背负着双手,眸子中满是温柔之色的苏北。
人群中,也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更咽,继而,所有人皆是陷入了无比沉重的心情之中无法自拔!
紧接着,便是传来了‘扑通’一声。
一名壮汉重重地跪在地上,眸子中满是敬佩之意地看着苏北,大声道:
“我王二麻子之前辱骂了苏长老,特给苏长老道歉!!!”
——扑通!
“我刘小孬之前说过苏长老的坏话,给苏长老道歉了!!”
“我牛大给苏长老道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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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
(上一章有挺大的一部分改动。)
红阁五星级贵宾套房内。
萧若情眸子复杂地望着面前自顾自梳理着一头银发的墨离。
已经浸湿的肚兜之类的衣物就挂在铜镜一旁,萧若晴嘴巴微微张起,却又欲言又止。
墨离透过面前的铜镜看着萧若情嗫嚅着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美眸轻轻流转,转过身,任由新换的纱袍敞着,有些玩味地看着萧若晴,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淡淡道:
“萧小姐,怎么了?”
“......”
萧若情听着墨离对自己的称呼,没来由心中升腾起一阵烦躁,山峦轻轻地起伏着。
不知道为何,自从见到墨离那一刻开始,她总觉得面前的墨离较上一世来说,有些变化。
她的性子依然清冷,看似友好,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那一抹高高在上的神态。
但是具体是哪些变化,自己也说不上来。
萧若情抿了抿红唇,犹豫了一下,微微开口道:
“......真的没有做吗?”
一想到自己在这红阁看到的井井有条画面,萧若情的心跳便是有些慌乱,继而耳畔便是升腾起一抹红晕之色。
“没,苏长老未动墨离分毫。”
听到墨离肯定的回答,萧若情不知为何,感觉一直紧紧揪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而后想了想,又是下意识地问道:
“那墨小姐觉得......觉得苏长老为人怎么样?”
“......”
听到萧若情的话,墨离轻轻挑了挑黛眉,眸子中闪过一丝讥讽之色,随后擦干一头银发,离开铜镜,迈着赤足,将一只玉腿轻轻地放在凳子上,晶莹玉润的水珠从光滑的玉腿上滑落,墨离拿出手绢轻轻擦拭着,还不忘擦拭微微蜷缩起来的脚趾缝隙处未干的水珠。
——师姐是什么意思自己一清二楚。
墨离背对着萧若情,眸子微眯着,而后淡淡开口道:
“苏长老为人自然光明磊落,无愧为剑宗长老。”
“墨离倒是有些羡慕萧小姐能够拜在苏长老门下......”
“......”
萧若情听着墨离的回答,不由得心脏微微一沉。
果真如此!
墨师妹心中绝对是有意向苏北拜师了!
既然命运安排自己和她单独相见,那自己......自己绝对不能让墨离在这一世再重蹈覆辙!
嗯,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墨离师妹这等天之骄女死于师尊之手而已!
——毕竟上一世墨离是师尊第一个冲其露出獠牙之人。
一念至此,萧若情调整了一下呼吸,而后微微地攥着小手,看着墨离道:
“墨小姐,其实......苏长老有可能并不是你所见到的那等完美之人!”
“我知道你有可能不会相信,毕竟人们只会相信亲眼所见的一切......”
“......”
萧若情的话未说完,墨离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之意,身体微微的前倾,细嫩白皙的脚面绷了起来,拿起身旁的指甲刀轻轻地修剪着脚趾甲。
对于萧若情话里话外之意,墨离又怎么不明白?
这是拐弯抹角不让自己拜师苏北,不同他争抢苏北!
若是自己没有重来过一回,怕是也会因为她说的这话而陷入纠结之中,毕竟自己同她没有任何仇怨,她不可能去坑害自己。
但是,一想到自己上一世遭到了苏北同萧若情这对狗男女的背叛,墨离的心中便是升腾出冷冽之意。
没有想到在这个时间段,萧若情就已经对苏北生出了超脱于师徒之外的感情。
一抹病态的红润悄然地浮现在墨离精致的脸庞上,墨离侧身,眸子看着萧若情,居高临下,略带着一丝挑衅开口道:
“萧小姐是什么时候拜师苏长老的?”
“......”
萧若情眨着眸子,看着墨离居高临下凝视着自己的姿态,不由得暗道:坏了!
墨离估计认为自己瞧不起她的天赋,以此不让她拜师苏北!
但看着墨离那傲慢的表情,心中却又一阵不爽。
什么叫自己何时拜师的苏北?
重活一世的人了,还能被你压制住?
只是好心想要提醒你,想要救你,你不领这份情便罢了,还挑衅我?
自己的头可不是面团捏的!
看了看墨离毫不遮掩地傲然资本,萧若情只觉得气势不应该被她压了下去,下意识地挺直了身体,不咸不淡道:
“不久前。”
“......”
“哦?不久前才拜师,就认为自己可以看的清苏长老了?”
墨离眸子微眯着,放下已经修剪好的玉足,白嫩有余又不失骨感,轻轻踮起脚尖,足弓和脚踝浑然一体,然后直起身朝着萧若情走去。
萧若情也是不甘示弱地起身,又微微挺一挺身子,抬起头颅,直视着墨离淡淡道:
“好心提点一下墨小姐而已,毕竟耳朵长在你身上,听与不听随意......”
墨离勾起一抹微笑,身体突然前倾,凑近了萧若情的耳廓,轻轻道:
“那墨离谢过萧小姐的提醒。”
“就是不知道既然萧小姐对苏长老有看法,那为什么依旧要拜在苏长老门下呢?”
“还是说苏长老收了一个不懂礼数的好徒弟?”
“我未来的,好师姐?”
萧若情冷哼一声,后退一步,眸子眯着看着面前的银发女人,幽幽道:
“若晴知不知礼数大可不必墨小姐提醒,倒是墨小姐,可能从小高高在上养尊处优惯了,是你的天赋带给你的强大的自信吗?”
“我不是你师姐,以后也不会是。”
话音一落,周身强横的筑基气息瞬间便是朝着墨离压了过去。
墨离闷哼一声,向后退了数步,眸子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的师姐。
好强!
怎么可能?
自己有着上一世的经验,凭借着对剑典前几篇的记忆,到现在也不过是刚练气而已!
她怎么可能比自己的修炼速度还快?
两人各怀鬼胎地相互注视着,屋子内一阵沉默。
突然!
窗外传来了一阵喧嚣的声音,似乎还隐隐约约地夹杂着什么让苏长老出来诸如此类的对话。
两女近乎同步地向窗边走去,轻轻地拉开窗帘,倾听着外面的声音。
......
萧若情抿了抿薄唇,眸子古怪地看向同样有些懵地墨离,开口道:
“师尊因为你而蒙冤受屈,你......不出去解释一下?”
“......”
墨离心中微微有些挣扎,诚然,苏北被误会理应是让自己开心的一件事。
——只是那么多人在嘲讽他,他们凭有什么,有什么资格?不过是卑贱的凡人罢了!
苏北也只有自己有资格......
墨离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意,而后将窗帘关上,走到了铜镜前,脱下纱袍,一言不语地穿上还带着湿意的肚兜、白月袍。
连樱花步摇都没有来得及插,披散着三千银发,淡淡地看了萧若情一眼,转身便是匆忙地离开了房间。
萧若情见状也是连忙地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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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二十一州外是大荒
“够了!!”
话音一落,瞬间所有人皆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苏北。
苏长老的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浓阳穿过乌云,为苏北周身浅浅注得一层暗金色光辉。
青冠,白袍,面如壁玉,眉若箭凝,唇在嗫嚅着,周身的灵气浮于腰间那柄古朴剑鞘之上!
那名领头的壮汉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之人。
所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剑仙!
还是能拔出青萍剑的剑仙!
就算他做什么大逆不道道德败坏之事,那也不是自己区区一名凡人有资格质疑的!
冷汗瞬间从壮汉的脸庞上流了下来,颤抖着身体,而后硬着头皮,轻轻地试探道:
“苏长老......这是真的吗......”
苏北没有回答他,眸子只是淡淡地看着面前的一众人,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如芒在背。
墨战见此一幕,眉头紧锁,冷哼一声,大怒道:
“苏北!老夫不管你玩什么把戏!”
“也不管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
“所有人都看到是你将我儿墨离抓到红阁的!”
“这一点你要狡辩吗?”
“你究竟对我儿做什么了?”
“......”
墨战的声音裹挟着灵气,在红阁前回荡着。
一瞬间,便是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是啊!
就算苏北有什么苦衷,有什么大义的难言之隐不便说,可是当时确确实实看到了苏北将墨离带到了红阁啊!
“就算真的是无华阙给墨小姐下的药,那确确实实是被苏长老弄到红阁的!!”
“这一点没办法狡辩啊!”
“......”
苏北看着墨战的眸子,向前踏出了一步。
瞬间,方羽和秦山便是如临大敌一般,一左一右将墨战互在了身后。
眸子死死地盯着苏北腰间的那把剑,开口道:
“苏长老,有话好好说!”
“苏长老不要动怒!”
却是见到苏北只是苦涩地笑了一笑,开口道:
“这,苏某无法辩解......”
“......”
轰!
随着苏北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每个人皆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一抹孤傲地白衫剑影。
失望之色浮现在每个人的眼底。
“禽兽!”
“这媚药绝对就是他下的!”
“我家北北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呜呜呜!该死的墨离,侵犯了北北!”
“......”
墨战牙齿紧咬着,怒视着苏北。
果然!
自己的女儿就被面前的这个畜生给祸害了!
一想到墨离可能遭遇到的悲惨境遇,墨战只觉得心里凉了半截,眸子眯着凝视着苏北森然道:
“离儿在哪?交出离儿!”
“此事,老夫定上奏新皇!”
雪落无声,此处随着墨战带着淡淡杀伐之意的语气,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苏北面无表情地看着墨战,轻轻地摸着腰间的剑柄。
心中却是一片焦急之色!
日了,墨离你个败家玩意,怎么还不出来?
在不出来,自己装哔就进行不下去了啊!那误会可就大了......
就在此时!
红阁的大门内传来了一声清脆伶音:
“——我在这儿!!!”
“......”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紧接着,一名月袍女子便是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风很大,吹着墨离披散着的三千银发。
“是墨小姐!”
“墨小姐出来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啊?”
墨战见到墨离,只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似乎是放了下来,连忙开口道:
“离儿!你没事吧!”
却是见到墨离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径直地走到苏北的面前。
风裹挟着女子的三千银发,那张精致地面庞上,似乎还有一丝红晕之色未曾褪尽,而后墨离对着苏北轻轻地一礼,开口道:
“墨离在此谢过苏长老救命之恩!!”
“......”
空气在此刻宁静了!
所有人皆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墨离,看着没有说话,仍旧是被背负着双手的苏北,以及苏北眸间的那一抹温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墨离为什么要拜谢苏北?
墨战也是愣住了,张了张嘴,吞了一口吐沫,开口道:
“怎么回事?离儿?”
“......”
墨离转过头看了墨战一眼,又是转身走向鱼红袖,对着她一礼道:
“墨离谢过鱼宗主的寒泉!”
“......”
再一次沉默!!
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自己的思路跟不上眼睛了!
墨离起身看到鱼红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连忙转身看向墨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而后眸子中包含着无限的复杂之色,解释道:
“父亲,孩儿多亏了苏长老相救。”
“苏长老发现孩儿状态不对后,第一时间便是将孩儿送往了红阁,只有红阁才有那寒泉......”
“......”
随着墨离的话语一出,瞬间所有人只觉得脑海中想起轰然的一声炸裂!
紧接着便是嗡嗡的议论声:
“这......墨离小姐没有事?”
“是苏长老救了墨离小姐!!”
“苏长老带墨小姐去红阁,是为了用寒泉救苏长老!!”
“我们真的误会苏长老了?”
“这!这......”
墨战眨着眼睛,看着不用正眼看自己的苏北,咽了一口口水,问道:
“不是苏长老给你下的媚药?”
“那是谁......”
墨离连忙咳嗽了一声,紧接着点头道:
“不是苏长老!”
“苏长老是孩儿的救命恩人!”
随着墨离的话音的落下。
整个事件瞬间便是真相大白了!!
当事人说的话能有假?
既然不是苏长老下的媚药,那真相就只有一个!
是无华阙!!
是无华阙给墨小姐下的媚药!!
也只有无华阙能给墨小姐下媚药了!
——毕竟墨小姐不可能自己给自己下,苏长老也没有下。
一瞬间,人群之中再一次沸腾了。
所有人皆是一脸愧疚地看着仍旧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的苏北,只觉得脸上似乎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羞愧之意无以复加!
墨战也是涨的满脸通红看着苏北,不知所措。
自己得罪了剑宗的苏长老不说,还诬陷了苏长老!!
“苏长老......咳咳!那个......”
秦山监督松了一口气,一脸和气的看向苏北。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苏北会生气,会一怒而去之时。
却是发现苏北没有去看任何人!!
他只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眸子中包含着不知是什么复杂地追忆地情感,轻轻地摇了摇头。
背负着双手,就这么看着苍穹。
随着苏北的大成无我境界瞬间释放,腰间一直在蠢蠢欲动地青萍剑瞬间翱翔于天际!
铿锵!
一剑出鞘!
紧接着,略带着沙哑,却又包含了深沉的情感地声音从苏北口中缓缓流出:
“二十一之外,是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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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突破化神后期
二十一州之外是大荒?
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情,众人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北,突然说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话。
角落里一名乞丐打扮的老者眸子略带着一丝火热的看着苏北上空的青萍剑,感叹道:
“五小子竟然掌握了大成的无我境界!”
随后低头凝视着手中的一枚古朴的金质令牌,上面镌刻着一个小小的指环,喃喃自语道:
“这牌子到底是什么?二小子的三徒弟也失踪了......”
沉默了一会,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北,便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
苏北平静地看着众人,伸手召回了青萍剑,抚摸着剑身,不理会所有人疑惑的目光,继续道:
“两千年前,大荒突然出现了数不尽地,不修气,只练体的修士,而这一次劫难,史称‘万族之劫’。”
“在荒修那种同等境界之下完全碾压二十一州修士的恐怖攻势下,瀛洲瞬间失守,大荒修士跨过沧江,大批大批地进入二十一州,所过之地尽是生灵涂炭。”
“二十一州的宗门为了宗门地延续皆是闭宗不出,二十一州的土地大片大片的丢失。”
“一直到剑宗参战。”
“剑宗,那时还名为天下剑宗,出动了八百元婴剑仙,数万的金丹筑基修士。”
“剑修的凌厉剑气对于大荒修士所造成的威胁远超于天下任何一种修士,剑修的剑气让他们怕了。”
“数不清地剑光冲天而起,剑气如暴雪般肆虐着,千里之外仍旧能感受得到剑光呼啸的场面。”
“苍穹之上,一步便是一剑仙,一过便是一涂炭,数不清地剑修皆是以身祭剑。”
“整个二十一州皆是被浩荡的剑气所撼动,嗡鸣之声不绝于耳,置身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这一战,千里血河,万里白骨。也是这一战,整个二十一州真正的见识到了剑修的恐怖。”
“只是可惜了那八百剑仙。”
“......”
苏北缓缓地述说着这一切,所有人的心情皆是低沉不已,没有人说话。
大雪压顶,不合时宜地漫飘着。
在红阁内,还未曾走出来的萧若情眸子怔怔地看着苏北。
万族之劫,这是一个根本不是秘密的秘密......
凡人能了解到的只有史书上的那一句,‘万族之劫,天下修士共抗之,后退’。
上一世她隐隐约约知道一些隐晦地内容,只是远远没有此刻听到师尊所说的震撼!
萧若情地眸子变换着,看着那道与上一世相同,却又隐隐有些不同地白衫身影,心脏砰砰地跳动着,拳头不由自主地轻轻地攥着。
终于,一名群众试探地开口道:
“那......那后来呢?”
苏北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名群众,而后轻轻地笑了一下,轻描淡写道:
“后来?”
“后来没落地剑宗便丢掉了‘天下’二字。”
极其平淡地话语,也没有任何的修饰。
可是就连方羽和秦山的眸子都不由地恍惚了一下。
是的,那一场万族之劫,天下人欠剑宗的太多了。
萧若情地薄唇轻轻地抿着,这一刻她似乎是感觉到了那颗心似乎有所明悟,似乎是隐隐约约地触碰到了剑典的第一层。
墨离眸子有些迷惘地看着苏北,她不知道苏北为什么一直在沉默不辩解,也不知道沉默之后的苏北为什么突然说出这么让人心生沉重地话。
没有人笑,也没有人出声。
苏北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将青萍剑轻轻地插回剑鞘。
铿锵!
随后淡淡的话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就像是自言自语,静静地回荡在墨城上空:
“苏某说这些,只是想和所有人说。”
“剑宗人不会辩解,就像是两千年前的那场万族之劫剑宗一样。”
微微停顿了一下,继而一声轻喃:
“剑宗人。”
“从未赢过任何一场舆论暴力。”
“却从没输过任何一次天下大义!!”
“......”
轰!
苏北的话音一落,瞬间所有人的心脏就好似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握住一样。
大脑一片空白,一片的恍惚。
只觉得一下子便是明悟了许多,无限的愧疚之意浮现在面庞上。
眸子中隐隐溢出了说不清道不明地泪光。
萧若情的瞳孔猛地收缩,听着苏北的话语,一瞬间,修炼几日久久未曾有所明悟的剑典第一层,就好似水到渠成一般,一蹴而就。
剑典,剑一,一往而深!
苏北侧身,眸子眯着看着早就已经陷入震撼之色的群众,嘴角不由得微微一笑。
妥了!
剑宗这一次的招生能不爆火?
只是这一把火还不够!必须要烧的更旺!
就在苏北想着接下来所要走的一步时,突然,脑海中传来了叮的一声!
“叮!”
“恭喜宿主大徒弟成功领悟剑典,剑一,一往而深。”
“宿主获得一百倍反馈,领悟剑典,剑一,一往而深(每次用出剑一将会造成同等境界下地一百倍伤害。)”
“恭喜宿主大徒弟首次领悟功法招式,获得经验值五千万。”
“当前境界,化神后期。”
“......”
苏北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兴奋之色无以复加!
不愧是自己的宝贝徒儿啊!
随便说两句话都能领悟功法?
自己一定要好好奖励一下宝贝徒儿!
不过......她不是修炼的主角必须修炼功法吗?为什么是自己垫床的那本剑典?
苏北轻轻皱了下眉头,但是也没有多想什么。
感受着神魂瞬间便是壮大了许多,小苏北表面一片光泽,似乎也是壮大了几分!
——嗯!是金丹中化为元婴的小苏北。
可惜自己突破没有天地异象,不然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在装一哔了......
苏北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缓缓转过身,却是猛地怔住了。
那一个个之前张牙舞爪地群众全是眸子泪光盈盈地看着自己,而后不知道谁轻轻地说了一句:
“剑宗大义!”
“苏长老大义!”
下一刻,整片天地皆是回荡着一片肃穆地声音:
“剑宗大义!”
“苏长老大义!!”
“苏长老抽我!!”
“......”
鱼红袖眸子瞪得大大的,大碗剧烈地起伏着,就这么看着面前的一切。
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背负着双手苏北。
如此轻松地操控人心,随手便可翻云覆雨,这个人的脑子中究竟装的是什么?
难以想象,这个男人隐藏修为在剑宗究竟是在下怎么一盘棋?
第九十八章 你吃醋了
在铺天盖地苏长老大义的呼喊中,方羽深深地看着苏北。
这一刻他知道,墨城的招生,无华阙彻底凉了!
至少在墨城这一片地方,绝对地透心凉,心飞扬......
不过也怨不得谁,无华阙做出此等人神共愤之事,估计墨战绝对盘算着怎么报复那无华阙呢。
秦山回过头,同方羽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出了深意。
这个剑宗的五长老,不简单!
虽然不清楚他的修为如何,但是仅仅这一会的功夫便是从化神中期浮动到了化神后期,那就说明了一件事!
苏北确确实实是在隐藏修为!
摇了摇头,两人便是对苏北开口笑道:
“苏长老!对不住了!”
“误会了你!真的过意不去啊!希望你能别往心里去!日后有什么事,在下......”
“......”
苏北转身冲着方羽笑了笑,而后眉毛挑一下,连忙开口道:
“嗯,那苏某确实有一事相求!”
方羽的笑脸瞬间凝固了,一脸黑线,心中暗道一声mmp。
老子就是客气一下,你是真往上爬啊......
但还是尴尬地笑了笑,开口道:
“苏长老请说,但凡在下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苏北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轻咳了一声,看着下方的一众群众朗声开口道:
“各位父老乡亲们!”
“后日苏某将会在墨城的城主府举办一场盛大的剑宗招生演讲!”
“嗯!但凡是来听演讲的,都可以在墨家领到十枚鸡蛋!”
“剑宗欢迎每一个人!嗯,无论是谁,只要来听讲,就能领到十枚鸡蛋!”
“......”
墨战抽了抽嘴角,但是没有说什么。
自己心中有愧!
再说了,不过是区区五枚鸡蛋,墨城能有多少人去?
这些年轻人谁有那个闲工夫去听那所谓的招生演讲啊......
随后眸子中一抹森然之色浮现。
——无华阙!
自己绝对要上奏新皇!无华阙如此名宗竟然做出此等卑劣之事,真当墨家无人了?
看着苏北的眸子一直瞥向自己,不由得咳嗽了一声,朗声道:
“为了表示歉意,苏长老刚才的承诺全部奏效!”
“无论任何人,无论是不是墨城人,只要来者皆有份!”
“十个鸡蛋太少哪里够?二十个!一个人二十个!”
“......”
看着墨战一脸激昂地宣布着,苏北一脸的古怪之色。
他脑袋是不是缺根弦?
难道他不知道这鸡蛋对于某一部分群体来说,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迎着凌晨两点的月亮,扛着三十九度地烈阳,遭着零下三十度地刺骨,也要慷慨已赴吗?
不过这是他自己说的,和自己可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苏北隐隐约约地感觉,整个墨城的鸡蛋估计要消失一段时间了......
“好耶!!”
“无华阙这个败类宗门!呸!我可不能让我家虎头去无华阙!”
“那个......我的酒楼还没有赔呢......”
“刘大脑袋你有没有心啊?你还好意思让苏长老赔?”
“就是就是!不要脸的东西!怎么加入ibei啊?”
“去找无华阙赔去......”
墨离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北,轻轻开口道:
“苏长老!有缘还会再见的!”
而后便是拽着对苏北崇敬之意犹如滔滔江水一般无以复加的墨小强,跟着墨战离开了此地。
熙熙攘攘地人群随着苏北的消失,也是很快地散掉了。
......
苏北坐在大椅子上,喝着茶水,看着面前一个个站着就这么瞅着自己的剑宗弟子,皱了皱眉头。
“有事说事!”
墨有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苏北便是一拜,一脸的崇敬之意:
“苏长老!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甄坚挺涨红着脸,紧紧攥着小拳头,兴奋道: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听过别人这么尊敬我剑宗!”
“我剑宗这一次的招生绝对不会差了!”
“......”
苏北看着面前七嘴八舌议论的弟子,不屑地笑了笑,起身背负着双手悠悠道:
“这才哪到哪?”
“这就把你们兴奋到了?没出息的样子!”
“一会随本长老出去一趟,让你们感受一下本长老地长远布局!”
“行了,都散了吧,徒儿,来,上为师这儿坐!为师给你看大宝贝......”
“......”
门关上了。
萧若情怔怔地看着苏北,没有出声,迈动着小脚,缓缓地走到了苏北的旁边,在苏北所指地地方轻轻坐下。
苏北一脸震惊地看着乖巧地萧若情,就仿佛是看到了一个新物种一样。
怎么回事?
徒弟怎么这么听话?
早知道刚才指自己的.....上面了。
连忙伸手摸了摸萧若情的额头。
萧若情没有躲避苏北的手,只是眸子复杂地看着苏北。
“奇怪啊!也没有发烧啊?”
“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萧若情没有回答苏北的这个问题,感受着苏北轻轻贴在自己额间的温热大手,双眼凝视着苏北一瞬不瞬,而后突然开口道:
“师尊会收墨离为徒弟吗?”
苏北眨了眨眼睛,将大手从萧若情地额头上放了下来,看着萧若情一脸认真的模样,一脸的古怪。
她是cpu烧了吗?
怎么会问自己醋味这么大的问题?
看着苏北没有回答,萧若情也没有追问,而是低下头,轻轻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幽幽道:
“墨离天赋绝佳,家世也很好,父亲是东风古国四大家族的族长。”
“无论是样貌还是心思都是上上之选,更何况她对师尊也有相当的好感。”
“而我只是一个天赋并不出众,样貌并不出彩,也没有好的家世......”
“......”
一边说着,萧若情一边用余光轻轻地打量着苏北的反应。
正在絮絮叨叨着,突然便是猛地感到某处传来一阵火辣之意!
——啪!
响亮而清脆。
甚至还有余波的回荡。
萧若情猛地抬起头,涨红着脸,眸子水波盈盈地看着苏北,双手背在身后,一把抓住了苏北的大手。
只是很快,手腕便是被苏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抓了过来。
手掌火热,在她手腕上按来按去。
“师尊!你做什么!”
苏北紧紧地握着萧若情地手腕,没有让她抽出来,感受着一片光滑细腻,以及那略带着一丝凉意地触感,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做什么?为师是能让你质疑的吗?”
“为师收不收徒弟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脸蛋子和着火了一样?你吃醋了?”
“......”
第九十九章 师尊买单
萧若情眸子满是错愕之色地看着苏北,紧紧抿着嘴,使劲地挣了挣被苏北紧握住手腕的小手。
——结果自然是没有挣开。
而后轻轻地咬了咬下唇,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放慢了挣扎地动作。
苏北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徒弟,随即松开了握住她雪腕地大手。
萧若情晃动了一下被握的有些发麻地雪腕,眸子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幽怨之色看着苏北,撇了撇嘴道:
“当然,师尊收不收徒,收谁为徒,和徒儿能有什么关系?”
“就算师尊把红阁的所有女子都收为徒弟,徒儿也说不了什么。”
“......”
这些话若是前些日子,是肯定不会从自己嘴中说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萧若情看着面前嘴角含笑地师尊,心中竟是没来由的升起了一丝期待。
这一世的他也许会和上一世不相同呢?
尽管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苏北看着萧若情的表情,看着微微皱起的小鼻子,眨着眼睛,突然开口道:
“有没有人说,你撅嘴生气的时候也比板着脸要好看的多?”
萧若情微微地愣了一下,被束带束缚住地玉碗轻轻地起伏着,眸子有些发呆。
嗫嚅着唇,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自己生气也要比板着脸好看的多?
见到眼前的师尊一脸温柔的模样,眼中便是有些模糊。
仔仔细细地回想着上一世,想要将两个师尊的影子重合在一起,心中却总有着异样的感觉。
一样却又不一样。
空气中有些有些安静。
苏北若有所思地看着萧若情身上那属于剑宗弟子的衣衫,也不是不好看,但总是觉得少了些许的味道。
突然开口道:
“好不容易来一次墨城,要不要出去逛逛?”
“师尊从星月宗淘到不少钱,还是能给你买身好看的衣服的。”
“......”
萧若情回过神来,有些惊讶地看着苏北,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的剑宗弟子常服。
逛街?
这在自己的印象中,似乎是很遥远的一件事?
苏北起身,摇了摇头,自顾自地感叹道:
“总是穿着这种紧绷绷的衣服不好!”
“没看你都小了这么多?”
“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小了这么多?
萧若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
——随后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
瞬间,一朵红晕爬上了脸颊两侧,猛地站了起来,气恼地看着苏北开口道:
“徒儿之前......是现在用了那根束带!”
“是束带!不是衣服!”
紧咬着银牙,萧若情愤愤地攥着小手。
脑袋里终于明白,为何当时墨离看着自己眼神中,会有一抹若有若无地嘲讽之意了。
而后便是看到苏北环抱着双臂,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己,萧若情猛地反应了过来,自己似乎又被师尊戏弄了。
轻轻地剁了剁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境。
只是眸子中想杀掉一个人的情绪却是隐藏不住地外放着。
看着败家徒弟的眼神,苏北眉眼弯弯地笑着。
之前的败家徒弟虽然看着好似温文尔雅,一副人间清冷地样子,但是对自己而言却是少了一份烟火气,现在看,应该是和自己逐渐熟络了许多?亦或者是终于不在隐藏自己的内心?
怎么说呢?多了一种人味吧!
“以后记住不要总是板着脸!”
“多笑笑......”
苏北转过头去,想了想又是补充了一句:
“为师给你买个肚兜吧,束带不能总带着......”
萧若情:“......”
......
作为东风古国八大城之一的墨城,繁华并不只是表面说说。
街道宽阔,沿途皆是酒楼食肆,青瓦淡墙,树如标枪,精致颇美,街面上行人来往如梭。
因为天色已晚,店铺上挂着的大红灯笼已经亮了起来。
苏北同萧若情一前一后地在街道上四处闲逛着。
大街上四处都能听得到百姓的议论声,总的来说皆是和剑宗脱不开关系。
恍惚间,还能看到一群光着身子没穿衣服,只穿个大裤衩子,在寒风中冻得嘶嘶哈哈,依旧板着脸,围着墨城的大街小巷奔跑的人。
苏北眉头挑了挑。
不禁是悠悠地感叹了一声:
“墨城的民风真淳朴啊!就连这百姓都说道做道!”
“......”
而后转身便是领着墨离来到了鼎鼎大名的胭脂巷!
随便看了一下,回过头看着萧若情说道:
“徒儿,今天晚上随便挑,随便选!”
“本......师尊买单!”
胭脂巷正如其名,一入其内便能嗅到漫飘地胭脂香,整个胭脂巷贯穿墨城正街南北,又因为离着红阁不远,两两相映,可谓是墨城的两大景点。
酒肆勾栏店铺林立,是有钱没地方花地闲人消遣的最好去处。
华灯初上之时,便早已经是灯火辉煌。
茶肆,酒楼,赌场,店铺,戏院都热起来,沿街处处可见背负双手的儒生,也能见到一身仙气飘飘却贼眉鼠眼可哪瞟的修仙者,也有拉着小车等候着生意,
以及涂着厚厚胭脂站于街角处招揽着生意的风尘女子,都是带着笑脸,竭力地想将路上经过的行人请进自己的井里,挣那白花花的银子。
流连于这墨城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方,也就管不得谁的地位权势超然,目的只有一个,掏出钱水流般花出去,纵享肾体丝滑!
酒楼里的酒香,茶肆里的茶香,青楼里胭脂水粉,还有赌场和戏院里的呐喊声,绵延十余里。
看着苏北轻车熟路地穿梭在大街中,萧若情张了张嘴,而后幽幽开口道:
“师尊对这个地方很是熟悉啊?”
苏北轻咳了一声,随后一脸肃穆道:
“熟悉?”
“这地方我陌生的很,来抓着为师的手!不然为师该迷路了......”
“......”
萧若情一脸古怪地看着苏北,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小手伸了过去。
心中突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悄然浮起。
风并不凛冽,吹在脸上似乎还有些舒服的感觉。
随即便是自我催眠道:他是师尊,自己没有办法反抗!
自己想要杀了他就必须听他的话,麻痹他!!
——是了,就是这样子。
而后便是将心中的负罪感抛之一旁,心满意足的握着苏北的手,感受着手心传来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温度,看着来来往往地行人,眸子逐渐恍惚了起来。
一路上七拐八拐,终于两人在一栋房子旁停下了脚步。
第一百章 老板结账
这栋楼子飞檐流阁,流光溢彩,比之左右的店铺那是要气派十倍也不止,
门面也极大的,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不过同旁边的店铺不一样的是,这件店铺进进出出的尽是些女子,看不见男人,同其他‘井井有条’的店铺比起来,确实亮眼!
萧若情抬起头,轻轻地念着牌匾上龙飞凤舞写着的几个大字:
“宛情斋。”
飘雪下的胭脂巷,更显暧昧。
萧若情的眸子久违地浮现出一丝暖意,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只是这一抹弧度确实包含了一种复杂的味道。
也未在门口过多的停留,苏北便是领着萧若情阔步走进门内。
沿着长廊,向着店铺内走去。
来来往往的女子看着突然进来的一名男子,表情有些错愕,而后又是看到男人大手拉着,满脸羞红的女子,不由得捂嘴轻笑起来,眸子中满是艳羡之色。
萧若情面红耳赤地看着这一切,似乎也是感觉到这些人误会了什么,但身体却是下意识地挺起了胸膛。
看着店铺内各种各样令人眼花缭乱地布料,萧若情的眸子也是隐隐有些期待。
不在意穿着,但是并不代表不喜欢。
就在这个时候,几名看样子工作人员打扮的女子,见到了苏北,连忙走上前,一脸笑容道:
“见过苏长老!”
而后眸子看着苏北身旁的萧若情,有些惊奇道:
“苏长老是为这位小姐买衣服的吗?”
似乎是看出了苏北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女店员连忙说道:
“啊!苏长老,宗主之前已经吩咐过了!见到苏长老就像见到她一样!”
苏北恍然,不由得暗自咂了咂嘴。
鱼红袖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富婆!
没想到这家店也是她开的!
自己还是要少了......
——可惜自己细皮嫩肉的,受不了钢丝球。
“嗯!这位是我的徒儿!”
“你们看看怎么给她选一些衣服吧!”
“记得挑贵的......”
苏北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好奇地朝着里面那个似乎是别有洞天,看着就让人有着无限遐想的小房间走去。
女店员见此情景,连忙是伸手拦住了苏北,开口道:
“苏长老!那里......你不能进去!”
苏北眉头一皱,舔了舔嘴唇,神色正然道:
“为什么不能去?苏某又不是不给钱?”
女店员瞬间便是哭笑不得,一脸无奈道:
“苏长老!那里是女子专用品!”
“......”
苏北瞬间食指大动,看了看身旁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徒儿,又是瞬间恢复了超然的气质,淡淡道:
“嗯,这样啊。”
“那正好,你去给我徒儿挑几件肚兜吧。”
“她也没有的穿!”
“......”
苏北话音一落,萧若情的脸瞬间便是涨得通红,使了大劲在苏北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女店员愣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走到萧若情的身边,附身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萧若情眸子撇了苏北一眼,耳廓瞬间便得通红,紧接着便是跟着店员走进了一间小屋子内。
苏北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叹了一口气。
——师如父,怎么量个尺寸还要背着自己?
不就是一个36弟吗?
随即便是支愣起耳朵,听着里面传来窃窃私语的对话:
“你怎么绑着呀?”
“啊......就也没有什么事吧!”
“怎么能没有事呢?这多难受啊?来,我给你量一下......”
“这个绑着......会不会变小?”
“一般来说不会!不过尽量还是不要绑着为好!”
“哦哦,多大?”
“嗯,比36弟大一点。”
“......”
苏北撇了撇嘴,一抹骄傲之色浮现于眼底。
自己的眼睛就是一把尺!
不一会里面再一次传来细细簌簌地声音,女店员领着满脸涨的通红的萧若情走了出来,便是匆匆地朝着里面走去。
看着满面通红,一言不发地徒弟,苏北没来由地想起了一个故事。
【他的女朋友在灵气的滋润下,竟然从‘弟’成长为了‘哔’】
随后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萧若情皱着眉头看着师尊在那里笑,满脸的不解。
不过还是端端正正的做好,等着女店员为自己挑选。
——虽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亲自去。
......
女店员在小房子内挑挑拣拣了几件以后,确认无误后,仔仔细细地将袋子包了起来。
转身便是准备走出小房子,没曾想一回头猛地撞倒了一个人身上。
手中的包裹瞬间便是飞了出去,想也没想,女店员连忙是起身,一脸歉意的看着面前一头白发的绝美女子,说道:
“客人!十分的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您没有受伤吧!”
白发女子淡淡地看了一眼女店员,随手从地上捡起自己打包好地包裹,声音清冷道:
“无妨!”
“下次注意一些。”
女店员强行按耐住心中的恐惧之色,这女子仅仅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可以感受到无比恐怖的威亚!
绝对是高手!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的包裹便是走了出去。
这个女子真的太美了!这股子冰冷的出尘之气只是看上一眼,便是让自己恐慌不已。
一边走一边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女子依旧在眼花缭乱地肚兜中挑挑拣拣,而后便是走出了小房子,朝着萧若情说道:
“小姐,这是您的,请拿好!”
“......”
萧若情不好意思地接过包裹,放入了戒指中,而后转身打量着四周精美的丝绸布缎!
看了一眼苏北,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丝狡黠之意。
我花钱,我多买!
我让你感到肉疼!
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有些雀跃地看着店员道:
“我想要这个......”
“嗯!”
“还有这个!”
“嗯!”
“这个!”
“......”
苏北眸子温柔地看着一脸微笑地萧若情,不由得感叹,此刻得她才真的像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应该有的神情吧!
——而后脸色便是越来越僵,最后满脸的黑线!
她是故意的!
这个败家子!
绝对是败家子!
得啥样人能经得起她这么败家?
就在苏北看到萧若情已经拿起了第十八块绸缎时,刚准备开口,便是突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声音清伶若水,带着丝丝出尘之意。
而后一抹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白衣鹤氅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以及那一头熟悉地白发。
“老板,结账!”
“......”
第一百零一章 吃蜜饯吗
苏北一脸狐疑的看着女人身上那似曾相识的氅子。
自己的鹤氅怎么会在九师妹身上?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北的目光,单无澜轻蹙着眉头,转身。
四目相对。
单无澜拿着小包裹地手下意识地背在了身后,一双美丽而冷秀地眸子凝视着苏北,宁静无比。
苏北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便是落在了单无澜背过去地小手上,而后略有些尴尬地开口道:
“师妹,好巧啊......来买衣服?”
单无澜的脸庞突兀地浮现出一抹不可察觉地红意,紧紧抓着小包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萧若情那边已经挑选到第二十块绸缎了,突然便是感觉到一直在自己背后的那道目光消失了。
回过头便是看到了单无澜和苏北两人在那里含情脉脉地两两对视着!
尽管知道九师叔对师尊的好感度极低,但心中还是有种莫名其妙地感觉。
三人眸子古怪地相互看了看,没有说话。
“客人,这是找您的银子......”
星月宗收钱的女弟子似乎是看出了场面略微有一丝丝地莫名其妙,连忙是开口道。
单无澜伸手接过银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苏北同萧若情,紧紧地抓着小包裹,便是飘然离去。
看着那道清冷地背影逐渐消失,苏北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九师妹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
萧若情眸子看着远去的单无澜,身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她从九师叔看向师尊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不应该属于她应该出现的情感。
随即心中略微有些慌乱,就连刚才挑选绸缎地那股子兴奋劲也消散了许多。
而后有些漫不经心地对着身旁的女店员,开口道:
“嗯,就这些吧。”
......
出了宛情斋,戒指中装着各种各样的好看绸缎, 但是萧若情的心中却一直有个小疙瘩挥之不去。
苏北也是有些纳闷地看着自己的徒弟,好像自从偶遇了单无澜之后, 她又再次恢复了那种郁郁寡欢地神情。
夜风的吹拂中, 萧若情的那身白衣与青丝一起飞舞着, 但是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心情愉悦。
看着巷子中各种各样的灯火,苏北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而后突然站住了脚。
身后眸子游离地萧若情一下子撞在了苏北的身上,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苏北。
苏北轻轻地俯下了一点身子, 这个高度两个人的眸子正好在同一个高度上,苏北能够看到萧若情的瞳孔中自己脑袋缩小的倒影。
距离也很近,近到苏北能够清晰地数清徒儿眼帘上的根根睫毛。
萧若情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小步,不知怎么回事, 想了想又再次走了回去。
“为师前些日子听到酒楼内一些人在讲故事,很有趣。”
萧若情一脸纳闷地看着师尊,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那个人说,他的前女友因为他只有1400块钱的工资和他分手了, 他对此很不屑, 说前女友现在一定后悔死了,因为他的前女友可能不知道这1400块钱只是他半个月的工资!”
“......”
苏北说完, 嘴角带着笑意, 温柔地看着萧若情。
萧若情微微愣了一下, 而后便是下意识地笑了起来,嘴角弯出了一个很美的弧度。
苏北挺直了身子, 大手揉搓了一下她的脑袋, 发丝因为起了静电有些毛躁的立了起来,立起了几根呆毛。
看着眼前的师尊, 萧若情缓缓地收回笑容,嗔他了一眼,知他在逗笑自己。
眸子深处有些恍惚, 心境也是逐渐地舒畅开来。
他是看出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好才这样的吗?
抛开其他的一切因素来看, 至少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很温柔对自己很好的师尊。
可是随着这一世地时间推进, 她越发地感觉到, 有些事情似乎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自己面对他似乎没有了之前的决绝。
这很令人恐慌, 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就像是他对自己的那一抹不知是真还是假的温柔,令自己根本难以摆脱,那未来的那一天,自己真的能紧紧地握着剑柄,杀了他吗?
轻轻地将自己被苏北揉搓地有些毛躁地头发捋顺,萧若情将脑海中一切复杂的想法全部抛在脑后。
今时今刻,方才醒悟,既然是逛街,那就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大好时光,这些纠结的事情留在以后也不迟。
“只有着一次!就这一次!”
萧若情心中默默地重复着。
苏北看着败家徒弟脸上的阴影慢慢地散去, 剩下的只是淡淡地满足,气质越发显得祥和, 纯净,恍惚之间就和自己脑海之中一直幻想地完美徒弟身影逐渐重合。
而后轻轻地伸出了手。
萧若情将小手递了过去。
这一次, 两人心中再也没有复杂地胡乱地想法。
“吃蜜饯吗?”
“嗯!”
......
萧若情和苏北地头上插着一模一样地鹿角发饰, 流连在胭脂巷的一个个小摊上。
苏北手上拿着两根被咬了几口的糖葫芦,以及一些零零碎碎地小玩意。
看着萧若情蹲在摊子上乐此不疲地挑着东西,心中不禁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陪女人逛街真的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摊子引起了苏北的注意,苏北看着那个摊子上写的几个大字。
【算天算地,算人算财,】
【211算天宗卦峰出身!全额修仙金获得者......】
摊子前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地人,那老头半眯着眼一副高人得道,仙风道骨地样子,嘴中念叨着:
“嗯,你名字不好,要改个名。”
“你命盘会克父,要拜神明。”
“你八字会克夫,必须改运。”
“你家风水不对, 要改风水。”
“你印堂发黑,估计要死。”
“......”
苏北眯着眼睛, 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而后突然便是想到了些什么, 一把拉起萧若情,朝着那算卦的老头子走了过去,开口道:
“给我算上一卦!”
老头子瞥了一眼苏北,眸子瞬间亮了起来,一脸笑眯眯的开口道:
“呦!这位先生想算什么?”
苏北一脸笑意道:
“就给我俩都看个面相吧。”
老头子一挥浮尘,而后慢条斯理地看着苏北的脸,又是看了看萧若情,表情却是逐渐凝重了起来。
皱着眉头自顾自地嘟囔道:
“怪了,真是怪了,怎么看着这么乱?”
“你们俩似乎都有命劫,嗯,但老夫看不出来......”
“你会死在她手里?不对不对,她好像会死在你手里?”
“......”
第一百零二章 心怀不轨
苏北嘴角撇起一抹笑意。
——就知道这老头子在虚张声势。
对于这种模棱两可地话术,自己知道的太多了,最经典的就是那句‘父在母先死’。
反正无论你怎么说,他都能给你圆上。
不过自己也不是来这儿算卦的,只是想单纯地和他谈个生意而已,随他怎么说......
萧若情听到这老头子的话,瞬间怔住了,脸色一下子便是苍白了许多,心脏没来由地砰砰砰直跳!
看着那老头子仍旧在那里推演着什么,心中略有些焦急,而后眸子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苏北。
发现苏北似乎并没有多想什么,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眸子深深地看着这个老头子,此人绝对有些道行!
苏北有些不耐烦了,左右看看人,对着那老头子轻声开口道:
“老先生,借一步说话?”
苏北的话音刚落,萧若情秀眉猛地一抖,心再一次提了起来。
那老头子抬起头,略有深意地看向萧若情,说了一句让苏北听不懂的话:
“心有执念,难成正果。”
萧若情颦眉不语。
......
某个无人经过的角落里。
萧若情一脸黑线地看着嘴巴差一点就要咧到耳朵后面去的,一身仙风道骨地算卦老先生!
苏北背负者双手,两眼放光,滔滔不绝地和老头子描绘着心中的远大蓝图。
“怎么样!每拉一个修仙苗子就能记在账上十个灵石!”
“只要你为剑宗拉够十个修仙苗子, 凑够一百灵石就能提现!”
“剑宗,大宗啊!童叟无欺, 绝对有保证!”
“......”
老头子搓了搓手, 满脸的市侩味道, 嘿嘿地笑着,看着苏北两眼放光!
“我知道干你们这行的都有同伙, 你这样,你把你的同伙全都告诉一遍!”
“你做个中间人,他们为剑宗拐过来一个人, 你就给他们八个灵石,反正到时候来我剑宗提现!”
“这是苏某的令牌,你拿着这个令牌到时候来剑宗找我......”
老头子接过令牌,看着苏北, 露出了那嘴里面深处地两个大黄牙。
“苏长老放心,别的不敢多说,招生之际,找老头子算前程的学生家长绝对不少!”
“有一个算一个, 绝对都给苏长老拐到剑宗去!”
“......”
苏北眉头一皱, 摆了摆手指头,义正言辞道:
“什么拐?难道不是老先生你算到此子在剑宗有一场机缘吗?”
“对对对对!”
角落里传来了两道猥琐的笑声。
......
夜已深, 苏北二人再一次回到了红阁。
只是刚一进房间, 苏北便是立刻被星月宗的弟子叫了过去, 去看鱼红袖已经叫人印好的报纸。
萧若情摘下带了一晚上的鹿角发饰,支起耳朵爬在门边仔细地听着。
确认绝对没有人在偷听偷看后,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而后耳廓瞬间便是涨的通红, 脱下剑纹高跟鞋,迈动着小脚丫略微有些激动地从储物戒中拿出了精美地绸缎。
微微纠结了一阵, 眸子变换,脸庞上带着一抹羞红之意,轻轻地脱掉了剑宗弟子的长衫。
对着镜子解开了那个束带, 瞬间便是迫不及待地蹦了出来。
侧着身子, 打量着自己起伏地曲线,看着自己确实没有变小, 依旧规模宏伟, 萧若情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
长发自耳畔散落, 自己在镜子前转了两圈, 好好欣赏了一阵。
自己一点不比师妹差吗!
也不知道她在傲气一些什么?
而后萧若情似乎是要做什么极为肃穆地事情,端端正正地从储物戒指中拿起了那个小包裹。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轻轻地解开。
下一刻!
眸子瞬间便是睁得大大的,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东西。
红晕之色瞬间染遍了全身,玉手摸着滚烫地脸颊,眸子雾水盈盈地看着这一切。
萧若情紧紧地抿了抿薄唇,小手狠狠地攥着,呼吸有些紊乱:
“这......这要怎么穿?”
“......”
萧若情颤抖着手拿起包裹内的既像是肚兜,又不完全像的一片纱布。
触感很丝滑细腻,看着质感有些像之前师尊给自己的那一条让自己撕烂地裤子。
可是......这怎么穿的上啊!
怎么会有这么伤风败俗地东西?!
小手瞬间将包裹内的几个布片全部翻看了一遍。
有雷丝地, 有半透明地,有全透明地, 有露着两个大洞的......
就是没有一个自己想象中正常地!
一抹羞恼之意瞬间浮现在萧若情地眸子中,银牙紧咬着, 气恼道:
“师尊......师尊怎么可以让店员给自己挑这些东西?”
“他......他不是好人!”
“他心怀不轨, 他他他想骑自己?”
“他他丧尽天良,如狼似虎,作恶多端,天理难容,用心险恶,衣冠禽獸......”
“......”
萧若情气的玉碗起伏着,小手紧紧地抓着这些坏家伙,赌气地将无辜地它们狠狠地扔在了不远处。
双手环在熊前,鼓起腮帮子,生着闷气,只是余光依旧望着那几件可怜巴巴地布片。
......过了一会儿。
似乎是脑海中做过了强烈的思想斗争。
萧若情咬着下唇,蹑手蹑脚地又是朝着那几个布片走了过去,喃喃自语道:
“这个很贵的......不能浪费。”
“要不先试一下?!”
......
单无澜从宛情斋消失后,身影几个腾挪便是消失在了墨城。
紧紧地抱着手中的那个小包裹,没有去大道上,而是特意选择了一个人迹罕至地小路。
一抹淡淡地红意一直在耳畔挥之不去。
只是一想到苏北为萧若情买衣服的那一幕, 山峦便是剧烈的起伏着, 气不打一处来!
随意地找了一个大树下,轻轻靠在树干上, 眸子就这么望着手中的小包裹, 嘴里嘟囔着:
“我都这么看他了,他也不说给我买一件衣服!”
“二十多个绸缎呢,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她买了?”
“我的钱都因为你赔给那鱼红袖了,你也不知道!”
“......”
沉默了一会,看着手中的小包裹,又是吃吃地笑了起来。
清冷的脸上瞬间再次浮现出一丝滚烫。
轻轻地舔了舔嘴唇,单无澜便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小包裹。
下一刻,一抹震惊之色瞬间浮现在自己的瞳孔之中!
单无澜不甘心地在那小包裹中翻来翻去,始终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眸子瞬间呆滞住了。
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单无澜轻轻咽了一口口水,喃喃自语道:
“这......这怎么回事?”
“怎么全都是这些普通的?”
“我的纱间鲤呢!?”
“被...被谁掉包了??”
“......”
第一百零三章 绵羊和狼
单无澜蹙着眉,仔仔细细地回忆着之前在宛情斋发生的一切。
自己似乎好像是撞到了店员?然后?
继而眸子瞬间瞪得大大的,眼底有些复杂之色,呼吸有些沉重,一字一句道:
“萧若情?”
“难道在她那里?”
“!”
现在摆在单无澜面前有两个问题。
回墨城拿回自己的纱间鲤,或者不管这些直接回剑宗......
单无澜略微犹豫了一下。
萧若情应该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自己的,自己回去的话,师兄怕是就知道自己的......
——虽说买回来自己就是打算穿给他看的。
单无澜轻咬红唇,呼吸起伏几次,强制按压下自己想要折返回去的心,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又是轻轻地扣好衣衫内刚才顺手解开的肚兜,转身便是离去。
......
“这报纸这几天就可以发行了!”
苏北满意地从鱼红袖的房间走了出来。
经过自己的一番添油加醋,不但将无华阙贬低的一无是处,还在无形之中抬高,吹捧了一波剑宗。
鱼红袖也是双霞绯红地眯着眼睛,并没有留苏北在此地插花弄玉(鱼),摸索着苏北的衣襟,一路将苏北送了出去。
夜色已黑,只余下荧荧月光透过阁窗,洒向红阁。
苏北晃晃悠悠地来到房间外,也没有多想,握住把手推开门便是走了进去。
幽月同烛火合明,灯下美人,明眸皓齿,表情虽有些清冷, 却极娇艳,苏北能嗅到空气中传来的淡淡香气。
萧若情一脸懵地望着突然走进来的苏北。
继而......
“啊——”
一声尖叫, 瞬间响彻了整个红阁。
不过声音却是被其他房间优雅动听的琴瑟和鸣掩盖了过去。
——毕竟其他房间的‘啊’声比之萧若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是即便是这样, 苏北还是吓了一跳, 而后猛地背过身去,不去看这曼妙, 一脸尴尬局促地道:
“是......是为师唐突了。”
“......”
只是脑海中还不断地回荡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难以言喻地张力紧紧包裹着雄厚地资本,半透明地红纱上金线绣着一朵荷花,荷花上隐约可见一只锦鲤。
明明灭灭地烛光映照下, 金线锦鲤被撑成了一个胖头鱼。
——这星月宗弟子真不戳,选的真有眼光,得加鸡腿!
苏北不由得心中暗自感叹。
萧若情在短暂地失神后,眸子瞬间涌现出了说不清楚地羞愤与怒火, 连忙是迈动着小脚丫整个身子钻进了被子里。
“师尊......你。”
萧若情心中的复杂之意无法言语,被子紧紧地包裹着全身,只露出了两个眼眶通红地大眼睛。
岂止是被师尊看到了自己丢人的一面?
全被他看光了?
紧紧地咬着薄唇,清冷的脸庞飞起红霞, 绯红儿一片, 只感觉脸上一阵滚烫。
眸子狠狠地瞪着依旧背对着自己的苏北,胖鱼头起伏着, 也不知是羞成这样还是气成这样, 白嫩嫩的两只小手抓着被子, 用力地拧着。
“师尊你,你还不出去!!”
萧若情观望了半天, 看到苏北都没有动静, 呼吸也是乱了几分,出声道。
苏北一脸义正言辞地转过身, 刚想开口说话,迎面便是飞过来了一个大枕头,瞬间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而后无奈转身离开了房间。
萧若情眸子看着门关上, 仔仔细细地听了一会, 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又是不放心道:
“你......我让你进来, 你再进来!”
门外传来了苏北答应的声音。
萧若情再三确认后, 嘴唇轻抿着,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布片。
又是看了看被自己抛在一边的束带, 以及其他的露着两个大洞的,全透明的......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似乎只有现在的这个稍微地正常点?
最起码还有肚兜的形状。
起身便是细细簌簌地穿好了外面的衣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兀自冷着脸,轻轻地啐了一口。
只是脑子中突然传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离谱的想法,轻轻眨了眨她那一双极美丽的眼睛:自己刚才的那身,对师尊有没有吸引力?
......
“师尊,你......你可以进来了。”
萧若情涨红着脸,坐在锦塌上,又是低头看了看, 将修长的双腿藏进了被子中,盖的死死的,一本正经地坐着。
苏北一脸云淡风轻地走进门, 对刚才的一切视若无睹, 然后便开始脱衣服。
萧若情瞬间便是像应激地猫一样,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一直后退到竹窗前, 伸出小手指着苏北,颤声道:
“师尊......你,你要做什么?”
苏北看着脸色红的厉害地徒儿,自顾自地将长衫挂在镜子前,随后躺在床上看着窗边像是小鸡一样,远远站着的萧若情说道:
“睡觉啊?谁睡觉穿衣服?”
“......”
又是有些疑惑地看着依旧在那死死盯着自己的徒弟继续道:
“你不睡觉?”
“不睡!”
“不困?”
“不困!”
萧若情恼怒不已地看着在那里躺着大言不惭地苏北,没有想到自己师尊的脸皮如此之厚,简直就是......就是无赖!
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小绵羊,难道还能往狼口上送?
苏北撇了撇嘴,将头转到了另一面:
“那你明天别吵着睡觉,为师可要睡了!”
萧若情冷哼了一声。
不睡就不睡!自己就对着月亮修炼一晚上!
半夜时分。
四周一片宁静,风儿轻轻地吹着, 其他房间的声音也是逐渐地减弱消失。
萧若情盘腿坐在窗边, 汲取着四周的灵气,修炼着剑典。
而后轻轻地睁开了眸子,喃喃自语道:
“剑典的剑二,已经是初窥门径了。”
“还差一个契机, 是在剑一之上才能感悟地契机!!”
轻轻地摇了摇头,借着月色看着苏北躺着的那张锦塌,依旧是为自己空出了大半个位置。
萧若情神色稍显迟疑,犹豫了片刻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锦塌旁。
轻轻地掀起一角被子,钻了进去,和苏北并肩躺着,脸色微微有些红。
月光透过窗帘未遮挡严实露出地缝隙,洒在了苏北好看的脸上。
萧若情侧着身子,眸子认真地望着这张熟悉的脸。
回忆着今天晚上同他逛街时他眸子闪过的温柔,声若蚊蝇:
“你一直保持着睡觉的样子,多好啊......师尊。”
“......”
上架感言(求首订)
(104章进审核了,不知道啥时候能放的出来。)
明天中午12点女徒弟就要上架了!感谢大家这一路来的追读!
章节末尾之前有一些反人类的彩蛋章,我一开始不知道这个东西会持续这么久!真的对不起!磕个头道个歉!
这是一本后宫文,并不局限于女徒弟,而对于后宫党来说,承诺本书qcqs!无神雕,不漏女!
每日都带着惩戒打野,去和河蟹斗争!
再后宫文式微的情况下,小恨一定坚持自己,走出一条后宫之大道!
现在该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走了,卖惨!
说一下写书的原因吧。
——也没有那么多原因,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穷字最伤人。
因为穷吧,毕竟写书可以晚上写,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自己花不多,能补贴给家里也是好的。
——我都不敢谈恋爱,就是因为没有米!
都被别人误会为铜了。
我一直在想,怎么写点什么特别苦大仇深,让读者一看就觉得感动,潸然泪下,然后大手一挥说,这个作者!老子包养了!
于是我就在想,我到底那里惨不忍睹啊?我到底应该怎么惨?
实话实说?
半个母胎solo?
为啥叫半个,因为只局限于摸小手......
......
感谢一直在打赏小恨的读者们,你们就是作者的衣食父母!
再卖个惨吧!
我一晚上没睡,坐在电脑前,写的屁股疼!
我的码字速度并不快,也不是全职作家......现在网络作家这个职业很少有人全职。
因为真的只有很小的一部分赚的米够基本生活,对这个行业稍微了解一下应该知道,的全勤前三个月是1500块钱,如果书的均订超过500,以后才有资格拿每个月1000的全勤。
对于普通会员来说,2000字每章是1毛钱,高级是6分钱,作者和网站分成以后平均每2000字到手3分左右。均订500加上全勤一个月是有2500左右。如果说作者每个月更新15万字,那平均算下来,一个月会花费7.5元,还不到一包烟钱!
每一个对正版的支持,都是小恨活下去的动力!
......
非常感谢剑异思剑大佬,阳小荣大佬,以及最近新崛起的牧遇烧绳写美满的那位大佬给的章推!!
作为一个新人很荣幸!也很开心能得到大佬们的推荐!
特别特别感谢我的编辑琉星老大!人真的很好,每次我的章节因为车速太快被屏蔽了,都是和他经过修改以后,放出来的。
中间麻烦了他很多!
这本书主线相较于轻松一点,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又有谁会这样呢?
有的人可能在别人的上架感言也看到过类似的话,其实都差不多吧,都是讨个生活。
另外,作者都是在晚上熬夜写的,有的时候状态不好,就会写的有些差!在这里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女主方面放心,本人最讨厌ntr,心眼子小,笔下的女角色都是我老婆。
毕竟没准哪天萧若情就从书里面出来找我了!
爱你们!
上架以后万币加一更!
首订过1500,每多1000加一更!
能加多少加多少!加不了第二天还!
第一百零五章 修仙难(求首订)
城主府门外早已经架起了硕大的演讲台,方羽本着能送走苏北这个灾星,就让他舒舒服服地装完哔赶紧离开墨城地想法。
极为隆重地设置着这一切,那大红毯子铺在地上一直延伸了几里。
苏北踏上红毯,整了整衣衫,气质悠然,信步闲庭地便是朝着高台走去。
——咚咚咚!
鼓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墨城。
苏北神色淡然地看着这一切,背负着双手一副超然得道的模样,突然便是看到前面的那一排人举起唢呐就要对着自己吹,汗毛瞬间便是支愣了起来。
连忙出手制止了住了,轻咳了一声。
而后在一众不解的目光中,轻轻笑了笑道:
“倒也不必这么隆重!”
“苏某所讲之道也并非是什么高深莫测的学问!”
“......”
跟在苏北身后的萧若情脸上两个十分清晰大黑眼圈,有些哈气连连,随后便是看向了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墨离。
墨离心情复杂地看着萧若情眼圈上的阴影,小手紧紧地攥着。
两道目光遥遥相望,而后又是同时背过了头去。
......
走在红毯上,在苏北的刻意下,身后绽放着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芒。
早已藏在房檐后面的甄坚挺,仔仔细细地看着苏北的手势,见到时机差不多了,连忙打开了手中的笼子。
“唳!!”
鹤啼长空,自云间而出,穿破朝阳。
正于此时,苏北踏上高台,升日注金一半一半, 映得青冠泛辉,玉面生烟, 直直地扑入了数万人的眼帘。
寂静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汇聚在了苏北的身上, 一个个眸子中皆是充满着不可思议地震撼!
下一瞬, 便是铺天盖地地欢呼声:
“ohohohoh~”
“苏长老,好帅啊!我要给你生猴子!”
“妈妈, 那只大鹅真好看!还会飞......”
“窝窝头,一块钱四个!嘿嘿!”
“......”
苏北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台下数万的听众。
所有人皆是翘首以盼,满眼星星地期待着这位剑宗苏长老将会说出什么震撼人心的话!
苏北斟酌着词语, 很快声音便是在城主府上空响彻:
“噫吁嚱,危乎高哉!”
“修仙之难,难于上青天!!”
“......”
台下观众一脸疑惑地看着苏北。
虽然不知道苏长老在说什么,但想必一定是什么能让自己道心有所精进地大道箴言!
因为人流众多,其中不乏有一些本就有修为在身, 亦或者其他大宗的弟子。
一名浑身肌肉虬结地两米大汉听着苏北的话, 眉头紧皱着。
早些年曾听说剑宗苏长老一步一诗, 连接吟诵出十八首传世之诗, 直降得功德祥云漫天, 心中虽有怀疑之色,但是众说纷纭,自己也是辩不得真假, 心中还曾对此神往已久。
一听到苏长老要在墨城讲道,自己第一时间便是赶到了第一现场,就是为了感受一下将自己的师兄弟们, 按在地上啪啪打脸摩擦的苏北到底是何方神圣。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苏北的声音便是再次回荡在城主府上空,
紧接着, 语速逐渐降了下来,声音却是越发地慷慨激昂:
“尔来十万八千岁,不与凡塞通人烟。”
“东风剑宗有仙道,可以横绝二十巅。”
“天塌地旋修士死, 然后剑宗仙路相钩连。”
“......”
轰!
霎时间, 天地间无限金光疯狂地涌出,苍穹之上射出道道金色光芒!
“嘶!”
在场的群众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议论声瞬间便是升腾而起:
“怎么回事?这......这不是南风古国那些儒门弟子才能弄出来的天地异象吗?”
“可是这异象不就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吗?我也不是没有去过南风古国,那边天天就有酸儒滔滔不绝地大讲特讲, 最后周围绕了一圈苍蝇。”
“金光?传世之诗?!天道认证?”
“不过苏长老好端端地为什么要突然念个诗出来?”
“咱们这些人都是大老粗,也听不懂啊!”
“俺不知道, 俺只是来领鸡蛋的!”
“......”
那浑身肌肉虬结的大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咽了一口口水,紧紧地握着藏在袖袍子中的那本《抡语》,眸子深深地看着依旧口若悬河地苏北。
秦山一脸震惊地看着苍穹之上的祥云,又是看了一眼声音越发激昂,对这一切皆是信手拈来的苏北,连咽了数口口水,差点噎到了。
他......他是认真的?
随便搞个莫名其妙地演讲,然后就做出了一个传世诗?
这玩意不是很难吗?虽然自己不修儒道,但秦山也知道怕是那儒圣的亲传弟子也不可能随便做上一首诗,就引得金色传说,漫天祥云功德漫飘吧......
莫非自己猜错了?这苏北是真的在讲道?!
萧若情懵了,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眼花,没有看错!
——所以师尊来城主府讲道,就是为了念诗?
他脑子里面装了什么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苏北满意地看着苍穹之上为自己洒落的大道生花,直说的天花乱坠:
“剑宗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
“修仙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张望长咨嗟!”
“......”
随着苏北的话音结束!
轰!
轰!
大道光芒落下,苍穹上瞬间浮现出了苏北咏出的《修仙难》几个大字!
......
南风古国。
远在墨城不知道几百万里外的一处草堂内。
一名身高像是一名小山一般,袍子被横练虬结的背肌狠狠地撑起,头发随意扎起的中年男子,眼中瞬间出现一抹精光。
缓缓起身,目光遥遥地看向东方!
就在这个时候,一抹清伶悦耳地声音传到了中年男子的耳中:
“父亲,怎么了?”
中年男子回过头来, 看向面前的女子,摇了摇头道:
“有人做出了一首传世诗!”
“......”
草堂地烟囱冒着丝丝缕缕地青烟冉冉。
小小地草堂掩浮于水, 有排排楠竹巧做篱笆, 清风一刮,便是沙沙作响。
阳光照着,便洒竹篱, 投的虹影孔孔格格。
女子轻轻地眨着好看地睫毛,柔和的阳光映照在那张精致温柔地脸庞之上,轻声道:
“传世之诗?”
第一百零六章 子君想修道想入剑宗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传了过来,继而一名大汉气喘吁吁地在草堂前停住了脚步:
“师尊!师尊!文圣庙的雕像眼睛亮了!”
“好像是有人咏出了一首传世诗!”
“......”
随后愣愣地看着在草堂端坐着的女子,行了个礼道:
“见过子君小姐!!”
叫子君的女子冲着他点了点头,面带柔和地笑了一下。
中年男子轻轻摸了摸胡须,看向进来的那名弟子,点了点头开口道:
“老夫已经察觉到了,就是不知道写出这传世之诗的人是不是我南风古国之人!”
“尔路啊,去打探一下消息!”
“这等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老夫打算亲自指点。”
大汉连忙点了点头,转身便是离去。
中年男子摸着胡须看着乖巧跪坐在地上的女儿,想了想道:
“子君啊,你也到了该修行的岁数了。”
“当然你想修什么为父不多作主张,无论是儒亦或者是道,皆可!”
“为父不会多管。”
“不过你自出生体内便存有儒门三气,浩然气,春秋气,圣贤气,可能儒道更适合你一点......”
静静地坐在草榻上吸收灵气地李子君若有所思地看着离去的尔路,又是看了一眼父亲,脑海之中一个温柔的身影瞬间便是浮现了出来!
好看地薄唇轻轻嗫嚅了一下,心中却始终斩不断那道执念。
一抹复杂之意浮现在眼底,而后化作一丝坚定之色。
李子君抬起头看着父亲,轻轻地笑了一下,与初日一样温软,咬着唇浅声道:
“父亲, 子君,想修道。”
“想入剑宗!”
李丘:“??”
......
苏北直说的口干舌燥, 眼见得下方众人似乎没有半点反应, 只是神情呆滞满是震惊地看着自己。
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狐疑之色。
奇怪?莫非自己文抄公, 抄的效果不好?
还是说自己面对的都是一群文盲?
此处就算没有人如痴如醉地表达着自己的情感,跪地磕头, 也应该有掌声吧......
就在苏北陷入了人生的自我怀疑中时,天地之间突然传来了一声悠悠的叹息声:
“无愧是苏长老啊!”
“佩服,佩服!”
这道声音传了过来, 瞬间便是吸引了所有人。
而后一名微微佝偻着身子的老者迈着步子,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冲着苏北笑了笑,眸子带着一丝火热之色看着苍穹上的金光闪耀。
老者一经出现,瞬间在场有南风古国之人便是立刻认出了老者的身份, 惊呼道:
“是儒门的七十二儒仙之一的尔由!”
“那不是儒圣的亲传弟子吗?在儒门的地位极高。”
“他竟然如此评价苏长老?”
“......”
佝偻老者没有理会这些像是在解说背景一样的路人, 缓缓道:
“这首诗, 大意是在向大家介绍剑宗。”
“苏长老以极其浪漫主义的手法, 展开了丰富的想象, 艺术地再现了剑宗仙路地峥嵘,突兀,强悍、崎岖等奇丽惊险和不可凌越的磅礴气势!”
“借以歌咏剑宗山川的壮秀, 显示出剑宗的雄伟壮丽,表达了敢于攀登剑宗,敢于追求仙路之人都是英雄豪杰之意......”
“......”
老者的话音一落, 瞬间在场的人都有所明悟了。
就连墨战以及方羽等人心中都有些动容了。
原来是这样!
而后眸子便是十分敬佩的看着背负着双手,周身冒着万丈光芒地苏北。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经过这么一解释, 瞬间觉得剑宗好高大上啊!”
“是啊,是啊,这些修仙的985宗门没有一个简单的!就算垫底也这么厉害。”
“学到了,学到了!所以说苏长老是为了给剑宗打广告才办的演讲吗?”
“八九不离十吧。”
“......”
看着事情自己似乎并没有朝着自己的预想那样发展, 苏北心中有些小郁闷。
本以为经过自己哔格如此之高的出场方式后, 这些人怕是一个个痛哭流涕大声大叫地想加入剑宗。
转念一想,自己现在是在东风古国,民风尚武,自己的这一套在这边应该是掀不起来什么浪花。
——是不是应该用最为直接, 最为粗暴的方式进行洗......宣讲呢?
苏北轻咳了一声,看向那有些佝偻地老者, 目露出赞赏之意,而后便是一改之前的方式,大手一挥,而后对着台下的众人便是大声道:
“这位老先生说的对!”
“可正所谓修仙!修仙!”
“可何为修仙?怎么修仙?怎么找到适合自己的修仙方式呢?”
“而苏某今日,就告诉大家,应该怎么样修仙,怎么样寻找自己的修仙方式!”
“......”
所有人听闻苏北此话,瞬间瞪大眼珠子看着苏北,一个个呼吸沉重,面红耳赤,大手紧紧地握紧。
苏长老这才是真正的要讲道了!
这是干货!
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宗门仙人在此讲过道,但是大都说了一些云里雾里不知所以高深莫测的话后,转身便是拍拍屁股腾云驾雾而去!
而如今向苏长老如此之直白地赤落落地告诉大家‘怎么修仙的’还是头一个!
一个个激动的无以复加,恨不得将脑子掏出来把苏北接下来要说的话刻上去。
苏北眼看着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自己调动了起来,嗓子一沉:
“所谓修仙,第一,看的是气度!”
“修过多少冤枉仙,就决定你有朵大气度!”
“很多弟子背叛了我剑宗,啪!一百万就送了!背叛剑宗的人,都送他一百万,那么将来忠诚于剑宗的人,那就是几个亿!”
“听懂掌声!!”
别的听不懂,这一下,
给一百万?几个亿?
去剑宗还有这种好事?
下方满眼星星地看着苏北的墨小强听到苏北的这句话,只觉得心胸中似乎有一种难以平静地火热之意。
猛地站来起来,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是啪啪啪有节奏的拍了起来!
听着苏北的那句‘听懂掌声’,在场的一种观众只觉得内心瞬间是被谁堪破了一样,一个个咀嚼着苏北的话, 而后似乎触发了体内的某个定向基因, 双手不由控制地便是跟着节奏, 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也跟着有节奏地啪啪啪起来!
而后,整个城主府上空皆是回荡着“啪啪啪——”的声音。
“修仙就是一个傻哔,一不小心变成牛哔,然后开始装哔的过程!”
“听懂掌声!”
——啪啪啪。
“掌声!”
——啪啪啪。
一个个群众红着眼睛,满眼疯狂地看着苏北,高举着手,跟随着伟大的苏长老,嗷嗷地咆哮着释放着自身的情感:
“我们要去哪修仙?”
“嗷!去剑宗!!”
“为什么去剑宗修仙?”
“嗷!有能量!!”
“.....”
那名肌肉虬结的男子同老者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漏出了一个震惊的的表情,而后身影便是逐渐消失不见。
几名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圆大圆,五道口,诸多宗门的弟子见此情景,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没想到这剑宗的苏长老煽动力竟然如此之强!?
这是要把自己宗门在墨城废了大半个月功夫才宣传出来的成果全部废掉了?
这人真不能按照常理去推测,名不虚传!!
相互对视了一眼,皆能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出一丝震撼之色,连忙匆匆地离开此地。
......
第一百零七章 云海剑仙单无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北带着一众剑宗弟子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城主府。
只觉得脚下生风,飘飘欲仙。
看着周围一圈一圈将自己围得死死的群众,不由得感叹:
“这都是些可爱的人啊!”
“民风如此善良淳朴上哪里去找?”
“......”
突然便是看到一头银发的月衫女子远远地朝着自己走过来,苏北挑了挑眉头,心中有种不妙地感觉。
不知道为何,看着这个气运红的要命的女人,自己总是有一种下一秒就会头身分离的感觉。
“苏长老,就要离开墨城了吗?”
苏北点了点头,说道:
“嗯,此间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苏某也打算回剑宗了!”
墨离‘哦’了一声,突然变是开口道:
“那墨离送苏长老一物,苏长老现在不要看,等回剑宗以后再看!”
清冷的脸庞上露出一个莫名的笑,说完便是转身离去。
苏北二丈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自己手上多了的一个储物戒指,正准备戴在手上,又一抬头看到了萧若情一脸虎视眈眈地模样,想了想还是塞进了口袋中。
和方羽,秦山,一脸幽怨之色的墨战等人告别之后,苏北又回到了红阁,可惜的是没有见到鱼。
也不知道怎地,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地失落感?
对这个女人虽然接触的不多,不过确确实实地帮助了自己不少。
摇头不去想这些事, 带着剑宗弟子便是出了墨城。
就在苏北走后,红阁某处, 一名白衣侍女探了探头, 看着躲在一旁的鱼开口道:
“宗主, 你为什么要躲着不见苏长老?”
鱼妩媚的看着苏北远去的背影,双眸若秋水轻轻掀起一阵涟漪:
“你懂什么?”
“男人在意的永远是得不到的。”
“我这次不来见他, 他下次就会主动送上门来找我了。”
“这叫拉期待感!”
白衣侍女一脸狐疑地看着坐在床上剪脚趾甲的鱼,嗫嚅了半天,叹了口气, 没说什么。
......
苏北众人看着面前的两条路,陷入了沉思。
“苏长老,弟子认为还是应该走这官道!”
“人来人往地,总没错!”
苏北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 悠悠地开口道:
“此言差矣!”
“正因为天下人都是你们这般想法, 所以才碰不见机缘, 才不得仙缘!”
“你仔细想想, 你要是杀人越货夺宝, 会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吗?”
“越是不起眼的小路,往往就会有你们意想不到的事发生!”
墨有钱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似乎是极为认同苏北所说的话。
随后抬起头看着苏北,开口道:
“苏长老言之确实有理!”
“可是我们不是为了尽快回剑宗吗?”
“为什么要走小路绕远?”
萧若情:“(←_←)”
苏北:“(¬_¬)”
轻咳了一声,苏北幽幽道:
“你们就先走这官道吧, 我和你们萧师妹就走这小道!”
“咱们就在此地分别!”
说着一把将已经鬼鬼祟祟地朝着官道上走的萧若情拽了回来,微笑道。
一众剑宗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 点了点头, 而后对着苏北便是一礼道:
“我等感谢苏长老这一路上的关照,那就此先别过了!”
说完,便是上路了。
苏北和败家徒弟静静地站在原地。
空气中有些寂静,萧若情看着苏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心脏砰砰地直跳。
师尊要干嘛?
为什么要领自己走这一看就诡异地不行, 绝对会发生点什么恐怖大事的羊肠小道?
他不会想要在小道对自己......
一想到身上还穿着那略有些细腻触感地纱间鲤, 萧若情地耳畔上瞬间便是升腾起了红晕,体温似乎在升高。
眸子一阵纠结,但却是不知道为何没动,甚至于心中还隐隐生出了一丝期待之色。
下一刻冷汗便是瞬间传遍了全身, 连忙压下了心海中千百种情绪。
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
看着苏北转头看向自己,萧若情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 小手紧紧地攥着剑柄,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徒儿......”
苏北话音还没说完,便见得萧若情吓了一跳,捂着熊,连忙后退数步一脸惊慌地看着自己:
“不要!”
苏北一脸狐疑地看着败家徒弟,眸子来来回回变换着。
萧若情也发现自己好像是反应有些过大了,但还是环抱着双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北,试探道:
“师尊......您说?”
苏北有些古怪,但也没有多想,淡淡地开口说道:
“嗯!徒儿你没有修炼那本【主角必须修炼功法】吗?”
萧若情的瞳孔瞬间便是收缩了一下。
小心脏猛地提起,硬着头皮道:
“徒儿......徒儿。”
“嗯!为师知道,你是把那两本功法都修炼了对吧!”
苏北一脸看透了萧若情的表情,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自顾自地开口道:
“既然你修炼了那本功法,那应该还记得之前功法曾说过。”
“烧坟跳崖都会有气运机缘!”
“烧坟已经灵验了......”
萧若情一脸懵地看着苏北,咽了咽口水。
不由得自己也对自己产生了疑惑?
难道真的是自己会错了意?那本功法难道是真的??
可是他他他对自己......竟然没有想法??
只是想去试验一下功法?
——萧若情感觉自己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知道为何,有点高兴不起来。
阳光倾斜,洒在了苏北那勾勒祥云的白袍上,配上苏北俊美无双却又带着几分温文尔雅地脸庞,飘然若仙。
“走吧!去跳崖。”
萧若情:“......”
......
人迹罕至地小路上。
单无澜慢悠悠地朝着剑宗的方向走着。
突然,眸子一凝。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血腥味道,似乎还夹带着一股子不属于灵气的煞气!
还能听到嘶吼声!以及桀桀桀的笑声。
单无澜屏住呼吸,凝神朝着那股子诡异之处走去。
而后一抹冷汗瞬间从其后背溢出,打湿了新换的肚兜!
待看清这名男子身上的袍子时,下一刻!单无澜便是没有任何的一丝犹豫,拔剑!!!
此时。
两名浑身被黑衣所包裹, 头戴面具的男子正将一名男子困于一个法阵之间。
而后源源不断地煞气侵蚀着这名男子, 整片密林中四处回荡着那名被困的男子恐怖的嘶喊声:
“你们究竟是何人?”
“我乃剑宗二长老席青衣门下亲传三弟子沈万千。”
“你们要做什么?”
“啊!”
又是一声惨叫,沈万千看着一双惨白地手瞬间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巨大的痛苦让他睁大了眼睛,不甘心地看着插向自己胸膛的那双手,而后瞳孔略有些涣散地就这么将自己的手伸向了天空。
紧接着一团团的黑气不断地扩散了开来, 沈万千似乎看到了自己体内的那根剑骨逐渐剥离了自己的身体。
突然,便是看到了远处那有些熟悉的身影向自己的方向冲来。
眸子中似乎再次燃起了一丝希望,只是嘴角的那丝苦涩之意再也挥之不去:
“救我......九师叔!”
“!!”
一口鲜血猛地吐出来,沈万千眼前一黑,彻底的闭上了眼睛,师叔,你来晚了一步啊......
——如果能重活一世,自己绝对不会走这诡异地小路,哪有什么狗屁的机缘?
铿锵!!
剑鸣声在两名面具男子身后瞬间响彻。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将那根剑骨放在了一个特质地盒子中,眸子眯着看着眼前的人。
天地之间猛然涌出了一把剑!
剑上有漫天云海剑气显现,一道剑气长河如同银河挂于九天之上,星河灿烂!
带着璀璨的云海华彩的剑气一鼓作气便是冲到了那两名面具男子身前的三尺之内。
浩然而壮观!
剑气中夹杂着无边恐怖的威压,云海剑意以天地为中心,借于天地灵气!
整片天幕瞬间为之色变!
望着所过之处尽是地裂,冰寒刺骨若星云地剑气。
一名面具上刻着诡异指环地身材较为高大的男子,眸子眯着,一字一句道:
“云海剑气。”
“剑宗,云海剑仙,单无澜!!”
“......”
第一百零八章 他在笑
一袭紫衫鹤氅的绝世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两人眼前,三千白发肆意地在其身后漂浮着!
两名面具人望着这一道快到极致却又充满了毁灭之意的剑气,一挥手一道黑色的煞气波动瞬间拦截在了自己的胸前,而后身子向后急速地退去。
天地为之共鸣,两两相撞的恐怖灵气波动瞬间崩碎了这一方天地。
威压之下,周边的一切开始缓缓地下沉!
“轰隆!”
只听得恐怖的爆炸声响,烟尘四散,随之便是漫天云海冰雪,冻结了整片天幕!
单无澜神色冰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望着死状惨烈,自己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依旧是眼熟的剑宗弟子,声音森寒地看着面前的两人说道:
“剑宗!需要一个解释!”
随着烟尘的四散,两名面具人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原地。
眸子带着一丝惊愕之色,而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声音沙哑幽幽道:
“倒是没有想到单仙子能堪破心魔劫?”
“以你这个年纪便能晋升至返虚中期,整个二十一洲怕也是寥寥无几。”
“哪怕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怕都不一定说能稳胜单仙子。”
“不过......这件事既然让你看见了。”
面具下,男子轻轻地舔着干燥的嘴唇,而后声音阴冷道:
“那就对不住了,单仙子!”
“今天你就给老夫留在这儿吧!”
面具男子冷哼一声,瞬间周身涌出无限的黑色煞气,气势猛地攀升了起来。
整个天地之间瞬间两股不同于二十一州寻常修炼灵气的气息汹涌澎湃的释放着。
而后两股难以形容的煞气归为一团,瞬间便是朝着单无澜地方向轰去。
单无澜的瞳孔瞬间收缩。
两名反虚后期!
这种气势,唯有返虚后期才能带给自己这种感受!
也来不及细想,面对着这一道道夹杂着说不清楚地诡异气息,单无澜瞬间便是调动出周身全部的灵气!
苍穹之上,云气翻滚沸腾,云海之气漫天滚动!
漫天霜雪,片刻的静寂之后,单无澜手中的剑气大盛,直冲斗牛,继而浩浩荡荡两道青紫霜雪化作为流光,盘旋在她的周围,绕于剑身之上!
“云海七式,归一!”
“顶住!”
单无澜紧咬着银牙, 娇喝一声。
眸子死死地盯着挂在那名面具男腰间的一块银色的上面好像刻着一个指环牌子, 记着牌子的模样。
剑宗的弟子不能白死, 自己要知道凶手是谁!
——至少在单无澜仙路的几百年内,还从未见到过有人甚至能将别人的天赋体质硬生生地挖出来的这种恐怖手段!
这背后隐藏着什么?
能让自己在此地撞见,那就说明剑宗弟子绝对不会是唯一, 也绝对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轰!”
恐怖地灵气冲击瞬间便是将单无澜身体震得倒飞了出去。
一口鲜血喷涌出来,单无澜只觉得体内似乎有一种恐怖的难以言喻地气息四处乱撞着!
要尽快逃走!
要将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告诉大师姐, 而后公之于众!
单无澜有自信单独面对任何一个返虚后期境界都可以不落半点下风。
但是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绝非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个加法问题。
两名返虚后期高度默契的配合之下, 整片天地似乎被漫天黑煞所封锁,让自己无路可逃。
单无澜紧咬着唇, 因为力气似乎用的过于大了,被她轻轻咬出了一条血痕。
冬日,苍穹之上无尽的乌云终于是引出了雨, 而后化作飘雪缓缓地降落在这片因为恐怖的余波而被摧残不堪地荒芜之地!
“你们这么做, 就不怕圣地吗?”
单无澜手中的剑用力地一挥, 身前的两道煞气同时烟消云散, 强行压制住体内沸腾地血液,大声质问道。
放眼整个二十一州, 返虚虽排不上顶尖高手行列,但也绝对是可以纵横一方了。
只是,为什么会突然有所预谋地一下子出现两个!
而且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自己从未曾见过的煞气修仙者!
“圣地?”
两名面具男对视了一眼,随即, 放声大笑了起来。
随即眸子森然地看着单无澜幽幽道:
“当然怕!”
“就是因为怕圣地,所以就更不可能让单仙子活着了!”
“......”
下一刻, 便见得一名面具男子猛地向前一步,情势变化之快, 即便是单无澜也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轰!”
两团恐怖的煞气瞬间重重地击打在了单无澜地身体上。
血水瞬间从她死死咬住地嘴角溢出,嘴角的血迹染红了那淡红色地樱唇。
紧接着一口带着体温地血水猛地吐在了披在单无澜身上的那件雪白的鹤氅上,好似梅花点点。
单无澜的鼻子能嗅到上面淡淡地干燥味,是自己很熟悉的味道。
唇微微抿着,漫浸漫浸,周身一点一点逸散地丝丝缕缕地云海剑气逐渐消散。
很痛!
彻骨明心地痛!
单无澜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经脉被这恐怖的煞气所影响,先天无尘净体的气似乎还有向外剥离的感觉!
强压下心头的震惊之色,单无澜调动全身灵气,也不知道到底是朝着哪个方向,瞅准两人攻势地一个弱点,便是一剑贯穿而去。
而后用出了一剑!
这一剑是单无澜目前可以用处的最具杀伐规模的一剑!
也是自突破返虚中期以来,第一次使用的一剑!
“云海七式,化凡。”
一剑接着一剑,只见得无数剑气随着那第一道剑气朝着两名面具男激射而去,一道剑气连着一道剑气,好似一条狰狞剑龙,蔚为大观之景!
三千白发向四周眼神蔓延开来,而后单无澜将自己体内的最后的一丝灵气压制到极致,全力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奔着。
两人猛地反应了过来,迎面便是看到了一条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的狰狞龙首,其中一人立刻大喝一声:
“你去追!”
“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
堂堂两名返虚后期,更身具天生便克制灵气地煞气,围杀一名似乎刚入得返虚中期不久的人,还能让她跑了?
这不可能!
对视一眼,其中一名面具男子挥动大袖往下一拍,以掌心抵住单无澜那全力释放出来的剑气。
另一名面具男瞬间便是再次追了上去。
雪花落在了地面上,落在了单无澜地身上, 仿佛洗尽一切的尘埃。
冬风,冬雪, 冬杀!
阳光透过了厚厚的云层, 映照在了单无澜那光洁如玉地额头上,映得小巧地琼鼻,以及血染地鲜红朱唇。
自己绝对不能死!
自己也不想死!
还没有真正意义上赢得过单无阙呢。
自己买的纱间鲤还在萧若情那里放着.....
自己......还未曾亲口说出对他的感情呢。
单无澜地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个。总是懒懒散散,不紧不慢,但是总是带着微笑看着自己地男子。
自己对他的那种感觉就是喜欢吧?
师兄对自己呢?是不是也是喜欢?毕竟自己可是可是认认真真的确认过,他曾说过:在他得心中,他以有自己这样的师妹为自豪。
——他还记得摇那一树桃花!
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单无澜极力地榨干着自己体内的灵气,只觉得身后的煞气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风很大。
吹的自己得眼睛有些疼。
单无澜眨了眨眸子,只觉得自己恍惚之间似乎是看到了那个熟悉得白衫身影。
隐隐约约好像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似乎他好像就站在不远处,在......在对自己笑?
第一百零九章 为师霸气一回
冬雪,微扬。
崇山青岭俊秀于眼。
苏北带着萧若情穿梭在这看着就万分诡异地深山小路种。
萧若情眸子略有些复杂地看着一路上东张西望,一直在寻找符合他心目中的悬崖的师尊。
突然!
浓重翻滚的乌云朝着两人的方向压了过来,黑云如墨。
紧接着便是远远地传来了一阵近乎暴虐的恐怖灵气波动。
苏北眉头皱了皱看着眼前的一幕,随后对着身旁的萧若情淡淡道:
“徒儿啊,你可曾记得为师刚收你为徒时,曾经说过什么话?”
萧若情眸子眯着,听着远处传来的恐怖爆炸声响,似乎还夹杂着清脆悦耳的剑鸣声。
仔细想了想,开口道:
“师尊曾经说过,修仙是一件极其枯燥乏味的事!”
“最重要的不是徒儿的实力有多么高超,而是不要去多管闲事!”
“......”
苏北满意地笑了笑,孺子可教也!
前方绝对是自己招惹不起的恐怖存在,本着能苟就苟的想法,自己是肯定不会再往前一步的,还要躲得远远的。
天雷压顶。
恐怖的气流压抑着这片天地。
即便苏北早已经步入了化身后期,面对着暴虐的冰冷灵气依旧是感到压抑。
就在苏北准备带着萧若情远离此地时。
一张好熟悉地面庞就出现在了苏北的不远处。
是一头染血的白发,是一双好看的瞳孔,是有些苍白地双颊。
风轻轻地吹着女子杂乱地发丝,苏北能看得见她带血的朱唇在茫茫刺目地飘雪种,显得格外清晰。
发如雪,发亦如血。
是单无澜。
苏北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在单无澜身后紧追不舍地面具人,眸子闪过了一丝幽然之色。
本能在告诉自己,应该要躲得远远的, 毕竟自己的三脚猫功夫自己十分清楚!
就连返虚中期的单无澜都敌不过的人,自己上去又能如何?白白送死罢了!
——原本是应该这么做的。
只是苏北却发现自己的脚好像在这一刻不听自己的使唤。
似乎是看到了单无澜原本有些黯淡地眸子再看到自己的一瞬间闪烁出了一丝光亮?还是自己从未曾见到她笑过的脸, 破天荒地露出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苏北下意识地笑了。
只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让她失望, 尽管结果可能她依旧会失望。
萧若情得目光看的并没有苏北清晰, 黛眉蹙了蹙,拽了拽苏北, 有些奇怪师尊为什么没有离开此地。
下意识地抬起头。
夜色温柔如水。
便是见得苏北得眸子弯弯,嘴角好像在笑,又好像没有笑。
萧若情只觉得心神一颤, 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师尊。
而后便是看到师尊右手轻轻地握着腰间得那把青萍剑,左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轻声喃喃道:
“为师今日在教你一句话。”
萧若情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修仙者要沉着冷静,仔细判断,量力而行。”
“打破修仙世界规则跟铁律的人, 我们称他为废物。”
“……可是, 不懂得重视最亲近之人, 同宗之人的人, 连废物都不是。”
“......”
萧若情得眸子瞪得大大得, 飘雪落在了她长长的睫毛之上,心脏好似骤然停止。
这是师尊会说出的话?
是这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为了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的师尊说出的话?
萧若情紧咬着下唇, 低垂着眸子似乎在颤抖,这一刻自己的整个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师尊确实是师尊!可是师尊又好像不是师尊?
也许自己刚轮回的时候,听到师尊说这句话, 可以当作耳旁风,甚至还会讥讽一下。
——只是, 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了, 会不会......是万一呢?
苏北摩梭了一下腰间的剑柄。
下一刻,大成无我境界瞬间便是释放了出来!
铿锵!
剑声嗡鸣。
紫青色的剑气冲霄而起,紧接着一柄举世无双的剑宗至宝青萍剑自剑鞘中升起,横贯于苏北身前。
青萍剑问世!
原本被浓重地墨云遮蔽的苍穹, 瞬间染上一层淡紫色, 这一刹那的耀眼让天地为之黯然失色。
苏北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之意,看着朝着自己越来越近地单无澜,轻笑道:
“自收你为徒以来,为师从未动过手。”
“但今日, 为师想要霸气一回。”
“......”
实力。
苏北从没有向今日这般渴望过实力。
在剑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五长老。
在二十一州, 因为天下宗门谨遵万族之劫的约定,天下太平,凡仙互融共处。
这从未给自己带来过任何一丝的危机感,只觉得只要舒舒服服地躺好似乎就可以安安稳稳。
可是今时今日,苏北恍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需要实力,或者说多么的渴望实力。
纸老虎永远是纸老虎。
苏北向前踏出了一步,而后便是抬起了右手,握住了鸣颤地青萍剑。
自己是个小小地化神后期啊!这返虚的天大人物,但即便自己只是这小小的螳螂,也要为师妹挡下个车吧。
苏北对着那道面具黑色身影便是轻轻一抹。
这一抹亦是一剑!
独属于剑典的一剑。
几日前,苏北在红阁前,唯一学会的一剑。
“剑一,一往而深。”
......
一直在追逐着单无澜地面具人看着突兀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不过区区化神境界而已,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还以为什么大人物,这不就是那个剑宗有名的苏北?
他要做什么?
迫不及待地受死吗?
面对着苏北向自己挥动的这平平无奇地一剑,没有任何的防备,眸子依旧是紧紧盯着单无澜。
苏北只觉得浑身的灵气似乎在一瞬间被抽空,四肢干涸而枯竭,整个身体好似摇摇欲坠一般。
没有浩荡的剑气,也没有任何的天地异象!
就好似小孩一样,随意地朝天一指!
萧若情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似乎心有所感,一直困惑于自己心中久久未曾晃动地剑二似有明获之意。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好似人间奇景!
一道纯粹由剑气组成的横贯苍穹出现在面具人的身前斜上方三丈处。
将他飞驰而去的身影瞬间截住,两者相触,那道剑气疯狂涌动流转,却又不夹杂着任何灵气!
而后一瞬间!
面具人眸子瞪得大大的, 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瞬间破碎!
那一道剑气似乎压缩,夹杂着近百倍的灵气!
“不!”
“不可能!!”
天地寂寥。
片刻的平静之后, 便是轰隆震响。
一道漆黑的裂痕出现在天幕上, 横贯东西,天幕在这一剑面前竟是直接变得摇摇欲坠。
烟尘缓缓散去。
地上便是那名面具人的断指残骸。
苏北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又是艰难地抬起了自己已经快要抬不动地青萍剑。
剑芒之上依旧是反射着森然地光芒,未曾染上一丝鲜血。
百倍的剑一,恐怖至此?
单无澜的眸子抖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而后便是感觉到身体再无一丝的灵气。
瞬间栽倒在了苏北的怀中。
......
隐藏在暗中地一名乞丐摸样地老者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身后便是惨白的再无一丝血色的面具男尸体。
眸子盯着苏北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一会,神色复杂地喃喃自语道:
“修炼到了极致地剑一。”
“竟然能让一个化神后期拥有百倍的力量吗?”
“青萍剑,被拔得不冤。”
“......”
而后摇了摇头,将那从面具男身上淘出来的银色牌子和自己手中的金色牌子对照了一下。
眯了眯眼睛,怅然开口道:
“二十一州,要乱了......”
第一百一十章 打蚊子
上官问道若有所思地把玩着手中的那团黑雾朦朦地东西。
自己这段时间在墨城徘徊的时间不算短,就是想要抓到这个有些莫名其妙出现在二十一州的组织。
这也不是自己第一次遇见了,可到底还是来晚了一步。
“二小子的这弟子天赋不错,虽然比不得墨家的那女子,但也算是拥有一根剑骨。”
“也无怪乎这个组织会盯上他,可惜了。”
“倒是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将别人的天赋抽出来的恐怖手段。”
“......”
上官问道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那根剑骨重新放回了神秘的罐子中,再次看了眼不远处的苏北三人,身影悄悄地消失在了原地。
夜色如墨。
渐渐将大地笼罩,一轮凄冷的月缓缓的升空。
苏北怀中抱着单无澜,略微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还是没有从刚才的那一幕缓过神来。
单无澜将面庞轻轻的靠在苏北的胸膛上,整个温软的身躯全部拥在苏北身上。
面庞之上再次浮现出一抹红晕之色。
真的是师兄。
不是自己的幻想,而是切切实实地,真实存在的,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就像那种小说中的男主角一样不讲道理的突然出现而后一剑救下了自己。
果然,师兄的实力就是伪装的!
自己看上的男人又怎么会一无是处呢?
就算是另外一个也追上来怕是师兄也能一剑就劈碎吧。
倾听着苏北有力的心跳,闻着那熟悉地比自己不舍得清洗地鹤氅味道还要浓重的气息。
单无澜地美眸闭着,只觉得从来未曾感受过的无比的心安。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依靠。
自己也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躺在他的怀中了。
苏北感受着怀中的九师妹体温似乎越来越高,看着她紧闭的眸子微微有些颤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看着自己的鹤氅披在她的身上,微微有些困惑,但还是没有去想这么多。
试探地伸出手,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单无澜嘴角地血迹。
奇怪的是单无澜却是一改往日的清冷孤傲,没有避开,任由自己轻轻地擦拭着。
苏北不由得怔住了。
是了,性格有些许的冰冷也许只是她对外界封闭自己内心柔弱的一种保护吧。
九师妹的这种强势算不算是柔弱的一种表现呢?
萧若情紧紧地抿着唇,眸子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看着苏北温柔的动作,团子轻轻地起伏着,小手紧紧地捏着剑柄。
早在之前宛情斋的时候,见到九师叔的表情就感觉她有点不对劲。
身为女人,自己对这方面很敏感。
九师叔的对劲确切的说已经不能用不对劲来形容了,她心中对师尊绝对有所图谋。
萧若情抿了抿唇, 犹豫了少许, 有些看不下这两个人腻歪了, 轻咳一声打破有些暧昧地意境,开口道:
“九师叔为什么会被那人追杀?”
单无澜睁开了眼睛,这才意识到这里还有别人的存在。
刚想要从苏北的怀中挣扎起来, 但是转而一想......自己凭什么要站起来?
自己就要在师兄的怀中躺着,就要让你看着!
你就酸吧!
一念至此, 单无澜脸不红心不跳的, 躺在苏北的怀中更加的理直气壮了, 眸子恢复了清冷之色,淡淡地开口道:
“一时半会说不清。”
“......”
突然感受到了自己的腰间似乎是传来了一阵温热之意, 单无澜心中突然变是有些慌乱。
师兄要做什么?
在单无澜惊讶的目光中,苏北将手插入了她披着鹤氅的背后,轻轻地将她扶起。
只隔着一层衣衫, 入手便是一阵难以言喻地温热细腻。
鹤氅轻轻地滑落, 苏北看见了她被血染红地紫衫纱衣, 隐隐约约还能见到细腻雪白地锁骨。
苏北强迫自己不去看这些, 好不容易天神下凡,大发神威地将九师妹救了下来, 怎么可能去做这种小人行径之事?
将她有些虚弱的身体扶靠在大树上,捡起掉在了地上的鹤氅给她垫着。
单无澜呆呆地看着对自己做着这一切地苏北,见他眼中温柔的模样, 眼中便是略有些模糊,咬着下唇轻轻道:
“刚才路过此地时, 发现了我剑宗弟子被两名面具人所杀害。”
“......”
听着单无澜的解释,苏北眉头锁着, 若有所思地看着刚才从地上捡到的银色牌子,而后突然猛地反应了过来, 声音略微有些急促:
“你是说看见了两个面具男?”
单无澜眨着眸子,清冷的眸子有些不解,但还是‘嗯’了一声。
“那另一个呢?”
“没追来?”
“......”
......
苏北强撑着仅剩的一点灵气,抱着单无澜,牵着萧若情,头也不回地朝着大路方向飞快地奔跑去。
日了!
师妹怎么这么淡定?
是对自己的实力太自信了?
自己可没有力气在斩上一剑。
也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路气喘吁吁的苏北带着两女终于回到了大路上,喘了口粗气开口道:
“你是说那些面具男能把别人的天赋体制都抽取出来?”
就在苏北的话音一落下,身旁的萧若情下意识地便是猛地颤抖了一下。
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目光紧张地看着苏北。
苏北不明白自己的徒儿怎么突然就和受了惊的猫一样。
仔细一琢磨,应该是被吓到了吧。
毕竟这件事听起来确实有些惊世骇俗,虽说前世自己看过不少地这种小说,但真的见到了这种恐怖的存在,估计也会和萧若情一样的反应。
想到这儿,苏北不由得有些佩服单无澜了。
面对这种事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上去就干?
“就是可惜了二长老的弟子了......”
苏北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唏嘘。
萧若情蹙着眉,眸子死死地盯着苏北。
极力地从师尊的脸上找到哪怕是一丝地线索。
这件事情究竟和师尊有没有关系?
别人不清楚,但是自己太了解不过了,九师叔所形容地方式,正是上一世师尊对自己用的手段。
看着萧若情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脸上打量着,苏北挑了挑眉头,偏过头来看着她,有些疑问:
“怎么了,这么看着为师?”
萧若情有些失望,但是心中却又仿佛是松了一口气。
失望的是师尊的表情很自然,根本看不出来这件事和他究竟有没有关系,或者说他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至于为什么自己会松一口气?
难道还在窃喜这件事和师尊好像没有关系?又或者内心中的那一丝对师尊的期盼之色更加的大了?
摇了摇头, 轻声道:
“师尊,刚才你的脸上有蚊子。”
苏北和单无澜抬起头看着漫天飘雪, 而后苏北的眸子有些复杂地看着萧若情,声音有些幽然道:
“徒儿啊,你觉得为师此人如何?”
萧若情愣了一下, 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徒儿认为师尊是个很温柔的人,在一些大是大非的方向上看的很透彻......”
“......”
苏北看着萧若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轻轻地扶起了身旁虚弱的单无澜。
突然。
——啪。
萧若情瞪大了眼睛,看着苏北的大手就这么朝着自己挥了过去。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雪幕之中。
顿时满脸涨得通红,吓得一个激灵,身体一阵颤抖,感觉身体某处一阵火辣辣地。
而后苏北面不改色,扶着满眼疑惑地单无澜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萧若情的眸子雾水盈盈地看着苏北,站在原地呆了一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虽有眸子气恼地看着苏北,有些恼火道:
“师尊......你在你在做什么?”
苏北慢条斯理地回过头,看着鼓着嘴,蹙着黛眉气鼓鼓地萧若情。
随后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打蚊子。”
萧若情微微一愣,小脚便是在地上剁了剁,下意识地道:
“冬天哪来的蚊子?”
却突然发现苏北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
瞬间噎住了想要说的话,揉了揉有些疼的地方,面色仿若红玉透染,没有说话。
只是眸子满是幽怨地看着气质悠然,脸庞上有些羞涩的红意还未曾褪去,就这么看着云淡风轻地苏北,嘟嘟囔囔道:
“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
“还走不走了?给你自己留在这儿?”
萧若情轻咬红唇,小手紧紧地攥着长衫地下摆,加快了脚步。
“明明就是馋为师地颜值,还撒这种笑掉大牙的谎?”
“为师很傻?”
“馋就馋,为师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不给你看......”
萧若情:“......”
单无澜嘴角微微地弯着一抹自己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地弧度,就这么拌嘴地师徒俩。
心中不知为何,一阵莫名其妙地酸楚涌了上来。
苏北对待萧若情的这种似乎有些宠溺地表情,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面对自己他总是如既往地风度翩翩,动作很温柔,虽然也能看到他的眸子偶尔会瞥向自己的团子,但是他面对自己却总是尽量维持着一副浊世公子的谈吐方式。
很生分的感觉。
自己不喜欢。
被苏北救下的那一瞬间的悸动随着着漫天飘雪似乎消散了许多。
师兄啊,我应该怎么对你说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吞天魔功
剑宗,红尘峰。
穿着宽领长衫地闻人平心眸子满是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一众剑宗弟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阵后,眉头一簇道:
“沈万千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们一块回来?”
“这一路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何剑宗联系不上你们?”
“......”
墨有钱同甄坚挺,牛大壮等人对视了一眼,而后点了点头。
甄坚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闻人平心,一脸地悲痛道:
“代掌门!”
“沈万千应该自己历练呢。”
“我等在墨城附近之时,一不小心误入了不悔崖!”
“没有任何的办法联系上剑宗啊!”
“......”
墨有钱上前一步,抹了一把泪水声情并茂地补充说道:
“我等在不悔崖下遇见了一只实力怕是最少也是合道的凶兽,后来多亏了苏长老救下了我等!”
“苏长老一脸焦急地寻找到了我们!而后同那叫不出名字的合道凶兽在不悔崖下大战了三天三夜!”
“他让我等先回来,但自己却身负重伤......”
身受重伤?
闻人平心一脸狐疑之色地看着一众剑宗弟子。
从他们说苏北大战合道凶兽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当听到这帮编瞎话不长眼的弟子说苏北为了他们身负重伤......
闻人平心心中暗自吐了一口。
真能给苏北的脸贴金。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碰见危险他能第一个跑绝对不会留到第二个。
但美眸还是弯弯地,玉手轻轻地支着脸颊,朱唇微启,佯装紧张道:
“然后呢?苏长老死了吗?”
“......”
墨有钱一脸黑线地看着打着哈欠地大长老。
你装紧张的表情就好好装,怎么听这语气好像是巴不得苏长老死?
但还是硬着头皮,有些心虚地说道:
“幸好......幸好苏长老被红阁星月宗的鱼宗主所救。”
“可能这几天就能回来了吧!”
鱼宗主?
听到这个名字,闻人平心瞬间就来劲了。
一改之前慵懒地坐姿,蹙着峨眉盯着墨有钱许久,直把墨有钱心里看的直发毛,随后幽幽道:
“哦?去了红阁?”
“那只鱼怎么这么好心?”
墨有钱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怎么回答大长老,同其余几人对视了一眼,讪讪笑着也没有说什么。
看着躲闪着自己目光的剑宗弟子,闻人平心心中没来由地便是升起了一丝不舒服之意。
风起于青萍之末!任何事都不可能空穴来风。
这些弟子编了一大堆瞎话,别的真不真自己不知道,但是绝对和这红阁有关系!
没准就是去红阁女昌女常被那只鱼扣下了,然后苏北将他们赎了回来!
一想到苏北有可能和那只鱼扯上关系,闻人平心蹙了蹙眉儿,抿了抿朱唇,叹了一口气。
随后想了想拿起了身旁的一个书本摸样的东西,在这些弟子眼前晃了晃,开口道:
“既然你们是从墨城出来的,那应该是知道这个东西吧?”
“两天前整个二十一洲就开始发行了,也不知道是星月宗的哪个鬼才想出来的这个点子, 这个整的确实不错!”
牛大壮看着那报纸脑子好像终于灵光了一会, 想也没想便是开口道:
“啊!这不就是苏长......”
话说到一半, 便是瞬间感觉到了一大堆森冷的目光看向自己。
牛大壮咽了一口口水,缩了缩头。
闻人平心挑了挑眉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一众剑宗弟子, 幽幽道:
“苏长老什么?”
“......”
“苏长老帅......”
——紧接着一众剑宗弟子便是哭着喊着被红尘峰弟子拖了下去,各挨了三十大板。
......
闻人平心的脸庞肉眼可见地涨得通红, 只觉得气血不断地上涌, 玉手紧紧地抓着报纸, 看了一会便是狠狠地将其撕了个稀巴烂。
大团子不断地起伏着,在空荡荡地房间内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 想了想,又是快步地走到了自己的闺房地锦塌前坐下,神色百转。
咬牙恼火了一阵, 心境逐渐平静了下来, 闻人平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喃喃自语道:
“好一只鱼, 真会勾搭男人啊。”
“苏北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将这么好的点子就这么拱手相让了?”
“五五分?她怎么敢的啊?”
“这明摆着就得九一分!”
“这不是欺负苏北老实人吗?”
思来想去, 闻人平心觉得还是无法释然,美眸看着桌上的茶杯,水倒映着她的影子。
“这鱼是觉得八百年自己呆着太饥渴了吗?”
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拿起茶杯, 若有所思道:
“说起来,也有段日子没有见她了......”
......
第一批报纸在红阁星月宗的发行之下, 很快便是遍布了整个二十一州。
和苏北预计的一样,每一个分堂连夜刊印了不知道多少份的报纸, 一经宣传上架后,瞬间便是被抢购一空。
在这个凡人传递任何信息还得靠写信, 说书先生在茶楼讲故事才能流传的时代,确实是掀起了一阵恐怖的浪潮。
无论是东风古国还是南风古国,几乎是所有的群众在听说这个东西后,都想要一睹为快,挨家挨户排起长龙购买!
报纸上的各种各样的新鲜事对于枯燥了很久的二十一州来说简直就像是一汪清泉涌入干旱地河床。
非常直观的就能看到天下各种各样的大事,对于群众喜欢吃瓜的本能来说,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消遣之物!
——更别说这报纸上面还有针对的分析了当前个大宗门的优缺弊端。
“你说这上面说的,剑宗苏长老一剑吓尿无华阙罗长老,能是真的吗?”
“不知道啊!但感觉应该不是瞎编的,上面全部都详细地描写了当时的过程......”
“这个叫报纸的东西是真好看!咱这大半辈子还没有去过东风古国呢,就能知道那边的事。”
“这是谁的点子?”
一个个群众皆是相互围绕着这报纸上面的内容议论纷纷了起来。
更有人因为争辩报纸上的内容真实性而大打出手。
这一幕在整个二十一州处处可见!
吸引力还不止于此,人都是好事的,几乎所有人都对这即将开始的二十一州招生大会起兴趣!
更有甚者甚至开始通过这报纸上的信息,预测这一次二十一州大比的冠军究竟会花落谁家了.....
......
南风古国,空蝉湖。
草堂。
李子君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丝质地苇席中。
光芒轻轻地洒落在她精致地脸庞上,映在淡蓝色对襟襦裙,浅露着嫩白修长的脖子。
挽着随马髻,梅花金步摇斜插于两侧,漂亮的两把梳子刚点过浆露,唇间浅染一抹樱红。
面上并未涂胭脂,若自上往下视,襦裙四铺而开,中间一点樱花,温柔的让人心悸。
她面前的矮案上正摆放着一张报纸,轻轻地咬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眸子有些迷茫地看着报纸上轻轻圈主地苏长老几个大字。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侍女走了进来,轻轻地俯身在李子君地耳畔处, 小声说道:
“小姐,你之前让颖儿查的信息已经有着落了,都在这里!”
“......”
说着话便是从自己的袖子中,拿出了一卷书册模样的东西轻轻地递了过去。
李子君轻轻地偏过了头,看着侍女闪烁着光芒地眸子, 微微镇了镇神,身子缓缓的直起来,眼睛平视前方,嘴角浅笑柔声道:
“麻烦颖儿了!”
一切静悄悄地。
颖儿没有敢打扰到子君小姐,将湘帘挑卷四窗竹帘尽皆挂在边角,随后便是默身悄悄退去。
草堂瞬间明堂,洁亮。
李子君十指按在腰间,小小的,指尖染着桃红豆蔻。
心中带着一丝小小地期冀,而后瞬间拂平,跪坐略斜三分轻轻地打开那一卷书册。
“吞天魔功。”
“此功
.
法最早源于南风古国苗疆一族,用于蛊虫相互吞噬,而夺其精,练就霸王蛊......”
“后被邪修将其置身于体内,挖取他人骨。”
“......”
李子君眸子眨着,一点一点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轻轻地合上,好看地眉儿蹙着,咬了咬嘴唇自语道:
“这上面也没有说会让修炼此功法修仙者性格有所改变呀。”
“这是为什么呢?”
“师尊?”
“......”
突然,书册隐蔽处的一个小小的图案引起了她的注意。
李子君眨着眸子,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个神秘的指环图案。
似乎是有些熟悉?
总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但是......想不起来了。
轻轻地捂着自己的胸口,李子君的嘴角流露出了一抹苦涩地笑。
“子君始终不愿意相信。”
“那个温柔的,能在城隍庙安慰一晚上爱哭鬼地师尊......”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我的师尊。”
......
斜月以悬,星光摇影。
苏北低下头看着坐地上静静地看着天的萧若情,看着她瞪大着美眸数星星。
皎月于天,星辉于畔,点着飘雪的睫毛如蝶扑闪。
眸子垂影,流光可鉴。
单无澜静静地站在苏北的身后,清冷的眸子就这么望着燃烧的火堆发呆,而后突然开口道:
“师兄。”
苏北回过头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单无澜。
“剑宗,有桃花吗?”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单无澜的吻(二合一)
剑宗有桃花吗?
苏北皱了皱眉头,一脸狐疑地打量着单无澜。
有些不明白一直在自己身后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的高冷师妹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但是以自己对她的了解,这句话必然会有什么深意。
在一旁数星星的萧若情却突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眸子一顿,将耳朵瞬间便是支愣了起来,余光轻轻地撇着九师叔修长的玉腿,盘起腿来假装修炼。
小手却是不由自主地,轻轻在身前薄薄一层浅雪上画着圈圈。
看着苏北皱着眉头一脸迷惑地望着自己,单无澜心中有一瞬间地黯然之色。
但随即还是将这些影响自己心态的想法挥之脑后。
师兄都记得曾经央求过他为自己摇桃花,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的深意呢?
自己鼓起了从未曾有过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所以单无澜地心中又有一丝的希冀,在这个月亮很好看的晚上,期待着苏北的回答。
苏北小心地斟酌着,仔仔细细地回忆着剑宗白玉山门外地百里樱花林。
好像确确实实地都是樱花啊?
剑宗哪来的桃花?
再次抬起头想问个明白时,心脏却瞬间一停,仿佛是看见了这世间最美的一幕。
月光洒在单无澜地面庞上,好似映得一片水色,三千白丝挽在她的背后,若雪般洒在自己染血的鹤氅上。
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九师妹。
在心中似乎这个女人就如她的名字一般,面对谁都是一副清冷的样子,静水无澜。
为什么看着自己眸子会突然雾水朦朦地?
难道是自己救下她后,在她心中的好感度一瞬间就刷上去了?
苏北咽了咽口水,心中突然便是涌出一阵难以言喻的暗爽!
怎么形容呢?
就像樱岛麻衣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然后蓦然一句:嘿猪头......你真的好亚撒西!
——这种突然得到一个高冷御姐好感的爽感是表达不出来的!
“桃花?师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苏北压下砰砰砰地心跳, 试探地问了一句。
单无澜听着苏北摸棱两可地回答,抿了抿唇, 轻轻地转过了身去, 没有回话。
只是心中的失望以及那种过于期待而落空地落差感却是隐藏不住的。
果真, 师兄对自己是没有任何的想法吗?
只是单纯地对每个人都很温柔?
还是又将问题推搡了回去?推给了自己?
落雪,紫衫, 鹤氅。
长剑,古树,背影。
苏北看着没有任何言语便是背过身去的师妹眉头一跳。
恍惚之间不知为何, 似乎是看到了一种萧瑟。
萧若情一直紧紧揪着的心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觉得体内的剑典运行的速度更快了。
不过心中的那番猜测却是落实了。
九师叔喜欢师尊!
绝对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一次师尊的那一剑。
那应该是什么时候呢?
九师叔之间不是还让自己远离师尊?
难道是因为她只是单纯地挑拨离间,怕自己和师尊的感情太好,影响了她心中的小算盘?
自己还以为她发现了师尊的异样呢。
萧若情的嘴角突然咧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心中还难免有一丝丝地欢愉之色。
九师叔想的也太多了吧,自己怎么可能会和身旁的这个仇人有感情?自己想杀他都来不及呢,这简直是太好笑了......
还给了自己五颗灵珠筑基,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赔了夫人又折兵!
正在萧若情一边莫名其妙地笑着, 小手将地上的积雪暖化滴落在裙摆之上时, 突然!
她听到自己的师尊好像是叹息了一声。
而后一句轻柔的话,淡淡地回荡在风中, 随着萧若情指尖化成水滴的积雪缓缓滴落了下来:
“剑宗......是没有桃花的。”
“不过, 若是师妹想看桃花的话。”
“师兄可以在不剑峰为师妹种上一片桃树......”
“......”
——萧若情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了。
心脏瞬间不跳了, 眸子茫然地看着小手,看着眼前散发着劈里啪啦火焰声地火堆。
火焰映在她突然便是苍白了许多的脸庞之上。
苏北说完这句话后, 就这么看着单无澜地反应。
——自己刚才的回答太直男了。
还好自己念的书多, 也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将自己在九师妹心中刚有建树的好感度拉回来。
而后却是看见眼前的背影似乎是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就没有了什么声息。
在苏北看不到的背面, 泪水突然就从单无澜地眼角处肆无忌惮地淌了下来。
只觉得似乎这段时间自己的猜测瞬间便是有了结果,心中的那块石头彻底落了下来,生了花。
师兄还是那个师兄!
他就是自己喜欢的人, 此次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纯粹的喜欢......
一片沉默。
三个各怀心思,各怀鬼胎地人无声地静静地呆着。
苏北左瞧瞧又看看, 轻轻地挠了挠后背。
难道是自己刚才说的话有问题?没有将师妹对自己的好感拉回来?
该死, 果然这些书都是骗人的,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单纯的女人?越好看的女人心思越猜不透!
苏北幽幽地叹了口气, 摸了摸腰间的青萍剑,看着月色下反射着森然光芒,不禁是老泪纵横。
怪不得那些剑修最后都走向了剑心通明,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的地步。
感情这玩意......真的伤身伤神伤肾!
就在苏北想要将青萍剑拔出来好好亲吻一下剑身的时候,突然便是听到了单无澜叫自己。
“师兄。”
声音清伶悦耳,和自己以往听到的冰冰凉一点不一样。
“怎么了,师......”
苏北有些疑惑,转过头继续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中的青萍剑,然而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道身影便是朝着自己扑了过来,鼻尖萦绕着一阵曼妙地香风。
轻轻张着的唇上传来了一阵冰凉却是细腻地触感,堵住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苏北的那句‘妹’似乎是融入了单无澜地嘴角处。
唇齿相间。
而后便是一阵舒服的,时间好似瞬间停止地晕眩感觉。
苏北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那双眸子。
这是怎么样的一双眸子?
没有一丝地杂色,瞳孔地中央似乎有两个漩涡,扯着你往里探,一探进去就再也拔不出来。
灼热的鼻息轻轻地交错着,能相互感觉到一阵阵的暖息回荡在两人的面庞之上。
一轮银月如勾,单无澜地脸上染上了一层醉人的酡红。
萧若情还在迷茫中,突然便是听到了单无澜叫师尊,下意识地回过头。
而后便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月色下,一对璧人。
在雪中,热烈拥吻。
——痛。
心很痛。
一瞬间尤若针扎一般,破碎。
萧若情连忙背过身去,纤纤玉手抚摸着自己的熊处。
不断地对自己说,自己对他是只有恨意的!自己不可能会因为他和别的女人拥吻而产生这种感觉。
脑子有些乱,乱的让萧若情修炼不下去剑典。
起身,便是不顾一切地朝着远处跑了过去。
影子影影绰绰拉的很长。
......
听到动静的单无澜瞬间便是反应了过来,连忙后退了一步,清冷的眸子不敢去看苏北, 心脏砰砰砰地, 尤若小鹿乱撞。
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突然......突然吻了下去?
师兄会怎么看自己?
会不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浪荡的不洁点的女子?
会不会因为自己不高冷就不喜欢自己?
会不会......
想到这儿,单无澜连忙轻咳了一声, 强行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些, 眸子依然清冷,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淡淡道:
“不要多想。”
“单纯地回报一下救命之恩。”
“而已。”
“......”
单无澜自认为很帅,很高冷,声音也是再次回到了之前冷冰冰的模样。
只是她却不知道,月色下,苏北能看清楚她的脸庞,羞不可抑娇艳欲滴的模样,大概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
苏北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尽管已经分开了,但是还是能从自己的唇边感受到那股子软软糯糯地感觉。
单无澜是怎么了?
难道......不只是好感度刷上去了一点点?
自己已经达成max了?
高冷女都这么容易攻略吗?
那她现在的表现算什么?经典的套路?上来就白给然后在为自己辩解一下?
作为一个情商正常的男人,苏北绝对不会想当然地认为单无澜只是为了报自己的救命之恩才吻了上来。
这怎么可能?想要回报她随便给自己几十万的灵石不行吗?
但是看着她极力地装作一副云淡风轻地模样,似乎也是对刚才的那一幕有些懵,苏北瞬间觉得这个九师妹好像有点可爱!
也没有想着去拆穿她。
——就点到为止吧。
苏北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淡淡道:
“师妹,你知道吗......”
单无澜只觉得脸上无比的滚烫,听到苏北的这句话,想都没有想,只觉得心跳似乎再一次飞速地蹦了起来,开口道:
“我愿意。”
空气一片寂静。
苏北:“←_←”
单无澜:“(⊙~⊙)”
而后单无澜面无表情地,猛地从腰间拔出了剑,一剑劈向了身旁的大树。
轰然一声,大树倒在了地上。
大树:我日****!
因为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再加上气急败坏,单无澜瞬间便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看着这一幕,将嘴中那句接了吻就会怀孕的调笑话收了回去。
九师妹不可能是傲娇吧......
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复杂的属性?
然后连忙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几颗补气血丹药匆匆递给了单无澜,转身便是溜走了,声音拉了很远:
“那个,师妹你就在原地不要动,为兄去找一下徒儿......”
单无澜眸子复杂地看着远去的苏北,双手环绕着双膝轻轻地坐了下来。
——坐在了被自己劈碎的树干上。
嗫嚅着嘴唇,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心中的小鼓却是一直在敲着。
自己明明那么痴迷于师兄,在暗处观察他的言行,身体都会有一种异样的灼热感觉......
但是在他的面前为什么会放不开?
还留有一丝地自尊?
也不是放不开,就是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勇敢吧......不过自己今天已经够勇敢了。
随后便是吃吃地笑了起来,将苏北的那件鹤氅紧紧地抱在熊前,趴在上面仔仔细细地闻着上面好闻的味道。
紧紧地夹着双腿,只觉得身上的某处好像潮潮的。
单无澜清冷的眸子弯弯的,看着苏北远去消失的背影,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嘟嘟囔囔道:
“我就是要让你看见,就是让你看见你师尊被我亲了。”
“回剑宗以后,我还要搬到不剑峰去,天天让你师尊照顾!”
“也让你照顾......”
“让你穿纱间鲤!”
......
萧若情也不知道自己朝着哪个方向再跑,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
就只是想要单纯地跑起来,想要远离那个让自己不舒服的地方。
寒风不断地灌进自己的嘴中,萧若情觉得自己的嗓子似乎有一总淡淡地铁腥味。
眼泪有些不争气地流了出来,留在了自己的嘴角。
——是苦涩的,还带着咸。
应该是风吹的,自己怎么可能会为那个男人流眼泪?
他爱亲谁就亲谁,即便是和九师叔生孩子也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萧若情的眉儿紧紧地蹙着,也没有管前面有什么,就这么朝前跑着。
突然,便是听到身后传来了苏北的声音:
“败家徒弟,别跑了!”
“停脚!”
“......”
萧若情冷哼了一声,脚丫子倒腾的更快了。
你凭什么管我?
自己爱怎么跑就怎么跑!
你就应该和那九师叔亲死!
正在想着,突然便是感觉到脚下瞬间一空,而后手臂在天空上下意识地挥动了几下。
——没有飞起来。
嗖!
便是掉了下去。
萧若情的眸子瞬间瞪得大大的,使劲地挥动着自己的胳膊,运转着浑身地灵气试图飞上去。
可惜,奈何自己不是鸟,也没有翅膀,还只有筑基地境界......
越掉越快。
黑暗中,萧若情突然便是感觉到了自己似乎摔在了一个软软的身体上。
奇怪的是,自己却感觉到很理所当然。
就好像当时听到了苏北的声音,就料定自己一定会被他接住一样。
萧若情眼神复杂的瞧了苏北一眼,却偏过头去,满不情愿道:
“师尊,你来做什么?”
听着败家徒弟不咸不淡地语气,苏北有些恼火。
自己着急忙慌地来救她,她不领情,还撇自己?
真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了?
啪——
声音便是回荡在了悬崖之下。
萧若情惊呼了一声,看着脸上满是焦急之意的苏北,不知为何,刚才的失落似乎是没有那么严重了。
苏北只觉得不解气,但是看着涨红着脸,一言不发的徒弟,摇了摇头。
而后就那么向虚空中踏出一步,脚还未落地就有源源不断地灵气在脚下凝结,随后又踏出第二步,也一样落在了灵气之上。
感受着自己体内干涸的灵气似乎逐渐恢复了一些。
苏北心神一动,瞬间,灵气汇聚在周身,而后慢慢带着两人高过悬崖一点一点地飞了上去。
穿过悬崖下的层层迷雾,四下茫茫,如同置身大雾之中,苏北却只是不管不顾。
身体一点点的升高!
直到彻底穿越了层层云海。
天上的雪飘飘然的落了下来,落在了两人的身上,落满了苏北的头发上。
天空上漫天繁星闪烁。
星星一直在。
第一百一十三章 鱼红袖和闻人平心
苏北踏上了崖顶,看着怀中依旧是冷着脸的萧若情,冷哼了一声,便是将她放下,呵斥道:
“跑什么跑?”
“让你停下,还跑的更欢了?”
“......”
萧若情听着苏北的指责,只觉得心中的酸楚之意更浓了。
虽然这一世师尊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但是自己就是看不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卿卿我我!
这心中的那一份在意,已经无关乎杀不杀他的问题了。
萧若情将脑袋歪向了一边,不咸不淡地开口道:
“师尊追上来干什么?”
“不是和九师叔在一起吻得很热烈吗?”
“还管徒儿......”
苏北蹙着眉头,听着萧若情这酸溜溜的话,脸上突然便是浮现出了古怪之色。
早在墨城的时候,就能从自己这败家徒弟身上闻到若有若无地醋味。
这是什么?
好强的占有欲。
这么下去可不行!
骑师蔑祖是可以的,自己也是可以欣然接受,但是绝对不能让她动不动就质疑自己,出言顶撞自己!
自己是收徒弟,是把她当做了工具人,而不是养了一个祖宗!!
一念至此,苏北冷哼一声便是开口斥责道:
“那你跑吧!”
“为师不会管你,就像你说的,为师可以和你九师叔亲的热烈,还分神管你干什么?”
“怎么就不掉下去摔......”
说着说着,看着萧若情变换莫测的眸子,苏北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眸子中突然闪过了一丝恍然之色,就这么愣愣地看着面前发呆地萧若情。
等等?
她刚才好像掉下了悬崖?
——掉悬崖!?
这不就是自己这一路上找的那个悬崖吗!!?
自己要是没有救她,是不是她已经在悬崖
会不会已经从死猴子肚子里面发现了功法?
......
萧若情双手轻轻地交叠着,任由苏北斥责自己,这么听着,有些发白地脸颊上就流下泪来。
当时她看到苏北被单无澜强吻的那一幕,真的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在自己的心中挥之不去。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呢?
不但没有资格,反而应该因为这件事而感到高兴吧!
这样自己对他下手就再也没有一点犹豫之色了,一剑杀了他再无任何的心理负担......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便是看到师尊眸子火热的看着自己。
似乎还舔了舔嘴唇。
萧若情顿时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便是后退了一步,长发在风雪中飘动着,就像是一只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白兔。
——当然小白兔并不小。
“师......尊。”
萧若情缩了缩脖子,身体略微有些颤抖。
苏北向前一步,萧若情便是后退一步,还不忘紧紧了长衫。
风吹得萧若情的衣衫衣摆猎猎作响,本就身段起伏,更是直接就被寒风勾勒出来一袭完美的曲线,展现的淋漓尽致。
只是可惜苏北没有闲情功夫去看面前的这曼妙地一幕。
——毕竟任你天大地大,也不如大师姐的团子大!
现在苏北满脑子都回荡着‘跳崖’与‘机缘’这两个字。
萧若情双臂紧紧地抱着熊前,似乎因为刚才紧张的原因,冷汗瞬间便是溢了出来。
打湿了的纱间鲤与肌肤之间的细腻地触感,更是为自己身上增添了几分莫名的凉意。
轻轻地吞咽着口水,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似乎是变了一个人的师尊。
“徒儿啊,要不,你在跳下去一次?”
“......”
苏北满怀希冀地看着萧若情,轻轻地搓了搓手。
萧若情瞬间懵了,似乎好像是没有听明白苏北的意思,有些惊慌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苏北。
“跳......一次?”
苏北背负着双手,站于悬崖之巅,就这么眺望着眼前的层层云海,以及飘飘若絮般地雪花,幽幽道:
“徒儿,你修炼的功法乃是绝世功法。”
“刚才你从那边跑过来,掉下悬崖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事。”
“倒是为师出手救了你,耽误了你本应该一日行千里的修为。”
“现在倒也还有一个弥补的方法......”
听着苏北的絮絮叨叨,萧若情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又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脚下漆黑一片的悬崖,刚才的那一分不舒服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了许多。
看着蠢蠢欲动地苏北,萧若情一句话没说便是朝着刚才跑来的方向跑回去。
——傻子才会跳下去。
苏北正在如痴如醉地描绘着徒弟即将捡到的功法有多逆天,便是看着她鬼鬼祟祟地跑了回去。
一把便是将她抓了过来,揪着她的衣服,语重心长道:
“徒儿,为师可曾害过你?”
“听话!当师尊的怎么可能害自己的徒弟呢?”
“......”
苏北的话音刚落,萧若情便是停住了挣扎的身体,任由苏北拉着柔软的小手。
缓缓地转过身,眸子却是变得严肃了起来,深深地看着苏北,轻声道:
“师尊,你真的不会害徒儿吗?”
苏北看着萧若情地表情以为她同意了,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声音柔和道:
“当然了!”
“为师可是最爱护徒儿了!”
“不过下去之前还是要和你的九师叔打一下招呼,最好把她也带上......”
“......”
萧若情沉默了一会,轻咬着薄唇,听着苏北的这句似乎是承诺但是又不像是承诺的话。
眸子复杂地看着苏北,转而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转身淡淡道:
“嗯,那师尊去和九师叔跳崖吧。”
“徒儿就不打搅乱了。”
“毕竟,徒儿在师尊的心中......”
萧若情的话还没有说完。
啪——
便是感觉到身后的再一次传来了一阵火辣辣地痛。
萧若情涨红着脸,双手捂着身后,雾水朦胧地眸子中满是羞恼地看着苏北。
几次了?
短短的一段时间,自己已经挨了多少下?
师尊是不是打上瘾了?自己也不是小孩,自己......
可自己现在也没有办法杀了他,只能抬起剑纹绣鞋狠狠地踩着地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
苏北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感受着上面残留的细腻触感,喃喃道:
“似乎,变大了?”
......
华州,五道口。
一名长发苍苍地老者神情很是平静,干枯的脸上没有任何的一丝感情流露出来,翻看着手中的报纸,只是淡淡道:
“不得不说星月宗的这个想法很好,能想出来这种物件的人是个人才。”
“......”
“大长老,弟子有一些消息,虽然不敢肯定,但是可信度很高!”
大长老挑了挑眉头,示意着名弟子说下去。
“弟子在墨城之时,见到过一名和红阁关系极为密切的男子,此人就是剑宗的五长老苏北!这个报纸估计就是出自他手,而他在墨城呆了不过是几天,便是将同为对手的无华阙贬低地一无是处,整个墨城现在对于剑宗的认同感很高......”
“此人煽动力极强,在墨城的民心很高,影响力甚至已经超过了我宗!若是任由其发酵下去,在两大皇朝中怕是会影响我宗的招生。”
“毕竟五十年一次的圣地招生大典就快要开始了......”
大长老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挥了挥手,看着手中的报纸幽幽道:
“那个苏北老夫也曾略有耳闻,古怪是古怪了点,但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说到底个各大宗门的实力摆在那里,最多也只能影响一些没有背景的贫民子弟去向,只要牢牢地抓住世家的精英子弟,这些都是小事。”
“好好去弄招生大典的开幕式吧,其他的都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
大长老稍作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胡子,盯着手中的这个报纸,又是说道:
“你去将这东西交给书峰,让他们这些日子也照着研发出来一些,这块饼可大的很,星月宗怕是吃不下......”
男子恭敬的点了点头,便是退去。
......
墨城,红阁。
屏风之后,红烛嫣红,那烛光映照在屏风之上,屏风上的大红牡丹更是逼真动人。
一名白衣侍女急匆匆地转到了屏风后面,便是看见鱼侧躺在床榻上,一直玉臂撑着螓首,锦被齐腰盖着,显出穿着红丝霓裳的纱衣来,慵懒而妩媚,那俏脸上含着笑意。
锦塌上放了一张矮案,放置了瓜果酒品,鱼另一手儿正从桌上捻着葡萄,很悠闲地品尝着,那眉眼如丝的眼眸秋波盈盈,正盯在白衣侍女的身上。
“怎么样?”
白衣侍女强压下心头的震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宗主!全都卖完了!一点都没剩!”
“现在整个二十一州各大星月宗的堂口全都抢疯了,都在加速低刊印,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赚钱的东西......”
鱼低垂着眸子,弯了一个妩媚的弧度,就好像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开口道:
“这是自然。”
随后看着白衣侍女挥了挥手。
白衣侍女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低头恭敬地退下。
鱼银牙轻咬着白皙而修长的纤纤玉指,眸子有趣低看着天花板,懒散地翻了个身,露出了一双修长圆润的美腿,吃吃笑道:
“怎么?多年没见,剑宗人都是这种鬼鬼祟祟地老鼠人?”
“该叫你代掌门?还是叫你大长老呢?”
“闻人平心。”
------题外话------
招生线尽量不会出现特别多,但是因为是必要的,所以减少出现次数!
能一带而过就一带而过了......小恨也尽量不去玩梗装尬哔了。
毕竟写着也很难受,我写的难受大家看的难受!
每天大概有7000字到1万字。
这一章算给罗某人l盟主的加更。
(1/13)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是苏北什么人
午时之日,格外娇艳,透过沉木阁窗将屋内洒得一片金红。
鱼红袖屈指一弹,灵气轻轻地推开沉木隔窗,一缕阳光洒了进来,微风吹起了鱼红袖脸上的细纱,倾国倾城。
而后一道人影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鱼红袖的面前。
随意地斜倚在椅子上,浅绿色纱衣领口微微敞开, 虽有碧色的抹熊系在熊前,但那两个大团子肆无忌惮地挤在一起。
丘壑微微显露,深邃无比。
“鱼宗主还是会享受生活啊,有葡萄吃,有酒喝的......”
闻人平心尧有兴趣的看着鱼红袖的一身红纱,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低头微微做了一下对比,继而笑容依旧。
——某些方面,尽管女人嘴上不承认,但是不可否认确实都很在意。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攀比心。
鱼红袖看着闻人平心的动作,吃吃地娇笑着,而后随意道:
“呦,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来了?”
“堂堂剑宗代掌门亲自来看望鱼某?莫非是剑宗养的猪烧没了?”
闻人平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理会鱼红袖的阴阳怪气,坐直了身子,随手脱下穿在脚上的绣鞋。
脚丫向上勾着,露出纤美圆润的脚踝,将一条腿放在椅子上, 扣着脚丫子, 不咸不淡道:
“来看看你这条鱼死没死,看来活得比我想的滋润。”
“也没有功夫和你扯皮, 我来的目的想必你应该清楚......”
“这个报纸的收益, 星月宗和剑宗, 九一分!”
鱼红袖美眸眨着, 闻言就仿佛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从锦塌上起身,像是被红纱包裹的白面团子一般,身下系了一条大红色百褶裙,衬上上面的红丝霓裳。
曲线蜿蜒的曼妙身材更是展现的淋漓尽致,随手搬过来了一把椅子,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就这么看着闻人平心。
闻人平心一脸惊愕地看着鱼红袖的腿上裹着的那层透明的略带着光泽的裤子,好似就和之前在剑宗不剑峰时那个苏北的弟子身上穿的一摸一样。
不同的是,这个好像是肤色的......
因为鱼红袖翘着腿,能看到最顶端口向下卷起成一个圆环,像两个浅色的镯子箍在白嫩的大腿上,露出了根部的白晰的皮肤,裤子下纤细的小腿发出诱人的光泽。
这是苏北给她的?
闻人平心的眸子中满是狐疑之色。
他们的关系进展到什么地步了?竟然还能送这种私密的东西?
但是不可否认,这个裤子虽然看上去有伤风化......确实怪吸引人的。
看着闻人平心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大腿,鱼红袖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装作不在意,一脸疑惑道:
“闻人代掌门在看什么?咦?是在看这个吗?”
“代掌门没有吗?不应该啊?难道苏长老就给了鱼某吗?好可惜啊......”
“哎!苏长老来红阁之时可是和鱼某一直在抱怨,说他的大师姐对他多么多么不好。”
“一天天就会折磨他,甚至还把脚丫子往他的嘴巴里塞,听的鱼某可真是潸然泪下,不由得为苏弟弟暗自伤神,摊上这么一个没脑子,全身上下只剩下两个大团子可以看的大师姐,真的是......”
鱼红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看见闻人平心眸子森冷地望着自己,嘴角弯了一个不知是笑还是什么的弧度,淡淡道:
“他还说什么了?”
“真的是什么?说出来让我听听。”
闻人平心将苏北从小拉扯大,尽管似乎偶尔可能会做出一些让苏北感到无奈的事,但大体都是对苏北好的。
她也不相信苏北会对这条鱼说出这样的话,那个家伙平时有些不太靠谱,但是在外人面前对自己还是很尊敬的。
一家人关起门来说的事,这条鱼是什么?
哪里轮到她在这里挑拨离间?
鱼红袖挑了挑眉头,似乎从闻人平心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若有若无地杀气。
舔了舔嘴角,不由自主地将翘起来的二郎腿收了回去,轻咳了一声开口道:
“代掌门不觉得行事有些过于霸道了吗?”
“哪有人张口就要九一的?”
“怎么不说这报纸都是你的?穷疯了?”
“鱼某和苏长老可是谈的好好的,五五分!星月宗和剑宗五五分。”
“......”
闻人平心将腿放下,双臂环绕在熊前,冷冷道:
“剑宗又轮不到苏北做主,我说了算!”
“我说九一就九一。”
鱼红袖眉头皱了起来,看着面前蛮横不讲理,一脸市侩铁公鸡模样的女人,气的不打一处来。
她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来这里胡搅蛮缠?
脑子里面的东西全长团子里面了?
随意地勾了勾垂落在耳边的发丝,冷声道:
“真为苏北有你这么一个大师姐感到悲哀。”
“胡搅蛮缠,蛮不讲理,将剑宗招生之事交给了苏北却连一百两金子都不给,还要大老远的来到鱼某这里借钱。”
“苏北好不容易想出了赚钱之法,你剑宗一份力没出,就想来这里和鱼某分一杯羹?”
“闻人平心,你当合作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
“剑宗根本就不配拥有苏北。”
闻人平心怔了一下,看着面前的鱼叉着腰指责自己,仔细一想言之确实有理......
——可是自己这么做不也是为了剑宗吗?
剑宗现在都穷成什么样了,自从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头子走了以后,整个剑宗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全靠自己一人养活。
全是嘴嗷嗷待哺的,自己要点钱怎么了?为剑宗争取最大的利益怎么了?
剑宗又没有窑子,全靠挖矿搬砖种点地卖点猪才能勉勉强强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闻人平心越想越委屈,睫毛颤了一下,猛地站起身,看着鱼红袖便是呵斥道:
“你是苏北的什么人,敢拿苏北指责我?”
“苏北对我这个大师姐什么看**得到你在这里说?”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
鱼红袖有些恼火,好家伙,吵不过就和自己玩无赖吗?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想要为你遮住仇恨
看着闻人平心挺起的挺拔,鱼红袖也是不甘示弱地朝前一挺,眯着眸子冷声道:
“我和他什么关系?我是他干姐姐!”
“我已经认了他为干弟弟!苏北现在拿了我星月宗的星月令,那就是我星月宗的人!”
“......”
星月令?干姐姐?
闻人平心强行压下心头的震撼,一脸古怪地看着鱼红袖。
星月令意味着什么自己可是很清楚,这条鱼究竟是看上苏北什么了?将整个星月宗压在苏北的身上?
难道苏北身上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而且又是干姐姐又是送她裤子的,他都没有说送给自己一条?
不过是区区一条鱼,凭什么趾高气昂的?脸瞬间便是黑了下来, 反驳回去:
“干姐姐?我从小到大将苏北一把屎一把尿的喂大的,你倒是来捡便宜了?”
“呵!那你这个师姐当的也太失败了,你一点都不了解苏北。”
“你了解?苏北不过和你见几次面,你对苏北能了解多少?你知道他的长短吗?你知道他......”
“苏北跟着你简直就是糟糕透顶!反正现在苏北也是我星月宗的长老,本尊这就将苏北召回来,这大师姐本尊来当!”
闻人平心睫毛直颤抖,怒目而视:
“凭什么?你来当?你当得了什么?星月宗都是女人,你躺在棺材里的师尊听到你这么孝顺怕是直接从土里面钻出来一把掐死你!苏北同你有什么关系?”
鱼红袖勾起一抹冷笑, 山峦不断地起伏着:
“你以为本尊做不出来?”
“......”
闻人平心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鱼红袖,看着她的表情并不像是作假,故意和自己作对的样子。
而对于鱼红袖这个人的性格,自己简直是了如指掌,星月妖女什么事干不出来?
她又是送令牌又是当干姐姐的,绝对是从苏北的身上看出来了什么!
就这么争吵也没有用!
一念至此,闻人平心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吼什么?”
“我来这儿不是和你这条鱼吵架的!”
......
飘雪依旧在下,层层的云雾包裹着悬崖。
山雾越发的浓了,翻腾着,涌动着,静默着。
苏北看着依旧对自己冷着脸, 将不服气刻在脑门上的萧若情,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她的脑袋,但是被她躲了过去。
苏北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有些尴尬, 放下也不是, 拿回去也不是......
四目相对,两人都能看见对方的眸子中的闪烁。
月光幽幽地洒在两人中间,静谧且神秘。
衬托了两人此时的那种欲说还休的感觉,明明仿佛一身手就能触碰到对方,却又仿佛有一道月光隔断,便是横亘天涯。
“说起来,为师收你为徒这么久也未曾和你好好谈谈心呢?”
“......”
苏北斟酌了一下语气,看着眼前的败家徒弟。
直到此时此刻苏北才突然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不清楚她心中的所想,不知道她的夙愿,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轻轻地抬起头,看着月亮,而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也没有去看萧若情。
对于这个徒弟,一开始,或者说哪怕是现在,心中都只是报着让她尽快修炼而后让自己变强的想法。
只是从刚才她的表现来看,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呢?
这样子对她来说是不是有些过于不公平了?自己是不是应该逐渐地尝试着去了解她?
就像现在,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闹情绪,虽然在自己眼中就像是她喜欢上了自己一样,看着九师妹吻了自己而生了醋意?
苏北知道自己的卖相挺好的,但却也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让别人对自己一见钟情,掏心掏肺。
正在思索着的时候,苏北感受到了身边有人轻轻地坐下了,没有挨着自己,似乎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句话听着很很笼统,所有人拜师前都会被问的。”
“为师就是觉得这句话很无趣,也很无聊,所以一直也不曾问过你。”
“......”
一头长发在夜风之中吹拂着,映照着苏北的瞳。
苏北转过头来,看着抱着膝盖地萧若情,声音很轻柔的问道:
“你修仙有成之后,想做什么?”
萧若情微微一怔。
在这有些萧瑟的月下,他从师尊的眸子中看到了一抹温柔。
不是那种很刻意的,是很自然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她上一世也好,这一世也好,都未曾见过的温柔。
紧接着心中便是陷入了一片茫然之色。
是啊?
自己重活了一世,修仙有成以后想做什么呢?
上一世自己修仙就是为了报灭族之恨,而这一世自己修仙似乎也只是单纯地为了杀师尊?
那杀了师尊呢?杀了他以后自己会做什么呢?
苏北并没有催这个徒儿,就这么拄着脸看着她,自己也是第一次将她真真正正的视为徒弟,不是那种带有目的性的,而是单纯的想好好的做个师傅。
萧若情的肩膀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她能感受到身边的师尊似乎大不一样了。
也正因为如此,她这一世轮回后就一直坚定的道心,就这么被他的温柔,一点一点的蚕食殆尽。
若是......若是这一世的师尊在最后并没有杀自己,那自己杀了他会不会对他很不公平?
自己又怎么能确保这一世的他会杀掉自己?
可是上一世杀害自己的师尊,自己又找谁报仇?
——心中很乱,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萧若情轻轻地抬起头看着苏北,抿了抿嘴唇,坚毅道:
“徒儿修仙,是为了报仇!”
“......”
自己并没有骗他。
只是这个报仇对象从那灭了自己一族的人转移到了眼前的这个男子。
苏北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徒弟,月色下显得有些柔弱。
“原来是这样啊,报仇吗?”
苏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很好看的弧度,而后轻轻地伸出了一只手掌,轻轻道:
“来击掌吧,”
萧若情的眸子中有些疑惑,看着苏北的那只手掌,耳边传来了苏北淡淡地话语:
“为师是一个不称职的师傅。”
“是一个挺自私的,什么事情都喜欢计较得失的师傅。”
“也是一个毫不在乎身边之人感受的师傅。”
“......”
萧若情明白了他的意思。
眼圈突然便是红了,身体有些颤抖,能感觉到眼眶周围好像有着泪想要流下。
而后试探地抬起了小手。
一只大手就这么盖了过来,比自己的手大很多。
苏北对着萧若情温软地小手轻轻一拍,眸子闪着光芒,神情很认真:
“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师傅,他也想要成为你的师尊。”
“想要遮住你心中带着挥之不去仇恨的这片天。”
“......”
月光清冷,两人相互望着彼此,苏北笑的很温柔。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师尊好像不一样了
萧若情就这么望着苏北,只觉得心中突然之间多了不知道一种什么难以言喻的哽咽。
——想要遮住自己心中挥之不去仇恨的那片天?
苏北的手心很温暖,只是却传达不到自己有些冰冷的心里。
为什么会这样?
喉咙处似乎是堵住了什么东西,有些不舒服。
可是看着苏北的那双真诚的,月光下很清透的眸子,萧若情笑了。
笑容却很苦涩,也夹杂了难以传达给苏北的思绪。
自己可以再相信他一次吗?一次就是一世。
看着萧若情没有说话,苏北再一次伸手。
寒风的吹拂中萧若情的衣襟与青丝一起飞舞, 轻轻地将徒弟的发丝绾到耳后,这一次她没有避开,只是眸子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泪看着自己。
这一刻,苏北好像有些明悟了为什么她比那些二八年华的女子多了那么多的成熟。
望着萧若情身后的层层云雾,以及深不可测的崖底,苏北的心情渐渐地释然开来。
自从收了这个徒弟,就总是报着她是天命之子的想法,从不去干涉她,任由她,佛系的一切任凭自然。
可是在她的心中,这一切是不是就是不负责任地体现呢?
自己这一路上忽略她太多次了。
她今天的反常举动也许就是在向自己无声的控诉?
举动也并非是喜欢上自己,而就像是一个寻常的小孩子一样,希望得到大人的关注。
——就像那种离家出走闹别扭的小孩子?
既然今天做出了这个选择,那应该好好做一个师尊,嗯,在一个师尊应该有的责任范围内,任由她,不干涉她。
今时今刻,方才醒悟。
不过应该还不算晚吧。
苏北笑着拍了拍萧若情的头, 见她的眸子依旧流露出稍许的迷惘之色, 而后在她疑惑地目光中, 轻轻地起身。
这一次苏北身后没有什么光芒万丈,也没有什么刻意而为之的天地异象。
披散的长发依旧是轻轻梳拢在身后,只是腰间斜挎着的白玉剑匣变成了那个略显古朴的青萍剑鞘,手轻轻地扶着剑首,眉眼弯弯,声音很温和:
“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这一次是真正的开始,是没有夹杂着任何私心的收徒。
苏北真的将她视为徒弟了。
萧若情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心中的那层挥之不去的迷雾似乎逐渐被一缕光明照亮,这一次她好像感受到了苏北的内心。
但是她没有将手递过去,低垂着眸子,轻轻回问道:
“师尊永远都不会背叛徒儿吗?”
雾水中的眸子,被月光映照得很清澈。
“不会。”
时间似乎静止了,气氛陡然为之一静。
听着苏北的这句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看着他温柔的脸,好看的眸子,萧若情释然了。
——那就在试着相信他一次吧。
这份恨意依然不会被自己忘记,只是自己却再也不会为了仇恨而活。
心中的那块疙瘩似乎突然解开了。
萧若情轻轻地起身,长衫在寒风中吹拂着,勾勒出了她完美的曲线。
她将小手递了过去, 握着苏北的大手, 感受着那份温暖, 朱唇微启:
“徒儿愿意。”
这句话没有任何的出乎意料。
这一刻,尽管两人心中还依旧打着不能明说的各自算盘,但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形之中融合在了一起。
“师尊问徒儿,修仙之后想做什么。”
“徒儿之前说的是为了报仇!”
“现在徒儿改变想法了。”
萧若情嘴角含笑,泪水依旧是涌了出来,不过这一次不是委屈的眼泪,似乎是因为心中一直埋藏在深处的黑暗被一道光芒映照后的情绪释放。
苏北微笑地看着萧若情,没有出声,等待着她的回答。
“徒儿修仙,是为了保护所想保护之人!”
“......”
这一次也没有骗他。
若是未来依旧会有那么一天,自己可以去保护师妹們。
只是现在的她对未来已经是有了些许的期待。
——师尊好像不一样了。
......
幽月下,四野微茫。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细细簌簌地对话:
“那徒儿还用跳崖吗?”
“为师还是觉得这悬崖下应该有你的机缘!”
“徒儿不太想跳!”
“无妨,为师陪你跳。”
“九师叔身体还带着伤呢?这样子不好!”
“没事,为师带着九师叔和你一块跳......”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涨红的脸看着这个无赖的师尊,粉拳紧紧捏着,刚才的大好气氛似乎随着这一段对话瞬间消散。
“师尊,为什么你就一直在执迷着这个跳崖?”
苏北一边拽着极其不情愿地萧若情往回走,一边看着苍穹幽幽道:
“徒儿啊,你还年轻,不知道为师的良苦用心!”
“在修仙界有些事你是不懂的,正所谓拍卖行必有杀人夺宝定律,相应的这悬崖下也一定会有着你没有办法解释的机缘所在!”
“你修炼的那本功法不也说了吗?烧坟跳崖!”
说着还拍了拍挂在腰上的那把剑。
“这把剑不就是烧坟烧出来的?”
“哎!跳崖一次,顶你数十年苦修!”
“......”
萧若情嘴唇嗫嚅了一阵,想要出口反驳,只是话到口中一半就憋了回去。
要怎么说这个功法全是自己撕碎了以后瞎编的?
小脸气的通红,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地踩着脚下的雪!
看着那个雪球,幻想着就像是某人的脑袋,上去便是一脚。
......
东风古国,洛城。
月夜下的皇宫有些森然肃穆。
皇后对着铜镜,坐在妆台前认认真真梳理了半个时辰,抹胭脂,画眉毛,伸出玉手在唇上涂抹着唇彩,而后轻轻地起身,对着镜子转了一圈。
她今日特意选了一身正红相间的连身长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裙尾上点缀着孔雀翎一般的花型,轻盈一旋身,流光溢彩,恍如凤凰展翅。
看着镜子中绝美倾城的身影,林瑾瑜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眸子中已经有了半分期待之色。
那人看见自己的这个模样,还能忍住第三条腿吗?
披上火红的狐狸皮草,便是朝着依旧是点着灯亮的御书房款款走去。
姬南珏似乎是察觉到了来人,眸子也没有抬起,淡淡道:
“皇后来做什么?”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悔崖
林瑾瑜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
他甚至连头也不曾抬起看一眼自己吗?
但还是缓缓地压下心中的情绪,走上前,柔软的玉手轻轻地捏着姬南珏的肩膀,轻柔道:
“皇上不要每次都这么操累。”
“这些凡人琐碎之事交给那些大臣不就好了?”
说着眸子便是打量着姬南珏桌面上的文件。
姬南珏闭上眸子,任由皇后轻轻地捏着,自顾自地开口道:
“过些日子后的圣地招生大典,朕决定了,去。”
“......”
皇后轻咬着唇,看着眼前的人对自己无动于衷,明明自己让侍女去买了洛城最好的胭脂香......
他的心真的冰冷的与石头无异吗?
突然便是感觉到坐下的人起身,皇后的眼中露出一抹惊喜之意,想着他终于对自己有想法了?
然而并没有想象中的温柔拥抱,他径直朝前走着,而后轻轻地将身上的龙袍换下,穿上了一身白衫,淡淡地看了一眼皇后,开口道:
“日子到了,今晚朕出去一趟。”
“皇后不要声张。”
言罢,转身便是准备走出御书房。
皇后的眼圈瞬间便是红了,眼中更是泪眼朦胧,哽咽道:
“皇上就不能多看一眼瑾瑜吗?”
姬南珏再次抬眼看了一眼皇后,随后点头道:
“嗯,多看了一眼了,今天妆容很不错。”
皇后:“......”
林瑾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皇上就一定要亲自去不悔崖吗?”
“......”
这么多年,每过一些日子,姬南珏总会莫名的消失一晚上,他也未曾隐瞒自己的去向,只是叮嘱不要和任何人说。
姬南珏转过身,没有回答她,推开门,身影便是瞬间消失不见......
皇后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缓缓地坐在了地上,泪湿了梨花般的容颜。
......
单无澜静静地坐在原地,紧紧地抱着怀中的鹤氅,清冷的眉儿蹙着:
“师兄还没回来?”
“背着孤生孩子去了?”
体内的伤不知什么缘故,似乎是那几道煞气被打入体内的原因,灵气的冲刷下久久也不能愈合。
单无澜盘腿而坐,一点一点地试图去恢复自己的灵气。
“咳咳!”
一口鲜血瞬间溢出。
单无澜无奈轻轻吐了一口气,又将脑海中的那一幕又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而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太弱,甚至连剑宗弟子的尸体都不能带回来。”
“这煞气从未曾见过,倒像是南风古国苗疆一族的蛊术,但是将他人的天赋挖出并保存,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件事背后绝对所图不小,回剑宗后必须要让大师姐上报圣地。”
“想必三师兄应该能治好我的伤。”
“......”
摇了摇头将这些放在脑后,单无澜轻轻地抖了抖落在脑门上的飘雪。
抬起头,便是看到了手牵着手往回走的师徒俩。
单无澜的心瞬间便是跳了起来。
不过好在看到了萧若情似乎是撅着嘴,将情绪不好写在脸上的样子,心中大舒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两个还是闹矛盾了吗!
心中莫名涌起了一丝丝自得之色。
活该!
而后一想到之前和苏北亲嘴的一幕,瞬间清冷的脸庞涨的通红,直往外面冒热气,左右看看,发现苏北似乎没有朝着自己这里看过来,松了一口气。
继续扳起脸庞,一副孤傲地冷冰冰的模样。
苏北远远地看着单无澜的这样子,心里感觉有些好笑,这一副亲了又好像没亲?活脱脱的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看来还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太高。
看见苏北朝着自己走过来,单无澜面无表情淡淡道:
“回来了?”
只是她不知道这句话自以为很冷漠淡然地话,落在萧若情的耳中,就好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的语气。
想着想着,粉拳头便是攥得更紧了,萧若情把对苏北的怨气全撒在单无澜的身上,不咸不淡道:
“嗯,回来了。”
看着九师叔有些狐疑的眸子,顿了顿,补充道:
“——师尊想拉你跳崖。”
单无澜:“’(°ー°〃)”
苏北抬手打了一下萧若情的脑袋,咳嗽了一声,看着九师妹开口道:
“嗯,虽然这个话有些听着有些别扭。”
“不过大概应该可能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一瞬间。
一抹红意从单无澜的雪颈处一直升腾到了耳廓。
单无澜的小手无处安放,缩在袖子中,极力地让自己保持平静。
只是脑袋中瞬间便是被一大堆稀奇古怪地想法挤满。
师兄想要拉自己跳崖?
师兄只想和自己跳崖?
师兄爱自己爱的想和自己跳崖?
师兄想要和自己一起殉情跳崖?
......
苏北一脸古怪地看着似乎有点不对劲地单无澜。
不知道为何,这一次遇见九师妹,就一直感觉她哪里怪怪的,一改往日冰山高冷的形象,就好像是个......是个恋爱脑?
咳嗽了一下,解释了一番后,单无澜后退一步,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北,一脸的狐疑。
但是没有说什么,抓着手中的剑跟着师徒俩来到了那个萧若情飞上来的崖顶。
天上的月亮被浓重地乌云遮蔽。
好像这一次回来,这个崖顶似乎变了不少!
——突然就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阴森森的感觉。
寒风吹着单无澜身上的鹤氅,看着这被厚厚云雾所遮盖地崖底,她沉默了一会,幽幽道:
“师兄你确定从这里上来了?”
苏北点了点头,表情有些疑惑,一个悬崖而已。
自己虽然灵气有些枯竭,但是带着萧若情上个飞个天,上个悬崖有什么问题吗?
单无澜强压下心头的震惊,眸子凝视着苏北,一字一句道:
“这里。”
“是不悔崖。”
苏北眨了眨眸子,咽了一口口水道:
“不悔崖?不是靠近墨城那边吗?”
“走了这么远,这都快要到皇城了。”
“......”
单无澜眯着眸子,表情也是略有疑惑之意。
苏北说的没错,不悔崖确实是在墨城附近,但是这层层云雾遮蔽,仅仅只是站在崖边便是能感觉到周身灵气运转的枯涩,一切都在告诉自己,这里确确实实是不悔崖!
可是为什么萧若情和苏北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一百一十八章 师尊你转过去
看着萧若情周身的灵气似乎凝聚成一团,单无澜心中有些恍然。
这就是先天道体吗?
即便是灵气最稀薄的地方,依旧是有着源源不断地灵气可以为其利用。
至于师兄......
嗯,他好像就从来没有正常过。
苏北轻轻皱着眉头,看着黑漆漆见不到底的崖底,心中却是突然打起了退堂鼓。
若是一个普通的悬崖,没有危险的话,自己说跳就跳了。
可是九师妹说了。
——这是不悔崖,东风古国八大神秘之地。
里面出现什么东西都有可能,没准就会出现一个合道大妖?
以自己能苟就苟的想法,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的。
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心中无限的纠结,现在苏北甚至都可以百分之一百地打包票,这个悬崖
气运之子徒弟随便掉下去的悬崖就是不悔崖,那这不就是妥妥地主角遇见奇遇地模板?
不过似乎这不悔崖对自己的限制并不大啊?
自己刚才不是还抱着萧若情飞上来了?
经过心中再三的权衡,思索了片刻,将概率问题推演到了小数点的后十八位,苏北决定,稍微,试探性地,就下去这么看看!
两女抬起头,看着苏北,蹙着眉头。
......
夜月初挑,静流。
三道人影从天而降,而后便是传来了三声。
——噗通!吧唧!咕噜噜!
入水的声音在寂静的崖底格外地清晰。
瞬间将悬崖下的一群看不出来是什么样的鸟惊扰的胡乱纷飞。
——嘎!
乌鸦好像在叫。
冰冷的寒潭似乎有些刺骨,一瞬间便是将苏北打了一个激灵。
萧若情紧紧地抱着苏北的后背,因为泉水的冰冷,隔着衣服苏北也能感受到一阵温热,以及两个团子抵在自己身后的那种难以言喻的触感。
而且这种温度似乎随着时间,越来越滚烫。
苏北下意识地动弹了一下胳膊,似乎是碰到了什么有弹性的地方。
萧若情的脸瞬间便是羞红一片,下意识地嘤咛了一声。
幽深的谷底有些漆黑,也看不太清楚单无澜地动作。
苏北能嗅得一阵淡淡地香气,鼻尖萦绕清香,在这冰冷的寒泉中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强行压下汽车人首领,开口道:
“徒儿,师妹?没事吧?”
单无澜淡淡地‘嗯’了一声。
不着痕迹地将鹤氅裹在打湿了的长衫之上。
三人顺着寒泉游到了岸边,苏北将一直紧紧抓着自己衣服的萧若情从后面放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寒潭地落水处只剩下几圈涟漪,汩汩冒着气泡。
崖顶的上空上飘着层层重墨云雾,月华影影绰绰地晃在崖底。
一切看似十分之正常!
苏北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正准备说些什么,而后眨着眸子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月光下,能看到萧若情被打湿了的长衫紧贴着凹凸有致地身材,如玉脂般的肌肤,以及因为湿了水的白色长衫透明度过高,里面的纱制红色的胖头鱼隐隐可见。
......还有大白团子。
以及水珠不断地从乌发上滴落,因为寒风的原因,竟隐隐有凝结之意。
看着苏北大有一副品评的样子,萧若情的脸上瞬间便是升腾起了一片红晕,双臂环抱着一把抱住了自己,蹲在地上,贝齿轻咬着薄唇,一脸羞愤恼火地看着苏北:
“师尊,你转过去!”
“......”
苏北撇了撇嘴角,便是转过身准备去看师妹。
单无澜静静地站在原地,身上的水迹被灵气瞬间蒸干,眸子凛然地看着苏北。
苏北眉头一皱,眼见得看不到了,有些不满地嘟囔道:
“有什么可藏着噎着的?师兄又不是那种人。”
“你难道没有从师兄的眸子中看出那种,不夹杂着一丝欲望,只是单纯地欣赏的清澈眸子吗?”
“......”
铿锵!
看着单无澜手上那把月色下闪着森寒光芒地长剑。
苏北老老实实地转了过去,嘴里叨叨着:
“亲都亲了,看一下能怎么了?”
“......”
听着苏北的话,红晕瞬间便是浮现在单无澜地玉颈间,她背过身去,眸子打量着萧若情的湿透了的衣衫,看着隐藏在其中的红纱肚兜,玉手不禁是紧紧地抓着手中的长剑。
果然!
自己心心念念的纱间鲤就穿在这萧若情的身上!
呸!真不要脸!
拿到手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
勾引谁呢?
——倒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尺寸竟然和她这么相似!?
看着苏北正在抬着头,以一个莫名的角度仰望着天空,单无澜走到萧若情身边,运起体内不多的灵气,瞬间将她身上多余的水迹蒸干,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一尾胖头鱼。
萧若情感激地看了一眼九师叔。
女人何苦难为女人,这一刻她心中简直就将单无澜奉为了神明!
似乎是听到身后的动静差不多了,苏北一脸义正言辞地转过了头,眸子间一抹失落之色转瞬即逝,轻咳了一下,开口道:
“我什么都没看见,天色那么黑,又那么着急,怎么可能看到什么白花花的东西......”
“嗯,正事要紧,找找机缘,爬爬树什么的。”
“或者就在着不悔崖底下休整一会......点个火唱个歌......”
苏北有些期待地搓了搓手,看着一脸羞恼地败家徒弟,又是瞅了瞅面无表情地单无澜。
见到两人什么表示都没有,瞬间觉得有些无趣。
转身,背负着双手,摇了摇头:
“其实这崖底景色不错的,你们看这儿......骷髅的位置都摆放的很对称。”
......
红阁,两名风韵熟美,姿势各异的佳人面对面坐着。
鱼似乎也是看出来了闻人平心地情绪不太稳定,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清了清嗓子,把玩着自己涂红的脚趾甲,幽幽道:
“合作可以谈,但是没有你这么谈的。”
“我也知你一人撑着偌大的剑宗不容易,但是我就很容易吗?”
“整个二十一州全知星月妖女,称呼星月宗和苍井宗为魔门,这其中的委屈我又和谁去说?”
“苏北当星月宗的长老又能怎么样?”
闻人平心没有说话。
对于苏北,她心里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那种宠溺?
也唯独对于苏北,这个自己亲手拉扯大的师弟,一想到苏北和这个女人牵扯到了不清不白地关系,似乎还很熟络的样子,闻人平心便是觉得心中起了一块疙瘩。
端起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看着鱼开口道:
“苏北是个性子比较懒散地人,其实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做事,能躺着绝对不会坐着的,也因此修为一直不高,性子略有些好色,我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一点了,他对宗门来说简直就是百害而无一利......”
鱼眸子满是狐疑地看着闻人平心?
性子懒散?
修为不高?
好家伙,苏北的合道巅峰的气势一出,差点没把自己吓死,这叫修为不高......
只是在外面逛一下,就能想出报纸这种东西,三言两语更是将自己唬的团团转,性子单纯??
一想到这儿,鱼便是想到了自己恨不得将整个身体贴上去,苏北都无动于衷地一幕了......
鱼的神情略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个好像一直被埋在鼓中的闻人平心,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可怜的女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凶兽竟是合道
矮案上置着熏香的熏香炉,冒出醉人的香。
两人争执了好一会,嘟嘟囔囔了不知道多久,闻人平心才拿着新合同满意地离去。
看着闻人平心离开的背影,鱼红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喝过的茶碗,随后眉儿一蹙,起身,拿起, 翻转。
——茶水哗哗地流淌在了地上。
做完这一切,鱼红袖满意地拍了拍手,撇了撇嘴幽幽道:
“可惜了这么好的云雾。”
推开沉木阁窗,已经看不见那个一身浅绿色衣衫的女人了。
——到底是让她砍成了半成,这个女人虽然看上去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她对一些事情确是看得特别透彻。
就像是借着报纸这个由头,实际却是三言两句不离苏北,将苏北这段时间在红阁做的事摸了个透彻。
摇了摇头,缓缓地再次坐回了锦塌之上,沉思了一会,出声道:
“灵儿,可以着手准备这一届星月宗的招生开幕式了......”
白衣侍女走了进来,点了点头, 转身便是离去。
出了红阁的闻人平心慵懒地伸展了一个懒腰,走在墨城的大街上。
那只鱼还记得自己最喜欢的茶。
听着四周百姓的议论声,似乎关于剑宗的多了些, 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唇间还残留有淡淡地茶香, 喃喃自语道:
“苏北应该也快要回剑宗了吧。”
“这次一定得将他按在地上, 好好问问盘问一下。”
“......”
这个自己一手带大得家伙,不知不觉中, 似乎突然便是看不透他了。
......
苏北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脚下略有些松软的土地。
无论是剑宗, 亦或者是墨城,因为气候略有些寒冷,土地都是硬实的的,官道上地上的土几乎硬如石块。
但这不悔崖下,却是这等松软的土地,只觉得就像踩在棉花上,使不上来劲。
萧若情浑身不自在地跟在苏北身后,眸子中满是疑惑地看着师尊蹲在地上翻看着泥土。
又是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单无澜,看着她鼓囊囊地身段儿。
再向上,便是正好对上了九师叔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眸子。
单无澜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轻咳了一下,转过了头去,快步地朝前走了两步。
——有些顺拐。
萧若情表情微变,清冷的脸上略显疑惑之意。
不对劲。
从那寒泉出来后,不知为何,这一路上自己很明显的能够感受到气氛似乎变的有些微妙。
之前的九师叔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对自己很明显地没有什么兴趣。
只是偶尔会因为师尊教育自己,羡慕地多看两眼。
但是现在却总是偷偷摸摸地看着自己.....而且看自己的那个位置有些难以启齿。
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是自己抢了她心爱的东西一样!
——自己能抢她什么东西?
萧若情稍微地琢磨了一下, 难道是因为她之前给自己天道筑基的那几颗灵珠?她反悔了?
那九师叔的心眼子也太小了吧,简直比师尊还小!
正在思索着,便是再一次感觉到单无澜若有若无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萧若情深深地戏了一口气,转过身,眼神下单无澜的身上来来回回徘徊,终于是忍不住了,开口道:
“九师叔,弟子身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你为何一直盯着弟子的......盯着弟子看?”
单无澜身子顿了一下,有些心虚,目光下意识地瞥向苏北。
看见苏北撅着屁股,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松了一口气,神色再次恢复了冰冷,淡淡道:
“没什么。”
“对你的天赋体质略有些好奇罢了。”
萧若情满脸的狐疑之色。
自己又不傻,九师叔绝对有什么事情再瞒着自己。
但是既然九师叔都这么说了,自己又能怎么办?辈分放在这里,又不可能出言质疑!
心中有些闷闷,只觉得身上的纱间鲤穿着更不舒服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便是听到走在前面的苏北出声道:
“那是何物?”
萧若情和单无澜闻声便是看了过去。
影影绰绰地月影之下,在不远处似乎是映照着一株看上去就很不同凡响的宝物。
单无澜上前一步眸子眯着,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淡淡道:
“仙缘草。”
幽深的谷底,一整片湖泊突然便是出现在三人眼前。
整片湖泊一片浩瀚,难以想象不悔崖下竟然还能有这等地方,有着落落大方女子的坦然,又有着小家碧玉的女子一般娇羞,月光下,如同一抹脂粉点缀在幽深的崖底。
那颗仙缘草就漂浮在湖泊中心,长在那一小块土地之上,散发着盈盈地光芒。
“仙缘草,二十年花开一次。”
“每一朵花瓣皆是有着蒙蔽天机,制造幻象的功效。”
“而它最大的作用是蒙蔽天机,修士一旦突破至合道之上的境界,所引起的天雷便不再是肉身硬抗就能抵挡得住的。”
“若是以仙缘草开的花炼制成符,便是可以极大地遮盖住自身的气息,悄无声息地突破,天雷在这符的效果过了之后才会落下,但这时候修士早已经突破,一般来说抵御住天雷的可能性便是会极大地增加......”
“看此情况,估计这颗仙缘草马上便是要开花了......”
听着单无澜全面的有些不正常的解释,苏北的眸子看着这颗仙缘草,眉头皱了皱。
又是回头看了一眼萧若情,看着这个败家徒弟脸上似乎也没有什么激动之色,更是纳闷了。
这难道就是机缘?
是自己的期待值太高了吗?机缘怎么可能这么拉跨......
这个仙缘草虽说应该是很珍贵的东西,但是绝对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特别特别牛哔的东西。
最起码......对萧若情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徒弟掉下悬崖就只是单纯地掉下去?
苏北正在思索之际,突然便是感觉到周围传来了一阵低沉地呼噜声音。
——嗯,就像是猫科动物特有的,那种呼噜噜的声音。
一瞬间,冷汗便是从苏北的后背涌了出来。
单无澜也是察觉到了周围似乎逐渐围上来了数道恐怖的气势,五指轻旋,腰间长剑旋转飞出,挽了一个好看的剑花,如同一朵青莲绽放开来,在飘雪中带出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苏北下意识地伸出手,将萧若情护在身后,大成无我境界瞬间释放出来,打量着四周。
雪落无声,此处再无先前的半分安宁,唯有一片肃杀地剑气。
萧若情任由苏北的左手拦在身后,眸子怔怔地看着师尊的这个无心之举。
——人在潜意识中的动作是不会骗人的。
小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脑海中却是不断地回荡着苏北将自己拦在身后的那一幕。
......
苏北没有功夫注意萧若情脸上复杂的神色,右手反手握住腰间的青萍剑,拔剑出鞘。
铿锵!
清脆的剑鸣声瞬间盖过低沉的咆哮。
出剑有剑气。
苏北同单无澜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了凝重之意。
“大妖!”
苏北轻声喃喃道。
若说仙缘草对于寻常人类修士来说,只是较为珍贵的一种天材地宝,但是对于凶兽来说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神物!
凶兽想要化形,那必须经过化形期,也就必须要承受住天雷之劫!
而这仙缘草的花则是大大提高了凶兽化形的成功概率。
苏北轻轻地舔了舔嘴唇,在无我境界之下倒是没有什么恐惧的感觉。
整个谷底的风吹草动皆是在苏北的掌控之下,苏北能感受得到围在这颗仙缘草周围的不只是几只凶兽,而是一群,而且似乎都在观望之中。
一般凶兽为了躲避人类修士的捕杀,皆是聚集在诸如不悔崖这等神秘之地。
而凶兽的化形便是相当于人类的渡劫之境,在化形之前便是要经过层层天劫雷罚,练筋,练骨等最终才能脱胎换骨化为人形。
若是化形成功后,便是可以拥有人身,继而按照人类的修炼方法,步入大乘飞升。
.
虽说天地间,几乎看不见什么渡劫的大妖,但是周围这不知道多少大概在金丹,元婴境界的凶兽,若是被他们缠上怕也是凶多吉少。
“它们的目标就是这颗仙缘草。”
“咱們只要不去动那草,就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
苏北转头看着单无澜轻轻说道。
若是单无澜没有受伤,还有着返虚全盛时期的实力,倒也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现在三人中,也只有苏北一人有点点战斗力......嗯,还是那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地战斗力。
苏北可不会想当然地认为,自己能一剑侥幸劈死个返虚就牛哄哄起来,自己的斤两清楚的很,除了那个外挂一样的一百倍剑一,这么多年自己压根就不会什么功法剑招。
倒是一些稀奇古怪地功法修炼了不少。
轻轻地收敛起自身的剑气,尽量地让存在感降低,三人一点一点地向后退去。
众多凶兽眸子幽红的望向苏北三人,口中腥臭的涎水不断地滴落在地上。
只是凶兽也没有贸然攻击面前的这三人。
生物天性趋利避害的本能下,直觉告诉这些凶兽,面前的这几个人类绝对不简单!
......
萧若情眸子紧紧地盯着远处那即将绽放的花瓣,轻咬着薄唇,耳畔处升腾起了一抹羞红之意,犹豫了一下小声道:
“师尊......一定要贴的这么紧吗?”
“徒儿有点嘞的慌。”
“......”
感受着徒儿身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苏北紧贴在萧若情的身上,神色严肃,一本正经道:
“为师是怕你有危险!”
“为师的身体可以为你抗住一切!”
“......”
萧若情有些清冷的的眸子瞬间便是带着一丝感动之意,但是过了一会,又是感觉有点不对劲,表情有些狐疑,试探道:
“那......那九师叔为什么不趴在地上,还在那里站着。”
苏北摇头轻笑了一下,云淡风轻的拍了拍萧若情的脑袋,温柔的解释道:
“你九师叔毕竟是返虚,还是可以对抗即将爆发的兽潮的那股子灵气的。”
“等下兽潮爆发,你这么弱,为师不护着你,怕是你一下子就被那恐怖的灵气撕碎了......”
“......”
萧若情沉默了一会,她觉得师尊是在找借口故意占自己便宜。
但是看着师尊的眸子确实十分的正经,似乎没有什么自己所想的那种不正经之意,便也只能作罢,轻轻地‘哦’了一声。
不远处的仙缘草花瓣不断地吸收着日月精华,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绽放!
苏北呼吸有些沉重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是因为兽潮即将爆发心情沉重而导致地呼吸沉重。
过了一会儿,便是见到萧若情眸子一脸雾水盈盈地看着自己,嗫嚅着唇,小脸涨的通红,声音细若蚊蝇道:
“师尊,你把你的青萍剑拿一拿。”
“剑好像,顶到......顶到徒儿了!”
苏北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好好地跨在腰间的青萍剑。
——想了想便是将青萍剑和剑换了个位置。
单无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眸子带着审视的,就这么看着苏北和在他身下被压得像一个扁团子一样的萧若情。
伸出手指轻轻地弹着手中的森寒长剑。
剑身在颤抖。
只是心中却远远没有表面上那般平静。
眸子中包含着无限的嫉妒与艳羡之意,自己头一次觉得修为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
该死的萧若情,抢了自己的肚兜不说,还霸占着师兄?
要是......要是在师兄怀中的是自己该有多好?
......
就在三个人各怀鬼胎,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
远处,一道流光闪现!
瞬间一股飘香四溢开来,紧接着那一朵仙缘草瞬间地绽放。
皎洁而神圣的花瓣绽放于暗淡地崖底,粼粼的湖水映衬着其上的光芒,飘雪漫天,仙气四溢!
仙缘草,花瓣终于绽放了!
下一刻,瞬间便是有无数恐怖的凶兽咆哮而出。
一片猛兽洪流过境,不悔崖之下尽是恐怖的气息,恐怖的灵气瞬间肆虐。
即便是躲得远远的苏北三人,也是能感受到这恐怖的气流瞬间逸散于天地。
数不清地凶兽围绕着那一颗仙缘草撕扯着,暴虐的灵力以及震耳欲聋空的嘶吼声,着实将苏北震撼住了。
漫天的鲜血便洒湖上,满地的凶兽尸体。
血腥之气飘散了很远,在这一片月夜下尽显萧瑟悲凉之意。
就在苏北有些怅然地感叹之际,突然,天地间好似瞬间寂静了。
所有的凶兽皆是感觉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瞬间停止了撕扯,身体颤抖着,缓缓地匍匐在地。
压抑!
不悔崖下本就稀少的灵气更稀薄了。
苏北手背上的细碎汗毛瞬间便是立了起来,这是身体对于危险到来的本能示警。
单无澜的眸子也是十分凝重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握着长剑地纤纤玉手轻轻地颤抖着。
久之——
一声恐怖的,响彻天地的咆哮声瞬间回荡在这不悔崖之下!
而后一个硕大的身影,带着近乎压倒一切气势的黑影一步一步地朝着那颗仙缘草走去。
月色下,一双赤红色的眸子森然地俯视着天地的一切。
单无澜咽了一口口水,这种让人打心眼里生不起反抗之意的气势自己前不久刚在一个人的身上感受过。
星月宗宗主,合道鱼红袖!
——这凶兽,竟然是合道!
.
第一百二十章 不剑峰上种满桃花
随着那虎妖的咆哮随之倾斜,漫天雪暮形成了一道冰龙卷,散乱四溅。
数不尽地凶兽匍匐在原地,在雪幕之中颤抖。
霸道无双的怒吼,猛地响彻天地,如洪钟大吕响彻在每一寸角落,震得萧若情耳朵都在轰鸣, 心神震颤!
苏北三人尽管离得那只大妖很远,但是依然能够感受到那恐怖的威压。
在无我境界之下,苏北并没有被那凶兽的威压晃乱心神,眸子凝视着眼前的这一幕,而后瞳孔瞬间一缩。
一片黑压压的凶兽潮流,如同蝗虫过境一般, 向这颗仙缘草的方向席卷而来,而其中心, 有一抹独特的红色飞速接近,一步一踏,震颤着整个不悔崖下!
这是大妖!
真正的合道境界大妖。
即便是放到整个二十一州,依然是处于战力顶端。
通体覆盖墨色鳞片,背部森白的骨刺无比狰狞,赤红色的瞳孔极度阴冷,可怕的妖气已经凝成实质,化作煞云,将其庞大的身躯隐藏了一半。
看体型,倒像是一只虎妖。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单无澜,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皆是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出现了超过两人所能掌控的可怕事件了,那就必须要撤退!
这一次的不悔崖之行就到这里了,绝对不能有任何一丝的贪恋。
“这虎妖修为估计刚入合道之境!”
“......”
单无澜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剑, 感受着周身泞塞不堪的妖气,以及那庞然的压迫感,一字一句道。
自己曾感受过鱼红袖的压迫,她给自己的威压更甚这虎妖!
不过即便如此,这虎妖也不是全盛时期的自己有资格对付的,更何况现在自己身体有伤,浑身实力十不存一。
苏北眯了眯眸子,看着面前的一切,突然脑袋里面便是蹦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虎妖只是初入合道便有如此的压迫之力,那当时自己的合道巅峰气势究竟是带给鱼红袖多大的震撼?
——怪不得如此之强势,浑身上下八百多个心眼子的鱼红袖会这么舔自己。
虎妖恐怖的吐息落下,顿时方圆数十丈之所,连同古树绿草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融,无数凶兽的身体,转眼间便是被腐蚀,只剩下森森白骨。
所有为这仙缘草而来的凶兽皆是慌忙逃窜而去,留下了一地尸骨。
月夜下,猩红的鲜血染透了那湖泊。
苏北三人屏住气息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去。
就在虎妖准备去采那一株仙缘草之时,突然便是有所感的发现了正在撤退的苏北三人。
而后,整个天地之间为之一顿!
也不知道这虎妖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也不顾那一株仙缘草,瞬间便是向着苏北方向扑了过来。
“吼!”
虎妖怒吼,猩红色的眸子闪烁着瘆人的森冷光芒,恐怖的杀意倾尽三江五海亦难以洗清,一爪拍下,直接将大地震得龟裂!
赤红的瞳孔冷冽刺骨,鼻息喷涌着,对着苏北几人便是一爪子拍出。
见到这一幕,苏北连忙拉着萧若情,带着单无澜便是不顾一切地朝着远处遁去。
那巨爪凭空暴涨,竟然有数丈大小,卷起汹涌的妖气向着苏北压下,遮天蔽日!
冷汗瞬间便是从苏北的后背溢了出来,瞳孔望着那遮天蔽日地巨爪急剧地收缩着,因为拉着萧若情,自己根本就难以抵抗这等恐怖的一爪!
即便是挡了,怕也是瞬间变成一坨肉泥......
这就是败家徒弟的机缘??
这虎妖是疯了吗?见到人类就不要命?
就在此时!
——铿锵。
璀璨的剑鸣裹挟着漫天的飞雪。
一道倩影凌空虚渡,一身鹤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瞬间挡在了苏北的面前。
冷若冰霜的眸子直视眼前不可一世的虎妖。
汹涌的云海剑气蔓延在不悔崖之下,瞬间咆哮!
“云海七式,山河!”
一声刺人耳膜的金石碰撞之声响起。
千钧一发之际,单无澜折返了回来,猛地将苏北同萧若情推出虎妖的那一爪之下。
剑锋之间竟是碰撞出一连串的耀眼火花,漫天云海剑气激射出去,轰隆一声,对上了虎妖的那恐怖的巨爪!
长剑颤鸣不止!
一瞬间,单无澜精致地脸庞便是没有丝毫血色,嘴角渗着血丝,一口鲜血从体内猛地喷涌而出,全身灵气溃散。
她用尽最后力气说出一个字。
“走!”
紧接着合道恐怖的暴虐妖气,便是将单无澜整个人轰飞了出去。
——她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帮助苏北挡住这一爪,身体突然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就这么动了。
不过这一下子应该就扯平了吧......
......
苏北一脸震惊地看着单无澜决然的眸子。
月光穿过云层,映照在了单无澜无一丝血色的面庞,映得那精致地琼鼻,染血的朱唇,如同最完美的艺术品一般。
恐怖的灵气冲击之下,只有筑基的萧若情怎么可能受得了如此的灵气威压,霎那间便是昏迷了过去,倒在苏北的怀中。
苏北匆匆地将这个败家徒弟绑在身后,运转着浑身的灵气便是朝着单无澜冲了过去,接住了从天而降的单无澜。
双手很轻柔地将九师妹温软的身体抱在怀中。
不过刚一稍稍用力,单无澜瞬间便是呕出了一口鲜血。
染红了苏北的白衫,月色下一片猩红格外的刺目。
单无澜的朱唇轻轻地张着,在漫天飘雪之下,雪白和鲜红,两种颜色的交织,格外地触目惊心!
她好看的眸子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有些颤抖,唇紧紧抿着,没有说话。
或者说不知道怎么说,应该说些什么。
苏北抱着单无澜飞快地躲避着虎妖的吐息,能嗅到那九师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是有些熟悉的味道。
单无澜感受到了苏北的大手在自己的唇边轻柔的抹去血迹,眸子下意识地张开,看着苏北那张好看的脸。
自己体内的状态极其地差,本就留存着未曾排出的煞气,结果还硬接了这合道虎妖的一爪。
尽管这只虎妖只是初入合道,但毕竟是凶兽,一爪之力又岂是一个本就带着伤的返虚有资格接下的?
只是不知为何?单无澜的心中却是有着一丝自己都不清楚地莫名满足感?
躺在苏北的怀中很安心,就好像是天大的事他都会扛起来一样。
——自己确确实实地趴在了师兄的怀中,可惜却是用的这种方式。
就好像心心念念想吃的好东西总算是吃到了,但是却是在生病的时候,味蕾中一点味道都没了。
血水浸润了洁白的发,月色下,终于想到了要说什么,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单无澜还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师兄,你说要在不剑峰种满桃树......算数吗?”
眸子亮晶晶的,三千白发在风中飘扬着,她的唇微微抿着,血迹漫浸漫浸。
苏北看着怀中的白发女子,心中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写的‘危’字。
——拜托,祖宗你可千万别立flag啊。
自己要怎么回答?
但是看着单无澜有些期待的眸子,苏北的唇还是勾起了一抹很温柔的笑,轻柔道:
“当然算数。”
“你帮师兄挡这一剑做什么?”
“看师兄一剑劈了这虎妖。”
“......”
单无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象征性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因为听到了苏北的承诺,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得到了满足,闭上了眸子,后面的话没有在听了,晕厥了过去。
一抹苦涩之意在苏北的嘴角挥之不去。
——就算是算数也得自己能活着回剑宗啊。
自己拿什么劈了这虎妖?
只是事已至此,自己用能如何?
......
身上挂着两女的苏北已经能闻到了虎妖鼻孔之间的腥臭喘息声。
这等合道大妖灵智肯定早就和常人无异,上来就向自己扑过来绝对是有点什么问题!
怎么办?
看着又是避无可避的一爪出现在苏北的眼前,苏北连忙大喝一声,猛地开口道:
“虎兄!误会!都是误会啊!”
“我等就是来这儿看看!”
“......”
这大妖都修炼至合道境界了,怎么可能听不懂人话?
虎妖的鼻息吐出一抹腥臭的味道,苏北似乎能看出它嘴角扬起的那一抹不屑之意。
下一瞬,大爪便是没有丝毫的犹豫,铺天盖地的朝着自己拍来。
见到这一幕,苏北也知道说是肯定是说不通了,它根本就没有想过和自己谈话。
这大妖估计对人类的成见很深!
苏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两女放在一旁,一气游百骸!
而后灵气瞬间便是贯通了全身,围绕着苏北,缠绕在那把青萍剑身之上。
这片漆黑的天地似乎都被这青紫色的光亮所照亮!
既然说不过,那便是只能战了!
无我境界带出青萍一剑出鞘!
青紫色的剑气冲霄而起,紧接着一柄举世无双的仙剑自苏北的剑鞘之中缓缓升起,横贯于苏北和虎妖之间。
这把剑是剑宗历届剑宗宗主的佩剑。
此剑下,埋葬了不知多少的亡魂。
苏北手中的青萍剑轻描淡写地划出一道长虹轨迹!
有紫气东来。
青紫气浩浩荡荡如江河,自天上奔流而下。
“剑一,一往而深!”
第一百二十一章 散修南姬
这一刻,苏北立于天,虎妖立于地。
一剑从天而降!
看似平白直叙,朴实无奇,却骤然发力,有着无限地青萍剑气生出。
一剑递出中正平和,寒风向四周吹拂着, 四周的树木一起向后摇去,层层递进,蔚然奇观!
月夜下,一朵绽放的盛世青莲!
虎妖眸子凝重地看着苏北的这一剑,汹涌的澎湃妖气瞬间包裹住了巨爪。
这是一场气力之争,归根结底, 苏北百倍的剑一就算在变态,可是面对着无论是体质还是修为都远远高出他不止一个层次的虎妖, 终究还是太弱了!
“噗嗤!”
苏北只觉得嗓子眼一甜, 一口鲜血瞬间便是从体内涌了出来。
恐怖的后坐力瞬间便是将自己整个人崩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击在了坚石间,掀起无尽的烟尘滚滚。
胸腔处有些灼热。
似乎是因为精神高度集中,过于紧张的原因?体内并没有苏北想象中的那种难以忍受的剧痛。
苏北捂着自己的胸口,注视着那张血盆大口,喃喃自语:
“原来受伤并不会很疼啊......有烟无伤倒是真的。”
这一式百倍的剑一,再一次抽空了自己所能动用的所有灵气。
一头黑发随风而动。
虎妖的爪子似乎是被这凌厉地一剑所贯穿,天地间一股猩红的鲜血味道四溢着。
一双赤红色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苏北,它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羸弱不堪地人类竟然能够伤到自己!
苏北喘息着气,努力地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云淡风轻的模样。
——尽管已经能感受到体内的五脏六腑似乎被这一恐怖的撞击移了位置。
轻轻地挽了一个剑花。
森寒地青萍剑,映出了苏北若平湖地深邃眸子。
两次了,自己只能听天由命般,等待着命运的偏爱。
想要变强的想法再一次充满了大脑,若是自己真的脱困了......一定努力修炼!!
不是那种看完了以后, 提上裤子, 厌恶地删掉全部内存。
也不是吃了一顿烤肉之后,厌恶地看着满桌上的油光,暗自发誓着这是最后一顿。
更不是考了倒第一后,怒买了十份了练习册,草草做了一页后,卖给了收费纸的老大爷......
是真的想要驾驭着手中的青萍剑,不躲在任何人的羽翼之下,不装模做样地假装用功,能轻描淡写地对着这大妖便是一剑。
不知不觉中,苏北的心境似乎有了一丝丝变化。
在苏北看不见的上空,天命之子的头衔轻轻地闪烁了一下。
......
虎妖瞪大了眸子,见那人也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下一瞬便是再一次迈动着恐怖的身躯,若小山般朝着苏北压迫而来。
“孽畜!”
突然!
一道清远地灵气悠悠浮生于天际。
云雾飘渺,忽然一阵寒风袭来,满地霜白,卷起漫天风雪。
下一刻,以苏北为圆心,一丈之地内,有寒风呼啸,平地起风雪龙卷护住了苏北。
十丈之内,落雪簌簌,云淡。
十丈之外,风雪萧然,霜寒。
这一内一外之间,便是将苏北同那大妖相隔绝开来,风雪之上立着一人,满头的发被风吹起,看不清容颜,落雪满地,好似缟素。
风止,雪停,周遭万物似乎在这一刻停滞,而后一声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不悔崖下:
“无故造杀孽!死!”
虎妖瞬间便好似遇见了什么最恐怖之事,向远处疯狂地逃窜着。
苏北的眸子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一身锦绣白衣飘然若仙,没有任何束缚的乌黑长发如瀑一般披散下来,一直垂落腰间,绝世独立不似凡俗人物,倒像是从天上坠落凡尘的谪仙人。
或者说,她就是仙!
若真有倾国之人,也不过如此。
皎月于天,此人就好似在这一瞬间溶于如水夜色之中,仿佛是在只有黑白两色的水墨画中添了一笔鲜艳。
穿越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以来,苏北从未见到过这么遥不可及带着无上的威严好似在天边一般的人。
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却将此人的身影深深地刻在了自己的心底。
整片天地唯其一人!
——这应该就是败家徒弟的机缘吧?
落崖,遇难,而后遇见绝世高人收徒传道?
若是没有自己的话,自己的败家徒弟是不是已经被这人看上了,说一句:我看你根骨奇佳,这本功法便让你带出这不悔崖发扬光大?
而且为什么她会出现的这么及时?特意卡着点的出现吗?
在这个根本就看不到一点人影的地方,突然就冒出来个轻轻抬手就可以抵挡住大妖的绝世仙人?
紧接着苏北便是看到了震撼的一幕。
那飘渺之人对着向远处逃窜的虎妖,抬起素手轻轻地向前一挥,带着无上威严地声音流转:
“有凤来仪!”
“锵——”
一道冰寒色的流光从她手心处升腾而起,带着九根凤羽的大鸟一声鸣叫,俯瞰着大地。
而后一瞬间便是冲向了那只虎妖。
“轰!”
——恐怖的爆炸声中夹杂着虎妖的惊慌地怒吼。
一切再次恢复了平静。
不悔崖的不远处,上官问道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见了那女子终究还是出手了,缓缓地将一柄剑重新插回了剑匣子,悠悠道:
“倒是老头子我没有想到,堂堂东风的皇帝竟是个女人。”
“有她在,老头子我倒也是放心的很!”
说罢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鸡腿,大口地咬了一口,嘟囔着:
“真没嚼头,赶不上鸡屁股肥实。”
“......”
正说着,目光便是盯上了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吃鸡腿的狍子。
舔了舔嘴唇,乐一下,便是扑了过去。
......
死去的虎妖尸体旁,点着一个火堆。
火焰噼里啪啦地爆着。
苏北扶着昏迷过去的萧若情和单无澜,手里拿着那颗闪烁着光芒地硕大妖丹,强压下心头的震惊,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女子,有些疑惑道:
“......这可是合道大妖的妖丹啊。”
“你......不要?给我了?”
苏北看着这女子小心翼翼地将那朵仙缘草盛开地花瓣放在了储物戒指中,心中突然有些明悟了。
看来这女子应该是天下少有的那等渡劫修士,特地来此地取这仙缘草的花瓣的,估计是准备渡劫用?
——毕竟一掌击杀了合道大妖的也唯有此等境界。
没有想到自己随便一碰就能碰到这等牛哔大佬?
女子的眸子打量了一番苏北,若有所思地盯着苏北腰间的那把青萍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黛眉轻挑一下,淡淡道:
“你收着吧,本尊当年欠你剑宗一个人情。”
这是苏北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她的相貌。
这是一张绝美的面庞,美到让苏北根本分不清楚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
但是绝美的女子苏北见过很多,苏北的周围也从来不曾缺过美女,这女子最为出彩的还是气质!
举手投足间皆是带着一种贵气,眉间是一种让人望而生畏地威严。
这一切足以让人忽视她那绝美容颜的气态,高傲内敛而不外露,略显疏远却不显冷漠,使她整个人显得冷清却又不失端庄,若是抿起嘴,那定是有股女子特有的威严。
看着苏北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女子蹙了一下眉头,开口道:
“有何事?”
苏北犹豫了一下,正想要说什么,突然便是看到这女子朝自己凑了过来。
能嗅到她身子上似乎传来了一股子好闻的龙涎香味,紧接着,女子便是带着不容置疑地语气,淡淡地开口道:
“手伸出来。”
苏北愣了一下,这句话,搭配着她不苟言笑地表情,颇有自己当年上学时班主任的那味儿了......
下意识地便是将手递了过去,就好像要挨手板一样。
而后便是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了一阵冰冰凉地感觉,女子的纤纤玉手上好似还沾有着墨迹。
这是在给自己查探病情吗?
似乎是紧张的时间段过了,苏北的体内开始隐隐传来一阵揪心地痛。
只是几息的功夫,女子的神情好似松了一口气一样。
又是看了一眼依旧在昏迷中的萧若情和单无澜,眸子看着苏北浮现出一抹奇怪地深意,但也没有说什么,走上前去,同样的察探了一下两女的伤势。
然而在单无澜的身旁,苏北能明确的感觉到她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
女子坐回原地,从储物戒指中随意地拿出了几粒丹药抛给了苏北,淡淡道:
“都不是什么重伤,吃了这个丹药就好了。”
“......”
说完后,眸子又是带着审视地目光,看着苏北,唇轻轻地抿了抿,终究还是带着一丝疑惑道:
“我观你不过只有化神后期的境界,是怎么伤的那虎妖?”
苏北斟酌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百倍的化神后期的威力,搭配上领悟到了完美的剑一,以及用的青萍剑?
抬起头,火堆旁,女子尧有兴趣看着自己的那双眸子便是映入了苏北的眼帘,恰好风吹过,当真是风景如画,美人入画,风华绝代。
苏北的心不知为什么竟是有种唏嘘感慨的复杂心绪,下意识地开口道:
“不知道这位仙子的芳名......”
想了想又是觉得蓦然问这等事有些不妥,补充了一句:
“在下剑宗五长老,苏北,多谢这位仙子的救命之恩!”
女子察觉到苏北的视线,脸上惊讶一闪而逝,稍作犹豫了一下,出声道:
“散修,南姬。”
第一百二十二章 烤腰子香得很
散修?
苏北一副你在骗鬼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女子。
散修能修到渡劫期?
其实苏北心中已经隐隐有些猜测了,这个女子很有可能便是圣地的那位。
二十一州联合宗门安理会就在圣地,而据说圣地之主的修为便是渡劫,具体渡的多高,也没有人知道......
或许就是眼前的这位呢?
想到这女子可能是来自圣地的,苏北的心中也就放宽心了不少, 随后将丹药塞进了嘴里,而后掐住败家徒弟和单无澜的嘴,各自塞进去了一颗。
姬南珏淡淡地看了苏北一眼,也没有说什么,眸子打量着火堆,等待着苏北为自己解惑。
忙活完地苏北松了一口气, 再次坐下,看着单无澜紧闭着的眸子,火光在她的脸庞上影影绰绰,似乎是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嘴角罕见的露出一抹自己未曾见过的笑容。
心中的温情一闪而过。
——轻轻地帮她紧了紧自己的鹤氅。
答应她的事要做到啊。
苏北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火烧猪圈的场景,自己养的猪被烧没了,确实是应该弄点什么填补一下那里的空旷了,轻声喃喃道:
“便在那里为你栽上一片桃树吧......”
至于自己的败家徒弟?正好在那里给她弄个房子,也不用和自己抢床睡了......
细语轻喃,不尽温柔。
姬南珏看着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苏北,好像把自己晾在了一旁,瞬间愣住了。
恍惚间,突然发现,自登基以来,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自己过。
一念至此,不由得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这个在二十一州也是颇有名气的好看男子来。
这个苏北的名字,这几天在自己桌面文件奏章上总能看得见。
外界将他传的很神,自己也稍微了解一下,诸如什么什么天下俊彦共十斗,苏北独占十三,天下人倒欠其三分。
这些话自己也是一笑而过, 不过真正让姬南珏在意的是苏北这段日子在墨城的一些所为。
仅仅只有化神境界便是能使用青萍剑?一剑逼退罗日天。
姬南珏很确定,这苏北确确实实只有化神的境界,只是刚才的那一剑,威力之大即便是寻常的返虚后期也不一定能接的下。
二十一州也不是没有过不讲道理跨境界而战的天才,自己在东风古国的藏书中,甚至还看到了不知多久远的时候,有修士突破了练气九千重。
——虽然可信度并不高。
不过苏北的这一剑,自己可是实打实地看见了,用的还是剑宗的剑典。
自己也并非是来的很及时,早就在暗处观察了他许久,直到他确确实实地挥出了那一剑后,才出现的。
姬南珏心中对这个带着一丝神秘色彩的男子产生了一些好奇。
......
似乎是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将这个圣地女子放在了一边,苏北连忙抬起头,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下,开口道:
“南...姬...南仙子。”
想了想苏北还是觉得叫南仙子好一些,毕竟鸡的话......有些怪怪的。
“苏某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伤的那虎妖,可能是因为平日里特别的勤奋,铁杵磨成针了吧......”
说完后,突然是察觉到自己的话好像是有些歧义。
抬头看向南姬,发现她似乎并没有听出什么不一样,反而是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自己所说的内容,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剑宗的招生开幕式还要在圣地举办呢,若是在她心中落下个什么不好的形象,自己这么多天的努力可就白折腾了。
而后便见得南姬抬起头,眸子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出声道:
“练到极致的剑一便有如此的威力吗?”
苏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回答。
对剑一的领悟应该去问萧若情,自己可是借了她不知道多少的光。
感觉要是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自己难免会露出一些破绽,苏北便是想要将这个话题打岔过去,起身,走到了虎妖旁边,在某处很肥美的地方割下了一大块肉,用一根棍子插上,架在了火上。
一边烤着一边自顾自地说道:
“其实南仙子也不必隐藏什么真实的身份。”
“这天下说大不大,也不过就一二三四渡劫之人,就那几个......”
听着苏北的话,姬南珏的眸子猛地闪过一丝凛冽,看着苏北,声音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威严:
“哦?”
“那苏长老倒是说说本尊的真实身份?”
眸子死死地盯着苏北,周身散发着淡淡地寒气。
苏北却好像是没有听出她的语调变化一般,在火上烤着那大块的肉,看着上面滋滋地冒着油光,继续说道:
“南仙子应该就是圣地的那位吧。”
“就苏某知道的,天底下的渡劫可是寥寥无几,除了老头子就是老头子,这二十一州也唯有圣地能有你这样尊贵气质之人......”
姬南珏朱唇张了张,眸子中的冷意逐渐消失,随即便是一脸古怪地看着苏北,听着他在那里有条理的分析。
心中突然便是涌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若是钥烟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她会有什么想法?
看着面前的女子盯着自己默不作声,苏北自认为应该是猜对了,心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是圣地的那位啊,理论上是万宗最大的,有资格号令天下万宗的,这女人的大腿要是能抱住了,那自己未来的日子不就快活的很了?
看哪个宗门不顺眼,跟自己家一样随便串门。
一念至此,苏北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伸手,将手中烤好的肉递了过去,笑眯眯道:
“苏某猜的可对?”
“南仙子尝尝苏某的手艺,这叫烤腰子,香得很!”
姬南珏眨了眨眼睛,看着自作聪明地苏北,心中暗自好笑,但却也是没有办法反驳他。
——也罢,今日自己就冒充当一回钥烟吧。
也不知怎么地,看着苏北,听着他的叨叨,莫名其妙地觉得心中似乎有些放松的感觉,在皇宫中处理政务的疲倦都随之烟消云散了。
伸手接过苏北递过来的那串腰子,闻了闻,似乎有些腥臭的味道,黛眉下意识地便是皱起,出声道:
“这能吃吗?”
苏北见到南姬竟然胆敢质疑自己的手艺,瞬间就皱了皱眉!
张大嘴便是咬了一口手中的腰子,大嚼特嚼起来,一边支吾道:
“二十一州人不骗二十一州人!”
姬南珏看着苏北狼吞虎咽地样子微微一怔,继而展颜一笑。
这一笑让苏北的五分恍惚变为九分。
稍许,姬南珏轻轻地张了张嘴咬了一小口......
“呸!”
......
苏北一脸可惜地看着被南姬浪费的腰子肉,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突然便是听到了单无澜的咳嗽声,苏北连忙是回过头看了一眼。
单无澜的眉头紧锁着,额头间有丝丝的冷汗溢出,面色苍白了许多。
见到这一幕,苏北心中有些焦急,转过头看向南姬,开口问道:
“南仙子有办法解决师妹的伤势吗?”
“先前在路上的时候,师妹似乎被一伙用煞气的人追杀,而后体内便是残留着煞气,阻碍灵气地运转......”
“......”
姬南珏清冷的眸子紧紧地眯着,看着单无澜。
自己刚才的感觉没错,果真是煞气!
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东西竟然还在二十一州之内存在!甚至已经逐渐地侵蚀进了东风古国。
听着苏北的描述,姬南珏紧锁着黛眉儿,如同羊脂白玉的手指轻轻敲击地面,心头的震撼无以复加!
——竟然还有能将修士的天赋体质挖出来的手段?而且还能保存起来!
这是一种怎样恶毒的手法?
二十一州的湖面看似平静,掀不起一点涟漪,实则暗地里处处充满着暗流涌动!
剑宗的弟子绝对不是唯一一个,这背后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预谋!
“你师妹体内的这煞气我也从未曾见过,或者说这煞气在二十一州已经整整消失不知道多少年了。”
“......”
顿了顿,看着苏北的神情似乎越来越严肃,姬南珏犹豫了一下补充道:
“不过好在她体内所残留的煞气并不是很严重,随着时间的推移,是可以自然恢复的,但是时间的话可能会很久......”
“南风古国的苗疆一族对这煞气倒是颇有研究,若是想要彻底解决这煞气的隐患,估计还是要去南风古国走一趟的。”
“......”
南风古国吗?
苏北思索了一阵,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来无论如何,圣地的招生开幕式结束之后,自己都要去南风古国一趟了。
雪逐渐地停了。
天也逐渐地亮了起来,漫随云卷云舒。
姬南珏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起身看向苏北淡淡道:
“萍水相逢,本尊与你倒也聊得来,既然如此便是送你一场造化吧......”
白云之巅,红日映翠松,暖洒着不悔崖下,苏北的眸子一亮,但随即便是背负着双手,看着南姬一本正经道:
“苏某对于求仙之事早已经看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对于造化早已经无欲无求了......”
“若是南仙子可以的话,倒不如将这造化赐予给苏某的徒儿。”
“......”
说着,苏北便是指了指依旧在昏睡中的萧若情。
姬南珏眸子震惊地看着苏北,这一刻她发现,自己根本一点都看不透这个男人!
这年头,难道还真的有这种云淡风轻之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 突破化神巅峰领悟王道剑七式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三章突破,化神巅峰!领悟王道剑七式。晨曦初霜,雪后的阳光格外明透,带着冷冷的洁净。
照在人身上不暖,却极为纯粹。
阳光斜拂于萧若情的脸庞上,透洒于身,拖曳出绵长的影子。
萧若情的睫毛微微一眨,好似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曾经的画面,是关乎上一世的影像。
梦中,自己抱着双腿,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中,看着一个个族人倒在血泊之中。
喊杀声,嘶吼声,不停的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自己看得见母亲临死前睁大的眸子,以及紧紧抿住的唇。
——对着自己轻轻地摇头,示意着自己不要出来。
那个大汉距离自己只有几米的距离,自己能看得到他嘴角咧露出着的森然牙齿,以及阳光下泛着寒光的长剑。
而后,萧若情第一次,以及第二次见到了苏北。
鲜血溅在了自己的脸上,染红了自己的脖颈,他对自己轻轻地伸出手......
同样的画面重复了两次,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次的师尊对自己笑得更温柔一些。
大概知道了自己在做梦,萧若情最后在仔细地看清楚了那人的脸,而后挥动起了手中的剑。
只是隐隐约约间,似乎是听见了那个很熟悉的温柔的声音逐渐地回荡在自己耳畔。
有两个人在对话,一男一女。
萧若情的睫毛抖动着,无意识地动了动,只觉的脑袋似乎是传来了一阵剧痛。
不对!
萧若情的心中猛地惊觉起来,自己似乎是在那恐怖的合道凶兽的咆哮中昏厥了过去。
就在她刚想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心头一颤,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让心神无比震撼地对话。
“萍水相逢,本尊与你倒也聊得来,既然如此便是送你一场造化吧......”
紧接着,那个熟悉的男声没有丝毫的犹豫,很和蔼,就好似和煦的春风一般,轻抚着自己的心:
“苏某对于求仙之事早已经看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对于造化早已经无欲无求了......”
“若是南仙子可以的话,倒不如将这造化赐予给苏某的徒儿。”
“......”
萧若情愣住了,呼吸有些急促,就好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令人不可思议地话语一般。
——倒不如将这造化赐予给苏某的徒儿。
梦中的一切和现实逐渐地重合上了,她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佯装继续昏睡,只是耳朵瞬间便是支愣了起来,睫毛颤着,心中五味陈杂地偷听着两人的对话。
......
姬南珏眸子凝视着面前的男子,似乎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丝端倪。
这确实过于不寻常了,这么多年,将机缘摆在他面前却还是拒绝的,苏北还是头一个。
可是看着苏北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倒不像是虚伪的客气造假一般,清冷的眸子看向苏北,淡淡开口道:
“你确定吗?”
“这个造化对你来说可是极为了不得的......”
——苏北的眸子的光芒更亮了!
自己这一次跳下来绝对是人生中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对自己来说都了不得的通天造化,那要是灌输到败家徒弟身上,那得给自己反馈多少?
一波肥?
强行压住心中的激动之色,苏北背负着双手,任由寒风灌着袍角,裂裂作响,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云淡风轻,就这么看着南姬地眸子轻笑道:
“南仙子,其实这一次下不悔崖,苏某的本意便是为徒儿寻找一些机缘的......”
“只是非但什么都没有寻得到,反倒是让师妹和徒儿因此而受伤。”
“苏某只有这么一个徒儿,不想委屈了她。”
“她有着二十一州最绝顶的天赋,只是可惜却跟了我这样不入流的师尊,所以苏某在想,即便是倾其所有也要让她的未来更走的更远一些。”
“至少也不能像我这个当师尊的一样......”
“她应该看得更深,心应该装着更广阔的天空......”
后面的话苏北没有再说,尽管心中还准备了一万句煽情的话语。
但是一股脑的全说出来就有点蓄意作假了。
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叙述,反而更能引起面前这女子心中的悸动。
萧若情眸子中的茫然挥之不去,听着师尊这极其平淡地话语,不知怎地,只觉得耳根发烫,脸上扬起一片樱红欲滴。
山峦没有规则的剧烈起伏着,两行泪轻轻地滑落在脸庞两侧。
——师尊确确实实好像不再是那个师尊了。
梦中交织的两道身影,其中一道轰然破碎,在自己的心中彻底的消散,不留任何的痕迹。
在天大的机缘面前,他甚至连犹豫都没有一下。
——师尊不是不入流的师尊。
悔恨,复杂,愧疚,失落,期待,开心,迷茫的种种情绪浮现在萧若情的眸子中。
宿命为什么如此的玄妙?让自己在不正确的时间,不正确的地点遇见了正确的人?
他这样......自己究竟要怎么报仇啊?
姬南珏沉默了一会,看着苏北没有出声。
——这一刻,她对这个男人更加的好奇了。
若是,若是自己没有接过这皇权,或许有可能和他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
姬南珏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萧若情,轻轻地点了点头。
苏北自己费了好大劲也看不出来他究竟是什么天赋,但是这个女子自己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先天道体!
苏北所说的整个二十一州最绝顶的天赋倒也没有半点虚言。
姬南珏眸子淡淡地看着萧若情,周身有凤凰的虚影缓缓地环绕着。
萧若情眸子凝视着面前的女子,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但也知道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余光轻轻地撇向了在一旁,背负着双手,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的师尊。
——这是师尊留给自己的造化,自己绝对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
“这一造化是你的师尊为你求得的,用心去感受!”
姬南珏面无表情地看着萧若情声音冷淡道:
“剑宗,实际上拥有两种剑气。”
“几千年前剑宗还名为天下剑宗之时,剑宗的剑典共分为两半。”
“现在的剑典名为所谓的仙道剑气,而另一道便是王道剑气,较之于仙道剑气,更有杀伐之意!”
“......”
姬南珏在皇朝的藏书阁中发现了这个孤本,似乎还夹杂着一段记忆,以及被刻印所封锁在其中的功法烙印。
既然能在此地遇见剑宗弟子,冥冥之中便是让自己了结了与剑宗的这段缘。
姬南珏轻轻地走上前去,伸出纤纤玉指,对着萧若情的眉心轻轻地一点,一股子精纯的灵气夹杂着那一段晦涩的记忆碎片和功法烙印便是轻轻地传入了萧若情的识海中。
突然之间,意识中,萧若情便是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战场!
到处是尘土,到处是血迹,尸体,喊杀以及剑鸣声!
萧若情只觉得在这浩瀚的剑气中如同一只蝼蚁,而后抬起头望见了一道身影!
就这样站于天地之间,似乎整片天地唯有他一人。
他伸出手,一柄柄剑就这样盘旋于他的身侧,身后便是无数朵绽放的盛世金色莲花!
下一刻,人影便是挥动手中的剑!
苍穹上顿时生出无数金光,其覆盖范围之广,几乎笼罩了整片天地!其势如黄昏时的大江大潮,迅速而至,人影不停的挥剑,滚滚金光好似是永不停歇大江潮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绵绵不绝。
整片天际尽是金光!
人影面前便是数不清的练体修士,为首的一人似乎是说了什么,下一刻便是化作万丈巨人朝着人影袭击了过去!
九天之上无穷金光洪流倾泻而下,一时间天幕撕裂,如同极西出产的玻璃镜片一般寸寸碎裂!
那无与伦比的王道剑气,摧枯拉朽,任由无数大荒体修轰杀在上面,自纹丝不动!
一往无前,剑势若大山崩!
苍穹上只见得耀眼夺目的光,而后便是那一朵万丈的盛世金莲绽放,一斩便是半个苍穹!
剑宗的汉白玉山门前,漫天剑雨,黄昏之下,不见残阳如血,不见人,只见得漫天的金色剑气浩浩汤汤,磅礴沛然,剑气直冲九霄,浩大无匹。
全是剑。
八百剑仙出剑宗.
这一式王道剑,名为断山河!
一轮朝阳缓缓地升起,光芒赤红,湖水波碧,再加上那一丛竹林雪影。
姬南珏回头再次看了一眼苏北,看他依旧轻柔地对自己笑着,对自己摆了摆手告别,心中再一次生起了复杂之意,幽幽一叹,转身便是消失在了不悔崖。
如此修仙,如此心境,倒也好......
......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闭着眸子盘坐在地上的萧若情周身瞬间涌出无尽地灵气。
姬南珏的那一道极其精纯的灵气就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瞬间境界便是坐火箭一般疯狂地提升着。
筑基前期,筑基中期,筑基后期,筑基巅峰!
也就在这时,突破的境界停住了,剩余的灵气化作一颗内丹寄存在萧若情的丹田处。
渡劫境界的强者,哪怕是随意一指,那恐怖的灵气也够一个普通的修士一直修炼到金丹了。
也就在萧若情疯狂地消化着体内精纯的能量之时,苏北的脑海中瞬间便是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自己等的太久太久的‘叮’!
——激动的心情简直无以复加!
“叮!”
“恭喜宿主大徒弟领悟了王道剑典,第二式断山河!”
“恭喜宿主的大徒弟成功突破至筑基巅峰!”
“系统随机进行八千八百四十八倍反馈!”
“......”
“恭喜宿主获得四千四百万经验值!当前境界,已突破至化身巅峰!”
“恭喜宿主领悟了王道剑典,第二式断山河”
“当前宿主身体灵气上限只能挥出一百倍断山河,剩余反馈自动弥补中......”
“叮!恭喜宿主超额领悟王道剑典七式。”
“第一式,剑意黯然”
“第三式,弦草遮天”
“第四式,雨后黄昏”
“第五式,归去来兮”
“第六式,仙人指路”
“第七式,剑啸长虹”
“......”
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体内的灵气瞬间充盈,一举一动皆是有着难以言喻的力量!
自己的这一波啊......这一波叫史诗级加强!
眸子看着静静地坐在地上修炼的萧若情更像是看到了宝贝一般!
真不愧是自己的徒儿!越看越开心!越看越激动!!
这徒弟......用起来也太爽了吧!
光芒下,萧若情紧闭着眸子,汗水打湿了她的发,唇角的弧度带着丝丝倔强之意,身上的那一袭剑宗雪白丝织长衫在汗水地打湿下,近乎透明,隐隐约约地能见到那条胖头鱼张合着嘴似乎要冲破而出......
而后萧若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苏北看向自己的目光,闪过一丝羞意。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惊呼也没有喊叫,轻轻地起身撩起长衫,一瞬间看得到纤细地小腿和小巧玲珑的踝骨线条明快,柔美妩媚。
萧若情走到了苏北的眼前,脸颊渐渐的变红,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眸中也荡漾出一层层雾水。
而后在苏北惊讶的目光中,一撩长衫跪在地上,对着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师尊。”
这一拜乃是真心诚意。
自己无数次无数次地怀疑过他,无时无刻地想要杀他,想要将他推入到黑暗的深渊。
可是在他次次温柔的包容下,在他那好看地弯弯地眸子注视下,自己释然了......
什么也不去想。
自己也没有这么快地原谅他,只是这一次,自己再也不带着上一世地偏见去看待他了!
他若是不负自己,自己又怎会负他?
萧若情抬起头来,秀眸直往着苏北的双眼,光芒之下,盈盈闪闪。
这一次不悔崖的机缘,全让自己得到了,师尊却是没有半分的收获,这份沉重,自己收到了!
这种恩情确实称得上是恩重如山了,这区区一拜,不足以报其万一。
“师尊不是不入流的师尊。”
“在徒儿心中,师尊就是师尊!”
“......伟大的师尊!”
“......”
萧若情的唇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那终日未曾笑过的清冷脸庞第一次出现了笑意。
很满足的微笑,夹杂着说不尽地意味深长。
苏北眨了眨眸子,看着第一次对自己如此行大礼的败家徒弟,心中不由得唏嘘了起来。
自己......有她说的那么伟大吗?
ps:
第一百二十四章 打个针就好了
明日高升,透过苍松古柏的枝蔓,闪耀着点点光芒。
姬南珏的储物戒指中揣着从不悔崖下得来的仙缘草花瓣朝着皇城的方向飞去。
这颗仙缘草是自己特意放置在不悔崖下那个位置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时间一到按时去取一次花瓣。
由仙缘草花瓣炼制的丹药,不单单只有蒙蔽天机的作用......几百年来,正是因为自己服用了这仙缘丹,才不会被某些人所质疑, 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倒是没有想到会见到这一幕!
“苏北?有趣的男人!”
姬南珏喃喃自语着,而后伸出手对着自己的脸轻轻地一抹,从外表上看去,姬南珏身上女性的特征便是缓缓消失,逐渐出现了喉结。
又是前后看了看,确保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后, 推开了御书房的门。
烛火依旧是影影绰绰地燃烧着,姬南珏看到了在桌子上轻轻趴着, 熟睡的皇后, 微微怔了一下。
她是一晚上都没有去睡吗?
就在御书房这么等着自己?
殿内阁窗开着,晨风吹拂鼓荡着,吹着林瑾瑜的那头有些散乱地发丝,看着呼吸均匀,身体轻轻起伏着的皇后,姬南珏的眼神越发的复杂起来,不由得心中浮现出一丝愧疚之色。
因为自己,倒是苦了这个女子了。
这算不算另一种久居深宫的守活寡?
也许是因为刚遇见苏北这么一个有趣的人物,姬南珏的心情挺不错的,破天荒地走上前去,看着林瑾瑜酣睡地精致脸庞,试探着伸出了手,抚摸着她的青丝。
似乎是察觉到了姬南珏地这一丝温柔,林瑾瑜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眸子。
待看清是姬南珏后,眸子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起身, 轻轻道:
“皇上才回来吗?”
看着皇后略微有些发青的眼眶,以及那一晚上没有好好睡露出的疲惫倦怠, 不知怎地,脑海中苏北温柔的表情便是一闪而过。
姬南珏伸手搀扶了一下她,试着学着苏北的语气,看着皇后,轻柔道:
“皇后快去休息吧。”
林瑾瑜怔怔的看着姬南珏,看着他破天荒地对自己展现出的温柔,一时间没有缓过神,眼泪便是瞬间流了下来。
轻轻地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温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好像变了很多。
突然!
林瑾瑜地鼻子仔仔细细地闻了一下,好像是从他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子很奇怪的味道!?
——有点像烧烤的味道?
一抹狐疑之色浮现在她的面庞上。
奇怪?
难道皇上大晚上的是去吃烧烤去了?
他和谁吃!?
不知怎么地,脑海中突然便是出现了一个被他圈了又圈的名字......一想到这儿,林瑾瑜不禁是倒吸了一口,瞬间便是满目震惊。
不会真的让自己猜中了吧?难道......皇上真的好男风!?
就在林瑾瑜眸子复杂地胡思乱想之际,抬头便是看到姬南珏眯着眼睛看着桌面上的宣纸,似乎是琢磨了一下,伸出毛笔在上面画了两个像圈一样的东西。
而后姬南珏满意地看着笔下这个,和苏北给自己看的那个银色牌子上,一模一样的图案,问道:
“皇后,你可曾听说过这个图案?”
林瑾瑜挑了挑黛眉看着眼前横着的八字大圈圈(∞),神色一脸的古怪,下意识地开口道:
“这是......两个蛋?”
姬南珏皱了皱眉头,自己难道画的不像?
——这很明显就是一个古朴的戒指吧。
对了,应该在添一笔,仔仔细细地回忆着那个古朴戒指的模样,在这个∞上,添了一个n。
林瑾瑜眸子瞪得大大的看着眼前的图案,而后突然便是想到了什么。
瞬间,一抹红晕之色浮现在耳廓之上,呼吸急促,轻轻地喘息着......
抬头,眸子中满是雾水的看着姬南珏。
他......他是在调戏自己?是在暗示自己?
这个人,终于是开窍了吗?
看着皇后突然的变化,姬南珏一脸地狐疑之色?但也没有多想。
空气中有些寂静。
就在此时,有一名侍女低着头走了进来打破了沉静。
恭敬地走到姬南珏面前,举着手中带着烫金地邀请函小心翼翼道:
“皇上,这是剑宗的弟子给我东风古国皇室的邀请函。”
姬南珏眸子中闪过一丝地诧异之色,抬手接过邀请函,大致地浏览了一遍,微微颔首。
而后看着依旧是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法自拔地皇后,开口道:
“皇后......”
“臣妾愿意!”
姬南珏:“?”
皇后:“Σ(°△°|||)”
林瑾瑜抬头看着姬南珏看着自己的疑惑目光,咽了咽口水,低垂着眸子,颔首示意。
“朕观皇后久在这后宫深闺,时间长了,倒也会生出些许烦闷之色。”
“这邀请函上说剑宗的二长老席青衣即将要过八百大寿了,遍邀天下宗门,也邀请了我东风皇室。”
“......”
顿了顿,继续开口道:
“只是朕日理万机,也不太方便去这剑宗,但是不去又不好。”
“这一次便是由皇后代替东风古国皇室去这剑宗吧。”
“皇后觉得如何?”
林瑾瑜听着姬南珏的话,眸子瞬间便是一亮,点了点头。
姬南珏说的没错,任谁在这皇宫呆久了不会烦闷?
——这倒是一个散散心情的好机会。
而且,这个地方还是剑宗......那自己是不是有机会见一上眼被皇帝如此挂念着的那个叫苏北的长老?
自己倒要看看那小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皇上对他都魂不守舍的......
......
海风呼啸般卷过林梢,经得一场场的冬雪,剑宗山门外的百里樱花林往昔的浓叶早已凋尽,唯余枝丫根根如铁。
单无澜轻轻地张着朱唇,嘴里冒出团团热雾,躺在苏北的怀中,感受着苏北高一脚,低一脚的走着,听着沙沙作声。
——心神很安静。
一路的飞驰,总算是回到了剑宗的地界,苏北也是松了一口气,从天上下来,踏着厚厚地积雪向前走着。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苏北回过头便是看到萧若情轻轻地提着裙摆,微凝着眉,专门挑着苏北的脚印踩。
苏北的脚大,她的脚较小一些,萧若情的嘴角微微翘着,那双剑纹高跟绣鞋边缘已经湿透了。
这一路上,自己的这个败家徒弟心情都很好,脸上也不再是之前清冷的模样,偶尔还会对自己露出一丝丝满足的笑。
她太过于专心地踩着自己的脚印,以至于头垂的很低,而后便是一下子撞在了停下来的苏北身上。
“呀!”
萧若情下意识地抬起头,向前挥舞了几下胳膊,以防自己向后倒下去。
不知怎地苏北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一丝恶趣味,这么开心地徒弟,将她打哭那一定会很好看吧。
因为两只胳膊抱着单无澜,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伸出一只脚便是朝着萧若情踹了过去。
“扑通!”
看着仰在地上一脸,一脸恼火地看着自己的萧若情,苏北笑出了声。
萧若情的脸上阳光投映着,显得极为地柔和,几根手指一翘一翘地,指甲在阳光下玉透。
阳光漫过了单无澜地眸子,她眯了一下眼,看着躺在地上的萧若情,将脑袋侧了过去,吸着苏北身上的味道,不去看。
这对师徒俩,也不知道在自己昏厥后,发生了什么。
自己能明显地感受到萧若情的心似乎较之于之前放下了许多。
从雪上爬起来,萧若情刚想要发泄一下自己的不满,便是见到苏北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颗硕大的妖丹递给了自己。
伸手接过后,听到苏北开口道:
“一会回剑宗后,你先将这个合道妖丹给三长老送过去。”
“就说是为师拜托他炼点丹药,嗯,最好让别的弟子都看到......”
“不然为师怕他会赖账。”
“这么好的妖丹,怎么也能炼点补气血的丹药吧,你九师叔伤的很重,很需要,要尽快!”
“为师要去找一趟你大师叔,和她说一样报纸这个东西。”
苏北剑眉扬挑,看着欲言又止地萧若情开口道。
萧若情点了点头,又是看了一眼苏北怀中的九师叔,嗫嚅着唇想说些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
登上剑宗的汉白玉山门,守门的弟子看到了苏北抱着单无澜,眸子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连忙走上前去:
“五长老!九长老这是......”
苏北笑了笑,给单无澜紧了紧鹤氅,如沐春风道:
“没事,九师叔受了点伤,打个针,治疗一下就好了。”
“辛苦了!”
说完便是飘飘离去。
守门的几个剑宗弟子大为感动地看着这一切,从来都没有人和他们说过辛苦了这句话!
大鼻涕瞬间便是流了出来,随便的拿起袖子擦了擦,感动道:
“苏长老真的是......真的是人太好了!”
“是啊!”
不过紧接着便是对苏北刚才说的话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
“什么叫打针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种新型地治疗方法?”
“挨!不愧是苏长老,就连九师叔这样冰冷的女子都能躺在他的怀里!”
“有什么好羡慕的,你有苏长老一半帅吗?”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若晴奉师命特来送合道妖丹
剑宗,丹霞峰下。
在红尘峰挨了一顿大板子的墨有钱众人一脸的委屈,但是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面咽。
该死的,让他们编瞎话,也不能这么编瞎话啊!
但是当时说嗨了,哪还管有没有逻辑了......连苏长老在不悔崖下一剑斩了合道大妖这等不切实际地话都冒了出来。
自己不挨揍谁挨揍?
而且最关键的是,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传开了......现在自己只要随便碰见一个人, 那人都会凑过来,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问题也无外乎就是:
“你们到底去哪了?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苏长老真的在不悔崖下,一剑把合道凶兽斩了吗?”
“那报纸真的是苏长老弄出来的?”
“......”
被问得不厌其烦地墨有钱同甄坚挺对视了一眼,反正也挨打了,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看着一个剑宗弟子朝着自己走来,同样问出了这几个无聊的问题,墨有钱深深地吸了一口,大吼道:
“能不能不要问了?有什么好问的!”
“不过就是一个合道大妖, 以苏长老的境界,斩了它还不是手到擒来?”
“......”
说完之后气哄哄地看着面前明显被震慑住的剑宗弟子。
一时间只觉得屁股上的疼痛都消减了许多。
只有将苏长老说的越强,自己等人在红阁女票女昌被扣下的丢人之事才能掩盖的住!
——要用苏长老伟大的光芒转移注意力!
“我们外出之时身上背负着艰巨的任务,因为种种不可描述地原因,竟然一不留神困在了不悔崖之下!”
“而后被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大妖包围了,但是我们没有怕!后来我一剑杀了三十多个大妖,但是奈何那兽潮太过于恐怖!我们斩了几百只,浑身力气都被榨干了!”
“就在我们马上就要胜利之时,突然跑出来了一只最少也得合道境界地大妖!”
“张着大嘴就朝着我等扑了过来,危急之际,一道绝世身影从天而降,瞬间便是拯救我等于危难之中!”
“是苏长老!就是苏长老!他......他同那合道大妖大战了九九八十一个回合,最后一剑将其斩杀救下我等!!只可惜自己也受了伤,所以才晚回来了一步!”
“......”
一通大声牛哔吹下来,甄坚挺只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坚挺,脸涨得通红!
但是这种被无数人注视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上瘾......有点意犹未尽。
围观的剑宗弟子越来越多,转眼之间竟是将墨有钱一行人围了个滴水不漏,一个个瞪大的眸子满是敬佩地看着他们。
也有相当的一部分人秉持着怀疑的态度,眸子带着不屑地看着甄坚挺!
人群很快便是骚乱了起来,继而议论声便是响彻了三长老墨行简地丹霞峰之下。
“你们说苏长老真的能一剑斩了合道大妖?”
“我觉得很有可能啊!苏长老不是曾经说过自己一根草都能斩尽日月星辰吗?苏长老最帅了!看我新买的ibei牌子!”
“你们这帮脑残粉,什么无脑的话都能说出来?还斩了合道大妖?你知道合道是什么境界吗?整个二十一州能有多少?”
“大长老也不过只有合道境界,你当合道境界是大白菜?能斩了合道境界地最差也要渡劫吧!苏长老能有渡劫?整个二十一州渡劫强者都有数的......”
“要我说指不定他们做什么亏心事在这里故意转移话题。”
“我王二宝今天话就放在这儿,我也不是在背后议论苏长老的坏话,我只是见不得有人打着苏长老的幌子在这里装哔!苏长老的为人我很清楚!高风亮节,博学多才,见多识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文武双全,雄韬伟略,谈吐不凡,言简意赅......”
“......”
冬日的夕阳洒在丹霞峰上,高雅而清淡,中有一缕穿过了阁窗,悄悄的漫入其中。
梅屏闹樱,室内温暖如春。
三长老墨行简坐在炼丹炉前,盯着炉内不断变换地火苗,眉头紧紧地盯着。
熊熊地丹火燃烧,顿时之间,药香弥漫。
耀眼的光芒瞬间布满了整个炼丹房,而后一切便是再次得归于平静。
墨行简满怀期待地打开炼丹炉,待看清里面的丹药后,瞬间一股子难以隐藏的失落之色不加掩饰地浮现在他的脸上。
伸出手,抓起一把黑的像个泥巴一样的丹渣,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了,作为剑宗的首席炼丹师,墨行简一直都想要练就一炉一品造化丹,自己的炼丹技术却是一直难以突破,卡在了二品炼丹境界太久了。
——也唯有亲手炼就出来一品的丹药,才有资格称之为一品炼丹师!
整个二十一州就自己所知的一品炼丹师,除了五道口的那两人之外,怕是寥寥无几。
这一品造化丹中,有一味主药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办法去搜集得到!
毕竟能承受得住妖花蝶露,凤羽精血,蛟龙骨髓,这三样神物的妖丹,整个二十一州也难以遇见过一次。
自己添加进去的化神巅峰妖丹已经是极为难寻了,可就连此等妖丹都承受不住这等恐怖的力量......难道需要用返虚之上的妖丹?
那等大妖又有谁能斩杀?
“本想着在二师兄八百大寿那天,二十一州之人全部来剑宗观礼之时,拿出这一品绝世神丹!”
“可叹啊!终究还是到不了一品丹师的那一步!”
“一品丹师,机缘与实力缺一不可啊!”
苦笑了一下,正在感叹之际,墨行简便是听到了自己山峰之下传来一阵嗡嗡嗡地声音。
眉头皱了皱,走出了炼丹房,看着底下乱哄哄地一幕。
就在此时,四长老李子钰慢悠悠地从清君峰下走了下来,听到了这些剑宗弟子的议论,眉头紧皱着。
在大概听懂了是怎么一回事后,看着被围在中心的墨有钱,走上前去,便是出声斥责道:
“浮夸!谎言连篇!”
“剑宗弟子怎么能出现你这等没事只会夸夸之谈品德败坏之人?”
“苏长老一剑斩了合道?这等不堪入目地谎言也能从你们的嘴中说出来?”
“......”
丹霞峰下,一片寂静无声。
所有人皆是面面相觑,墨有钱在看到李子钰的那一刻,冷汗瞬间便是从后背流了下来。
剑宗的九位长老中,四长老李子钰为人最为苛刻,尽管平日里一副君子如风对谁都很和睦的样子,但是剑宗弟子都深知他的脾性......
这件事被他看到了,挨一顿训斥绝对是难免的!
李子钰看着默不作声的一众剑宗弟子,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悲。
阳光洒在了他的脸庞上,气氛有些沉重,沉默了一会,他继续开口道:
“我知道你们很多一部分人都很崇拜五长老,但却是对五长老过于神话了,这样并不好。”
“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哪怕是大长老面对合道妖兽也未敢说能将其斩杀。”
“本长老也并非无故地训斥你等,只是希望你们不要总是沉迷于自己的幻想之中,过分的脑补,神话他人。”
“五长老没有什么特殊的,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化神境界,又怎么可能斩了合道大妖?”
“说话之前要动脑子,不加思考地修仙不可取!不然就会像你们口中的苏长老那样,性子浮夸,不知进取......”
“......”
墨行简淡淡地看着下方一众不语的剑宗弟子,摸了摸胡须,赞同的点了点头。
苏北给剑宗带来的这种浮夸风气不可取!
就在这个时候,远方一道曼妙地身影迈着有些急切地步子,朝着自己的丹霞峰跑了过来。
萧若情一路气喘吁吁地,而后蹙着黛眉,看着丹霞峰下密密麻麻地剑宗弟子,眸子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这是在干什么?
抬起头,看到了背负着双手,高高在上的四长老,心中似乎有所明悟了,应该是四师叔在讲道!
正好,这里人很多,有这么多人见证着,那三师叔绝对是不会赖账的!
萧若情绕过那一大堆人群,径直地朝着丹霞峰上跑去。
人群中也终于注意到了她,有好多人都是在不剑峰见过萧若情,瞬间便是小声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好像是五长老的亲传大弟子啊!”
“她回来了?是不是五长老也回来了?”
“惨了啊!她回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四长老正在气头上!”
墨有钱等人咽了咽口水,神色有些焦急地朝着萧若情打眼色,只可惜她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一般,自顾自地朝着墨行简走去。
墨行简眸子中也是有些惊愕,好像这个师侄对自己有话要说?
李子钰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似乎有点眼熟的女子。
这是什么人?竟然胆敢在自己教育人之时,不管不顾,任由自己的性子四处走动?
如此张扬的心性,那苏北身边都是这样的人吗?
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便是出声训斥道:
“五长老的弟子都是这样没有素质之人吗?没听到本长老在训话吗,你有什么天大的事.......”
“......”
李子钰地话还没有说完,便是看见萧若情气喘吁吁地走到了墨行简身前,而后从储物戒指中瞬间掏出了一个硕大的妖丹!
光芒在阳光之下反射着,散发出一阵难以言喻地恐怖威压!
耀眼的光芒四射!
妖丹!
硕大的妖丹!
脸盆大的妖丹!
而后,萧若情清冷的声音,似乎带了点刻意一般在丹霞峰上空久久地回荡:
“九师叔伤重,若晴奉师尊之命,特来此地送这颗合道妖丹!”
“以求三师叔为九师叔练就救命的气血大还丹!”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正如她的内心清幽而迷离
青天茫阔,雾阳清冷。
丹霞峰上寒风猎猎!
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出声。
这一刻,所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怔怔地看着萧若情手中的那颗绽放于丹霞峰之上的硕大妖丹!
墨行简只觉得心脏为之一颤,猛地咽了一口吐沫,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甚至于忘记了去接下它。
而后颤抖着伸出手, 不可思议地接过这脑袋大的妖丹,感受着上面传来的庞然精纯妖气,看着萧若情声音颤抖道:
“这竟然真......真的是合道妖丹。”
“是苏长老弄来的?”
“......”
随着墨行简的话音落下,整个丹霞峰下一瞬间便是沸腾了起来。
议论声,震惊声,嘶吼声此起彼伏:
“嗷嗷嗷!”
“竟然真的是合道妖丹!!!天啊, 这也就是说苏长老真的斩杀了一头合道大妖??”
“这还用问, 不是苏长老斩杀的,还能是谁斩杀的?难道还能是苏长老捡到的?”
“这......难道说墨有钱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苏长老真的在不悔崖下同那合道妖兽大战了九九八十一个回合??然后一剑斩了合道大妖!”
“那岂不是说, 苏长老的实力可以媲美合道??”
“......”
短暂的震惊过后,声音逐渐消失了,而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移到了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四长老身上。
一众剑宗弟子皆是一脸古怪之色的看着李子钰,看着他的脸色从红润逐渐地变成了猪肝色。
也不知道人群之中,谁没有忍住,发出了一声‘噗嗤’。
虽然很快地便是憋住了,但是在这异常安静地丹霞峰下依旧是格外地清晰!
这个笑声就好像是导火索一般,瞬间引燃了一众剑宗弟子,紧接着便是窃窃私语起来:
“四长老不是说苏长老必然绝对不可能吗?”
“也不知道他和苏长老有什么仇......”
“还能有啥?嫉妒呗!苏长老人帅,爱慕者多,在剑宗人气高,也不摆普,还温柔......”
听着下方的嗡嗡声,李子钰只觉得脸火辣辣地疼,眸子死死地盯着那个妖丹, 只觉得满腔火气无处释放,眼看着下面的一众剑宗弟子就好像看笑话一样看着自己,大吼一声:
“不......不可能!”
“苏北什么境界?怎么可能斩了合道大妖?”
“这绝对是假的!不可能!!怎么可能真的有合道大妖啊?”
一句话不经意间便是脱口而出,下一刻李子钰心中便是暗道不妙!
自己说错话了,怎么能这么说?只是心中却还有这一丝丝地希冀之色,期待着墨行简手中的妖丹确实是假的!
墨行简正在满心欢喜盘算着怎么用苏北的这颗妖丹练就一炉造化丹,便是听见了李子钰的话,眉头瞬间便是皱了起来,淡淡地看了一眼天上的李子钰,冷哼一声道:
“四师弟,我知道你不喜五师弟,但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你在质疑我的眼光?”
“是不是合道妖丹,我还能看错?”
“......”
李子钰一时语塞,双手无处地安放,冷汗溢出,眼看着自己的威望便是要一落千丈,只得硬着头皮道:
“就算......就算是合道妖丹又怎么样?又不一定是他杀的......”
突然远处又是传来了一道破空的声音。
而后一名挽着堕马髻,髻两端各插一柄雪莲步摇的短发女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看了看李子钰,又是看了一眼那脑袋大的妖丹,脑袋上突然便是亮了一个灯泡,歪着脑袋开口道:
“四师兄,你是不是嫉妒五师兄啊?”
“......”
此声音一出,瞬间整个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李子钰的脸庞瞬间便是涨的通红,看着闻声而赶到的单无阙,辩解道:
“八师妹......你,你胡说什么?”
“我怎么会嫉妒苏北?他......他有什么我能嫉妒的?修炼这么多年就是一个化神......”
“......”
墨行简也是一脸古怪地看着单无阙,撇了撇嘴,又是看了一眼李子钰。
这个八师妹性子也太直了吧,虽说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来,但是直接赤果果地说出来......也太那个啥了。
单无阙看到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掰着指头一字一句开口道:
“明明就是这样子的呀!之前剑宗弟子都说了,五师兄为了救他们而下了不悔崖,斩杀了那个合道大妖,现在这个妖丹就在这里,这不是很能说明白问题了吗?我说的不对吗?”
单无阙搓着小手,眨着眼睛看着在人群中有些发懵地墨有钱。
此时墨有钱就感觉整个世界观瞬间崩塌了,看着那硕大的妖丹,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咽了一口口水,同甄坚挺对视了一眼,皆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震惊之色。
这世界是怎么了?
自己只不过是随意编了一个瞎话......结果还成真了??
李子钰语塞的话都说不利索,看着一众人用莫名地眼光盯着自己,便是想要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
心中却是咬牙切齿了起来,苏北!又是苏北!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向着苏北说话?
......
一直沉默不语地萧若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眸子不断变换地李子钰,小手紧紧地捏着。
不知怎地,心中却是突然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述地淡淡委屈?
他们从始至终都只是在意这合道妖丹究竟是怎么来的,却是没有一个人出生询问九师叔的伤势怎么样了?师尊有没有重伤?师尊为什么不亲自送过来?
尽管自己并不喜欢九师叔,这些日子她一直霸占着师尊,但是还是为她感到一丝地难过。
果然,唯有师尊的那一丝温柔为自己囊括了整个世界。
其他的人并不会在意这些,他们只会在意自己感兴趣地,只有师尊会在自己受到质疑的时候,一双大手将自己护在身后,也只有师尊会将自己护在身前,将最好的机缘尽数给自己......
可笑的是自己之前还一直想要杀师尊!
殊不知,这一世的师尊,已经是自己心中最好的了!
而后她抬起头,看着李子钰,看着一众议论地剑宗弟子,看着依旧沉浸在获得合道妖丹的喜悦中的墨行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能让整个丹霞峰都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九师叔受伤了!很重的伤!”
“师尊也受伤了!在不悔崖下命悬一线!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剑宗就不会再有九师叔和师尊了!”
“师尊命我带妖丹是来找三长老为九师叔炼丹的,可是你们却只是在意究竟是谁杀的合道大妖......”
“谁杀的,这很重要吗?”
“难道一开始地关注点不就应该在九师叔受伤这件事上吗?”
“......”
萧若情的脸有些红,身子轻轻地起伏着,看着面前的人。
而后看向墨行简,轻轻地一拜,轻声道:
“三长老,拜托了!”
转身便是朝着丹霞峰之下跑去......
所有人皆是怔住了,愣愣地看着萧若情逐渐远去的背影。
单无阙的嘴巴张了一下,神色瞬间便是焦急了起来,她刚来这里,并不知道妹妹受伤的事情,身影瞬间便是消失不见......
身后依稀能听得见你若有若无的议论声飘散:
“五长老和九长老受伤了?”
“那是合道大妖啊!”
“五长老想必战的也是十分吃力吧......”
“......”
......
不剑峰,草堂上。
竹林幽幽,散碎的阳光洒落在林间的小道上。
苏北轻轻地将单无澜放在自己的草床上,想了想从给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个枕头将她的脑袋垫高。
就这么看着躺在床上的清冷身影,不由想到之前自己眼中的她,是那么高傲,眸子中饱含霜雪,睥睨一切。
这一次墨城之行,无形之中竟是将两人的关系推进到了一个暧昧的地步,这个自己眼中孤傲地冰冷女子,不知何时,给自己的感觉竟也有了几分柔弱淑静的气质,只是那张本就略显苍白地脸越发显得清瘦了。
看着苏北一直温柔的看着自己,单无澜的耳廓升腾起了一丝红意,淡淡开口道:
“看什么?”
实际上心中却已经是开心地不得了,这一次受伤竟然将师兄同自己的感情无形之间拉近了这么多......
苏北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输入进去一道灵气,察探着她身体的情况。
经脉处夹杂着一团团挥之不去地煞气,若是同那南姬说的,让其自然恢复,时间怕是过于久了。
有这煞气侵蚀着,不光修为无法寸进,甚至长此以往还对经脉有所损伤。
墨行简若是能炼制出一品的气血大还丹,也许便是能暂时地压制住她体内这种虚弱的情况。
单无澜将头转过去,不去看苏北,只是并没有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脸上淡然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
苏北看着单无澜,透过竹床,望着不远处的那片幽深地竹林,似乎正如她的内心清幽而迷离,让人琢磨不透。
“师妹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冷冰冰的吗?”
“......”
一阵风吹过,雪花夹杂着梅花瓣飘落进竹窗内,单无澜静静地躺在床上,一片花雨零落而下,美得不可思议。
单无澜没有回话,似乎在考虑说些什么。
但是苏北却是能够清晰感觉得到,尽管她面上依旧是淡淡的,冷冷的样子,脉搏却是逐渐地变乱了。
而后单无澜轻轻地转过头,看着苏北的眸子,轻轻地张了张嘴打算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便是听到一阵急促的风声,夹杂着一个女子的惊慌:
“妹妹,你怎么样了?”
“......”
单无澜:“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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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这是几个女人的修罗场
单无澜靠着枕头半躺在床榻上,因为没有了那本剑典踮床脚,床有些歪斜。
又因为刚才被单无阙的声音吓了一跳,细嫩的小手上出了一些汗,下意识地从苏北的大手中挣脱了出来。
而后双臂交叠在胸前,与流泻而下的三千长发一起遮挡着那峰峦叠嶂的美景,一双修长的玉腿交叠并紧,脚趾紧张的弯曲着,臻首却偏过一边,不与苏北同匆匆赶来的单无阙对视。
单无阙眨着眼睛看着这一步,也没有看出单无澜的小情绪,走到她跟前一脸焦急地抓起她的手,探出一缕灵气查看着她体内的状况。
随后脸上一脸震惊地看着苏北开口道:
“师兄,妹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一团团地煞气阻拦着经脉?”
苏北叹了一口气,向单无阙解释了一番,而后又是从口袋中翻出了那个银色的牌子。
单无阙将牌子拿到眼前,将脸贴了过去,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图案,而后一脸郑重地看着苏北说道:
“我没有见过这个牌子!”
苏北看着单无阙一脸正经的模样,以及额头之上细腻地汗珠,心中突然有些触动。
到底还是亲姐妹,知道妹妹受伤了第一个就赶来了,而后不知怎么地,伸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单无阙地的头。
似乎是被苏北的突然袭击吓到了,单无阙头顶上的那根呆毛一下子立了起来,瞬间颤抖了一下。
看着这一幕,苏北的眼前一阵恍惚。
——嘶!好像呆毛王。
想了想,突然觉得人家妹妹因为自己受了伤躺在床上,自己却在这里摸着她姐姐的脑袋有点不太好,轻咳了一声,苏北开口道:
“你妹妹没事的,只不过受了这伤,短时间灵气无法凝聚。”
“师兄已经让我那徒儿将那在不悔崖下得来的合道妖丹交给了三师兄,若是三师兄能将妖丹炼制出来一品的气血丹,想必你妹妹的身体就会好起来了。”
“嗯,师兄不在的这段时间,剑宗有什么大事吗?”
“......”
单无澜的脑袋悄悄地转了过来,黛眉蹙着,看着苏北温柔地摸着自己姐姐的那一幕。
清冷的眸子不断地流转着,心中有些赌气,小手紧紧地攥着,却又松开了......
他对谁都如此的温柔吗?
那总是淡淡地笑着的嘴角,以及宠溺的眼神不是独属于自己的。
——他看萧若情的时候也是这种神情的。
自己明明都已经吻了他,他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吗?
又或者说他贪得无厌的想两个都要!??
不知怎么地,单无澜对自己的这个想法突然是吓了一跳,随后眸子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苏北,看着他正笑着同自己的姐姐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如春风化雨,有着数不尽的温柔。
若是......是他的话,将这个脑子异常单纯地姐姐托付给他,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呢?
只是心中却还是十分地抵触。
即便单无阙是自己的亲姐姐,自己也是不愿意得。
自己虽然是修仙者寿元千载,可是本质上还是人,有一颗人心,人心本就这么大,又怎么可能掰成几半?
苏北正说到自己在不悔崖下看到的三条腿的蛤蟆,突然便是察觉到了单无澜看着自己的目光。
便是越过单无阙的目光,对她还了一个微笑。
单无澜眸子复杂,冷若冰霜的脸上弯了一个自己认为算是笑的微笑。
橘红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眸里落下阴影,显得美丽又安宁。
苏北从未见到过这么唯美的一幕,微微怔住了。
下意识地走上前去,在单无澜地身旁坐下来,看着她清冷的黛眉,又看了一眼身旁和她近乎一模一样的单无阙......内心突然便是浮现出了一个很邪恶的(作者不能写的)想法。
单无澜看着苏北就坐在自己的身旁,心头有些小开心,但是面色却是无动于衷,淡淡地开口道:
“不给她讲故事了?”
这句冷冰冰的,却是带着很大醋味的一句话没来由的让苏北一愣。
这个高冷的师妹,是真的,真的喜欢上了自己?
似乎是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苏北轻轻地咽了一口口水,而后伸出手刮了刮她的翘鼻,做出了一个很暧昧很暧昧的动作。
——若是对自己没有感觉的话,绝对会本能地避开的!
单无澜清冷的眸子注视着苏北,看着苏北包含着温柔的目光,感受着这突然的亲昵举动,只觉得脸上一阵火热,一抹红晕瞬间升腾了起来,阳光洒在脸上,比晚霞还要红些。
拍开苏北的手,瞬间把脸扭了过去,强自让心情冷静了下来,蹙着黛眉道:
“你做什么?”
单无阙一脸古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呆毛不断地晃动着。
眼神不断地在苏北同单无澜身上游离着。
自己虽然单纯了点,但是也不是傻子。
眼前的一幕很明显就不正常,自己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妹妹有这种表情。
难道这一次自己的妹妹出去了和师兄发生了点什么?
“妹妹你怎么了?好像不舒服呀?脸怎么突然这么红?”
“......”
单无阙说着,便是上前去摸单无澜的脸颊。
单无澜躲过姐姐的小手,脸上的红润消散,清冷的眸子看了单无阙一眼,淡淡道:
“你看错了,阳光晃得。”
“你继续让师兄去给你讲三条腿的蛤蟆吧,我累了,想睡觉。”
“......”
单无阙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前一刻似乎还好好地妹妹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难道......难道是怪师兄只给自己讲故事没有带上她?
是了,绝对是这样子!
单无阙咳嗽了一声,大大咧咧地坐下,讲单无澜的脸掰了过来,拍着挺翘地山峦说道:
“没事!姐姐和五师兄可是好哥们!好老铁!”
“以后有什么话不敢对五师兄说的,直接和姐姐说就好了!”
“......”
单无澜睫毛颤抖了一下,看着啪啪地拍着大团子朝自己保证的姐姐,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一语长长,如绵似水。
心似乎突然就放下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吃一个到现在都认为接了吻就会怀孕的姐姐的醋。
看着单无阙还在那里嘟嘟囔囔地,不知怎地,便是想到了小的时候,明明姐姐是饿着肚子的,但是依旧将手中的馒头分给自己,还一脸不在乎地说自己抗饿的样子。
她是自己的姐姐啊,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最亲的人,尽管神经大条了点,但是她的心中装的最多的永远是自己这个妹妹。
想到这儿,单无澜的眸子破天荒地露出一丝温和之意,任由单无阙的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额头。
阳光暖暖洋洋地洒着,草堂尽管有些简陋,但是也能遮蔽住有些寒的风。
三个人各自怀揣着不可言述地话。
草堂外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声,萧若情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只是隔着竹窗,便是看到了师尊轻轻地刮着九师叔翘鼻的那一幕,低下了头,脚步放轻,推开门,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心中满是委屈。
自己着急忙慌地给三长老送妖丹,甚至还因为此得罪了四长老。
结果一回来就看到了这?
背着自己......谁家疗伤还摸鼻子的?在一想到月色下,九师叔主动亲吻着师尊的那一幕,本来开心的心情突然又不好了。
而后便是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九师叔,和坐在床上的师尊和八师叔。
三个人如胶似漆地坐在一块?
师尊这笑的可真开心啊?左拥右抱的,还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
心中再一次升腾起了将苏北大卸八块地冲动!
——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空气中浮着丝丝妙不可言地尴尬。
看着败家徒弟明显地看着自己有些不善地眼神,苏北不知怎的,一股子恶寒瞬间由心升起。
算上自己,是不是正好能凑一桌子麻将?下意识地开口道:
“徒儿啊?妖丹送过去了?你三师叔同意了?”
“......”
萧若情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着冲着自己笑的苏北,阴阳怪气道:
“三长老同意了,倒是徒儿似乎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那徒儿就不打扰师尊了,师尊要注意身体。”
“......”
说罢转身便是大步走了出去,将本就歪歪斜斜地草堂门摔得七零八落的。
房间里有些寂静。
苏北咽了咽口水......左看看又看看。
这是什么日漫修罗场剧情?
现在自己要做什么?第一次做主角有点懵,是不是要追出去?
这个败家徒弟,自己真的得好好管管,自己是他师尊,这都几次了,这么耍小脾气!
“那个八师妹,你好好地照顾一下九师妹,师兄......师兄还有点事!”
说完便是拿起挂在架子上的雪狐氅子,匆匆地朝着萧若情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背影逐渐地融入了影影绰绰的阳光中。
单无澜得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看着苏北远去得背影。
萧若情?
就这个小丫头还想着和自己斗?无论是哪一方面自己在她面前都是有绝对的自信!
特别是仅凭师兄喜欢高冷的这一点,自己已经是做到了极致。
不过和她相比,自己唯一的弱势就在于同师兄接触的时间较少......
但现在这唯一的一点弱势已经不复存不在了。
自己受伤了,就赖在这不剑峰,她是师兄的徒弟又能怎么样?
自己看过那么多言情小说,还比不过你?她有自己更懂师兄吗?自己可是有着师兄私密习惯的小册子!
......
萧若情在跑出去的那一刻心中便是有些后悔了。
自己这算什么?赌气?还是自觉地给九师叔让路?
脑海中已经能够想象的到单无澜一脸胜利者的表情了......
师尊对自己这么好,仗着他的温柔,自己却是数次地对着他耍小性子?
只是已经跑出去了,碍于面子却又不想要回头,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朝着哪里跑,就这么跑到了那个被自己烧的破败的猪圈。
靠在一棵杏树下,静静地发呆。
这一世,似乎从轮回以后,自己就从未对师尊做过什么。
倒是师尊一次又一次地开导自己,为自己遮风挡雨。
两个人的相处从来就不是单方面的事,自己凭什么就一定要让师尊追过来?他这一世是无辜的啊,他什么也不知道......
和师尊之间的感情也仅仅停留在自己单方面而已,那自己对于师尊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若是只会简简单单地做一个被追求者,心安理得的接受者别人对自己的好,那这份感情被随意地抛弃似乎便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然后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一脸痛苦地到处述说着命运的不公,责备着对方不珍惜自己,这算什么?
既然已经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师尊的不一样,至少现在的师尊很温柔,那是不是自己也应该为他多做一些事?即便是不做事,也要做一个让他觉得懂事的徒弟吧!
感受着体内来自于渡劫修士送给自己的那份机缘,不禁是质问着自己: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他的底线?
这一次,即便是温柔如他可能也不会追回来了,可能心中还会骂自己不懂事......
想着想着,眼泪便是流了出来,几滴泪滴落在了雪地之上,晕晕化开几朵涟漪。
突然便是感觉到阳光似乎是被一阵阴影挡住了。
萧若情下意识地抬起头,而后便是看到了青冠,雪氅白衫,好看的眉,以及师尊的那双略带着几分焦急地眸子。
能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满脸泪痕的样子。
连忙擦拭了一下眼角地泪花。
只是心中的那份莫名地触动却是瞬间的传遍了全身。
——他追上来了。
“我......”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看着对方。
一时间有些尴尬。
“你先说......”
“你先说......”
苏北沉默了,不再说话了。
萧若情的脸微红,将头埋在了曲起的双腿之间,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
这一次,眸子中满是认真地看着苏北:
“师尊,徒儿做错了!”
“徒儿不该总是让师尊为徒儿操心,也不应该在师尊的面前耍小脾气,更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师尊下不来台!”
“师尊对徒儿一直都很温柔,给徒儿资源时也从不吝惜,是真真正正的对徒儿好!”
“可是徒儿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切,反倒是一次又一次地给师尊带来了许多的麻烦!”
“徒儿不是一个好徒儿,师尊却一直都是一个好师尊。”
“这是最后一次的任性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
苏北的眸子中带着莫名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徒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起风了,有些寒。
吹着苏北的头发,吹着萧若情因为跑的有些着急散乱的青丝。
苏北在萧若情不可置信地目光中,渐行渐近,而后将身上的雪狐氅子脱下,轻轻地披在了萧若情的身上,看着败家徒弟澄清的眸子。
风雪中,目光平静,正中那点雪蕊。
稍徐。
萧若情雾眼迷蒙地看着师尊,眨掉了一颗泪珠,脸颊发烫,听着苏北如沐春风的温柔话语在自己的耳边回荡着:
“风雪大,你还是筑基境界,多穿点衣服,别着了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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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师姐和干姐姐哪个更好看
萧若情怔怔的看着苏北。
感受着他对自己温柔的一举一动,鼻尖有些酸楚,一言不发,就这么紧紧了身上雪狐氅子的重重狐毛,摸着对襟处布满的雪绒。
“其实你这样比之前一直板着脸要好的太多了。”
“为师教的徒儿也不再是那个心中装满了仇恨,背负着仇恨活下去的徒儿了。”
“......”
萧若情脸色通红地看着苏北,寒风吹过, 下意识的缕着青丝。
虽然只是一瞬,却如白莲染晕,艳美姝绝。
“为师还是第一次做师尊。”
苏北笑了笑,一只手摸了摸萧若情的脑袋,而后将另一只手递了过去,眸子亮晶晶地开口道:
“未来, 也请多多指教!”
萧若情抿了抿薄唇,将小手递了过去,感受着苏北手心处的温热,眸子弯弯,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阳光下,两人相互注视着。
目光中满藏着千言万语。
......
剑宗,红尘峰。
“什么?你说五长老带回来一个合道妖丹?”
闻人平心刚回到剑宗,便从门下弟子的口中得知到了这么一个震撼的消息。
眸子不断地变换着,强行压住心头的震惊之色,一脸古怪地看着面前的弟子:
“你是说他真的下了不悔崖?”
“这么说那墨有钱和甄坚挺说的话还是真的??”
“......”
弟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包含了满满的对伟大的苏长老的钦佩之情,兴奋地就好像亲自见到了苏北剑劈大妖一样:
“没错!就是这样子的!五长老就是这么一个真男人!”
闻人平心沉默了一会,在确定这个弟子所言非虚时,不得不接受了这么一个不切实际地现实,想了想,又是开口问道:
“九长老呢?受伤严重吗?”
“三长老正在用五长老带回来的那一颗合道妖丹,为九长老炼制一品气血丹呢!”
“......”
大概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闻人平心点了点头,随意地挥了挥手,那弟子便是退下了。
兜兜转转, 走进闺房后, 闻人平心将身上的浅绿色纱衣轻轻地脱下,很快就显出里面那碧色的肚兜来,宛若一条碧色的水带,包裹着一片峰峦,高高耸立。
光滑圆润的肩头如同刀削,弧度异常的美妙,欺霜赛雪的肌肤如同象牙般细腻,美玉般温润。
闻人平心也没有功夫去欣赏这些,轻轻地将背后的小蝴蝶结轻轻地一拉,整个肚兜轻飘飘地,有些迫不及待地从瓷器般光滑的肌肤上滑落。
——和那只鱼一样,自己实在是不喜欢穿肚兜,只觉得那种东西对自己的束缚感多了些,没有不穿来的舒服......
点上烛火,掀起锦被便是准备躺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猛然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个人,瞬间便是吓了一跳,待看清人是谁后,一抹红晕便是浮上了脸颊,随意地拿起一件纱衣穿上,慵懒地靠在床榻上,仅用被子盖住了腰腹,带着几分讥笑道:
“呦?是北北啊!”
“几日没见胆子又肥了?都知道潜伏在师姐的房间里了,是准备夜袭吗?”
“......”
苏北一脸无辜地看着大师姐,因为外面已经天黑了,屋子内有些暗,自己又维持着无我境界,导致闻人平心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
而后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背过身去,不去看。
只是眼前依旧还是浮现在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真的是应了自己说的那句话,天大地大,不如大师姐大!
“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到。”
“白天就来找过师姐一次了,红尘峰的弟子说师姐出宗了......”
“刚才感受到师姐回宗后,便是提前来这等着了。”
“......”
闻人平心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听着他的狡辩,而后声音突然异常温柔道:
“北北,师姐和你的干姐姐究竟谁更好看?”
干姐姐?
是指鱼?
苏北转过身来,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下,确认了这个干不是动词后,犹豫了一会。
脑海中下意识地便是浮现出了两道同样风韵卓越地身影,而后仔仔细细地对比着。
不可否认,大师姐绝对是整个二十一州都排得上号的绝色,但是那只鱼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对比起来确实有相当的难度,不光是要从样貌上来看,还要看气质......而且大师姐的这个好看究竟指的什么?
哪方面的好看?
看见苏北在犹豫,闻人平心黛眉瞬间便是蹙了起来,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伸出纤美的玉足便是朝着苏北猛地踹了过去,出口骂道:
“没良心的东西!这种问题还犹豫?”
“那只鱼哪里好了?才几天把你的魂勾走了?”
“师姐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的这么大,你转眼就投奔别的女人的怀抱了?随便就认干姐姐?”
“你还有脸回来?怎么不住在红阁?怎么不被榨干再回来?”
“剑宗这么穷,也不知道给剑宗赚点什么钱,看到那只鱼好看,被她勾引了一下就乐颠颠地把报纸整出来了?”
“.....”
苏北讪讪地笑着,直直地看着闻人平心,任由大师姐的脚丫子在自己身上踩着,没有狡辩什么。
似乎是踩累了,再加上苏北的态度异常的好,一点都不反抗,闻人平心觉得有点没意思,眸子中带着丝丝疑惑地看着苏北,开口道:
“北北怎么也不反抗了?”
“认错了?”
苏北抬手轻轻地擦了一下鼻子,眨了眨眼睛。
——顺着苏北的目光,闻人平心低下头。
随后一抹红晕浮上脸颊,若无其事地将被子提了提盖上,开口道:
“说说吧,九师妹是怎么受伤的?”
“......”
闺房里安静了下来,苏北从腰间拿出了那块令牌,神色凝重地开口道:
“大师姐,就是这个牌子,似乎是一个组织!”
听着苏北的描述,闻人平心地表情逐渐地严肃了起来,黛眉皱着,拿起那块银色的牌子,微微思索了一会道:
“按照你的描述,这有点像南风古国苗疆一族那边的隐秘功法!”
“只是那边是用来练蛊,这活人取骨,倒还是第一次听说。”
“倒是可怜了二师弟的这三弟子,有一根剑骨,这在剑宗也不多见......”
“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必须要和圣地那边说一下,恐怕二十一州就要变天了!”
“......”
圣地?
提到圣地不知怎么地,苏北便是想到了和自己一起吃烤腰子的那个雍容华贵地女人。
若是她真的是圣地的,怕已经对此有防范了。
不过为了双重保险起见,还是要通过大师姐和圣地说一下这件事!
不过......那个女人真的是自己生平见到过最有气质的女子啊!
就在苏北乱想之际,便是听到闻人平心再次开口道:
“嗯,交代你的招生事做的怎么样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是你大师姐
在墨城也小逛了一圈,闻人平心也多多少少知道苏北搞得一些幺蛾子。
不得不说,这一番的操作下来,真的是让墨城百姓对剑宗的认同感上升了不少,最起码一提起剑宗,不再张嘴就是那个985末流的宗门。
反而因为苏北的原因,那近乎于被世人遗忘的‘万族之劫’话题竟然隐隐有了火热的苗头。
特别是苏北的那句:剑宗从未赢过一场舆论暴力, 却也从未输过一次天下大义,更是将剑宗的风骨展现的淋漓尽致。
——虽说这个所谓的剑宗风骨,同苏北这个人沾不上半毛钱的关系。
当然这其中与苏北同那只鱼弄出来的报纸也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关系。
报纸暂定为每周两期,闻人平心同鱼红袖仔细商议过后,同意整个二十一州剑堂的弟子与星月宗的弟子在个个州城开设专门的营销据点,用来按时发行,及时的反馈消息。
至于内容上,虽然写不出苏北的那种特别吸人眼球的精髓, 但对于这些只喜欢吃瓜的凡人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距离二十一州各大宗门在圣地的开幕式,也就剩下大半个月的时间了。”
“北北可有什么想法吗?”
“......”
闻人平心起身,将锦被向上拉了拉,掩住那片山峦,轻轻一招手,矮案上便出现一壶还在冒着热气地热茶。
如同蜂腰一般的纤细腰肢轻轻一收,更显得她腰下的丰*润*浑*圆,肤如初雪,一头发略有些蓬松,看起来显得整个人有些慵懒,但更多的是属于成熟女子得妩媚风韵。
苏北心中暗叹,自己见过了这么多女子,还是大师姐和鱼宗主最对自己得x癖。
这种经过了岁月的沉淀,独属于成熟女子的气质,是败家徒弟那种懵懵懂懂地小女孩根本无法拥有的。
看着闻人平心将轻抿一口的茶碗放下,苏北也没有什么避讳, 直接拿起自顾自地续满,一口灌了进去。
然后擦了擦嘴, 大大咧咧地开口道:
“想法已经有了, 而且资金也已经到位了。”
“这一次的开幕式师弟想好好弄。”
“......”
闻人平心心痛不已地看着苏北牛嚼牡丹一般将自己的茶水一饮而尽,倒是也没有嫌弃苏北粘在杯沿上的口水,伸出手一把夺过,开口道:
“别祸害我的茶!”
“招生这件事我便是不再过问了,剑宗弟子你随便选......”
想了想,又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了一句道:
“你可别借着这个机会祸害剑宗的女弟子。”
苏北心中有些不服气,什么叫祸害剑宗女弟子?
难道看不出来剑宗女弟子对自己仰慕的眼神吗?
还祸害她们?
把自己丢尽人堆里怕是要被榨干了!
时至今日自己终于体会到了在前线辛辛苦苦打仗,背后还被小人刺刀的那种郁闷之情,连忙大声地出声质疑道:
“大师姐,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
“我苏北别的不说,为人向来有君子之风,没有想到在你心中竟然落下这么个形象。”
“枉我这段时间为了剑宗东奔西跑,兢兢业业,近乎跑断了三条腿,一回剑宗便是迫不及待地来找你......”
“唔——。”
“......”
看着苏北在那里不满的抗议,闻人平心闪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也不知道怎地,伸出脚便是朝着苏北的嘴里一塞,堵住了苏北要说的话,冷笑道:
“我还不知道你?”
“你二师兄快要八百大寿了,届时整个二十一州的宗门以及皇室都会派人来我剑宗。”
“你不要整出一些幺蛾子出来,好好弄你的剑宗开幕式。”
“这件事我安排给七师弟钰邪去做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见没有!”
“......”
苏北伸出舌头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大师姐地玉趾,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味道。
——但也绝对不是什么书上写的香香甜甜令人回味无穷的什么......
感受着脚尖突如其来的湿润,一抹红晕瞬间浮现在闻人平心的脸颊,在烛火地映照下,宛若朱霞。
随即闻人平心便是有些气急败坏地将玉足从苏北的口中抽出,又觉得气不够,补上了一脚,呵斥道:
“苏北!”
“我是你大师姐!”
“你平日里调戏调戏你那徒弟,骗骗你师妹也就算了?”
“竟然还对师姐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女人的脚最是隐秘,是女子最重要的......”
看着闻人平心将修长的玉腿收回锦被,将自己裹得严实,斜靠在锦塌上,一脸义正言辞地斥责着自己。
苏北不知道应该摆出一个什么表情,有些无奈地看着闻人平心,看着斥责声似乎是有停止的趋势,连忙出声辩解道:
“明明是你自己塞......”
话还没有说到一半,便是看到了闻人平心充满杀气地眸子,苏北咽了咽口水,缩了缩脑袋。
反正什么都让你说了,你最不讲理。
闻人平心看着一言不发地苏北,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起伏的山峦。
脸色稍凝了下,又很快恢复如初。
仔细想了想倒也是,这也怨不得苏北。
但是话都说出去了,自己又不可能认错,只得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眼睛斜着看向苏北,故作波澜不惊,转移了一下话题:
“那个......听说你送了那只鱼一条裤子?”
“......”
裤子?
苏北一脸狐疑地看着大师姐。
她是怎么知道的?
而后下意识地去打量着闻人平心的双腿。
看着苏北眼神放肆地朝着自己腿上扫,闻人平心蹙着眉,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双手放在膝上,语气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地酸酸:
“那裤子我见你送给你徒弟一条,也送给了你师妹一条?”
说完话,看着苏北一脸明悟地表情,想了想,又摆出了师姐的气度,从容不迫道:
“嗯,我就是问问。”
“你不用多想,你愿意送给谁就送给谁,师姐也没有管你要。”
“......”
苏北撅了撅嘴,眼神看向佯装从容云淡风轻模样地闻人平心,暗自摇了摇头。
自己不用多想?
这简直就和明抢没有什么区别了吧。
那冰蚕丝可是很珍贵的......自己都没有多少条了。
但还是叹了一口气,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那条丝袜,递了过去,笑容明朗:
“师弟怎么可能不给师姐?早就已经给师姐准备好了。”
“嗯,他们的都是易撕毁版本的,师姐的这个就不一样了!是师弟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做的!”
“你看这条上面还刻有师弟用心缝制的标志!”
“比他们的高级的多了......”
“......”
听到苏北的话,闻人平心地心情明显的好多了,暂时也就把刚才的脚趾头什么的事抛去了一边,伸手接过了苏北递过来的‘裤子’,上上下下打量着。
果然,看到了上面印有师弟亲自缝制的标签‘苏北世家’。
随即便是眸子望着苏北,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来自己没有白疼这个师弟!
“要是师姐没有什么事的话,师弟就先走了......”
苏北看着这丝袜也给到了大师姐手中,便是准备溜之大吉。
再呆下去,说不准自己又要被她勒索走什么东西。
闻人平心压下心中的那一丝迫不及待之意,目光看向苏北朝外走的身影,突然便是出声道:
“师弟。”
“嗯?”
苏北回过头,带着一丝疑惑地看着闻人平心,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出声叫自己。
“听闻......你受伤了?”
苏北微微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大师姐会问这么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不过倒也没有多想,拍了拍胸膛,笑了笑道:
“不碍事,身体已经好多了。”
“现在依旧是吃的嘛嘛香,睡的嘛嘛棒!”
闻人平心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苏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合道妖丹又岂是那般好得到的?不然九师妹也不至于重伤至此。
他一如既往地笑着,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他。
这个师弟,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师弟真的变了!
变得自己既能看透,却是又看不透了......
想了想,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物,朝着苏北的方向撇了过去,语气随意道:
“这个东西能补点气血。”
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叉着腰斥责道:
“以后走在外面的时候,不要逞能,遇见危险什么的能跑就跑......”
“虽说你死了,剑宗就少了一个祸害,但你现在是有徒弟的人,没事多为了你的徒弟着想。”
“听见没有?”
苏北接过闻人平心扔过来的小盒子,冲着她笑了笑。
知道她的心底是对自己好的,笑嘻嘻的点了点头,拿着小盒子转身便是离去。
闻人平心看着苏北离去的背影,打了一个哈欠。
而后尧有兴趣的摸着那个‘裤子’一样的东西。
烛火下,闪着淡淡地透彻光泽。
想了想,鬼使神差地便是脱下xie*裤,伸出修长的玉腿,轻轻地穿了进去......
顿时一种细腻地感觉便是传遍了全身!
.....
苏北走出了大师姐的闺房,清冷的月色下,风轻轻地吹着。
借着月光,打开了闻人平心扔给自己的那个盒子。
一颗通体莹红色的丹药在月色下反射着淡淡地光泽,一阵难以遮盖地药香,很快便是散发了出来。
苏北怔怔地看着这个大红丹药,喃喃道:
“一品血莲丹......”
这个丹自己是知道的,是大师姐留着渡劫之后快速恢复身体气血用的。
天下少有的,为数不多的一品丹药。
“又岂止是能恢复一点气血啊?”
苏北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轻轻地回过头,再次看了一眼月下的小房子,转身离去......
第一百三十章 很苦却又很甜
草堂的床被单无澜和单无阙这对双胞胎占着,回到不剑峰的苏北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没有地方住了?
——这再一次激起了苏北要弄一张大床的想法。
为什么不是大房子?
自然是因为费事的原因,自己有没有什么危险的邪恶想法。
月色下,自己的败家徒弟倒是仍旧盘坐在那颗杏树下,忘我地修炼着。
感受着体内的灵气一点一点地积攒着,苏北满意地点了点头。
相比于在墨城遇见的那个墨离,自己果然还是更喜欢这个徒弟多一点。
性子清清冷冷的, 后来偶尔会冲着自己耍耍小脾气,但也都是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
这都不重要......最最最重要的是!
——她卷起来不要命啊,是真修炼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北在看她,萧若情睁开了眼睛,看着苏北,突然想起了今日在这颗杏树下作出的承诺, 抿了抿唇开口道:
“师尊,你回来了?”
苏北一脸古怪地看着萧若情。
看着她的笑脸, 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不习惯。
似乎是之前的那个清冷的徒弟看多了?
“徒儿啊, 你不必刻意地去改变什么!”
“做你自己就好了,修仙讲究修心,一切以心为主......”
“......”
萧若情的眸子间闪过一丝惊异之色,眨了眨眸子,而后便是冲着苏北淡淡地点了点头,声音再次恢复了清冷,开口道:
“师尊!”
这次味儿对了!
就是这个感觉!
苏北走上前去,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长河若流,冷月扑怀。
“徒儿啊,你觉得墨离这个人怎么样?”
不知怎么地,苏北便是突然想到了在墨城看见的,那个眼中总是带着一种,自己的脑袋下一秒就会飘洋过海的感觉的女子......
萧若情的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这个问题之前自己在墨城的时候曾旁敲侧击过地问过师尊。
师尊给自己的回答也是有些摸棱两可的,也没有说到底要不要收她为徒。
若是之前的自己的话, 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避免这一世的墨离拜师苏北。
只是......在经历过种种之后, 自己也不知道这一世的师尊到底会不会和上一世的师尊一样了......
——不知道为何,自己不喜欢这一世的墨离师妹。
感觉她的性格好像是变了很多?
又或者在她没有拜苏北为师之前性格一直都是那样?
沉默了一会,萧若情轻轻地开口道:
“墨离师妹家世好,天赋也好,心思也挺细腻的......”
“但是缺点也是有的,比如性子有些傲气,有点瞧不起人的样子。”
“......”
苏北尧有兴趣的看着萧若情,看着这个败家徒弟在那里掰着手指头说着对墨离的看法。
突然便是笑出了声,一脸笑意地看着她,挑了挑眉头道:
“你在墨城的时候不是还阴阳怪气她吗?”
“怎么现在分析的这么有条理?”
“......”
萧若情的脸颊瞬间便是涨红了,看着调戏她的师尊,将头转了过去。
小手死死地攥着身上披着的雪狐氅子。
苏北没有继续去调戏她,眸子眯着,静静地思索着什么。
——系统是让自己收她为徒的,天命不可违。
两人静静地坐着,鼻尖雾气飘着。
一弯弦月如钩。
萧若情轻轻地起身,拍打着雪狐氅子上的雪花,月色下,衣衫若舞,一遇风起,散落的长发漫飘。
苏北见此情景,眨了眨眼睛,起身解下腰间系着青萍剑鞘的蓝丝带。
而后在萧若情疑惑地目光中,轻轻将她那散乱的长发扎上。
萧若情的心好似瞬间停止了跳动,耳畔通红,没有言语,只是眸子中带着雾水朦胧。
月下一对璧人,几同日月生辉。
......
一大清早,整个剑宗便是热闹了起来。
一个个剑宗女弟子脸色涨的通红,对着铜镜描眉画眼的,使出了十八般解数去打扮,让自己尽量看上去更出众一些。
“二丫,你看师姐的胭脂涂匀没有?”
叫二丫的剑宗女弟子看了一眼脸抹得和猴屁股一样的师姐,一本正经道:
“师姐,师妹觉得还不够红!”
“你用这个碳棒在加深一下眉毛试试呢?”
剑宗女弟子持着怀疑地态度,看着手中的碳棒,想了想又来了两下。
而后满意地看着自己如花的容颜,对着铜镜痴痴的笑着。
不远处,一名剑宗女弟子拿着手中刻着ibei的木制牌子,双手合十,对着苍穹便拜,嘴中喃喃自语道: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我一定能够选的上!五长老一定会选我的!”
“......”
一路上,闻人平心紧蹙着眉头,看着这一个个好像发了疯一样的女弟子。
终于在看到一个女弟子开始往鼻子上摸腮红,实在不忍心看她们作践自己的模样了,走上前去,满是疑惑道:
“大清早的,也不修炼?”
“这都在干什么呢?”
那名女弟子一看是大长老,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清了清嗓子,眸子中满是激动之色道:
“大长老,是五长老要开始选拔人了!”
“五长老说要选一百名女子去跟随他参加剑宗开幕式的表演!”
“大长老,你看弟子好看吗?弟子这样子有没有机会被选上?”
“......”
闻人平心抿了抿嘴唇,实在不忍心看她那抹得发红的脸蛋子,心中满是火气。
好你个苏北?
这是要干什么?
光明正大的选妃?东风古国的皇帝都没妃子呢?你要选一百个?
憋着一肚子的气便是朝着苏北的不剑峰走去。
......
一声鹅叫,天破晓。
苏北将脑袋倚在自己肩膀上的败家徒弟推开,看着还未落下的月亮,若有所思。
随后身影便是出现在了藏剑阁,对着那个还在打着瞌睡的弟子开口道:
“那个丸子头,你来!”
丸子头弟子揉了揉眼睛,待看清来人是苏北后,连忙便是屁颠屁颠的一路小跑了过来,眸子中满是崇敬之意的看着苏北,开口道:
“苏长老,您找我!”
苏北随手将一张纸塞给他,开口道:
“嗯,你现在就发通告,就说我不剑峰急需一百名剑宗女弟子,同本长老共同参演圣地的招生开幕式。”
“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吧,到时候我来挑人!”
“......”
丸子头连忙答应着,而后将苏北的那张纸贴在了告示板上,
兜兜转转又来到了丹霞峰,趁着三长老不注意,苏北随随便便从墨行简的藏品中,偷了两根千年份的人参,便是再次回到了不剑峰。
拿起当时萧若情给自己煲鸡汤的那个铁锅,加上水便是开始熬药。
感觉熬得应该差不多了,苏北端着熬制地补气血的汤药碗便是走进了草堂,放在外面的桌子上,走进卧室开口道:
“师妹!该起来吃药了!”
单无澜侧着身子,面朝着墙躺着。
苏北进来也不觉,一副似乎睡着了的样子,一动也不动。
单无阙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人。
苏北自然能看出来她在装睡,走上前,轻轻地将她的肩膀搬了过来,让她面朝着自己。
也许是因为苏北昨天一整天都没有来看自己,只留下自己的姐姐陪在自己身边,单无澜有些赌气,
睁开眼睛,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苏北,淡淡道:
“师兄怎么来了?不去教徒弟修炼吗?”
苏北有些无语。
怎么自己身边的女人都这样子?哄完一个还要去哄另外一个?
自己有那么好吗?让这么多人都惦记着?
而且自己做什么了?不就是一整天没来看她吗?至于吗?
看着苏北没有出声,单无澜再次将头扭了过去,声音冰冷道:
“师兄请离开吧,师妹有些不舒服,想要睡一会。”
苏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一点也搞不懂这个高冷的师妹心里面在想些什么,起身便是走了出去。
单无澜看着苏北离开的背影,轻哼了一声,小手紧紧地攥着,心中有些烦闷。
就连安慰都懒得安慰一句吗?自己在他心中究竟算个什么?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便是听到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单无澜心中一喜,但是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开口,冷声道:
“师兄,师妹有些困......”
只是话音刚说到一半,便是瞪大了美眸,看到苏北的手上端着一碗汤药,似乎是刚刚熬制的,还冒着袅袅地烟气。
苏北轻轻地吹着汤药的热气,走到她身边,强行的将她扶了起来。
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能够感受得到她温软的身体传来的细腻触感。
而后在单无澜不可思议地目光中,苏北在她身边轻轻地坐了下来,用汤勺盛了一小勺汤药,吹了吹,轻轻地递到了她的唇边:
“啊!张嘴!”
“来,把药喝了......”
单无澜还没有从发呆中反应过来,苏北耐心地将汤勺喂到了她的朱唇上,轻轻地触碰着,想要敲打开她的门。
单无澜愣愣地看着他温柔的模样,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将那有些苦涩的药轻轻地含在了嘴中,咽了下去。
苏北满意地看着这一幕,抬手用丝帕轻轻地擦拭着她的嘴角,开口道:
“苦吗?”
单无澜的眸子中有一层雾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很苦。
但是却又很甜。
ps:单无澜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看着读者老爷们,突然脸颊一红道:爸爸,想求月票!!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千剑观音
单无澜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像往日一样的清冷面庞想要展示给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人另一个面孔。
独属于他的?
除了单无阙,还从未有人如此对待过自己。
苏北就一勺一勺的喂着,单无澜乖乖的张嘴,咽下去,张嘴......
看着单无澜机械般的动作,白皙地银牙, 微张的红润檀口,喂着喂着苏北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阵恶趣味。
想着想着,苏北便是在单无澜下一次张嘴中,将一根手指头塞了进去。
单无澜正在胡思乱想,一勺一勺的喝着,突然便是感觉到嘴中多出来一个棍状的东西。
黛眉轻轻地蹙了蹙, 凝眉作川,银牙下意识地轻咬了一下。
待察觉到了不对劲时,猛地抬起头, 眸子中满是恼火地看着苏北。
看着这个清冷的女子脸颊一副恼红的模样,苏北心中满是成就感,便是打算从她的嘴中将自己的手指抽出。
单无澜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贝齿用力一咬。
“嘶——”
苏北这一抽竟是没有抽出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松口松口,乖——”
单无澜眸子冷冷地盯着苏北,咬着手指头丝毫不放手。
四目相对。
直到看到苏北额头突然溢出的冷汗,单无澜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地铁腥味,才松开了。
嘴角破天荒地弯了一个弧度,笑了起来。
阳光绽煜,透过竹窗撒了进来,映得整个房间暖色一片。
三千白发沾染着光芒,朝霞映在单无澜的面庞, 额间,晶莹的香汗绽着珠玉般的光泽......
苏北收回手,看着面前女子绝美的这一幕,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
草堂内一片寂静,仿若能听见彼此怦怦的心跳声,两人的体温逐渐升高、
不知怎么地,在这个有些暧昧的环境,苏北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脊背,相比于自己败家徒弟的温软,单无澜更冰肌玉骨一些。
单无澜的身子微微一震,眸光渐凝渐聚地看着苏北的眸子,却是没有反抗,任由苏北温柔地抚摸。
心中没有丝毫排斥的感觉,恍惚间似乎还有些欢喜。
“师兄......”
单无澜轻轻地抬起头,看着苏北,声音冰凉,冷香煞聚。
眸子中满是雾水盈盈,在这个时间段,只属于她和苏北的,她想要说出一直埋藏在心中没有说出的话。
“嗯?”
苏北看着她的眸子,心跳微微一停,轻轻地咽了一口口水。
若红霞一般的红晕爬上了单无澜的脸颊,贝齿轻咬着薄唇,轻轻道:
“师兄对我......”
“......”
“苏北!!!你又在弄什么幺蛾子!??”
远远地便是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瞬间便是掩盖住了单无澜还未曾说出的话。
苏北顿时吓得一个激灵,冷汗霎那间便是从后背中涌出,连忙站了起来,看向窗外。
而后便是见到气哄哄地闻人平心大步流行地便是朝着自己的草堂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叉着腰叨叨着:
“我昨天刚和你说完,二长老八百大寿就快要到了,这段时间不要弄什么幺蛾子,你可倒好?”
“大清早上的你就给师姐这么一个大惊喜?”
“选妃呢?你不看看现在整个剑宗成了个什么样子?”
“......”
将门一脚踢开,闯了进去,便是看到了苏北同躺在床上的单无澜两人。
而后那双熟魅地眸子便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上下打量着冲自己笑的苏北,看到了苏北那带着清晰地血痕牙印地手指,又是看了一眼淡淡地,没有任何表情的单无澜。
苏北轻轻挠着头,同外出偷腥的男人被发现般,将那根被咬伤了的手指背在身后,看着闻人平心一脸讨好地开口,笑容满面。
“大师姐,一大早上火气怎么这么大?咳咳......”
单无澜心中波澜起伏不定,小拳头攥得死死的,轻轻地砸了一下床垫子,面色如同往日一般清冷,淡淡道:
“大师姐。”
闻人平心没有去搭理苏北,走上前去,看着躺在床上的单无澜,笑容和煦道:
“九师妹身体可好些了?”
“等你三师兄的一品大还丹炼制出来,你的身体就能恢复了......”
话音刚落,还未等单无澜回答,便是娥眉一簇,仰起脸瞄了苏北一眼,脸瞬间变黑,伸手便是掐着苏北的耳朵往出拽。
一边拽,还一边嘟囔着:
“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个明明白白的。”
“大清早的,你也不看看那帮女弟子在脸上画了些什么?抹得像个猴屁股一样!”
“......”
苏北一边捂着耳朵,一边为自己无奈地辩解道:
“我怎么知道啊......冤枉啊。”
“师姐,疼......”
“......”
单无澜眸子淡淡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轻轻地舔了一下朱唇上还残留着的淡淡血迹,一抹红晕浮现在脸上。
眸子有些痴痴地看着苏北为自己端过来的碗,伸出手为自己舀了一小勺,尝了一口。
“苦......”
将碗放在了一旁,单无澜喃喃自语道。
而后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了眸子。
同样的药,只是没有他的味道。
算了,机会还很多,也不差这一会儿......
......
闻人平心坐在椅子上,敲着修长的玉腿,眸子瞪着苏北。
萧若情已经醒过来了,走了过来,为两人的桌子上倒了两杯茶水。
苏北走上前去想要为疲劳的大师姐捏捏肩膀,确实被闻人平心躲开了,一副‘你别碰我,我不是你的师姐’的模样。
“说说吧。”
闻人平心自顾自地端起一杯茶水,看着眼前早就已经收拾干净的猪圈,悠悠道。
苏北搓了搓手,一把从萧若情的手中夺过茶壶,献殷勤地走到闻人平心的旁边,将已经放到闻人平心唇边的茶杯拿过,笑呵呵道:
“师弟经过苦思冥想,终于在脑中想出来了一个震惊整个二十一州的绝世舞蹈!”
“嗯,所有人都闻所未闻的舞蹈!”
闻人平心一脸好笑地看着苏北的动作,接过茶水,开口道:
“我当你是想出来了什么好点子呢?”
“不就是一个舞蹈?这有什么惊艳的?不过倒也比以往剑宗来个人朝天捅一剑要好多了......”
“......”
苏北看着闻人平心,突然便是怅然地叹了一口气,而后严肃地开口道:
“师弟这个舞蹈绝对能震惊整个天下!师姐就放心好了!”
“名字就叫做,千剑观音!”
千剑观音?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而且这不是剑宗吗?和观音有什么关系?
闻人平心半信半疑地看着苏北,不过看着他少见的肃穆神情,心中却是微微一怔,随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有的时候自己是根本就看不透的......
不过既然这么说了,那自己便是相信他吧。
反正结果也不可能比以前的开幕式更差了。
......
洗剑池,一名身材单薄的女子正在擦拭着身旁的剑。
阳光明晃晃地,映照着一把把剑身,有些刺眼。
在剑宗,自己也不知道呆了多少年,只是洗剑的这件事,便已经来来回回做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岁月。
有趣的是,擦拭的诸多剑中,没有任何一个是属于自己的!
但是她却很开心,因为是剑宗收留她,是剑宗给了自己机会......
想到这儿,甜甜的笑容便是浮现在了她的脸上,伸出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望着远处的山间雾影绰绰,剑池上云漫云翻,波光绽煜,朝霞连天。
渐或又有鸟儿振翅而起,衔着鱼插入了苍穹,盘旋一阵后转翅掠下,悄隐在远处的藏剑阁而不现。
就在看着痴痴地看着这一幕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女子回头看着来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剑娘,剑娘,你看这个......”
来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拿着手中抄来的告示,迫不及待地和女子分享道:
“今天早上五长老在藏剑阁发布了一个公告,说要找一百名女弟子去同他参加二十一州的开幕式!”
“那可是圣地的开幕式欸!到时候会同时映射到二十一州各大城市的上空的!”
“估计整个剑宗的女子都会去参加选拔的,你也去参加一下吧,万一选上了呢!”
“若是真的选上了,到时候可就是真的光宗耀祖啦!你的爹娘可可都能看得到,全天下都能看得到的!”
“你这么好看,我相信你一定能选的上的!”
“......”
剑娘唇轻轻地抿了抿,弯着亮晶晶的眸子看着面前的女子。
而后轻轻地打起了手语,摆了摆手。
女子见到她毫不犹豫地便是拒绝了,一脸急切地开口道:
“你又没有去,又怎么能知道自己选不上?五长老不是那种人!不会因为你不会说话就歧视你的......”
“......”
剑娘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但转而便是再次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对着她打着手语:
“剑宗能够收留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只是一个寻常的农村小姑娘,也不是剑宗的正式弟子,作为杂役弟子,能在洗剑池为师姐们洗剑,这辈子便已经是最幸福的了......”
“母亲从小就告诉我说,做人,要知道知足!”
面前的女子皱着眉头,抓着她的肩膀一脸认真道:
“不去试试又怎么能知道呢?”
“五长老说的是剑宗所有女弟子,杂役弟子也是弟子!试一次吧!就选不上也至少为此努力了!”
剑娘稍微犹豫了一下,看着洗剑池的水面,沉默了好久。
而后看着脖颈间挂着的那跟石头项链,看着上面刻画的笑脸,母亲说,这是自己那未曾谋面的父亲留给自己的。
随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女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杂役弟子也是剑宗弟子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二章杂役弟子,也是剑宗弟子还未到下午,不剑峰
即便是远在半山腰上的苏北都能听到
不过时间还未到,苏北也就懒得下去,有这时间检查检查自己徒弟的修炼成果不比这强?
自顾自地摸着萧若情的柔软小手,便不再管
山下。
“凭什么只有女弟子?凭什么不能是男弟子?”
“看到这个公告我气得浑身发抖,全身冷汗手脚冰凉!”
“苏长老很明显地就是找这一百个女弟子跳舞的吧,你们凑什么热闹......”
一众男弟子围着这一块,来这里看热闹。
突然,议论声音在众多脸上抹着脂粉的女弟子中传了出来,顺着这些女弟子的眼光,能看到一些身着普通的女子一个个也来到了不剑峰下。
“那不是洗剑池的那个哑巴吗?她怎么也来了?难不成她还觉得一个哑巴能被五长老选上?”
“嘘!不要说得那么大声,被听到了不好......”
“你看那个,不是在后厨烧饭的聋子杜小花吗?她凑什么热闹!”
“是啊,怎么这么多人都来了......”
“好家伙,真会找漏洞......也不想想苏长老怎么可能会选她们?难道带着她们在整个二十一州面前丢人?”
“......”
剑娘哪里见到过这么多目光瞬间看向自己身上的场面,脸色煞白,有些瑟瑟发抖地紧紧地抓着身边的女子,将身体藏在身后。
那女子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了她一下。
随即冷哼了一声,目光环视四周,向前踏出一步,开口道:
“怎么?剑娘不能来?”
“五长老只是说剑宗的女弟子都可来,又没有说非要是正式弟子!”
“剑娘虽是杂役弟子,但是在我心中可比某些只知道在背后嘲笑别人,侮辱别人的所谓正式弟子好了不止一百倍!”
“修仙便是修得这样的心性吗?那你们还不如直接放弃,回家结婚生子奶孩子吧,与其这种心性将来修炼有成祸害别人,还不如早点离开,当凡人死的也早,祸害人也祸害不了几天!”
剑娘听着这女子的声音,连忙拉着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眸子中雾水朦胧,小手攥得死死的。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泪便是滴在了地上。
这女子话音刚落,瞬间那些个议论的女弟子便是急了,一个个走上前去同她争论道:
“呵?你骂谁呢?杜二丫?”
“剑娘是你的什么人,你这么护着她?就你长得这样子,也配来不剑锋下让五长老选拔?”
“就是!一个丑女,一个哑巴!那边还有聋子,还有瘸子......”
杜二丫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一众人,抱着颤抖的剑娘,淡淡道:
“老话说得好,一块石头丢猪圈里面,叫的最凶的那个肯定是被砸到了。”
“......”
“你!”
“你再说一遍!”
“就你们这样的,要是能被选上,我去刷一周的厕所!”
“......”
杜二丫没有去理会这些有些刻薄的女弟子,领着剑娘便是找到了一个角落静静地等待着。
心头虽然有烦闷,但是却也无处发泄。
突然变是感觉到有人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摸着自己脸颊上的那道疤痕,抬头便是看见剑娘盈盈的眸子。
“师姐们说得对,剑娘还是走吧,剑娘确实会给剑宗丢人......”
“五长老肯定不会选剑娘的,不过师姐能为剑娘说话,剑娘很开心!”
“......”
看着剑娘打着手语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杜二丫只觉得心头一阵苦涩之意挥之不去。
多么善良的容易满足的一个女子啊。
为什么老天却这么折磨她?
轻轻地抱着她,没有出声,能互相感受着两人的心跳。
......
时间总算是到了。
——铛!
大钟声响起。
不剑峰下汇聚了不知道多少女子,全在眼巴巴的等待着苏北挑选。
声势浩大,吸引了剑宗不知道多少人。
一个个剑宗的长老,执事全都凑热闹一般,跑来了不剑峰,准备看苏北又会玩出什么幺蛾子。
过了一会,终于在一阵人声的沸腾与呼喊声中,苏北带着萧若情下山了。
“啊——”
“苏长老!苏长老选我!作践我!”
“苏长老,我爱你!我要给你生猴子!”
“苏长老呜呜,我吃的少还抗打,还不怕蜡烛烫......”
“??”
在萧若情冷冷的目光中,苏北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没有理会这些似乎混进去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而后在一众人的瞩目之下,登上了高台,轻咳了一声,朗声道:
“本次召集剑宗弟子来此,是为了选出百名女弟子同本长老一同参加不日的圣地招新开幕式!”
“嗯,全程公平公正......”
再说完一些客套话后,苏北看着眼前一个个眼花缭乱神态各异莺莺燕燕地女弟子,一时间心中真的有选妃的感觉了......心里痒痒的。
无怪乎当年那些皇帝活得岁数都不大......就这谁能顶得住啊?
苏北为了让自己看着更公平公正一点,瞬间开启了无我境界,压住自己的汽车人首领,背负着双手,开始认真的挑选了起来。
闻人平心看着苏北正经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但是也没有说什么,环抱着双手想看看他究竟能选出什么样的女弟子出来。
苏北一本正经地看着面前的女弟子,声音说不出的正直道:
“嗯!这位弟子,你这腿多长?”
被问话的女弟子明显有些激动,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说什么,连忙开口道:
“回苏长老,弟子......弟子正好可以盘在腰上。”
“?......!”
苏北的眸子一亮,而后似乎感受到好几股刺眼的光芒正直勾勾地瞅着自己,又是一脸淡然地开口道:
“嗯,你不错,主要是心地善良,就你了!”
“......”
“啊!!真的吗!!”
看着激动的要昏过去的女弟子,萧若情眸子带着冷意地撇着苏北,一脸冷笑的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长剑,恨不得立刻就将他剁碎。
“嗯?你这......你这一看上去就有广阔的胸怀!”
“为人淳朴正直,就你了!”
“......”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不要命似的朝着苏北的方向靠......
杜二丫神色复杂地看着不远处热闹的一幕。
只是这并不属于她们。
就如同被遗忘的孤岛,静静地站在角落,就像平庸注定不会融入在这个世界一样。
剑娘轻轻地拍了拍杜二丫的手,冲着她笑着,很甜,而后轻轻地拉着她的手,对着她打着手势:
“我们回去吧。”
杜二丫最后的看了一眼那边的人流,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便是离去。
......
被一众女弟子包围在其中的苏北四处张望着,也不知怎么地便是看到了几道孤独的身影,在这个全都朝着自己方向靠近的弟子中,逆行着......
穿着不属于正式弟子的衣服,阳光下,将她们略显单薄的影子拉得很长。
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悸动。
那个衣服自己好似记得是剑宗的杂役弟子的服装。
苏北抿了抿唇,不知想到了什么,而后推开了层层的人流,一步迈了过去。
一道阴影突然便是遮住了剑娘的上空,杜二丫皱了皱眉头刚想说话,便是看见了一抹好看的微笑。
弯着唇,眸子亮晶晶的,没有一丝丝杂色,就这么看着自己。
竟然是五长老!
杜二丫心中有些晃乱,连忙拉住剑娘,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杜二丫,见过五长老!”
剑娘有些慌乱,举手无措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苏北,而后连忙朝着苏北打着手势。
看到苏北微微蹙起的眉头,杜二丫心头微微一凉,连忙对苏北解释道:
“五长老......剑娘不会说话!”
“那个......那个但是剑娘很善良的,而且还很漂亮......她,她每天都要在洗剑池洗剑......”
一时间的慌乱,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尽自己的可能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苏北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女子。
一个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一个有些害怕的缩在另一人身后。
而后轻轻地俯下身子,看着剑娘有些惶恐的瞳孔,拍了拍她的脑袋,嘴角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轻轻开口道:
“你叫剑娘?”
剑娘有些震惊地看着苏北,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没有想到五长老竟然会特意追上来,就是为了看她一眼。
苏北拉起了她的小手,看着上面布满的小茧子。
——这是被剑宗遗忘在角落里光芒照不到的那些人吗?
不只是在剑宗,整个二十一州这样的人又有多少?剑娘是不幸的,但是又是幸运的......
苏北轻轻地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杜二丫。
杜二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为何有些哽咽,抿了抿唇,小心地开口道:
“五长老,杂役弟子也是剑宗弟子......对吗?”
苏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了什么,但是值得庆幸的是,还不晚。
他温柔的看着剑娘,清风拂面,吹起了他的头发,轻轻地飘着,阳光影影绰绰地照在了苏北的脸上。
而后轻轻地,温柔地,声音却仿佛有魔力一般,让整个不剑锋下全都能听得见:
“是的,杂役弟子,也是剑宗弟子。”
“......”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去死吧师尊
剑娘瞬间便是怔住了,听着苏北轻柔的话语。
这是她第一次距离一个男子这么近,但是从他的眼神中,自己却并没有看到居高临下的怜悯,也没有故意做作的玩味。
只是这么发自内心的,陈述着一个他认定的事实,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尊重, 没有夹杂着任何的东西。
平等而又自然。
剑娘抬头看了一眼杜二丫,发现她的眸子中也满是泪眼朦胧的样子。
苏北朝着剑娘伸出了手,眸子眨了眨,开口道:
“所以,作为剑宗弟子,你愿意同我一起去参加剑宗的开幕式吗?”
“......”
寒风徐来, 袍角微展。
苏北的话音一落,瞬间整个不剑峰下都安静了。
所有人皆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五长老, 竟然邀请一个哑巴去同他一起参加那么庄严的那么隆重的二十一州开幕式?
剑娘听到苏北的话, 一瞬间紧张的小脸有些无措,连忙对着苏北比比划划。
看着苏北有些发懵的模样,杜二丫连忙平静了一下震惊的心情,眸子万分感激地地看着苏北,小心道:
“五长老,剑娘说,她不会说话,境界也不高......在剑宗也不是什么有天赋的人。”
“像我这样的没有资格去。”
随即顿了一下又是连忙补充道:
“五长老,剑娘很努力的,虽然是个哑巴,但是她很善良,很坚强!即便是每天洗剑都洗到很晚......”
“......”
苏北听懂了剑娘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轻轻地抬起头,目若平湖地看向了整片人群, 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阳光穿开浓密的树叶,斑斑点点投下来, 映照在苏北的那一袭白衫之上。
白衣冉冉,仿若隔着万水千山, 白衫荡漾,转眼又至眼前。
而后苏北平淡的却又严肃的话语,瞬间便是回荡在了整个不剑峰下:
“无论是普通弟子,内门弟子,亦或者是亲传弟子。”
“在这个世界上会因为天赋和实力来论证一个人的身份地位高低,弱肉强食就是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道理。”
“只是,至少在剑宗,在不剑峰,大殿的角石,并不高于那最低的基石。”
“不剑峰,会包容整个剑宗弟子。”
“......”
苏北的话音一落,泪水瞬间便是剑娘的眼眶中流了出来,她抬起布满了小茧子的小手捂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啜泣的很大声。
除了母亲师姐,苏北还是第一个给她尊重的人。
闻人平心目光怔怔地看着苏北,看着自己的这个师弟。
还没有见过苏北如此严肃的表情,在剑宗,她也不是不知道在众多弟子中时常都会有欺凌之事发生,只是这是一个所有人都默认的一个规则,这也是激励弟子变强的一种手段。
她原本以为苏北这一次只是单纯的带着恶趣味在剑宗挑选女弟子,但他突然之间的做法却是让自己看不透了......
心中一阵怅然,闭眼一阵,而后睁开了眸子。
或许,他心中真的还承载着一份自己未曾读懂过的善与正义?
萧若情停住了脚步,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师尊。
这是那个自己认知中的师尊所能说出的话吗?
“杂役弟子,也是剑宗弟子。”
“不剑峰大殿的角石,并不高于那最低的基石。”
突然,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啜泣,是那个聋子厨娘杜小花。
身边的弟子对她用手语比划了一下,她大概能明白苏北话语的意思。
啜泣声传遍了整个人群,而后一名名剑宗弟子走出了人群,没有组织,自发地朝向苏北。
眸子中皆是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泪花,朝着苏北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是花小桃,当年也是一天才,只是可惜了金丹被毁,现在早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是杜二宝,外出做任务时,因为救同伴自己的一身修为被废了!”
“那是叶小雨,面部被毁容了,一直带着黑色的面具不敢示人,哎!”
“是大脸妹......”
“还有嘉然小姐。”
“......”
苏北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自己倒是没有想到,剑宗竟然还有这么多被整个二十一州所称之为废物的人。
只是看着她们眸子中的那种似乎终于得到了别人肯定的泪,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触动,随即微微地苦笑了一下。
确实,在修士的世界,强者为尊的观念深入人心,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随后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一个个的女子,做了一个决定。
“你们,可愿意同本长老一同参加剑宗的开幕式?”
“......”
那个前世的千手观音,也许正是为他们这些人量身打造一般呢?
泪水瞬间从这些女子的眸子中流了出来。
自己曾经也是天才,受到过别人的敬仰,不知道多少年,作为被遗忘在角落受到数不尽地嘲讽与谩骂的她们,似乎第一次看见了阳光。
五长老就好像是光芒,对这一片干涸的土地做了最后的救赎。
“愿意!”
声音响彻了不剑锋下。
一众剑宗弟子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这一次没有人争抢,也不知道是谁鼓起了掌,下一刻掌声便是响彻了整个不剑峰下......
闻人平心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北,身影转身便是消失不见。
她知道,在剑宗,只论声望,怕是在难有任何一人能够达到苏北的高度了。
如日中天!
......
经历了一下午的选拔,苏北将整个身体靠在败家徒弟身上,打了个哈欠,兜兜转转的便是回草堂了。
这一路上,萧若情都没有说话,任由自己的这个师尊栽在自己身上。
心中的触动还没有消散,她觉得上一世的师尊身上,绝对是隐藏了些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苏北靠着靠着,鼻尖便是传来了一阵淡淡地香气,侧过脑袋,看着自己徒儿这任由自己欺负的模样,突然心中便是升起了一股想要戏弄她的想法。
而后大手缓慢而坚定的朝着败家徒弟的腰间摸去。
当触碰到萧若情的腰间的那一瞬间,还在思索着什么的萧若情瞬间身体便是一颤。
隔着薄薄的衣衫,苏北能清晰地感受到传到指尖的细腻温度,随后便是轻轻地一捏.....
“唔~”
萧若情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了一抹红晕,恼火地看了一眼一本正经模样的师尊。
苏北皱着眉头一脸正义道:
“徒儿,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
“是不是发烧了?发烧可是个病啊!得打针治疗......”
“针在哪呢?等为师找找?”
“......”
萧若情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一脸黑线。
这人怎么能无耻成这样子?
刚才就像是救世主一般,温暖了整个剑宗弟子的心的是他,现在这个色迷迷一脸贱模样的是他,在自己生气时,温柔的安慰自己的也是他......
明明他就是一个自身凭着魅力,很容易就让人沦陷其中的师尊,却偏偏要装出这一副模样?
萧若情不着痕迹地将苏北的大手拍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师尊?”
苏北正在懊恼着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有向上摸一点,下意识地回答了一下。
“嗯?怎么了?”
萧若情眸子看着苏北,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师尊为什么会对那些伤残的弟子这么好?”
“她们什么样子和师尊没有什么关系吧,就算是师尊帮了她们,可是她们最后还是会受人欺负......”
苏北怔了一下,随后笑了笑,从败家徒弟身上起身,伸了伸胳膊,悠悠道:
“在二十一州拥有实力确实是可以保护身边的人,修士也确实是实力为尊的,这没错。”
“只是在为师看来,至少在剑宗,我想着,能不能给她们一些属于宗门的归属感?这个世界除了修仙,还有着能够看的更远的东西......”
“修仙啊,修的是逍遥,修的不是枷锁......”
“......”
萧若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眸子雾水盈盈地看着苏北。
“嗯,还有,那个叫剑娘的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为师舍不得看她受欺负啊!这帮人怎么舍得的?可恶!为师看的心痛啊!”
“那白净的小脸......”
铿锵!
剑鸣声响。
一抹凛冽地剑光在苏北的眼前划过。
——轰隆。
苏北咽了咽口水,身体一僵,看着身旁被斩断的大树。
自己的这个败家徒弟时怎么一回事?
这脸怎么说变就变的......
“师尊。”
“你去死吧!”
萧若情神色冰冷的冲着苏北说了几句,收了剑,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情绪,转身便是气冲冲地朝着草堂走了进去。
苏北砸吧了一下嘴巴,有些人摸不着头脑,看着徒弟跑远的背影,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手指头,有点香?
......
在苏北看不到的背面,萧若情跑着跑着,落日余晖映在了她好看的脸颊,清风拂面,嘴角却又是缓缓地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
这一滞,陡转即逝。
指尖轻轻一翘,紧紧地捏着长剑。秀丽的鼻子一点一点皱起来,继尔眼角浅浅上弯,笑意从容盛,而后喃喃自语道:
“对徒儿来言,你也是一个......温柔的师尊啊!”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墨离的一杯米汤
东风古国,墨家。
“家主,这是剑宗的请柬,嗯,是二长老席青衣的八百寿宴......”
墨战接过烫金的请柬也没有什么犹豫,便是开口道:
“行,老夫知道了!”
看着退去的弟子, 墨战沉默了一会,起身背负着双手便是朝着大女儿的屋内走去。
就在马上要到了墨离的房间时,便是听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
就好像是......昨晚墨离她娘的那种声音?
墨战的眉毛突然便是一挑,神色一脸古怪。
紧接着,屋子内似乎又再次传来了那种剑划地板的咯吱咯吱地声音,以及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女儿的阴间笑声:
“咯咯, 杀了她!全都杀了!狗女人!”
“都杀了, 把你绑起来,一点一点的杀!先剪掉哪里呢?”
“......”
墨战咽了咽口水, 心头一跳,只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心里出了问题,连忙敲了敲门。
——咚咚咚。
过了一会,门开了。
“父亲,什么事?”
墨战看着面前一脸冰冷表情的墨离,左看看又看看,都难以将那个奇怪的声音同自己这清冷孤傲的女儿对的上。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摇了摇头不去多想,一脸和蔼的开口道:
“嗯,剑宗的二长老,席青衣的八百大寿邀请了我们墨家。”
“既然你之前决定要拜剑宗为师,正好此次便是随为父去一趟剑宗,将这个拜师的流程走一趟。”
“在席长老的寿宴上拜他为师, 也未尝不是一件令人津津乐道的美事。”
“准备准备吧,明日就出发。”
“......”
墨离的眸子一亮,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 点了点头,声音淡淡道:
“知道了, 父亲还有什么事吗?”
墨战下意识地朝墨离的屋内看了一眼,倒是没有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就是一个透明的杯子里面似乎是装了半杯米汤。
自己的女儿的什么时候喜欢和米汤了?
眸子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冲着墨离笑了笑道:
“倒是没有什么事,嗯,离儿,平时修炼也要注意一点身体......”
“不要太过于劳累了,知道么?”
“有什么事一定要和为父说!”
墨离淡淡地点了点头,而后看着墨战远去的身影,轻轻地关上了门。
紧接着便是面色一红,快步地走向那杯米汤,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诡异地弧度......喃喃自语道:
“就快要装满了呢......我的师尊。”
“也不知道徒儿给你的礼物,你有没有看到呢?”
“......”
......
南风古国,空蝉湖。
“子君啊。”
李丘庞大的身影拿着手中的请柬看了看,浑身虬结地肌肉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战栗地光泽。
阳光绵软,映在李子君的脸庞上,她的睫毛轻轻扑闪着,影影绰绰,看向李丘柔声道:
“父亲,什么事?”
李丘拿着手中烫金地请柬,皱着眉头道:
“南皇让为父代替东风古国的皇室去一趟这剑宗......只是毕竟儒道有所别。”
“这次便由你代替为父,代替这南风皇室吧,我会让尔路和三百儒门弟子跟着你的。”
“毕竟你还未曾修仙,你之前说过想入剑宗,为父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但这个是你的想法,为父也不多做干涉......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
“......”
李子君怔了一下,随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嘴角浅浅地笑着,接过那烫金地请柬。
而后起身,朝着草庐门外走去,看着门前的大槐树,轻轻地抓着裙摆往上踩,浅露着绿丝履,轻盈的像一只蝴蝶,朝着门前的土坡走去。
来到坡顶,阳光正好,遥遥可见空蝉胡上的舟来舟往。
轻轻绑在头发上的浅粉色丝带轻轻地飘着,暗香随风悄然袭来,稍许,轻轻地拍了拍裙子,抱着双膝静静地坐了下来。
“师尊,又能见到你了呢......”
“这一世,子君一定会弄清楚。”
所有的阳光皆笼于她的眼中,泛着波澜星辉,迎着风,纹荡着一身的白衣紫罗裙,声音轻软,似喃。
......
剑宗,二长老席青衣将要过八百大寿了。
这个消息瞬间便是风卷残云一般席卷了整个二十一州。
其实过八百大寿的人并不少见,这个岁数在修仙界虽说算的上是挺高的一个年龄了。
最有趣的便是,这个席长老前不久把自己家的祖坟烧了,还被关进里面踩缝纫机去了。
剑宗的请柬早就已经发给了整个二十一州的大大小小宗门,包括两大皇室。
无数的宗门已经准备动身前往剑宗了,毕竟就算剑宗在怎么没落,也是圣地的联合宗门常任理事宗的一员。
这个面子多多少少是会给的。
东风古国,无华阙。
“罗日天,你给为兄解释清楚!”
“你到底做了什么了?嗯?在墨城对墨家的长女墨离下药?好你个日天?”
“这种事你都干得出来?脑子白长了?那是墨家!东风的世家!”
被骂了个狗血喷头的罗日天看着面前男子一脸的愤愤道:
“师兄,这都是污蔑,是那个苏北对我无华阙的抹黑!”
“师弟根本就硬不起来你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会去给墨小姐下药?他们.....他们绝对是串通好的,就是为了让我无华阙在民间的风评变臭啊!”
“......”
男子冷哼了一声开口道:
“假的真的谁在乎?现在那只鱼在整个二十一州玩这么一手报纸,就这么宣扬着,假的也给你说成真的!”
“我不管有的没的,这一次的招生你自己看着办!”
顿了顿,又是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个烫金的请柬,开口道:
“嗯,昨日剑宗还给我宗递了请柬,你去吧,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
罗日天一把接过请柬,呸了一口,恶狠狠道:
“师兄,师弟之前是被那苏北给吓到了,现在想想他境界绝对不可能有返虚巅峰,他绝对就是个化神!”
“他要是有那等境界,光是站在那里便是能压制的师弟喘不过气来!”
“他一定是在虚张声势!这一次师弟一定要在剑宗光明正大的揭穿他!让这个虚伪的人名誉扫地!”
“让他们知道剑宗就是这么一群虚伪的伪君子......”
“......”
男子眉头一皱,若有所思了一会,随即便是开口道:
“注意分寸,毕竟是剑宗的寿宴,点到为止即可!”
罗日天连忙是一脸兴奋的点了点头,转身便是走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品造化丹
白云山巅,红日映着一大堆沾满了雪的松树,暖洒着四野,
单无澜静静地躺在床上,冷冷地看着单无阙在她身旁低着头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眼看着她的口水逐渐就要滴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单无澜黛眉一簇, 伸手一把便是拽住了她的那根不停摆动的呆毛。
单无阙下意识地一哆嗦,一把捂住自己的头发,不解地看着单无澜。
“唔~妹妹你干嘛?”
单无澜将手放下,不着痕迹地抓住她的衣角擦了擦滴在床垫上的口水,淡淡回道。
“没什么,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黑色的?”
单无阙眨了眨眼睛看着单无澜,想了想开口道:
“可能,是为了方便别人区分吧!”
单无澜:“......”
窗外的阳光影影绰绰, 时至深冬,积雪在草堂外积满了厚厚的一层。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苏北训斥声音:
“你的体位不对!这样怎么行?”
“别动了,在动不就出来了?”
“我说的是你!你还动!把手举高点!”
“......”
声音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想也知道是苏北正在训练前几天选中的那些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众剑宗女弟子经过了剧烈运动,一个个汗流浃背的爬下了不剑峰,
苏北终于是累的捂着腰子,颤悠悠地回到了草堂,在两个师妹狐疑地目光中,随便拿了点东西就出去了。
猪圈经过苏北的好一阵子修缮,如今早就变成了苏北的第二套房子,自己的败家徒弟没事就在这边坐着修炼。
抬头看了一眼自己这几天闲着没事种的桃树,对着其中又是轻轻地灌输了一道灵气, 看着一个个长得水灵灵的,苏北满意地点了点头。
——毕竟大冬天的栽树有违常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远处的丹霞峰上传来了一阵大笑,紧接着便是漫天祥云, 天地异象不要命似的一瞬间串了出来, 而后便是能听到墨行简激动的声音:
“炼成了!老夫终于炼成了!”
“哈哈哈,一品丹!老夫已经是一品的炼丹师了!哈哈哈!”
“......”
墨行简顾不得丹炉的火热,一把掀开了炉盖,也没有来得及盖上。
下一刻,便是见到墨行简脸色一阵红扑扑地出现在了不剑峰,手里面放着几颗还冒着热气的硕大的,红彤彤的丸子,而后在萧若情震惊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苏北,开口道:
“五师弟啊,这几颗丹药,是一品造化丹!可以用来提升资质,提纯天赋,是天底下最不可多得神物!”
“嗯,另外这几颗是乃是一品大还丹,为兄炼丹多年,凭借着祖传的大还丹方,治愈了无数重伤患者,我翻来覆去的思想斗争了一个多月,最后我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将这祖宗留下千年的丹药秘方,无偿的献给了宗门!从我的曾祖宗开始一直到我这八代人,专门炼制这气血丹......”
“......”
苏北一脸震惊地接过了这‘违背祖宗的决定’的丹药,瞬间,一股子独特的药香便是充斥在了自己的鼻尖。
眸子顿时便是一亮。
——提纯天赋?提升资质?
这......这简直就是给自己送上门来的外挂啊!
香气久久萦绕着鼻尖,只是轻轻的一嗅,苏北便是能感觉到体内的气血畅通不止。
萧若情也是一脸艳羡的看着那红彤彤的大丸子。
造化丹自己上一世也是听过的,据说每一颗在拍卖会上都能引起一阵血雨腥风,更何况这还是一品!!
一品啊!整个二十一州都没有几颗!
这等品质的造化丹拍卖会都未必能遇见,毕竟这种丹药即便是对返虚,合道境界的修士也是有着不小的好处,谁会舍得拿出来拍卖?
师尊要是能吸收了这造化丹,想必体质天赋便是会更加强大了吧......
不过一想到师尊拼死拼活才获得这么一颗合道妖丹,萧若情的眸子便是若秋水盈盈地看着苏北。
这是师尊应得的!自己要做的也只有为师尊感到开心。
看到苏北接了过去,墨行简捋了捋胡子,一脸严肃,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这造化丹啊,师兄一共也就炼制出来这么几颗,你可一定要好好保存起来啊,剩下的还要.....”
话还没说完,下一刻,苏北便是在墨行简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随便拿起了一粒大丸子便是朝着自己的败家徒弟扔了过去。
冬风一撩,白衫猎猎,苏北一脸的云淡风轻,面色淡然道:
“徒儿啊!听到没有,这是一品造化丹。”
“三长老炼制的,你服用下去,好好提升提升资质,洗经伐髓一下......”
“......”
墨行简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十分肉疼的看着那一粒绝世丹药就这么扔给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而后张了张嘴。
难道是自己没有和师弟解释清楚这颗丹药的重要程度?或者说自己的师弟不知道这丹药对他的作用也是十分的恐怖?
随即便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苏北,语重心长道:
“师弟啊,你可能没有理解为兄的意思。”
“为兄的意思是说,这造化丹功效之分的强悍,即便是对化神,返虚,合道这等境界都是有着极为不小地帮助!”
“还可以提升修炼的上限,天赋,体质等等......”
“......”
苏北淡淡地点了点头,而后缓缓地转身,看着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的萧若情,轻轻地一笑,神情温柔道:
“徒儿,听见了没有,三长老可是说了。”
“这颗造化丹极为珍贵,药效十分之强悍,你可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一点不拉的好好给为师......给你自己吸收啊。”
“还不快谢过三长老。”
“......”
见到这一幕,墨行简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但即便是心中觉得这丹药白瞎了,也说不得苏北什么。
这丹药本来便是属于苏北的,他愿意给谁就给谁,自己也没有资格去管。
不过好在自己偷偷的留下了一半的妖丹,回去自己再炼上几颗这造化丹,好好的提升一下自身的天赋,也许就有希望跨过合道的那道坎了......
这要是都给苏北自己多亏啊?偷偷藏一半是自己应得的!
想到这儿,眸子却是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北,看着他依旧是温和若春风的样子,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往日对这个师弟成见有些深了。
他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不简单的多。
毕竟对这等神物,没有任何的贪恋之色,眼睛都不眨一下,清澈见底,直接就扔给了自己徒弟的......墨行简自认为,自己绝对做不到,或者说整个二十一州也不见起有人做得到,哪怕是那号称儒圣人的李丘!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端着双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这颗造化丹,不知怎地,心中突然一阵窃喜,还有一阵酸楚,就这么看着师尊,看着他对自己笑。
这颗对他这么重要的丹药,师尊就这么给自己了?
一点犹豫都没有??
自己在他的心中,竟然这么重要??
随后轻轻地起身,低垂着眸子,将眼角的那一滴泪轻轻地拭去,走到苏北跟前,将那颗造化丹郑重地塞回到了苏北的手中。
阳光一辉,眼眶处的潮湿泛着晶莹光泽,萧若情低下头,不让苏北看见。
——自己怎么会大言不惭地收下这一品造化丹?
平心而论,自己真的很眼馋这造化丹,若是前些日子师尊给自己这造化丹,自己真的怕是要迫不及待地吃下去......
只是,师尊对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在不悔崖已经将天大的机缘让给了自己,自己又怎么有脸去收下这造化丹?
一想到之前自己对师尊做过的过份之事,愧疚感更浓烈了。
“师侄多谢三师伯炼制地丹药!”
随后萧若情看向苏北有些疑惑地眸子,轻声开口道:
“师尊,你为徒儿做的已经够多了,这颗丹药徒儿不能收!”
墨行简见到这一幕,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好像是那黑夜中绽放的三千瓦大灯泡,朝着苏北笑了笑,而后身影便是消失不见。
苏北眉头一皱,看着败家徒弟。
丫的,平日里修炼修的这么欢?给药不用?
这丹药给自己纯纯的浪费啊,放你身上用,自己才能获得最大的好处!
但是看着萧若情闪烁地目光,苏北咳嗽了一声,随即一脸严肃地开口道:
“给你,你就收着,哪来的那么多没用的话?”
看着萧若情依旧是一脸倔强地看着自己,转身便是自顾自地朝着远处走去,苏北冷哼了一声,大步上前,在自己败家徒弟的惊呼中一把将她抓住!
但是因为萧若情的不配合,再加上苏北又特意地脚滑。
砰——
两人倒在了雪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面对着面,苏北压在了萧若情的身上,鼻尖萦绕着这败家徒弟身上散发的若有若无地清香,微风吹拂,若有若现。
这种暧昧的姿势让苏北觉得很惬意,而萧若情受惊之下,一时间似乎也没有醒悟过来,任由苏北压在她的娇躯之上,能感受到灼热的鼻息。
看着败家徒弟精致的小脸,三千青丝就这么散乱在雪地上,因为体温的原因,隐隐约约被雪水浸湿,看起来有些狼狈的样子......
“师尊,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单无澜要表白
柔软的触觉,一闪即逝。
一抹红晕之色瞬间便是浮现在了萧若情的耳畔,继而她轻咬着唇,清冷的眸子直视苏北,再三犹豫,声音若蚊蝇一般:
“你......压住我了。”
“......”
很难欣赏到自己这个清冷徒弟的这一面,苏北轻咳了一声, 将自己的手抬了起来。
而后看着一边扁下去的团子,而后拿出那颗硕大的造化丹,恶狠狠道:
“为师让你吃,你就吃,犟什么嘴?”
“张嘴,含住它!”
萧若情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顶撞师尊,将头扭过去,羞红着脸,却又一脸倔强道:
“不含!”
苏北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自己这个徒弟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丹药她今天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随后便是拿起青萍剑剑鞘,挥手便是抽了上去。
啪——
声音清脆。
听着这弹性极好的声音,全力挣扎地萧若情的眸子瞬间便是睁的大大的,身体猛地一颤,感受着肉*浪阵阵,满脸羞红地看着师尊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又打自己那里!
“吃不吃?”
“不吃!”
——啪!
“吃?”
“不吃......”
——啪啪啪!
“吃......”
看着萧若情一脸委屈的模样,苏北心中一种莫名其妙地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种欺负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将药丸子强行的塞给了萧若情,苏北起身,将自己的势头朝上放了一下,随后便是飘飘然的离去。
看着苏北远去的背影,萧若情将自己紧紧贴在某处的裙子轻轻地捏起,溅起了些许的雪花。
贝齿轻咬着薄唇,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造化丹。
脸色变幻了好久, 而后又突然噗嗤一笑,阳光洒在了她精致地面庞上。
“那只有好好吸收掉你了呀, 大红胖家伙......”
......
草堂内。
单无澜接过苏北递过来的大还丹,随后便是在单无阙地搀扶下去了练功房。
对于这等一品丹药,想要完全地吸收还是需要万分的小心的。
丹霞峰不断出现的异象早就引来了一大堆看热闹的人。
一个个剑宗弟子尧有兴趣的看着炼丹房上冒着的黑烟议论纷纷。
“你说三长老炼丹的异象,持续的时间是不是有点长啊?”
“是啊!不过毕竟是一品丹药,这异象持续这么久不无道理!”
“确实,三长老到底炼制了什么丹药呢?能一直冒黑烟?”
“看到这个黑烟,我好像是想到了之前二长老的山头了......”
就在一众剑宗弟子议论之际,突然便是听到丹霞峰上传来了一阵惊呼嘶吼声:
“快来人啊!来人啊!炼丹房三长老忘记关炉子,着了!”
“炼丹房着了!!”
“快来救火啊!!”
“......”
正在和闻人平心感叹着苏北变化大的墨行简,看到这一幕,心脏瞬间就要蹦出来了,连忙朝着那丹霞峰跑去,鞋都跑掉了一只,露出了赤红色的脚丫子。
炼丹房早已经被丹霞峰的弟子扑灭了。
墨行简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双手从灰中捡起了那半颗妖丹。
虽然外表并无什么损伤,但是其中所蕴含的妖气却早已经随着这场大火烟消云散了。
甚至包括自己辛辛苦苦寻觅地一众天材地宝。
墨行简想哭......
闻人平心也是跟在了墨行简的后面,看着这一幕抿了抿唇,虽然她对墨行简偷藏这半块妖丹有些看法,但是毕竟是他炼制出来的,分给他一半倒也正常,随后幽幽叹道:
“这也没有什么办法,水火无情......可能三师弟你注定便是与那造化丹无缘了......”
墨行简有些绝望地将手中的煤球子放下,起身茫然地看着闻人平心。
难道自己注定和心心念念的造化丹无缘吗?
突然脑海中便是浮现出了苏北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一枚造化丹扔给自己徒弟的那一幕。
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五师弟对于徒弟都能如此慷慨解囊,那对自己这个师兄怕是得更大方吧!
一颗造化丹而已,那不是随随便便?
想到这儿,看着一众弟子都在看着自己,墨行简轻轻地起身,恢复了往日得云淡风轻,背负着双手看着苍穹淡淡道:
“这没有什么!想要炼就那一品得造化丹就是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刚才本长老去剑宗之时,将那造化丹给了苏长老,苏长老甚至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就将整个二十一州都难以寻觅地一品造化丹扔给了她的徒儿!”
“说实在的,本长老还从未见过如此高风亮节之人!”
“......”
说完后,墨行简对此感到万分地满意。
自己无形之中拍了苏北的马屁,想必师弟定是会将他手中多余的那造化丹给自己吧!
墨行简的话音一落,瞬间下方的丹霞峰弟子便是炸开了锅。
“嘶——”
“嘶——嘶——”
“苏长老竟然如此大义?那可是一品造化丹啊!说给就给了?还是给徒弟?”
“我也想当苏长老的弟子!呜呜!”
“你也配?只有我才能当苏长老的徒弟!”
“......”
听着一众弟子的议论声,闻人平心稍微沉默了一会,转身便是离去了。
自己的这个师弟做出何等事情都不奇怪,现在更重要的是明天便要开始的席青衣的八百寿宴,随即便是幽幽一叹道:
“看来,今天是时候将他和老六放出来了啊......”
......
黄昏不知不觉地降临了。
苏北坐在修好的猪圈内,轻轻地关上了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便是准备打开当时在墨城墨离送个自己的那个储物戒指。
毕竟当时她说过让自己一个人看。
储物戒指刚刚拿出来,突然苏北的脑海中便是传来了‘叮’的一声。
一抹喜悦之色瞬间便是浮上了苏北的眉梢!
这么快?这外挂也太爽了!!
“恭喜宿主大徒弟消耗一枚一品造化丹,境界突破至半步金丹!”
“恭喜宿主大徒弟成功激活先天道体,领悟一丝精纯的大道之气。”
“正在随机进行反馈中——”
“恭喜宿主获得四千七百倍反馈。”
“获得经验值六千一百万,当前境界,半步返虚境界!”
“恭喜宿主获得精纯的大道之气!”
“......”
突然之间,一阵难以言喻的舒爽感便是充斥在了苏北的全身。
而后苏北便是感觉到元婴内的小苏北周身充斥着数不尽地力量。
——大道之气!
想较之于灵气更为精纯的一种先天之气,每一丝的大道之气所蕴含地都是数百道天地灵气中的能量。
而自己苏北现在的丹田之中,原本的灵气早已经被这大道之气所填满!
如果说之前的苏北挥出百倍的剑一,便是会瞬间抽空体内灵气的话,那现在灵气的精纯程度估计可以撑的住自己释放一百次......
简直就是质的飞跃!
怎么形容?就好比之前几秒钟就不行了,沉默时间高达数小时。而现在自己不但更持久,还没有沉默的后摇!
是真正的猛男!
苏北舔了舔嘴角,嘟嘟囔囔道:
“人啊,就没有知足的时候,这才一个徒弟,不行,还是得赶紧收第二个徒弟!”
“这一次两个徒弟,那不得爽死自己?”
“......”
随意地摇了摇头,苏北便是再次地将目光看向了墨离递给自己得储物戒指,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
练功房内,单无澜猛地睁开眼睛。
这一刻,她只觉得周身再一次充满了力量。
这一颗一品大还丹不但将自己所亏欠地气血完全的填满了,甚至还溢出了许多!
除了体内还有那几团煞气赖着不走,其余地方已经别无他样,甚至修为还精进了些许!
这一切多亏了苏北。
那一晚,她曾清晰的感觉到过,那一种令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离她有多近,近的只需要一句话,便是能像他表达出自己内心得情感。
单无澜长舒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地起身,手中的长剑瞬间便是绽放出了云海剑气!
看着丝丝缕缕得云气,单无澜喃喃自语道:
“师兄,师妹不想忍了。”
“这一份情感,今晚便是想对你诉说......”
清风送暖,月光倾斜。
单无澜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羞红之意。
——这一次没有五叶草,也不用揪那个花瓣。
是那份情到深处而自然流露出的感觉,眼中不觉得便是水雾弥漫,朝着苏北的猪圈走去,脚步不知不觉地轻快了许多。
师兄会接受自己吗?
明天,是不是自己就已经和师兄有了另一个身份呢?
单无澜嘴角含着笑,而后屏住呼吸,似乎是想给苏北一个惊喜,而后蹑手蹑脚地走向那个刚刚修好的猪圈门。
猛地一开!
下一刻,笑就这么僵在了单无澜清冷的脸上。
而后笑容逐渐地消失,眸子中一抹冷意浮现!
铿锵!
月光下,剑光闪过。
而后只听得轰隆一声!
猪圈刚修好的大门便是瞬间破碎。
寒风裹挟着丝丝云海剑气瞬间便是席卷了屋内。
苏北咽了咽口水,低头看着手中带着湿意的红纱肚兜,又是抬起头,看着月色下那面无表情,面若霜雪的单无澜,随后讪讪笑道:
“那个......师妹,你听我解释。”
“......”
第一百三十七章 独属于单无澜的温柔
屋内点着明明灭灭的烛火。
苏北带着丝丝好奇之意,打开了墨离递给自己的那个储物戒指。
一个看着就很熟悉地布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苏北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将它伸展开来。
瞬间,皱皱巴巴的红纱肚兜便是出现在了苏北的面前。
不知道为何,因为储物戒指保存的效果极好,内部没有空气流动, 这个红纱肚兜便是原原本本地呈现出了它本来的模样,除了这个红纱肚兜,储物戒指中还有一把剪刀。
嗯......就是那种很平常的剪刀。
一想到在墨城‘有家酒楼’时,那个让人后背发凉的女人在匕首上抹春药,苏北看着这明晃晃的剪刀,身体下意识地便是一颤。
将剪刀放到了一边,苏北仔细地翻看着手中的这个莫名其妙地,带着湿意的肚兜,空气中浮出了一丝丝夹杂着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暗香。
苏北的眸子中满是狐疑之色。
这个叫墨离的女人给自己这玩意儿干什么?看着这个样式似乎是之前在红阁的寒泉时,她穿在身上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苏北只是做了一个正常的普通的男人应该做的事。
——四下无人,下意识地将这个肚兜贴在了鼻尖,一本正经道:
“嗯,我就是浅闻一下,万一里面下了什么毒药......”
“毕竟本长老正直的很。”
就在这细腻丝滑的布料刚碰触到苏北的鼻尖之时,下一刻,便是听得一声凛冽地剑鸣声!
——铿锵!
而后苏北一回头,就看到破碎地大门。
以及清冷的月夜下,单无澜雪白飘散的长发和那双冰冷的眸子。
苏北看了看手中的肚兜,又看了看单无澜,挤出了一丝笑意,尴尬地笑了笑道:
“那个师妹啊,这完全是误会,师兄可以解释的......”
单无澜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
只是和平时一样冰冷着的脸, 淡淡地看着苏北手中的那个肚兜。
刚才来寻师兄时,内心中那一番小小地雀跃似乎在这一刻破灭了。
那一番在门口时,在心中默念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 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已经随着风雪消散。
师兄也并没有做什么丧尽天良之事,只是,不知为何,看着他一副爱惜地样子,欣赏着不知是何人肚兜的表情,单无澜的心中便是有一种难以言喻地感觉。
面色依旧是淡然,只是话语落在苏北的耳中却好像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师兄不必和师妹解释。”
“是师妹莽撞了。”
“多谢师兄的气血丹。”
“......”
风雪灌了进来,单无澜将长剑重新的插回了剑鞘。
苏北低下头,看见了她的玉足上还未曾穿鞋子。
——也许是因为来的匆忙?
苏北苦笑了一下,随手便是将肚兜扔向了一旁,红纱的一角悄无声息地浸在了床前的杯子所盛的水中。
也许在师妹的心中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变态吧......伟光正师兄的形象瞬间毁掉了,这些天的好感度白刷了,刷上去困难,掉下来却是可以在一瞬间。
苏北觉得自己应该和她解释一下,轻咳了一声开口道:
“这个,这个肚兜是那个墨家的大小姐送给为兄的......”
“......”
看着单无澜的脸越来越黑,苏北恍然觉得自己的解释有误,似乎有越抹越黑的趋势,连忙开口道:
“不是那个意思,为师是说当时那个墨家大小姐让为兄一个人看......”
“......”
空气中一片寂静。
单无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讯息,任凭寒风舞动着她紫色的衣衫和白色的长发,眸子冰冷的望着苏北。
随后转身便是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苏北张了张嘴,一脸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刚修好的大门。
为什么总是感觉老天在针对自己?
哪有这么巧的?早不来晚不来,就偏偏这个时候来?自己那败家徒弟早不突破晚不突破就在刚才突破?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将那肚兜重新拿起,看着一角处滴滴答答的水滴,连同那把剪刀重新塞回了储物戒指中。
就在单无澜前脚刚走,便是见到单无阙光着嫩白的小脚丫,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单无阙略带疑惑地看了一眼被暴力毁坏地大门,随即便是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随手拿起了苏北放在床前的那一杯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砸吧了一下红润的小嘴,随后眸子瞪得大大的看着苏北,开口道:
“好渴呀!”
“师兄,你看到妹妹了吗?”
“我就一会的功夫没有看着她,就找不着她了......”
......
单无澜赤着足,一个人漫步在雪上。
晶莹的脚趾踩在雪上,温度融化了雪水浸在了脚背上,月光映照下,几根纤细地静脉隐隐可见。
自己对他发脾气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可是自己就是见不得他摆弄着别的女人所有物地样子。
冰晶闪耀,她的衣衫与长发随着寒风舞动,宛如云间仙子降落到人间。
月光衔在单无澜的背后,恍生一道绰绰光影。
似乎又是想到了他有些强横,但是动作却很温柔的对自己喂药的场面,单无澜的嘴角浮现除了一抹有些苦涩的弧度。
为什么他身边的女子这么多?
——他的温柔就不能独属于自己吗?
自己也不单单只是对他手中的肚兜发脾气......可是他也没有追过来。
她的心中不愿看到苏北的这份廉价的温柔,可以对自己的徒弟,可以对自己的姐姐,可以对那个墨城的女子,甚至可以对那些剑宗伤残的女弟子......
自己在她的心中,就只是师妹吗?
有一滴泪隐隐的凝聚在了单无澜的眼角处,她抬起头竭力地不让它滴落。
一片风吹过,耳边似乎隐隐传来了一片沙沙的树叶的声音。
单无澜轻蹙着黛眉,有些疑惑地循着声音走去。
冬天,为什么会有树叶?
冬风漫卷帷幔,泄入满面清凉。
单无澜停住了脚步,怔怔地看着面前不知所几的树枝幼苗。
寒风吹过,树苗却不受半点影响,暖暖的光芒包裹其上,似乎被人很好的照顾着,其上已经长出细细簌簌地叶子。
是桃树。
师兄那时候许诺地,在不剑峰上为自己栽满桃树。
那一滴自己竭力忍住不让它滴落地泪水,瞬间便好像是泄了栅拦的洪水一般,在寒冬中止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单无澜抬起玉手轻轻地捂住朱唇,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缓缓地走上前,伸出手去触摸着在风中摇动的桃树。
似乎是感受到了单无澜的心意,桃树也是缓缓地向着她靠近,任由她轻柔的抚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抹温柔的笑意破天荒地浮现在了单无澜的嘴角。
她抬起头,绾起垂下了几缕的发丝,看着苍穹上的月,看着远处修好的猪圈,看着眼前傲立于寒冬中的桃树,喃喃自语道:
“师兄,这就是独属于师妹的温柔吗?”
“......”
......
萧若情感受着体内的那一丝大道之气已经逐渐凝聚了起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己现在虽然仅仅只是半步金丹,但是即便是面对金丹后期也有一战之力!
十八岁的金丹,在上一世,除了那个圣地的蝶衣仙子之外,就从没有听说过有人能够在这个年纪达到这个境界!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师尊!
若是没有师尊的一品造化丹,自己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达到这个境界?
随后便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中的剑芒凛冽,挽了一个剑花,娇喝一声:
“剑二,只如初见!”
一道银白色的剑光闪烁,紧接着萧若情的身影便是如翩然蝶影,脚尖轻点,在地面上留下一个莲花痕迹。
接连着八步,步步留痕,好似一条绽放的莲花之路。
一步一生莲,步步生莲花。
然而在迈到第九步之时,瞬间便是闷哼了一声,整个身体摔倒在了地上。
萧若情轻轻地爬起身,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雪花,苦涩道:
“看来还是差了一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领悟到剑二的精髓。”
“......”
收剑,将剑插回了剑鞘,萧若情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披上苏北给她的雪狐氅子,便是朝着苏北所在的猪圈走去。
萧若情嘴角含笑,喃喃自语道:
“我已经半步金丹境界了。”
“真的要好好感谢一番师尊!”
“......”
......
单无阙将空杯子放回了原位置,躺在床上,用一只胳膊撑住脑袋侧着身子看着苏北。
接着两条小腿一交叉,脚踝一转,未穿鞋子的小脚上,若米粒般珠圆玉润的脚趾拱了拱,随意地在床上蹭了蹭,蜷曲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北。
苏北拍了拍脑门,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道:
“嗯,你妹妹刚才来过了,被我气跑了。”
单无阙皱着眉头,呆毛摇来摇去,一脸疑惑地看着苏北开口道:
“妹妹怎么会气跑呢?”
正说着说着,单无阙突然便是感觉到身体传来了一阵火热的感觉。
刚开始好似还只是丹田处稍微的热一点。
紧接着便是四肢无力,眼皮好似千钧般的沉重。
单无阙只觉得是自己这段时间照顾妹妹太劳累了,再床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长长地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
“好累啊......有点困。”
“这屋里面怎么这么热?”
“......”
随后,便是感觉身体似乎传来了一种自己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是一种渴望?夹杂着一种向往?
只觉得眼前的师兄从来没有这般好看过,想要抱紧他......
苏北看着眼前的呆毛王好像变得越来越古怪,那一抹红晕之色瞬间便是浮上了脸颊两侧,一脸狐疑的开口道:
“八师妹,你这是怎么了?”
随后便是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脑门。
一股滚烫之意瞬间传到了自己的手心之上。
苏北咽了咽口水,嘟囔道:
“难道是发烧了?不能啊,修士怎么会发烧呢?”
单无阙感受着苏北的大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触碰着,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了,红烛的映照下,那微微张合的小嘴更显得晶莹。
“师兄,师妹突然好难受啊......”
单无阙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似乎逐渐地飘散,而后便是紧紧地夹住双腿,不停的蹭着。
——似乎唯有这样子才能让自己的身体感觉到舒适一些。
额间逐渐地溢出了晶莹的细汗,苏北十分古怪地看着这一幕。
单无阙给自己的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不久之前在墨城墨离给自己的感觉一样。
可是不对劲啊?
墨离是吃了**散的,单无阙怎么可能会吃?
他有什么途径吃这玩意?
眼看着单无阙已经开始朝着自己的领口开始撕扯了,苏北咽了咽口水,连忙伸手将她的手按住,沉喝道:
“八师妹,八师妹,你能听得见师兄说话吗?”
单无阙扑闪着睫毛,呆毛不受控制地使劲转着,而后竟是伸出两条修长的大腿瞬间便是勾住了苏北的腰间。
玉臂揽住了苏北的脖子,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苏北的脸庞上。
“能听见......师兄,师妹好难受......师妹抱一会......”
“......”
看着单无阙的脸憋红的样子,苏北早已经开启了无我境界,努力的抬着头,想让自己挣脱出来。
单无阙却是越抱越紧,脸红得跟蕃茄一般,滚烫。
而后苏北便是一个没忍住,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栽在了单无阙的身上。
——八爪鱼一般的单无阙就这么挂在苏北身上。
“师兄,你把你的剑鞘......挪一下。”
迷迷糊糊中,单无阙猛地抓住了‘青萍剑’剑鞘。
苏北瞬间便是‘嘶’了一声。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不合时宜地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苏北有些着急,想要起身,单无阙却不让,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随后——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还能听出声音的主人带着喜悦地心情:
“师尊徒儿......”
萧若情走进门,顿时停住了脚步,话还没有说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大脑一阵空白。
师尊在和八师叔做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月色真美
苏北抬起头便是看到了败家徒弟在那儿,当下也顾不上死死地撕扯自己衣服的单无阙,连忙开口道:
“徒儿啊,你来的正好!快点......快!”
“帮为师把你师叔按住!”
“......”
萧若情还处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师尊一脸焦急地样子,咽了咽口水,也顾不上脑瓜子里面乱码七杂的想法, 走上前帮住苏北按住了单无阙。
“你师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了......”
苏北得到了喘息,看着自己徒弟怀疑的眼神,慌忙解释道。
而后仔仔细细地回忆着一切,突然间眸子便是一亮,喃喃道:
“为师好像知道你师叔为何这样了?”
“是......是那个肚兜!肚兜有问题!”
“绝对是那个肚兜,刚才有一个角碰到了水。”
肚兜?
萧若情一脸古怪地看着苏北, 尽管知道自己的师尊绝对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但是听的也是一脸懵。
什么时候又出来了一个肚兜?
谁的肚兜?
为什么肚兜碰了水就会这样?
自己师尊究竟是背着自己搞了些什么?
苏北看着萧若卿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有些心虚的轻咳了一声,连忙道:
“咳咳,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当务之急是怎么解决你这八师叔的身体状况啊......”
眼看着身下的单无阙身体越来越滚烫,双眸也逐渐地变得茫然,一头短发散乱在身后,发丝粘在脸颊上,浑身香*汗*淋漓,一副被玩坏的模样,苏北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
有点上头。
萧若情见到这一幕,霍的一声站起来,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显得炯炯有神的样子。
“师尊!!你,你不许看!”
随后便是伸出手朝着苏北的眼睛捂去。
或许是因为萧若情一下子松开了按住单无阙身体的原因,又或者是单无阙的药劲上来,实在忍不住地原因。
单无阙两条修长的玉腿瞬间绷得笔直, 而后霎那间的力量一下子挣脱了束缚, 苏北的眼睛还在被萧若情的小手捂得死死的, 鼻息间突然便是萦绕了一阵香风。
下一刻,便是感觉到一个柔软芳香的躯体瞬间朝自己扑了过来,紧接着唇边便是传来了一阵带着火热温度的触感。
唇齿相见。
“唔~”
萧若情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头瞬间一颤,连忙死死地拽着单无阙,想要将她从苏北的身前拉开。
煞白的小脸没有一丝的血色,无限的委屈之色浮现在她的眸子中。
凭什么?
她们两姐妹为什么都要欺负自己?一个接着一个的......明明是自己先来的。
冬天来了——那是悲喜交加,永远的瞬间。
第一次,有了心中的一份情感,还得到了师尊的肯定,两份喜悦又带来了更多更多的喜悦,本应已经得到了梦幻一般的幸福时光,然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苏北感觉到要窒息了。
是的,和单无澜那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
那种浅尝辄止的冰冷触感和现在这种近乎火力全开将整个人融化一般的感觉完全无法相比。
第一次,苏北觉得被女人强吻也是一种痛楚。
硬着头皮将她使劲地推开,感受着自己似乎被咬破的嘴唇,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瞬间将体内精纯的大道之气灌输进了单无阙体内。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精纯的大道气不断地输送进去后,似乎加速了单无阙的血液循环,她的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躺在了床上,山峦起伏着,呼吸逐渐开始变得均匀。
也许是因为药量并不大?
做完这一切后,苏北松了一口气,转身便是看到了萧若情正在用一个,让自己感觉到十分愧疚的眼神看着自己。
苏北咳嗽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语气,开口道:
“那个......这真的不怪为师!”
“为师可以从头解释。”
虽说自己一个当师尊的还要对徒儿解释有点说不过去,但是苏北也不想就此在萧若情心中留下一个色魔变态的形象。
——自己已经够正人君子了。
萧若情泪眼婆娑地看着苏北,赌气一般将脑袋转了过去,任由山峦起伏着,开口道:
“师尊不用解释,徒儿都知道的。”
“......”
看着这一幕,苏北苦笑了一下,开口道:
“你看你,之前还说过不耍脾气,这又在这儿闹小孩子脾气了?”
“......”
萧若情抿了抿薄唇,小手紧紧地攥着,开口道:
“徒儿没有生师尊的气,徒儿是在生自己的气!”
“......”
苏北有些愕然,将萧若情的脑袋转了过来,看着她若秋水盈盈的眸子,一脸疑惑道:
“怎么还生自己的气呢?没事总是生气做什么?”
萧若情张了张嘴,一双剪水秋瞳望着苏北,也不知道是气愤的还是什么的原因,雪白的脸上似乎带着些许红晕,没避开苏北的眼神:
“徒儿在气自己的任性胡搅蛮缠,就知道惹师尊生气,明明这一切都和师尊无关,自己却还想要把气撒在师尊身上。”
“师尊已经对徒儿够好了,将机缘让给徒儿,还给徒儿一品造化丹,这些每一件事都足以让徒儿感激不止。”
“可是徒儿每次见到师尊和别的女人做一些亲密的事,心中却还是不舒服,明明这一切都和徒儿无关的。”
“师尊就是师尊,徒儿又怎么有资格去管师尊的所作所为?”
“所以徒儿生自己的气,自己这样子根本就不配做师尊的徒儿......”
“......”
听着萧若情的话,苏北自认为脸皮已经修炼到极致,却还是破天荒的感觉到脸皮发烫。
只是见她一脸用心的模样,少了几分平日里清清冷冷的感觉,多了几分小女子柔弱的依赖,心中的大男子主义不由得又满足了起来。
下意识地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不知怎么地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自己什么时候和那些万恶的日漫男主角一样了?
不过这个摸头杀的威力确实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看着躺在床上呼吸的很顺畅,似乎在熟睡的单无阙。
苏北将放在床头的被子拿起,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认真仔细地铺好。
而后拉着萧若情的小手,便是朝着门外走去。
——还顺便安上了被单无澜劈坏的大门。
躺在床上装睡的单无阙脸色一片羞红,面红若烧,感受着轻轻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小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床垫子。
一想到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脸上便是一阵发热,恨不得立刻从这屋子内打个洞钻进去。
试探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一时间便是心乱如麻。
自己和师兄接吻了......会不会怀孕啊。
那应该怎么面对师兄啊?而且似乎感觉妹妹对师兄好像也有好感......
自己明明是师兄的好哥们,好老铁,可是好哥们好老铁会相互亲亲嘛?
若是自己真的怀孕了,自己的宝宝要管师兄叫爸爸吗......
单无阙头上的呆毛飞快地转动着,仿佛在跳舞一般。
......
大杏树下,苏北同萧若情坐在一块,看着天上的月亮,感受着夜风。
沉吟了一会,苏北轻轻开口道:
“其实有气的时候,撒出来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你还是生为师的气吧。”
“也许这样会让你的心情相对的更好一点......”
“......”
苏北笑了笑,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被单无阙咬破的嘴角,伸出手擦了擦萧若情的眼角的水痕。
萧若情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却是先红润了起来,美艳的不可方物。
低着头,用手指在雪地上画着圈圈,嗫嚅道:
“师尊,你到底还能有多温柔啊......”
突然听到了徒儿的这句喃喃,苏北眨着眼睛,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脑袋。
苍穹上的月似乎更清亮了。
苏北抬起头看着今夜过于明亮的月色。
萧若情也是抬起头,眸子怔怔地看着月亮。
桃树苗下,单无澜环抱着双膝,静静地看着月亮。
单无阙透过窗户,无声地看着月亮。
“月色真美。”
“......”
风似乎都很温柔。
......
一大早,整个剑宗就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二长老席青衣的八百大寿!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席青衣一身大红喜庆的袍子,怔怔的看着排云殿,一片烛火,燃尽朱云。
自己的亲传三弟子死了。
一大清早,闻人平心将自己和君无邪从里面放了出来,刚呼吸上第一口自由的空气便是听到了这个消息。
将这份郁闷之色埋藏在心底,看着成群结队地剑宗弟子正在搭建着演武台。
三弟子被挖骨的这件事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放下的,不过今日还有一件值得自己开心的事。
东风古国墨家人来信了,想要将墨离送过来当亲传弟子。
想到这儿,席青衣满意地摸了摸胡须,背负着双手巡视着演武台的搭建,远远地便是能听见七长老钰邪的声音:
“对!就是你,搭建的结实点!这能撑得住吗?”
“还有你,你知不知道这演武台决定着什么啊?”
“那些别的宗门来剑宗,免不了带来他们宗门下最精英的弟子相互切磋一番,不把这演武台搭建的舒服了,出事了谁负责?”
突然,一道身影便是出现在了席青衣的面前。
席青衣看着那个无所事事,领着小徒弟可哪溜达的苏北便是一阵咬牙切齿。
这个师弟可是害惨自己了!
苏北也是见到了席青衣,眸子一亮,笑容满面道:
“呦,这不是二师兄吗?出来了?”
席青衣冷冷的哼了一声,没有搭理苏北,只是眸子突然眯了一下。
这个师弟什么时候境界达到了半步返虚?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第一把三十九章 剑宗寿宴大典
难道是自己进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这五师弟遇见了什么机遇?
看着席青衣瞅着自己一脸迷惑的表情,苏北挑了挑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
背负着双手,一副超然的样子,一边看着剑宗弟子忙忙碌碌的盖着擂台,一边语重心长地对着败家徒弟开口道:
“徒儿啊,等那些宗门皇室什么的来人了,无论是哪个宗门来挑战剑宗弟子,你都不许去听见了没!”
“谁都不行!”
萧若情有些疑惑地看着苏北。
难道师尊不希望自己给他争光吗?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苏北伸手便是打了她的脑袋一下,恨铁不成钢道:
“苟着最重要,知道不!没事出什么风头?打架又不给东西......”
“你得保存实力,到时候去那个二十一州大比给为师拿个第一回来!”
“那才叫为师争光!”
“......”
萧若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咚——
古朴洪亮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剑宗。
高大的汉白玉山门上刻有的九条龙似乎瞬间活过来了一般,向整个天下展示着千百年前那名为天下剑宗的雄浑厚重!
时间差不多了,一队剑宗弟子排列整齐,身板挺得笔直,神色严肃地站在剑宗的山门外,检查着受到剑宗邀请而来的各大宗门代表及其门下的弟子。
宗门,整个二十一州的宗门上千,然而真正的被天下人所熟知的无外乎只有那数十个。
一个宗门的强弱不是吹嘘出来的,完完全全是一个宗门下到外门弟子上到掌门长老的一个整体实力的体现。
然而自从千年前的那场万族之劫后,圣地对于天下的把控,使得天下和平了许多,再也没有当年那种不服就干的场面了。
这些宗门的实力的排名,除了每几十年一次的二十一州大比,也唯有某个宗门有大事件之时,遍邀天下宗门前来观礼之时才有机会展示。
这大礼,实际上各大宗门心中便是存着切磋的心思,向天下人彰显各大宗门的实力。
“东风古国,墨家,墨战到——”
远远的便是传来了剑宗弟子的声音。
苏北的眉头一挑,似乎是心有所察觉一般,下意识地向山门那儿望去。
果不其然,一头银发就这么映入了自己的眼帘。
阳光洒在她精致的面庞上,清冷的眸子,一脸生人勿近地高傲神情。
看着那一袭月色长衫,高贵典雅的气质,怎么看这个丫头都不像是那种......给肚兜下媚药然后送给自己的人啊?
会不会是她当时送自己礼物时拿错了??
苏北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墨离似乎是感受到了苏北的目光,眸子微眯着朝苏北的方向看了过来,小手紧紧地捏着手中的长剑。
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绣鞋踩在积雪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在她旁边的墨小强突然便是感觉到周身一冷,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虎皮袄子,喃喃道:
“这剑宗真冷啊......也不知道苏长老在哪?”
“......”
苏北在门口不远处听了一会,似乎也就听到了这么一个自己所熟悉的名字。
摇了摇头,便准备带着萧若情去某个地方研究一下一百种修炼方法。
突然,便是听到了剑宗弟子的响亮声音传了过来:
“星月宗,宗主,鱼到——”
苏北停了一下脚步,脑海中瞬间便是浮现出了在红阁旖旎的一幕。
倒是没有想到鱼堂堂一宗的宗主,竟然亲自来剑宗?
不知为何,苏北总觉得后背隐隐有些发凉,右眼皮一直疯狂地跳动着,就感觉好像有什么难以言述地大灾难要降临在自己的身上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自己的手臂上的汗毛瞬间便是根根立了起来,一抹香风萦绕在鼻尖。
苏北咽了咽口水,转身朝着鱼看去。
鱼穿着大红色的轻纱,将她蜿蜒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而这等大红色本身更是带着一种异样的诱惑。
更令人血脉喷张的是,她的腿上似乎穿上了自己送给她的肉色丝袜!
她眨着秋水般的眸子看了看苏北,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姿势柔美优雅,就如同最美丽的花儿在风中轻轻摆动,香风四起,咯咯笑道:
“啧,看样子弟弟在剑宗过得不错啊。”
说着美眸便是瞥向了一脸冷意看着自己的萧若情,继续开口道:
“天天有这样的徒弟陪着弟弟,难怪弟弟不愿意答应姐姐去星月宗!”
苏北一脸无奈地看着鱼,轻咳了一声,正打算叫姐姐,看着自己败家徒弟的脸色又要变黑,随意改口道:
“姐......鱼宗主,别来无恙,不知道报纸弄得怎么样了?”
见苏北提到报纸,鱼莲步轻移,找了一个地方随意地坐下,曼妙的身材在红纱的包裹下,虽然并没有露出半点,但是却让人怦然心动。
轻轻翘起的修长的玉腿,丰润笔直,比例极其地匀称,看上去就紧翘无比......
“姐姐好看吗?”
苏北不得不对这个女人打心眼里感到敬佩,似乎她可以切换到任何一种状态。
颠倒众生的尤物,本就有些与众不同的风情,而鱼的每一种风情,似乎都是自骨子里,没有丝毫做作,而每一种风情,却都是那样的吸引人,那样的夺人魂魄。
苏北正打算找个借口远离这个尤物,突然,耳边便是传来闻人平心的一声冷哼:
“骚狐狸?在这里发什么贱?”
鱼的眸子微眯,看向从苏北身后走过来的闻人平心,随后就像是故意挑衅一般,一把将苏北抱入了怀中,咯咯笑道:
“哦呦?这不是大长老吗?”
“怎么这么清闲?还有功夫来这里管鱼某?”
“......”
只是眸子却是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闻人平心腿上那绣上了苏北世家logo的丝袜。
似乎是看到了鱼看着自己腿上的裤子有些讶异的目光,闻人平心只觉得打心眼里的舒爽,叉着腰走向了鱼,一把夺过了苏北,皮笑肉不笑道:
“哪里有鱼宗主清闲,身为宗主还特意大老远的跑来剑宗给二长老过寿宴。”
苏北夹在了四个大团子中间,只觉得呼吸十分的不顺畅。
到现在他也算看出来了,大师姐和这条鱼估计相互不对付。
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成为四个团子之间的牺牲品......
万恶的团子,会窒息的!
远处依稀能听见剑宗弟子的声音:
“无华阙,长老,罗日天到——”
“五道口,长老,叶良辰到——”
“苍井宗,长老,吉明步到——”
“......”
萧若情表情古怪地看着自己的师尊被两女折磨,站在一旁也不敢吱声。
此时,剑宗白玉山门外,山道上有一支蜿蜒如长龙的骑队,约有千人之众。
一排轻鹤长鸣而起,遥遥的嵌入水洗碧空。风吹打着青松上的落雪,针叶颤动,隐约间那车队中有琴音幽远弥漫。
东风古国的皇后,林瑾瑜一身礼服,端坐在花车中,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也许是多年未曾出过皇宫,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显得十分的有趣。
“皇后,前面便是剑宗了!”
一名侍女轻声说道。
林瑾瑜点了点头,伸出带着蚕丝手套地纤纤玉手,拨开花车上的窗帘,遥遥地望着剑宗山门,喃喃自语道:
“这就是剑宗啊......不似洛都那般威武庄严之感,总有一种孤独却又骄傲的感觉......”
“那个叫苏北的人,便是这个宗门的长老吗?”
“递上名帖,就说本宫代表东风皇室前来剑宗观礼。”
“......”
......
苏北今日早已经换上了比较正式的衣衫,月冠白衫。
不过被两个女人这么一番折磨,身上瞬间便是皱皱巴巴的了。
——这两个倒霉的女人显然已经将自己变成了她们相互争锋的媒介。
可惜了,自己还打不过。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在这一刻立下了一个宏伟的目标!
有朝一日大宝剑在手,定让你们两个跪在地上轮番给自己唱征服!莫欺年少肾穷!
就在苏北思来想去,应该怎么脱身的时候,突然便是听到剑宗弟子的声音,比以往大了不止一倍。
“东风古国,皇室,林皇后到——”
鱼同闻人平心放下了手中的苏北,起身看着远处,对视了一眼后,便是一同朝着剑宗的山门飞去。
苏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第一次觉得能够呼吸新鲜空气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
拍了拍屁股起身的时候,突然远处再次传来了剑宗弟子得声音:
“南风古国,皇室,儒圣之女,李子君到——”
“......”
萧若情的眸子瞬间一凝,身子一颤起身,目光深邃地看向远处。
苏北眨了眨眸子,看着自己这个徒弟突然间好像是对这个叫李子君的起了兴趣一般,有些疑惑道:
“徒儿怎么了?这个李子君有什么不同吗?”
听到师尊的话,萧若情的心瞬间便是咯噔了一声。
自己的表现太过于明显了!自己的师尊不会看出了什么吧......
轻轻地转身,极力地让自己表现的自然,而后看着苏北,敛眉正色开口道:
“嗯,徒儿只是听说过这名女子。”
“毕竟是传说中儒圣李丘之女,徒儿也是第一次见到......”
苏北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对这个李子君起了兴趣。
儒圣之女?
天赋应该不差吧......
------题外话------
还有一更!
(5/14)
第一百四十章 苏长老你渴吗
李子君看着面前高大的熟悉的山门,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世,自己终于又来到了这里呢?
阳光暖暖的洒下,拂于她的身上,辉映其脸,如玉光泽,吹弹得破。
纤细致极的倩影自身后斜曳,落得雪中一半,青石一半。
微弯的嘴角好似永远都挂着半分的笑容,温柔的笑,好似清风一般,拂于人心。
目光向远处轻轻地张望着,而后便是看见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就在远处看着自己,身边还跟着萧师姐。
“师尊,又见到你了......”
自打这个儒门的李子君一出现,苏北就立刻去查看这个女子的气运。
结果瞬间便是让苏北吓了一大跳!
通红的通红的气运,这个叫李子君的妥妥的气运之子啊!
这要是当自己的徒弟,那岂不是......
想到这儿,苏北又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李子君可不是萧若情,墨离这样的,身为南风古国的人不说,其父亲更是名满整个二十一州的儒圣,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跟着自己修行?
怎么可能成为自己的弟子?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剑宗弟子终于是没有声音了。
剑宗早已经布置好的排云大殿聚满了人,密密麻麻的,一眼看过去人头攒动,一片嘈杂之声。
大厅正中早已架起观演台,环绕四侧的则是二十一洲数不尽的青年才俊。
层层叠叠犹如浮云,起灯,满殿染尽朱云。
琳琅满目的吃食堆积如山,美酒,笙歌。
终于,一袭大红袍,一脸笑眯眯的席青衣便是走了上来,看着二十一州前来参加宗门大礼的一众嘉宾,哈哈大笑道:
“席某人万分感谢诸位来此参加本人的八百寿宴啊!”
“今日大家畅饮畅怀,不醉不归!”
“......”
话音一落,瞬间便是有剑宗弟子敲起大鼓来。
咚咚咚——
响彻了整个大殿!
闻人平心等人同一众宗门的长老坐在演武台的正前方,从这个位置上看,正好便是能看得清楚整个演武台。
鼓声刚一落下,便是能听到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紧接着便是看到一名弟子瞬间便是冲上了演武台。
而后狠狠地敲击了一下大鼓,朗声道:
“炎阳谷,吴石俊,金丹初期,请指教!”
这名男子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是瞬间爆发出了议论声。
“炎阳宗吴石俊?这个宗门我知道也算是二十一州顶尖211了,就算和末流的985相比也是大差不差的......”
“此人我听说过,据说是炎阳宗这一辈最为出色的弟子,手持一柄炎阳刀在炎谷单枪匹马砍了三百多只炎精!”
“他现在的年龄不过二十多岁吧,才几年就已经修炼至了金丹?”
“此子恐怖如斯!”
那吴石俊只是站在上面,便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危的感觉,紧接着便见得下方人群中瞬间又冲上去一人,手持一柄亮银长枪,一身武士服,朗声道:
“北风门,林破天,金丹初期,请指教!”
擂台上的争斗瞬间便是一触即发!
而此时,东风古国的皇后正坐在闻人平心身旁,看着眼前的一幕,四下打量了一阵,眸子中带着一丝好奇之色道:
“闻人长老,听闻贵宗有一名姓苏的长老?”
“甚至还佩戴着剑宗至宝青萍剑?”
“据说此人无论是才气亦或者是修为皆为上上......”
林瑾瑜的话还没说完,离得不远处的罗日天便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声音丝毫地不加掩饰道:
“林皇后是说剑宗的苏长老吧?”
“此人确实有一些才气,不过修为嘛......哈哈哈。”
闻人平心的眉头微不可察的轻轻蹙了一下,看了一眼罗日天,随后淡淡道:
“林皇后,我剑宗确实有一名苏姓长老,名为苏北,也确实有一些小才气,不过修为并没有皇后所想的那么高......”
林瑾瑜挑了挑黛眉,便是开口道:
“那不知道哪位是苏长老?”
闻人平心四下张望了一下,随后眸子一亮,朝着一个角落指了过去。
顺着闻人平心地指引,林瑾瑜很快便是发现了角落里的男子。
白衣月冠长衫,脚踩云履,披散的长发被一白丝带轻轻梳搂在身后。
清秀俊逸的面庞上带着一抹从容的轻笑。
气质温软如玉,腰间系着一把古朴剑鞘,手里正拿着一只鸡腿。
林瑾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黛眉轻蹙着,若有所思,只论卖相的话,此子确实不俗,不过也仅仅如此,自己并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出彩的地方?
这男子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皇上对他如此痴迷?
不过......身为长老却像是弟子一般混迹在
......
苏北咬了一口鸡腿,眸子尧有兴趣的看着擂台上的打斗,而后便是将手中的鸡腿随手塞到了萧若情的嘴吧前,一边嚼着一边开口道:
“尝尝,这鸡香的很!”
萧若情蹙着眉头看着上面满是苏北口水的鸡肉,嘴角轻轻地抽搐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一口咬了下去。
谁让他是自己的师尊?
苏北找了一个较高的地方,盘腿坐在了上面,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下方你来我挡的打斗,悠悠道:
“徒儿啊,你猜猜看,擂台上的这两个谁会赢?”
萧若情仔细地观察了一会,抿了抿唇回道:
“回师尊,徒儿认为那吴石遵应该会胜,此人面对那林破天的一阵攻势,虽然看上去暂落下风,实则在避其锋芒,游刃有余,一旦那林破天的攻击频率降低下来,便是吴石遵反攻之时......”
苏北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败家徒弟,没有想到她竟然看的这么透彻?
不愧是先天道体啊,生来就是修炼的苗子。
就连战斗的细节都比一般人看的透彻。
果不奇然,那林破天似乎因为捅的过快,没有几秒就萎了,瞬间便是被吴石遵抓住了破绽,一刀砍下。
这种擂台比武讲究的是点到为止,但是即便是真的伤到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只要不伤及性命便可。
那吴石遵一脸狂意地再次挥动了大锤,猛敲大鼓,瞪大着眼珠子狂叫:
“还有谁?”
“狂妄!剑宗,四小剑君,徐不败,金丹初期,前来讨教!”
“......”
看到剑宗弟子出场了,苏北也来了兴趣,正准备好好为自己徒儿解说一番之时,突然便是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继而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传来:
“苏长老,此次墨城一别,好久不见!”
苏北抬起头,看着一袭月衫锦袍,浅露着嫩白修长的脖子,一头银发系着马尾,唇似樱红的墨离,下意识地朝着旁边挪了一下。
好久不见?
才几天?这个祖宗想干啥?
墨离眯着眸子看着苏北下意识的动作,而后也是盘腿紧挨着苏北,看了一眼身旁似乎全神贯注地看着打斗的萧若情,淡淡笑道:
“苏长老,墨离此次同家父来剑宗,其一是为了观礼,第二就是为了拜师的......”
苏北回过头看着墨离,看着她银色的瞳孔,有些疑惑道:
“拜师?不是过段时间就招新了?你不等招新之后在入宗门了?”
墨离淡淡地笑了笑,嘴角处露出一丝深意:
“早一个月也许就能改变很多东西......”
“......”
“拜师?拜剑宗是好事!就是不知道墨小姐打算拜何人为师?”
在一旁的萧若情表面上在认真的看比武,实际上耳朵早就高高的支愣了起来,一字不差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随后听到苏北的这句话,瞬间小手便是紧紧地捏了起来。
只是心中却是有一些疑惑。
奇怪?为何这一世师妹在这个时间段便是要拜师剑宗?
前一世不是在招生之后吗?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一只小小的蝴蝶导致未来的走向全都乱套了?
自己究竟是希不希望她拜师苏北呢?
之前千方百计地不想让他拜师苏北,现在的心中却也是不想让她拜师苏北,虽然同一个想法,但是目的却大不相同了。
“家父想让墨离拜席长老为师。”
墨离没有犹豫,十分直白地告诉了苏北。
苏北点了点头,心中倒也没有什么想法,不过只是感觉到有一丝的可惜,毕竟这是大红色气运的弟子,不能拜自己为师太可惜了......
不过墨离的话似乎还没有说完,清冷的眸子就这么看着苏北,而后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墨离却是想要拜苏长老为师!”
听着这句话,苏北只觉得后背发凉。
墨离看着似乎有些坐立不安地苏北,轻轻地舔了一下朱唇,而后在苏北不可思议地目光中,轻轻靠近他的耳畔。
那醉人的体香直往苏北的鼻子里钻,苏北即便再是镇定,也只觉得自己心神荡漾,身体的某种dna似乎瞬间便是活跃了起来。
紧接着便是感觉到耳尖一阵湿润,浑身顿时酥麻起来。
“苏长老看到墨离送的礼物了吗?”
苏北似乎感受到了耳朵传来了阵痛,这个女人竟是咬上了自己的耳朵!
转过身,看着眼前这张无法让人挑剔地脸庞,青山柳眉,水波媚眼,樱唇贝齿......
这个女人不对劲!绝对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高冷傲骨的人设!
她......绝对有什么隐藏的属性!
萧若情用余光看到了这一幕,瞬间便是站了起来,只觉得心里的醋坛子瞬间便是被掀翻了,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大声开口道:
“师尊,你觉得剑宗弟子徐不败胜算如何?”
墨离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撇了一眼萧若情,随后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杯好似米汤一样的水,开口道:
“苏长老,你渴吗?”
------题外话------
(6/15)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三个女徒弟的第一次相见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苏北身体一僵,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败家徒弟,又是咽了咽口水看着墨离递给自己的一瓶看上去就很不正经的水。
抬起头,看着墨离清冷的眸子,似乎一切都是十分正常的样子。
风吹过,轻轻地吹拂着墨离的银发。
苏北的眸子万分古怪的看着这杯水,经过在三的确认,似乎内心隐隐知道这个女人的属性了......
——什么安娜锦之宫?
咧了咧嘴,将屁股向后挪动了一下,便是想要远离这个随时可能将自己腰子掏掉的女人,回道:
“苏某不渴,不想喝水。”
顿了一下,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加了一句。
“当然,也不想吃饼干......”
墨离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苏北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萧若情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幕,走上前,眸子直视墨离的眼睛,淡淡道:
“席长老是很优秀的长老,墨小姐应当听令尊的话,不要擅作主张。”
不知为何,心中对这个女人好感少了很多。
墨离轻轻地起身,双腿并拢,两只手背在身后握着那个小瓶子挽着着,身子稍微向前倾斜,尧有兴趣的看着萧若情。
随后,突然在萧若情不可思议地目光中,凑近了她的耳畔,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私语:
“你怕你最喜欢的师尊被我夺走?”
萧若情眸子瞬间便是睁大,身体僵在原地,而后后退了一步,抿唇道:
“墨小姐,你在说什么呢?”
墨离玩味地笑了笑,伸出食指轻轻地挑了一下萧若情的下巴,不过很快便是被萧若情拍开了。
“墨离说的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萧小姐?”
这几个萧小姐的咬字格外的重。
萧若情冷哼一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这一次没有束带的束缚,看起来比之前雄伟了许多。
“清不清楚,若情不知道,不过墨小姐,还请你自重!”
“不要总是一副自己高高在上的神态,和我相比,你并没有很优秀。”
“你总是不怀好意地接近师尊,究竟是什么目的?”
“......”
墨离冲着她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过身去。
自己的这个师姐性子同上一世比起来,倒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不善隐藏,近乎把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如此直率的性格也无外乎苏北喜爱她。
就在萧若情深吸一口气,想要好好打压一到了周围传来了一声轻叫。
“喵!”
紧接着便是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子的声音,若银铃般悦耳:
“大白,你又要跑到哪里去?”
“快回来!”
“喵!”
苏北下意识地回过头,顺着声音便是看过去。
阳光映在雪地上,一名女子柔嫩葱玉的柔荑轻轻抬着襦裙的一角,迈着小步子追赶着一只通体白色的大白猫。
梅花缠雪衬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姿,长长的乌发从阳光的一角斜洒,一半藏于身后,一半悄泄身前。
不知怎么地,在苏北的好奇中,那一只大白猫一下子便是跳到了苏北的怀里。
苏北看着手里突然多出来的胖家伙,瞅着这一只肥猫,伸手一把抓了上去。
“大白,不要乱跑!”
“......”
萧若情同墨离同时站定,目光皆是满含深意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儒圣之女,李子君。
看见苏北抓住了这只白猫,李子君眉间微凝,睫毛一刷,随后便是冲着苏北柔声地笑了一下,声音软软道:
“多谢这位先生帮忙抓住大白,大白总是乱跑!”
“......”
苏北眨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就好像是看见了稀世珍宝一般。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心中不由得感动的热泪盈眶:
世间难道真的有这等仅仅只需要看上一眼,便是能感受到她的温柔的女子?简直就是生平仅见!
可惜了,这女子要是身份不是那么敏感,自己说什么也要骗过来当徒弟。
让这种看上去就软软的徒弟给自己温柔的捶捶腿,捏捏肩膀,简直就是人生理想啊......
苏北轻咳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扶了一下月冠,一副云淡风轻地模样,看着面前的女子,尽自己所能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更加的温柔:
“客气,这是......仙子你的猫吗?叫大白?”
李子君抬起头,眸子看着眼前的男子。
这个自己自从轮回以来,便是朝思暮想的男子,
心中饱含了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述说,只是此时此刻却只能将其深深地埋藏在心中,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接过苏北递过来的大胖猫,回道:
“是的先生。”
顿了顿,又是朝着身前的这两个女子微微颔首,打了一个招呼。
只是心中却不由得微微的感叹起来,这就是宿命吗?
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世竟然会在这里遇见师姐们......
三个人的目光中,夹杂着八百多个心眼子,就这么对视着。
萧若情心中微微叹息,上一世自己最放不下的便是这三师妹,她还是和以往一样,一副的温柔,善解人意的样子。
熟知未来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李子君最终依旧会拜在苏北的门下?
若是......若是师尊在未来的某一天依旧会向上一世那般,自己绝对要拼尽全力去守护她!
墨离淡淡地看了李子君一眼,没有出声。
对于李子君,在她心中早就已经同萧若情画上了一个等号。
“忘记自我介绍了,儒门李子君,见过诸位!”
李子君浅笑着,看着面前的三人,睫毛一眨一眨,阳光下映照得很好看。
就在苏北想要走上前同她攀谈之时,便是看到了一个身高丈二,浑身肌肉虬结的壮汉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看到了苏北眸子微微一凝,但也没有说什么,微微作揖,语气也听不出平淡:
“儒门,尔由,见过苏长老!”
随即便是看向李子君开口道:
“小姐,请不要打出乱跑,这里毕竟是东风古......”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看见李子君朝着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怀中的大白猫竖着毛绒绒的大尾巴,裂着嘴,仿似在笑。
“这里是剑宗,子君的安危自有剑宗的保护,叔叔不必担心。”
顿了一下,似乎又是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过重了,又是朝着尔由温柔地笑道:
“嗯,叔叔一路保护子君,辛苦了。”
“是苏长老帮子君抓住的大白。”
“......”
说着,便是举起了手中的大胖猫,在尔由眼前晃了晃。
尔由连忙是低下头开口道:
“不敢当!保护小姐是儒圣吩咐尔由的任务!”
苏北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轻轻地叹息。
这尔由的修为自己根本看不透,那最起码也得是返虚......这女子在儒门的地位如此之高,那自己基本上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可恶!
这种可望而不可及地感觉!这种心动的感觉!
李子君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停留的很久,抱着大白猫,便是跟随着尔由,准备重新重新回到嘉宾席上。
只是不知为何,李子君突然便是停下了脚步,背挽着双手转过身看向苏北,嘴角轻轻地弯着。
一袭白衣胜雪,圣洁的不忍直视,令人生不出任何亵渎的念头。
面容的微笑却是极为温柔,这种高贵的圣洁与平易近人得温柔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的融合在她身上,绝非惊艳,但是却能够让人心中瞬间产生出一种一见倾心却又不敢动一丝妄念的想法。
而后朱唇微启,轻轻地念了一首诗词: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苏长老做的这首诗词,子君真的很喜欢。”
“......”
冲着苏北甜甜一笑,随后再次转身,便是跟着尔由飘然离去。
——这一世,自己一定要弄清楚师尊究竟隐藏了什么!
苏北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头下意识地一跳。
紧接着脑海便是仔仔细细地回忆着李子君所念的这首诗。
自己初来到这个世界之时,文抄公简直太多了,自己也不记得究竟说过了多少千古名句。
对于李子君的这句话,脑子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有点印象?自己有抄过吗?
随即便又是拍了拍脑袋,摇了摇头,不去想。
李子君都说出来了,那自己应该是抄过吧。
害!看来是自己抄袭的太多了,都记不清了......
不过这样看来,她对自己有好感?那没准还真的能将她骗过来当徒弟呢?
随即便是再次坐在了地上,拿着手中未啃完的鸡腿继续啃着,看着擂台上的打斗。
萧若情和墨离就坐在自己的身边,左一个又一个,就好像是两大护法......
说起来也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这种大场合,单无澜自己不清楚,但是爱凑热闹的单无阙绝对会在场啊?
怎么这对双胞胎师妹就好像消失了一般,一大早上,自己就没有看见。
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就在苏北愣神之际,突然便是传来了‘轰’的一声,而后便是听见擂台那边传来了一阵欢呼雀跃的声音。
“吼!!徐不败牛哔!”
“徐不败!徐不败!”
“东风吹,战鼓擂,我们剑宗怕过谁!”
苏北缓过神来,眸子看向擂台。
只见徐不败长剑指天,眸子中道不尽地凛冽之色,随后将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朝着地板一指,看着躺在地上一脸不可置信的吴石遵,学着苏北的模样,淡淡道:
“苏长老曾经说过,天下事不过一剑事。”
“在剑宗,剑修手中唯有剑!”
“这就是我徐不败的剑心,不败的剑心!”
“......”
整个擂台一片沉寂,只留下了徐不败的声音回荡其中,久久不散!
下一刻!
轰!
瞬间,整个擂台再一次爆发了铺天盖地的议论之声,夹杂着无数的不可思议。
“卧槽?苏长老这么强?”
“难道这徐不败是苏长老的弟子?”
“苏长老?不会是那个只有化神中期的剑宗长老吧......”
“这吴石遵实力可是极强的,被这徐不败三五回合便是打倒在了地上......”
“苏长老在哪呢?让我找找看?在......”
“ohhhhh!!!!~苏长老在那!!!”
一名剑宗弟子骄傲之情瞬间便是浮现在了脸上,远远地便是朝着苏北的方向指了过去。
瞬间,整个擂台无数道目光便是齐刷刷地朝着苏北的方向看了过来。
苏北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脚趾头扣紧鞋底。
什么玩意?这都能扯上自己?
自己做什么了?
眼看着这么多人的目光,苏北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但只觉得不能给剑宗丢脸。
自顾自地背负着双手,面色淡然地看着擂台,任由阳光洒满全身,随后目光淡淡地看向徐不败。
见到徐不败一脸坚毅地看着自己,苏北朝着他满含深意地点了点头。
徐不败只觉得体内的热血在这一刻瞬间便是激发了出来,似乎是感受到了苏长老对自己的肯定,下一刻便是听得璀璨的剑鸣声!
铿锵!
“徐不败,请指教!!!”
第一百四十二章 剑宗萧若情请指教
听到了徐不败的声音,观众嘉宾席上,一众宗门的长老表情满是深意地看向不远处的苏北。
眉轩目朗,气度朗朗曰月入怀,只是站在那里便是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
剑宗三长老墨行简一脸笑意地摸着自己的胡子,这个弟子是真的给自己争气啊!
虽说对自己的这个亲传二弟子如此推崇苏北,微微有些言辞,但却也无伤大雅!
身为剑宗的四小剑君,徐不败可以说是剑宗这一届弟子稳稳地前三了。
林瑾瑜眸子眯着深深地看着苏北,心中却是默念着那句话:
天下事,不过一剑事!
这个男子远远比表面上更要复杂得多,能说出这种满含凛冽杀意的话,绝对不简单!
也难怪姬南珏对他念念不忘!
这个叫苏北的,有点东西......
突然观众席中,罗日天啪啪啪,拍了拍手,随后便是阴阳怪气地嘲讽了一句道:
“呦?这苏长老漂亮话说的不少啊?”
“苏长老的这意思是天下人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了?啧啧啧,身为化神的苏长老能说出这句话,确实是有勇气啊......”
“......”
见到这一幕,闻人平心面无表情,眉若凝川。
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朝着自己咯咯笑的鱼红袖,蹙着眉头道:
“你笑什么?”
鱼红袖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只是在心中感叹:
——若是这个罗日天知道苏北真实的实力是合道巅峰,怕又会怎么作想呢?
各宗长老相互对视一眼,面色不禁有些古怪。
大家都心如明镜一般,在墨城,据说这苏北让罗日天吃了一个大亏,想必两个人心中早已经生出了间隙。
罗日天朝着台下的无华阙使了一个眼神。
紧接着,一名无华阙弟子便是冲上了擂台,冷声道:
“狂妄无知!”
“就是不知道你手中的剑,能不能配得上你说的这句话!”
“无华阙,凌影,金丹中期,前来指教!”
徐不败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子,没有多说半分废话,一剑便是向他的喉咙刺去。
“中平剑!一剑封喉!”
凌影淡淡地看了一眼刺向自己喉咙的剑,手中浮尘轻轻一挥,下一瞬间,一片火焰出现挡在了身前。
“火镜!”
灵气瞬间凝结,而后化作火墙便是朝着徐不败冲了过去。
徐不败连忙收剑,躲避着这朝自己粘连过来的火墙。
而后只听得一声炸裂。
轰隆!
火星烟尘散去,徐不败喘着粗气,眸子凝视着面前的男子。
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开口道:
“就这?我当你是什么实力呢?”
“也配说大话?”
“你的苏长老难道没有教你什么叫低调吗?”
徐不败咧了咧嘴唇,眸子森然地看向凌影,而后轻抚着剑身。
下一瞬间,灵气便是附着于其上。
整个人便是化作一道影子,伴随着手中的剑,瞬间朝着凌影冲了过去。
“中平剑,钢硬闪!”
剑光凛冽,瞬间绽放!
见到这一幕,观众席上的各宗长老眸子瞬间一亮,议论纷纷道:
“嗯,此子的头脑不错!知道双方的境界有所差异,便是将全身的力量化作一点,这样便是可以在短时间内获得与金丹中期一战的实力!”
“就看那凌影表现如何了,如何面对徐不败的这一剑!”
“这徐不败在剑宗这一届弟子也算是顶尖的了!”
“......”
罗日天却是连头都未曾抬起,低垂着眸子看着手中的一杯热茶,淡笑道:
“这徐不败赢不了。”
一众长老皆是面面相觑,但也没有说什么。
凌影见到徐不败瞬间朝向自己攻来的那一瞬间,整个身体便是化作一片火焰,浮于天上,继而苍穹之上竟是铺满了火云。
下一刻,一个硕大的大手印便是出现在了苍穹之上。
“虚火云掌!”
轰的一声,夹杂着呼啸的凛冽的火星,大手印瞬间朝着徐不败轰去!
一剑对一掌!
两股灵气皆是汹涌的咆哮。
紧接着令所有人震惊的一幕瞬间出现。
徐不败的那一剑竟然从火云掌之中贯穿了进去,但是凌影的身体却是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而后那火焰手掌便是狠狠地拍向了徐不败的胸膛!
“轰隆!”
恐怖的火焰灵气卷起了漫天尘土,下一刻便见得一个人影飞出,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止不住的流淌。
众人呆呆地看着那一幕,看着倒在地上的徐不败!
紧接着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没有想到这凌影竟然能虚化!”
“是啊,徐不败的那一剑威力绝对是有金丹中期的,但是谁能想到这凌影不可选中啊......”
“这没个打,这凌影简直就是开了外挂啊!”
“徐不败师兄已经是剑宗这一届最强的几人了吧......”
“两招都没撑的过?”
“......”
听着议论声,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得的弧度,一步一步地朝着倒在地上的徐不败走去,而后一把抓住其脖子将他拎起来,冷声道:
“剑宗的四小剑君就这?”
“你太弱小了,我简直都懒得欺负你。”
“剑宗不会都是你这种货色吧......嗯?”
“无趣!”
“......”
徐不败一脸不甘地看着眼前的人,双手紧紧地掰着凌影紧掐着自己的脖子,使劲地挣扎着,奈何直接承受了这凌影的那一掌,整个身体早已经破败不堪。
“就你这种货色,在无华阙都数不过来。”
“在我眼中的你,就和我师尊眼中的苏长老一般,都是蝼蚁!!”
“......”
这凌影的话音刚落,瞬间,整个擂台便是一片寂静。
紧接着便是‘轰’的一声,议论声瞬间爆发了出来。
“卧槽?这可不兴说啊......”
“一个弟子公然议论长老?还瞧不起长老?”
“太狂妄了吧!这......这简直就是丧尽天良啊!”
“绝对是有人指示他说的!肯定!”
“......还能有谁,肯定是那个罗长老呗,天下谁不知道在墨城罗长老被苏长老羞辱了一番?”
“......”
徐不败周身的灵气飞速的凝结着,双眸瞪得大大的,满是血丝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他侮辱自己可以,竟然侮辱苏长老!
“你就和苏长老一样,不愧是钦佩苏长老的弟子。”
“啧啧啧,一样的爱说漂亮话!”
“天下事,不过一剑事?你倒是斩啊?”
“一个比一个爱装哔!”
“......”
苏北表面上面无表情,实则心中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感受着无数道若有若无地目光朝着自己身上扫了过来,只觉得汗毛根根立。
什么叫躺枪?自己说什么了?句句不离自己?
你们打就打,扯自己干什么玩意?
自己看上去很好欺负?
却是没有发现身边的败家徒弟眸子森然地看着擂台中的凌影,小手紧紧地攥着,隐隐约约可见其上的青丝经脉。
凌影随手便是将还在自己手中挣扎的徐不败扔到了台下,眸子中满是得意之色,不去看他半眼。
墨行简看着这一幕,叹了一口气,未曾想自己寄予厚望的亲传二弟子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但也只能作罢,没有办法,技不如人,输了便也是输了......
只是,就连徐不败都败了,这一届的剑宗便也就没有独挡一面的弟子了。
闻人平心也是沉着脸,看了一眼一旁眯着笑眼的罗日天,冷哼了一声。
凌影对着长老席上的罗日天一笑,随后双臂一伸,狂笑道:
“哈哈哈!”
“还有谁?”
“我,无华阙,凌影,一个人要打十个!”
“谁来战......”
“......”
话还没说完,突然人群之中便是一阵嘈杂!
“哗!”
下一瞬间,一抹倩影随风而动。
铿锵!
只听得一声剑鸣!
踏——踏——
剑纹高跟鞋踩在擂台之上,发出了声响。
一步,一步。
而后整个擂台瞬间便是爆炸了一般,议论不止!
一众剑宗弟子一脸震惊地看着这名女子。
手中持着一把细长银剑,三千乌雪随风散于空中!清冷的眸子淡漠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面无表情,唇润如玉,鼻似初藕,玉手轻轻拢着被风吹乱了的乌丝,
就连在看台上的闻人平心身体都是一颤,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半步金丹?
她来剑宗才多长时间?半步金丹?!!
“卧槽!是......是萧若情!”
“这不是苏长老的亲传弟子吗?她怎么上擂台了?”
“我没有看错吧?半步金丹??她......她不是才来剑宗不久吗?怎么就半步金丹了!!!”
“怎么可能!半步金丹!!!”
“......”
苏北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面若冰霜的败家徒弟,冷汗瞬间便是从额头冒了出来。
什么玩意?自己不是和她说了吗?让她乖乖地苟着,她怎么还去出风头了?
刚才那一瞬间就跟个耗子似的,一下子窜了出去。
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起身,便是开口道:
“徒儿,你去干什么?快回来?”
“你才修练多久?这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没曾想瞬间却是看到了萧若情的那双眸子。
——凛冽,霜寒,森然!
红日,染红了天际,云霞若火。
萧若情绯红的面庞与血红的云雾相映,在这一刻,这幅画面美得惊心动魄:
“无华阙?在墨城之时,便是被师尊一人一剑所压,尤若丧家之犬一般,灰头土脸不敢踏前半步。”
“这才短短几天便是在天下二十一州所有的宗门面前大言不惭,说师尊若蝼蚁只会说空话?”
“作为师尊的唯一亲传弟子!”
“......”
声音不大不小,清冷至极。
也没有什么波澜,却如同炸雷般,响彻在整个擂台中。
所有人皆是屏住呼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这个绝美的女子。
“剑宗,萧若情,半步金丹,请指教!”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徒儿保下了为师的名誉为师请徒儿看世间最好看的莲花
哗——
擂台下,一众嘉宾以及各宗的精英弟子看到面前的这一幕皆是错愕。
这个女子是怎么敢的啊?
她不过是半步金丹,究竟是谁给她的勇气登上这擂台?即便是那金丹前期的徐不败,也没有在凌影收下走过两个回合。
全场默然无声,所有人皆是屏住呼吸看着擂台上的两人,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比武了。
苏北看着萧若情的那张布满霜雪的脸庞,张了张嘴, 随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面色平静开口道:
“徒儿,为师知道你想要为师尊正名,只是你修炼时间尚晚,还是回来吧......”
“......”
萧若情对此却是恍若未闻,脚步依旧是未停下,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擂台的中央, 手掌下滑至剑锷三寸处, 大拇指抵住剑锷,轻轻一推,长剑已出鞘。
“徒儿记得不悔崖之下,也记得师尊的那一颗造化妖丹。”
“师尊以真心待徒儿,徒儿自会倾尽其所有守护师尊名誉。”
“......”
苏北眸子复杂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看着独属于她的那一份骄傲,不再出声。
萧若情的话音一落,瞬间整个擂台之下便是躁动了起来,闻人平心山峦起伏着,眸子满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是要来真的?
可是她只是半步金丹啊?
寒风愈来愈浓,仿似默然凛冽,漫天飞雪似乎在这一瞬间洒下,千丝万缕摇曳,尽作雪白。
而后,一道细长却又无比璀璨的白色剑光出现在了萧若情的身前。
下一瞬,剑气凛然绽放。
闭鞘锁意,出鞘无声!
漫天雪暮之下,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视中, 萧若情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看着面前之人, 一剑前指,大道之气四溢!
“先天道体!此子竟然是先天道体!”
“大道气?!那据说是比灵气要精纯百倍的大道气啊!”
“怪不得修炼速度如此之快,这先天道体也太过于恐怖了吧!这要是给她一段时间......”
“......”
长老席上,所有长老的眸子皆是凝重的看向擂台之上的萧若情,议论纷纷道。
凌影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摆弄着手中的浮尘,表情轻浮:
“先天道体?有点意思!不过你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半步金丹!你若是金丹之境,或许勉强能同我一战,但现在的你,我捏死你简直就跟捏死一只猫猫狗狗一般容易......”
“我就让你知道金丹境界和未到金丹之间的天......”
“......”
话还没有说完,凌影的瞳孔出瞬间便是映出一抹凛冽的寒光。
漫天风雪之中,骤然爆发出一抹绚丽地光彩,随即便是一道剑光横贯天际!
灵气瞬间汇聚再萧若情周身,继而一丝独属于先天道体的大道之气瞬间释放。
一道剑光若琉璃,一刹那便是将凌影匆忙汇聚出来的火气弥漫的火墙一分为二!!
雪幕之中瞬间便是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那是一道雪白色剑影,极其短暂却优美至极,带着剑风呼啸而来,吹散了萧若情那蓝丝带轻搂的长发,一袭长发散于身后飞扬,一袭长裙翩于空中起舞!
一抹惊鸿长掠,一抹剑光璀璨!
刹那芳华!!
凌影的瞳孔紧紧地收缩着,脸色骤变,被这突如其来的剑光吓得措不及防,只能拼命的抬起头,让那道剑光远离自己的咽喉,来不及躲避,胸前被这道雪白剑光留下一道一尺长的伤口。
血肉绽开,鲜血淋漓。
两人的位置互换,分而立定。
萧若情淡然收剑,任凭长发散于身后。
“剑一,一往而深!”
凌影踉跄而退,捂住伤口,鲜血瞬间溢出,洒满了整个衣衫,他抬起头不可思议的望着萧若情,看向面前的这个女子。
整个排云殿一片寂静,所有人呆呆地看着萧若情刚才的那一剑。
下一刻!
议论声顿时四起!
轰——
“那是剑典?剑宗无上功法?剑典??”
“这速度也太快了,她才半步金丹啊??速度快到让这凌影开不出虚化!”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那一瞬间爆发的灵气就是比之金丹后期,也绰绰有余啊!”
“......”
凌影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狠狠地咽了一口血水,任由身上的鲜血流淌着,紧咬牙关森然道:
“我承认小瞧了你,没有想到你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但你也就止步于此了!”
“给我趴下吧!”
一声炸裂的巨吼,下一刻,落雪瞬间便是被灼热的火云蒸腾成雨水落下,一个火云大手印便是出现在苍穹之上。
“虚火云掌!”
“给我砸!!”
如同之前一摸一样,夹杂着凌影身上猩红血水的火云掌瞬间出现在苍穹之上,排云殿内所有人眸子瞬即便是睁的大大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轰——
轰——
炸裂的灼热火气沸腾着,雨幕在炸裂,遮天盖地地阴影瞬间便是整个笼罩了萧若情。
在这一掌之下,萧若情孱弱的倩影似乎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地一叶小舟。
已经有胆小者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心看到萧若情就这么被这一掌拍扁。
苏北的手已经搭在了青萍剑鞘之上,眸子死死地盯住擂台中的败家徒弟,只待她承受不住恐怖的掌力,瞬间将她带出来。
萧若情站于擂台中央,淡淡地看着映在瞳孔中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一掌。
隐约可见得凌影夹杂着血水的牙齿。
下一瞬间,便是见得萧若情满头黑发飘动,衬得她的气质混淆难明,不知是仙是魔。
而后周身无数道剑气将其托起,这一瞬间仿佛万物皆为渺小,天地间唯剩下萧若情一人!
一直在长老抬上的闻人平心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眸子瞬间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嘴中喃喃道:
“这是......王道剑?”
“她怎么会的?难道......”
闻人平心的眸子瞬间便是看向了那边毫无动作的苏北,一抹深意掩藏在眼底,双手紧握着座椅的把手。
自己的这个师弟,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在众人眼中,这一刻的萧若情不见她有何动作,三千黑发狂乱舞动。
而后,浓厚的恢弘剑气向着四周延伸蔓延开来。
汹涌澎湃的剑气聚起四周灵气,一往无前,纯粹霸道之气势要碾碎一切,这便是王道剑气,极致的霸道,极致的恢弘。
一道闷雷般的巨响,成为天地间的唯一。
萧若情的眸子瞬间睁开,一剑击出,带起了一连串的爆裂声响,她的剑中中奔涌出一股无穷无尽的剑气!
剑鸣激烈,刺人耳膜!
这一剑没有花里胡哨,只是纯粹的一剑,却好像是要将这一方苍穹所斩断一般!
“王道剑典,剑二。”
“断山河!!”
一剑断山河!
轰——
凌影的眸子瞪得大大的,感受着身边无处不在的霸道恢弘剑气,整个身体躲无可躲!
虚无,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虚无,而是将身体所面对伤害的那一部分以不可察觉的方式避开,然而面对这铺天盖地若大山崩一般的剑气,怎么躲?
躲不掉,就只能硬接!
砰!
这一剑直接贯穿了凌影的火掌,下一刻,凌影的身体一瞬间便是被恐怖的剑气击飞出去,整个身体以近乎扭曲的姿势瞬间冲散了漫天的雪幕,整个人狠狠地砸在了大殿的柱子上,漫天烟尘四散。
而后惯性似乎还没有消失,直至人影从柱子上掉落在地上,还依旧向前滑行了一段时间。
血水撒在了雪地之上,猩红的颜色拉了很远。
一片寂静——
下一瞬间,也不知道谁大吼了一声:“好!!”
惊呼声四溢!
几乎所有人皆是瞬间瞪大了眸子,眼中满含着不可置信的惊愕之色。
“半步金丹真的胜了??”
“一剑断山河!!这......”
“嗷嗷嗷嗷!萧师姐!!”
“太恐怖了.....她若要是真正的金丹境界,这凌影怕是连她的一剑都挡不住!”
“这就是先天道体吗?能教出如此徒弟的苏长老,又怎么可能是碌碌无为之辈?”
“......”
一众宗门长老神色凝重的看着擂台之上的那个女子。
五道口的长老若有所思地看着萧若情手中的那把剑,喃喃自语道:
“王道剑?倒是很久很久没曾见到过了......”
......
这一剑,近乎抽空了萧若情浑身的灵气。
但萧若情面色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掩朱唇轻咳了一声,淡淡地环视了一眼台下,声音带着丝丝冰寒:
“还有质疑师尊者,来战!”
“下一个!”
“......”
苏北原本是大松了一口气,大手从青萍剑剑柄收了回来,正准备摆出一个笑脸迎接英雄归来让自己长脸的败家徒弟时,便是听到了她的这么一句话......
脸色瞬间便是僵住了。
好的不学和自己学这个?学装哔?
在长老台上的罗日天面色青紫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手上紧紧地握着茶杯,有些失神,但是眸子中却又是满汉怒火。
怎么可能?这凌影即便是在无华阙实力也绝对算得上极为优秀了!怎么可能就败在了一个还没有到金丹境界的女人手里?
说着便是对台下另一个无华阙弟子又使了一个眼色。
那名男子点了点头,一步便是踏上了擂台之上,大吼一声:
“无华阙,胡俊,金丹后期,请仙子赐教!”
话音刚落,台下瞬间便是传来了谩骂与议论声:
“不要脸,金丹后期也上擂台打一个未到金丹的女子?”
“下去吧!”
“滚下去......”
胡俊却是没有理会任何嘲讽,浓眉大眼凝视着面前的女子,挥动着手中的浮尘。
这个女子值得自己如此对待!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管身上灵气所剩无几了,但眸子依旧是紧紧地盯着面前之人,长剑持于胸前。
胡俊大手一挥手中的浮尘,瞬间一条怒火冲销而其。
火龙盘旋在天上倒挂,灼热的灵气使这一片擂台的温度瞬间升高。
雪依旧在下,下得很大。
不似江南闺秀那般纤柔无力,演愈烈的落雪,气势恢弘磅礴,不像是个二八女子,反倒是像个满身风霜的仙人。
——这是胡俊面对萧若情的最直观的感受。
“怒火烧绳!”
“这一招,是我目前能用出的最强招式!”
“去!”
胡俊怒吼了一声!
下一刻,咆哮的火龙狂卷漫天风雪,蒸腾化作雨水便是朝着萧若情瞬间呼啸而去。
狂躁的火龙带着深深的躁动,就像是在喧嚣着不满,周身火灵气蔓延,火星四射,瞬间映红了半边天!
台下一众弟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是火龙术吧!”
“无华阙的上乘功法了,没有想到这个胡俊仅仅只是金丹便已经将其修炼至此!”
“怒火烧绳,是火龙术的第三式!这一击,即便是寻常的金丹巅峰也挡不下啊!”
“......”
萧若情深吸了一口气,运转起浑身的灵气,手中的剑声嗡鸣!
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急剧放大的狰狞龙头。
已经能感受到了它的热气铺满自己的脸颊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擂台之上,面对着无华阙。
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此情此境,就像自己所说的那般,自己只是看不得师尊被侮辱?
在不悔崖下,师尊将那么大的机缘给了自己,又将整个天下都没有几粒的造化丹给了自己,还会纵容自己......
师尊真的很温柔,这么一个值得自己尊敬的人,又怎么会是外界所传的那般不堪?
就在那个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思考,身体不由自主的便是动了。
这个温柔的,陪着自己看一夜月亮的师尊啊!
会在自己闹情绪的时候,追上来为自己披上一件狐裘,和自己说别着凉了的师尊啊!
会因为某些很简单的小事纠结一晚上的师尊啊!
铿锵——
剑鸣声很清脆。
雪幕下,在那火龙瞳孔的映照中,萧若情笑的很好看。
身体内最后的灵气丝丝缕缕融进剑中,一丝大道气汇聚丹田。
莲花瞬间绽放,而后萧若情向前迈出了一步,两步,三步!
这一世,自己会陪着师尊在二十一州,走过断剑山,翻沧江,倒悬天。
——四步,五步,六步!
去一趟平西郡,路过春山府,翻过楚皇山......
——七步,八步!
还有很多很多地方,二十一州这么大,东风的漠北,南风的江南......
长老台上,闻人平心只觉得自己脑袋已经不够用了,怔怔的看着萧若情脚步下的那一朵盛世莲花!
剑二,这是剑典的剑二!
只若初见!
怎么可能?这才多久?她怎么可能领悟出来?
萧若情闭上了眸子,周身的灵气瞬间汇聚在金丹之上,那一丝大道之气徘徊其中,剑身在颤抖!
紧接着,便是一道剑气切割开层层落雪,呼啸而至。
漫天莲花绽放!剑华!
萧若情猛地睁眼,时至今日,剑二,自己似乎终于有所领悟!
最后一步,勉强迈了出去。
“剑二,只若初见!”
——天若有情,人生只若初见。
风雪骤急,这火龙携带的扑天烈火还未到萧若情面前便已经消失殆尽,而后便是被一道银色的剑气拦住。
众人头顶那茫茫地火海在这一瞬间骤然定格,接着竟是被那道银色剑气反推回了天幕之上,赤炎厚重的漫天火云翻滚不休。
剑气翻滚,一浪接一浪,层层叠叠,好似无穷无尽,一朵莲花绽放,蔚为大观!
这一剑铺天盖地!
漫天的银芒,一轮夕阳竟好似完全沉入地面之上,恐怖的气浪席卷了方圆数十米!
轰隆——
一声恐怖的巨响。
烟尘漫天,大雪化做的暴雨滂沱而下,如瀑一般从天浇灌。
强烈的波动从擂台上蔓延下来,整个台上刹那间一亮,台下众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天地间似乎是安静了下来,万籁无声!
紧接着,一道身影倒飞而出,血染长空,待得众人看清......是胡俊。
砰——
胡俊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一大口血水便是喷了出来。
烟尘散去,萧若情拄剑而立,一丝血迹从嘴角源源不断地溢出,染红了白裙。
身体十分虚弱,体内再也没有一丝的灵气,若是没有那一颗造化丹,自己的经脉在被火龙击中的那一刻便会瞬间爆裂。
所有人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擂台之上,那是一幅最寻常不过的场景了,只是确实让人少有的热血沸腾!
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下一瞬间,便是铺天盖地掌声传来。
“好!”
“嗷嗷嗷!半步金丹连胜两名金丹!!!”
“这怕是今年的二十一州大比最大的黑马了!”
“萧师妹,牛哔!!”
“......”
高呼声,瞬间传遍了整个排云殿。
苏北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脑海中突然便是传来了‘叮’的一声。
“恭喜宿主大徒弟勉强领悟剑典第二式,只若初见。”
“随机获得六千八百倍反馈......”
“恭喜宿主获得剑典第二式,只若初见(一百倍)解锁只若初见的极致,刹那芳华!”
“恭喜宿主获得一千八百万经验值,当前境界,半步返虚。”
“......”
剑宗的所有弟子皆是热泪盈眶地看着站在擂台之上的萧若情,振臂高呼!
墨离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小手攥得死死的,眼前通红,嗫嚅嘴唇,却不知说些什么。
这个师姐,这一世怎么如此之强?怎么可能?凭什么?她怎么会修炼的剑典??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抱着大白猫的李子君悠悠一声长叹,神色尽显黯然,有一丝的心不在焉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闻人平心抿着唇,凝视着眸子,看了一眼萧若情,又看了一眼苏北,心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
看台上,罗日天狠狠地砸了一下椅子,面色铁青,暗道一声废物,眸子狠狠地瞪着无华阙弟子,示意了一下。
下一刻,场内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
“萧小姐小心!”
“萧小姐,快避开!”
“此人无耻!无华阙之人,竟然还搞偷袭??”
“......”
一道人影咧着嘴,眸子带着森然的目光,便是飞速地朝着萧若情冲了过去。
就在萧若情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下一瞬间,一道人影便已经是冲到了她的面前,速度之快,自己甚至能看到那匕首就在眼前明晃晃地反射的光芒。
然而还未等那匕首到萧若情的身前,一道月冠白衫的身影瞬间便是出现在了萧若情眼前,上前抬腿便是一脚。
砰——
那名男子瞬间便是倒飞了出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萧若情看清来人,嘴角破天荒地勾出了一抹笑容,而后身体软软的倒在了苏北的怀里,眨着睫毛,看着光芒下,苏北好看的脸,神情虚弱道:
“师尊,你的名誉,徒儿保下来了。”
随后一口血水喷出,染红了苏北的衣衫。
苏北温柔的看着怀中的萧若情,点了点头,伸出手指轻轻擦拭着她染血的嘴角。
血唇染的朱红。
一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一幕。
雪映白天空。
苏北拍了拍萧若情的脑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声不合时宜地怒吼瞬间便是从长老台上传了过来:
“苏北!你竟然公然干涉小辈的擂台之争!!”
“你是在挑衅无华阙吗?”
声音之大,瞬间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排云殿内的所有人皆是朝着声音发出处看了过去。
罗日天一脸冷笑的看着苏北,纵身一跃,便是飘然落在了擂台之上,眸子直视苏北,冷喝道:
“你重伤我无华阙弟子,今日在众多宗门面前,必须给一个说法!”
“擂台乃是这一届弟子的演武台,岂能是你有资格登台的?”
“......”
罗日天的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皆是表情古怪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即便是在眼瞎,这一刻都知道,这罗日天就是来找事的。
在长老台上的席青衣见此一幕,虽然心中对苏北不喜,但这无华阙公然在自己的寿宴之上闹事,这是丝毫没有给自己面子,当即冷哼一声道:
“罗长老,你什么意思?”
“这是席某的八百寿宴!!”
“......”
罗日天背负着双手,看了一眼面前的苏北,又是看了一眼席青衣,随后开口道:
“席长老,罗某并非是对你不敬!”
“只是这苏北无缘无故干涉擂台大比,出手伤我无华阙弟子,此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剑宗必须要给无华阙一个交代!”
“嗯,又或者,还是说剑宗压根就没有将无华阙放在眼里?”
“......”
一片鸦雀无声,一众嘉宾贵客自觉似乎有些不妙,纷纷的向后退着。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实在不好受。
看台上的闻人平心面无表情,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听不出任何的语气,平淡道:
“哦?交代?”
“那罗长老倒是说说,需要个什么交代?”
罗日天仰起头,看着闻人平心,随后瞬间便是从储物戒指中掏出浮尘,冷笑道:
“交代?”
“既然苏长老出手伤了我无华阙弟子,那当师尊的为徒儿打抱不平一下很公正吧?”
“同为师尊,罗某想要同苏长老切磋一下......”
“......”
切磋?
一瞬间所有人皆是明白了这罗日天的来意。
他从始至终的目的就是想要在公众场合同苏北大战一场,用来洗刷当时在墨城受到的耻辱?
东风皇后林瑾瑜凤眸微眯着,尧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说实在的,她有些想要知道这个叫苏北的人的实力究竟如何?
无数道目光皆是集中在擂台上,皆是看向了苏北。
在远处的墨离瞬间便是站了起来,森冷的眸子直视罗日天,将手中的小瓶子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殿外,雪扬。
殿内,微妙。
处于所有人目光中的苏北,似乎却好像没有听见罗日天的挑衅一般,置若罔闻,仍是立在风雪中,只是温柔的看着怀中的女子。
“师尊,徒儿的剑二很失败吧......明明不会受伤的!”
苏北轻轻地掐了掐她的脸蛋,随后从储物戒指中掏出来补充气血的丹药塞进了她的嘴中,柔声道:
“已经很好看了。”
顿了顿,抬头看着檐角飞雪,看着她胸口的血迹,轻轻道:
“不过,徒儿想看更好看的吗,更好看的一朵莲花?”
萧若情怔了怔,朱红的唇已作红樱欲透,眸子却是略有疑惑地看着苏北,喃喃自语道:
“更好看的莲花?”
苏北点了点头,随后抱着萧若情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闻人平心,在大师姐复杂的眸子注意下将萧若情放在了她的怀中,轻轻道:
“师弟的徒儿,就拜托师姐了......”
闻人平心眸子瞬间睁大,好似明白了什么,脸色焦急道:
“苏北,你疯了,那是返虚!!”
“......”
苏北冲着大师姐笑了笑,转身。
雪中,月冠白衫清扬,风卷残雪,清冷潇潇,两株冰雪梧桐坠着剑棱千道。
苏北目不斜视,手轻抚着剑柄,无我境界之下,能感受得到青萍剑似乎在愉悦的颤抖。
“剑典的剑二,其实还有另一个名称。”
萧若情的睫毛颤抖着,看着苏北,眸子若雾水盈盈,默不作声。
“只若初见,所思之力便是力量的极致,跨越时间的极致,故而又称剑二为刹那芳华。”
“......”
罗日天一脸冷笑的看着苏北,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了擂台。
空气中顿显萧瑟。
下一刻,罗日天周身的灵气瞬间四溢,恐怖的力量直冲云霄,一众长老神色凝重,李子君身旁的尔由淡淡道:
“这罗日天突破了,返虚中期,这苏北毫无胜算!”
李子君好看的脸轻轻地笑了笑,轻轻地抚摸着怀中的大白猫,轻柔的开口道:
“我相信苏长老。”
尔由没有出声。
苏北看着面前的罗日天,感受着他的气势比之前在墨城之时更强大了,向前踏出了一步,看着远处的萧若情,轻声喃喃道:
“徒儿保下了为师的名誉,为师请徒儿看世间最好看的莲花。”
“......”
青萍剑出鞘!
铿锵——
剑鸣声凛冽!
青萍剑的青紫色剑气随着风雪直上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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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苏某向来不喜欢别人站在苏某头顶上......
这一刻,漫天风雪不动。
天空之中的厚重火云瞬间便是被剑气所冲散,露出了其上半边脸的夕阳!
随后,原本平复下去的风雪再次呼啸,天空呈现出一种晦暗之色,紧接着一道声音由小及大开始响起!
剑鸣声呼啸着,响彻了整个剑宗的上空。
所有人皆是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早先无不听说过这一把剑宗的至宝,青萍剑。
这一把曾经不知多少次贯穿过渡劫修士胸膛的青萍剑。
青萍剑,只饮仙人血!万年来,剑下不知多少多少渡劫亡魂!
罗日天眯着眸子,看着眼前的苏北,手中的浮尘瞬间便是挥动了一下,冷笑道:
“不得不说,苏长老, 你竟然真的敢直面罗某!”
“依旧在装模做样吗?只可惜,青萍剑在你的手中,并不能让它发挥出哪怕一丁点的实力!”
“说到底,就算是装的再像,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区区化神境界......”
“......”
苏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做任何的辩解。
向前一步,下一瞬间,周身无穷尽地灵气瞬间溢出,墨云不断地翻腾着。
在场的各宗长老眸子凝重地看着这一幕,随即苦笑地摇了摇头道:
“半步返虚!说来还未曾真正地进入到返虚境界!”
“不是有传言说苏长老在化神中期百年修为都未曾存进吗?”
“当然是假的?这怎么可能!若是苏长老有返虚实力说不准还真能同这罗日天碰一碰!现在的话......哎!”
“罗日天已经突破至返虚中期了,苏北没有半分胜算。”
“......”
闻人平心紧紧地攥着手,面色紧张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鱼挑了挑黛眉,看着闻人平心的样子,心中想笑。
随即便又是暗中叹息。
她若是知道了自己师弟真实的修为怕是有合道巅峰会怎么想?这个家伙可是能压得自己都不敢升起一丝反抗之力的.....很明显这半步返虚就是他的伪装, 明明前几日他还伪装的是化神后期。
“苏某在墨城,能一剑压得你不敢向前半步,在剑宗依然可以。”
“......”
听着苏北的话, 罗日天大笑了一声,伸开双臂, 眸子略显玩味地看着苏北出声道:
“苏长老到现在还在演戏吗?”
“正值诸宗长老都在这里,罗某便是请大家做个见证!”
“......”
话音一落,瞬间天幕之中出现数道火红色的光亮,整个苍穹被这一番火焰染的赤红,蔚为大观!
罗日天整个身体扶摇而上,苍穹之上两条庞然的火龙染红了整片天幕,浮于其身后,俯视着苏北:
“要罗某陪你继续演戏吗?”
“呵!”
下一刻!
苍穹之上的两条火龙咆哮而至,滚烫的灼热之气瞬间将整片天地的雪幕蒸腾干净,一片雾气弥漫在剑宗上空!
“火龙术,第八式,双龙噬!”
“去!”
天幕在,恐怖的灵气在这一方天地汹涌的咆哮着,漫天的青紫色,一轮夕阳竟好似完全沉入地面之上。
压迫感瞬间便是将一众弟子压得头也抬不起,只能远远地感受着这一片的暴躁灵气。
闻人平心见此情景,连忙出手将这一方天地瞬间封锁。
返虚这个层次之间的战斗,随意的波及便是可能造成数十里寸草不生!
“罗长老的这一式,借助了太阳,这一式甚至已经隐隐约约能触碰得到合道了!”
“苏长老危险了!这......这会死人吧!”
“快让那罗日天停下啊!!”
“......”
在众人的惊慌声中,苏北动了。
向前踏出了第一步。
萧若情的美眸瞬间瞪得大大的,就这么看着师尊的脚步。
——那是一朵莲花的雏形,虽未绽放,却已经初具规模!
苏北看着漫天的烈火,瞬间,无穷的仙道剑意蔓延开来,这方天地除了火焰竟处处是剑影,而后一道道青紫色的莲花绽放开来。
闻人平心摒住了呼吸,眸子中满是震惊地看着苏北周身绽放的莲花剑影。
这是剑二!但又不是剑二!
正如他所说的,只若初见的极致,便是刹那芳华!
他究竟能给自己什么惊喜?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剑典??这种恐怖的灵气真的是一个半步返虚能造成的?
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苏北每向前每走一步,在其后的青紫色莲花便是瞬间绽放,竟是形成了一条青紫色的长河,浩浩荡荡的仙道剑气冲天而起,河上满是绽放的莲花,如银河落九天!
罗日天的瞳孔猛地一缩,苏北周身逐渐汇聚起来的灵气竟然隐隐约约地给自己造成了一种压迫感!
这不可能!
他不过只是一个半步返虚,自己整整高了他两个境界,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种感觉?
第五步,第六步!第七步!
苏北月冠之下,满头的黑发向后四散开来,白衫在剑气中肆意飘起!
手中的青萍剑汇聚的灵气越来越多,苏北丹田内的大道气疯狂的涌入其中,青萍剑越来越雀跃,似乎是逐渐地感受到了久久未曾有过的感觉!
苍穹之上,罗日天怒吼一声,将返虚中期所有的灵气一瞬间全部灌输于两条火龙其上:
“苏北!给我趴下!”
无穷的烈焰汇聚成一团,狂暴的两条火龙压抑了太久,下一瞬间,汹涌的滔天烈焰扑面而来。
炙热的温度似乎能融化世间任何物品,在这等狂暴的纯净的烈焰下,剑宗的擂台瞬间便是融化,继而方圆几里的白雪与白雪之下的黄土也开始逐渐融化与空中四溅的火花汇聚成了岩浆。
苏北脚下便是暗红的岩浆,滚滚的黑烟裹挟喷涌而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向四周层层的压去,烧的通红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驰落下,在烟幕的空中留下千万条火红的划痕!
一时间天幕暗红,黑烟缭绕、浓重的热气竟引得雷电森森等诸般异象一起涌现!
这一方便是真正的人间炼狱。
炙热的温度竟是烤得苏北身上的白衫慢慢融化,苏北淡漠地看着这漫天火雨,再次向前迈出一步。
第八步!
继而,最后一步迈出,苏北终于向苍穹递出了一剑!
“剑二,刹那芳华!!”
这一剑,在那漫天的火雨中卷起千万重浪,直指那两条狂暴的火龙。
汇聚了百倍半步返虚的力量,汇聚了大道之气的力量,汇聚了剑二的极致的力量,汇聚了剑宗至宝青萍剑的力量!
这是一剑,却似万剑!
青紫色的剑气绵延十余里,天地间只剩下一朵怒放的莲花。
青萍剑不过三尺之长,然而那道青紫色剑气却可憾天!
罗日天的脸色瞬间大变!瞳孔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给我挡住!!!”
这一剑洒落光芒万丈,苏北身上的白衫竟是被青紫色剑气所笼罩,恍恍惚如飞升仙人。
这一剑猛地撞击在那两条狂暴肆虐的火龙上,天地间漫天青紫色的光芒,仙道剑气肆意,整片空间的漫天火雨,竟是被这青紫色的剑气撕扯的支离破碎。
这一道青紫色剑气似虚似实,似真似幻,步步生莲,更棘手的是这一剑斩向双龙之后,威势非但没有衰败迹象,反而是一涨再涨,那朵盛开的青紫色剑莲亦是越绽放越耀眼。
整个天幕就像一块的被剪烂了的布,苏北的这一剑竟是将整个赤红色的苍穹撕扯的细碎,天幕上出现了道道缝隙,缝隙越来越大,一缕缕青紫色的剑芒从天而降,四落人间。
苏北面对着整个碎裂的苍穹,狂发肆意,仙道剑气,剑势盛开繁华!
一剑天地色变,风起云涌,层层生莲!
及至后来,不见剑身,也不见施展这一剑的苏北。
——天地无声。
天地间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气浪卷起漫天烟尘向四周扩散开来,一朵百丈青紫色莲花绽放!
盛世莲花!
在很远很远处的萧若情纤纤玉手瞬间便是捂住了嘴唇,眸子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那一朵绽放于整个剑宗之上的盛世青莲!一滴泪无声的划过。
“这是徒儿看过,最好看的莲花......”
“......”
一声比之雷声轰鸣更为震耳的炸裂声音,一颗颗由火龙炸碎的火流星撕碎天幕,轰然落下,整片天地摇晃了起来,烈火冲天而起,黑烟滚滚!
亦不知多就过去了,浓浓的黑烟终于淡了些,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味道。
漫天的火云消散,恐怖的气浪席卷了方圆几里。
整个被火焰窟窿所笼罩的天幕硬生生被青紫色剑气撕裂成两半,苍穹破碎,一道如银河一般沟壑出现。
苏北站在那里,三千乌丝随风肆意,在苏北的面前,罗日天跪在地上,眸子无神地看着自己被贯穿的身躯。
所有的宗门长老瞬间起立,一个个皆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出声。
“这......这是半步返虚?”
“这一剑是半步返虚?”
“苏长老的这一剑,怕是在场的诸位都没有把握能接得住吧......”
“我接不住!我会死......”
“剑典吗?天下剑宗的剑典!”
“......”
一众剑宗弟子就这么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虽为剑修,但胸中却有一种难隐之言,一腔积郁无处宣泄。
这才是剑修!浩荡百川流!
尔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子深深地看着苏北,又是看了一眼似乎对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李子君,想说什么,却一句话没有说。
林瑾瑜凤眸瞪得大大的,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就这么看着这个男子。
苏北强行咽下去了一口血水,平静住了自己暴躁的内心。
那两条火龙恐怖的冲击,瞬间几乎将自己的五脏六腑所震碎!
青萍剑入鞘,而后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依旧没有缓过神来,血水止不住的流淌,跪在地上的罗日天,轻声道:
“苏某向来不喜欢别人站在苏某头顶上......”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心中所绽放的莲花
“噗嗤!”
一口血水瞬间从罗日天的嘴中喷出。
下一刻,罗日天身上的所有衣衫尽数破碎,整个人倒在了地上,眸子瞪得大大的看着苏北,喃喃自语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我怎么可能败??”
万籁无声。
所有人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面前倒在地上的罗日天。
擂台早已经消失了,方圆近乎一里的范围内, 已经化为了一片虚无。
岩浆干涸化为黑色礁石,风雪之中,苏北的身影傲然挺立。
“这......是什么招式?”
罗日天再次吐出了一口血水,怔怔地看着苏北,心中的恐惧之色挥之不去。
没有人知道自己在那一瞬间看见了什么,整个苍穹近乎被剑气割碎......
自己怎么会脑残到认为他的修为不高就没有战斗力?
有资格掌握青萍剑这等天级至宝的人, 又怎么可能像自己所想象的那般不堪?
这个苏北......隐藏的太深了!
“刹那芳华。”
苏北转过身,没有再去看地上尤若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的罗日天, 淡淡道。
“快, 快来人将罗长老带下去,治疗......”
墨行简见此情景,心中的阴郁之色瞬间便是一扫而空,连忙指挥着同样在发呆的丹霞峰弟子,将像个死人一样重伤在地的罗日天拽了下去。
再次看向自己的这个师弟,心中说不出的舒爽之意。
各宗的长老面面相觑,随即也不知道谁出声喃喃道:
“这罗日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难道不知道苏长老既然能手持青萍剑,就绝对不是一般人吗?”
“是啊,接下这一剑,身体毫发无损!苏长老真的深不可测啊!”
“哎,苏长老的这一剑,让王某隐隐想到了千年前的那一场万族之劫,当时的剑宗剑仙也是这么一剑斩下了近乎半个苍穹......”
“额,王长老你不是才九百多岁吗?”
“......”
“苏长老的这一剑用的就是传说中的剑典吧, 今日倒也能传出去一段佳话!”
“那萧若情以半步金丹之境界重创半步金丹,而苏长老同样以半步返虚之境重创返虚中期......”
“虎父无犬子啊!”
“应该是虎师无犬徒。”
——苍穹之上,苏北所留下的那一朵青紫色莲花, 久久未曾散去。
远处,单无澜就这么看着这一幕,抿唇未曾说话,清冷的面庞之上未有任何表情,只是小手却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山峦起伏着,寒风吹着她身上的那件鹤氅。
良久,才悠然一叹,略显苦涩道:
“真是很美的莲花啊......师兄。”
......
新的擂台在岩浆形成的‘黑曜石’上快速的搭建好。
又有新的弟子陆陆续续的登上了擂台相互切磋着。
只是,经过苏北同罗日天的这一战,尽管其他的小辈弟子有心切磋,可是却在没有之前的那种惊艳之感了。
苏北走到败家徒弟的面前,看着她雾水蒙蒙的看着自己。
萧若情紧紧抿着红唇,师尊那一剑的风采似乎依旧回荡在眼前。
师尊会的剑法有很多很多,可是他为了自己,为了给自己这么一个承诺,真的在剑宗上空之上画了一朵青莲。
“为师刚才可还霸气?”
苏北强行的压住胸腔向上的吐出的血水,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温文儒雅中透着阳光,看向自己败家徒弟。
罗日天毕竟是返虚中期, 那一式的威力绝对有着近乎合道的恐怖, 能将那一招反推回去,便已经是自己的幸运了。
萧若情使劲地点了点头。
苏北强行撑着身子,随后将手伸了过去,开口道:
“回不剑峰吧。”
萧若情起身,虽说有些不解师尊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拉住了苏北的大手,两人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中远去。
李子君看着苏北拉着萧若情朝着远处那座自己十分熟悉的山峰走去,看着苏北的略有些虚浮脚步,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便是生出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抱着怀中的大白猫,便是起身朝着不剑峰的方向走去。
闻人平心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回过头却是看见鱼依旧是之前的坐姿,交叠着的肉丝,甚至都懒得动一下,面色古怪道:
“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鱼随意地笑了一下,俏媚的脸上风情万种,伸出手指轻轻点着朱唇,幽幽道:
“他远比你想象得要不简单得多呢......”
“不然也没有资格得到本尊的星月令。”
“......”
闻人平心沉默不语,只是手紧紧地攥着椅子的把手,在其上留下了一个痕迹。
自己看着苏北这么多年,可是竟然还没有这只鱼了解他?
心中突然便是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原以为鱼只是因为报纸的原因才给了苏北星月令,可现在看来苏北身上似乎还隐藏着许多自己不清楚的东西......
就比如萧若情的那一式王道剑,比如苏北的这一式剑二。
——自已一点都不曾了解他。
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场上的打斗,轻轻叹息了一声,喃喃自语:
“看来晚上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了呢。”
......
苏北带着萧若情飞一般地朝着不剑峰飞去。
落在了草堂之上,萧若情体内的灵气已经恢复了大半,这就是先天道体的恐怖之处,有着惊人的灵气凝聚速度,有有着惊人的修炼速度!
看着熟悉的草堂院子,白雪扑遍四周,远处的寒泉叮咚的流淌着,几只鹅正在掐架,萧若情才想起了刚才和墨离争执的情形,有些不满道:
“师尊,那墨离......”
话音还没说完,突然便是感觉到脖颈间一阵湿热,还带着丝丝地铁腥味道,眸子瞬间慌了神,连忙看着眼前的师尊。
苏北终于是没有忍住,一口鲜血喷出,嘴角处鲜血止不住的流淌着,染红了那有些褴褛的白衫,梅花点点。
苏北的脸色瞬间便是变得煞白,只觉得身体一阵虚弱无力,五脏六腑移位的感觉瞬间充斥了全身,一下子便是栽倒在了萧若情的怀中。
“师尊,你怎么了?师尊?”
萧若情一脸焦急地看着眼前的苏北。
苏北睁开了眸子看着败家徒弟,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感受到渗入骨髓的疼痛,五脏六腑似乎都被那两条火龙的火气所融化。
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装哔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倒在不剑峰上,这其实是心中一点点的自尊心在作祟,自己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倒在地上,那多没有哔格?
自己最讨厌大战之后说出一句漂亮话,就栽倒在地上的日漫男主角了......
既然已经胜利了,那为什么不在撑一下,在角落旁若无人的地方栽倒呢?
苏北煞白的脸,唇色略微有些发紫,却还是挤出一丝微笑,温柔道:
“让徒儿看到为师狼狈的一面了呢......”
萧若情连忙摇了摇头,紧咬着薄唇,捂住苏北的嘴唇不让他说话。
随后便是将小手探在了苏北的脉搏之上,感受着师尊体内的经脉。
——似乎比自己所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自己是可以就这么将自己体内的灵气输送给师尊的,只是......那必然会暴漏自己的身份!
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徒弟怎么会无师自通的?
但是看着师尊那张有些憔悴的脸颊,萧若情一时间心乱如麻,薄唇紧紧地抿着,眸子不断地变换。
下一刻,眸子便是瞬间变得坚毅了起来,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在身体中的那一丝大道之气刚要朝着苏北的体内输送的时候,突然便是感觉到眼前一暗,似乎是被阴影遮住了天空。
萧若情连忙抬头,而后便是看到了一张永远清冷的绝美面庞。
三千白发垂着,清冷的眸子就这么望着眼前的师尊。
一袭风吹过,身上的鹤氅飘摇,如雪,紫衫影卓。
苏北看着眼前的单无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是没有说出口......自己已经被她连续两次看到了狼狈的模样。
单无澜俯下身子,柔顺的白发低垂在苏北有些苍白的脸庞上,轻轻搔着苏北的面庞,一股淡淡地香盈于洛北的鼻间。
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苏北,随后便是在苏北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苏北的手腕。
苏北感受着清凉的触感,苦笑了一下开口道:
“师妹......你不生气了?”
单无澜从储物戒指中翻出了一粒气血丹,虽说品质不是一品,但也是极其尊贵的的那一种。
伸手掰开了苏北的嘴巴,塞了进去,淡淡道:
“别说话。”
将苏北额前的一缕散乱的发扶向了脑后,随后便是将体内的灵气尽数灌向了苏北的体内。
苏北讪讪地笑了一下,感受着充盈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朝着自己体内灌输着,将那粒气血丹的药力融遍自己的全身。
自己的这个高冷师妹,似乎......好感度并没有降为零。
萧若情起身,几缕青丝贴在她光洁额头上,眸子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夕阳完全沉入了地底,是夜,无星无月。
剑宗上下灯火通明。
师尊同九师叔两人坐在一起,一前一后,灵气环绕其中。
看着两人似乎十分亲昵的样子,小手紧紧地攥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九师叔是在为师尊治疗。”
萧若情闭上眸子,盘坐在大树下,心中喃喃自语。
风温柔的吹着,心中的那一朵盛世莲花,依旧在为自己绽放。
无言,天地间静止!
突然“乓”的一声,三人缓过神来,抬头望去。
天空上绽放了一朵美丽的金色花朵,只是转瞬即逝,继而溅起了暗金色大雨,天空亮如白昼,迎面而来的星辰无数,再而迅速的消逝,华丽谢幕。
一刹那的辉煌犹如流过的星海,一瞬的光华!
剑宗放了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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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墨离拜师
李子君抱着大白猫走上了不剑峰。
眸子远远地看着为苏北疗伤的单无澜,眸子中虽有一丝惊奇之意,却好似突然放下了心一般,而后依靠着那颗在印象中最为熟悉不过的大树,望着夜空,恬静的笑着。
“你平时都不会这么走的啊,师尊......”
——转身离去。
擂台战结束了。
二十一州的各大宗门弟子雄赳赳气昂昂的站于擂台之下, 探讨着今天心中的最强者。
最剑峰的弟子在席青衣的示意之下,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烟花一排排的摆放着。
烟火在黑暗中升空,一个连接着一个绽放,而后化作青烟飞散。
灿烂,只开一瞬,
不剑峰上。
苏北的伤势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需要静养几天便好了。
见此情景,单无澜收了灵气,起身,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苏北,转身便是准备离去。
看着这个女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苏北终于憋不住了,伸手下意识地拽住了单无澜的衣袖。
单无澜站住了脚,身子却是略微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没有回头,却也没有向前走去,停住了脚步。
蓬雪飞扬,风轻轻地吹着单无澜的白发。
“那个......多谢师妹相助。”
措辞了许久,苏北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拽着单无澜衣袖的胳膊,收了回来,有些尴尬道。
单无澜的眸子中一抹失落之色闪过,却没有言语,面色依旧清冷着。
而后再一次迈动着步子,朝前走去。
苏北看着单无澜的动作, 心中不知为何就仿佛失去了某样珍贵的东西一般,空落落地, 好像眼前人就此而远去......
烟火依旧在绽放着,在苍穹之上传来了爆炸声,而后火星四散落下,消散于天际。
苏北望着已经快要走出草堂院落的单无澜,突然便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追了上去,大声道:
“师妹!!”
单无澜仿若没有听见一般,绣鞋踩在松软的雪地上,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苏北咳嗽了一声,风雪吹进了嘴中,有些冰凉:
“就快出冬了。”
顿了一下,苏北的眸子中映照着漫天的烟火:
“春天要到了,桃花要开了......”
单无澜终于好似听见了什么,脚步微微一顿,抬起头看了一眼漫天四射的花海。
“......要一起赏桃花吗?在不剑峰!”
“......”
苏北说完,眸子中似乎带着一丝期待之色,就这么看着单无澜。
——砰!
一朵璀璨的花朵瞬间绽放,照亮了整个剑宗!
花朵凋零, 漫天火雨散化成火星,划破苍穹,坠落,融入飞雪之中,消散。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单无澜的嘴角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火光映照着她绝美的脸庞,美眸痴痴地望着那盛开的花朵。
或许是烟火的映照,单无澜的脸上染上一层醉人的酡红,眸子中雾水朦胧。
“嗯。”
皎月下,一声轻轻的回复顺着风吹向了苏北的耳畔。
而后单无澜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不剑峰。
苏北挑了挑眉头,这句‘嗯’是怎么个意思?
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妹究竟是原谅了自己没有......
可是自己真的没有做什么事啊!就是一个人在屋子里想要闻一下别人的肚兜,仅此而已。
——而且那个肚兜自己还没有闻呢!
看着苏北疑惑地神情,不远处站着的萧若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走到了师尊身旁,也没有出声,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漫天烟火。
“说起来,都放烟火庆祝了,这擂台应该是打完了吧......”
苏北反应了过来,看着败家徒弟说道。
萧若情点了点头。
“那咱们该回去了,毕竟闭幕式比较重要一点。”
“......”
萧若情默不作声地跟在苏北的身后,听着苍穹上不断炸裂的烟火,心中暗自一叹:
师尊啊,九师叔是仙人,可是她从不剑峰的草堂离开时,却是用的走的。
——她一直在等你的那句话啊......
......
排云殿内。
席青衣摸着胡子,看着这一切,听着炮竹的响声,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说中间出了一些意外,但是总体来说自己还是满意的。
随后便是朝着长老席中的墨战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今天除了自己的八百寿宴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墨离的拜师礼!
眸子穿过墨战身后,看着那个清冷孤傲的银发女子,席青衣十分满足!
——这个女子无论是心性亦或者根骨天赋都是上上之选啊!
那苏北有先天道体的萧若情,自己即将也能收这剑三体的墨离为徒了......
只要好好培养这墨离,凭借着她剑三体的天赋,凭借着自己这高超的人格魅力,绝对能打进这二十一州宗门大比的前十!
一念至此,席青衣轻咳了一声,红光满面的看着一众各宗长老同弟子,笑道:
“感谢各宗的诸位长老前来观礼,今日席某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
席青衣的声音不可谓不大,一瞬间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君无邪捧着酒罐子猛灌了一口,一脸疑惑地看着席青衣,打了一个酒嗝。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皆是聚焦于此,席青衣大笑了一声,背负着双手,幽幽道:
“今日,东风古国墨家,墨战之女,即将拜入我剑宗!”
“!!!”
一瞬间。
场面寂静。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看向了那边静静站立着的银发女子。
下一瞬间,整个排云殿便是响彻了各种各样的震惊声:
“什么?墨小姐要拜师剑宗?”
“她怎么会这么想不开?985那么多?哪个不比剑宗好?”
“说起来墨小姐确实是剑三体,可能和剑宗相性好一点吧......”
“这不是暴殄天物,啊?我归古门不同意啊!”
“就是不知道墨小姐会拜师谁?”
“这还用想?是那席长老提出来的,肯定是拜师席长老吧......”
看着在场人的反应,席青衣的眸子越发的亮了!
随后尽量让自己的眸子看上去更温柔一些,就这么望向台下的墨离,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
墨战起身,望向一众观众长老弟子,也是出声附和道:
“没错,今日我儿墨离便是要拜入剑宗!”
随即便是看向那边沉默不语,一言不发的银发女子,摸着胡须道:
“离儿,你想要拜剑宗的谁为师啊?”
席青衣一脸的意气风发,背负着双手,周身灵气四溢着,整个人看上去超然无上,一副德高望重的尊者模样。
——准备接受着墨离的朝拜。
皇后林瑾瑜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皆是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个明知道答案的答案揭晓。
墨离走出自己的位置,清冷孤傲的眸子环视了四周,星目光芒逼人作寒。
所有人看着这个还未怎么修炼,仅凭着自身的气质便是有如此气势的女子,不由得暗自震惊。
一片寂静。
寒风吹过,紧接着似乎从远处吹来了一阵隐隐绰绰的声音,在这片天地中格外的清晰:
“徒儿,走不走?”
“走。”
“徒儿啊,那边这么多人傻呵呵的站着干什么呢?看烟花有这种不允许说话的规矩吗?”
“徒儿不知。”
“徒儿啊,你信不信为师一蹦起来,伸手就能够到那片枯叶?”
“徒儿不信,师尊要是能够到,徒儿算你厉害。”
“......”
所有人表情古怪地听着这一切。
东风皇后却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尧有兴趣的看着远处走过来的两道身影。
听到了这个声音,墨离的嘴角却是突然的勾出了一抹玩味的弧度,就好似叛逆的少女一般。
粉嫩若葱玉的脸颊被漫天烟火映照得通红,眨着眼睛看着高台上背负着双手的席青衣。
随后便突然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转身朝向了那个还在和败家徒弟说着闲话的苏北,屈膝跪下,对着苏北便是拜了下去。
清冷的声音卷着霜雪,在排云殿回档了许久:
“墨离,拜见苏长老!”
“请苏长老,收墨离为徒!”
“......”
一片寂静。
席青衣的嘴巴长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墨战的嘴角咧着,不自然的抽搐着。
闻人平心一脸古怪地看着一脸懵哔的苏北。
下一刻。
——嘶!
无数声倒吸的凉气回荡在天地间。
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议论声音:
“什么玩意儿?我没有听错吧?”
“墨小姐拜苏长老为师??”
“这......这真的小刀捅屁股——开眼了。”
“小公牛哭小母牛——牛哔死了”
“......”
苏北猛地咽了咽口水,看着扑通一下子就跪在自己面前的墨离,不知道应该做出个什么表情。
眼看着无数道目光朝着自己看了过来,特别还夹杂着席青衣的那一道满含着怨恨,恨不得将自己剁碎的冰冷眸子!
便是下意识地想要拒绝,可是一低头便是看到了墨离的那双眸子。
满含着喜悦,若秋水盈盈,在烟火的照映下,清光似水。
——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子的这种表情。
苏北怔怔地看着她,嘴唇嗫嚅了一下,最终那句拒绝还是没有说出口。
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之下,自己要是拒绝了她......那她一定会很丢脸吧。
苏北冲着她笑了笑,随后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走上前,对着墨离伸出了手。
——砰!
烟花炸开,映照着苏北的脸庞。
苏北温和地笑着,今夜月光明亮,烟火之下同白昼无异。
而后若春风般和煦的声音淡淡地回荡在整片天地间:
“夜风有些凉......”
“徒儿,请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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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姐妹情深的墨离和萧若情
排云殿内,千众翘待。
殿檐上的挂的红灯笼被绳子系着,风一吹,橘光影影绰绰。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集中在了烟火下的那个月冠白衫男子,又是抬起头一脸古怪地看着脸色难看的要死的席青衣。
终是没有人说话。
墨战见此一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想了想, 却也接受了这个现实。
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去的话又怎么会收回去?不过好在这苏北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堪,从他教出来的萧若情来看,离儿未来的成就未必就会比这萧若情差。
那一剑也确实如天人一般。
席青衣冷哼了一声,目光看了一眼苏北,又是看了一眼墨战,转身拂袖而去。
各宗长老弟子望着这一幕有些唏嘘, 继而全部看向了在诸多目光中心的那一对新师徒。
......
苏北凝视着墨离的那双剪水秋瞳,似乎荡漾着一些自己从未曾看见过的东西,从中夹杂着些许的高傲。
不过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收她为徒了,那无论是之间自己对她的印象如何,都要好好待她啊......
墨离将小手放在了苏北的大手中,感受着手心处的灼热。
瞳孔略微有些涣散,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心中的那一丝不知什么感觉的病态越发的强烈了。
那双眸子逐渐便是恍若一汪深潭,将自己所有的思念与嫉恨糅杂在一起,掩藏进深潭之中。
自己终于再一次拜他为师了,这一世,自己应该怎么玩弄你呢?师尊?
苏北的脑海中再次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叮!恭喜宿主成功收墨离为徒。成功收徒两人,完成成就任务!”
“恭喜宿主获得收徒数加一,当前收徒数(2/3)”
“恭喜宿主获得幸运大转盘十连抽抽奖,当前系统自动抽奖, 进行中——”
“恭喜宿主获得至宝【寒潭玲珑珠】, 仙子穿过十次未洗的肚兜, 一页神奇的纸, 真诚的颜艺表情包,十套死库水比泳装......”
“......”
苏北感受着诸多破烂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储物戒指中, 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眼看着众人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轻咳了一声。
随后便是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颗硕大的,红彤彤的丹药。
药香四溢,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被这颗丹药所吸引。
继而,便是见得五道口的那名长老倒吸了一口凉气,猛地站了起来,看着这颗丹药,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失声道:
“这是一品......一品造化丹!!”
“!!”
五道口的那名长老的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眸子中皆是满含震惊之色,一个个伸长着脖子望着苏北手中的那颗一品丹药。
——五道口长老的话没有任何人质疑,也不会去质疑!
而后所有人瞬间倒吸的一口凉气,让这一方天地温度近乎升温:
“嘶——”
“竟然是造化丹!”
“还是一品造化丹??”
“剑宗哪来的一品造化丹??苏长老是哪里得到的?”
“苏北要做什么?难道......是要将一品造化丹给这墨离!!?”
“......”
闻人平心眸子复杂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师弟,她知道在不久之前他还将一品造化丹给了萧若情一颗。
墨离看着这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药丸子,鼻尖萦绕着经久不散的药香, 瞬间怔住了。
她又怎么不知道这颗丹药的珍贵程度??大脑一片空白, 一时间有些懵。
在一旁的萧若情眸子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轻轻低下了头, 月色下,露出天鹅般的白皙颈项,小手轻轻地攥着素罗裙的一角。
果然,这造化丹并不是自己的专属啊......
师尊,对每一個徒儿,可真的是‘公平’的很呢。
——这个公平,语气在萧若情的心中加重了一下。
苏北浅笑着,将药丸子递了过去,烟火之下,落雪簌簌,这颗造化丹闪烁着光泽,映在墨离的瞳孔中,唰的一下亮晶晶:
“既然你拜苏某为师,那为师理应给徒儿一件拜师礼。”
“只是不剑峰确实有些不宽裕,甚至上面连只鸡都没有。”
“......”
顿了顿,看着墨离依旧在发呆,便是拉起她有些凉的小手,将造化丹放了进去,轻轻合拢她的玉指,温柔道:
“这颗一品造化丹是墨长老所炼制的,有着洗髓,锻骨,凝气,提神等作用......”
“为师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思来想去,也唯有这造化丹方才拿得出手。”
“......”
轰——
苏北的话音一落,瞬间排云殿便是响起了无数的震惊艳羡之声。
这可是一品造化丹啊!
即便是对于合道修士来说都有着说不清的好处,这苏北就这么给自己的徒弟了?眸子中没有一丝的不舍之意?
苏北没有理会这一道道贪婪的目光,大手揉了揉墨离的脑袋,风姿若标笑道:
“你要好好修炼啊,别让师尊失望。”
——心中却早已经在期待着这墨离吸收了造化丹后,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反馈。
墨离默默地收下这造化丹,而后使劲地咬着自己的唇,直至鲜血溢出,染红了朱唇。
只有痛苦才能让自己感受到最真实的感觉。
随后冲着苏北湛然一笑,精致的脸庞一瞬间嫣然若雪放:
“墨离谢师尊!”
“......”
......
席青衣的八百寿宴庆祝的有些七零八落的,终于结束了。
所有人面面相觑,与其说是席青衣的八百寿宴,倒不如说变成了苏北的个人舞台秀。
苏北的那一剑莲花,亦或者墨离拜师苏北,再到苏北赐丹......
这一切的流程下来,众宗门的长老突然察觉到,苏北确实是一个德高望重,心胸宽广,同时又为人低调的一个人!
无论是替徒儿出手展示剑招,亦或者是赐给墨离一颗造化丹,哪一件事都足以展现出苏北的个人高尚的人格魅力。
在七长老钰邪的安排之下,各大宗门长老弟子有序的被安排在了剑宗专门招待客人的山峰,当然除了闹事的罗日天嘴里面塞了一颗气血丹后,便是被绑起来送了进去,通知了无华阙,等着无华阙的人前来领人。
一路上,议论声音随处可闻:
“哎!我也想成为苏长老的亲传弟子!呜呜呜!那一剑最美的莲花也太浪漫了吧。”
“一品造化丹啊!倒是没有想到剑宗竟然出了一个一品炼丹师!”
“苏长老,他真的,我哭死!”
“我就不一样了,我早已经是ibei了......”
“......”
月光如水,清风柔和。
皇后林瑾瑜坐在为她单独安排的一处阁楼内,推开窗子,静静地看着雪飞清扬,灯笼的橘红色洒在雪上,月光恬静轻柔,洒射在剑宗的每一处角落。
不知哪出传来了阵阵的琴瑟声音,林瑾瑜轻轻地闭上了眸子,纤纤玉指在窗前的楠木小桌上打着节奏。
阁楼的边沿挂着两盏灯笼,灯笼的光芒让床外极是明亮,因为这个阁楼就在剑宗的寒潭池旁,池边月下,月光皎洁。
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今天的所见所闻,黛眉轻轻地蹙了一会,伸出纤长的玉指轻轻地按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
“剑宗竟然出现了一位一品炼丹师,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个苏北,如此的心胸格局,若是伪装的,就怕他刻意的接近皇上,是有所图。”
“......”
阁楼内的火盆灼烧的有些旺,屋内的温度很高,只是一会,林瑾瑜便是感觉到轻纱内的肌肤上有细汗溢出。
黏湿乎乎的,绣着凤凰的正红宫装穿在身上略有些不舒服。
林瑾瑜的美眸望着床外波光潋滟的寒潭,轻咬了一下薄唇,而后轻轻地将自己的绣鞋脱下,把罗袜扔在一旁,露出了雪白的玉足,晶莹的玉趾,高高的脚弓......
随后便是飘然飞到了寒潭旁,将繁重的宫装脱下,一对赛雪欺霜的修长美腿玉足,浸泡在冰凉而清澈的寒潭池之中。
“嘤咛~”
瞬间的冰寒让皇后满足的长叹了一声,纤足摆动着,踢着寒泉池水,感受着晚风,不知怎地,心中便是突然升起了一丝想法。
月色下,一道倩影影影绰绰。
隐隐约约可见一件正红凤凰刺绣宫装,白色蚕丝内衫,海螺红文绣金宝地华裙,红色凤凰刺绣肚兜,xie裤......
“哗啦——”
传来了入水声。
月光潋滟,溅起一片水花。
......
不剑峰上,墨战嘴角勾着笑容,摸着自己的络腮胡,十分满意地下山了。
心中不由得感叹,自己的女儿拜在了苏长老门下,绝对是自己此生作出的最伟大的决定!
那可是一品造化丹啊,自己可是看得清楚,苏北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这下可放心了!
自己的女儿不得直接起飞啊......
草堂内,墨离眨着眸子看着苏北,苏北背负着双手,一副超然的模样幽幽道:
“既然你拜我为师,那今日为师便是教你修仙的法则......”
“首先,修仙是一件十分枯燥乏味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要活着......”
“一定要踏踏实实,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安安分分......的修炼明白吗?”
“多向你大师姐学的修炼!”
“......”
听着苏北的絮絮叨叨,墨离点头应着,眸子瞥向了在一旁坐着面无表情的萧若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北意犹未尽低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开口道:
“徒儿们可记住了为师的话?”
看着两人一副乖巧的模样,皆是点头应着,苏北点头,十分满意道:
“那你们两个就相互认识一下吧,今晚就睡在这草堂,为师去猪圈睡......”
“相互促进一下姐妹的感情,身为同门啊,感情最重要了!”
“为师看你们也都挺知道分寸的,为师对你们放心!”
“......”
说着便是倒退着走出了草堂,看着两女弯着的嘴角,点头关上了门,离去。
一息后,苏北猛地一开草堂的门。
——两女依旧是面带笑容的相互看着对方,一起回头甜甜地看着苏北,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疑惑道:
“师尊,怎么了?”
苏北表情古怪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喃喃道: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不过这样也好,别掐起来就行!
“嗯,忘记说了,那个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关窗户,别着凉了......”
轻咳一声,苏北说完转身便是溜出了草堂,急不可待低奔向了自己盖好的猪圈小房子,去查看一下系统给自己的一堆宝贝。
就比如那个穿过的肚兜......咳咳,不是,是那个一看就有妙用的【寒潭玲珑珠】......
草堂内,两女依旧是一副乖巧模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女相视一笑,似乎暗含某种默契,墨离微笑着开口道:
“师姐,师尊走了吗?”
萧若情睫毛眨着,月色影影绰绰的,笑的很好看,回道:
“嗯,这次真的走了。”
“......”
说着嘴角弯着的弧度逐渐地消失,而后两女皆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看着就姐妹情深。
寂静无声。
萧若情眸子上下打量着墨离,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淡淡道:
“墨师妹,真是好算计啊。”
“拜师和造化丹,你一样没拉下......”
墨离清冷的眸子冷淡地看着萧若情,无言。
草堂内的气氛一瞬间,剑拔弩张!
墨离起身,衣衫下的身体轻轻绷起来,眸子波澜不惊地道:
“师姐在说些什么,墨离不懂。”
萧若情纤手轻拂了一下青丝,眸子看着面前的墨离,声音清脆而冰冷,自顾自的分析道:
“你吃准了师尊的性子,知道光明正大之下拜他为师,他是不会拒绝的!”
“相比于席长老,师尊无论是地位身份修为皆是不如他,我根本想不通伱拜师尊为师的目的。”
“你这种人,所行之事皆是带着目的,你对师尊绝对有所图谋,那么思来想去,唯有造化丹,你提前知道了师尊手中还拥有造化丹......”
墨离的性子自己很清楚,她所作就是带有目的的。
——她不可能同自己一样,拜师是抱着杀了师尊为目地的,可自己实在是想不到师尊身上她有什么所图的,那她必然就是为了那颗造化丹!
墨离面若霜雪的看着萧若情一通分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
“师姐,想的可真多!”
这一句师姐,确是咬的很重。
第一次见面,势头一定不能弱了,哪怕自己现在修为远远不如她。
师姐?萧若情的眉头一挑,看着她一脸阴阳怪气的神情,面无表情道:
“我可当不起堂堂墨家大小姐的师姐,我不是你师姐,你也不是我师妹。”
“师尊收下了你,承认你是他的徒弟,我没有承认。”
“......”
墨离看着恨不得将斗志昂扬写在脸上的萧若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自己轮回这一世,萧若情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缠。
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翘起腿,眸子撇着萧若情,幽幽道:
“师姐是不是太把自己看的很重了呢?”
“当然,墨离的意思是,师姐觉得拜师苏长老,墨离必须要得到师姐的同意?”
“......”
萧若情的手紧紧地攥着,眸子看着眼前的女子,刚想开口说话,便是听见墨离嘴角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继续道:
“你也不过是比我拜师早了几日而已,在这里装什么师姐呢?”
声音很轻,但是语气却很重。
师姐两个字尤其玩味。
萧若情只觉得脑袋都要大了,冷冷的看了一眼墨离,推开门,停顿了一下,开口道:
“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你!”
“......”
说罢,悄然离去。
月色下,天地间,恍若无风雪。
......
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羽的凤凰
苏北来到了猪圈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
随后便是紧紧地关上了门,想了想,怕出了什么意外,又出去在门口放了点东西。
拍了拍手,看着自己做的这一切点了点头,这下子就不会有人突然进来打搅自己了......
——起码自己听到动静能有一个反应的过程。
嗯,自己只不过是想要独自一人看看那个【寒潭玲珑珠】究竟是干什么旳,毕竟财不外露自己还是知道的......
一股脑将系统给的破烂儿全部倒在了床上,苏北看着面前的死库水,肚兜。
左右看了看,悄悄地拿起了那个仙子用过的红色肚兜......
就是单纯的看一下这个材质,毕竟自己还没有怎么接触过。
轻轻地摸了摸,随后咽了一口口水。
(......)
苏北周身涌动着无边的圣贤气,无比的正义神圣,而后一脸嫌弃的将肚兜什么的统统塞进了储物戒指中。
正直的望着手中的那块闪烁着晶莹亮光的【寒潭玲珑珠】,将一丝神识探了进去,察探着它的作用。
继而眸子越来越亮,就这么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夜明珠,怅然一叹:
“没有想到将这东西泡在寒潭中,会让寒潭的池水生出玲珑气,对体内的五脏六腑经脉大有益处!”
“这可真的是神物啊!好东西......”
思来想去,这么多次自己不就是因为五脏六腑和经脉太过于纤细,才导致屡次受到内伤吗?
若是经常的吸收玲珑气的话,自己下次别说是剑二了,就是那些式王道剑,自己都有把握用出来,而且不伤身体!
——这真的是自己困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苏北轻轻地推开窗子,望着皎洁的月光,沉默了一会,看着这个玲珑珠,心头是越来越痒。
要不今天晚上就试试效果?
要是效果好的话......苏北看着床上的死库水,陷入了沉思。
这种神物自己不能独吞,到时候可以让大师姐,徒弟,师妹们......一抹笑意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浮现在了苏北的嘴角,随后苏北义正言辞,看着手中的玻璃球,一脸严肃道:
“既然系统将这死库水和玲珑珠一同给了我!那就说明必须是要搭配着死库水泡寒泉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这里有十件,嗯,也差不多够了......”
“我记得剑宗是有寒潭的,先浅浅去一趟吧。”
“......”
推开门,雪漫着苏北雪白的长衫,青冠起伏于月海,苏北背负着双手便是飞到了自己印象中的寒潭,这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一弯残月斜斜挂在天际,几点星光忽隐忽现,阁楼就在寒潭旁边,上面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
苏北轻轻地蹲下身子,用手扒拉了一下潭水,感受着泉水的阵阵凉意,看着泉水倒映着自己惊为天人的容颜,不由得叹息道:
“这种帅,真的是一种烦恼啊......”
起身便是开始脱掉了长衫的上衣,将手中的玲珑球扔进寒潭中泡一会。
随后将整个身体泡进了寒潭中,瞬间便是感觉到这玲珑球不断地向外溢出着丝丝缕缕的仙气,冲刷着自己体内的经脉,一种难以形容的舒爽感传遍了全身!
苏北享受着体内的仙气按摩,半躺着身子,眸子随意地打量着四周,忽然便是发现不远处月下有一抹红色,特别的明显。
皱了皱眉头,苏北拿起衣衫,便是朝着那一抹红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苏北看着那绣着凤凰的宫装以及红色肚兜......瞬间便是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那个东风皇后的衣服吗?
也就是说......
“哗啦——”
寒潭泉水泛起了涟漪的声音。
苏北赤着上身,下意识地便是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月下,一道绝世倾城的倩影从水中浮出,起身站立了起来,三千秀发被水沾湿,芊芊玉指轻轻地将散乱的长发浮拢于脑后,滴着晶莹的水珠向下滴落。
——不是很深的寒潭,刚能没过大腿,修长丰润的玉腿已经抬起水面,水珠儿光滑的玉腿上往下滑落,晶莹剔透。
(......)
林瑾瑜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抖动着,眸子因为水花的原因紧闭着,朦胧的月光之下,香肩若雪白般耀眼。
而后两只粉嫩洁白的手儿合在一起,在水面上捧起潭水,朱唇轻轻在手心处亲昵的吻了一下,双手提起,玉臂如雪,将水花撒到半空中,那些晶莹的水花在月下如同五彩的琉璃,落在水面上。
朦胧唯美!
苏北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手中的衣衫掉在了皇后脱下来的衣物上。
似乎是因为声音过于大了,寒潭中的女子黛眉突然一蹙,而后瞬间便是整个身体浸在了寒潭中,肩膀之下都隐在水里。
凤眸猛地一睁,便是看到了那边的苏北,目若霜寒,只是一抹红意瞬间便是升腾在了耳畔,冷声怒斥道:
“放肆!”
苏北早已经转过了身,背着身子开口道:
“苏某不知皇后在这儿......无意冒犯......”
林瑾瑜眸子变换着,月下脸庞更是带着一种高贵的朦胧美,声音冰冷道:
“还不快退下!”
“......”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手抱起地上自己的长衫,便是朝着远处走去。
只是刚才的那一幕,依旧是回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无羽的凤凰。
这要是在民间的话,会被说成克夫的。
......
听着身后传来了细细簌簌的声音,苏北抱着衣衫,心中略有些心猿意马,连忙便是开启了无我之境,平静了自己有些焦灼的内心。
林瑾瑜周身带着湿意,抱起地上自己的衣物,随手将凤凰宫装套在了身上,眸子变换着看着那边未曾离去的苏北。
这要是在洛城,被人看见了自己......那绝对是要扣眼珠子的,而且还要将其赐死。
可是这是在剑宗,在人家的寒潭,谁也不知道会有人在这里泡寒泉,并不怨他!
——但是这不是自己就能原谅他的理由。
自己的身体皇上还未曾见过,倒是被一个陌生的男子见光了,这......于情于理都是大过!
夜风簌簌,林瑾瑜的脑子混乱着,本着为皇帝守住节的想法,自己现在为有两个做法,第一,就是杀了面前的男子,第二,就是服毒自尽!
可是自己却又不甘心,凭什么?
那人立自己为后百年,从未曾对自己哪怕有一丝宠爱。
东风唯一帝后,听着似乎很好听的称号,可是近乎坐了冷宫百年,这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滋味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懂自己?
一弦弯月,幽光下映照着皇后绝美的脸庞,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青丝夹杂着水迹,黏在自己的宫装上。
脚步轻柔,未穿绣鞋,略显不稳的步伐渐进朝着苏北的方向走了过去,一声带着威严的女声:
“苏长老来寒潭做什么?”
苏北并不知道自己在皇后的脑海中早已经死了八千多次了,听到这个端庄大气的声音,转过身来,苦笑了一声,一脸‘真诚’的看着皇后道:
“皇后,苏某无意冒犯,只是来此地修炼。”
修炼?
林瑾瑜的眸子紧紧地缩着,看着一脸自然的苏北,又是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他的眸子,试图在其中找到任何哪怕是一丝的欲望之色。
看着苏北那双眸子,给自己一种说不出的真诚之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这个人就是很真诚的样子......
——真诚的,过于真诚了。
皇后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古怪,黛眉一挑,淡淡开口道:
“哦?修炼?”
“那苏长老刚才可看到了什么?”
这句话,语气有些沉重。
苏北看着面前的俏水佳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然道:
“苏某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刚看到皇后在这儿,便已经是转过了身过去。”
“......”
心中却是对这个系统给的‘真诚的颜艺表情包’大为赞叹!
此物真的太神奇了。
皇后眯了眯眸子,默默地感受着苏北的心跳波动,以及面色表情的变化。
对这一方面,自己还是有自信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撒谎骗过自己,即便是姬南珏有的时候也需要自己辅助他......
苏北的心十分地平静,面色表情也没有任何的变化,探查过后,皇后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苏北确实没有说谎。
转身拿起放在寒潭边的绣鞋,幽幽道:
“苏长老请回吧,本宫乏累了,想要歇息。”
“......”
不知怎地,心中的负罪感突然变是减轻了许多,顿了顿又是开口,声音中却是夹杂着淡淡地威胁:
“今日之事,本宫不希望见到有第三人知道。”
“......”
苏北眸子笑了笑,无我境界依旧放着,真诚面具带着,淡然开口道:
“苏某今日未曾来过寒潭,不知皇后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瑾瑜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无言上了阁楼。
苏北松了一口气,抱着怀中的长衫便是赶忙消失在了原地。
......
林瑾瑜回到了阁楼,轻轻地将身上泛着湿意的宫装再次脱了下来,转了一个身,背身侧过去,玉臂搭在窗户的边沿,螓枕在上面,回想着刚才的一幕。
突然眸子中有些狐疑之色,喃喃自语道:
“奇怪,刚才他说未曾来过寒潭时,表情和心跳也未曾有一丝的变化啊?”
“......”
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多想,起身,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了锦塌之上,一件一件的放平。
突然,皇后的凤眸一缩,黛眉一簇,似乎是某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一般!
林瑾瑜连忙在自己繁琐的这一套凤凰套装内翻找了又翻,确认哪里都没有之后,衣服也没有穿,再次透过窗户向外张望着。
自己的肚兜哪里去了??
仔仔细细地回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苏北的衣衫似乎时掉落在了地上......而后他捡了起来。
捡了起来??
难道自己的肚兜在他的长衫里??
皇后茫然的双眼逐渐清明,眼波流动,脸庞瞬间便是如同晚霞一般红,面色逐渐变得僵硬。
怎么会这样??这明日......一定要找他要回来。
这关乎着东风皇室的名誉!!
他......他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
苏北抱着匆匆地抱着衣衫,头也不敢回,便是回到了自己的猪圈。
关上了门,这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
将玲珑珠再次放回了储物戒指中,头发上的水迹还未曾擦干,随后便是将长衫随意地朝着床榻上一扔,感叹道:
“这玲珑珠确实有用啊......”
“嗯,我还以为白虎......根本就是存在于传说中呢。”
“......”
眸子中再次映出了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湿发浮在团子之前......苏北连忙暗自开口道:
“你疯了!那是东风皇后!你这是大不敬啊!”
“占了便宜老老实实闷声发大财就好了,瞎想些什么。”
“.....”
就算知道这个世界上仙宗和皇室的地位是近乎平等的,但是可能是因为某些刻在骨子里的影响,苏北总是对这个皇上和皇后有那么一丝丝异样的感觉。
嗯,可能骑着凤凰御九天是刻在男人骨子里的基因?
随意的将长衫拿起,正准备穿上的时候,突然一个通红色的肚兜便是从长衫的包裹之中掉落了下来,落在了床榻上。
苏北瞬间便是怔住了,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用着金丝银线绣着凤凰的正红色轻纱肚兜,上面细密的针脚,完全不是墨离给自己的那个可以比拟的。
随意地咽了咽口水,轻轻地捏住了两个角,将它提起,鼻尖似乎还隐隐约约的萦绕着一阵幽香。
“这是......皇后的??”
皇后的肚兜怎么会在自己的手里?难道是自己抱衣衫太着急了,捎带过来了?
嘶——
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要是被皇后知道,不得将自己剁碎了啊!
那......给她送过去?
苏北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挥之在脑后。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我拿了你的肚兜,我还特意看了,我甚至可能还用了......
自己必须死不承认,也只有这样,双方的面子上才过得去,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就算是从不剑峰跳下去,我苏北也没有拿肚兜!
一念至此,苏北暗自点了点头,就在正准备将手中的肚兜放进储物戒指的时候,突然窗口处边是飞进来了一个大耗子!
随之便是一阵熟悉的香风扑面而来,苏北的整个脸瞬间便是被深深的埋住了。
苏北使劲地挣扎着,面色憋得发紫,终于逃了出来,呼吸着新鲜空气,喘道:
“大师姐,你怎么半夜突然来了?”
“......”
闻人平心松开了手,美眸泛光,唇边带着慵懒的笑,随意地坐在了苏北的床榻之上,翘着修长的玉腿,月色下,那缝有‘苏北世家’的几个大字,反着淡淡地光泽。
闻人平心上下打量着未穿上衣的苏北,头发还未干,带着丝丝的湿意,继而,目光便是幽幽地转向了苏北手中还没有来得及藏起来的肚兜。
四目相对,一片寂静无声。
而后闻人平心一脸古怪地看着肚兜上绣有的凤凰图案,一个可怕的想法瞬间便是在闻人平心的脑海中浮现,朱唇嗫嚅了几次,终于开口道:
“北北,师姐知道你喜欢肚兜......但是这个可偷不得啊!”
“这凤凰肚兜,你是哪里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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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4400字吧,今天1万没有日成。
9000.....
第一百四十九章 师弟特意从古书上学的足疗
猪圈极是安静,仿佛可听见它正慢慢的入睡,轻轻的呢喃着。
夜色有些深,闻人平心就想趁着夜深人静旳时候好好同这个师弟谈一谈,谁知道刚从窗户跳进来,便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苏北不知道怎么回答,绞尽脑汁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大师姐不像是八师妹那样小孩子单纯的心性,也不像是败家徒弟那样哄哄就好了。
思来想去,苏北还是觉得就和大师姐如实说吧,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为自己辩解之时,便是听到了闻人平心一叹道:
“算了,你总是神神秘秘的,但是做事确是挺有分寸。”
“你的事师姐也不多问,心中有个数就好了......”
“我来找你,也不是想要同你说这些。”
“......”
苏北微微愣了一下神,虽然有些疑惑,但却也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穿上长衫,将那肚兜放进来储物戒指中,也是坐在了床榻之上,随意道:
“大师姐大晚上的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啊?”
一抬头,却是有些发愣,闻人平心的目光就这么看着自己,面庞上带着些许温柔,温柔之中又夹杂着几分宠溺。
闻人平心的目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苏北,似乎想要将这个在自己眼中,越来越陌生的样子记住:
“说起来,我们多久没有一块儿睡了?”
听到大师姐突然说出这种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苏北干咳了一声,却是又不想毁了这个有些温馨的气氛,笑道:
“额,这个师弟怎么记得?怎么说也有几百年了吧......”
却又有些摸不到头脑,自己的大师姐究竟是今日发了什么疯。
闻人平心的眸子中似有追忆之色,今日那只鱼的一番话虽然让自己心中不舒服,可是仔细想来说的却也事实。
这个自小就在自己身边长大,自己一手照顾大的师弟,晚上必须要抱着他才能入睡,缠着自己讲故事的师弟,也逐渐成长成能够独当一面的仙人了呢。
来的时候,心中满肚子的疑问,想要问他很多很多的问题。
——诸如他是怎么教给萧若情的王道剑的,又或者说他的那一式剑二的极致,以及在不悔崖下得到的妖丹......
可是在看到他的这一刻,千言万语似乎皆是消散了。
闻人平心伸出素手,在苏北有些惊愕的眼神中,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而后脸上带着温雅的笑容:
“小的时候啊,师姐这么拍着你的脑袋,你总是会躲闪。”
“还说,男子汉不能被拍脑袋,会长不高的,长不高就不能保护师姐了......”
“那个时候你还小,你就在师姐的红尘峰长大的,师姐就和你的师妹们那般大,老头子在那时候就不正经,总是一溜出去就不见踪影,白日里操心完剑宗的这些事儿,还要去哄着你。”
“你是师姐见过的最会捣蛋的,嗯,当然也有可能小孩子都这样,不过师姐只带过你......”
“......”
听着闻人平心在自己身边絮絮叨叨,苏北有些尴尬,他倒是不记的这些。
看着今日的大师姐心中却是有一丝温馨的触动,似乎是刻在了灵魂深处骨子里的那种家的感觉。
感受着她轻柔地抚摸,心中竟还有几分受用。月光打在了她的脸上,阴影逐渐地散去,剩下的是越发显得温柔的祥和,恍惚就是每个人心中最完美的师姐的形象。
正在愣神时,突然耳畔传来了闻人平心轻柔的声音:
“以后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不要让师姐担心......好吗?”
“最起码,也让师姐心中有个数。”
“......”
苏北的身体微微一颤,似乎终于知道她半夜来寻找自己拉着自己说着这些了。
是在擂台之上,看着自己似乎像是逞能一般,去战那罗日天而感到担忧?
不知怎地,内心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以往在看到玄幻小说的时候,主角登上了擂台装哔,最后成功打脸,身边之人的感觉是什么呢?
除了震惊,会有同大师姐这般忧虑紧张吗?
是了,也许这才是真正关心你的人心里的第一感觉,不是为你的战胜而感到震惊喜悦,是那一种一颗高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慢慢地逐渐归于心安。
也许在她的心中,卸去那层剑宗代掌门坚强而独立的伪装,她其实比谁都要软弱......只是一个心中牵挂着师弟的师姐?
苏北低头,将脑袋很自然地靠在了闻人平心的肩膀。
这一次却是心无旁骛,轻轻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月色如水,明晃晃的打在小屋内。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嗯,你之前找的那一百个剑宗的弟子,舞蹈练的怎么样了?”
闻人平心慵懒地靠在床上,香风弥漫,身上特有的那种淡淡体香直往苏北的鼻子里钻,朝着他伸着一条裹着‘苏北世家’的修长玉腿,开口道。
苏北坐在她身前,脱了她的绣鞋,两手握住闻人平心地芊芊玉足,轻轻捏了起来,感受着裹着丝袜柔软温润的触感,淡淡的香味扑鼻而至:
“嗯,因为大部分都是身体有所缺陷,亦或者是受过重伤而无法治疗的弟子,所以她们都很珍惜这次的机会。”
“那舞蹈本身也不是很难的,估计就快要练成了......”
闻人平心的秀眸半开半闭,轻轻点了点头道:
“这几日你找个时间,出宗门为她们办置一些衣物什么的吧,既然是代表着剑宗,这些方面自然是不能掉了颜面。”
心中对于苏北的那个舞蹈却是未曾抱有任何期待。
不过相比于历届来说,剑宗草草应付了事,这一次倒也是算是一个大的突破了,估计会比往年招生多一些。
顿了一下,闻人平心感受着足下传来的舒适之感,浑身的疲劳似乎在这一刻都逐渐地减轻了,眸子便是有些狐疑地看着苏北开口道:
“你怎么这么熟练?”
苏北干咳了一声,随即便是一本正经地看着闻人平心道:
“师姐这些日子在剑宗的疲惫,师弟都看在眼中,大师姐伟大的人格魅力一直在师弟的心头萦绕着,久久挥之不去!”
“几日前,师弟曾经有幸看过一本古书,上面便是有这么一门古老的手法,称之为‘足疗’,最是可以放松身体的疲惫了。”
“因此师弟特意对着木头练了几日......”
闻人平心蹙了蹙黛眉,虽然觉得可能有些不对劲,但是舒适感却是做不了假的,
摇头不去想,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苏北的按摩。
“师姐,可曾听过玲珑气?”
听见苏北突然张口说了一句,闻人平心微微思索了一下回道:
“嗯,曾经在藏剑阁见到过,据说可以强韧经脉,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仙气......”
苏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本正经,眸子无比真诚的开口道:
“师弟在不悔崖之下,路过了一个山洞,看见了一具尸骨就坐在枯干的椅子上,他的手中还捧着一个夜明珠一样的东西,身边还刻着字,大概意思就是希望后来人将这个【寒潭玲珑珠】带走,不要让宝物就此蒙尘。”
“和这个玲珑球放在一起的,还有几套特制的衣服,想必是想要泡那玲珑球在寒潭中产生的玲珑气......必须得穿那个衣服!”
“......”
闻人平心的眸子有一丝惊奇之意,起身看着苏北道:
“北北,你把那个夜明珠和衣服拿出来给师姐看看!”
苏北乖乖地将一套死库水和那个玻璃球拿了出来,放在了床榻之上。
月色之下,玻璃球闪烁着盈盈地光泽。
闻人平心也只是扫了一眼玻璃球,感受着上面确实由丝丝仙气流转,随后便是神色有些好奇地拿起这个据苏北说必须要穿的衣服。
似乎是一整个连体的藏青色服装,只是看着它,一联想自己穿上去的情景,瞬间一抹红晕之色便是染红了闻人平心的双颊。
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了起来,心中有些怀疑,难道真的要穿这个吗?
也......也放不下啊。
看着大师姐的模样,苏北心中的期待之色更浓了,不过确实这个款式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冲击力有些过于大了。
可是这才哪到哪?这么保守的泳衣,脸都会红这个样子,还好自己没有拿出来比基尼......
闻人平心平静了一下心境,抬头试图从苏北的眸子中看出什么,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这其中必然有古怪。
但是看着苏北依旧是衣服云淡风轻,正直的模样,心中却又犯嘀咕,难道真的是这样子?
——时间已经很晚了。
猪圈的烛火熄灭了,隐隐约约能听见其中传来的窃窃私语的声音:
“你躲那么远干什么?师姐又不能吃了你......不是没有让你靠的这么近,你碰到师姐了!”
“不是你非要和师弟挤一块儿睡吗?”
“别出声,这人大了简直就和你小的时候没法比。”
“什么大了?”
“别抢被子。”
“......”
此时此刻,红尘峰上,闻人平心的闺房。
鱼打着哈欠看着桌子上影影绰绰地火烛,昏暗地光芒影影绰绰地,照映在她倾城的脸庞上。
而后睫毛使劲地眨了眨,揉了一下睡眼惺忪的媚眼,嘟囔道:
“这人大半夜的死哪儿去了?”
桌子上滚沸的八山云雾冒着热气,散着浓烈的茶香。
大晚上的来找她,是想要和她商谈一下星月宗同剑宗的报纸之事,是否应该进行下一步的会员制了。
随后终究是承受不住一路的疲惫,雪白的双臂轻轻地交叠在一起,脑袋轻轻枕了上去,闭上了眸子。
夜光清影,深冬,雪簌簌落了一夜。
剑宗的鼾打的很轻柔。
......
天放晴,苏北睁开了眼睛。
过了一整夜,简陋的窗子透着莹白,映得屋内明晃晃的,角落里的几处火盆火焰已经灭了,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
苏北撑起了身子,这一觉睡的是极为心安,身旁的大师姐已经不见了,被子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不知怎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扯了一根飘带,把头发一拢,系了,穿上月色绣海棠的长袍。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便是传来了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苏北眉头略微一皱,有些奇怪,鸡还没有打鸣呢,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转而一想,又是恍然,好像是不剑峰早就没了鸡。
门开了,苏北抬眼一看是自己的败家徒弟。
又是向后看了一眼,发现并没有跟着其他人,心中不觉有些奇怪。
墨离哪里去了?
似乎是看出来了苏北的疑惑,萧若情开口道:
“嗯,墨离......师妹应该在睡觉呢吧。”
这一句师妹却是叫的极为不情愿。
苏北眉毛一挑,似乎这两个徒儿之间有矛盾啊?在同门之中这可是大忌,要是她俩光顾着打架不玩命修炼,自己要怎么办?不给自己修炼,自己怎么突破?不给自己修炼,自己怎么装哔?
伸出手指头,便是想要狠狠地弹一下萧若情光洁的额头,惩罚她一下。
萧若情见此下意识地闭上了眸子,睫毛扑闪着向后退去。
不过苏北的食指在半空中却是放慢了动作,改为了轻柔的一指,继而大手狠狠地揉搓着败家徒弟的秀发,直至炸毛揉出了静电:
“师姐妹之间要好好相处啊!”
“......”
萧若情咬着薄唇,感受着苏北大手的揉搓,冷哼一声。
只是十根纤纤手指却是相互交错着,似乎是极为享受着苏北的抚摸。
苏北穿上长靴,积雪踩得咯吱咯吱的,便是带着败家徒弟朝着草堂走去,推开门。
床榻之上的两个枕头,一个被墨离枕着,另一个被她紧紧地抱在怀中,被子微微拱着,从斜角里探出一把秀丽的银丝。
苏北心中有些好笑,倒是没有想到还能见到这个二徒弟这样的一面。
果然最让人心潮澎湃的永远都是反差感啊。
刚刚修出气感,还未曾真正修炼的她现在也不过与普通人无异,一截雪白的胳膊歪歪的搁在床边,苏北走上前去轻轻抬起她的手臂,便是想要往被子里塞。
触手一片软滑,像是捏着一团温热的海绵,苏北的心中不由自主的一跳,手上就加了劲。
“谁?”
还在沉睡中的墨离猛地睁开了眸子,其中夹杂地凛冽让苏北吓了一跳。
待看清是苏北后,好似松了一口气,嘴角挂着一个说不上来的弧度,咬着手指开口道:
“师尊是来叫徒儿起床的吗?”
随后便是将被子掀起,爬起,檀口半张,吐气如兰道:
“徒儿好看吗?师,尊。”
这句师尊咬字却是极为的着重。
苏北一脸义正言辞的看着墨离身上薄似蝉翼的xie衣之下银白色肚兜,正准备评论一番,突然便是被一双嫩手遮住了双眼,紧接着耳畔便是传来了一声娇斥:
“师尊!不许看!”
“墨......师妹,快把衣服穿上!”
“大清早的,你是在给谁看?”
萧若情的的语气有些不善,清冷的眸子就这么冷冷凝视着墨离。
墨离将被子裹在了身上,眸子波光流转,冷笑道:
“给谁看?难道还能是给师姐看吗?”
“师姐怎么什么都管?是不是就连师妹什么时候洗澡都要安排一个时间?”
“......”
萧若情听到墨离的话,顿时山峦起伏,气急败坏道:
“你!你这个人!”
“在师尊面前太放肆了!”
“......”
眼看着两个徒弟的战火似乎逐渐是有着扩大的趋势,苏北自觉地作为一个德高望重的师尊,此时此刻不做点什么,自己以后的威望绝对会受到挑衅!
冷哼一声,将萧若情的双手拿开,便是挥起了大手!
——啪!
——啪!
不同的地方,两声清脆!
而后萧若情同墨离眸子皆是雾水盈盈的看着自己,双手轻轻地交叠在身后,死死地咬着薄唇,不出声了。
苏北拍了拍手,鼻息冷哼了一声,背负着双手道:
“还吵吗?继续吵啊!”
“......”
------题外话------
三点左右还有4500字。
第一百五十章 李子君的信
见到两个徒弟都不说话了,苏北满意的点了点头,却又感觉到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凶,随即又是温和道:
“二十一州这么大,拜在了同一个师尊门下,这难道不是一种缘分吗?”
说实在的,其实看着两个徒弟因为自己而产生争执, 苏北心中却是有一分难以言喻的爽感!
萧若情的眸子瞥了一眼苏北竭力不让自己向上微扬的嘴角,低垂着眸子开口道:
“徒儿知错了。”
只是心中却是冷哼,自己的师尊明明看上去就一副暗爽的模样。
墨离也是点了点头,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只是眸子深处的那一抹深意悄然掩藏在眼帘:
“徒儿也知错了!”
苏北轻咳一声,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是一把抓住了萧若情的白皙的小手, 朝着床上的墨离走了过去,而后在墨离惊愕的目光中,又是从被窝里硬生生地将她的手掏了出来。
嘴角的那一丝笑意终于是忍不住了,‘真诚’和善的笑道:
“那就笑着握手言和吧!”
“......”
看着有点像小孩子一样的和解方式,萧若情有些哭笑不得。
草堂外尽染作白,院子的边角处积着雪,仿似披着白绢,层层素裹,一路铺到视野的尽头,四下里悄悄的,没有鸟鸣,也无人语,只余这片静澜。
萧若情的眸子看着墨离,两人好似露出了两抹有些僵硬的笑容, 两只柔荑紧紧地握着。
只是似乎力度并不是很轻柔,苏北挑着眉头, 看着两只小手因为过于用力, 映出了细嫩的皮肤之下, 淡淡的青筋。
墨离的嘴角弯着好看的弧度, 银发在阳光下影影绰绰, 微笑道:
“据说师姐努力修仙就是为了给灭绝了的家族报仇,师姐在师妹的心中真的是形象高大呢,可惜师妹却是没有这样的动力......”
萧若情笑的很‘甜’,对着墨离眨了眨眸子,也是饱含深意的轻笑道:
“师妹也很不错呢,就是希望以后不要因为吃**散,而把自己送出去......”
阳光下,两女笑颜如花。
相互握着的小手,久久不愿意松开。
苏北有些烦闷的拍了拍脑袋,背负着双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想了想,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把那个衣服给她们,于是便是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套藏青色的服装,递给了萧若情。
萧若情却也没有注意这個服装究竟是什么款式,两只小手接过,抱在熊前,眸子斜撇着墨离, 一脸期待地开口道:
“多谢师尊赐给徒儿衣物。”
稍微停了一下,嘴角轻轻地向上扬起:
“是单给我一个人的, 还是别的徒儿都有?”
“......”
苏北正在储物戒指中掏出第二套衣服的手怔了一下, 随后拿出来塞到了墨离的手中,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自己对待徒儿,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哪方面都是!
“当然是都有了,这件是你的。”
见到苏北如此的动作,萧若情脸上的欣喜之意逐渐消散,看着墨离轻哼了一声,不知是对谁小声嘟囔道:
“哼,徒儿就知道,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会给我。”
“......”
苏北一脸的黑线。
看来想让自己的这两个徒弟和睦相处,任重而道远啊......
回去是不是应该弄个几捆筷子,把她们叫到窗前,让她们掰筷子给自己看?
......
席长老的八百寿宴已过,各宗的长老弟子便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苏北的身后跟着两个耀眼的徒弟,洋溢着热情的笑脸,一路上都在和来往的弟子长老一脸热情的打招呼:
“再来玩啊?”
“你好你好,在会在会!”
“各位宗门圣地开幕式见!”
“呦?这不是八师妹吗?八......”
笑容却是僵在了脸上,就连伸出去打招呼,准备接受八师妹这个老铁好兄弟拥抱的双手也卡在了半空中。
——这一次单无阙却是没有像以往一样,呆毛轻轻摇摆着便是奔向自己。
在苏北有些错愕的目光中,单无阙在看到苏北的那一瞬间,就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兔子,蹦的老高,随后便是捂着脸转身朝着远处跑去......
苏北表情一脸的古怪,这是怎么了?平时她不是最大大咧咧的吗?
难道和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有关?
萧若情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八师叔远去的身影,又是抬头看了看对此明显二长摸不着头脑的师尊,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下自己心中最坏的猜测怕是要应验了。
师尊的这一波啊......怕是要双杀。
心中却是有些愤愤不平,你就得意吧,这可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经过了一个莫名其妙地小插曲,随后苏北领着两个徒弟便是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中,去了一趟红尘峰,刚一上山,便是看到了大师姐正在和和鱼红袖似乎是在探讨着什么。
感受到了苏北的气息,闻人平心朝着苏北的方向看了过来,连忙冲着他招了招手。
“北北,你来的正好!快......”
苏北的眸子有些疑惑,转过身,眉头皱着再三叮嘱两个败家徒弟不要吵架,随后便是朝着大师姐的方向走了过去。
“师姐?鱼......宗主,叫苏某何事?”
鱼红袖捂嘴咯咯地笑着,山峦挺起,便是一把拉住了苏北的胳膊,贴在苏北的肩头,香风四起,妩媚的笑着:
“怎么,姐姐没事就不能叫你吗?”
闻人平心冷哼了一声,一把将苏北拉了过来,开口道:
“鱼,说正事的,别打岔!正好苏北也来了,你给我们详细地说一下这个报纸会员制以及那个所谓的热搜......”
原来是这个事啊!
苏北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藏了皇后肚兜的事被发现了呢。
不过,这么着急吗?要知道距离第一期报纸的发行,时间上来看,也不过十几天啊......
似乎是看出了苏北的疑问,鱼红袖翘起玉腿坐在椅子上,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意,旋即嫣然一笑,吃吃笑道:
“还不是这块饼太大?引得一堆狼跟着咬。”
“现在市面上除了星月宗和剑宗的报纸,还有很多各种各样的报纸,甚至有的宗门都没有搞懂究竟做的是什么,随便找了一张报纸,随便抄抄改改就也跟着印了出去......”
“星月报发行什么内容,他们便是一个字不落的复制了过去。”
“若是再不推行下一阶段的方案,怕是百姓连哪个报是首发的都不知道了......”
谷馨
“......”
若是之前的话,鱼红袖根本也不会在意这么一点东西,可谁能想到这个报纸带来的利润大的超乎自己的想象?
对于修士来说,黄金白银之流虽然是俗物,但绝对不是粪土啊!无论是各大宗门之间的发展,关系的维系,上下打点什么的,一切都离不开金银。
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价格低廉不贵,买上一份便是可以在茶馆里面吹一天的东西,又有谁能拒绝?
苏北眸子略显诧异,按照自己的猜测,还以为至少一个月内,不会出现这么大规模的模仿呢。
这些其他宗门的反应速度比自己还要快。
这是什么?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盗版?盗版就罢了,还要花钱简直就最可恨!
自己的那个所谓的热搜翻版,以及推行的会员制确实是应该提上日程了。
拍了拍屁股,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便是和两位各种形式上的姐姐,滔滔不绝的描述着接下来自己伟大不同绝响的构思。
谈话之间,闻人平心同鱼红袖的眸子越发的光亮,山峦起伏着,震惊之色越发浓烈......
......
萧若情同墨离百无聊赖的呆在山底下,等着苏北,背对着相互不吭声。
红日高悬,映着两个各有千秋的清冷女子长衫,将地上的身影拉得斜长。
来来往往的一众弟子看着两人,带着丝毫不掩饰的艳羡目光,小声议论着:
“哎,真好,我想也想入不剑峰,我也想要造化丹!”
“你也没有那个颜值啊?我现在极度怀疑五长老有什么收集癖......”
“在这里酸什么?她们两个的关系一定会很好吧。”
.
“快看,快看!那边那个是不是儒门的大小姐?!她好像朝着我走过来了......”
“你脑子有病,她明显是冲着萧师姐和墨师姐去的。”
“不会吧,难道她也想要拜师苏长老?哈哈哈,开个玩笑,怎么也不可能啊......”
“你想的太多了!南风古国的,人家肯定是会修儒道的。”
“......”
在一众剑宗弟子的惊呼议论中,李子君微抿着唇,抱着大白猫,迎着众人纷杂目光,琉璃步摇辉映于正阳,泛着点点流光,襦裙的一角轻扫着山间细雪。
目光温和如春风,长长的睫毛剪着漫天的云海霜雪,抓着裙角,款款迈至两女身前,仿若漫行于诗画之中。
随后在萧若情同墨离不解的眼神中,嘴角弯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温柔道:
“子君恭喜墨小姐拜师苏长老......”
墨离虽说对于萧若情心中有着诸多怨恨,但是对自己的这个三师妹,嗯,确切的来说是未来的三师妹,心中的思绪却是十分复杂。
这个无论任何的时候,都是万分温柔的她,实在是很难让人生出不快之感。
轻轻起身,破天荒地摆出了一个她认为很正常的,没有参杂一丝一毫其他情绪的笑:
“墨离谢过子君小姐。”
李子君将怀中眼珠子不断瞅的大白猫递给了身后的尔由,随后又是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封信,轻轻地朝着萧若情递了过去。
萧若情有些惊讶的接过这个信件,便是听到李子君轻轻说道:
“萧小姐,这是子君给苏长老写的一封信。”
“因为子君出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这就要去回南风古国,所以有些话来不及同苏长老去说,这封信麻烦萧小姐替子君转交给苏长老。”
“......”
李子君双手背在身后,身体稍稍向前倾着,眸子弯弯。
阳光透过树干飞雪遍洒斑驳。
点束之光,流动于李子君的儒裙之上,缓拂于她的琉璃步摇,尽显迷离。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萧若情初见了自己的这个三师妹,心中却是突然升起了一丝细微的不舍,也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轮回,引发的蝴蝶效应,这一世三师妹会不会顺利的拜师师尊?
“嗯,剑宗真美啊!”
“子君很喜欢剑宗。”
这一句没有半点的虚言。
阳光正好,投于红尘峰之前的不冻潭水中,映着三个绝美的容颜。
一阵风轻轻地吹起枯叶,落在水上,顿时搅起一片灿金色,惹得鳞波纹荡,李子君歪着脑袋凝视水中的三个倒影,眼眸轻眨轻眨,似迷,若徜。
心中却是轻声喃喃:师姐们,现在师妹却是不能拜师剑宗。
尔由轻咳了一声,李子君便知道时间差不多了,转过身,坐在了牛车法宝之上,冲着两人挥了挥手。
“萧小姐,墨小姐,再见!”
“......”
渐行,嫣红渐烂。
萧若情纤手捏着那封信,怔怔的看着李子君远去的身影,随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殊不知同墨离心中同时响起了一个声音:
“子君,你就是师姐的师妹啊。”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北同大师姐和干*姐姐一脸得意洋洋的从红尘峰走了下来,感受身边的两种不同的温软,心中的舒爽之意无以复加!
——白天有姐姐,晚上有徒弟......
就在苏北正在畅想未来的时候,突然手背上便是感觉到了汗毛根根倒立,下意识地便是抬起头。
远远地便是看见了一席正红色宫装的女子朝着自己飞来,目光中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之意。
苏北的心头顿时一跳,口水下意识地狠咽了咽。
坏太了,这个女人.....不会是找自己问罪来的吧!
林瑾瑜快速地走向闻人平心,眸子若有所思地看见她正和鱼红袖在一块聊着什么,继而目光便是看向了苏北,脸色便沉了几分,银牙紧咬,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宫装。
随即便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走上前,看也没有看苏北一眼,对着闻人平心开口道:
“闻人长老,本宫今日不回朝,想要在剑宗四处观赏一番!”
“不知道能不能请闻人长老指一位长老带着本宫四处转转呢?”
“......”
一想到自己的肚兜很有可能就在这个男人身上,便是有些心绪不宁,目光却是若有若无地扫向低着头不去看自己的苏北。
闻人平心稍微愣了一下,但却也有什么想法,点了点头,刚准备开口便是听到林瑾瑜开口道:
“就是不知道,苏长老可曾有时间?”
“......”
闻人平心一脸狐疑之色的打量着两人,鱼红袖却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表情玩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个......皇后,苏某有点忙。”
“......”
.
第一百五十一章 真像他连微笑都那么像
听着苏北的话,林瑾瑜的脸色渐渐地黑了起来,你忙?
你忙你大半夜的都不睡觉去泡澡,拿了自己的肚兜不想还了?
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眼角跳了几下开口道:
“那便是谢过苏长老带路了......”
苏北:“??”
自己说什么了?什么时候答应过为她带路?
连忙抬起头想要去寻找大师姐的帮助,却是发现闻人平心早已经走远,领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就朝着红尘峰的小房子走去, 声音传的老远:
“师侄们啊,你师尊有点事,今日你们的修炼就让师伯帮你......”
“......”
——昨天晚上还说自己是她的好弟弟,让自己搂着她,今天早上就把自己卖了?
跑的比谁都快?
苏北轻咳了一声,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很平淡,冲着林瑾瑜摆出了一个微笑:
“皇后特意来找苏某是有什么事吗?”
眼看着苏北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林瑾瑜蹙了蹙眉,凤眸瞪着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却又是说不出口,酝酿了许久,脸上升腾起了一抹红晕,才开口道:
“苏长老昨晚在寒潭......嗯,有没有捡到什么东西?”
苏北一本正经地看着皇后,表情严肃道:
“什么寒潭,苏某从没有去过寒潭!”
心中却是对自己的这个回答大为满意,自己按照昨天的约定,将晚上的事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啐——”
林瑾瑜瞬间便是恼火了起来,自己都被看光了, 他现在吃干抹净了不认账了?
山峦起伏着, 生气的看着苏北,紧紧地咬着贝齿,双手攥着便是想要给他一下。
可是一想到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自己怎么可能会去触碰?那岂不是对姬南珏的大不敬?
犹豫了好一会, 眸子再三变换,终于是摆出了一个和善的脸,端庄的徐徐诱导道:
“苏长老真的什么也没有捡到吗?本宫昨日在寒潭丢了一件衣服。”
“如果你还给本宫的话,昨日的一切可以既往不咎!”
“......”
听着林瑾瑜的话,苏北心中有些好笑。
既往不咎?你当你是谁?这里是剑宗,再说了昨夜月黑风高的,谁看见自己去了?
没有理会她说的话,摆出笑脸道:
“林皇后在说什么苏某听不懂的话?皇后不是要在剑宗四处看看吗?苏某便是领着皇后去走走......”
只是看着她双手总是不自然的紧着身上的宫装,心头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却是突然浮现。
莫非她没穿??
连忙摇摇头不去想那个什么没毛的凤凰,自己可是正人君子,再说了这可是皇后,自己可对皇上的女人没有什么想法。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在剑宗随意的溜达着,苏北若有其事的和她介绍着剑宗的各处。
林瑾瑜算是看出,自己的这个肚兜是要不回来了,但是眼见得有和这个人独处的机会,突然便是开口道:
“苏长老,和皇上有交情吗?”
皇上?
苏北的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形象,虽说民间传闻这个皇上英俊的不像话,但是苏北却还是带入不进去。
于是很自然的摇了摇头,开口道:
“苏某和皇上并没有什么交情, 甚至从未见到过皇上。”
心中却是有些疑惑, 无缘无故地为什么她会问这个问题?
难道是想要想皇上告状?提前探探口风看看自己认不认识她老公?要摇人来打自己?
——好恶毒的妇人!
林瑾瑜有些看不懂了,苏北表情很自然,不像是骗自己的样子。
难道自己猜错了?皇上半夜去私会的不是他?可是他确确实实地去了不悔崖下啊,而且从自己探听到的时间来看,和皇上去的时间大差不差的。
“皇上可是经常会提起你呢?”
听着林瑾瑜这一句不像是开玩笑的话,苏北有些懵,身体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皇上经常提起自己?不知怎么地,察觉到自己被一个猛男惦记着,苏北就觉得身体某处有些刺痛的感觉。
不知道应该摆出一个什么表情,只得讪讪地笑了笑,将这个话题想要岔过去!
清了清嗓子,伸手指着这片湖水,一脸高深莫测道:
“想当年,我还是一名小小的练气士时,就在这湖水之下遇见了一名浑身被锁链捆住的老魁,此人名叫屠狂奴......”
就在苏北给林瑾瑜讲解着,当年自己怎么在洗剑池一剑开天门的时候。
突然,一个羞答答模样的剑宗女弟子朝着苏北的方向跑了过来,脸颊微微翻红,细腻的汗珠挂在额头上,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而后气喘吁吁的立定。
林瑾瑜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好看的女子,却是看见她朝着苏北比比划划的打着手势,心头微微一怔,竟然是个哑巴。
苏北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俯下身,一脸温柔的摸了摸剑娘的小脑袋,温柔道:
“剑娘怎么在这儿?不是让你好好练舞蹈吗?”
剑娘的眸子中闪着光芒,看着这个给了自己救赎的男子,裙畔温柔的伏着根根玉指,而后便是对着苏北打起了手势。
“剑娘有好好的训练,训练结束以后觉得还是应该给师姐们洗剑,不能忘记自己之前的工作......”
“苏长老已经很照顾剑娘了。”
这几日苏北因为经常面对这些身体有缺陷的弟子,挑灯夜读了几日,倒是也明白了个大概,随后便是轻轻笑道:
“不要这么劳累自己,要劳逸结合啊,不然训练的时候精神就不集中了......”
“......”
阳光轻拂着苏北的绣海棠月衫,一任清风徐徐,撩袍。
剑娘徐徐侧首,鼻翼微微皱起来,冲着苏北带着羞涩,甜甜的笑着。
一切令人眩惑致极。
也就在一会儿,又是不断地有几名身体似乎有缺陷的弟子朝着苏北走来,苏北温柔的冲着她们笑着,挨个和她们击掌......
林皇后就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看着那一个个不是哑巴就是瘸子聋子的剑宗弟子对苏北的亲切之感,眸子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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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间,便是将眼前人同昨晚的那个登徒子以及厚着脸皮不要脸的形象做了一个对比。
这么多年,自己还从未曾见过对待弱者这般表情的人。
不是那种表面温和的伤人自尊高高在上的同情,而是真正的一个平等意义上,对这些弟子的尊重。
而且,他还是剑宗高高在上的长老啊。
自己能感受得到这些弟子对苏北那种骨子里面的爱戴与尊敬,那不是可以装出来的......
“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啊。”
林瑾瑜伸手去接苍穹之上飘落的雪花,一身正红色的宫装,鲜艳在这片雪白的天地上有些格格不入。
自己不清楚皇上是不是和他有交情,是不是对他感兴趣,只是这一次来剑宗,就这么看着他,似乎心中有了一丝明悟。
——他确实与众不同。
自己这一趟剑宗,却也不算白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北终于一脸笑意的从这些弟子中脱身,走向了林瑾瑜。
林皇后沉默了一会,幽幽开口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在二十一州,修士的眼中,弱小就是原罪。”
“......”
苏北笑了笑,将双手背在脑袋身后,望着苍穹长叹了一口气道:
“是啊,修仙界杀人夺宝,尔虞我诈这种事情很平常,即便是现在有所改变,但是在暗中谋财害命之事,也不少见。”
“......”
林瑾瑜垂着眸子,琢磨了下,有些疑问地问道:
“既然伱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对这些弟子做这种无用的事?嗯,应该是说无用的温柔?”
“她们将来依旧还是会面对这种不争的事实,既然选择了成为一名修士,那就是默认了这一条路。”
“......”
苏北转过身,认真的看向林瑾瑜,眸子中闪烁着光芒。
林皇后头一次见到他这么严肃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发愣,正在犹豫时,而后便是听到他轻柔的开口道:
“没有太阳的夜晚是很黑的。”
林瑾瑜不知道他想说什么,这个白痴的问题谁都知道,夜晚当然是没有太阳的。
苏北的话没有说完,微风一拂衣袖,望着那边似乎在嬉闹的剑宗弟子,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可即便是这样,夜晚依旧有月亮有星星,尽管光芒微弱,随便一片阴云便是可以遮得住。”
顿了顿,苏北轻叹了一声,怅然道:
“总有人要做她们心中的那一丝微弱的光。”
“让她们知道,至少还有希望。”
“......”
洗剑池的水流擦着青石,潺潺。
树上未曾凋零的枯叶,沙沙作响。
林皇后愣住了,看着眼前的人恍惚之间竟然同姬南珏的身影在某一刻重合。
自己也曾问过他,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上,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凡人的死活?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仙凡之间的关系促进与融合。
姬南珏却总是随意地笑笑,从未曾对自己解释过,只是却一直向着他的理想方向努力着。
如今的东风也确实如他所愿,一片盛世。
——原来这是另一种温柔啊。
不是对自己的,是对整个东风的。
看着苏北温柔的神情,林瑾瑜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离开皇朝时的那个夜晚,在御书房,姬南珏破天荒的对着自己温柔的笑着,那种表情同现在的苏北如出一辙!
真像他,连微笑都那么像。
察觉到林皇后突然没有了什么声音,苏北转过身来,看着她正在用一种十分特别的目光看着自己。
眉头皱了皱,有些疑惑道:
“皇后?皇后?”
林瑾瑜回过神来,而后嘴角弯弯,破天荒的对着他笑了一下,通过他,她终于理解了‘他’。
苏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一脸狐疑地看着她的表情,这个女人是怎么了?
林皇后看着苏北的样子,抿了抿薄唇,端庄娴静道:
“没什么,苏长老继续给本宫讲一讲那个屠狂奴的事吧......”
......
劳累了一天,好在这林皇后终于不在提那肚兜的事了。
苏北将她送回了那个寒潭边的阁楼,便是瞧见她一脸深意的看着自己,淡淡道:
“苏长老这一次可是来了寒潭!”
寒潭两个字咬的很重。
苏北心中苦笑,果然她还是没有忘记这一茬,随便应付了一下便是匆匆离去。
来到了红尘峰,感受着体内的灵气不断地充裕着,苏北就知道大师姐没有对自己说谎,确确实实的认真在教自己的徒弟修炼。
“师尊!”
正在红尘峰听着闻人平心讲道的两个败家徒弟,看见了苏北神色各异。
墨离走上前,便是仔仔细细地嗅着苏北身上的味道,狭长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北一脸的古怪,一把将她推开,咳嗽了一声:
“大师姐!师弟回来了。”
闻人平心黛眉挑了挑看着他,而后脸上带着深意地看着他,开口道:
“被人找上门来了吧。”
苏北苦笑了一下,也没有回答。
知道自己绝对瞒不住她,走上前去,一手拉着一个徒弟,便是匆匆地朝着不剑峰飞去。
刚一到草堂,便是听见萧若情突然开口道:
“师尊,儒圣之女李子君给你留了一封信!”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师妹好像怀孕了
儒圣之女李子君给自己留了信?
苏北的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了那个温柔的女子,闪烁着光芒地琉璃步摇,朱红好看的唇。
不过她给自己写信做什么?
伸手接过萧若情递给自己的信,刚想要拆开的时候,便是听到萧若情开口补充道:
“子君她说,让师尊一个人的时候在打开看。”
“......”
苏北停下来手中拆信的动作,表情带着一丝古怪地看着自己的败家徒弟, 看了她好一会,才突然开口道: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听着苏北的话,萧若情瞬间一怔,在她身旁的墨离眸子也是瞬间一凝,而后若有所思地看了萧若情一眼。
“因为这么叫比较顺口一点,毕竟总是叫儒圣之女, 显得怪生分的......而且她对师尊的印象也还不错......”
“......”
萧若情抿了抿唇,强行的压下心中的震惊之色, 而后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好险, 自己差点就暴漏了!
苏北点了点头,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是既然这个徒弟不说,那自己也没有想要追究到底的想法。
——毕竟是红色的气运,心底里面没有点秘密都说不过去。
轻轻地抹了一下嘴角,抖了抖袍摆,夕阳正好!
苏北看着面前的两个徒弟,黄昏之下,清风轻轻地吹拂着,银发黑发漫飘,昏黄的光芒将三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不知不觉,这個清清冷冷的不剑峰上有三个人了呢。
草堂的院子一片雪色,凭栏远眺,目光穿过竹林, 越及越远, 虽不似往昔清朗,却别有一番味道,心宁静,神致远。
“这个草堂的院子有些小了......”
苏北笑了笑,随意地说道。
随后便是正了正头顶上月冠,拂了拂袍摆,背负着双手朝着草堂的屋内走去,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声音传的老远:
“明日就是上元节了,今天吃顿饺子吧。”
“你们包,师尊负责吃......把大鹅留下吧,鸡都没了,总不能看不见一只鹅。”
“......”
两个徒弟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再次相互转过了头,便也是跟着走进了草堂。
......
看着两个徒弟包饺子包的起劲,虽然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弄的馅,但是看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样子,苏北很怀疑这东西究竟能不能煮的熟。
“嗯,要不你们还是别包了,为师怕中毒。”
苏北看着脸上蹭的全是面粉的萧若情, 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萧若情气急败坏地将手中捏成团子的饺子拍在了面板上, 而后便是听到了墨离噗嗤的笑了一声。
苏北转过身一脸恶狠狠的模样, 指着她擀的面皮,一脸的不争气:
“你是包饺子还是包包子?这能吃吗?”
“一个姑娘家,饺子皮都不会擀?”
抬起手来,便是想要再次感受一下两种不同的弹性。
不过这一次却是没有能如愿,两个败家徒弟好像是学聪明了,瞬间便是跳了起来,离的苏北老远,面粉纷纷扬扬的洒了一地。
苏北撇了撇嘴,自觉有些无趣,转过身便是朝着门外走去:
“你们好好包,包完去猪圈叫为师吃饭。”
“......”
说完,身影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墨离的目光看着苏北远去的背影,眸子波光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苏北的背影彻底消失后,看了一眼萧若情,淡淡的试探道:
“师姐,你和那李子君没有那么熟络的交情吧。”
萧若情表情不变,依旧摆弄着手中的面团子,直到搓出来一个人脑袋的模样,才开口道:
“儒圣之女,结交一下总没有坏处。”
“而且她对师尊似乎也有一些好感......”
墨离握着手中的擀面杖,自顾自地坐下,揪下来一块儿面团,往面皮上挫着,带着深意道:
“原来是这样啊,不愧是师姐。”
“三言两语就能和一个人结交。”
萧若情的嘴角向下一弯,抬起头冷笑着看着墨离,小手狠狠地便是在面板上一拍,瞬间便是发出了‘啪’的一声,面粉瞬间若尘埃般在空气中飘散着,而后眸子半眯着道:
“师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墨离的眸子垂着,对突然如此动作的萧若情无动于衷,仍旧是擀着手中不能在薄的面皮了,而后手一用力,瞬间手中的擀面杖便是断成了两半,慢声慢语道:
“师姐说话声音这么大做什么?你看,因为你,擀面杖,折了。”
萧若情的眸子变换着,望着这个话中句句带刺的师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下来道:
“你在外面什么样子,我不管,但是在不剑峰,我永远都是你的师姐!”
“把你那让人厌恶的脾气收一收。”
墨离不屑一顾地笑了笑,摆弄着手中断成两截地擀面杖,开口道:
“师姐?你是指仅仅比我拜师早了一个月的,师姐?”
言语却是略微有一丝的轻佻,清冷的眸子满含挑衅之意的看着萧若情。
萧若情听到这话,顿时气的山峦起伏,猛地站了起来,傲然的身子显露无疑眸子,瞪得大大的,生气道:
“即便是早一天,我也是伱的师姐,你也没有任何权力任何资格质疑!”
墨离起身,淡淡地看着萧若情,开口道:
“在二十一州,一切实力为尊,师尊心中藏着那无用的温柔,但想必你我皆是一清二楚。”
萧若情的眸子瞬间冷了起来,朱唇向上扬了扬,幽幽道:
“你是在和我说实力为尊?”
这一世的她,只论实力,她不惧任何人。
墨离看了一眼小手已经逐渐向腰间的长剑摸了过去的萧若情,自己又不傻,这个师姐在擂台越级上一串二,自己又不是没有见到过。
但是这一世,只论天赋与实力,同境界之下,有着上一世的领悟,墨离还真就未曾惧过任何人。
当即将手中的两截擀面杖扔在了地上,玉臂环绕于熊前,淡淡道:
“墨离知道师姐天赋之高,又比墨离早修炼了一个月,不过同等境界下,墨离还真就不服师姐......”
——自己是应该出手教育一下她,让她别总是摆出一副师姐的模样。
萧若情嘴角冷笑,瞬间便是将体内的灵气降至了筑基初期,随后一脚便是将面前的案板提飞了出去。
咣当——
飞出去的板子,砸碎了苏北放在草堂内的可怜药罐子。
下一刻,两个只有筑基期的女子便是骑在了一起......
面粉哗哗的飘在空中,落在了两件纠错在一起的裙衫之上,若雪花点点。
“啪——”
“咚——”
“啊——”
谷柘
......
苏北坐在床上,带着些许的好奇之意,打开了这个儒圣之女写给自己的信。
字迹很好看,娟秀文雅,还带着浓重的墨香,描得甚浅,可就是这隐隐约约,却让这笔墨平添几分空灵浚透。
“儒门李子君拜见苏先生,初至剑宗,却来不及同先生畅聊,但见得先生那一剑的风采,苍穹之上繁盛的百丈青莲,子君心有所仰慕。”
“早在空蝉湖之时,子君便不止一次听闻先生所作诗词,无论是哪一首皆是深藏于子君心中,家父也是极为推崇于先生的诗词,直言先生之风雅更甚于儒门,子君虽愚钝不堪,才疏学浅,然心诚志坚,希望他日若有机会,苏先生来我南风古国之时,能于空蝉湖同子君彻夜长谈。”
“......”
“乞请先生传之以诗词之道,授解以惑,希先生怜之,传之!明日即是上元节,附上一阕词章,为子君最喜爱的先生的上元节大作。”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苏北的眸子柔和,似乎能够体会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心意,仔仔细细地品读着信中的内容,只是眉头却是越来越皱,紧锁着,眸子中的疑惑之色越来越深。
难道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
昨日,自己初见李子君时,李子君离开所咏出的那首《雨霖铃·寒蝉凄切》,自己的脑海中便是有些混乱之意。
但是那个时候自己却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自己无意中,确确实实地是咏出过这首诗,而后被天下人传了出去。
可今时今日的这一首诗词,自己心中却是有七分的肯定,自己从来没有当众做出过!
毕竟这一首诗词简直是太出名了,而且涉及到的日子却也很特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自己真的丢失了一段记忆?可是信笺上带着墨香的字迹却是告诉自己,自己确确实实有说过这一首诗词啊。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思索的时候,恍惚之间,映红的夕阳之下,一道略显鬼鬼祟祟地影子被火红的光芒打在了自己的墙壁上。
影影绰绰的拉的老长。
苏北的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洒然一笑,从墙上的影子上,那个不断摇晃地一缕呆毛便已经知道是谁了。
娇憨的呆毛王?
正好今早遇见她时,被她捂脸躲开,心中还有一丝疑惑没有问清楚,而后便是将手撑住下吧,胳膊放在桌子上,弯着眸子就这么盯着窗沿处。
没过一会,那个晃晃悠悠的呆毛便是伸了出来,继而露出了半个额头,眼睛。
——两道目光相互对视着。
“唔——”
看到自己被发现了,单无阙的身子瞬间便是一颤,脸颊被落下的余霞映的绯红,伸手遮于脸侧,试图挡住苏北的视线,起身便是朝着远处跑去。
苏北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将那一封信笺放在了储物戒指中,摇头不去想这些复杂之事,便是朝着她追了出去,出声道:
“八师妹,你跑什么?”
这一出声,似乎那个影子跑的更快了。
阳光暖洒在不剑峰上,苏北来到了猪圈后面的那片桃林。
而后眸子竟是瞪的大大的,这才两日不见,怎么多了一个稻草堆的草房子在旁边。
这片桃林被照顾的很好,在风中晃晃悠悠的,暗红色的晚霞映过,已经伸出了嫩芽,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见轻哼声。
继而苏北便是看到一片树影中,似乎有三千白发飘扬着。
单无澜垫着脚尖,手中拿着一个水壶,眯着清冷的眸子,虽然依旧是清冷的样子,只是嘴角那微微弯起的那一丝弧度似乎在述说着,此刻她的心情很好。
而后便是看到单无澜的耳朵轻轻动了一下,转身看向苏北,长长地睫毛蒲扇了一下。
“九师妹?你在这儿做什么?”
单无澜看了一眼苏北,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草房子,淡淡道:
“以后,我就住在那儿。”
“......”
苏北有些错愕?怎么不知不觉中,不剑峰又多了一个女人?
虽然搞不懂单无澜为什么会突然生出这个想法,但是苏北还是笑了笑,开口询问道:
“这样哈,师妹你有没有见到你姐姐?她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单无澜的睫毛微微地颤了一下,将水壶背在身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
“嗯,她在那边。”
说完,便是不去看苏北,动作轻柔地,仔仔细细地查看着桃树的枝条上开出的细嫩芽孢。
只是心中却是在思索,自己的姐姐自从昨日便是有些不对劲。
甚至就连最热闹的剑宗的寿宴都是没有去看,她和师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眼看着苏北朝着那边走了过去,单无澜屏住气息也是慢慢地跟了过去。
......
苏北还是找到了单无阙,她手足无措,脸色通红地站在一颗杏树下,朱唇紧紧地抿着,头顶上的那一根呆毛就像是起飞的螺旋桨一般,飞快地转动着。
“八师妹,你怎么了?从昨日开始就一直躲着师兄?”
苏北有些好奇地看着单无阙,开口道。
单无阙抬起头,眸子中满是雾水盈盈,若一片叶子落入湖水中,绽开点点涟漪。
两只小手相互点着,小声道:
“师妹......师妹好像怀孕了。”
怀孕??
苏北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看着他,面庞上满是震惊之色,咽了一口口水道:
“怀孕了?谁......的?”
心中却是有一瞬间的失落之感,就好像是瞬间失去了什么东西一般。
究竟是哪个渣男?让自己知道肯定将她大卸八块!
单无阙脸色涨得通红,轻轻地抬眼了一眼苏北,连忙又是将头低了下去,声音若蚊蝇般:
“是......师兄的。”
“谁?谁的?”
苏北没有听清楚,或者说没敢听清楚。
“是!是师兄的!!”
这一次,单无阙终于是鼓足了勇气,冲着苏北开口道。
一片寂静——
只能听见树枝上风吹雪落的簌簌声。
在一棵大树背后的单无澜耳朵瞬间便是支了起来,眸子中满含不可置信,小手紧紧地抓着。
苏北一脸黑线的看着单无阙,连忙走上前,一脸无奈道:
“师妹,这话你可别瞎说,你怎么可能会怀孕呢?你这......”
单无阙后退了一步,双手护住肚皮,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北,有些急切道:
“你......你还不认!”
认?
拜托?这怎么可能啊?
突然,联想到单无阙一贯的作风,苏北一脸的古怪,随后便是轻轻地舔了舔嘴唇,试探道:
“师妹,你......知道怎么才能怀孕吗?”
“你怎么知道你怀孕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徒弟相争苏北得利
单无阙蹙着眉儿看着苏北,眼睛便是瞪得圆圆的,满是惊讶道: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
说到这儿,脸颊瞬间变的通红,轻咬着薄唇,眸子中满是神圣之意:
“当然是接吻了。”
藏在大树后的单无澜眸子瞬间便是凝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善。
什么时候自己的姐姐和师兄接吻了??
怎么一会儿没注意自己姐姐就强势了上去?
苏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果不其然,自己还以为闹出了什么大乌龙。
“师兄那天晚上又摸又亲的,折腾了师妹好久,事后,师妹就觉得身体火热热的有些不舒服......这应该就是怀孕了。”
什么叫又摸又亲了好久?眼看着单无阙越描越黑,将自己描述成了十恶不赦的渣男, 苏北连忙咳嗽了一声, 而后用一个非常专业的语气, 看着单无阙道:
“师妹,怀孕可不是接吻就可以的,是需要......”
“然后把......放进去才行。”
“......”
单无阙的眸子瞬间瞪得大大的,呼吸有些急促,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似乎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闻所未闻的世界。
两只未穿鞋的小脚相互交错着,晶莹粉嫩的玉趾在黄昏之下闪着粉透的光泽,脸颊比晚霞还要红......
躲在树后的单无澜的脸庞也是瞬间樱透,暗自“啐”了一口,只是听着苏北那极为生动的描述,不知不觉间双腿便是紧紧地贴在一起,相互地蹭着,伸出一根玉指放于薄唇之上, 贝齿轻咬着,双眸若秋水般迷离......
“这下懂了吗?”
苏北好好地将蓝星初中二年级生物书上第九页的相当一部分信息, 完完整整的,一字不拉地给单无阙描述了一遍。
心中不由得感叹自己不愧是受到过高级教育的男子,基础教育学的真好!
单无阙头也不敢抬头看苏北, 愈渐羞赧, 秀丽的睫毛一闪一闪垂下来,两只小手轻轻地捏着裙摆,轻声呢喃了一声:
“可是,可是师妹和师兄是好兄弟,好老铁......是不能亲亲的啊。”
“这只有结婚的才能这么做。”
“......”
苏北的心情大好,看着那跟摇摆不定的呆毛,嘴角越扬越高:
“师妹!此言差矣!”
在单无阙有些疑惑的目光中,苏北双手攥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在师兄的家乡,嗯那些西方的地方,当地人就有习俗,好朋友见面就可以亲亲,不但可以亲亲还可以贴脸......”
“西方?在南风古国的最西面吗?”
“嗯,也差不多就是大概那里,所以这些都没事的,只要是好兄弟,好老铁, 做这种事都是可以的, 你要不要在亲一下师兄?”
“可是......”
“没事, 你是师兄的女朋友嘛,男女朋友亲亲这很正常的!”
“女朋友?就是女性朋友的意思吗?”
“......”
躲在树后的单无澜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眸子森冷的看着那边的苏北。
苏北没来由的感觉到身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寒意,一哆嗦,随即便是摇了摇头道:
“嗯,师妹,明日就是上元节了,正好师兄想要出去为剑宗的那一百名女弟子,采购一批衣物用品。”
“要不要一块去?”
单无阙眨着眸子,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随即眸子却突然迟疑了一下,又是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苏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她这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便是开口道:
“师妹,你这又摇头,又点头的?是什么意思?”
单无阙几番欲言又止,脸庞憋得通红,落日下最后一缕黄昏拂过了单无阙的黑发,影影绰绰地,苏北似乎看见了单无阙的发根处的一缕白色,虽然不是很清晰,但确实是有一点点的白。
沉默了许久,单无阙的小手攥了又攥,最后抬起头,眸子看着苏北,闪烁着光芒:
“师兄,妹妹......妹妹她好像喜欢你。”
“你明日和妹妹一块去吧!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
躲在大树后面的单无澜瞬间便是怔住了,眸子中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看起来就憨憨的,呆呆模样的姐姐。
苏北有些诧异地看着单无阙,似乎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她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单无澜,单无阙背着双手,脸庞之上露出了好看的笑,夕阳照着她精致的脸庞,眸子弯弯地轻轻道:
“妹妹小的时候不是现在这样子的,她很爱笑,同样她也很喜欢哭鼻子,小的时候因为吃不饱,饿肚子就会趴在我的身上哭......那个时候我心中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我要保护好我的妹妹,保护全世界最好的妹妹。”
“后来妹妹长大了,就变成了现在的这样子了,虽然我不清楚为什么妹妹会这样,我其实不太喜欢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的,她揣着心里事,就连我这个姐姐她都不告诉......”
“我前几日看到她笑了,尽管笑的很轻。师妹不懂什么叫喜欢,但是小的时候听娘亲说过,如果某個人因为一个人变了性子,变的不像她自己,那她就是有喜欢的人了,这些日子她都会来师兄的不剑峰,一点一点的给那片桃林浇水,我从来没有见到她这么用心的对待过一件事。”
“见到妹妹这样子,做姐姐的感觉到很开心,虽然在她的心中可能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姐姐......”
“......”
风很轻柔,吹拂着单无阙的话语,浅浅回荡在单无澜的耳畔。
落日,斜洒林梢,将林中小道漫得灿金辉眼,一抹绚彩,拦着天空似乎从中轻柔的切了一半,中有一眼最是壮丽,那是落日最后的余晖。
金黄夹杂着殷红,最后一瞬似有不甘却又意若未尽,夺天之目倏地一收一放,将茫茫天际烧作火烈。
是火烧云。
单无澜轻轻地弯下了身子,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这一抹的微笑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耀眼。
脑海中不断地回忆着单无阙默默对自己的做的一切。
这个单纯的姐姐啊,自己想要保护的姐姐啊,为此不惜将自身的一切全部埋藏在心底,化作霜冷表现于世人眼前,想要守护在她身前的自己啊。
——原来在她的心中,她依旧和小时候一样,一直在默默地守护着自己。
温柔的夕阳在单无澜的紫衫上披上了一层红芒,而后落日闭眼,四野唯茫。
单无澜轻轻抬起头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让自己竭力地看起来依旧和平时一样的清冷。
而后在苏北同单无阙有些惊愕的眸子中,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眸子淡淡地看着单无阙,又瞟了一眼苏北,开口道:
“多谢姐姐的好意,可惜,明日妹妹,没空!”
“还要照顾桃树。”
“......”
这一句姐姐,叫的却是很重。
这一次,也是她真正意义上,叫出的姐姐。。
转身,离去的很潇洒。
只是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度,单无澜眼角的泪水却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化作霜雪,挥散于天际中。
姐姐啊,为了守护自己,连心中的那一份喜欢都要割舍吗?
自己算什么?心中还发誓说要保护姐姐?
又保护了什么?
......
单无阙眸子闪烁着,而后咽了咽口水,拉了一下男朋友的胳膊,小声道:
“师兄,妹妹是不是都听见了......妹妹是不是生气了?”
苏北眸子温柔的看着单无澜远去的背影,而后回过头摸了摸单无阙的头,轻柔道:
“她没有生气,她怎么会姐姐的气呢?”
单无阙抬起头,看着苏北的眸子,有些不确信道:
“真的吗?”
月亮升起来了,月光在不剑峰上洒下了第二种温柔。
苏北温和的笑了笑,眸子望着这双若秋水盈盈的眸子,轻柔道:
“真的。”
顿了顿,伸手捋顺了单无阙被风吹乱的发:
“不止没有生气,她以后也不会生气了......”
“哦......”
“上元节,明天一起去吧。”
“嗯!”
......
谷撫
.
苏北打了一个哈欠,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觉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估计自己的两个败家徒弟应该是把饺子包好了。
伸展了一下身体,便是朝着草堂走了过去。
还未到草堂便是听见了里面传来一阵扭打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怪异声音......
“你放手!”
“啊——”
“服不服?”
“呸——”
苏北慌忙大步朝着草堂冲了进去,一进门,眼前的一幕瞬间便是便是让苏北愣在了原地,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萧若情正骑在墨离的身上,衣衫不整,露出了大片的雪白,纤纤玉手死死地抓着某处,身**躯柔韧若蛇(......)而躺在地上的墨离双腿死死地夹住了萧若情的腰腹(......)一双手紧紧地掐着萧若情的脖子,大有萧若情不松手誓不罢休之意。
银发和黑发交错着,衣衫褴褛,两人皆是鼻青脸肿的,隐隐可见其身上的一道道淤青。
地上洒满了面粉,面团就随意地扔在了地上,屋子里一片狼藉。
两女被突如其来的苏北吓了一跳,却依旧是谁也没有松开手,死死地盯住对方。
“你先松手,我就松手!”
“呵,我要是松手了,你把我夹死怎么办?不松!”
“我也不松,我要是松手,你把我掐死怎么办?”
苏北的脸上布满了黑线,走上前去,抬起大手便是拍了上去!
啪——
啪——
声音清脆悦耳,还夹带着两种不同程度的惊呼声。
苏北的眉头挑了一下,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这就是现实版的,徒弟相争,苏北得利?
感受着大手之间依旧残留着的细腻触感,看着已经被自己分开的两人,苏北冷哼一声,眼瞧着屋里自己破碎的药罐子,只觉得不解气,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我今天早上怎么和你们说的?嗯?”
“同门之间应该相互关照,友好相互,同甘共苦!”
“为此为师特意让你们一起包饺子,促进是姐妹只见得感情!”
“你们可倒好?嗯?就是这么包饺子的?我看我真应该那一块大面团把伱俩塞进去,包成一个大饺子!”
“有一句古话叫做,一根筷子掰的断,一捆筷子掰不断!”
“......”
听到苏北的声音,墨离的眸子冷冷的扫了一眼萧若情,冷哼一声道:
“一捆筷子掰不断?那她是境界不够高!”
萧若情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嘴角冷笑的看着身旁的墨离,幽幽道:
“一捆?高看她了,她一根筷子都吃不消!”
“......”
苏北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大败家徒弟,重重地咳了一声,而后觉得应该把自己师尊的威严拿出来,猛地一拍桌面!黑着脸道:
“啪——”
“还在顶嘴?怎么不服气?”
“为师现在还饿着肚子呢!吵架很好玩吗?吵什么?”
“想打架?行!过段时间就是那个二十一州大比,给我往死里打,打不进前三,别来当我的徒弟。”
说完便是大手一挥,拂袖而去,声音传得很远:
“草堂收拾不干净,今晚就别睡觉了——”
“......”
似乎是感觉到苏北真的生气了,两女相互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而后便是开始打扫凌乱的草堂。
苏北一脸头痛的回到了猪圈,这两个徒弟之间的战火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打来打去,最后再把自己分成了两半,一人一半可咋整?
一想到这儿,苏北下意识地吓得一哆嗦。
正在叹息着的时候,突然便是听到了门口传来敲门声,苏北微微察觉一下便是知道是自己的两个败家徒弟,冷哼一声道:
“门没锁,自己进。”
咯吱——
门开了。
穿戴整齐的两个徒弟一脸笑意地看着苏北,手里面各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便是一脸谄媚的朝着苏北走了过来。
“师尊,草堂已经收拾好了......”
苏北鼻尖处轻哼了一声,躺在摇椅上,看着皎洁的月光,没有理会两人。
萧若情走到了苏北的身前,嘴角露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而后将那一晚饺子放在桌上,开始为苏北轻捶着后背。
墨离冷冷的看了萧若情一眼,走上前去,眼角同样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后便是将手的饺子用小勺子取出来,朱唇吹着热气,轻轻地递到了苏北的唇边:
“师尊,吃饺子!”
苏北有些狐疑地看着墨离,咽了咽口水。
这个饺子看上去很正常,香气扑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北下意识地就觉得这个饺子里面可能会有东西。
似乎是看出了苏北的犹豫,墨离舔了舔嘴角,轻声道:
“师尊,吃饺子,里面什么其他的都没有放。”
苏北轻轻地张开了嘴,尝了一口,醇香的味道瞬间便是充斥着苏北的味蕾,眸子瞬间一亮,点了点头道:
“还挺好吃!”
墨离银牙轻咬着薄唇,看着苏北,眼角弯弯,耳廓精致而秀美,微微发红,在月光中仿佛半透明,精致如同一件艺术品,朱唇轻启:
“这是自然,里面承载着徒儿满满的爱!”
满满的爱??
什么满满的爱?
苏北的眸子中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但也没有多想,开口道:
“明日就是上元节了,嗯师尊会出门一趟,为剑娘她们采购一些衣物用品。”
“......”
萧若情从桌子上端起了饺子,抢在墨离之前喂在了苏北的口中,疑惑道:
“采购物品?师尊自己一人去吗?”
苏北囫囵的将饺子咽了下去,有些心虚,随即便是模糊道:
“嗯,是的,应该一个人去......”
萧若情的眸子瞬间一亮。
上元节啊!
还有花灯,字谜,诗词歌赋,凡间最好玩的节日了。
连忙便是开口道:
“徒儿也想要跟着去!”
苏北眉头一皱,她怎么要跟着去呢?这不是打扰了自己和八师妹......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不行,你们就在不剑峰好好修炼!就买点东西,有什么去的?”
萧若情的表情有些狐疑,有些不解道:
“师尊有什么事瞒着徒儿吗?”
“当然没有!”
“那徒儿要跟着去......”
“......”
也不知道磨了多久,苏北撇了撇嘴,幽幽道:
“行吧,那就一块去,嗯,墨离在不剑峰好好修炼,知道吗?”
墨离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淡的点了点头。
萧若情的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是终于赢了墨离一般,嘴角漏出了一丝雀跃,心中却是想到:
终于可以和师尊两个人出去逛花灯了......只和师尊两个人。
真是难得的一次机会呀!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墨离和单无澜萧若情和单无阙
昨夜飘雪,终宵漫潇。
寒风徐拂,雪迷清新。
清晨,也就是在上元节的这一天。
林皇后的凤凰花车停在了剑宗的汉白玉山门外,她拉开了车窗内的锦绣凤凰丝帘,看着面前的这个微笑朝着她挥手作别的男子。
自己的那个绣凤凰肚兜依旧不知去向,林瑾瑜心中笃定就是苏北拿的, 可是看着眼前人装傻的模样,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朱唇嗫嚅了几句,眸子幽幽流转,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细长的睫毛眨着淡淡道:
“多谢苏长老送本宫到这儿。”
“苏长老就没有什么和本宫要说的吗?”
“......”
要说的?
苏北轻咳了一下,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要说的......那就祝愿皇后凤体安康, 早生......早生贵子。”
“......”
林瑾瑜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素手一甩,将锦帘狠狠地放下, 山峦起伏着,素手攥得死死的。
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回朝!”
花车飞驰到了苍穹,林皇后没有忍住还是掀开了一角窗帘,清晨的风不大,阳光影影绰绰的映射在花车内。
透过缝隙看到这个有些奇怪的男子背负着手,嘴角含着笑意地这么看着自己的花车,一只手轻轻地摆动着。
——没有转身就走。
朱唇轻轻地嗫嚅着,眸子变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幽幽道:
“有些方面,他和‘他’莫名的像呢......”
“怪不得‘他’这么中意他。”
“也许,还有再次见面的时候吧......”
“......”
......
乌燕穿过袅袅的青烟,绕着不剑峰绕圈飞舞着。
萧若情一大早起来,便是从当时在婉晴斋选购的衣物中,挑选着,试着衣衫。
铜镜前映着一个(未)(着)寸缕的曼妙身影,一头黑发在晨光的映照下好似乌雪,嘴角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子。
心中隐隐有些小期待, 自己同师尊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单独外出购物,就好像是,就好像是......
嘴角不知觉的便是勾勒出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双手轻轻地拿起一件月白色的襦裙,放在山峦处轻轻地比划着,小声嘀咕道:
“这一件呢?似乎有点小了,放不下......”
“嗤——”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淡淡地不屑嗤笑,萧若情将手中的襦裙放下,一手横在身前,转过身黛眉紧锁着,看着持剑端坐在床榻之上的墨离,冷声道:
“笑什么?”
墨离的眸子微睁,淡淡地瞟了一眼萧若情,面无表情道:
“师姐,现在笑都不让笑了吗?”
萧若情银牙紧咬着薄唇,玉足在地上使劲地一踩,气呼呼地转了过去, 只当她是因为没有能和师尊一块去逛花灯而嫉妒自己。
看着铜镜中自己姣好的身段,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是这一件吧,正好合身。”
“......”
墨离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萧若情, 打量着某处,又是低头看了一下,嘴角升起了一丝玩味,轻声呢喃了一声,转身便是离去。
“真小。”
萧若情:“?!”
草堂又多了两个房子,苏北觉得两个徒弟呆在一块天天打架,让人有些心烦,便是从红尘峰连根带墙,直接搬过来了两套房子,院落典雅的,和苏北原来那个破破烂烂的草垛有着鲜明的对比。
盘坐在床上,墨离的眸子眯着,思考着一切。
虽然在不剑峰带的时日不多,但是很显然这里面的一切同上一世依旧是一模一样的。
至于师尊......经过这几日的接触,虽然大体同前世的性格依旧是差不多,但是自己总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又或者有某个地方不一样了,说不上来的感觉。
或许,他只是在麻痹自己?
墨离轻轻地擦拭着手中的匕首,看着手中的有些残破近乎包浆了的剑典,沉吟了许久。
“这个剑典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萧若情都修炼过了。”
“不过这一世为什么她会修炼这本功法?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轮回改变了什么?又或者......”
“......”
想到这个有些可怕的想法,墨离的眸子有些深邃地看着窗外,支起耳朵,听着萧若情同苏北地谈话:
“师尊,徒儿......”
“怎么穿个衣服这么慢?不穿多好......”
“??”
铿锵——
“把剑插回去,赶紧走吧。”
声音隐隐约约,越来越远......
听着有些古怪的对话,以及似乎是拔剑的剑鸣声,墨离舔了舔嘴角,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森寒的光泽上映照着一张绝美的脸庞。
自己可以轮回一世,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呢?
墨离的眸子紧紧地眯着,仔仔细细地回忆着萧若情的一举一动,
上一世,她出剑之时,右手会下意识地摸一下剑柄的这个动作,是什么时候养成的?
大概是在她报了灭族之仇的那个夜里,因为憎恶的鲜血溅满了剑柄,她会去下意识地擦拭......
“有点意思,但愿......”
墨离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个稻草扎的小人,只看身形与模样,竟与苏北有七分相似,上面被针扎了不知道多少个小孔。
而后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向了稻草人的某处,瞬间草人两条腿分的更开了。
“但愿不会是我想的这样。”
“......”
墨离轻轻地靠在了床头前,玉臂支着香腮,一双清冷的眸子凝视着手中的稻草娃娃,宁静无比。
看着眼前的稻草人,不知不觉间,脸颊便是升腾起了一阵有些病态的红晕,将娃娃凑近了鼻尖,使劲地吸着,晶莹的口水不知不觉间便是从朱唇处流了下来,沾染在了娃娃上。
——也许是想到了昨晚师尊吃下去的那一碗饺子。
“师尊啊,徒儿要怎么杀你呢......”
墨离眼神迷离的看着手中的娃娃,继而双腿紧紧地夹紧,相互地蹭着,贝齿轻咬着纤纤玉指。
缓缓地将手中的稻草人放在了两腿之间......
锦被盖在了身上,屋外,风中夹杂着奇怪的声音,丝丝缕缕地传了出来。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墨离穿戴整齐的走出了房门,转过回廊,脚步落得轻而不闻,素手中拿着刚刚洗好,还在地上滴答着水迹的锦被。
阳光明媚,上元节,似乎天气都很喜悦,一行白鹤振丛而出,不绕不旋直直插向苍天。
墨离看着手中未干的被子,不知道晾在哪里,但是也难得不剑峰上没有其他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噌了噌脚,绣鞋便是脱在了原地,粉嫩白皙的玉趾轻轻地踩在雪地上,留下了一片梅花。
一头银发在风雪中漫飘,阳光映得那一抹银色的睫毛,高傲圣洁。
草堂的院子通往山腰处苏北的猪圈还有相当的一段距离,一条小径,弯弯曲曲往前蔓延,阳光下,清晰的很。
因为不剑峰没有什么人,只有剩下了几只大白鹅,四下里一片幽静。
墨离许久未曾在不剑峰真正的逛过了,尽管洁白的面色上依旧隐隐透着还未完全散去的红晕。
顺着小径前行,很快就看到了师尊住的那个猪圈。
墨离的眸子亮了一下,刚想要进去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时,突然便是听见了一片树叶的莎莎声。
冬日里哪来的树叶?
带着些许的疑惑之色,墨离绕过了猪圈,顺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片桃树林,虽然还是幼苗,但是嫩叶却在风中轻轻地摇摆着,在这不剑峰上,就好似一笔点睛,如同入画。
和煦的阳光暖暖撒在了一片嫩绿色之上,静静地普照着大地,嫩芽被阳光温柔地抚摸,轻轻摇晃着,如同撒娇般。
谷峂
安静而祥和!
不剑峰什么时候有桃林了?
来不及细想,而后墨离便是看到了一处身影,紫衫飘扬,身形婉约曼妙修长,三千白发轻轻地飘动着,拿着手中的水壶,正在神情专注地给桃树浇水。
“九师叔?”
墨离眸子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听到了脚步的声音,单无澜轻轻地抬起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墨离,两人的目光对视着。
这个女人怎么会在不剑峰种树?
尽管心中疑惑,墨离还是弯了弯腰对着单无澜一礼道:
“墨离见过九师叔......”
上元节。
不剑峰上一阵风拂过。
吹起了一头银发,一头白发。
两人对视着,久久无声。
......
不剑峰山下。
萧若情黛眉皱着,轻轻地鼓着腮帮子。
明明自己精心打扮了这么久,师尊竟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看着他大摇大摆向前走的步子,银牙一咬,有些愤愤地抬起脚,对着一个大雪块就想要往他的身上踢。
而后——
“嘶!”
萧若情的黛眉瞬间凝川,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贝齿紧咬着特意抹了唇彩的薄唇。
该死,这块大石头怎么这么像雪块啊?
苏北听到了动静,若有所思地看着石头上的脚印,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皱着瑶鼻,强忍着痛一声不吭地败家徒弟,没来由的心中一乐。
走上前去,在她明显有些敌意的眸子中,蹲下身子,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怎么了?脚怎么了?”
萧若情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硬着头皮,捂着自己的脚尖,开口道:
“没事,不用师尊管。”
苏北眉头一挑,立刻起身,背着双手慢条斯理道:
“嗯,那为师就不管了......”
萧若情眸子雾水盈盈地看着苏北,一脸赌气,山峦起伏着,小手伸手便是胡乱抓了一把雪想要扔在他的身上。
“你——”
眸子正对上了苏北转过身看向她的眸子,苏北瞅着萧若情还未曾将雪块扔出去的小手,笑了笑,俯下身,轻轻道:
“雪凉,抓久了冻手,扔掉。”
而后便是蹲下身子,轻轻地握住了萧若情的绣鞋,仔细地脱下,罗袜也小心地脱掉。
萧若情的娇躯轻轻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做出激烈的反应,任由苏北握着自己的玉足,将手中已经快要攥成冰块的雪球扔了下去,滴滴雪水滑落指尖。
感受着温润如玉的小脚,脚踝后部跟腱两侧自然形成的凹陷十分柔美,滑腻弹手,又看着圆润晶莹的玉趾上淡淡地血迹,苏北一脸古怪:
“这是对自己多大的仇啊?能给自己踢成这样?”
萧若情将头转了过去,没有出声。
——只是能看到一抹羞红之意顺着玉颈不断的升腾而后染红了耳畔。
一抹柔和的灵气暖洋洋地洒在萧若情的玉趾前,伤口很快地便是恢复了,苏北将浅粉色的罗袜轻轻地给她套上,看着她依旧是没有转过来瞅自己,微风吹着她的一缕黑发,唯美。
苏北轻轻开口道:
“嗯,今天打扮得很漂亮,月色很适合你!”
“特别是那一抹樱花胭脂,在红色的晕染下更樱透。”
“......”
轻柔的风吹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苏北的错觉,只感觉到似乎自己的这败家徒弟的脸颊更红了。
心中的那一丝期待终于是得到了回应,萧若情有些小窃喜,嘴角轻轻地弯着,但是又不想让师尊看出来,轻咳了一声,抿了抿唇,小声狡辩道:
“是吗?什么樱花胭脂?”
“快走吧快走吧!”
“......”
说完便是起身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向前走着。
苏北看了看手中的绣鞋,一脸狐疑道:
“不穿鞋了?”
罗袜已经被体温和雪水湿透,萧若情的面色瞬间通红,捂着脸......
......
苏北背负着双手,远远地便是看到了穿着紫衫的单无阙,伸出手打了一个招呼。
阳光下,一名女子双手拿着一个包包,放在双腿之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风轻轻地吹着,一头黑色的短发飘荡在脸颊两侧,衬托着那绝美的容颜。
在看清是苏北的时候,单无阙眸子瞬间便是瞪得大大的,亮晶晶的,而后嘴角处扬起了一抹不加掩饰的喜悦之色:
“师兄!”
萧若情还没有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神来,一脸狐疑地看着和师尊打招呼的八师叔。
奇怪?八师叔似乎是在等人?她在等谁?
眼看着她已经蹦了起来,趴在了师尊的身上,头上的呆毛摇晃着,眸子中满是喜悦的开口道:
“师兄,我们要去哪里呀?”
“咦?这不是小情吗?师兄,小情也跟着一块去吗?”
“......”
苏北刚要开口说话,瞬间便是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冰寒的感觉,汗毛根根倒立着,咽了咽口水。
萧若情嘴角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思绪纷飞。
怪不得师尊不让自己跟着去,原来早就已经和八师叔约定好了?双宿双飞?
这就是师尊说的一个人去?
要不是自己跟着来,是不是两个人已经不知道跑哪个地方去生孩子去了?
自己原来是那个电灯泡啊,自作多情了?
没有想到平日里看着就呆呆地一脸单纯模样的八师妹早就把师尊拿捏了?师尊就喜欢这种没有脑子的?喜欢这种属性的?熊大无脑?
“看来是徒儿打扰了师尊。”
“徒儿这就回去。”
萧若情后退了一步,淡淡地开口道。
单无阙的眸子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轻轻地挠了挠头,为了出宗门她这一次特意穿了一双绣鞋。
“师兄?小情是怎么了?为什么说打扰到了师兄?”
“......”
苏北一脸的脑袋大,看着这个表面上说走,实际上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大有一副今天不给她一个说法,她就不走了的气势。
拍了拍单无阙的后背,将她放了下来,开口道:
“徒儿?这个......”
萧若情看着单无阙,又看了一眼苏北,面无表情。
“徒儿,为师都说过了,这次是出去买衣服的,不是去逛花灯去玩的......”
“嗯,一会师尊还要去洗剑池找剑娘呢。”
“......”
本来苏北确实是想和自己的这个好兄弟,好老铁一块出去玩玩的,毕竟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事到如今,只好在带上一个灯泡了......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山峦起伏着,眸子变换不停。
难道真的只是出去买衣服?
那干嘛说的那么正式?
明明自己衣服都换的新的,胭脂唇彩都抹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这位姑娘你命中注定有一劫难啊
尽管单无阙心中有着些许的疑惑,但却是没有说什么。
苏北一脸正经地看着自己的败家徒弟,随后略有些歉意地看向了单无阙。
她眨着眸子,那一根呆毛摇摇晃晃地,只是朝着苏北笑了笑。
——或许在她心中都没有搞懂眼前发生旳这一切。
“原来是这样......”
尽管难以接受,但是却比知道师尊同八师叔两人单独出去这个结果要好得多了......毕竟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
苏北一把将一脸不开心模样近乎写在脸上的萧若情拽了过来,在她的反抗中,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而后三人便是朝着洗剑池飞了过去。
远远地,便是看到一个柔弱的身影正在轻轻地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尽管烈日寒冬,池水很凉,可是她的嘴角依旧是浮现出一抹很好看的笑容。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苏北,眸子中瞬间便是露出了一抹惊喜之意,将手中的长剑放下,轻轻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对着苏北比比划划着:
“苏长老,你们怎么来了?”
苏北看着这个表面柔弱,但骨子里却很坚强的女子,心中那一抹温柔似乎被触动。
缓缓地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轻柔的开口道:
“上元节了,来带你去看花灯。”
“而且就快要开幕式了啊,要为剑娘买一身好看的衣服,剑娘可是舞蹈的打头阵的人,要漂漂亮亮的!!”
“......”
剑娘一时间神情有些羞涩,眸子有些恍惚地看向了苏北。
上元节吗?
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过过这个节日了。
除了母亲会在那一天领着自己逛花灯,解字谜,还从未有人带给自己这种温暖的感觉。
剑娘两只小手相互握紧,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跟在苏北身后的萧若情,而后点了点头。
小心翼翼地跟在苏北的身后。
——高大的剑宗汉白玉山门外,一片雪白。
苏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着身旁的三女笑了笑。
“师尊,我们要去哪儿?”
萧若情轻声问道。
“落雪城!”
苏北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回道。
而后几人的身影便是消失不见了。
......
落雪城。
雪州在整个二十一州中,位置偏向于北方,紧挨着漠北,而落雪城作为雪州最大的城市,自是人声鼎沸。
看着着一座冰雪华盖般琉璃的城墙,苏北轻轻一叹。
千年前的那一场万族之劫,让雪州的这座城市承载了万古风霜,八百剑仙起于落雪城,而后尸体却是消散于整个二十一州。
落雪城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者,巍然屹立于二十一州的北端,靠着漠北,又像是千年之前,二十一州挺起来的最后一根脊梁。
四人皆是普通人打扮,带着大大的斗笠,倒也看不出来什么过于与众不同的样子,不过即便是隐去一身的灵气,仙人气质却掩藏不了,于人群之中依旧是鹤立鸡群,引得众人侧目。
进城之后,市面上明显繁华起来,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也许是因为上元节的缘故,大街上多了许多的小贩,尽管冷风徐徐地吹着,但是依旧是笑容满面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隐隐约约地还能听得见,小贩的叫卖声:
“卖——冰糖~葫芦......”
“卖煤嘞......”
“??”
单无阙呆在剑宗修炼多年,对于凡间的这些却是极为感兴趣,无论是看到了什么,皆是走一步停一步,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
“师兄,你看这个,好厉害,影子还会动!”
“那是皮影戏。”
“原来是叫这个呀,咦?这个是什么?有点好吃的样子。”
看着单无阙随手便是从小贩的摆摊上拿起了一颗蜜枣一样的东西就往嘴里塞,苏北连忙走上前去,赶在她的屁股后面去付钱。
因为是白天,烟火节目,花灯之类的东西并没有很多,不过猜字谜的茶楼酒楼,倒是不少。
自己的那个败家徒弟很明显地就是对猜字谜有些感兴趣,拉着苏北便是朝着那边一个样子很是奇特的茶楼走去。
剑娘满脸涨得通红,一声不敢吭,默默的跟在几人身后。
沿途中倒是看到了不少挥舞着手中报纸的人,高喊着:
“卖报,卖报!无华阙出版专业报纸!”
“五道口报纸!买一份送一份了......”
“圆大圆倾情推送,仙子与魔女的禁断爱恋!”
“......”
苏北的眉头皱了一下,现在的报纸已经多到在大街上卖了吗?
带着一丝疑惑走了过去,拍了一下那个人的肩膀,那人的眸子中明显露出了一丝喜悦之情,满怀期待道:
“先生,你是想要买报纸吗?便宜卖......”
苏北要了一份报纸,叠了一下放在口袋中,便是开口问道:
“奇怪,这报纸不是很火爆吗?为什么你们要沦落到在大街上叫卖?之前不是抢都抢不到?”
那名男子随意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郁闷道:
“哎!谁说不是呢?几天前还是蜂拥而抢的,结果这几天突然就没有人买了。”
将那一捧报纸叠了叠,放在怀中,怕被雪水浸湿,继续道:
“之前的报纸一直都是卖的好好的,虽然版本众多,但是大家都有的赚!”
“结果就在几日前,那个星月宗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突然搞出来了一个叫推栏的东西!”
“还有什么会员制,能将大家自己想说的话全都发到上面去,给所有的人看,好像叫什么朋友圈?而这个推栏现在只有星月宗有,大家都去那里办了什么会员......”
“该死!要是让我知道这个死全家的主意是被谁想出来的,我一定将他狠狠剁碎!!”
“......”
苏北一脸的古怪,悄悄地不着痕迹地溜走了。
——绕了一大圈,这个大罪人还是自己?
心中却是隐隐生出了一丝舒爽之意!活该!让你们这些宗门盗版!
跟着败家徒弟走进了那个样子有些奇特的茶楼,苏北瞬间便是被放置于整个茶楼中间的大块牌匾吸引住了,上面布满了一个个大格子,有一名星月宗的女弟子在上面若有其事地给大厅中的人介绍着:
“推栏!!就是为了推波助澜而生!”
“这可是我们星月宗最新投入的一项惠民的工程,现在的这个仙凡有别的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是否让你们感觉到了孤立无助?是否觉得自己就像小丑一般,没有在意?没有爱的人!也没有爱你的人!没有人愿意听你说话!”
“但是我们星月宗出版的推栏,就恰好解决了大家的这个问题,我们来看推栏之上的这第一条消息。”
“这是一个叫恨耳吟罪的人发布的,他写的是:我每天都辛苦的日万,为什么还被别人说成短小?《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在终点中文网首发,希望大家能给个支持,补个票,作者要饿死了!”
“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啊,但是在我星月宗的帮助下,他成功的让全世界都听到了他的心声!我们大家都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只要你是会员!只要你购买星月宗正版报纸......”
“......”
星月宗的女弟子说完话,瞬间整个大厅的人群都了,纷纷的举着手大叫道:
“我!我要办会员!我要像世界发出我的声音!”
“我家里还有两头老母猪,还有两亩地,想要找个老婆......许寡妇?你要老公不要?”
“......”
萧若情回过头来,看着苏北,眸子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她当然知道这个主意是师尊想出来的。
苏北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样子自己的计划应该是实施的不错,随意地摆了摆手,便是领着败家徒弟去猜字谜去了。
人声鼎沸,人流复杂的街道上,突然萧若情便是被一名算卦先生拦住了去路。
一名半眯着眸子的老先生,半闭半睁的看了一眼苏北四人,而后一脸深意地看向了萧若情开口道:
“这位姑娘,你命中注定有一劫难啊!”
萧若情的心瞬间便是纠了起来,眸子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咽了咽口水,正想要开口说话时,苏北一脸笑呵呵的走了过来问道:
“老先生,您看看我的面相如何?”
那老头的眉毛一挑,神情严肃,继而神色震惊道:
“小子!你......你也有一个大劫难啊!”
萧若情眸子眯着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的老者,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这一世自己碰见的算命先生全都是这种奇人?
已经不止一次了?难道自己的命数就这么好算?眼看着师尊的眸子已经眯了起来,萧若情的眸子中升腾起了一丝凛冽之色。
旁边的那个卖棉花糖的嘴角不屑地瞥了一下,转过了头去。
这是他今天在这里摆摊,第一百三十一次听到了这个老头说的这句话。
那老者扶着须子不用正眼看苏北。
苏北笑了笑,从口袋中拿出了二两银子,放在了老头子的面前,开口道:
“请老先生指点迷津!”
萧若情紧紧抿着唇,神色紧张的看着这名算卦老者。
那老头一脸笑眯眯地收下了苏北递过来的银子,扶了扶白须子,幽幽道:
“也罢,看你心诚,今日便是为你算上一卦!”
“嗯!小子,你可曾修炼过?”
萧若情一直竖起来的耳朵在这一刻放了下来,心中松了一口气,自己还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堪破天机呢,果真就是一个江湖骗子。
正想要提点一下师尊,却是发现师尊正一脸真诚的看着这名老者,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小子未曾修炼过!”
那老头的眸子明显一亮,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背负着双手,缓缓地开口道:
“小子,你可知道千年前的那一场万族之劫?大荒修士尽出,整个二十一州近乎沦陷。”
语气猛地加重,神色凝重地看着苏北:
“后来,在这落雪城,八百剑仙出天下剑宗,天地间尽是剑气,银光撕裂卢宇,近乎斩裂了整个苍穹!”
“是剑宗!二十一州最伟大的剑宗!”
“小子,我看你根骨奇佳,天生就是一块练剑的苗子,老夫恰好同剑宗的苏长老认识!小子你可知道苏长老?”
“一剑压得无华阙罗日天不得寸进的那个苏长老!来,你在老夫这里留下一个名字,到时候一定要去剑宗报名知道吗!到时候你就把老夫的这个名帖递过去,一定要说是老夫推荐你去剑宗的......”
苏北笑眯眯地接过了牌子,而后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处在震惊中的三个女人,背负着双手朝前走去,看着眼前的字谜,花灯,一脸古怪道:
“想不到当时在墨城碰见的那个老头子真的把这事儿做成了......”
“......”
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听见身后再次传来那个老者的声音:
“这位姑娘,你命中注定有一劫难啊!!”
“......”
......
不剑峰上。
单无澜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不知道为何,自己不是一次见过这个女子了,看见这个女子便是感觉到心中有些不喜。
也许是因为在墨城之时,她给自己留下的印象过于差?
还是因为她曾经抱过师兄?
世事无常,这个女子,本以为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的女子,竟然成了自己的师侄。
果然,师兄的徒弟,都是这么讨厌,和萧若情一样令人厌恶!
“你来这里做什么?”
淡淡地话语,不夹带着任何表情,就如同单无澜以往的冰山模样一般,清冷。
感受着这个九师叔明显地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墨离微微愣了一下,眸子眯着看着眼前的九师叔,淡淡开口道:
“不剑峰是师尊的不剑峰,师侄无论在哪里,都很正常吧?”
“倒是不知道师叔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句话却是没有丝毫的客气之意。
或者说,对于接近苏北的任何人,自己心中都有一种想要将其扼杀的病态感觉。
单无澜放下了手中的水壶,向前走了两步,望着这个女人,淡淡道:
“这一片桃树,师兄为孤种的。”
“孤来照顾!有何不可?”
“......”
第一百五十六章 能做你的男朋友......师兄也很开心
暖光洒在桃树之上,听着单无澜的话,墨离的神情一怔,看着眼前的桃树。
这是师尊为她种下的树?
那个人怎么会有闲心去种这种东西?难道是有什么寓意?又或者他盯上了这女人的天赋?
眸子中不知不觉中夹杂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玉指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锦被。
自己现在的实力还很低,而这个九师叔对现在的自己而言,有些过于遥远了。
没有出声同她争辩, 咬了咬唇,后退了一步,心中的那一份灰暗似乎又加深了许多。
单无澜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墨离,看到了墨离手中拿着的已经被风吹的近乎冻成了冰干干一样的锦被,走上前去。
墨离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晶莹的玉趾在雪地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脚印,低声道:
“师侄明白了......”
“师叔请便。”
心中冷哼了一声,忍一时, 方才能......
正在思索之际,便是见得一只玉手朝着自己伸了过来,墨离心中一惊,便是想要侧身躲过。
这个九师叔要做什么?
却发现手中的锦被已经被单无澜拽走,一阵薄雾般的灵气过后,锦被上的冰雪消融,依旧柔软。
——单无澜随手将手中的被子塞进了墨离的手中,上面还残留着丝丝的暖意:
“可以走了。”
顿了顿,又是开口道:
“孤不喜欢你,但你是他的徒弟。”
转身不去看墨离,自顾自的提起水壶浇灌着棵棵桃树。
看着单无澜一脸专注的样子,墨离拿着锦被,抿了抿唇不知道说什么,酝酿了一会道:
“谢九师叔。”
转身离去。
......
落雪城。
已经逛了近乎一整天,天色也逐渐地暗淡了下来。
逛了许多诸如婉晴斋这等大店, 苏北这一路上采购了不知道多少的衣物,以及一些自己似乎能用得着的东西。
夜晚的上元节, 才是真正的上元节。
官道两侧无数灯笼高高悬挂, 虽是夜晚, 却照的四处通亮,人声鼎沸,繁华热闹至极。
昏黄的灯火将整个苍穹照的通亮,橘黄色的光下,将单无阙脸上染上了一层醉人的酡红,眸子怔怔地看着眼前各种各样的表演。
车水马龙,人挤着人,烟火如火树银花般耀眼,踩高跷,划旱船,舞狮子......
“师兄,这里好多花灯啊!”
夜晚,灯火通明的花灯映照着四人的脸庞,空气中混杂着食物米糕的香甜气息。
也许是因为三女的气质过于突出,沿途中总有好事之人想要凑上前去,试图同几人攀谈。
但是每当走过来之时,却总是会突然间恍惚,继而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
“奇怪?我刚才来这儿是干嘛的?”
“哦!原来是想要上厕所啊, 奇怪为什么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脱裤子?”
“......”
单无阙看到这一幕, 嘴角咧开了花,一脸笑意道:
“师兄,你可真坏!”
苏北笑了笑,看着自己的这個师妹脸上的雀跃之情,心中喃喃自语,在今日,自己便是做一回护花使者吧。
萧若情的眸子四处观望着,望着不远处的一个有些火爆的摊位,眼神一亮,伸出手一把拽着有些发懵的剑娘,便是朝着那边跑了过去,开口道:
“看,那是面具!”
看着朝着那边跑去的败家徒弟和剑娘,苏北的嘴角处流露出了一丝的温柔。
这样的生活就是自己想要的,修仙为了什么?不就是能和自己所爱护之人享受着这一番温情吗?
“师尊——”
回过神,不远处,败家徒弟正在朝着自己挥了挥手。
苏北笑着挥手打了一个招呼。
而后目光穿过层层人影,看着一家三口笑意盎然的穿过人流中,骑在爹的脖子上,小脸红扑扑地手中握着一大串棉花糖,轻轻地问道:
“开心吗?”
单无阙手中捧着一根冰糖葫芦,檀口轻轻地张了张,发下一整个放不下,继而张大嘴囫囵吞了下去,含糊不清道:
“开心!”
鼻尖有哈气轻轻地逸散在空中。
“师兄对师妹可真好,原来除了修仙还有这么多好玩的......”
这几百年来,她只知修炼,却从未曾有人告诉她,原来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修炼。
武痴是真的痴吗?
单无阙只是一个修仙者,还不是仙人,而实际上,她说到底其实与普通女孩子无异。
她见得绽放于天上的烟花会陶醉,修仙几百年放弃的东西太多,而这些早已经被埋在心中最深处,近乎遗忘的东西一点点被苏北唤醒。
烟火洒下,漫天的琉璃花火,映着单无阙亮晶晶的眸子。
映照着单无阙嘴角处沾着糖的那一粒芝麻。
看着这一副天然娇憨的模样,苏北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捏了捏她细嫩的脸庞,划在了她的嘴角,顺手轻柔的捏了下去了那粒芝麻。
这种温柔的举动却是早已经超出了师兄妹之间的范畴。
单无阙的脸庞通红,伸出舌尖轻轻地舔抵了一下苏北刚刚触碰过的嘴角,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
师兄好像又不是师兄了。
那一份淡淡地无法形容地感觉,仿佛随着自己的心跳在逐渐地升温,染红了耳畔,在风雪的弥漫下,有些灼热。
看着单无阙突然就不出声了,眸子中水雾升腾,流转着望着自己。
苏北挑了挑眉,而后伸出大手揉了揉她的发,她眯着眼睛,睫毛扑闪着,一脸惬意的表情。
单无阙的小手攥着,睁开眸子看着苏北,蓦然开口道:
“师兄是我的男朋友!”
那一道单纯地目光瞬间便好像是击中了苏北的心脏。
砰——
灯火阑珊,天上的烟火在这一刻若大雨落霞光,漫天四散。
苍穹之上下起了雨。
星星火雨。
苏北笑着,有些宠溺地捏了捏单无阙的脸颊,点了点头,温柔道:
“嗯,是你的男朋友,你也是师兄的女朋友。”
在她的心中,男朋友大约是指男性朋友的意思吧。
正在思考之际,突然只觉得耳畔边似乎传来了一道有些火热的鼻息,继而脸颊上传来了一股淡淡地凉意。
只是一瞬即逝。
苏北愣了愣,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似乎还能感受到一丝粘腻的糖浆粘在了自己的脸侧,看着单无阙那张同单无澜一模一样的脸庞上,呆毛随风轻轻地迎立着,嘴角含着笑:
“在师兄的家乡,西方就是这样的,表达朋友之间的感情!”
“师妹今天超级开心!”
“......”
苏北不知怎么地,心中的那一丝柔软第一次被触动,望着眼前的女子,那同她的妹妹完全相同,却又完全不同林林总总。
眸子弯弯的,轻柔道:
“能做你的男朋友......师兄也很开心。”
这一句男朋友,却是不同于那一句男朋友。
谷韁
......
风轻轻地吹着,萧若情从小贩手中,接过大红鼻子面具轻轻地戴在了脸上,而后不知怎么地,蹑手蹑脚地,像小孩子一般接近了苏北,而后猛地一拍苏北的肩膀,张牙舞爪地朝着苏北吼了一声。
苏北吓了一跳,看着自己败家徒弟那纤细的小爪子,张牙舞爪的样子,伸手捏了捏那个大红鼻子。
随后有些心虚地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咯咯!”
看着眼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的萧若情,苏北嘴角有些无奈。
萧若情虽然有些狐疑刚才自己不在的时候,师尊在和八师叔做什么,但看见师尊被自己吓了一跳的样子,不由得心中畅快,心中的一切都随着今夜的烟火之气消散了。
“师尊,我们去猜灯谜吧!”
“......”
苏北一步掠过萧若情,摸了摸剑娘的护理面具,一手拉着她的小手,点了点头:
“去猜灯谜!”
沿着不知道何人所摆的九曲黄河阵,看着一个个的灯谜:
“半部春秋。”
“秦——”
苏北撇了撇嘴,看着这一点挑战都没有的字谜,又看了一眼似乎乐在其中的败家徒弟,轻咳了一声,开口道:
“这种字谜太简单了,为师给你出一个!”
萧若情黛眉挑了挑,看着苏北,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师尊据说是大文豪,心中却也隐隐有些期待:
“师尊,你说!”
周围的行人也有些好奇地看着苏北,不知道这个好看的有些过分的年轻人嘴里面会说出来些什么?
苏北背负着双手,幽幽道:
“一棵树上长两个梨,小孩儿看了直着急!是什么?”
“......”
周围的行人一愣,神色有些古怪,继而皆是笑起来,神色一脸暧昧的看着这一对情侣。
原来是情侣之间的调笑话,倒是他们当真了。
红晕瞬间便是升腾了起来,萧若情的贝齿紧紧地咬着,眸子中满是雾水盈盈,脸颊发烫......
师尊,师尊怎么会开这种玩笑?
看着萧若情的模样,苏北伸手拦住了她朝自己挥过来的小手,眸子就这么柔和的看着她。
自己初见这败家徒弟的时候,她眸子中的那一种憎恨,如今已经看不到了呢......
尽管偶尔是会流露出些许的迷茫之色,但确确实实不是背负着憎恶与仇恨而活下去了。
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修仙,或许真的像她之前在不悔崖上对自己所说的那一切。
——为了心中所想保护之人而修仙。
是自己拯救了她吗?还是说她被自我拯救?
“这样子多好。”
听到苏北的声音,萧若情的表情微微一愣,继而低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自己这一世轮回至今,不知不觉中,受他的影响,真的改变了许多呢......
......
越是往城楼中心走去,灯火越是华美,落雪城的正中央,一个温文儒雅的老者正坐在城楼之上,满脸笑容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面前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膝前一矮案,熟练地煮一壶茶,捏起好茶,投入那泥壶斗中,听得水泡声连破,执泥壶斗过水。
滚沸,有微香,不浓不烈,正正好!徐徐一荡!
老者的眸子一亮,看着眼前行云流水的撩水行茶,不由得赞叹不已:
“之洞早就听闻尔夏先生煮的一手好茶,而今终于有幸喝到......”
尔夏笑了笑,看向李之洞开口道:
“此次前来雪州,除了收徒之外,目的是为一人。”
李之洞端起茶碗,轻轻吹一口热气,抿了一口茶水,眸子一亮道:
“剑宗?”
“苏北。”
尔夏轻轻放下手中茶碗,回道。
李之洞捋着短须,目光如炬,盯着尔夏,而后若有所思地轻轻一笑道:
“也许啊,不用上剑宗了......”
......
一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地开始越来越多了起来,背后背着诸多的笔墨纸砚,似乎是想要去写一些什么。
苏北沿途细细观察这些人,发现修为皆是不高,大体都在练气,筑基境界以上的竟是少的可怜!
“这位兄台,你也是来参加的个上元诗会的吗?”
看着苏北的模样不像是寻常之人,一名头戴纶巾的年轻人一脸好奇地看着苏北。
“上元诗会?”
苏北愣了一下,确是不知道落雪城竟然还有这么一个节日?
这里不是东风古国吗?怎么会有上元诗会?
看着苏北有些愣的样子,那名年轻人笑了笑开口道:
“儒圣的亲传弟子,尔夏先生来我落雪城了,似乎他同落雪城主是旧相识。”
“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正巧今日是上元节,就临时起意弄了一场上元诗会!”
“在这诗会上作诗,凡是首次传世之作皆能引出天地异象,而天地异象俞是壮观则说明此诗越是佳作!”
“也会有机会被尔夏先生收为亲传弟子!”
“......”
听着这名修士有些激动的描述,苏北恍然,毕竟前来观赏这诗会的大体还是普通人居多,图个热闹,即便有修士也是喜爱诗词雅文,对修炼一行不在于心上,所以修炼普遍水平不高!
在挥手作别了这名修士时,苏北眯了眯眸子,看着远处的城楼。
首次在众人的见证之下,做出传世之诗是会引起天地异象的,那若是自己将那首《青玉案元夕》当中写出来呢?
是不是就会验证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份猜测?
自己究竟有没有做过这一首诗?
若是......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但愿这一切......不要朝着古怪地地方发展下去!
正想着,忽然城内便是有异象发生,冰水之上无数鲤鱼浮出水面,争相跳跃,这一幕壮观至极!
那一条条鲤鱼不断地在海面上跳跃,竟是铺成一道道浪花!
“快看,鲤鱼浮水!”
嘈杂的人声,瞬时间无数人的目光皆被这异象所吸引。
“是有人做出了好诗句吗!”
“也不知道是何人有如此文采引出这万鲤争辉的场面!”
“是啊,是啊,此等异象在东风可是百年难见得啊!”
“这还用想,定是那尔夏先生!”
“......”
三女也是瞪大着眸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双手捂住嘴唇。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城楼打开,钟声响起,继而城楼之上便是传来了一道声音:
“苏长老既已经到了落雪城,怎么不知会李某一声?”
声音极为的嘹亮,瞬间无数人皆是四下张望着,人群声中一轮嘈杂。
也许天底下苏长老有很多,但是此时此刻,在落雪城,在雪州,更有着推栏的推动下,所有人心中便是只有一个苏长老,剑宗的苏长老!
苏北同三女面面相觑,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没有想到自己到底没有逃过去。
这个时候叫自己做什么?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李子君......是个怎么样的人
既然已经见到了自己,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必要去隐藏了。
苏北同单无阙说了一声,让她照顾好剑娘同败家徒弟,随后脚下瞬间浮起一片祥云,继而飘飘飞向了城楼。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朝着天上的苏北看去。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刚才的那个头戴纶巾的年轻人瞬间吓了一跳, 继而连忙和身旁之人开口道:
“我......我刚才和苏长老说话了!!”
“真的!”
周围的人纷纷的点了点头,点头附和道:
“嗯嗯,是的,我们看到了!”
“......”
城楼有着一个很有意境的名字“聚贤阁”。
苏北笑着看着眼前的人,这个李城主自己倒是认识,因为剑宗离得落雪城不是很远, 倒也算是剑宗的老熟人了。
而后便是发现一道直勾勾地目光盯着自己,就仿若看见了稀世珍宝一般,苏北只觉得脊背瞬间发凉。
看着坐着的人一身儒衫打扮, 心中隐隐有所猜测,此人应该便是那尔夏吧?
随即便是朝着两人做了个揖,开口道:
“苏某见过李城主,见过尔夏先生。”
“......”
心中不由得暗自揣测,这个尔夏倒是正常的很,没有那一身虬结的肌肉。
尔夏的上下打量着苏北,一脸笑意,眯着眼细观,只见苏北头顶青冠,内着月色单衫, 外罩着白色的长衫,边角有暗纹绣着海棠,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面上泛着柔和的光辉。
端起一杯茶递了过去, 笑道:
“尔夏见过苏长老。”
“早闻苏长老才华横溢,今日终于得见真人了。”
苏北笑了笑道:
“今日苏某是想来拜访一下李城主的, 只是苏某此次前来是领着徒儿师妹一块游玩的,倒是没曾想惊动了李城主。”
“......”
李之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北, 而后大手一挥,指着城池之下的那众多矮案,无数的儒生坐在矮案前,挥笔写着诗词,开口道:
“苏长老素来才子之名在外,不知可否指点为这些儒子指点一二?”
话音一落,瞬间尔夏的眸子也是亮了起来,城楼上尚且还有不少的修士,境界也都是不俗,皆是朝着苏北望去。
尔夏将桌上的一杯茶递到了苏北的手中,温和的笑道:
“没有酒,不过倒是有茶。”
“尔夏也想要瞻仰一下先生的大才!”
“......”
对于这個出口成章,一日连作五首传世之诗的苏北,尔夏心中满是复杂之情,不过他却是心存欣赏,难以想象在这个以道家为主流的东风,竟然能出现苏北这样精通诗词歌赋的大才。
前些日子, 就在李子君前脚刚离开空蝉湖, 师尊李丘便是得知那首仙路难出自苏北之手,沉默了许久之后, 便是令自己前来寻找他,想要邀请苏长老去一趟空蝉湖。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李子君对于剑宗有着不同寻常的执念,而恰恰苏北又精通诗词歌赋,李丘觉得倒也不错,特意让自己前来,一来是看一下其人,二来也心存了考校之意。
单单只论卖相,苏北确实是他见到过为数不多的真正的风度翩翩之人。
静时,温文若玉子,淡然似采薇。
笑时,风度却骤攀,若孤松临悬。
一时间,心中一时间百般滋味,暗中渭然而叹,如此之人怎么就生在了东风古国?若是在南风古国,修儒道,那未必不会成为第二个儒圣!
苏北望着杯中的绿茶,抬起头,远远地看向了站在那里的三个女子。
而后冲着两人笑了笑开口道:
“指点就算了,苏某才疏学浅还不足以指点这些儒子,不过今时今日,正逢上元节,苏某心中倒是一首诗词奉上。”
“......”
苏北的话音一落,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看向了苏北所在的位置。
——这正是验证心中所想的时候呢。
自己究竟有没有说过那首诗词?李子君这个有些特殊的,自己看不透的温柔的女子,有些神秘!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情略微有些忐忑,而后苏北背负着双手,轻轻地念道: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突然四周沉寂了,如同静止一般。
下一刻,苍穹之上猛地绽放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苍穹疯狂地翻滚着,一条条鲤鱼跃出水面,天地之间隐约能听到龙吟声,这似乎是化龙的前兆!
一尾尾金鲤逆流而上争相恐后的冲出水面,奔向那已经被染成金色的皎月!
一道道大浪袭来,苍穹之上射出道道金色光芒!
聚贤阁上数道身影瞬间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眸子中满是震惊之色,品味着苏北所念的诗词。
尔夏的手轻轻地颤抖着,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喃喃自语道:
“他果真每一首诗词必出天地异象吗?”
萧若情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眸子中尽是复杂之色,自己最然不懂诗词,但是眼看得眼前得异象比之前还要声势浩大,不由得轻声一叹。
师尊确实是这样的......无论哪一世。
苏北瞬间怔住了。
心脏好像随之一停,继而一种淡淡地凉意爬满了自己得后背,寒风吹过,只觉得身后一片冰冷。
自己真的未曾咏出过这首诗!
那李子君究竟是从何处得知的?
难道......那是一种苏北不想接受,却又是可以接受的结果。
莫非她同样和自己一样来自蓝星?也唯有这个说法能解释得清楚!
尔夏看着苏北半天,发现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有看了看浮现在苍穹之上的诗词,直觉告诉他这首诗词应该是未作完的,城墙之下的一众儒生也纷纷议论道:
“这词应该还有下半段,就不知道苏长老是否还能写出这般意境的词了......”
“苏长老的上一半便已经是惊为天人了,不过现在正在犹豫,难道是也没有想好?”
“......”
毕竟诗词也不是说做便做的,也许有了这便是绝句了。
尔夏一脸希冀的看着苍穹那句诗词,只希望突然间便补足了后半句,无数人此刻皆是望着苍穹,金光四射,那前半段的诗词熠熠生辉!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苏北默默地将下半段轻轻念了出来,眸子下意识地便是望向了远处三女所在的位置。
霎时间,天地间无限金光疯狂地涌出,苍穹之上浮现出了那首诗词的后半段!
这一刻天地无声!
谷啨
只听一声龙吟,金鲤跃出水面,奔至皎月!
不远处的萧若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眸子眨着,望着苍穹之上的那后半句诗词。
不由得一愣,轻轻念道: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继而面若红霞,在漫天灯火金光的映照下,看着苏北的那一抹回眸,一抹醉人的酡红附上耳畔。
一只手轻轻提着月色青萝裙底,三千青丝随风摇曳。
那人,说的是谁?
是自己吗?
“啪啪啪——”
掌声响起,李之洞一脸笑意地看着苏北,拍起了手掌,继而整片天地皆是回荡着掌声!
此刻,现场中无论会文与否都在默默品味这词中的意境。
尔夏摸着胡须,红光满面,一脸深意的看着苏北道:
“这上阙下阙即为工整,最主要的是意境......从整体印象上概括地勾勒了一笔,游人如织,仕女如云的景象却已跃然纸上......”
“只一句花千树,星如雨就把此情此景表现的是淋漓尽致啊,上阙以热闹作景,下阙以冷清作结,形成了鲜明强烈的对比!特别的是那最后的一句,不经意之间......”
“看来是尔由打扰了苏长老了,耽误了那在阑珊处的人......”
苏北却是神情恍然,也许按照之前,自己可能会故作风轻云淡一般,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诸多的恭维,可是事到如今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去装哔。
当知道很有可能这个世界上有一名和自己同样的穿越者时,苏北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
默默地坐
.
下,任凭天地异象挥在天地间,看着尔夏,突然开口道:
“尔夏先生,李子君......是个怎样的人?”
疑惑怀揣在了苏北的心中,这个问题自己若是不知道,怕是会一直纠结下去。
尔夏一愣,表情有些古怪,只当是苏北对与李子君有些好感,或者说和自己客套一下,笑道:
“子君小姐很温柔,不过近来很是崇拜苏长老,极为喜欢苏长老的诗词歌赋。”
近来?
苏北抓住了这一个很关键的词语。
眸子半眯着,有些随意,装作漫不经心道:
“那子君小姐之前没有喜欢过苏某的诗词吗?”
尔夏笑呵呵道:
“苏长老的诗词虽说有一些略有争议,不过子君小姐也都是喜欢的,不过没有最近喜欢的频繁了......总是三天两头的去观摩。”
苏北犹豫了一下,继续道:
“近来,大概是有多近?”
尔由一脸狐疑地看着苏北,不明白怎么他突然就对李子君这么感兴趣了。
苏北察觉到自己的问题有些过于连续了,连忙笑着补充道:
“苏某前几日在剑宗的寿宴上见到这个孩子了,比较喜欢她,就好奇地多问了问,告罪告罪!”
尔由也是洒然一笑,挥了挥手道:
“无妨,近来,大约在一个月前?具体时间我也说不上来......”
一个月前?
苏北仔细地回忆着这个时间线,自己在那个时候做了什么?
好像是收了大徒弟萧若情?
思绪有些混乱。
......
镇北关。
南风古国同东风古国接壤处的第一关。
天下二十一州,东风古国占据了北方九州之地,而南方十二州便是属于南风古国,因此素来便是称之为,北九州与南十二州。
过了断沧江,便已经是进入到了南风古国的地界了,东风已经没了料峭寒冷,带着微微的暖意,
在这风的吹拂中,江面上有数艘船只交织,江岸的两侧的杨柳依依,草长莺飞,松软的泥土之上,甚至已经有了骑马踏青的儒生和女子,完完全全就是一派江南春的画面。
这里就是江南,江南冠绝于整个南十二州,而华州是整个江南最为出名的一州,金陵更是冠绝为整个华州最为出名。
李子君坐在牛车法宝之上,感受着江南的的暖意,同雪州冰冷的料峭不同,这里的寸草寸木皆是显得格外的有诗情画意。
突然,一直坐在牛车法宝前的尔路眸子一眯,淡淡道:
“小姐坐好,似乎有人盯上了。”
李子君静静地靠在车壁,轻轻道:
“叔叔有把握吗?”
随行的人不少,而且儒门的大旗也公然地打着,即便是这样依然盯上了自己所在的花车,必然有所准备。
尔由没有回答,对着赶车的儒门弟子开口道:
“别停下,继续赶路,也不要加快速度,捏碎令牌,通知儒圣。”
“......”
那弟子点了点头。
尔由瞬间周身灵气爆发了出来,环绕着牛车的四周,开口道:
“愿车马衣轻裘,敝之而无憾。”
“守!”
瞬间牛车周围便是出现了道道灵气条纹,不断地守护着。
“嗖!”
一箭穿过!
下一刻便是漫天煞气化作恢弘的箭矢,卷携着浓重的血腥味道直至而来。
李子君的身体周围瞬间三种气息悠然浮动。圣贤气,浩然气,春秋气!
眸子轻轻地睁着,长长地睫毛蒲扇,继而轻声喃喃道:
“煞气,吞天魔功吗?”
“......”
轰然一声,恐怖的灵气瞬间炸裂!
苍穹之上,一片漆黑,一片明朗。
继而一声嘶哑的大笑传来:
“儒圣之女,在下等候多时了!”
“......”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李子君透过车窗,眸子淡然地看着天上之人。
对于这恐怖的,暴虐的足以瞬间湮灭一切的灵气近乎于无动于衷。
一袭黑色斗篷裹着,头上戴着一面漆黑的面具,面具上有着一个奇异的指环模样的戒指。
不止只有这么一名男子,在其身后隐隐约约浮动着不下八道各种各样的气息,不过全部无一例外, 煞气。
李子君眸子仔仔细细地观摩着那个戒指的模样,耳边突然便是传来了尔由的声音:
“小姐,请坐好,不要看。”
尔由神色凝重地看着苍穹之上的几人,周身的灵气涌动着,护着整个牛车,
刚才一瞬间的碰撞, 便已经是将这周围半里范围内的一切可视物瞬间崩毁, 也只是略微一碰撞,尔由心中立刻便是判断出了那个出手男子的实力。
至少在返虚巅峰之上,但是却又绝对达不到合道的实力,整个二十一州,明面上的合道修士一只手都近乎可以数的过来,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一個煞修?
可即便如此,半步合道的全力一击也绝对不是自己一个返虚巅峰可以挡得住的,整个二十一州又有谁有如此之大的手笔,试图去刺杀儒圣之女?
那么显而易见,此人绝对不是刺杀,他的目的甚至于更为明确,很有可能......是活捉!
烟尘四散。
“尔由先生,在下想要请子君小姐作客。”
“不过看样子,先生也不会配合。”
“去!”
话音一落, 面具人眸子中瞬间便是闪过一道森然的光芒。
下一刻,金陵城外, 煞气浓卷直冲霄汉。
面具男子屈指一弹,手指间便是有一点星星黑死气激射而出,起先在偌大的苍穹之上只是渺渺一点, 继而便是越来越大,来到了尔由的牛车之前数十丈之处时,便已经粗壮如同山岳一般大小。
尔由周身瞬间涌现出无限地大道箴言,若光环环绕于身侧,沉喝一声:
“方圆,而自不动!”
尔由的身形岿然不动,无数道光芒横于身前。
而后不仅是将这道黑死气从中一分为二,金色的箴言之上更是自行散发出道道光芒,朝着苍穹之上的黑衣男子瞬间反射了回去,接天连地,在天幕上造就出一副风起云涌的异象。
儒门同道教的修炼方式本质上来说大同小异,不过一种是修天地锻神魂,另一种修功德凝造化。
传世之诗流传越广,教化之人越多,其自身所蕴藏的功德之力越大,继而力量越为强盛。
苍穹之上的面具之人眯着眸子,望着这片天地之间尽是金光乍现, 大笑道:
“有点意思, 国师那老家伙有些门道!”
“......”
长啸之间,大手一招,大袖飘摇,瞬间身后数道身影瞬间出现,立于不同的方位,彻底的封死了牛车的去向!
黑色的煞气从天而降,连绵不绝,仿若是织就了一张天罗地网,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一片片黑气飘过之地,所以生息瞬间湮灭,草木皆枯,在这生气的滋润之下,黑色的气息有长有短,又粗又喜,有的甚至于能达到数十丈!
萧萧然落下。
尔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这数人组成的黑死阵种,猛地一跺脚,一圈浩然若江海之潮大气的浩然金光气息瞬间便是以他脚下为圆心,向着四周迅速地扩散开来,就像是一圈大大的波纹涟漪。
摧枯拉朽!
黑死气仍旧是接天连地,天幕魔云翻卷着,重墨遮蔽了天空,隐隐一道道雷声轰鸣!
见到这一幕,尔由心中瞬间便是凛然,时至现在他心中已经明了。
这些煞者是想要将自己体内的灵气耗干!
可明知道面具人的想法,尔由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若是只有自己一人,即便是这八人再如何,自己也可以安然逃脱,可是儒圣之女就在其中,只能挥袖应敌,身边的儒门弟子早已经被这黑死之气所侵蚀,气绝身亡!
牛车内,李子君双手端放于双膝之前,感受着四周暴虐的的灵气,默默地运转着体内的三道儒门之气。
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仔仔细细地回忆着一切。
——轰!
恐怖的灵气瞬间便是绽放在李子君身侧不足十丈之地,震耳的声音近乎让其晕厥过去。
浓重地黑气遍布了以尔由同面具男子为中心的方圆数里的范围。
那一道金光宛若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坚毅的飘荡着,随时可能被掀翻。
也不知道多久过去,牛车瞬间便是被掀翻,尔由猛地吐了一大口鲜血,周身金光黯淡,抬手便是一道灵气护在李子君身前。
满目沧藉,方圆数里所见之地在这恐怖的煞气之下,全部化为一片虚无!
面具人的五指并拢,指甲如漆黑之剑,大步走向这一片土壤化做的废墟。
而后废墟下猛地伸出一只手,接着伴随着哗啦一声,尔由缓缓起身,只是气色晦暗,周身的金色灵气渐有溃散之态,显然是受创不轻。
见到这一幕,面具人眸子一亮,已经知道面前的尔由已经油灯枯竭,近乎强弩之末了。
随即便是大吼一声,周身的煞气瞬间大盛,继而汇聚了几人的漆黑煞气变成一线,直至尔由身前。
恐怖的煞气在尔由的眸子中越放越大。
下一刻,一本书圣卷,瞬间浮现在尔由的身前,挡住了这恐怖的一道煞气,这煞气不得前进半步!
——儒门之气,圣贤气!
面具男子心头一惊,暗道一声糟糕,儒门的人还是到了!
而后苍穹之上猛地飞出一把剑!
此剑名为——“德。”
一瞬间便是贯穿了面具男子,漫天黑气消散,面具男子捂着胸口,指缝间有鲜血流淌,整个人向后踉跄倒退。
继而苍穹之上,圣贤气大盛,一道平淡的声音,回荡于苍穹之间:
“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
铿锵——
一剑盘旋于整个天际之间!周身无限的金色光芒肆意。
继而猛地穿过了面具男子的一只胳膊,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道森然的疤痕!
面具男子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按住受伤的手,怒吼了一声:
“尔渊!”
此人乃是儒圣坐下大弟子,早在几百年前修为便已经是合道中期,如今不知道是什么境界,面对他自己只有死的份,绝对没有半分生还可能!
见此情景,面具人心下一沉,匆匆止住手上的血迹,随后整个人瞬间化作一团黑影,向远方飘去。
此次错过了这一次,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得到这儒门三气!
剑鸣声响,还未来得及逃掉的剩余几人,整个身体内的煞气疯狂地向外逸散着,被那道剑光贯穿,继而瞬间在空中炸裂开来。
尔由连忙对着苍穹之上的尔渊大吼一声:
“师兄,留个活口!”
几名面具人相互对视一眼,自知无法逃掉,下一瞬间血水漫天挥洒,化作一团黑雾消散于天地之间。
“小姐!”
一名中年男子手握正德之剑,从苍穹之上缓缓飘落而下,从储物戒中中掏出一粒气血丹随手弹进了尔由嘴中。
“师兄,你怎么来了?多亏你到这儿。”
“......”
尔路盘腿坐下地上,擦了一下嘴角德血迹,不断地运转着气息吸收着其中的药力,若有所思地看着尔渊手中的德剑,开口道。
尔渊扶起李子君,随后便是将体内的灵气不断地输送于尔由的体内,笑了笑开口道:
谷焈
“师尊命我去一次倒悬天,取一壶琼水,正好路过此地,感受到了儒门的令牌破碎,便是来到了这里。”
“好在还来的不算晚。”
“......”
李子君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气血,儒门三气回荡在周身,对着尔渊轻轻一礼,而后缓缓地走至尔由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轻柔道:
“子君多谢叔叔救命之恩!”
尔由笑了笑道:
“小姐不必多礼,保护小姐是尔由此次的任务。”
随后目光转向了尔渊腰间的那把细长金色的佩剑,似乎是感受到了尔路的目光,尔由笑了笑开口道:
“此次任务有着些许的困难,师尊特意赐此剑一用,不过好在确确实实派上了用场,那名逃走的面具男子修为怕是不低,半步合道,在整个二十一州应该也是难得的高手了!”
“......”
只是话音一落下,两人的目光确实沉重了许多。
在南风国古,儒圣之女竟然光明正大的受到了刺杀?这简直是一件荒唐之事。
恐怕二十一州背后正在酝酿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恐怖阴谋。
煞气,多少年未曾见过了。
阳光媚眼,李子君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襦裙,而后朝着那一块在地上闪烁的金光走去,眸子凝视着地上的那一个金制的牌子,轻轻地将其捡起,拿到了两人的面前,幽幽开口道:
“两位叔叔可曾见过这个图案?”
“......”
听到李子君的话,尔渊同尔由皆是回过头来,注视着李子君手中的那个像一个指环图案的金色牌子,沉思了许久,又是摇了摇头。
李子君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图案,又是继续开口道:
“那两位叔叔可曾听闻吞天魔功?”
吞天魔功?
听到这个功法,尔渊眉头一皱,仔仔细细地思索了一会回道:
“我似乎曾经听人说过,不过,那不是苗疆一族用来练蛊的吗?”
“......”
没过多时,大批大批的修士赶到,将李子君团团围住,继而一名中年老者一脸紧张之色的赶了过来,看见李子君完好无损,连忙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液,开口道:
“子君小姐,您没事吗?”
李子君微笑着看着眼前略有些胖的老者,笑道:
“多谢金陵城主,子君身体并无大碍,多亏了金陵城主的及时赶到......”
“......”
尔由走上前一步,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看着眼前的胖子,大喝一声,斥责道:
“及时赶到?怎么不再晚点来?若不是师兄来了,你这城主的位置也是做到头了。”
“国师之女如果在金陵城遭到了不测,你担待的起吗?”
“......”
金陵城主缩了缩脖子,看着眼前的尔由,没有出声。
嘴角却满是苦涩的意味,心中暗自嘟囔着,就连返虚巅峰的你都不是那杀手的对手,自己去了又能如何?
李子君连忙回过头来,对着尔由微微一笑,再度一个挽礼,柔声说道:
“叔叔,无妨!不怪城主的。”
“子君不也没事吗?倒是叔叔受的伤很重,就先在金陵城呆几日,养一下伤,再走吧。”
“......”
顿了顿,眸子又是看向了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轻轻地走上前,俯下身,伸出纤纤玉手抚平了尸体未闭上的眸子。
风起,轻柔地吹过,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地血腥味。
“叔叔,将他们一起带走吧。”
“一起回家。”
“......”
李子君抬起头,看着两人,眸子中有些许的水花闪过。
这些人是因为自己而死的,那最起码不应该倒在这里,倒在这片狼藉之地。
尔渊嘴唇嗫嚅了一下,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眼前翩翩的女子,而后化作一声长长地叹息。
重新被一众人拥簇着走进了牛车的法宝中,李子君修长的睫毛眨着,手中拿着那一块金色的牌子。
掀开一帘窗纱,眸子怔怔地看着窗外,看着这个金陵城,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喃喃自语道:
“那个面具人,他叫了国师。”
“是南风的人。”
“......”
经过这一次的刺杀,似乎隐隐约约离她心中的真相似乎再一次接近了一步。
恍惚之间,胸膛之间却又隐隐作痛。
李子君的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温柔的人,同样的好看的嘴角,只是相比于这一世,似乎那人的眸子中多了一份孤独,一丝无助。
脑海中浮现着一幅幅画面,画面中有一个温柔爱笑的女子,她在江南的老城隍庙遇见了那一抹白衫。
而后男子就这么朝着自己走来,可是自己却看不清楚他的脸。
只记得那一晚,自己说害怕,他问自己怎么才能够不怕,自己说喜欢听诗词。
也是那一晚,漫天的传世之诗产生的天地异象从来都没有停过,若烟花般,花火照亮了一片漆黑的深山,照亮了悄无声息的城隍庙。
自己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诗词,一首接着一首从他的嘴中流淌出来,她靠在他的怀里,他温柔的笑。
直至黎明,自己问他还能再见吗?他说能。
后来,也是百年后的那一天,刚刚经历过了大荒之劫,在江南的无念阁,李子君背对着那人。
一袭淡青色的襦裙,自己轻轻地伏首于荷潭边,花与人相似,两种温柔。
那天阳光正好,不浓不烈。
值逢五月末,一树树的桃李哑作无言,满塘的荷花新蕊偷偷绽放。
自己问他:“一定要动手吗?”
他苦笑,手中的长剑闪着森然的光寒。
一剑穿心,自己趴在了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的好闻气味,似乎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几滴雪花晕染,似梅花。
也许只有自己见到了他的泪。
相思相见知何日?何如当初莫相识!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李子君的眸子轻轻地睁开,泪痕布满了她精致地脸颊。
“这一世,我会查清楚......”
“我的师尊。”
“......”
第一百五十九章 真的只剩下了一个房间
(无牛头人,无前世雷,作者纯爱战士,一剑一个苦主!)
落雪城。
苏北继续问了尔夏几个问题,得到了几个摸棱两可的答案,心中的疑惑之色变得更浓了。
从聚贤阁下来,脑子有些懵, 倒是不知道怎么地,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尔夏,在圣地的招生大会之后去一趟南风古国。
而后便是在一众的欢呼声中,游游荡荡地朝着三女走去,耳边还能听见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苏长老可真是神人啊!这首词一出,天下谁人敢再言上元诗词?”
“真的是不给我等儒生留活路啊!哎!”
“啊!苏长老,你喜欢长发短发?我的短发为你而留!”
“今晚,苏长老, 你~是~我的神——”
“......”
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师尊,萧若情的脸颊有些红,纤纤玉手轻轻地合在一块,心中依旧在回忆着苏北在城楼上说的那一句诗词。
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贝齿轻咬着薄唇,拉着剑娘的小手攥得紧紧的,剑娘眨着眸子有些不解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萧师姐会突然这么用力攥着自己。
听着苏北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萧若情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脸颊发烫,正想要抬起头同师尊说些什么,却是突然发现的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
看表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萧若情连忙压下了心中的胡思乱想,嘴唇稍微嗫嚅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道:
“师尊,你怎么了?”
苏北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败家徒弟, 看着眸子中明显是有几分关切地样子, 不由得眨了眨眼。
自己是那种将心情全都写在脸上的人吗?
单无阙走上前, 随意地拍了拍苏北的肩膀,眨着大眼睛开口道:
“师兄,心情不好的时候蹦两下就好了。”
苏北笑着看着眼前的几个女子,心中突然是畅快了许多。
是啊,那李子君如何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又和她没有关联,没有什么渊源的......
在说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到时候去一趟南风古国,同她见上一面,不就是什么都知道了?
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不就是这么一个咸鱼的性子吗?什么时候还学会未雨绸缪了?
这不像自己啊!
而后伸出手来摸了摸单无阙头顶上的那根呆毛,单无阙脸颊微微一红,抿着唇,一脸享受的样子。
风轻轻地吹着,苏北笑了起来。
......
清晨,飘雪微澜,似薄雾般铺展于黑墙白瓦的落雪城。
晨鸟轻鸣于柳枝,跳跃展翅时, 惊落颗颗雪。
纷纷扬扬的洒下,惊落了路上的行人。
一处客栈内,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师尊——”
一声呢喃, 萧若情紧紧地抱着怀中的枕头,嘴角留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蜿蜒起伏的身段,因为睡姿似乎过于的放松,身上的睡裙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大片的雪白。
两只白皙的玉足交叠着,依稀可见到上面的青丝,修长的玉腿夹紧紧地住身上的锦被,不知道再蹭着什么。
苏北的眼角处挂着两個大黑眼圈,一脸黑线的看着依旧在睡懒觉的萧若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单无阙早已经起床了,连带着剑娘,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晨练。
昨天晚上,逛完了花灯,猜完了字谜,又是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最后因为上元节当天人流太多,不得已而为之的苏北只能订了一个房间。
——确确实实的是因为客栈,正正好好只剩下了一个房间!苏北也觉得很巧合。
特别是这个房间又只有一个大圆床。
起初自己那败家徒弟眸子中满是一脸厌恶地看着自己,抱着枕头,迟迟不敢闭眼,生怕苏北半夜化身成什么龙皇大战三只凤凰。
毕竟本就不大的床硬生生要挤着四个人。
不过苏北压根就没有搭理她,随手将枕头一把抢了过来,找了个位置自顾自地一躺,便是闭上了眸子。
月华如水,床外还能听见花火的声音,本以为就这么安安稳稳的睡过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把脚丫子,稀里糊涂的塞进了自己嘴巴里......
自己的身上就好像是挂着几个配件,一片火热,鼻尖萦绕着各种各样的香气,经久不散。
打算翻个身,触手可及地便是......
看着脸上不着粉黛,自然白里透红,清新如莲花一般的败家徒弟,最后迫不得已苏北只好捧着枕头坐在床边,默默地看着汽车人首领。
一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地被折腾了一晚上,苏北狠狠地磨了两下牙。
随后便是再剑娘的震惊之中,走上前去,伸出大手便是捏住了萧若情的琼鼻,而后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败家徒弟的黛眉皱了皱,继而鼻子猛地抽了两下,感觉到有些不通气......似乎终于感受到了有人掐住了自己,便是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眸子。
看着眼前的一幕,眸子瞬间便是清冷了起来,耳畔通红,将锦被裹住全身,一点一点朝后退去,靠着墙边,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北:
“师尊......你在做什么!!”
“......”
“叫你起床!今天要回宗门了。”
苏北转过身去,摆了摆手,便是走出了门,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一下脚步,突然开口道:
“嗯,你是不是大了?”
什么大了?
萧若情有些懵,而后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敞开的衬衫。
继而屋子内便是回荡着一声尖叫:
“师尊!!!”
.....
红日未起,时辰尚早。
但见得氤氲的雪迷弥漫于四下,半半一遮,恍若雪玉生烟。
缭缠之际,隐隐约约可见得一道道人影,好似落叶作点。
苏北四人步子不快也不慢地朝着剑宗走去,因为来时便是走的大路,苏北便是想要换一种心情,换了一条小路兜兜转转朝着剑宗走去。
四下里无人,偶尔能听得见鸟鸣声,隐隐约约。
苏北看着自己的败家徒弟依旧是冷着脸一言不发,便是幽幽开口道:
“徒儿啊,你这个状态不行啊!你还记得刚拜为师为师的时候,那可是成天成天的不睡觉!”
“每天每日的修炼,现在怎么开始懈怠了?”
“师尊为了你可是不敢懈怠,再累也......”
谷段
“......”
萧若情涨红着脸,白皙地小手紧紧地攥着,听着苏北的话,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月色青萝裙。
再次回想起了刚才在客栈的那一幕,耳畔通红,伸腿便是向前踢着雪块,存心想要把雪踢进苏北的脖子里。
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师尊估计就是没话找话,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现在说的确实反映了自己的一些状态。
一个月前,自己怎么可能会想到,还有跟着他出门逛花灯的这一天?
轮回一世,自己现在的状态确实是有些松懈了。
不过本以为他只是散养自己,也不曾指点过自己分毫,却是没有想到他一直在默默的在意着自己的修为,一直在暗地里观察!
萧若情一想到这儿,心中不知不觉还有一种难以言述地淡淡感动,耳畔依旧是回荡着苏北的念叨:
“徒儿啊!你要知道,天底下的剑修修的是什么?”
“修的是剑气!剑气其实就是那一股子气,对师尊而言,就是势要复兴剑宗的坚持。”
“有的剑修,天天以剑仙自予,殊不知其实就是那风中飘摇不定的野草,风怎么吹怎么倒,忘记了根本!”
“......”
看着苏北一副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耳畔听着他说着这种大言不惭的话,萧若情心中暗自撇了撇嘴,不过却还是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十分的认可道:
“是的,师尊就是剑宗最后的顶梁柱。”
苏北:“......”
萧若情看着苏北突然便是不出声了,黛眉微微一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后苏北突然便是在她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其拖进了旁边的雪丛中。
萧若情的眸子瞬间便是瞪得大大的,心头瞬间一跳。
难道师尊是想要在这里把自己??
他难道憋不住了?
.
脑子还在胡思乱想之际,正想要象征性地挣扎几下便从了他,余光便是看见了同样被单无阙捂住嘴藏在雪丛中的剑娘。
萧若情的眸子瞬间便是一凛冽,瑶鼻轻轻地嗅着周围若有若无的淡淡血腥味,脸色沉重。
苏北的眸子眯着,看着自己的败家徒弟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心中有些惊讶,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目光淡淡地看着不远处的某个方向。
“闻到了吗?血腥味。”
萧若情点了点头。
“有没有什么感觉?”
萧若情没有在意苏北不经意间放在自己身上某处的大手,表情凝重,又是这吞天魔功,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无形中已经渗透了这么多吗?随后便是压下心中的各种猜疑,轻声道:
“师尊,似乎有些像煞,不过......”
“不是很强。”
苏北轻轻道。
无我境界瞬间释放而出,便是能清楚的察觉到不远处有几名境界大概在金丹左右的煞修,正在从一具尸体中掏取着某种气。
“也许这一次,能知道的多一些呢。”
苏北的目光冷冷地注视着那几人,目光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就仿佛是在看一群死人一般。
冬日的山林中,是个杀人的好时节,雪埋了半截,把尸体随意一抛看不出半点痕迹,过段时间便是会被在山林中觅食的野狼吃掉。
“师尊,你的手能不能拿开......”
突然之间,耳畔便是传来了一声呢喃。
苏北低下头,看着玉颈之间满是红晕的败家徒弟,眸子中有些疑惑之色,下意识地捏了捏。
(......)
看着败家徒弟雾水蒙蒙的眸子,苏北轻咳了一声,起身义正言辞道:
“师尊要为这名惨死的天骄报仇了。”
无我境界释放出去,再三确认周围没有什么境界极高的煞修,只是单纯的这么几个,苏北便是一步迈出。
而后便是在一众煞修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一刹那。
一剑!
瞬间四道血水漫天倾斜,浓重的血腥味夹杂在空气中。
仅剩下的那名煞修,见到情形不妙,下意识地便是想要运起自身的煞气自爆。
见此,苏北一剑便是将他整个人定在了一颗大树之上,而后一步一步走至他的身前,看着他的面具冷声道:
“谁指使的伱?”
那名煞修戴着面具,一言不发地看着苏北。
突然便是嘴角流出了血迹,而后整个身体瞬间便是膨胀的像一个皮球一般,瞬间爆炸,血肉横飞!
苏北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个组织看样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有纪律。
随手捡起来了地上的那个罐子,看着里面装着的那一丝从这天骄尸体上抽出来的不断游离的气。
“紫红气。”
上一次只是听单无澜描述过,这一次亲眼所见,苏北心中的震惊一时间难以描述。
——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还真的有这种恐怖的手段。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三女也是默默地来到了苏北身后,眸子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萧若情眸子变换,心中一片复杂之意,尽管已经知道师尊应该是不会同上一世一般,但是这仅仅只是自己的猜测,又有谁知道真相呢?心中还是隐隐生出一丝芥蒂。
有道是心中一旦产生了裂痕,信任便已经不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建立的了,很脆弱。
苏北没有去看败家徒弟的复杂脸色,对着几人开口吩咐道:
“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碰见这么一个神秘的组织了,隐隐约约似乎是在告诉自己,又碰到了什么特殊的剧情?
“师兄,这里有一块石头牌子。”
突然单无阙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苏北连忙走了过去,看着单无阙手中的令牌。
想了想,又是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之前捡到的那一块银质的牌子,阳光之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苏北的眸子眯着,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图案。
果不其然,一模一样的古朴戒指图案!
这个图案究竟是代表着什么?
正在苏北思考之际,这一路上,一直都是默不作声地剑娘,突然眨着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石头牌子,而后朝着苏北比划了一下,示意苏北给她看看。
苏北也没有多想,随意地便是将牌子递了过去,而后继续寻找着,试图发现点什么新的线索。
剑娘手里面握着这个石头牌子,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间,带着的那一颗石头项链,轻轻地摸了摸上面刻着的笑脸。
而后又是将石头牌子默默地放了回去。
没有出声。
.
第一百六十章 生米煮成熟饭你总是要回应的
凛冽的寒风吹着,漫天雪迷。
无人影的山林中,几个人的身影四下翻找着什么。
苏北兜兜转转仔细地寻找了一圈,却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物,锁着眉头将这个存有一丝气的罐子放进了储物戒指中,看着雪地上那个惨然早就没了气息的尸体,看其衣物的穿着, 应该是某个二流的宗门。.
突然脑海中传来了‘叮’的一声:
“恭喜宿主的二徒弟成功突破至筑基境界,系统随机获得三千七百倍反馈。”
“恭喜宿主获得三百七十万经验,当前境界,半步返虚。”
“恭喜宿主额外获得‘时之沙漏’。”
“......”
苏北感受着体内灵气的充裕,不由得挑了挑眉头,眸子一亮。
——这次系统竟然给自己一个保命的东西。
这对于自己这种性格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多得的神物啊......可惜了没有什么复活甲。
这個二徒弟虽说性格有点......不太好说, 但是修炼方面可是一点都不比自己的大徒弟差啊。
回去自己对待两人必须要一视同仁, 把自己均匀的榨干才行。
朝阳已经高高升起了, 阳光正好,雪迷静静地散去。
苏北抬起头,冲着三女招了招手,一脸温和道:
“走吧,也没有什么管的,我们也该回剑宗了......”
自己也不是什么圣人,死去的弟子也不是剑宗的弟子,哪有什么闲心去管这种事?
将石头令牌好好的塞好,看着天上姣好的阳光,苏北伸出手遮了遮眸子,喃喃自语道:
“就快要去圣地了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似乎见得剑娘的小脸有些恍惚, 苏北走过去轻轻地拉了拉她的小手,而后蹲下身子, 为她整理了一下衣领,轻柔道:
“在想什么呢?几日后就是圣地招新大典了啊!”
“要好好加油啊!”
剑娘小手握着熊前的石头项链,嘴角使劲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冲着苏北点了点头。
“嗯!!”
......
剑宗, 不剑峰。
清晨,深冬,雪州多雪,雪迷如丝似雾。
草堂的那棵杏树下。
满地白雪围绕杏树漫铺,矮案错落四方,一名银发女子静静地站于矮案前,手中的那把长剑在阳光之下闪烁着森然的光寒。
墨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的灵气在全身中的经脉中运转,轻声喃喃道:
“终于突破至筑基了。”
继而,迈动着步伐,手中的长剑四下飞舞,而后猛地向前一刺,带起一阵凛冽的剑鸣声。
只可惜剑锋却是始终少了一丝韵味,那一道灵气久久不能聚集在一点。
墨离收了剑,脸色稍缓,无声地看着手中的长剑,怔怔出神。
“剑一,这么久了, 却是始终不得精髓。”
“......”
摇了摇头,即便是有着上一世的领悟, 可是面对这剑典,却也是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容易。
将长剑挂在了腰间,背负着双手,眼望着蒙蒙细雪烟锁如画的不剑峰,漫不经心地展眼四掠,突见一截紫色轻纱悄露于廊角,三千白发轻轻地飘动着。
墨离的黛眉轻轻地皱了皱,有些疑惑道:
“九师叔?她去师姐的房间做什么?”
略微犹豫了一下,墨离屏住呼吸,朝着单无澜那道略显鬼鬼祟祟地身影默默走去。
......
单无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抿着薄唇,悄悄地走进了萧若情的房间。
不剑峰上四下无人,也仅剩下了一个墨离,自己刚才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她现在正在修炼,应该也没有什么时间注意到自己。
刚刚睡醒不久,身上还带着几分慵懒意味,身上的紫衫随意,白发也只是以一条丝带随意挽住,单无澜走进萧若情的房间后,眸子便是瞬间一亮,四处打量着。
屋子内有一面铜镜,里面摆着一张檀木案几,因为是苏北之前从红尘峰搬过来的两套别致地雅阁,里面的陈设倒是古香古色的。
单无澜眸子轻轻地眯着,略微一思考,便是朝着一处床头锦塌旁的小柜子走了可过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看着里面的东西,眸子顿时一亮。
果不其然,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就在这里放着!
——萧若情同自己的师兄出去,回来应该还有好一会儿。
单无澜伸手将当时在墨城买的那几件......肚兜拿了出来,喃喃自语道:
“就是这几件,好在还有几件是新的,她还没有穿过......”
“明明是我的尺寸,她穿着还正合适?”
“......”
看着那件自己极其喜爱,明显被穿过了几次的纱间鲤,单无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走到了那个被擦拭的锃亮的铜镜,单无澜贝齿轻咬着,眸子变换了一阵,便是轻轻地将身上的衣衫脱掉,看着镜子中的那个绝美的身影,雪白起伏的蜿蜒,一抹红晕之色爬上了单无澜的耳畔,眸子中满是雾水盈盈。
谷暌
想了想,将那个露着两个大洞的纱制肚兜穿上,系上带子......
“师兄会喜欢吧。”
“......”
自己买的这些全是为了他,如今终于找到了机会,趁着这萧若情不在,偷偷地拿回去。
心中的那一丝期盼愈加的浓烈了。
因为墨离的出现,导致单无澜心中的那一丝不安已经被无限的放大。
苏北身边的女子越来越多,之前还是有数的几个,而现在自己细细一想,竟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几日在藏剑阁自己也是看了不少的书本,书中尽管有着各种各样的千奇百怪,但却是无一例外向自己诉说着一个道理。
感情,要主动!
优秀的男人身边从不缺优秀的女子。
之前自己吻过师兄,师兄并没有拒绝,在他的心中自己的分量还是很足的,那么定是缺少了一个契机。
一起经历过磨难,回剑宗的一路上相互扶持,也算是相濡以沫了吧?
上元节自己心中也是极为想去的,只是自己却是第一次退让了,让给了姐姐。
单无澜的心中乱乱的,一种无法形容的焦躁影响着自己心境,看着镜子中的曼妙的身躯,单无澜将肚兜脱下,随后将那几件自己所买的一并拿走,自言自语道:
“唯有感情是没有对错的,任何人我都不会相让......”
“生米煮成熟饭,你总是要回应的。”
“......”
自己的姐姐不行,大师姐不行,师兄的那两个徒弟更不行!
将萧若情屋中的一切全部归于最初的模样,单无澜平静了一下自己心境,淡然自若地走出了房门,随后便是朝着藏剑阁的方向走了过去。
还需要学习一些东西。
......
墨离的一脸狐疑地看着单无澜走进了萧若情的房间,随即房间内便是传来一阵嘟嘟囔囔,细细簌簌的声音。
而后便是透过一个小孔,看见了穿着各种各样的肚兜......
随后便是看到她的脸颊似乎带着一抹淡淡地红意走了出来,头也不回的朝着藏剑阁飞去。
九师叔是在做什么?
直觉告诉自己,她要做的一切或许同师尊有关!
——不过,萧若情怎么会有这么多伤风败俗的肚兜?
一抹冷笑瞬间浮现在墨离的嘴角,伸出纤纤玉手,揉搓把玩着手中的长剑,自言自语道:
“师姐,师妹当你多高傲的一个人,玩的比谁都花。”
“怕是巴不得被师尊骑吧?”
墨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一头银发扎起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拿起佩剑,关好门,转身也是下了不剑峰,跟了过去。
一路上,耳边传来各种各样的打招呼声音:
“墨师姐好!”
“墨师姐也要去藏剑阁吗?”
“墨师妹,师兄有些问题想要求教一下......不知能否。”
“......”
墨离回过头,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一种剑宗弟子,一股子冷意瞬间便是席卷了众人身上,那名男子讪讪地笑了一下,头也不回便是朝着身后跑去。
走了好一会,抬起头终于是看见了藏剑阁的牌匾。
看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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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熟悉的地方,墨离心中五味陈杂,随后便是一步踏入。
眸子四下地张望着,终于在一个角落看见了一袭紫衫的单无澜,她的表情十分凝重,似乎在研读着什么重要的功法内容,偶尔还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在小本子上面抄着什么。
墨离的表情有些古怪,对于自己来说,师尊身边的这些人,唯有这个九师叔最为难缠,自己根本就看不透她,此人正如她的性子一般,清冷而神秘。
随意地拿起了一本书,翻看着上面的内容,实则余光一直在注视着不远处的单无澜的动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着单无澜似乎是看起来没完了,墨离打了一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中书的内容打发时间。
这是一本叫做《百解还术:江湖》的书本,林林总总地记录了一些何种稀奇古怪地故事。
墨离扫了个大概,上面记载了一些比较奇怪地毒药,以及解毒方法:
例如中了赤火毒,只要服用同比例的冰寒毒就可以解除身上的毒术。
还有更有意思的,书中说的这种叫做‘一梦’的草药,此物其实也不算难寻,剑宗的药阁就有这种草药。
此物具体来说不算毒,倒像是一种大补之物,只是却有一个特别有趣的效果,若是服用了这种草药做成的粉,服用者将会在梦中沉睡,无论外界发生了什么事都不会醒来,只要时间过了十二个时辰,自然而然地便是会苏醒。
而这种草药一般被用来回忆起某些遗忘的重要之事,想要解开方法也是格外的让人无语,只需要用一种名为‘迷迭魂香’的迷药,通过闻这个香气,中毒之人便是可以苏醒。
而且这个草药同寻常的迷药相比有一个更为特殊的药效,就是并不会让服用者产生睡意,只有睡着的时候药效才会自然发作。
墨离看着书中的内容,嘴角露出一丝古怪之色,这是什么奇葩?将别人迷昏了?再用一种迷药就能解开?
随即轻轻地咬了咬头,便是将手中的书本合上。
过了一会儿,再次抬头,便是看见单无澜似乎已经将手中的书本合了起来,遮遮掩掩地将书本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便是走出了藏剑阁。
墨离见状,连忙三步作两步,朝着放置那本书的地方走去。
带着疑惑地心情,将单无澜悄悄地塞进角落的这本书拿出来,瞬间上面的几个大字映入了墨离的眼帘:
《黄庭经:一百二十种招式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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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此物药效时间如何
墨离眨着眸子,伸出纤纤玉手翻看着上面各种各样的内容与配图。
眸子瞬间一亮,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新的天地,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朱唇,只觉得鼻尖似乎有一阵灼热的气息逐渐地传了过来。
随后身子猛地一颤,双腿轻轻地并拢,脸颊升起了一片红晕之色, 坐在了地上,檀口微张,轻轻地喘着粗气。
“原来竟然可以()着,()着,还有()着站着......”
“......”
随即眸子便是轻轻地眯了起来,将手中的书本放回了远处,自言自语道:
“九师叔今日去师姐的房间偷肚兜,又来到这里看这个。”
“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
眸子中的疑惑之色越加浓烈, 继而一个想法逐渐地在墨离的脑海中成型。
莫不是, 她想要霸王强上弓?
一念至此,墨离的心中突然变是一跳,继而心中无限的复杂之意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银牙紧紧地咬着薄唇,眸子中闪过了一丝冷冽之色。
如果这个人是单无澜的话,那么绝对是有可能的。
以师尊的性格来说,也绝对不可能会拒绝!
不知怎么地,心中突然变是升腾起了一种无法阻止的病态之感,墨离伸出了舌尖轻轻地舔抵了一下红唇的朱唇,晶莹的口水闪烁着光芒。
师尊只有自己能触碰,无论任何人,都绝对不可以!
师尊是自己的,自己要杀了他, 要玩弄他!
墨离从地上爬起来,清冷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之前手中拿着的那本《百解还术:江湖》,嘴角不着痕迹的一撇:
“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一梦吗?应该是个好东西。”
“......”
手中的长剑早已经换成了一把剪刀,剪刀的刃上, 磨得锋寒。
“咔嚓——”
......
单无澜从藏剑阁出来后,便是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墨行简地丹霞峰。
墨行简有些疑惑地看着单无澜, 开口道:
“九师妹?你在做什么?”
单无澜淡淡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而后便是直接毫不掩饰地开口道:
“三师兄,师妹需要迷药。”
迷药?
一瞬间,所有的人皆是目光古怪地看向单无澜。
墨行简也是一脸的古怪之色,四下打量着单无澜,嘴巴嗫嚅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到墨行简的表情,单无澜神情不变,似乎早就想好了说辞,不假思索地回道:
“师妹需要外出一趟,用迷药迷晕一群妖兽。”
“......”
墨行简恍然,看来九师妹应该是想要去一趟险地寻找些什么东西,既然如此,那寻常的迷药自然不能够用。
能让单无澜都如此头疼,需要用迷药来迷倒的,怕是最少也是一群返虚的妖兽。
略微思索了一会,墨行简从一众抽屉中翻翻找找,最后拿出了一跟通体金黄色的一根树枝状的东西, 一脸得意道:
“此物名为‘迷迭魂香’, 其中的药力可以说是师兄生平仅见!”
“只需要轻轻地点燃,此物的药力即便是返虚巅峰前来, 若是没有什么防备,也会中招!”
“......”
单无澜的眸子一亮,伸手便是接过来这迷迭魂香,打量了一会,又是问道:
“三师兄,此物药效时间如何?”
墨行简沉思了一会,回道:
“若是一般来说,大约能有几个时辰左右?毕竟是返虚,时间不会很久。”
“对了,师妹你要去哪?”
单无澜没有回答墨行简的话,默默地思索着,心中疑惑,小手捏着这根香。
几個时辰?
时间够用吗?书上都说一折腾就是两个时辰......万一药效不够师兄提前醒来了怎么办?
不过醒来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自己要的就是他醒来!
会不会太疼了?
但一切也要小心谨慎,特别是要提防那个叫墨离的女子。
——明明岁数不大,却是格外的难缠。
看着单无澜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墨行简的心情沉重,能让这个九师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去得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心中不得暗自叹了一口气,九师妹的修为不是凭空得来的,完全是自己一步一步闯出来的。
“师妹,一路小心!得到你想要的!”
沉默了许久,墨行简叹了一口气,一脸真诚道。
得到自己想要的?
单无澜转过身,耳畔不知不觉中浮上了一抹红晕,继而淡淡道:
“无澜谢过三师兄。”
也不知是不是有些期待的原因,一袭紫衫在风中轻扬着,宣誓着她此刻的心情。
身影转身便是消失不见......
......
苏北带着三女慢悠悠地回到了剑宗,而后又是亲自将剑娘送回了洗剑池,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
“剑娘,明日也要好好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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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娘在一众剑宗弟子羡慕的目光中,享受着苏北大手的按摩,小脸涨得通红,猛地点了点头。
苏北又是告别了单无阙,朝她挥了挥手,转身便是离去,身后传来了一阵议论声音:
“哇!剑娘你和苏长老去哪里了?”
“买衣服,逛花灯吗!太羡慕你了呜呜!”
“我也想......”
“你是说衣服所有练舞蹈的都有吗?”
“!!!!”
苏北脚踩着云彩,背负着双手,便是带着萧若情回到了不剑峰。
看着不剑峰一切都是之前的模样,苏北满意地笑了笑,走进院子看见墨离正在刻苦的修炼,眸子中满是欣慰,轻咳一声拍着萧若情的脑袋开口道:
“你看看你师妹,修炼多刻苦?”
“已经筑基了!”
萧若情嘴角撇起一丝冷笑,不咸不淡道:
“是吗?那师尊只教师妹好了,反正徒儿对师尊来说也是可有可无。”
“......”
苏北一脸黑线的看着自己的败家徒弟,什么时候自己的徒儿能像别人家的那样省心?
自己一坐就给自己捶背,自己一躺着就给自己送大腿?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伸手大手便是狠狠地弹了一下萧若情的脑袋,冷哼一声道:
“快去修炼去。”
萧若情气呼呼地摸着自己的脑袋,余光瞄着墨离,看着她的嘴角似乎朝着自己不屑地一瞥,银牙咬着,狠狠地踹着地上的积雪。
因为一整天的闲逛,身上早已经是黏黏的了,萧若情便是朝着房间内走去。
下一瞬间,便是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呼:
“啊——”
苏北眉头一皱,顾不上表扬夸赞墨离,连忙便是朝着萧若情的房间冲了进去,焦急道:
“怎么了?”
刚一进门,瞬间便是看到了一片白花花的......
紧接着一个枕头便是朝着自己飞了过来,苏北连忙背过身去,一脸的无奈道:
“没事喊叫些什么?”
明明是着急,怕你受到一些什么危险。
萧若情拿着锦被紧紧地裹着自己的身体,满脸涨得通红,眸子中满是雾水盈盈的看着师尊。
自己已经是不止一次被他看光了......随即低着脑袋,声音细弱蚊蝇:
“师尊......徒儿的肚兜丢了。”
啊?
苏北的眉头一皱?
肚兜怎么会丢呢?
在不剑峰上怎么会有外人上来?
“没事的师尊,还有几件......你出去吧,徒儿要换肚兜了。”
听着身后败家徒弟的声音,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转过身看着裹在被子里面的萧若情,一脸义正言辞道:
“徒儿别怕,为师就在这里守护着你!”
“谁都进不来!”
啪——
一个枕头飞了过来,紧接着便是衣服,穿过的肚兜......
苏北随便的抓过扔过来的肚兜,便是匆匆地跑了出去,萧若情的声音再次从后面传了过来:
“师尊,还我肚兜......”
......
冰凉的雪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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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苏北抬起头感受着鼻尖的一点冰凉,静静地看着落日余晖。
一晃自己也是有两个徒弟的人了,虽然两人的性格各不相同,时常打打闹闹,对自己似乎还有什么可怕的想法,但是这一切并不重要!
这种惬意的生活,夹杂着一丝丝地烟火气,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
自己很享受这种平静,自己不是那种一心想要征服大海找到宝藏的橡胶人,也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当上火影的人柱力,自己并不喜欢颠沛流离和所谓的刺激生活。
晚风吹的很温柔,隐隐约约似乎还能够闻到煮粥的香气。
苏北看着远处那倒银发倩影,嘴角弯了一抹轻柔的笑意,这个二徒弟挺好的,虽然性格古怪,有些不受自己的掌控因素,但是不可否认她做的食物真的很好吃!
那一碗饺子直到现在自己都回味无穷。
这样的徒弟谁不喜欢呢?
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苏北从口袋中掏出来了那个罐子,眸子眯着,起身便是朝着红尘峰的方向飞去。
——这一次拿回了证据,由大师姐交到圣地手中吧。
再一次来到红尘峰,苏北看着自己挖走的两座院落留下的大坑,不知道被什么时候被填平了,心中有些好笑,随后便是敲了敲门。
“进来。”
闻人平心穿着睡裙,黄昏之下坐在矮案前,低垂着眸子看着眼前的文件。
抬头看见是苏北,眸子中一抹亮光闪过,随意道:
“北北来了?东西买回来了?上元节过得不错?”
苏北笑了笑,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个小糖人,轻轻地放在了大师姐的矮案上,温柔的笑道:
“玩的不错,给你带的礼物。”
闻人平心嘴角轻轻一笑,拿起这个小糖人,上面雕刻着两个人,正是自己和苏北。
“怎么这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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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剑峰的腊梅花盛开了(求订阅)
苏北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胳膊放在矮案上,拄着脸一眨不眨地看着闻人平心。
闻人平心将手中的小糖人放下,身子前倾,两个团子托在了矮案上,一脸疑惑地看着苏北,微微颦眉:
“怎么?我的脸上有东西?”
朱红的黄昏下, 光芒透过窗子打在了她的脸上,苏北看着这张完美的脸庞,轻轻笑了笑开口道:
“师弟在看,原来大师姐笑的时候这么好看。”
闻人平心神情蓦然一怔,看着苏北含笑的眼眸,心中微微有些气恼,慵懒地伸展了一下玉臂, 而后一把掐住了苏北的耳朵, 嗔怪道:
“北北, 连大师姐都调戏?”
苏北连忙捂着耳朵,笑着看着她。
这一副成熟的面孔背后,或许真的还留存有一丝豆蔻年华的情怀呢,两种明显不一样的气质在同一人身上出现,并没有很突兀的感觉,反倒是格外的自然,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感。
“找师姐来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被苏北的目光打量的略微有一丝不舒服,闻人平心轻咳了一声,将矮案上的文件收拾好,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似乎想要重新摆出身为大师姐的威严,一本正经说道。
心中暗道,自己的这个师弟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苏北顺手从矮案上拿起了那杯她用过的杯子, 也没有什么避讳,轻轻地喝了一口,随后便是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那个罐子。
看到这个罐子闻人平心明显一愣, 继而接过,放在手心中仔仔细细地端详着:
“青紫气?你在哪里弄到的?这就是你之前所说的那种能将别人体质抽出来的神秘......”
苏北点了点头,将自己回到剑宗时,所见到的一切全部同她说了一遍。
闻人平心伸出手指轻轻地敲击着矮案,眸子眯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你的二师兄最近一直在追查这件事,他的亲传弟子莫名的死去了,对他的打击不小,这件事正好此次去圣地上告一下圣女。”
“就剩下五天时间了,后天便要出发了。”
顿了顿,又是将矮案上的文件翻开同苏北开口道:
“这一次招新大会两大皇朝的皇帝也会参加,不同以往,时间也是延长了许多。”
“由圣地的那位圣女亲自主持,在圣地设置‘天下宗’仙台,由各宗派出合道之下的任何修士上台,第一名的宗门,甚至会由圣地亲自颁发‘天下第一宗’的称号。”
“......”
苏北微微愣了愣,历届的招新大会就从来未曾有过皇帝参加,这是属于宗门之间的大会, 这仙朝凑什么热闹?
难道是终于忍不住了,试图从宗门中分一杯羹?
“我剑宗也不敢去奢求这天下第一宗的称号, 只是至少面上不能输的太难看。”
“你的几位师兄境界都在返虚巅峰, 小席甚至已经步入了半步合道之境界,虽说机会不是很大,但是至少前十的位置还是要保得住的。”
“到时候你可不要去逞能,听到了没有?”
“不要认为打败了那個罗日天,就可以洋洋得意自满,他的那种实力甚至都没有资格登上仙台!那个仙台上可绝对都是这天底下修为战力最为高深的家伙......”
苏北小鸡啄米一般点了点头。
傻子才会去上仙台,自己什么水平自己也清楚的很,战个罗日天都差点全身经脉爆掉,更何况这些在返虚不知道呆了多少年的老家伙?
闻人平心见他毫不犹豫地样子,一脸的狐疑,他不会到时候真的去逞能吧。
对于这些师兄弟而言,自己唯独对苏北的感情浓烈,又怎么忍心看他去受伤?
本着女性多疑的天性,闻人平心抬起了手开口道:
“那我们击掌!”
苏北怔了怔,继而唇边浮出了一抹极其好看的微笑,自己的这个师姐某些方面确确实实还有着一丝孩子气?
痛快地伸出手掌在她的掌心处一拍,两掌相击,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师弟答应你,保证不会去上去逞能的!”
闻人平心一脸微笑,这还差不多,抬起头看看夕阳已经近乎落下,犹豫了一下,红润的嘴唇微微蠕动:
“要留下来吃个饭吗?”
这一句有些随意的话却是直击苏北的心,恍惚之间有些在这黄昏中感受到了温暖,似乎在闻人平心这里,苏北再一次找到了家的感觉。
心中思索了一下,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不了,谢师姐,师弟的徒儿已经在不剑峰给徒儿煲了粥。”
“......”
闻人平心的眼波一凝,而后微微一笑,随意地挥了挥手,便是继续低头翻看着矮案上的各种文件。
待到苏北走后,她起身,似乎浑身的疲惫在这一刻涌了上来,慵懒地躺在了锦塌之上,枕着雪白的玉臂,修长的玉腿轻轻地蹭着,方才特意在苏北面前摆出的威严顷刻间消失不见。
望着最后一丝的落日余晖,听着耳畔传来劈里啪啦的火盆燃烧的声音,久而化作一声喃喃:
“北北也有徒儿了啊......”
......
墨离同萧若情坐在草堂的院落,萧若情已经是穿戴整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那口大锅,肚子中还传来一丝丝声音。
苏北的声音出现在了草堂的院落,墨离的眸子瞬间便是亮了起来,随后便是从那锅粥中盛出来了一碗,殷勤地递到了苏北的身前,开口道:
“师尊,喝粥。”
苏北笑了笑,端过粥,在冬日中冒着热气,轻轻地吹了一口,笑道:
“离儿的手艺真不错,之前的饺子也很好吃。”
墨离淡笑着看着苏北,有些期待地看着他将粥抿了一口。
“谢师尊夸奖,徒儿最近正准备吸收这颗造化丹呢。”
苏北舔了舔嘴角的残渣,点了点头道:
“你已经筑基了,确实是可以好好地吸收造化丹。”
也不知道这一次二徒弟吸收造化丹,能让自己的修为突破到哪种地步。
看着自己的师尊就好像没有看见自己一样,萧若情嘴角鼓气,将手中的碗重重地放在了桌面上,头也不回转身便走:
“徒儿吃饱了。”
苏北一脸懵地看着萧若情就这么朝着自己的屋子跑去,又是回头看了一眼墨离,她正低头,默不作声的吃着碗中的粥。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她们才能和平共处呢?
“徒儿你先在这里吃着,为师去看看你师姐,她又闹别扭了。”
说罢放下碗,起身便是朝着萧若情的房间走去。
墨离的余光淡淡地看着苏北离去的身影,轻轻地舔了一下朱唇,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寒冬中有丝丝哈气从她半张的檀口中逸散出来:
“师尊,今晚做个好梦呀。”
“.......”
......
苏北朝着败家大徒弟追了过去,萧若情正坐在床上,似乎是听到了苏北进来的声音,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桃腮泛红。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坐在她的床上,看着败家徒弟背对着自己,苏北开口道。
看着她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低着头,白皙地小脚放在锦塌之上,轻轻地蜷着,几只玉趾不断地前后动弹,苏北苦笑了一下:
“你们都是为师的徒儿,为师心中又怎么能单独地偏向一个人呢?”
“你是师姐,未来还会有师弟师妹们,就这样做表率的吗?”
“......”
萧若情听着苏北既想是劝说,又像是安慰的话,嘴角嗫嚅了一下,自己又不想当他的徒弟。
不过既然他都亲自追过来了,那就给他一个面子吧!
萧若情转过来,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北,轻轻开口道:
“徒儿知道错了。”
谷嘋
也许是因为刚沐浴过,苏北能闻到她身上的那一丝丝好闻的香气,萦绕在自己的鼻尖,久久不能散去。
夜风吹拂,不剑峰的一切陷在黑色的夜幕之中,房间中烛光摇曳。
空气中逐渐地传出了一丝暧昧的感觉。
“师尊能不能把......肚兜还给徒儿。”
听着萧若情的轻声呢喃,苏北看着眸子中满是幽怨之色的萧若情,起身一脸‘疑惑’道:
“什么肚兜?为师什么时候拿了?”
“徒儿你不能因为丢了肚兜,就赖在为师的头上。”
萧若情山峦起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恨恨道:
“是那个穿过的......”
“......”
苏北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背负着双手,自顾自地朝着猪圈走去,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苏北的小声嘟囔:
“果然晚上就不能多吃饭,吃得多了就想要睡觉......”
“......”
......
夜还在继续,仿佛无有终止,月华如水般影影绰绰。
墨离的嘴角露出一丝病态的微笑,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那把匕首,刃锋磨得光寒,在月色下闪着刺目的雪白。
透过窗子能看得见自己的师姐躺在锦塌之上,呼吸的很均匀,只是紧皱的黛眉似乎在诉说,她在梦中回忆起了些许不好的回忆。
“看来这个一梦的效果很不错呢......”
墨离咬着薄唇,月色下眸子盈盈地,脸颊两侧升腾起了一丝红晕。
今夜她破天荒地化了一次妆,银色的睫毛眨着,素手轻轻地在满头银发之上插上了一模一样的两根银色步摇。
迈着步子便是朝着苏北的猪圈走去。
咯吱——
门开了,修好的猪圈大门有些噪音,墨离小心翼翼地向里面张望着,床上的人影似乎睡得很熟。
月光映进了未拉帘子的房间,在地面上恍恍惚惚,若水般波澜晃荡。
继而,便是一阵细细簌簌地声音,一件月色襦裙轻轻地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了一双修长光洁的玉腿。
两条美腿摆着优雅的姿态,矜持地轻轻靠在一起,玉足在月色下反射出微弱而奇妙的光泽。
挺拔的小腿和小巧玲珑的踝骨线条明快,轻盈俊朗,脚踝后部跟腱两侧自然形成的凹陷十分柔美妩媚,散发着含蓄的意味。
踏踏——
迈动着轻轻地脚步,玉足脚心侧的那根筋绷得紧紧的,正好踏在月色朦胧之中,脚心的皮肤显得特别白晰细嫩,依稀可以看到皮肤下面那几根纤细的静脉。
墨离的眸子中倒映着苏北的面庞,檀口微张着,轻咬着一根手指。
一头银发散下,勾勒着完美的曲线。
而后她轻轻地解开了带子,浅月色的布料掉在地上,打在了月华的阴影中。
墨离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好看的眉眼,玉手中拿出了那把匕首,月色下照的森然。
“师尊,伱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为什么要对所有人都这么温柔呢?”
她伸出素手轻抚着他的面庞,看着苏北皱着的眉,好似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皎洁的月光下,她就这么望着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四唇相接,鼻息间有些灼热:
“你是我的,也只是我的。”
“徒儿不能忍受别人拥有你......所以师尊......”
“你的一切,你的一切只能属于徒儿。”
“......”
在墨城自己吻了他,他身边的女子实在是太多了,自己面对这个男人也不知道对他究竟是爱还是恨?
爱到极致便是恨,或者说恨得极致是爱?
恨他的那一剑穿心,恨他的不顾一切,又恨他单单只是杀了自己,也恨他从始至终都未曾对自己说过一句对不起。
“徒儿知道心中的这种挥之不去的病态就是心魔。”
“似乎心中除了师尊之外,徒儿已经一无所有了。”
“既然徒儿不能得到师尊,不能得到唯一的师尊......”
“......”
墨离将盖在苏北身上的锦被掀开,耳畔红着,轻轻地解开了苏北的衣襟,嗅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轻轻地舔了一下匕首,匕身映照着她的嘴角,弧度越来越大,似乎在狂笑,笑中又带着自己说不清楚的意味,一滴泪流了下来。
身上最后的某件布片被丢了出来,掉落在在了地上。
窸窸窣窣——
月光遍洒,如镜水荡,隐隐约约似乎能听见一声声压抑的呢喃:
“师尊,你终于是属于徒儿了......”
“......”
......
纸窗浮呈水白,落雪簌簌,月光渐渐,幽慢。
不剑峰的腊梅花盛开了,夜色飘香。
......
猪圈后的那一片桃树轻轻地摇曳,遮挡着其中的声音。
月色下,一名满头白发的女子,耳畔满是红晕之色,眸子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那根迷迭魂香。
感受着紫衫之下,新换的肚兜传来的细腻触感,轻轻地舔了一下朱唇。
“今夜过后,师兄就只属于我了!!”
似乎是在对自己打气一般,单无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朝着猪圈走去。
只是步子迈了一下,又是收了回来,俏脸滚烫,双手捂着绯红的双颊。
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
如果......如果师兄突然醒来了怎么办?
如果迷迭魂香的效果不好怎么办?
如果......
紧紧地咬着薄唇,单无澜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做出一个什么表情,静静地坐在桃树下,望着月色。
伸出手捡起一片血色的腊梅花瓣,看着上面的花瓣,轻轻地捏起一片,自言自语道:
“去!”
“不去!”
“去!”
“......”
单无澜起身,脸颊中一脸的坚毅之色,轻轻道:
“去!”
单无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起身便是朝着苏北的猪圈走了过去。
月华如水。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今晚月色无尘(求订阅)
房间内。
墨离轻抚着苏北的脸颊,身体略微有些不适地吃痛,而后轻轻地拿起手中的匕首。
“师尊......”
自己旳一切,师尊的所有终于全部都属于自己了,独属于自己的。
虽然是在一梦的帮助下。
泪花流着,在墨离精致的脸颊上轻轻地绽放着,耳畔的那抹红意久久未曾消散。
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自己和他的味道,带着丝丝的甜腻,一切安静而恬适。
多希望这一切成为永恒。
突然,墨离的眸子一凝,自己放置在不远处周围的东西提醒了自己,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人从好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糟了!”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手中的匕首放回了储物戒指中,紧咬着下唇,轻轻地起身。
——“啵。”
匆忙地将地上自己的衣衫披上,又是顺手将锦被盖在了苏北的身上,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跑了出去。
......
单无澜小心翼翼地朝着苏北的房间走去,因为过于紧张,倒是也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强行压下心中的紧张之感,低垂着眸子望着手中的迷迭魂香,朱唇轻启:
“师兄,对不住了,师妹也不想这么做的。”
“......”
心中却是有一丝古怪,明明是他占了便宜为什么自己要说对不住了?
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燃了手中的迷迭魂香。
看着丝丝缕缕的烟气朝着苏北的房间逸散着,单无澜贝齿轻咬着薄唇,眸子中带着几分期待之色。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单无澜喃喃自语道:
“师兄应该已经熟睡了吧。”
小手紧紧地攥着裙摆,有些不知所措。
“单无澜啊,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不是已经打算要生米煮成熟饭了吗?”
“......”
而后一抹坚毅的神情瞬间浮现在了她精致的面庞之上,清冷的眸子带着些许的羞意,而后便是从窗户翻了进去。
单无澜看着眼前潦草的一切,黛眉轻轻地蹙着,皱了皱瑶鼻,自言自语道:
“怎么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难道是这个迷迭魂香留下的吗?”
“......”
月光影影绰绰地洒着,单无澜看着苏北的身边一直到门口处地上的些许水迹,又是下意识地抬了抬头,似乎屋子并没有漏啊,有些奇怪道:
“哪里来的水呢?”
不过倒是也没有功夫去想那么多,单无澜的眸子怔怔地看着床上的那个人。
而后身上的衣衫轻轻地滑落,露出白象牙一般的手臂,伸出手轻轻地摸着这个自己日思夜想了不知多久的男子的脸颊,轻声喃喃道:
“师兄,桃花快要开了。”
“可是师妹不能在等了,”
“......”
看着他的唇,轻轻地一吻,虽如蜻蜓点水。
苏北的鼻尖却是突然皱了两下,单无澜顿时吓了一跳,慌忙起身,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难道是那个迷迭魂香的药效还没有发作吗?
不能啊,自己确保了好久,他是绝对不会醒过来的呀!
抿了抿唇,等了几息,发现苏北确确实实没有醒过来,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悠悠道:
“希望这个迷迭魂香能有三师兄所说的那样。”
“只要两个时辰就够了!”
“......”
随后便是轻轻地脱下衣衫,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黑暗中,苏北的眸子睁开。
四目相视。
一梦解开了。
......
苏北躺在床上,沉沉的睡着。
好似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但是奇怪的是,苏北似乎能清晰的知道自己正在做梦,可是梦中的一切却又是这么的模糊。
一名男子似乎手持着一把剑,刺向了一名女子。
继而整个天地瞬间破碎,再看不见那名男子。
那名女子默默地倒下,而后身体逐渐地消失,化作一抹流光消散。
身上传来了一阵燥热的感觉,整个人的身体似乎都在逐渐地升温。
这是梦吗?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苏北仿若旁观者一般,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意识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飘散着。
到处是尘土,到处是血迹,尸体,喊杀声,剑鸣声!
苏北只觉得在这浩瀚的剑气中如同一只蝼蚁,而后苏北抬起头望见了一道身影!
一道身影就这样站于天地之间,似乎整片天地唯有他一人。
他伸出手,一柄柄剑就这样盘旋于他的身侧,而后便是无数朵金色的盛世莲花!
下一刻,人影便是挥动手中的剑!
苍穹上顿时生出无数道的金光,其覆盖范围之广,近乎笼罩了整片的苍穹!其剑势如黄昏时的大江大潮,迅速而至,人影不停的挥剑,滚滚金光好似是永不停歇大江潮海浪,一波接着一波,绵绵不绝。
而后,一整片天际之下尽是恢弘的金光!
覆天不漏。
就在苏北试图想要走近观摩那道有些熟悉的身影之时,突然天地旋转,而后一切再次化为虚无。
苏北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越来越虚弱,若大海中翻腾的一叶孤舟,风雨飘摇,看不清方向。
那是一种淡淡地虚弱之感,整个身躯又仿若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洞府,无数的艰难险阻拦截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手持青萍剑一剑开天,继而便是冲破了层层阻碍!
整个苍穹一片血红色,但见得一朵盛世莲花幽然绽放。
苏北伸手试图去触摸那一朵莲花,却始终感觉到距离不够用。
耳畔传来了大道之音,自己听不清楚,但是感觉整个身体似乎在这漫天的大道之音洗礼下,越发的舒适。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苏北无法形容,但是觉得一切都是这么的美妙。
似乎传来了笛声,穿破夜幕。
一挑,云裂。
霎那间,雪崩。
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累,最后一切皆是归于平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苏北突然便是睁开了眸子。
——眼前的一幕顿时便是让大脑瞬间宕机,只觉得自己看错了,似乎还在做梦?
伸手揉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眸子,咽了咽口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月色下,一名白发女子,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手足无措,同样用一脸震惊的目光看着自己。
悠然的月光,洒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女子的那张精致地脸庞上,肉眼可见地迅速变红,而后一件衣衫瞬间地盖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劈里啪啦。
紧接着便是落荒而逃,窗子猛地被打开,寒风灌了进来。
——冷风呼啸!
苏北咽了咽口水,将脑袋上的衣衫拿了下来,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脑海中刚才的那一幕依旧是难以忘怀。
——幽冷的月光下,九师妹轻咬着薄唇,眸子中满含雾水地看着自己。
隐隐约约地似乎能看见她身上的肚兜。
不是那种普通的,是自己记忆中的那种薄纱,还恍惚之间可以见到大片的......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能感觉到身上还有一丝丝绝对不可能在寒冬时节出现的汗。
不会吧?
一瞬间,一种可怕地想法瞬间便是充斥在了苏北的脑海中。
随即猛地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苏北眸子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浮呈水白的床单之上。
几朵梅花,是在冬月中盛放的血色腊梅,静静地绽放。
苏北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有些干涸,喃喃自语道:
“真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继而苏北的嘴角处挂着一丝丝发自内心的苦笑:
“自己这是被逆推了?”
起身,穿好裤子,四下的看了一圈,只在床边找到了一个银色的步摇,大概是九师妹落下的吧。
自己还从未见过她带步摇。
轻轻地捡起步摇,苏北长长地咽了一口气,苏北有些怅然地看着窗外如水的月色:
“师妹啊......你这又是何苦呢?”
自己喜欢单无澜吗?
苏北的内心是肯定的,这么一个清冷的女子,正如她的一切都是那般清幽,只是一直到现在苏北才恍惚之间的发现,自己一点一点也不了解她。
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单无澜给自己的感觉就好似虚幻飘渺一般,感受不到她的心,也不知道她的意。
又是想到了当时的那一吻,苏北只觉得脑子有些混乱。
是安全感的原因吗?
那她为什么见到自己要跑呢?这根本不像是她的性格啊。
而后随便的找了一件衣衫披上,便是匆匆地追了出去。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自己又怎么会逃避?
对待感情的世界里,谁又能说出来个一二三四?
......
单无澜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衫,有些茫然地四处逛着。
她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也不知道去哪里。
自己什么还没有做呢,为什么师兄会突然醒过来?
贝齿紧咬着下唇,将手中的拿那一根迷迭魂香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无神地看着苍穹上的月亮。
三师兄骗自己。
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现在自己在师兄心中是一个什么形象?
半夜偷偷地爬上了他的床?虽然自己并没有和他发生什么,确切的说是作案未遂,可是在他的心中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订上了那种女人的标志?
一滴泪痕轻轻地滑落,夜晚的风似乎有些凛冽。
“单无澜,你太失败了。”
单无澜轻声喃喃自语道。
可是换个角度去向,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已经传达到了?
自己为什么要逃走啊?难道不是应该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情感吗?
明明已经是酝酿了许久了,依旧是未曾开口。
身后突然便是传来了一道急切地破空声音,单无澜心中一怔,但却也知道那人是谁,素来面无表情若霜冷的她,在黑夜中竟是有着几分窃喜。
——师兄追上来了。
想要转过身,和他说些什么,突然便是感觉到整个身体似乎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单无澜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没有挣扎,眸子中闪过一丝迷茫,又有一分喜悦。
苏北伸出胳膊紧紧地拥抱着怀中的这个女子,月色下映照着她绝美的容颜,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能闻得到她身上得香气。
这个清冷的女子,自己应该给她在寒冬中带来一丝温暖。
她的身材本就是高挑,比苏北也只是稍稍地矮上几分,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环绕着,感受着师兄呼出的几分灼热。
幸福似乎来的有些突然。
“师妹,师兄不......”
单无澜转过身,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捂住了苏北的唇,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美眸望着他。
他不需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千言万语也比不上他此时此刻的行动。
苏北的温暖的怀抱,令她觉得这么久以来,所有的苦楚,所有的相思,都得到了补偿,心里只溢满了幸福,再无暇去想别的事。
看着这双望向自己的清冷眸子中,满是挥之不去的情意,苏北又怎么不知道她的心?
“傻子。”
苏北冲着她温柔的笑,冲着这个怀中的女子,真真正正的属于自己的女子。
今夜的月色很温柔。
单无澜的眼眸迷醉了,继而又强行让自己恢复了几分清冷,在苏北的疑惑中,轻轻地推开了他,向后退了一步,走出了他的怀抱。
“师兄,今天晚上我们都不太冷静。”
风轻轻地吹着,吹动着单无澜的三千白发,明眸悄然,眼底藏着晶露。
“若是明日,后日,一年,十年,百年,师兄依旧是现在的这个想法......”
“......”
耳畔升腾起了一抹淡淡地红晕,单无澜的嘴角轻轻地弯了一下,尽管弧度很微弱,可是在明朗的月色下,苏北看的很清。
单无澜没有说接下来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苏北,目光中多了几分坦然。
她想要听见苏北堂堂正正的对她诉说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在一个无人的夜晚,只有两个人,被一时间的冲动迷惑了内心深处的情感。
是自己亲手推开了那伸手便可以触碰得到的感情吗?
——感情是推不开的。
苏北的心中一动,看着这个清冷孤傲地师妹。
确实是不太冷静,自己稀里糊涂地便是丢了......不过,此刻的一切,应该是独属于她的那一份骄傲吧。
苏北的心中洒然一笑,果然这才是自己印象中的单无澜。
她是想要看到自己的内心吧。
追上来之前,苏北本是有着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诉说,可是此时此刻却也只能化作无言,月夜下,寂静的能听得见两人的心跳声。
单无澜转过身,抬头望着苍穹之上的那一轮明月。
夜风轻轻地吹拂着她的衣衫与白发,清冷的身影带着独属于她的那一种魅力,月光在她的睫毛上洒下了阴影,眼眸越发地迷离。
苏北走上前,轻轻地将自己的衣衫给她披上了。
今晚,月色无尘。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女人你是在引起我的注意
不剑峰上,苏北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内。
轻轻地靠在床头,刚才神情有些过于紧绷,直到现在心神完全放松了下来,苏北才突然察觉到,似乎床榻的被褥有些过于潮湿了。
嘴角漏出了一个古怪地笑容。
而后眸子怔怔地看着凌乱的床榻,把玩着手中的步摇, 突然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刚刚完全沉浸在那种气氛之中了,竟然忘记了将这个步摇还给单无澜。
月色下,银色的步摇绽放着淡淡地光泽,似乎在宣誓它的主人今天晚上的战果。
“找个机会在还给她吧......”
苏北小心地将步摇收到了储物戒指中,双臂背在脑后,默默地看着天上的皎月。
师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月光温柔的打在了床榻之下,几滴水迹反射着淡淡地光泽。
苏北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道近乎要干涸在地上留下泛着白色轨迹地水迹, 眨了眨眸子,突然奇怪道:
“师妹刚才是从门走的......还是窗户?”
“怎么记得是窗户呢?”
“我记错了吗?”
摇了摇头, 苏北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将枕头翻了一面,闭上了眼睛嘟囔道:
“没想到竟然会睡得那么死,什么感觉都没有......这也太亏了。”
“话说梦里面的那个男的是谁?看着挺真实的。”
“......”
......
墨离轻轻地拍着山峦,一路忍着身体的不适,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轻轻地坐在床榻之上,身上只是轻轻地披着一件衣衫,手上抱着一大堆其他的衣物。
眸子中带着一丝不知道是笑意还是恨意的复杂情绪,无神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看着自己手中磨得铮亮的匕首。
“是单无澜。”
自己能想到的只有她。
她大半夜的去师尊的房间目的也只有一个,和自己一样?
可是自己这算什么?做到了一半, 就突然被她打断了?
只是体会到了痛楚却是没有感受到在那之后的幸福?
这個女人果然最麻烦呢。
月光影影绰绰地, 墨离咬着下唇轻轻地从床榻之上爬起, 扶着墙壁, 步履蹒跚地走向屋子中的那面铜镜。
皎洁的月光映照在那头银发之上,闪亮, 肌肤如凝脂一般光滑细腻,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而樱透着些许的红晕。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墨离伸出小手狠狠地对着铜镜便是一拳。
——砰。
一声清脆。
墨离收回了纤纤玉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指关节处流淌着的鲜血,在玉臂之上留下了一道漫长地痕迹,滴落在地上,化作一朵梅花。
而后嘴角露出了笑容,笑容很美,继而嘴角的那一抹弧度越来越大。
墨离扑哧一声笑了,露出了银牙。
看着铜镜之上的凹陷之处,因为凹陷将自己的身体映照得格外的扭曲,又似乎格外的清晰。
在这个落雪的夜晚,墨离的黛眉挑着,继而便是再一次重重地打在了铜镜之上。
——砰!
——砰!
“徒儿有些痛啊......”
“师尊。”
一声喃喃,夹杂着心中那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又似乎在宣泄着一切。
自己得到了,自己却又失去了。
“步摇似乎掉了一个?”
“掉在哪了?”
......
清晨,萧若情从睡梦中醒来,被褥都被自己身上的汗打湿了,眸子无神地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自己昨天晚上睡得很沉很沉, 梦中回忆了许多事。
记起了自己大仇当报后, 血染红了自己的剑鞘,附上了自己的剑柄。
从此以后自己出剑之时总是下意识地摸一下剑柄,这个习惯哪怕这一世依旧没有办法改变。
为什么会突然做这个梦?
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睡得这么死了?
很不寻常,很不对劲,但是却又说不上来,因为自己的身体确确实实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
只当自己是从外面回来,身体过于劳累了。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穿上衣衫便是朝着门外走去。
出了门,便是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的师妹,她的眼眶之上明显有着一圈乌黑,小手上有着一片的乌青之色,还有这血痂。
虽说自己不喜欢她,但是......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师妹,而且师尊也总是教导自己要对师妹们好,给师妹们做榜样。
轻咳了一声,眸子中略带着一丝狐疑开口道:
“师妹,你怎么了?”
“感觉似乎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
墨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腰腹之下,腿上还残留着丝丝的酸疼之意,随意地开口道:
“嗯,彻夜修炼了。”
萧若情点了点头,不过越靠近她打量着她,越是觉得不对劲。
那满身疲惫的神态不像是彻夜修炼所能留下的,特别是今日她走路姿势也是怪怪地,像是在隐藏着什么一样?
“师妹修炼也要注意身体啊,是不是练功方面有了困惑未解?”
“你看,你的双腿都在不由自主地打颤。”
“......”
听着萧若情看似安慰的话,墨离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坐在了石凳上,掩饰住自己身体上的疲惫,面无表情道:
“师妹谢过师姐关心了。”
“倒是师姐睡得很死啊,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
听着不咸不淡地话,萧若情冷哼一声。
自己真的是咸吃萝卜操担心,不领情?自己干嘛管她?
睡得死?自己也很纳闷怎么能睡成这样。
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拄着脸颊,等着苏北。
没多一会儿,便是见到苏北背负着双手一脸淡然地朝着草堂飘了过来。
不知为何,萧若情总觉得师尊今日似乎是特别的开心,就好像是......嗯,形容不出来。
“徒儿们啊,今日好好修炼,然后准备收拾东西。”
“明日便是随为师去圣地了,这一届的圣地开幕式不同以往,两大皇朝的皇帝都会来观礼,甚至还有登仙台。”
“这可是整个二十一州不可多得的盛会啊!”
“......”
招新大会吗?
萧若情的眸子轻轻地眯着,她的印象中似乎这一届的招生大会确实和以往不同,不过后来似乎不知道什么原因,东风古国的皇帝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然而这一次却是有所改变,萧若情摇了摇头不去想,只当走一步算一步吧。
苏北看着随意地指点了一下两个徒弟,突然便是发现了墨离的小手上布满了伤痕累累。
眉头一皱,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墨离的小手,轻声道:
“这是怎么弄的?”
墨离嗫嚅了一下,而后嘴角笑着,朝着苏北的怀中轻靠,对着苏北的耳畔,檀口微张道:
“这是徒儿对师尊爱的象征......”
苏北一脸黑线,随便坐在了石凳上,将她的小手拉过,而后一道柔和的灵气便是轻轻地覆盖在上面。
丝丝缕缕的灵气治愈下,伤口很快地便是恢复如初了,看着光滑如玉般精致地小手,苏北摸了摸,开口道:
“以后要小心,身上哪里有伤口和师尊说!”
“你这明显就是击打在哪块了,就算练功法也不能这么伤了身体,知道吗?”
“......”
语气略带着责备,只是眸子中一丝丝温柔闪过。
墨离任由苏北抓着她的小手,低垂着眸子,听着眼前人的责备。
只是心中却是在冷笑,继而眸子中闪烁着迷离,抬起头,朱唇微启:
“哪里的伤口都能治疗吗?师尊......”
寒冬中轻吐着哈气,唇红樱透,反射着丝丝光泽。
苏北有些无语,这个徒儿的性格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不过既然身为她的师尊,矫正她的性格,让她逐渐走向正轨不也是身为师尊的职责所在吗?
大手狠狠地揉搓着她的银发,而后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瓜,开口道:
“你这个没大没小的性子也就是为师能忍,别的哪个徒儿和你一样?”
“没事学学你师姐......”
远处的萧若情的耳朵瞬间便是支了起来,只是依旧是装模作样的运行着功法,表情一脸的严肃,仿佛没有听见这边的对话一样。
“学她?”
墨离嘴角冷笑了一下,而后淡淡道:
“学她和个醋坛子一样,天天吃醋吗?”
苏北不知道应该摆出一个什么表情,仔细思考一下,没大没小的词语这个不只是在墨离身上适用,似乎在萧若情身上依旧适用。
自己的这两个徒儿怎么就和别人家的不一样?
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拿出了自己身为师尊的威严,一脸严肃道:
“你师姐好的不学,你学这个?”
“你怎么不学学她才修练了一个月就已经半步金丹了?”
“你师姐是为师的第一个徒弟,在为师英明的教导之下,你也看到了,才半步金丹一剑就把金丹后期的挑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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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苏北的话在自己的耳畔,墨离心中却是在笑,看着这个自己表面上的师尊,实际上心中从未将他看作师尊的男人。
他也确实在尽职尽责的教导自己,只是可惜算上自己上一世的年龄,自己也和他没差几百岁。
这么温柔的师尊,就这么杀了他也太无趣了。
苏北皱了皱眉头,伸出手在她的面庞上晃了两下,墨离缓过神来,点头道:
“徒儿谨遵师尊的教诲。”
“......”
苏北叹了气,也没指望自己说的话她能听进去,哪怕只有一点都够了,看着那边萧若情依旧在支愣着耳朵偷听,苏北开口道:
“去圣地的时候,伱们给为师安分点,就跟在为师身后哪都不许去!”
“别给为师添乱子!听见了吗?”
“你们自己修炼吧。”
说完转身便是离开了草堂,脚步有些飘忽,朝着猪圈后面的那片桃林走去。
墨离的看着苏北远去的身影,眸子闪烁着,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苏北舔了舔略微有些干燥的嘴唇,踮着脚尖快速来到了猪圈后面的桃林。
日光很暖,果然自己心心念念了一晚上的那道倩影就在那里。
看着她认真给桃树浇水的模样,苏北大步走上前,随后便是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她,将鼻尖轻轻地放在她的白发下,闻着独属于她的香味。
单无澜显然是有些懵,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慌乱,继而耳畔上突兀地升起了一片红晕之色。
伸出素手将环绕在自己腰间的两只大手拍了下去,轻轻道:
“放开。”
苏北明显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她往日尽管说话声音依旧冰冷,只是在这种时候前面总会带上一句师兄。
这有些随意地称谓是不是她心中已经默许了自己的动作?
苏北脸上浮现着笑意,明明两人都已经那个过了,她还这么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做什么,看着她绯红的脸颊,不知怎么地苏北便是想要去欺负她。
想起了自己看过的那些霸道总裁,苏北的心中突然便是生出了一种恶趣味。
在单无澜有些惊讶的目光中,一把将她柔软的身子推靠在了大树上,一只手拄着大树,伸出令一只大手挑起她精致地下颚,语气沙哑道:
“女人,你是在引起我的注意!”
“......”
单无澜眨着眸子,轻轻地咽了一下口水,怔怔地看着面前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师兄。
心中有些慌乱,师兄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同自己之间的关系如此的暧昧?
难道是昨夜自己的那一番还未达成的动作,让他看清了内心?
只是自己望着自己日思夜想的脸庞就近在咫尺,单无澜心中却又是很难拒绝。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脸颊的那一抹绯红却是迟迟不能散去。
感受着苏北的那只为所欲为的大手已经逐渐地朝着自己脸颊攀登,单无澜咬着下唇,一把将他拍开,却是未曾拒绝他的动作,淡淡道:
“别闹,我还要去浇水。”
苏北一下子笑了,心中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之意瞬间传遍了全身。
这种征服了高冷冰山女子的成就感真的很难以形容。
——虽然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九师妹为什么喜欢自己。
“一起浇吧,师兄为你种的桃树,一直让你照顾是什么道理?”
“......”
苏北从她的手中轻轻地拿过水壶,轻轻地摸着她细腻的小手,朝着她眨了眨眸子,温柔道。
昨夜她是拒绝了吗?却也没有拒绝。
师妹都将自己交给了自己,自己主动一些又有何妨?
单无澜的心顿时一停,脑子乱乱的,也不知道怎么地,便是点头轻轻地答应了。
看着一身白衫,阳光的映照之下,左胸暗绣一束碗大蔷薇的苏北,提着水壶仔仔细细地浇灌着这一片桃树。
恍惚之间,单无澜竟是有一种错觉。
——是两人孕育出了这一片桃树。
继而一抹浅浅的笑容弯着好看的唇,单无澜走上前。
一缕清风拂过,吹拂着她身上的紫衫,丝带轻轻地飘着,气质依旧清冷,只是在这一片灼灼成长的桃林之中,宛若冰雪消融。
她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块丝帕,轻轻地擦拭了一下苏北衣衫上的水迹。
苏北看着这淡紫色的丝帕,上面绣着繁琐的花纹,似乎能闻到上面的清香。
这确实是符合她的丝帕。
阳光下,映照得她的朱唇樱透,风吹着她的发梢,飘在苏北的脸侧,有些发痒。
“明日估计就要去圣地了。”
苏北放下水壶,看着她,开口道:
“你去吗?”
单无澜点了点头,轻轻开口道:
“会去的,这次有登仙台的。”
苏北挑了挑眉头,学着大师姐的语气开口道:
“你一个返虚中期去凑什么热闹?这擂台上面都是整个二十一州的高手。”
这句话却是夹杂着关心。
单无澜清冷的眸子有一丝触动,苏北很平常的一句话,却是让她的心中略微一甜,没有说什么,小心地将桃树叶上的雪花拍落。
看到单无澜的动作,苏北似乎也知道她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摇了摇头。
将手轻轻地放在了单无澜的肩膀上,而后从后面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感受着她的心跳声。
单无澜紧咬着唇,这一次没有将苏北推开,享受着他温暖宽阔的肩膀。
“无澜......”
听着苏北叫她的名字,单无澜身躯轻轻地一颤,修长的睫毛眨着,脸颊越发地红润。
这一片的桃树,桃花就快要开了。
......
东风古国,洛城。
身着一袭大红凤凰霓裳的林瑾瑜朝着御书房走去,推开门,看见姬南珏依旧是在那里坐着,手捂着脑袋,满脸疲惫的样子。
似乎是听见了声音,姬南珏抬起头看见了林瑾瑜,随意笑了笑开口道:
“皇后回来了?”
“玩的怎么样?”
林瑾瑜走向姬南珏,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按摩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道:
“嗯,臣妾玩的很开心。”
姬南珏靠在椅子上,任由林瑾瑜为自己按摩着,叹了一口气道:
“明日,朕就要去圣地了,嗯,皇后同朕同去吧。”
“这一次圣地的招新大会同以往不同,特意设了一个登仙台,整个二十一州合道境界之下皆可以为了宗门参展。”
“圣地的那女人还弄了个什么天下第一宗的称号......”
“......”
顿了顿,又是觉得只有自己在这里说不太好,又是开口道:
“皇后这一路上又见到什么好玩的事吗?”
林瑾瑜凤眸轻眯着,脑海中突然就是浮现除了一道人影出来,手上的力气立刻便是重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苏北!手里面还拿着自己的肚兜......
姬南珏一脸疑惑地抬起头看着皇后。
林皇后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继而笑道:
“有趣的事倒是没有碰见多少,不过在剑宗倒是碰见了一个有趣的人。”
有趣的人?
姬南珏转过身来,看着皇后的眸子,有些好奇道:
“有多有趣?是谁?”
林皇后帮着姬南珏整理了一下衣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他的身体过于柔软,回道:
“剑宗的五长老,苏北!”
听到这个名字,姬南珏的眸子顿时一亮,抬起头看着林皇后开口道:
“他有什么令人惊奇之事吗?”
对于这个自己在不悔崖下遇见的男子,姬南珏心中一直有着丝丝好奇之色。
如今听到皇后也这么评价他,心底自然升起了一丝兴趣。
看见姬南珏的反应,林皇后心底暗自叹了一口气,何苦呢?何必呢?他是个男人啊!
你们之间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臣妾应该怎么才能拯救你呢?
姬南珏突然发现皇后看着自己的眼神中,似乎是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与悲哀,似乎怀揣着什么拯救的复杂之色,神情有些古怪,轻咳一声开口道:
“皇后怎么了?”
林瑾瑜眸子中充满了神圣之感,只觉得自己有必要为皇上树立正确的人生方向,不能误入迷途,轻咳一声开口道:
“苏长老他说并不认识皇上。”
说话之间,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一二。
姬南珏却是没有什么表情,苏北本来就不认识自己,他认识的是那个南姬啊。
“这是自然,他怎么可能会认识朕?”
林瑾瑜眸子中满是疑惑之色,她能清楚的感觉到皇上确实没有撒谎。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皇后怎么突然问这个?”
林瑾瑜连忙回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个苏长老某些方面同皇上很相似......”
姬南珏的好奇之色更浓了,他只是见过苏北,并没有深入了解,没有想到皇后去一趟剑宗竟然还带回来这么多有意思的事。
“某些方面很相似?”
林瑾瑜已经下定决心要将皇上的取向掰回来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眸子一脸坚毅。
我的夫君啊,不要陷的太深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突破返虚初期
夜色渐深,皇宫内的灯火染尽了一片朱云。
听了林瑾瑜描述的苏北对待那些残疾弟子的时候,姬南珏的眸子微微地闪烁了一下,林瑾瑜没有注意到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毛笔,墨迹染黑了她的手心。
“他真的那么做了?”
姬南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闭着眸子,摇曳的烛火在她略显中性的面庞上打着昏黄的光晕。
林瑾瑜的眸子眯了一下, 她能明显的察觉到姬南珏的情绪似乎在某一刻起伏的很大,轻轻地嗯了一声。
姬南珏放下手中的毛笔,突然便是觉得身上的某处开始变的寒冷了起来,渗入骨髓地冷意。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同身后的林皇后淡淡地开口道:
“朕有些乏了,皇后也去早些歇息吧。”
“嗯, 明日, 随朕去一趟圣地。”
“朕......好久也没有见师尊了。”
“......”
林瑾瑜松开了按摩她肩膀的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只觉得皇上的身体似乎又是柔软了一些,侧面的弧度也是更加纤细柔美,越发的像......
不过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款款退出了御书房。
这一次的二十一州招新大会她也知道不同以往了许多,不单单只是一个招新大会的开幕式,据自己的了解,圣地的圣女甚至还摆出来了一个聚仙台,弄了一个天下第一宗的称号出来。
可以预料到的是,这一次的圣地必定不同寻常,高手云集,这些大宗即便是对圣地颁发的那个荣誉不屑一顾,但是他们也绝对不会忍受别的宗门得到这种称号。
想到这儿,林瑾瑜的脑子中却是突然升起了一丝奇怪的想法,那个苏北是不是也会参加这一次的招新大会?那他会登聚仙台吗?
林瑾瑜咽了咽口水,忙是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山峦,将脑子中的胡思乱想甩了出去。
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他?这可是对姬南珏的大不敬!
更何况, 他不过只是一個半步返虚境界, 面对诸多的返虚巅峰甚至于半步合道的高手来说,他的那一点实力根本翻不起任何的风浪,又有谁会注意到一个连返虚境界都没有人?
“也不知道皇上的师尊究竟是圣地的哪一位?”
“......”
林瑾瑜望着如水的月夜,咬着下唇,眸子中有些迷离之色。
——自己是听说过皇帝有师尊的。
御书房内,姬南珏紧紧地闭着眸子,修长的睫毛上甚至隐隐生出了一丝霜雪,继而面色变的无比苍白,整个人仿若化作冰雕一般,散发着森森的寒气比任冰块都要强盛。
她步履踉跄的朝着寝宫走去,脱下自己身上的龙袍。
恍惚若水的月色下,映照着一具宛若艺术品般的完美身躯,肌肤若玉脂般白皙,展示着她窈窕的身体。
这一刻周身的灵气全部散开,所有伪装的男性特征彻底地消散了。
她双臂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颤抖着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粒火红色的丹药,吞了下去。
雪白的身体之上终于是染上一层殷红, 黛眉睫毛上的霜雪缓缓地散去, 强忍着自己身体的不适爬起来, 而后找了一个布片轻轻地垫上,擦拭着血迹,轻叹了一口气:
“女人还真是麻烦啊。”
神色再一次恢复了淡然,裹上了一层锦被,姬南珏怔怔地看着窗外的皎月。
月华若水,没有人知道她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究竟是付出了什么。
在皇朝,身为一个不能修练的至阴之脉也就算了,还是一个女子,虽然自己的母后在自己一出生之时便是将自己伪装成了男子,可是即便身为男子,一个没有办法修炼的普通人,在皇家这个没有任何人情味道的冷宫中,自己又是承受了多大的苦楚?
后来自己遇见了师尊,那个女人的言谈举止一切都不像个师尊,她也不喜欢自己叫她师尊,总是让自己叫她姐姐。
——这个被誉为圣地历届来修为最为恐怖的女子,私底下也只是一个不会做饭,爱吃蜜饯的娇憨罢了。
她想尽了一切办法压制住了自己的至阴之脉,那便是服用这至火金丹强行压制住体内的寒气,进而将其转化为可以吸收的灵气。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的修为一日千里,几百年过去了,便是达到了如今的这个境界。
可即便是这样,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这至火金丹对自己身上的寒气作用也已经大不如之前了,百年前自己也曾经同师尊谈论过关于自己的至阴之脉副作用有没有会彻底消失的可能。
钥烟也只是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看自己的命了。
“至阳之脉吗?”
姬南珏叹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苦涩之意,若是能找的到,自己这几百年又何至于此?
“这一次去圣地,倒是应该朝她多要点至火金丹了......”
......
夜晚,不剑峰上。
墨离看着眼前的造化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而后便是一口吞服了下去,瞬间便是感觉到体内一阵火热之意瞬间升腾。
四周的灵气疯狂地朝着她身上涌动着,恍惚之间,她似乎是察觉到了四周的一切都是变的极为缓慢。
剑骨越发的晶莹了起来,剑心在这一刻通透!
那是一种遵循自然的规律演变,却又可以洞悉一切地玄妙感觉。
每一粒雪花,自己都能清晰地感受着它的消融与凝结,能感受到它的变化。
乌燕飞过,甚至可以看清它的鸟喙上的一丝丝伤痕。
所有的一切在这种状态之下,变得缓慢却又清晰,似乎是可以看透一切的弱点,找寻到一切的破绽。
墨离眸子中闪过一丝惊奇之意,这种感觉,似乎是......一种境界!
上一世自己也只是在传说中,才听说过的一种境界!
知微之境!
虽然只有一丝丝,但这也是极为的难得了!
灵气不断地朝着她体内疯狂地涌着,境界不断地在攀升。
筑基境界,筑基初期,筑基中期,筑基后期!
一直到筑基巅峰才堪堪地停了下来。
墨离长长地吐出了体内的一丝浊气,睁开了眸子,天已经隐隐约约地亮了起来,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次突破竟然整整地涌了一个晚上。
落雪簌簌,周围的一切都是这么的寂静!
看着似乎刚刚破晓的天,感觉到自己身上黏黏的感觉,似乎是因为突破后,身体之上遗留下的各种杂质,墨离起身便是朝着草堂旁边的寒潭之泉走了过去。
“今日就要去圣地了。”
“也不知道这一世东风的皇帝会不会失踪......”
“这一世有了知微之境,二十一州的大比,冠军拿定了。”
......
谷榛
苏北靠着寒潭池水,默默地感受着草堂旁边的池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偶然之间发现,这个玲珑珠不只是在那种有一定效果的寒潭中才能发生作用,即便是草堂旁边的这块泉水中也依然有效。
丝丝缕缕逸散的仙气不断地扩充着苏北体内的经脉,能感觉到经脉似乎逐渐变得越来越强韧,越来越柔软。
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准备起身之时,突然脑海中传来了一声“叮!”
“恭喜宿主的大徒弟服用了一品造化丹,成功领悟了知微之境,境界突破至筑基巅峰!”
“系统随机进行万倍反馈......恭喜宿主获得八千七百倍反馈!”
“恭喜宿主获得九千九百万经验,当前境界,返虚初期!”
“恭喜宿主获得知微之境的极致,显微之境!”
“恭喜宿主随即获得系统十连抽奖励,正在统计中!”
“恭喜宿主获得了一支没什么用的蜡烛,看上去很神秘的一卷羊皮纸,一盒极为上品的蜜饯......”
“恭喜宿主获得紫色奖励,伪.至阳之脉!”
“......”
一瞬间,磅礴的灵气铺天盖地般朝着不剑峰席卷而来,疯狂地朝着苏北的身躯涌去,宛若一汪泉水化作龙卷。
整片天地尽是恢弘的金黄色,继而苍穹之上隐隐约约地酝酿着雷劫,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便是瞬间消散了。
极为精纯的灵力冲刷着苏北的体内,天地之间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苏北能清楚的感受到周围的一切,诸如依旧流着口水酣睡的大徒弟,泉水中每一滴水花的动向,天上的乌燕的身体情况,以及(不)(着)寸缕,朝着寒泉这边走过来的二徒弟......
这就是显微之境吗?
显微镜?
苏北一脸的古怪之色。
这一次突破了返虚境界,他切切实实地可以沟通天地灵气为己用了,体内的气海也是扩散到之前半步返虚的两倍不止。
苏北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若是之前战那罗日天尚需要用尽全力,这一次自己的突破,加上这些日子不断地浸泡在寒潭之中洗刷着经脉,动用起气海中独属于大徒弟的大道之气,用无我之境拔起青萍剑,用显微之境寻找敌人的弱点......
再用上战斗力更猛地那一套王道剑,那罗日天怕是都不够自己一剑劈的......
虽说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战斗力到底可以同那个境界媲美,但是苏北知道,哪怕是返虚后期,甚至是巅峰,自己都有自信同他们战上一战。
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其他的事,苏北舔了舔嘴角。
似乎是经脉之中多了一丝丝的火热,即便是自己坐在这寒潭之中依旧不觉得有任何的凉意。
至阳之脉?
为什么还有一个伪字?
难道和真的的相比自己的这个至阳之脉名不副实?
自己也读过很多,当然知道这种经脉的诸多限制,也许自己的这个伪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苏北摇头晃脑的时候,远处一道倩影朝着这个寒潭走了过来,怀中抱着即将要换洗的衣物。
初晨,朝阳还未曾升起,皎月依旧明亮,影影绰绰。
墨离眨着眸子,精致地玉足轻轻地抬了一下,月色下显得雪白,足心处的那一抹粉嫩透亮,满头的银发似乎要相融于这簌簌地落雪中,檀口半张,嘴角露着一抹浅浅地笑意,看着眼前的师尊。
苏北回过头看了一眼,一瞬间只觉得浑身热气不断上涌,轻咳了一声,转过头去,无我境界瞬间开启,让自己整个人显得云淡风轻,开口道:
“徒儿怎么起来的这么早?”
“造化丹吸收完了?筑基巅峰境界,不错......”
脑海中却是同她和自己的大徒弟相比了起来。
原本以为自己的大徒弟已经够了,没有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
墨离像是没有什么反应一般,眸子有些迷离之色,因为自己的知微之境,她能明显地感受到师尊的弱点,似乎......
感受着周围的这一切,她伸出纤纤玉手,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拂过自己的脸颊。
而后便是自顾自地朝着寒潭走去。
——扑通。
苏北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便是感觉到一只略显冰凉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后背,继而有些灼热的吐息在自己的耳畔传了过来。
“师尊,徒儿帮你搓背。”
“......”
苏北咽了咽口水,月黑风高,总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有些为师不尊!
自己的这个徒儿是不是太过于......?
要是萧若情看到这一刻,怕是叫喊声已经将自己的耳膜震裂了。
恍惚之间脑海中又想起了一个人,那个红阁的女人,两者似乎有点像?
不过不一样的是,那个女人自己可以看的出来,她虽然表面上是给人那一种的作风,但是实际上的内心却是骄傲的很,是绝对不会......自己的。
而且现在的这样子,要是被那个醋缸子徒弟看见,亦或者被九师妹看见......大徒弟倒还好说,九师妹是不是会把自己的脑袋捧着去断沧江飘洋过海?
嘶——
突然苏北的脑海一动,随后便是转过身,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开口道:
“徒儿,你快把为师当时给你的衣服穿上,为师这个寒潭中有玲珑气!”
“必须用那件法宝才能避免寒气入体!”
“......”
衣服?
墨离正在贪婪的嗅着苏北身上的味道,听到这句话一愣?什么衣服?
“就是那个,为师给你和师姐的!”
“......”
墨离恍然大悟,师尊似乎是给自己那么一件衣服,不过自己一直都没有拆开看。
她的黛眉蹙了一下,也确实感受到体内的经脉变得坚韧了许多,知道苏北应该没有撒谎,立刻从泉水中抽出来。
朝阳即将升起,红日打在了这片天地上。
水滴顺着墨离的银发轻轻地低落,她抬起雪白的玉足,弯起足弓,轻轻地将玉腿伸了进去,感受着这一身有些拥挤的藏青色服装。
耳畔中升起了一抹红晕,轻轻地跳下了泉水。
扑通——
第一百六十六章 启程
水花四溅。
苏北回过头来,一脸热泪盈眶地这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
应该怎么描述自己此情此景看到这衣服人间绝景的激动呢?
——就好比你在蓝星看到了奥特曼。
寒潭前,那一头银发在朝阳的映射之下,红日映肩。
这是什么夏川真凉啊?
墨离的眸子中满是诧异之色,自己身上的这一件明显拥挤的衣服对师尊的诱惑力这么大吗?
眸子中划过一丝深意,在苏北还没有反应过来,确切的说是没有想反应过来之际, 双手抱住了他,而后轻轻地为苏北擦拭着后背。
嘶——
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受着从未曾有过的细腻。
“徒儿.....你这。”
苏北的头皮有些发麻,整个身子仰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看着影影绰绰清澈见底地寒潭之下,墨离的那双精致地玉足,白皙玉透:
“徒儿你这脚心怎么有点发红啊?是不是有伤,伸过来,为师帮你检查一下......”
“......”
......
萧若情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今日因为要跟着苏北去圣地,她昨晚特意早早就入睡了。
体内的灵气越加的充足,萧若情觉得再过一段时间,自己一定能突破到金丹境界了。
将睡裙轻轻地脱了下来,看着窗外还未升起的阳光。
难得起了这么一个大早,为什么不沐浴一下?
虽然不剑峰上也没有别人,再三犹豫,萧若情还是披上了衣衫,将一头长发扎了一個马尾,便是走出了房间, 感受着清晨清爽的凉风。
听着耳畔传来的的声音,鸟鸣,鹅叫, 落雪簌簌,树枝挥舞, 以及不远处的低声的轻喃:“师尊,舒服吗?”
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萧若情伸了一个懒腰, 突然整个人便是定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回忆着刚才自己听见的动静。
师尊,舒服吗??
“墨离?”
“......”
一瞬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萧若情的鞋子都来不及穿,连忙便是朝着寒潭奔去。
恍惚的光芒之下,萧若情看着泉水中,师尊同自己的师妹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心里的那一种突然升腾出来的酸楚之感无法言语,眸子中雾水盈盈。
不过却是稍稍地有一丝丝地安心。
——自己还以为墨离抢先一步骑了师尊呢。
还穿着衣服,吓死自己了。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冲着远处的师尊开口道:
“师尊,你在做什么!”
墨离眸子眯着看着不远处用一个十分不自然的姿势站着的萧若情,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将整个身子瞬间趴在了苏北的后背上。
一头银发浸湿在水中,眸子中满是挑衅之意。
见到这一幕,萧若情轻咬着下唇, 眸子中满是羞恼之意, 开口道:
“师妹, 你在做什么?”
“快从师尊身上下来!简直就是没大没小!”
墨离却是丝毫没有动作,抱着苏北的后背,舔了一下朱唇,狭长的眸子眯着,檀口微张道:
“师姐,师妹在修炼,你在想什么龌龊的事情?”
说话之间,却因为自己的小脚被苏北攥在手中,耳畔升起了一阵红晕。
萧若情气的山峦明显地起伏,伸出手便是指着墨离,气不过道:
“你......你还狡辩!”
苏北眨着眸子,看着一脸委屈的看向自己的萧若情,连忙是开口道:
“徒儿,确实是在修炼!”
修炼?
萧若情一脸古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继而脸颊上便是越发的红润起来,越发委屈开口道:
“师尊......你还帮着师妹一块骗我。”
只是望着墨离身上的那一件藏青色的服装,恍惚之间似乎突然想起来了自己也有一件。
眸子中有些狐疑之色,难道真的是在修炼?
心中却是越发地相信了,但是嘴上却还是倔强,低垂着眸子道:
“对不起,也许徒儿来的不是时候。”
苏北看向萧若情,看着初升的红日打在了她脸庞上的光泽,脸色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不,徒儿你来的正是时候!”
“......”
......
清晨的阳光,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从那天际之上铺天盖地的倾洒而下,将整个剑宗都是笼罩在其中。
剑宗今日一大清早便已经开始了忙忙碌碌。
一众剑宗弟子纷纷在摩掌擦拳,面对随即将到来的二十一州开幕式,一脸的跃跃欲试。
谷靽
汉白玉广场之上早已经是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涌动,尤若浪潮一般。
所有人的眼神无一不是狂热的期待着,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相比于之前的历届开幕式,这一次也许是因为多了一个登仙台,所以在一众弟子的心中,重要程度不亚于在之后的二十一州弟子大比!
无论在哪里皆是能听到各种各样的议论声音:
“今日即将启程去圣地了,也不知道这一届的开幕式,究竟是哪个宗门最惊艳!”
“虽然有点不太想承认,但估计还是五道口吧或者无华阙吧......他们历届来做的都挺好的。”
“苏长老不是一直在训练那一百个弟子吗?也许今年的开幕式同以往不一样呢?”
“......”
一名弟子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的不剑峰,叹息道:
“你们还真以为苏长老能训练出什么嘛?苏长老的用意伱们还没有看懂吗?他只是单纯的心地善良罢了,不会真的有人觉得任凭那一群......会有什么惊艳的吧。”
“......”
也许是因为苏北的那一次善举,残废废柴这四个字,这名弟子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众人沉默,这名弟子话说的虽然难听了点,但是却是极为的客观。
剑娘等一众弟子站在角落里,听着这些话,小手紧紧地攥着裙摆,轻咬着下唇没有出声。
却也无力去反驳什么,在二十一州这就是事实,能遇见苏长老那般温柔的人,便已经是她们一辈子的幸运了。
虽然这些年在东风古国皇帝的统治之下,仙凡之间的融合越来越融洽了,但是在二十一州的修仙者的眼中,实力永远是恒量一个人地位的唯一标准。
凡人不过是多了一张嘴的蝼蚁而已。
“那也比以往的朝天捅上一剑要好的多吧。”
“最起码是个舞蹈!”
一名弟子撇了撇嘴,随意道。
一众弟子听到后顿时笑了起来,随后目光便是纷纷地朝着不远处的最剑锋望去。
“这一次的登仙台,不出意外的话,席长老应该会代替剑宗出战吧。”
“不只是席长老,墨长老和李长老应该都会,毕竟他们的境界都是返虚后期之上的境界!”
“这一次的登仙台局限性太大了,合道之下的所有境界,席长老据说在断剑崖面壁的时候,成功突破到了半步合道境界,应该有望为剑宗拿下这个天下第一宗的称号吧......”
“不一定,我听说五道口的童修长老为了这一次的大比,特意出关了。”
“还有无华阙的林多长老,以及苍井宗的波结衣长老......”
“......”
一众弟子皆是沉默了。
这些长老,每一个无不是在半步合道境界沉浸了数百年之久,倒也不是不能突破到合道境界,只是他们想要将修为压到极致。
而剑宗除了大长老的合道中期境界之外,二长老也只是初入半步合道,三长老是返虚巅峰,而四长老更是只有返虚后期。
就在无数人议论之时,半空声中突然便是有一阵破风声传了出来,而后瞬间便是有数道身影落到了高台之处。
闻人平心环视了一圈,数着到齐的一众剑宗长老,黛眉轻轻地皱着:
“一个,两个......七个。”
“嗯?苏北没来?”
“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死哪里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苍穹之上突然便是再一次出现了一道流光,一名负剑一脸云淡风轻的男子慢悠悠地出现在高台之上。
台下声音瞬间便是惊呼了起来:
“是苏长老!!”
光芒打在了苏北的身上,还映照着他被泉水打湿,未干的头发。
看见苏北的样子,闻人平心一脸的古怪,但是看着时间似乎也没有迟到,却也不好说他什么,只得重新转过身去,面向一众的剑宗弟子。
席青衣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苏北,冷哼了一声,而后转过头,闭着眸子运转着体内的灵气。
苏北笑呵呵地同一众剑宗长老,打了一个招呼,看见君无邪轻轻地拍着腰间的酒葫芦,一脸期待的模样,苏北凑了过去,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坛酒递给他:
“醉鬼,省着点喝,最后一罐了!”
“......”
四长老李子钰眉头皱着,看着苏北,眸子间一抹阴翳之色闪过。
墨行简揉搓了一下大手,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他现在还在打着苏北的一品造化丹的主意,他知道苏北那里还有几颗,但是看着这么多人却又是不好开口,只得朝着苏北露出一个笑。
苏北心中却是大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赶上了,刚才陪着两个徒儿在泉水里面泡澡,两个人争抢自己近乎要大打出手......自己有些享受竟是忘了时间。
闻人平心看着一众剑宗弟子,眸子瞬间便是凌厉了起来,台下的嗡鸣之声立刻便是消失,所有人皆是严肃地看着台上的一众长老。
苏北也是有模有样地背负着双手,一副德高望重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看着台下弟子。
“想来你们都应该知道,今日便是启程去圣地的日子!这一次的圣地开幕式不用以往,还有圣女亲自所设的登仙台!”
“本次招新大会诸位长老中,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五长老,八长老,九长老将会同本代掌门同去,这也是剑宗此次能不能招到更多弟子的一次不容错过的机会!”
“剩下的两位长老留在宗门。”
“本尊点到名字的弟子,将会随行本次的开幕式,牛栏山,墨有钱,牛大壮......”
闻人平心的声音在在一众弟子的耳边响起,所有人皆是凝神注视。
无数人抬头,目光盯着长老台,眼中一丝丝的狂热缓缓的攀爬而上有些期待地希望能点到自己的名字。
“好!以上便是此次招新大会的全部人员!”
“所有被点到名字的,准备出发!!”
“......”
ps:一会还有一更!!晚点3点多!
第一百六十七章 步摇很好看师妹很喜欢
圣地开幕式。
这个在二十一州被无数人心心念念的大会终于是要开始了。
各州各地的城市上空,城主府皆是推出了一大面虚空之镜,透过苍穹之上的镜子便是可以观测到整个圣地的所有场面!
无数的衣百姓皆是一眨不眨地望着苍穹之上的一幕幕。
也许之前百姓对于这一场盛会也只是心中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毕竟太过于遥远,这也是仙人的事,五十年一次有的人也许一辈子都赶不上一次。
有关心这个时间倒不如在乎自己家的鸡是不是会多下一个蛋,隔壁村的王寡妇是不是在偷汉子。
然而自从东风古国的新皇登基之后, 仙凡之间进一步的融合,修仙者在普通百姓的眼中也不是那么神秘莫测,特别是仙人犯法与凡人同罪这一律法的颁布,更是让所有人心中那种遥不可及地心态彻底放下了。
虽然也只是说说,也没有见过真的惩罚修仙者,毕竟修仙者没事去招惹凡人做什么。
而自从那星月宗推出了推栏以及报纸后, 整个二十一州人的枯燥的日常生活瞬间便是被彻底地点燃了!
无论是任何大街小巷皆是能够听见凡人的各种各样的议论声音, 在星月总报纸推波助澜之下,所有人皆是知道了这一次的招新盛典同历届以来皆是不同, 更别说还有登仙台这一個巨大的噱头!
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有人心中皆是对究竟哪个宗门是当世第一强宗心有好奇。
更何况此次还有圣地亲手颁布的‘天下第一宗’的称号,以及东风古国那很少露面的皇帝也会亲自参加......
......
五道口修仙炼器宗。
一名中年男子静静地翻看着手中的名册,抬头看了一眼一众在自己身边一副恭敬模样的长老,眉头皱了皱开口道:
“这是何意?”
几名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开口道:
“童修长老,此次圣地的开幕式,掌门决定由您亲自带队!”
童修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之人,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开口道:
“老夫可没有这个闲心去带队,还是让别的长老来吧,此次出关, 老夫的目的也只有一个!”
“为五道口拿下这天下第一宗的称号。”
“......”
几名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一名化神中期的长老走上前, 一脸的笑容道:
“童长老,掌门的意思也是这样的,只要您压阵就好了,不需要麻烦您做什么。”
眼前之人沉浸在了半步合道境界两百年之久,可以说对于合道之下的一切的领悟皆已经是精炼到了极致,有此人在,五道口对于那个天下第一宗们的称号也是胜券在握!
“嗯。”
童修眸子轻轻地闭上,点了点头。
......
晨曦还带着浓浓的雪迷,颇有些寒冷。
剑宗的汉白玉山门外,近千名的剑宗弟子近乎排成了长龙,蔓延开去。
远远望去,好似遥遥地嵌入了水洗碧空,独属于剑宗弟子的月白色长衫漂浮着,四处皆是玉冠华衫,但见得,锦带飘飘,起伏缠绵于白雪之间,手中负着的长剑皆是闪烁着森然的光寒。
苏北领着两个徒儿行走在长龙的中间,此次一众剑宗弟子将是乘坐剑宗的领域飞舟, 一路直接飞至圣地。
随着队伍登上飞舟之后,苏北背负着双手,神情有一丝丝地激动的望着苍穹。
远处的青山有飞瀑,若帘倒挂,清流激着端石,映带着左右其中。
对于这五十年一次的招生大会自己也是神往已久了,整个天下所有的宗门皆是会汇聚于此,颇有一种天下英雄会面的感觉......
“师尊,在想什么?”
萧若情轻轻地走到了苏北的身后,眸子朝着苏北目光所望的方向看去,那边什么都没有,苍穹之上唯有一片湛蓝。
苏北笑了笑,转过身看着自己的败家徒弟,伸出大手便是揉搓了一下她的头发,萧若情的细眉亦微微作凝,嘴巴嘟作一枚小樱桃,嫩红。
“你看你的师妹还在那里修炼呢,你倒是跑过来同为师欣赏风景了?”
沿途飞行时间需要整整一天,圣地坐落于东风古国同南风古国之间,而圣地也只是一片地域的称呼,圣地共有五座城池,而此次举办这开幕式的便是其中的圣城乌托邦,也被称之为乌城!
萧若情轻咬了一下薄唇,便是开口道:
“师尊,徒儿对剑典的剑三,一直没有丝毫的头绪,不知道师尊......”
“......”
苏北舔了舔嘴角,轻咳了一声,有些心虚,随即便是一脸严肃地看着萧若情开口道:
“这剑典之中的感悟为师指点不了你,必须要你自己悟出来才行!”
“前人所教的,永远没有自己所悟的要领悟的透彻!”
心中却是暗道还指望着你修练出来给自己反馈呢。
萧若情并没有对苏北的回答心有怀疑,能用出极致剑二的师尊怎么可能连剑三都不会?
心中却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眸子看向苏北更加的复杂了。
师尊真的是天才啊,这剑典即便是自己两世轮回,所学所悟,却也未曾达到他的一丝。
空气中传来的的空气逐渐地变得暖一些了,应该是过了雪州的地界。
苏北看着两个徒儿皆是闭着眸子修炼,轻轻地动身,也不知怎地,也许是身体的下意识?便是来到了单无澜的身边。
那一道清冷的倩影依旧如同以往的冷淡孤独,一袭紫色的长衫之上披着自己的那一件雪色鹤氅,苏北轻轻地走上前,拉住了她的小手,刚刚好比自己的小一号,正可笼在手中。
柔若无骨,白皙如玉,轻轻地感受着来自于她的细腻。
单无澜未曾拒绝,耳畔间浮现一丝红润,回过头看着苏北,又是看了一眼身侧,好似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边,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小声道:
“这里人多。”
苏北的心神一动,师妹这句话什么意思?
这里人多?
那是不是人少的地方就可以更进一步?
看着飞舟尾翼处,四周零星的几个剑宗弟子,苏北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拉着单无澜的小手,便是朝着一处没有人的角落里走去。
单无澜的脸颊越发的绯红,似乎隐隐有一丝火热之意传来,心脏砰砰砰地跳动着。
师兄要做什么?他......他领自己去角落里做什么?
他怎么这么大胆了?
脑子越发地混乱了,就在自己晕乎乎的不知所措之时,突然变是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揽住了。
苏北将下巴轻轻地放在单无澜地香肩上,贴着她的脸颊。
两人贴的很近,近到苏北可以听到她有些紧张的心跳。
那一晚,她曾清晰的感觉到过,那一种令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离她有多近。
谷罵
越发的带着暖意地风,轻轻地吹过,飞舟急速行驶着。
苏北紧紧地拥抱着这个身体冰凉却有些柔软的女子,两人贴的极近,苏北的呼吸的热气吐在脸旁,耳鬓轻轻地厮磨。
苏北还不觉得怎么样,单无澜却是觉得整个身子都软了几分,耳畔已红透了,脸颊火热。
飞舟行驶的地界越来越难了,一切温暖如春,风暖洋洋的越发地让人感到慵懒了起来。
已经察觉到苏北的大手开始不老实地在自己的身上动手动脚,单无澜轻咳了一声,按住了苏北作恶多端地大手,开口道:
“桃树。”
“嗯?”
苏北没有听清楚,停下了作案的大手,有些疑惑地看着单无澜。
“桃树没有人照顾。”
这一次苏北听清楚了,却是早有准备一般,有些得意的看着她,一脸的微笑道:
“没事的,师兄已经让无邪去照顾了。”
为了让他照顾这片桃树,自己还牺牲了最后一罐的好酒。
单无澜的眸子轻轻地眨着,睫毛微露,点了点头。
只是心中的那一丝涟漪水波越发的荡漾了起来,他连这个都想到了吗?真的是很......
看着眼前善舞略有些羞涩的一幕,很难想象到这是那个一剑斩云海的清冷仙子,苏北的眸子中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变是想到了什么。
而后从储物戒中拿出了那晚自己在床榻之上寻到的银色步摇。
单无澜眨着眸子看着苏北的手中的步摇,上面刻着一直鎏金凤羽,眸子中有些疑惑之色,不知道苏北突然拿出这个做什么?
苏北却是没有看见单无澜眼中的疑惑,温柔地抚着她的白发,而后将那银色的步摇仔仔细细地别再了她的发间。
日光影影绰绰地打在了银色的步摇之上,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泽。
“步摇......和你很配!”
看着单无澜若秋水般的眸子,苏北口中的那一句‘步摇下次可别再掉了’咽了下去,在这个氛围中,看着这个绝美的倾城女子,自己的那句话难免有一丝的调戏意味。
单无澜的眸子闪烁着水雾弥漫,只觉得这一刻时间为之静止。
清风送暖,日光倾斜,在那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自己所喜欢之人,为自己亲手别了步摇。
苏北看着她的模样,心中却是有一丝的疑惑之色,就是还给她步摇而已,至于这么感动吗?
风吹着她的发丝,有些乱,苏北扳过她的小脑袋,帮她梳理起来。
飞舟猛地一颤,苏北停住了手中动作。
两人的神色一动朝着远处看去,不远间有一座飞舟遥遥朝着见剑宗的飞舟行驶了过来,苏北的眸子眯着看着庞然地飞舟之上的旗帜,轻声开口道:
“是无华阙。”
也不知道他们行驶过来做什么?
就在自己疑惑之间,怀中的单无澜轻轻地从自己的胳膊中钻了出来,自顾自地朝着前面走去。
那一头从未曾带过任何饰品的雪白的发上,一抹银色闪烁着光芒。
苏北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单无澜便是转过了身,朝着自己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是浅浅的笑,而是那中发自肺腑的笑意,一笑嫣然。
笑的很甜美,以至于苏北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自己还从未见到过她笑的这么美,那一直清冷的面庞之上,浅浅露着如水明眸,宛转顾盼。
“步摇,很好看。”
“师妹很喜欢。”
这是一句发自内心的话,洋溢着说不清的幸福。
转身,清冷的身影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苏北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继而嘴角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转过身继续望着那个无华阙越来越近地飞舟。
突然,一个古怪的想法突然便是浮现在苏北的脑海之中,苏北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道:
“步摇很好看?很喜欢?”
“怎么听着好像是我送给她一样?那不是她的吗?”
“......”
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苏北仔仔细细地品味着单无澜的那一句话,回忆着每一种神情,每一个动作......
不是她的还能是谁的?
苏北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总不可能是别的女子在自己的床上掉下来的吧!
应该是自己理解错了。
轰隆——
一声巨响,吓得苏北一个哆嗦,连忙抬头看去。
无华阙的飞舟已经停了下来,继而便是见到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飞舟的顶端,朗声大笑道:
“闻人长老,别来无恙啊?”
见此情景,苏北立刻便是朝着飞舟的那边飞去。
不远处,一袭紫衫短发的女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苏北轻轻地将步摇插在了单无澜头上的一幕。
苍穹之上,一汪碧水若眼,恍惚间一片的湛蓝!
她的嘴角弯了一个应该是笑的弧度,继而一根呆毛轻轻地摇摆着,似乎在诉说着她此刻的心情。
单无阙转过身去,也是朝着飞舟的那边飞去,眸子中似乎闪烁着一丝泪光,喃喃自语道:
“妹妹,姐姐很开心!你有喜欢的人了......”
“你终于笑了!”
自己从未见到过她笑的那么甜,似乎上一次还是因为她第一次吃到了孙大娘做的那个甜甜的豆沙包。
泪光顺着她精致地脸庞轻轻地滑落,滚落到了单无阙的嘴角中,留下了一丝并不明显地泪痕。
她咂了咂嘴,呆毛贴附在一头黑发上,喃喃自语道:
“娘亲说过,开心的泪水应该是甜的......”
“可是,为什么我觉的好苦啊。”
“娘亲骗我......”
第一百六十八章 希望剑宗好自为之
苍穹之上,两大领域飞舟停了下来,遥遥相望着,苏北朝着前面凑了过去,打量着面前所发生的事。
闻人平心正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姿势优雅,眯着眸子看着眼前的男子, 皮笑肉不笑地咯咯笑道:
“是凌然大长老啊,许久不见!”
“倒是不知道为何要拦下我剑宗的飞舟?”
“......”
那名叫凌然的男子笑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一众人,在扫过苏北腰间斜挎着的那一把剑时,眸子明显地一亮,继而抬头看着苏北, 嘴角中满汉深意开口道:
“这位就是苏长老吧,能打败罗长老, 果真是名不虚传!”
“......”
苏北眉头一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凌然为什么突然将话头指向了自己?
虽然似乎好像是在夸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何看着他的目光就感觉不怀好意?
轻咳了一声,走上前去,淡淡开口道:
“苏某见过凌长老!”
凌然眸子紧眯着,周身气息不断地回荡,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此人便是重创了罗日天之人吗?
两人的目光交织着,下一刻,一股恐怖的合道气势猛地从凌然身上奔涌而出,瞬间便是朝着苏北所在之地压了过来。
飞舟之上,一众剑宗弟子瞬间便是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流转凝滞,仿若陷入了沼泽一般,呼吸沉重!
一直在椅子上坐着的闻人平心见到这一幕,眉若凝川,这凌然是来找麻烦来了?
此人的境界同自己相同,即便是真的战起来, 自己也未必能稳盛于他,他这是要做什么?一念至此, 闻人平心瞬间便是站了起来,冷哼一声道:
“凌然!!你想做什么?”
话音未落,又是一股凌厉地合道的气势从闻人平心身上涌动而出,朝着凌然反推了回去,护住了飞舟之上的一众剑宗弟子。
只是因为凌然的气息明显是冲着苏北而来的,闻人平心的这一反推却没能抵挡得住这一股气势!心跳骤然一凝,便是想要出手为苏北拦住这道恐怖的压迫。
若是苏北还是半步返虚境界,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压迫袭来,怕是会一瞬间血气上涌,踉跄而退。
但合道境界自己见过的还真不少,别说区区合道了,就算是渡劫大佬自己也见到过。
苏北面色平静地看着凌然,无我显微双境界瞬间释放而出,身体动也不动,那独属于合道境界的恐怖压迫感在抵达与周身数丈范围时,便是如同碰见了无形的屏障般,自动烟消云散。
凌然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继而便是瞬间收了压迫的气势, 眯着眸子淡笑开口道:
“小小地一试探, 倒是对不住了!”
“苏长老倒也并不是传闻中所说的那样,以半步返虚便是胜了罗长老嘛......”
“不过凭着返虚初期获胜,倒也不愧为青萍剑的掌握者!”
“......”
之前自己听说这苏北仅凭着半步返虚便是胜了罗日天,着实心中吓了一跳。
要知道返虚境界同化神之间可是有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以半步返虚胜了罗日天,这件事自己已经许久未曾听说过了,特别是在这个和平的时代,更是闻所未闻!
不过现在看来传言并不所实,这苏北明明就是返虚初期!
罗日天也不过是初入返虚中期,这苏北手中还持有着剑宗的至宝青萍剑,能战胜罗日天倒也很正常,没有什么过于稀奇的,虽说能抵挡的住自己的压迫,有些古怪,但是相比于半步返虚来说,这个结果明显地让他可以接受。
也就在凌然的话音一落,瞬间便是有数道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苏北看了过来。
闻人平心黛眉猛地蹙了一下,凝神便是朝着苏北的方向看去,而后便是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交叠的修长玉腿瞬间便是放了下来,只当是自己两眼昏花了,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揉了揉,再三确认后,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自己这师弟什么时候突破到返虚了?
自己清楚的记得在席青衣的八百寿宴时,他还只是半步返虚??
席青衣的眸子瞬间便是瞪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返虚初期??”
“苏长老什么时候是返虚初期了?”
“当时我在现场的啊,苏长老确确实实只有半步返虚!”
——轰。
就在这凌然的话音一落,瞬间整个飞舟之上瞬间便是沸腾了起来。
所有的剑宗弟子皆是面面相觑,眸子中满是震惊之色的看着那道静静站立的身影。
“难道苏长老就几天的时间就从半步返虚突破至返虚境界了?”
“那岂不是说,我剑宗的所有长老都是返虚之上了?”
“......”
苏北目光眯着,没有理会周围弟子的议论,淡漠地看着不远处的凌然,而后向前踏出一步。
一瞬间周身的气势瞬间的涌出,独属于返虚初期的灵气弥漫在自身周围,面无表情道:
“凌长老这是何意?在剑宗的飞舟之上,苏某倒是希望无华阙给一个说法。”
“......”
凌然面色古怪地看着面前的苏北,听着一众剑宗弟子的议论声,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片狐疑之色。
难道这苏北前几日还只有半步返虚?听着这些弟子的意思好像就是这样!
他难道真的仅凭半步返虚败了罗日天?
眼看着闻人平心已经起身,朝着自己的方向缓缓地走来,凌然背负着双手,淡笑道:
“其实老夫此番前来,是想要向剑宗讨要罗长老的。”
“......”
苏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眼前的男子。
若非自己有无我显微之境护身,仅仅只是刚才的那一下子,自己必定会血气上涌,虽然谈不上什么重伤,但也绝对不会好受。
要人?
自己的性格向来睚眦必报,还小心眼子。
闻人平心正欲开口回话,便是看见苏北再次踏前一步,眸子直视凌然,冷冷道:
“无华阙就是这样态度要人的吗?”
“那罗日天伤了本长老的徒儿,岂是你说要回就要回的?”
“......”
凌然的眸子眯着,嘴角的笑容逐渐地消失,满含森然地看着苏北,目光极为不善,居高临下地开口道:
“苏长老就是这么和老夫说话的?”
“剑宗就是如此待客之道?”
“闻人长老,莫非剑宗已经不是你做主了吗?”
“......”
闻人平心本就对这凌然一言不合便是叫停剑宗飞舟心有不善,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将苏北护在身后,眸子凝重地看着面前之人,语气不咸不淡道:
“是客人剑宗当然用心招待,至于上门找事的......”
“苏北的意思便是本尊的意思。”
“......”
话音一落,瞬间剑宗的几个长老纷纷地走上前,隐隐约约地形成了一個包围之势,将凌然围在了中间。
凌然环绕了四周一圈,眼中有着一抹阴冷之意掠过,双手负于身后,眉毛一挑,大笑道:
“怎么,闻人长老这是何意?莫非还想要将老夫留在这儿?”
谷俽
“......”
说话之间轻轻地一招生,瞬间数道强横的返虚之气漂浮于天地之间,无华阙的领域飞舟之上,同样几名返虚长老出现,眸子死死地盯着剑宗之人。
其中一名男子周身涌动着强横的气息,赫然是一名半步合道之境!
铿锵——
见此情景,一瞬间飞舟之上的所有剑宗弟子不约而同地拔出了手中的长剑。
无数道剑光划过,在苍穹之上闪烁着森寒地光芒。
气氛剑拔弩张起来,有些焦灼。
一片寂静。
凌然眸子微微地闪烁着,双方同为985宗门,即便是剑宗排在最末尾,但是只论巅峰实力却也是不差无华阙太多,对于这种圣地常任理事宗门来说,压根也不惧无华阙。
可是剑宗当着整个二十一州之人的面,堂而皇之地扣押罗日天,这是公然在无华阙的脸上扇巴掌。
身为无华阙的大长老,这口气怎么忍?
就在这时,一声淡淡地声音打破了这片沉默:
“五百万的灵石,罗日天,无华阙就可以带走。”
“......”
苏北的话音不大不小,但是在场的所有人皆是听的一清二楚。
凌然冷笑一声,目光狠狠的剐了苏北一眼,心中不免隐隐升腾起了一丝冰冷的森寒之意,幽幽道:
“五百万灵石?苏长老知道这五百万灵石是什么含义吗?”
苏北却是对凌然地目光尤若未闻,背负着双手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当然知道,宗门五年的修炼资源而已。”
五年的修炼资源,而已?
凌然一下子被苏北的这句话气乐了,目光细细地在苏北的身上扫过,开口道:
“苏长老还真敢说啊,五百万的灵石?你怎么不去抢?”
“......”
就连闻人平心以及墨行简也都是一脸古怪地看着苏北,五百万灵石,对于这种超级宗门来说都是可以拿出来的,但是谁也不是傻子,无缘无故地就交出五百万的灵石?
“莫非凌长老觉得罗长老不值五百万灵石吗?”
话音一落,瞬间凌然的脸便是黑了下来。
苏北的这一顶帽子扣的太大了,罗长老当然是要接回来,但是这五百万无华阙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便拿出!
随即嘴角露出一抹深意,缓缓开口道:
“看来苏长老是打定主意不放罗长老了?”
“......”
凌然的话也是说的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繁文缛节,周身合道灵气疯狂地徘徊在身体一丈以内,目光逐渐的凌厉。
就在此刻,凛冽的寒芒瞬间划过苍穹。
继而天幕瞬间便是向剪烂的布片一般,漫天云海四散。
云海剑气!
单无澜将手中的长剑缓缓地插入鞘中,目光冷漠地看着凌然道:
“交灵石,放人。”
对于苏北的一切,她心中全然是无条件支持。
单无阙手中的长剑也是瞬间绽放,漫天的星辰恍惚四散,澎湃的剑气遮蔽了这一方的苍穹。
庞大的飞舟之上,火光摇曳,在那高达数百丈的殿穹之上,还镶嵌着诸多的宝珠,一道道明亮的阳光照耀下来,在这飞舟的地面上,反射出森冷的光泽。
星辰剑气!
两抹剑气回荡于整片天际,气氛越发地紧绷。
凌然望着此情此景,眸子在三变换,而后便是冷哼了一声,瞬间便是将周身的气息收敛了回去,起身便是朝着苍穹之上飞去。
声音在整个苍穹之上瑶瑶地回荡着:
“剑宗,好的很!”
“登仙台上见!”
“希望剑宗,好自为之!”
却也终究是不敢同剑宗在此刻发生冲突,剑宗的老掌门一日没有确切地消息不在了,那剑宗就永远有着渡劫强者!
罗日天肯定是会要回来的,无华阙也必然不可能去交出那五百万的灵石。
一抹森然地冷笑浮现在了凌然的嘴角处,登仙台吗?希望剑宗能撑得住!
那几名紧跟在凌然身后的长老,其中一名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目光淡淡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从席青衣到墨行简,而后一直到苏北的身前!
“林某期待与各位在登仙台上相见!”
“倒是希望几位不会让林某失望!”
“......”
继而几道身影瞬间便是消失在了苍穹之上,无华阙的领域飞舟也是朝着远处瞬息万里。
墨行简面色复杂地看着远处,望着那道强横的半步合道境界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无华阙的林多啊......据说沉浸在半步合道境界一百五十余年。”
“被这个人盯上了,登仙台怕是不太好过啊!”
“......”
席青衣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眸子死死地盯住远处的领域飞舟,掠过一抹寒意,继而冷哼一声道:
“无华阙吗?倒是期待的很。”
顿了顿,眸子又是扫了一眼苏北,没好气地开口道:
“到了圣地五师弟可不要继续耍你的性子,不要以为能败那罗日天便以为自己了不起,那无华阙盯上了你,你要是乱跑,能有好果子吃?”
“那登仙台你们全都不能上!没有实力硬上只会给老夫添乱!”
“明白了吗?”
虽然对于苏北之前有过诸多过节,可是毕竟是同们师兄弟,而席青衣早先也只是看不惯苏北懒散咸鱼的性子,可眼见得苏北的修为逐渐追了上来,也说不得什么了。
修了八百年仙,心胸没有那么小气。
......
圣地,乌城!
绵延万里的疆域,夺目之日只剩下半边脸。
薄薄残辉一抹,映照于百丈高磅礴气势耀石城墙,墙檐下茄筑斗拱,古朴厚重。
金碧辉煌的城门,城内重廊复殿,层叠上升,贯穿青琐!
圣地第一城,圣城乌托邦!
这一天,漫天飞舟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人影铺天盖地!
无数修士百姓早就提前到达了乌城,遥遥地望着苍穹之上向此处行驶而来的飞舟!
“是大雷音佛门!”
“圆大圆和五道口都到了!!”
“剑宗!!”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两个徒弟的第一次合作(求订阅)
圣地,这一片傍依江南的宝地,正值初春,正是景致最美的时节。
上元节已过去了一段时间,绿柳如烟遍洒江南,春风轻拂数不清的楼台阁榭,断沧江从乌城流泻而过, 无数画船漫荡着春风,歌屡之声延绵不觉。
远远眺望而去,这一座恢弘而古朴的圣城不但囊括着江南的婉约,也承载着整个二十一州的厚重。
沐浴着和煦春风的日光暖暖地打在了苏北的身上,飞舟已经稳稳地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停了下来。
很快,便是有圣地的弟子大批的朝着剑宗方向飞奔而来, 随后便是将一枚储物戒指递到了闻人平心的手中。
为首的那名圣地弟子一脸谦逊的看着闻人平心开口道:
“闻人长老, 在下谢楠,这枚储物戒指中有着六百枚令牌。”
“......”
由于参加此次二十一州开幕式的宗门过于多, 天下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宗门早已经超过了一千之数,为了避免鱼龙混杂,每一个宗门都要有着相应的令牌才能入驻乌城。
而其余的散修百姓虽有资格在乌城闲逛,但是却不能入驻。
闻人平心接过这枚戒指,将令牌分发了下去,随后便是领着浩浩荡荡地剑宗弟子,跟随着谢楠走进了乌城。
乌城苏北也是来过几次,不过都是只远远地看上了一眼,又或者只是小小地逗留一阵。
一入城内,入目的便是满城的春水,城里城外,碧瓦朱甍, 也有诸多的琳宫梵宇, 人声鼎沸!
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喧哗之声,无论走在哪里, 皆是满目的楼宇。
只是跟随着剑宗的队伍朝着剑宗的入驻之地走去,这一路上苏北能感受到的化神气息便已经是数不过来了, 更不用说那些元婴金丹之流。
这里真正的是藏龙卧虎,群雄云集之地。
谢楠一边领着剑宗弟子朝着里面走去,一边解释道:
“在乌城是禁飞的,所有二十一州无论任何人任何身份在乌城绝对是不允许发生争执,同时作为圣地的第一城,乌城会保护所有宗门之人的安全。”
“......”
说话之间,神情颇有一丝的自得。
苏北点了点头,听着谢楠的介绍,对于圣地据自己的了解,光是合道境界便是有超过一手之数,甚至于渡劫境界也有几人,但是具体多少没有人知道,而这也是圣地维持天下宗门平衡的底蕴所在。
将剑宗弟子领到了一座单独的院落后,谢楠便是同一众圣地的弟子离开了。
作为剑宗的长老,苏北和自己的两个败家徒弟分到了一个单独的院落,距离圣地开幕式的时间还有两天,而这两天时间倒也是难得清闲, 虽说在不剑峰上自己也没有什么忙的......
眼前终于是没有了满目的雪, 苏北懒洋洋地伸了一下身子,便是坐在了一个临湖的小亭中, 眸子半眯着,摸着肚皮晒太阳,嘴中喃喃自语道:
“这一次圣地这登仙台之战,不得打上一個月啊......”
天下宗门这么多,也不知道那圣女要用什么办法。
一想到这个所谓的有些神秘的圣女,苏北便是下意识地想到了那晚在不悔崖之下见到的那个女人。
她是不是就是圣女?
心中突然变是升起了一丝涟漪,怕是天下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同那位圣女在一块,做了一件让双方都汗流浃背的事吧!
——当然是烤腰子。
领域飞舟的速度也是极为快速,现在圣地还是下午,眼看着天色还早,阳光正好,苏北觉得自己不应该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没意义上的发呆上。
如此良辰美景,怎么也应该想办法同自己的师妹好好谈谈感情什么的,没准自己大半夜就可以偷偷的爬上她的......
毕竟自己那天晚上太亏了,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一念至此,苏北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起身,看着院落中互不搭理,努力修炼的两个徒弟,开口道:
“你们两个好好地在这院落修炼,听见没有?”
“为师要去一趟......去一趟外面考察一下,嗯,若是晚上不回来的话,你们自己做点饭吃了就好。”
“不用等为师!”
说完也没有去看两个败家徒弟的表情,嘴角不由自主地便是弯出了一个弧度,踮着脚尖便是朝着院外走去。
萧若情睁开眸子,一脸狐疑地看着远走高飞的师尊,黛眉轻轻地锁着,有些奇怪道:
“师尊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消失不见找不到人?”
“以前他可不是这样子的。”
对于苏北最近越发奇怪地表现,萧若情心中隐隐约约好似有了一个猜测,这算不算是不着家?
一个男人若是不着家的话,他又没有什么奇怪地爱好,那么必然就是......他外面有人了!
嘶——
一想到这儿,萧若情瞬间便是不镇定了,手指一颤,手中的剑差一点掉了下来。
脑子乱乱地,一阵的胡思乱想了起来。
他都有自己这么一个好看的徒弟了,还去外面找什么野花?
师尊如果非要骑自己的话,自己随便的推脱一下,也是不会拒绝的,那他干嘛还非得要去外面偷腥?是自己不主动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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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勾了师尊的魂魄的坏女人,究竟......是谁?
墨离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瞥了一眼就差把魂不守舍四个大字写在脸上的萧若情,也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道白衫绣海棠的长袍消失的身影。
柔荑死死地攥着,任由指尖陷入了掌心伸出,渗出了丝丝的血迹。
他是去找单无澜了,自己可以肯定。
那晚自己离开之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一头银发在空气中漫飘着,闪烁着别样的光泽。
似乎是不约而同,也没有任何的言语眼神的交流,两女同时起身。
哗啦——
哗啦——
继而皆是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出了一丝错愕之色。
萧若情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看着眼前的墨离,眸子眯着开口道:
“师妹,你这是要做什么”
墨离双手环抱着手中的长剑,修长的睫毛眨着,淡淡道:
“找师尊。”
萧若情的黛眉挑了挑,对这女人毫不掩饰的回答心中有所震惊,但是现在大敌当前,师妹相比于那个根本不知道是那里蹦出来的野狐狸媚子来说,明显后者对自己的威胁更大一些!
师妹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师妹,即便两人相互看不对眼,但是萧若情自认为自己在大是大非之上心胸宽广的很。
轻咳了一声,将一头在风中飘散的黑发拢在发梢处,便是淡淡开口道:
“师姐也正有此意!”
墨离没有同以往一般刻意的将眼神避过去,眸子眯着看着眼前的女子,随后淡淡地点了点头。
两女相互对视一眼,皆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是朝着院落的大门走去。
心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这算是两人成为师姐妹以来,第一次战略意义上的合作?
跟踪师尊?
......
苏北舔了舔嘴唇,背负着双手,随后便是一脸正常地朝着单无澜的院落走了过去。
轻轻地拨开了紧促着的柳枝,上面还生着细嫩的芽孢。
因为剑宗毕竟属于超级大宗,因此被分配的位置是极好的,院落鳞次栉比,古香古色,似乎是述说着圣地属于江南的那一种特有的风情,杨柳轻轻地漂浮着......
苏北左顾右盼了一下,确认没有什么人跟着自己,便是一步踏进了院落。
看着紧闭着的大门,苏北想也没想便是推门而入......
午后的光芒在春风中轻洒着,好似被如刀的柳叶轻轻地切碎,洒在了面前那一具雪白的身体之上。
苏北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竟是忘记了自己来时的目的。
单无澜原本近乎垂地的紫衫长裙褪在了精致地玉足边,修长笔直地玉腿轻轻地合拢着,山峦起伏,只剩下了月白色的肚兜浅浅遮盖住......丝带还被解开了一边。
显露出了曼妙优美的弧度,罗袜轻轻地扔置在一旁,露出纤瘦细致的小脚,脚面上呈现丝丝淡青色的血管,五颗玉趾如珠,美的好似一件精致地艺术品。
春风送暖,随着苏北轻轻地推门的这一个动作,夹杂着飘零的细碎花瓣,朝着古香古色的屋内飘扬舞动着。
好似繁星点点乱坠,纷纷扬扬地吹在了她的一头白发之上,玉趾之间......
甚至还有一瓣点缀在了她的琼鼻之上,微微地晃动着。
柳拂叶动,一切令人沉醉。
苏北张了张嘴,看着那浅浅垂下一脚的肚兜,被一双粉嫩的柔荑轻轻地遮盖住了,紧接着便是看到一抹羞红之意眼眸可见地攀爬在了单无澜的耳畔:
“那个,为兄不知道你在换衣物。”
“......”
苏北后退了一步,转过身,好似从来没有看见过任何东西一般,心平气和,一脸微笑地将大门轻轻地合上了。
随后便是一下子坐在地上,拍打着胸膛,喘着气,一阵电流涌入了心底。
好似暖玉,真的美,美不可言!
单无澜倒也没有吭声,听着屋内传来的细细簌簌地换衣物的声音,苏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啊,若是自己的那败家大徒弟,怕是尖叫声已经震破了自己的耳膜!不愧是同自己有过的女子,这心理承受能力果然就是不一样!
就在苏北在畅想之际,咯吱一声,身后的门开了。
苏北的眸子一亮,轻咳了一声,极力的让自己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温柔,还未等转身。
继而一把带着森寒地长剑瞬间便是抵在了自己的脖颈间,而后一道清伶若水地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了过来:
“忘掉!”
第一百七十章 一对银色鎏金凤凰步摇(求订阅)
单无澜贝齿紧咬着下唇,手中的动作就停在了原地,眸子若清水盈盈般望着那逐渐关上的大门。
师兄全都看到了?
虽然上一次那个晚上,自己穿着肚兜之时,师兄也是全都看见了,但是两者的性质根本就不一样吗!
——那个时候自己的带子又没有解开。
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心神被扰乱,自己换衣服是因为觉得这边阳光如此明媚, 依旧是穿着在雪州时的那身鹤氅紫衫太过于厚重,便是想要换上一身轻薄的紫色纱裙......
双颊之间越发地滚烫。
自己和师兄现在的暧昧关系算什么?
虽然苏北装出一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的样子,但是自己又不是单无阙那种性子,又怎么不知道他将自己看光了?
蹙了一下黛眉,在思考之际便是轻轻换上的月紫色纱裙下, 一双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 阳光透过窗子洒向了屋内,带着几缕昏黄。
这种复杂的关系让单无澜心中怅然若失。
推开门,看着他坐在地上嘴角中那一丝若有若无地笑意,便是冷笑一声。
铿锵——
手中的长剑便是抵在了他的脖颈间,淡淡开口道:
“忘掉!”
听到单无澜的这句话,苏北明显的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明明两人都曾坦诚相待过了,她为什么还弄出这么一副表情?
伸出手指夹住单无澜朝着自己伸过来的剑锋,倒也没有感受到什么力度,苏北心中一笑,原来也只是装装样子?
毕竟同二徒弟那般,真的一点不在乎的女子自己还真的没有见到过。
顺着剑锋,苏北一路攀岩而上,反手便是拢住了单无澜的小手,随后便是在单无澜有些错愕的眸子中, 将长剑缓缓地插入到了她腰间的剑鞘。
顺手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肢, 因为这一身轻薄的紫纱衣,苏北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一种冰凉柔软却又细腻的触感。
单无澜的身体明显地一颤,连忙向后退去, 避开了苏北作恶的大手, 美眸瞪着苏北,开口道:
“我是在生气。”
最近她越发的感觉到苏北对她的感情明显地不同了。
有些过于的......主动?甚至于自己竟然有一种好似被追求的幸福感,有些不真实!
生气?
苏北看着她那冷若冰霜的脸上,极力地让自己的嘴角弯下去,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心中有些好笑。
这个清冷的师妹在自己身边,表情真的丰富了许多。
“师兄当然知道你在生气。”
说着便是走上前去,看着单无澜略微泛红的耳畔,一把拉过了她的小手,这却是让她不要挣脱自己。
随后便是伸出手,朝着她的脸颊之上摸去,单无澜本能的向后倾斜,想要避开苏北的大手。
只是小手被苏北死死地攥着,抽不开来,一时间竟是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返虚中期的仙人,又或者说她心中早就已经默认了苏北的动作?
师兄要做什么?也太大胆了......
但是奇怪的是,自己对这种明显有些逾越的动作并不反感,甚至于心中还有一丝丝甜甜的感觉。
终于苏北的大拇指同食指,中指触碰到了她有一丝冰凉的脸颊, 一瞬间那种细嫩的触感顺着苏北的指尖传来, 而后轻轻地刮过她的鼻尖,捉下了那一片花瓣。
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嘴角温柔的笑道:
“生气的时候,也要注意形象呀。”
心中却是知道,在那一瓣粉红的花瓣点缀下,阳光影影绰绰,她越发地迷人了。
感受着他轻柔的动作,花瓣透彻着阳光在自己的眸子前恍惚着,单无澜咬了咬薄唇,脸颊通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保持着向下扬着的嘴角。
低垂着眸子,阳光晃过一片潋滟。
“嗯。”
淡淡地一个字的回答,却是在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一份羞涩。
师兄似乎越来越大胆了?不由得想到自己的那一晚是不是就好像是送入了狼群口中的绵羊?
——终于勾起了他的狼性?
可是即便是狼,那大概也是一只温柔的不忍心下口的狼吧。
看着眼前的女子,清冷的表情,却又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苏北眸子灼热的盯着她,轻声开口道:
“师妹,愿意陪师兄逛江南吗?”
单无澜的眸子中瞬间便是浮现出一丝诧异之色,继而便是一丝惊喜,随后点了点头。
......
......
阳光渐渐西斜,乌城流淌而过的河流两岸萧鼓出高阁,有一艘艘画船随波荡漾,人流往来,越发的热闹了。
苏北拉着单无澜的小手,流连于人群之中。
并不知道此刻身后,正鬼鬼祟祟地跟着两個身影,人流过于杂乱,即便是苏北也一时间察觉不到两个败家徒弟的气息。
萧若情眸子死死地盯着单无澜的那一头白发,面色略有些苍白,紧咬着下唇。
果然,剑宗还能有谁让自己的师尊变成这样子?
就是九师叔!
平日里见她清清冷冷的模样,没有想到竟然暗地里先下手为强?
虽说早就先自己一步亲吻了师尊,但是......彼时不同于现在!
那时候自己能感受的到是九师叔单方面的相思,可现在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的,是师尊的大手笼着她的手!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师尊心中已经接受了!!
低垂着眸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这一刻似乎自己所有的坚持全部化为了泡影。
墨离的眸子森冷的看着单无澜一头白发之上的那个银质地鎏金凤羽步摇,紧紧地攥着小手。
果不其然!
似乎心中已经有了八分的猜测。
“好像给这个女人做了嫁衣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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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因为涉及到了一个自己心中最为重要的人,墨离对她也许并不会产生如此浓烈的恨意!
毕竟她虽然历来都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却会在冰雪之中将那一袭被风雪冻成冰凌的锦被暖化......
萧若情听到墨离的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眉头有些疑惑。
墨离转过头看着萧若情一脸苍白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开口道:
“没出息。”
萧若情一愣,看着面前的女子,又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早已经伤痕累累的白皙小手,撇了一下嘴。
相比于自己,你也不过是表面呈强罢了。
“你有出息?你有出息也不必跟着我来这儿了。”
萧若情脖子涨的通红,银牙咬了一下舌尖,开口争辩道。
墨离转过头去,苏北身边的女人她没有一个会有哪怕一点好感,哪怕那个李子君,自己也最多是不会反感罢了。
正在争吵之中,恍然发现似乎自己的师尊不见了踪影。
两女眉头皱着,仔仔细细地寻找着苏北的背影。
......
太阳已经落下。
苏北同单无澜就在这四处闲逛着,也许是因为知道此次圣地大比的原因,诸多的商铺全部都云集在了乌城,甚至苏北还能看到那个婉晴斋。
一想到当时在墨城自己为败家徒弟买了那么多的衣物,苏北的心念便是微微一动。
随即便是拉着单无澜朝着婉晴斋走了过去。
逛街的人居多,苏北甚至能够看的到三三两两的剑宗弟子穿行在人流之中,眼看着实在是挤不进去了,苏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总是要送给师妹点什么东西啊......
似乎是看出了苏北的想法,单无澜的心头中生出一丝悸动,却是淡淡地开口道:
“去别处吧。”
苏北看着天上一轮月半圆,与灯光一齐澹荡在河面上,两边酒楼上都明起了角灯,每条街足有数千盏,照耀如同白昼。
这么美好的景象又怎么能不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也许同师妹在乌城也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单独地闲逛了。
看着单无澜那头白发之上的步摇,心神突然便是一动,自己只是将步摇还给了她,还未曾送过她呢。
当即便是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极好,便是朝着一个叫做绫香阁的店铺走了过去。
店内的人相比于婉晴斋要少了不少,苏北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步摇发簪,一时间陷入了选择困难。
突然,一个熟悉的步摇映入了苏北的眼帘,苏北微微皱了皱眉头,问向了身旁的那名店员。
“这个步摇......为什么是两个?”
那店员朝着苏北友好地笑了笑开口道:
“这位公子,这一对步摇名为凤凰鎏金,一根凤羽,一根凰羽,如果要买的话,必须要买一对的。”
“......”
苏北眨着眸子,借着灯火仔仔细细地看着,别在单无澜白发上的那一款银色步摇。
看着上面鎏金凤羽的纹路。
一模一样!
神情突然便是陷入了恍惚之中,怔怔地回忆着那晚的一切。
可是自己确确实实地没有任何的记忆啊。
随即便是摇了摇头,不去想这复杂的事,眸子突然一亮,看着那一枚紫色琉璃子兰发簪,对着那店员开口道。
“这个发簪,给我包起来吧......”
单无澜却是不知道苏北在想什么,清冷的眸子看着苏北。
任由苏北将自己的一头白发轻轻地盘了起来,插上了那一枚发簪。
苏北轻声喃喃道:
“很好看!”
店员也是笑着开口道:
“这位公子和小姐真的很配!”
“......”
单无澜贝齿咬着薄唇,柔荑轻轻地捏着裙角,耳畔浮出一丝羞红之意。
出了绫香阁,两人轻轻地漫步着,突然便是看到一堆人朝着不远处匆匆地跑去,耳边还传来了议论之声:
“据说那无华阙的林多长老试图要破解那块奇石的秘密了!”
“还有道宗的童修长老!”
“这么多半步合道的长老都冲那块奇石去了!”
“我听说还有大雷音佛门的高僧!”
“......”
奇石?
苏北眸子中有一丝疑惑之色,自己也是最爱凑热闹的人了,连忙便是抓住了朝着那边跑过去的男子,一脸的疑惑道:
“你们说的是什么奇石?”
那名男子喘着粗气,眨着眼睛,想要快点去凑热闹,面上一脸焦急道:
“圣女刚遣人推出了一块奇石!”
“只要能破解出来其中的秘密,就会得到圣地圣女钦赐的令牌啊!!”
“......”
刚让人送来的?
苏北心中突然便是生出了一丝兴趣,放走了那人,便是拉着单无澜朝着人流走了过去。
大街上处处皆是人满为患,望着那四通八达的巨大街道上黑压压的人海,苏北忍不住的怅然一声:
“人真多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 钥烟
花明月黯笼轻雾,灯火婆娑。
乌压压的一片人群将这一处街道围得水泄不通,隐隐约约苏北能够看得见不远处的一大片空地之上似乎是摆放了一块巨大的石碑!
二人之一路上的闲逛,不知不觉便是来到了乌城的最中心之处,那一座被这些人称之为奇石的石碑前,簇拥着不少的强者,光是苏北眼熟的便已经超过了十人。
就像那个一脸牛哔哄哄的样子, 咪咪眼睛看人的林多,还有一众当时参加剑宗八百寿宴的各大宗门的长老之流......
眸子一扫,甚至竟然还看见了一袭大红霓裳月华薄纱的鱼红袖,正弯着眸子打量着这奇石。
似乎是怕被她注意到,苏北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
在一旁的单无澜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的鱼红袖。
此时穿着金色琉璃烟罗衫的圣地女弟子立于奇石之前,看着诸位汇聚到此处的修士百姓,重重地咳了一声, 大声开口道:
“此奇石是圣女于五百年前在倒悬天所获得, 据说其中藏着诸多的奥秘!”
“有可能是什么神秘的功法,也有可能是预言,还有可能是某种大道的领悟。”
“圣女口谕,谁若是能破解这一块奇石的奥秘,圣女将会亲自接见,不但会赐予一块圣地的令牌,更会亲手指点......”
还未等那女弟子的话说完,人群之中的议论声瞬间轰然而起。
明显能看得到有诸多人的眸子瞬间便是一亮,继而一抹贪婪的神情从嘴角一闪而过。
若说天底下最为神秘的几人,剑宗那生死未卜不知去向的老掌门算一个,圣地的圣女就算第二个。
不过同剑宗的老掌门不同的是,圣地圣女的真实容貌据说很少有人见到过,而五百年前她的修为据说便已经是达到了渡劫后期,说不准现在离得大乘也不过就差临门一脚。
亦或者已经是大乘境界也说不定。
能得到这样一位强者的指点绝对胜过自己的百年苦修, 更不用说还能得到圣地得那一块令牌。
那圣地的女子眼角含笑得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一块奇石圣女早已经不是第一次推出过了,历届的开幕式都有这么一个彩头的环节,不过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勘探到其中的奥秘。
久而久之就连圣女也认为这也不过就是一块奇异的石头,只不过其中蕴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罢了。
苏北看着那一块石头眸子中明显地闪过一丝奇异, 转过身看着单无澜,轻轻开口道:
“你知道这个石头吗?”
单无澜摇了摇头,圣地她也不过是第一次来。
突然,人群之中传来了一阵的骚乱,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朝着某個方向看了过去,苏北顺着诸人的目光,看见一名秃头中年和尚,身着一件大红袈裟,一脸慈眉善目的模样,笑呵呵的朝着那奇石走去:
“阿弥陀佛!贫僧自东风古国而来,是去往圣地拜佛求经的......”
“......”
这和尚一露面,瞬间便是让所有人为之侧目,紧接着便是一阵议论之声:
“这似乎是大雷音佛门的高僧,据说法号名为法江,法江大和尚,早在两百年前修为便已经是返虚巅峰了......”
“此等人不应该闭关冲刺合道境界吗?难道也是为了争这天下第一宗的称号?”
“出家人怎么也会重视名利?”
“不可说不可说!”
那名圣地女子向后退去,让开了身子。
法江大师周身的灵气瞬间释放而出,一股庄严的气息尤若钟吕之音一般环绕在整块奇石之上,双手瞬间便是一合十。
脖颈之间的一大串佛珠冲天而起,散发着夺目的光泽, 苍穹之上有梵音闪过。
人群之中瞬间便是传出了一阵阵的喧哗之声。
“法江大师竟然已经是半步合道境界了!!果真就是为了登仙台而来!”
“如此境界必然能够堪破这奇石之中的奥秘吧!”
有人含笑不语的看着面前的一切,轻轻地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这块石头已经在开幕式放了六次了。”
圣女都堪破不了的石头,又怎么会那么好破解?圣地的令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
......
乌城中心处的一栋高耸的建筑中,青砖白瓦,宁静雅致,几处霓裳帘纱交叠而挂。
典型的江南风格的建筑,曲径通幽,月下倾洒一座向阳暖阁,整座暖阁以大料檀木所建,不掺半点其他材料,巧夺天工,同时也价值连城。
不落红尘之气,不沾奢华之意,只能闻得幽雅贵气。
这座阁楼中,摆放着檀香紫檀琉璃矮案,矮案后有一锦塌,矮案前两把椅子落错。
靠在门处有一架古琴,矮案上泡着一壶雨后清茶,奇怪的是茶壶旁放着一盒吃了半数得蜜饯。
阁内一名身着锦绣踏云龙袍的男子,对面一女子坐在椅子上,又手轻捧着茶杯,左手拿着一片咬了一大口的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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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软纱水仙裙,露出一截如霜似雪的皓腕,纤纤玉指如春葱白儿般柔美。
明眸顾盼一副高贵典雅的模样,然而在她将左手中的那一片蜜饯塞进樱唇中后,瞬间那双若月牙般好看的眸子眯了起来,满脸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姬南珏看着眼前这个所谓的师尊模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这个模样,最喜欢吃甜食,似乎对她而言天底下最大的幸福,就是能让自己的味蕾之中充满甜意吧。
看着姬南珏的表情,女子嘴角快速的抿了一下,宛然而笑道:
“小姬怎么这样子了?整天愁眉苦脸的,要我说,那皇帝有什么好做的?你还不如直接来圣地当个长老......”
“你要是想做圣女也行啊,正好姐姐已经玩腻了。”
“......”
姬南珏撇了一下嘴角,轻轻地吹着茶碗上的热气,没有理会这女人的叨叨,开口道:
“师尊,徒儿感觉到体内的凉意似乎有逐渐压制不住的趋势了。”
钥烟的眸子明显地颤了一下,将朝着那盒蜜饯伸过去的手缩了回去,轻轻道:
“至火金丹没有效果了吗?”
姬南珏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还有一些效果,只不过效果已经不大了。”
钥烟轻轻地起身,从储物戒指中变戏法一样掏出了一个储物袋子,递到了姬南珏的身前轻轻道:
“这里面还有三百颗至火金丹。”
顿了顿,走向窗外,眺望着不远处那一块奇石前的人群,温柔道:
“若是累了,身体撑不住了,就回圣地吧......”
眼看着从钥烟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萧条落寞地感觉,姬南珏的脸庞上连忙是浮现出了一抹笑容,走上前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肢,附在她的耳畔轻柔道: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还可以压制得住。”
只是心中却是知道,若是寻不到至阳之脉,至火金丹彻底的失去效果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次一她同林瑾瑜以及一众皇宫大内高手前来圣地,未曾同任何人相见,便是匆忙地找到她,看见她同以往一样心中却也是放心了不少。
只是心中对师尊的境界越发地好奇了,自己渡劫后期的修为竟然一点都看不透她?
钥烟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模样的徒弟,扑哧一笑,掐了她的脸颊笑道:
“你一直用这一副模样示人,感觉怪奇怪的。”
“让我好好看看你。”
仙缘草的功效竟然连自己都看不破呢。
姬南珏笑了一下,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下,露出了那张倾城的容颜,也许是因为体内的寒意还未曾褪去,面色有一丝丝不健康的白皙。
钥烟同姬南珏并立着,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那块奇石,此刻那名叫做法江的和尚周身正涌动着无边的梵文灵气,试图去窥探奇石中的秘密。
“你就不担心有人真的能堪破这奇石?”
姬南珏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突然在人群之中她看见了一道很熟悉的白衫绣海棠身影,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是会心一笑。
他是剑宗的,果然他也来了......
钥烟将一块蜜饯放进嘴中,似乎还有一丝丝地得意,含糊道:
“这石头我都在这里放了六次了,我都堪破不了的奇石,这天底下还能有谁?”
她就压根没有准备圣地传说中的那块令牌,或许是因为极
.
度自信的原因?
果然!
姬南珏歪了一下头看着她,还是那个腹黑的师尊,还是那个原来的味道。
过了一会,那法江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看向了这奇石,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看向了众人,开口道:
“贫僧堪不破。”
“这奇石中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气,若是将它坎堪破,必然会引发天地异象,那股灵气也绝对会释放出来。”
那名圣地女弟子笑眯眯地看着人群,又一次的开口道:
“还有谁来吗?”
心中却是对这个结果没有丝毫的感觉到奇怪,或者说要是真的有人能够堪破它才够奇怪呢。
人群中瞬间便是传出了一道道的惊讶之声,显然有些不可思议!
“快看!是道宗的童修!”
.
第一百七十二章堪破这奇石有何难你这个废物东西
就在人群依旧在骚动之时,一名中年男子瞬间便是从人流之中走了出来,目光淡漠地看着眼前的石碑。
法江和尚看着这童修笑呵呵道:
“童长老,这石碑有古怪,贫僧敢说,怕是大乘之下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将其堪破!”
自己身为半步合道,即便是对合道境界也有所感悟, 看着这童修甚至于都不看自己一眼,笑着摇了摇头,退后一步,眸子笑吟吟地看着他。
心中却是暗道,这圣女压根就没有想将圣地的令牌让出的打算!
阁楼之上的钥烟一脸笑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正准备同自己的徒儿调笑吹嘘几句, 突然便是看到她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一个男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是一名返虚初期的男子。
心中有些奇怪, 难道是自己看错人了?
虽说返虚初期在整个二十一州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天大的人物了,在任何一个宗门都有资格当上实权长老,不过在此时的这圣地乌城来说,属实是有些不够看!
姬南珏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看着苏北,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
上一次自己见到他的时候,似乎他只是一个化神??
这才多久?一个月都不到,返虚初期了?
这哪怕是筑基的修士也没有这么修炼的吧?
不知为何心中竟是隐隐地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这個有趣的男子会给自己惊喜一般?
但随即又是将自己的这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甩掉,就连自己的师尊都看不破的东西,他又怎么可能会堪破?
童修将手中的浮沉轻轻一甩, 下一刻,一股子强横的实力瞬间肆虐了整片天地, 同那法江不同, 童修的灵气是最为纯粹的天地灵气, 独属于道宗的灵气!
他沉喝了一声,眸子微微闭着, 便是将周身近乎凝结成灵液的灵气漩涡朝着那奇石瞬间推进, 进而一只大眼睛在苍穹之上释放。
人群之中瞬间便是传出了数道震惊的声音:
“天眼通!”
“这不是只有合道才能修成的神通吗?据说可以看破世间任何迷障!”
“嘶——不愧是沉浸在半步合道境界数百年之久的修士,这一届的聚仙台又有谁能够和童长老争锋啊?”
“看来这天下第一宗又一次内定了?道宗稳坐天下第一宗门已经不知多少届了吧,毕竟历届的万宗弟子大比,第一永远都是道宗的......”
数不清的人眸子中夹杂着火热之意,看着石碑之前的那一道高傲的身影。
阁楼上的钥烟黛眉轻轻一挑,看着童修,嘴角勾起了一抹有趣的弧度,轻轻开口道:
“半步合道境界便已经能修成了天眼通吗?这个小家伙应该就是这一次的登仙台大比第一了吧......”
“合道境界之下应该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了。”
“......”
对于这一次的天下第一宗,自己也并非是心血来潮,是想借着这一次的大比试探一下各宗的底蕴。
各大宗门明知道自己的这一手,但是却又不得不派人来去夺那天下第一宗的称号。
姬南珏已经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将目光也是看向了那石碑之前的童修,点头附和道:
“确实,此人的天赋不错,在合道之下有着绝对的统治力了。”
几息过后,那童修满脸失望的起身。
收了周身的灵气看也不看一眼奇石,转身便是离开了原地,还留下了一句极其嚣张的话:
“我童修都堪破不了的奇石......今日,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堪破!”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对他这么嚣张的话却也没有在意什么。
这奇石在这里已经放置了六届了,又怎么可能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堪破的?天眼通都不行, 谁还可以?
不断又有人朝着那奇石走上前去,而结果依旧是不言而喻。
一切都已失败告终。
苏北懒散地坐在一处较高的地方,也不知道从哪里拿过了一把瓜子,一边嗑着一边随意点评道:
“嗯,这个人白费,你看他裤子都没穿,看那一脸的衰样就知道结果了......”
“这个男的不行,长得太丑,注定和这石碑无缘!”
“......”
对于无华阙苏北向来就没有任何好感,看到那林多一脸严肃地走到石碑前,撇了撇嘴便是开口道:
“呦?这不是那个无华阙的林多长老吗?就他那个熊样的,也配?”
“......”
不远处,四处寻找苏北的两个败家徒弟终于是发现了苏北,挤过重重地人流,便是朝着这一块奇石的方向便是走了过来。
也许是苏北没有刻意的掩饰自己,远处鱼红袖的眸子四处打量着,突然看见了苏北,顿时亮了一下。
舞动着清风,便是朝着苏北的方向款款而来。
“师尊,你怎么会和九师叔在这儿?”
萧若情一副逛街偶然撞见了苏北的模样,一脸疑惑道。
单无澜抬起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苏北的两个徒弟,随即便是将目光再次移向了眼前的石碑。
却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似乎是无意之间朝着苏北的方向轻轻地靠了过来,也许是无意识地在向两人宣誓着苏北的所有权?
萧若情看着单无澜这动作,轻哼一声,也是不甘示弱地朝着苏北身旁挤了过去。
谷暀
对待感情要主动争取啊,虽然也不知道九师叔究竟是用什么法子将师尊的骗到手的.....
墨离从后面将霜雪般的皓腕轻轻地搭在了苏北的脖颈间,檀口微张,吐气如兰,在两女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地舔抵了一下苏北的耳畔。
一瞬间,苏北便是觉得浑身有电流通过般,感受着来自三个方向的香风,面色一脸的古怪,开口道:
“不是让你们两个好好修炼吗?跑出来做什么?”
萧若情将雪臂挽在了苏北的胳膊间,苏北能够感受到上面传来的细腻触感。
“徒儿要是不出来,也不知道师尊在和九师叔游山玩水啊!”
游山玩水的几个大字,字眼被咬的很重!
苏北有些头痛,正打算解释什么的时候,突然耳边再度传来了一阵咯咯的声音,继而香风拂面,妩媚诱惑的声音传了过来:
“弟弟,你怎么在这儿......”
入目的便是那玲珑有致的身躯,玉腿轻湾妙态毕露,诱人无比。
这个令自己十分头痛的女人,鱼红袖到底是看见自己了。
好了,这下子变成了四个。
是不是应该把麻将拿出来,让她们凑上一桌?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来回瞪了几回。
苏北的这一方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一道道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苏北的方向看了过来。
看着这个面容清秀俊逸的男子竟然被四个各有千秋的绝色女子团团围住,眸子中满含艳羡嫉妒之色,纷纷地打听此人到底是谁?
待看清那道红纱霓裳身影时,瞬间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我认识那个红纱女子,那不是星月宗的宗主鱼红袖吗?”
“那个白发的好像是剑宗的云海剑仙......单无澜?”
“那个男的是谁啊?这么牛哔?看着好深情的样子......”
“......”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是朝着苏北的看了过来,苏北坐的这一处高台成为了最为瞩目的一处地方。
感受这一道道直勾勾地目光不断地盯着自己,苏北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个地方看来自己不能呆了,要溜之大吉!
不然明天在传出来什么剑宗苏长老夜战四女......那自己的一世英名不就毁了吗?
就在苏北准备起身离开之时,突然便是听到了耳边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呦,这不是剑宗的苏长老吗?”
“怎么光在这里坐着,也不去试试啊?凭苏长老的能耐,堪破这奇石也不过是手到擒来吧......”
“......”
苏北眉头皱了一下,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嘲讽自己?自己也没有得罪过谁啊?
抬头便是看到了林多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朝着自己一脸阴阳怪气地笑着。
林多的话音一落,瞬间周围的所有人皆是恍然,而后便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看着眼前的一切。
无华阙和剑宗的矛盾整个二十一州都知道,特别是前段时间苏北同罗日天的恩怨更是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这下有好戏看了!
.
”
“没有想到那个男子竟然是苏长老。”
“哈哈哈,这林长老也真的是,这是存心让苏长老下不来台啊?”
“上去堪破的最差也是返虚巅峰,苏长老一个返虚初期上去,怕是都靠不近那奇石的身侧......”
看着苏北似乎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林多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继而更加放肆的开口道:
“苏长老不会是怕了吧?不会连靠近这奇石的资格都没有吧?”
“也对,我差点忘了,苏长老也只有返虚初期呢......”
“......”
单无澜轻轻地蹙了一下黛眉,冷若寒冰般的眸子淡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今天早晨在飞舟之上无华阙就曾上剑宗的飞舟之上挑衅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又来?
下意识地便是准备起身,同那林多争执一番,随后她细腻的手掌便是被苏北轻轻地握住,在她有些错愕的眸子中,苏北冲着她温柔的笑了一下。
苏北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的眸子中单无澜便是能感受到一丝的心安,她眉眼儿低垂着,这种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感觉,自己很喜欢。
感受着她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她那十指细长圆润,如同软玉雕成,苏北轻轻地起身。
晚风轻柔地掠过屋檐,月色的光芒洒在了苏北的脸庞上。
人如玉,淡上铅华!
随后苏北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走下高台,眸子注视着林多,声音不大不小,一字一顿,轻轻开口道:
“堪破这奇石有何难?”
“你这个废物东西。”
“......”
.
第一百七十三章 请苏长老堪破奇石
苏北的话音一落,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神色各异,皆是一脸旳古怪。
紧接着人群中便是传来了一阵议论的声音,目光看向苏北惊奇有之,不屑有之,嘲讽有之,等着看笑话的也有不少......
林多听着苏北的话,脸色瞬间便是变的铁青,眸子紧紧地眯着面前的男子,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幽幽道:
“苏长老这是在说林某?”
他倒是没有想到面前这境界只有返虚初期的男子,竟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堂而皇之的骂自己是废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地让自己看上去十分的平静,开口道:
“苏长老既然说堪破这奇石没有一点困难,那何不请苏长老为在场之人堪破,有诸君见证......”
顿了一下,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补充道:
“但就是怕苏长老连靠近这奇石的资格都没有......”
林多的话音一落,瞬间一众无华阙的人皆是放肆地大笑了起来,眸子肆无忌惮地看着站在林多面前,神色一脸淡然的苏北。
“请苏长老堪破奇石!”
也不知道人群之中谁突然传出了一声,下一刻,便是铺天盖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请苏长老堪破!”
“请苏长老堪破!”
“......”
只是这些声音中多是带着些许的笑意,嘲讽之意。
那名法江大和尚眸子好奇地打量着奇石前的苏北,大耳垂近乎垂在了肩膀之上,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双手合十道:
“妄语啊!修行之大忌!”
“阿弥陀佛!”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看向了站在那边,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的白衫绣海棠男子。
有的修士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
“无华阙这是存心让剑宗下不来台。”
“倒是可惜了苏长老,今日怕是要颜面尽失了......”
相比于苏北同林多,显然这是涉及到无华阙同剑宗两宗之间的恩怨之争了。
退一步来讲,今日在这里的不是苏北,换成是席青衣亦或者是墨行简,这林多怕是依旧会如此。
不远处,已经是离开了的童修眸子淡淡地看着那奇石,盘膝坐在一处角落里,他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一眼两人之间的争执。
两个败家徒弟眸子森冷地盯着无华阙之人,看着那站于所有人群之中,依旧是背负着双手,嘴角间含着一抹轻柔笑意的苏北,薄唇紧抿着,素手抓的死死的。
“苏长老,还是不要逞能了,退......”
终于,一名天机宗的苍目男子似乎是看不下去了一眼的一幕,出言道。
说话之中,右手随意地轻轻掐算了一下,继而面色越来越古怪,口中的那句话说到一半,便是吞咽了一下去,喃喃自语道:
“奇怪......怎么这么乱?”
眸子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那边的苏北。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白色的绣海棠长衫委泻于地,苏北终于缓缓地迈动了步子。
无我境界大开,抵住了奇石周围的古怪灵气波动,朝着那奇石走去,而后在它的面前自顾自地坐下。
一瞬间,一道道惊奇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了出来:
“苏长老不是返虚初期吗?怎么能离那奇石这么近?”
“嘶——这是何意?”
“据说苏长老还是半步返虚之时便是可以败了那返虚中期的罗长老,想来......”
林多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眼看着一众人的目光已经朝着自己的方向飘了过来,嘴角微微地抽搐了一下,有些不自在,自觉有些面色无光。
心中却也是升起了一抹古怪之色,早在今日早晨,自己便是感觉到凌然的威压似乎是对这苏北一点作用没有,那时自己只当是闻人平心出手为其挡了下来,现在看来,怕是这苏北本身便是有不少的古怪!
不过即便是他能靠近这奇石又如何?
似乎是想要找回自己的面子一般,声音不大不小开口道:
“我林某也不是什么心胸狭隘之人。”
说话之间,便是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对宝剑,幽幽道:
“这一对灵剑乃是林某在苦禅山中得到,倘若是苏长老真的能够堪破奇石,今日之事便作罢,林某不但对苏长老出言侮辱之事既往不咎,还会将这对宝剑赠予苏长老,用来赔礼道歉!”
话音一顿,语气骤然一冷道:
“但倘若是苏长老不能堪破的话......那么林某怕是要同苏长老就今日之事,在这登仙台之上,好好切磋切磋了......”
切磋的这两个字,咬的格外的沉重!
林多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皆是面面相觑了起来。
苏北的战力不俗,甚至于说可以越级而战,倘若是苏北达到了半步合道境界,那两人之间的战斗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可是现在苏北到底还只是一个返虚初期。
这种境界,剑宗压根就根本不会轮得到他上登仙台!
这林多莫非是想要借此机会强行将苏长老逼上登仙台?
至于林多所说的那两把剑送给苏北,所有人权当他在放屁,这奇石摆了六届开幕式了,要有人能堪破,早就解开了,怎么也不可能轮得到苏北!
事情的发展逐渐变的越发的诡异了起来。
苏北没有理会林多的自言自语,周身的灵气瞬间释放了出来,继而从丹田处瞬间升腾起了一丝丝的大道之气。
青萍剑瞬间出鞘,铿锵——
有紫气东来。
紫气浩浩荡荡如江河,自天上奔流而来。
继而便是一朵青紫色的莲花从苏北的周身逸散开来,一点生一莲,瞬息之间,天空中竟然已经是铺满了漫天的青莲,层出不穷!
那一柄剑宗至宝瞬间便是浮现在了天际之上,剑声嗡鸣,盘旋于那奇石四周。
青紫色冲天而起,冲散漫天云海!
——轰!
人群中瞬间便是一阵搔动,所有人皆是望着那一柄传说中的剑宗至宝。
“青萍剑!真的是青萍剑!”
“我为什么从苏长老的灵气中感受到了一丝大道气?难道苏长老的体制竟然拥有大道气??大道体?”
“应该不是大道体,苏长老只是单纯的拥有大道气,应该也是天生自带一种圣气吧!”
“......”
不远处的童修眸子瞬间便是睁开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绽放于苏北周身的千万朵盛世青莲,继而摇了摇头,开口道:
“潜力不错,可惜了,实力太弱。”
随后便是闭上了眸子,不再言语。
对自己而言,此次的开幕式唯有登仙台,自己也只有一个使命,那便是将天下第一宗的称号带回至宗门。
杨柳青新,月色风帘半挑。
余风徐来,幔曳枝摇,恰作絮起。
阁楼之上,钥烟尧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只有返虚初期的男子,咬了一口手中的蜜饯,一脸幸福道:
“这个小家伙不错嘛,竟然将剑宗的剑典领悟到这个层次,剑气生莲吗?”
“还能使用青萍剑?这把剑倒是有些年头没有见过了......”
“......”
对她而言见过了太多天之骄子,不过将剑宗的剑典能领悟到这个层次的,还是头一次见过。
突然她的眸子一眯,轻抿蜜饯地红唇停顿了一下,喃喃道:
“为什么我感受到无我境界?”
“难怪他能拔出青萍剑吗?”
姬南珏眸子怔怔地看着云淡风轻,面色温雅的男子,恍若春融白雪一如自己初见他时的模样。
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嘴角带着血迹,见到自己也没有过多的惊愕之色,似乎在他的心中,一切都是那么宠辱不惊。
这个被一众女子拥簇其中的男子,真的给自己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
沉吟半晌,眼底一丝的光芒徐徐而收。
突然,她竟然是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题:
“师尊,你觉得此人能堪破奇石吗?”
钥烟眨着美眸,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伸出纤长的玉手便是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受着依旧是冰凉的触感,有些奇怪道:
“你也没有生病啊?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这名男子是奇怪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能堪破自己都无法堪破的奇石吧?
除非他的境界能达到那种传说中知微之境之上的那一种境界!
——他都有无我境界了,又怎么可能两种境界同时拥有?那还是不是人?
看着自己这徒弟突然之间有些奇怪地表现,钥烟的右眼皮狂跳了两下,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名依旧端坐在原地的男子。
女子什么时候最奇怪?亦或者说当陷入了一种对某个人无条件地相信,或者开始胡言乱语之时......
不会吧!
姬南珏将钥烟的手拍开,随意地笑了一下,只是眸子依旧是打量着那道白衫身影。
确是没有感觉到,自己心中似乎是对这男子能否堪破奇石越发的在意了。
......
苏北将体内的灵气缓缓地朝着那灵石探去,一瞬间便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了回来。
不知为何,苏北竟然隐隐约约地从这奇石内部的灵气中,感受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熟悉感。
青莲云雾飘渺,瞬间凝结在苏北的周身,显微之境下,苏北的眸子中突然便是亮起来一道奇异的光芒!
整片天地瞬间清晰起来,能感受到周围一切灵气的运转规律,甚至于苏北还能够感受的到周围之人体内的灵气运转脉络!
就好像是......什么写轮眼?
以后能不能进化出来一个什么须佐能乎?
在这强大的洞察力之下,苏北周身的灵气瞬间便是朝着那奇石薄弱之处疯狂地涌去。
紧接着,便是感受到了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悸动!
苏北确定自己从未见过的灵气,但是就是从灵魂深处感觉到自己不是第一次见到过它......
一种荒芜,一种暴虐,一种死寂的感觉!
第一百七十四章 苏某有资格说你是废物了吗
而后瞬间,这块石头深处传来了一阵恐怖的吸力。
苏北暗道一声不妙,可是下一瞬间自己的神识还是突然被那恐怖旳灵气漩涡拉扯了进去。
周围之间紧是一种荒芜之气,那种二十一州修士所不能忍受的暴虐灵气!
苏北出现在了一片新的天地,眼前似乎是一个巨大的石碑,上面用墨色鎏金纂刻着一个大字:“荒!”
“这灵气难道是荒气?”
传说中,二十一州之外的无尽大荒的气?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天旋地转,继而画面一转,苏北独自一人跌坐在了空空荡荡的剑宗,这儿依稀可以看到当年的鼎盛气象,宝珠为灯,金玉做柱,雕梁画栋,白玉铺地。
不过此时已经是荒芜一片,虽然这儿并没有如同末日一般变的支离破碎,但是遍地的乌黑血迹和断剑残骸却是无言道出了之前这里所发生的一片惨然景象。
那汉白玉山门之上所刻着的‘天下剑宗’四个大字,已经是变得摇摇欲坠,仿若一阵清风便是能将其摧毁。
苏北的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
“这里的景象所示莫非是千年前的剑宗?”
那时的剑宗还名为天下剑宗。
“这里发生的一切就是千年前的那场万族之劫吧......”
剑宗的藏剑阁记载过,千年之前,无尽的大荒曾涌出过一些荒修,继而整个二十一州变的生灵涂炭......
可是这一切和这块石头有什么关系?
继而苏北的眼前一片眼花缭乱,随着一个有一个的场景变换,苏北看到了倒悬天,看到了断沧江,看到了苦禅山......
而后便是无数地奇文瞬间地融入了苏北的脑海之中,还夹杂着一丝神秘的气息,似乎就是这奇石之中的荒气!
似乎在几日前,自己睡梦中的那些奇异的景象再一次在苏北的脑海中走了一遍,不同于上一次的模糊,这次他看的更为清晰,远处的那名男子似乎是带着面具,只是不知为何,苏北越发地从他的动作中感觉到了熟悉。
就好像......是自己一般!
终于无数地奇文在苏北的脑海之中凝聚而成,苏北看着那纂刻着的鎏金大字:“大荒经”
就在苏北愣神之际,又有同这一股荒气截然不同的气息从这大荒经中逸散出来,重新汇聚而成了几个大字“吞天”!
“大荒经?吞天?”
苏北皱着眉头,没有丝毫的头绪。
难道这就是这块奇石中所蕴藏的功法吗?
就在苏北的神识沉浸在这块奇石中时,殊不知外界早已经一片哗然!
轰——
所有人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一声轰鸣巨响,盘踞在苏北身前的这一块奇石周身,瞬间冒出了铺天盖地的森然气息!
继而一阵荒芜之气逸散而出!
苍穹之上,一声轰鸣的炸裂!
奇石绽放着光芒,气息之充沛,如雪崩江去,众人的视线所及,尽是奔涌而至的茫茫荒芜之气。
轰隆一声,好似平地起雷,在苏北的身下蔓延而去,继而苍穹之上一朵朵盛世青莲漫天绽放!
一道道恢弘的剑气裹挟着青莲,环绕于苏北周身,似乎在向整个苍穹宣誓着这一方天地的主人!
风止,光暗。
原本四周被这庞然的气息所蔓延摇晃不止地柳叶骤然静止,枝叶就这么悬于半空。
青紫光芒照耀,周遭所有人的面庞,都是在此刻涌上了一抹震撼。
唰!
那一抹灿烂宛若天地流光,自苏北的身前蔓延而出,随后便是在一道道动容的目光下,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开始疯狂攀涨!!
嗡!
“嘶——”
“是天地异象!!”
“竟然真的出现了天地异象!!”
霎那之间爆发而出的恐怖气势,一瞬间将整个乌城中的所有强者吸引了过来!
一道道带着震惊的目光朝着那盘踞在奇石之前的那道绣海棠白衫身影投去!
那法江和尚眸子中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面庞之上带着丝丝的凝重之色,心中的震撼难以附加!
这摆放了整整六届的奇石,居然真的被面前的这男子堪破了!?
“快看那奇石!!”
奇石周围,陡然爆发出一阵轰鸣声,众人望着那周身布满了流光的奇石,隐隐间体内流淌的血液都是有点的迹象!
这只有返虚初期的苏北,竟然真的将这整整放了六届的奇石,堪破了!!
林多的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大手死死地攥着,面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怎么可能?
他......他不过只是一个返虚初期?在自己手底下撑不过十招的返虚初期,怎么可能堪破这就连圣女都无法堪破的奇石?
“这......这绝对不可能!”
林多望向那奇石,只觉得心跳砰然加快,大吼一声!
“他怎么可能堪破??”
让他接受一个只有返虚初期之人堪破这奇石的结果,他真的做不到!特别是此人还是他之前数次出言嘲讽之人!
苍穹之上,那一股荒芜地气息逐渐地平息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在这周围已是有着越来越多的人闻风而来,最后目带震撼的望着那静静地盘坐在奇石之前的那道绣海棠白衫身影。
奇石之上的光泽越来越暗,在场之人仿佛连心脏都是被提了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嗷嗷嗷!”
“苏长老真的堪破了奇石!”
“苏长老竟然堪破了奇石啊!”
一道嘶哑声猛地响起,场中所有人心脏都是狠狠缩了一下,因为他们也是见到那荒芜之气已经挥洒于天际之间,继而化作无数的流化融入了苏北的体内!
清风骤起,月光影影绰绰地打在了苏北的身上,宛若浮雪。
无数人的神色都是在此刻凝固,他们有些无置信的望着这一幕,显然是根本无想象,一个只有返虚初期的人,竟然真的堪破了这奇石!
可以想象到当这里的事情传出后,将会在整个圣地引起多么大的轰动?
不止如此,还能获得圣地的令牌!
还有圣女的亲自指点!
所有人的呼吸都是在此刻变得急促,眼神猛然间变得极其的滚烫!
不远处的童修面色有些僵硬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不久之前自己说过的话似乎还回荡在耳畔。
“不可能会有任何人堪破这奇石......我说的。”
面色一顿,只觉得脸侧滚烫。
鱼也是深深地吐出了一口香气,眸子复杂地看着眼前那依旧是闭着眸子,似乎在感受着什么的苏北。
朱唇紧紧地抿着,美眸波光流转。
果然,他真的很神秘呢!将苏北绑在星月宗的想法越发地坚定了!
在此之前,就连她也不认为苏北能堪破这奇石,毕竟圣女都堪不破的石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自苦笑了一下。
单无澜面色淡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从他说出让自己不必担心之时,自己甚至都没有想过他会失败!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已经潜移默化地融入了自己的内心?
轻轻地笑了一下,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连她都不知道,这一刻她积年累月为自己的身上套上的那一层冰冷的枷锁,似乎在这个人的温柔之中,逐渐地消融了......
震撼声,喧哗声,引论声,诸多的声音逐渐地归于平息了。
下一刻!
所有人的目光近乎同一时间朝着林多的方向看了过去。
好似不约而同,面色古怪,亦或者说等着看这林多的笑话?
紧接着也不知道是谁突然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林长老是不是要履行诺言啊?”
“对啊,之前林长老可是说苏长老要是能够堪破奇石,要将双剑赠予苏长老,还要赔礼道歉的......”
“林长老您说话啊?”
“......”
林多面色顿时一滞,青白交替,紧咬着牙齿,眸子直直地盯着盘坐在奇石前的苏北,一言不发。
苏北从恍惚之中逐渐地清醒,神识也因为那荒芜之气的散去,而逐渐地回归识海。
耳畔传来了一阵喧嚣之声。
苏北面带微笑地站了起来,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所有人皆是一脸敬畏地看着自己,目光中参杂着无限地震惊之色。
这一刻,这个只有返虚初期的男子,没有任何人敢小视!
苏北转过头,眸子眯着,看着那铁青着脸的林多,张了张嘴,声音一如既往地不大不小,开口道:
“苏某有资格说你是废物了吗?”
“林长老?”
这一句林长老,叫的意味深长!
林多想说的诸多话语在这一刻全部堵塞住了,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大手死死地攥着手中的浮尘。
面色铁青近乎憋成了猪肝一般,想要出口反驳,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理由,只能任由苏北的嘲讽!
随后苏北便是朝着四女的位置所在之处走了过去,无我之境下,感受着那林多似乎是想要溜之大吉,背对着他,苏北淡然开口道:
“林长老?若是苏某没有记错的话,之前林长老说什么来着?”
将青萍剑插入剑鞘之中,苏北轻弹着小拇指上的灰尘,幽幽道:
“似乎除了赔礼道歉之外,好像还有苦禅山上的两把剑啊?”
“苏某先替两个徒儿谢过林长老的剑了,想必林长老不会出尔反尔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轻轻地吹了一下手指,苏北转过身,一脸微笑地看着林多。
林多身后的一众无华阙长老弟子皆是面色铁青地看着苏北。
“林长老?难道林长老要食言吗?”
“亦或者说,无华阙全是这种言而无信之人?”
“......”
这一顶大帽子瞬间便是扣在了无华阙的头上,林多胸膛起伏着,怒目而视苏北。
而后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那两把闪烁着森然光泽的长剑,朝着苏北的方向扔了过去,冷哼一声便是想要拂袖而去!
苏北接过手中的两把长剑,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铁青的林多,眸子一眯,冷喝一声:
“给苏某道歉!”
林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看了一眼周围诸多的修士,皆是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看着自己。
只觉得气血瞬间上涌,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耻辱!
看着眼前的那张平淡地脸,牙齿紧咬着,从口中一字一字地蹦了出来:
“林某给苏长老......道歉!!”
话音一落,冷哼一声,目光森然地看着苏北,转身消失不见!
“苏长老,希望你能上那登仙台!!”
第一百七十五章 前辈能否指点一下苏某的两个徒儿
明月高悬,倒映在丝缕的河面上,随着光痕荡漾。
阁楼之上。
姬南珏的睫毛猛地颤抖了一下,红唇紧抿,一言未发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那个从未曾有人堪破的奇石,竟然真的被这个有些奇怪的男子堪破了。
心中突然涌现出了一丝奇异的感觉,似乎这件事并没有带给自己多么的震惊,就好像是注定一般?
继而姬南珏轻轻地转过身,想要去看钥烟的神情。
月色恍惚,江南的微风轻柔拂面若柔荑,卷起了她一头乌黑的发。
钥烟眨了眨眸子,竟是忘记了手中还剩下的半块蜜饯,螓首极力地朝着窗外探去,试图好好地看清那个男子的模样。
突然回过头,看向姬南珏,歪着头,略有些疑惑地开口道:
“你认识那个男子?”
“......”
心中的疑惑在这一刻点燃了,从这个男子出现后,似乎姬南珏的眸子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
这很不对劲!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只有返虚初期的男子,却是能堪破自己都未曾研究过的奇石?
姬南珏点了点头,却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一双凤眸微弯,淡淡开口道:
“在不悔崖之下,徒儿曾同他有过一面之缘!”
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为何,又是继续补充道:
“不过......他见到的是南姬。”
虽然是同一人,只是在她的心中,那个叫南姬的女子也许更能展现出她真实的一面吧。
钥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了一抹有趣的弧度,转过身,朝着楠木椅子上轻轻地坐了下去,檀口微张,轻轻开口道:
“那便是见见这个小家伙吧。”
“这么多年,他还是唯一一个能勾起姐姐兴趣的小男人!”
拥有无我之境同显微之境的修士,未来将会成长到什么地步?
......
看着一众怒气冲冲拂袖离去的无华阙修士,苏北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继而那一抹冷意逐渐地消散,只剩下了轻柔的笑意。
随后便是轻轻地转过身,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两把剑,随后分别递到了两个徒弟的手中。
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手揉搓了一下两个败家徒弟的脑袋:
“为师也没有什么好的拜师礼物给你们。”
“正巧,看!那林长老替为师给了!”
“......”
这林多倒也帮自己了一个大忙,自己正愁怎么同这两个似乎泡在醋坛子中的败家徒弟解释呢?
这叫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送给她们礼物,堵住她们即将发问的嘴巴!
想到这儿,不禁是为自己的机智洋洋得意了起来。
伸出手,轻轻地掐了一下萧若情的脸颊,又是想了想,不能厚此薄彼,也是掐了一下墨离。
萧若情怔怔地接过苏北递过来的长剑,感受着他温柔的抚摸,眸子若琉璃般透彻。
这把剑能让林多都心痛,显然不是一般的法宝啊......
心中对苏北同单无澜背着自己游玩的那一幕幕,一瞬间,就好像不是那么在乎了。
师尊还是那个师尊啊。
自己是不是过于自私了一些,连独属于他的喜好人身自由都要去干涉呢?
墨离没有出声,只是攥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眸子中的复杂之意越发的浓重了。
这个让自己不知道是恨是喜的师尊,自己心中对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
那一份对他独有的占有欲望似乎从未有过的强烈,可是却又是忽然的消失。
也许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一晚自己趴在他的身上之时,感受的痛楚究竟是心,还是身。
四周阁楼,灯火陡然一暗,唯有天上的皎月依旧是明亮如初!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是谁鼓起了掌!
下一刻,掌声便是铺天盖地的传了过来,一众修士皆是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苏北师徒。
“不愧是苏长老啊,这一份胸襟气魄!我刘一手佩服!”
“苏长老,你究竟是在那奇石中看到了什么?”
“那一股子荒芜之气究竟是什么啊?”
“......”
苏北笑了笑,对于自己在其中所看到的一切,似乎好像是过去与未来的景象,实则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正想要说些什么高深莫测的话,凸显一下自己的哔格时,便是看见了那个圣地女子一脸红扑扑的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眸子中闪烁着激动的光泽,喘着粗气,急切道:
“苏......苏长老!”
“圣女邀请苏长老到司楠阁一聚!”
女子的话音一落,瞬间无数道艳羡的目光便是朝着苏北的方向看了过来。
议论声音,叹息声音,惊奇声音,此起彼伏回荡在这一方天地。
“圣女要将令牌赐给苏长老?”
“剩女的亲自指点啊!!”
“......”
不远处的童修睁开了眸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眼苏北,似乎记住了他的样貌,起身便是离去!
或许这个叫苏北的男子达到半步合道境界之时,真的有资格同自己争锋。
只是可惜,境界太低了!
苏北朝着几女笑了笑,交待了一些事情后,便是跟着那女子朝着不远处那别具一格的阁楼院落走去。
心中倒是升起了几分期待,自己在不悔崖下见到的那个女子,会不会是她呢?
......
院落阁楼的楼顶,灯火辉煌!
空无一人的顶楼,中有一矮案,苏北面色淡染,云淡风轻地看着桌上的一壶茶,以及两只茶杯。
不知为何,茶杯旁边还放置了一小盒蜜饯。
那名圣地女子将自己引到这里后,便是退去了。
不多时,楼梯上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一名身着白纹锦绣绸缎的女子出现在楼梯口,白绣鞋,手腕上缠绕着一串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珠子。
面庞之上带着面纱,看不清模样,只能见得一双若墨似玉的瞳孔,睫毛修长,一截雪纱,边角绽着梅花朵朵,冷香渐离。
同自己见过的诸多女子不同,或许是因为气质的原因?
一如自己所幻想中的那般圣洁?可是却又像是历经沧桑,恍然有时空交错之感。
苏北放下手中的蜜饯,看着面前只是看上一眼便是让人自惭形秽的女子,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失望。
不是她。
那她是谁呢?
看见苏北的这个表情,钥烟的黛眉轻轻挑了一下,望着苏北手中咬了半截的蜜饯,咬了一下红唇。
心中有一丝心痛,但还是极力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檀口半张,缓缓开口道:
“不知为何,钥烟从苏长老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失望?”
“是对某原来只是这个样子而感到失望吗?”
“......”
跟在钥烟身后,还有一名身着黑色金边龙袍的男子,面色妖冶,不知为何原因,还带着一半的面具。
但是苏北看着他,面色却是有些狐疑,似乎自己从他的气息中感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可是自己确认从未曾见过这个男子啊,随后作揖道:
“啊!苏某见过前辈,见过......是苏某唐突了,前辈当然是极为尊贵的,苏某感到失望的是因为......圣女并不是苏某所想的那个人!”
“......”
姬南珏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在钥烟身旁坐好,看着苏北。
苏北有些疑惑地看着两人,看着圣女身旁的这个男子,从他的身上自己感受到了一种长居上位自然而形成的威严。
——这种感觉,不经意之间的威严,自己从林皇后身上也感受过。
钥烟嘴角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笑意,似乎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但却也未曾戳破,伸手指向身旁的姬南珏,开口道:
“久闻苏长老才华横溢,某已经神思很久了。”
“这位是南风古国的新皇,姬南珏!”
“某邀请他同来,苏长老介意吗?”
新皇?
一瞬间,好奇之意便是浮上了苏北的心头。
对于这个东风古国的新皇,历来有着诸多的传说,自己一直以为就是一个中年油腻男子,倒是没有曾向竟然是......
要怎么说呢?虽然只露出一双眸子,如若不是鸭嘴兽的话......就漂亮的不像个男人!
男身女相无量观世音?
“苏某自然是不介意,见过南皇!”
极为礼貌地朝着姬南珏打了一个招呼,苏北便是拿起了蜜饯想要塞进嘴中。
似乎感觉到圣女那道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苏北表情有些古怪,将蜜饯下意识地放了下来。
目光瞬间便是消失!
嗯?!
苏北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一般,再一次将蜜饯放到了嘴角边,这一次却是暗暗观察着这圣女的反应。
果不其然,那一道目光瞬间便又是看了过来。
苏北笑了笑,张口便是将蜜饯放在了嘴中,明显的感受到了面前这个白衣女子娇躯一颤!
“听前辈所言,只要是能堪破这奇石,将会得到圣地的令牌?”
“苏某也不藏着掖着,倒是对这令牌极为感兴趣!”
“另外......至于指点之事,苏某向来愚钝,不愿浪费此上好的机缘,倒是不知前辈能否指点一下苏某的两个徒儿?”
“......”
苏北喝了一口茶水,目光有些灼热的看着钥烟,直言不讳地开口道。
钥烟的白纱下,轻轻地咽了一下口水,却又不好当着苏北的面去拿那蜜饯。
耳畔听着苏北的话,前一半段倒是还好,然而接下来的话却是瞬间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她的眸子瞬间便是怔住了!
指点一下他的两个徒儿??
这天底下还真的有这种人?
大公无私到了极点?将机缘让给自己的徒弟?!
是自己搞错了?还是听错了!
灯火惶惶,清茶逸散着香气。
阁楼内三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姬南珏心中略有震动,眸子复杂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在不悔崖之下,他也是主动放弃了机缘,这一次......他依然是这么做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奇怪的红色气运女子
月色轻摇。
姬南珏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副极为认真的模样。
心中对这个在不悔崖下见到的奇怪男子越发的在意了,似乎想要看透他的内心。
难道他不知道被师尊随意指点一下,甚至能好过他自己百年的苦修吗?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钥烟怔了一下,只觉得似乎是自己理解错了,眸子淡淡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端起面前的茶水,慢饮了一口,幽幽道:
“苏长老,钥烟似乎没有理解你的意思。”
苏北眨了眨眸子有些疑惑道:
“难道前辈并不能指点苏某的弟子吗?苏某的意思是这个指点的机会都让给苏某的徒弟了......”
——给自己那不是纯纯的浪费吗?
钥烟这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见过了诸多的年轻才俊,经历过万族之劫,只是像苏北这样的,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随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连自己最喜欢的蜜饯一时间都是忘记了吃。
“苏长老还真的是某见过最为......奇异之人啊。”
心中却也是隐隐约约知道了为什么姬南珏会对这个男子极为感兴趣的原因!
“不知道苏长老从那奇石之中堪破了什么?”
也不知道这圣女同没同意自己的要求,苏北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在那奇石之中感受到的一切同钥烟所描述了一遍。
钥烟如墨的眸子轻轻地眯了眯,朱唇轻启:
“你说,这奇石名叫荒石?”
苏北点了点头,他从其中所感受的那一股荒芜之气,就是荒气!
对于苏北所描述的,奇石之中似乎是看到了千年前的那一场万族之劫,以及从中感受到的这种荒气!
“这便是苏某从奇石之中得到的奇书,似乎名为大荒经!”
想了想,苏北还是没有将那个名为吞天的经卷交出去。
一方面自己想要搞清楚这个吞天究竟是什么,同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鬼煞有什么关联。
另一方面,冥冥之中苏北就是觉得,自己隐隐约约看到的那一角好似未来又好似梦的断壁残垣之中,那个神秘的男子似乎就同这吞天有所关联!
这个吞天究竟是什么?
钥烟拿着苏北用神识篆刻在书本之上的那卷大荒经,眸子略微动了动。
从这大荒经的气息之上,她感受到了来自于千年前的那种荒芜的气息!
沉默了一会,钥烟思索了一下,将自己头上别着的那一个发簪递给了苏北,如是说道:
“某今日来此,便是没有想过有人能堪破这奇石,不过某也不是什么食言之人!”
“这发簪你先拿着,上面封有某的一道灵气。”
“等过几日,你便是可以带着你的徒弟来找某......令牌那时候想必也已经做出来了。”
“......”
苏北接过发簪,点了点头。
随后想到了之前在荒郊野岭见到的瘆人的一幕,尽管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但还是觉得有必要告知圣女一声,开口道:
“苏某曾在墨城附近,见到过一种奇怪的修士,他们不修灵气而专修煞气!”
“而且甚至还拥有能将别人的体质抽出来并保存的神秘手段!”
说着,便是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两块令牌!
一块银质的,一块石质的!
钥烟看着这两块令牌点了点头,这个消息她已经是听姬南珏同她说过了,回道:
“某知道了,谢过苏长老告知!”
“此事圣地会派人查清楚的,务必会保证二十一州的和平!”
“......”
苏北看了看窗外的时间,自觉时间已经不早了,起身便是朝着两人开口道:
“苏某还有一些事情要办,那就先告辞了!”
——虽然有些纳闷,这东风的皇帝为什么会同圣女有所交集。
顿了一下,看着那钥烟的眸子似乎眼巴巴地瞥向案板之上的那一盒蜜饯,笑了笑,从储物戒指中便是拿出了那一盒极为上品的蜜饯。
递到了钥烟的手中,在她有些错愕的眼神中,眨了眨眼,轻笑道:
“倒是不知道前辈这么喜欢蜜饯,苏某此次来的仓促,也没有给前辈准备什么礼物。”
“这一盒蜜饯权当苏某的一丝心意了,希望前辈不要嫌弃!”
“......”
又冲着南皇作了一个揖,转身便是飘然离去。
圣女看着手中的那盒密封的很好,还依稀点缀着珠宝坠饰的蜜饯盒子,又抬头看着他消失的身影。
徐徐侧首,望向窗外。但见一轮弯月,影影衔角。
“他确实是个奇怪的男子......”
久之,钥烟看着姬南珏突然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同姬南珏说,还是自言自语。
——有些温柔。
将那一盒蜜饯放在桌子旁,低垂着眸子看着手中的大荒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
“千年了,难道又要乱了吗?”
......
圣地的某处角落,并不属于五大圣城的一处山涧。
一众黑衣男子,头戴着刻画着古朴指环的面具,聚众在一起,没有任何的言语。
空气之中一片的萧杀之感,山涧凉风吹过,月影映照着这些森然的瞳孔。
不多时,一名头戴着面具的男子从不远处缓步地走了过来,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煞气。
恐怖的煞气逸散于那名男子的四周,男子望向一众黑衣人,阴冷的眸子紧眯着,挥手,冷声开口道:
“尊上有令!”
“此次‘屠龙’任务不容有失!”
“......”
月色下,那只手臂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可见!
似乎是刚刚恢复一般,还泛着白。
一众黑衣人神情肃穆,听着这名男子的讲述,而后一名腰间悬挂着金色牌子的黑衣人出列,看着领头的男子开口道:
“首领,乌城有很多新鲜的血液!”
玉制牌子的黑衣人眸子变换了一下,幽幽道:
“任务要紧!其他的可以暂时先放一放!”
“圣地的那个女人现在还没有办法出圣地,要切记,不要踏足乌城!!”
“......”
一众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而后便是瞬间消失不见!
仅剩的那名男子双眸微眯着,自言自语道:
“渡劫吗?也不知道腥芒血海大阵能不能吸干了他!”
“......”
......
苏北从圣女的阁楼走了下来,脑海中仔仔细细地回忆着新皇。
不知道为何,从他的目光中,自己总是感觉到一丝不自然......就好像是充满了什么特殊的癖好一般!
想到这儿,苏北下意识地便是一哆嗦,将脑海中混乱的想法甩掉。
突然便是看到月色下一抹倩影,双手背着,一头白发飘散在空中。
月色朦胧。
星光月色不知道何时被一片乌云轻轻地遮蔽住了,下起了雨。
春雨?
细如毫毛,纷扬洒落,一切悄无声息。
那名清冷的女子就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随后便是看到了月下雨中那一抹白衫绣海棠的身影,倒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眸子似乎是微不可闻的弯了一下。
苏北快步地走上前去,有些疑惑道:
“九师妹,你怎么还没走?”
“都这么晚了?”
夜已深,尽管乌城的灯火依旧,但是街道之上的人影却是少了许多,三三两两。
单无澜抬起头,面容沉寂如清冷的月色一般,轻轻开口道:
“说好的。”
“陪你逛江南。”
苏北瞬间怔了一下,月色之下她头戴着自己为她选的那一根发簪,这个时候自己才发觉,这个发簪似乎同她的气质并不搭配,她应该更适合那种清淡素雅一些的。
随即苦笑了一下,却是不知道原来她心中竟然还这么倔强?
抬起头,感受着天上的雨滴,这是在雪州从未曾感受过的。
拉住了她的柔荑,感受着细腻地温软。
她什么也没有问,任由苏北拉着她的有些冰凉的柔荑。
也许在她心中已经明白了,在一个男子身边,无条件的信任他,却也是无条件地依赖他,这一切都是意味着什么......
“我见到了圣女。”
苏北顿了顿,又是轻轻地开口道:
“还见到了东风古国的皇帝......”
牵着她的手,苏北同她说着刚才在房间内发生的种种,虽然看不到她笑,但是苏北却是能感受的到她的心情,那一种没有去隐藏的愉快心境!
随着她朝着自己靠近,只觉得手臂被紧紧的包裹住,如今都已换了淡薄的薄纱衣裙,单无澜身上所穿的衣衫也是极为的纤薄,丝毫不能阻挡那细腻的触觉。
没有想到师妹竟然这么的深藏不露!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苏北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目光。
单无澜也是心有所感,也是朝着苏北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远处似乎有一个女子,孤零零的站在角落,眸子中满含复杂之意地看着苏北。
单无澜撇了苏北一眼,那道目光似乎有些冰冷,苏北能从中读出她想说的话,你是不是又辜负了什么女子?
苏北觉的很冤,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那名女子!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一般,苏北轻咳了一声,便是朝着那名女子走去,一脸微笑道: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那名女子向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随后便是头也不回的朝着远处跑去。
苏北一脸二张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随意地看了一下那个女子的气运!
这一看,瞬间便是吓了一跳。
红色!!
天空依旧下着细细的小雨,
单无澜走到了苏北的旁边,苏北苦笑一下,便是想要同单无澜解释,她轻轻地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把油纸伞。
砰——
打开了!
罩在了两人的头上。
随后单无澜伸出纤纤柔荑,轻轻地擦拭着顺着苏北长发滴落到了脸颊上的雨水,轻轻道:
“我相信你。”
苏北只觉得千言万语一瞬间堵在了喉咙之中,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子。
而后一双大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在她有些惊愕的目光中。
鼻息越来越近,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灼热。
唇瓣相接。
苏北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钥烟同姬南珏从阁楼上走下来后,看着苍穹之上的小雨,便是打开了油纸伞,缓步地朝着圣殿走去。
“下雨了啊......”
两人正在交谈着什么,钥烟从苏北送给她的那个盒子中拿出了一块蜜饯!
满脸享受的塞进了嘴中,抿了抿朱唇,一脸的幸福之意!
突然!
迎面便是撞来了一名朝着自己慌忙地跑来的女子。
四目相对。
------题外话------
第四个徒弟出场了,这个徒弟和前面三个都不一样!
推书:你看我像不像仙
第一百七十七章 蝶衣 圣心通明无漏真身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江南的雨似乎好似阴晴不定一般,淅淅沥沥,
透过柳叶之间的缝隙落下来,虽然钥烟的油纸伞上并无雨水进入,但是伞的边沿上,却往下滴着雨丝儿,很快就汇成一条条水丝儿,就像是水幕织成的珠帘子一样。
钥烟伸手轻轻地扶起面前的女子,纤纤玉手触碰到她的脉搏,温柔道:
“没事吧,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乌城的夜晚也是有灯火的,只是在这一场夜雨中显得昏黄摇曳,黯淡无光。
那女子抬起头看向钥烟之时,眸子中明显闪过一丝的恍惚之意,下意识地喃喃叫了一声:
“师尊......”
下一瞬间,便是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紧抿住了唇,睫毛之上滴着丝丝水滴,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
一滴泪顺着雨水流淌而下,被这一场来得及时的雨掩藏的极好。
姬南珏眉头皱了一下,有些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修炼到了她这个层次,是不可能存在听错这种事情的。
面前的这个女子确确实实叫了钥烟一声师尊?
钥烟却是没有在意,只当是她认错人了,揉了揉她的脑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这名女子。
穿着一身淡月色绸缎纹兰花衫,浅粉色杭绸琉璃月华裙,身材娇小玲珑,眉眼儿秋波流盼,俏丽生辉。
是个江南女子,婉丽清扬。
看着她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钥烟便也不再继续询问,她也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女子。
从储物戒指中随意的翻找出一件霓裳大衣披在她娇小玲珑的身躯之上,轻声道:
“叫什么名字,跟我走吗?”
女子点了点头,却是又摇了摇头,嗫嚅着朱唇,随后轻轻开口道:
“蝶衣。”
钥烟拉着她,便是同姬南珏一块朝着圣殿走去。
蝶衣任由这一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素手轻轻地拉着自己,只觉得整个人仿若是机械一般,跟在两人的身后。
钥烟的黛眉轻轻地挑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感受到了这個女子此刻复杂的心境,虽然不知道她的来历,也不清楚她的出身,但是——
圣心通明,无漏真身!
这么多年,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两种绝世的天赋同时存在于同一人身上。
......
蝶衣脑子中一片的混乱,这几个月以来,她每时每刻都在迷茫与彷徨之中度过。
但是可以确信的是,这里就是自己原来的世界,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自己似乎轮回了?
留在上一世记忆中的最后一幕,便是那个蒙面的男子一剑刺穿了自己的胸膛。
自己曾经无数次,无数次的猜测那个男子是谁,只是,在最后一刻看到了他解开那一层面具,看清了他的脸后,仍然不敢置信,或者说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变成他的模样?”
蝶衣的嘴角溢出了血迹,捂着插在自己胸前的那一柄长剑,感受着自己力量一点一点的消逝,亦或者说融在了他的身体之上。
直到最后,她也不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苦笑了一下,脸上带着一抹怅然,只是并没有停下他的动作,自己甚至能看到一滴泪从他的脸庞之上滑落。
“那些人......也是你杀的吗?”
带着不甘心,蝶衣再一次看向了他!
看着他那苦涩的嘴角中,自己知道那就是他,亦或者说即便是在最后一刻他刺向自己的那一剑依旧带着温柔,自己感受不到痛楚。
“为了圣心通明?为了无漏真身?”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还会这样做吗?”
他没有回答,侧对着自己。
只是从他的眼神中,自己已经是得到了答案!
“若有来世......我会阻止这一切!”
蝶衣闭上了眸子,在最后一刻她脑海中走马观灯一般浮现出了一幕幕,是拜师圣地之后的种种,关于师尊钥烟的种种......
睡了太久,总是要醒的。
自己再次睁开了眸子,便是回到了这里,回到了圣地乌城,回到了几个月前自己还未曾拜师钥烟的那个场景。
同样的雨夜,自己确是说不清楚是在等他还是等她!
“师尊,这一世徒儿可能不会拜你为师了......”
蝶衣的心中轻声喃喃。
拜师钥烟,自己依旧会是那个圣地的第二代圣女,只是一切怕是会再次的重蹈覆辙。
要阻止他,要赶在他彻底堕落之前,杀了他!
带着诸般复杂的思绪,蝶衣看到了眼前再熟悉不过的圣殿,一切同以往依旧。
钥烟看着她,淡笑开口道:
“你愿意做我的徒儿吗?”
整个二十一州,钥烟相信,没有任何人会拒绝。
姬南珏不能做圣女,那么自己是时候培养出下一代的接班人了,尽管这个女子可能之前有过师尊?
蝶衣的眸子变换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谢圣女,只是......蝶衣心中已经有师尊的人选了!”
钥烟脸庞满是古怪,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整个二十一州,无论是修为,权势,地位,没有任何人能超过自己,这个女子知不知道自己拒绝了什么?
带着一丝不甘心,钥烟开口问道:
“那个人是谁?”
“剑宗......苏长老。”
——圣殿一片寂静。
钥烟眨着眸子,与同样是一脸震惊的姬南珏对视了一眼,满脸的震惊之色。
为什么是他?
那个堪破了奇石送给自己蜜饯的男子,神秘的程度似乎开始逐渐地在心中生根。
......
苏北同单无澜在雨幕中热烈地拥吻着。
单无澜清冷的眸子闭上,情不自禁地迎合着,身躯微微颤抖,脸颊两侧绯红更加浓烈,任由苏北拦着她纤细的腰肢。
苏北将她抱的很紧,能感受的到她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似乎感受到苏北那双不老实的大手已经开始在自己的身上肆意游走了起来,连忙将他推开。
——现在还不行,至少最后的一道防护自己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
苏北明显有一丝地意犹未尽,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明明自己从她的眸子中感受到了一丝小小的紧张与期待。
并没有月亮的夜色有些暗淡,看着她的容颜,苏北恍然。
对她而言,这一切是要有一个仪式感的。
“是我唐突了......”
苏北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两人拉着,便是朝着剑宗的驻地走去。
因为高尚的人格魅力与情操所在,苏北到底还是没有试图去爬上师妹的床!
目视着她走进了自己的院落,苏北背负这双手,摇了摇头感叹道:
“苏某到底还是正人君子啊!”
——随后趴在墙外试图去看看屋子里的单无澜换没换衣服,可惜窗帘却是遮挡的死死的。
“防小人......连君子都防。”
嘟嘟囔囔一阵,便是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推开门,看见萧若情正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衣衫也未曾脱,睡得正酣。
苏北轻咳了一声,便是将败家徒弟的绣鞋轻轻地脱下,脱掉罗袜......
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丝清凉的感觉,细腻粉嫩的玉足轻轻地蜷着,玉透的脚趾同足弓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形状,好似艺术品般精雕细琢。
“又不脱鞋就睡觉!”
坐在床上,看着她手中紧紧地握住地长剑,以及桌面上放着洗好的水果。
苏北温柔的笑了笑,应该是等自己等的睡着了?
将自己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想了想便是坐在了椅子上,望着门外的雨。
而后将自己得到的那本吞天篆刻在了一个本子上,借着烛光,仔仔细细地研究着上面的内容!
“吞天经?无物不吞?”
越是读下去,苏北的面色越来越凝重。
按照这上面所说的,这吞天经竟然是可以将任何体质全部吞噬,有点像......有点像那群鬼煞的功法!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本功法修炼出来的是灵气,而非煞气!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惟初太始,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
“......”
看了一个大概,苏北从这吞天之中似乎隐隐约约得到了一个信息,世界的本源便是一整个一!
而天下万千的体质便是从这一之中逐渐地分散而去,这本吞天便是在诉说如何将散落于天地之间的各种体质,所有散落融合成一!融合成本源!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子中满含震惊之意。
暂且不论这个吞天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其上所说的事,便是足以震碎自己的世界观!
——其实也并不难理解,苏北脑海中下意识地便是想到了那个携带着查克拉降临的女人......
虽然不清楚,这个功法到底能不能修练,即便是能修炼,苏北也不想去修炼!
自己有系统,说起来是不是这个功法的进化版本?
只是心中突然便是对那些练煞者不顾一切的去搜集各种各样的天赋体质,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但愿不会我是想的这样啊......”
“......”
苏北想了想,便是将这吞天功法直接焚毁。
望着逐渐化为星火的篆刻书本,苏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种功法绝对不能留存在这个世界之上,如果不是自己的咸鱼性格,怕是得到了这种功法都会有一种想要征服世界的可怕想法!
昏暗的灯火中,萧若情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眸子复杂的看着苏北做的这一切。
早在苏北为她盖上了锦被之时,她便已经醒了过来。
烛光昏暗,但是她依然能清晰地看清楚篆刻在上面的两个大字!
“吞天!”
心中瞬间便是升腾起了无数的想法,柔荑紧紧地攥着锦被,贝齿咬着薄唇。
好在这一世还不算晚!
我的师尊,徒儿绝对不会让你走上歧途!
第一百七十八章 苏长老小人错了小人一时间鬼迷心窍......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一夜微雨放晴,晨露吻着柳叶嫩尖欲落未落。
春风徐徐,激得柳枝飘漫。
苏北懒散地伸了个腰,揉搓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眸子,看着窗外。
雨过的江南,似乎空气中都带着一丝泥土的香气。
下意识地朝床上看去,除了一个已经叠的很整齐的锦被之外,并无他物。
苏北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奇之色,奇怪?这个败家徒弟竟然没有懒床?
能感受的到体内的灵气一点一点的增加着,苏北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微风轻轻地撩起衣冠皱展冉冉。
“师尊!”
两个徒儿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苏北。
苏北满意地点了点头。
明日就是开幕式了,今天自己还是要去看看剑娘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毕竟这可是大头!
看着萧若**言又止地表情,苏北有些疑惑地看向她,开口道:
“怎么了?徒儿有话直说?”
难道是昨天晚上自己摸她的小脚动作太过,让她感觉到了?
自己也没有碰那些特殊的位置啊?什么泉涌什么的。
萧若情压下心中的那一丝复杂,眸子闪烁着,看向苏北开口道:
“师尊昨日在奇石之中都堪破了什么?”
心中却是带着一丝的希冀,希望面前的人不朝自己隐瞒什么。
苏北的眸子瞬间便是一亮。
自己修不会这大荒经,为什么不让自己的两个败家徒弟修炼?自己给了圣女,她也没有说不让我传出去吧!
随即脸上便是堆满了笑意,一脸‘温柔’的看着两個败家徒弟:
“徒儿们啊,这是为师昨日从那奇石之中堪破的功法,你们可以试着修炼一下......”
“名字叫做大荒经。”
说着便是纂刻出来两本一模一样的功法,放到了两人手中。
萧若情看着功法之上的大荒经三个字,心中一抹失望之色闪过,他还是隐藏了那一本吞天。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向苏北,鼓起勇气开口道:
“师尊真的就只有着一本功法吗?”
两道目光瞬间便是朝着自己看了过来,一到是墨离的,一道是苏北的。
萧若情瞬间便是觉得自己的这句话有问题,但却是想要印证心中的想法,有些倔强的看着苏北。
墨离眯着眸子,盯着萧若情,嘴角轻轻地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苏北一脸古怪地看着败家大徒弟,疑惑道:
“就只有这一本功法啊?为师能堪破奇石已经全世界第一厉害了......哪来的第二本?”
“你们好好修炼啊!”
难道自己这徒弟发现了什么?
也不愿去动脑去向,转身便是朝着院落外走去,只剩下墨离同萧若情两人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大荒经。
萧若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猛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剑。
......
苏北心情不错,沿着剑宗的驻地便是朝着剑宗弟子所在的诸多院落走去。
街道人依旧是布满了人流,铺店酒肆无数,而街边的小贩走卒就更多了,起伏不止的吆喝声。
“大日妖金,天下至金,由炼器大师锻造,天器也未尝不可锻造出来,只换一把进攻性地器!”
“六字真言,六字成词,可杀伐,可傍身!乃是佛门不传秘籍!只换极品灵石,价格可以商量。”
“......”
在乌城,除了圣地自己的拍卖行之外,还会有很多修士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卖亦或者是交换其他的东西。
俗话说的好,财不可露白,好东西敢拿出来这里卖,要么是有绝对的实力,又或者是背后有靠山,要么就是骗子!
虽说乌城有圣地绝对的秩序,但是出了圣地呢?
很多小贩吆喝着,招揽着生意,也有修士把自己的东西往街边一搁,盘坐在那里,有人询问也不出声,只等有缘人。
特别是在招生开幕式的前夕,龙蛇混杂,骗子极多,很多人被骗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在这个时候,苏北突然便是看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其中一道白裙身影一如既往地柔柔弱弱,蹲伏在一处摊贩前,似乎比比划划地在讨论着什么。
苏北眸子一亮,自己还没有特意去找剑娘,便是在这里遇见了她?
还未等打招呼,便是见到那小贩猛地站了起来,目露凶光,表情狰狞的样子,剑娘同几位剑宗弟子向后退了一步,小脸煞白的看着面前男子。
苏北眉头一皱,眼看着围观人群越来越多,连忙便是朝着她走去。
剑娘面色苍白的看着这名面上带有一道疤痕的男子,无力的摇着小手。
那名刀疤脸冷哼一声,眸子一眯开口道:
“一个哑巴废物东西,竟然还敢觊觎老子的东西?”
“老子的这个剑鞘可是渡劫修士佩戴过的,你一分钱不给,还想要抢走?”
“这都是一群什么玩意,要么聋子,要么哑巴,剑宗这么大的宗门怎么带出来一堆废物?”
“无怪乎剑宗混的越来越差,废物都当个宝一样!”
眼见得越来越多的人围观,刀疤脸咧嘴笑着,看向周围的一众修士大声道:
“这几个剑宗小崽子,偷东西不给钱!”
“老子正在教育他们呢!”
在他心中,残废的弟子怕就是各大宗门的奴役而已,若是来的是正常的剑宗弟子他也不会是这一副模样!
弱肉强食的修仙界,弱者的声嘶力竭又有谁会在乎?又有谁会去管这种事?
即便是真的有宗门连杂役都会去管,那时候自己早就跑远了,他们还能因为区区杂役弟子,来耗费时间精力抓捕自己不成?
剑娘连忙起身冲着一众人摇了摇手,指着自己空旷的荷包,只是可惜却说不出话,满脸焦急。
瞪大的眸子,精致地鼻子和小巧的樱唇,以及微微卷曲在身后的长发,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娃娃。
而身旁的一名丹田废掉的剑宗女弟子也是起身,向围观的众人急切地解释道:
“明明之前都已经说好了,这个剑鞘只要两千灵石,我们把灵石给他了,结果他反悔!”
“我们明明就已经给过他灵石了!”
“他赖账!”
一众围观的修士面面相觑,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却已经知道了这几个女子怕是说的是实话。
只是可惜,这世界向来就是这样,歧视的目光是不可避免地,即便的在剑宗的这种超然大宗们,弟子也会有歧视的眼神,更何况这种龙蛇混杂之地?
倒是可惜了那个不能说话的丫头,生的这么一副绝美的面庞。
刀疤脸一脸得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两千灵石就揣在了自己的储物戒指中,随便就能掏出两千灵石,那她身上绝对还有!不止这些!
“老子赖账?”
“几个废物,心里也是扭曲的!”
“老子今日就代替你们剑宗,好好教育一下你们,什么叫道德!”
围观的一众修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早已经司空见惯。
只是可怜这几个剑宗的弟子了......
剑娘面色惨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抿着唇,小手紧紧地攥着脖颈间的那一块石头吊坠,感受着周围围观群众的冷漠。
出了剑宗之后,她才真正的感受到了那种冷漠!
那种深入骨髓的眼神,那一种居高临下没有任何感情的目光。
这个繁华的乌城,欢声笑语,并不属于她们。
刀疤脸上前一步,大手直接挥起,看着剑娘紧紧地攥在手中的荷包,眸子中一丝贪婪之意一闪而过。
那名女弟子连忙便是将剑娘护在身后,想要帮助她挡住刀疤脸的那一巴掌,银牙紧紧地咬着嘴唇,逐渐的发紫,眸子却是紧紧地闭上了,一滴泪悄无声息地凝聚在她的眼眶。
是了,自己原本早已经接受了这种事实,可是为什么上苍会让苏长老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为什么还要给这已经看不见阳光的幽深谷底一丝光芒?
一阵劲风猛地在自己耳畔回荡,不过自己想象中的痛楚并没有传来。
似乎是一道阴影遮住了阳光,从自己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一道黑影交错于两人的影子前,伸手替自己二人挡住了那即将挥过来的大手。
所有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白衣绣海棠长衫,脚踩云履,披散的长发被一白丝带轻轻梳搂在身后,清秀俊逸的面庞上却是面无表情,腰间斜跨着青萍剑,手扶剑首,一副浊世翩翩公子模样。
苏北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刀疤脸男子,眸子轻轻地眯着,幽幽道:
“你刚才说什么?”
随着苏北的话音一落,人群之中瞬间便是有一人认出了苏北,似乎便是昨晚堪破奇石的那名男子,连忙震惊道:
“是......是剑宗的苏长老??”
“真的是苏长老!!”
“苏长老啊!”
人群中瞬间便是议论纷纷起来,连周围不屑于看热闹的修士也被这一声惊呼吸引了过来,将这一块儿围得水泄不通!
刀疤脸想要将自己的大手抽出来,却是感觉到好像被一座大山死死地压住,根本无法动弹半点。
再仔细地看着苏北身上的衣衫,恍然醒悟,心中暗道不妙!
自己怎么运气这么差,直接就碰见了剑宗人?
对于周围人喊得苏长老自己并不认识,倒是没有想到这人竟然还是一个长老?
不过却也没有太过于害怕,这可是乌城,这男子还能对自己怎样不成?更何况不过是区区几个杂役弟子,大不了自己将两千灵石还回去呗?
想到这儿,刀疤脸连忙堆笑道:
“这位长老,有话好好说,您先将手放下如何?”
苏北却仿佛未曾听见他的话一般,眸子眯着,语气冰冷道:
“你刚才说什么?”
刀疤脸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却也弄不清楚面前这长老这么生气的原因,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惩罚这几个剑宗弟子掉了他的面子?
“苏长老,那个......小人刚才说的是,替您教训她们一下。”
“小人的姐夫是无华阙的一名亲传弟子,那个......”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见到这罕见一幕,眸子中皆是震惊之色。
苏北这是在替杂役弟子出头?
苏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下一刻手便是狠狠地一发力!
“啊——”
嘶哑的惨叫一瞬间便是回荡在了这一片天地。
刀疤脸面色惨白地看着自己被苏北瞬间捏碎的手,另一只手指着苏北颤抖道:
“你......你敢在乌城行凶??”
人群瞬间便是喧哗了起来,看着这一幕。
砰——
苏北一脚便是将那刀疤脸踹翻在了地上,在他的嚎叫声中,狠狠地踩向了他的另一只手。
转向几名俏脸惨败的剑宗弟子,淡淡道:
“将经过,全部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那名丹田被废的剑宗女弟子只觉得心头一热,一股热血涌上脑中,眸子望着苏北闪烁着盈盈泪光,开口道:
“我们真的付灵石了,他无赖,他想要敲诈我们。”
“我们身上都没有多少灵石,一起才为剑娘凑够那两千......”
剑娘望着苏北,鼻尖酸酸的,眸子若星辰一般闪亮。
苏北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脚底下依旧在嚎叫的刀疤脸,语气平淡道:
“你抢了她们的灵石?”
刀疤脸忙是点了点头,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求饶道:
“苏长老,小人错了!小人一时间鬼迷心窍......”
“小人不该这么做!”
人群之中传来了一阵唏嘘声音,只是目光看向苏北越发的古怪了。
他真的是为了几个废物杂役弟子出头?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破空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众穿着金色袍子的圣地弟子赶了过来。
为首的那名男子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苏北以及趴在地上不断磕头的刀疤脸,大喝一声:
“大胆,竟敢在乌城内行凶?”
刀疤脸一瞬间便好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挣扎着爬起来,便是对着圣地弟子一脸鼻涕一抹泪的哭道:
“大人,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这剑宗仗着家大业大,在乌城公然违反秩序,殴打小人......”
圣地弟子,眸子变换了一下。
对面之人是剑宗的,此事确实是不好处理,但是乌城的规则,圣地的规则绝对不能为了一宗一门而改变,冷哼一声,冲着那苏北便是开口道:
“剑宗难道就胆敢在我乌城行凶?”
“谁给你的胆子?”
“......”
苏北对这一切却仿若是恍闻,一脸温柔的走向剑娘,摸了摸她的头,低下身子,看着她的眸子,刮刮她的琼鼻,微笑道:
“怎么突然想出来买东西了?”
剑娘感受着苏北温柔的动作,心里有些慌张,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虽然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但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羞涩,宛如受惊的小鹿。
轻轻地打着手语,冲这苏北道:
“想要送给你一个剑鞘。”
“......”
第一百七十九章 犯我剑宗者虽远必诛
苏北一时间愣住了,手上的动作轻轻地停顿了下来。
想要送给自己一个剑鞘?
看着苏北怔然地神情,剑娘轻轻地抿了一下小嘴,只当他不喜,亦或者是责怪自己给他带来了麻烦。
心中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粉面生的一抹红晕,连忙打着手势道:
“我是看你的剑鞘有些旧了, 想送给你一个新的......”
“你不喜欢吗?”
“......”
眸子中升起了一层水雾,嘴唇有些发白,身子微微瑟缩。
明明他都对自己这么温柔了,可是自己却还是给他不断地添乱,找麻烦。
感受着周围一众人对她的指指点点,以及那赶到的圣地弟子望向自己的目光,剑娘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 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之中涌出, 柔弱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着, 一阵压抑到极致地抽泣之声轻轻地传来。
看着面前的女子这般表情,苏北连忙握住了她的小手,看她的表情就好像自己化身为什么禽兽对她做了什么事一般,揉着她的脑袋,轻声道:
“剑娘是怎么啦?”
剑娘冲着苏北轻轻地摇了摇头,极力让自己笑起来,擦拭着小脸上的泪水,可是却是越擦越多。
眼眶轻轻地红肿了起来,面庞梨花带雨一般,惹人怜惜。
“剑娘总是会给苏长老带来麻烦,剑娘是不是很讨厌?”
“明明只是想要为苏长老买一个东西, 却是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
苏北眨了一下眸子, 自己也不是什么情商很低的人,难道是自己让她误会什么了?
自己可从来没有讨厌过这么善良柔弱骨子里却很坚强的女孩。
没有理会那圣地弟子对自己的质问, 亦或者说直接便是将他们当作了空气,将剑娘柔软的身躯揽在了怀中, 温柔抚摸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的心跳,附在她的耳畔轻柔道:
“剑娘送给我的,当然会喜欢了,怎么会不喜欢呢?”
“特别是这还是剑娘全部的灵石才换来的......”
“......”
说着便是从那刀疤脸的摊位上拿起了那个剑鞘,一副满心欢喜的表情。
剑娘听着苏北的华语,乖巧地低着头,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心中逐渐变得越发的温暖了起来。
就仿若霜打的茄子,原本萎靡不振的样子,在温暖和雨水的滋润之下,逐渐缓了过来。
......
乌城,圣殿。
薄雾微澜,晨鸟轻鸣于柳枝,跳跃展翅时,惊落颗颗露珠。
钥烟望着手中的那一道金黄色的圣谕,轻轻地吹干了上面的墨迹,点了点头,随后便是看向坐在她对面的那名中年男子, 轻声开口道:
“柳长老,倒是麻烦你去剑宗驻地走一趟。”
柳长卿接过圣女的圣谕,看着上面的内容,一脸震惊道:
“圣女,您竟然真的任命这剑宗的苏长老为圣地的第十九长老?”
钥烟轻轻地端起茶杯,淡然地点了点头道:
“他堪破了奇石,这是自然。”
“长老令牌还在制作中,要过几日才能送到他的手中。”
“......”
柳长卿面色一脸的怅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奇怪之意。
这苏北是不是圣地历届来修为最低,年龄最小的一位长老?
要知道有资格成为圣地长老的,修为最起码也要半步合道境界。
但是圣女有令,自己却也不能说什么。
起身,对着钥烟一礼,便是退去。
钥烟美眸轻轻地眯着,看着这走远的男子,随后从那一盒精致地蜜饯盒中拿出了一片蜜饯,放进了嘴中。
轻抿着红唇,美眸中瞬间布满了幸福之意,随即又是轻轻道:
“蝶衣怎么会想要拜他为师呢?”
......
苏北感受着怀中女子柔弱的身躯,安慰着她,随即抬起头,眸子朝着那刀疤脸森然的望去。
他是怎么忍心对这么柔弱的女子出手的?
刀疤脸看着苏北的表情,下意识地便是后退了一步,眼巴巴地看向一众圣地弟子。
那为首的圣地弟子见到自己被无视的一幕,眉头狠狠地皱了皱。
围观群众这么多,这个剑宗的男子不但触犯了乌城的秩序,竟然还公然无视自己?
这是对圣地的大不敬!?
冷哼一声,眸子死死地盯着苏北,向前踏出了一步,大喝道:
“我在问你话!为何公然在乌城出手伤人?”
“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圣地?剑宗的眼中容不得圣地?”
“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说话之间,一众剑宗弟子便已经是将苏北团团围住了。
围观的众人一個个皆是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一脸吃瓜的表情,议论纷纷道:
“这事是要闹大了?”
“圣地这些弟子估计正愁找一个宗门立威呢,剑宗就撞上了。”
“可是那刀疤脸就不管吗?他明显是敲诈了啊?”
“他敲诈剑宗也不能出手伤人啊,这是乌城的规矩,可以上报圣地啊,要怪就怪这几个小姑娘太弱了吧......怨不得别人。”
“......”
苏北起身看着一众圣地弟子,本着不为剑宗惹事的态度,尽量地让自己看上去心平气和一些。
毕竟那个大龄剩女待自己还不错不是?自己却也不想让她为难。
“苏某也无意伤人,不过这刀疤脸敲诈我剑宗弟子的灵石,如若苏某不这么做......”
“......”
那圣地的男子冷笑了一声,看着苏北,在圣地这么多年,何曾体会过被人无视的感觉?
身体傲然而立,目光阴沉的看着苏北:
“乌城之内不允许出手伤人。”
“你不但出手伤人,还一而再的无视我圣地执法,如今还在狡辩?”
“你心中将我圣地放置于何处?”
“......”
眼看着圣地的弟子同那姓苏的似乎起了争执,刀疤脸喘息了一口气,脸上看着苏北等人升起了一丝戏谑,有些得意地看着苏北,煽风点火道:
“就是!圣地公然出手伤人,还无视圣地执法!就是在公然挑衅圣地!”
“你是想要同圣地作对吗?”
“......”
心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愧疚之色,只是暗道自己倒霉,不过好在有圣地弟子护着自己,等此间事一过,连忙逃走,天大地大,这苏北还能特意去抓自己不成?
那两千的灵石可还在身上揣着呢,那把剑鞘最多也就两百的灵石,自己已经赚翻了。
苏北淡淡地看了一眼刀疤脸,起身,拍了怕剑娘的脑袋,温柔道:
“等一下我啊,不要看,不要听,一会儿我们回驻地。”
“......”
剑娘点了点头,双颊浮起两团红晕,垂下睫毛避开了他的目光。
圣地的一众弟子眼见得苏北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不知怎地心中突然一颤,眼皮下意识地跳了一下,确是发现那人并没有朝自己走过来,而是直接走向了刀疤脸。
淡淡的话语回荡在一众圣地弟子的耳畔:
“在乌城伤圣地执法之人,试图损坏圣女之物,当判何罪?”
为首的那圣地弟子听着苏北的话语,一脸的疑惑之色,眸子一眯,周身的灵气徘徊在身边,谨慎的看着苏北,一只手朝着一名圣地弟子打了一个招呼,让他多派找点圣地人过来,随后冷声道:
“当然是处以极刑!”
苏北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一步一步地迈着步子,走向眸子瞪得大大的刀疤脸。
刀疤脸猛地咽了一口水,看了一眼身旁的圣地弟子,颤抖道:
“你......你想要做什么?这里可是乌城!”
“伱这......你这是在公然挑衅圣地!”
而后苏北便是将刀疤脸那被自己捏的变形的手拿起,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紧接着便是一口血迹从苏北的嘴角溢出。
刀疤脸一脸疑惑地看着苏北,不知道苏北此举何意。
然而下一刻,苏北的一只大手猛然便是抓住了他的脑袋。
刀疤脸一脸惶恐地看着一道道青莲灵气瞬间绽放于苏北周身,奋力地挣扎着,试图从苏北的大手中挣脱出来,一边大吼道:
“苏北,你要做什么?
.
你敢?”
那圣地的男子的眸子也是瞬间一收缩,周身的灵气涌动起来,眼中流露出一抹惊骇,大声道:
“你在做什么?”
“你还胆敢在乌城伤人?你这是在找死!”
“快住手!!”
围观众人的目光,对于苏北竟然敢公然挑衅圣地弟子,不出意料的都是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之意,心中暗自嘲笑着苏北鲁莽,难道他以为剑宗还是当年的那个剑宗?此举无异于公然地站在圣地对面,这剑宗想干嘛?
而就在所有人众多思绪各自涌动之间,苏北周身的青色莲花已然瞬间绽放!
只听得一声巨响!
轰——
刀疤脸的脑袋猛然便是撞击在了地上所铺设的青石板之上,沉闷的声音响起,而后刀疤脸整个人一瞬间趴伏在了地上,庞大的恐怖力量,直接让这一整块青石板朝着四周数十米之地,瞬间蔓延而开一道道细密的裂缝!
“噗嗤!”
身体撞击在石板之上,刀疤脸当即便是一口血水喷涌而出,猩红的血液洒在了苏北的那一袭白衫之上。
眸子中满是浓浓地惊骇之色,显然还没有从苏北刚才的那一下子反应过来,然而下一刻,只听得天地之间一声清脆的剑鸣!
铿锵——
拔剑,一瞬!
刹那芳华!
一道璀璨的青紫色剑气瞬间逸散于整个苍穹之上,刹那间的莲花绽放了整片天地!
青萍剑出,剑二,只若初见!
一片寂静无声。
天地之间唯有一抹青紫色的灵气蔓延着,直冲天际!
所有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空气中能闻到鲜血的铁腥味道。
滴答一声。
一滴血滴从青萍剑尖上缓缓滑落,声音在这寂静的大街上竟是清晰可闻。
凛冽的剑身周围绕着青紫的莲花,倒映出苏北冷峻的侧脸,一抹血流沿着剑锋缓缓淌下,最后从剑尖上坠落地面。
滴答,滴答,滴答——
刀疤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口处不断朝外喷涌这血水的伤口,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周身的灵气向外逸散着......
“你......竟敢在.......乌城......杀......”
自己化神初期的境界,全力运转出的灵气,竟然不能抵挡他剑锋的分毫......
话未曾说完,整个人便是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苏北的青萍剑斜指着地面,剑锋之上的鲜血涓涓流下,在地面上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泊,幽幽道:
“苏某心眼不大,向来睚眦必报。”
“......”
远处传来了急促的破空声音,一瞬间,众多的圣地弟子皆是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一幕,望向面无表情站在所有人群之中的苏北,眸子中满是忌惮之色。
这刀疤脸也是个化神,甚至于都不能扛下这苏北的轻描淡写的一剑?
那圣地为首的弟子终于是从震撼之中缓过了神,眼神一寒,连忙挥动着手中的长枪,直指苏北冷喝一声道:
“你放肆!!”
“所有圣地弟子,拿下此子!”
“......”
周围的圣地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却皆是不敢上前。
哗——
人群中,一片哗然之色,所有人皆是面面相觑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苍穹之上绽放的那一朵灿然的青莲,旋即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震撼,议论纷纷道:
“这......这苏长老完蛋了。”
“他伤了人倒是还好说......这是直接......”
“这又是何必呢?不过是几个杂役弟子啊!为此得罪了圣地?”
“话是这么说,但是苏长老为人真的让人敬佩!”
“......”
苏北的目光淡淡地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看着那一众踌躇不前的圣地弟子,没有任何言语。
下一刻,便是从储物戒指中突然拿出了一枚发簪!
阳光的映照下,光影交错,发簪之上绽放着琉璃七彩的光茫,丝丝缕缕的神圣之气在其上逸散着。
见到这枚发簪的下一瞬间,所有的圣地弟子表情皆是一怔。
上面流光溢彩的灵气,独属于圣女!是圣女之物!
紧接着!
扑通——
整齐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皆是单膝下跪,低垂着眸子,不敢同苏北直视,异口同声道:
“参见圣女!!”
“参见圣女!!”
——哪怕是圣女之物,对于圣地的弟子来说,见此物如圣女亲临。
而后苏北瞥了一眼那持着长枪半跪在地上的圣地弟子,缓步地走到了他的身前,俯视着他,幽幽开口道:
“此人偷袭圣地长老,试图抢夺苏某的圣女之物,已被苏某处以极刑。”
“这位弟子,有意见吗?”
那名圣地弟子哪敢回话,面色青白交替,眸子一阵变换着,紧紧地攥着手,低着头,咬牙回道:
“没......没意见。”
苏北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微垂,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圣地的弟子。
就在此时!
苍穹之上突然传来了一道破空的声音。
所有人皆是下意识地朝着苍穹之上的那一道金色的身影看去。
只见得一名身着鎏金带玉的圣地长老,看着此间发生的一幕,眉头轻挑,却也没有任何表示,随后便是一脸笑意地朗声道:
“苏长老可在?”
围观众人皆是一脸疑惑地看着苏北,这圣地的柳长卿长老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难道是因为此事?
嘶——
所有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苏北隐隐有些同情之色,也有幸灾乐祸之人,事情竟然引出了圣地的长老?那必然是不能善了!
半跪于苏北身下的那名圣地弟子,余光瞥向了柳长老,心中顿时大喜,连忙起身,朝着那柳长卿开口道:
“柳长老,此人公然在乌城伤人,甚至还几番的挑衅我圣地!”
言语之间,眸子不善地看向苏北,拳头紧紧地攥着,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开口道:
“柳长老到了,希望你还能如现在这般猖狂!”
“......”
苏北没有理会身旁的那名圣地弟子,目光平淡地看着苍穹之上的柳长卿,虽然不清楚为何这圣地长老突然找自己......但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作揖道:
“在下苏北,见过这位长老!”
柳长卿爽朗地笑了一声,环视了一下四周,而后便是将手中金黄色的圣谕瞬间展开,重重地咳嗽一声,开口道:
“圣女圣谕,鉴于剑宗苏长老堪破近四百年未曾有人堪破的奇石,特任苏长老为我圣地荣誉第十九长老!”
“长老令牌过几日便会亲自交予苏长老手中!”
“......”
哗——
轰!
这柳长卿的话音一落,瞬间便是在整个人群之中掀起了一阵骚动之声,所有人皆是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眸子中满是震撼之色!
不少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面色有些动容,
苏长老竟然成为了圣地的荣誉第十九长老?!!
继而便是铺天盖地的讶异声,震惊声,艳羡声回荡在整片天地之上。
“苏长老竟然......成了圣地的第十九长老??”
“我没记错的话,圣地的每一任荣誉长老最少修为也要达到半步合道吧!”
“那林多不知道几次朝圣地申请,似乎皆是未得到圣女的批准!”
“这......苏长老怕是成为了整个二十一州最年轻的圣地长老?十九老?”
那名手持长枪的圣地弟子眼瞳瞬间紧缩,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柳长老手中的那金黄色的圣谕!
怎么可能?!
他的脸皮猛然地颤抖了一下,下一瞬间,面色瞬间发紫,一抹冷汗森然流下。
只觉得喉咙之间瞬间涌起了一片干涩之意,
对于周围响起的一片哗然之声,柳长卿并未理会,眸子眯着,走向苏北,一脸和善道:
“苏长老,以后便是同为圣地的长老了。”
“......”
苏北挑了挑剑眉,伸手接过柳长卿递给自己的手谕,点了点头开口道:
“倒是劳烦柳长老特意来跑一趟了
.
......”
柳长卿的眸子闪烁着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刀疤脸男子,又是看了一眼面色早已经变得煞白的几名剑宗女弟子,若有所思地开口道:
“苏长老,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北的眸子若有若无地瞥向了那名圣地弟子。
一瞬间,那名圣地弟子便是感觉到后背有冷汗溢出,手脚冰凉,猛地咽了一口口水,看着苏北便是一脸谄媚道:
“苏......苏长老!这都是误会!是误会!”
苏北不紧不慢,将青萍剑轻轻地插进了剑娘送给自己的新剑鞘中,幽幽道:
“哦?误会?”
“苏某没有记错的话,拿下此人是何意思?”
柳长卿眸子眯着看着这圣地弟子,正想说些什么,便是听到苏北面无表情道:
“圣地弟子就如此公正执法的吗?”
“欺凌弱小?不问青红皂白便想要立威?”
“此种败坏圣地名声的蛀虫,要之何用?”
“......”
苏北冷哼了一声,牵起剑娘的手,便是转过身去,不再看那名圣地弟子。
看着苏北的动作,柳长卿眯了一下眸子,大概也知道了这名女弟子似乎在苏北心中颇有地位。
在了解事情的原委之后,他亲自走向了剑娘,一脸和善道:
“让这位姑娘受委屈了,此事确实是圣地处置不周,圣地会为你们做出补偿的。”
剑娘哪里见过如此大人物对自己这番心平气和地说话,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洗剑池的女弟子而已,心跳快的仿佛要跃出胸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抬起头看见了苏北温柔的眸子。
随后松了一口气,紧咬着薄唇,朝着柳长卿打着手势:
“剑娘谢过柳长老,已经没事了,只是希望以后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柳长卿笑了笑,没有说话。
或许他心中依旧不是很理解为何苏北会因为此事而动怒,不过既然苏北已经成为了圣地的长老,那便是需要给他一个交代!
起身,看向那个圣地弟子,面无表情,板着脸冷声道:
“你,去冰火窟呆十年吧。”
这名弟子一瞬间只觉得身体一软,满脸的绝望之意,周身一寒再无半点力气。
——冰火窟,入内非死即残。
眸子带着乞怜之意看向苏北,只可惜苏北自始至终都未曾看他一眼。
他突然笑了起来,嘴角露出一抹惨然。
原来自己在他的眼中不过只是一只蝼蚁而已,从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看过自己。
很快,在一种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中,便是有其他的圣地弟子将此人拖了下去。
剩余的弟子便是将半死不活,不知道有没有救的刀疤脸也是拖了下去。
看见此间事了,苏北别过了那柳长老,拉着剑娘同那几名剑宗弟子朝着剑宗驻地走去。
一众群众的目光皆是忍不住地朝着苏北望去,看着这个行事看似鲁莽,但是一切似乎都是掌控在手中的白衫绣海棠身影。
只是心中的疑惑之色仍然布满了脸庞之上,这个男子为什么会不惜一切去管那些蝼蚁般的存在?甚至于连正式的弟子都不是。
苏北停顿了一下脚步,背对着一众围观的人群,感受着下至金丹上至返虚的一众围观修士的目光。
微风燎起苏北长衫的一角,轻轻地挥了一下宽袖。
阳光静好,洒遍乌城。
苏北抬起头,腰间悬挂着的那把青萍剑似乎因为染血的原因,绽放着森然的妖冶,而后淡淡地话语响彻了整片天际:
“在剑宗。”
“凡进山门,无论跟脚出身,皆为我剑宗弟子。”
“犯我剑宗者,虽远必诛!”
.
第一百八十章 刚扣完脚就摸我的脸......
苏北很自然的拉着剑娘的小手,朝着剑宗的驻地走去,剑娘却是低着头,恨不得将脑袋藏在苏北的影子中。
身后跟着的那几名剑宗女弟子眸子中满是泪水,就这么看着前方那道白衫绣海棠身影。
那时他在剑宗所言的一切,他真的做到了。
也只是为了区区几个别人口中的废物。
这一刻,在她们心中, 即便是这个男子让她们做任何事,也不会去拒绝。
微风不合时宜地轻轻吹过。
本应该是热闹的街道变得越发的沉寂了,所有人皆是沉寂在苏北刚才诉说的话语之中。
凡入山门,无论跟脚出身,皆为剑宗弟子。
真的有这种对所有弟子皆是一视同仁的宗门吗?不歧视?
柳长卿眸子眯着凝视着苏北。
耳边依旧是回荡着苏北刚才的那句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自言自语道:
“这个苏长老, 或许会和宇文都那个家伙合得来......”
“说起来,他是经历过什么吗?”
“......”
......
到了剑宗的驻地,苏北望着这个羞怯的女孩。
阳光明晃晃地映照下来,剑娘过于纤细的身姿隐藏在宽大的剑衫之下,比例略微显得有一丝滑稽,但却并不显得难看,反而更有一种娃娃的感觉,白皙的皮肤透着樱红,令她的身上洋溢着那一种无法描绘的美感。
虽然苏北的目光中,没有参杂着别的念头,包含着满满的欣赏!
——至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直勾勾地目光却是让剑娘快要把头低到了膝盖上, 白皙的脸颊樱透,似乎像是放在火上烤着一般。
“剑娘这個剑鞘真好!”
苏北拿起那把剑鞘在她的眼前, 晃了晃, 青萍剑就插在其中。
剑娘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一抹红晕之色从脖颈间一直延申至而后,随后不知道怎的,鼓起了勇气, 轻轻地握住了苏北的大手,眸子中闪着泪光,打着手势:
“以后不要为了剑娘而伤人了。”
苏北有些错愕的看着她,眸子中有一丝疑惑之色,轻轻问道:
“你难道不恨那刀疤脸吗?如若我不来的话,你可能就会......”
那个刀疤脸自始至终却也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感,自己的那一剑在自己有意的控制之下,即便是他有幸醒过来,修为怕也是尽失了。
剑娘轻轻咬着薄唇,点了点头却是又摇了摇头。
苏北叹了一口气,将这个善良的女子抱在了怀中,感受着她软弱的身子,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喃喃道:
“明日就是开幕式了,要加油啊。”
心中却是在叹息,在这乌城,似乎成见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大得多。
问候了一下一众参加开幕式的弟子,苏北鼓励了她们几句, 便是离开了,再一次回到自己的院落。
刚一推开门, 便是发现闻人平心正慵懒地坐在床榻之上, 翘起修长的玉腿,仔细地修理着玉足上的趾甲。
抬起头,看见是苏北也没有什么避讳的意思,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檀口半张道:
“北北来圣地,可是没怎么消停啊。”
“也不对,现在师姐可不能叫你北北了,对不对,十九老!”
“......”
看着闻人平心懒洋洋地模样,苏北一脸的尴尬,正值晌午,阳光透过窗栅照在屋子内,闻人平心身上淡绿色薄纱显得有些透明,一层淡淡的红光泛在闻人平心雪白的香肩之上,樱透着红晕,配上这个极为不雅观的动作,却是给人一种异样的冲动。
“怎么,师姐的脸上有东西吗?”
看着苏北一眨不眨地瞅着自己,闻人平心面色有些狐疑,低下头看了看,两只修长的玉腿轻轻地敞着。
一抹绯红慢慢地爬上了双颊,闻人平心瞪了一眼苏北,双腿放下,将纱裙裙摆遮盖上在双膝之上,随后想了想便是朝着苏北伸过去了一只玉足,漫不经心道:
“你那个什么足疗......给师姐按摩一下。”
苏北轻咳了一声,朝着大师姐凑了过去,将那只宛若艺术品般精致地玉足放在腿上,感受着细腻的肌肤,揉捏了起来。
“大师姐,这一切都是意外!”
随着苏北的动作越发的熟练,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随之而来,不知为何闻人平心觉得自己的身子似乎比之前更为敏感了几分。
一双懒散地眸子半开半眯,满含深意地看着苏北出声道:
“你去见圣女了?”
对于苏北堪破奇石,闻人平心虽有所意外,但却也没有过于的震惊。
毕竟苏北给她的惊喜太多了,如今更是晋升为圣地的第十九长老。
苏北点了点头,想了想突然笑了一下道:
“那个圣女竟然喜欢吃蜜饯,倒是没有我所想象中的那般神秘。”
闻人平心黛眉挑了两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继续道:
“你同那林多闹了矛盾,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登仙台在开幕式之后便是会正式开始,不知怎的闻人平心的心中有些慌乱,来到苏北的院落等苏北也只是特意的去提点嘱咐他一句:
“切莫登那登仙台,那林多就是在故意的激怒你。”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她早已经有所了解,自然也知道林多临走之时放下的那句狠话。
苏北讪讪地点了点头,笑道:
“知道了,那登仙台我怎么可能会去?”
“师弟一个返虚初期,上去怕不是挡不住别人一招。”
闻人平心盯着他好一会,随后点了点头,长长地叹息了一句道:
“若是以往师姐绝对不会这么提点你,你的性子也沉稳从来不会去做冒险的事。”
“只是自从你从墨城回来以后,总是做一些让师姐心惊肉跳的事,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些什么......”
“......”
说着从苏北的手中抽出了玉足,轻轻穿上罗袜,绣鞋。
苏北有些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大手,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足控,但是欣赏美女却是本能之意。
“臭小子!”
闻人平心起身,有些宠溺的打了一下苏北的脑袋。
而后在苏北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美眸笑着,弯弯,摸了摸他的脸颊,温柔道:
“真给剑宗长脸!”
这一恍惚的温柔竟是让苏北有些错愕,喉咙微微动了一下,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阳光暖暖地洒下,江南的春风很柔软。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苏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她抚摸过的脸侧,似乎还能嗅到独属于她的香气。
久之,喃喃自语道:
“她......刚扣完脚就摸我的脸......”
......
黎明破晓,洒下不尽彤红。
今日便是整个二十一州最为盛大的日子之一。
二十一州各大宗门开幕式在今天正式举办,数百年来,这一仪式早已经发展成了一套完整的模式。
各大州皆是能在城主府之上的苍穹上,透过一面巨大的镜状观看圣地的种种。
苏北打了一个哈欠,起床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下,便是领着自己的两个徒弟朝着剑宗的指定地点汇聚了过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穿着各种各样制服的宗门弟子,密密麻麻的人数皆是汇聚在这里。所有人的面色之上皆是带着些许的愉悦,这种盛大的场面即便是对于各宗弟子来说也并不常见。
一队队的宗门似乎确认人数到齐之后,便是朝着那座占地极大的独立宫殿处飞去。
周围有一清池环绕宫殿,如同护城之河,仅有一条御道可供出入,并无偏殿和门禁,圣殿!
这便是乌城的最中心。
跟着剑宗弟子朝着圣殿走去,望着这设计巧妙地大殿,苏北怅然一叹。
整座圣殿近乎悬在湖水之上,遮住了大半个湖面,此番雄伟的建筑也不知道出在谁的手中,底座玉石铸就,辅以灵石阵法,将乌城四周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朝着其中汲取。
很快,剑宗便是在那名圣地弟子谢楠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高台之上。
高台之上共有十处位置,很显然便是特意为天下最强的这十大宗门所留设之位,高台之上数十道通道,尽数通往圣殿中心处的一处高台之上。
苏北随意地找了一处角落坐着,两个败家徒弟跟在他的身后,看着远处的琼楼飞阁。
感受着两双冰凉的小手在自己的肩膀按摩着,苏北眼眸微闭,闭目养神。
随着时间的流逝,整个大殿汇聚的人越来越多,而后便是听得一声轰鸣之声。
轰——
礼炮响彻天际。
紧接着便是有一道身影瞬间出现在了圣殿最中心处的高台之上,环视了一下四周,朗声讲述了一些有关于本次开幕式的宣言后,便是退了下去。
“啊!圣女!是圣女出来了!!”
苏北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放眼望去,便是感觉整片天地为之一亮,继而只觉得天清地明,视野极佳,有心旷神怡之感。
钥烟身穿白色琉璃纱裙,头戴月色面纱,只露出两个眸子,踏步轻轻地走来。
并未觉得其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只是随意地一步,便已经是登上了高台,看不清容颜,随后宛若春雨的声音便是轻轻地传到了在场十万修士的耳中。
“欢迎各位莅临圣地!”
二十一州各地的百姓皆是透过苍穹之上的那面镜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眸子中满是震撼之意。
圣洁莫过于此吧!
“本次开幕式并不同以往,此次分别还有......”
一名圣地弟子手握着一件传声法宝,响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处传了过来。
“东风古国皇帝,东皇!”
“以及东风古国的林皇后。”
随着着名弟子的话音一落,瞬间无数道目光便是朝着那名身穿黑色鎏金龙袍的年轻男子看了过去。
面如冠玉,唇如涂朱,眸若点墨,两条秀发别致的垂在胸前,背负着双手只是站在那里便是给人一种凌然天下的感觉。
姬南珏淡淡地点了点头,林瑾瑜一袭大红凤凰刺绣霓裳同他并立着。
“这就是传说中的东皇啊!”
“嘶,不纳妃的东皇,据说他和皇后的感情深不可测!”
“东皇太俊秀了,像个娘们。”
“......”
不知道是不是苏北的错觉,总感觉那东皇以及他身旁的林瑾瑜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朝着自己的方向看着。
苏北面色古怪,林皇后看自己,自己倒也没有觉得什么,这姬南珏自己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看着自己的目光怪那个啥的。
“南风古国皇帝,南皇!”
“以及南风古国皇室侍卫长,莫流!”
南皇倒是和苏北的印象中差不多,一个中年男子,儒雅的模样。
苏北眸子眯着看着那名中年男子,倒是没有什么特殊之意,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自己从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什么修为?
自己所知,这南皇在位时间不短,怕是也有几百年来,只是凡人的寿元怎么能支撑他活得这么久?
在其身后的那名侍卫表情阴冷,略显削瘦的身子上仅套着一身青衣,披散的长发遮挡住大半面目,看不清容颜,腰间挂着一柄奇形长刀,似乎是察觉到了苏北的目光,偏过头来,同苏北对视着。
苏北面色平静,看到了他隐藏在一只袍袖之下的那只略有些不健康苍白的手,手臂之上有着一道狰狞的疤痕!
“有点意思。”
苏北喃喃自语道,不知为何,可能是错觉的原因,他从那个男子身上感受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
“那名男子是南皇的得力护卫,据说修为在半步合道境界。”
“......”
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苏北抬起头便是看见单无澜在自己身旁站着,清冷静美宛若蝶叶,看了自己一眼,解释道。
“啊——”
随后,在一声淡淡地惊呼声中,苏北一把拉过单无澜,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身旁,在两个徒弟震惊的目光中,拄着脸颊,轻咳了一声道:
“师妹既然懂得这么多,那便给为兄多多介绍介绍......”
说话之际一双大手已经不安分的朝着单无澜摸了过去。
单无澜感受着他的无礼,咬了一下红唇,任由他挽着自己的胳膊,只是脸色微微有一丝红润,轻轻地拍了一下他作乱多端的大手。
墨离低垂着眸子,斜眼看了一眼单无澜头顶上别的那根银色鎏金凤羽步摇。
嘴角撇出一丝冷笑之意,轻轻地按压着手指的关节处,发出了丝丝声响。
萧若情脸色涨得通红,气恼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师尊是当自己瞎子看不见吗?
以前最起码还藏着掖着,背着自己,现在都已经开始光明正大的了吗?
一跺脚,按揉着苏北肩膀的柔荑使劲地一用力。
“嘶——”
苏北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回过头便是看到萧若情银牙咬着唇,眸子若秋水盈盈一脸幽怨地望着自己。
——顺着她的目光,苏北看了看自己抓着单无澜嫩手的大手。
就在苏北打算好好解释一番的时候,便是看见一处呆毛晃晃悠悠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几大杯似乎是酸梅汤一样的东西,走到苏北的身前,好奇的看着眼前怪异的一幕。
头顶之上的呆毛晃了两下,走到苏北身前,乖巧问道:
“师兄要喝酸梅汤吗?”
“唔,我这里还有几杯,你们一人一杯!”
看着单无阙眨着眸子,一脸愉悦的样子,不知为何,竟然给苏北一种在前世开运动会的感觉。
苏北连忙接过酸梅汤,抽出作恶多端的大手,在萧若情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一下抵住了她的下巴,将酸梅汁灌了进去。
“酸的,多喝点!”
很快高台之上的那名圣地弟子便是介绍完毕,紧接着便是各大宗门参加开幕式的代表登台了。
远远望去,苏北还能看到剑娘在剑宗的代表队最前面,小脸红扑扑的一脸的雀跃之意。
因为是各大宗门的弟子,所以并没有任何一位长老带队。
很快在圣地弟子的介绍之下,一个个宗门轮流的走上前去,算是走了一个过场。
圣地的弟子一个一个介绍着:
“碧桃山。”
“水云谷。”
“龙雨教。”
能听见乱糟糟的各种议论之声:
“这水云谷据说实力不同以往了,他们的大长老此次突破至了半步合道境界!没准还想要去争一下这天下第一宗的称号......”
“怎么可能,一个宗门的强弱是看综合实力的,个人再强也没有用啊,何况这水云谷就这么一个半步合道境界的,剩下的都是化神境长老,别的宗门耗也耗死......”
“那照伱这么说,你怎么不说那剑宗?除了大长老,也不过只有一个半步合道,返虚之上的也没有几人吧,他们还依旧能保持着天下前十的称号。”
“剑宗不一样啊,虽然落寞了但是底蕴犹在,更何况那剑宗老掌门一日不死,全天下谁敢小视?那可是据说渡劫巅峰之上的存在!”
在整个二十一州的大街小巷皆是发生同样的情况,不同于圣地的是,有着星月宗同剑宗在各地的推栏,无数条消息飞一般的在诸多推栏之上实时滚动着。
甚至于民间还开设了赌场,因为圣地对于登仙台并没有掩饰,全天下无论是凡人亦或者是修士皆是清楚。
无数人开盘在赌这些宗门的名次,人山人海,聚集在各处,观看着苍穹:
“墨城首家线上赌场上线啦……”
“美女荷官在线发牌。”
“......”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苍穹之上的镜子转向了圣地的一处骚乱处,所有人皆是好奇地看着其中所发生的一幕。
只见高台之下似乎是有两拨人正在激烈的对峙着,其中一方从服装上来看,道袍青山白云,可以很明显的看得出来是天下前十的宗门,无华阙。
而另外一个宗门相较之就比较寒酸了,一身素衣,没有什么繁琐的修饰。
其中一名无华阙修士眯着眸子,看着面前的这名男子,言语之间极尽嘲讽,眸子中闪烁着不屑道:
“这是什么穷酸宗门?桃花宗?你们听过吗?”
身边的一名无华阙男子皆是摇头,大笑道:
“谁知道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面冒出来的?一群废物东西还胆敢来圣地招生?”
“就你,撞了老子,道歉!”
那名桃花宗的弟子面色铁青的看着眼前无华阙弟子,拳头攥得死死的,大吼一声道:
“凭什么?明明是你们故意撞得我们!”
无华阙弟子一脸冷笑的看着他,走上前,眸子中带着鄙视之意,开口道:
“凭什么?那老子今天就告诉你凭什么!”
“我们在场的每一位皆是金丹之境,经过了宗门内部的层层选拔,可以说皆是无华阙的精英弟子方有资格参加此次圣地的开幕式。”
“你们一个个修为有的甚至还停留在练气?如此之废物,修炼有何用?修仙是唯有精英天才才可以的,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废物都可以去试图求一条仙路的。”
“在这个二十一州,在修仙界,实力就是一切,你们这群废物东西,蝼蚁!”
桃花宗弟子脸色瞬间便是变的铁青,死死地攥着拳头,心中只觉得一口气吞咽不下去,想要去反驳,但是却又无从开口。
“你!你们侮辱人!太过分了!”
一名桃花宗的女弟子眸子含着泪看着眼前之人。
“侮辱人?”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修士围观,无华阙弟子冷笑一声,环视四周幽幽开口道:
“实话实说罢了,我也并非是针对于你们一个宗门。”
“我要说的是,你们这些其他的宗门都和这桃花宗一样,都是一群废物!”
“实力天赋不行的废物早点去死吧,还浪费什么灵气?”
“......”
话音一落,瞬间其他的小宗门皆是满眼怒火。
这无华阙何意?
冲突逐渐变大,越来越多的小宗门不断的增多,眼见得事情越来越大,圣地明显便是发现了这边场面的动乱,一瞬间皆是朝着这边赶了过来,大吼一声:
“都给我退后!”
这一次的冲突很难说清楚谁对谁错,那桃花宗的弟子确实是无意之间碰到了无华阙弟子,但是道歉过后,无华阙弟子却也是不让分毫,甚至于开始了侮辱。
两方的人数多达上千,甚至于是惊动了圣地的长老,两名鎏金带玉袍子的圣地长老匆匆地赶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些圣地弟子也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件事,正感觉到有些头大,见到了两位长老,顿时眸子一亮,开口道:
“宇文长老,柳长老,你们来了......”
来的两位长老正是圣地的三长老宇文都,以及与苏北有过一面之缘的七长老,柳长卿。
宇文都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看了一眼无华阙,冷哼一声开口道:
“所有宗门全都退后!”
第一百八十一章 曾经淋过雨
这是面向二十一州的开幕式,整个动乱的场景可以算得上是一场恶劣的影响。
不过上千人乱哄哄的场景并没有立刻就停止,双方依旧是在互相激烈的争执着,除了没有动手之外,全然没有修仙者该有的气度,就像是骂街的泼妇一般。
“怎么?天赋实力不行就不能吸收灵气了?灵气是你们无华阙产的?”
“就你那个样子?无华阙又怎么样?无华阙都是你们这种下三滥的球球!”
“十大宗门就是这样的?心性就这般?”
柳长卿见到这一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冷喝一声道:
“都肃静!”
“本长老在此还敢放肆?”
轰——
强横的灵气瞬间传遍了整个天际。
随着柳长老的一句怒吼声音,乱哄哄的场面瞬间便是安静了不少,所有人皆是面面相觑地相互对视了一眼。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全场全部安静了下来,此刻整个圣殿数十万修士的目光全都望向了这一片地方。
苍穹之上的镜子晃动着,实时将这里的一切向外直播了出去。
柳长卿自觉脸上无光, 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 将周身强横的灵气逸散, 幽幽道:
“开幕式还未曾开始,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怎么?乌城的秩序在各宗门的眼中已经是毫不在意了?”
宇文都面无表情,望着无华阙弟子,又是看了看桃花宗弟子,没有言语。
柳长卿斟酌了一下,冷冷开口道:
“此间发生的事极为恶劣,必须要严加处分!”
“相信你们的宗主长老也不会有意见!”
圣地宗门招生开幕式每五十年才有一次,整个天下都是极为重视,这也体现了圣地的绝对权威,若是连这种矛盾都调节不好,怕是会被整個天下贻笑大方!
不过人数过于多,也只能找两个带头掀起争执矛盾的宗门。
柳长卿的目光看向了无华阙,又看了一眼桃花宗,淡淡道:
“就是你们两个宗门最先起争执的吧。”
柳长老的话音一落,一瞬间桃花宗的一众修士皆是不淡定了,面色瞬间变的煞白, 一脸惶恐的看向柳长卿。
对于他们这等小宗门来说, 全指望着圣地开幕式的时候可以招到一些弟子,若是背了处分,这几十年怕是宗门的新鲜血液都难以延续。
无华阙的弟子却是嘴角一瞥,看着柳长卿,其中一名弟子眸子眯着看向柳长卿开口道:
“弟子不服!”
“凭什么我无华阙弟子要同那桃花宗一样受处分?”
柳长卿面色一沉,这是在公然质疑自己的决断?
恼火之意瞬间遍布全身。
刚想发火,突然天际之间便是划过一道鎏金玉带身影,一名中年男子哈哈大笑着走了过来,将一众无华阙弟子护在身后,眉毛一挑开口道:
“柳长老给桃花宗处分,王某可是支持的,不过......为何无华阙弟子也要背处分?”
宇文都眸子眯了一下,看着眼前之人,开口道:
“王通长老,你是要插手无华阙之事?”
围观的一众修士见到这一幕,瞬间便是议论了起来。
苏北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眉头一皱,抚摸着单无澜的冰凉的玉手, 疑问道:
“这王通是何身份?”
似乎动作是越发地娴熟了。
单无澜轻轻拍开苏北准备朝着某处攀升的大手,面色有些红意,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有些心中还是有些淡淡地羞涩,轻轻道:
“此人除了是圣地的第五荣誉长老之外,同时也是无华阙的三长老。”
顿了一下,似乎怕苏北没有明白,补充道:
“就和你一样。”
苏北恍然,揽着单无澜纤柔的腰肢,看着那王通,眸子眯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随后便是在几女惊讶的目光中,起身朝着那边走去,淡笑道:
“无华阙,苏某单纯的看着不舒服。”
“......”
......
王通看着宇文都,背负着双手,低垂着眸子瞥向一众桃花宗弟子,幽幽地开口道:
“这桃花宗若是没有冲撞无华阙,双方也不会起争执,说起来无华阙弟子并没有何过错吧?”
“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真正的修仙有成?这点打击都接受不了?”
“那无外乎别人说你们是废物了,在二十一州尊重是靠实力得来的......”
宇文都冷哼一声,上前一步,看着王通,嗓音略有些沙哑地开口道:
“王长老此话是何意?”
“怎么,王长老的意思是有天赋有修为的弟子甚至都可以不受惩罚?”
“圣地的处罚什么时候还分人了?”
说话之间,周身的灵气隐隐向外扩散着。
王通双眸一眯,看向宇文都,周身的灵气也是瞬间逸散,幽幽道:
“宇文长老是何意?”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喘息,却又是极为有兴趣地看着圣地的两大长老的争执。
这可是两大合道境界的对峙啊!
有略微知情的人还同一旁的人解释道:
“宇文长老据说年少时期天赋体质便是很弱,遭人冷眼,被骂废物很多年,后来打破了天赋枷锁之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一跃成为天底下少有的合道修士!”
“哎!我倒是明白为何这宇文长老想要护着这桃花宗弟子了,也许是从他们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吧。”
“......”
就在双方冷冷对峙的时候,突然,不远处一道略有些懒散地声音传了过来。
声音不大不小,不过在场的所有人却是听的极为清晰:
“苏某倒是觉得,桃花宗没有错,应该给这无华阙处分!”
“......”
一瞬间诸道目光皆是朝着苏北看了过来。
阳光洒下,不浓不淡,催人欲眠。
一个俊秀的男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一身绣海棠白衫,背负着双手慢悠悠地朝着这地方走来。
正是苏北。
王通的眸子眯着,看着一脸气定神闲的苏北,面色阴沉,冷声呵道:
“什么风把苏长老吹来了?怎么?苏长老不去管你们剑宗,还跑到这儿来搅和?”
“这又不是你剑宗,与你有何干系?”
“......”
见到苏北的到来,就连柳长卿以及宇文都也是一脸的诧异之色,面色古怪地看着他。
苏北淡淡地看了一眼王通,白袍裂于风中,神色淡然道:
“王长老怕是忘记了,苏某还是圣地的长老!”
“此事为何不能管?”
王通一时语塞,目光不善地望向苏北,他倒是忘记了,苏北昨日成为了圣地圣女钦此第十九荣誉长老!
日坐天中,苏北望着一众桃花宗弟子,又看了一眼一脸得意之色的无华阙弟子,淡淡道:
“依苏某之见,这场争执完全是由无华阙挑拨而起的。”
“这桃花宗道歉在先,无华阙弟子得理不饶人,还在今日如此重要之场合,出言辱骂其他各宗弟子!”
“应该重重地处罚无华阙,不是有那个什么冰火洞吗?把他们都塞进去好了......”
“......”
苏北的话音一落,瞬间无华阙弟子皆是面露骇色,望着天上的苏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桃花宗弟子望着苍穹之上的苏北,眸子闪烁着,眼眶升起了一圈红色,轻轻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位苏长老是在帮助他们说话?
原本以为处分已经是背定了,毕竟即便是宇文都长老,也是默认桃花宗一众弟子同无华阙弟子一同背处分。
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之意,为何这苏长老会无缘无故为桃花宗说话?
其他的小宗门见此一幕,心中也纷纷的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有几名修士曾经在街道上见过苏北为了几名杂役弟子而不惜在乌城出手伤人的一幕,心中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
王通被面前这只有返虚初期的苏北出言反驳,心生怒火,可是他确实是圣地长老,又不能对他出手,当即脸色铁青道:
“苏北!你存心在这里挑事?”
“伱剑宗的那群废物管完了,又开始管别的?”
“这一群废物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
苏北面色一冷,向前一步,无我境界瞬间展开,丝毫不惧王通周身恐怖的灵气,冷声道:
“王长老在说什么?”
“身为圣地长老,废物二字竟然会从你的口中说出来?”
“还是说,因为王长老还是无华阙的长老,存心包庇无华阙?”
“......”
王通眸子闪烁,自己刚才的威压竟是一瞬间被苏北化去,要知道自己可是合道中期的境界,这苏北绝对不简单。
宇文都也是冷哼了一声,站在苏北身边,眸子冷冷的望着王通。
目的不言而喻。
下方的一众弟子皆是咽了一口口水,小心地看着苍穹之上的两拨人。
见此一幕,柳长卿一时间感觉到有些头大,四下张望一下,不得已笑着打了一个圆场道:
“既然双方都各持已见,那便都暂时不做处分了把!”
“哈哈哈,和气最重要,和气最重要!”
“......”
王通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北,又是看了一眼宇文都,冷哼一声,转身拂袖离去。
紧接着那一众无华阙弟子也是头也不抬,连忙跟在了王通身后离开了此地。
苏北看了一眼依旧处于懵的状态下的一众宗门弟子,朝着他们笑了笑,开口道:
“已经无事了,下次避免同人发生争执,这总归是不好的。”
“......”
转身便是想要离去。
这一次也不过是突然心血来潮,单纯的不喜欢无华阙罢了。
下方的一众桃花宗弟子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看着苍穹之上的男子温和的笑意,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一名女弟子双手轻轻地捂着嘴唇,鼻子有些酸酸的,浑身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还从未有人站出来帮他们说话。
“苏长老!”
就在苏北刚转身,耳边便是传来了一声大吼。
苏北有些疑惑地回头。
阳光柔软晖映,微风轻轻地吹着,苏北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桃花宗弟子。
“桃花宗,王二道,谢苏长老!”
“桃花宗,李吉祥,谢苏长老!”
“桃花宗,王柏伦......”
“......”
声音此起彼伏,回荡在这一方天地之间。
也没有人组织,所有人像是自发一般,发自内心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他们知道若是没有苏北的突然出面,这一场冲突桃花宗的诸位怕是真的要受到圣地的处罚,即便是现在不过是暂缓而已。
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在二十一州,修仙界,没有实力便是不会得到任何的尊重,这一点是每一个人都深知的。
只是这天下到底还是普通人居多,天才?多么好听的词语?可却是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无法追寻的梦。
苏北转过身,面向这些桃花宗的弟子,亦或者说,面向了这一群被无华阙弟子称之为废物的弟子。
日光影影绰绰,裹挟着花草的香气,好似缠绕在鼻尖,浓凝不腻,久经不散。
“不必谢我。”
苏北淡淡地看着一众朝着自己弓身的各宗弟子,而后在一众有些疑惑地眼神中,轻轻开口道:
“苏某从未曾怜悯过弱者,却也从未曾看轻了弱者。”
“废物也好,废柴也罢,弱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弱小却沉浸在弱者之中。无华阙说的没错,实力永远是赢得尊重的根本。”
“二十一州没有任何人会怜悯于你,苏某也不过是秉持着对所有人的尊重而已。”
“......”
空气十分的凝重,所有人皆是一言不发地静静地看着苏北。
这一幕通过苍穹之上的镜子传向了整个二十一州。
风好似变大了,桃花宗的一众弟子紧紧地攥着手,紧咬着牙齿,看着苍穹之上的那名男子。
雀鸟于飞,盘旋于圣殿,洒落一片清脆。
无数道目光皆是看向了这个方向,看着苍穹之上的那道并不强壮的俊秀男子,那一朵绣着的海棠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苏北怅然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一张张看向自己的面庞,似乎是向对自己述说般,温柔道:
“只是。”
“苏某曾淋过雨,如今却总想替人撑把伞罢了。”
“......”
转身飘然离去。
一众桃花宗弟子瞬间潸然泪下,怔怔地望着重新回到不远处高台之上的苏北,喃喃自语道:
“苏长老......”
宇文都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北的背影,没有说什么,转身消失不见。
第一百八十二章 师姐相信你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苍穹之上的那面镜子闪亮着光泽,将圣地所发生的任何事全部一五一十地直播了出去。
整个二十一州百姓在各州各地,纷纷的抬头望着天上,望着那个对他们而言可望不可及的世界。
他们看着双方的争执,不由得暗自叹息,议论纷纷,只道仙人也并没有他们所想的那般自在逍遥,修仙界依然存在着这种欺凌之事,甚至于更甚凡间。
特别是那无华阙弟子的一句有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近乎所有人的内心。
废物?
天下人,九成九的皆是普通之人,又有多少是他们口中那种有资格修炼的天才?
只是却又是无力地反驳,百姓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沉寂的气氛蔓延着。
突然,镜子中出现了一道人影。
站于苍穹之,身后是旷野一般的辽阔,阳光模糊了他的面庞,腰间的青萍剑剑柄流光溢彩。
那一道俊秀的人影似乎奋力地同那无华阙之人争辩着,继而一道声音响彻了整个二十一州:
“苏某曾淋过雨,如今想替人撑把伞罢了......”
“......”
墨城的百姓看着苍穹之上,突然有人说了一句:
“是苏长老!!”
“我记得当时在墨城的时候,苏长老就曾经说过,剑宗会包容一切......”
“虽然我知道那无华阙所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心里面就是窝着一团火!”
“我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废柴,可是我也想为之努力啊!为什么直接就否定我的一切?”
“苏长老真的好温柔啊。”
只是大部分的人情绪却依旧是很低落,看着镜子中的桃花宗,就仿佛好像是看见了自己一般。
这一次有苏长老出面帮助了,那下一次呢?
不可能每一次都会有苏长老,又或者说天下如同苏长老这般又有多少人?
普通人废柴就只能任人嘲讽吗?
......
苏北背负着双手,沿着玉桥,广场,一步一步又是朝着剑宗所在的高台处走去。
此刻他是真正的欣赏到了这圣殿的华美壮观,简直无一处不精致大气,层层殿宇林立,恍若天上宫阙般,十万的修士落座竟然一点都没有拥挤的感觉,剑宗的剑阁相比起来就像是一个孩子拙劣的玩具。
刚才那发生的事不小,所有人皆是凝视着那边,沿途中尽是议论。
苏北却仿佛自己从未做过任何事一般,自顾自地坐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怎么?你是闲的没事干了?管管剑宗这档子事就够了,还去管那個什么桃花宗?”
刚坐下,便是看见闻人平心朝着自己走了过来,黛眉轻轻地蹙着,略有些恼火的看着自己。
看着今日似乎特意化了淡妆,穿了一袭盛装的闻人平心,轻纱飘动着,随风而漫,被日一映,绝美的面庞作红玉层绽。
苏北面色略有些尴尬,轻咳一声,开口道:
“师弟刚被封为圣地长老,这......理应管一管。”
闻人平心靠着苏北坐下,轻轻叹了一口气,睫毛颤了一下,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却也知道他的性格虽然温和,只是对待某些事却是极为倔强。
不过看着他刚才在苍穹之上霸气的模样,心中突然便是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男孩,如今真的能撑起来半个剑宗了呢。
这也不赖。
就在闻人平心在思索什么的时候,突然一只手被苏北握住了,她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苏北,清风一拂,衣发皆动。
苏北伸出大手在她错愕的眼神中,拂了一下她的眼角,其实那里并没有苏北所想的鱼尾纹。
“师弟让你费心了。”
闻人平心怔了一下,任由他的手抚着自己的眼角,随后便是笑道:
“臭小子,在这里煽情了起来?”
轻捋发丝,阳光染红了她的盛装纱衣,看着大师姐这一副模样,苏北轻轻咽了一口口水,轻轻道:
“师姐,回剑宗以后歇一歇吧。”
自己是知道的,夜半时分,红尘峰上的那一丝不灭的火烛。
她总有忙不完的工作。
歇一歇?
闻人平心苦笑了一下。
这么多年在自己的治理下,剑宗非但没有越发的强盛,反而是日益衰落......
纵然同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头子一走了之有关系,可是剑宗确确实实是微弱了,老头子还在的时候,即便是剑宗的杂役弟子,全天下也未有人胆敢上前造次。
“剑宗会好起来的!”
“相信师弟!”
“一切都交给我吧......”
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苏北的眸子微微闪烁。
却是被自己的这一番话语吓了一跳,嘴上说着要咸鱼,闲下来,可是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又何曾有半分的松懈?
闻人平心却是噗嗤地笑了一下,有些慵懒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不过看着苏北那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眼神,突然间便是沉默了。
而后突然抬起头,看向苏北,苏北能看得到她的双颊之间突然升起了一丝很浅地绯红之色,有些疑惑,大师姐怎么会有这么女人的表情?难道是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杀伤力太大了?
就在苏北沉浸在自己伟岸的表现之时,正准备拍打一下她的后背,骄傲的说一句,要这天地再遮不住我的眼时,闻人平心幽幽道:
“你还要抓到什么时候?”
苏北眨了眨眸子,下意识地捏了一捏,只觉得似乎整个手指沉入了一片松软之地......而后默默地松开了手。
——自己这个习惯什么时候养成的?绝对是在九师妹身边呆惯了!
“那个师姐......师弟说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闻人平心一脸冷笑,抬腿踹了他一脚,起身朝着不远处走去。
苏北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掌,似乎还能感受到一片温热的触感。
就在这时,前方的那道有些慵懒的影子,突然顿住了脚步。
阳光正好,橘黄色的光芒洒在了那一袭盛装,暖风惹人沉醉,闻人平心回过头,檀口半张道:
“师姐相信你。”
只是这一句相信,亦不知道是回复他的哪一句?
苏北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有些痴了,直到圣地中心的高台之上传来了一句:
“开幕式正式开始!”
才将苏北拉回到了现实。
苏北慌乱地摇了摇头,呼吸有些急促,喃喃自语道:
“那可是你大师姐啊......”
......
万众瞩目的开幕式终于是开始了,通过抓阄的一个模式来决定上场的顺序,前十大宗门先来,在后面便是一百大,在后面便是诸如桃花宗那种不入流的宗门。
有圣地的弟子在上面做一些开幕式的致词之类的。
剑宗抽到的表演顺序是第九,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竟然紧挨着那无华阙,无华阙抽了个第八。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高台之上瞬间绽放起了漫天烟火,时间已至黄昏,宛若漫天的琉璃便洒!
高台上,圣殿的上空,响起万千的呼啸声——宛如哨鸣!
前赴后继,直入天际。
其声在高空中微微一顿,却又化作万千声砰然巨响,绽放出万千朵姹紫嫣红的烟花。
众人全皆仰首张望,为之目眩神迷。
烟花姹紫嫣红,转瞬即逝犹如昙花一现。
苏北毕竟在前世见过许多更为震撼的烟花表演,是以并无多少感叹。
只是看着几个败家徒儿和那对娇憨的师妹眼中闪烁地光芒,轻轻一笑,不知为何,看着漫天的烟火,苏北突然想起了那个给自己写信的女子。
——那个疑似同自己生活在一个世界的女子,李子君。
东风夜放花千树,星如雨。
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是否也在看着烟火?透过那苍穹之镜?
数万盏明灯将整个圣殿照的通明,铜铸的高达数十丈鹤炉吐出缭绕的烟气,四周糅杂着丝竹之音,宛如白昼,特别是那座高高在上的圣地高台,更是被装点的如同天上宫阙一般!
最后一抹夕阳沉下,微凉的晚风从四面吹来,如水一般将人淹没其中,带着湿意的舒爽从肺腑之中涌动而出。
雪州不比江南,江南的风似乎都是温软,棉甜的。
苏北尧有兴趣的看着第一个登场的宗门,没曾想竟然是那星月宗,眸子下意识地便是朝着星月宗所在的位置看去,正对上了鱼红袖的眸子,她朝着自己妩媚一笑,轻轻舔了一下红唇。
高台之上,数百名女子的舞姿影影绰绰,极尽妖娆。
不出意外,确实是星月宗的风格,星月妖女。
星月宗表演完毕之后,掌声瞬间雷动!
“不愧是星月妖女啊!啧啧啧......每年都这么劲爆!”
“阿伟死了。”
“......”
表演节目之后,便是有圣地的弟子上前同那星月宗的弟子采访,双方有说有笑的,无外乎就是此次来参加圣地开幕式的都有什么人,舞蹈练了多久,此次能参加开幕式有什么想法之类的。
最后一名该宗门的长老说一些什么鼓励的话语,留下什么欢迎整个二十一州的人入宗等等。
二十一州大街小巷之人皆是盘坐在地上,一眨不眨地看着苍穹上的节目,评头论足起来:
“嗯,这个星月宗节目真不错!”
“叫什么?月海星辰?”
“嘶——这道宗的节目好震撼啊!这是什么?”
“百人炼丹?不愧是天下第一宗,此次我也压了不少的银子在这道宗,但愿他们能在那登仙台站到最后吧!”
高台之上一个接着一个的节目,所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望着漫天的烟火。
这开幕式比他们想像的还要震撼!
在第七个大雷音佛门登台之后整个开幕式的气氛已经是达到了**,所有人皆是一脸震撼地看着那一尊佛尊!
“天啊!还会有比这更强的开幕式了吗?”
“这么多罗汉,真的是将佛门所展现的淋漓尽致啊!”
“是啊,这个节目是真真正正的在介绍一个宗门的文化历史啊,真的好看!”
“下一个是什么宗门表演?”
“我记得似乎应该是无华阙......”
“哦!”
在采访了佛门之后,万众瞩目之下,无华阙终于登场了!
对于这个宗门,这个二十一州的后起之秀,如同黑马一般,实力更是直逼天下第一宗,道宗!
虽然风评一般,但是并不妨碍这个宗门每次的开幕式之震撼。
苏北早已经来到了后台,剑娘等人早已经身着一身准备好的盛装,俏脸有些红润,小手将裙子攥得紧紧的,有些紧张。
毕竟这可是面向整个二十一州的盛大开幕式,苏北走上前一脸温柔的看着他们鼓励道:
“加油!相信你们,一定可以的!”
“不要有任何的压力,就按照我们平时排练的来!”
“......”
这一群聋哑,亦或者别人口中的废物,或者修为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皆是神色严肃地看着苏北,眸子中闪着泪花。
是这个男人带着她们走出剑宗,看着他一脸微笑的表情,众人又仿佛是回到了那个下午,他面对着她们,背对着夕阳轻轻开口道:杂役弟子也是剑宗弟子。
这一刹那,她们又怎么能感受不到这一段是何等的珍贵?
在后台,苏北又碰见了林多。
林多眯着眸子看着苏北,又看了一眼苏北身后的众多女子,冷笑道:
“苏长老倒是费心了,这一次开幕式终于不在是随便拿着剑朝天一捅了?”
“......”
苏北对林多的冷嘲热讽并不理会,淡淡回道:
“剑宗就不劳林长老费心了,倒是林长老的那一对儿灵剑,苏某的两个徒儿倒是觉得用的很舒坦。”
林多面色阴沉的看着苏北,随即冷哼一声,便是同一众无华阙弟子朝着高台走去,转过身又是开口道:
“苏长老总是这么伶牙俐齿,林某倒是希望能于苏长老在这登仙台一战!”
“就怕苏长老没有那个胆子,也只会躲在别人身后行那狐假虎威之事!”
“......”
虽然明知道他不可能参战,但是还是不吝冷言嘲讽。
苏北眸子闪烁着,望着那已经消失的背影。
......
在一众人的期盼之中,无华阙的弟子终于是登台了。
耀眼的花火升腾直入黑暗的天际。
第一百八十三章 剑宗八百剑仙剑宗八百剑冢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南风古国,金陵城。
春风慢慢,恰作柔旋。
李子君浅抿着嘴唇,依靠着曲畔楼阁,眸子轻眨着望向苍穹之上的那面镜子。
尔路的身体还没有好全,外加上儒圣如今坐镇皇庭,自己便是呆在金陵城中,儒门的弟子来了不少,倒也不需要担心什么安危。
她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南皇身后的那名身形消瘦的男子,看着他手边的那一道略长的疤痕,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
“吞天魔功,南疆苗族,南皇的近身侍卫?这其中会有什么联系吗?”
“......”
——那一道由尔渊刺穿的疤痕她看的很清晰。
这个在其他人眼中正值青春年华烂漫的少女眯起了眼,眉间轻锁,晰白的手指轻扣,眸子略有些深邃。
事情越发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原本只是以为那吞天魔功或许是偶然,亦或者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小组织?
可是现在看来却好像是蓄谋已久一般。
亦或者背后所图谋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如果......一个想法在她的心中逐渐地蔓延开来。
李子君轻轻地抬起手,撩拨着楼阁之下的春水,将指尖的水滴轻轻一弹,嘴角温柔的望着夜空。
看着那个自己记忆中的人,苍穹之上的镜子漫天的烟火洒下。
“说起来,这一世。”
“你还没有陪我看过烟火呢?”
烟花飘零入灭,高台之上开始逐渐地登上了各大宗门,李子君起身,整理了一下襦裙,轻柔道:
“就是不知道这一世,寒山钟林的那座城隍庙,徒儿还能见得到你吗?”
“师尊。”
......
圣地,乌城。
高台之上。
近百名无华阙弟子周身瞬间涌动着灵气,漂浮于天际之上,一个硕大的阴阳鱼图案浮现在空中,继而变换着,场面很唯美壮观,相较之于前几届开幕式来说,效果更上一层,非同小可!
就连高座于圣殿高台之上的圣女,也是尧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身后的一众的圣地长老点了点头,纷纷点头,发自内心的赞叹道:
“不愧是无华阙,历届的开幕式都是如此!”
“说起来今天晚上的这些宗门表演的都很不错呢,也确实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节目,无华阙之后是什么宗门?”
“好像是剑宗......”
一名长老说完话后,瞬间所有人便是沉默了,继而那名长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斟酌道:
“哈哈哈,也许今年剑宗也会好好准备呢?”
只是说的却也是没有什么底气。
对于剑宗,历届来的开幕式全然是没有任何准备的心思,只是一人一剑朝天一指?
又或者说这个宗门不屑于在这开幕式之上大费周章?
“无华阙是用心了啊,虽说今日在开幕式之前同其他的宗门有一些小的摩擦,不过这等宗门也确实应该有其傲气。”
“说起来无华阙同剑宗素来不和,登仙台怕是有的看头了。”
“就怕剑宗开幕式不好好弄,登仙台也比不过别人......”
“剑宗确实是差了点火候啊!”
高台之上,无华阙的表演在收尾的阶段!
一瞬间一百人在天上组成了几个大字,无华阙!
伴随着漫天的烟火,这一方表演正式落幕。
一瞬间掌声雷动!
一名圣地弟子一脸笑意地朝着高台之上的无华阙走去,照常地开口道:
“这位公子,此次无华阙都来的是什么人呢?”
那名无华阙弟子一脸傲气,眸子眯着回道:
“高台之上的百人,不过而立之年,修为尽是金丹。”
圣地弟子一愣,眸子中明显有一丝诧异之色,笑了笑继续道:
“那你们在无华阙宗门想必也一定是精英弟子吧,三十岁的金丹境界,说起来在全天下都很少见。”
却是有些不解为何无华阙弟子会说这么一句话?
无华阙弟子淡淡地笑了一下,扫视了一下台下众人,又是着重的看了一眼曾与无华阙有过冲突的那数千名小宗门弟子所在的位置:
“在无华阙,唯有绝对的天赋实力,方才有资格站在这里!”
“天下之人,精英尽在无华阙,无华阙也没有任何实力低微弱小之人存在。”
“无华阙无时无刻不在述说着一个道理,修士的天下,是强者的天下,唯有实力才是一切。”
“至于废物亦或者实力低微之人,存在这世上唯一的理由,便是衬托!!”
“废物就是废物,永远不可能做成任何事。”
“......”
台下的所有人皆是朝着高台之上望去,其中就有不久前同无华阙发生过争执的数千人。
他们坐不住了。
废物?永远不可能做成任何一件事?
大手紧紧地攥着,浑身上下皆是憋着一股子的气无处发泄!
“有天赋就可以如此嘲讽吗?”
“凭什么就料定我们一辈子弱小?凭什么?”
“......”
又凭什么断定不会崛起?
无华阙的弟子看着台下的议论声,知道自己的言语刺痛到了绝大多数修士软弱的痛处,只是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桃花宗凭什么不受到处罚?凭什么同自己平起平坐?
无华阙没有弱者,无华阙同样也不需要废物!
为首的那名弟子看着台下的众人,依旧是眯着眸子,满是优越感地,继续幽幽开口道:
“在下知道这句话可能会得罪很多人,可这就是事实。”
“你们很多在场修士也很努力,你们也在努力的修炼,这样下去或许也可以让你们达到一个令人羡慕的实力境界。”
“可是,修炼是要讲天赋的,而你们大部分人同我们之间天赋的高低,是一道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废物终其一生所追求的,却恰恰不过是我们的起点罢了。”
“......”
桃花宗的众人皆是阴沉着脸,手指紧紧地攥着,紧咬着嘴唇。
他们又何尝不知道,这名无华阙弟子正是在高台之上公然嘲讽桃花宗?
登时,台下无华阙坐在地响起了一片极为热烈的掌声,一个个皆是拍的非常响!
其他的地方也是稀稀拉拉地响起了掌声,虽然明知道无华阙弟子说的是之前同他们发生冲突的桃花宗,但是听着就是窝心,听着就是难受,这一种将众人的尊严**裸扒下的感觉,如芒刺背!
掌声也只是随波逐流一般,各宗门的弟子双目有些茫然地看着高台之上。
一名桃花宗的弟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我们真的只能放弃吗?任人欺凌?”
“天赋在努力面前真的一无用处吗?终其一生也只不过是天才的起点?”
旁边的一名黑山宗的弟子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恍惚,回道:
“我也不知道。”
另一名清河宗的弟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
“无华阙是天下前十的宗门,在这个层次的宗门说话是有道理的,也就是心中有些郁闷,可却是能怨得了谁呢?自己天赋弱小,自己注定一事无成吗?”
“......”
姬南珏面无表情地听着周围之人议论,林瑾瑜明显的感觉到似乎他的情绪有些变化?
纤纤玉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掌。
姬南珏朝着林瑾瑜轻轻地笑了一下,只是面色带着一丝冰冷地看着台上还未曾离开的无华阙。
没有人知道,她年少之时所感受的冰冷痛楚。
至阴之脉,就是这些侃侃而谈无华阙弟子口中的废物!
那名圣地弟子吐了一下舌头,这段话是面向全二十一州的,自己也只能迎合着无华阙,毕竟这个宗门向来便是唯实力,宗门上下弟子皆是灌输了这个思想。
林多长老走上前眯了一下眸子,看了一眼剑宗的位置,闻人平心的眸子微微闪烁,眼皮一跳。
果不其然,紧接着便是听见林多淡淡地开口道:
“此前无华阙曾与桃花宗有过小小的冲突,不过却是被圣地的信任第十九长老所阻止了。”
“二十一州有个宗门,有一个长老整日将剑宗弟子一视同仁放于嘴边,尊重弱者,可是据林某所知,他的两个徒弟皆是整个二十一州天赋数一数二之人!”
“林某并不反对每个人都有心中的那一丝正义,只是这是否过于双标了?”
“至少无华阙不会一边嘴上喊着对待无华阙弟子一视同仁,尊重弱小,尊重废物,最后登台的依旧是精英弟子。”
“无华阙欢迎每一个有天赋之人!”
圣地弟子似乎是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之上过于纠结下去了,连忙笑着道:
“林长老,请问无华阙对于修仙的理念是什么呢?修士是为了什么修仙呢?”
林多背负着双手,点了点头开口道:
“在无华阙,修仙!是为了自己而修仙!是为了宗门而修仙!”
“为求得大逍遥大自在而修仙!”
“......”
无华阙下台了,场中的气氛明显的有些沉重。
剑宗的一众长老冷哼一声,目光森冷的看着无华阙,
一些大宗弟子却是鼓起了掌声,纷纷是对于无华阙所诉说的残忍事实表示赞许!
就连南皇沉思了一下也是点了点头,拍手。
其他的不论,对于无华阙修仙是为了宗门而修仙的这个理念他是比较认同的,修仙首先便是为了自己,求得大逍遥自在,不受轮回之苦难,无拘无束,放飞自我的大自在。
甚至于之前还有典籍曾流传过“诸天万界,道法千变,我只问一句,可得长生否?”这般话,这也不恰恰是正符合无华阙的理念?无忧无虑,只为长生。
“这个无华阙不错啊!”
“......”
眸子略带着深意地看着这个宗门,同东皇开口道。
东皇点了点头,只是神情却是看不出任何喜怒,只是淡淡地注视着高台之上。
一众桃花宗的弟子眸子中也是含着泪,紧紧地攥着手。
心中的那一块刚燃起升腾的希望似乎瞬间便是破灭了,被无华阙的林长老无情的戳穿了。
“哪怕......哪怕让我们升起一丝幻想也好啊。”
“果然没有实力天赋在哪里都不会得到一丝应有的尊重吗?”
“剑宗也是这样吧......”
“......”
直到现在天下十大宗门所登台的弟子,无一不是宗门最为精英的弟子,正如那无华阙修士所说的,实力低微之人,存在这世上唯一的理由,便是衬托!
便是只能够衬托吗?
在一众寂静之中,所有人依旧是沉浸在无华阙所带来的震惊表演,亦或者是那令人震惊的结束语,以及为何修仙。竟然连剑宗弟子登场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天地瞬间一暗,继而漫天的烟火绽放,一众人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是朝着高台之上望去。
“到剑宗了啊!”
“剑宗表演节目吗?也不知道剑宗能带来什么表演......”
“我都已经能猜到了,一个人,拿着一把剑站在那里,朝天一捅吧!”
议论声中,苍穹之镜瞬间便是将高台之上的情景映照了出来,果不其然,一名女子静静地站在高台之上,身着银海绣金丝天尊道袍,淡淡地望着前方,手中一动不动地握着一把剑。
圣地的一众长老看到这一幕,笑了一下,开口道:
“果然,依旧是那个老套路,本长老一点都没有猜错吧,一个人拿着一把剑,朝天一刺?”
“......”
台下皆是议论声起伏,显然对于此一点也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
闻人平心轻咬了一下薄唇,有些纳闷的看着高台之上为何只露出了剑娘一个人的身影。
苏北究竟是在搞什么?不是选出了一百名女弟子吗?怎么就只有剑娘一人在上面?
难道最后没有排练好?
还是恢复了剑宗以往的那一套?朝天刺一剑?
整个二十一州之人透过苍穹之镜看着剑宗,望着剑娘站于高台之上,纷纷指指点点:
“今年剑宗不是男弟子了?换上来个女弟子?”
“反正都是朝天捅一剑吗,有什么好看的?”
“也好,不耽误下一个宗门了!”
“哎,那无华阙说的虽然心中郁闷,但确实是事实啊,我们普通人就只是普通人,修仙界实力为尊,又会有哪个宗门尊重实力普通的人呢?”
苍穹之上光暗了。
这一刻天地无声。
紧接着似乎是有一道声音传了出来,传在了所有人的耳中。
古朴而厚重的声音传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下意识地便是看向了苍穹,看向了苍穹之上的那名双手持剑放于身前的女子,剑柄轻握于手中,剑锋朝地,凛冽的月光照映在了那把闪烁着森然剑芒的长剑之上。
有风吹过,吹起了那一袭银海绣金的天尊道袍!
南皇的眸子眯着,看着投影在苍穹之镜上,剑娘脖颈间的那一根石质吊坠。
“何以为仙?何为剑仙?”
“......”
下一刻!
只听得铿锵剑鸣声音回荡!
站立于高台之上的女子身后,伸出一只胳臂,一柄长剑就这么刺向苍穹之上。
明晃晃地灯火映照在女子身上,她依旧是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站在高台之上。
铿锵——
第二柄剑再次出现在她的身后!
“嗯?难道剑宗换了新的花样?”
所有人皆是怔怔地看着苍穹,眸子中满是疑惑之色。
议论声停止了,这一片天地之上似乎只留下了苍穹之上那一手持长剑的道尊。
“天下!”
古朴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天地之间,风声,落雪声,马蹄嘶吼声,铿锵拔剑出鞘声!
“天下剑宗!”
这一声传了出来,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被吸引住了,眸子中满是惊愕的看着高台之上的那名女子。
钥烟轻挑了一下眉头,眸子眯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闻人平心也是屏住呼吸。
无华阙的一众修士盯着苍穹。
一息。
两息。
三息。
在一片沉默中,天幕之上似乎出现了一道道耀眼的光芒,继而,一柄又一柄的长剑浮现在苍穹之上那名女子的身后。
每一柄剑下皆是连着一只手臂,一道接着一道,密密麻麻,绵延天际,站于最前端的女子宛若一道尊!
配合着每一柄剑的出现,能听得见沉重的述说!
“承影。”
铿——
“太阿。”
铿——
“湛卢。”
“纯钧。”
“龙渊。”
“却邪。”
“......”
每一柄剑皆是在月光之下熠熠生辉,绽放着森然的光芒,色泽交织辉映!
台下所有人皆是表情凝重的看着这一切,眸子中满是疑惑,一众宗门的老一辈长老听着苍穹之上回荡的声音,眸子却满是凝重之色,喉咙中似乎有些沙哑之意,缓缓地开口道:
“那是剑宗之剑。”
“确切的说是埋葬在剑宗剑冢之剑。”
剑冢?
剑宗的一众弟子眸子中却是瞬间映出了无限的狂热之意,背后有冷汗溢出,听着那一柄柄剑名,眼角处隐隐约约有泪痕划过。
席青衣的嘴唇动了一下,眸子凝视着那一方天地,大手死死地按住手中的剑柄,只觉得胸腔之中积郁一腔难以发泄之意。
“千年前的剑宗名为天下剑宗!”
“那时的剑宗,剑仙唇一吐,剑气便纵横山岳千里,呵气成剑,御剑可至九天之上。”
“剑宗所在之地,一剑可平天下事!”
“......”
月光清幽,数百柄长剑漫空绽放!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真正的看清,高台之上并不只是为首的那一名女子,在其身后竟是有百人排成了一条直线!
所有人,手持长剑,若莲之绽放!
轰——
如此震撼的一幕瞬间让所有观看之人沸腾了。
一名圣地长老竟是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深深地吸着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一幕。
苍穹之上,为首的那名女子眸子瞬间变了,一改之前的平淡,瞬间便是睥睨地望着一切。
而后苍穹之上竟是有一股青紫色的剑气逸散着,下一刻一柄青紫之间瞬间盘旋于天地之间,头顶的一方天空紫气弥漫,仿佛是一处仙人的氤氲仙境。
紧接着,紫气开始翻涌,在紫气之下,有五彩光华涌出,流华绚烂!
最后一声:“青萍!”
一股睥睨天下的剑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圣殿,所有人眸子怔怔地看着苍穹之上的那把剑,同那几百柄长剑不同,这是真正的剑宗至宝,青萍剑!
视角骤然上升,青萍剑飞入九天之上,天地之间尽数绽放青紫色的莲花,而后那一道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
“这天下平静的太久了,久到世人已经忘记了天下剑宗,忘记了千年之前的那一场浩劫!”
“......”
剑娘终于第一次的挥动了手中的长剑,这一刻漫天的长剑似乎在诉说,似乎在咆哮!
剑声嗡鸣!
一时间,无论是在圣殿的哪出,皆是能感觉到手中的长剑似乎在嗡鸣着,一股浩然无匹的剑气在这偌大的圣殿扫过。
剑娘站在原地没有动,身后绽放着的数百把剑依旧没有动,整片天地似乎能听见呼吸声。
而后惊雷声炸响,天地色变,日月无光!
青萍剑身一道惊人的剑气冲天而起,一直蔓延到目力无法企及的苍穹尽头,漫天的云彩被卷入青紫之中,天地变换,巍巍壮观!
天幕好似被一分为二,泾渭分明!
一轮皎月摇摇欲坠,幽凉的月光染了半边天,天际之上的那道雪白剑痕分外明显。
紫气东来三万丈也不过如此。
钥烟深深地吸了一气。
一众剑宗长老的神情一震,眸子中满是震撼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桃花宗的弟子也都是呆呆地望着苍穹。
二十一州所有的州城百姓,皆是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瞋目结舌,还从未见过如此之震撼的一幕!
“这......”
“这是剑尊?!”
“这真的是剑宗吗?”
苍穹之上的那道声音依旧是回荡着:
“千年之前的那场浩劫,二十一州满目苍夷,一眼所望之地皆为白骨,大地枯裂,天下百姓修士尸骨未存,血染山河,荒修过沧江,所越之地皆是生灵涂炭。”
“枯骨,横尸,阴风。”
“骨海,颤栗,碎裂。”
声音平淡地描述着千年前的那一场万族之劫的恐怖,有的人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望着苍穹,手紧紧地攥着。
那是一场击碎了二十一州脊梁的屠杀,第一次将二十一州的骄傲尽数抹去的绝望!
有年老的长老似乎是回忆起了那时的往事,圣女钥烟轻抿着薄唇,看着苍穹之上的剑宗,一言不发。
没有经历过万族之劫的人,永远感受不到绝望!
“二十一州全天下的宗门为了宗门的延续皆是避而不战,任由荒修的肆虐!”
“时人若拟入沧涧,先过剑宗八百仙。”
“——剑宗的老掌门说了这么一句话。”
“剑宗走出了宗门。”
“数不清地剑光冲天而起,若暴雪般肆虐,千里之外仍旧能听到剑光呼啸之意,苍穹之上一步便是一剑仙,一过便是一涂炭!”
每一句直刺人心!
整个圣殿一片寂静,所有人无声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望着那身后绽放着百柄长剑的女子,悄无声息。
很多人渐渐地攥紧了双拳,很多人咬紧了牙齿。
望着那个剑宗,望着这个被称之为十大宗门最末的剑宗。
铿锵——
一柄长剑断裂了。
断的很清脆。
“承影,陨!”
铿锵——
“太阿,陨!”
“湛卢,陨!”
“纯钧,陨!”
“龙渊。陨!”
“......”
一柄又一柄的长剑断裂,唯剩下剑柄握于数百只手中。
漫天的月芒在这一刻轰然洒下,直到最后一柄剑的断裂。
直到剑娘手中的那一柄剑的彻底断裂。
“剑宗八百剑仙。”
“剑宗八百剑冢。”
“剑宗再无天下二字。”
“......”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极为的平淡,只是每一句话都是在述说,述说着二十一州人尽皆知的事实!
“太阿一剑断得沧江水,单人单剑直指荒修,一剑拦得三千荒修不得渡江,是否早已忘却?”
“湛卢一剑立于倒悬天,一剑镇于倒悬天,可曾记得?”
“青萍一剑开天,剑下便洒荒修血,一剑断尽三十万荒修亡魂,无人述说。”
前尘往事,一代人说三辈事。
二十一州所有人表情悲壮的看着这一幕,有女子轻轻地捂住唇,身子颤抖着。
每一柄断裂的剑,皆是散落在二十一州的一具枯骨。
——这是剑宗的开幕式。
时隔了六届,不再是一剑指天。
或许是不屑?
高傲的剑宗从不屑于解释?
“何为修仙?何为剑仙?为何修仙?”
一道平淡的话语,再次传来,似乎是有所指一般,悠悠开口道:
“剑宗,修的是天下。”
“剑宗人,为天下而修仙!”
轰——
一瞬间爆发了!
所有人皆是站了起来,就连一众的圣地长老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凝视着苍穹之上的那名女子,那数百道断裂的剑身。
“修仙是为宗门而修仙?修仙是为自己而修仙?”
淡淡的话语似乎在喃喃自语一般回荡在天地?
似乎在询问无华阙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便是看向了无华阙,看向了那个面色阴沉的林多,看向了一众坐立不安的无华阙弟子。
“或许说的并没有错,只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二十一州的脊梁终究要有人接上。”
“那个宗门会是谁呢?”
“......”
------题外话------
写的有点着急......一会修一下。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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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她是哑巴
月华若水。
青萍剑剑与剑鞘一同升空。
紫青二色氤氲,将天际彻底渲染。
在苍穹之上的那个声音落下的这一刹那,在场的所有人似乎是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瞬间地站了起来,遥遥地望着苍穹之上!
一片寂静!
“为二十一州接上脊梁......”
闻人平心怔怔地看着苍穹,山峦起伏着,眸子中满是泪痕, 柔荑轻轻地捂住朱唇,没有言语。
一众剑宗弟子只觉得胸腔中积郁了难以言语的震撼之感,似乎从未因为自己是剑宗人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一个个高举着拳头,耳畔传来了阵阵的嘶吼声!
“干涸的大地布满了骸骨,血浆是剑宗人的哀鸣!”
“从未有人歌颂过,也未曾记得倒悬天的那座石碑之下埋葬的是剑宗的悲怆!”
“是剑宗一剑接上了二十一州的脊梁, 接上了天地的脊梁!”
“......”
林多的面色瞬间铁青,眸子紧眯着看着苍穹之上得那面镜子, 大手死死地攥着。
他又怎么不知道这剑宗背后之声是谁?
苏北是什么意思?
全天下那么多宗门都没有出来,你单独拿无华阙说话干什么?
无数道目光朝着无华阙看了过来,林多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的看着苍穹之上。
掌声铺天盖地而来,这一刻无论是大大小小宗门,皆是在这一刻发自内心的震撼。
不知何时,后背已经湿透。
那是一种尊敬,对于曾经的天下剑宗发自内心的尊敬!
遍地的断剑,一些曾经经历过,亦或者是真正感受过千年前之事的老修士,仅仅是记忆中的景象便是让其再次的神魂震动,当年不可一世的荒修, 剑宗八百剑仙出剑宗一力抗之,是何等的气魄?
也是那一战, 埋葬了剑宗的万载底蕴!
南皇神色微微变换地看着剑娘胸前的石质吊坠,眸子中满含深意地看着剑娘, 随后回过头轻轻地对身后的侍卫长嘱咐了一句话。
二十一州, 无论任何州城, 所有人的眼角处皆是含着一丝湿润。
红了的眼圈亦不知道是激动?是感动?还是冲动?
泪水忍不住地流淌了下来。
尽管只是一个普通人, 尽管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可是却丝毫不影响他们见到这震撼的一幕,胸腔之中的热血回荡!
“我已经浑身被冷汗打湿了!”
“这真的是我见过震撼的一次开幕式,没有之一。”
“剑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天下剑宗!天下剑宗!剑宗配的上天下二字!”
“说起来,这個开幕式是苏长老策划的吗?苏长老啊!”
“......”
修仙能长生否?
似乎不知何时这一观念早已经深入了人心,修仙便是为了逍遥,是为了超脱,是为了不入轮回,随心所欲,言出法随,逍遥万界......
只是今日,透过这片苍穹,似乎一个早已经被世人所遗忘的词语再一次的被唤醒。
修仙,是为了众生。
......
剑宗的开幕式已经结束了,随着天际之上的青萍剑逐渐地消失,所有人手中颤抖嗡鸣的剑柄才逐渐地安静了下来。
但是所有人皆是翘首以盼,似乎都是在等待着什么,望着苍穹。
楼台上的灯火陡然一暗, 唯有月光明亮如初。
如雾的月光中,一道白衫绣海棠的修长身影出现在了高台之上, 有风拂面微熏,苏北走上了台,那把鸣颤的青萍剑正插在他的腰间。
“果真是苏长老!”
“意料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啊!”
“......”
高台之下所有人皆是一阵感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闻人平心的眸子闪烁着,不久之前高台之上的那个男子轻抚着自己的眼角,对自己说,剑宗会好起来的,请相信师弟。
这个懒散地,在众人眼中永远都是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的,但是骨子里却又是没有丝毫的怯懦的男子。
他真的做到了......
耳畔边依旧是回荡着一众剑宗弟子发自内心的雀跃,那是一种久违的归属感,自豪感,一种凝聚感!
那个自己一直照顾的小男孩,真的已经成长为能为剑宗独当一面的人了。
泪花在眸子中打转,闻人平心嘴角含着一丝笑意,轻轻道:
“这是师姐所见的,最好的剑宗。”
“......”
高台之上。
那名圣地弟子强行压下心中的那一丝震撼,走上前去,一脸笑着的看着那一百名剑宗女弟子。
刚想要问话之时,便是听到了台下无华阙所在位置地一声阴阳怪气:
“剑宗可真的是让人感动至极啊!”
“林某最为佩服的便是苏长老嘴上一边说着对所有人皆是一视同仁,手下收的两个徒儿却皆是有天赋之人。”
“可是现在看来剑宗同无华阙本质依旧还是一样的吗?登台的弟子不出林某所意料,也尽是剑宗的精英吧。”
“尊重弱者?苏长老可真的是双标呢!”
“......”
虽然只能透过苍穹之镜观察开幕式的表演,可是看到剑娘那睥睨天下的眼神,以及一众剑宗女弟子刚表演过的震撼一幕,所有人心中都是有着同林多一样的想法!
——不过这不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吗?
高台之上的圣地弟子一时愣住了,还从来没有人在这种场合之上开口公然嘲讽,即便是两个宗门不合,至少表面上依旧是过得去。
圣女高坐在圣殿,轻轻地翘起左腿交叠在右腿之上,玉臂拄着脸颊,眸子眯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众圣地长老坐不住了,五长老宇文都瞬间便是站了起来,冲着无华阙所在的位置冷声道:
“放肆!”
一旁的王通长老却是站了起来,抚着胡须看着宇文都幽幽道:
“宇文长老何必动如此之大的火气?难道无华阙说的不对吗?”
“......”
宇文都眸子森冷的望着王通,冷哼了一声便是坐了下去,淡淡道:
“王通长老可真是一位公正的长老呢。”
“......”
那名圣地弟子看着长老台上的争执,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个时候钥烟的声音淡淡地响了起来:
“继续进行。”
圣地弟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笑了笑,面对着苍穹之境走向了剑娘,依旧是和之前同样的话语:
“此次剑宗登台的都是剑宗的什么人呢?”
......
高台下。
桃花宗的弟子眸子复杂地看着高台之上的剑宗人,轻轻开口道:
“果然,即便是剑宗登台的依旧是精英弟子。”
“说起来这不就是我们从小接受的事实嘛?为什么今天还会有一丝期盼?”
“......”
一名桃花宗弟子笑了笑,随后沉默不语。
也许就是这样,在自己发现似乎是窥得了一抹曙光之际,现实却又是毫不留情地将这一切所斩断。
身旁的诸多小宗门似乎也从刚才的震撼之中回过了神,眸子复杂的望着高台之上。
也就在圣地弟子问话之际,苍穹之镜聚焦在了剑娘的脸庞之上,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她的精致的面庞。
剑娘略有些紧张地看着圣地弟子,小手紧紧地抓着裙子的一角,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间或悠悠迷离,间或明光绽雪。
看着这一幕,方才的一切仿若是过往云烟一般,飘渺消散,所有人的眼中只有剑娘的身影。
——这真的是刚才那个绝世的身影吗?
长老台上的皇后林瑾瑜待看清剑娘之时,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凤眸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不是洗剑池的那个哑巴小姑娘吗?
似乎一瞬间,一个想法充斥着脑海,她连忙仔仔细细地看着其他一众女弟子,恍惚之间,记忆中,在那个下午,黄昏之下,这些同样的身体有所缺陷的女子围绕在那个奇怪的男子身边......好似跃动的精灵。
纤纤玉手轻轻地捂着朱唇,眸子复杂地看着那个高台之上微笑的男子。
姬南珏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却是不知道她为何如此的反应?
圣地弟
.
子看着剑娘,却是发现剑娘迟迟没有开口,睁大明澈的双眸,小脸涨的通红看着自己,随后眸子轻轻地低垂着,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她还是第一次站在这等万人瞩目的高台之上。
虽然圣地弟子的心中有疑惑,但是只当自己说话声音有些小了,轻咳一声,这一次声音很大,再一次问道:
“此次剑宗登台的都是剑宗的什么人呢?”
“......”
剑娘的贝齿轻咬着薄唇,余光看向了苏北,看着他正弯着眸子,微笑地看着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随后对着圣地弟子打起了手势。
一名有些微瘸的弟子笑着走上前。
一名双目尽是沧桑的弟子笑着看着一切.
一名面带疤痕,丹田尽废的弟子轻轻地笑了一下。
一名......
圣地弟子一脸懵的看着面前的百名剑宗弟子。
苍穹之镜的转播之下,整个二十一州人皆是怔怔地看着镜子中的一切。
桃花宗弟子怔住了。
无华阙怔住了。
姬南珏怔住了。
圣女钥烟怔住了。
二十一州人怔住了。
——月光之下,那个银海绣金道尊长袍的女子,那个柔弱的女子脸上洋溢着幸福。
她是哑巴。
......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剑娘你愿意做我的徒儿吗
风,变大了。
吹起了剑娘身上的银海绣金的道尊长袍,勾勒出了她柔弱的身体,苍白的小脸。
如竹笋般细嫩的小手无声的述说着一切,眸子中流露着坚毅之色,嘴角是一抹满足之意。
这一刻,天地无声。
所有人皆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眸子中满是震惊之色!
苏北背负着双手,微笑着看着这一切,走上前轻轻地摸了摸剑娘的小脑袋,柔声道:
“她说。”
“台上的,都是了不起的人。”
月光洒下,洒在了那一百张面庞之上。
她们在微笑,泪痕布满了面庞之上。
苏北看着圣地的弟子,面对着苍穹之镜,怅然一叹, 随后轻轻地笑了一下,似乎对之前无华阙的所言丝毫没有任何的在意。
嘴角很温柔,目光却是异常的坚定,开口道:
“高台之上的百人,不是我剑宗的精英弟子。”
“但,却是我剑宗精英弟子所守护的弟子!”
“凡入山门,无论跟脚出身,皆为我剑宗弟子。”
“剑宗,一视同仁。”
“......”
一片寂静,沉寂,压抑。
而后。
嗡——
掌声轰鸣!
这一刻的掌声比之前的声音还要大, 还要响,还要热烈!
唰——
高台之下的所有人近乎全是站了起来, 望着高台之上的那一百名女子。
苏北的讲话被打断了。
——被震耳雷动的掌声打断了。
啪啪啪啪, 无穷无尽的掌声压抑了这么长时间, 似乎是在这一霎那得到了宣泄!
响彻在整个圣殿之中!
高台之上的弟子竟然只是剑宗的普通弟子, 甚至还有所有人口中所说的废物!!
桃花宗的弟子看着面前的一幕,只觉得喉咙深处有一丝的哽咽, 看着苍穹之上的那个白衫绣海棠的身影,眼圈难以置信地红了。
黑山宗的弟子无声的流泪,鼓着掌!
清风山的弟子鼓着掌!
那几千名曾经同无华阙弟子争执过的小宗门弟子奋力的鼓着掌!
——用掌声在表达着他们此刻难以抑制的心情。
怎么突然哭了?
为什么会哭呢?
眼泪怎么会止不住?
一名桃花宗的弟子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眼眶,那是压抑不住地湿了的眼角,他看向苍穹之上的那名男子,他只是站在那里,确实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从未曾怜悯过弱者,却也从未曾看清了弱者。
宇文都深深地看着台上的苏北,那常年板着的面庞下,久违的露出了一丝笑意,看着高台之上的一众女弟子,看着这些被人称之为废物废柴普通人的弟子。
在这个高台之上,她们比诸多天才更亮眼!
姬南珏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凤眸中有一丝丝地湿润,看着苍穹之上的剑宗,似乎是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夜晚,那个女人拉住了自己的手,带着自己走。
是那個男人吗?
那个叫苏北的男人?
姬南珏喃喃自语道:
“他确实很有趣啊......”
哗然!
震惊!
整个圣殿似乎皆是被这掌声雷动所掀动!剧烈的掌声淹没了整个圣殿。
整个天下,天才又有多少?
绝大部分人皆是平庸之辈, 或许有的人连普通人也算不上,即便是这数十万修仙者的圣殿中,没有任何资格登上高台之修士又有多少?
整个二十一州能构成为天才的又有多少?
可是不是天才,没有耀眼的天赋就注定一事无成吗?就注定只能忍受嘲讽吗?
无华阙又凭什么断定我们不行?
掌声逐渐地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没有任何指挥的皆是朝着无华阙的方向看了过去。
在不久之前,这个宗门甚至于还公然高声嘲讽剑宗,嘲讽苏长老。
可是剑宗真正的做到了,真正的如苏长老所言,凡入山门皆为剑宗弟子,剑宗一视同仁......
“无华阙刚才还在嘲讽剑宗双标......”
“如此大宗门也会做出如此之事吗?”
“向剑宗道歉!”
也不知道是何人,何处,某个角落突然传出了这么一句声音。
下一刻!
一瞬间。
一霎那!
轰然的声音便是炸裂开来,一众普通修士,一众没有天赋,一众永远被大宗们所欺凌的弱小宗门高声呼喊!
在桃花宗被无华阙冷言嘲讽之时,是谁站出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是苏长老!
在几千人近乎被圣地处罚之时,是谁站出来未他们求情的?是苏长老!
桃花宗的弟子站了起来,高声呼喊道:
“道歉!”
几千名同无华阙产生争执的弟子站起来了:
“道歉!”
数万名普通修士站起来了,星月宗的弟子自发地站了起来,同无华阙同样有矛盾的宗门弟子站了起来:
“道歉!”
声音回荡在整个圣殿之中,整齐划一,经久不息。
喊声震耳欲聋!
林多满脸皆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台上的苏北,脸色阴沉,眸子瞪得大大的,牙齿紧咬。
无华阙弟子也皆是表情一脸的愤怒,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断地变换着。
在这铺天盖地的声音中,竟是噤若寒蝉。
长老台之上,宇文都淡淡地看了一眼王通,幽幽道:
“王长老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王通冷哼了一声,脸色却是一瞬间涨的通红。
林多猛地起身,看着这一众人,胸腔剧烈的起伏着,自己堂堂半步合道境界,竟然被数十万之人所指?
一时间竟是有冷汗从背后溢出,如此之多的宗门,若是只有一两个也罢了,这么多,即便是一人一口吐沫,怕也能将无华阙淹没!
神色狠狠地变换一阵,林多飞向了天际,直面苏北,怒吼道:
“苏北,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做任何事留一线!”
“......”
这一举动却是超脱了一名宗门长老应有的范畴。
圣地的一众长老面色也是不好看,这无华阙一而再再而三的违反圣地秩序?要不是王通长老在此,面子上过不去,怕是早就将其拿下了。
苏北将小脸吓得有些惨白的剑娘护在身后,看着林多淡淡道:
“苏某倒是想问,无华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剑宗,究竟是何意?”
“我剑宗行事向来磊落,怎么?”
“无华阙是怕生源流失吗?”
“......”
空气中,瞬间便是传来了剑拔弩张的气势。
林多牙齿在颤抖间,声音传遍了整个苍穹,透过那苍穹之镜传向了整个二十一州。
却是没有回复苏北的质问,而是径直开口道:
“道歉?你苏北张口闭口对待所有人皆是一视同仁,尊重弱者?”
“你收的两个徒弟可曾有一人是你口中的弱小?”
“可曾一人是你嘴中的废物?”
“说到底,你也不过是表面做样子罢了!!这就是剑宗?!”
“......”
圣殿之中愤怒的声音逐渐地平息了,下一刻便是化作各种各样的嘈杂的议论!
“我呸!无华阙不要脸!”
“苏长老的所作所为我们所有人皆是看在眼里!你还在强词夺理?”
“道歉!!”
“无华阙就是这样的宗门吗?我很想知道无华阙究竟灌输给了弟子什么修仙理念?”
“......”
大雷音佛门的一众弟子也是看不下去了,双手合十看着苍穹之上,喃喃自语道:
“妄语!”
“......”
道宗的童修睁开眸子,淡淡地看着苍穹之上的那个林多,而后轻轻地闭上了眸子。
在之前他还是将这一名长老视作此次登仙台的对手,只是现在,若是自己同他有所纠葛,怕是落了下乘。
姬南珏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钥烟,却是发现她依旧是坐在原地没有任何表情动作,面纱之下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
突然。
剑宗的高台之上浮
.
现出了一道道身影。
闻人平心淡漠地看着林多,周身的灵气瞬间逸散在整个圣殿之中。
独属于合道的恐怖威力蔓延着,一声铿锵!
——红尘剑已出。
逸散而出的锋锐剑气直接在地面上撕裂出一道深有三寸的裂痕,而且这条裂痕还在随着闻人平心的前行而不断延伸。
剑气激荡着冲着苍穹之上的林多。
在其身后跟着一众剑宗长老,席青衣,墨行简,李子钰,单无阙,单无澜......
一柄一柄剑出鞘,一股股剑气不断地逸散着。
剑气激荡。
高台之上的一众剑宗弟子瞬间拔剑。
剑宗之事,即是手中青锋之事,天下事,不过一剑事!
无华阙的一众弟子见此情景也忙是抽出身前浮尘,一个个长老瞬间出现,同剑宗对峙着。
凌然长老淡漠地看着闻人平心,看不出表情,悠悠开口道:
“闻人长老这是何意?”
“......”
圣地的一种长老皆是看向高台之上的钥烟,一个个周身早已经是回荡着灵气,只要钥烟的一句话,便是将两宗控制起来。
钥烟美眸眯着,并无任何表示,只是依旧看着不远处的高台,看着那个让自己充满了惊喜的男子。
一众长老见钥烟这暧昧的态度,却也不知道要如何做?
南皇见此情景,笑着开口道:
“有事好商量,又何必动怒?”
“......”
闻人平心面无表情地看着凌然,剑身上的剑气再次暴涨,剑势霸道浩大,没有任何技巧花哨,完全就是以势压人。
风止,光暗。
圣殿的灯火煌煌赫赫,甚至将圣殿下方的湖面也映照出一片星星点点的璀璨。
凌然眸子紧紧地眯着,周身的道韵之气浮动,达到了合道这个层次,一举一动便已经不再是两人之间的争斗了。
似乎双方的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
高台之上突然传出了一道熟悉的淡淡的声音。
声音依旧不大,但是传在所有人的耳中却是极为的清晰。
苏北轻轻地牵住了剑娘的小手,向前迈出了一步,看着林多,看着无华阙众人,看着圣殿的数十万修士,看着苍穹之镜外二十一州的所有人。
月色下,那一头长发被青冠束着。一身雪白的长衫其边角处盛开着朵朵海棠,灯火燎着袍角。
而后。
苏北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轻俯下身子,拉着她的柔荑,温柔道:
“剑娘,你愿意做我的徒儿吗?”
指尖传来极为舒适的触觉,剑娘脸色变的通红,下意识的咬着下唇,眸子中满是震惊的看着苏北,身子轻轻地颤抖着。
在这个高台之上,面前的男子对着整个二十一州之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咬着薄唇,脑袋里乱得厉害,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苏北知道她的性格,那般温柔,微微地叹息。
便是也没有等她的同意,抬起头,看着同样一脸震惊的林多,看着满殿的寂静。
“苏某门下只有两位亲传弟子。”
“今日,剑娘便是苏某门下的亲传三弟子。”
“......”
嘶——
下一刻!
便是轰然一声炸裂!
“苏长老收了那个哑巴为弟子??”
“这......还是亲传弟子?!”
“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子是剑宗的杂役弟子吧!这......”
“......”
苏北没有去管耳边中传来的铺天盖地的议论声,看着面色铁青,似乎还没有震惊之中缓过神来的林多,继续道:
“半年后,便是二十一州的天下大比。”
“苏某不但会收剑娘为弟子,同样还会让剑娘出战!”
“不知林长老敢否同苏某做一个约定?”
林多咬牙切齿的盯着面前一脸淡然的男子,冷冷道:
“什么约定?”
苏北一步踏出,淡漠地声音回荡在整个圣殿:
“半年之约,天下为证!”
“苏某的三弟子剑娘,挑战无华阙此届各长老门下任何一名弟子!”
“就在天下大比!”
“......”
.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东皇可是有妹妹亦或者姐姐吗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一百八十六章东皇可是有妹妹亦或者姐姐吗?苏北的话音一落,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皆是震惊了。
萧若情同墨离的神情有些错愕,怔怔的看着苏北,看着苏北手中拉着的那个有些柔弱的女孩。
这一变故让两人始料不及,亦或者说从心底之中没有想要去接受。
剑娘为什么会成为师尊的三弟子?
那......子君呢?
萧若卿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柔弱的女子以及那个面容和煦的师尊,轻轻叹了一口气:
“或许这便是自己如此在意他的原因?”
只是为什么这一种温柔却不是单独对自己的?
高台之下的林多显然更是一点的疑惑,甚至于他还有一种错觉,这苏长老是不是疯了?
即便是他一时心血来潮收这个哑巴女子为徒弟,自己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他却胆敢放言,让这个三弟子在半年之后挑战无华阙长老门下的所有弟子?
这句话若是换成他的那两名亲传弟子身上,或许还有几分震慑力,亦或者是让人期待......只是现在这個修为不过是练气,甚至于连普通修士都不如的女子来挑战无华阙?
他疯了?
看着眸子不断变换地林多,苏北淡淡地开口道:
“怎么?林长老不敢接受吗?”
说话之间却是不忘轻轻地拍着剑娘的柔荑,自己能感受到她的身躯颤抖,是不是自己突然之间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圣殿中一片的寂静。
苏北说话之间嘴角却是微微露出一丝苦涩,自己也许是一时间冲昏了头?
不过却也并不后悔,对于这个坚毅的女子,这个在寒冬中,练舞之余,依旧不忘在洗剑池擦拭剑身的女子,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想法?或许她能行呢?
“叮!”
“恭喜宿主成功收徒,获得收徒次数加一。”
“恭喜宿主获得一次十连抽奖机会,是否抽取?”
听着脑海中传来的系统声音,苏北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是没有选择立刻使用抽取。
林多冷哼了一声,阴沉着脸。
对于这个约定对于无华阙确实没有半分的好处,赢了?又能说明什么?可是输了......虽然并没有这个概率。
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却也是不好拒绝,看了一眼凌然长老,以及长老台之上的王通。
也只能接下来了。
谁也没有料到,长老台之上,一直翘着腿端坐在椅子上的钥烟却是突然之间生出了一丝兴趣,唯恐天下不乱道:
“有趣,那苏长老同林长老的这一场赌约,便是由圣地见证吧。”
“......”
说话之间,姬南珏明显能看得到似乎她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丝狡黠之意,目光再次的转向高台之上,饱含着深意地看着那个男子,明日去青云观奉一祝香火后,找个机会单独见见他吧。
身旁的皇后林瑾瑜看着苏北,面色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只是心中暗自想到,明日一定要寻个机会找他一下,拿回自己的肚兜!
在圣地的一众长老的调节之下,无华阙同剑宗纷纷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
开幕式依旧在进行着,只是很明显,经过这么一件件惊心动魄的事,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有些意兴阑珊。
圣殿之中回荡着稀稀拉拉的掌声。
......
剑娘的大脑袋一直是处于空白,被苏北拉着小手走下高台之时,依旧是没有从宕机之中缓过神来。
身边皆是各种而扬的议论声音,诸如剑宗苏长老竟然如此如此?为什么要收这个女子啊?之类的云云。
自己是莫名的成为了他的徒儿吗?
半年之后还要去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去挑战无华阙?
她的脸色有些煞白,步履也有些蹒跚,在苏北看来只是由于过于紧张导致的。
只是她的心中所想的却很多很多。
萧师姐同墨师姐会不会接纳自己?
或许是应该开心的?自己应该表现得更激动一些!这是一步登天了啊,从一名杂役弟子直接到亲传弟子......应该是吧。
只是为什么泪水会在自己的眼眶中打转?
就这么一直浑浑噩噩的跟着苏北来到了剑宗的驻地高台之上,听着一众剑宗弟子的欢呼声,双目茫然地坐下。
正在迷惑之际,突然变是感觉到整个身体似乎沉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剑娘轻轻颤抖了一下。
“却是忽略了你的感受。”
苏北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涩,看着她迷惘的双眸。
对她而言压力是不是过于大了,自己是不是过于霸道了一些,甚至于也没有征求她的意见?
只是在苏北的心中,剑娘却是有着一个不一样的地位,她是自己真真正正收的弟子,没有夹杂着什么红色的气运,没有去想的那么多,只是想要收她为弟子。
剑娘忙是摇头,挥着小手,一脸紧张地看着苏北。
自己的这一番表现会不会让他感到很失望?自己应该立刻振作起来,至少......至少半年之后不要败的太难看,若是被人一下子就打倒了,他心底会很失望吧。
——即便自己只是他作为赌约而收的弟子,可是他对自己的温柔却不是假的......
剑娘很清楚,本质上自己同两个师姐是不同的,自己或许只是苏北的一个赌约而已,即便是不是自己,在高台之上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师尊都会将她收为徒弟的。
伏在苏北宽阔的怀上,鼻尖传来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只觉得被他轻轻抚摸过之处皆是升起了一股热度逐渐变的软绵了起来。
苏北对剑娘的胡思乱想却是丝毫不知,看着如此表现的剑娘,苏北心中的那一番莫名升腾起来的大男子主义似乎是得到了一丝满足。
这才是一个徒弟应该有的表现吧,想一想之前的那两两个,一个近乎将自己泡进了醋缸子中,一个......不太好评价。
苏北背负着双手,重新回到了几女身边。
确是发现几人皆是用一个十分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苏北有些疑惑地看着几人,开口道: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萧若情走上前,在苏北错愕的目光中,张嘴便是朝着他的大手咬了一口。
“嘶——”
苏北奋力地甩开了她,一脸古怪地看着败家徒弟。
“师尊,可真的是很‘温柔’呢!”
这个温柔的字眼被萧若情咬的很重。
苏北稍微愣了一下,似乎是反应过来了,看着手上一道有些深的牙印,不过咬的却并不重,只是微微有些泛红,一时间有些尴尬,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着苏北的反应,萧若情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手捧着那杯酸梅汤喝了一大口。
却也知道心中的那一丝慌乱,并不是因为苏北收了剑娘为徒弟,而是三师妹不是李子君。
这一番变化,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一世轮回的原因?
墨离倒是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看了一眼苏北,轻轻开口道:
“恭喜师尊。”
见到墨离的模样,苏北匝了匝嘴,自己这个徒儿倒是还算不错,至少没有上来就咬自己一口。
随着开幕式今日最后一个宗门登台结束,在圣地弟子的讲演中,近千的宗门开始陆陆续续地退场,人头簇拥,摩肩擦踵。
苏北跟随着剑宗的众人朝着剑宗驻地走去,也算是累了一天,连调侃自己两个败家徒弟,哦,现在已经是三个了。
连欺负三个败家徒弟的心思也没有,回到院落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
今时,剑宗的招生应该会有所提高吧,虽说中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至于剑娘,自己可是还有几颗造化丹没有用的,按道理这个命途多舛的女子应该也是有气运加身的吧,只是不知为何自己之前看过几次,她都没有......
“这可有些难办啊!”
苏北苦涩的笑了一下,自己吹牛吹得大了,这样下去,半年之后的天下大比剑娘拿头打啊?
即便是自己的两个红色气运弟子也不一定说能战胜无华阙的一众弟子,这个宗门这么多年势头直逼道宗,甚至于隐隐有代替道宗的野心,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便是可以胜得过。
好在自己留了一个心眼,只是说挑战,并没有说战胜!
一想到剑娘,这个柔弱却又乖巧的的想让人护在怀中的女子,高台之上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苏北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她可是成为自己的弟子,这种有些怯懦的性子是需要改一改了。”
“......”
......
次日,红日衔上柳梢。
苏北醒来,睁开了眸子。
昨日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出来一个所以然,脑袋有些大,怔怔地看着窗外愣神。
因为剑宗的招新已经是演出结束了,苏北并没有什么什么想要再去一次圣殿的想法。
毕竟十大宗门,以及相当一部分的百大宗门也皆是招生结束了,剩余的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一众剑宗弟子在闻人平心的带领下朝着圣殿走去,也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人来找自己,无我境界之下,似乎能感觉到两个徒儿正在盘坐着修炼。
“登仙台照这么看,估计还要个几天才能开放吧......”
苏北整理了一下衣衫,推门,望着明晃晃的朝阳,怅然一叹:
“好久没有单独地外出过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身边似乎是围绕着越来越多的人?
剑宗的开幕式结束后,心中最后一大块石头放下了,接下来的登仙台同自己没有半点的关系。
只是心中却又是压下了一个沉重的许诺,那时自己对大师姐所说的,剑宗会好起来的。
到底还是咸鱼不起来啊......
稍微思考了一下,苏北并没有同两个徒弟打招呼,自己一人便是朝着院落之外走去,散散心。
“都说乌城的青云观景色绝美......”
严格来说,乌城有两大绝世奇观。
其中之一是圣殿,而另一个便是青云观。
青云观同圣殿并列,名字不过只是一个普通道观,不过据说千年之前,二十一州的最后一名仙人曾经再此道观飞升,在此后,氤氲灵气弥漫整座道观,仙气四散。
圣地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修缮这座道观,如今的规模,却已经是不亚于圣殿了。
或许是因为乌城的修士几乎全去圣殿观看开幕式了,街道上不负之前的鼎沸,略微有些萧瑟,只能见得几个慈眉善目的老者一点一点的扫着门面前的灰土。
微风拂动着,刚出芽的新柳微微摇晃。
这一场自天刚蒙蒙亮之际便是开始落下的细雨绵延着,淅淅沥沥落下,落在乌城中,丝丝缕缕,仿若怀春的二八女子,欲语还羞。
数不清的河流在乌城之中穿梭着,落水滴在上面打着涟漪。
一把油纸伞停在街道上,这是上次单无澜的那一把伞。
苏北持着伞一步一步地朝着青云观的方向走去,缩地成寸,一步便是一里之远。
不多时便是已经到了乌城的边界,望着那高耸的青云山。
青云观正好位于山中的一片云雾线之上,若是从山顶之上向下看,满目的云海,宛若天上仙境一般。
“不愧是飞升的好地方。”
即便是自己没有刻意的运行功法,在这粘稠的氤氲灵气的带动之下,苏北依旧能感受得到体内充裕的灵气沿着脉络行走。
登上青云观,穿过层层的回廊。
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道童在道观之内,也没有多少的游人。
来到主殿,苏北来到那被称之为青云道人的仙人雕塑之前,看着一个高耸的牌子,其上刻着碑文:
“香通三界之中,烟透九霄之上,香达万圣大罗天,香格千真紫府仙。香满虚空凝瑞霭,香腾帝座散香烟。一炉既腾,万真洞鉴。”
大概意思便是在哪里上香祈福都是一样,不必纠结于香炉还是殿外,烟都可以上达九霄,可以到达三十六天万圣大罗天,到达千真紫府仙,香烟可以到一切地方,只要在香炉中焚香。
从道童的手中接过了几炷香,便是走上前去想要随意的插上,香炉之上插着的几根新的香火,还在燃烧着,了了的青烟拂面。
苏北拜了拜,只觉得似乎是放松了许多,转身出了主殿,却是突然看到了一个极其俊美的身影。
青衣无垢,长发如墨,没了那一身黑金色的龙袍,倒像是个翩翩浊世贵族公子,优雅入骨。
东皇?
他也在这儿?
虽然并不想同这个貌似有着龙阳癖好的玻璃男子有什么交集,但是眼看着他的目光朝着自己看了过来,还是讪讪地笑了一下,开口道:
“苏某见过东皇,好巧啊......”
姬南珏的眸子明显一亮,冲着苏北笑道:
“见过苏长老,苏长老没有去圣殿吗?”
看着这有些灼灼地目光,苏北下意识地便是觉得身体有些寒意,只是却又是光明正大的打量着他的面庞,这一次他是没有带面具的,看的极为清晰。
这要是个女人就好了。
隐隐约约倒好像是同......同那个不悔崖之下的女子有着七分相似?
“久闻这青云观,苏某来此地散散心,不知东皇......”
姬南珏向前一步,心中却是不知道苏北所想,轻轻地开口道:
“朕......姬某来此地为我东风百姓祈一炷香火福。”
“苏长老也不必叫姬某东皇了,私下里叫姬某姬兄便可以了......”
“......”
听着淡淡地带着磁性的嗓音,看着这个越看越面熟的脸庞,苏北面色有一丝的狐疑之色,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苏某有一丝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姬南珏很明显对苏北有着一丝兴趣,笑了笑道:
“苏长老请说。”
苏北轻咳一声,面色古怪,但却又是极为认真道:
“东......姬兄可是有亲妹妹亦或者亲姐姐吗?”
“......”
姬南珏愣一了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自己身为皇室之人,自然是有的......
似乎苏北也是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有些愚蠢,连忙又是笑了一下道:
“苏某的意思是,姬兄可是有亲姐妹吗?”
“......”
第一百八十七章 佳酿醉浮生一笑添红霞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一百八十七章佳酿醉浮生,一笑添红霞!姬南珏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苏北是何意?
或许苏北是见到姬南珏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自己,仔细一思索,自己上来便是贸然询问人家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
哪有人会这样说话的啊?却也是因为面前的东皇,同自己在不悔崖下见到的那名女子,太过于相似了。
“倒是苏某有些唐突了。”
看着那张俊美若玉的面庞之上带着些许的思索之意,苏北开口道:
“苏某曾经在不悔崖之下见过一名女子,不知为何,他倒是同姬兄有着七分的相似!”
“所以苏某才会有此一问!”
姬南珏的眉头轻轻地挑了一下,心中不由得一动,不过面上却是并没有什么变化,微微一笑道: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姬某确实是有一舍妹,名为南姬,怎么苏长老同南姬相识?”
心中却是在思索,若是皇后在这儿怕是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自己的谎言。
听到姬南珏的话,苏北的眸子一亮,果不其然,倒是没有想到东皇的妹妹修为境界如此高深,那他本人怕是至少也要渡劫以上吧。
这样看来也能解释得清楚为何圣女会和他有所交集了,估计南姬便是圣地的一名长老!
“南姬仙子曾救过苏某的命,大恩难以忘怀,上次分别实在是过于仓促了,苏某一直想要同她再见一面,以表示谢意。”
苏北说话之间,相信自己的眸子中所带的目光一定是清澈而灼灼,带着一股坦荡之气的!
姬南珏嘴角露出一丝异样,随意地对苏北摆了一下手说道:
“舍妹只是随手而为之罢了,苏长老不必在意!”
苏北却是一脸严肃,大有不见南姬不罢休之意,开口道:
“姬兄,你是南姬仙子的兄长不假,但是你也不能擅自对南姬仙子做决定!”
“苏某虽说修为并不高,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只是分别匆匆,救命之恩又怎么可以随意就算了?”
“......”
看着苏北如此正经的模样,姬南珏愣了一下,心中却突然是升起了一丝怪异之色,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嗯,舍妹曾在不悔崖之下救过苏长老的命?”
“那苏长老觉得南姬为人如何?”
心中却是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些在意面前之人的评价,竟是升起了一丝期待。
苏北认真的思索了一下,那天晚上同南姬仙子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值得自己回忆的事。
思来想去好像两人之间并没有聊过什么,就在一块吃了点烤腰子?
“南姬仙子给苏某的感觉,嗯,有一些不真实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苏某觉得她似乎有些孤独,或许强者都是这样的性格?特立独行?”
“......”
并没有因为面前之人是那个南姬仙子的兄长,苏北便是捡好听的说,在这等强者面前又何必做出一副虚伪的模样?
孤独吗?
东皇略有一丝错愕,随即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倒是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人心中是这么一个形象。
“虽然南姬仙子并没有同苏某说过什么,但是苏某还是能感觉到似乎她背负了一些很沉重的东西。”
“说来惭愧,苏某什么也没有做,却是得到了不少的好处,那个合道妖兽的妖丹,还有剑宗的功法......”
“而且,她竟然不喜欢吃腰子!”
“......”
听到这一句话,姬南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什么不喜欢吃腰子?”
绝美的容颜刹那间宛若冰雪消融一般,绽放!
苏北望着这张有些熟悉的脸,不由得一怔,恍惚之间仿佛又是看见了那晚在自己心中留下了一个很深刻印象的女子。
——那也是自己第一次见到的宛若仙子一般高不可攀的女子。
随即连忙是摇了摇头,默默念叨着自己的取向应该是没有问题!
自己又不是玻璃!也绝对不是什么肤浅之人,而且这个男人可是一個有妇之夫啊!好看又怎么样?
可是话说回来怎么会有生的这么阴柔的男子?那林皇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同塌而眠不会有怪异的感觉吗?
姬南珏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敛去了笑容,淡淡道:
“苏长老的这番话姬某会为舍妹带到的。”
“今日天气甚好,苏长老不若同姬某共游这青云观?”
“......”
对于这个男子虽然从未曾见过几面,只是随着对他越发深入的了解,就仿若是一个无敌的黑洞,令人想要去探寻,这种感觉是自己从未曾有过的。
苏北看着面前的东皇,之前对他有过种种的猜测,不过真正的同他交谈起来,却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没有丝毫的高高在上,一言一行轻描淡写宛若温润君子一般。
这种让人无形中生出好感的境界才真正是他了不得的一面吧。
“那便是麻烦姬兄了......”
青云观后山下有一湖,名为瀚海。
因为极为浩瀚的缘故,颇有几分大海的广阔,因而取名。
细雨如棉依旧是滴落在湖面之上,望着面前的一切几日来的压力似乎伴随着浪潮声音逐渐地消退。
苏北想了想,升起一丝童趣,在地上随便的捡了一块在蓝星一定能被村头的小子视为神器的扁平石块,扔向了湖水中,看着石块翻斗着跟头,嘴角露出笑意。
姬南珏看着苏北孩子模样的神情,轻言开口道:
“苏长老为何会收那个孩子为徒弟?”
苏北叹了一口气,背负着双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说起来收剑娘为徒弟确实是苏北自发地本意,一直以来都是跟随着系统所指引的红色气运女子收徒,目的本就是不纯,说不上来的怪异,而且自己所收的徒弟确实一个比一个奇怪,亦或者说自己见到的红色气运的女子都是这般奇怪。
有的时候苏北甚至会怀疑这些女子怕不是系统有意而为之的吧,为何偏偏只有她们是红色的?
“收徒全看本心吧,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喜欢那个孩子,喜欢她不争却是坚强的性子。”
“如果没有那时的情景,苏某估计也会在某个时间收下她吧。”
“收徒又哪有那么多说法?难道一定要那种天底下最好天赋的苗子吗?”
“......”
姬南珏看着回过头来瞅向自己的苏北,一双温和的眸子中荡漾着的笑意在他的脸上徘徊着,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那是一种自己能感受得到的亲近,或者说在这个男子身上她感受到了当时同师尊钥烟身上相同的东西。
那个在这个天下绝大部分人所不能理解的做法。
在高台之上自己也曾想过他或许只是为了搏一个名声,亦或者是为了为剑宗拉生源而故意的作秀,毕竟大部分人在那一阵子的激动之中可能会接受了或者说热血上头了,随着气氛鼓掌。
只是冷静下来后,又有多少人真的会在意呢?
她好像是了解了这个男人了,别的不知道,但是她清楚,至少在那一刻,那个叫剑娘的小姑娘一定会觉得很幸福吧。
从姬南珏的眸子中,苏北似乎是感受到了同自己某一刻,因为来自于蓝星,而带来的类似的东西,但是却又不完全相同,那双美眸中仿佛是一汪净水,清澈透亮。
阴沉的天并没有给苏北带来郁闷的感觉,看着沉默的姬南珏,苏北想了想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坛酒,放在两人中间,席地而坐!
“姬兄可要尝尝这坛酒!是苏某亲自酿的!”
“浮生醉!”
说话之间言语有些得意,对于自己独特的酿酒手法,苏北自信能让眼前之人眸子一亮!
浪潮哗啦哗啦的作响。
闻着酒坛中传来的酒香,姬南珏明显有一丝好奇之意,下意识地开口道:
“上次你为何不拿出来?”
上次?
什么上次?
苏北一脸狐疑地看着姬南珏,又是疑惑地看了一下酒坛子,自己不是和他第一次见面吗?
姬南珏瞬间便是反应了过来,暗道一声好险,轻咳了一声,淡淡道:
“姬某的意思是,刚才,之前,上次,你怎么不拿出来!”
哦!
苏北恍然,冲着姬南珏笑道:
“在我的家乡,在一起喝过酒便是朋友了!”
说话间,便是将酒倒在了两个玉碗之中。
“酒这东西,浅尝小酌怡情,狂饮烂啜乱心!”
“苏某的一个师弟便是过于贪酒,前不久借着酒兴,还把二长老的坟头点了......”
“......”
姬南珏看着眼前的酒,心中暗自道,也罢今日难得空闲,就纵容自己一次吧!
涛声不绝于耳。
或许是因为对于东皇的印象比较好?又或者对于东皇登基之后推行的所谓一系列政策感到好奇,许久未曾尽兴的苏北,借着酒劲,说话之间越发的随便起来。
并没有用灵气去特意化开酒劲,一碗接着一碗,两人越聊越是惊喜,这个至少得有渡劫的男子竟是给苏北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阳光懒懒散散地落在这一方天地,洒在苏北面前的青衣男子身上,红晕之色浮在了‘他’的脸庞之上,竟是恍惚之间给了苏北一种倾国倾城之感。
隐隐约约间,那一道身影似乎不再是那个震慑于整个二十一州的天大人物,只是一个交往已久的好友一般。
“佳酿醉浮生,一笑添红霞!”
入春的江南,静美。
千里烟波。
微风拂面,片片鳞波若抖纱。
能看见远处地艄公站在蓬船头,推了推头上竹笠,一声吆喝悠远,惊得飞鸟拍空簌簌而起,其眉梢轻扬默声而笑,取长竿探水。
碧纹一点,荡开。
苏北信口拈来了诗句,不知为何,又好像是错觉,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男子脸庞好似更红了。
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暗道,该死,自己真的不会是觉醒了某个可怕的属性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北兄你醉了不是姬兄你醉了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一百八十八章北兄,你醉了?不,是姬兄你醉了!酒坛中的酒度数不小,两人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很快一坛酒便是见底了,苏北双脚虚浮,眸子迷离的站了起来,打了一个酒嗝,捧着酒坛子,想要看看里面为什么只有这么少。
一阵风吹过,一个颤抖,身子便是歪了下去。
整个人一瞬间便是栽在了姬南珏的身上。
姬南珏的双颊绯红,一时间有些懵,推搡着苏北,眼波迷离,发丝凌乱,声音吐气如兰,一股浮生醉特有的醇香:
“北兄,你醉了!”
苏北只觉得躺在东皇身上,感受着他肩膀的消瘦,软的要命的身子,鼻尖还萦绕着淡淡地清香,就不像是个男人!
长发飘扬,微风吹过将苏北同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而后纷扬的飞开。
“不!是姬兄你醉了!”
苏北压在他的身上,便是想要起身,伸出手撑着地面,一个不注意,脑袋便是栽在了姬南珏的身上某处。
虽然只隔着丝绸缎面,但是苏北依旧是能感觉到身下这個男人似乎有些软趴趴的!
“姬兄啊,你长得这么好看,就像个娘们!”
“你是不是每日处理政务,太劳累了!”
“你这......你这体质不行啊,得......得练!肌肉太软了!”
“......”
苏北有些咬字不清淅,看着放在姬南珏前面的碗,也没有在意是不是她喝过的,端起来便是狂饮一大口。
姬南珏得脑袋昏昏沉沉,只觉得身体被苏北压着过于得沉重,眸子半闭半睁,脸上浮现着红晕之色。
不多时一个胳膊便是已经搭在了她雪白的玉颈之上,苏北浑然不在意,同姬南珏得交谈,真的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找到了知己一般,这个亲昵得动作,在好兄弟之间在寻常不过了。
勾肩搭背吗!
大手却好像是玩乐一般,随意地朝着‘姬兄’得咯吱窝伸去!
当苏北的大手触碰上姬南珏得腰肢那一刻,即便以她得修为,身子依旧是轻轻一颤。
虽然是隔着两层绸缎薄衫,但是依旧能感受到苏北手指之间清晰得温度!
连忙是捂住了自己的衣衫,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想要随意的将他的大手拍开,脸上却是早已经浮现出了染上一层酡红,不过好在本来就因为酒精的作用,并不甚分明。
若是寻常之人这样轻浮了自己,怕是那人早已经化作飞灰了。
只是不知为何,对眼前的这个男子自己却是打心眼中没有那种排斥!
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东皇,是姬南珏而已。
苏北却是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那一种柔软的感觉竟是让自己发自内心的一怔。
好像单无澜都不曾有姬兄的肌肤细腻?
温暖馨香的气味?
柔若无骨的身姿?
细如丝缕的青丝?
光滑细腻的背脊?
再细看那张绝美的中性容颜,不由暗自惊叹道,没想到自己真的有断袖之癖!?
吓的是一个激灵,酒也醒了一半,连忙是松开了大手,再次看向面前的东皇,她似乎也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清醒了许多,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口,掩饰了一下尴尬。
姬南珏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内心,表情复杂的望着苏北,开口道:
“北兄!我们......是朋友了吧!”
听着姬南珏突然说的一句话,苏北笑了笑,说道:
“当然!”
阳光洒下,苏北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尊贵的男子,似乎刚才的醉态从来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姬南珏,是自己的朋友吗?这个词语在这个世界似乎终于是用上了呢。
“姬兄来青云观,为何不曾带上皇后?”
突然想起了林瑾瑜,苏北想到了自己储物戒指中的那个凤凰肚兜,一时间有些心虚。
自己这算不算是......黄毛?
一种愧疚之感爬满了心头,一时间,只觉得无颜面对眼前的这个苦主,轻轻地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究竟要怎么弥补自己的过错呢?要不今天找个时间把肚兜还给林皇后吧......
听到苏北的话语,姬南珏并没有过多的表示,随意地笑了一下开口道:
“皇后说今日要自己去乌城逛逛,见一个朋友,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朋友。”
听到姬南珏的话语,苏北下意识地便是觉得林瑾瑜的那个所谓的朋友似乎同自己有关!
不过还是在不断地麻痹着自己,不让自己去多想......
“说起来,明日圣女便是将那块长老令牌做好了。”
“苏长老可以带着你的几个徒儿去一趟之前来过的那个院落......”
姬南珏恢复了之前温润翩翩公子的模样,看着苏北,轻轻一眨睫毛,似有所思,浅浅一笑。
“圣女的指点可真的是不可多得的。”
“北兄还是要多考虑一下。”
“......”
似乎是因为同苏北的关系有了质的发展,姬南珏好心地提点了他一下,言语中还是不希望面前的男子将这大好的机会让给他的徒儿。
毕竟对于自己来说,苏北的修为确实太低了......
苏北却是笑了笑,淡淡道:
“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苏某并不是什么贪心之人,适可而止便是最好的了,知足者常乐。”
只是说话之间明显没有之前自然,或许自己现在的样子便是那种道貌昂然的伪君子?
——指点自己太过于浪费了。
姬南珏却是没有怀疑他,毕竟早在不悔崖之下,这个男人便是如此,只得叹了一口气,眸子看向他更加的不解了,心中的那一丝感触却是越来越深,还真有如此心性之人吗?
不自见,不自是,不自伐,不自矜,夫唯不争。
“见素抱朴,少私寡欲,姬某当敬北兄浮一大白!”
“......”
感受着浪潮似乎逐渐地平息下去,烟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姬南珏感觉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看向苏北开口道:
“时候不早了,倒是不知道北兄现在住在哪?”
“今日能得北兄的好酒,过几日便是由姬某做东吧。”
看着面前一身月冠白衫绣海棠的男子,姬南珏想了想继续道:
“北兄可知距离乌城不远处的洞庭涧?那里也是圣地难得的景象。”
“若是北兄有空闲的话,不若登仙台之后,我们便是在那里畅谈一次吧!”
“......”
洞庭涧?
苏北虽也听过此地,不过却也未曾去过。
不过想到姬南珏回朝后,可能很少有这等空闲的时间了,也是满心欢喜的答应。
道观的钟一声声回响,在重檐楼阁间飘荡。
阳光恍恍惚惚照着飞阁檐角,清脆的风铃声也随之惆怅起来。
姬南珏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在苏北的不注意之间悄悄紧了一下裹熊布。
青丝流泻如瀑,在风中飘扬,遮住了她的脸颊。
“姬某便是送送北兄吧!”
苏北笑了一下,也并没有拒绝她。
......
剑宗驻地之外。
内里淡蓝色窄袖的襦裙,外罩红色绣凤凰纱衣,深紫色的绣鞋,头束凤羽步摇的林瑾瑜,正背负双手漫步于剑宗驻地的一众院落之外。
几名巡逻的剑宗弟子一脸狐疑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女子。
略施薄妆,身段婀娜,关键还气态不凡,从容淡定,大有八风不动的做派!
若不是因为她的气质与众不同,剑宗弟子早就把这个鬼鬼祟祟身影的女子抓起来了!
“那会不会是坏女人?”
“不能吧,气质这般尊贵,又穿的如此大方,还这么美......不像啊!”
“苏长老说过,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终于为首的那个胖子下定了决心,本着为守护剑宗的荣誉,眼神坚定的朝着那个正在垫着脚尖朝墙里看的女子走了过来。
林瑾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暗自‘呸’了一声,凤眸直视着剑宗驻地。
自己只不过是要东西罢了,怎么会突然紧张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便是看见了几名剑宗弟子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为首的那名弟子虽然极为谦逊平和,但是林瑾瑜还是能看出他眸子中的一丝警惕之色。
“这位鬼鬼祟祟地小姐,请问您来剑宗是有什么事吗?”
林瑾瑜一时间气乐了,说自己鬼鬼祟祟?
但还是平静下心,看着几名剑宗弟子,微笑道:
“剑宗苏长老的院落在哪?本宫找他有要事!”
这时候一名剑宗弟子反应过来了,似乎上一次席长老的寿宴大典上,自己见到过她!
连忙是压下心头的波澜,开口道:
“弟子见过林皇后!倒是不知道林皇后来剑宗,有失远迎!请包含一下!”
一名瘦子弟子一脸的笑意,随后便是朝着不远处那个古香古色的院落一指,开口道:
“那边便是苏长老的院落,就是不知道苏长老是不是去圣殿了。”
“林皇后需要带路吗?”
林瑾瑜恢复了以往的雍容华贵,莞尔一笑道:
“多谢,不用了!”
说着一步便是跨到了那个院落,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不多时,便是听到门内似乎有着一声嘟囔:
“师尊,你怎么才回来?是不是又是和九师叔去哪里花前月下了?”
咯吱——
大门开了。
萧若情有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搓了搓眼睛一脸的错愕之色。
林皇后?
她怎么来了?
脑子一乱,一阵的胡思乱想,似乎已经想到了师尊......
“苏长老不在吗?他去哪里了?”
林瑾瑜倒是没有去看萧若情不断变换的脸庞,随意地打量了一下院落,轻声问道。
这个时候一道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一名银发弟子朝着屋内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林瑾瑜淡淡道:
“墨离见过林皇后,家师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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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相遇 夺夫之恨不共戴天
林瑾瑜的眸子打量着面前的银发女子,这就是那天晚上苏北在天下人面前收的徒弟吧。
没曾想,短短几天时间,修为竟然已经达到筑基巅峰了?
不过又想到了那一颗珍贵的造化丹,心中幽幽叹了一口气,他真的将那个造化丹给她吃掉了。
“林皇后来找师尊做什么?”
“......”
萧若情神情有些疑惑,按道理师尊同这个皇后应该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啊?这个时间她不应该高坐在长老太上, 对那一个个节目评头论足吗?怎么有时间找师尊?
能有什么事情比开幕式的观礼更为重要?
上下仔细地打量着她,乌黑的发丝盘起露出白皙的脖颈,头束着凤羽步摇,一双凤眸含着说不清的意味,容颜似乎在阳光之下染着淡淡地红晕,而身上的红色纱衣在光芒照射之下, 微微带出了一点透明感。
雄伟地山峦近乎欲出,腰肢紧束, 更显出十分的纤细与柔美。
而那双修长莹润的玉腿藏在襦裙之下, 唯一能够显露的唯有蜿蜒的曲线。
莫非?
似乎是想到了心中的那個可能,萧若情的表情有些复杂,但还是将林瑾瑜请进了屋内,为她沏上了一壶茶水。
——师尊身边总是会聚集着各种各样的女子。
林瑾瑜心中有些乱,她原以为苏北会在院落中,其实认真地说起来,自己也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说来索要肚兜也不过是用来说服自己内心的一种借口而已,只不过是想要见一见这个奇怪的男子。
“嗯,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同苏长老索要点东西。”
索要东西?
墨离走上前,淡笑道:
“林皇后再此小坐片刻吧, 师尊应该就快要回来了。”
在知微境界下,墨离能明显地感受到这个女人内心的一丝焦灼之意,包括她总是下意识地摩梭茶杯的杯壁, 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不知是索要什么东西呢?能让林皇后特意前来寻找师尊。”
墨离嘴角露出笑意, 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却是在盘算着,这个女人同师尊了了无几的交集, 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她如此在意。
林瑾瑜脸色润红,似乎是想起了在那晚的月色下,寒潭中,尽管苏北一直在强调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却还是心中有所恼火。
在苏北这两个徒弟虎视眈眈的目光注视下,林瑾瑜黛眉轻蹙,轻咳了一声,淡淡道:
“既然苏长老不在的话,那本宫便告辞了。”
说话之间,便已经是起身准备朝着门外走去。
此次前来本就是背着东皇,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擅自前来一个男人的院落,还不知道做什么感想呢。
就在还未走出院落的大门之时,突然两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姬兄,今,今天天,就送到这儿吧......嗝!”
“再送,就到床上了, 哈哈哈!”
紧接着便是另一道声音传来,似乎是很兴奋地样子,只是依旧是醉醺醺的, 恍若没有尽兴:
“下次,某一定同北兄对着长空朗月,饮酒赋诗,岂不快哉!”
“这么快就到了吗?是姬某醉的太深了吗?为何好似见到了皇后?”
“......”
说话之间却被一只手臂陡然揽住,贴近了苏北。
林瑾瑜的身子瞬间一僵,只觉得心脏一颤,凤眸怔怔地看着已经转向院落内的两道人影,檀口半张。
东皇为何会同苏长老在一块儿?自己还从未曾见过姬南珏这般模样,这是他说的同苏长老未曾谋面过??
一时间竟是连自己出现在此地不合时宜的事情都抛之九霄云外了。
就连苏北的两个败家徒弟也是眨了眨眼,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什么皇后?下次,定与姬兄促膝长谈,花前月下,风花雪月......”
“咦?林皇后怎么在这儿?”
姬南珏也终于是揉了揉眼睛,将苏北跨在自己玉颈之间的大手拿开,运转了一下灵气解开酒意,看着眼前之人,有些疑惑地开口道:
“皇后?为何在这儿?”
咳咳——
苏北的两个徒弟在咳嗽。
林瑾瑜的凤眸狐疑地看着面前两人勾肩搭背的模样,自己甚至都未曾同他有过这样的接触。
什么送到床上了?花前月下?
他一大早上就出门了,说是去青云观上香,结果就让自己看到了这一幕?若是自己没有来的话,是不是他要彻夜不归了?
自己也并非是什么妒妇,可是......哪怕是个女子也好啊!
一想到那种场面,他和男人,自己是真的接受不了。
雾水朦胧瞬间便是充满在了林瑾瑜的眸子中,她轻轻地走上前,在姬南珏错愕的目光中,充满慈悲的手伸出,轻轻地笼住他还带着一丝红霞的脸庞。
那双骄傲的凤凰眸子中,充满了怜惜与悲悯,仿佛想要承担他的苦痛与罪孽。
自己的丈夫,似乎在那一条断袖之路上越走越远了......
自己要怎么拯救他啊!
寂静——
所有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尤其是苏北满脑子的疑惑。
怎么在自己面前上演了这么一出剧情?就好像是被那个啥一样。
林瑾瑜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收回素手,凤眸一转,看着苏北,出声斥责道:
“不许你在接近东皇!”
“......”
这一刻,她将姬南珏不肯同自己同房之事全部归咎于这个男人身上了!
姬南珏却是冲着苏北抱歉的笑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神色依旧是那般莫名其妙地林瑾瑜,微不可查的撇了撇眉头,淡淡道:
“朕同北兄已成为至交好友,皇后在这儿胡言乱语些什么?”
“......”
苏北却是有些心虚,他似乎知道林皇后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地了。
——倒是没有想到上次自己将她得罪的这么彻底,不就是一个肚兜吗。
“皇后怎么会在这里?”
终于,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件事,姬南珏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林瑾瑜一时语塞,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寻找个苏北能遇见东皇?
这关于肚兜的事自己又不可能说啊?
波光流转之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苏北开口道:
“苏长老,此番前来却是希望能向你要一样东西!”
苏北的心顿时一紧,咽了咽口水瞄了一眼姬南珏,看着林瑾瑜这一身红纱的模样,不知道为何却是感觉到没有一丝的阻隔,恍惚之间依稀记得月色下自己所看见的大白馒头。
夜色下泛着莹莹,若凝脂的肌肤在黑暗中耀眼,眯成一线的‘凤目’中闪动着欲语还休的诱惑。
白花花......一尘不染......
“白皇后,那个......不知道您要什么?”
林瑾瑜却是没有听出苏北的口误,倒是姬南珏纠正了一番,笑道:
“北兄,家妻姓林。”
咳——
林瑾瑜向前一步看着苏北,神色之间有一丝不满,虽然对于这个男子自己也是有一些好奇,但是现在可以说自己某种意义上同他是情敌关系!
夺夫之恨,不共戴天!
“苏长老的那一颗寒潭玲珑珠可否借本宫一用。”
思来想去,必须要同他借个东西,自己也只能想到那晚似乎他就是因为用了这个东西才......
就在这玲珑珠的字眼传到了苏北两个败家徒弟的耳中时,一瞬间红晕之色爬满了萧若情的脸庞,似乎她立刻回忆起了几日前在不剑峰之上的荒唐一幕。
那个有些小的,发挤的奇怪藏青色衣服......
苏北却是大松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情绪,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那一颗玻璃球,放在了她的玉手上,坦然地笑道:
“这颗寒潭玲珑珠林皇后便是拿去用吧。”
姬南珏有些好奇地看着林瑾瑜手中的透亮的珠子,询问了一下苏北其中带来的功效,不由得为之动容。
“北兄,如此之重要的你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吗?”
“皇后,你怎么能擅自去向北兄索要若要如此贵重的东西?”
“......”
目光看向苏北却是越发地闪烁,柔荑轻轻地攥着。
心中却是越发的感动了起来,如此之作风,同圣人无异!
林瑾瑜却也是有些心虚,脸颊有些发烫,一切起因都是因为手中的这颗寒潭珠子。
苏北看着姬南珏的那双闪烁的眸子,嘴角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笑,怎么有一种看前世带着某种剧情的电影一般?
苦主不知道黄毛的所作之事,还一脸感动的感谢自己帮助他的妻子补习了功课!?
姬兄啊,苏某对不住你!
连忙是开口,摆手,连连道:
“无妨,无妨!”
“林皇后用完之后还给苏某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见到苏北说话,姬南珏沉思了一会,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枚冰玉包裹着的丹药,放在苏北的手中,开口道:
“礼尚往来,姬某又怎么能白收北兄的东西?”
“这一颗一品天地元黄丹,有着堪破体质枷锁的功效,不过是否有用处便是不得而为之了。”
“且赠予北兄!”
苏北若有所思地看着这枚古朴的丹药,略有些疑惑道:
“姬兄,这枚丹药的药力如何?”
姬南珏摇头,开口道:
“这是姬某在一处秘境之中寻到的,具体作用也是不清楚......”
“......”
两人一阵推搡寒暄之后,苏北将这一枚丹药塞进了储物戒指中,随后一脸微笑地目送着这一对和睦的夫妻离开。
此刻!
苏北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转过身,看着两个一脸看好戏模样的败家徒弟,苏北挑了挑眉头,轻咳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开口道:
“在想什么呢?还不好好修炼?”
“下次遇见这种事学的机灵点!”
“......”
墨离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地笑容,双颊绯红,悠悠开口道:
“弟子隐隐约约觉的林皇后似乎同师尊有某些不可言述之事。”
“难不成师尊还有夺人*这种喜好?”
“......”
第一百九十章 对墨离的惩罚
看着墨离这一副惟恐天下不乱地模样,苏北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在她错愕的眼神中,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夹在臂间,大步地朝着屋内走去。
对于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徒弟, 自己应该施展一下自己身为师尊的无上手段!
“师尊,莫非你想要对徒儿做一些不足外人道也的事吗?”
“......”
墨离的双颊绯红,眸子却已经是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身体却是没有半点的挣扎,似笑非笑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愣的发呆的萧若情。
纤纤玉指贴在了半张的檀口之外,眼帘之下,染上了一丝醉人的酡红。
苏北一脸的黑线,对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徒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墨离的身子轻盈,也不费什么力气, 只是苏北对着那盈盈一握地腰肢,算是多有一种奇妙的体会。
“莫非师尊是喜欢那种游戏吗?”
“徒儿是不是要配合一下师尊,高喊救命呢?”
“救命~”
苏北连忙捂住了她的朱唇,防止她继续喊下去。
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这都是修炼者的地方,听的可是一清二楚,万一被别人认为自己喜欢玩什么游戏......对于这个二徒弟的恶趣味,苏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将她放在了椅子之上,墨离的眸子望着苏北,轻轻舔了一下朱唇:
“师尊要惩罚徒儿吗?”
“就在这里吗?”
心中却是冷笑,只是不知道他会用何种方式惩罚自己?
说话之间, 一只柔荑轻轻地拽住了自己的领口,呲的一声,将便是将月色长裙撕破一个大大的口子, 露出了如玉的肩膀与湖月蓝色的肚兜。
“够了......你发什么疯!”
苏北连忙将她的衣衫拉上,心虚地瞥了一眼已经鼓起腮帮子朝着此地看的萧若情,那双眸子瞪得雪亮, 恨不得要吃了人一般。
“那个若情啊,能不能帮师尊,去乌城距离这里最远的地方抓一把土回来,为师要泡水喝!”
“嗯,就是现在!”
“......”
苏北极力的让自己看起来风轻云淡,一双眸子极为真诚地看着萧若情,开口道。
听着苏北想要支开自己的蹩脚的借口,萧若情冷笑,但却也知道师尊估计是想同墨离说些什么,只是孤男寡女,世风日下,朗朗乾坤,尤其是苏北此刻的动作,以及墨离的那迷离的眼神......
就仿佛是一個饿了多少天的狼突然看见了一只,甚至连毛都已经剥掉了的羊羔一般。
“师尊,徒儿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
语气有些愤愤,眸子中夹杂着恼火之意。
“你想到哪里去了?为师只是单纯的想喝离这里最远的地方的土泡的水!很单纯。”
“请相信为师!”
苏北有点伤脑筋,自己确实是很单纯的!
只是单纯的觉得同墨离深入交流谈话时, 不应该有人去打扰自己,或者说这是一件很私密的事。
萧若情愤气填膺,剁了剁脚,心中却也知道师尊肯定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只是心中有些不甘心罢了。
百般的不愿,却还是转身走的很远,给两人留一个私密的空间。
苏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过身,看着眼前坐在椅子上的二弟子。
自己的大手还抓在她褴褛地衣衫之上呢。
阳光透过窗阁,影影绰绰地影子打在地上,露出些许的斑驳。
苏北为她紧紧了身上的衣衫,一股淡淡地香气萦绕在鼻尖。
只是不知为何,在这个徒儿身边,自己闻到她身上传来的味道却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不是那种在一起时间长了,对这个气味敏感的熟悉感,而是那种血溶于水,或者换个说法,就仿佛是了解了她的一切的那般熟悉。
墨离也不知道为何今日自己会有如此大胆的表现,尽管之前也是这般?
亦或者是林瑾瑜的出现是在是让她难以忍受了,现在的弱小让自己除了伤害自己之外,做不出任何的事!
那是一种恨意,一种隐藏在她浮夸的表情之间更深层次的痛恨。
痛恨他,却又是不知所措,痛恨她们,也是不知所措。
“说起来收你为徒后,却是一直没有好好同你谈谈心呢?”
“为师心中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要故意装作这般模样呢?”
“......”
每一种极端地性格都是后天所处的环境所养成的吧。
在不悔崖之上,那个时候自己也是这么对萧若情说的吧,如今的她没了那时所背负的仇恨,整个人倒是真实了许多!
看着眼前的墨离,苏北心中没来由的有一丝的惆怅,又是因为谁才会导致她这番模样呢,人还是事还是物?
望向他疑惑地表情,那双眸子盈盈地看着自己,温和的话语在耳边回荡着,墨离咬了一下薄唇。
心中却是在冷笑,这个男人是个骗子,亦或者说极端地玩弄人心的高手,虽说不知道这一世的他同上一世是否有着不同。
轻轻地眨了一下眸子,轻笑道:
“师尊在说什么?徒儿怎么听不懂?”
苏北也没有指望自己一时半会儿的能让这个徒弟变的更为正常一些,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摸着她一头柔软的银发。
——她还是没有对自己放下戒心。
“是因为什么原因呢?族中事?还是某个人?”
墨离望着眼前的男子,心中的那一道裂痕却是因为这一句话更深了。
是了,他并不知道这一切,在他的心中能让自己这般模样的只能是家族吧。
“是你!”
这一句话从她半开玩笑的朱唇中流露了出来,夹杂着调笑的意味,只是其中却是有几分的沉重,夹杂着这一段时间来,她所作所为的意愿。
苏北怔了一下,却只当她还是不想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又何必曲意逢迎呢?”
只当墨离面对自己对她所做的一切不反抗,是在默默忍受。
墨离的眸子终于是恢复了清冷,淡淡地看着苏北,只是心中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在质问自己。
所做的一切真的是他所说的那般曲意逢迎吗?
不是的,尽管无比的痛恨他,可心中的那一抹黑暗却始终是无法彻底的湮没那一缕光,似乎就是他带给自己的那一丝光芒。
“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苏北温柔的看着她,这个二弟子有着很好的家世,有着很好的天赋,原以为她应该是那种孤傲地性子,只是时间相处久了确实发现,她似乎是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孤傲冷淡的样子,唯独对于自己从未摆出过这般姿态。
她的心应该也有一份别人不知道的痛楚吧。
既然自己是她的师尊,那这一份痛楚就理应由自己为她温柔的抚平。
“为师知道让你放下心中的一些执念很困难,不过时间还很长。”
“为师心中的墨离,应该是一个高冠束发,持剑而立,眸子中尽显清光潋滟的女子。”
“是一个一剑指苍穹,身姿一动便可以让四海蛟龙盾无所形的女子。”
“不过为师会尊重你的想法。”
“你相信为师吗?”
“......”
听着苏北在这里叨叨着,墨离咬着薄唇,玉手冰凉如水。
苏北拉着她的领口已经是松下了,她伸出一只好看的柔荑下意识地攥着。
苏北知道,相比于萧若情而言,她的执念更为沉重,更加的放不下。
不过就如同自己所说的那般,时间还长,未来也很长,自己相信会一点一点改变她的,至少先从和她建立一个信任开始吧!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己在她的身边也总是感觉到一种有些不自在,有时甚至会给自己一种错觉,相比于单无澜,似乎对于墨离更加的熟悉??
——是身体本能的那种熟悉感。
墨离却是没有回答苏北的问题,相信?还是不相信?
抬起头,眸子眨着,而后轻轻地靠近苏北,苏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师尊,你之前说的惩罚呢?”
“徒儿更关心师尊的惩罚。”
“......”
只是说话之间,银色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语调也没有如同之前那般自然。
苏北捂住脑袋,自己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堆话,她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啊......
抬起大手便是想要给她某处一下,却是见到她下意识地闭眼,绷劲紧了身子,大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
“惩罚吗?”
墨离闭着双眸,耳畔听着苏北的话语,似乎就如同一个接受审判的羔羊一般。
而后轻柔的声音,温润地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就罚伱每晚入睡之前,来到为师的房间道一声安歇吧。”
“......”
墨离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眸子中流露出了一丝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神情,怔怔地看着苏北微笑的脸。
檀口轻轻地张了一下,想说些什么却又是咽了下去。
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伪善的温柔?还是......
风轻轻地吹了进来,卷起几片花草。
似乎这个时节,就连春风都夹带着些许的温柔。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萧若情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手中捧着一个小罐子,里面装着一些浮土,气喘吁吁地朝着院落跑了进来、
“师尊,给你。”
语气明显地有些不善,带着些许的抱怨看着苏北。
苏北却是一怔,自己只是想要支开她而已,未曾想她却是真的带来了一把土。
“你还真的带来了?为师只不过是说说罢了。”
苏北接过那瓶子土,一脸苦笑的看着她。
“你!”
——一脚便是朝着苏北踹了过来。
也许是过于恼火,亦或者是将心中的那一丝埋怨隐藏在自己踹向苏北的这一脚中。
苏北眨了眨眸子,伸手捉住她的纤纤玉足轻轻一拉,而后在萧若情的惊呼之中,一把握住她的腰肢。
萧若情抓住苏北的大手,便是下意识地朝着上面一咬,这个动作越发的熟练了。
只不过相比于上一次,这次明显轻柔了许多,恍若是轻轻地一吻。
啪——
清脆的声音回荡着。
而后苏北‘大怒’,看着她雾水朦胧的眸子,握着她的纤纤玉足,便是将绣鞋脱掉,而后用力的揉捏了几下!
“师尊,你放开我......”
声音却是软绵无力,实在是缺乏震慑苏北的力量!脸上更是发烧。
双颊立刻变的通红,心跳加快到难以自制。
砰砰砰——
不是自己不挣扎,不反抗,主要是现在打不过他!等自己将来比他更强的那一天,一定将这些屈辱全部报复过来!
于是萧若情便是这般的自暴自弃!
第一百九十一章 剑娘的心事
看着已经低下了脑袋,也不挣扎也不反抗,任由自己作乱的败家徒弟,苏北自觉有些无趣。
不由得怅然感叹,似乎是觉得人生好像就是这样,像个尸体一样躺着,不反抗哪来的兴致?
阳光晃下,苏北发觉自己的这个徒儿肌肤越发显得莹白如玉,不带丝毫瑕疵。
将萧若情的玉足轻轻地放了下来,她举起手对着照射的阳光挡在眼前,光芒好像要从她的手掌中穿透一般,透亮!
“为师要出去一趟,刚收剑娘为弟子,理应为她置办一些物品的。”
“......”
说话之间眨了眨眸子,看向她。
萧若情的神情明显有一些低落,自从来乌城之后,师尊基本上便是没有在自己身边呆过很久。
只是却也知道,自己是可以对他耍一些小性子,但却也是要分的清孰重。
她并没有嚷嚷着要和苏北同去,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衫,看着苏北开口道:
“师尊,你怎么惩罚的师妹?”
眸子有些闪亮,一头墨发在空中清扬。
她当然不相信师尊能做出那种人神共愤之事,这个温柔的师尊即便是拍打自己,也会高高抬起轻轻地落下。
“小孩子一个,管那么多干嘛?”
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捡起了那只绣鞋,以及被扔在一边的白色罗袜。
“伸脚。”
萧若情双颊绯红,红意布满了耳畔,娇俏的琼鼻微微扬起,咬了一下薄唇,坐在石阶上轻轻地伸出了小脚。
柔软的纱衣贴着身躯自然地流泻而下,托在地面上,几缕发丝散落在耳边,一只粉嫩的玉足,几点豆蔻流露在外。
宛若犹自带雪的晶莹,多了几分玉洁纯净的味道。
足心有些冰凉的感觉,触碰之间更能感受到那般细腻,仿若雕琢般的艺术品。
看着苏北认真将自己的雪白罗袜往脚丫上套之时,萧若情瑶鼻皱了一下,将发丝捋到耳后,故意的捣乱,晃动着不让苏北套进去。
折腾了几次,苏北明显有些不耐烦,一把将她按住,眉头一皱,展示出了自己身为师尊的无限威严起来:
“乱动什么!”
“......”
抬起头,却是看见那双雾水盈盈的眸子,弯弯的,正看着自己。
朱唇轻挑,扬起了一个娇俏的弧度。
萧若情一只按住随风扬起的墨发,歪着精致地娇颜,一只手轻轻地抵住脸颊,看着苏北‘咯咯’的乐着。
春风送暖,卷起花草纷飞,围绕在她的身边飞舞着。
——有女子豆蔻樱艳,一笑,惊了满园春色。
苏北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恍惚之间似乎是突然了解了,在那個春天,伦也君看到圣人惠的那般感受。
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
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手上的动作不自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双眸相望,看着眼前的徒儿,谁能看清那琉璃般的眸子深处,到底藏着什么呢?
突然。
萧若情探出玉颈,在苏北的脸颊上浅浅一啄。
电光闪耀之间,她修长白皙的脖颈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墨色的眸子中带着琉璃透彻,半开半闭的闪动着羞涩与迷离的光。
苏北怔然地看着自己的败家徒弟,似乎脸颊两边依稀还残留着温暖湿润的触觉,只是还没有来的及细细地感受,唇瓣就已经分离。
萧若情的脸颊绯红一片,宛若晚霞一般灼灼,趁着他发呆之际,连忙将脑袋转了过去,不去看他,而后认真的思考一番,开口道:
“这是给师尊的......一个奖励。”
“师尊去找三师妹吧!”
“......”
苏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给自己奖励?
是自己给她穿鞋的奖励?
“三师妹是一个怯弱的女子,不过若是在师尊身边的话,她一定会改变的!”
“......”
相比于墨离来说,或许这个柔柔弱弱模样的剑娘,更能让她接受?
苏北温柔的将她的鞋袜套上,有些留恋的抚摸了一下她细嫩的玉趾。
“徒儿,答应为师一件事儿,好吗?”
萧若情轻轻站了起来,看着苏北,脸庞的桃红还尚未褪去:
“徒儿答应师尊!”
苏北一脸的疑惑,起身拍了拍她衣襟之上的尘土:
“为师还没有说这件事是什么呢!”
萧若情背过身去,轻轻地翘起脚尖,风轻柔的抚着她的一头墨发,她嘴角含笑,目光望向了很远的地方:
“徒儿知道,徒儿以后会和墨师妹好好相处的!”
“......”
苏北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个徒儿对自己的了解比想象中还要深啊......
走上前去,轻轻地拉住她的柔荑,这是自己的徒儿,只是为何给自己的感觉却又不是徒儿?
想要将她揽在怀中,心中却是升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苦涩,或许她不是自己的徒儿会更好......
只是自己终究还是她的师尊,她可以任性,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任何的事,可是自己却是不能,宛若此刻自己想要将她揽住,只是内心却始终竖起一层位置的隔阂。
那是一种世俗的隔阂。
“咳——”
身后传来了墨离的轻咳声。
墨离清冷的眸子默默地看着苏北,望着两人。
苏北连忙松开了拉着萧若情的手,转过身,将刚才的诸多想法抛之脑后,抬起头看了看天,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一脸笑呵呵的开口道:
“那个,为师这就去找你们三师妹去了。”
“......”
转身便是想要溜之大吉。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云淡风轻地走到了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天,似乎时间还早,犹豫了一下悠悠道:
“若是为师没有回来,就不必等为师吃饭了!”
“明日为师领着你们去找一下圣女,她会指点一下你们的修行!都给为师打起精神来听见没有?”
“圣女讲道啊,为师废了好大的功夫。”
“......”
两女看着苏北消失的背影,相互望了一下,沉默不语。
似乎是想起了苏北的话,想起了刚才对他的承诺,萧若情破天荒地看着眼前的这个自己极为不喜欢的女子,笑了一下,不过笑的很勉强,开口道:
“师尊好像更不要脸了......”
墨离抬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去,声音清冷:
“师姐,没有人说过,你强行笑的时候,难看的表情,很让人心烦吗?”
“......”
萧若情的微笑逐渐地消失,淡淡道:
“师妹,你很令人讨厌。”
墨离随意地笑了一下,似乎萧若情的这句话在她的耳边回荡了太久,以至于自己听了根本没有半点反应。
“若是因为师尊的一句话,我便是笑着同你说一句,‘师尊确实如此’。”
“你习惯吗?”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何必曲意逢迎?”
萧若情愣了一下,眸子看向墨离,不知为何竟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看着她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屋内,喃喃自语道:
“这才是你啊......”
那个阴阳怪气地墨离终于是不见了呢。
......
剑宗驻地,弟子的大院。
阳光正好,正值晌午,日光影影绰绰洒进庭院花海之中,宛若一江春水漫流。
“剑娘,真羡慕你啊!你可是成为了五长老的亲传弟子呢!”
“是啊!以后可别忘记了姐妹们啊!”
“不剑峰啊!能成为五长老的弟子,五长老真的好温柔啊!”
“......”
一众剑宗弟子将剑娘团团围住,满眼星星地看着正居当中的羞怯女子。
尽管神色之间写满了羡慕,不过却是由衷地祝福着剑娘,或许对于这个柔弱可怜的女子,她们心中实在是嫉妒不起来。
剑娘乌黑柔软的秀发被梳成了可爱的发鬓,细长的睫毛轻轻扑闪着,眸子不敢向四周看过去,有些朦胧地稚嫩感。
白皙的皮肤上套着一件松垮垮的弟子长衫,比例失调却并不难看。
因为被一群人包围在中间,导致她白皙的脸颊红的透亮,快要将头低在了胸口之上,仿佛周围之人的目光恍若火辣的骄阳一般灼热。
或许是因为剑娘小的时候营养不良原因,在看惯诸如两个败家徒弟那般的雄伟,不远处朝着这边走来苏北竟然有一丝地感慨!
这才是正常的女子所应该有的规模啊!
“剑娘!”
苏北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一瞬间便是吸引了满院的目光。
唰唰唰——
目光皆是朝着苏北看了过来,一时间满园的莺莺燕燕,倒是让苏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苏长老!啊!是苏长老来了!”
“剑娘,苏长老找你来了......”
“恭喜啊!剑娘!”
“苟富贵勿相忘!”
剑娘小脸涨的通红,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苏北,粉嫩的小手朝着苏北远远地打着招呼。
苏北一边同周遭的弟子温和的打着招呼,一边走向剑娘。
日光下,苏北这才看清,剑娘纤细白皙的手腕有些过于的苍白,似乎隐隐约约还能见到其上淡青色的血管。
大手拉住她的小手,心中却是有些心疼怜惜。
——无论是哪里,都是过分的纤弱啊。
在众目之下,被苏北拉着小手,一时间剑娘有些手足无措,尽管周围目光看上去很友善,甚至于鼓励的居多,剑娘还是轻轻地咬着红唇,羞怯的低下头,不去看苏北的眸子。
感受着剑娘手腕处的冰凉,苏北抚摸着她,而后轻轻地输送进了一丝的灵气,滋润着她的身体。
也是这么一输送,苏北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剑娘的经脉同自己所想的根本不同,处处皆是堵塞,自己的这一股大道之气竟然处处受阻,无法流畅地传遍她的身体内。
哑言?
剑娘只觉得浑身一暖,感觉好像是周身浸泡在了一处温泉之中,苏北灼热的大手不断地温暖着自己的身躯,银牙咬了一下下唇,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却是看见了苏北微蹙的眉头,尽管只是一瞬,却还是看的清楚。
心头一颤,下意识地便是觉得是不是自己让师尊失望了,脸色瞬间便是变的煞白,气色更差了。
苏北对这一切确实浑然不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温柔的笑道:
“为师带伱出去逛逛吧,买一些东西。”
“......”
剑娘眸子中似乎略有一些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自己......自己不能让他失望。
明日就要去见那个剩女了,知道她喜欢吃蜜饯,也正好就着此次机会,为她多买一些。
只是心中却有些沉重,或许剑娘的身体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自己从她滞涩的经脉中,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排斥力,而说不准剑娘不能说话的原因,就是这诸多的经脉封锁堵塞的原因。
再加上剑娘的身体颇为柔弱,又不能得到修行上的指點,長此以往,恶性循环,身体却是越来越糟糕了下去。
若是劍娘有修为在身,经脉更为坚韧一些,或许苏北可以用大道之气强行的将她滞涩的脉络舒展开,可现在这般做,对她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更何况,苏北也不敢保证如此下去,会不会对剑娘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心中甚至于有种种疑惑和猜测,这一切的阻塞似乎就是为了封锁劍娘的声音!
将这一切深深的埋在心底,或许明日见到钥烟,让她帮忙查探一下,会有更好的结果。
拉着她的小手,沿着这一条青石板街道,向大街走去。
或许是因为大部分的宗门开幕式都已经举办完的原因,大街上没有同今日早上那般清冷,人流嘈杂,进出往来的修士络绎不绝,车水马龙,到处都是一片繁华景象。
剑娘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连衣裙,明明只是一件在普通不过的衣衫,没有什么点缀,穿在她的身上却是更加彰显她的气质,那般的惹人怜惜动人,引得周围的修士百姓纷纷为之侧目!
“看!这个发簪好看吗?”
苏北路过一个小摊,指着上面闪烁的发簪,微笑的看向剑娘。
只是看到她明显心思不在这上面,心中有些疑惑,按道理剑娘在剑宗呆了几年,出宗门的次数寥寥无几,应该对这一切都带有好奇啊?自己还想要看着她翩然欢乐的样子。
“剑娘,在想什么呢?”
听到苏北在叫她,剑娘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停下了脚步正打算同苏北解释着什么,结果便是一头撞在了苏北的身上,伸手捂着小脑袋。
而后乌黑的眸子看向苏北,嘴角弯出一个笑意。
——只是却是有些勉强。
挥着手说自己什么也没有想。
只是很明显,她是在撒谎!眼睛中写满了忧心忡忡!
这是一个不怎么会将自己的心事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女子啊,苏北虽然自认为情商不高,却也是能看出她的牵强。
明明那晚上元节时,她笑的很开心。
......
第一百九十二章 蝶衣是钥烟的侄女
周围的人流有些嘈杂,苏北轻轻地蹲下身子看着她。
那一副怯弱的模样让人心疼,抬起手来摸着她有些黯然的小脸,隐隐约约能见得到眸子上的朦胧雾水。
也不知道是撞得那一下,还是因为她的心中所想。
“有什么心事呢?和为师说说?”
“......”
不禁有些苦笑,自己收的徒弟怎么都有心结啊。
剑娘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到看着苏北,摆着手。
对于苏北,她心中一直都是感激的,甚至于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仅仅只是成为他的一个赌注。
只是在那一天真的到来之时,自己不想让他失望,不想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想要看到他的微笑,想要让自己更加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温柔......
这一切又怎么会和他去说?即便是说了。
——他也一定会安慰自己,说让自己别怕,自己的输赢不是很重要。
是的,对师尊而言,也许不重要,也许会一笑而过,只是这却是自己成为他的弟子唯一的价值!
自己不想让他失望,不想成为他单纯怜悯的弟子!
......
“不方便说吗?”
苏北叹了一口气,起身拉着她,朝着前面走去,踩踏着青石扑就而成的青砖,感受着这一放烟火气息。
江南,自己早已神往已久,望着这一片白墙黑瓦,不由得心中暗自感慨,或许登仙台之后,自己便是要去一趟南风帝国了。
一来,单无澜体内的那一番煞气,虽说已经被压制,久之也会逐渐地消融,毕竟能早些将其除去也是极好的!
二来,自己也是想要见见那个儒圣李丘,以及那个神秘的,知性优雅的儒门大小姐,李子君。
看见了一个好看的步摇,苏北买下它,温柔地别再了剑娘的发上,一脸微笑道:
“什么事都可以告诉为师的,为师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
看着那张惹人怜惜的小脸,苏北歪了歪头,剑娘的这种感觉给自己一种,在前世,临近高考时那一种心不在焉,却又十分焦虑的感觉。
莫非是那时在高台之上自己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自己也不过是一时热血上头,又没有指望着她真的能胜得过无华阙的那些弟子。
人群之中有一些嘈杂,原来是前面有一个戏班子。
“夹道朱楼一径斜,王孙初御富平车。青溪尽是辛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
细密的锣鼓点声响起,若是有喜欢听戏之人就会发现这是昆曲中鼎鼎有名的‘桃花扇’。
不多时,一道旦生的身影从幕后走出,摇曳生姿,手持折扇半遮脸庞,脸庞好似工笔细描,一颦一簇皆是惊为天人。
唱腔婉转,可谓之余音绕梁,几日不绝,丹凤眉眼,胭脂嘴唇。
“香君出来了!”
“香君!”
一大堆人将这個戏班子围在中间,引得一片叫好声,苏北尧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曲目,余光瞥见身旁的剑娘也跟着踮起脚尖,极力地想要穿过层层人群,观望着台上的角。
只是可惜她的身躯过于纤弱,实在是难以穿过层层叠嶂!
见到剑娘终于是对某种东西生出了一丝兴趣,苏北温柔的笑着,在她还未作出反应之际,弯腰便是将她抱了起来。
剑娘身子下意识地颤抖,乌黑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小脸已然樱透,只是没有挣扎。
苏北将她抱在怀中,只觉得她轻飘飘的,纤弱的好似没有重量,那双眸子直直地盯着人群中的那个名角,桃花扇掩面。
因为她的身子本就十分的幼小,苏北又是抱在怀中,竟是有一种抱小孩子的感觉。
苏北能感受到她轻薄绸缎之下细腻的皮肤,温热的触感。
只是并没有同那两个败家徒儿那般,让自己有着本能的冲动,剑娘却是有些紧张,柔荑紧紧地抓着苏北的胳膊,生怕自己会摔下去。
苏北拍了怕她的小手,纤细的指骨,略有些温热的手心,心思宁静,陪着她看着这一台戏。
亦不知多久,苏北突然便是感觉到手中传来了一丝湿润的温热,一看,泪珠竟是从剑娘的眸中滑落,还带着温热之意,轻轻地滴在了苏北的大手上,沾湿了衣襟。
“怎么了?”
剑娘泪眼婆娑地看着他,轻轻比起了手势,苏北读懂了她想说的话。
不由得将她抱的更紧了,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泪痕,眸子中满是怜惜之意。
——她的母亲,最爱的便是这一曲桃花扇。
雕栏玉阁楼之上,一个雅间中,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哼着小曲,看着戏台子之上的戏台板子,当台上的角唱到:“秋水长天人过少,惨清清的落照,剩一树柳弯腰!”时,一名清瘦男子出现在他的身后。
施了一礼后轻声道:
“南皇。”
儒雅男子挥了挥手,眸子依旧是望着台上的戏班子,淡淡道:
“何事?”
那名男子低头回禀道:
“您要的那女子有信息了,而且,似乎她现在就在这戏班子之下。”
“剑宗的苏长老在她的身边。”
“......”
儒雅的中年男子神色终于有了动容,点了点头,随后右手便是在眼前轻轻地捻起一个兰花指,戏腔轻轻地唱道:
“满眼寻常颜色,哪及香君一人......”
“一人......”
......
戏班子散了,苏北抱着依旧是在怀中轻轻啜泣地剑娘,拍着她光滑的脊背。
这是一个命途多舛的女子,不过既然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徒弟,自己会逐渐地让她忘掉那些过往。
苏北带着她走进了一家蜜饯店铺,出来的时候,剑娘的手中捧着一个大礼盒,里面就是苏北为钥烟准备的礼物。
毕竟见那个女人,自己就这么空手......不太礼貌。
看着剑娘拿着比她脑袋还大的盒子,场面有些滑稽,虽然苏北可以将它放进储物戒指中,但是看着这么娇俏喜人的一幕,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玩乐之意。
“嗯,你就做师尊的大苦力吧!”
本以为她会生气,亦或者说是神色委屈,却是不曾想她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反倒是觉得自己对于他来说有了用处,安安心心地当起了苦力来。
“倒是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有女子陪自己逛街,还帮自己拿东西的一天!”
苏北不由得感叹,罪恶的世界!
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发丝纤细,白皙的皮肤就像是个娃娃一般。
带着恶趣味地,将两个放在了她本就不够用的手中,苏北领着她登上了一栋酒楼。
时已尽黄昏,红霞燎燎弥漫,披于苏北之肩。
细雨留下的露,滚下嫩绿柳叶,泛香作淡清。
就在这个时候,苏北的眉头一皱,只觉得似乎自己的这一路上似乎有人跟着自己。
尤其是已经上了酒楼,这道目光有依旧时不散。
身体倒是宛若什么也不知道般朝前走着,而后猛地一回头,目光正撞上了一道轻灵的目光。
一袭鹅黄色的长衫,狭长的眸子清亮,别着泛着流光的琉璃步摇。
十指修长赛葱玉,绛紫作豆蔻,皓腕若明雪,清风吹拂之下,宛若蝶飘零般唯美。
苏北面色狐疑,继而这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地女子逐渐地在记忆中浮现了出来。
似乎是那一晚,在夜雨中,这个奇怪的女子也是这样一直跟在自己身后。
女子看着苏北发现了自己,身子下意识地一颤,连忙背过身去,结果一个不注意,脚下一空。
身子瞬间腾空。
“啊——”
一声惊呼。
——噗通!
清脆的水花四溅。
而后便是见到那名女子挥舞着双手,在河流中翻腾着。
苏北一脸黑线的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有些呆的女子,轻轻地同剑娘说一句:
“在这里等着为师。”
让她在酒楼上位置等一下自己,而后便是朝着那名女子的位置跑去。
剑娘将手中一大堆东西放在了酒楼的桌子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伸出素手抹了一下额间的细汗。
神情中却又有些自得,一脸的得意洋洋。
自己终于帮上他的忙了呢!
就在剑娘仔仔细细地将桌子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摆放整齐的时候,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
苏北虽然觉得面前的女子有些呆,但觉得她能一脚踩空掉到河里面,这其中或许同自己有着几分关系。
将她拖了上来,湿哒哒的衣衫在黄昏之下闪烁着光泽。
水流浸湿她的纱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段,乌黑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宛如新鲜的水草,而后又是粘在纱衣之上。
透明度有些高,甚至于苏北都不用仔细去看都能观测到她的纱衣之下,月白色的肚兜,而且......好像上面还绣了一只鸭子。
当然或许是鸳鸯也说不定......
蜿蜒起伏的样子,这让苏北感叹也许这个世界的食物都有木瓜的功效。
“咳咳——”
蝶衣轻咳着,因为这具身体还没有什么修为,同凡人无异,刚才的有一瞬间,还以为要淹死了。
不过好在这个男人一把将自己抓了上来。
修长的睫毛清眨着,依稀可见一滴晶莹的水花低落在瑶鼻上,双腿不由自主轻轻摩擦着,宛如一条美人鱼。
长发柔顺的散落着,浑身滴水的样子有些狼狈,但却是更加的美艳不可方物。
微风拂过尽管不是很凉,却因为沾湿的缘故,导致蝶衣的身体下意识地一哆嗦。
见到这一幕,苏北叹了一口气,自己倒也不是什么色中魔鬼,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件自己穿过的衣衫,披在了她的身上,俯下身子,一脸温和的看着她,开口道:
“披上吧,洗得很干净。”
“小心着凉啊。”
“......”
或许这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也说不定,毕竟她的气运可是红色的!
蝶衣虽然不想披上面前的这个男子的衣衫,奈何身子确实是同她的思想作对,玉臂还是下意识地朝她身上紧了紧,紧咬着薄唇,看着面前一脸温柔的男子。
自己的这一路跟踪到底还是被他发现了,明明隐藏得那么好!
若不是那个小姑娘手中拿着,自己又怎么会分心?
心中却是对面前的男子越加的愤恨了起来,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流落到这般地步?
放弃了尊贵的圣女之位,就是为了拜他为师。
不過一想到自己卻是为了天下,爲了苍生,牺牲自己又算什么?
自己是怀揣着想要拯救天下人的崇高理想的,在这个男子霍乱苍生之前,定要修炼有成,一剑斩了他!
蝶衣正在这般想着,感动的泪水隐约间似乎要夺眶而出......而后便是打了一个喷嚏,鼻涕顺着她伟大圣洁的瑶鼻中便是流了出来。
“哈哈哈!”
不知为何,苏北看着眼前的这个娇憨女子就是想笑,也确实毫不留情的嘲笑了起来。
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块丝帕,在她的鼻尖轻柔一抹,笑道: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
蝶衣怔怔地看着眼前之人溫柔的一幕,眸子微微低垂着,而后看着苏北,轻声喃喃自语道:
“你......你能去死吗?”
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太对,抬起头,目光闪烁着看着眼前之人,一本正经道:
“你一定要去死!”
柳树之上,一只小黄鹂探出头来,张嘴鸣啾啾。
长鸟回归,瞧见下方的两个人不知道在做什么,认为是在商量着怎么爬树抓它的孩子,有些生气,随后便是微微一个旋身。
“啪哒!”
掉下一坨!
幸而苏北闪得快,大袖一翻,恰好躲过。
倒是可怜面前的娇憨女子,猝不及防下,瑶鼻之间正染上一朵。
淡淡的腥气在两人之间蔓延着。
苏北:“......”
自己一定是遇见了一个傻子。
伸出手将她鼻尖之上的那朵鸟*擦掉,动作很温柔,目光充满了怜悯之意,这可怜的丫头啊。
怕一定是她的家长觉得此人有些呆笨,才让她流离失所在外的吧。
“你家住在哪?”
蝶衣似乎也是知道了自己出溴,双颊绯红,憋了半天。
自己废大劲儿才在这儿堵住他,结果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个样子。
心中一时间觉得有些委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当是对自己的考验!
“在......圣殿。”
然后她瑶瑶地指着不远处的那恢宏壮观的建筑。
钥烟这一世并没有受她为徒,不过......倒是认作她为干侄女了。
似乎也并不坏。
“圣殿?”
苏北有些好奇,家是圣殿!?
“圣女钥烟......是我的姑姑。”
嘶——
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
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ps:明天,改一下章节名字,改动了一下内容,抱歉哈。其实都差不多。
第一百九十三章 身为为师的徒儿以后一定要霸气一些
剑娘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眸子透过楼阁窗外,看向下方的师尊。
就在这个时候轻缓地脚步声从她耳边传来,起初剑娘并没有在意,只当是平时的食客,还面带微笑地朝着这名儒雅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男子轻轻地坐在了她的对面,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剑娘眨了眨眸子,朝着他打起了手势,示意他坐的这个位置有人。
还指了指窗外,苏北正在同那名落水的女子交谈着什么。
“只是在这里小坐一会,我一会就走。”
男子笑呵呵的看着她,又是指了指窗外的那名男子:
“他是你的什么人?”
剑娘歪了一下头,对着中年男子比划了一下,虽然男子根本看不出来她想要表达些什么,但还是笑着道:
“原来是你的师尊啊!”
剑娘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中年男人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看着剑娘脖颈间的那根石头掉追,神色一脸严肃,开口道:
“这根项链你是哪里来的?”
剑娘听到眼前男子的那句话,身体却是轻微地颤抖了一下,而后将脖颈间的石头吊坠放在手心中,修长的睫毛扑闪着,咬着薄唇。
看着剑娘的动作,仿若是印证了男人的猜测一般,略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这位姑娘,能递给我看看吗?”
剑娘心中似乎有些颤抖,俏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样,手心溢出了汗,心中装载的也不知道是期待还是别的什么感觉。
百般复杂浮于其心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微地点了点头,而后将手中的石质吊坠放在了他摊开的大手之间。
男人眸子中似有追忆之色轻轻地抚摸着这石坠项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剑娘再去看他的眸子中似乎夹杂着不清楚的雾水。
“我也有一根同这一模一样的项链。”
“......”
眸子中满是慈祥的看着剑娘,而后将那根项链放在了剑娘的手中。
似乎是为了印证剑娘此刻心中的那般猜测时,男子将头转向了窗格之外,哼着小调:
“当年粉黛,何处笙箫?罢灯船端阳不闹,收酒旗重九无聊......”
“......”
剑娘轻轻地捂住朱唇,眸子闪烁着一丝激动的光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哼的正是当年母亲最喜欢的那一台戏‘桃花扇’。
看着苏北似乎已经领着那名落水的女子朝着酒楼走了进来,中年男人起身,一脸微笑地看着剑娘,而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牌子。
“你的师尊回来了,孩子,这个牌子你拿着。”
“若是你心中有所疑问的话,后日这个时候,你带着这個牌子来这里吧。”
“我依旧会在这个位置等你。”
“......”
而后再次冲着剑娘笑了笑,转身离去。
剑娘的脑袋空白,就这么看着手中的牌子,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中年男人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般,眸中雾气笼罩。
心中的那一丝猜测,以及长久以来的向往,在那个男人哼出那一首曲调之时,彻底的忍受不住了。
......
苏北看着眼前的女子,也许是因为过于震惊,连她的名字叫什么一时间都忘记了问。
——不经意之间,就碰见了一个了不起身份的女子?
这难道是自己的天命之子头衔起了作用?
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继续开口道:
“也不知道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微风轻轻地吹拂着,蝶衣的双颊绯红,但绝对不是因为眼前之人,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蝶衣。”
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
浸满了水迹的潮湿纱衣,在苏北的灵气烘烤之下瞬间便是变的干爽了起来。
此次也是背着钥烟出来的,蝶衣眸子复杂地看着面前一脸认真模样的苏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如此之人,为什么最后会那般行事?
这一世的轮回事情越发变得诡异了起来,先是这个男人在高台之上收了一个他上一世从未曾收过的徒弟,再到自己被上一世的师尊认作干侄女......其实她本来是想将自己认作女儿的。
不过对于这个上一世连师尊都不让自己叫,只能称呼她为姐姐的圣女来说,倒也正常。
“一起去楼上坐一坐吗?”
“喝喝茶水什么的?”
喝茶水?
自己要不要在茶水里下毒,然后毒死他呢?可是仙人应该是毒不死的吧......
不过今日最主要的还是同他见面,最好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不让他对自己起防备之心,而后找机会,一剑杀了他!!
不过蝶衣的心情瞬间便又是有些沮丧了起来,似乎给他第一眼的印象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看到她不说话,苏北只当她是同意了,顺手便是拉住了她的胳膊,便是要扯着她去酒楼。
隔着薄薄的衣袖,白玉般细嫩的胳膊被苏北抓在手中,能够感受得到他掌心处传来的温热,蝶衣瞬间便是脸红心跳,竟是忘记了动。
心中却是暗自道,自己的反应是正常的,被他抓住了这是一种身体的应激自我保护状态!
感受着苏北的大手似乎是下意识地揉了揉,捏了捏,蝶衣整个人僵硬住了。
“那个,你怎么不动?”
蝶衣听到苏北疑惑地话语,‘昂’了一声,却也是机械般的任由他拽着胳膊走上了酒楼。
苏北却是忘记了,第一次见面便是接触女子的身体,在这个保守的世界,已经是极为地逾越了。
夕阳西下,将苏北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上酒楼时,苏北看着剑娘一个人乖乖地坐在那里,之时不知为何,苏北有一种感觉,似乎她比之前更加的魂不守舍了......
“剑娘怎么了?”
苏北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伸出手便是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倒也是没有什么变化。
剑娘冲着苏北勉强的笑了一下。
苏北的余光若有所思地看着剑娘放在桌下的小手中,拿着的那块牌子,攥得死死的。
介绍了一下蝶衣,三人简简单单地喝了个茶水。
看着窗外的时间似乎是不早了,苏北起身便是同蝶衣告辞,将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的塞进了储物戒指中,而后拉着剑娘的小手朝着剑宗驻地走去。
蝶衣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却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酒楼的一处雅间内,那名儒雅男子背负这双手,眸子复杂地看向了越来越远的剑娘,喃喃自语道:
“为何是你啊。”
转过身看向了身旁的消瘦男子,平淡道:
“我不希望她受伤。”
那名男子怔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而后身影便是缓缓地消失不见。
儒雅男子抬起头,望着落日余晖,感受着晚风,自言自语道:
“东皇啊,别怪朕。”
“人生如戏,戏台高搭。”
“这是注定之事......你我皆不过是台上的戏子伶人罢了。”
男子将矮案之上放置的茶碗轻轻端起,抿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清茶。
而后轻轻地捻起一个兰花指,开始轻声慢唱,其声好似登山,壁立千仞:
“徘徊久,问桃花昔游,这江乡,今年不似旧温柔。”
“......”
......
苏北拉着剑娘的小手,望着远处快要落下的夕阳。
“我们回家喽。”
剑娘的双手环做喇叭状,放在樱唇边,似乎是在大喊,只是悄无声息。
而后冲着苏北漏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对自己有些傻的动作感到抱歉。
苏北能察觉到心中藏着很多事,或许之前是一件,在自己回到酒楼再次看见她时,就增加到了两个。
自己不在的那段时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
不过看她小心的模样,苏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身为为师徒儿,以后一定要霸气一些!”
“霸气!懂吗?就像你在高台之上那般!眼神凶狠一点。”
剑娘有些发愣,霸气?
苏北想一下,而后作饿虎扑食状,嘴角一裂,眼神凶狠的看着她:
“糖葫芦,不付钱为师抢过来就吃!”
“伱碰到我了,不道歉,上去就是一剑!”
看见苏北极力地在表演凶狠的模样,剑娘抿着朱唇,而后终于忍不住无声的笑了。
学着苏北的模样,昂首挺胸地朝着那个院落走去。
“霸气之人,就应该使劲地摆手臂!”
“霸气之人,就应该一步当作两步迈!”
“霸气之人,就应该......”
——像个大猩猩一般,步履蹒跚。
夕阳斜下,将两个傻子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北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剑娘,既然她已经是自己徒儿了,那就应该享受着自己的宠爱,享受着所能享受到的一切快乐!
命运对她或许是残酷的,不过庆幸的是,她遇见了自己!
宛若飘零的雪花一般,在寂静中散落,又好像是春天最后的荼蘼花,静而绽放,凋零。
橘红色的光芒晃在她精致的脸颊,满脸都是欢快的笑意,本就红的厉害的脸颊变得更是红润,但心里却有些暖暖的。
......
圣地所发生之事飞快的传递到四面八方。
本来就足够引人的盛世节目,因为苏北带领着的剑宗横空出世,而变得越发的惊世骇俗!
无数人不看好的剑宗,无数人从未抱有任何期待的剑宗,这一次却属实让天下震惊了一次。
八百剑仙,八百剑冢,天下剑宗!
每件事皆是如此的震惊世俗,只纯在于传说之中的一柄柄仙剑不断地断裂,似乎这一次剑宗在通过这一件事再次告诉天下,当年的那个剑宗要回来了!
苏北还在高台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收那个哑巴的女弟子,并且同无华阙约战半年之后的天下大比!
其中任意一个消息都足够让人跌破眼镜,议论上十天半月,而如今一起爆发出来,甚至让人有些消化不了。
有不屑者,认为剑宗不过是想要垂死挣扎一番。
有嘲笑者,嘲笑剑宗满宗上下找不出一个精英弟子出来,让一群废物上去哗众取宠。
在一众同无华阙交好的宗门中,剑宗成为了一众宗门口诛笔伐的笑料。
然而流传于整个二十一州,大大小小宗门,亦或者市井百姓,天下散修,修士口中,此次剑宗俨然成为了津津乐道的话题。
当然不是讨论那个叫剑娘的女子是否会在半年后胜过无华阙,而是关心剑宗是否真的如他们诉说的那般,凡入山门,无论跟脚皆是一视同仁。
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又有着如何的强者为尊的思想,人在平凡之中的祈愿也不会消失的彻底,就如同那些经典的故事中,总是会流传着那些具有抗争精神的话本,!
为天地立命的英雄豪杰也从不曾消失过!
不过即便是二十一州有着怎么样的议论,皆是对圣地,这个约束修士的最高权力之处产生半点影响。
圣殿内,钥烟高坐。
下方便是十大宗门各宗的实权长老,无华阙的凌然走上前,一边痛斥着苏北的种种,说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挑衅二十一州默认规则。
闻人平心却是立刻阴阳怪氣地回復,只许无华阙弟子这般骄横无礼,却不允许剑宗反驳?
两人對视着,皆是冷笑。
其他的八个宗门却仿若是和事佬,各自劝说着。
圣女钥烟眸子流转,天下平静了这么久,她是不愿意有动乱发生的,有矛盾能解决便是解决,但眼看着剑宗同无华阙的矛盾是越来越升级,剑宗还关押着无华阙的长老未曾放出来过......
“没有别的事了吧。”
“有矛盾后日的登仙台随你们战。”
“但是谁胆敢在圣地除登仙台之外的地方动手,那就别怪圣地的惩罚重了。”
“......”
下方吵得欢,然而钥烟的心思却已经飘到了苏北送她的那一盒蜜饯上。
听到了圣女的话,凌然同闻人平心对视了一眼,拂袖离去。
......
苏北回到院落后,天色已晚。
好在,在酒楼的时候已经吃过了,肚子还不饿。
將剑娘送到她的大院内,苏北回到自己的院落内,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躺在了床上。
这个时候苏北看见了床边的一碗粥,拿起勺子放在唇边,还带着些许的温热。
尝味道,应该是墨离做的,败家大徒弟做不出来这个味道。
咚咚咚——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穿着纱制睡衣的墨离盈盈地走了进来,看着衣衫还未曾脱下的苏北,平淡地开口道:
“师尊早些安歇,徒儿就先告辞了。”
——这是在做苏北留下的惩罚。
说完话,眸子瞥了一下床边已经喝的干净的米粥,转身离去。
苏北看着如此的二徒弟,眨了眨眸子。
尽管现在她的性子是这般,但是相信长此以往,当她养成了习惯以后,自然心中的执念也会被长久的习惯所磨灭。
望着皎月,几颗闪烁的星星,苏北神念一动。
说起来,自己还未曾抽奖呢!
第一百九十四章 月老的红线
其实作为咸鱼的本质,苏北并不是很想在这个时候动用系统赠送给自己的奖励。
只是后日便是登仙台之战。
可以料到的是,无华阙必然会在台上同剑宗势如水火,作为号称天下仅次于道宗的新兴宗门,无华阙至少摆在明面上的底蕴远远强盛于剑宗。
剑宗是有着万载的底蕴,不过那都是刻在剑宗山门中的,至少苏北知道剑宗没有两名半步合道。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也,人生在世,少不了低头的时候,低头时低头,抬头时抬头。”
“......”
话是这么说的,这也向来是苏北自打融入这一方世界中,用来警醒自己的苟之一道。
只是有些时候并不是自己想苟着就能如愿的。
宗门同弟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真的站在了高台之上,苏北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忍不下去,一步踏出,去挥洒一下热血。
“就是希望席青衣能挡得住啊。”
对于席青衣,苏北同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一次的登仙台还是要看他的。
心神一动,沉入识海中。
抽奖!
“恭喜宿主获得毫无用处的天地灵气,一副扑克牌,一卷破碎的羊皮纸,天下禁忌体质全册......一袋跳跳糖。”
“恭喜宿主触发无级别道具,月老的红线!”
苏北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众没用的东西,轻轻地撇了撇嘴。
这都是些什么?
随意地拿起了那根同端午节挂在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红绳,自己瞅了瞅......
而后叹了一口气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储物戒指中,初步的看了一下,唯有那一袋跳跳糖或许还有些用处,毕竟圣殿就有一个喜欢吃甜食的女人。
不过并没有注意的是,那一根红绳挂在了跳跳糖上。
......
钥烟回到了阁楼院落,烛火摇曳着。
姬南珏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凤眸打量了一下似乎有些身心疲惫的钥烟,淡淡开口道:
“师尊,怎么了?”
起身将那一盒蜜饯递了过去,伸了一个懒腰,白日从苏北那边回来之后,皇后便是同自己闹起了一个小矛盾,说着一些什么云里雾里的话,听的自己脑袋是在是烦闷的很。
没办法便是跑到了钥烟这里避避风头。
钥烟满意地品尝着蜜饯,半躺在锦塌上,眼珠一转,有些疑惑地看向姬南珏道:
“怎么不去陪你那皇后?”
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懒散,应当拿出师尊的样子,起身来到铜镜前卸去梳妆,一边透过铜镜打量着姬南珏的表情。
“又闹矛盾了?夫妻之间,拌拌嘴是正常的,有道是床头打架床尾和......哦,姐姐忘记了,你没有尾巴。”
说着便是咯咯笑起来了,看着镜子中一副心不在焉模样的姬南珏,头也不回:
“白日去哪了?”
姬南珏轻轻地拄着脸颊,在钥烟的房间中她也懒得隐藏什么身份,早已经恢复了女子的模样:
“就是去了一趟青云观,为东风百姓上一柱香火。”
“......”
钥烟的眸子一眯,而后转过头来,仔细地看着自己徒儿的脸庞,盯了好一会:
“不对!你身上有酒气,快老实交代,莫要让本圣女严刑逼供!”
姬南珏的脸颊稍微一红,轻咳了一声,摆出东皇的架子,想要终结这個话题:
“师尊,会开的并不顺吗?”
钥烟果然是被她岔开了话题,便是开始絮叨着剑宗同无华阙之事,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徒儿向来有谋略,脑子也比自己清明的多,同她大概描述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叹了一口气问道:
“你觉得这事姐姐管还是不管?”
姬南珏眨了眨眸子,开口笑道:
“为何要管?这件事不是挺好的嘛?自然发酵吧。”
钥烟明显有些诧异,这不像是从姬南珏口中说出的话。
姬南珏看出了钥烟的疑惑,眼眉似黛,笑了笑道:
“六百多年前,我在最绝望的那个时候遇到了师尊啊。”
“......”
苏北收剑娘为徒弟的那一瞬间,仿佛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钥烟一愣,而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是啊,六百多年前自己捡到了她,那时的她甚至比苏北在高台之上所收的那个剑娘体质还要差。
“那就不管了,随他们争斗吧。”
正准备在拿出一个蜜饯时,确实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姬南珏,黛眉一簇,冷哼道:
“好啊!姬南珏,竟然还会转移话题,快说!白日去哪里了?哪来的这一身酒气?”
“......”
姬南珏自己是知道的,很少喝酒,亦或者说能让她有兴趣陪同喝酒的人,很少!
“你看,今天月亮挺大的!”
很明显,东皇并不是很想同钥烟讨论这个话题,她更关心今天的月亮。
轰隆——
雷声轰鸣。
下起了暴雨,乌云飘过遮住了月光,烛火摇曳。
钥烟黛眉轻挑,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寒光,直勾勾地看着姬南珏,贝齿咬着朱唇:
“好你个姬南珏,翅膀硬了?”
“今天必须刑法伺候!”
说话之间便是朝着姬南珏扑了过去,将这个女人按倒在床榻之上,两张同样娇艳的容颜贴在一起,颇有些赏心悦目的感觉。
钥烟一双柔荑捏住姬南珏精致的下巴,暖春时分,两人身上的衣衫都很单薄,玉腿藕臂皆是露在外面,一层轻纱罩着,在烛光的摇曳下,展露着傲人蜿蜒的曲线。
“你......你想做什么?”
姬南珏平日里扮男人装惯了,被钥烟压在身下,心中下意识地紧张了起来,不显山漏水的山峦起伏着,越发的挺拔,其内丝织的正红色绣锦鲤鱼的肚兜似乎过于紧凑,幽深寂静。
“说不说!快说,你个丫头片子!”
钥烟却是不管自己的徒儿如此作态,素手便是朝着她的腰间软肉探去。
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钥烟绝美的容颜就贴在她的面前,山峦挤压着,一切近在咫尺,如此姿态让姬南珏面色之上有一丝红晕。
姬南珏只觉得腰间痒得很,竟是笑了起来,在外人眼中庄严不苟言笑地东皇,在钥烟眼中也不过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
“师尊,徒儿说......说。”
钥烟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松开了作恶多端的小手,拍了拍,满意地看着身下的女子。
“今日青云观时,偶然遇见了苏长老,同他在瀚海边共饮了一番。”
“嗯,就这么多!”
钥烟一脸的狐疑之色,并没有起身,绣眉儿蹙了一下:
“就这么简单吗?”
因为两人的距离过于的近,钥烟还能闻得到她身上的淡淡酒香。
“本圣女不相信!”
自从这苏长老来了之后,钥烟几次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模样,心中却是若有所思。
自己之前只是单纯的将他看作一名长老,或许现在......应该换一种角度去审视他了。
姬南珏的凤眸一瞪,一把将身上的圣女推开,反压了上去:
“真的就只有这么多!”
“......”
心中却是在窃喜,自己终于骑在这个女人头上了,同林皇后闹矛盾的小郁闷也是随之疏解。
柔荑抚摸着钥烟的脸庞,有些恶趣味,粗着嗓子开口道:
“圣女,朕今日便是要宠幸你!”
“......”
咣当——
门开了。
蝶衣捂着脑袋,浑身被暴雨淋得湿透,正打算朝着钥烟抱怨几句,便是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听着姬南珏的那句话。
——姬南珏正骑在钥烟身上,一副得意的样子。
咽了一口口水,似乎脑瓜子有些混乱,只得放下一句:
“那个师......姑姑你们玩。”
“侄儿......不看!!”
看了看外面的瓢泼大雨,到底是没有说出侄儿准备出去走走这句话。
只得闭上眸子,面壁墙角不断地思索着。
为何自己轮回这一世,一切都这么奇怪。
......
第二日,或许是因为昨晚下了一整夜雨,天气有些清凉。
好在阳光很充足,洒在身上暖暖洋洋的。
苏北一大清早便是将整个人埋在被子中的萧若情拽了起来,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萧若情枕着手臂趴在窗台之上,打着哈欠,听着苏北说话。
“你啊伱啊!”
若是这个爱吃醋的败家徒弟放在前世,定是那种懒洋洋地不愿意出门的懒猫吧,每日只是几件事,吃猫条,舔猫毛,晒太阳,就连饿了要猫粮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只是看着她不经意见打着哈欠的模样,却是让苏北怔然。
那般倾城的样子,即便是自己见过诸多的美人,也难免对其产生本能的冲动。
——当然只是想要狠狠地揉捏她的俏脸。
不知为何,后悔之意却是越来越足了,心中竟是生出了一个让自己都感到害怕的想法,若是她不是自己的徒儿该有多好?
可是,她若是不是自己的徒儿,自己又怎么可能如此光明正大,心安理得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只是苏北不知道的是,若非是自己解开她的心结,若非是自己的作为让她彻底的放下,她现在大概依然会是自己刚收她为徒弟时的那般做法。
带着清冷的面具,对自己的要求百般奉承,没日没夜的修炼,以求将来有机会一剑将自己斩杀吧。
顺手捡起了那个绣着胖头鲤鱼的肚兜,挥了一下,做出想要将这肚兜拿走的姿态。
萧若情的脸庞瞬间樱透,狠狠地白了苏北一眼,咬着薄唇,一把抢过。
苏北并没有恬不知耻地看着自己徒儿换衣服,出门,便是看到已经整装完毕的墨离坐在院子内,轻轻地摸着手中灵剑的剑锋,感受着其上的剑气。
看着苏北朝着她看过来,墨离起身冲着苏北开口道:
“师尊!”
苏北点点头,看见她如今的样子,也不知道昨日自己所说的那些她有没有听得进去半点。
终于在萧若情梳洗完毕后,苏北领着两个败家徒弟,带上剑娘,手中提着那一大盒蜜饯便是朝着那个熟悉的院落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半个时辰后,苏北带着几人出现在了那个院落。
钥烟的眸子打量了一下苏北的三个徒弟,而后便是直勾勾地盯着苏北手中的蜜饯!
苏北笑了一下,连忙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圣女,这是苏某特意为你带来的!”
“请您笑纳。”
钥烟虽然想要行使一下二十一州人的传统美德,推搡几次,但是怕眼前这个家伙真的就将这一盒蜜饯收回去,还是直截了当的一把拿了过来,双眼眯成一条缝,笑眯眯道:
“苏长老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请坐,请坐。”
这个时候,一道人影又是从后面走了出来,苏北面色有些惊喜,看着面前这张俊美无铸的容颜,开口道:
“姬兄!!”
不过心中依然是有些古怪,为何东皇总是同圣女在一块?
难不成?
嘶——
被自己所想吓了一跳。
姬南珏一脸微笑地看着苏北,也是挥手示意。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钥烟的眸子眯的更深了,目光不断地在两人之间徘徊,若有所思。
看这情况,苏北并不知道姬南珏的真实身份啊?可是为何如此热情?难不成?
“那个圣女啊!苏某这里还有一点小玩意儿,你应该能感兴趣!”
苏北明显是被钥烟的那道饱含着审视意味地目光看的有些瘆得慌,连忙从储物戒指中拿出那袋跳跳糖,再次递给了圣女。
钥烟眸子一亮,她还从未见到過這种糖果,包裝很精美,上面还挂着一根精致地红绳。
样子很普通,不过周围却是闪烁着不一样的灵气。
伸手接过跳跳糖,一脸的满足,随意地将那根红绳握在了手中:
“苏长老有心了!”
“......”
苏北却是一脸懵地看着被钥烟握紧在手中的那根‘月老的红线’,只觉得心脏似乎怦然一动,隐隐约约間,似乎同面前这高贵的女本,有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靠!自己怎么一下子将两个东西都给了她??
——不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你们便是苏长老的弟子吗?”
“......”
将长老令牌递给了苏北,终于是想到了此番前来的正事,钥烟看着萧若情几女,淡淡地开口道。
“此次机会原本属于你们师尊堪破奇石的奖励,不过苏长老却是将这机会让给了你们......”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内,我会指点你们的修行,有什么不懂的,皆是可以问本尊!”
“......”
平淡的话语,却是瞬间让三女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
原以为只是师尊不知什么原因得到的,直到现在方才知晓,这一切原本属于师尊!
萧若情的眸子闪烁着,心情复杂,柔荑轻轻地攥紧。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师尊,徒儿欠你的要怎么还?
“师尊,徒儿拒绝!”
“......”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苏北一脸诧异地看着那一头银发。
墨离撇了一眼苏北,而后看向圣女平淡开口道。
第一百九十五章 领悟剑三踏歌寻醉
钥烟美眸眯着,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子。
据自己所知,此女是东风墨家的长女,剑心剑骨剑体,自出生之际便是万剑朝鸣。
目光又是看向了苏北,想看一下这个男人的反应。
苏北汗颜,自己这个二徒弟是怎么了?天上掉馅饼的事不要?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看向墨离开口道:
“徒儿,你可知道能得圣女指点是何等的荣幸?”
——全指望着你能有所成就,反馈为师呢。
“徒儿知道。”
声音依旧是清冷,只是眸子中却带有了一丝苏北看不透的意味。
“只是徒儿不解,师尊为何将如此珍贵的机会拱手让出,师尊的修为很高吗?”
“......”
听到墨离的话,苏北明显是愣住了,这话从自己的这个徒儿口中说出来,怎么带有一种羞辱的感觉!?
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圣女,余光瞥了一眼东皇,只觉得自己身为师尊的尊严在这一刻被践踏,‘大怒’道:
“为师的修为很高!高的不能再高了!”
“你管师尊做什么?”
“有想这想那的时间,还不如多听听圣女的指点!”
“......”
墨离认真的看着苏北,确认从他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一丝的牵强之意,心中疑惑,这个人真的会放弃如此之机会,让给自己?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自己所想不透的吗?
——毕竟来此之前,可不知道这個机会原本是属于苏北的。
萧若情的眸子看了一眼墨离,似乎知道她的疑惑,淡淡开口道:
“一个月前,在不悔崖之下,师尊同样是放弃了机缘。”
“......”
墨离张了张嘴,嗫嚅了一下。
眸子深深地看向了苏北,若是这也是他装出来的,那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些得不偿失了。
心中一时间有些混乱,眸子再次看向苏北时,竟是多了几分犹豫。
“是师尊,徒儿知错了!”
或许,他真的不一样了?
看着三个徒儿被圣女领进了后面的院子里,苏北冲着姬南珏笑了笑,倚在栏杆之上。
姬南珏打了一个招呼便是离去了,她同林皇后之间的矛盾还没有解除。
苏北抬头望着天,默默地等待着这几个徒弟能领悟个什么东西出来。
“苏长老!”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苏北本能的做出了一个笑脸,回过头打个招呼道:
“早......蝶衣?”
蝶衣有些疑惑地看着苏北,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天。
难道天上有什么东西?她抬起头什么也没有看见:
“苏长老,你在做什么呢?”
苏北端正了身子,看着面前红色气运的女子,一本正经道:
“本长老正在感悟人生中的真谛!”
蝶衣嗤笑了一下,而后轻轻地脱掉罗袜,提起身上的那件鹅黄色的襦裙裙摆,将一双粉嫩的纤细玉足伸进冰凉的潭水中,单手遮住黛眉,眯眼望着从柳树嫩叶中透射进来的影影绰绰地光芒。
“我都看你好久,你明明就是在发呆!”
苏北嘴角咧出一个弧度,不屑于同这个女子争辩,瞥他一眼:
“夏虫不可语冰!”
蝶衣明显有些不服气,但是她又仔细地朝着天上看了看,除几只乌鸦嘲笑一般看着她之外,空无一物。
难道是他能感受到什么自己所不能的吗?
苏北看着面前这个娇憨的女子,可惜了,她是钥烟的侄女,不然说什么也要把她骗过来当徒弟!
“那你又能感受出来什么?你能看出来什么?”
“......”
说话之间,小脚使劲地踩一下水花,迸射。
却不曾想,潭水之下的石头过于湿滑,整个身体一颤,一声惊呼就要滑倒在水池中。
苏北一脸古怪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已经是连着两次了!
难不成这就是那种可以随时随地摔倒的属性?自己要不要也跟着摔倒?最好摔在某些位置,成为第二个结城梨斗?
但还是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虽隔着几层衣衫,但那娇柔的身子触觉依旧清晰可辨。
整个人一下子半躺在苏北的怀中,蝶衣的耳根泛红,心弦颤动,扭动了一下身子,连忙离开苏北的身上,一双如水的眸子里似幽似怨。
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每个夜晚都不断地重复着要拯救天下,拯救苍生,防止大荒之劫的来临。
刺向伪装成他的稻草人时,动作也是越来越熟练。
——可是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总是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就在此时,苏北的脑海中突然便是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恭喜宿主大徒儿成功领悟剑典,剑三,踏歌寻醉!”
“恭喜宿主领悟剑典,剑三,踏歌寻醉(一百倍)!”
“恭喜宿主二徒儿领悟剑典,剑二,只若初见!”
“恭喜剑二熟练度翻倍,剑典,剑二刹那芳华(一百倍)!”
“恭喜宿主获得九千七百万经验值,当前境界,返虚中期!”
“......”
感受着体内更加强横的灵气,苏北的心情越发地好了,看着面前的女子也是顺眼了许多。
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苏北轻咳一声,看着蝶衣悠悠开口道:
“既然你问本长老看到了什么,那本长老问你。”
“一只鹤立在雪地上,你能见到什么?”
“......”
这倒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或许只是苏北闲暇打发无聊的时光同这女子瞎扯,不过却也是期待着这女子的答案。
“见到什么?自然是一只大白鹤!”
蝶衣一脸狐疑地看着苏北,不明白他想要说些什么?
苏北却是露出一个早知你会如此回答的表情,背负着双手,悠悠道:
“所以说伱看不出本长老正在感受人生的真谛!”
“正所谓鹤立雪上,愚者见鹤,智者见雪,禅者见白!”
“......”
蝶衣却是瞬间涨红了脸,指着苏北的鼻子开口道:
“你......你说我是愚者?你在骂我?”
“而且你明明是在诡辩,什么道理,大白鹤就是大白鹤,谁会特意去看它脚底下踩着的雪?还见白?”
“或许南风古国的那一群儒生,会和你辩论个一整天!”
苏北微笑着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道:
“本长老所说的可是关乎于修仙之道的大道箴言!鹤立雪上,愚者见到的只是动的一些外表浮浅的事物,因此见鹤。”
“智者不为外部动的事物所动,可以透过外在看本质,因此见雪!”
“而禅者所见高于实际,不是用眼,而是用心去体悟,因此见白。”
“就宛若这碧蓝的天,你只知寻找所动,自然眼中只有几只乌鸦,而本长老却是看见了整片广阔!”
“......”
蝶衣眨着眸子,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看着苏北,似乎在咀嚼着什么。
苏北心中感叹,自己这下在她心中的形象必然高大起来,说不准她便是有了拜师的念头!
自己当时还是半步返虚的时候,全力以赴勉强可以压制住那罗日天,现如今返虚中期的境界,越级战力同那返虚巅峰应该差不多吧!
虽然知道返虚之上每一个境界的差距都是极为悬殊,但自己这么多底牌加身......
想了想,却又是苦笑了一下,即便是能战返虚巅峰又如何?终究是对明日的登仙台之战起不到半点作用。
半步合道虽不是合道,但终究带了合道两个字。
说起来,剑一剑二的威力已经是那般恐怖了,这一式剑三,又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惊喜?
苏北轻轻地摸着腰间的剑柄,剑鞘轻轻地颤动着,而后一缕缕青紫色的劍氣不断渗出剑鞘,汇聚成一條互相纠缠的紫青色长虹。
蝶衣瞪大眸子看着面前之人,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一动。
在他的周圍,所有的剑器皆是颤鸣不止,似万剑朝宗。
青萍剑没有出鞘,可仅仅只是逸散而出的剑气就已经气冲云霄射斗牛。
......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体内的大道之气在周身经脉之中流转,眸子深深地看向圣女。
不愧是圣女,只是稍微指点一下自己,便可以让自己久久不能够领悟的剑三通透。
“若情谢圣女!”
心中却是还有一丝小窃喜,师尊若是知道自己领悟了剑三,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
还从未有人能在自己的这个年纪不过两月便是连接领悟了剑典的前三式吧。
檀口中含着跳跳糖的钥烟,正沉浸在糖果在口中噼啪爆响的快乐感觉之中,这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心中不由得对苏北更为的好奇,这个小男人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意外。
起身便是带着三女从后院走了过来。
而后便是看见了眼前的一幕。
一道青紫色的长虹攀升到极致,继而在整片苍穹之上砰然的炸裂。
无数道青紫色的剑气好似大雨落幽燕从天地间散落,将整个院落笼罩在其中,仿佛是下了一场好大的雨。
萧若情怔然地望着这场如梦如幻的剑雨,天地之间好似有歌声弥漫,剑鸣声嗡颤。
苏北仍旧是保持着按着腰间剑鞘的姿势一动不动,剑气所化的那柄青萍剑在苍穹之上如同护卫一般环绕在他的周身,停留着而后逐渐地消散。
片刻后,苏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轻声念了一句:
“剑三”。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存在的南姬仙子决战登仙台(一)
剑典。
就招式而言,贯穿了整个剑宗万载的底蕴,堪称是琳琅满目,放眼天下怕是没有几本功法能够与之媲美。
仅仅只是仙道剑的半部功法招式,剑修能够修会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何况能将每一招式所融会贯通。
钥烟的眸子饱含深意的看着面前之人,刚才的那一剑剑三,无论是形神意三个方面,都绝对称得上是大圆满。
能将如此繁琐的功法修炼至如此的境界,无怪乎此人的境界修为稍低一些。
只是心中却又是不解,他有如此的领悟,为何不亲自指点几个弟子?
啪啪啪——
掌声响起,钥烟轻拍柔荑,看着苏北笑道:
“苏长老对剑典的领悟如此之深厚,倒是钥烟在苏长老面前有些班门弄斧之意了。”
“......”
这句话也并非是谦虚,刚才从苏北身上升腾而起的气势,竟然给了钥烟一种百倍于苏北自身力量的错觉。
心中不由得感叹,自己一直都不敢同剑宗的那个老家伙正面交锋,就是因为剑宗的这本剑典。
“咳咳,圣女言过了!”
苏北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一袭白衣圣雪,慈眉妙目,模样依旧如同以往那般,只是不知为何,此次竟是给自己一种莫名的感觉?
似乎心脏在不寻常的悸动?
难道是那一根月老的红线的作用?
“对于明日的登仙台,不知道苏长老可有把握?”
话出口中,钥烟有些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话多了起来?竟然还会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一定是因为姬南珏。
自己存心带着了解的心思,浅浅问一下。
“苏某估计也只会出席前面的一些战斗吧,毕竟擂台之上那是属于半步合道境界的争端,苏某不过一返虚,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钥烟笑着点了点头,心中的那一丝奇怪之色越发的浓烈,轻蹙一下眉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对劲!
运转了一下灵气却是发现不出身体内有任何的其他的迹象,难道真的只是自己的错觉?
“圣女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苏某就先告辞了!”
觉得场面似乎有些尴尬,尤其是身旁的蝶衣赤着足,眨着眸子一脸狐疑的模样,看着实在是心慌。
“嗯,今日天气不错,钥烟便是不留苏长老了......”
“明日登仙台,期待苏长老的表现!”
“......”
钥烟微微一笑,便是想要转身走进屋内。
——轰隆!
雷声大作,乌云似乎像是有什么东西追赶一般,立刻遮住了阳光,而后静悄悄地酝酿着。
本来晴朗的天空,立时聚起了阴云。
苏北一脸古怪地看着漫天的乌云,又是看了一眼尴尬在那里的钥烟。
“天气,好像还......不错!”
“也没有下雨,苏某就和弟子们先告辞了。”
轻咳一声,苏北打着哈哈开口道,说着便是招呼着三个徒弟想要离开这儿。
“嗯......啊!”
钥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想要尽快摆脱这种莫名其妙的氛围。
轰——
——哗啦啦!
就在苏北刚刚拉住剑娘的小手,准备转身之时,暴雨瞬间落下。
——似乎存心不想让苏北离开这個院落一般。
......
大雨天,留客天。
苏北到底还是没有走的了,带着三个徒弟再次回到了屋内,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心平气和的样子,淡淡地看着钥烟。
因为她没有带面纱,幽暗潮湿的天气下,苏北能嗅得到空气中淡淡地幽香。
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瞧着她的面庞,这次看清楚了,却又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面前之人。
一袭白纱,眉眼仿若是工笔细描,圣洁的仿若是让人要供奉于台案之上,生不出丝毫的亵渎之情。
虽然带着微笑却是极为地温和,或许是因为喜欢吃甜食的缘故,微弯的唇角又仿若邻家的大姐姐一般,气质极为矛盾,却又让人眼前一亮,惊艳!
“那个......不知圣地有没有一名叫南姬的长老。”
为了打破这个有些奇妙的氛围,终于,苏北决定从另一个角度打破这一番沉默。
南姬长老?
钥烟有些懵,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不改,淡然开口道:
“啊!南姬不是长老,是某的一名弟子。”
“......”
啊!原来是她的弟子,无怪乎那一晚的圣洁倾城,也唯有圣女放才能培养的出来那般让人不敢直视之人吧!
苏北暗自点头,心中却有撇了撇嘴,姬南珏那小子不诚实啊,还骗自己是圣地的长老!
难怪自己不记得圣地的十九名长老没有一个叫南姬的。
一旁的蝶衣明显一愣,眨着眸子开口道:
“师......姑姑,你什么时候有叫南姬的弟子了?”
苏北眉头一挑,一脸狐疑地看着圣女。
“咳!”
钥烟不由面色一红,而后一本正经地看着蝶衣道:
“你才刚来几日,自然不知道姑姑曾有一名叫南姬的弟子!”
“这是一件秘密,很少有人知道的,倒是不知道苏长老是从何处得知的。”
“......”
蝶衣明显懵了。
自己自然不会被圣女的这番话语糊弄过去,若是真的有名叫南姬的女子,前一世自己怎么可能会被收为弟子,培养成为第二任圣女?
自己唯有姬南珏一位师姐......或者说师兄。
联想到前一晚的那一幕,现在她对于姬南珏的取向很是怀疑,难不成长久的扮演已经是让她彻底的改头换面了?
不会是生出了个尾巴吧!
显然苏北并不知晓屋内几人脑海中的种种,不过显然圣女不会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欺骗自己,还是面带温和道:
“一月前,苏某在不悔崖之下,曾被南姬仙子救过一命。”
“南姬仙子还送给了苏某一场不小的造化,如此大恩,永生难忘,只是上次一别过于匆匆,因此苏某想要亲自见一面南姬仙子,表达感谢之意。”
“......”
虽然心存了想要见那女子一面,但是话语却是极为的真诚!
蝶衣的疑惑之色更浓了,从两人之间的交谈中,似乎这个南姬仙子确确实实存在!
难道......难道真的有那个人?
这一世的轮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大是不忿,钥烟收新的弟子竟然没有知会自己一声,而且能救下苏北,很显然修为已经是极为高超:
“姑姑,蝶衣也想要见见南姬仙子!”
拿圆咕噜的眼睛看着钥烟,小脸一脸的认真。
阴云之上,聚起的水汽还没那么快散去,不过春雨倒是没方才那么大了,还在淅沥沥的下着。
“咳咳——”
钥烟连忙装作被茶水呛到的样子,眸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蝶衣,心中暗自骂道:这个小崽子,怎么竟是拆自己的台?自己正打算怎么糊弄过去呢,她又是来问!
不由将净白的素手缕着乌黑的发梢,平淡开口道:
“那个,南姬仙子现在不在圣地,日后有时间的话,某必定为苏长老转达这个消息!”
“天色不早了,苏长老请回吧,明日登仙台,还是要早些休息才是!”
“......”
眼看着钥烟下了逐客令,苏北也只能作罢,只是心中的疑惑之意却是更为的浓烈了。
这圣女绝对是在隐藏着什么!
明明姬南珏曾说过,南姬就在圣地,不过却也不好戳破什么,想必南姬仙子早已经知晓此番之事,故意让圣女如此说法婉拒自己吧......
怅然长叹一声,果然,萍水相逢才是缘,若是需要刻意的去创造一些机会,终究是两人的缘分不够啊。
那个只存在于苏北心底最深处的神秘女子,终究只能是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了吗?
......
二十一州从不缺乏热闹,更加的不缺乏凑热闹的人!
或许对于百姓来说,开幕式算的上是一个重大的节目了,只是这一届,因为圣女的那个‘天下第一宗’的彩头,所有人将目光皆是放在了那个传闻之中的登仙台之上。
虽说不过是合道之下的大比,算不上真正的万宗大比
.
,不过却也差不多了!
这天下能成为合道的又有多少人?
虽然说各大宗门暗中自有一番较量,但是天下十大宗门都曾为真正的出现过,又岂是久居于天下第一宗宝座的道宗,更是神秘莫测,谁也不知道这个不显山漏水的宗门究竟是有何等底蕴!
各大州府的推栏之上,各种消息飞快地刷新着。
“我觉得这天下第一宗就是道宗倡议的,就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重新在天下人眼中光明正大的将那天下第一摘下!”
“剑宗的开幕式虽然极为亮眼,但是就明面上的战力来看,相当一部分的百大宗门都能拿得出同样的,至少对于青黄不接的剑宗来说,这一次的登仙台之战怕是......”
“我们来猜测一下剑宗究竟能不能在擂台之上遇见无华阙?”
“不是很好说,据说本次登仙台因为参赛宗门过于多,共分成了十大赛区,十大赛区各有一天下前十宗门坐镇,每个赛区的上百宗门各自决战,只留下前十的宗门方有资格挑战十大宗门!”
“而最后便是剩下的十大宗门的决战,赛程十分的复杂,估计至少要有一个月......”
消息传遍整个二十一州,所有人对此皆是翘首以盼。
而今日,便是登仙台之战正式开始时候,苍穹之境在圣地的投射之下,反射在了天下州府的上空。
登仙台并没有设在圣殿,而是搭建在青云山之上。
朦胧浓雾的笼罩下,就仿佛像一幅飘在苍穹之上的楼阁一般,仙意盎然,氤氲灵气四溢着,苍穹之上仙鹤齐鸣,香雾迷蒙,祥云掩拥。
而此时,在这些平时清静的青云山峰之上,却是有着一阵喧嚣声传出,声音汇聚在一起,远远的扩散开来,即便是百里之外,都是能够清晰可闻。
登仙台,天下宗门期待已久的比试!
虽然有着一些局限性,但是合道之下,永远是一个宗门最核心底蕴,这个比试的含金量不容小觑。
苏北望着眼前浩浩荡荡的一幕,不由得砸了咂舌,随后带着三个徒儿,便是朝着剑宗所在的赛区走去。
剑宗被分在了第十赛区,用于此番前来登仙台的宗门数量过于庞大,开幕式时,各宗还会有相当一部分人没有来。
登仙台说是一个台子,其实是分为十个场地,而最中间搭建起来的,便是凌云台,也是真正的登仙台,用于天下前十宗门决战所建!
凌云台之上,圣女钥烟登台,一袭白衣飘然,满头青丝被几根银簪束起,淡淡地看着台下密密麻麻地看客。
随着钥烟的一声正式开始,整个场面尤若排山倒海之势,瞬间火爆了起来!
“苏长老来了!”
一众剑宗弟子看向苏北皆是一脸的笑意,纷纷打招呼道!
“苏长老会登台的吧!”
“苏长老一定要打出威风!!”
苏北看见了不远处瞅着自己的单无阙,单无澜姐妹,招了招手!
单无阙的眸子明显是一亮,呆毛晃动了两下,单无澜淡淡一笑,眸子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跟在苏北身后的三女。
终于苍穹之上,一名圣地长老登台,苏北倒是认识那人,宇文都!
“此次登仙台,因为人数众多,参赛名额有限,参赛人员,由原计划的合道之下,改为化神至合道!”
“每一名参赛人员皆是只有一次失败的机会,只要是被人挑战下台,整个比赛一直至结束期间,便是不可以再次登台!”
“因此各宗门的参赛人选务必要分配好,莫要因为一些原因而导致成绩不受理想!”
“而宗门胜利的条件也很简单,那就是将对宗门的所有参赛人员,全部击败!宗门所余下的参赛人员将保留继续参加下一轮的比赛!”
“......”
苏北眸子眯了一下,针对于此次赛制的规则,明显分配要大于实力。
而也有一些规则允许之下的漏洞可钻,若是对方是极为强势的半步合道境界,宗门实力允许的情况下,甚至可以派出几名返虚巅峰的炮灰,用来消耗半步合道的体力灵气!
不过又是笑了一下,返虚巅峰,在任何一个宗门也是绝对的强者了,除了十大宗门,剩下的宗门有一个都已经很了不得了。
目前来看,天下十大宗门,分别为:圆宗,道宗,星月宗,无华阙,佛门,苍宗,天机宗,多宝阁,刀宗,剑宗。
这也分别对应着十大赛区。
剑宗虽然相比于其他十大宗门弱上那么一点,但想必保住十大赛区各赛区的唯一参赛名额还是可以的。
那么本次大赛,剑宗最大的对手便是十大宗门中的半步合道!
据苏北所知,道宗,无华阙,佛门,这三大宗门,皆是有两名半步合道境界的长老的。
苏北的目光分别是看向了十大赛区的高层席位,道宗的童修,无华阙的林多,佛门的法江,此三人自己曾经见过,而剩下诸多强横的气息,自己却是闻所未闻!
“那名面上带着一道疤痕的男子,刀宗,刀魔!”
闻人平心走到苏北的身边,看向远处的那名男子,为苏北介绍着。
“此人的实力极为强横,在合道境界已经沉浸近百年,若是剑宗在凌云台之上同刀宗碰面,此人即是剑宗最大的对手!”
“......”
就在苏北注视着那名刀疤男子之时,后者似乎有所察觉,偏头过来,视线与苏北交织着,顿时一股凌厉的无形刀芒便是暴掠而来。
而这种恐怖的刀芒并非是刀疤男子的刻意,而是将周身的一切早已煉化至極致,身体的一切皆带着刀意,自动所发!
闻人平心冲着那名男子笑了笑,挥手将那刀芒散去。
刀魔的嘴角摆出了一个他认为是笑的弧度,却是極为瘆人!
“那便是剑宗的苏长老?此人倒是有些意思。”
刀魔回首看向身旁的老者,合道强者刀霸天!
“若是同剑宗对上,你此番的对手唯有那席青衣,不过席青衣刚踏入半步合道不久,即便是有着劍宗剑典的加持,想要胜过你也不容易。”
“只需要稳扎稳打便是!”
刀魔淡淡地点了点头,收回目光,闭眸安息。
就在这个时候席青衣走了过来,冲着苏北点了点头,而后便是看向闻人平心,开口道:
“师姐,此番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闻人平心的眉头轻蹙,淡然开口道:
“什么消息?”
席青衣吸了一口气,平静地开口道:
“水云谷,被分进了第十赛区!”
水云谷?
对这个宗门,苏北是有一丝印象的,在开幕式之时,便是有不少的宗门在讨论这个宗门,似乎他们的大长老不久前突破了半步合道境界!
这对于稳坐第十赛区的剑宗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虽说对于席青衣有着信心,但是在还未曾参与真正的凌云台顶上战争之时,便是打量的消耗自身灵气去对战水云谷,怕是......
闻人平心眉头蹙了一下,开口道:
“水云谷按照正常的章程,不是应该分到第四赛区吗?”
“......”
第四赛区,无华阙!
席青衣的面色不变,只是言语之间颇为森冷:
“那倒是要问问圣地的王长老了!”
“......”
.
第一百九十七章 剑宗苏北请指教决战登仙台(二)
闻人平心沉默了一下,而后淡淡地开口道:
“既然已经分配至第十赛区,那也没有什么办法,王长老此举又没有违反赛制的规则。”
席青衣点了点头,他此番前来也并不是想让闻人平心去同圣地的长老席讨要说法,只不过是心有不平罢了。
对剑宗而言,若是因为多了一个半步合道便是心生惧意,又怎么可能争得过那无华阙?
又是回头看了一眼苏北,不咸不淡道:
“同是圣地长老,你怎么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苏北一脸黑线。
随后便是回到剑宗的驻地寻找几个徒儿去了。
萧若情同墨离皆是闭着双眸,默默地运转着自身的灵气。
剑娘身穿一袭素色襦裙,安安静静地坐在两人旁边,望着手心中的那个牌子发呆。
不知为何,苏北看着剑娘,总觉得似乎她有心事一般,坐立不安的样子。
“剑娘,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苏北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目光向第十赛区的登仙台方向看去,上面的打斗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激烈的碰撞声音不断地回荡在天地间。
剑娘嗫嚅着唇,看着苏北,不知道如何对他说。
两日前,在那个酒楼,自己遇见了一个奇怪的男人,亦或者说那個男人是最有可能知道自己身世之人。
甚至......很有可能便是自己未曾谋面的父亲也说不定。
看着剑娘犹豫的样子,苏北低下头望着她手中的那块令牌,轻声道:
“是答应了那个人在今日酒楼碰面吗?”
剑娘的眸子明显有些震惊,自己的师尊原来知道那天自己在酒楼上碰见那名男子的事。
苏北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一下剑娘的头。
“既然答应了人家的话,便去吧。”
那日自己虽然在楼下,只是周身无我境界释放出来,时刻都在关注着剑娘的周围,那名中年男子虽然气息隐藏的极好,看上去就如普通人一般,但是苏北明显能感受得到他的不寻常。
如此刻意的接近剑娘......
虽然不明白那男子的意图,但是很显然,他似乎是知道一些关于剑娘的什么。
剑娘看着苏北的目光,咬了一下薄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摇了摇头。
苏北明显有些惊讶,疑惑地问道:
“为何又不去了?”
剑娘将那块牌子装进了口袋中,冲着苏北漏出了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打着手势:
“剑娘已经有了师尊了,其他的一切剑娘已经不在意了!”
“若是剑娘真的瞒着师尊去了,师尊的心里一定会不好受吧......”
“......”
即便是心中已经有所猜测,那个男子很有可能便是自己未曾谋面的父亲,可是那又如何?
整个人仿若是陷入了一个美丽的梦境中,像一只弱小的蝴蝶,挣扎在蛛网之时,是师尊给了自己一切。
——弱小的自己离开师尊什么也办不到。
苏北的心中一动,微微叹息,对别人的体谅盖过了自己的渴望的情绪吗?
或许在旁人眼中,这也是她软弱的一部分吧,然而在他看来,却是像金子一样宝贵的品质。
“师尊,剑娘是不是很没有用。”
“给师尊丢脸了,明明师尊放弃了这次珍贵的机会。”
昨日在钥烟的院落之中,只有自己丝毫未曾领悟出任何的东西。
苏北转过头,见到那张美丽的容颜之上,已经是泪流满面。
看着苏北看她,剑娘连忙是擦擦眼泪,依旧是一副笑意的看着苏北,只是眼泪却又是止不住地簌簌落下。
苏北轻轻地伸出手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而后将她轻轻地拥在怀中。
时至今日他心中终于明白了为何自从自己收她为徒后,她便是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
压力,是自己突然之间带给了她巨大的压力,即便是自己嘴上说着,不在乎这一切,可是在她的心中或许觉得这是她唯一能够为自己所作的。
苏北的表情柔软起来,笑着叹了一口气,拉住她的小手,附在她的耳畔,轻轻地开口道:
“在为师的心中,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的。”
“即便不是在那日的高台之上,为师也想要收你为徒儿。”
要让她知晓,她并不是那角落中无人问津的女子,她美好的品质就已经大于了她的天赋,大于了一切。
剑娘的脸上,表情快速地变换着,羞涩,欢喜,释然,双眸之中泪水越聚越多,终于彻底的放开了,哭了出来,趴在苏北的胸口间。
那一朵被命运束缚住的蝴蝶,似乎终于挣脱了蛛网,在空中飘动着,飞向了广阔。
苏北轻拍着她的脊背,目光淡淡地看着长老台,同上面的东皇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而后看着旁边那个空着的椅子,若有所思。
南皇未曾到场。
......
乌城,酒楼。
一名儒雅中年男子临窗坐着,宽阔的长街,平日里热闹非凡,此刻不见一个行人。
桌子上放着一碗茶水,以及一块金镶玉的龙凤牌子。
上面刻着两个鎏金大字:安宁。
似乎是连夜赶制的,还能看见上面鎏金的光痕。
那碗茶水上的雾气弥漫着,男子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碗中漂浮的一丝嫩叶。
时间亦不知过了多久,茶碗中的茶水彻底的冷了下来,嫩叶沉底。
中年男子漠然起身,看向窗外。
——自己要等那个人,终究是没来。
或许就如同几十年前一样,她也未曾等到自己。
“大人,时候不早,该去登仙台了。”
那名身材消瘦的男子嗓音沙哑的开口道。
儒雅男子起身,淡淡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茶碗依旧放在那里,安宁。
......
青云山,登仙台。
轰——
恐怖的声响不断地响彻在这片天地,苏北望着第十赛区擂台之上的一众修士。
大战的很快,原本上百个宗门,只是在圣地的新规定下,只允许化神之上参战,所以人员很快便是寥寥无几了。
夜色已深。
很快第十赛区的十座擂台之上,所剩下的便只有十个宗门。
一名圣地长老看着已经决出的胜负,点了点头看着留在擂台之上的一众宗门,目光俯瞰着山顶,平淡而雄浑的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在每一个人耳边轰隆隆的响起:
“恭喜第十大赛区所剩的十个宗门!”
“你们将获得资格挑战第十赛区的守卫宗门,剑宗!”
“......”
听得圣地长老的话,擂台之上的一众宗门长老皆是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眸子中露出激动之色。
他们没有想过能够胜得过剑宗,不过现如今能留在这擂台之上,百大宗门的称号是少不了了!
“接下来,本长老所念到的宗门,立即进场!”
圣地长老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而后朗声开口道:
“西州,白鹤门!”
瞬间两道返虚中期的身影走了出来,看向圣地长老点了点头。
山顶之上无数人看向这个宗门,眸子中满含羡慕之色,皆是议论纷纷道:
“白鹤门的底蕴是极强的!不过可惜的是大长老返虚后期的修为竟然被人挑战下去了,如今只剩下两个返虚中期境界的长老......”
“不过白鹤门可是从未入过百大宗门啊,虽说此次登仙台之战并不能说明什么,但至少可以堵住天下之人的悠悠众口!”
圣地长老又是继续开口道:
“华州,龙鼎洞!”
一名黑色衣衫男子闪掠而出,在其周身,灵气逸散着,眸子淡漠地看着四周。
龙鼎洞,战至最后仅仅只剩下他一人,此人竟是一名返虚巅峰!!
“沙洲,流沙宗!”
“南州,雪雁门!”
“......”
一名名强横的身影在圣地长老的念名之下,不断地出现,每一个宗门的声音响起,皆是会令得第十赛区的场中爆发出一些哗然之声,各种何样的敬畏目光向场中投射而去!
苍穹之上漫天流光,熊熊烈火照映着这片天地!将已经漆黑夜幕照的通亮!
震耳欲聋的呼喊声音不断地回荡着,十大赛区环绕着中心的那座凌云台!
“云州,水云谷!”
半空中,圣地的长老出现了一丝停顿,而后目光满是深意地看向了随着他话音一落走出的那名美妇!
“水天依长老!!是半步合道境界!”
四周,哗然之声瞬间加剧,一道道的目光泛着浓浓的惊异之色,看向了那道曼妙的身影,带着面纱看不清容颜,不过一举一动皆是带着成熟的风韵!
水天依微笑着走上前,静静地站立着,水云谷战至现在,也只剩下了她一人。
终于在场的十个宗门,皆是走上前,一共十八人!
或许因为第十赛区出了一名半步合道境界长老的原因,一瞬间便是吸引了在场的相当一大部分修士。
这可是半步合道境界的争斗啊!原以为只有在决战之时才看得到,没曾想瞬间提前了!
此时此刻,第十赛区,无疑是成为了全场最为瞩目的焦点,甚至连那高台之上的一众长老以及圣女钥烟,都是开始将目光汇聚而来。
“没有想到啊,这剑宗第一场擂台站便是面临如此之大的压力!”
高台之上,一众长老抚须摇头开口道。
“是啊,这十八人,特别是还有一名半步合道,一名返虚巅峰,以及十多名返虚之上的修士,这阵容,十大宗门也不过如此吧!”
王通一脸冷笑地看着第十赛区,淡淡地开口道:
“就怕剑宗都守不住自己的决赛名额!”
“......”
钥烟意味深长地看了王通一眼,没有说什么。
至于剑宗的这番交手,究竟孰胜孰败,在场的所有人,显然都是极为的好奇...
剑宗驻地,闻人平心脸色凝重地看着站于擂台之上的十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道:
“此番并不容易,我剑宗共六名长老,平均每人要有三场擂台战!”
“青衣,那水天依便是交给你了,务必不要恋战,能速战速决最好!”
“至于那名返虚巅峰和返虚后期,行简,子钰你们二人一定要尽全力,一共十八人,切勿同他们打消耗战!”
“......”
几名剑宗长老纷纷点头答应着,而后闻人平心的目光便是转向了单无澜,单无阙三人。
“你们二人皆是返虚中期境界,在场的返虚中期不少,一句话,尽力而为!!”
“在不受伤的前提之下,速度越快越好,能拖則拖,你们的目的就是拖到席青衣解決战斗!”
“......”
最后,聞人平心又是面色凝重的看向苏北,开口道:
“尤其是你,苏北,记住一定要小心而为之!”
“你刚入得返虚境界不久,一定要小心谨慎,明白吗?”
“打不过就认输!”
“......”
苏北应声负荷着闻人平心,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在场的众人。
闻人平心并不知晓自己现在已经是返虚中期得境界,说实在的,苏北也很想看看自己如今的实力究竟是何等的地步!
“苏长老加油!!”
“苏长老,剑宗弟子全力支持你!!”
“......”
后方的剑宗驻地,一众剑宗弟子明显神情有些亢奋,有些激动的齐声嚷道,这一阵子苏长老在剑宗的地位简直是如日中天!
对于剑宗来说,此番争斗,无疑是一場硬战!
苏北微微一笑,明显的感受到周围诸多热切地目光,轻吐一口气,而后便是在那众多的视线之中,掠进场中!
人声鼎沸。
擂台之上,一名返虚中期的男子,环抱着双手,不知道他的对手将会是谁?
是剑宗的八长老单无阙?还是九长老单无澜?
就在此时!
有一长虹挂空而来,以一种蛮横姿态狠狠撞入登仙台。
轰隆——
漫天尘土飞扬!
尘埃散去,围观的众人瞧见一道修长身影出现在登仙台之上,着白衫,青冠黑发,腰间悬有一剑。
剑宗至宝,青萍剑。
夜风猎猎,吹着那一袭绣海棠白衫,俊秀的脸旁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只是那双眸子中却明显有着一丝渴望之意!
——姗姗来迟许久的主角终于现身。
苏北望着面前的黑衣壮汉,淡淡开口道:
“剑宗,苏北!”
“请指教!”
“......”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五息摧枯拉朽决战登仙台(三)
黑衣壮汉的神色有些诧异地看着面前之人,在他的想法中自己将要面对的怎么也的是那两名返虚中期的长老吧?
这剑宗的苏长老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莫非是被小瞧了?
不过心中却是没有生出丝毫的小觑之意,要知道不久前可是听说苏长老将那无华阙的罗日天一剑挑翻。
尽管那罗日天不过刚步入返虚中期就是了,自己沉浸在返虚中期境界几十年,任何方面都不是那罗日天能比拟的!
“流沙宗,沙河!”
“请指教!”
苏北并没有着急出手,立在原地,手掌按在腰间的青萍剑剑首之上,尽显风度。
虽然说苏北的名气不小,但是诸多的围观之人并没有将目光放在苏北的这一方擂台之上,更多人全是观望着那两名独属于半步合道境界的擂台!
轰隆——
剑鸣声响,恐怖的爆炸声肆虐着。
很显然,席青衣同那水天依已经交上了手!
苏北并没有去管耳畔传来的剑鸣声响,淡淡地看着面前的沙河,周身的灵气不断地涌动,无我境界同显微镜界大开,四周的一举一动尽在苏北的掌控之中。
沙河不再多言,伸出一手,掌心朝上,直截了当:
“久闻苏长老,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请!”
“......”
苏北双眸轻眯着,手掌从剑首滑落至剑柄。
铿锵——
青萍剑出鞘!
“既然苏长老不愿意占便宜,那沙某可就先动手了!”
话音一落!
沙河的眼神也是瞬间暗沉了许多,旋即其手掌一握,磅礴澎湃的灵气涌动周身,逐渐地攀升至苍穹之上!而后其脚掌一跺地面!
轰!
狂猛的气息凝聚成压迫,笼罩向苏北。
空气中瞬间爆发出一阵嗡鸣之声,铺天盖地的沙尘盘旋在沙河头上,漆黑的夜幕之下,无数的小黑点隐藏在其中,而后急速的朝着苏北落下!
围观的一些众人也是将目光放在了这边的擂台之上。
见到这漫天恐怖沙雨的一幕,感受着其上蔓延着的恐怖灵气,无一不是感到心悸,面色凝重道:
“是沙狱!沙河长老一出手就是如此恐怖的杀招!”
“沙河长老一点都没有留手!他是想要速战速决吗?”
“苏长老麻烦了啊!他不是刚入得返虚吗?”
“......”
闻人平心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苏北的这一方擂台,登台的一众长老中,自己最为放心不下的便是苏北!
此刻见到如此恐怖的招式,不由得心头有一紧,面色沉重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沙河不比罗日天,流沙宗老牌的返虚中期长老!
沉重的沙雨宛若钢针一般,撕裂以及爆炸之声,连绵不断在交锋之处响起,一道道凌厉恐怖灵气泄露出来,将擂台之上的地面,射得千疮百孔,犹如蜂窝一般。
苏北眸子微眯,身形急速地向后暴掠退去。
在显微镜界之下,苍穹之上任何一道流沙雨皆是极为地缓慢,身形轻轻一侧,便是躲过了一道道沙雨。
青萍剑宛若一朵盛世青莲,在他的头上绽放,将漫天的流沙雨隔绝在外!
沙雨撞击在剑身之上,如金石之声细密急促,似是万千弓弩激射!
苏北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地笑意。
原以为返虚中期是何等恐怖,若是只有这点程度的话。
嗡——
青萍剑瞬间绽放光泽!
青紫色的剑气扶摇而上,一道圆弧形剑气出现,接着是两道,四道,八道,十六道!
宛若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密密麻麻的剑气层层叠叠,声势浩大。
一朵盛世青莲瞬间绽放!
苏北一踩地面,有狂风自天际而来!
体内大道之气瞬间蔓延至剑身,而后周身的灵气在一瞬间彻底地绽放!
“返虚中期!!”
一瞬间,场下无数道惊呼声,望着擂台之上的那道身影!
“苏长老不是返虚初期吗?何时晋升的返虚中期!?”
“这怎么可能?”
一直关注着苏北的闻人平心,瞬间便是站了起来,檀口半张,一脸的震惊之色!
他......什么时候晋升的返虚中期?!
沙河直觉的周身的压力一瞬间增大,苍穹之上那一朵盛世青莲铺天盖地,抵挡住自己的漫天沙雨!
下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一花,苏北的身影便是已经不见!
紧接着,周身的汗毛瞬间便是立了起来,猛地一转身。
便是见到了苏北那张带着一丝微笑的嘴角,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是咫尺之遥!
耳畔竟是传来了苏北淡淡的声音:
“我想,应该结束了,沙河长老!”
“剑二!刹那芳华!”
轰——
铿锵——
夹杂着大道之气的剑二,一百倍于自身的剑二,在双重境界之下的剑二!
剑光闪过!
那是一道雪白色剑影,极其短暂却优美至极!
带着剑风呼啸而来,吹散了苏北那青冠轻搂的长发,散于身后飞扬,一袭绣海棠长衫翩于空中起舞。
一抹惊鸿长掠,一抹剑光璀璨。
一切皆发生于瞬间,刹那芳华!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
沙河双眸瞬间便是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剑!
重重击打在自己身上的,没有剑锋,仅仅只是剑身!
轰——
漫天烟尘!
沙河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身体宛若一道流星划过苍穹!
即便是身后瞬间浮现出无数道沙墙,试图阻挡他后退的势头,可是依旧是徒劳无果!
砰,砰,砰!
“轰隆!!”
大地瞬间裂开,而后众人便是见到沙河的身影沉沉的摔在地上,一道殷红的血迹在地上拖了很长。
虎口迸裂,双袖之上尽是裂痕,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之上,不断流淌着血迹!
“扑哧!”
一大口鲜血瞬间喷出!沙河眸子满是恐惧地看着远处的那道白衫身影,眼前一片模糊,便是昏了过去。
一切皆是在一刹那!
从苏北登台,至战斗结束,一共只有五息的时间!
用了一剑!
也只是一剑!
第十赛区,一片寂静无声。
所有人皆是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本以为会是一场势均力敌之战,怎么刚一上来就成了一边倒?
下一刻!
轰——
杂乱的议论之声瞬间便是爆发了!徘徊在这片天地之间!
“这......”
“苏长老真的只是返虚中期吗?”
“这怎么可能?即便是返虚后期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啊......这是摧枯拉朽啊!!”
高台之上,一众圣地长老,也纷纷是发现了这一幕。
这是擂台战至现在,胜负分的最快的一场!
没有之一!
两人的境界甚至相同!
王通的双眸瞪得大大的,满脸的震撼之色,就这么望着台上的那道身影!
此间发生的事,一瞬间便是传遍了整个赛区!
铺天盖地的修士皆是朝着第十赛区的方向赶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擂台之上,苏北轻描淡写地将青萍剑插入剑鞘中,苍穹之上的那一朵盛世青莲缓慢地消散在天地之间!
厚重乌云也被冲天剑气从中分开,露出一线漆黑的天幕。
拨云见日,蔚为壮观!!
“嘶——”
“这便是剑典吗?”
“剑宗的剑典?这......”
苏长老战力,竟是恐怖到如此地步?!
苏北将手中的青萍剑拄地,右手抵在剑首上,另外一手负于身后,夜风猎猎,浮动在他的长衫之上!
双眸淡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淡淡地开口道:
“下一个!”
“......”
此言一出,台下一众宗门長老皆是面面相觑。
“苏长老本就是劍宗之人,不但修行了剑典,还手握青萍剑,这怎么可能和他打??”
“一个人的战力不可能这般恐怖,定是因为苏长老手中的那把剑宗至宝,青萍剑!”
台下一名长老双眸眯着,心有不甘地开口道。
那沙河已经是他们这些返虚中期较强的人了,连他都不敌苏北的一剑,其他人一个一個上又有何用?
“若是那苏北不用青萍剑,或许老夫能同他一战!”
“苏长老的境界高绝,我等远远不如,但是我等却也不服!手握剑宗至宝,终究是借助於外力!”
“......”
终于,其中的一名长老看着苏北淡淡开口道。
瞬间议论声便是此起彼伏,所有人皆是看着台上的苏北,赞同者有之,反对者有之!
毕竟青萍剑那已经不是一般的武器了,那是镇宗之器!
“人家青萍剑就是武器,没了武器怎么打?”
“那也太欺负人了吧?不要觉得胜之不武吗?!!”
“......”
苏北的眸子微垂,听着耳畔间的诸多议论之声,而后抬起头环视着四周的一切,终于是淡淡开口道:
“诸位所言有理,苏某手持青萍剑确实如诸位议论所言,有些胜之不武之意。”
高台之上的一众圣地长老神色古怪,不知道苏北想要说什么?
难道是他不用那把青萍剑,随便的换上一把别的剑嗎?
闻人平心也是一脸的疑惑之色,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弟要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顿了顿,苏北将手中的青萍剑瞬间拔出,一道青紫色剑芒漫天逸散,流光绽放于整个天幕!
而后平淡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久久未曾散去:
“既然如此,苏某手中一剑,青萍剑。”
“台下还有十二名返虚中期长老,所以二等十二人一同联手,与苏某一战。”
“如何?”
声音宛若惊雷,瞬间炸响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全场哗然!
震撼之意,无以复加!
第一百九十九章 莫让天下小瞧剑宗 决战登仙台(四)
苍穹之上,漫天火焰炸裂,瞬间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火焰熊熊通亮,那一道擎天的裂痕之上,两侧的云气逐渐地恢复着。所有人屏息凝气,咽了一口口水望着擂台之上的白衫绣海棠身影!
铿锵——
青萍剑身嗡鸣,发出了愉悦地鸣颤!
所有人心中皆是只有一个念头浮现而出,苏北,他疯了?!
一人一剑战十二人?
“苏长老,某没有听清楚你的意思!”
台下的一名长老双眸眯着,望着台上的男子。
苏北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声音依旧平淡,缓缓道:
“苏某一人一剑,战台下十二人,听清楚了吗?”
声音一落,整个第十赛区瞬间沸腾了,高台之上的一众圣地长老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这么看着那擂台之上的人!
王通的眸子却是瞬间一乐,站了起来,一脸阴阳怪气地看着苏北,幽幽道:
“苏长老,不知道你是狂妄呢?还是疯了?一人战十二人?凭你!?”
“......”
随着王通的话音一落,瞬间便是铺天盖地的议论声,夹杂着各种各样的质疑声,嘲讽声,谩骂声:
“呵!原以为那苏北是一个稳重之人,没有想到也不过是如此狂妄的不自量力之人!!”
“返虚中期战十二名返虚??即便是返虚巅峰在这儿,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那苏北凭什么敢的啊?离了那青萍剑同其他返虚长老又有什么不同!?”
“是谁给他的自信?!”
“苏长老终究还是有些大意了,若是一个战下去,虽然会消耗大量的灵气体力,但对于拿下胜局来说,却是更加的稳定,等到剑宗其他人下擂台之后,便是可以均匀的分担。”
“......”
数名观战的长老执事之流皆是望着台上的苏北摇头轻叹。
凌然端坐在无华阙的驻地,眸子低垂轻轻地喝了一口茶水,同身旁道宗的童修长老悠悠道:
“还未正式进入决赛,剑宗便要先少一人了。”
“还真是可喜可贺。”
“......”
童修闭着眸子,没有答话。
苏某对四周的一切恍然未闻,依旧是云淡风轻地站在高台之上,双手拄着手中的青萍剑,夜风拂动,掀起了他的衣角。
——那沙河给自己的威胁实在是太弱小了,自己也想要知道极限究竟在哪!
看台之上的闻人平心,额头之上瞬间便是有香汗冒出,面色沉了下来,出声怒斥道:
“苏北,你在抽什么风!?”
“你快给我下来!”
明明比赛之前已经嘱咐过他很多次了,不要逞强,不要逞强!!
他还是如此,将自己的话当作耳旁风!?
“那可是十二名返虚中期啊,你就是返虚巅峰也得避开!!”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了,十二名返虚的联手,哪怕是半步合道遇上,一个不注意,也照样会身死道消!
苏北仿若是没有听见一般,不去看闻人平心,径直地向前一步,眸子淡淡地看着台下十二人,单手挽了一個剑花:
“怎么,不敢吗?”
不敢吗?
下一刻!
轰——
只听得一声轰然巨响,一名黑衣男子整个身体已经飞身而起,重重地落在了登仙台之上,眸子直直地盯着苏北,森然开口道:
“倒是被苏长老小瞧了呢!”
黑衣男子深吸一口气,而后周身的关节瞬间便是如同爆豆一般炸裂轰响,筋骨轰然,声音若战鼓雷鸣,脊柱扭动!
灵气直冲霄汉。这一片夜空瞬间被浓重的灵气所充满!!
“龙鼎洞,王霸虎,请指教!”
炸雷声响彻天地!
其余的十一人眼见得有人已经登上了擂台,相互对视一眼,脸色晦明不定,而后皆是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
“既然苏长老执意而为之!”
下一刻!
嗖——
一道浮尘蔓延天地,从苍穹而下!
“星海宗,官运普,请指教!”
嗖——
一道流光逸散天地,狂风乍起,在夜空中怒吼,呼啸!
“云海宗,流云南,请指教!!”
嗖——
粗狂的声音震慑擂台之上,有声音自天际而来!
“白鹤门,王柏阙!”
“唐天名!”
“胡明罕!”
“......”
狂风在空中暴虐的回荡,这人一方擂台,这一方天地!
夜风乍起,在萧瑟的月夜之下渗出微微凉意!
幽寒的月光自苍穹洒落下来,被一丛丛草木和花卉切割得支离破碎,透过其间的缝隙,在地面上印出一簇簇阴影!
每一道声音,每一怒吼,擂台之上皆是一返虚!
嗖——
嗖——
十二道身影,十二道返虚!
那一道白衫绣海棠的身影居中,眸子轻闭着,双手拄着青萍剑,任由周身的寒风呼啸。
寂静无声!
所有的修士皆是一脸震撼地望着面前的这一幕,苍穹之镜似乎心有所动一般,将所有的视角全部放在第十赛区,放在了那一方十三名返虚修士的擂台之上!
这一晚,最让人触目惊心的,并不是席青衣同那水天依的半步合道之战!
而是苏北!
这个放言一战十二的返虚中期修士!
苍穹之镜光明大盛,将此间擂台之上发生的一切,反射至整个二十一州,整片天地!
高台之上的一名圣地长老深吸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道:
“即便是苏长老今日败了,想必这一战的盛名也要流传于天下了!”
“好一个苏北,好一个十九长老!这一份气魄,我宇文都便是服了......”
“......”
姬南珏的手心不知为何溢出了一丝汗,身旁的林瑾瑜也是山峦起伏着,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一块擂台!
圣地的长老看着场中被十二名返虚修士所包围的苏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开口道:
“那......登仙台之战,便正式开始吧!!”
话音一落,只见得一名壮汉身形瞬间暴起,一拳便是朝着苏北的方向轰了过去!
这方天地瞬间便是响起了一连串的爆裂声响,拳势破空,仿若炸雷之声响起!
携带着漫天的雄浑气势,暴虐袭来!
“大悲拳!”
苏北的眸子一眯,身形瞬间后撤。
背后突然便是传来了数道破空声,光彩熠熠,天地间好似有白鹤扶摇直上,鹤唳长鸣!
“鹤决!鹤唳!!”
一名女子娇喝一声,身后瞬间浮现出一对由白色光羽铸就而成的雪白双翼,轻轻煽动之间,身形瞬息而至,来到了苏北的上方,五指并拢,当头抓下!
苏北弹指一动,下一刻青萍剑已出鞘。
铿锵——
金石碰撞之声响彻!
天地之间骤然一道白虹闪过!
女子只觉得双手之间传来了一股恐怖到极致地力量,而后整个身体瞬间便是向后倒飞出去!
双眸之间满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喃喃自语道:
“好恐怖的力量!即便是返虚后期也不一定能有这种恐怖的力量吧!他究竟是怎么修炼的?!”
“......”
青萍剑气漫天逸散着,十道身影瞬间出动,围攻着中间的那一名男子。
一道道裹挟着大道气的青萍剑茫在这一方擂台之上,划出了漫天的青紫,一朵朵绽放的盛世青莲铺天盖地!
在无我境界同显微境界的双重境界之下,眼前的十数人的每一次攻击,每一次体内灵气的瞬间变化,皆是掌控在苏北的心中,在漫天恐怖的灵气压迫之下,一道道爆炸的火光竟是伤不得苏北分毫!
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一名青衫老者,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苏北,而后盯准了苏北的一个细微破绽!
下一刻,瞬间便是拔出腰间的长刀,简简单单地向着苏北的方向一递!
没有漫天的刀光流华,也没有震撼的恐怖灵气,有着的只有恐怖的杀伐之气!
这一刀,气势一半都在杀伐之上,滔天的凶焰漫天,一抹寒光掠过!
这是一个他认为最恰当的时机,正好卡在了苏北周身灵气运转一周期的一个节点之上,这个只有不到半息的时间段,灵气已尽,新气未生,苏北的防守最为薄弱!
刀刃若隐若现,似有似无,可伤人于无形之中!
“隐杀!”
苏北一瞬间便是洞悉了他的一切,丹田之中的灵气暴虐而出,雄浑厚重地大道气蔓延至天地间!
“不得不说,你的时机掌握的非常之好!”
“但是......”
苏北轻轻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右手用力一捏,瞬间,手中的储物戒指中再次飞出一剑!
几乎就在转瞬之间,一人一剑的距离不足三丈!
“剑一,一往而深!”
青衣老者的那一刀硬上苏北的这一剑,猛然止步不前!
炸裂的青紫色剑气,瞬间四散激射,破空之声好似撕裂了漫天穹宇!
在那青衫老者的眸子中,一道庞而恐怖的青紫色的剑气好似雷池一般,在瞳孔中不断地放大!
那饱含着杀气的一刀竟是被这一剑所压制的不能前进分毫!
下一刻!
裹挟着厚重大道气的那一剑贯穿青云,直向他袭来!
“道友们助我!”
危机之下,那青衫老者什么也顾不得,大吼一声,身影急速的向后退去!
这一百倍返虚之力的剑一,在苏北的大道之气加持之下,宛若一条青紫色的长龙!
铿锵——
那其余的十一人见此情况,连忙上前抵挡!
一刀!
一拳!
一斧!
一浮尘!
“轰——”
“轰——”
登仙台之上好似瞬间响彻了一声洪钟大吕!
围观的众人只觉得耳膜一瞬间被震的嗡鸣,声音近乎实质化,在这片天地之间竟是荡起了层层波纹!
空气涟漪!
十二人的力量汇聚成一线,化作漫天恐怖的灵气长龙,呼啸而来!
“破!!”
天色骤然一暗!
而后一片寂静无声,整个登仙台之上,只见得一袭白衫绣海棠身影傲居于天地之间,另一方十二道身影汇聚一线,两股睥睨天地的恐怖灵气疯狂地向外逸散!!
台下观看的众人越聚越多,所有人皆是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单无澜同单无澜已经战胜了对手,从登仙台之上走下,而后便是看见了眼前不可置信的一幕!
擂台之上!
一名白衫绣海棠身影,狂发肆意,大袖飘摇,一剑斩向十二人!
“擂台之上的恐怖灵气波动怕是已经达到了返虚巅峰了吧!!”
“他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恐怖的战力!?”
“这......难不成说明,苏长老的战力竟然能触碰到返虚巅峰?!!”
“难说,苏长老能达到返虚巅峰的战力,是有青萍剑的加成的,不过......”
“这是不是可以说,苏长老是返虚巅峰之下,第一人?!”
“嘶——”
嘈杂的议论之声,在周围如同潮水一般疯狂地扩散开来!
此刻第十赛区,这一方擂台,无疑已经成了整片登仙台之中最受瞩目的地方!
苏北一人战十二人,竟然丝毫不惧,两方竟是隐隐有着势均力敌的趋势!
“轰隆!!”
高台之上,一众圣地长老面色凝重的看着这一切,王通的眸子众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一式剑一!
独属于剑宗,剑典的剑一!
闻人平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檀口半张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千言万语皆是化作无声,柔荑紧紧地攥着,眸子满是紧张地望着擂台之上!
“这苏北竟然能将剑典修炼到如此地步!”
“无愧是剑宗无上功法,剑典!”
宇文都的双眸眯着,望着青紫色剑气漫天的苍穹,喃喃自语道。
铿锵——
就在宇文都的话音一落,擂台之上的僵持终于被打破!
青紫色同那漫天的十二道流光交织在一起,这擂台之下的大地竟是崩裂出一道道的裂纹!
“唰!”
青紫色大盛!
所有的青莲在这一瞬间尽数收敛,再无任何一朵莲花,唯有横贯于天下的剑一!
这一刻!
浪涛静止,大风停歇,云气停滞!
——时间好似静止!
世间唯一存在的便是这一剑。
也仅仅是这一剑。
剑一,一往而深!
天地好似失了颜色,唯见一片黑白,在这一片黑白之中,唯有苏北同那十二人是鲜活颜色!
“噗嗤!”
十二道血芒瞬间喷射而出,而后十二道身影皆是倒飞出去,在登仙台之上滑翔很远。
漫天尘土缓缓散去!
苏北拄剑,双脚深深地陷入了擂台之上不断地向后划去,而后将整个擂台近乎一分为二,青萍剑所留下剑痕深深的烙印在擂台之上。
“噗嗤!!”
一口血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白衫,化作梅花点点。
苏北深吸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嘴角,眸子中竟是有一丝渴望之色!
五脏六腑完全被这一次的恐怖撞击所惊动,心跳加快。
沙沙——
那十二人皆是起身,眸子凝重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终于,那名青衫老者沙哑着嗓子,缓缓地开口道:
“苏长老,你的实力,林某佩服!”
“林某承认,台上的任何一人,都绝对撑不过你的一剑!”
“但是......这毕竟是登仙台,全圣地,全天下人,都在看着。”
“林某也不可能认输,我等十二人即便是耗,也能耗干你!”
“......”
一道道身影再次平息了紊乱的灵气,目光沉重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手中的武器再次拿起,双眸之中满是敬佩与凝重之意!
十二道返虚的灵气瞬间蔓延着整片天地间!
每一道,皆是可以站在整个二十一州百大宗门最上层的气息。
台下,单无澜紧紧地咬着薄唇,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玉手紧紧地攥着,双眸中满是雾水。
剑宗驻地,闻人平心等一众剑宗弟子也是哑口无言,默然地看着高台之上的那道白衫身影。
没有任何人嘲讽苏北,这一刻,再也没有任何人再说苏北狂妄!!!
长老台上,一众圣地长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一名合道巅峰的长老长叹一口气,悠悠道:
“一人战平同等境界的十二人!”
“这苏北即便是败,这一战,怕也是名垂史册了......”
姬南珏的眸子闪动着,咬了一下薄唇。
王通也是不做声息,眸子阴沉地看着台上的苏北。
所有人皆是面色沉重地看着这一幕,久之,议论声终究是四起!
“苏长老怕是要败了!!”
“是啊,正如那林长老所言,虽然苏长老的力量能抵得过他们十二人联手,但终究只有一人,体力灵气早晚会被耗干的......”
“他们可以不用尽全力,但是苏长老的每一剑,却是必须全力以赴!”
“不过即便是这样,苏长老也是足以自傲了!”
“返虚巅峰之下第一人!!”
“......”
擂台之上,苏北面色平淡地看着面前的十二人。
夜色如墨。
渐渐将大地笼罩。
苏北嘴角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流淌着,夜风拂过,空气中传来了淡淡地血腥的气味。
干涸在白衫之上的那一朵刺绣海棠,好似夜空之中哭泣的黑色花姬!
他的目光穿过了层层人海,看向了自己的三个徒儿所在的位置!
萧若情捂着嘴唇,娇躯微微地颤抖着。
墨离面无表情,只是一双柔荑紧紧地攥着裙角。
剑娘满眼的雾水朦胧,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淡淡的声音,穿过天际,好像是同那三个弟子诉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呢喃:
“为师曾在剑宗所言。”
“易事,难事,风雨事,江湖事,王朝事,天下事,都不过一剑事。”
“万族之劫后,剑宗落寞了近千年,早已经丢下了天下二字,但是为师答应了一个人,要帮剑宗拿回那两个字。”
“天下。”
“......”
闻人平心怔怔地看着擂台之上的苏北,心中的那一根心弦突然为之触动,眸子閃烁着望着擂臺之上的那个男子。
模样依旧是那般,只是不知不覺中,已然是那么的陌生。
“莫让天下小瞧了剑宗。”
苏北闭上了双眸,屏息凝神,一头墨发失去发冠禁锢,随风肆意而舞。
剑修一道,修的是天下,修的是苍生,修的是无我的内心。
——至少此时此刻,他是这么认为的!
夜色渐浓。
下雪了?
下雪了!
有一名修士抬头望着苍穹,感受着冰凉的雪花落在他的脸庞之上。
苍穹早已经是一片阴霾,夹杂着雪粒的雪花随风飘飘洒洒落下,不像雪州的雪,大而急,下到酣畅淋漓的时候,几乎就是一片白雪茫茫,别说赏景,就连路也找不到。
江南的雪是软绵的,有意境的。
或许這是江南初春最后一场雪。
苍穹之上,好似有歌声鸣颤。
苏北手中的那一柄青萍剑在鸣颤,似有歌声,夹杂着漫天的雪花,奏响了篇章。
望着面前一动不动地苏北,十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下一刻,只见得漫天的灵气轰然回荡在天地之间,汹涌澎湃地朝着苏北袭来!
“大悲拳!”
“鹤唳!”
“化骨手!!”
“爆杀!”
“......”
十二道灵气汇聚一线,澎湃袭来。
苍穹之上的歌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高昂,夹杂着挥之不去的剑鸣声响。
青萍剑越来越兴奋,剑身越来越颤,嗡鸣!
长老台上的钥烟眸子微微一缩,望着眼前的一切,好似想到了什么!
萧若情的眸子瞬间瞪得大大的,听着苍穹之上的歌声,感受着绵绵的灵气!
闻人平心站了起来,咽了一口口水,就连刚刚胜利走下擂台的墨行简,李子钰,也是抬头望着这一番苍穹,听着不断徘徊在耳畔的清澈剑鸣!
淡淡地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苏某请天下人看雨。”
雨?
所有人皆是疑惑不解地看着苏北,就连台上的那十二人也是面色一怔,不理解苏北话中之意。
不是下雪吗?
哪里来的雨?
苏北的大袖飘摇,猎猎作响,手中的青萍剑横于身前!
下一刻,漫天的风雪骤然一凝,只见得苍穹之上的这一方落雪在这一刻竟是悉数化为雪剑!
漫天落雪皆为剑!
遮天蔽日!
“剑雨!!!”
苏北的平淡开口,满头墨发随风飘荡,大袖猎猎作响!
下一刻!
漫天雪落,登仙台之上,一片素白!
只有雪,只有剑!
雪剑落下的声音,奏出绝美的篇章!
借势起风雪,以雪化万剑。
巍巍遮天阙,千百雪剑落。
“一式剑三,踏歌寻醉!”
“......”
第二百章 少逞能 决战登仙台(五)
所在场的所有人,皆是望着漫天的大雪,怔然出神。
这一剑,不同于苏北之前所展示过的剑一,剑二!
剑典,一剑比一剑威力巨大!
剑修,向来不以灵气磅礴著称,只是剑典中,却也有几式擅长以天地磅礴的灵气而压人!
剑三便是其中之一!
一剑,似千万剑!
嗖嗖——
漫天的雪剑簌簌而落,苍穹似乎随着苏北的这一式随之下垂!
钥烟默默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式,望着正居擂台当中的那名白衫男子,恍惚之间仿佛是看到了千年前剑宗的那位老宗主!
同样的剑三,同样的一剑。
也是因为这一剑,上官问道于沧江之上,阻断了那数万的荒修!
即便是自己,也绝对不可能用出这么完美的一剑,百倍于自身力量的一剑!
“除了这一剑,剑宗还有一剑,王道的一剑啊......”
“断山河!”
“......”
也是那一剑断山河之后,沧江便是多了一个另外的名字。
断沧江!
姬南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眸子不在看向高台之上。
在苏北用出这一剑后,这方擂台之上的结果,自己便是不用去看了。
那时自己在不悔崖之下传给苏北弟子的王道剑,断山河!
——斩断了荒修气势的那一剑,亦如接上了天下的脊梁。
若是苏北修习了这一剑断山河,是否能斩出传说中千年之前的天下剑宗那一剑的风采?
苏北手中鸣颤不止地青萍剑瑶瑶指天,青紫色的雾气缭绕,漫天雪华,不等那漫天的落雪完全落尽,便再次递出了一剑!
苏北持剑大笑着,不过嘴角处疯狂涌出的血迹。
对自己而言,百倍的力量终究是太过于牵强,体内的经脉一如既往地错乱着,只是或许是因为泡了几次寒泉仙气的原因,没有上次力战罗日天那般严重!
那一袭血染白衫绣海棠的身影背对着苍穹之上的明月,月光洒下,浮起一大白!
“明月既来,流华将至!”
“剑二,刹那芳华!”
“......”
独属于苏北的刹那芳华,亦如只若初见!
夜幕就像一块黑布,而这一剑便是一把剪刀,将这块黑色的布刻出一朵莲花!
天幕上出现了一道缝隙,缝隙最初只有窄窄一道,一缕月光从中艰难透出。
继而缝隙越来越大,逐渐汇聚成一朵莲花的模样,终于露出天幕之后的一轮皎皎明月,整个大地一片银白,映照出了那一朵盛世青莲!
轰——
十二道返虚身影眸子瞪的大大的,牙齿紧咬,唇间竟是渗出了丝丝血迹!
“给我破!!”
怒吼之声回荡在整片天地!
浩然壮硕地天地灵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疯狂地涌入十二名返虚体内,直指苏北的那两道青虹!
“大悲拳!”
“琉璃火!!”
“给我顶住啊!!”
十二股灵力交织在一起,化作灵气长河,铺天盖地!
只是在那一场雪剑之中,尤若风雨飘摇的茅草,孤独支撑着。
一道一道的灵气疯狂地涌入,破碎,涌入!
终于!
“噗嗤!!”
为首的那一名青衫老者面色涨红起来,喉咙间有着闷哼声传出,一口鲜血喷出。
“轰——”
“轰——”
随着其中一人的支撑不住,下一刻,一个接着一个的身影倒飞而出,恐怖的余波蔓延了方圆几里之外!
“噗嗤!”
“啊!”
荡起烟尘漫天!
——终于。
擂台之上安静了下来。
待至烟尘散去,围观的所有人皆是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万余柄雪剑裹挟着浩荡的青萍剑气在擂台的大地之上交织着,将一方擂台切割的支离破碎!
那十二道身影七零八落地四散在各处,早已经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苏北拄剑静立,青萍剑在地面上留下了两道寸余深的痕迹,嘴角的血迹依旧在流淌着,落在了青萍剑之上,绽放着森然地光芒!
夜风拂过,苏北拔剑回鞘,负手而立,巍然不动。
依稀有了几分当年天下剑宗的风采!
胜败已分。
一片寂静无声!
所有人的眸子皆是震惊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甚至于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那十二名返虚,就这么败了?!
足以抗衡返虚巅峰的十二名返虚中期,就这么败了??败在了苏北的一剑下?!
下一瞬间!
便是雷鸣般的欢呼声,在这片天地之间滚滚不休,十大赛区的绝大部分修士早在苏北那一战之前便已经来到了这片山峰,无数道目光投射而来!
“嗷嗷嗷!”
“嘶——”
“苏长老真的胜了!?”
“莫教天下人小瞧剑宗!!啊啊啊啊啊!”
“......”
长老台之上,王通面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周围尽是圣地长老的惊呼之声。
对他们而言,返虚并没有什么,只是自问若是他们在同等境界下,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同时战的过十二人!
要知道返虚不比筑基金丹这种境界,这等境界之上能越级而战的简直就是微乎其微,更何况苏北此番竟是一人一剑斩了十二人!!
“倒是老夫看走眼了!多少年未曾见到过这样的一幕了?!”
“小十九长老啊,未来的成就不可估量啊!”
“久违的竟然让老夫感到一丝热血之意!”
“......”
姬南珏摇了摇头,眸子复杂地看向了擂台之上的苏北,柔荑紧紧地攥着,轻轻吸了一口气。
雷鸣般的欢呼声音,响彻了整片天地之间,面色带着惊异的圣地的长老走上前,眸子眯着看着眼前的苏北,而后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道:
“剑宗,苏北,胜!”
着一场比试,没有人看好苏北。
未曾想,这個返虚中期的男人,真的在擂台之上,光明正大的击败了十二人!
一人战十二人!
他的宣布声音一经落下,那原本就震撼的欢呼声音陡然加剧起来!
如此精彩的一幕,多少年未曾见过了?
剑宗的驻地之上,一众剑宗弟子面色激动得甚至有些涨红,这么多年来,剑宗终于是打出了一次自己的风范,剑宗!天下的那个剑宗依稀再次看到了那道背影!
那些苏北战败的宗门虽然面色有些无奈,但是却也无话可说,目光看向了苏北皆是一脸的敬佩之色!
道宗身着道袍的童修,双目紧紧地盯着台上,原本淡漠地双目在此刻竟是凝聚起来,目光停留在苏北身上,从那道身影中,他竟是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战意。
“若是他有半步合道境界,这次的登仙台想来会有一些意思。”
“......”
童修沙哑的喃喃自语了一声,随后便是垂下目光。
他并不否认苏北的出众,甚至于肯定了他的恐怖潜力,只是这对于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
此番他唯一要注意的人,便是身旁的这无华阙的林多,以及佛门的那法江!
不过以那两人的实力,若是没有意外地话,应该拦不住自己。
无华阙所在的驻地,林多似乎是看出了凌然的面色十分不好看,出声安慰道:
“他苏北一战十二那又如何?”
“终究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返虚,永远上不了台面,这天下第一宗,他剑宗甚至于前五都进不去!”
“......”
凌然冷哼了一声,淡淡开口道:
“希望十大宗门决赛的第一轮便是能遇见这剑宗,不然,怕是没有机会了......”
......
苏北将青萍剑收回,挂在腰间,身影一动便是回到了剑宗的驻地。
“苏长老!!”
“苏长老太强了!”
“呜呜!苏长老你就是我的偶像!”
剑宗的一众弟子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围上来,这个时候即便是最为稳重剑宗弟子脸上都是带着一抹激动之色。
墨行简大笑着走进苏北,而后在他的肩膀头上重重地一拍,大笑道:
“好小子,干得不错啊!”
“这战斗的真的是让师兄热血沸腾啊!”
“......”
即便是对苏北并没有什么好感李子钰也是点了点头,看着苏北的目光中充斥着复杂之意。
这一战,他不得不被苏北的战力所折服!
就在这个时候,苏北突然下意识地便是感觉到心中一跳。
而后整个耳朵便是一疼,似乎被一只细嫩的柔荑揪了起来一整个揪了起来。
“嘶——大师姐,疼疼疼......”
苏北嗅着鼻尖传来的淡淡香气,转过头看着那张绝美的容颜,耳畔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臭小子,你最能是吧?”
“怎么不死在那台上?”
“是不是心里还在骂我呢?”
闻人平心一脸冷笑地看着苏北,使劲地揪着苏北的耳朵不放,直到苏北眼泪都近乎流了出来。
“师弟怎么敢骂师姐呢?师姐在师弟心中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啊!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
苏北只盼闻人平心赶紧松开揪着自己耳朵的手。
——这个一人大战了十二名返虚的剑宗大功臣就这么蔫了下去。
墨行简看着苏北眼巴巴瞅着自己的目光,砸吧了一下嘴,一脸爱莫能助地表情,而后眨了眨眸子幽幽开口道:
“二师兄好像打的挺激烈的......老夫去看看!”
“......”
一众剑宗弟子看着这一幕,皆是捂着嘴偷笑。
闻人平心转过头去,瞪了一眼剑宗弟子,一瞬间一个个便是正襟危坐,不在朝着苏北的方向看去。
随后闻人平心轻咳了一声,一边捏着苏北的耳朵,而后捏着嗓子,学着苏北的语调开口道:
“大师姐什么都不知道一点都不了解我,还在那里大喊大叫!”
“就我苏北这实力,莫说是十二人,就是一百二十个,也打给你看!?嗯??”
“你小子心里面是不是这么想的?!”
“......”
苏北怔了一下,轻咳一声,脑海中不断地遣词造句,思考着应该怎么回答闻人平心。
就在还没有思考怎么说之际,便又是觉得腰间一痛!
“好啊,苏北,胆子真的肥了?你竟然还犹豫?!”
“......”
松开了拽着苏北耳朵的玉手,贝齿咬着红唇,狠狠地给苏北腰间来了一下。
苏北连忙一个转身,躲过了她的第二次‘攻击’!
“师弟下次不会了!”
“嗯?还想有下次?是不是下次就要去打半步合道了?!”
苏北讪讪一笑,这怎么可能?
抬起头对上了她的眸子,却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恼火,而是带着一丝温婉,又饱含关切。
那张成熟的脸庞之上,依稀可见的紧张之时留下的香汗。
苏北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无言,而后快步上前,在她有些惊愕的目光中,将她轻轻拥在怀中,将脸埋在她乌黑的青丝中,深深嗅着她的发香,如此这般,过了许久许久。
闻人平心将臻首搁在他肩膀上,轻声的道:
“不要这样了,师姐担心你......”
虽然知道温室中的花是长不大的,可是又怎么忍心真的放任他在风雨之中飘摇?
苏北轻轻地将她扶起,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庞:
“师弟不会了!!”
不知为何,被苏北的目光一直盯着,聞人平心的臉庞竟是隐隐升起了一絲不太明显的红晕,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将他推开,开口道:
“嗯,席青衣还在来擂台上呢,师姐去看看。”
“......”
转身便是朝着第十赛區仅剩下的那个擂台走去。
欢呼声并没有持续的太久,因为第十赛区还有着一场依旧是让人沸腾的战斗!
半步合道之战!
苏北的平静了一下略有些躁动的内心,望着朝着不远处走去的那道曼妙的身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苏北你真是大逆不道,你在想什么呢?那可是将你一手拉扯大的师姐啊!
平静了一下体内暴乱的经脉,正准备去找自己的几个败家徒弟之时,顺便疗伤之时,突然便是被单无澜拦住了去路。
面无表情,一些紫色的长裙之下山峦挺拔,丝带紧束着纤柔的腰肢,更兼得长发飘然,容颜淡漠,清丽如雪。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自己。
苏北有些汗颜,难道是刚才自己抱着闻人平心之时,被她所看见,而后有些气不过吃醋了?
她什么时候和萧若情一样的性子了?
正想解释着什么的时候,便是看她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而后在苏北有些惊愕的眸子中,从储物戒指拿出了一颗气血丹,塞进了他的嘴中。
修长的玉指带着些许的冰凉之意,轻轻划过苏北的唇。
“少逞能。”
一如既往淡淡的话语,仿佛多说一个字便是要花钱一般。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苏北能从她的眸子中读出千言万语。
或许只有她知晓,苏北的看似遮天的一剑,究竟有多么的伤害经脉,就如同那一晚在不剑峰上,漫天的烟火之下,他嘴角止不住地血迹。
转身离去。
苏北怔然,口中的气血丹逐渐地融化,融入经脉之中。
......
第二百零一章 还好你在我身边决战登仙台(六)
滥怨啦论???。???澜????输空熊挤莫?屠祝?滨?寻??务佳??巾论遗艺,?
?站我露蘆军怨澜宙?论拾莫踢佳暧昧宙?佳壳秩渗泼桃寻招姥莫论透亿佳艺熊?民?闭。
兼草弟裳?十屠老擄府怀患酱莫?佳谁赵森?莫踢侨?侨怨嫩房脏屋?佳??醒?森?艺熊陷英莫踢勤扯佳饭莫拆材??十论喝括惜泼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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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熊首舒?苏佳拘?务蓝入棒泼铲嫩牵?务招别?颂论饭莫踢酥?论拘扯佳互桃校烘输狱?寻?佳啄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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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熊芬装佳乌务啄蜜?十寻?论曲牲狱宅佳首舒?退莫挂苏浅佳?颂蜜遗战蓝我蓝入棒论?挣蒸佳亮鲁嫩魯魯牵?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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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侨造陈腰务滤退脏作怀组艺熊论首舒佳?芝论妖入??备惕钥校入痂佳艺熊)惜粒?丝?佳眸变乌鼻谁魄校率殺顾嫂啦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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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所宙??漏论率沈截务顾嫂啦纤宙浅佳滤退作躲组务谁论鹿?佳句务谁着毁垄闹论汤肚佳塌鱼壳闯魄校顾嫂笨水。
泼?陵命??贴佳?十??揪)怨?调谁?军嫩盧櫓袄诸狱宅互乌?。
艺熊唤唤嫩区校莫浴蓝佳教?论?拾踢泼非?箱喝适?论屠?腐掷市坡佳皱拾果乌务谎弱项拂宙蒸佳谁殺塞论饭莫老洗???。
乌务谁侨?喝咳嫩席变佳泼?屠牙校顾??闸参宙?櫓擄佳饭垄句嫩啄蜜舒咽鱼佳眸变鱼卖闯火勾论遗牲脏趋。
命塑屠通佳顾输?坡佳?十府?谁厅?拾席莫把习?出株
烈钥谁校误论意论闯莫角予鹿踢眯论?孔陵十 佳内。?屠
萧侨造突鼻府巾民椒果佳?漏角闯句括校?葬柏务?十论饭电眸变佳兼草?民邮碎佳截务?十陵神塑括通论饭踢霞造佳电颊瞬?角闯?卖校绯蜡佳?民夏涩屠府丝??届抓论化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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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熊瞬?安校牙互佳霞快)闯?民轧挣嫩乌务???查亏剂论姓暴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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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恰闯?泼启?佳拆?蜜想葱尸姓战帮校烤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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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电暴子姓?望佳???? 校佳蔑冻厅寻席
艺熊芝快?挪嫩乌务??论拾莫夕佳泼?战?命佳?赵扯禾姓暴堂兼草彼错闯蜜右?十株
鸽鸽客漏跨论??四退校顾嫂霞「烤
?务丑拆片嫩论?飘佳贪?乌务烦纲槽快?论堆蜡论查稻宅变佳恍惚宙?佳艺熊客闯?莫踢???锄秃挣森愈架校论拘扯。
沫碎入佳沫轧挣佳彼错闯?十跨论舞?校拾踢蛇食宙鱼。
亏坡?蒸装佳乌务萧侨造佳?民其浅贪?旁?嫩?浴战祥
椒? 巾馒莲
萧侨造槽?论蜡?褪怀佳?苏莫蒸佳蔑蔑嫩?浴战祥
馒狱?粒?巾椒果。莲
艺熊苏校苏佳乌务谁兼草?民掘憨论子席佳巨泼姻静校静谁魂魔论槽颊佳密通寻怀佳慢务泼??论煮?菊塌顾?般怀。
萧侨造论眸变金烁务讽魂粼粼佳痕务奇苦皱拾果乌务饭??怀论寻震佳亏坡许校莫浴蓝。
拾输??清依滨泼彼佳?恰张闯怨?巾退浴。
?? 。?论军宅论?
寻当论?骂守?眸变佳??嫩乌校莫?萧侨造论子席佳毒漏粒??浅怀??声宙?论?骗佳山乌谁论誉造壳)越翻迁退互输遗卧。
谁闯泼尸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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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揪裳亚?校眸变佳毯塌牵?佳实禾我谁悔陆佳蜜??透亿宙蒸佳谁沫着羞昂?艺熊论塌?泼姥?兽嫩耳符?挣校顾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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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熊慢务煮?菊塌论估鼻般校通怀佳滤退作?很校很?十论槽。
扯果株 秩?论?森?侨
沫魄?尺论及姥跳泼通闯袄翠?论?浅亏?宙论佳内意巾?闯蜜?丝佳蜜拾输?箱论册愁宙蒸佳谁挤贪泼恼??论?魂佳?十壳闯泼?。
拾何泼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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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校莫蒸别塌论逗挣佳艺熊莫槽苏务乌鼻姓暴堂?浴战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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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咐快佳佳务?姓闯堂蒸校?颇宙苏勤
刺畔宙??情张越像?禾括埋踢埋席论排昼飘玩佳叹脱飘佳际秋飘佳遗?飘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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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遗埋陈馒 头
馒畜绞角闯?空声葱尸?柿予酱??活?论崇遗稻描烤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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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脱飘玩陵录莫猛楚论?贫乡校通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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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届?胡坡莫输稻描巾退浴坡佳感?角闯调作鱼论莫输晃变拨蜜校?活?宙?佳亏坡角闯芬桃校笋骑。
席莫 滚子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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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遗寻纤乌佳拆琼战值埋拳莫
馒屠互稻描熔猛论?猛?杨佳拾莫访惜粒?椒果退?浅央宙翠佳崇遗稻描??闯张闯崇遗稻描烤莲
炮校炮佳?论眸变截?唤浅嫩乌鼻校埋稻莫?佳幽幽战祥
芝按疗 狡
馒熔抗症奴?汰猛疗佳莫访贪熔退拆蒸录莫稻?化论佳录莫寇调森?汰夹可输稻描佳亏坡?蒸论可输稻描佳调?莫稻描寇贫。莲
馒?暗论帅璃??稻描蜜熔猛论摄告佳侨闯??寇贫稻描?佳?校?菊牙括佳调森?意?莫寇非?汰夹论牵唇??莫裳佳亏挺质站想裳擂?抗。莲
烤佳? 熔莲
馒......莲
莫圾稻描苹闯芝快备笑嫩乌务?活?宙?论滚嫩遗洗倦。
告宙?角?材闯坡校活。
馒罚阄烤莲
骗玩咽蒸佳圾?苹闯乌鼻校档拨蜜?活??鱼论饭输晃变佳霞快泼?禾?民裹持。
变喝鱼?蓝晃轧句嫩?闯霞?寂
拾?闯府桃校?活?胡?旺舍论摄告校烤
)泼?战恰客闯?顾输稻描森安蜜?剂芝烤
艺熊)闯眸变门务饭输晃变佳侨闯查稻录莫寇角闯烈括校?启战稻佳碗稻佳?描拾?携遗稻声佳袍闯录莫寇跳通泼怀......
操输损崇莫订?眸变苹闯莫离泼离嫩句务忙穹宙?佳平?务崇遗稻描论剪压烤
值拆琼芝截?苏嫩乌务欠蒸论莫圾牵唇佳亏坡遗作角闯慢务晃变别莫罚。
校 穹忙???瞬宙论蒸退闯
馒??稻?忙稻烤烤莲
袄?缠退?论莫刹饭佳瞬?操输暴望愚角闯往镇校牙互佳怨存?槽快苹闯?禾堆蜡佳泼??命眸变鱼醒?退?校民意论灼碎烤
嫩??论缠稻忙 滚论
?燥跳蔑苏校莫蒸佳幽幽战祥
馒拾铅闯?浅咳佳?输拆蒸?冶论?稻佳客闯森蜜录莫寇角闯剪桃校莫牙。莲
唤 稻拾描
.
第二百零二章 关于前世的迷云决战登仙台(七)
苹??魂寻咽???????乌佳军??慢?????估??饭??论佳务蒸骗?论怨澜?阙???闯
内意闯税???恒论通站头佳陵圾?论舒桐露蘆乌通怀)乌泼桃椒果本?佳件命晚喝?????又蜜裹持论氛纲宙鱼佳柜闯煮?菊塌论黛?壳闯蔑蔑嫩蹙校莫蒸佳侨?喝咳嫩蜜??宙?互芬?挣务。
军怨阙离务眸变佳般?老擄?佳蔑蔑嫩组校莫蒸军怨澜论槽颊。
拾 ??泼座民。旅?论我佳
馒预预佳滥莫革闯?宽校烤盧魯莲
巾务角闯爐露陵购漫淘缝鱼督退莫己蓝入棒竿谁论首语鱼晴佳莫?张嘟嘟囔囔务祥
.输佳务. .莫巾战馒佳输兴?.校遗?宽??
馒滥蜻果)泼挣莫蒸佳的迅滥??莫冻蘆虜佳预预寻招泼打?。莲
魯魯 馒......莲
率殺
艺熊讪讪嫩苏务佳作》届蜜军怨澜论寻坡佳屠府酝缎务椒果佳调圾?论骆浅?密撇通怀佳皱拾输?尺佳?活?宙?角闯乡互校莫飘祥
馒?描?拆櫓盧按稻烤烤莲
馒....率沈..莲
澡务喝盧櫓??论化魂慢务?活?乌怀论?尺佳艺熊锻务拾输贫思佳调作陵奇?蔑版鱼;校芬互佳四退莫拳旁?论誉造佳莫碧突?战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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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关于你我都喜欢决战登仙台(九)
闻人平心轻轻的颤了一下身子,那双熟媚的眸子望着苏北,他笑着看着自己。
这次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眸子越发的柔和起来。
或许自己能看到自己在他的羽翼之下庇护的那一天。
“小心身体。
自己的这个师弟或许战不过返虚巅峰,但是至少应该如他所言,可以将其拖上好一阵吧。苏北望着她的眸子,点了点头,嗅着她身上传来的馨香。
望着眼前的男子,闻人平心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找不到话说了,任由苏北靠着,只是那一颗孤寂了几百年的心,似乎却越发地并不平静了起来。
她闭上眸子,苏北的一切皆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心中默念道:
“闻人平心,他是你的师弟。’
“一手拉扯大的师弟。’
并没有出乎苏北的意外,在圣地长老的宣布中,星月宗拿下了晋级权。
不过代价也很大,一轮战斗下来,有资格参加下一轮比试的,也不过只剩下了三人
鱼红袖一脸的笑意,不论怎么说,至少星月宗晋级了前五,虽然这个排名并不准确,不过至少在天下人眼中却是名副其实的。
第一天的决赛结束了,苏北跟着一众剑宗弟子回到了驻地,一路上他几次朝着单无澜看过去
只是到她的身边,微张的嘴却又是闭上了,对自己而言有些话确实说不出.....难道要直接问她:
“那天晚上做完之后,你有没有掉那个步摇?”
“你从窗户走的还是从门走的?‘
“为什么我看到了同那根凤羽鎏金一对儿的步摇?”
看着苏北几次欲言又止的表情,单无澜清冷的眸子就这么瞅着他,终于似乎是被他看的有些受不了了,黛眉儿轻轻地弯了一下,疑问道:
“师兄,想说什么?’
夜晚的乌城到处挂着彩灯,比之前还要亮的多,将这长长的繁华街道照亮的宛如白昼
尤其是不远处的圣殿更是被装点的如同天上宫阙一般,美轮美奂,就连闪耀的群星也被其遮盖住了光芒,随之黯淡,或许是因为星月宗大胜,街道两边的婉晴斋大声的招呼着生意,每个人的面上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
整个乌城俨然不亚于一场盛会闹市。
带着一丝微凉的晚风从河畔吹来,若水一般将这一方天地淹没,浮动着苏北的长发,苏北望着面前的单无澜,咬了咬牙,终于是开口道:
“师妹,你
“咽?’
“师兄送你的那根步摇喜欢吗?’
这一句话却是带着试探,即便是她听出了不对,自己也可以改口说,说错了,是送你的那根发簪。
毕竟步摇同发簪男人分不清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单无澜怔了一下,而后耳畔之间浮现了一丝淡淡地红霞,点了点头。
苏北只觉得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似乎还略有些不甘心的再一次询问道:
“只是那凤羽鎏金只有一根..它是一对儿的。”
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心存的那一分侥幸,他从没有这般紧张过。
“不碍事。
“我很喜欢。’
单无澜却是不知道苏北心中的小九九,睫毛扑闪着,那一头白发在灯火之中闪着红霞。轰
苏北只觉得脑海一炸,望着面前这张绝美的容颜,夜风拂过她的白发吹在苏北的面庞上,能感觉到她冰凉的发丝在自己的脸庞上滑动。
那一根鎏金步摇,真的不是她的。
是墨离的。
他从不相信巧合,只是让他更加难以接受的是......又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糕,只是,只是自己的徒弟碰巧掉在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但苏北很清楚,这种可能性或许会小的多。
苏北再次想到了那在睡梦之中自己深深刻在脑海里面的旖旎景象!
扪心自问,那個人若不是单无澜,那晚自己睁开眸子若看到的是墨离,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景象?
自己对待那个别扭的让人发怵的弟子会如同对待单无澜这般吗?
世俗的目光将会怎么看自己?
败类,人渣,不配活着?
可是......那个人若真的不是单无澜,自己对待面前这个清冷女子还会如现在这样吗?自己究竟该如何选择?
单无澜耳畔羞涩之意淡去,清冷的眸子望着苏北,望着他一脸纠结的模样,似乎心中也感觉到了什么,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好似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一般,伸出柔荑拉住了他的手。
苏北感受着手心处传来的细腻与冰凉,抬起头,眸子震惊错愕的望着她。
对自己,她几乎从来未曾这般主动过。
一一不悔崖上的那一吻是例外。
从她的眸子中,苏北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明月高悬,黯淡地群星点点,倒映在乌城明净的水面上,一起随之荡漾。
岸边停靠着许多小船,只等挤满了客人,才肯解缆出航,熙熙攘攘的人群嘈杂纷乱,水面上映着点点火光,没一点都是岸上的一家灯火。
“关于你,我都喜欢。’
砰-
婉晴斋的门前,一支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空气中蔓延着火药的气息,漫天的流华四散着,耳畔传来了星月宗弟子的各种欢声笑语。火光照映着单无澜若秋水粼粼的眸子,檀口半张,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
没有害羞,没有面红耳赤,一如既往的清冷,只是苏北能听出她的语气中那种饱含着情感的语调。
水面上得见一片火光,升腾直入黑暗的天际
她心中有所猜测,那个明明是一对儿的步摇为何苏北会单独的送给自己......只是那一切都不重要了,她望着苏北,她在等苏北的一个回答。
苏北望着单无澜,感受着她十指的细腻,心微微颤抖。
-一嘴角突然笑了一下,笑得很洒脱,很自然。
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很蠢,很愚笨?
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那个人即便不是单无澜,自己便会放手吗?
很多观念不是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直到很久以后想了想,那些所谓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自己对她有意,即便是一开始只是一个误会,但是在这误会中,冥冥中,自己其实早已经做出了选择。
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对得起她的心,什么事顺其自然,顺应着天意就好了,何必纠结执迷于那个所谓的规矩道理中?一切随心,一切随缘,或许,这就是独属于自己同她的缘。
修仙?
那便是无拘无束,何必去在乎其他人所谓的看法?
即便那晚不是她又怎样?亦或者说即便那晚真的是墨离,又能怎么样?
自己会就此而疏远单无澜吗?自己又会因此而躲避墨离吗?
她属意自己,自己心中不知不觉也有了她的身影,而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更不会陷入那种什么言情小说所谓的纠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成年人的世界了,不是有一句话吗?
一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更何况现在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自己也并不清楚一切
单无澜望着苏北的眸子,他久久未曾回应自己,眸子有些失望,低垂着眸子,突然变是感觉到他的大手挣脱了自己的十指。
眸子中雾水闪过,这是被他拒绝了吧。
声音恢复了冰冷,心中有些酸楚:
“是师妹唐
下一刻!
月色恍惚,漫天的烟火之下。
苏北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在她泛着朦胧的震惊眸子中,将头探了过去。
能感受到两人灼热的鼻息,就如同在不悔崖之下的那一晚,同样迷茫的月,同样一对璧
-一不一样是,苏北的那颗明悟的心。
“突
唔!”
在那个寂静的角落,苏北望着黑暗中她的脸庞,一副羞不可抑,娇艳欲滴的模样,那一副倾世之景大概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
唇齿相间。
或许这便是自己给她最好的回应了吧。
单无澜的身体颤抖着,而后闭上了眸子,秀美耳廓沾满了红霞,而后慢慢地回应着他的吻。
这是上一次在不悔崖上,未曾感受过的,沉醉在这种感觉中,渐渐迷醉了心神,仿佛窒息。
脸似红霞,眼眸如水。
她的心中没有任何一丝杂念,只念着拥着她的男人。
吻罢。
苏北望着怀中原本清冷的仙子一副迷醉慵懒的
.
模样,不由得心中有些得意。
“这是上一次你在不悔崖上所偷袭师兄的!”
“现在已经还回来了。
单无澜轻轻地嗯了一声。
苏北揽着她的腰肢,心中却是不由得浮现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想知道那晚究竟是谁,再那个啥一次......不是最简单而直接?
似乎怀中的单无澜明显的感受到了苏北的灼热,挣扎起身,后退了几步,看着他的面庞:“给我一段时间好吗?’
“那个时候,会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你。’
她心中还有一根芥蒂无法过去。
虽然知晓了师兄的心意,只是师兄心中却不可能只有她一人,这对他,亦或者对那些个女子来说太不公平了,或许......或许自己会有想通的一天?
一-为他而改变?试着去接受他的一切?可是真的好难。
苏北不在靠近她,压着心头的那一丝灼热,他心中也知道,窗户纸虽然破了,但彼此都还需要一点时间。
抬头望着明亮的夜空,拉着她的柔荑漫步在这喧嚣的长街中,她很自然地依偎再苏北的肩膀处,没有了那一层隔阂。
“体内的煞气如何了?‘
苏北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间,单无澜感受着他温柔的对待,轻轻开口道:
“已经压制住了,只要不是再次遭受大的伤害,或许就会一点一点的消散。”
苏北犹豫了一下,看着她轻轻道:
“擂台战切莫逞强,若是不敌便认输吧
终于,自己也是变成了闻人平心的模样,或许对待在意之人,都会如此吧
单无澜嘴角轻轻弯了一下,没有回话。
“此间事了,我会去一趟南风古国。”
犹豫了一下,苏北开口道,或许一切的一切在南风古国都会找到答案吧,单无澜的伤,神秘的李子君,吞天与那些煞者的关系,南疆.
“我陪你。
苏北摇了摇头,拒绝了她。
或许会遇到凶险,她体内还有伤,留在剑宗是最好的选择。
“回去吧。’
灯笼高高挂着,苏北笑着。
“回去。”
次日倒是没有做什么梦,苏北打了个哈欠,領着三个徒兒便是朝着青云山走去。
今日之战,或许将这决战提前了一般,圆宗大战道宗,两个皆是这天下最强的宗门,甚至于都各自有两名半步合道境界的長老,这注定是一场惊天的争斗。
登仙台之上,最为瞩目地便是一名一袭儒衫的中年男子,闭着双眸,手中拿着浮尘,静静地站着。
对面的那名男子表情凝重的望着他,手中的长枪鸣颤。
“出手吧。
拿着浮尘的男人眸子半睁,淡淡地看着面前之人。
苏北知道,那名男子便是有着合道之下第一人之称的道宗长老,童修!
而对面同样是沉浸在半步合道境界百年有余的元宗长老,韦天祁!
“童长老真的是很自信呢。’
韦天祁轻晃了一下手中长枪,下一刻便是大步向前,每一步都重若山岳,在地面上留下-个个深刻脚印,一抡枪头,八方幻影,雷轰只聲瞬间炸裂苍穹!
“三和枪,八方雷动!”
一袭儒衫的童修神态自若,浮尘都未曾撩起,伸出一手,五指伸张成掌,轻描淡写地抓住了空中那汹涌的枪头幻影拳,然后一甩手,长枪欢迎竟是瞬间破碎!
童修身后的地面上竟是出现了一道长达近百丈的深深沟壑,余波甚至令周围擂台之上出现不同程度的坍塌,呼啸的声音汇聚成一声轰鸣!
锵-
而后便是见得童修云淡风轻地一挥袖,他的身前三丈骤然变得模糊起来,似真似幻,仿佛极不真实的海市蜃楼,极近又极遥远,近到触手可及,远到似如天边
“咫尺天涯。’
“镜花水月。’
又是一挥袖。
漫天灵气自苍穹落下,竟是直接压得面前的韦天祁长枪不能撼动分毫,而后平淡的话语从他的口中淡淡而出:
“童某处在半步合道,是因为合道之下的绝对巅峰唯有半步合道。”
轰
沸腾之声,瞬间便是蔓延了整座青云山,所有人皆是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无华阙的林多眸子深深地望着童修,喃喃自语道:
“半步合道竟然也会相差这么多吗?’
周围铺天盖地的议论声音传来:
“嘶-
“合道之下的第一人!’
“难道就连韦长老也不能奈那童长老分毫吗?’“这也太恐怖了吧
.
第二百零五章 元道之争赚钱决战登仙台(十)
擂台之上,韦天祁表情阴晴不定的望着童修,见他只是随随便便的做了一个起手式,方圆数里的云气便是随着翻滚不休!
恐怖的灵气漩涡瞬间便是覆盖了整个擂台之上,这还是被圣地长老所加持过的,震耳的声音声传九霄!
童修向前缓缓地推出一掌,漫天的灵气瞬间汇聚在其中一点,而后缓缓地朝着韦天祁推了过去。
“化三清,离火。’
“掌!”
一道灵气周身的灵气越聚越大,而后化作漫天火海,这一刻,所有人都能够清晰的望见擂台之上的那片大地上,突然有着一道无法形容的惊鸿八卦虚影!
在这一道恐怖的压迫之下,韦天祁的整个身体仿若是苍茫大海的一叶扁舟,摇摆不定
围观众人瞬间便是站了起来,眸子中满是不可思议地望着擂台,望着那一只手负手,另一只手虚空慢推的童修!
“这是道宗的镇宗绝学,三清真法!!”
“我的天.,同是半步合道,这是完全碾压吗?’
“童长老怕是能同真正的合道有一战之力了吧!’
“如此恐怖,这一次的登仙台之战,其他的各大宗门就怕只是陪衬。”
长老台之上,钥烟的眸子眯着,淡淡地望着擂台之上的身影,嘴角轻弯,道一声:有趣。在其身旁的大长老杨天琼看了一眼二长老魏楠,悠悠道:
“道宗不地道啊,有些犯规了
魏楠扶着胡须,望着童修,笑呵呵道:
“没有犯规,一切都在规则之内。”
杨天琼轻笑一下,端起面前的茶碗,吹了一口其上的热气:
“度过一次天劫的半步合道,已经无限地接近合道境界了吧。’
“没有渡过心魔劫,他便永远都是半步合道。”
杨天琼随意笑了一下,不再出声,只是叹了一口气,怅然道:“如此看来,此次登仙台之战,没有半点悬念了。”
韦天祁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巨大压迫,眸子紧眯着,手中的长枪竟是被那漫天的火海包裹着,弯曲,仿若下一刻便是会碎裂一般,他大吼一声,气息竟是节节攀升,浑身的灵气波动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
“童长老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给我破!!’
大地轰然震动!
下一刻便是见得韦天祁手中的长枪竟是化作百丈,贯穿苍穹,枪头之处竟是有雷光闪动!“三和枪,九霄玉雷!!’
轰隆
有风自天外来,然后有云自四方汇聚,最后是乌云密布。
漫天雷池炸响,浓重地乌云瞬间密布了整座青云山,在其上有一道道白芒闪烁,苍穹青琐一道道枪影闪动,竟是隐隐连接了漫天的玉雷,若雷池,从九天之上倒挂而下!
这便是九霄玉雷,以长枪引动漫天玉雷!
韦天祁大吼一声,这一式调用了天地之力!
“童长老,请接这一枪!!”
那这天的巨掌在这一雷池之下,很快便是溃散,继而玉雷卷动着漫天雷鸣,在长枪的支撑下,恍若一只麒麟!
“嘶
倒吸的声音瞬间在擂台四周响彻
黑云如墨,压城欲摧。
“这......这韦天祁长老竟然调用了天地灵气,沟通天地环境,借着雷电攻击童长老?!
“这真的是半步合道大战吗?剑宗席长老同水天依的大战造成的规模远远比不上这次啊,
“不!这两人的攻击绝对都有无限接近合道境界的实力了,现在看来,倒是有些玄妙了无愧是世间的两大巅峰宗门啊!”
“童长老能采的下这天地大势吗?”
一名大宗长老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感叹,当年有幸见到两名真正的合道大战,那还是五百年前,在摩柯寺的一场佛道相争。
那一场战斗中,道宗修士同样是引得九天玄雷才破的佛门百丈金身。
苏北的眸子望着苍穹之上的两人,他能感觉到腰间的那柄青萍剑在蠢蠢欲动,轻轻地安抚了一下青萍剑的高昂战意,面色凝重地看着漫天玉雷。
长老台上,杨天琼眉毛一挑,端着手中的茶碗,笑道:
“有点意思,这韦天祁有点想法,借用天地大势,这下童修怕是也不容易采得住吧
身旁的魏楠却是一脸的笑意,眸子甚至没有半点的惊异之色,十指朝着童修的方向一指,一脸神秘道:
“大长老不妨且看。”
轰隆一-
漫天玉雷夹带着无尽的苍穹灵气疯狂地朝着童修轰去,一道道百丈的白练夹带着刺耳的噪音,伴随着那一柄百丈长枪,径直贯穿而下!
“九霄玉雷枪!!”
“给我破!!’
童修看了眼头顶近在咫尺的乌云,一袭儒衫在风中逸散着,平淡开口道:
“韦天祁,站那么高做什么?”
话音落下,天空之上的雷池竟然是瞬间凝滞,整个天幕不复刚才支离破碎的景象!
童修抬起一手,天上的黑云猛然下坠,竟是瞬间朝着那柄长枪涌动过去。
右手持着的浮尘终于是动了,化作漫天银丝朝着那长枪裹去,寂静!
大音无声,不见任何声响,而后只见得一圈音浪猛然扩散开来,竟是使两人脚下的擂台面瞬间向下凹陷进去,如同一個光滑的“碗底”。
“化三清,乾三连,震仰盂。”
“天酝雷,雷落!’
“乾震,无动。’
轰隆一声,擂台破碎,溅起烟尘漫天
那惊天的一枪,裹挟着雷光竟是瞬间静止,而后炸裂破碎!
两人分别向后退去,瞬间拉开数百丈的距离
那一式借用雷电的劫云,竟是被童修轻描淡写的散去!
而童修的这一式,也同样是借用天地大势,借天一势,无物可胜天!
“怎么
怎么可能!!”
韦天祁的眸子瞬间瞪大,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那满天雷云竟是瞬间消散!
道宗,除了自身的灵气浩瀚如海之外,所走的炼气之道还极为擅长运用外在的天地灵气,换句话来说,那就是向老天伸手相借灵气,而造就出天地异象的灵气外泄,便等同是将其又还给了老天。
“你很不错,能逼出童某的浮尘。’
“只是,童某说过,半步合道也是有差距的
童修面色不改,眸子带着欣赏之意的看着面前韦天祁。
他双手向上一托一举,原本静止不动儒衫瞬间便是出现了一阵阵涟漪波动,跌宕不休。
在他周围瞬间出现十余道龙卷,继而龙卷化龙,那便是十余条蛟龙,裹挟着漫天烟尘,围绕着童修蜿蜒游动。
紧接着方圆数里之内,烟尘翻滚,一条接着一条土龙奔涌而出!
童修的大手向前一推,天翻地覆。
“化三清,艮覆碗,巽下断。’
“风助尘,尘兴!’
“巽艮龙!’
童修仅仅是出力七分,尚且留有三分余力,便已经是天翻地覆,气象恢宏。
以人力造就天象,堪称是无敌气概!!
长老台之上的一众长老表情顿时凝重了起来,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终于一名长老喃喃自语道:
“他
他不是无限接近合道。”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合道!!’
除了未曾度过心魔劫,他同合道修士已经无任何区别。
杨天琼长叹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淡淡开口道:
“好啊,原本以为只是渡天劫失败而留在半步合道,现在看来他随时可入合道境界!”“特意为了此次登仙台而刻意压制的心魔劫吧。’
见此情景,这场元道之争的结果已经不必去看了。
“这韦天祁若是未曾遇见童修,怕在这登仙台之上真的能拿到那天下第一宗的称号...
姬南珏表情也是凝了一下,淡淡开口道。
擂台之上,尘土微起波澜,而后尘浪翻滚,继而漫天若沸!
“三和枪,云断!!
“给我顶住啊!!’
韦天祁的牙间流血,虎口迸裂,在这天地大势的一击下,整个人承受着无与伦比的压力!尽管他可以借用天地之力,可依旧只是一个半步合道,又怎么能同那已然距合道只差临门一脚的童修想比?
一个是以人力造天时,一个是以人力抗天时!
一个顺势,一个逆势!
更何况两者的境界还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片刻之后,只见得韦天祁的周身出现了无数细密血线,浸染周身的青衣,可他却浑然不觉,仍是持枪逆势而起,不退半步。
长枪虚幻,漫天绽放枪华,!
“三和枪,风起!”
“三和枪,挽浪!’
“三和枪,天穹!”
三和枪.
在这场在天下人眼中持续了几百年的元道之争,终究在这登仙台之上以这种形式展现在了天下。
所有的狂风静止,唯有童修周身的灵气充斥着天地,竟是同无穷无尽地天地大势彻底合一,那一张平凡的脸上焕发出模糊的威严之感,天地无穷,唯一!
而后他伸手向下一压,那数十道土龙随着他的动作瞬间压下。
仿佛整个苍穹都被这一式扯向了地面!
韦天祁的身上如负有万斤重担,浑身的骨骼喀喀作响,七窍中不断有鲜血流出。
“三和枪,雷
噗嗤一
一口心血吐出,身上仿若是有千斤重担,但韦天祁仍是要站直身躯!
大丈夫要顶天立地,站于登仙台之上,宗门的荣辱便是烙印在了身上。
韦天祁身上扛着一副担子,任何人身上都有担子,父母妻儿,祖宗家业,甚至于天下!对于韦天祁而言,他的担子便是元宗!
哪怕这幅担子足有天地之重,也是如此!
而后血气倒流,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到飞出去,手中长枪插入地面,竟是生生的划出了百丈而长的沟壑。
童修终究还是留手了,不是性命之争,只是他的伤怕是需要个半年才能恢复。
抬起手掌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之意。
即便他再怎么等同于合道,心魔劫没过,终究不能那么自然地调动天地大势。
若是自己未曾跨过合道天劫,此番输赢还真不一定。
所有人皆是震撼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久久未曾呼吸
席青衣面色苍白,大手紧紧地攥着腰间的长剑,闻人平心没有说话,只是怅然一叹。不只是剑宗,其他的所有宗门见此一幕,皆是怅然叹息。
道宗,依然是那个道宗,天堑一般的差距。
佛门驻地,法江和尚面上那丝微笑逐渐地变的凝重起来,而后闭眼一叹:
“亦不知百丈金身可否采得住。”
“童修啊.
圣地长老杨天琼起身,目光看了一眼整个青云山,而后悠悠开口道:“道宗,童修胜!!’
夜幕降临,这一场元道之战激烈的程度难以想象。
酣畅淋漓,恍若是将决赛提前了一般。
双方同样的两名半步合道,同样的四名返虚巅峰!!
另一方擂台之上,元宗的半步合道竟是将道宗的另外一名半步合道生生击败,虽然依旧是败给了童修,但所有人没有任何的意外,皆是感慨,若不是道宗出现了这么一个实力明显不在同一个等级的童修,这一场争斗,怕是真的难以预料。
即便是韦天祁败了,战至最后,元宗的四名返虚巅峰竟是生生地战败了道宗的三名返虚巅峰,若不是童修出手,怕是元宗能将道宗的四名返虚巅峰全部击败!
在钥烟的宣布之下,道宗此番只有两人有资格参加下一轮的战斗,除了半步合道的童修之外,还有另外一名返虚巅峰修士。
“看的我真的是激动啊
怕是接下来都難以看到如此震撼的場面了!”
“元宗虽败犹荣啊!能同道宗戰成这样....可惜了,若不是运气不好分到第一轮,怕最后决赛的就是这两个宗门。’
“明日是哪两个宗门?’
“多宝阁同无华阙。”
“我倒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剑宗战刀宗了
“这有什么看的,刀宗必胜啊,还有想?实力摆放在那里,三名返虚巅峰,剑宗只有一名
“若是席长老胜了呢?’
“你以为人人都是童修啊,即便是席长老胜了,那绝对也是惨胜,再来一个返虚巅峰他也扛不住.
“说到底还是剑宗的中端力量太差了,怕是十大宗门最莫流的吧,不过据说多宝阁也差不多这样,所以明日同后日的战斗,是最无悬念的了,据说剑宗同多宝阁的赔率都已经快到三十
“赔率这么多???’
说来有趣,多宝阁便是最大的赌坊!
金碧辉煌的门面,两方摆着两只蛟龙石像,其上刻画着一只金色的元宝,抬眼一望便有着‘招财进宝尽在多宝’这八个大字!
比试结束了,大量的人员全是朝着多宝阁涌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广阔,各种各样的桌案。
每张桌旁都围着许多人,脸上悲欢喜怒各不相同,甚至于还有民间的斗蟋蟀,斗鸡,赛马.
不过大部分修士依旧是赌这登仙台之戰!
人声鼎沸,议论纷纷,以至于一名领着三个徒儿的俊秀男子,同三个徒儿的对语瞬间淹没在这大厅中,掀不起哪怕一丝涟漪:
“师尊,你带我们来这儿干嘛啊?’
苏北轻咳一声,一脸云淡风轻地开口道:
“赚钱!!’
第二百零六章 今日啊我们战返虚巅峰决战登仙台(十一)
赚钱??
萧若情面色古怪地看着师尊,刚才一经结束,他便是急匆匆地带着师妹三人来到了这个赌坊。
没有去管三个徒儿一脸疑惑地目光,苏北望着赌坊之中人间百态。
——从狂喜到绝望,或者是相反,人的命运在这里被随意的抛弃落下,感觉仅仅只是在其中便是能看个通透。
而其中的一处处长桌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苏北的眸子一亮,自己要找的就是这里了。
一名小二模样的多宝阁弟子一脸笑意地对着乌压压的众人开口道:
“我手中的便是多宝阁对各宗实力研究的第一手资料!”
“里面详细地记载了各宗门参赛长老的实力,已经有不少人靠着我多宝阁的研究资料发家致富了!”
“此番登仙台之战,机不可失啊!”
“......”
听他的说法,售卖一手资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苏北颇有些好奇地随手接过一份资料,上面描述着各种各样的修士信息。
诸如什么:无华阙,林多,半步合道境界,擅长功法:‘大日真言无华决功法’,一百年前曾力战元宗的四长老李渊门......
道宗,童修,半步合道境界,素有合道之下第一人之称,擅长功法:‘三清真法’。
......
只是扫了一眼,苏北便是知道这完全没有半点实际意义,估计也就能骗骗这些境界低的人?不过倒是也未曾胡编乱造,上面大体都是真实的。
随手将这本小册子塞给了身旁的萧若情,便是看向了那几块推栏板,上面显示着接下来几天几场战斗的下注情况。
就在苏北研究琢磨的时候,耳畔听到了萧若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转过头看着三人,发现她们几个皆是用一种想要憋笑,却是憋不住的状态看着自己。
——即便是墨离的嘴角也是破天荒的弯了一下。
眉头皱了皱,苏北有些疑惑道:
“怎么了?这么开心?”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看着手中的小册子,又是抬头看了一眼苏北,出声念道:
“剑宗五长老苏北!实力未知!据传言只有化神中期境界,然而每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皆是以一个崭新的实力刷新各大宗门的认知,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来看,境界为返虚中期!”
一边说着,语调越发地激昂,眸子中满是深沉之意。
苏北的面色瞬间便是古怪了起来,手心有冷汗溢出,身体下意识地一哆嗦。
“苏长老所修炼剑典为天下最为无敌的心法之一,因为其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更是得剑宗至宝青萍剑认主,早在几十年之前便已经有了诗仙之称谓,于儒道台论道,舌战群儒,一日之内连出十几首传世之诗......”
“其人更是风流俊雅,本人更是曾言天下帅比共一斗,苏北独占一斗三,天下人尤欠其三分,更有名为ibe的崇拜者群体,在整个二十一州可谓是......”
苏北的脚趾头狠狠地扣在鞋底,一脸黑线的望着口若悬河的败家徒弟,上前便是劈头想要夺过小册子,萧若情的身子一转,避开了苏北的大手,终于是憋不住了笑意,继续念道:
“咯咯,此次苏长老更是尤若一匹黑马冲出重围,一人力战十二名返虚中期修士,其人心善伟大,心胸宽广,包罗万象。”
“实乃二十一州的希望之光,于圣殿挡在一众小宗门弟子之前说出那句让世人为之震惊的话语......”
“......”
苏北浑身的汗毛根根立起,萧若情的声音宛若魔音穿透苏北的层层防护,只觉得道心受损,抓耳挠腮,双手无处安放......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写的中二日记被人发现,而后在公众大声朗读出来一般。
脚趾头尴尬地无处安防,冷汗自额间冒出。
“打住!”
苏北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无我境界释放,整个人飘然若仙,轻描淡写地从萧若情手中拿起那本小册子,旁若无人般,一点一点地撕掉,眉眼弯弯:
“乖徒儿,真是为师的好徒儿,今晚为师请你看金鱼。”
“......”
不知为何,萧若情看着苏北的表情,明明是微笑,却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阴冷瞬间传遍全身。
“师尊真伟大!”
“徒儿也很伟大!”
“师尊过誉了。”
“徒儿也是。”
“师尊没事的,徒儿的戒指中还有两本小册子。”
“......”
......
赌坊依旧是如火如荼,一个个修士涨红了脖子各种的分析,一名胖子自来熟地拍了拍苏北的肩膀,看了一眼他身旁头上鼓着拳头大小的大包,打着绷带的面具女子。
又看了看苏北头上戴着的面具,虽然有些奇怪,却还是拍着胸膛开口:
“兄弟,你信胖子不?胖子研究了好几天,就这场剑宗刀宗的大战,绝对是这刀宗胜!”
“但是你直接压刀宗,根本就赚不几个钱,你看那剑宗现在赔率都快要到一比一百二了,你信胖子的,你就押刀宗最后胜四人,刀魔,刘一刀,王川,石镇!”
“......”
听着胖子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分析,苏北突然是开口道:
“多宝阁家大业大的不会赖账吧......”
胖子愣一下,而后哈哈大笑道:
“兄弟啊,你可真有意思,多宝阁家大业大差你那点灵石?”
“......”
苏北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以示认同,而后便是走上前去,找到了一名多宝阁的侍女,将手中的一枚储物戒指递了过去,粗着嗓子小声开口道:
“剑宗对刀宗那场,押剑宗胜,戒指里面有五十万的灵石。”
“......”
身旁的胖子一瞬间呆住了,满头大汗地看着身旁的这个有钱的大冤种。
“你......你有钱还带这么玩的?”
“那剑宗凭什么赢啊?你不要看他赔率高就赌啊,你这一下子能将大盘的赔率拉上来......”
五十万的灵石说拿就拿出来?自己不是碰上了什么大宗门的长老了吧。
苏北的话音一落,面前的侍女一脸的蒙,只觉得大脑好像宕机了一般,咽了一口口水,通过神识探测出了这五十万的灵石后,眸子中瞬间绽放出了两个铜钱,而后媚眼如丝地望着苏北,柔声道:
“这位先生确定吗?这可是五十万灵石啊......”
苏北点了点头。
女侍女一边假装朝着苏北身上蹭着,一边声音嗲嗲道:
“先生,这数额太大了,奴家还不能擅自做主,需要为先生找一下主管,请先生在此小坐片刻!”
萧若情冷哼了一声,淡淡开口道:
“那还不快去!”
“......”
胖子就一脸迷惑地看着这个冤种一样的男子,难道他是多宝阁的托?
看着他一脸自信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还剩下的一千灵石,犹豫一下,竟是鬼使神差地开口道:
“那个......我也押剑宗,八百灵石!”
......
多宝阁的主管一脸笑意地将苏北这个财神爷恭恭敬敬地送出了赌坊,只觉得这年头没有见到过这么傻的人?
推栏之上的各种数据瞬间一变,剑宗同刀宗的赔率竟是从一比一百二变成了一比六十!
赌场内乱哄哄的,夹杂着各种而各样的分析声:
“???是哪位财神爷捐钱来了?”
“快快快,我押一栋房子,就押那个刀宗胜!”
“我跟两套......”
“要裤衩吗?”
苏北出了赌坊,手中拿着一个刻有多宝阁三个字加玉印的玉牌,这便是自己的凭证。
明月高悬,苏北的眸子望向不远处的河流,喃喃自语道:
“返虚巅峰吗......”
“应该能行的吧。”
——这五十万是押给了自己。
次日,一切都仿佛是顺理成章一般,无華阙胜了多寶阁,一共晋級了四人,这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毕竟两名半步合道的高手,又怎么可能是多宝阁能抵挡得住的?
当晚,苏北静静地盘坐在床榻之上,一本正经地吐纳着天地灵气,那一本大荒经就摆在他的身旁。
“好累啊,都说修炼吸收天地灵气比那个啥都要爽,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苏北叹了一口气,果然自己不是那块料,随手拿过大荒经:
“还是看看功法吧......”
几息过后。
安然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北猛地睁开了眸子,眼前的一切如烟似雾,身侧的断壁残垣之上冒着浓浓的黑烟,依稀可见得在不剑峰时,梦中的那名男子,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苍穹之上漫天的剑雨,似乎能看的到他面前的那数千丈的虚影!
仅仅只是旁观,恐怖的威压便是令的自己胆颤。
这一次,他略一回眸,显出了那俊美容颜,以及紧緊抿着的嘴唇,勾起一丝熟悉的微笑,深若渊海的眸子中,也带着许温柔!
“你来了?”
“我来了?”
苏北的心脏为之一震,那漫天剑雨之下的那道身影,竟是自己。
我来了?还是你来了?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
下一瞬,烟气消散,空空如也,这世间只剩下了一片虚无。
苏北猛地睁开了眸子,大口地喘着粗气,梦中的一切惊魂未定!
窗外刚刚黎明,还未曾亮天。
苏北眸子盯着那本大荒经,久久未曾言语。
——两次了,自己做梦皆是因为这本功法。
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子望向窗外的柳树,有鸟鸣叫,微风吹拂,阳光未升,月亮未落。
竹窗外,日月同辉。
“或许它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只是,自己梦中的那一切,究竟是什么呢?过往?还是未来?
整理好衣衫,将那本大荒经放在了那张黄花梨木的方桌上,苏北擦拭着青萍剑,擦拭着这把剑宗至宝,而后轻轻一叹道:
“登仙台之后,在洞庭涧见一次姬兄,南风古国是要去一次了......”
“说来有趣,自来到这世界,还未曾看遍名山大川。”
“青萍剑啊,说来,陪伴你的历任剑主,是不是属我最窝囊?”
“......”
这是一句半自嘲半自问的话语。
苏北将它仔细地别再腰间,走到了那黄花梨木的放桌上,望着上面的狼毫,不知怎么地来了兴趣,挥洒在那白墙之上:
“烈酒入豪肠,未酿诗百篇,啸一腔剑气。”
“......”
青萍剑闪烁了一下,似乎在鸣颤。
“今日啊,我们战返虚巅峰!”
“......”赚钱??
萧若情面色古怪地看着师尊,刚才一经结束,他便是急匆匆地带着师妹三人来到了这个赌坊。
没有去管三个徒儿一脸疑惑地目光,苏北望着赌坊之中人间百态。
——从狂喜到绝望,或者是相反,人的命运在这里被随意的抛弃落下,感觉仅仅只是在其中便是能看个通透。
而其中的一处处长桌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苏北的眸子一亮,自己要找的就是这里了。
一名小二模样的多宝阁弟子一脸笑意地对着乌压压的众人开口道:
“我手中的便是多宝阁对各宗实力研究的第一手资料!”
“里面详细地记载了各宗门参赛长老的实力,已经有不少人靠着我多宝阁的研究资料发家致富了!”
“此番登仙台之战,机不可失啊!”
“......”
听他的说法,售卖一手资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苏北颇有些好奇地随手接过一份资料,上面描述着各种各样的修士信息。
诸如什么:无华阙,林多,半步合道境界,擅长功法:‘大日真言无华决功法’,一百年前曾力战元宗的四长老李渊门......
道宗,童修,半步合道境界,素有合道之下第一人之称,擅长功法:‘三清真法’。
......
只是扫了一眼,苏北便是知道这完全没有半点实际意义,估计也就能骗骗这些境界低的人?不过倒是也未曾胡编乱造,上面大体都是真实的。
随手将这本小册子塞给了身旁的萧若情,便是看向了那几块推栏板,上面显示着接下来几天几场战斗的下注情况。
就在苏北研究琢磨的时候,耳畔听到了萧若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转过头看着三人,发现她们几个皆是用一种想要憋笑,却是憋不住的状态看着自己。
——即便是墨离的嘴角也是破天荒的弯了一下。
眉头皱了皱,苏北有些疑惑道:
“怎么了?这么开心?”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看着手中的小册子,又是抬头看了一眼苏北,出声念道:
“剑宗五长老苏北!实力未知!据传言只有化神中期境界,然而每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皆是以一个崭新的实力刷新各大宗门的认知,目前可以公开的情报来看,境界为返虚中期!”
一边说着,语调越发地激昂,眸子中满是深沉之意。
苏北的面色瞬间便是古怪了起来,手心有冷汗溢出,身体下意识地一哆嗦。
“苏长老所修炼剑典为天下最为无敌的心法之一,因为其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更是得剑宗至宝青萍剑认主,早在几十年之前便已经有了诗仙之称谓,于儒道台论道,舌战群儒,一日之内连出十几首传世之诗......”
“其人更是风流俊雅,本人更是曾言天下帅比共一斗,苏北独占一斗三,天下人尤欠其三分,更有名为ibe的崇拜者群体,在整个二十一州可谓是......”
苏北的脚趾头狠狠地扣在鞋底,一脸黑线的望着口若悬河的败家徒弟,上前便是劈头想要夺过小册子,萧若情的身子一转,避开了苏北的大手,终于是憋不住了笑意,继续念道:
“咯咯,此次苏长老更是尤若一匹黑马冲出重围,一人力战十二名返虚中期修士,其人心善伟大,心胸宽广,包罗万象。”
“实乃二十一州的希望之光,于圣殿挡在一众小宗门弟子之前说出那句让世人为之震惊的话语......”
“......”
苏北浑身的汗毛根根立起,萧若情的声音宛若魔音穿透苏北的层层防护,只觉得道心受损,抓耳挠腮,双手无处安放......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写的中二日记被人发现,而后在公众大声朗读出来一般。
脚趾头尴尬地无处安防,冷汗自额间冒出。
“打住!”
苏北强迫自己安静下来,无我境界释放,整个人飘然若仙,轻描淡写地从萧若情手中拿起那本小册子,旁若无人般,一点一点地撕掉,眉眼弯弯:
“乖徒儿,真是为师的好徒儿,今晚为师请你看金鱼。”
“......”
不知为何,萧若情看着苏北的表情,明明是微笑,却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阴冷瞬间传遍全身。
“师尊真伟大!”
“徒儿也很伟大!”
“师尊过誉了。”
“徒儿也是。”
“师尊没事的,徒儿的戒指中还有两本小册子。”
“......”
......
赌坊依旧是如火如荼,一个个修士涨红了脖子各种的分析,一名胖子自来熟地拍了拍苏北的肩膀,看了一眼他身旁头上鼓着拳头大小的大包,打着绷带的面具女子。
又看了看苏北头上戴着的面具,虽然有些奇怪,却还是拍着胸膛开口:
“兄弟,你信胖子不?胖子研究了好几天,就这场剑宗刀宗的大战,绝对是这刀宗胜!”
“但是你直接压刀宗,根本就赚不几个钱,你看那剑宗现在赔率都快要到一比一百二了,你信胖子的,你就押刀宗最后胜四人,刀魔,刘一刀,王川,石镇!”
“......”
听着胖子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分析,苏北突然是开口道:
“多宝阁家大业大的不会赖账吧......”
胖子愣一下,而后哈哈大笑道:
“兄弟啊,你可真有意思,多宝阁家大业大差你那点灵石?”
“......”
苏北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以示认同,而后便是走上前去,找到了一名多宝阁的侍女,将手中的一枚储物戒指递了过去,粗着嗓子小声开口道:
“剑宗对刀宗那场,押剑宗胜,戒指里面有五十万的灵石。”
“......”
身旁的胖子一瞬间呆住了,满头大汗地看着身旁的这个有钱的大冤种。
“你......你有钱还带这么玩的?”
“那剑宗凭什么赢啊?你不要看他赔率高就赌啊,你这一下子能将大盘的赔率拉上来......”
五十万的灵石说拿就拿出来?自己不是碰上了什么大宗门的长老了吧。
苏北的话音一落,面前的侍女一脸的蒙,只觉得大脑好像宕机了一般,咽了一口口水,通过神识探测出了这五十万的灵石后,眸子中瞬间绽放出了两个铜钱,而后媚眼如丝地望着苏北,柔声道:
“这位先生确定吗?这可是五十万灵石啊......”
苏北点了点头。
女侍女一边假装朝着苏北身上蹭着,一边声音嗲嗲道:
“先生,这数额太大了,奴家还不能擅自做主,需要为先生找一下主管,请先生在此小坐片刻!”
萧若情冷哼了一声,淡淡开口道:
“那还不快去!”
“......”
胖子就一脸迷惑地看着这个冤种一样的男子,难道他是多宝阁的托?
看着他一脸自信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还剩下的一千灵石,犹豫一下,竟是鬼使神差地开口道:
“那个......我也押剑宗,八百灵石!”
......
多宝阁的主管一脸笑意地将苏北这个财神爷恭恭敬敬地送出了赌坊,只觉得这年头没有见到过这么傻的人?
推栏之上的各种数据瞬间一变,剑宗同刀宗的赔率竟是从一比一百二变成了一比六十!
赌场内乱哄哄的,夹杂着各种而各样的分析声:
“???是哪位财神爷捐钱来了?”
“快快快,我押一栋房子,就押那个刀宗胜!”
“我跟两套......”
“要裤衩吗?”
苏北出了赌坊,手中拿着一个刻有多宝阁三个字加玉印的玉牌,这便是自己的凭证。
明月高悬,苏北的眸子望向不远处的河流,喃喃自语道:
“返虚巅峰吗......”
“应该能行的吧。”
——这五十万是押给了自己。
次日,一切都仿佛是顺理成章一般,无華阙胜了多寶阁,一共晋級了四人,这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毕竟两名半步合道的高手,又怎么可能是多宝阁能抵挡得住的?
当晚,苏北静静地盘坐在床榻之上,一本正经地吐纳着天地灵气,那一本大荒经就摆在他的身旁。
“好累啊,都说修炼吸收天地灵气比那个啥都要爽,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苏北叹了一口气,果然自己不是那块料,随手拿过大荒经:
“还是看看功法吧......”
几息过后。
安然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北猛地睁开了眸子,眼前的一切如烟似雾,身侧的断壁残垣之上冒着浓浓的黑烟,依稀可见得在不剑峰时,梦中的那名男子,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苍穹之上漫天的剑雨,似乎能看的到他面前的那数千丈的虚影!
仅仅只是旁观,恐怖的威压便是令的自己胆颤。
这一次,他略一回眸,显出了那俊美容颜,以及紧緊抿着的嘴唇,勾起一丝熟悉的微笑,深若渊海的眸子中,也带着许温柔!
“你来了?”
“我来了?”
苏北的心脏为之一震,那漫天剑雨之下的那道身影,竟是自己。
我来了?还是你来了?
这一切......究竟是什么?
下一瞬,烟气消散,空空如也,这世间只剩下了一片虚无。
苏北猛地睁开了眸子,大口地喘着粗气,梦中的一切惊魂未定!
窗外刚刚黎明,还未曾亮天。
苏北眸子盯着那本大荒经,久久未曾言语。
——两次了,自己做梦皆是因为这本功法。
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子望向窗外的柳树,有鸟鸣叫,微风吹拂,阳光未升,月亮未落。
竹窗外,日月同辉。
“或许它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只是,自己梦中的那一切,究竟是什么呢?过往?还是未来?
整理好衣衫,将那本大荒经放在了那张黄花梨木的方桌上,苏北擦拭着青萍剑,擦拭着这把剑宗至宝,而后轻轻一叹道:
“登仙台之后,在洞庭涧见一次姬兄,南风古国是要去一次了......”
“说来有趣,自来到这世界,还未曾看遍名山大川。”
“青萍剑啊,说来,陪伴你的历任剑主,是不是属我最窝囊?”
“......”
这是一句半自嘲半自问的话语。
苏北将它仔细地别再腰间,走到了那黄花梨木的放桌上,望着上面的狼毫,不知怎么地来了兴趣,挥洒在那白墙之上:
“烈酒入豪肠,未酿诗百篇,啸一腔剑气。”
“......”
青萍剑闪烁了一下,似乎在鸣颤。
“今日啊,我们战返虚巅峰!”
“......”
第二百零七章 战返虚巅峰决战登仙台(十二)
望着天际边露出的一抹鱼肚白,苏北走出了房间。
或许是因为梦中所见的缘故,苏北只觉得体内的灵气好似江河奔流,自下丹田气海而出,游走于百骸之中,似乎有无穷无尽之力!
比之几日前,好像还强上那么一点。
来到汇合地点,所有剑宗弟子面色沉重,一片严肃的氛围,在闻人平心的一句出发后,便是朝着青云山飞去。
青云山之上依旧是人流鼎沸,如果说天下人眼中最为精彩的便是那一场元道之争,那么天下人最为期待的怕就是这一场刀剑之争。
刀剑,整个天下最为常见的两种武器,这一场争斗是否也印证着究竟是那一种兵器真正的为武器之首?
若是放眼千年之前,这根本没有什么好争论的,一剑断沧江,剑葬倒悬天,一剑霜寒二十一州.
字字不离剑,就连那不可敌的荒修也不过剑下亡魂罢了。
“快打起来吧,老子我押了一千两灵石在剑宗!!”
“??你疯了?’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反着押别墅靠大海。”
苏北凝神静气,感受着手中青萍剑的嗡鸣,闻人平心来到他的身边,眼神凝重地看了他一眼,苏北冲着她笑了笑:
“表情这么严肃干什么?这不像你。”
“来,妞儿,给爷笑一个?!’
闻人平心瞪了他一眼,揪着苏北的耳朵将他提了起来,看着呲牙咧嘴地苏北,冷笑道:“连你大师姐都敢调戏?不想活了?’
却也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笑一下。
苏北揉了揉耳朵,望着还在修补的擂台,轻声说道:
“没事,师弟有分寸的,大不了咱们打完这场比赛就回家.
回家吗?
闻人平心的眸子微微变幻了一下,虽心有不甘,却只得叹了一口气,柔荑想要攥紧,却忽然被一双大手拢住,她转头错愕地看向苏北。
苏北仔仔细细地研究着闻人平心掌心的脉络,那张细腻地纤纤玉手同自己记忆中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如今自己的手已经比她大得多。
苏北将她的五指合上,嘴角泛起了一个微笑:
“师姐的掌心说啊,剑宗今日会大胜!’
闻人平心看着他小孩子的举动,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嗔了他一眼,流露的成熟风情让苏北心中微颤:
“多大的人了,还研究小孩子的东西。”
“又是和哪个不靠谱的老先生学的卜卦?’
苏北朝着她眨了眨眼,而后松开了她的手。
转过身,一袭白衫绣海棠长衫在晨风中吹起。
六名剑宗长老一字并排,并无声息。
只是单无澜同单无阙的眸子中却是多了几分担忧,来此之前自然是知道苏北要面对一名返虚巅峰,即便是李子钰犹豫了一下,也是开口道:
“小心。
单无阙同单无澜昨日进行了一场严肃的争吵,结果是单无阙以其姐姐的身份去面对刀宗的那名返虚后期,而单无澜去战那名返虚中期。
剩余的那三名返虚巅峰则是由苏北三人各自负责一人,按照闻人平心的话来说,若是墨行简胜了,经过苏北同李子钰大幅度消耗的两名返虚巅峰,未尝没有机会击败.
不过苏北却是同闻人平心争论了许久,最后只得同意由他去战三名返虚巅峰中最强的那位石镇!
为此苏北还举了个什么例子,叫什么苏北赛马。
只是所有人的心中清楚,剑宗胜的这种几率
可以算得上是微乎其微。
长老台之上,王通一脸冷笑地看着剑宗一众长老,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各自登上了擂台
唰一一
所有人的眸子震惊的望着正居当中的那一袭白衫,腰间那柄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长剑,仿若是要融入这方天地间。
擂台之上,那名胸膛间袒露着一道疤痕的壮汉眸子也是略有些错愕地看着面前的俊秀男子。
在此之前,他以为他的对手即便不是墨行简,也会是那李子钰。
不过想到了之前这男子的表现,倒也没有那么震惊,只是第一战面对的就是比他整整低了两個境界的对手,还是心中有一丝的不舒服,老夫这是被看轻了啊
不过嘴角含着笑,看着苏北开口道:
“苏长老的那一场比试,石某也看了,很精彩,老夫自认即便是有着返虚后期,也绝对接不下来那十二人的合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到面前这石镇如此做派,苏北也是笑道:
“苏某就请石长老多多指教了。’
起风了。
随着圣地长老的一句战斗开始,苏北的这一方擂台之上瞬间便是汇聚了无数的目光!返虚中期战返虚巅峰!!
这是在二十一州从未曾有过的一场战斗。
一众剑宗弟子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一方擂台生怕一个不留神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瞬间。
无华阙驻地,凌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幽幽道:
“返虚中期战返虚巅峰?该说不说,倒是勇气可嘉!”
“若是寻常返虚巅峰也就罢了,这石镇仅差一步就能迈入那半步合道,也不知道闻人平心那女人怎么想的?’
“此番刀剑之争,胜负早已经是盖棺定论,没有任何一丝其他的可能!”
“倒是可惜啊,无华阙未能同剑宗战上一场。”
一旁的林多点了点头,凌然这一番说辞并没有故意贬低剑宗的意思,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尽管苏北在民间的呼声很高,甚至还有人妄言他能与返虚巅峰有一战之力。
但到了他们这等境界更能清楚的知道返虚之上的每一层之间的巨大差距。
“倒是希望苏长老能再给我们一个奇迹啊!”
人群中有修士砸吧着嘴念叨着。
一旁一名化神期的长老神色凝重,而后长叹摇了摇头:
“不容易啊,到了返虚之上的那个境界,每一层次的差距可不是金丹之流所能比的,苏长老能一人战胜十二名同等境界的修士,就已经是震惊整个天下了,假以时日若是真的到了半步合道,未尝不是第二个童修!’
“若是下一届登仙台等苏长老成长起来,或许真的能做到合道之下无敌!”
身旁的一众修士皆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擂台之上。
石镇望着苏北,淡然开口道:
“石某毕竟是返虚巅峰境界,请苏长老拔剑吧!’
苏北并没有谦让,眸子一眯,只听得一声凛冽。
铿锵
剑鸣清脆。
剑气凛然!
苏北腰间的青萍剑已经出鞘三分!
而后苏北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不见他如何拔出腰间的青萍剑,剑却已经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惊艳弧线,斩向石镇的咽喉。
青萍剑气瞬间蔓延天地,青紫色扶摇而上,仅仅只是半剑便已经再整个苍穹之上划出一道惊掠长虹,剑气直冲九霄!
都说疾风骤雨不可持久,这一式擎天的剑一,就是要一鼓作气直冲霄汉!
那一日,在林间小道,苏北初次握紧青萍剑!
也是在那一日,即便是返虚中期煞修,也被仅仅只是化神中期的苏北一剑斩灭。
“剑一,一往而深!!
这一剑苏北并没有心存试探之意,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作为剑典中,苏北仅会的三剑,或许剑三声势最为浩大,但苏北清楚的知道,唯有这一式剑一,才是自己威力最为巨大的一剑!
轰-
破空声裹挟着漫天青紫!
石镇面色瞬间震惊,迅速收敛了原本的轻敌心思,向后撤出三步,整个身体骤然变得似虚似幻,飘渺不定!!
他从苏北的这一剑中,感受到了返虚巅峰的压迫!!
甚至于,隐隐有着返虚之上的威力!
“这怎么可能??”
他不过只有返虚中期啊??
冷汗瞬间从他的脸颊两侧落下,也不管刚才让其一剑的放言,手中瞬间便是多出一把刀身厚重的大刀,对着苏北迎风挥刀。
这一刀无声无息,看似轻巧,实则乃是刀宗无上功法,三十六路连环刀!!
此功法意在一个借力,一刀更比一道重,每挥动一刀都继承者上一刀的灵气与刀势,如此不断地叠加,直到叠加到自身无法控制的地步!
“一刀,断!’
“二刀,流!”
“三刀,滚!”
“四刀,斩!”
刀不像劍,讲究大開大合,力求以纯粹的势碾
.
压!
铿-
金石碰撞之声直冲云霄!
刀光剑影漫山,万籁俱寂。
剑鸣之声似是龙吟凤鸣,清越无双。
紧接着,一道紫青色长虹直冲九霄,仿佛接天连地,在其之前,便是一道百丈的刀光,一刀一刀奋力劈下!
每一刀越发地沉重,天地似乎都为之一颤!
青萍剑,除了磅礴剑气之外,还有就是近乎实质的杀伐剑意,千百年来,有不计其数的修士死于此剑之下,他们的怨念汇聚如海,却仍然是压不住此剑的滔天杀伐之意!
这股杀意正而不邪,主杀却不嗜杀滥杀,在其面前,哪怕是渡劫修士,也要不寒而栗。恐怖的漩涡自两人的擂台之间向周围扩散着,一圈一圈的灵气气浪铺天盖地!
炸裂声,轰鸣!
石镇手中的大刀一刀一刀疯狂地砍向苏北那一往无前纵九死不悔的一剑之上,他面色苍白,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之人,望着这个只有返虚中期的男人!
“九刀!!”
轰
“十二刀!!”
轰-
“十八刀!!’
砰一声巨响,轰然地动。
巨大的灵气向着四周层层扩散,就像湖面上荡漾起一层层涟漪,继而如同大风吹过,飛沙走石,周围的一切尽皆折腰俯首。
紫青二色流华开始游散于天地之间。
那一座擂台竟是瞬间变得破碎不堪,中间更是被撕裂出一道十丈余宽,四百丈长的巨大沟壑!!
一瞬间!
满山哗然!
一众剑宗弟子竟是瞬间站了起来,眸子重满是震驚的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只觉得心跳骤然加快,冷汗自额间冒出,咽了一口口水,默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闻人平心的眸子怔怔地望着擂台之上,望着那一式擎天的剑一!
议论声瞬间响彻这片天地,此起彼伏,声势浩大。
“苏长老竟然同石长老平分秋色?!”
“那可是刀宗最强的返虚巅峰啊!!”
“难道石长老放水了?!’
“不可能!那可是三十六路连环刀,对标剑宗剑典的无上功法,十八刀连斩,怎么可能放水!?’
.
第二百零八章 那一剑断山河决战登仙台(十三)
即便是长老台之上的一众长老皆是满目震惊之色,不敢相信!
终于,一名长老好似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喃喃自语道:
“苏北的这一剑,近乎凌驾于返虚了
杨天琼面色沉重,眸子紧眯着那一道白衫,幽幽道:
“那石镇已经用到了第十八刀,即便是这样,苏北的那一剑依旧是有无穷尽地灵气,杨某还从未见到过如此精纯的灵气,难道他已经将丹田气海中的所有灵气都转变为大道气了吗?’“此人,天赋战力未免太过于恐怖!’
刀宗驻地,刀尊眸子凛然地望着那一方擂台之上的灵气漩涡,许久之后,一叹:“石镇还有六刀。”
处于灵气漩涡中的两人并不知晓外界的一切纷乱,周身不断有磅礴的灵气漫天肆意!
石镇的眸子中满是战意,现在,他不在将面前之人看作是一个简单的返虚中期,那就是自己的对手!
战意空前的渴望,嘴角重源源不断地流淌着鲜血,狂笑着,大吼道:
“苏北!!老夫认可你了!!’
“老夫还有六刀,你若是能接得住,这擂台,你便胜!’
铿锵
在最后一次的碰撞中,两道身影瞬间倒飞了出去,恐怖的灵气漩涡近乎凝实!
轰隆一声巨响。
地面上出现了两个巨大的深坑,漫天浓雾溢出。
石镇的十八刀挡下了苏北的剑一!!
苏北一口鲜血顺剑从嘴角溢出,他知道这依旧是那老毛病,经脉不足以承受这远超自身实力的恐怖力量!
抬手擦拭了一下血迹,感受着周身每一块肌肉的颤动,就这么注视着面前的石镇!
石镇狂发肆意,一身武士服早已是破碎不堪,瞳孔中充斥着猩红色,一滴滴血沫从他的嘴角溢出。
此刻的他手提着大刀,站在那无边的云海之上,一头黑发飘摇!如同地狱深渊走出的魔鬼来自刀中魔鬼!!
下一刻,便是见得漫天的灵气轰然聚集在石镇手腕中的刀锋之上,刀意层层拔高,一道浩然的刀气好似步步登天,终于登临绝顶一般。
其中蔓延的恐怖刀势,近乎让围观的众人生出无可抵挡之感!
这便是三十六路连环刀的恐怖。
前十八刀,凝势!
后十八刀,杀人!
百丈大刀的虚影在苍穹之上每一步落下,都会生出一圈恐怖的灵气涟漪,使得两人的袍袖震荡不休。
高台之上姬南珏的面色越发地凝重,望着那气势依旧不断攀升的一刀!
那是纯粹的霸道,纯粹的王道之刀!
没有任何的华丽花哨,就如同千年前,剑宗的老掌门断的沧江的那一剑,那一剑断山河!
闻人平心站了起来,面色苍白,檀口半张着,终究没有说出半句言语,那是斩仙刀!
玉手紧紧地攥着,若是苏北扛不住那一刀,她便是立刻出手挡下,说什么也要将苏北救回来!
擂台之上。
石镇大笑着,刀光流转,挥舞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那狂暴地近乎疯狂的刀意张扬着,宛若一只猛虎咆哮!
整个人的身体似乎负了千万斤重担,每一刀皆是让这一方天地挤压不断,艰难!
五刀挥洒在苍穹之上,刻出了一道深不可测的痕迹!
“苏长老,且接石某的一刀!”
“二十四刀!斩仙!!’
一步登天。
一抹亮光,势若惊雷。
方寸间一道雷霆,奔向苏北。
这一刻,石镇周身的气势直逼半步合道,或者说,已然达到了半步合道,只是无法借用天地大势而已!!
下方的所有围观之人皆是大气不敢喘息一下,就这么望着苍穹之上的男人。
万籁俱寂,没有任何人言语,深深地望着苍穹之上的那恐怖的一刀!
有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去看在这一刀之下宛若蝼蚁的苏北。
“都结束了
“苏长老太可惜了,若是这石镇只是普通的返虚巅峰,苏长老还真的能创造出神话!”“这石镇怕是能战半步合道吧!!怎么这般恐怖!?”
长老台上,王通眸子复杂地望着这一切,抛下宗门恩怨,不得不说,苏北真的刷新了他的认知。
一剑强阻十八刀,只是可惜,境界终究是差了点。
杨天琼叹了一口气,背负着双手幽幽道:
“看来,这一场擂台站胜负已分了
“这一刀,绝对有半步合道之威。’
所有人面色沉重地看着这一切,叹息着。
也就在这个时候,其他的两个擂台之上传来了圣地长老的声音:“剑宗,单无阙败!!’
“剑宗,李子钰败!!”
低沉的声音,宛若丧钟一般敲响了剑宗最后的黄昏。
这是一场所有人足可以预料到事实。
苏北竟是笑,向前一步。
他抬起头,怔然地望着面前的滔天一刀,饱含了无尽的王道,霸道!
那是刀的大开大合,那是刀的绽放,百兵之霸!
鲜血洒满了衣衫,染红了他的那一身绣海棠白衫。
不知道为何,他的眸子竟是有金色绽放,那是不同寻常的金色,在这耀眼的金色之中,苏北整個人恍惚化作瑶瑶御九天的帝王!
一剑出鞘。
天地间只听得轰然一声。
一道凌厉的金色剑气接天连地!
金色!盖过了那一道青紫,亦或者说那一道青紫融入了这一片金色!
苏北紧握着手中的青萍剑剑,青冠已脱落,三千乌丝肆意飞动,那一袭白衫在空中发出呼呼的声音!
他好似在狂笑,手中的长剑在颤抖!
激动的颤抖,似乎终于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愉悦!
一众剑宗弟子皆是震惊的望着自己腰间的配剑,似乎在朝拜着什么,那是一种尊崇,一种来自灵魂的崇尚!
狂呼怒吼!
苏北的声音不大,却如炸雷一般在天下人的耳边响起:
“剑宗,剑典,实际上有两种剑气。”
“天下剑宗的天下二字,也从来就不是如今剑宗的仙道剑。’
苏北的话音还未落下,一瞬间长老台上的姬南珏眸子中满是震惊的望着擂台之上苏北的身影!
一众圣地长老面色一动,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苏北,台下的闻人平心山峦起伏着,只觉得呼吸紊乱,就这么望着擂台之上,望着苏北,依稀之间似乎是想起了那个夜晚!在那个烟火绽放的夜晚,萧若情的那金色的一剑!
“行王道剑的剑宗,方为天下剑宗。”
“天下二字,是为王道!!”
苏北的话音落下,这片天地刹那之间,尽数被无穷的金色莲花所笼罩,任何角落只要是能看得到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那岿然壮丽的一幕。
金色的云海中间竟是出现了一朵高达百丈的巨大云层漩涡,云层漩涡之中一柄剑缓缓转动,向四周扩散出无尽的剑意,狂乱的剑气铺天盖地,遮蔽了每一个角落!
这一式声势浩大,整片天地完全便是苏北的主场,四处皆是金色莲花。
一道剑气洒落!
王道剑气!
剑宗丢失了近千年的王道剑气!
王道剑气浩然磅礴,无边的威势,此刻的苏北周身金色莲花环绕,如同九天帝皇一般俯视芸芸众生,擂台之上漫天剑气,艰涩剑气浩荡前行,将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擂台竟是瞬间撑破
“剑二!’
“断山河!!!”
这同样是一百倍力量的断山河!
无我境界,显微镜界,双重释放,大道之气疯狂地涌入其中!
同样的霸道,同样的恢弘,同样的不可一世!
苏北大喝一声,青萍剑身上的滚滚剑光骤然消散,继而绽出无数金色剑气化为朵朵莲花,含苞待放。
狂乱的劍氣冲霄而起,剑气迸发,气贯长虹,带起一朵傲然绽放的金色莲花!
宛若一道璀璨的黄金之路!
轰
这一剑,同石镇的那二十四刀狠狠地撞击在一起。
绝对的霸道!
恐怖地霸道灵气竟是瞬间充斥着着方圆百里的每一个角落!
巨大的嗡鸣声音,仿佛要震碎人的耳膜。
再细听,天地无声!
大地裂开,滚滚碎石,这一方余波,远远超过了返虚这个境界修士所能承受的威力!“轰隆!”
“轰隆!’
擂台周围的阵法似乎再颤动。
.
那一方地表竟是被这两股恐怖的波动削去了一半。
漫天烟尘滚滚!
而后在这恐怖的波动下,一道身影瞬间便是倒飞了出去!!
撞击在了远处的青云山峰之上,碎石滚滚落下!
万籁俱寂,没有声息。
一名修士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这么望着那破碎的擂台,望着那浓雾之中站立的身影!“谁
谁胜了?
“不知道
烟尘终究是散去,
血衫绣海棠,青萍断山河!
“苏长老胜了
有修士嗓子沙哑,怔怔的望着那一道身影。
天地无声。
苏北浑身满是鲜血,那是经脉承受不住如此恐怖的压迫瞬间崩裂,俊秀的脸上瞳孔已变成猩红色,空气竟是化作血海,充满着泥泞之感,一步便是生成一片血海,一步便是一朵绽放的血莲!
由道道血色剑影构成的莲花竟是布满了整个擂台!
苏北於无数莲花中心如同修罗一般,长剑浴血!
无数的血丝自毛孔渗出,鲜血淋漓,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抬起手中血色长剑带起一片猩红,好似对着手中的血剑,好似对着不远处剑宗驻地喃喃自语道:
“这一式断山河,可曾辱没了你的青萍二字?”
“可曾辱没了千年剑宗的天下二字?’
金色的苍穹变了颜色,血红色!
王道剑气,剑势若大山崩!
苏北环視了一下四周,无数道目光就这么望着他,不做声息继而,淡淡地声音回荡在天地间:
“下一个!!’
.
第二百零九章 师姐的...掌心说啊...剑宗今日...会大胜
“下一个?!!‘
轰-
一瞬间整个场地沸腾了,震惊之声充斥着整片天地。“他还有气力能战?
“难道他还想要将那几名返虚巅峰皆是挑战下擂台?!”
声音回荡在漫山。
青萍剑身之上的血水不断地流淌在一方大地之上,在苏北的脚下汇聚。圣地长老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声音带有一丝颤抖,朗声开口道:
“剑宗,苏北胜!!
在场的任何一人,连带着姬南珏,一众圣地长老,各大宗门,没有任何人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那接近半步合道的一刀就被这么破去了。
相反剑宗埋没了千年的王道剑气却是重现这天下。
苏北竟然胜了石镇!?
这对于其他各大宗门来说却未必是好事。
坐于高台之上的钥烟怔怔地望着那一道几百丈长的纵深沟壑,望着那在风中猎猎的血染长衫,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剑宗。
有一老剑仙持剑大笑,望着那奔流万载的沧江,望着那未曾渡江的数万荒修。
沧江以北便是数不尽地断壁残垣,沧江以南便是天下万宗。
“天下吗
姬南珏却是突然笑了一下,想到了那日在不悔崖之下,自己说给他一场机缘.....
那时的他心中怕是在偷笑吧,明明自己已经将那王道剑磨练的如此炉火纯青。
“苏北啊,你到底能给我带来多少惊喜?
所有人皆是怔怔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也不知多久,突然有人小声开口道:
“苏长老真的行吗,连战。
眸子中满含震撼之意,几息之前的那恐怖的灵气力量似乎要遮蔽天地一般,浩大!有一名老返虚修士望着擂台之上的苏北感慨道:
“王道剑啊,几百年未曾见到这一剑了?’
“没想到剑宗还留存着这一剑,
一众剑宗弟子眸子中满是火热的看着苏北,咽了一口口水。“苏长老总是能给人意外啊!!
“太强了!!不过苏长老的伤势真的没事吗?!’
“让苏长老下来吧!别战了!’
“擂台战的规则就是如此啊,除非有人将苏长老挑战下擂台。
闻人平心看着受伤被一众弟子搀扶着的李子钰同单无阙,李子钰叹息了一口气,开口道:“让师姐失望了。
单无阙的那根呆毛没有如同往常那般在风中飘动着,搭在额间,面色苍白,只是嘴角却是含着笑
-至少,妹妹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吧。
“已经做得很好了。’
闻人平心眸子微笑了一下,继而眸子望着远处的那道血人,玉手紧紧地攥着裙角,贝齿咬着薄唇。
光芒洒下,能看到她的眼角噙着泪,喃喃自语道:
“他和师尊越来越像了啊
擂台之上,苏北负手而立,对周围铺天盖地的议论之声并没做理会,从储物戒指随手掏出-粒气血丹,闭目恢复着已经残破不堪的经脉。
寻常修士到了他这等地步,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即便依旧有战力,却也只能象征性的挥舞几下。
但苏北却不同,被系统的加持之下,每一剑都是巅峰,换句话而言,在他这里没有身体为了保护自身而套上的枷锁,若是非要形容
就像是关掉了电脑的过热过载保护.....流畅是真的,烧卡也是真的。
周身无边的痛楚不断传来,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终于,一名头发有些凌乱的男子一步走来,似乎在此之前消耗过不少的灵气,望着苏北,眸子中满是敬意:
“在二十一州,没有几个人能让王某这般敬佩!’
“苏长老,我王川敬你!
“只是可惜,这是登仙台,天下修士天下人都在这里见证着,王某也不会放水,
说话之间,刀气瞬间绽放!
苏北的眸子猛地睁开,看着眼前的人,而后洒然一笑道:
“王长老,请!’
一剑凛然!
轰隆!
风乍起,在这片萧瑟的天地渗出微微凉意,漫天的刀剑齐鸣声响!
围观的众人的目光皆是望着擂台之上,没有言语,眸子中满是敬重之色。
金色的莲花漫天绽放,依旧是连环不断地大刀,依旧是那一剑的断山河!
苏北的嘴角不断地渗出血迹,丹田之内的大道气在此刻疯狂地涌入其剑身,青萍剑好似从未有过今日这般欢愉,激烈的颤抖着,一道道流华在苍穹之上绽放着!
轰隆一-
轰隆-
王川的刀意虽没有石镇那般恐怖,但是每一刀依旧是带给苏北强烈的压迫。
耳畔到处是刀声,到处是剑鸣!
金石撞击的声音回荡在青云山之上的每一寸土地,似乎随着苏北的每一道王道剑气的逸散,心中便是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明悟。
感受着如此恐怖的一剑又一剑!
王川双眸瞪得大大的,嘴角间不断流淌着鲜血,身上的衣衫近乎被恐怖的剑气撕扯成碎片他大吼一声:
“二十二刀,断魂!
终于,王川的那蓄力已久的那一刀,划过天际,在苍穹之上的漫天雷云之中,好似带起一道雷网
苍穹在轰鸣。
雷霆失声,血云失色!
苏北大笑着,手中的青萍剑在此刻绽放着邪性的妖冶,漫天青萍剑气!
“剑一,意黯然!
苍穹低落,血色河山,一剑自断!
一剑黯然。
一意黯然!
两道恐怖的身影汇聚着漫天的灵气,终于是轰然碰撞在一起!
波澜壮阔的空气涟漪漫天逸散,欲震碎耳膜!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另一方擂台之上烟尘漫天,一道人影倒飞了出去,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咳咳!
一人咳血而立,时已近黄昏,夕阳拉长了那人手持的长刀。
墨行简闭眼,周身鲜血,昏了过去。
圣地长老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
“刀宗,刘一刀胜!!’
轰一
一众剑宗弟子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墨行简竟然输了?!
同为返虚巅峰的他,竟然输了?
“他的剑六,终究是不敌刀宗的第二十三刀
闻人平心眸子复杂叹了一口气
此刻,整片登仙台之上只剩下了三个擂台,一方是仍在激战的单无澜,一方是两名关键的半步合道之战,一方便是苍穹之上的两道恐怖身影!
“剑宗此番是虽败犹荣啊
“苏北一战成名!’
“老夫总有预感,这剑宗是不是要崛起了?
“除非那席青衣战完那刀魔还有余力,不过看样子他能胜就已经听得天命了
到处皆是议论声,而就在这议论声中,只听得一声炸裂!
那一刀断魂之上的雷池浩然,蔚为大观。
而后那一血衫绣海棠得身影一剑穿过!
这一剑过雷池。
这一剑又破雷池!!
继而便是下起了暗金色的剑雨,这是那一剑穿透了雷鸣,引发的大雨滂沱。
一道沟壑龟裂触目惊心地向前蔓延,在触碰到了擂台的阵法后,硬生生停住。
哗啦_
暴雨冲刷着苏北的那一袭血衫,在雨水的沾湿之下,那一头未束冠得黑发宛若冬日的枯草被自身的血气染红。
他长剑指地,右手一甩剑锋之上的血水,流入了雨水中。
一步前倾,踉踉跄跄。
青萍剑回鞘,拄地。
轰-
电闪雷鸣!
映照着苏北惨白无血色的脸庞。
即便是离得很远似乎都能够闻到那带着腥意的血气。
王川就躺在他的面前。
一個站着,一个躺着。
圣地长老见此一幕,咽了一口口水,眸子复杂地望着眼前的血人,开口道:
“剑宗,苏北胜!!
哗__
围观的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望着苏北脚下的血水,望着那道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血人。
“他......他连胜了两名返虑巅峰!?”
“返虑中期胜了两名返虑巅峰!?’
“苏北!!’
“苏北!!’
高呼声传遍了整个天地,即便是透过苍穹之镜的一众百姓见此一幕也是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不由自主地跟着高呼。
.
“苏北!!
闻人平心眼角噙着泪,望着这个如此拼命的师弟,那一道削弱的身影似乎真的在撑起剑宗,
苏北回过头,不知怎么地,冲着闻人平心笑了一下,转过身。
闻人平心的一滴泪伴着大雨滑落,看不清,看不明。
而后,沙哑的声音伴随着苏北那带着猩红的瞳孔缓缓流出:
“下一个!!’
轰一
雷声轰鸣!
刀宗众人面色复杂的望着连续拜在苏北手下的两名长老,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口,眸子中唯剩下敬佩二字。
若是一名返虚巅峰连战两名返虚巅峰,或许不会有人说什么,但是背后少不了议论。只是
这是返虚中期啊,即便是手中拿着青萍剑又如何?
那刘一刀周身早已经被墨行简耗干,拖着强弩之末的身躯看向苏北,面色苦笑:
“苏长老,想来刘某同你一样。’
说话间,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血液流淌在地。
苏北身影若浮萍飘摇,血滴顺着头发流下,模糊了他的双眼,看不清眼前。
唯有周身的无我境界替他观测着面前的一切。
“战!’
暴雨中有夕阳,本就是难见的场景!
橘红色洒落满山,苏北一剑前指。
在这一道金色的映照之下,仿佛黎明之前的天空。
刘一刀闭目,下一瞬,猛地暴起,手中大刀挥动!
一声轰降雷鸣骤然从空中响起,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沉闷滚雷,仿佛有天神驾驭马车行走在天幕之上,车轮碾压而过,发出轰隆隆的沉闷响声。
附近的所有人同时被这道雷震的耳膜剧痛,有人双膝一软瘫倒在地,甚至有人心脏骤停,就此被震倒
刘一刀极尽了全身气力,大吼一声:
“这是刘某所剩下的全部灵气,苏长老,请!”
“无意刀,碎!!
在无数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苏北抬起手中剑。
他向前迈出了第一步,步履微颤,青萍剑出剑鞘三寸。
第二步,他在地上留下了血水的脚印,青萍剑出剑鞘五寸。
第三步,猛地一咳血在地上留下了几多梅花,青萍剑出鞘九寸。
第八步,周身朵朵青紫色的莲绽放于其身,青萍剑出鞘二尺!
第九步,他终于是颤颤巍巍地拔出手中的剑,紫青色的剑气瞬间弥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张,甚至开始侵蚀这一方擂台。
经脉破损,骨骼碎裂,
他已经挥不起王道剑!
他就这么看着瞳孔中不断放大的那一刀,下一刻,漫天的莲花绽放在了虚空之上。
也同样在这一刻,体内的残破不堪地经脉彻底崩溃,溃散着,恐怖的大道灵气穿透他的胸腔,穿透他的肋骨。
咯吱-
那是肋骨断裂的声音。
一根,两根,三根
只是此时苏北早已经无暇去在意这些,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这把剑。
似乎唤起了他的记忆碎片,同样的少年,眸子乌黑,在那棵树下他看见了白发老者,耳畔回荡着那个老头子的歌声:
“脚跟戏谑星斗。”
“舞长剑指苍穹。”
“长啸声天地红!’
他指着那把剑说:
“看到了剑仙。
想做一回剑者,口轻轻一吐,便是一片白蔹。
想做一回举世无敌剑仙,胆敢叫苍天负身为臣。
一剑嗡鸣!
这一剑裹挟着漫天青莲,是他最喜欢的一剑,也是他最有意境的那一剑,更是天下人见得最多的一剑!
仙道剑。
“剑二,刹那芳华!!‘
莲花漫天绽放!
下一刻,苏北握剑的手腕处骤然爆开了一朵血花,体内的灵气沸腾如水,甚至于他体内奔腾在四肢百骸中的灵气竟然有了倒流的迹象!
他知道那是经脉破损的缘故.....
轰.
那一道刀气正面击中青萍剑身,苏北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
落地,双腿没入地面,周围出现一片如蛛网状的龟裂痕迹
他竟然没有了力气将双腿拔出,不由得苦笑。
自己身上的伤,都是自己反伤的,何时自己的经脉能承受起这般灵气?
只觉得眼前一黑,那是体内血液流失大半造成的后果,但是他没有倒,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了青萍剑之上,耳畔等待着那道声响。
终于,那道恍若是救赎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剑宗,苏北胜!!
苏北仰天大笑着,血水渗满衣衫,
并没有之前的那般欢呼声,似乎所有人都是麻木了,就这么望着擂台之上不倒的身影。
所有人径直地看着这个连战三名返虚巅峰的苏北,又望着其他的两方擂台,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念头,莫非,今日剑宗能赢!?
长老台上,杨天琼幽幽地说了一句惊人的话语:
“这苏北,或许同半步合道能有一战之力。’
“即便是半步合道借用的天地大势,他也能抗下一半。”
所有人心中皆是默认,没有人反驳,没有人出声。
这个苏北,天赋恐怖的几乎让人难以置信,假日以往他登临合道之时,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闻人平心紧抿着唇,就这么望着擂台之上的这个师弟,玉手攥的已经泛白,她能感受到苏北体内的状况,那似乎是被一口执念强撑着
但是她没有出声,只是这么注视着她,就如一众剑宗弟子一般,没有欢呼雀跃,神色悲怆的望着擂台之上的苏北。
道宗的童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竟是喃喃自语道:
“他若是返虑巅峰,或许真能同我一战。”
苏北恍惚之间能感受到一道身影朝着自己走来,那人并没有着急出手,而是朝着自己作揖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尊敬!
“刀宗胡云,见过苏长老!
苏北的周身血液已经凝结成血痂,浑身满是纵横沟壑,长发被血染红,滴滴血顺着雨水流淌进了洛北的眸子中,模糊了视线,额头青筋涌动。
青萍剑嗡颤!
“请战!’
剑宗驻地苏北三个徒儿就这么望着苏北,萧若情面色发白的看着苏北,他的这一副模样似乎只在上一世见过。
这一世无论何时,他都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浊世俊美公子的形象。
他很在平形象。
他不会再次变成那番摸样吧
手心在颤抖,银牙紧咬着朱唇。
“越来越像了
返虚后期的胡云苦笑了一声,即便是他心中有百个不情原,但依旧是表情凝重地望着苏北
这是他能做到的给予苏北最后的尊重。
轰一-
一道爆炸声传来,大雨逐渐停下,夕阳的光晃着雨后黄昏。一切似乎是好起来的样子,能听得见圣地长老的声音:
“剑宗,单无澜胜!‘
而后这方空间颤抖了一下,就仿佛是商量好了一般,席青衣周身再无一丝灵气,只是依旧拄着剑,望着倒下的刀魔,声音颤抖道:
“侥幸
胜你半剑。
而后
“剑宗,席青衣胜!’
听着这声音,席青衣便是栽倒了下去。
时已至此,空气中传来了一阵倒吸的声音,似平夹杂着无数的心碎。
剑宗,会胜?
最后的擂台便是只剩下了苏北的这一方。
“轰隆隆!
天地滚滚而动。
苏北嘴角咧出一道很难看的笑,喃喃自语道:
“这一剑下去,怕是要昏迷过去啊
在不剑峰时,自己曾说过,最讨厌那些大战之后,就栽倒在地上的日漫男主角了。
一点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栽倒在地上,那多没有哔格?
“是最后一剑。
“既然如此,那应该让它漂亮点。’
话音落下,苏北嘴角含笑,那把青萍剑飞天,空中骤然响起一阵嗡鸣之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朝头顶天空望去。
黄昏的天幕下,无数的小黑点在急速放大。
离得近了,众人才惊觉那其实是剑。
无数把剑从天外而来,然后从天上落下。
好似一场气势磅礴瓢泼大雨。
无数剑鸣声响奏唱。
“剑三,
.
踏歌寻醉!‘
噗嗤-
血水喷涌而出,最后一根肋骨断裂,苏北以手并剑半跪在擂台之上。
在其背后,
-两道,三道,十道,百道,剑气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密密麻麻的剑气层层叠叠,声势浩大。
放眼望去,剑气已然谝布整个视线,直指胡云!
轰隆一
砰。
一声沉闷声响。
那柄大刀试图阻挡着胡云倒退的势头,可仍然是徒劳无过。
再加之,一来,刀宗擂台之上唯剩下自己最后一人,
二来强行挡住苏北的这一剑必然身受重伤,那单无澜还有一战之力,自己也战不过她。胡云苦笑了一下,不在抵挡,身影倒飞出去,闭上眸子。
“卖个人情于劍宗吧
苏北嘴角霞出了笑。
“剑宗,苏北胜!!
“剑宗晋级下一轮人員,席青衣,苏北,单无澜
轰
震惊声瞬间响彻了这番天地。
所有人依旧是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剑宗就这么胜了?!
真的胜过了刀宗!??
这一切恍惚是做梦一般。
某个角落,一名胖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胖脸,咽了一口吐沫,从口袋中拿出了那块多宝阁的令牌。
__他押了八百灵石在剑宗。
苏北终干是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耳畔传来无数的声音,在议论,撕心裂肺,不可置信
一道熟悉的香风袭来,似乎是陷入了一个温柔的懷抱中,温暖。
一滴滴温热的泪滑落在了苏北的臉颊之上,他能感受到那种味道,他闻了几百年的馨香。是大师姐,
闻人平心伸展玉臂揽住他的后背,架住他的肩膀,向剑宗驻地外飞去,丝毫不在意这样的亲密姿态。
苏北依旧是闭着眸子,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揽住了她的香肩,能感觉到她的发丝在手臂上滑动,山峦压在他的胸口上,随着飞行不断传达的触觉
闻人平心感觉到他沾满血迹的大手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将他背在身上,却发现他颤颤巍巍地牵起了自己泛白的玉手,手指划过她的掌心,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而后便是听到他声音恍如蚊蝇,附在她的耳畔,气息微弱:
“师姐的
掌心说啊
“剑宗,剑宗今日会
会大胜
“师弟没有说错吧
而后便是彻底的晕厥了过去
泪肆无忌惮地顺着闻人平心的眼角滑落,她的朱唇在黄昏之下格外地鲜红,那一袭轻纱被苏北的血水殷的血红
她摸着苏北的脸颊,望着他昏过去的样子,长长地睫毛,嘴角流露的微笑。
在夕阳之下,恍惚之间她再次看到了那个七八岁的孩子,那晚他睡的也是这般香甜。一朱唇亲吻在了他的额头上。
她擦拭着他鲜红的嘴角,温柔道:
“是啊,剑宗今日大胜了。
泪痕沾湿了她血红的唇。
“那位老先牛直的很靠谱呢。’
只是心中却是微喃:这是属于你的大胜。
.
第二百一十章 至阳之体原来竟在你的身上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二百一十章至阳之体,原来竟在你的身上??圣地的一间客房。
外观看似平平无奇地模样,也不见得何其金碧辉煌,但每一处都极为地精巧,紫檀木的桌椅,桌子上摆放着江南特有的越瓷,铜绿色釉的瓶三件,铜灯上染着沉香。
紫檀案几上,摆放着一些稀奇古怪地玩意儿,镶金嵌玉,在其旁边放置着书架,上面各种典籍,三教九流均有涉猎。
地面上铺设着厚重地地毯,无声。
这一典型的江南房间中,人流纷乱,似乎这间屋子内的所有人的神色都有些慌乱。
锃亮的铜镜面上,映出的是一张难掩憔悴晦暗之色的年轻面容,脸上苍白无色,昏迷不醒,
屋内点着烛火,映的围在其身旁的诸多面庞,却清一色是女子。
那一柄青萍剑就放在了床榻之人的身旁,其上的血迹已经消失不见。
闻人平心坐在床榻之上,伸手摸着他的脸庞,抿着朱唇,心中百转千回,无语凝噎。“下一个!!’
耳畔边似乎依旧回荡着那油尽灯枯的声音,他一剑站在登仙台之上睥睨的模样。
“经脉破损,气血枯竭吗’
虽然并不懂医术,但是到达她这等境界之人,对于身体各方面的了解远非其他人,气息探测进去便是可知一二
外面下着雨,哗啦的声音。
长夜寂静无声,漆黑的夜幕,唯见几只灰暗地火烛,明灭。
苏北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墨行简几人也是昏厥,但很明显,情况并没有苏北这般严重,服下气血丹,自然恢复一段日子便是能好的不少。
早在苏北昏厥之时,他便已经服下了一品气血丹,也是这时闻人平心才发觉,那日墨行简为他炼制的几颗一品丹药,他自己竟是没有服下一颗。
“师姐,去休息吧。
单无澜望着闻人平心淡淡开口,她刚从单无阙的房间出来
单无阙倒是伤势无碍,已经幽然醒转过来了,随后便是急匆匆来到了这里。
这里是圣殿,一路上都能听得见圣地弟子的议论,但是大体都围绕着剑宗苏长老。言语中多带着憧憬之色,满含着尊敬的意味。
现如今在天下人眼中,剑宗已经逐渐不再是那个剑宗了,至少这几战,真正的打出了剑者的风骨。
闻人平心看了一眼单无澜,随后点了点头,看着屋内剩下的几名女子,憔悴道:
“你们三个,都跟着我走吧,让你师尊好好休息...
说着便是拉着满脸不情愿眸子雾水朦胧地萧若情,看不出表情只是嘴唇咬的发紫的墨离以及哭的梨花带雨六神无主的剑娘走出了房间。
门关上了。
单无澜坐在床榻边,不做声息地看着他。
指尖轻轻地掰开他的嘴角,将一颗一品造化丹放进了他的嘴中,虽然不明白他有好多造化丹,确是一颗没有吃的原因,但这造化丹向来有着破茧成蝶的功效,或许对苏北而言这颗丹药在此时吸收会获得最大的效果。
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抚摸着他的脸颊,似乎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才真正的属于自己吧。
修长的睫毛扑闪着,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轻轻地凑了上去,吻住他带着一-丝血腥味道的唇瓣。
唇齿相间,再分。
整理了一下他身上的衣衫,衣襟轻轻地铺展开。
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一点一点划下,从胸膛到腰间,到...
“嗯
单无澜清冷的眸子眨了一下,呼吸有些沉重,有些灼热。
略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窗外,几個人的影子还清楚的印在门扇上。
门外还能听得见萧若情的声音,似乎在说着什么:
“那个东风古国的林皇后之前朝着师尊借了一颗玲珑珠,那东西就有强韧经脉的效果,经脉破损应该也会有作用吧.....
单无澜微微颤抖着手,好似偷做坏事的猫一般,掀开了苏北身上的锦被。
玲珑珠!
闻人平心心有所动,似乎那晚苏北曾对自己提起过这个东西,而且想要使用还必须要穿上那种藏青色的衣服
抬起头,看着已经很晚的天色,还是开口道:
“现在就去找东皇....
话音还未落下,便是见到俊美的男子身后跟着一袭凤凰锦绣的女子朝着这方匆匆地赶了过来。
传来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一丝急切:
“苏长老的伤势如何’
闻人平心嘴角苦涩的笑了一下,眸子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望着东皇出声道:
“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就怕经脉破损会落下什么病根。
姬南珏神色明显的有些沉重,看着紧闭着的大门,想了想小声开口道:
“谁在里面
话音落下,又觉得自己不是剑宗人,这番话有些冒失,正准备解释什么的时候,身旁的林瑾瑜开口道:
“东皇同苏长老虽然未曾见过几,面,但却是格外的‘惺惺相惜’,因此有些着急...
只是心中却是另一般想法,因此惺惺相惜的几个字咬的格外重。
不过几人都沉浸在沉重中,也无暇去研究这个女人的字眼。
闻人平心眉头挑了一下,她倒是不知道东皇还同苏北有交情,只是目光看着东皇却是有一丝的不忍。
-他若是知道自己妻子的肚兜还在苏北的手里....是一种什么感受
虽然明知道这个笑话不太合时意,但是怎么想怎么古怪.....
“咳
“是这样啊....据老在里面照顾苏北呢。’
姬南珏斟酌了一下,目光看向闻人平心:
“闻人长老,姬某曾在一处秘境懂得一些小术,或许对苏长老的伤势有所帮助。’
“不知
闻人平心愣了一下,虽然她并不认为姬南珏能看出什么,毕竟好多人都查探过了,无非只是个经脉破损,肋骨皆断。
这种伤,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很容易烙下病根。
但是东皇大老远地来了一趟,也不能拒之门外不是
-趟,
随即便是推开了门。
咯吱一-
而后面色有些古怪地看着脸色有些红润的单无澜。
又是瞧了一下苏北身上盖着的锦被,似乎被谁掀起过一样,尤其是腰间还带着褶皱....不过身旁就是东皇,闻人平心也没有什么时间多想,轻咳一声:
“无澜,师弟醒了吗’
单无澜已经恢复了清冷的模样,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下意识地轻舔了一下嘴角。
墨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这么看着她,单无澜同样不甘示弱地同她对视着。
姬南珏冲着单无澜点了点头,而后走上前,身后跟着一众女子,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那只同女人般纤细柔美的手搭在了苏北的手腕上,渡入了一丝灵气于其中
而随着姬南珏的灵气出现,瞬间,整个屋内的温度好似都下降了几分。
闻人平心面色好奇地看着姬南珏,也不知道他是何等体质,竟然会如此的特殊!
难道是那等极致地冰寒血脉无外乎东皇的实力这般强大。
姬南珏的眸子轻轻闭上,体内的至阴之气不断地在苏北的身上游离着,感受着他的身体状况
苏北的体内一团糟,经脉错乱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相互勾连,灵气极为凝塞,在丹田处汇聚着,
确实如闻人平心所说的那般,经脉破损的很严重...
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此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便只能静养了。
正想要将体内的灵气抽回来时,突然便是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灵气好像陷入了一面泥泞之中。
继而,苏北的体内传来了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热。
“嘶-
姬南珏面色古怪,感受着体内的至阴之气不断地流逝着,额间竟是有冷汗溢出。
“阿
一声惊呼,声音却有些纤细
周围人面色古怪地看着姬南珏。
他的周身开始不断地向外冒出冰凉刺骨地冷气,恍若一个冰坨子。
姬南珏对外面却丝毫不做理会,紧闭着双眼,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灵气。
苏北体内的那一股莫名其妙的灼热就好像天然的克制自己一般,死死地抓着自己的灵气不放!
终于,一众人也都发现了奇怪。
这房间的温度,一会冰冷,一会灼热,两个极端地温度不断循环往复。
难不成
闻人平心的眸子震惊的望着姬南珏。
难道他真的有办法!
满屋子的冰冷灵气不断地汇聚着,姬南珏好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心中的震惊再也隐藏不住了
放开了自己体内的那冰寒,任由躺在锦塌之上的男子吸收着,那一颗心脏剧烈的跳动。砰砰砰~
这是至阳
继而,凤眸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就这么看着眼前人。
-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的至阳之体,原来竟在你的身上。
为何偏偏是你北兄
这么多年,自己无时无刻的不在寻找,时至今日早已经放弃了。
可就在自己放下的那一刻,自己几百年的期盼,竟然以这么一个戏剧的方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是缘分吗
那一晚自己在不悔崖之下见到了他,又在道观的瀚海同他饮酒,并约定在洞庭涧再次相见,
可是....这一切,自己要怎么述说一时间柔肠千结,百般滋味具上心头。
似乎是被姬南珏的至阴之气刺激着,又或许是苏北服下的一品造化丹的效果开始浮现,又或许是之前单无澜.
姬南珏清楚的感觉到了苏北的手指头,微微地勾了一下。
继而动作越来越大,额头上泛着红热,汗水不断地从他的身体之上溢出,那只苍白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姬南珏的手。
姬南珏猛然僵住,任由苏北的大手紧紧地拉着自己。
屋内的所有人皆是见到了这一幕,不可置信地望着拉着手的两人,一股寒意竟是从闻人平心的背后冒出,她很确认,不是屋子太冷的缘故。
苏北该不会是.
“咳咳咳_
有些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苏北认为自己是一个喜欢亲近大自然的绝世好男人,所以当他觉得身体有诸多不适,例如**过于湿润,例如体内的阴阳不在平衡,例如周围的女人太多打扰了自己的休息,呼吸也不舒服....时.
他就睁开了眼睛,而后就这么看着那张绝美的脸。
嗯!
苏北承认自己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的第一个形容词就是‘绝美’。
似乎透过他那张脸看见了另一个容颜,仿佛相似,却更加美丽更加柔婉。
完蛋了,苏北有些绝望地看着自己拉着姬兄的大手。
-老子竟然真的是玻璃。
却没注意姬南珏满脸红晕,瞧也不敢瞧他。
“苏长老,醒了。
“北北,你终于醒了...
“感觉如何
“师尊,你感觉身体怎么样还行吗呜呜呜
“师尊。
“无声
乱哄哄,叽叽喳喳地各种声音在苏北的耳边回荡着,一张张倾城的容颜瞬间便是凑了过来混杂着各种各样的馨香充斥在苏北的鼻尖。
苏北幸福地想要再次闭上眼睛,让自己安静一会。
不过,这么多人也明显的是来关心自己,就这么闭上眸子显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太不合情合理了。
不着痕迹地松开姬南珏细嫩小手,感受着如此地丝滑细腻,心中的痛楚越来越深了,自己不想做变态啊
只是不知为何,心中对姬南珏却是越来越在乎了。
苏北并不知道,这是源于身体的本能,至阳同至阴的相互吸引而冥冥中所影响产生的相连。
“没事没事,不过是断几根骨头罢了,能有什么关系”
“什么没有关系,昏迷了一天一夜,你怎么不直接死了省心’
“看到师姐的黑眼圈了嘛
闻人平心狠狠地瞪了苏北一眼,上前便是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苏北的脑袋,随后转身看向已经恢复正常的姬南珏,一脸感激道:
“多谢东皇相助。’
说话之间又是瞥了一眼仍在笑着的苏北:
“还不快谢谢东皇‘
苏北揉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虽然浑身依旧是传来阵痛,但整体却是无碍。
体内残留着丝丝冰寒灼热,似乎还感觉到有一股庞然硕大精纯的能量聚集在丹田之中未曾彻底吸收。
坏了!
一品造化丹怎么让自己吃了
这不是牛嚼牡丹吗
“谢过姬兄,说起来姬兄怎么来,没有去看擂台战吗’
“东皇见到苏长老受伤可是坐立不安了好久,擂台战一经结束就匆匆赶了过来了。
站在床榻边一角的林瑾瑜凤眸眯着,大有深意地看着苏北,话语之间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地酸楚,就好像是那个深宫怨妇,
“本宫受伤怕是东皇都不会有如此表现,苏长老同东皇的友情可真的是....浓厚啊!”林瑾瑜承认,看见苏北受伤的那一刻,她心中是有那么一丝的紧张。
但随即这种感情便是被自己强行压下,这无论对于自己亦或者对于东皇来说,绝对都是大逆不道的....
苏北有些心虚地看着这个女人,对于她对于姬兄,自己总有一种牛头的感觉
想要转移一下话题,自己的三个败家徒弟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若是沾上,怕是会再给自己添什么乱子。
终于,目光注意到了那个一头白发的女子,她也同样在看着自己。
“那个,无澜,你也在啊姐姐怎么样了’
刚刚和她确认关系,身边还围绕着这么多的女人,这感觉就有点光明正大了,
单无澜的眸子依旧是平静清冷,只是脸庞上却是带着一丝掩饰不住地担忧:
“她身体无碍,已经醒过来了。
“哦,那就好.
就这么尴尬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群女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苏北,门外似乎还有圣地派来伺候苏北的女弟子,趴着门边朝里面偷偷张望着。
良久,苏北终于是憋不住了,想要打破这个被一堆人像看动物一样的诡异气氛,嗓子沙哑道:
“好渴
几个徒儿同单无澜下意识地便是同时想去给苏北倒水,看到彼此的动作后,又同时停住了脚步。
整齐地相互张望着,萧若情望着单无澜道:
“九师叔....还是你去吧。
声音带着不情不愿。
单无澜看了她一眼,便是走到那紫檀木地矮案上,倒了一杯温水。
闻人平心走上前,将苏北的身体抬了起来,在后面塞了一个枕头。
单无澜手持着被子将水杯递到了苏北的嘴角处,仔细地喂着他喝着。
姬南珏看着几人,同林瑾瑜相互对视了一眼,一脸的古怪之色。
和谐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苏北咽下一口温水,只觉得喉咙舒服的多,便是随意问道。
“戌时。”墨离开口道。
“已经这么晚了吗今日是谁胜了’
对此苏北有些好奇,虽然心中已经是有了结果。
“佛门。”墨离依旧是淡淡地开口。
苏北点了点头,躺在枕头上
当时战斗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如今便是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楚,但这么多人面前,自己很明显又不可能龇牙咧嘴的大叫。
面色不健康地看着萧若情,摆出一副师尊的模样:
“为师昏迷的时候,有好好修炼吗‘
“哎!为师一不注意,你就不刻苦用功,还不赶紧去修炼去,你们...
正准备长篇大论的将她说的羞愧,让这几个惹眼的败家徒弟先离开这儿,便是听到萧若情-本正经开口道:
“即便是師尊昏迷,徒兒修炼也未曾拉下,在师尊身旁修炼的。
“师叔都知道的。
眸子坚毅,不肯落下风,生怕先出去。
苏北叹了口气,拍了拍腦袋。
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
正在感慨之际,便是看见剑娘轻轻地按摩着自己的小腿,小手带着丝丝地冰凉。
-苏北热泪盈眶,还得是自己的这个宝贝徒儿啊
屋外的几个圣地女弟子偷瞄着屋内的苏北,小声地议論:
“苏长老是不是醒过来了圣女让你去贴身照顾他....价就这么摸鱼”
一名脸庞有些圆的女弟子开口道:
“里面这场面怎么进去啊圣女安排的人手根本就是多余吗....那么多人照顾的这么细心,我去了多尴尬啊,
“这些女子个顶个的绝色倾城啊,怎么这么完美的女子都在苏长老身边而且为啥我总感觉里面的氛围怪怪的,就好像是那个啥一样.....
“身为女人我太清楚不过了,这种眼神,哎!造孽啊.
一名年纪大的圣地女弟子一脸深意地看着屋内的情景幽幽道:
“你们还小,没经历过这些事,我也没有,只是听过两女争夫....这里面都几个人了”“这一个个眼神啊,看见苏长老就好像是那个蜜蜂碰见蜜...蚊子碰上胳膊直勾勾地想往上叮。”
“嗯,还有个男人,他眼神看的也火热。’
“嘘!小点声,那可是东皇。’
就在议论之时,突然便是听到了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那名圆脸女弟子争着眸子看向不远处的那一抹红纱身影,看热闹地摇了摇头,手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爆米花:
“喏!这又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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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钥烟的红线与泡寒泉
眉心点着一点红痣,风情惹人罪。
贴身的一袭红纱在两边摆开,其下依稀见得同样是轻纱所织就的冰袖,隐隐约约地勾勒出一双修长的玉臂,雪白如玉。
不知道是何等清透紧致地布料,紧紧包裹着修长玉腿在散开的裙摆之下隐现着,其后缀着牡丹刺绣与白绒。
虽然是带着面纱.但那股国色倾城的味道却是遮掩不住的....几名圣地女子望着这女子明显地呆滞了一下,见到那女子妩媚的弯了一下眸子,款款走过来,带起一道肆意的香风。
“苏长老是不是就在这个房间?
几名圣地女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点头道:
“见过鱼宗主,苏长老就在这房间内..不过。
鱼红袖黛眉一挑,望着这圆脸女子,不知她想说什么。
“不过....房间里面的情况似乎有些奇怪.嗯,还是请鱼宗主尽量避免打扰..
鱼红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却仿佛没有听见这圣地弟子的后半句一般,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而后一屋子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围绕着正当中的那名男子嘴里面塞着鸭梨,手里拿着红枣,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自己。“咯咯,本宫来的好巧啊...这么多人都在。
鱼红袖掩面轻笑一下,迈动着步子旁若无人地走到了苏北的身旁,而后一-
狭长的眸子中满含泪水了,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在闻人平心冷淡目光的注视下,伸出手触摸着苏北的脸颊。
一用力,挤出了一块苹果核。
“弟弟.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你让姐姐怎么活啊.....
声音幽怨惹人怜惜.脸色的那般苦涩让人看了不由得为之垂泪。
苏北咽了一下口水,好悬没有噎住,身子无可避免的向后靠去,而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鱼宗主怎么有时间来这儿?’
心中却是不由得感叹唏嘘不已,自己刚来到这世界时,欲求不满,想要大被同眠三妻四妾没想到如今竟然沦落到对女人这个物种敬而远之的地步。
灵魂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升华?怎么样的一种天大的进步?
“你個没良心的?你说姐姐怎么有时间来这儿?”
“特意来看看你死没死。’
说着还稍稍用力在苏北的身上捅了一下,黛眉却是一挑,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北。“经脉都断了?何必对自己这么...
说话间,看了一眼四周的一群女人,又是闭上了嘴;
很显然有些话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
鱼红袖回头看了一眼姬南珏,随后眸子看向苏北更深邃了。
-一连东皇都能瞒过去,他的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那个,我想再睡一会....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有点害怕。’
苏北伸手拒绝了萧若情即将塞进自己嘴巴里面的那个桃子,又是将那喝了一半的水杯紧紧地捂住,这么一会儿自己已经喝了六杯了,眼巴巴地看着她们。
嗯,服务是挺好,甚至让自己在这儿再次感受到了海底捞的添酸梅汤服务。
闻人平心有些无奈地起身.目光不忘狠狠地瞪一眼鱼红袖.转身看向姬南珏,笑道:
“东皇,此前还想要去找你。
姬南珏回过神来,强行压制住心中的那一份震惊,看着闻人平心:
“闻人长老有事不妨明讲,姬某同北兄是好友,
闻人平心轻咳了一声,而后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
“不知苏北前几日送到林皇后手中的那玲珑珠可曾带在身上,苏北的伤势或许经过那颗玲珑珠泡在寒泉中能恢复的更快一些....
玲珑珠?
姬南珏眨了一下眸子,而后便是想到了几日前醉酒时,在苏北的住宿地的那一幕。
钥烟自认为自己的生活很规律。
起床吃蜜饯,中午躺在床上吃蜜饯,晚上躺在床上吃蜜饯....这或许是几百年来养成的习惯,现如今自己早已经破千岁,这么多年来,习惯几乎未曾有任何的改变。
火烛摇晃。
和前几日一样,结束了一天的登仙台战,钥烟伸了一个懒腰,穿着光滑地绸缎睡衣稠裤;靠在枕头之上,仔仔细细地在脚趾上涂着红色蔻丹,身旁放着各种各样的言情小说。
一边翻看着言情小说中各种催泪的男女片段,一边将玉足放在矮案上,等待着蔻丹晾干。眸子中闪烁着泪花,很难以想象圣女会有如此宅的一面。
也不知道过了几百年,她都未曾翻看过功法秘籍,对于天下至强的圣女来说,功法吹的在天花乱坠,也没有她对其理解的深奥。
当然,除非会有那些飞升的秘籍拍在她的脸上,如果她愿意动笔,一定会是市面上的绝大部分秘籍的祖宗。
那张千年丝毫未在其上留下岁月痕迹的精致面庞上,未施粉黛,长发披散在香肩之上,面若朝霞映雪,
忽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后便是见得蝶衣前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眨巴着眼睛。
“姑姑,姑姑!’
而后声音便是传了过来,好像一只布谷鸟。
“什么事?’
钥烟伸手触碰了一下足尖,蔻丹已经干在了上面,红润小巧玲珑。
蝶衣望着案几上落成堆的言情小说,心中吐槽了一下,开口道:
“苏长老醒过来了!’
钥烟收回玉足,那本看的津津有味的言情小说放在了桌面上,不知为何,自从那日苏北送给自己那一盒叫做跳跳糖的东西后,自己总是心神不宁的,下意识地便是会关注这个人。
“他的伤势如何?‘
虽然已经强制地压下去了心中的那丝丝不属于自己的波澜,但还是很在意那个奇怪的男子。
一就如其他宗门的伤员鲜有呆在圣殿疗伤的。
“好像还不错,就是肋骨断了八根,经脉全裂开了,真可惜差点就死了...
钥烟:‘
蝶衣脸颊红了一下,好像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吐了吐舌头:
“姑姑对苏长老为何这么好?这么关照他?”
钥烟愣了一下,随后拿起手中的小说便是砸向了她的脑袋。
看着她头上红肿的大包,熟美脸颊上带着几分不自然,冷哼道
“让你留意他,是因为你想要拜他为师,不然本圣女为何大动干戈地将他留在圣殿?”“你这脑袋瓜子里面一天装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而后便是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
蝶衣低着头,也不敢吱声,心中暗道,自己不过就是说了一句话,师尊怎么说了这么多?而后便是见得钥烟随便的穿上一双凉鞋,几根珠润的脚趾上点着丹红,勾了勾耳畔的发丝披上了一件白色襦裙:
“知道你心中着急,陪价去见一下苏长老吧。
“这颗一品的经络丹你带着,到时候给他。”
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一物,说着便是朝着门外走去,留下一脸懵的蝶衣。我什么时候要说去见他了?
姬南珏转身看向林瑾瑜,仔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随意地开口道:“皇后,你便是把这个玲珑珠还给苏长老吧。’
林瑾瑜眸子却是微微变幻了一下,贝齿轻咬着下唇。
原本打算以这玲珑珠为条件去管苏北索要自己的那肚兜,可现在..这是在逼宫啊!眸子有些愤懑地看着对此毫不知情地姬南珏,你个傻子,还在那里欢喜?
人家都欺负在你的头上了,都把你的女人看光了,甚至拿着肚兜做一些不可描述地事。你还和他惺惺相惜好像穿着同一个裤子一样。
你都差点被绿了!!
见到一众目光皆是朝着自己看了过来,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略带着不情愿地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那个玻璃球,朝着苏北递了过去
苏北眸子一亮,面色微笑地伸手接过,然后一-
一用力,没拿回来。
苏北的嘴角依旧是保持着笑容:
“那苏某就谢过皇后了。
拽一-
林瑾瑜也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苏北,凤眸流转,话语之间却是满含着威胁,一字一句道:“有什么谢的,希望苏长老不要忘记了。
“咳咳-
拉一-
“这是自然,苏某自然会感谢皇后的。’
拽一-
“苏长老太客气了,本宫又岂是在乎苏长老的那点谢礼吗?’
拉一-
“苏某知道知道,‘用完’
.
自然会给皇后的。’
拽一-
林瑾瑜的眸子瞬间便是瞪得大大的,声音有些尖锐拔高:
“你还想用!?‘
话一出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又是微笑道:“玲珑珠一定要妥善保管啊。”
终于那个大玻璃球再次回到了苏北的手中,看着林瑾瑜那幽怨好似要杀人的目光。苏北抬手拿过青萍剑,在她的胳膊上敲了三下,轻咳一声:
“大师姐,那个中门是不是开的大了,关上吧,有些寒凉。
一众人一脸古怪地看着两人好像在打什么哑谜,只有闻人平心心中略知一二,强憋住笑意走到门口想要关上中门。
却是发现穿着一袭丝质白衫的钥烟身后跟着一名女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见过圣女
面色有些惊讶,圣女为何会到这儿?
“侄女非要来这儿看看苏长老,没办法只能带她来了。
钥烟面带着笑意地摸了摸蝶衣的头发,完全不顾身旁某人那幽怨地目光
单无澜的眸子已经看到了那个女子,初到圣地在苏北堪破奇石的那个晚上,夜雨中就见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女子。
眸子狐疑地看向苏北,难道她同他真的有什么瓜葛?
萧若情同墨离不知为何对视了一眼,眸子带着敌意的打量着那个藏在钥烟背后的女子。苏北踉跄地爬起,又是一下子摔在了枕头上,眸子有些惊异地看着她。
不知道为何,心中好似有一股牵引,更是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尤为的强烈。
压下这份莫名其妙地悸动,反复的催眠自己。
该死的,那根红线怎么挂在了她的身上!?
苏北啊,你别看她长的国色倾城,实际上年纪大了两个你...
一就差一-步就可以助你位列仙班。
“圣女怎么来了?‘
“苏长老没事儿?‘
两人同时开口道。
而后又同时闭了嘴。
“那个....圣女进来坐坐?还特意来看苏某一眼。’
姬南珏也是疑惑,按道理这个时间段,以她懒散宅的性格,应该吃着蜜饯,看小说吧....钥烟庄严圣洁的模样,淡然开口道:
“恰好路过罢了,
“顺路看看。
闻人平心一脸疑惑开口道:
“圣女不是说是侄女想来才跟过来的吗?’
钥烟:
站在她身后的蝶衣上前一步,拿出了一颗红彤彤牛眼大小的丹药,芳香瞬间四溢,大大咧咧开口:
“这是姑...这是我随便炼制出来的一品经络丹,给苏长老疗伤用吧。’
“对于破损经脉什么的应该有不小的作用。
-屋内的所有人一脸古怪地看着这个没有丝毫修为的女子,以及她亲手炼制的丹药。钥烟:
“那个圣女还是进来坐坐吧
闻人平心也不知道说什么,倒了一杯水想要递给她。
“不用了,苏长老好好养伤。’
看了一眼苏北的伤口,转身就匆匆离去。
蝶衣将那一品经络丹朝着苏北一扔,便是急忙地跟了过去,两道身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真如钥烟所说的那样。
“顺路看看。’
苏北一脸肉痛。
_一败家玩意儿,那是一品丹药,不是玻璃球!
屋外,蝶衣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钥烟,一脸疑惑道:
“姑姑,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下一句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下。
一现在两个红肿的大包是对称的了,很均匀!
“我累了,要去泡澡!‘
狠狠地瞪了蝶衣一眼,便是踩着凉鞋朝着圣寒泉的方向去,那里有一处隐蔽的地方,是她专门的泡澡之地。
衣衫在月色下洒满了流华,心中的那一股莫名其妙之意突然便是加剧了一些
却也没去管,或者说没在意。
见到钥烟离开,姬南珏也是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苏北的手,只是言语颇有些意味深长:
“北兄啊,登仙台之后,切莫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那个时候,姬某会告诉北兄一个秘密。’
说话间,耳畔竟是微不可查的红润了一下,转身带着林瑾瑜离去。
林瑾瑜的眸子变换,苏北好似朝自己眨了一下眸子。
脑子混乱的猜想着苏北的小动作。
胳膊上敲三下?难道是夜半三更?
让闻人平心关中门,也就是说让自己从后门进来!?
“弟弟好好养伤,姐姐先走了....
鱼红袖咯咯地笑着,其实她此番来也不过只有一个目的,印证一下心中的猜测,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留在这儿便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袭红纱带着香风飘然离去,
屋内仅剩下几人了。
苏北看着面无表情地单无澜,心虚地可怕。
有断袖之癖的姬南珠,名声不佳地鱼红袖,行为举止奇怪地钥烟,还有几个徒弟对自己心怀不轨无时无刻不想着摘了自己这跟嫩草一一自己同她刚确认关系,身边这么多女人围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估计心中都不好受吧。
看来自己应该和她好好解释一下自己的心很大,就放一个人太空旷了...
“那个...戈想要去恢复一下经脉。
讪讪地笑着,举了举手中的玻璃球。
“圣殿是有寒泉的,我记得圣殿中心就有一圣寒泉...
闻人平心眉头轻蹙,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苏北费力地起身,右手攥着一品经络丹,左右拿着玻璃球,丹田处那一颗一品造化丹还未曾彻底吸收。
“那....能劳烦师姐背着师弟去一趟吗。
“最好找个僻静之处,越隐蔽越好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剑宗弟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附在闻人平心的耳畔说了些什么。闻人平心的脸色有些凝重,不过却又是很快地淡然,看向苏北笑着道:
“北北啊,这几日你就安心养伤就好了!‘
“过些日子登仙台结束了,咱们就回宗。
“无澜,你带着师兄去一趟圣寒泉,师姐有一些事要处理。’
“你们三个,跟我走。
说着便是带着苏北的三个徒弟走出了房间。
屋内终于只剩下了苏北同单无澜两人,单无澜走上前去,出声道:
“抱着我的腰。
苏北仔仔细细地查看着她纤细的腰肢,问出了一个有些白痴但却是很值得思索地问题:“腰在哪儿?
“怎么抱?
自己寻常抱墨离同萧若情时,都是直接用手臂夹住她们,可是单无澜纤弱的身子若是用这般做法。
一来,自己的伤势很严重,可能没有这等力气。
二来,这一路上自己难免体会到单无澜的广阔,说不准让自己的伤势继续严重下去.....寒潭就半推半就的
总不能让她提着自己吧?
单无澜的脸庞浮现出一丝红润,瞪了苏北一眼。
而后便是自顾自地将他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腰间,身体却是微微一颤抖,只觉得一片温热
“轻点抓..
声音纤细若蚊蝇。
苏北轻咳一声,若是之前自己早就趁着这个机会小小地放肆一下,甚至...,只是现在也不知道单无澜心中想法,万一这个女人过于吃醋在天上将自己扔下来..
虽说不至于摔死,但自己堂堂苏长老,多么风流倜傥的人物,要在这圣地丢人?
于是抓在她腰肢的大手又松开了。
单无澜蛾眉儿蹙着,自己又不是不让,....毕竟有些不舒服:
“抓坚,,
而后便是瞬间朝着屋外飞了出去。
“嘶
苏北本能的抱紧,紧紧地贴在单无澜身上,脸趴在她光滑细腻地脊背上,那一头白发在空中飞舞着,扫动着他的脸庞。
星月在苍穹之上飞速地闪动着,淡淡地香气萦绕在苏北的鼻尖,也不知道是她发的味道还是体香,
单无澜心中也是羞涩,面若红霞,虽然她也被苏北抱过,但那时他未动其秋毫,大手老老实实地,哪像现在这般,胡乱
只觉得浑身难受,苏北的一双臂膀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身上的气息紊乱。
一直飞到了那在月色之下明晃晃地寒潭泉面,找到了一个僻静无人之处,慢慢落下,苏北还趴在单无澜的脊背上。
“还不起来?
.
苏北面容憔悴,一脸苦涩道:
“无澜,师兄是伤员。
或许是这一声无澜,单无澜怔了一下,而后轻轻将发丝扶在发梢,小心地抱起苏北,他还站不直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一直弯着腰,不愿直起身子。
“这里,最为安静隐蔽,应该不会有人。”
“你去吧。
单无澜贴心地将他的衣衫脱下,他只穿了一个贴身的裤子,而后便是将他背到了寒潭的一角,轻轻放下。
转身便是去了不远处,坐在一棵树上,眺望着远方。
“嘶__’
苏北的伤口触碰到了圣泉,一瞬间周身便是传来了难以形容的刺痛。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这圣寒泉特有的泉水缘故,苏北竟是感受不到不远处单无澜的气息,
长舒了一口气,将那玲珑珠就放在了圣寒泉中。
感受着丝丝仙气在自己的体内不断地汇聚着...体内的经脉不断地修复着,在这一次破碎重组中,更加的坚韧了,
拿起那一颗一品经络丹便是塞进嘴中,咽了下去,舔了舔嘴角,喃喃自语道:
“怎么这么甜?
闭上眸子便是想要将体内的两个一品丹药就着这玲珑仙气彻底的吸收。
突然
一声若有若无地声音传了过来,细弱蚊蝇,但是....前世有两个t的硬盘,四百多个老师的苏北又怎么不知道是哪种声音??
好奇之意的催动下,当然只是好奇!
苏北很认真,
而后....显微之境一放。
--似乎只是隔了一个大岩石。
只雪白的玉足探出水面之外,,顾不得空气中深深的寒意,足弓纤细而柔美,五颗莹白趾珠上涂着殷红色。
.
第二百一十二章 渡天劫
钥烟的声调本就极美,清越,悠扬。
轻轻地哼唱之际,真能唱出那种让人心驰神往的味道。
婉转之中,更有泣血般的惊心动魄。
同那女子只隔了一个石头的绝世好男人,面色却是十分的不自然。
就这么靠在岸边,嘴巴略有些干燥,苏北一动都不敢动。
心中早已经掀起了波涛巨浪。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有想到自己眼中亦或者天下人眼中的圣女....也不过如此....却也过于如此。
赤身坐在寒泉中,泉水刚刚漫过他的胸口,苏北将双臂向后靠在岸边,手臂之上的肌肉隐现着,水气弥漫之中,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内心。
不去听,也不去看岩石后面的种种。
不知是不是心里原因,这些日子萦绕在苏北心头的一点疲惫,在这寒泉的浸泡中渐渐散去
闭上眼睛,回顾着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的种种,曾经只想咸鱼收徒弟等死,靠着徒弟们吃软饭而走向巅峰的自己,何曾想过,竟然也会有为了宗门拼成这一番模样?
而且时至今日,不知不觉中,自己周身的女子竟然这么多了,虽然不知道她们为何倾心自己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帅了?
美人恩,背负的越来越多了。
苏北曾经有过一个不切实际的古怪念头,这么多年来,无论自己如何的放任,如何的想要咸鱼过自己所追求的,自由的洒脱的生活。
却是似乎总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背后默默地推动着一切。
是自己想多了吗?可近来梦中的一切却好像是何人通过这种方式,想让自己回想起来什
“头痛啊,即便是回忆起来又有何用?”“我不是我啊,
他不由得摇头苦笑
苏北正在胡思乱想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句带着疑惑地语调,而后睁开眸子,透过岩石,目光看着那只纤细的手掌,轻轻地托着。
“咦?怎么又大了?’
-寒泉水面浮动,在月华之下明晃晃地,一切都是颤颤巍巍。一只晶莹的玉足忽然猛地抬出水面,足弓收紧。
许久之后,方才无力的落回水面之上,而后慢慢缩进水中。陷入了那方夜幕。
月华如水。
于是
噗嗤一声,苏北没有憋住。
“谁?’
钥烟的眸子猛地一凛冽,下一瞬间,储物戒指中便是出现了一件白色纱衣,匆忙地披在了自己身上,向四周观望着
整个身体全部浸在水中,水流浸湿了她的纱衣,白色纱衣贴合在白皙的肌肤之上,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虽然隔着一层被水浸湿的衣衫,但是苏北却是相信,这一种若隐若现,绝对比她刚才那番模样还要诱人。
长发柔顺的散落着,浑身滴水的样子有些狼狈,但却更加美艳不可方物!
两道目光对视,苏北体内的那一根莫名其妙的红线终于在此刻发挥了作用,钥烟咬着薄唇面无表情地望着苏北。
苏北平时不喜欢摸鼻子的,因为他觉得这个做法很掉价,但是此时此刻或许只有这個动作能缓解他的尴尬,身上的伤口在寒泉中自动愈合着,他一脸苦笑道:
“圣女,我说这是意外,你相信吗....
钥烟默默地望着他,并没有起身,因为她只有上半身披了衣衫。
她的目光望着不远处的岸边,上面放着她的贴身衣物,诸如肚兜绸裤什么的。
然后,一阵不合适宜地风吹过,卷走了她的最后一丝幻想。
苏北抬起头,望着自己的长衫同她的肚兜漫天飞舞的模样,也不知道说什么,一脸的尴尬
“圣殿的...挺大的哈。
月色下。
他的长衫和她的肚兜交织在了一起。
圣女重新坐了回去,目光古怪地看着一动不动的苏北。
原以为自己会很生气,可是不知为何,被他看了身子,心中却是没有那种恨不得一剑斩了他的冲动?反倒是那一丝的悸动越来越强烈...
只是,面色上不能表现出来心中所想的这般。
“你都看到了?‘
声音平淡,却是带着强烈的威胁意味,苏北确定只要自己点头,下一刻,或许就会再次穿越一回。
“没.只闻其声,不知其意。’
苏北低头,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钥烟却是被苏北这老实的回答弄笑了,不知怎地便是想到了自己看过的厚厚一摞小说,里面自己曾怀揣着的梦,男女主的认识不都是从一个看光开始?
只是可惜,自己注定是不会有感情的。
即便是确确实实对这个男子起了一丝兴趣,尽管连她自己都觉的莫名其妙。
一一可他是姬南珏感兴趣的人。
自己还能和徒弟抢男人!?
于是钥烟嘴角借着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幽幽道:
“听到了什么?
“回圣女,苏某听到了这世间最美妙的歌声。
“呵,活了几百岁,在这里给我装单纯!?’
苏北一脸苦涩,自己要怎么回答啊?
而且钥烟并没有自己意料中的那般尖叫,说起来上一次见到....皇后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那会儿自己看的真切,这一次透过岩石,就好像是看了一个打了马赛克的,索然无味。一一自己可是超清无马战士。
看钥烟的反应,难不成这女人内心还是一个渴望感情,爱而不得的剩女?
一个人孤独的自我疗伤时,被自己撞见了,反倒是勾起了她心中的熊熊火焰?
似乎是因为长时间坐着不动的缘故,苏北只感觉自己的双腿好像没有了知觉。“那个,圣女......我腿好像麻了,好像没有知觉了。’
“嗯?’
剑宗的驻地。
议事房内
闻人平心眸子凝重地看着剑宗的众人,所有人皆是一脸严肃,除了苏北同单无澜之外,就连刚从晕厥中醒过来的席青衣同墨行简也在这里。
她望着窗外地皎月,终于是开口道:
“叫你们来的原因,其实也只有一个。’
席青衣若有所思地看着闻人平心,似乎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道宗轮空。’
“明日佛门战星月宗。’
闻人平心的话音一落,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眸子皆是怔了一下,而后不做声息。“这件事,不要告诉苏北。’
“他的伤势很严重,以他的性格,若是知道了这件事.....
随后闻人平心看向了苏北的三个徒儿,又是看向了单无阙,以及墨行简等人,嘱咐道:“告诉苏北,剑宗轮空了,成功晋级,让他什么也不要想。’
这件事便是需要几人配合,演出一副很欢喜的模样。
萧若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也不想再看到苏北一脸憔悴躺在床榻上的模样了。席青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虽然很讨厌无华阙,但是......真的战不过他们啊。”
“不过剑宗能有这个名字已经很好了,没有止步不前。
一众人皆是点了点头。
毕竟有一句话叫做,得到的都是侥幸。
闻人平心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子时了,那一轮明月在夜幕中高悬着。“说起来,苏北怎么还未回来?‘
“想来有单无澜在她的旁边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毕竟经脉破损不是什么小事,或许需要泡很长的时间吧。
单无澜倚靠在一根树干上,眸子静静地望着苍穹之上的月色。同样的月色,不知为何在不剑峰上就显得更明亮一些。
“那些桃花开了吗?
她喃喃自语道。
而后便是看见了飘在半空中的长衫与交织在一起的那个淡月色肚兜。她眸子一脸疑惑,连忙便是跳下了树,朝着苏北的方向走了过去。“风怎么会这么大?
随着步子越来越近,依稀能听见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腿好像没有知觉了,嘶一
“你伤得这么重....换姿势活动一下吧。”
脑子顿时是一片混乱,好家伙,一个不留神,他就又.
匆匆的朝着苏北走了过来,准备把今日白天憋在心中的委屈一股脑地全部释放出来,而后便是看到了依旧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不曾动弹过半下的苏北。
以及不远处,一袭纱衣被水浸湿,一脸形容不出来表情的圣女。
憋了半天的委屈硬生生地停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
.
。
“圣女。’
朝着钥烟打一个招呼,最然知道事情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早已经完事了!?
眸子依旧冷淡地看着钥烟,看着她的傲然山峦,又是低下头瞄了一眼自己。
“圣女怎么在这儿?‘
语气不是很友善,就差把别勾引我男人的几个大字拍在了钥烟的脸庞上。
钥烟一手玩弄着水花,望着眼前的女子,看着她较汁的模样,存心便是想要戏弄她一番:“哦?圣殿的任何地方都是我的。’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言语之间充斥着成熟女子的味道,不似那般青涩,但是同闻人平心想比,却又多了一丝.苏北不知道怎么形容。
若是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把鱼红袖同闻人平心捏在了一起!?
这种性格就是做大房的料啊!
一可惜了,就是太大了。
单无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而后走下寒潭,便是掐着苏北的大腿,开口道:“有知觉吗?
苏北摇了摇头,突然又是开口道:
“完了,我的胳膊也没有知觉了....
话音一落,便是见得周围无穷无尽地灵气毫无征兆第,突然便是朝着苏北的身体涌入。
圣寒泉内的灵气不断地在苏北周身徘徊,而后寻个机会一般便是迅速地涌了进去,苏北只觉得自己的体内恍惚之间好像一个巨大的火炉,那一颗在丹田之中久久未能吸收掉的造化丹,在这一刻,所有的药力彻底的融入了苏北的体内。
一品经络丹借着玲珑珠的仙气重新塑造着苏北的每一根经脉,延伸着,同之前相比大不相同,宛若云泥之别。
月色明亮,光芒在圣寒泉中反射着,恍若是要遮蔽住整个苍穹。
漫天的大道气汇聚成一片帷幕,遮挡住了月光,而后又逐渐地散开,一道道银色的月芒洒在苏北的身上。
苏北即便是在蒙,也知道,自己这是要突破!!
一天之内连续的三颗一品丹药,气血丹,造化丹,经络丹,配合着玲珑仙气的洗刷...单无澜一脸震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忽然只觉得苏北的身体极为地灼热,竟是将他周身的寒泉蒸的温度升高。
钥烟的一对凤目怔然地看着苏北,猛地站了起身,任由啦啦的水花从身上流下,身体暴漏在空气中,喃喃自语道:
“至阳!?‘
没有至阴的压制,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自己为了压制姬南珏的至阴,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苏北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男人身上越来越多的怪事。
姬南珏知道这件事吗?
难道是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所以这几日才心神不宁?
雷声轰鸣,恐怖的雷云汇聚在了苏北的上空,恍若一只猛兽,似乎下一秒中便是能将他整个人吞噬下去。
苏北一脸悲催绝望地看着堂皇天雷。
还从未曾经历过这雷劫,自己不能被劈死了吧。
仔细想想,穿越这么久以来,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缺德的事,做得最多的也不过就是偷看闻人平心洗澡,对一些陌生的路人见死不救,没事总喜欢对自己的徒弟产生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乌云如墨,无边無际,黑压压的盖在大地之上,近的仿佛触手可及,暗的仿佛夜晚来临。一道閃光陡然撕裂了所有黑暗,朝着苏北落下!
苏北闭上眸子,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单无澜脸色煞白,瞬間催动着周身的灵气想要帮助苏北抵挡住这恐怖的天雷。
渡劫可谓是修士中一件天大的要紧事,寻常之人渡劫都是算好了日期,做好了百般准备,确保万无一失地情况下,如此渡劫。
可苏北呢?
本就伤的这个模样,这个时候几道天雷劈下,能活简直就是一件奇迹!
“轰!!”
苏北早已经将周身的大道气凝聚成一团,护在头顶,腰间的那柄青萍剑在此时却是蠢蠢欲动,仿若对这天雷极为感兴趣的模样。
“铿锵!’
剑鸣璀璨!
径直地飞向天雷,闪电擊中在它的剑身之上,剑娘送给苏北的剑鞘瞬间化为灰飞...声音在整个圣殿,传至百里之外,所有的修士皆是朝着圣殿的方向望去。
钥烟终于动了,面色凝重地对着那天雷,一招手。
圣寒泉之上瞬间显现出一层月色的半透明壁障,被闪电击中荡漾着一层层涟漪,无形的灵波与气流猛地扩散开来,狂风涌起。
“轰!’
这一道闪电之后,却有着短暂的停息。
黑暗之中的乌云涌动仿佛在汇聚着更强更大的力量,好彻底击破这阻碍它的屏障。
钥烟轻咳一下,感受着体内灵气的飞速流逝,眸子越发地凝重起来。
这苏北是怎么回事?为何这返虚后期的天雷竟是连合道的都比不上!?
苏北心中苦涩。
他娘的,还带这么玩的?
系统给自己突破的境界,那未曾渡的天雷,都在这一刻找上来了??
大可不必这么对自己吧。
.
第二百一十三章 同渡心魔劫
局限在这方天地间的气息越发的恐怖,云层像是积蓄够了足够的力量。
一道比第一次天雷还要闪亮十倍的闪电瞬间从苍穹之上劈下!
“轰
苏北上空的那一层淡月色的光罩变的淡了几分,再有一击,怕是就要破碎。
此方渡劫的场景瞬间便是吸引了整个乌城内的人,子时,一众修士全无睡意,皆是朝着圣殿的方向看去,望着那一道恐怖的雷劫...
“这么恐怖的天雷,怕是至少也要合道境界吧。’
“也不知道是圣地的哪位长老渡劫。”
“恐怖如斯一-
一些自认为实力强横的修士走出房门,远远地观望着这雷劫,这才是真正的天地大势,相比于那日童修在擂台之上所借来的大势,那时的擂台之上,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一房间的窗户打开,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大嗓门:
“你们这么晚了不睡,隔这儿修仙呢?”
“不是.吗?”
一众修士面面相觑,那妇人似乎也觉得话语有些歧义,又砰的一声关上了窗户。似乎还能听得见一个老爷们的惊呼:
“你轻点儿,夹死我了.
“大老爷们,叫唤什么?’
粗重的雨滴从天而降,打在了瓦片之上发出了连续不觉的声音,好似钟鼓,溅起了细微的水雾。
闻人平心只觉得心头狂跳,望着窗外地惶惶天雷,不知为何右眼皮一直抖动着。
-似乎那个方向怎么看,都像是圣寒泉!?
“不会....什么意外吧。
心中的那一丝慌乱挥之不去,她的眸子一凝,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便是朝着屋外走去。
轰隆
雷声炸响,依旧是狠狠地轰击在圣寒泉上方,钥烟的眸子闪过一丝凝重。
几百年以来,自己停留在半步大乘境界,迟迟未曾突破至大乘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便是这天雷。
大乘的天雷即便是做好十全的把握,一不留神也绝对会元神俱灭。
而另一部分原因,便是心中有所挂念。
这么多年根据自己的推衍,以及前些日子苏北所堪破的那块奇石中,无一不在诉说着一个事实,千年前的那一场大荒之劫很有可能再次席卷而来。
奇石是在倒悬天的一个神秘洞穴所发现的,同那块奇石放在一墙的壁画,以及一把剑。-一只是那把剑自己未曾拔起。
“苏北不能出事,无论是为了姬南珏,还是
钥烟的眸子一眯,而后一挥手。
圣寒泉周围竟是自其下浮现而出了一个个龙头状的雕塑,在大雨雷鸣中,龙口吐水。
圣殿的大阵竟是启动了,将四周的灵气源源不断地汇聚在圣寒泉的上空,无数的复杂纹路在震荡中化为一处,在漆黑的雨幕中,构成了一幅华为的图章。
钥烟望着雨幕,望着龙吐水的景象,喃喃自语道:
“近千年了,这般景象还未曾见过几次,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
白纱罩在她的身上,其下未着寸缕,暴虐的狂风掀起了她身上的那层白纱,而后被涌动的狂风吹向天空。
钥烟地的发髻已乱,漆黑如墨的过腰长发在风中乱舞,身上似乎是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氤氲仙气,那层氤氲浓烈,自她白皙的肌肤中弥漫出来。
她的整个身形也变得圣洁飘渺。
灵气锁住了巍峨雪山,锁住了....整个圣寒泉中皆是弥漫着云雾
本应该是一片夺目让人窒息地景象,然而苍穹之上的层层雷鸣却是破坏了此刻的圣洁。巍巍地颤抖着,像是有冰封在其中的恐怖远古存在就要破冰而出,卷起雪崩!
单无澜眸子中闪过一丝震惊之色,直到现在她方才知晓圣女究竟是什么体质。
氤氲之气,氤氲圣体!
不过很明显对于苏北来说,这番景象他是无暇去欣赏了,即便是惶惶天雷被那道淡月色的灵璧挡住,心魔劫却已经悄然地侵袭入他的脑海中。
那柄青萍剑鸣颤着,似乎在这道道最为精纯的天地灵气中越发地明亮,闪耀着光泽。
与此同时,苍穹中猛然又是一道亮彻天地的闪光,伴随着山呼海啸般的雷鸣,却不再有停息,而是接连不断的轰下。
天地之间唯有那道闪光是唯一的颜色,唯有轰鸣是唯一的声音。
苏北的整个身体突然向外绽放着光芒,继而疯狂地吸收着周身的一切。
替他挡住天雷的钥烟一声惊呼,正值虚弱之际,布满了氤氲灵气的身体在这巍巍天雷中竟是不受控制的被苏北拉扯了过去。
而后脑海之中,瞬间便是陷入了一片空白。
-灵魂似乎是融入到了苏北的心魔。
没有钥烟阻挡的淡月色灵璧瞬间破碎,一层震荡,下一瞬间,便是见到一道纯金色的天雷瞬间轰击在了苏北的周身。
苏北茫然地睁开了眸子,被这炸裂的声响震的清醒了片刻。
最后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那一片雪白,朝着自己扑了过来,腰间,恍惚还能见到一朵朱槿花悄然绽放。
纤腰玉臂,浑然似玉,宛若藕段。
“她...还有纹身!?’
脑海中只完整了吐出了这最后一句话。
“真软..
而后眼前便是只剩下一道纯金色...
泉水漫天,化作水雾,遮天蔽日。
在一旁的单无澜面色惨白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一声惊呼:
“不!!!’
一那是九霄金雷,沾之必灭。
雷电导入圣寒泉中,闪电将这一方寒泉化作雷池。
这恐怖的点击之下,单无澜一下子便是晕厥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一片寂静无声。
唯有一道金色的虚幻静静地漂浮在圣寒泉之上,好似一个金色的玉茧。
玉茧内,两道赤身的身影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不做声息
-在最后一刻,苏北捏碎了那个时之沙漏。
避下了那道金雷,将其内无穷尽的精纯能量全部吸入体内。
一切终于是归于平静。
只是金色玉茧子中的两人,心中的那根月老的红线发出微弱的光...
修士是怎么渡劫的?
这是一个奇怪的问题,也是苏北一直有所疑问的。
心魔劫,天雷劫,经历过这两个劫难后,方可突破。
这可以解释。
毕竟修仙有一部分讲究的无情无欲,渡过这一层心魔,了去心中所想,放才能在超脱红尘的这一道上走得更远。
这一点在道教同佛教都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诸如道家的看破红尘,以及佛门的放下执念
可是据苏北所知,无论是闻人平心,亦或者是修为高深莫测的圣女钥烟,他们都不是修仙所讲究的无情无欲之人,无论是爱恨追求,都同等于凡人。
甚至于在某些方面比普通人还要浓烈,诸如圣女对蜜饯地钟爱,诸如闻人平心对钱财的所求......
那她们是怎么渡天劫的呢?
难道钥烟渡天劫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蜜饯侠,拿着手中的蜜饯诱惑着她说:好宝儿只要跟了我,以后每天都有蜜饯吃?
闻人平心遇见了金山银山!?
而天雷劫就更加的矛盾了,天雷劫等同于修士的第二次新生,经过天雷的洗刷,身体越发地坚韧,可是这世界上的修士却是基本上没有硬生生抗过去的,肉身同寻常百姓也并无太大的差距。
就在苏北在胡思乱想着什么的时候,突然便是睁开了眸子。
四周的景象好像是逐渐地稳定了下来,苏北怔怔地望着面前的一幕。
狭小的房间,烟气四溢着,桌子上似乎还放着剩下了半盒的香烟。
电脑上一半放着做了一半课设,一半挂着一个被称之为国产之光的pc端游戏,上面显示着个六星满命叫做尤拉的角色卡片。
放在成堆的四六级必刷词汇之上的是一个黄颜色八成新的NS掌机。
上面的一个古代守护者正在疯狂地吐着古代核心,那个A键上面落满了黑泥.....
“我说北哥,咱别肝了,命重要,先把课设交了唱...
“后天就考水污染了,你不提前打点小抄?’
一个胖子正在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地刷着箱子,身旁放着的大瓶可乐,吃剩下的汉堡包装纸带就这么扔在桌子
似乎是没有得到回应,开了箱子以后转过身,看着苏北:
“喂,和你说话呢,别愣了.
“卧槽!出
.
了!主属性暴伤,副属性暴击,爆伤,攻击加成,小生命。”
“怎么歪!?怎么歪!?’
“谁也别拦着我,今天爆伤套毕业了,我要氪爆!”
身旁的苏北张了张嘴,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
痛一-
嘶!
望着桌面上的卫生纸,以及掉落在地上的纸团。
自己是在做梦吗!?
这是...太学宿舍?!
“你傻了啊?’
那个胖子见他没有回答,走上前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不知怎么地对付了一个微笑。
并没有什么丹田,也并没有什么灵气,更没有什么仙子徒弟,这一切一切难道真的是自己做梦!?
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心中所想,苏北咽了一口口水,颤抖着拿起了那个NS,随意地按动了一下上面的+号,上面的画面瞬间停止了,一片黑屏。
身旁的胖子气的蹦了起来,狠狠地打了一下苏北的脑袋,开口道:
“我都说了多少遍,卡无限古代材料的这个bug,绝对不能点菜单栏,要走到驿站自动保存,完了,又死机了吧!”
“盾反也不会用,手残的要死,你这半小时白推了...
“国产之光能氪一万的钱去抽满命,玩单机就是逊!!”
“没事少D点!都晕过去了!!”
苏北终于是确信了,原来....己真的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梦里的这几十年是这般的清晰,以至于他都开始出现了幻觉
不由得苦笑,躺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
“哪有什么徒弟啊?哪有什么苏北?’
“不过是一个老二次元D晕过去后,做的一个光怪陆离的梦罢了....
就在这个时候,咯吱一声宿舍门开了,一个黑瘦的男子抱着篮球走向他的位置,猛灌了一口水,脱下袜子,对苏北开口道:
“北哥,那啥,我看见你女朋友在楼下等你呢,刚才打球回来碰见她了。’
苏北皱了一下眉头,疑惑道:
“女朋友!?’
有些茫然地朝着门口走去,身后似乎传来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我真是日了狗了,nd傻逼,全加小生命了!’
天气晴朗的不自然,明晃晃的,片片樱花落下布满了这天天地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人流往来,一片喧嚣,一群疯狂的人争先恐后地追着一个球,没有任何意义地往框中砸,每进去一个便是能听见一片掌声。
钥烟一脸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人群穿着自己从未曾见过的服装,一个个女子穿着尤其大胆,甚至于身上并没有见到几件,脚上却踩着黑色的大皮靴。
甚至她还望见了一女子的下摆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行走之间,雪白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
如此装束,即便是魔门苍宗同星月宗都未曾有过这样的装束。
街道上有着没有灵气四个轮子的法宝工具飞快地行驶着,一个静止地法宝窗户上摆放着一个金橘色模样的铁质罐子。
不多时,那名下摆裂开了一道长长口子的女子便是拿起了那个罐子,而后关上了法宝的开关,法宝便是飞速离去。
怪异!
一切都是那么怪异!
她想要试图去动一下身体,却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她现在的状态更像是沉浸在了这具躯体中,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望着面前的一切。
“这是苏北的心魔!?
钥烟不由得惊叹,自己这是进入了他的幻想之中,未曾想到苏北的想象力竟然如此丰富,这是她从未见到过的一切,没有寻常人的刀山火海乱心林,而是这些以假乱真的陌生场景。竟是能让自己感到沉迷。
不过时,便是见得苏北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有些搞笑的是,他的头上发量稀疏,短短的,还未到耳边。
“你怎么才来啊!?”
这具身体出了不满声音。
苏北怔怔的望着面前的女子,修身的牛仔裤,一件白色的短袖,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即便是最寻常不过的衣衫也遮不住她地傲然。
一头黑发轻轻地束起,那张脸庞上没有任何的妆容,却依旧夺目。
白皙的胳臂抬起,撩起了拂在她耳畔那丝丝秀发
一一只是...为什么这么像梦中的那个钥烟!?
或许是终于反应了过来,苏北不由得苦笑,自己竟然将女朋友做进了梦中,还将她幻想成为了圣女。
“还不知道你来了
苏北轻轻地拉起了她的手,钥烟本能的想要去抗拒,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可是却控制不住这具身体的动作,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
他的心魔究竟是什么!?
.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大婚
患炒粱葬如传支鸣奏张甲膝誓逛膝制逗支奏爷同煎产介春稿稿蒜膝患产期协支掩捐嗲们嗲盟支仗火规秧鸣细询纸扯侣。
针馋靓介支细凳潮待产样甜。
仗细矛纸罪支仗细矛纸抛吴支饼欺抬梯抬劣产狐。
淋膝细葬捞支患膝经产贸规高支誓友膝户罗版支细睬俊恶徐仗支细同支纷数支俊待产就泡膝誓总肆产窝懒支更订膝俊垄袭延产攀慨。
驴倍降乙膝画腻倍职支仗经订秧订雾支恶哒哒产掩解。
拔细窝媚产眸春膝患雾支炒粱洞传据骑肆链如。
欺血归成 延驰产细
摸奏们沙雅塘习惰产细科志直竖
摸丈仗奏们沙醒志直竖
。驰纠雷苗 返支拔
奏纠防剃支产理田支产理。
忌苗产炒粱洞细就如传支同宵角掘裳产酒疲。
. ...
边等屡产底劣。
贸规高细拍支眸春上软膝罗产细刻。
支支血振同仗建建。葬亿等建 芒亦宵
均户澜鸣诱厥仗潭管绍支沙滔掩。
贸规高骑骑北细几盟支挣酷均户澜产纠同春葬秧支眸春裳膝患产同宵。
矛个仗细介蕴力支嫁振匠烤 逆产搞
醒仗奏细奉究雅嫁规。
贸规高酷均户澜罚时然鱼招支挣狼仗边等绍追支铅铅宅膝五烤产患。
钥东支支挣招安鱼时
孩谁醒驶支端启拔细矛五角掘灾岗唐秧。
贸规高蚂雾支患钥产维沙患支眸春烤鼠料膝兼喜振传产忌苗。
驼蚁烫工稠户竖
摸塘酷友时雾毒。竖
誓骑骑北细几盟支细罗贸规高支期仗酒锹振烤呈归凳疲宵支呈患产谣烤支桨细棵除支办蚂跪唐奏奉等管。
患狱奏习轿科 。贩钥
誓轿支奏细驰支弹振支《谊滚家识。
奏疲昂框钳誓产凳支仗盾习降串驼产灾绽。
欺薯蜂贩凳驰细坎支冷跟
忌苗猴时《谊产售支誓鸣奏张蝶仗类榻振膝拔细摞析扯。
念誓产凳支仗饼拔俱休正产支细科初户唤产防剃支起拌誓雅细梯同冤惫产。
产梯:支誓烤犬钢谣 绍萄。同烤限局
产炎衡支沙分《谊理晒产志直
拣峦葬若膝支誓剪池细罗产细科。
欺臂蓄科细 帆仗直支龙奏肥烤正薯支产视
王王初拔张休正支匠肥正细俱户苏。
沙轿型张提葬细景往往膝粱插雾支掩专凳吐
丢
摸......竖
......
细眸产。侨春浙
障聚产奏细科壮裳山酒疲支祖庄端启时肥正。
膝爹障支规掩鼎支唢呐“叭挺傲八膝支幻睬细降《谊同产除支”祥它膝细驼。
春眸膝谊支欺 规阴膝 贸料烤管《
摸纸支塘辽六斧醒归工支旧陵端启钥欺秧。竖
摸陵工塘驼挡产工春谅......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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蚂蚂假假力细同原产驼袭犹支宋膝细布摔传支园路舟肆恶魄葬支银堤算鼠同蚀扔。
患膝誓支多译雅怔恼支维沙析默。
荣支秧谊薯葬武春祥细秧支产纠消滔然《
攀膝膝产驾支裕膝睬驼离支攀仗牌缝择铃顽仗凳。
虫产归夕支拆鸣捎产牌细园细支障聚产规壮细宋很狠产膝《谊。
钢淋垂产夕驼纠产誓产支支扯
细匠牌时产祥雅均夕产拔细询窝摘胎支钢绪夕产拔驼。
虫细吨精腰妾。
规。细奏碧
摸细拨盆。竖
摸苏拨咐。竖
摸 吨
摸罚售卫山。竖
算烤支挥叩拨振卫支鸣患匠细狮介春宴力吨支耍蜻闷降支原春产宋庞袭。
滔类支滔 待 帷
患酷原春粪类狼降支骑细几盟支尺尺产糖唐誓产隆睬。
介春如膝睬秧支罗眸烤邀邀初丧管。
稿 漆态述蒜碌效稿
誓产圾缴支祖术祥滋。
患廉沙跟屏跟北支鸣奏张膝誓产细科支雅菠沙谁产力誓虫降效碌。
链产幻缴遂圾 。 睬誓支
瘦期稿稿面唐驼袭霓距支塌支塔兜支同产细科《同细抵细抵产褪降支肥处弓奋得产来遭支厦慨候陆陆仗类榻振降。
桶皙产更尖葬更尖......了院狼降支蜷葬总肆产同春支洗唐板俊产窝眸支料扯搅搅膝。
竖 。
誓稿稿掩。
友膝钢析喻产婉参支呜料盒视梯扯愫支扯传铲铲支传据骑肆。
鸣 算。支患宋如膝张授
规娘雅爹驼摔狐吐驼回进族支准冬走轿支售耍蒸支咱勾晚逢。
细吨腰妾支《户纹支奏挣《谊志直
千潮酷。唐支授瞒拔降境 烤誓誓产斧誓誓圾春 揽弊
患懂同恶盏支睬篇棋稿支罗产原春数血纠支初如靥旧。
膝患迹菌底劣支萧冷扯稿瞒唐支眸春烤鼠如传吐
力雅祥摸直
患境眸春列婪膝誓产细科支窑趟膝皮盟吐
摸洲张雷晚支塘猴雷竖
..竖 凳..哦摸.
咯咯如膝。
摸晚直竖
细膝患 春如稿
摸力碧摔韵晚支春。竖
萧冷扯扔表细如支膝患述稿实吐
输均.摸 产晚拔哦沙直
膝眸春挣仔单膝誓支仗患产旬仔降支誓唐几凳吐
摸仗枣烤支银迈郎细纠直竖
扔祖支 建奏膝。
臂蓄碧迈披直
患驼如凳吐
摸竖揉
摸......竖
萧冷扯产宋庞细瞬叠支咯咯如膝支祖庄询产时榆康怜产鼠传支鸣奏张膝支窝眸骑扯询霉膝。
春 患追仗轿。誓介 境产细默雅誓怜锦晰凳匠产炼
境起娘涩支乞译支鸣妾志直
介春识眸春支挽孩谁膝患......境恶肥杯盆初究雅常铅支同绍产耍蒜膝支酷奏细科蜻闷算细拢袭诱。
竖型直张
誓葬睬支劝份膝。
摸沙询产支沙奏张产。竖
支 衡患支产细膝膝。王烤园 欺产
祖庄辽限仗奏纠酒防剃烤支负患产景境泻平膝碧产王。
母织拔纠防剃产熏绵直仗产萄烤维究雅吨妾产雪支伟细纠介春初细户苏产支沙输竞产范支询谁扯支烤产伟细团境初竞休产。
沙 产支杯抵
摸雅究乓雪纹姑产。竖
摸扯鸣支摔韵鸣摔韵支迈鸣迈支究雅迈披银骑细支起究雅摔韵誓银宁细。竖
稠冷拔竖烤妾休 产支奏仗产摸《支盆.产雅雅
患浙唐眸春支停如膝罗产介春。
摸愤愤塘支拌讨竞景。竖
摸...
仗患产捐降逢支介春产同宵角掘裳产酒疲支障聚产细科灾洒支患细拢俊钉振烤支兽。
奏细驰产丢狱支产。
.
驴倍蒜膝患产眸春支患间细降歇搭支膝映火王蒜蒜产驴倍。
煎产盾盟修帆雅欺奏俱兰涌支收岗产搅辽篇原产牌醒支银产辣韧。
奏灾 崭竖酒
摸祥休产沙圾谅......竖
睬稿稿细掩。
产膝仗产吐 罗待咱支患支肥睬
摸细视继饯。竖
患驶驶沙默。
科译驰另 丢烤誓细怜烤毒乞
沙算如细掩吐
摸奏鸣拔纠袭甜产数直竖
揉烤 直 休
分仗田番振倘支咯吱细掩支唐。
患膝罗产吵纸支犬薪算誓友膝效碌述产底劣......
直
摸......竖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曾经捡到过一根步摇同这根一模一样
时间以至晌午。
萧若情的眸子明显带着惊喜,以至于端在手中的那个水盆中还咋冒着热气的水洒了出来。“嘶-
轻轻地惊呼了一声,又是略有些尴尬地看着苏北。
苏北还来不及唏嘘一下,这一道比之梦境中不知道真实了多少的身影就这么扑进了他的怀中。
虽然是一个恶狠狠地‘扑’,但即便是大病初愈的自己,也丝毫感受不到沉重。
苏北尝试着动了下身子,万幸脖子以下还有还有知觉,没有变成废人,拍了拍她的脊背,萧若情脱出了苏北的怀抱,而后起身望着苏北,神色愉快道:
“师尊,饭菜早就热了好多遍,大家都在,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
“只是一晚上!!’
苏北同萧若情相视一笑,掀开被子,伸展了一下筋骨。
浑身依旧是剧痛,但是只需要这般静养几天,应该就好了。
萧若情眨了眨秋水长眸,稍稍别过脸去,留给他一个绝美侧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二重梦境之中的缘故,这一次他的心态明显的同以往大不一样,望着自己的大徒弟,不再有了之前的心中的那一份拘束,多了几分洒脱。
苏北的心中感叹,她只是自己的徒儿,现在年纪也小。
一时间的喜欢也只是未经过成熟的思索过的,若是有一天她离自己而去,有了喜欢的人自己真的会放手任由她离去吗?
不免心中越来越犹豫,对她也产生了愧疚,也不知晓是不是受到了这一次心魔劫的影响,自己的心中竟是一点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恨不得将她永远地绑在自己的身边
他知道,想让她‘变心’这件事或许并不容易,而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又何尝希望她变心呢?
被苏北这么望着,萧若情声若细蚊:
“师尊,
那柄青萍剑就在他的身旁,或许是吸满了天雷的原因,同之前相比明显的更加晃眼。“这就是渡劫后期吗!‘
身体的各方面可以用天差地别来形容了,这一次的经脉估计再也不会同之前那般受损了。这个系统真是坑人,若是没有钥烟,自己怕真的迷失在了那片幻境中。
就是可惜了自己的保命沙漏就这么没掉了。
跟在萧若情的身后,苏北还没走几步就碰见了剑娘,她在看到苏北的那一颗,身体便是一阵颤动,苏北张开了臂膀。
她走了过来,眼圈已经红了,泪水朦胧的模样,轻轻地擦拭着眼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怜爱。
苏北感叹,自从遇见了这个坚强的女子,似乎她在自己身边哭的时候反倒是更多了。“剑娘送的剑鞘被雷电劈坏...
“你得再送为师一个!’
这话有些不讲理,但剑娘却是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
苏北抱了抱她,剑娘红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远处墨离目不转睛地望着苏北,似乎想从他的脸中看出一些什么,纠结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来,开口道:
“师尊,心魔劫可曾渡过?”
苏北点了点头,望着这明显晴朗的天气,突然问道:
“话说回来,剑宗这一次战谁啊!?’
几个徒弟对视了一眼,而后萧若情表情激动的开口道:
“师尊,剑宗轮空了,成功的晋级了!!’
苏北的眸子眨了一下,几个徒弟都是一副认真的模样,心中还是有一丝的不可置信!什么概率?这么幸运?
突然又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道:
“单无澜呢?她怎么样了?‘
印在自己脑海中的最后一幕,除了那个纹在肚脐之下的朱槿花纹身,就是单无澜倒在地上的身影,好像被电晕过去了!?
“九师叔还好,早就已经醒过来了。
“师尊你瞧!都来了
饭桌上,一堆人久违地聚在一块,单无澜紧挨着苏北坐着,闻人平心狠狠地瞪了一眼苏北开口道:
“你到底要让师姐担心多少次从才肯罢休!?”
“天劫也是随便渡的吗?’
苏北渡劫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晓,绝大部分的乌城人依旧在猜测到底是哪个圣地长老成功渡劫。
不过他们猜测得倒也对劲,苏北也是长老,十九长老。
苏北苦笑了一下,挠了挠头,起身拿起了身前的酒杯,环视了一下众人,除了六长老同七长老不在之外,都在这里:
“为了剑宗的这一次轮空晋级,干杯!!’
一桌上的人也是纷纷笑道,只是眸子中明显的带着一丝不自然。
苏北的这句话出乎意料,但是又在意料之中,虽然事先已经互相告诉过了,但心中还是五味陈杂。
纷纷举起酒杯。
待到酒终人散,闻人平心同其他的几个师兄匆匆地离开了,几个徒弟捡着碗筷,单无澜单无阙也是离开了院落,屋子中又是只剩下了苏北同几个徒儿。
“今天天气这么好,为师出去一趟买个剑鞘,青萍剑没有鞘了...
苏北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衫,便是准备迈出院落。
“咳
“那个师尊,徒儿的剑四怎么也修炼不会!!能不能让师尊指点一下。”
萧若情不合时宜地凑了上来,拽着苏北的衣袖。
“师尊还要剑鞘?徒儿当师尊的剑鞘怎么样?”
墨离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走上前意味深长地看着苏北。
苏北哈哈一笑,自己的几个徒儿还是这么喜欢缠着自己,摆了摆手道:
“没事的,不着急,为师去去就回.....
噗通-
响声传来,苏北转身便是看到了剑娘摔倒了在了地上,正在费力的挣扎起身。
苏北走上前去,将她扶了起来,仔细地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望着她白皙光滑的膝盖上的血迹: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都能摔倒!?”
一股柔和的灵气覆盖在上面,血迹逐渐消失。
却是没有看到,剑娘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只是脸色发红,这还是她第一次撒谎,还是对着这个自己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撒谎。“话说回来,为师受伤的这几日,你们几个修行怎么样了?’
自己明显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反馈增长的缓慢,似乎是她们怠惰了许多。
萧若情的表情凝滞了一下,一旁的墨离淡淡道:
“徒儿修炼的很好了,金丹在望。’
苏北挑了挑眉头又看了一眼萧若情:
“你呢!?’
萧若情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身旁的那个银色头发的女人冷笑道:
“天天只知道睡觉,修为不倒退就不错了。
萧若情脸色涨得通红,出声反驳道:
“你又修炼了什么?”
“比一比!?’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苏北冷哼一声,大手高高扬起。
啪-
声音清脆。
“墨离说的就是事实,为师看你的样子就不像修炼的模样。’
重重地拍打了败家徒弟,手心处传来了丰润弹性地触感。
“唔-
萧若情惊呼了一声,双手交叠在身后,护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宛若红霞一般竟是让苏北想到了梦境中的那一顶凤冠朱花。
“徒儿明明已经在修炼了.
娇羞的妩媚的模样,让苏北再次产生了那个不切实际地想法。
“现在,你们仨个立刻去给为师修炼!”
“为师就出去买一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看着苏北今日似乎是非要出门不可了,萧若情一咬牙:
“徒儿也要陪着师尊去。’
苏北冷笑,没有搭理她装的楚楚可怜的眸子,语气极为肯定,不容置疑道:
“今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好使,给我坐在这儿修炼!”
萧若情心中慌乱,若是苏北出去了知道剑宗将在明日大战无华阙该怎么办?
就在此时,一旁的墨离开口道:
“师尊,徒儿想去。’
苏北愣神,望着她。
这不是她应该说出的话,仔细想来似乎确确实实的没有同这个徒儿一块儿单独出去过。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开口道:
“也行。’
“若情同剑娘就在这里好好修炼知道了吗??”
“为师回来检查你们功课!”
苏北带着墨离走出院落。
除了要给自己买一把合适剑鞘之外
.
,还有一百盒蜜饯!
钥烟那个女人在梦境中帮自己的大忙,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同她虽然只是在梦境中,但经历的一切却依旧在脑海之中,
这让苏北不仅是产生了一个因为,现实同虚幻有什么差别吗?!
两人共同经历过的,都只是成了回忆,那么这一份回忆又何必纠结在现实还是虚幻之中?一路上人流众多,苏北还惦记着自己在赌坊之中押的五十万灵石,也不知道多宝阁的老板被自己平白卷走这么多钱会不会撕破脸皮?
“离儿啊,今日是什么宗门战什么宗门?’
墨离回道:
“今日是星月宗战佛门。
苏北的表情有一丝古怪,剑宗轮空了,那明日就是无华阙战道宗了?
墨离跟在苏北的旁边,眸子中有着复杂之意。
对于苏北,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心中想要将他囚禁而后...的那个念头。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越发的恐慌了起来,而这一次苏北受伤她心中的反应尤其强烈。
对他的种种复杂情感,似乎被他的那一种温柔一点一点的抹掉了。
至少从他收剑娘为徒弟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彻底的迷茫了。
苏北的种种表现并没有伪装,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若是前世的那个他,怎么可能会收剑娘为徒?
在她的认知中,苏北的形象一共有着三次重大的改变。
第一次转变,便是在剑宗漫天烟火的那一晚,自己拜师于他,他对着自己的笑。
第二次转变,便是他在圣殿的高台之上,当着天下人的面,收剑娘为徒。
第二次转变,是那一次他对自己的惩罚,每晚道一声晚安。
不知不觉中,自己竟是发觉,原本对他无法去弥补的恨意在无形之中,被一点一点的蚕食,那一种刻入了骨髓中的爱恨俱加,如今在那平衡的天平中,朝着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一面逐渐的倾斜,
“你在想什么!?”
苏北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耳畔中响起,墨离停下了脚步,撞在了他的身上。
微微睁大的眸子看着苏北,而后连忙低眉敛目地平复心境。
“在思索功法。’
“这样啊
苏北喃喃自语道。
这个别扭的徒弟,心思要比萧若情深邃的多多。
在她错愕的眸子中,苏北拉起了她的手,朝着他曾经同单无澜来过的一家店铺
柜台上,熟悉的位置,未曾变换过。
“这一对儿鎏金凤凰步摇给我包起来唱..
苏北接过了那一对儿步摇,付过了灵石后,仔仔细细地望着。
-一这是崭新的步摇。
“我曾经捡到过一根步摇,同这根一模一样。
光芒之下,那只凤羽闪耀着。
在她复杂的目光中,苏北完完整整的将两根插在了她的银发之上。
他还不知晓那天晚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亦或者不想去知道
但是苏北知道,床榻上的步摇确确实实属于她。
“下次可千万别掉了....
若是那一晚上真的是她,自己要怎么面对她?
-一还没有想好,
不过苏北却是知道,若是真的想好了去面对,那再次面对萧若情对自己的那番情意,自己心中的那一道坎,怕也是随之迈过了吧。
墨离没有出声,他不去点破,自己也不想点破。
“谢师尊.
苏北笑了笑,心中却是暗骂道:
“这该死的混乱的感情啊
苏北并没有买新的剑鞘,而是犹豫再三,买了一个剑匣
剑匣的哔格多高啊,可以同时带好多把剑,放置在地上,背负着双手,任由匣中飞剑漫天
想到这种装哔的场景,苏北便是有些心动。
手中的储物戒中装了满满的蜜饯。
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意外,墨离暗自松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星月宗同佛门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路过多宝阁的赌坊时,议论声逐渐地多了起来:
“明日那场战斗可真的是有看头啊
“是啊,无华阙的老冤家了。
苏北凑热乎一样,朝着那里面张望了一下,心中却是疑惑。
道宗同无华阙有矛盾吗?为什么他们两个是老冤家?
“虽然知道无华阙必定会胜。’
“也没准,或许
墨离突然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看着苏北指着前面的那个小摊子,眨着眸子开口道:
“师尊,那边儿好像有什么好玩的。’
风很大,似乎被墨离的咳嗽声音遮盖住了那个什么‘长老’,苏北也没有听清。
“什么好玩的?’
心中却是疑惑,无华阙必胜??
那林多战的过童修!?
.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本宫的肚兜呢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二百一十六章本宫的肚兜呢!?苏北跟了过去。
也并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只不过是一个人能用眼皮喝牛奶罢了。
-嗯,还可以喷火。
甚至于接下来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巧合。
每次苏北想要听点什么关于道宗同无华阙的趣事的时候,墨离总是会突然打岔,然后拉着自己去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不过看她似乎蛮高兴的样子,苏北心中倒也是没有那么过于在意。
夜色渐深,明月高悬。
佛门大胜而归。
这是一个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佛门竟是一人都没有败,所以显得有些惊骇。
苏北同墨离已经回到了院落,对于墨离来说一路上有惊无险,好在自己完成了闻人平心所交代的任务,只要熬过了明日,就可以准备回剑宗了。
经过了一天的疲惫,萧若情拿出了一个大木桶,已经烧好了水,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药草。
据墨行简说,这种药浴能促进苏北的筋骨尽快地恢复如初。
苏北一脸的感动,养徒弟千日,用徒弟一时.
一一当然这个用,只是麻烦的意思。
苏北只穿着大裤衩子赤着上身坐在桶中,水漫过了他的胸膛,舒爽地深呼了一口气。顺手将玲珑珠也塞了进去,不是寒泉也有些效果,只是显得微弱。
双臂搭在大木桶的边缘之上,一块白色的丝巾盖在额头上。
有道是一个人只有吃饱了喝足了,闲的屁事没有才会eo,对此苏北深以为然。
就这么望着月亮,空余伤感。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便是一道声音响起:
“师尊,水温可以吗’
苏北用鼻子轻哼了一声,还未等说话,门早已经推开,由于苏北是背对着门口的,并没有看到萧若情。
她来到苏北身后,一双纤细柔荑轻轻地为苏北垂着肩膀。
“什么时候才能回剑宗啊’
她有些想念不剑峰了,似乎在那里才是她的归宿,圣地总是感觉心神不宁的样子。
苏北想了想开口道:
“起码也得等几日吧,剑宗都晋级了
“而且,即便是登仙台结束,为师也要去一趟南风古国,你九师叔的煞气一直没有办法解决。
苏北隐隐约约地感觉,南疆或许埋藏着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
“师尊,明日就好好休息一天吧,今日早些睡.
苏北闭着眸子安然地享受着败家徒弟的侍候。
“嗯,明日朕长睡不起!’
噗嗤
萧若情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红霞纷飞,心中感叹,师尊竟然还想要做这种美梦。
“师尊又不是皇上,莫非还想要三宫六院’
“太不要脸了
苏北眉头一皱,大怒道:
“难道不行吗!!’
萧若情的眸子带着迟疑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苏北,而后目光似乎聚集在了水下某处,莞尔-笑道:
“当然不行!师尊这么弱,还天天想这等美事.
苏北的心中一阵气恼,这是在侮辱自己的尊严!!
随即在她惊愕的眸子中,猛地站起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被苏北整个人直接拦腰一抱。
而后将她整个人放在了木桶的边缘上,大手猛地一抬!
夹杂着水花的脆响回荡在了屋子中。
啪
微微地颤动着,浪花阵阵。
萧若情趴在木桶的边缘上,再无刚才的那种嚣张的模样,虽然苏北的下手很有分寸,但是人也是肉做的!
很痛!!
“知道错了没有!’
苏北停下了动作,萧若情转过头望着苏北的眸子,浑身被水浸湿,隐隐约约可见其中的纱间鲤肚兜,给人一种异样的惊骇世俗之感。
一可见到近乎透明的白纱下,那只胖头鱼鼓起,似乎在嘲笑着苏北。
“徒...知道错了..知道了。’
萧若情的轻轻地哼着鼻音,颤抖着,间断地说出了这句话。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苏北没来由的只觉得嗓子有些干,无我境界一开,将这一番冲动强行压了下去。
没有继续惩罚不听话的败家徒弟,而是一松手。
没曾想,失去了苏北的支撑,萧若情整个人一下子便是栽到了木桶之中。
哗啦
水花四溅。
若一条美人鱼一般,乌黑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宛如水草一般在水面上绽放
整个人贴在苏北的身旁,能感受到被水浸湿的白纱带给他的那一种若有若离的感觉。哗啦
萧若情探出水面,不敢去看苏北,面颊通红似滴血,长发散落着,浑身滴水的样子狼狈不堪。
苏北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得到了满足。
“师尊去南风古国的时候能带上徒儿吗!’
萧若情红着脸没去看苏北,但还是轻轻地开口问道。
苏北将她抱起,放在了桶外,看着白纱之下的胖头鱼张合着嘴巴,出声回道:
“再说吧,为师不是去游玩的。”
任由她的那般模样,自己的心境真的会把持不住。
萧若情咬着薄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徒儿的肚兜都湿了
苏北有些尴尬,仔细想来自己的储物戒指中似乎还有几个肚兜,随便的拿出一个,看也没看便是扔给了萧若情,一抹红色闪过。
萧若情面色绯红的一把接过,塞进储物戒中,轻声开口道:
“徒儿为师尊擦背.
细细簌簌。
夜已深。
漆黑的夜幕中唯见得星星月光闪耀。
苏北却是久久未曾入睡,数着天上的星星:
“第一百七十八颗,第一百七十九颗....第
突然,便是听到一阵清风呼啸,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袭红纱。
“苏长老真有闲心,还在数星星。”
苏北对这一切却好似并没有什么意外,起身,望着从后门走进来的林皇后,淡笑道:“亏得你竟然能猜到。’
林瑾瑜凤眸细细,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向苏北,而后眸子竟是有些惊讶道:
“你竟然突破返虑后期了!’
难道昨日那晚引起满天雷劫突破的神秘圣地长老竟然是他!
苏北笑了笑,开口道:
“侥幸突破。”
林瑾瑜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惊之色。
无外乎他能力战返虚巅峰,仅仅只是突破返虚后期的天劫便是连寻常的合道修士都不能与之媲美!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幽幽道:
“想必苏长老有把握同那林多一战了”
戊时。
四周的一切都是极为地安静。
苏北眉头皱着,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战林多!
怎么能轮得到自己
今日难道不是道宗大战无华阙吗
看到苏北明显疑惑地表情,林瑾瑜凤眸也是瞪得大大的,疑惑道:
“看苏长老的表情,难道不知道!”
苏北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剑宗不是轮空了吗’
“剑宗轮空明明是道宗轮空,今日是剑宗战无华阙啊..
苏北:“’
仔细地回忆着今天的一切,瞬间恍然!
怪不得今日自己的几个徒儿这么怪异,难道整个剑宗都在瞒着自己!
就是为了不让自己上场!
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抬起头望着那一轮皎月,幽幽道:
“大师姐啊,这又是何必呢’
想来也唯有她能做出这种事吧。
林瑾瑜沉默了一下,似乎她做了一件错事,若是让闻人平心知道
“本宫的肚兜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是想起了今日来的目的,出声质问道!
苏北却好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一方剑匣就放在他的身旁,轻轻抚摸着剑匣,眸子在思索着什么。
林瑾瑜望着他的模样,凤眸一瞪,声音阴冷道:
“苏北!本宫问你话呢!”
“啊!”
苏北缓过神来,连忙道一声抱歉,开口道:
“抱歉,抱歉,这就还你!!‘
说话之间灵识便是探进了储物戒指中,寻找着那红色绣凤凰的肚兜。久之
苏北一脸古怪地看向她,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开口道:
“那...好像没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剑九定风波
夜空上的那一轮孤月时而没入云层中,时而照着大地,四周一片寂静,宛若女子深不见底怕叵测的内心。
林瑾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玉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你就是不想给了!?”
“......”
也并非是一定要回那个肚兜,只是那毕竟是自己的贴身之物。
苏北欲哭无泪,满眼真诚地望着她,嘴角露出苦涩之意:
“真的没了......”
自己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怎么可能会闲着没事干去搜集其他女子的肚兜?
那是正经人该干的事吗!?
似乎是回忆起来,在那个大木桶的时候,自己随便的从储物戒中扔给败家徒弟一个肚兜。
......是她的!?
——还一直以为是系统给自己的那一堆仙子的肚兜。
“好,好的很。”
“......”
林瑾瑜的眸子变换,望着眼前的这个贪心的男人,银牙紧咬着,声音都有一丝颤抖。
他是想要干什么?
男女通吃?
可是自己有着七窍玲珑心,确确实实能看得出来他并没有说谎,难道真的如他所言,没了?
肚兜这东西还能做什么?难道他还能穿?
嘶——
突然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变态的想法,那双凤眸带着难以置信望着苏北,纤纤玉指竟是轻轻地捂住了薄唇。
山峦轻轻地颤动着,那一袭红色的霓裳在月色下格外的鲜艳。
他若是不穿,那么穿的人会不会是姬南珏!?
——毕竟自己怀疑他们两个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了。
真的会是这样吗?
苏北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这样下去,自己这么光明正大,光明磊落,光明万丈的一个人,被误解成猥琐的小人怎能办?
自己最正直了。
不由得虎躯一震,一脸认真的拍着胸膛。大声的保证着道:
“下次......下一次还给皇后!”
“嗯,下次一定。”
“......”
林瑾瑜冷笑,就这么看着苏北,并没有言语。
心中颇有些怨念,但事已至此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转身留下一句,明日这个时候还会来找你后,便是匆匆离去。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走上前关上了后门,默默地发着呆。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被萧若情拿走的肚兜,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闻人平心的态度。
“不让我上登仙台吗?”
苏北喃喃自语道。
——这真的是保护自己吗?
苏北苦涩地笑了一下,望着窗外的月。
一片乌云飘过,遮挡住了清冷的微光,林瑾瑜离开的身影投下了大片的影子,一暗。
“你还是不懂师弟啊......”
苏北喃喃自语道。
他们想尽办法不让自己知晓的事,冥冥中还是让自己知道了,这是天意吧。
天意如此。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今夜,注定彻夜无眠。
......
当然,彻夜无眠的也不只是苏北一个人,似乎还有一个呆在屋子中,久久不能入睡的东皇。
她的脸色突然一红,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同苏北在瀚海共饮时的畅爽,苏北抱着她,以及略微有些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她腰间的那种奇异的滋味,心中说不出的时期待还是忧虑、
那饱含了万种风情的姿态,紧咬着唇,在月色下显得有些倔强。
“为什么偏偏是你啊......”
起身,推开窗户。
他还未曾显露着真身,只是现在却是心中纠结。
在洞庭涧见面的那日,自己究竟要以什么身份去见他?
东皇,还是南姬?
要不要表露身份?他能接受吗?
心中却是慌乱了起来,只是一想到那般场面,便是有些忐忑不安。
自己堂堂东皇,竟是要同......一般,任由他骑在身下?
“绝对不可能!”
即便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在
在清冷的月光下,黑色的眸中带着淡淡的忧郁,越发显得美丽。
时间已经过了戊时,眼看着便是要天亮了。
姬南珏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怎么地,披上一件长袍,便是朝着皇后的房间走去,她想要看看她。
——自己是对不起她的。
可是苏北是自己苦苦寻找了如此之久的至阳,若是现在让他放下,也绝对是做不到的。
“算了,随遇而安吧。”
即便是苏北拒绝了,自己也要将他绑走。
什么时候自己这般的多愁善感了?重新的拾回了自信,一时间心中的彷徨好像找到了依靠,几日来的忧虑逐渐地被这清冷的月色所平息。
月光穿透了那一片乌云,再一次撒下了银色的光辉,她的额头上流动着淡淡地光泽。
——而后姬南珏望着空无一人的床榻,陷入了沉思。
“皇后不在?”
“她去哪里了!?”
忽然鼻息颤动,好像是嗅到了什么,她皱着眉头去寻找什么味道一般。
鼻尖终于指向了房间中的矮案,一盘熏香冒着寥寥的烟气,上面放着一个红色的刺绣凤凰肚兜。
“熏香!?”
姬南珏的眸子有些惊愕,似乎终于是明白了皇后身上无论是何时总是萦绕着那一股挥之不去的香气的原因了。
走上前,略有些好奇地拿起了那凤凰肚兜。
确实是这个味道。
“女人原来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吗?”
心中有些异样,正准备将它放下,便是听到了一道震惊到极致的声音:
“皇上......在做什么!?”
......
林瑾瑜飞快地朝着院落走去,一路上唇角嚅动,磨磨尖利的牙齿。
心中对那道可恶的身影越发地愤恨了起来。
当然不只是苏北的缘故,还有对于姬南珏产生的积怨已久的恼火。
正准备回到房间中,便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姬南珏正在鬼鬼祟祟地偷拿自己的肚兜。
若是寻常的情况下,或许林瑾瑜心中还会有一丝的小激动,毕竟这就足以证明自己那时的假想是错误的,他还是对女人感兴趣。
可是......刚从苏北那里回来,脑袋还是乱乱的,他的这一幕似乎更加的验证了刚才自己的猜测。
——他难道要偷了自己用!?
林瑾瑜只觉得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委屈,以及那一种绝望。
这究竟是为什么?
姬南珏随意地放下手中的肚兜,见她的脸上满是阴郁,表情疑惑地看着她:
“皇后大半夜的去哪里了?”
“......”
“妾身没事。”
“有些累了。”
林瑾瑜随意地说了一声,没在看他一眼,躺在床榻之上,闭上了眸子。
脑瓜子嗡嗡的。
——乱吧。
姬南珏面色古怪,却也没有多想,摇头叹息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
乌城之外的一处晦暗的山洞中。
一众头戴面具的黑衣人聚集在一块儿,不做声息地望着苍穹上的月亮。
终于,那名手臂上带着一道疤痕的消瘦面具男子走了上来,环顾了一众黑衣人,嗓音沙哑道:
“任务可曾落实下去?”
黑压压的一片黑衣人,带着血腥的煞气弥漫了整个山洞中,一片肃穆,终于自最左侧的一名黑衣男子出声道:
“武楠崖已落实。”
随着他的出声,声音便是接二连三的传了出来:
“小风洞已落实。”
“鱼线路已落实。”
“赤湖已落实。”
“......”
终于,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一名黑衣人的话音落下,消瘦男人幽幽道:
“洞庭涧的人呢?”
一众黑衣人不做声息。
男人眯了一下眸子,幽幽道:
“也罢,先散了吧。”
“......”
嗖嗖嗖——
人影瞬
.
间消失不见。
男人摘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脸庞,面容灰暗,若是有人能够见到,一定能认得出来,他便是站在南皇身后的那名男子。
“往事已南柯,红尘自罗网,他又怎能逃得出去?”
“成败在此一举。”
“......”
洞庭涧。
两名黑衣人周身煞气涌动,在地上布置好最后的那一颗珠子后,起身,便是准备朝着风魂洞汇聚过去。
这是个好地方,全然一片山清水秀的模样。
突然,一名黑衣人嗅了一下鼻子。
“乙二,你有没有觉得有些怪异?”
声音沙哑,他说话之间已经握住了腰间的锁魂镰刀。
这一次的任务空前的大,可以算得上是蓄谋已久,若是此番成功了,东风古国最少也要乱上一阵子。
身旁的男人不做声息,只是眸子同样凝重地盯着那湖面。
踏踏踏——
一名老人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披蓑戴笠,裤脚高高挽起,脚上穿着草鞋,看穿着打扮像是个钓叟。
再平常不过了。
只是如此平常的一幕,确实瞬间让两名煞者的后背冷汗溢出。
这儿虽然确确实实是可以钓鱼的地方,但是......为何他的出现两人全然没有察觉!?
乙二猛地转身望着夜幕下的那道身影,面具下的脸色越发地苍白了起来,继而整个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
身旁的男子没有出声,只是眸子中却是露出了绝望之色,先前的从容在这一刻起便是瞬间地消失不见,只剩下了遮掩不住地恐惧。
他们都认得这名老者。
或者说正是因为认得这名老者,才会让两名返虚巅峰如此的恐惧。
那钓叟冲着二人笑了一下,露出了一颗黄牙,一甩鱼竿,湖面之上荡起了一阵涟漪。
破布环着的腰间,那柄剑闪着森然的寒光。
“任务失败了......”
乙二绝望地叹了一口气。
手中的金质的令牌瞬间便是捏碎。
老头子看了两人一眼,手中的酒葫芦朝着嘴中灌了一口酒,而后大笑道:
“问你们个事儿,你们的主子在哪儿?”
两人对视一眼,相互一点头,瞬间,恐怖的煞气便是冲向了那名老者。
他们自认不可能活得下去,煞气入丹田,将周身所有的能量汇聚其中,神识却早已经步入了半空。
肉身没了可以在夺,可是神识失去了便是真的失去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老者摇头叹气:
“老头子我不喜欢杀人,一点都不喜欢,杀人哪里有喝酒吃肉痛快?”
“每次杀人都绝的手上黏糊糊地,你们为何一定逼着老头子我杀人?”
“......”
说话间,腰间的那柄剑一动。
他右手的食指中指并为剑指,遥遥一指。
不见什么剑气,似乎周遭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没有任何的痕迹,也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景象,就仿佛是一个平平无奇地老者随意地朝前一伸手。
两名黑衣人倒在地上,没有血液。
一道光芒闪过,神识也跟着灰飞消散,没有半分反抗余地。
那恐怖煞气没有宿主承载,破灭消失在了这片天地。
老者看着眼前的一幕,摇了摇头,一勾手,那柄剑已经回鞘,转过身,朝着远处走去。
几息过后。
轰隆——
一声巨响。
几十里之外的那栋高耸的山峰似乎断了一般,随着漫天的灰尘,一点点的向下滑落着,而后落入了无边际地湖水中。
哗啦——
整个苍穹恍若随之下垂,激起了百丈高的水花,逆天而流,若瀑布倒挂。
苍穹之上下起了雨,暴雨!
老者独自一人跪坐在一处小木船之上,点着灯火,其上放着一壶酒,一柄剑,身后便是这滔天大雨。
一人一酒一灯火,暴雨滂沱入画来。
杯中的酒放下,喃喃自语道:
“剑九。”
“定风波。”
“......”
老者起身,望着这一湖月色,挖出了他们埋下的珠子,看着手心处的这几颗珠子,自语道:
“这是要屠渡劫吗?”
......
剑宗驻地。
阳光终于是升了起来,萧若情伸了一个拦腰,没曾想这一觉自己竟然是睡过头了。
都怪师尊昨日扔给自己的那个绣凤凰肚兜。
正经人的储物戒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师尊是哪里来的?
就在这种深思疑虑中,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心中还记得闻人平心交给自己的任务。
今日便是最重要的一天了,只需要让苏北呆在屋子中一整天。
不,不需要一整天,或许只是一上午就够了。
似乎为了更加的具有迷惑性,单无阙一大早就特地来到了苏北的房间,推开门,便是一脸兴奋道:
“师兄,我今天看到了一个用眼皮喝牛奶的......”
苏北早已经穿戴了整齐,正在束着头发,转过身,望着她笑道:
“那个人是不是还会喷火?”
“咦?师兄怎么知道?”
“......”
看着那个已经恢复活力的呆毛,继续晃动着,苏北心中微微安心,拿起剑匣便是朝着门外走去,还‘疑惑’道:
“外面怎么这么吵?”
单无阙接话:“哦,今天道宗大战无华阙,剑宗弟子都想要去看看。”
“这样的吗?”
苏北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
说话间,便是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自己手中的剑匣子,青萍剑就插在其中,显得有些空旷。
“当然了!”
“......”
“那师兄一会也要去看看,这么热闹怎么少的了师兄?早就看那林多不顺眼了......”
苏北一脸义正言辞道。
“不行!!”
单无阙的呆毛瞬间便是立了起来,似乎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神色紧张道:
“师兄,你不能去......你的身体还没好。”
“不碍事,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师兄现在一晚上八次都没有问题。”
“什么八次啊?”
呆毛如同风扇一般,疯狂地煽动着。
看着她一脸好奇宝宝地模样,感觉同她说话有些费劲,苏北摇了摇头,开始摆弄起了手中的剑匣子。
将它使劲地放置在地上,一刹那,剑匣大开,其中的青萍剑闪烁着熠熠光辉。
“这样子的姿势帅吗?”
苏北抬起头,看向为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徒弟,一脸得意的看着他们,摆出了一个潇洒的姿势。
背负着双手,以45度角仰望天空,一副高人的模樣。
“帅!”
“太帅了!”
“師尊好帅!”
很不走心的夸赞讓苏北撇了撇嘴角,摇了摇头。
随即心中莫名的生了一个想法。
——想来,身为一名哔格高的仙人,自己应该有一些雅好吧。
若是自己有一天流传万古,别人对着那一个个天下的仙修评头论足:
“看,这个万族劫历的林枫,据说好酒,真乃酒中仙人啊......”
“这红尘历的姬如青笼抚琴堪称国手,琴中仙人啊!”
“那无机子的占卜算无遗漏,可谓是卦中仙人!”
“嗯......这个苏北,喜欢收女徒弟......女徒仙人......”
啪——
苏北将剑匣子合上,一脸愤恨道:
“不行,什么玩意儿!我也要有雅好!”
思来想去下定了一个决心!
“就收集名剑吧!到时候也让别人称一声剑仙!”
几个徒弟一脸古怪地看着苏北,不知道他突然间抽的什麼风。
苏北却是没有理会几人的反应,背上剑匣,便是朝着院落外走去。
“师尊,你要干什么去!!”
几个徒弟慌了,忙是挡在了苏北的身前慌忙问道。
“去登仙台啊?”
苏北回答得很自然,只是他知道,这很自然地背后,是他考虑了一晚上的结果。
“去登仙台做什么?
.
”
萧若情的心中有些慌乱,眼皮直跳,难道师尊知道了什么?
回头便是看向了墨离,昨天她喝苏北一块出去的。
墨离黛眉皱了一下,她确信苏北应该是不知道的啊。
单无阙也是走了过来,看着他,只是并没有同苏北的几个徒弟一般阻拦着他。
去登仙台做什么?
苏北嘴角笑了一下,对着几个徒弟开口道:
“剑啊,在鞘中的时间久了,就真的被锁在鞘中了。”
“剑修要是连剑都不拔,还谈什么站着?”
“......”
几个徒弟明显的一怔,就这么看着苏北,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苏北朝着远处的青云山看去,就在那个方向,想来,接下来应该会有一剑遮天。
“为师要去登仙台做什么呢?”
苏北没有去管几个怔在原地的徒儿,整理了一下头上的青冠,一袭墨发在风中狂舞,吹的他大袖飘摇,一袭白衫绣海棠在风中猎猎。
“为师啊,要去把剑宗的脊梁骨拿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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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多了,就是脑子还有些疼。
想来想去,还是不要开了断更的先河。
断一次就有第二次,逼一下自己吧。
.
第二百一十八章 用剑的人不行
前脚刚一迈出了院落,苏北便是看到了墨行简就坐在院落的门口。
他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苏北,幽幽出声道:
“五师弟,大师姐有命令。”
“今日,你不能出这院落。”
苏北向前踏出一步,背上背着剑匣,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道:
“若是师弟执意要去呢?!”
墨行简沉默了一下,而后,让开了一条路。
“那便是师兄未曾拦住。”
“......”
闻人平心想尽办法不想让苏北上那登仙台,无外乎只有一个原因。
——剑宗要战的是无华阙。
那林多早就等着自己呢......
苏北笑了一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而后头也不转地便是朝着那青云山的方向走,在斜阳下,背影被拖得老长,显得形单影只。
就在苏北的身影马上就要消失在墨行简几人的视野中时,单无阙猛地抬头,呆毛晃了一下,在风中颤动着:
“师兄!”
苏北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她。
她小拳头挥着,眨着眸子:
“保重!”
看着苏北彻底消失的背影,墨行简叹了一口气道:
“在师弟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剑宗。”
“千年前的那个剑宗。”
......
青云山,登仙台。
一片寂静笼罩着这片接连的山脉。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汇聚在高台之上的那两道身影。
“席青衣长老竟然如此恐怖,摧枯拉朽之间便是解决掉了无华阙的两名返虚长老啊......”
“是啊!只是可惜,林多长老在此,席青衣没有半分的胜算。”
“林长老不可能败的,而且无华阙还有一名半步合道长老呢!”
“哎......”
林多背负着双手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席青衣,手中的浮尘轻摆飘摇,凛冽的寒风似乎在二人间肃杀的影响之下,吹的猎猎。
他轻轻地挥动着手中的浮尘,淡淡道:
“说来,无华阙同剑宗皆为道宗正统。”
“道宗用剑,谓之曰:慧剑法剑,而后分出了剑宗这一支脉。”
“道宗用法,人法地,天,自然,而后分出了无华阙这一支脉。”
“......”
林多屈指轻轻地在浮尘的把手上一弹,微弱的灵气拂过浮尘纸上的毛,而后九霄之上竟是瞬间响彻了一连串的炸雷之声,继而一片火海瞬间照着这一方天地。
空气被这股灼热所扭曲,一时间登仙台的各处皆是充斥着一片火海。
他环顾了四周,确信没有找到那个一袭白衫看上去便让人不爽的身影后,出声:
“怎么没有见到剑宗的苏长老?”
林多眉头一挑,意味深长地看着衣衫破裂席青衣,幽幽道:
“怎么?是怕?”
“林某的两柄灵剑还在他的两个徒儿手上......”
“无外乎剑宗这些年来沦落到这般境地,连擂台都不敢登了吗!?”
“......”
随着林多的话音落下,瞬间,在场的一众修士也纷纷地四处寻找着,在证实了林多的话语之后,人声鼎沸,此起彼伏。
长老台上的一种长老表情也是有些奇怪,五长老犹豫了一下出声道:
“十九长老那日伤的有些重,此刻怕是在养伤吧。”
“是啊,就算是多他一个战局也改变不了什么。”
“......”
姬南珏的玉手攥着,心中却是疑惑。
那日自己查探他的身体时,应该不至于这般严重吧!?
亦或者是他单纯的没能来?
圣女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就这么看着眼前,玉臂轻轻地拄着胳膊,心境却是从来未曾有这般混乱过。
那晚自己破天荒的只吃了一口蜜饯,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味道。
但是第二口,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在那个梦境中,有比它更甜的东西。
台下议论声此起彼伏,不过倒也没有人去质疑苏长老什么,那一晚上的苏北连战返虚巅峰,那道身影早已经深刻在众人的心中了。
“这林长老怕是一直在等着苏长老呢。”
“好在苏长老有伤不能来,不然上了这登仙台,怕是要遭殃......”
“是啊,虽然登仙台上明确不可以打死人,但是将其重伤一顿,伤其根本,也是在规则之内的。”
“只是这些其他的宗门互相都留一个面子而已,若是苏长老真的碰上林长老,他绝对要下死手。”
“就是怕席长老也扛不住啊......”
剑宗驻地,闻人平心脸色难看的望着擂台之上的林多,静若深潭般的眼睛,盯着场中,而后双眼微闭,似是叹息一声,挥了挥手。
席青衣面色凝重地望着面前的林多,经过了刚才的一番大战,体内灵气已经是消耗了不少!
冷哼一声,手中的剑已经出鞘。
一剑断火海。
那漫天的火海飞快逝去,而后两端则仿佛被一道无形墙壁阻隔,不能前进分毫。
火海之中出现了一道宽达数丈缝隙,露出了火海铺就之下的擂台。
席青衣的这一剑谈不上什么剑意,仅仅只是纯凭借自身磅礴的灵气修为催发出来的剑气!
面对席青衣的这一剑,林多嗤笑了一声,随手便是将其挥掉,出声道:
“半步合道是有差距的。”
“林某也不占你便宜,你已经战过两回合了,便是你先出手吧。”
“......”
他自认战不过童修,但也只是战不过童修。
半步合道是一道分水岭,普通的半步如同席青衣这般,虽然号称半步合道,但也只是刚刚跨入而已,仍旧是摆脱不掉返虚,距离合道还差的很远。
但是如林多这种层次的,已经是触碰天劫了,虽然未曾成功渡过,但对于天地大势已经有所感悟。
已经可以成功地借用天地之力而对其他一切所压迫。
说话之间,浮尘便已经是挥动,苍穹之上的阳光竟是源源不断地汇聚在他的头上,灵气中裹挟着暴虐的太阳真火,周身早已经布满了火焰。
“大日真言!!”
这便是林多所修炼的功法,虽然不是无华阙最具有代表性的,但只论威力也相差无几。
周身泛起了淡淡地涟漪,只听得‘哧’的一声。
席青衣周身的衣衫灼烧出了一个窟窿。
“林某向往剑宗的剑典许久了,今日席长老可是让林某好生体验一下啊......”
“......”
无华阙同剑宗积郁已久,如今终于是在擂台之上碰见,林多又怎么可能放过?!
就是可惜,他最想要在这方擂台之上面对的那个人不在!
席青衣表情凝重地看着眼前之人,在漫天的太阳真火出现在其身侧之时,他便是已经知晓自己没有半分胜意。
但,即便是败,也要败的体面。
铿锵——
一剑挡在身前。
席青衣周身的剑气疯狂地汇聚着,对林多话语中的贬低之意丝毫不在意,闭上眸子,沉喝一声:
“那便请林长老见识一下!”
他伸手握住了剑柄,袍袖须发飘舞,把自己刚刚说过的話語又是重復了一遍:
“见识一下。”
林多饶有兴致地望着席青衣周身的灵气,似乎在这一刻,随着他的功法出现的一瞬间,整个人宛若一柄出鞘的剑。
“这就是剑典吗?只闻其名却是无缘得见,观战之时未觉得如何,唯有亲自面对时,方才能感受的到其中的威力。”
“无缘见一次剑宗的大剑仙,直至今日见到席长老出手,此行不虚!”
“......”
林多抖了抖身上的道袍,双手笼藏袖中,先前的一切情绪在瞬间全都消失不见,仿佛那些情绪只是表象,而他的真正内在仍旧是一片冰冷死寂。
瞬间,狂暴的太阳真火自天流下,恍若一滩灼热岩浆,竟是凝成了實至。
席青衣自然是感受到了这一点,虽然脸上表情趋于平静,但是深邃的双眼却变为一方漩涡,终于,他手中的剑在那一瞬间尽显锋芒,云消霄散,似是要直通九天之上。
席青衣没有半点的试探之意,出手便是杀招,也只有在面前之人大意之时,打
.
他一个措手不及,方还能有一丝丝地希望。
冲霄剑气如同银河倾泻一般从天挂落,飞流而下。
席青衣周身的灵气已经攀升到了极致,大地震动,似乎这一方天地的每一处角落,都能感受到那深入骨髓的剑芒。
剑芒割裂这漫天的火海,这是一道纯粹的剑气组成的横贯银河出现在林多的面前三丈处。
剑龙!
似乎夹带着无穷无尽地怨念,那是一种殇!
剑之殇!
“剑七,不诉离殇!!”
见到这一幕。
林多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就这么望着席青衣,大笑道:
“这就是剑典吗?”
“有点名不副实啊,到底是剑典不行,还是用剑典的人不行?!”
“......”
.
第二百一十九章 青萍剑啊今日见血
林多上前一步,太阳真火瞬间倾泻而下,在这一方天地大势之间,席青衣的那一剑宛若风雨飘摇的孤舟,但却是屹立不倒!
轰!
两股磅礴而澎湃的灵气,几乎是在同时间自场台之中的二人体内暴涌而出!
这等灵气的雄厚程度,即便是长老台上的一众圣地长老,面色都是为之动容。
林多眼神一凝,终于几乎是一瞬间,脚底下的岩浆瞬间化作几道火柱。
咻——
恐怖的岩浆带着太阳真火,有若是一道匹练,而后竟然是撕裂了这方天地,重重地汇集在席青衣的那一剑之上。
轰隆——
低沉的声音,在半空中炸裂而开,而后,火红岩浆爆发而开,席青衣的那道异常凌厉的剑芒,犹如失控一般,疯狂的倾泻开来,直接是将整片场地,切割得千疮百孔。
一缕剑芒自林多的脸庞之上掠过,带起一道血痕,但他却是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挥动大袖往下一拍,以掌心抵住狰狞剑龙的龙首,任凭剑气肆虐,却不能伤其手掌分毫。
然后就见林多猛地一扬手,剑气直冲天际,激散云霄。
“阳海,瀚琼!”
这一掌,似乎便是将这一方太阳所拉了下来,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火海,浩瀚琼华!
席青衣深深地一口气,紧咬着牙关,眸子中露出狠意,周身的灵气竟是凝聚成了三十六道剑芒。
就是这一剑,他胜了刀魔半剑!
“剑八,至彼岸!!”
在林多的面前有三十六道剑气巨柱瞬间立起,接天连地,在天幕之上竟是早就出了一方风起云涌的意象。
一人一剑结剑阵。
一座杀意凛然的剑阵凭空而生。
同剑三的踏歌寻醉相比,此剑多了十分杀伐!
随着席青衣挥袖的那个动作,三十六道剑气竟是瞬间变成了一柄柄的长剑,栩栩如生,而后演变成了千万剑,降至在这一方天地,形成了一道恐怖的剑网。
每一根剑皆是直至林多!
这一刻,万籁俱寂,林多眸子凝重地望着这一剑。
在席青衣有意而为之的情况下,这遮天的剑竟是遮住了擂台上空的烈阳!
自己周身所就能够借用的太阳真火竟是瞬间缩小了一大半。
林多终于是收回了自己的轻视之意,周身的火焰凝聚在上空,凝重道:
“这才有点意思!!”
说话之间,便已经是化做一条火龙,径直入剑阵!
吼——
火龙奴吼着,咆哮着奔流而去。
“炎海,怒焰!”
席青衣的这一式剑八虽然还未习得其中精髓,但依然是惊骇世俗了。
剑雨从天而落,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就这么打在了林多的周身。
席青衣面色苍白,感受着林多恐怖的火龙冲击。
或许是之前战前几个返虚巅峰长老耗费了太多的灵气,终于是一口鲜血猛地喷射而出,那一方恢弘的剑阵瞬间便是破了一个口子。
林多体内的灵气剧烈的消耗着,终于是抓住了席青衣的这一破绽,而后猛地一震!
一圈浩大如江海之潮的磅礴灵气竟是以他落脚处为圆心,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就像一圈大大的水纹涟漪。
摧枯拉朽!!
“剑宗,给我败!!”
“......”
林多怒吼,手中的浮尘再次挥动,那恐怖的火龙竟是直接将这漫天的剑气所摧毁。
轰——
太阳终于再次露了出来,也就在这一刻,火龙周身的火焰竟是瞬间攀升到了极致.
整片天地的温度恐怖的蔓延着,大地崩裂,灼烧着,宛若末日。
彭——
“赤海,龙怒!”
那道火龙咆哮着,天地颤动,借助着恐怖的天地大势,径直朝着席青衣撞了上去。
“噗嗤!!”
席青衣剑身横在胸前一挡,下一瞬,整个身体便是宛若流星一般,倒飞出去。
滚落在火海之上,浑身血液迅速蒸发,不省人事。
林多平静了一下灵气,默然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席青衣,脸色苍白,强行将嘴中的那一抹鲜血咽了下去。
“刀魔败给你是有道理的。”
若是未能掌握天地大势,他也没有把握能击败面前的席青衣!
满场,瞬间鸦雀无声。
一切都是那么的快!
甚至于有人都踉跄了一下。
无华阙胜了!
林多抬起头,朝着一众剑宗弟子的方向望了过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剑宗还有人吗!?”
“怎么,那苏长老到现在都不出现!?还是说怕了?”
“前几日不是装模作样的很好吗?”
“剑宗就这?林某可是对今日这场战斗神往了已久,原来就只有这这个程度吗?”
“......”
一众圣地长老皆是面面相觑起来,随即便是看向了剑宗驻地的方向。
闻人平心面色不改,依旧是波澜不惊,只是唯有坐在她身旁的一众剑宗弟子放才能够见到,她那放着手掌的椅背处,裂开了一些细微的裂纹。
“想来半月之前,在那奇石前,贵宗的苏长老可真的叫嚣的很呢?”
“让我无华阙的林长老道歉,林长老道了,东西也说到做到的给了,怎么,时至关键之日,剑宗竟是畏畏缩缩不敢登台?”
“还是苏长老料定输定了,所以才不登台!?”
“那剑宗可就真的都是一群孬种了,你们剑宗千年的风骨呢?明知不可战而战的傲气呢?”
“女人当家就是这样,一群懦夫罢了。”
无华阙驻地的凌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就这么朝着一众剑宗弟子的方向看去。
剑宗的所有人紧紧地咬着牙关,怒目而视无华阙。
可是心中却是无力,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失败者忍受嘲讽是理所应当的!
“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林多背负着双手,望向那名圣地长老,淡淡地开口道。
圣地长老点了点头,悠悠开口道:
“此战,无华阙林长老胜!”
声音传出,但山顶之上,却是一片寂静无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紫衫身影瞬间飞向了高台之上,漫天的云海低垂着,那张精致地面孔面无表情地望着正想要转过身去的林多。
闻人平心瞬间起身,眸子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单无澜,大声道:
“单无澜,你干什么去!?”
单无澜对闻人平心的这呼声确实置若罔闻,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林多,眸子中满是冰冷。
“剑宗,单无澜,请指教。”
林多明显一怔,望着面前这个只有返虚中期的女子,而后竟是笑道:
“单仙子,林某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愚蠢至极呢?”
刷——
呼声瞬间便是此起彼伏,所有人皆是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单无澜只是一个返虚中期,她面前的可是半步合道啊!
而且不是普通的半步合道,是曾渡过天劫的半步合道!!
“师兄为剑宗拿回的风骨。”
“孤绝不会将他丢掉!”
“......”
闻人平心张了张嘴,眸子满是复杂地望着擂台之上的女子,死死地攥着手心。
她这境界去挑战林多,那同送死有什么区别!?
“出手吧。”
林多的眼皮甚至都未曾抬起一下。
单无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个擂台之上,但是她知晓。若是师兄在这儿的话,登台的一定是他!
明知不可战而战!
这是剑宗的风骨,天下剑宗的传承,剑宗失去的精神。
铿锵——
一剑拔出,她一剑斩去。
林多睁开了眸子,看也没看她的一剑,脚轻轻地踏一下。
漫天火海夹带着太阳真气便是扑向单无澜,扑向了那在火海中纤细的那柄剑。
噗嗤——
剑碎。
单无澜倒吐了一大口鲜血,体内的煞气狂涌而出,灵气瞬间逆流,而后重重地砸在了远处的青云山峰之上。
剑断了。
林多对此丝毫没有理会,收回浮尘,转身便是准备朝着台下走去,淡淡地开口道:
“已经可以准备开始下一轮的抓阄了吧。”
.
“......”
闻人平心飞快地接住了单无澜,一颗气血丹塞入了她的嘴中,止住了体内扩散的煞气。
眸子冰冷的望着凌然,望着无华阙众人。
整个青云山,气氛都是陷入了一片的诡异之色,所有的修士皆是望着转身而去的林多,面色异常的复杂。
阳光好似瞬间黯淡了下来,斜斜地洒向单无澜倒地的身影。
圣地长老摇头叹息了一下,开口道:
“既然如此,此番无华阙......”
话音未落。
一道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声音不大,却是极为地清晰,就这么回荡在天地之间:
“十一长老怕是言早了点......”
林多已经走到边缘的脚瞬间停下了,而后猛地转身,眸子森冷的望着远处的那道白衫绣海棠的身影。
周身恐怖的气势瞬间凝聚,面色带着一抹笑,狂笑。
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被席青衣所伤那一股子血迹终于是吐了出来,但是不见他脸色苍白,竟是红润了许多。
烈日煌煌,他的周身火海涌动着:
“苏北,你终于来了!!”
也就在苏北出现的那一瞬间,剑宗驻地的一众人神色瞬间慌了,尤其是闻人平心。
他是怎么知道的!?
“苏北,你来这儿添什么乱?滚回去!!”
“苏长老!”
“苏长老......请回吧。”
轰——
围观众人瞬间情绪便是调动了起来,皆是面色激动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来了来了!
终于来了!
苏北走到了单无澜的身边,他的目光正好望见了林多的那一条火海轰击在单无澜身上的那一瞬。
伸出手,将一颗丹药塞进了她的嘴中,望着她惨白的脸,看不出表情。
——那是一品造化丹。
没有去理会闻人平心恐怖的目光,苏北径直地走上了登仙台,一步又一步。
也就在苏北出现的那一刻,长老台的一众长老终于是发现:
“苏长老返虚后期了!?”
“难道那一晚突破的是苏长老!?”
“这......怎么可能?他才多少岁啊?”
“......”
苏北的身前放着一方剑匣,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它。
“苏长老,林某等你很久了......”
林多轻轻舔着嘴角的血迹,赤红着眸子望着苏北。
身体在颤抖,似乎已经看到了将他蹂躏的一幕。
“你竟然还真敢来,苏北!你是个汉子。”
“......”
苏北并不理会林多所言,而是将剑匣放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
“青萍剑啊,我是个不称职的剑主,但是今日想要借这万载剑宗这点香火情分,你借是不借?”
苏北闭上眼睛,没有去看林多,大手按在了那方剑匣之上,轻声道:
“匣开!”
砰——
剑匣大开,青紫色的剑气弥漫。
剑气若朵朵莲花,浮现在了苏北的身邊。
苏北望着林多,望着插在劍匣中的那柄青萍劍,嘴角轻轻一笑,只是笑的森冷,嘴角带着恐怖的弧度。
“剑来!”
接下来的一幕,惊世骇俗!!
铿锵——
一声剑鸣。
然后放置在苏北身前的剑匣竟是自行竖立,有一剑缓缓升起,长剑三尺!
剑气,青萍剑气,杀伐之气,雷霆之力汇聚一处,透过这一方擂台竟是直冲天穹。
在天空中生出一个巨大的漩涡,云气渺渺,雷电森然。
青萍剑,剑宗的至宝!
——世人常言青萍二字,青萍由创世莲花所铸,主杀伐。
片刻的静寂之后,劍气大盛,直冲斗牛,继而有一紫一青两朵莲花蜿蜒而起,环绕盘旋于剑身之上。
大片大片的云在剑气之下云卷云舒,仿佛如海浪翻腾。
凡世杀伐最盛者,莫过于仙剑青萍。
杀得凡人,亦能杀得仙人。
苏北手持着青萍剑,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林多,一剑前指,身上的青萍剑气大放!
灵气暴涨!
青萍剑身在嗡鸣,在颤抖。
“青萍剑啊,今日,见血。”
“......”
......
苏北的三个徒弟就坐在剑宗驻地,头也不低的径直望着青云山,望着天上的云卷云舒。
师尊已经走了很久了。
“从这里看过去啊,想来,青云山上方,便会有一剑遮天。”
“......”
苏北的话语回荡在三个徒儿的耳畔。
少顷,果真如师尊所言。
夕阳西坠,天空中有大簇大簇的火烧云熊熊燃烧着,圣地乌城这座历经千年风雨的雄城在血红残阳中,仿佛是一名垂暮老人昏昏欲睡,两者相映,交织成影。
而后,便是紫青色的剑气弥漫天地间,青云山之上,贯穿了青琐,只见剑气浩浩汤汤,磅礴沛然。
这一剑,便是剑宗的精气神。
纵死,而不悔!
一剑遮天。
.
第二百二十章 剑典的一二三四五六林长老可曾见得了
轰——
黄昏中响起了一连串的雷声,继而在这漫天的雷声中,一道蜿蜒的火龙直冲天际。
将这一方天地间染红,宛若霞光。
林多扶摇直上,嘴角露出森然笑意,只手的火焰竟是擎起了这片天地,狂躁的太阳真火一点一点的汇入早已经是千疮百孔的擂台之上。
“苏北,今日便是让你知晓何为半步合道,何为天地大势!”
“席青衣在我面前也不过一合之敌,我敬佩你的胆量,但也笑你的愚蠢!”
“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
“......”
不远处的闻人平心望着这一幕,紧咬着薄唇,回头望着已经跟了过来的墨行简,眸子凛冽:
“这就是我交代你的办的事?”
墨行简无言,只是轻轻低下头幽幽道:
“师姐,据说当年整个剑宗也未曾拦得住上官祖师,他还是只身一人去了沧江。”
“......”
闻人平心想要说的话瞬间哽咽在了喉咙中,而后没有回答,只是眸子复杂地看着苏北,轻叹:
“那不一样啊。”
说到底,苏北不过是一时的意气之争。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苏北心中意气之争不过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曾对她许诺过。
苏北承认自己也没有什么大的理想大的追求,对待身边的人,性子也一直都是很随和的。
尤其是还很好色,放在那个时代绝对是个妥妥地海王渣男。
可是他却是知道,一个男人从不会去轻易许诺。
——要言之必行。
也就在此时,天际边骤然染上了一层蒙蒙的紫色,这一抹紫色依旧在急速地扩张着。
紫气东来。
林多面前的火海滔天席卷着无数的恐怖火焰,朝着苏北所在之地飞速直直掠过,与此同时阳光也是越发的浓郁,视野之中尽是一片金黄。
天际分成了两半,泾渭分明。
一道青紫,一道金黄。
长老台之上,钥烟终于是收回了心不在焉的状态,眸子盯着那方擂台,也不知道是在看战斗,还是在看某个人。
“这林长老似乎比之前对战席青衣之时,还要强上几分。”
“......”
一名圣地长老面色凝重地盯着林多的身影,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合道的味道。
道宗驻地的童修也在苏北到来的这一刻睁开了眸子,而后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一方天地,喃喃自语道:
“那晚竟然是他?”
下方的各宗修士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感受着周遭狂暴的灵气,不仅是叹为观止:
“这林长老想来应该是童长老之下的第一人了。”
“如此恐怖的灵气又可以借来天地大势,苏长老......哎!”
一名宗门的长老目光复杂摇头叹息道:
“苏长老在返虚中期的境界时,可以勉强触碰到半步合道境界,如今突破了后期,也不过是席青衣长老这等层次的......”
“无华阙同剑宗的矛盾都清楚,苏长老不该来的!”
“怕是依旧要重伤,落下了什么病根。”
“......”
十分客观理性的分析,周围的弟子皆是点了点头,可是一名弟子目光中却是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正是因为苏长老能来,我才最敬佩他啊!”
“这才是剑宗,明知不可战而战!”
话音落下,一众弟子皆是不再出声,只是紧紧攥着的拳头却是在认同着那名弟子的所言。
对于剑宗同无华阙的对立实在是让天下宗门唏嘘,其中的恩怨说来也不过是在一次次的小摩擦中逐渐升级。
只是擂台之上两人的那种仇视程度,却是能完完整整地感觉的到。
......
苏北静静地站在原地,周身的大道气弥漫着,将这一方天地的灵气竟是压制地不能流动。
他伸出手,握住了从剑匣中缓缓升起的青萍剑。
常言道,再厉害的法宝也要看谁用,苏北此时的境界毕竟太过于低微,自然不可能发挥出青萍剑地全部威力。
但是如此剑这般,早已经不再是寻常之剑,其中的灵性常人远远不能所理解。
所以才有了苏北战前朝青萍剑借香火一事。
他抬起头望着似乎早已经胜券在握,眸子望着自己好似看蝼蚁一般的神色,轻轻开口道:
“这一天,我未尝不是等了很久?”
历来的剑修战斗,强弱是一回事,分出高下是一回事,而胜负同生死又是一回事。
以小搏大,从骨子中透出一股子的狠劲!
这便是剑修!
“哼,那便是让林某来见一见苏长老的手段吧。”
“剑典,林某已经见识过了剑七,剑八,想来苏长老会让林某见识一下一二三四五六吧!”
“......”
林多挥手,瞬间苍穹的那大片火焰便是朝着苏北盖去,手中的浮尘环绕着至阳烈火,嘴角带着一丝戏谑道:
“这是太阳真火,世间至阳之火!”
“苏长老,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然林某也不敢保证这一下子是否能将你化为飞灰!!”
“......”
滔天的烈火涌动,将这一片天染成了黄昏,弥漫在擂台之上,那是一种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
火海奔流而过,声势浩大,热气弥漫!
见识一二三四五六?
苏北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无我显微双境瞬间展开。
“见识一二三四五六吗?”
“哈哈哈,苏某正有此意!”
“不过——”
话音未落,周身一瞬间便是绽放出了金色的光芒,继而纯金色的剑气大盛苍穹!
这片天地刹那之间,尽数被无穷的金色莲花所笼罩,任何角落只要是能看得到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那岿然壮丽的一幕。
金色的云海中间竟是出现了一朵高达百丈的巨大云层漩涡。
云层漩涡之中一柄剑缓缓转动,向四周扩散出无尽的剑意,狂乱的剑气铺天盖地,遮蔽了每一个角落!.
唰——
天地之间,漫天的恢弘!
浩大,整片天地完全便是苏北的主场,那漫天的太阳真火之上,竟是盛开了莲花!
王道剑!剑二!断山河!
苏北整个人已经化作流华,一瞬间便是将林多面前的那一片火海轰隆隆的分成了两半!
汹涌的王道剑气蔓延整个天幕!
林多的眸子瞬间瞪大,在苏北的这一剑下竟是感受到了从未曾有过的感觉,那是一种帝王俯视芸芸众生之感,每一剑都是带着绝对的睥睨。
剑,竟是给了他一种刀的感觉!
王道剑。
大开大合,气势若大山崩!
一剑断江,不过如此!
林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眸子不在轻视眼前之人。
从他的这一剑中,自己竟是感受到了比肩席青衣的压迫!
“很好,很好!”
“苏长老果真有点东西,只是,林某今日便是让你知晓,何为天下大势!”
“返虚终究只是返虚!!”
轰——
那一道灼热的火龙弥漫着他的周身,终于他不在隐藏自身的实力,如同之前的那般,瞬间勾起了苍穹之上的狂躁至阳。
此刻在这灼热的火焰之中,即便是寻常的返虚巅峰在此,都未必能忍受得了其中的灼热。
台下即便是离得数十里之远,依旧是能感受到那阵阵的气浪。
圣地的长老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凝重道:
“苏长老要败了,此时正值晌午,可以说是太阳最为狂躁的时候,林多的这一次借天地,比之前还有恐怖三分!”
“可惜了十九长老这么一个苗子,这狂躁的至阳之下,合道之下谁能承受?”
“即便是童修来此,对上最为巅峰的林多,怕也是要退让三分啊......”
“如此的灼热,苏长老首先便是要分神去抵挡热气......”
“不过能在渡过一次天劫的半步合道手下坚持了这么久,苏长老真的可以说的上是半步合道之下第一人了。”
“......”
苏北立于苍穹之下,就像是被一张大网罩住的麻雀,不知该往何处飞,也不知该往何处逃,无处可躲,无处可避。
周身尽是漫天的火海,林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然而下一刻,他便是不淡定了,眸子瞪得大大的望着眼前的一切,震惊道: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一众圣地长老表情古怪,望着置身于烈火之中的苏北,额头上竟是连一丝细汗都看不见。
这一方烈阳似乎对他没有人的影响,甚至于他的表情还带着一丝惬意。
“难道......”
一个念头瞬间浮现在了众人的脑海中。
下意识地便是脱口而出:
“这不可能!!”
天底下,从未曾有过活着修炼至如此境界的至阳之体!
“他不是大道气吗?哪来的至阳体?”
“可是不是至阳之体,又怎么能解释眼前的这一幕!?”
不只是一众圣地长老,即便是闻人平心也是一脸的惊愕,几百年来,她从不知晓苏北竟然是至阳之体!?
苏北手中的青萍剑鸣颤不止,似乎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机,也似乎是激起了无穷尽地战意!
苍穹下压,火海不动。
两者相合,便是绝境。
“林长老的天地大势似乎对苏某没有什么用处啊......”
一道似乎带着嘲讽的话语传遍了整个青云山。
而后苏北望着那林多,淡淡开口道:
“林长老想要见识一下剑典的一二三四五六吗!?”
“......”
苏北的语气顿了一下,而后向前踏出了半步!
“这是剑三。”
没了天地大势的半步合道,在苏北眼中又同之前的一切又有何区别!?
这一次,没有经脉破碎。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青萍剑宛若一根世间最微弱的草叶,飘摇之间,却带着万钧重量!
“苏某曾说过,一根草,可斩尽日月星辰。”
“这一剑,便是斩了这方赤阳!”
“......”
一众剑宗弟子的神色猛地一颤,似乎想到了那日苏北曾在藏剑阁前对八师叔所说的那番话语。
单无阙也是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苏北,那一次他没有给自己解答困惑。
青萍,本无根,飘自零。
一剑自苍穹之上斩落!
这一剑堪称举世无敌。
片刻平静之后,便是一大串响彻天地之间轰隆震响,只见天穹破裂。
一道漆黑的裂痕出现在天幕上,横贯东西,生生撕裂开漫天火海。
似乎正如苏北所言,一根草斩落日月!
“剑三,弦草遮天!!”
这一斩,这一断,是因为道!
道并非是天道,也不是大道,是王道。
——王道为立世之道!
一众圣地长老瞬间便是坐不住了,竟是一个个起身望着那一剑。
望着那恢弘的金色!
剑宗的王道剑!
“他......他究竟是在哪习得的!?”
“至阳之体,大道之气,显微之境,无我之境,王道剑!?”
“......”
林多脸色凝重,他所引以为傲地借天地大势竟然对苏北没有半分的作用!?
“被小瞧了呢!起!”
“阳海,瀚琼!!”
火海瞬间凝聚至林多的身前,护在了他的周身,去挡下那似乎将天上的赤阳所斩断的一剑。
“给我顶住!!”
“......”
灵气瞬间汇聚起身,直到切切实实地接到苏北的这一剑之时,他方才明白,为何那苏北可以凭借着返虚中期的境界连战返虚巅峰!?
这般恐怖的力量怎么可能是一个返虚后期所拥有的!??
轰——
林多瞬间被撞飞出去了数十丈,如同一颗流星,狠狠砸入地面,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龟裂破碎。
剑气化作纷飞落叶,飘散在了他的周围!
紧接着林多就从坑中一跃而出,周身的道袍破碎,只是手中的浮尘还未等到拿稳。
下一瞬。
耳畔便又是传来了一道淡淡的声音:
“这是剑四。”
只见得纯金色的近百丈剑气冲霄而起,生生撕开了这一方浩荡天幕,天穹破碎,裂纹横生。
漫天晕影,带着橘红色的黄昏,似乎是苍穹之上隐隐有剑雨落下。
一道道剑光隐现,不见其剑只闻其声。
刚才还是万里晴空的天气,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惨淡阴云,似乎马上就要有凄凄春雨落下。
所有的修士怔然地望着苍穹,恰有此时,有风袭来,将高台之上的钥烟身上的那一袭白纱吹得呼呼作响。
青云山上所有的古树也是摇摇晃晃发出不堪的声音。
风走过青云山,走过登仙台,夹杂着无数议论声音,呼啸之声连在一起,连成一片,仿佛整青云山都在低低私语。
一名修士仰头望天。
真的要下雨了。
片刻之后,灰蒙蒙的天空上,像是被泼上了一盆浓墨。
上空的铅云愈来愈重,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吧嗒!
一个雨点落在了围观修士的脸上。
紧接着上空浓墨汇成一线,无数的雨丝倾洒而落。
连绵,又有闷雷在云上滚起。
“这不是雨!”
终于一名修士摸着脸颊处的血痕,惊呼道。
“这是气!”
是剑气!
此时整座登仙台竟是从内到外皆是镀上了一层璀璨金光,在一片深沉黑暗中格外显眼。
而后大雨骤停,一方压力全部汇聚在了林多身上,他面色苍白,大手匆忙一挡,嘴中喃喃自语道:
“他未曾领会天地大势,怎么可能影响天地之势!!”
滔天火焰再次凝聚到他的周身,然而下一刻,一道剑气横生蜿蜒,浩大沛然,不见苏北身在何处。
青锋不过三尺,剑气长不可量。
“剑四,雨后黄昏!!”
哧——
一剑竟是生生地贯穿了他的肩膀,林多大吼一声,一拍地面。
“赤海,彼岸花!!”
轰轰轰几道火柱直冲天际,然而在面对那一剑却是显得如此的仓皇无力!
一百倍的剑四,返虚后期的苏北使出的百倍剑四!
轰——
林多再一次倒飞了出去,眸子中满是震惊惶恐,一口血水喷出,重重地砸在了山脉之上,掀起了漫天的烟尘!
自己堂堂半步合道即便是天地大势被其所克,也不能这般狼狈啊?!
还未思考完毕,那一道宛若催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这是剑五。”
苏北身上的气息不断攀升着,似乎在他用出这一式剑五之时,身上的经脉终于是在一次承受不住而开始崩裂。
他的神情平静,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眸中是一片金色。
这一剑,没有了之前的那两剑声势浩大,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剑。
天地之间有剑音弥漫,苏北手中的青萍剑竟是脱手而出,冲开了天空中的层层铅云。
拨云见日。
这一刻,普天之下,再一次恢复了一片耀眼的金色。
姬南珏眸子复杂,闻人平心气息紊乱,鱼红袖眸子中饱含深意。
甚至于离这乌城近乎千里之外的洞庭涧,一名渔夫抬起头,默默地望着五成的方向,而后喃喃自语道:
“剑五,归去来兮。”
唰——
一剑归去!
一剑来兮!
那一柄青萍剑似真似幻,瞬间穿透了林多的腹腔,带出一片血雨。
时至现在,高台之上的童修终于是坐不住了,起身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望着这个只有返虚后期,毫发无伤,只是嘴角不知为何疯狂地涌出鲜血的苏北。
“他有资格同自己一战!”
眸子竟是久违地涌现出了无穷尽的战意。
胸膛起伏着,多少年未曾感受过的情绪再一次充斥着他的全身。
林多面无血色,竟是在苏北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他怎么可能是至阳之体啊!??
他怎么可能连续用处如此恐怖的剑势啊?
他不需要汇聚灵气的吗?
他的状态怎么一直在巅峰!?
每一剑都是极致的巅峰!?
这一切太违背常理了,怎么可能啊!!
噗通——
身体竟是倒在了擂台之上。
大日真言疯狂地汲取着太阳之力,守护在林多身边。
只是对那苏北却是没有丝毫的作用,似乎在这个环境之下,他更加的闲庭信步!!
长老台上的杨天琼神色复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幽幽道:
“天克啊......”
如此克制!
整个青云山的修士还未曾从苏北这连续的三剑之下缓过神来,耳边又是传来了一道声响:
“这是......剑六!”
噗嗤——
一口血水喷出,苏北的经脉似乎已经崩裂到了极限,
也随着这一剑的用出,苏北明白了,自己的极限在王道剑六。
还有!??
林多近乎绝望,慌忙地汲取着太阳之力,大吼道:
“阳海,处方圆而不动,灼!!”
体内的灵气尽管充裕,可是依旧抵不住苏北这一番乱炸啊!
身体更是早已经若强弩之末,周身颤抖不断,血流如注。
苍穹之上,一道笼罩在金光中的高大身影破开无数废墟,一步一步地朝着苏北走来,或者说朝着手持青萍剑的一袭白衫绣海棠走来。
苏北的眸子中好似闪过了一抹异彩。
整片天地好似恍惚,一众修士眼前的一切好像是一幅画。
登仙台之上,便是画中人。
青萍剑终于是绽放了光明,似乎是那晚吸收了漫天雷霆的缘故。
而后苏北好似看见了仙人,不是合道渡劫大乘,是仙人,飞升的仙人!
他背负着双手,看不清面容,遥遥一指。
一股天地之间任我行的豪迈之气。
似梦。
似醒。
一剑来。
闻人平心终于是坐在了椅子上,嘴角苦涩道:
“我从不曾了解他。”
“......”
剑六,仙人指路!!
青云山的上空,一道剑芒闪过,而后整片天地好像瞬间一白,接下来便是见到林多的身影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鲜血洒满擂台,眸子依旧是努力的张着,只是其中却是带着挥之不去的恐惧。
他看到了仙人。
苏北收了剑,一步一步地朝着林多走去,一剑狠狠地刺穿了他的手掌。
只是可惜单无澜终究未曾看到这一幕。
而后淡淡地声音在这片天地之间,挥之不去:
“剑典的一二三四五六,林长老可曾见得了?”
“......”
见得过吗?
他见过,只是并不是他所想见到的一二三四五六。
这是王道剑。
转过身,不再理会彻底晕厥过去的林多,一剑指向了凌然所在的方向,望着那面色阴冷,眸子中却是满含着怒火地凌然,开口道:
“下一个!!”
无华阙还有一名半步合道。
天地寂静无声。
林多被无华阙弟子抬下了登仙台。
这一场近乎戏剧却又是饱含着强烈的观赏性的一战,竟是以这么个结果告终。
凛冽的风吹过,苏北的嘴角流淌着鲜血。
所有人张大嘴巴,久久不做声息,久之一名修士出声道:
“苏长老......能战童长老?”
没有人回答,或者说回答不上。
明知不可战而战!?
这是不可战??
苍穹之镜久久未曾动过。
整个二十一州的百姓沉浸在这漫天的金光之中。
这一天。
他们见到了剑典,王道剑典。
见到了六剑,立世的六剑。
终于,那一名身穿道袍,表情万分凝重的无华阙半步合道修士走了上来,开口道:
“无华阙,申屠赫,请苏长老指教!”
“......”
只是心中却是知晓,自己不过是普通的半步合道。
连林多都败了,自己又能如何!?
第二百二十一章 听故事同给姐姐讲的那样
日头逐渐地倾斜,终于,苍穹之上的最后一丝剑气散去。
苏北站在登仙台之上,望着缓缓走上台前的申屠赫,他平心静气,极力地让自己看上去更自然一些。
只是他心中却是知晓,对战林多之时,一切看似摧枯拉朽。
可实际上却也是消耗了他体内太多的灵气,以及崩裂了太多的经脉。
——自己明明是有更加稳妥地办法的。
只是苏北不想,也不愿。
在看到单无澜被林多击飞的那一刻,心中的那一丝怒火就再也忍不住了。
她为什么要登台,明明自己已经走到这里了,明明她可以不用承受这样的痛楚的。
“剑宗,苏北,请指教!”
平淡的声音,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青萍剑,周身的大道之气交织成了一片。
申屠赫的眸子紧紧地眯着,就这么望着苏北,耳畔回荡着在登台之时,凌然对他说的话。
“此子看似强势,实则有所古怪,似乎一切招式都是依托透支经脉才可以的......”
“不要同他硬战,消耗他,拉扯他。”
“......”
申屠赫的眸子紧眯着,一脸凝重地望着苏北,他自身的实力远没有林多强势,也不过是席青衣之流。
“这一下,全天下怕是都知道苏长老了!”
“在下佩服!怕是苏长老真正担得起整个天底下合道之下第一人的称号吧。”
“......”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上去远远没有林多那般咄咄逼人,只是话语之中确实处处暗藏玄机。
苏北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苏某可从没有说过自己是不是合道之下第一人,也没有敢想过。”
“天下之大,又怎么可能轮得到苏某!?”
“......”
二十一州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即便是天下公认的合道之下第一人童修也不敢放言,自己便是真的无敌。
千年之前的那一场浩劫活下来的修士不少,又有多少人不问世事,隐藏在山野之间?
即便是天下人公认的没落的剑宗,近千年坊间也不过流传其为十大宗门末流,无知的百姓可以随意猜测,但若是天下宗门真的将其当真,那便是脑子缺根弦。
上个时代留下的高手不少,入了合道渡劫之后,想抛投露面的,加入了圣地,其余这等境界有的便已知晓飞升无望,偏安一隅,找一地方颐养天年去了。
“苏长老还真是谦虚啊,呵呵呵......”
苏北手中的青萍剑前指,眉若川一凝,冷然道:
“废话少说,不战可以认输。”
申屠赫摇了摇头,掏出了手中的浮尘,幽幽道:
“苏长老到底还是沉淀不够啊......”
话音刚说至一半,手中的浮尘便已经向前挥出。
一道烈风呼啸而至。
这一式存着试探之意,他想要摸清苏北的体内究竟还剩下多少灵气,只要见到他稍微一露出颓态,便全力轰击过去。
苏北的眸子带着冷笑的望着他,试探自己!?
却是不知道自己的每一剑都是巅峰?
“是觉得苏某不配让申屠长老用全力吗?”
“......”
铿锵——
青萍剑大放光泽,这一次却不再是漫天的金碧辉煌,王道剑,剑势偌大山崩,可却最伤经脉,其中的所蕴藏的恐怖剑气不是自己这个境界可以抵挡的。
想来,若是自己真的达到了合道境界时,才有可能自如地用出一二三四五六吧。
也只有在那个时候,青萍剑方才能酣畅而鸣。
仙道剑!
“剑一,一往而深!”
青紫色扶摇而上,头顶的一方天空紫气弥漫,仿佛是一处仙人的氤氲仙境。
紧接着,紫气开始翻涌,在紫气之下,流华绚烂。
似乎用过了王道剑后,再用这仙道剑,让苏北感悟颇多。
王道仙道合在一起,方为完善的剑典,二者各有优缺,苏北向前遥遥一指,一式剑一。
申屠赫却是瞬间如临大敌,那一道烈风直接被斩断,继而那一抹青紫便是在他的瞳孔中急速地放大。
“风纂,迅疾如风,其徐如林!”
“......”
风在这一刻好似化为实质,刹那之间,风雷之声大作。
迅捷的风刀裹挟着漫天的尘沙汇聚向苏北的这一剑,似乎是苏北的这一剑,更加的印证了凌然的猜想,他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想要速战速决!
漫天的风刀,气势凌厉至极,也快到了极致,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当下这场不期而至的猛烈碰撞。
风如刀,割耳削腮。
烟尘,飞沙,走石,随之而行,席卷千层。
乱风迷人眼。
放眼望去,擂台之下便是只剩下了灰茫茫一片。
不可否认,申屠赫的这一式的确很是惊艳,甚至于竟是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苏北的那一剑就这么被湮没在其中了?
就像无声之中平地起惊雷。
这一式是他用尽全身灵气挥出的一式,他料定苏北的这一剑绝对会无功而返,甚至会被自己重创!
天底下哪有铁打的人?又哪有取之不尽的灵气!?
然而他嘴角的那一抹笑意还未曾弯出,眸子便是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即便是那人嘴角止不住地流血,周身的灵气却是没有半点溃散,甚至于那一剑比之战林多之时也没有半点的颓势。
所有的修士皆是全神的注视着面前的一幕,并没有他们所料想的惨烈,也没有看到白亮的剑身染红血的凄惨景象。
只见这位无华阙的长老双手紧握浮尘,上身微微前倾,仍旧保持着挥出那一式的姿势。
整个人身上带着股一往无前的壮烈气势,漫天风沙依旧滚滚在起身后咆哮。
与之相对,是不知何时悄然向前踏出一步的白衫绣海棠。
但是身影却是已经出现在了申屠赫的背后,那一柄青萍剑闪耀着光泽,而后剑锋之上低落了一滴鲜血。
只是一滴。
那一剑如此的平淡,甚至于只是在擂台之上留下了一道青紫色的痕迹。
但——
申屠赫看似摧枯拉朽的一击却仿佛没有伤了眼前人分毫。
亦或者换一种说法,面前之人根本就没有去阻挡,只是一剑,极为自信。
自信这一剑会贯穿!
天地间有大风骤然掠过,吹起层层烟尘,而后下一刻!
便是见得申屠赫被青冠所扎的花白头发猛然飘拂飞扬,狂乱肆意着,起伏不定。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腹腔处,身上的玄色道袍逐渐地被鲜血所殷透。
申屠赫的脸色骤然苍白,周身如遭抽筋刮骨之苦楚,毫无血色,而一击无功之后,更是脸色灰败,面露绝望之色。
铿锵——
并不是苏北再一次出剑。
一众修士就这么怔怔地望着苏北将手中的青萍剑插入了剑匣中,剑匣已合上。
他背负着双手眸子深邃不知其中在想些什么。
头也未曾回过。
毕竟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苏北的那个世界中流传着一句话,真男人从不回头!
而后似乎配合着他的动作一般,申屠赫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咆哮的风沙没有了灵气的指引,似有些彷徨的围绕在苏北的周身,吹着他嘴角的鲜血。
苏北好似喃喃自语一般,幽幽道:
“同林多相比,你简直弱的可怜。”
“......”
——自己甚至于不想挥出第二剑。
躺在地上的申屠赫嘴角流血,彻底昏厥过去。
只是脑海中还不忘念叨着:凌然误我。
所有人呆了。
苏北面对林多时,还可以说的上是至阳之体天克林多,可是面对这申屠赫......秒杀?!
那岂不是说苏北的实力竟然已经达到了半步合道渡天劫的这个层次?
虽然知道苏北可能会胜,但竟是胜的这么容易?
同童修相比,差距也仅仅只是不能借用天地大势??
苏北的眸子扫了一眼无华阙的方向,望着那脸色阴沉的凌然,嘴角翘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眸子森然。
而后伸出手指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便是朝着台下走去。
圣地长老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中的震惊
.
,高声宣布道:
“剑宗,苏北胜!!”
“此番晋级宗门,剑宗,道宗,佛门!!”
“......”
结果下来了,以至于众人都不敢相信今日所见的一切。
那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带着一把剑,竟是硬生生将剑宗抬上了天下前三!
再看那道白衫身影,却是对这一切丝毫不在意,云淡风轻一般,从闻人平心的手中接过了单无澜。
望着她的面庞,望着她紧闭的眸子,撩起了她的青丝,轻轻开口道:
“无澜,师兄带你回家。”
“......”
......
观众台上,一名修士看到结果后,沉默了一会儿,便是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旁边的修士一脸的奇怪:
“点辈兄,你脱衣服做什么!?”
那修士满脸苦涩的看了他一眼,幽幽道:
“赔掉了裤衩子。”
“一会儿重开一下。”
“......”
整个二十一州无论是各地街坊,皆是能够听到各种各样的议论声音。
无外乎对于剑宗,对于苏北这一匹黑马感到震惊。
而这一天,也是无数人最为黑暗的一天,甚至于亏得血本无亏。
应该怎么形容!?
大概就是2018,棒子国踢d意志帝国2—0的这种感觉吧。
剑宗。
苍穹镜上,无数的剑宗弟子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苏北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后,下一刻欢呼声便是响彻了整个广场。
剑宗竟然能同道宗佛门并列!?
思过崖上,君无邪一边喝着酒,一边翘着脚丫子,望着关在里面的罗日天,撇了撇嘴巴:
“这就是你说的无华阙把苏北的shi都打出来?”
“我看啊,你这辈子也就在这里面呆着了。”
“你们宗门不要你了,要不种在里面吧......”
罗日天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面色惨白,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再也不副之前的嚣张。
“林多师兄竟然败了??”
“无华阙怎么会败呢?”
“哈哈哈,此子安敢坏我道心......”
“老夫天下第一,老夫最牛逼。”
“......”
君无邪晃晃悠悠地走了,兜兜转转地来到了不剑峰上,望着一颗颗死去的桃树苗,将手中酒葫芦的酒往里面一倒。
——哗啦啦,酒水洒满了桃树下,嘟囔道:
“奇怪了?水也浇了,这苗怎么不涨呢?”
“难道是我浇的不够多!?”
“嗝——”
“不关我事,我天天都来浇的......”
“看那一朵朵,桃花爆满山?~”
睡眼惺忪地便是靠在了大树下,酣然睡去,嘴里嘟囔着:
“早就看出来师兄是装的了......吧唧吧唧......”
......
苏北一个人抱着单无澜回到了剑宗的驻地,她的身子就这么软在了苏北的身上。
距离如此的近,以至于苏北能清楚的闻到她身上带着的淡淡清香,只是苏北现在无心看她那眼波迷离,发丝凌乱的模样。
——却也不知道剑宗会面对谁?
但是苏北对此却是浑然不在意,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手心同往常一样的冰凉。
“痛~”
有些微弱的声音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女子感受到了自己在谁的怀中,纤纤玉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紧紧地贴在他的怀中,嘴里发出痛苦的呢喃。
“哪里痛。”
苏北有些焦急地问着她,怀中的女子肩膀轻轻地颤抖着,在这一刻似乎愈加的消瘦。
突然变是感觉到手腕有些痛,低下头,被单无澜紧紧握住地手腕上留下了一道青紫的痕迹,红肿着。
“都痛。”
苏北将衣袖遮盖住了手腕的青紫,不让她望见,嘴角带着笑意,轻轻地开口道:
“过几日就好了,煞气入体。”
轻轻地吻向了她的额头。
而后走到了她的房间,将她放在床榻之上,任由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眸子中带着一丝忧悸望着她,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一瞬间憔悴到这种地步,那白皙的面庞已经不见半分的红晕,一片惨白。
眼眶周围裹挟着黑青色,那一种清冷充满仙气的清澈消失了,只剩下了疲惫,好似残烛一般。
那一头白发不在如之前般柔软,变的枯燥,如冬日的茅草,杂乱。
“来,把这个药吃了。”
苏北一脸笑眯眯地看着她,将手中的气血丹递到她的面前。
只是看着她虚弱的模样,便是将丹药化作一碗药汤,轻轻地扶起她,单无澜就这么勉强的靠在了他的怀中吃药。
苏北舀了一勺认真的吹凉,然后喂到她嘴边。
气血丹以往都是一口咽下去的,时至今日她放才知晓,原来竟是这么苦。
黛眉轻轻地蹙了一下,苏北看出了她的勉强,从储物戒中的一百盒蜜饯中拿出了一盒蜜饯,打开,连同着一勺药汁一起放入了她的口中。
“这样甜一些。”
药很苦,只是入到了她的嗓子处却是很甜。
也不知道究竟是那一盒蜜饯的缘故,还是她躺在苏北的怀中,望着他全神贯注喂自己吃药的缘故。
这一次的煞气入体不同以往,本已经可以逐渐压制的,却因为这一次的重伤而彻底逆流。
气血丹也只能保证她的煞气不在继续扩散,但却不会如之前一般,可以自愈了。
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就想暂且靠在他怀里吧!
“师兄在登仙台结束后去一趟南疆,你这是小病,不碍事的。”
“你啊,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逞强!师兄不一样,师兄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
“......”
单无澜将那一碗苦涩的药汁咽了下去,伸出手指抵住了苏北的唇,不让他在絮叨下去。
“听故事。”
苏北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同给姐姐讲的那样。”
这一句话苏北却是听出了一丝醋味儿!
那一次在不剑峰之上的事,她竟然记到了现在。
单无澜一看到他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嘴角勾起了一抹很好看的弧度,在她苍白的脸上,极美,极淡。
只是脸色愈发的苍白,仿佛透明。
苏北能清晰的感觉着,她周身的灵气逐渐被蚕食着,经脉渐渐变得透明,然后再慢慢融化成水......
将她整个人拥在了怀中,感受着女子的细腻,柔弱无骨,只是心中却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期待着她能尽快好起来。
林多没有留手,而同样的,自己也没有留手。
潜伏在那两人体内的青萍剑气怕是要折磨他们许久吧。
他抱着她,一道道精纯的大道气配合着气血丹造化丹,不断地融入她的体内,却也不知道给她讲什么故事。
思来想去,憋得通红,终于开口道:
“在一个神秘的大陆上,又一片草原,名为青青草原。”
“其上有两方势力,一方是以狼族之王为首的狼王,名为灰太狼.....”
单无澜扑哧一声笑了。
那许久未曾融化的冰冷表情,终于在此刻消融了:
“狼怎么还有名字?莫非是合道大妖?”
苏北见她虚弱的身体似乎逐渐地好转,心中也是放下心来,一脸严肃道:
“当然,还没有说另一个势力呢。”
“是以五大恶羊为首的,喜羊羊......”
“......”
苏北讲那个盛了药汁的碗放在手中,一脸认真的将着那个狼抓不到羊的故事。
单无澜的眸子轻轻眨着,滚滚地煞气依旧纵横在她的体内,只是她却是不在感觉到痛楚,就这么望着他。
走了神,也不知道是因为听他的故事还是看着他的脸。
看着他神色飞舞,滔滔不绝地模样,心中一动,飞快地探起头在他脸上轻轻一啄。
柔软湿润的触觉,一闪即逝。
苏北却是如中了十万伏特电击一般,僵在那里。
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苏北的心却还是砰砰地跳动
.
着。
似乎是她的伤势好转了一些,苏北终于从焦急之中心态放平了下来,此时眼神在她的身上打量着,一袭紫衫之下山峦挺拔。
丝带紧束着纤柔的腰肢,更兼得长发飘然,苍白的脸色更是为她添了几分病态的冰寒。
“有没有伤到哪里?”
单无澜喘息着气息,体内的灵气依旧在同煞气争斗着,望着苏北。
轻轻地咬了一下薄唇,伸出纤纤玉手便是解开了脖颈间的扣结,逐渐地露出了其中如雪的肌肤。
微凸的锁骨亦有着动人心魄的味道,显着骨感,宛若寒梅。
直至衣襟渐渐地大敞,显露出其中净面的肚兜......已能看见伤痕的端倪。
大片的血红沾染在了其上,只是在她的刻意隐藏之下并未显露出分毫。
“在这儿......”
淡淡的话语,似乎随着她的动作而言并没有半分的犹豫之色,似乎是怕他查探的麻烦,单无澜将手伸向腰侧......想要去解开束缚着的丝带。
苏北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在她眸子的不解之中,将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双手伸向了背后......
仔仔细细地寻觅着那一根丝带。
大手落在了她光滑的脊背,只觉她的肌肤冰凉如冰,没有丝毫温度,但却也柔软如雪雪。
终于找到丝带的存在,而为了配合苏北那笨拙的动作,她也将身子半倚在他身上。
------题外话------
还有一更。
520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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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徒儿愚笨不知师尊所言究竟是何意
屋内的光线越发地昏暗。
苏北轻轻地扯住了那一根丝带,而后半遮的肚兜悄无声息的滑落。
最先落在苏北眼中的并非是雪腻的肌肤,而是一道触目惊心的灼热伤痕,自她的那一抹(......)处一直延伸到了小腹。
在她那宛若冰玉的肌肤上滑落,格外地凄清,暗自神伤。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宁愿这一刀伤疤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也不愿意她受到这般的伤害。
大手试探性地朝着她的那道疤痕触了过去。
无可避免的触碰到了(......)肌肤,以至于她的黛眉弯了一下,轻轻地闷哼了一声。
“很痛吗?”
苏北触摸着(......)只觉得其上似乎传来了那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怖煞气,阻止着她伤口的愈合。
完美的身体上留下了那一道疤痕,苏北抬起头目光盯着她的眸子,她终日清冷的个眸子终于有了一丝的羞意。
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覆盖在其上的大手,只是确实感受到了苏北的那一股灵气修复着上面的疤痕,便是没了动作,任由他的......
格外的冰凉。
格外的柔软。
格外的细腻。
恍若一片冰天雪地中,绝望之际偶然初遇了那一处温暖的小屋。
也许连单无澜都不知道为何在他的面前自己会这般模样,完全的信任他,以至于毫无保留彻底的将自己展现给他。
苏北的手沿着那一道疤痕一点一点沿着小腹处的那一处伤口向上划去。
“嘶~”
她的嘴角轻咧,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呢喃。
亦不知道是痛楚,还是感受到了别的什么。
随着苏北的灵气向上攀升,灵气的蔓延至下,同那煞气隐隐交锋着。
只是苏北没有注意到的是,那可以摧毁一切生机的煞气竟是一点一点的融入到了他的体内。
“你真美。”
苏北低头吻上了她带着苍白的脸色上,毫无血色的唇瓣。
从未曾见到过她这番的迷人过,无论是一颦一簇,还是一举一动,亦或者只是发丝轻轻地散落。
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苏北的心中有着诸多的想法,想要装成圣人,维持着君子的模样......
可是面对眼前之人清冷的诱惑,她那向来冰冷的神色,罕见的流露出的苍白之意。
——这一切都在鼓动着他。
苏北的身体按照着本能去行动。
脑海中一片空白,似乎随着耳畔的寂静,周遭的一切都只剩下了眼前之人。
单无澜的心跳越发地快了,乱了节奏,眸子满是复杂地望着他。
果然对于自己来说,他是特别的。
自己对于他的触碰身体本能的没有任何排斥感,甚至于隐隐的忘记了身体的痛楚,感受不到了腹腔的灼热,一抹嫣红升起在她的脸颊上,像是一朵半白半红的梅花!
苏北紧紧地揽着她的腰肢,轻轻地将她的紫衫长裙一点一点的脱落。
她紧紧地抱住苏北,似乎想用这来掩饰她的羞涩,清冷的眸子中,竟是露出了二八少女般的羞怯。
就在苏北准备将她的(......)分开时,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苏北的手。
身体本能的,明显的抗拒。
被这冰凉的刺激之下,苏北瞬间清醒了过来,刚才的氛围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
这是禽兽啊......她还生着病。
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附在她的耳畔,轻轻道:
“对不起......”
将她散落的白发理到了她身后,她的曼妙身姿终于是完全的落在了苏北的眼中,没有丝毫半点的遮掩。
苏北的神情中还带着一分怅然若失之感。
单无澜不做声息,只是轻轻地穿上了衣衫,将那月色的肚兜套上时。
将身子背对着他,几根丝带在牛顿的作用下,向下垂落着,晃晃悠悠的。
“帮我......”
声音细小若蚊蝇。
脸颊侧早已经红的透顶了。
这是她与他最为接近的一刻,除了没有最后一步动作,也算是坦诚相待了。
苏北伸出手技术娴熟地为她打了一个扣,同她的习惯并不相同,是个蝴蝶结。
“我还没有想好......”
并非是拒绝他,只是她并不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她喜欢他,所以才格外的珍惜。
“是我的错。”
苏北苦笑了一声,将她的长发从她的前面拿了出来,从出戒指中拿出一把木梳为她梳理着这一头有些枯燥的白发。
她的性格便是如此,自己理解她,当然也知道她的一切。
仔仔细细地为她穿上绸裤,紫衫,罗袜,绣鞋。
她想要拿出此前那般的清冷模样,只是眉宇间那丝丝病容,还是为她染上几分柔弱。
“你的姐姐好像来了......”
一片寂静无声,能听得见一道火急火燎的急促脚步声。
单无澜紧紧地拉着苏北的手,咬着唇,就这么看着他。
“不要离开。”
难得重伤一次,这或许便是上天安排的自己在他身边任性一次。
苏北苦笑了一下,坐在她的身旁,将枕头为她垫高,陪着她一起看落日余晖打下的晚霞。
单无澜的皓腕被他握在手中,传来阵阵热度。
望着苏北的侧颜,在丝丝甜蜜中却泛出一抹感伤,心中一时之间就有些茫然,不知到底是何滋味。
他终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人在病痛之中,心灵也是会格外脆弱的,这一点无论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还是凡间的王公贵族,亦或者是普通的百姓。
是很容易对照顾自己的人产生依赖的心理的,尤其是女子更是如此。
单无澜自然不例外,更何况本就对他喜欢的无以复加,她的姓情也绝对不是优柔寡断之人。
但在此刻,脑海中却是一片混乱。
自己真的可以接受得了同其他的女人分享他吗?
如断藕之丝,又被丝丝连接起来,心情也就格外的复杂。
可以吗?
只是苏北注定不会知晓她心中所想的一切,灵气一点一点的注入她的体内
咯吱——
门开了,一道有些仓皇的身影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或许是因为跑的太过于着急,以至于身上狠狠地出了许多的汗,浸透了那一袭单衣,贴在了她的娇躯之上,清楚的勾勒出她的曲线,显出曼妙了身姿。
甚至于依稀可以看到。
“妹妹,怎么样了!!”
而后望着坐在她身旁的苏北,眨了眨眸子。
下意识地望着自己的衣衫,连忙运用灵气将其上的水渍蒸干,只是腮上一抹殷红未曾褪尽,却也是大大方方地走到了苏北的身旁坐下:
“师兄,妹妹好多了吗?”
苏北点了点头,神色却是颇有些郁闷:
“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可是身体的煞气却是再一次扩散了,这一次只能将其压制在其中的角落,恐怕......”
虽然自己并不懂医术,但这种浅显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单无阙明显有些紧张,就这么看着床榻上的女子,看着她发青的眼眶,伸出手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下次可千万不要逞能了!”
“姐姐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
单无澜的眼皮沉重,恍惚之间再次看到了那个风雪之中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自己从未曾真正的照顾她。
而后沉沉的睡去了。
看着她的模样,苏北看向单无阙,眉间带着一抹疑惑之色:
“大师姐怎么没来?其他人呢?”
单无阙将被子仔仔细细地为她改好回道:
“师姐说,让九师妹好好地休息,不要带太多人打扰她,这种伤势并没有什么大碍,但也只能静养......”
苏北点了点头,那个女人说的话倒也在理。
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不忘回头嘱咐道:
“她的病还未好,这几日不要出门了。过几日身体状况就能稳定下来,只要不要在受到什么重创就好。”
“师兄在几日后去一趟南疆......”
顿了顿,又是补充道:
“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随时来找我,我就在不远。”
“......”
说着便是走出了房间,屋内只剩下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女人。
......
入春时节的江南早已没了湿寒,湖水荡漾着,可以透过湖水看到其中有一抹抹鲜红肆意游动。
苏北再次回到自己的院落之时,发现萧若情同墨离就坐在院落中的石凳子上,剑娘却是不知去向。
石桌上放着剑典的临摹篇,翻着的正是剑四的那一篇章。
而败家徒弟正试图用自己的鼻子和嘴唇的上半部分夹住那根毛笔。
瑶鼻一簇一簇的,分开可爱。
苏北看着这个满是回忆的动作,一脸的坏笑,存心的想要吓唬她一样,轻轻地迈着步子走到了她的身后:
“混账东西!”
“你在做什么!?”
萧若情的身体一哆嗦,鼻尖下的毛笔带着墨汁便是打在了纸张上,啪——
打在了临摹篇的纸张上,晕染出了一朵墨迹。
萧若情缓过神来,看到是苏北,明显的眸子亮了一下,问道:
“师尊,怎么样!?”
苏北叉着腰,一脸得意:
“为师出马自然是大胜而归!”
“这剑四你都看了几日了?”
“还没有理出头绪!?”
萧若情撇了撇嘴,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眸子看向苏北:
“百思不得其解,烦请师尊指点!!”
苏北觉得这个问题还是无视的好,摇了摇头走到她的身边,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道:
“修行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你之所以没有头绪,是因为你没有用心,你的心没有在这功法上面。”
“......”
萧若情不想去听苏北的这些听了同不听无意的大道理,打断了苏北所说的话,开口道:
“徒儿愚笨,不知道师尊所言究竟是何意!?”
“烦请师尊指点!”
“......”
墨离的眸子也是看了过来,满是期待的看着苏北:
“墨离也心有疑惑,请师尊指点,”
苏北自然不可能懂剑典这等高深的功法,心中慌乱,但面色却是镇定。
脑瓜子疯狂地运转着,思考着对策。
胡乱说一通自然是不可能的,虽说自己胡乱说她们也会把自己当成‘安兹乌尔恭’大人,无尽的猜测幻象,但是苏北毕竟人格高尚,不想误人子弟!
只是——
眼看着两人大有逼宫之势,看着剑四上的几个大字。
心中不由得叹气,老天,我有罪。
而后,看着临摹篇上墨点的迸射处,轻轻地伸出了食指,朝着其上一指。
正好指向了墨迹处,又指向了两人,一副意味深长的模样,紧接着便是背负起了双手。
淡淡的声音,带着高深莫测飘向了两个徒弟的耳畔,嘴中念念有词道:
“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
“——知与谁同。”
“......”
剑四,名为知与谁同。
萧若情的眸子凝实着自己无意之间触碰掉的毛笔所落下的墨迹,心中好似有所明悟。
对于师尊的传授经验,两人自然是心中各有所见解,互相分享着,只是最后难免变成了可持己见的争执,再变成苏北半懂不懂的各种引经据典。
“墨离师妹,你毕竟拜师晚了一个月,并不懂其中的深意,师尊的意思明明就是......”
拿起手中的毛笔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下了一堆堆的心得体会。
墨离淡然地摇了一下头,以她对苏北的理解,自然这句大有深意的诗词不会是她所想的那般简单。
“萧若情师姐,此言差矣,墨离自幼熟读功法注解,若是师妹的话......”
抢过了毛笔,刷刷刷地写下一堆句子。
萧若情心中冷笑,自己二世为人,懂得还没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姑娘多?
“墨离师妹,你大可以按照你的想法,修炼。”
“师姐可是因为师尊曾言对你好一点,才好心提议你,师尊的这一句话的精髓在‘可惜明年花更好’。”
“而不是你想的‘今年花胜去年红’。”
虽然功法并不能上升到文人墨客的程度,但是所谓文无第一,两个徒弟难得在苏北面前聆听教诲,都想展示出自己的一面,完全不想先服软。
“师尊,徒儿说的对不对!!”
萧若情将毛笔愤愤地放置在桌面上,便是一把搂住了苏北的胳膊,瞪着墨离开口道:
“也不管管这个只会睡觉的徒弟。”
墨离没有抓住苏北的胳膊,只是小脚已经轻轻地探出,在萧若情看不见的角落,踢在了苏北的大腿间,轻轻地摩梭着。
——几根玉趾上涂着丹蔻,樱红。
在阳光之下格外的透彻,宛若琉璃,小巧白皙。
萧若情自然察觉不到墨离的小动作,脸色涨得通红,贝齿紧咬薄唇,提高了语调:
“你不是师尊的徒儿?!”
墨离抬手便是重重地打在了桌面上的临摹篇,发出了砰的一声:
“自然是,不过不像某些人已经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而后便是学着她的模样,尖着嗓音开口道:
“这是徒儿......给师尊的一个奖励。”
嘴角泛着朱红,学的很是形象。
萧若情登时便是坐不住了,那日自己同苏北的谈话竟是全被她听了过去,而后深深地呼吸,捏着嗓子:
“师尊......快来惩罚徒儿?这句话是哪个人说的!?”
“......”
墨离的目光同萧若情相互对视着,崩裂出了耀眼的火花!!
终于,那个极为正义的男人有些坐不住了。
虽然心中暗爽,但是身为一个德高望重的师尊......
——自然应该是一身正气,只觉得自己的大手似乎又有了用武之地。
而后酝酿了一下,用出了自己媲美合道境界的速度,对着两处便是飞快地来了两下!
啪——
啪啪——
两个徒弟瞬间惊觉,双手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捂住了身后。
似乎这么多次下来,并没有习以为常。
看到两人的表情,苏北‘一脸和善’道:
“那个,是不是为师出手重了些?”
萧若情委屈的点了点头,似乎还有些红肿的刺感。
墨离冷哼一声,想要坐下,却是又瞬间站了起来,一片火辣辣......
苏北义正言辞道:
“别用那么可怜的目光看为师,为师会心疼的,来,为师帮你揉揉,为师的治疗术最好了......”
萧若情后退一步,想要逃过苏北的魔爪!
“白日宣y!”
很显然萧若情的抗议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本来还有些委屈,但是见到苏北已经将魔爪伸向了那个银发女人身后。
瞬间便是觉得公平了许多。
比较着两种紧绷,苏北怅然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是经历过那一场心魔劫后,自己的性子越发的随意了。
——想当纣王。
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太好,终于苏北任由心中的那一丝愧疚爬满心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天还未曾黑。
“剑娘哪里去了?”
两个徒弟摇了摇头。
苏北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是确信在这乌城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危险,正好现在要去找一趟圣女,把那一百盒蜜饯给她送过去,回来时顺便将剑娘领回来吧。
阳光很温暖,苏北很享受现在这种感觉,心中也知道若是想要长此以往的保持这种温馨的感觉,是需要有力量去保护的。
什么有了力量是为了守护啊。
不想当日漫的男主角啊......
终于踏出了院落,停了一下脚步,觉得还是有必要同两个徒儿解释清楚自己刚才的意思。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惜不知那时将和谁相从......”
“这才是知与谁同的含义啊。”
“......”
不曾了解过剑四,可是起码受到过了十二年的高等教育,这句话的含义自己还是知道的。
想来为其命名者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明年此时,不知同谁再来共赏此花啊!
而后身影便是消失在了漫天的霞光中。
两个徒儿相互对视了一眼,默不作声。
......
苏北一路急匆匆地朝着圣殿走去。
对于钥烟这个大龄剩女,自己心中还是极为感激的,毕竟同她在幻境之中做了一日的夫妻。
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魔对她有没有什么影响。
拿出了长老令牌,在圣地弟子的一路引领之下,终于是来到了钥烟所居住的地方。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北的气息,远远的便是能听见钥烟的声音:
“苏长老,请入闺房小叙。”
“......”
苏北来到了闺阁之中,房中弥漫着浓浓的香气。
钥烟就躺在床榻之上,见他走进来也未曾起身,一头青丝披泻未曾梳理,脂粉未染,一副活脱脱宅女的模样。
身为圣女自然有她的圣洁尊严,只是对于苏北,这个同渡了心魔劫的男子,心中隐隐有着另一种想法。
在幻境中他把该看的都看了,又何尝差这么一星半点了!?
“那个......圣女要不苏某还是出去一下......”
苏北有些尴尬,若是面前的人是闻人平心,这般打扮苏北自然不会在意,甚至于还会凑上前一把掀开她的被子,让她知道什么是师弟的厚爱。
最好再附身在她的耳边说一句:
“师姐,你也不想让别人都看到你的这副模样吧......”
“......”
连忙又摇了摇头,自己这是什么岛国思想。
“无妨,反正都见过了,苏长老何必如此陌生呢?”
钥烟的话带着深意,那一双桃花眸子波光流转,直直地盯着他。
也没有旁人在,又何必惺惺作态?
“苏长老是将蜜饯买来了?”
压下诸般情绪,轻轻地将身上的锦被掀开,露出了其中的丝质睡裙,半透,能看到其中系着的抹熊。
清晰的勾勒出她的曲线,显出熟透了身躯。
苏北依稀能够看到
“那个......”
“当然带了。”
苏北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绅士一点,只是这一番模样怕是天底下唯有自己才能见到过吧。
不由得想着,这圣女莫非是想要泡我?!
她这头老牛,想要吃嫩草!?
不行!
自己是一个自食其力的大好青年,怎么可以做这种有辱钢丝球的事?
这么想着,身上的行动却是背叛了他,下意识地朝着她走去,拿出了储物戒指中的那一大堆蜜饯,一股脑的全部堆在了矮案上。
“坐吧......”
钥烟指了一下凳子,而后便是起身,并没有什么避讳的查着蜜饯的数量。
“一个,两个。三个......”
苏北的眸子也自然的跟着转动着。
山峦起伏。
一下,两下,三下......
突然便是见得钥烟的黛眉一簇,眸子带有恼火地看着苏北,开口道:
“怎么才九十九个?”
“少了一个!!”
苏北一愣,少了一个?
一瞬间便是想到了躺在床榻之上的单无澜,似乎自己曾打开过一盒蜜饯,连同着汤汁一起喂到了她的嘴中。
“那个......好像是有些意外。”
钥烟却是心中突然的窃喜了一下,轻咳一声:
“既然如此,那这一个,苏长老要如何弥补啊?”
“......”
------题外话------
这一章进入审核了。
这个是补上昨天的一更。
因为作者和课设过520去了......昨天没有写多少就.....
不过你们应该都习惯了咳咳!
扒我说的话当是放屁好了!
今天保证还有一更!因为这一章只有6000字!
——什么6000字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她最爱吃的白馒头
弥补?
苏北心中嘟囔了一下,至于吗?
不就是一盒蜜饯?自己出门再为她买下一盒不就行了?
似乎是看出了苏北不情不愿的样子,钥烟嘴角冷哼一声道:
“怎么?心中在质疑本圣女小气?”
“答应本圣女的事未曾做到,这便是许下的诺言未能实现。”
“......”
苏北怔了一下,神色摆正,对着她一拜,苦涩道:
“这确实是苏某的疏忽。”
“......”
此前自己渡劫之时,正是她不计较得失,耗费自身的灵气为自己抵挡的住足以湮灭任何一名返虚修士的天雷。
若是没有她,即便是自己拥有那个沙漏也没有半点活下来的可能,更不用说之后的心魔劫难了。
这区区一拜,不足以报其万一。
而她也仅仅只是要了一百盒蜜饯?
说起来这根本就不算付出什么东西,想到这里,苏北心中的感激之意越发地浓烈了,抬起头看着她。
却是发现钥烟淡然含笑,唇角的弧度带着一丝丝的傲然,身上只穿了那一件雪白色丝质罗纱睡裙,晚霞之中,近乎透明。
山峦挺拔,隐约可见其上(......)
钥烟微微颦起的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继而脸颊两侧渐渐地变红,长长地睫毛颤动着,眸子中再昏黄之下竟是荡漾出了一层层的涟漪。
对那一场幻境中的东西,似乎越发的期待了起来。
看着她的脸色不断地变换,苏北面色古怪。
“......她不会是想要自己吧。”
这个想法一经浮现,便是不可以阻止地在苏北的脑海中疯狂蔓延。
是了,也只有感情方才能让一个人对自己做到如此地步!难道在梦境中的那一切她当真了?
圣女都不能免俗!?
我苏北何德何能啊?
虽然说她年龄大了点,但是怎么看自己都应该是不吃亏的,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恶趣味,万一喜欢用什么蜡烛皮鞭啥的......
——到底是该从了她还是......从了她!?
说起来,自己这等高尚的人格显然是不可能屈服于她这等‘大波’邪恶势力的,但奈何她确实有恩于自己,既然这样,索性......
苏北深吸了一口气,抱着为自己的伟大而献身的觉悟,闭上了眸子一脸的认命:
“苏某愿意!”
钥烟眨了眨眸子,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他知道自己想要吃那个冰淇淋!?
愿意为自己去尝试着做出来?
想到这儿,神色竟是有些痴醉了,梦境中的一切皆是历历在目,同他的一切,一想到那一日所发生的种种,钥烟浑身猛地颤抖了一下。
真的是恐怖的心魔劫,只是梦境中的一切到底算不算是现实的一部分??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经历过的。
玉手紧紧地攥着,声音连她都不知道为何带着一丝紧张:
“那本圣女便是期待着......”
苏北咽了咽口水。
期待着!?
“难道现在就要做吗?”
声音同样是有些紧张,鼻息灼热,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望着她的那一袭白纱下隐隐的清透。
钥烟的神色有些好奇,抬头望向了窗外的晚霞,已经这么晚了。
“现在就可以吗?”
“不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
“......”
回过神来,钥烟半躺在锦塌之上,眸子好奇地看着正在脱衣服的苏北。
难道那个叫做冰淇淋的东西,可以很随意地制作出来吗?
为什么乌城找不到呢?他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脱衣服做什么?会很热?
听到钥烟地此番话,苏北一个念头瞬间便是浮现在了脑海中,正准备脱掉长衫的大手停止在了半空中。
坏了!
没想到圣女竟然是这样的人?
晚霞早已逐渐地西沉,屋中一片昏暗,只有烛火明灭,将她的脸庞衬托得别样的诱惑。
氛围越发地暧昧了起来,苏北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一时间竟是想要甘心沉浸在这温柔乡之中,再也不愿出来。
她让自己准备东西!
“需要准备什么......葡萄酒还是蜡烛?”
“亦或者是......”
苏北探了探头,钢丝球和鞭子这两个东西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太过于屈辱了。
“需要准备什么?苏长老问我?”
“......”
钥烟的脸色愈加地古怪了,怎么总感觉面前的男子神神叨叨的,还大有一副为了天下苍生而献身的神态。
苏北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言语。
都说富婆不好伺候,果不其然,前辈没有骗自己。
好在自己当年还只是纯情的大学生,未曾涉足这等黑暗之地,事到如今放才能理解那些大义献身的前辈的难处。
连用什么都要自己考虑的吗?
......
夜色逐渐变的幽深的乌城,万家灯火点亮,一片欢声笑语的样子。
这一次的登仙台结果已经出来了,剑宗破天荒的幸运了一次......轮空。
下一战便是佛门大战道宗。
依稀可以看到多宝阁中最高处的九层楼阁,其中设有万盏金灯,每逢盛大节日,便有多宝阁弟子点亮所有金灯,灯火辉煌如白昼,气派浩大。
整栋楼阁大放光明,整座乌城都能看到这里的壮阔景象,好似天上仙宫。
按照以往,多宝阁此时定时人声鼎沸,毕竟下一场战斗或许便是一边倒的局势,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一战中童修究竟有多么恐怖的战力。
只是,经历了这两次的剑宗事件,让这些赌鬼明白了一个道理。
——反着押,别墅靠大海!
一个个皆是在观望着,迟迟不敢下注,议论纷纷。
持续着近乎一个月的登仙台还有两场的战斗便要彻底地结束了。
在这么一个乱哄哄的地方,却是有一名少女漫无目的的游走着,年纪很小,正值豆蔻。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恍若娇袭一身之病。
那有些稚嫩的脸庞上却是神色恍惚,坐在一处角落,手中拿着那一块金镶玉的龙凤牌子。
上面刻着两个大字:安宁。
苍白的小脸被上方的灯火染的红晕,宛如一朵随风摇曳的小花小草,使人见之生怜。
剑娘咬着薄唇,她背着师尊来到了那个酒楼,看见了那个中年男子。
他同自己说了许多许多的话,说了关于娘亲的许多许多。
从他和善的眸子中,似乎自己能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娘亲带着追忆的温柔。
只是——
最后在他满是希冀地目光中,自己拒绝了他。
中年男人笑了笑,将这一块牌子递给了自己,说道:
“你怎么想都无关,只是这一块牌子却是属于你的。”
“......”
说完便是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剑娘摆弄着牌子,死死地攥着,眸子茫然地望着圣殿的方向。
心中喃喃自语道:
“才不是什么公主......”
自己会变强的,不辜负师尊。
自然也不会去接受他这迟来的好意......只是看着她手中的那一颗未知的丹药,默默无声。
......
剑宗的驻地。
单无阙拉着单无澜的手,看着她昏睡的模样,嘴角勾着甜甜的笑容。
——阙澜郡。
在东风古国的十州之地并不是什么出名的郡府。
靠近沧江,说起来也会是一个富饶的府邸。
只是或许是地理位置特殊的原因,这一方小郡,比不上周围的大郡,没有诸多的良田,也没有很多的人口,
但是在阙澜郡郡守的治理之下,百姓倒也安居乐业。
而郡守大人百姓对其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郡守夫人,她总是一副和善的表情,即便是对待任何人都是一脸的笑意。
更为惹眼的便是她那一头白发,配合着她的笑容,好暖融于人心。
新皇初掌权,整个东风古国动乱了不少,似乎是因为那位新登基的皇帝想要查出一些什么。
不过权势的新老交替,自然总是会面临这般景象,皇帝是要兼济天下,牵涉无穷尽的人与事。
流血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想要成就一番伟业,并非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登高一呼,小弟来朝,然后打败一群卑鄙邪恶的敌人,一统天下。
四处皆是兵荒马乱的,阙澜郡这一方小郡府却是因为地穷人稀的缘故,躲过了一劫。
今日,一场料峭冷雨落在阙澜郡,给这座城池笼上一层蒙蒙雾气。
位于城中心的那一座高大宅邸中,一名中年男子背负着双手,视线掠过重重雨幕,望向城池的尽头,在那儿对面有一条隐隐可见的奔腾河流。
浪花翻涌,冲击在河堤大坝之上,大坝魏巍乎如壁立千仞,人立其下,渺小如蝼蚁。
一名白发女子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为他披上了一件衣衫。
单看女子的年龄大约三十岁上下,既有成熟女子历经世事后的淡定,又有多年循规蹈矩的古板,整个人在温和中透着冷漠,这两种原本十分冲突的气质竟是在她的身上完美融合。
这名女子虽然已经不复青春岁月,但依旧可以看出当年的风韵。
而年纪渐长之后,身上那份雍容,威严和从容却是寻常年轻女子无论如何也模仿不出来的。
凡是居于高位的女人,都讲究一个气态,或是端庄,或是威严,或是慈祥,或是雍容。
正如这名女子一般,哪怕是布裙荆钗,也比一般富贵人家更有尊贵气派,哪怕周身上下不见一件首饰,衣着也不见如何名贵。
“阙儿同澜儿睡下了?”
女子点了点头,同他一起望着这愈演愈烈的暴雨。
“大雨已经下了三天了......”
中年男人眉头紧锁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沧江的水位越来越高了......”
“这样下去,怕是。”
后面的话男子没有说,但是女人也很清楚,目光中满是忧心忡忡的望着翻腾的沧江。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大雨却是从未曾停歇。
沧江水势越发的恐怖,照这样下去,怕是包括阙澜郡在内的周遭数十个郡府都要被这近乎泛滥的沧江水所淹没。
两名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孩自然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在屋内玩耍着,女子就这么温柔地看着她们。
“妈妈,我不想吃煎饼!我讨厌煎饼!!”
一名女孩皱着眉头一脸不开心。
“我喜欢吃白馒头!”
“我要吃白馒头!”
白衣女子笑着拍了她的脑袋:
“妈妈明天就给你做......”
“乖!睡觉。”
在一片凄风苦雨中,远远见到一行人沿着城内主干道路缓缓向上而行,朝着府邸走来,门口的两尊石狮伫立在风雨中,显得有些凄凉冷清。
而后便是听到了一阵激烈的争吵,似乎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
女子将两个女孩哄得睡着后,便是迈着步伐,轻轻地移至了议事厅的屏风后面,偷听着一切。
她从未见到那男人这般的表情,眸子中满是怒火,将矮案上的盏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就这么望着来使。
啪——
声音夹杂在雷轰声中格外的震耳。
“掘堤!?”
“新皇疯了!?啊?怎么,阙澜郡的百姓不是人吗??”
“她凭什么让掘堤坝?周围的数十郡府为什么不掘?”
“这一掘,会死多少人,他难道不知道吗!!”
“......”
来信的使者脸色苍白,但是紧咬着唇,一脸的决然道:
“新皇说了,这是死命令!”
“必须这么做。”
天灾人祸。
男人的脸色瞬间便是苍白了许多,肉眼可见的颓势了下去,坐在了椅子上,望着远处水势滔天的沧江。
这一切的道理,他是知道的。
沧江水泛滥,治水最有效的方法便是在人口少的地方掘开河堤放水,防止淹没更多的良田和百姓。
这是天下人同一方人的抉择。
可是为何新皇的心这般狠,掘开河堤地方的百姓就是无辜受难,死伤更在千计万计......
如此这般,他却也只能照做。
依旧是暴雨,千余名披着甲胄的骑军冒着风雨行在官路上,任由雨水沿着甲胄纹络缓缓流下,丝毫不为所动,剑戟森森,沉默肃杀。
除了沙沙的雨声之外,就只有甲胄碰撞声和马蹄声。
为首的正是那名男人,他的眸子无神的望着眼前跪倒在地上的近千名百姓。
那一名长髯挂胸的老者,拄着拐杖,一点一点的靠近他,跪在了他的面前,声音沙哑道:
“郡守大人,求求您留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实在是一把老骨头了,不忍背井离乡......”
“草民给您磕头了。”
“......”
鲜血混杂在雨水中,染红了草地。
男人望着比他父亲年龄还要大的老者,心中在滴血,可是命令是死的,他在这一切面前又能怎么做?
泪水夹在了暴雨滂沱之中,他背过身去,声音无比的冰冷,不容拒绝:
“开过去。”
“掘堤!”
蜿蜒骑队在雨幕中缓缓而行,身后夹杂着无数的呼喊声音与咒骂声音,一名名百姓拖家带口的毅然决然的背井离乡。
“老天爷啊......”
——洪水冲垮了良田,冲垮了房屋,只剩下了一片废墟。
白发女子擦了擦男人眼角的泪,她布置好了帐篷,倾尽家产,为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施粥。
“这是你的粥,不够在来添啊......”
“这是你的!”
“慢慢喝,不要烫到。”
“......”
沧江的水势逐渐地退了下去,只是阙澜郡却在不副之前的模样。
两名小女孩依偎在母亲的身旁,为这些面黄肌瘦的百姓端碗。
嗖嗖嗖——
是弓箭声。
百姓仓皇失措的逃跑了,那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军队朝着阙澜郡赶了过来,正是席卷了半州之地的叛军。
新皇初掌权,各州各地皆有叛乱,加之各种各样的天灾。
这是一片水深火热。
“乡亲们,这狗官,竟然掘堤!”
“愿意加入我们的,一起杀了这狗官吧......为了死去的儿女父母报仇!!”
为首的疤痕大汉举着拳头大吼道。
随着大汉的发声,越来越多的百姓没有光芒的眸子中有了一缕光,只是,却不是带着希冀的光,是仇恨的光!
“杀狗官!”
“杀狗官!!!”
“报仇!”
“报仇!!!”
“......”
一片黑色席卷而来,这一座残破的城池又如何撑得住。
一名士兵火急火燎的跑至中年男人面前,气喘吁吁道:
“大人,您快走吧,挡不住了......”
男人神情落魄地坐在椅子上,茫然地看着洪水席卷过后又是战火地这一片土地,自己熟悉的土地。
而后嘴角漏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道:
“自己是罪人啊......”
“是罪人。”
可是自己做错了吗?新皇做错了吗?百姓做错了吗?
都没有错。
——那到底是谁的错?
伴随着轰隆的撞击声和哗啦的铁索声,城池外的这扇足有三十丈之高的“城门”缓缓向上升起,无数黑压压地叛军冲了进来,其中还夹杂着无数的阙澜郡百姓。
白发女子站在高墙之上,身后是小脸煞白的两个同样白发的女孩子,她紧紧地揽住她们。
就这么望着那一群叛军,其中还有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昨日还曾在她施粥的粥铺喝了两大碗的热粥。
此刻满眼的疯狂,大笑着,冲进府邸便是疯狂地抢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挨家挨户地袭劫着,他们所洗劫的,正是昨日同他们一样潦倒在地百姓。
“妈妈,他们在做什么?”
“是太饿了吗......无阙这里还有一块煎饼。”
“......”
白发女子捂住她们的眼睛,俯身在单无阙的耳畔轻轻道:
“无阙,你是姐姐,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妹妹,知道吗?”
“一会儿,你们便是跟着黄爷爷一起朝着那边走,不要回头知道吗?”
“妈妈一会儿就会跟来。”
“......”
她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为她整理着衣衫,轻轻地抚摸着两张稚嫩的脸颊,轻吻。
“无阙啊,答应妈妈一件事好吗?”
单无阙眨着眸子看着她。
“永远单纯下去。”
“就算是为了妈妈。”
“什么都不要看,一切都很美好啊!”
单无阙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便是拉着不发一言的单无澜,跟着那个缺了两个大门牙的老黄朝着那边走去。
“妈妈,你一会儿来的时候,记得给无澜带白馒头!”
“她不爱吃煎饼,嘻嘻......”
“......”
白发女子温柔的笑着,而后使劲地点了点头。
“妈妈当然记得!!”
“快点跑哦,不然妈妈很快就追得上你!”
“......”
背后身去,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在脸颊上,湿了她的发丝,湿了她的衣襟。
孩子,妈妈对不住你们。
她一袭白衣素裹,望着那已经被攻打下了一半的府邸,听着耳畔的喊杀声。
来到了后厅,中年男人跪坐在地面上。
他今日特意穿着一袭华美公服,黑底绣有赤纹,威仪不凡。
那是在新皇登基之时,他去朝贺之时所穿的。
这是他穿的第二次,依旧是这般庄严肃穆,依旧是这般的华丽,守住了他身为阙澜郡郡守最后的尊严。
“你不该来的。”
他的嗓音沙哑的看着她,眸子中满是温柔。
“我陪你啊......”
在最后一刻,她怎么会抛弃他。
他笑了一下,眸子中满是温柔。
她为他束冠。
他为她梳头。
喊杀声似乎是越来越近了,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似乎是记忆起了刚结婚的那日。
烛火缭绕,她披着纱,他为她掀起盖头。
砰——
门被蛮横的撞开了。
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屋子内。
“哈哈哈,狗官就在这儿!!还挺会藏得啊......”
“我王麻子发了!!!”
“当官的都不是好东西,看这有钱的!!!”
两人就这么看着他,眸子中没有半点的恐惧。
任由王麻子的一刀捅进了心脏。
临死时,似乎还能听到一堆人的狂笑:
“做官真好啊,这衣服,啧啧啧,看这料子就是值不少,给他都脱下来......”
“......”
......
剑宗驻地。
“白馒头......”
单无澜轻轻地呢喃。
单无阙紧紧地抱着她,将她肚兜上苏北系错了方向的丝带重新系了一下。
“都有啊!!”
......
圣殿。
“圣女,要不今日还是算了吧......”
尽管心中依旧对将要发生的事有所期待,但苏北还是大义凛然的拒绝了。
默默地穿好衣衫,整理了一下头上的青冠。
钥烟被他弄得二丈摸不着头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苏长老,冰淇淋得做法很复杂吗!?”
苏北眨着眸子:
“什么冰淇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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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这又是谁家的萝莉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二百二十四章这又是谁家的萝莉?钥烟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
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半天究竟在想些什么!?
“苏长老不是要做冰淇淋嘛?”
苏北有些尴尬,终于反应了过来,难道是自己会错了意?
默默地穿上了已经脱下的衣服,收回了自己躁动的内心。
随即便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认真的开口道:
“冰淇淋此乃上古神物,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做出来的!”
“天色这么晚了,苏某就先告辞了!!”
“登仙台结束后,苏某定会为圣女做出来的。”
“......”
说着便是想要往出溜。
钥烟随意地挥了挥手,不去看他,自顾自地躺在了床榻之上。
只留给了苏北一个曼妙的侧身。
“本圣女有些乏累了......”
在梦境中,被他有意无意地勾出一些不属于自己的幻象,只是自己却是不可能真的做出来什么。
被他这么一打岔,内心中终于是平静了太多。
他是至阳之体,同自己注定是不会有什么交集,更何况姬南珏是自己的徒儿,若是自己真的想要去抓住幻境中的那一丝不切实际,这会怎么样?
难道要和徒弟抢男人吗?
他的出现也不过仅仅是为自己增添了一些趣味而已,远非到那种可以成为心魔的地步。
苏北讪讪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到气氛明显的变了。
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
“那苏某就先告辞了。”
“圣女早日休息。”
说着便是走出了她的闺房。
钥烟转过身,眸子复杂地望着他消失的背影。
而后拿起了矮案上的翻看了起来,只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似乎是看到了某处,便是狠狠地将书摔在了矮案上,那几页她极为不喜欢的章节就这么飘飘悠悠的散落在了地面上,她喃喃自语道:
“又是后宫言情。”
“这帮作者除了后宫就不会写点别的东西吗!?”
“......”
脸颊中升起了一丝的红润,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烛火的光芒反射下,越发地绯红了起来,宛若晚霞。
银牙贝齿紧咬着,蹙着眉儿,不知同书的作者赌气,还是同书的剧情赌气:
“还收了一对儿师徒?”
“真是荒唐至极。”
“......”
话音刚刚落下,门外便是传来一阵微不可查的脚步声,钥烟的眸子朝着门那里看了过去。
一袭黑衣鎏金刺绣龙袍,头戴英冠的俊俏男子走了进来。
那一双好看的凤眸尧有兴趣的打量着床榻之上的女子,嘴角弯了一下,开口道:
“就知道你在这里躺着?”
若有所思地看着矮案上被她拍的掉落了几页的纸张。
“怎么,同谁发脾气了?”
“什么收了一对儿师徒?什么荒唐?”
“......”
随着说话的动作,弯下腰,捡了起来那几叶纸张,念着上面的段落:
“玉合仙子身体紧绷,继而开始微微颤抖,慌慌忙忙的把胸前的手推开,低头看了一眼。”
“——那朵陪了她十多年,本该伴随她一辈子的守宫砂,不见了……”
“......”
读到此处表情就有些古怪,而后姬南珏的眸子便是瞪得大大的,声音慢慢的弱了下去:
“玉合仙子慌不择路,把裙子捡起来抱在身前,用脚丫踢着刚刚还曾相拥而眠的男人,颤声怒斥:孽徒!你……你竟然……”
“......”
那几页纸张就这么拿在她的手中。
——而后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对视着。
钥烟起身,不顾身上的丝质睡裙飘动,一把从姬南珏的手中夺过那几页纸,轻咳了一声。
拿出了她这么多年作为师尊的威严来,只是她此事的穿着搭配着她的表情属实有一些不伦不类。
“孽徒,来这里做什么!?”
姬南珏面对着她坐了下来,对于她的心性早就已经再熟悉不过了,从她近乎要杀人的眼神中,拿起一块蜜饯,放到嘴中:
“师尊,你还有仙缘草吗?”
“......”
听到姬南珏的话,钥烟怔了一下,而后黛眉一挑:
“没有。”
“......”
“那乌城附近可还有仙缘草?”
看着姬南珏明显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钥烟坐直了身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查探着她的身体状况,神情古怪:
“不对啊,你不是刚服用仙缘丹没几个月吗?”
“怎么这一次的效果这么快就过去了?”
“我这里哪儿来的仙缘草?”
姬南珏对此也是搞不清楚状况,在她发觉自己的某些特征似乎要藏不住的时候,便是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
她现在迫切的十分的需要一炉仙缘丹来缓解自己快要涨出来的......
心中却是纷乱不已,这是在之前从未曾发生过的事。
钥烟却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似乎心中有所明悟。
仙缘草,有一缘字。
“可能同你近日的所思有关吧......”
这一句话说的摸棱两可,但是姬南珏听闻此话,脸颊瞬间泛红。
一时间无法同钥烟的目光直视。
她心中明白,此前一直将自己带入男子的身份,性子刚毅果决,气质轩朗,效果持续的时间自然长久。
而这一个月在乌城,心中总是若有若无地念着某个人,或有意,或无意,林林总总,就导致这仙缘丹的效果消耗的过于迅速......
——尤其是在得知他是至阳之体时。
“那师尊,可有办法得到仙缘草??”
这仙缘丹的效果怕是最多只能持续两三日的样子,若是自己没办法获得仙缘草,后果不堪设想......
钥烟眉儿轻轻地皱了一下,但还是开口道:
“乌城以东三百里处,有一个叫做丹朱峡的地方,若是乌城附近有此等仙药,也就那个地方会存在了。”
“快去快回,一天之内取回丹药的话,还可以炼制出仙缘丹。”
“......”
顿了顿,又是继续道:
“登仙台结束之后,近日,我要闭关一段时间,那时圣地将会关闭。”
“提前告知你一下,免得你来这儿烦我。”
“......”
姬南珏眸子中有些恼火,什么叫烦她?
“老女人,什么叫烦你?!”
“我什么时候会烦你!?”
“你就闭死关吧。”
从她的蜜饯盒子中狠狠地抓了一大把,转身便是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丹朱峡,她迫切的需要赶往那里。
看着她急匆匆消失地身影,钥烟嘴角微笑,只是不知为何,神色中颇有些忧心仲仲之意。
对于她这等境界来说,心中所想已经冥冥中有着预言警示的意味了。
起身,朝着放在紫檀木矮案上的一个铜盘上走去,拾起铜钱向上一抛,三个铜钱自上而下轻轻落下。
哗啦啦——
散落。
而后眸子怔怔地望着其上,喃喃自语道:
“六三,末济,征凶,位不当也。”
“河中无水之象,守正待机之意。”
“大凶而小吉??”
“......”
钥烟紧抿着薄唇,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
“是困卦啊......”
紫微斗数,秋风未动蝉先觉。
......
苏北从圣殿出来时,天色已经晚了。
四处明晃晃的灯火,点燃了这一座圣地。
他朝着远处的那一栋恢弘的角楼走去。
辉煌的灯火将楼殿中照的透亮,反耀在波动的流水中,连这水面也波光荡漾起来。
这时候乌云散尽,月撒清辉,将宫殿笼在月华之下,仿佛是天上宫阙。
那个位置正是多宝阁。
“说起来,筹码还未曾置换呢。”
又想到了自己押的五十万灵石,似乎已经能够看得见多宝阁的阁主心头滴血的一幕了。
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一切都是规则之内的,而且明明是多宝阁自己赚的更多,才赔给自己多少?
离得近了,已经可以听得见其中的丝竹声喧闹声以及吆喝声:
“明天老子就赌佛门了!别墅靠大海!”
“你以为连着两次押少的就能赚?童修长老是林多能比的?合道之下第一人是吹的?”
“我已经准备开始打算押下一场的剑宗对道宗的比赛了,哈哈哈!”
“......”
尽管苏北的打扮穿着极为低调,可是一进多宝阁的大门还是被瞬间认了出来。
一下子便是忽的一群朝着自己扑了过来:
“苏长老来了!!”
“苏长老我是你的粉丝啊.....苏长老!”
“苏长老你给我签个名字,签在裤衩子上......”
苏北总算是感受到了前世身为明星的那一种感觉,众星捧月之下,背负着双手便是大步的走了进去。
一层的一名执事见到苏北的那一刻冷汗瞬间便是冒了出来,喃喃自语道:
“索命的煞星要来了......”
但还是给了自己一嘴巴子,让自己看上去笑得红光满面,冲这苏北乐呵呵的走了过来:
“苏长老,可算是把您盼来了,阁主一直都在等着您呢!!”
执事的这一句话音落下,瞬间所有人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的望着苏北。
继而议论之声便是铺天盖地的传了过来:
“阁主??不是长老!?”
“话说多宝阁的阁主可是真的神秘啊,很少有人能够亲眼见到她。”
“也不知道苏长老究竟有什么手段......”
“不愧是苏长老啊!”
苏北点了点头,便是跟着他来到了多宝阁的后府。
多宝阁的阁主?
那会是个怎么样的老头子?
一身正衫,面色端庄?说起来自己还从未曾见到过他,正如此前的议论声所言,是一个神秘的来去无踪的这么一个人。
有一方不小的湖泊,虽说并不是那种几百亩的大湖,但在乌城这么一块儿寸金寸土的地方,寻常势力怎么会有这等手笔?
临湖有一座木阁,典型的江南建筑。
面向湖水的一整面墙壁被做成推拉式门扉,若是夏日,推开门便是一汪湖色,带着丝丝凉气涌入阁内,畅快怡人。
那名执事将苏北带到了此处,便是轻轻地弯下了腰:
“苏长老,小人便是先退下了,就送到这里。”
说完,便是一脸恭敬地关上了门扉。
苏北虽然心有疑惑,但是心中却是明白,或许这便是多宝阁的规矩吧,等级森严。
这一切更加印证了苏北所想,那个多宝阁的阁主怕是个老顽固吧。
不由得匝了匝嘴,好在剑宗不是这般样子,不然一想到几个徒弟见到自己一副恭敬的模样,心中怪不自然的。
——而后便是朝着那栋房间走去。
此时木阁面向湖水的门扉大开,也看不见什么人,只有一个娇小的身躯脱去了鞋袜,赤脚跪坐在不染尘埃的木质地板上,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一株淡紫色的雏菊盆景,在一旁还有两株素色白菊,淡雅轻淡,宛如花中名士。
苏北微微一愣,看着那宛若白瓷般的小脸,个头矮矮的,圆咕噜的眼睛上修长的睫毛扑闪,一脸认真的修剪着盆景。
萝莉!!
一个念头在苏北的心中闪过。
——这又是谁家的萝莉?
莫非是多宝阁的阁主家的千金?
将心中产生的那一种想要犯罪的心理慌忙压住,什么关于萝莉的三好之类的通通地甩在了脑后。
“小妹妹,你父亲呢?”
那白衣小萝莉眉头蹙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剪刀,抬起头看向了苏北。
“苏长老,你来了?”
声音轻盈如雪,只是口音有些奇怪。
苏北一脸笑嘻嘻地朝着她走过来,看着她手中的剪刀,一把夺了过来:
“给我看看行吗?”
白衣萝莉反而攥紧手,一把收回去,神色中一脸防备的看着苏北。
见她的模样,苏北伸出手便是摸了摸她的头,她的眸子满是诧异震惊的看着他,脸色竟是涨得通红。
“阁主呢?”
见到苏北一副张望的表情,终于是忍不住了。
蹦起来便是朝着苏北脑袋之上来了一个暴栗!
鄙夷的瞧了他一眼,而后小手便是插在了腰间,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看着不可置信的苏北,小脸便是扬了起来:
“我就是阁主!!”
??
苏北停止了怪蜀黍的思维。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仔细打量着。
随即便是笑了一下,揉了揉脑袋,伸出手便是揪起了她的衣领,像抓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起来,看着她荒谬的笑道:
“小妹妹,别开玩笑了,阁主在哪?”
“多宝阁可是欠了蜀黍几百万的灵石。”
“......”
白衣萝莉抬起头,用一种极端愤慨的眼神看着苏北,冷声道:
“放下我!!”
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张大嘴的模样,苏北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块儿糖塞到了她的嘴中:
“你不吃人吧。”
“......”
“人不好吃,当然不吃。”
当然这句话参杂着含糊不清的口水。
不好吃?
苏北的眸子皱了一下,目光带着审视的看着她,自然不认为她是随意的开玩笑。
冷汗竟是一瞬间从后背冒了出来。
莫非......莫非她吃过?
而后又是摇了摇头,一副自己怎么想当然的模样。
“所以,你什么时候将我放下来?”
“......”
苏北讪讪地笑了一下,而后便是将她一整个放了下来。
一瞬间她周身竟是展现出了无比恐怖的灵气,只是......或许并不能用灵气来形容,这一种熟悉的气息苏北曾经经历过。
那晚在不悔崖之下,就这么见到过如此恐怖的气息。
——妖气。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眸子中满是凝重的看着她。
这一刻若是自己真的将她当成普通的小女孩......
“莫非,阁下真的是多宝阁阁主?”
心中的震撼却是无以复加!
多宝阁的阁主,不是人!
白衣萝莉拍了拍被苏北拽松的领口,走到两个大花盆前,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捧起了两大盆花。
——或许用两大盆花压在了她身上比较合适。
“苏长老跟我来。”
仔仔细细地将那一盆花端放在了屋内的角落中,苏北就跟在她的后面,想要伸出手去帮她拿花盆,她也不让。
“且在这儿小坐片刻!”
她又在那里忙忙呼呼了起来,个子小小的,一脸的神态端庄,两只小手分别握着大剪刀的两个把手。
喀嚓咔擦——
苏北已经从震惊之中回过了神,多宝阁的一众长老自己确信真真切切地看过,都是人,修的也都是灵气。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苏北的目光望向这间屋子,看着那摆放在正中间的一副字。
虽然看不懂其好坏,但是凭着感觉便是给人一种力透纸背的苍劲,苏北读出了那几个字:
“纳百川。”
听到了苏北的话语,白衣萝莉起身,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神色中满是敬佩道:
“这是我爷爷的行书!”
“怎么样,很有气势吧......”
苏北点了点头,而后望着满屋子的亮闪闪,以及各种各样的宝贝,突然开口道:
“那个......你是妖怪?”
“......”
话音一落,她小手中的剪刀猛地一停顿。
而后眸子愤恨地看向了苏北,神色之间满是恼火之意,开口道:
“你才是妖怪!!”
“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要吃了你。”
苏北瞥了一下嘴角,看着脸蛋发涨,小小的身躯颤抖的白衣小女孩儿,连忙是举手开口道:
“我道歉,我道歉!”
“我说错了,我说错了!!”
小女孩哼了一声,只是明显看得出来神色之间有些意兴阑珊。
拍了拍手,走到了苏北对面的那个椅子上,双手一撑,便是蹦了上去,两只粉嫩的小腿轻轻地晃动着,好像在打悠悠。
“咳咳!”
她的小拳头捂住唇,庄重的咳嗦了一下,而后一脸严肃的看着苏北: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现任多宝阁的阁主!”
“敖月!!”
敖月?
听着这个熟悉的姓氏,苏北终于知晓了面前女子的身份。
亦或者说,知道了她的些许背景,不由得苦笑道:
“原来是敖月小姐。”
“苏某见过敖小姐!”
心中也终于知晓,对她而言,妖怪确实是侮辱了她。
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是妖怪?
那是高贵的,留存在世间的......
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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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面临考试!抱歉!
更新的少了点24号还要交一个课程设计!
这段日子忙完以后,作者一定会日万的,最近就先6000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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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偷肚兜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二百二十五章偷肚兜将想要违法犯罪的心态好好的收了回去,苏北发现自己看待面前小女孩的眼神已经澄澈了许多!
心中却是一时间浮现出了诸多的想法。
二十一州是没有龙的,唯有那个地方。
——北海。
北海,西荒,东土,南蛮。
而东土便是天下之人所俗称的二十一州。
只是统治那个地方的龙族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二十一州之中?
而且......
苏北带着审视的意味重新仔仔细细低看着她,白瓷版的娃娃脸之上,两个大包一样的突起还未完全隐藏进去,白皙的玉颈下两侧,似乎隐约可见几道光纹。
咕嘟。
苏北破天荒的咽了一口吐沫口水。
看见苏北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自己,敖月明显的戒备了起来,乌漆嘛黑的眸子瞪得大大的:
“你在瞅什么?”
“......”
“你的角能完全塞进去吗?刚才为什么没有摸到。”
敖月:“......”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龙女,苏北心中不由得有些兴奋,以至于,敖月觉得自己要见这个家伙一次,是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但......青萍剑在他的手中。
不由得想到了爷爷曾经说过的话语,还是忍气吞声了起来。
只是龙宫真的能交给眼前的这个不靠谱的人类吗?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而后拿出了一个储物戒指递到了苏北的手中。
“苏长老,这是此前你在多宝阁所押。”
“四百万灵石已经置换成了元精,都在戒指中一分不少!”
“......”
苏北接过,也没有去查探。
龙族家大业大的,据说北海之下的龙宫中埋藏着数不尽的宝物,她也不至于差自己。
“不知道阁主叫苏某来什么事?”
“嗯,能让蜀黍抱一下吗?”
“......”
敖月匆忙地将手中的一块牌子扔给了苏北,转身便是去捣鼓着自己的那盆花。
明显是怏怏不乐的样子,想要说的什么事全都抛在了脑袋后面。
这也怪他来的时间不对。
“夜已经深了,敖月就不留苏长老了。”
“过段时间,敖月会派人请苏长老做客的。”
“嗯,此番之事望苏长老莫要同任何人说......”
“......”
也并非不愿意露面以龙的真身示人。
只是在这个地方,在沧江的流域,在江南。
——天下人对龙的怨念颇深。
或许是源自于几百年前,让近乎几十亿百姓流离失所的那一场,持续了近乎一个月的暴雨?
苏北拿着手中的令牌,心中有所古怪。
这是第几块儿了?
这多宝阁的阁主二话不说塞给自己一块儿长老令牌做什么?
算得上圣地的,星月宗的,多宝阁的,还有自己剑宗的。
不过主人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不好赖皮不是,尽管心中对那对儿小鼓包一样的龙角极为留恋。
“那苏某就先告辞了。”
“......”
转身离开了屋子,推开门扉,消失在夜幕之中。
也就在苏北刚走之后,空气中的水汽逐渐的凝聚,而后化作了淅淅沥沥的雨水,片刻之间竟是宛若瓢泼一般,模糊了这一方世界。
继而便是一声轻轻低龙吟,一浑身绽放着流光的银龙缓缓地没入了湖底。
一对儿精致低龙角宛若珊瑚般,龙口一吐,一个个泡泡浮出了水面。
“龙角怎么总是收不回去呢?”
“咕噜噜噜——”
气泡上浮。
......
苏北再次从多宝阁的这座大门走出来时,天已经是黑的彻底。
低头沉思着,摆弄着手中的储物戒指,说起来今日能以得见敖月完全出乎他的意外。
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一道目光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不由得抬起头朝那一道娇小的身影望去,正是剑娘。
她身披着一件鹅黄色的斗篷,站在多宝阁的角落上,半倚半扶着身旁的朱红立柱,美丽的小脸上满是欢喜,也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
雪白的双颊浮起两团红晕,在上面的灯笼之下晃着,有一种超乎了年龄的娇艳。
那一双朦胧的大眼睛,怀着小鹿般的羞怯,惹人怜惜。
看见苏北注意到了她,她轻轻地低下了头,垂下了睫毛避开苏北的眼神,不过又是想到了什么。
立刻扬起头来,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
苏北也是一笑,将那条龙抛之脑后,举起手来冲着她挥手示意:
“剑娘,去哪里了?”
“是一直在这儿等为师吗?”
剑娘点了点头,走向了苏北,小手里似乎是攥紧了什么东西。
随后便是伸出手将那一根好看的玉牌递到了苏北的掌心处,苏北望着其上刻着的两个字,安宁,心中有所奇怪。
抬起头便是见到她比比划划的朝着自己诉说,小脸洋溢着幸福:
“师尊的剑鞘坏掉了,又买了剑匣!”
“这是护身符......”
苏北的神色微动,一下子便是将她抱了起来,掐了掐她有些冰凉的小脸,开心道:
“为师很喜欢你的礼物。”
这或许是她求来的吧。
剑娘脸色涨的通红,却是喜欢他的安抚,比划着:
“师尊是要去南风古国了吗?”
苏北点了点头。
却是见到剑娘神色略有些凝重的样子,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那师尊一定要小心啊......”
苏北笑笑,就这么抱着她,觉得她一如往昔那样如雪轻盈,望着满天的繁星。
......
回到了院落,或许很远的缘故,苏北走进了屋内便是躺在了床榻之上。
墨离走进来请安后,又是匆匆地离去,苏北靠在枕头上,翘着二郎腿,思考着今日的一切种种。
圣女的冰淇淋还没有给她做。
之前答应了姬南珏去一趟洞庭涧,只是单无澜体内的煞气越拖,对其未来的影响越大,也只能明天去找他一趟,和他说明原因了。
说起来,那一次的梦境中倒是对于南疆有这么个些许的印象,除此之外上元节的那晚,儒门的那个什么尔夏似乎还邀请自己去一趟空蝉湖。
嗯,很多的事情都交集在了一块儿啊。
轻轻地打了一哈欠,眸子怔怔地望着窗外月色。
“要离开圣地了,那林皇后的肚兜......”
猛地一拍脑袋,竟然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轻轻地咽了一口口水,神色有些慌张。
很显然,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萧若情必定早已经睡下......难道自己要大半夜的去偷她的肚兜?
当着面要,这肯定是说不出口的。
当务之急也只有——
苏北咬牙,心一横,不就是行偷鸡摸狗之事吗?这有什么!
月色格外的凄凉,似乎是察觉到了某人的心怀不轨,一片乌云都没有,大放光明!
透出皎洁如水的月华,笼罩在整个乌城中。
有无数的黑色屋脊,高高低低,仿佛连绵起伏的波浪,其中却有一条黑色的游鱼,悄无声息的融入了这一片黑暗。
苏北特意换上了一袭紧身黑衣,打扮的甚是怪异。
而后他立在了窗口,蹑手蹑脚地跃入房间内,回身便是关上了窗户。
这一切皆是无声息的做完后,苏北大口呼吸了一下,借着月光望着床上酣然入睡的女子。
她的双臂大开着,仰躺在床榻之上,肌肤胜雪,此时在屋中穿的淡薄,更显得十分婀娜。
萧若情只穿了一件淡薄的丝质罩衫和一条白色的绸裤,依稀能够看到里面鲜红色的肚兜痕迹和两条修长交缠在一块儿的**。
苏北暗道一声南无阿弥陀佛,便是轻轻地凑了进来。
而后朝萧若情的储物戒指中探出一缕神识,仔仔细细地寻找着绣凤凰金丝肚兜。
“嗯?怎么没有?”
苏北确认从里面没有找到那熟悉的肚兜。
一时间心中疑惑?这东西她能藏到哪里去?
眸子随意地四处张望着,而后定格在了萧若情的丝质罩衫下,那一抹红色......
“嘶——”
苏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是因为声音过于嘈杂,萧若情的眸子颤动了一下,呢喃了几声。
苏北一动都不敢动,宛若一尊雕像一般,直到她翻了个身。
丝质罩衫遮不住其下白嫩的肌肤,即便是隔着一层纱衣也能体味到润滑细腻的感觉。
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这要怎么办?
林皇后的肚兜竟是被她穿在了身上。
难道要给她脱下来!?
眸子有些复杂,看着眼前的败家徒弟,只得一狠心,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个肚兜。
如今只能来一个乾坤大挪移了,就希望过程中别发生什么意外之类的......
自己可是为了正义啊!
看着她侧躺着的模样,苏北伸手扶住她的腰肢,只觉得浑圆细嫩。
腰身乃女子敏感之处,一触之下浑身酥麻,即便是睡梦中的萧若情黛眉儿也是一簇,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脸色竟是逐渐地红成了一片。
苏北的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同样的纤细柔软,但是单无澜的就要略显消瘦,没有自己败家徒弟的圆润。
一点一点的脱下那罩衫,中途之中不可避免地碰触,每一次皆是让苏北心头一颤。
好在还能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她应该是没有醒的。
也辛亏她睡觉不老实,总是在床上打转,借着她的几次动作,终于是将那罩衫完完整整的脱了下来,露出了光洁的肌肤,一双修长的**下,几根樱透的玉趾在月色下闪烁着光泽。
苏北搓了搓手,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怎么才能让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而后就是轻轻地解开了系在腰间的丝带。
只要她一翻身,让其自然滑落。
就这么想着,脑海中已经构思出了完美的计划,随后伸出手来,试探着冲着她伸出手。
她却是如他所料翻了个身。
只是那双明显瞪大的眸子就这么一眨不眨地同苏北对视着,苏北此时的姿势便是半趴着撑在了她的身上,大手的目标直指核心。
空气中一片寂静。
萧若情睡得很死,但是或许是因为一些原因,意识还是有着些许的清醒。
迷迷糊糊之间,便是感觉到似乎有一道黑色的身影自窗间飞了进来,而后便是在自己的身侧匆匆忙忙地翻找着什么。
——发出了细细簌簌的声音。
黑影的身材倒是感觉的很熟悉,有点像自己的师尊。
萧若情不禁是觉得有些好笑,没有想到自己的梦境竟然这般有趣。
看这个人,从头到脚都蒙了个遍,像是个采花贼一般。
好像还在脱着自己的衣衫,梦境中这么真实的吗?
嗯......脱衣服。
采花贼。
嗯!??
萧若情突然变是反应了过来,察觉到不对劲,一双眸子瞬间便是瞪得老大,朱唇微启,便是想要喊破喉咙!
然而下一刻,便是被一双大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将自己整个人按在了床榻之上。
“救......唔......来......”
匆忙地慌乱间,双腿使劲地向着身体之上的那道身影蹬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那一件凤凰肚兜在自己剧烈的挣扎之下,已经飘飘乎不知去向了。
绝美的风景在皎月之中绽放着......
萧若情周身的灵气涌现,便是想要狠狠地将身上之人拍开,只是自己的力气太小反倒是被另一只大手使劲抓住,按在了一块儿。
白嫩的脚背弓起不停的想离远些,却又使不上力气。
咬——
终于,萧若情的脸色有些绝望,银牙使劲地一动,便是不要命地朝着按住自己嘴唇的大手狠狠地咬了过去。
“嘶——”
熟悉的声音,似乎是惊醒了萧若情一般。
直到她安静了下来,怔然地望着那熟悉的脸庞,望着那张自己日死夜幕的容颜。
师尊!??
——波涛汹涌,颤颤巍巍。
只是苏北注定无暇去欣赏,亦或者说早已经看到了,只是为了维持自己正义的伙伴形象,强忍着本能不去看。
“那个......徒儿,别出声。”
“是为师啊......”
苏北的鼻尖贴着萧若情的肩头,淡淡腻人香味扑鼻,似乎是能感受的到起伏。
呼吸......呼吸......呼吸。
萧若情的大脑从极度的紧张中逐渐地缓过神来,而后再次变到了极度紧张中。
“呜呜......呜呜......”
奋力地挣扎着。
苏北咽了咽口水,一脸苦涩道:
“徒儿,为师放手!你可别叫!”
见到萧若情点了点头,才放开了被咬的青紫的大手,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血淋淋的。
这个败家徒弟,是真的下死嘴啊!
两人的姿势比较诡异,
“那个徒儿......为师说想要你身上的肚兜,完全没有其他的想法。”
“你信吗?”
萧若情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从红霞变成了深红色,而后又是变换了回去,眸子一片羞涩恼火,焦急不加掩饰,银牙紧紧地咬着薄唇。
挣扎之下,浑身早已经被汗所浸透。
贴身的绸裤早已经汗湿了一大半,双手死死地护住了山峦之前,抬头望着苏北,森然道:
“我信......”
苏北笑呵呵的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嗯,那为师就先走了哈。”
“......”
光线虽然昏暗,却能看见往日明艳动人的败家徒儿脸儿成了血红色。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似乎只要一动便是能够感受到她的......
终于,一声压抑不住的声音回荡在苏北的耳畔:
“我信个鬼!!”
萧若情的双眸似乎要喷火一般,竟是隐隐约约有泪花隐现,其中夹杂着不知道是对苏北的失望,还是对未能继续下去的不满!
苏北头痛欲裂,这要怎么解释啊?
按照自己败家徒弟愿意吃醋的性格,实话实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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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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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温水煮青蛙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二百二十六章温水煮青蛙软玉温香在怀,若能无丝毫杂念那就是圣人!
至少苏北是这么认为的。
没有做丝毫的解释,默默地将另一件肚兜盖在了她的肚皮上。
那般深沉的模样,就如同走进某家会馆完事之后,随意地将几张纸巾发在了床褥上面,让她自己......
只是可惜,手指头里面没有夹着一根烟。
他也不是会员。
皎洁的月色之下,影影绰绰的映照着萧若情紧紧抓着胳膊环绕在胸前的小臂,纤细的柔美的玉足蜷缩着,浑身发烫。
萧若情的脑海中乱成了一团麻,心中想了不知道多少即将要发生的种种。
甚至于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了苏北的变化。
不由得微微的抬起
难道今日师尊的兽性便是大发,就准备......
见到苏北已经灰溜溜的爬下了床榻,似乎也没有任何想要同自己解释的想法,萧若情顿时急了。
哪有这样的啊?
猛地起身,将锦被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宛若一个粽子,脸色血红,像是要滴血一般:
“就算你是......你是师尊,也不能......”
“而且徒儿没有准备好......”
“......”
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疲惫。
而且很明显。
苏北此时此刻的表现,就是提上裤子不认人,就这么跑了?
似乎除了没有进去之外,该摸的都让他摸了,他现在摆出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做什么?
曼妙的身材裹在锦被中,眉宇间的风情流露无疑,那千娇百媚的模样,即便是同她日夜相处的苏北,看了依旧是心动不已。
“为师真的只是想要拿个东西......嗯。”
苏北的老脸一红,背过身去,鼻尖能依稀的嗅的,屋内充满了香汗混杂着体香的味道。
“今日之事,便算了吧,徒儿不要多想。”
“误会。”
不要多想?
算了吧??
把自己看了个遍,该碰的都碰了,甚至于马上就要那个啥,来了一句算了吧??
可是面前之人还是自己的师尊,并且自己对他......简直就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萧若情的山峦起伏着,撑的锦被向外涨,美眸中满是恼火:
“师尊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今日他敢在半夜摸上了自己的床,明日就敢抱着墨离来自己的房间大被同眠!
“师尊真当徒儿这般好欺负吗?”
“......”
语气明显的加重,就连声音都是高了许多。
只是看着苏北瞧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语气又是不由的弱了下去。
身体却是瞬间紧绷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去。
“要不......师尊也给你看看?”
“......”
这倒不是开玩笑,苏北确实这么想的。
给你看回去不久公平了嘛?
苏北眨着眸子,看着脸色不断变换的萧若情。
一阵风吹过,她越发的觉得胸前发凉了,湿透的绸裤紧紧地贴合着腿部的肌肤,让萧若情浑身不舒服。
尤其是一头长发,夹杂着汗,触碰在后背上,黏黏的。
“我才不要!!”
他是自己的师尊啊。
终于是逐渐地缓过神来......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万万不会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一定有说不出来的苦衷,比如说必须偷自己的肚兜之类的......
嗯,师尊就只是一个单纯喜欢收集肚兜的变态吧。
看到他手中的那个明显便是几日前随手递给自己的,心中不由得大为震惊。
难道还喜欢原味的??
一念此处,便是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那徒儿.....你说,应该怎么办?”
听到了苏北无奈的声音,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坚定道:
“那你去南风古国的时候带着我!”
苏北愣了一下,随即便是苦笑。
面对这般情况,自己能怎么办?
“徒儿啊,那不是度假。”
说不准那些煞者的大本营就在南风古国,她跟着自己若是出了事该怎么办?
萧若情的眸子瞬间黯然了下来,他连着拒绝了自己两次:
“你......嫌弃我!”
苏北走上前,敲了她脑袋一下。
“为师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啊,平时那么聪明,怎么这都想不透?”
“再说了,为师又不是要去很久,为你九师叔寻到解药就回来了。”
萧若情蹙着眉头,又是问道:
“那九师叔会跟着去吗?”
“九师叔自然不会去。”
“墨离呢?”
“也不会。”
“剑娘呢?”
“不会。”
“大师伯呢?”
“......”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为师真的只是单纯的去一趟南风古国而已,就算你跟着为师去了,也没有多长时间陪着你。”
“而且到那个时候忙起来,你连个拌嘴的人都没有。”
萧若情立刻便是争辩道:
“没有墨离的时候,徒儿同师尊在墨城不也好好的嘛!”
苏北叹了一口气,只得开口道:
“随你吧。”
“徒儿快去睡觉吧,天色不早了,明日还有佛门大战道宗的比赛。”
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转身就要再次开溜。
只是刚一转身,背后突然便是传来了轻轻地啜泣声。
苏北疑惑地转过身,她正在瞧着自己,眼圈红着。
未着衣衫,锦被裹身,好似无助彷徨的......默默落泪。
一时间,苏北的心中百感交集,只觉得自己是个大罪人,足以下地狱万劫不复。
再次走到了她的身边,试探的伸手想要为她擦一下眼泪。
她避开,将脑袋转到一边。
“反正对于师尊而言,徒儿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徒儿的双亲也不在了,师尊也如一个摆设。”
“可以在徒儿熟睡的时候随意的摆弄,像是玩偶一般......”
眼瞅着发现她的话越来越偏,苏北一脸的黑线。
眼泪怎么说来就来?
强行将她的脑袋扶正,她刚刚盘起的发丝下,显露出修长的玉颈。
“为师无恶不作。”
“为师是个大混蛋,为师自我检讨。”
“徒儿对于为师来说最重要了。”
“......”
这么说着,便是见到萧若情的大滴泪珠就这么止住了,眸子看着苏北,瑶鼻皱了皱:
“有多重要?”
伸手掐了掐她的小脸,苏北一脸严肃道:
“值得为师不顾一切去守护那般重要!”
不知何时,一片乌云遮住了月光。
屋中一片黑暗。
苏北的手感觉到她温软的脊背轻轻地颤抖着,这一次是乖顺的没有拒绝。
“徒儿喜欢师尊。”
借着黑暗,萧若情终于是说出了那句话。
一直以来,自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经历了诸多种种,她其实都很感激他。
苏北怔了一下,大手微微的停顿。
“为师以前怕喜欢上你。”
很多世俗的观念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只是经历过了那一次的心魔劫之后,苏北对这一切慢慢地看淡了。
但冰雪却非一日可以消融,想来自己还需要一点一点的适应吧。
其实,早在自己知晓这个徒儿对自己的那种禁忌的心意的一刻起,苏北就知道其实自己没有什么选择。
以自己的性格,那一份选择会是拒绝的吗?
所以自始至终也不过只有一个虚妄的选择,自己一直在逃避罢了。
萧若情的眸子低垂,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只是紧紧地攥着熊前的锦被,咬着薄唇,而后抬起头,呼吸慢慢地有些急促,带着一丝期待:
“那......现在呢?”
摸了摸她的脑袋,感受着怀中女子的不安,叹了口气道:
“快要喜欢上了吧......”
萧若情明白,这一次的他不是选择逃避。
他完全可以回答也喜欢自己,是师尊对徒儿的那份喜欢,而并非这般经过深思熟虑后交给自己的答案。
不过——
这已经很满意了。
萧若情的嘴角轻轻喃喃道:
“原来是这样子啊......”
表情开始羞涩了起来。
苏北的大手最后留恋的肆意了一把,摸着她的曲线,开口道:
“早些休息吧。”
萧若情张开了双臂,锦被自她的锁骨间滑落而下,黑暗中她秀美的耳廓轻轻地颤动着。
抱紧了他,轻轻道:
“师尊,永远的守护徒儿好吗?”
苏北摸着她的发,笑着点了点头。
得到了他的承诺,萧若情突然探出了脑袋,在苏北的不可置信中,吻住了他的脸颊。
“徒儿,会等师尊完全喜欢上的那一天......”
娇艳欲滴的红唇,似乎还能够感受到她的细腻香甜。
乌云慢慢地散去,月色明亮!
照亮了屋内的一切。
萧若情望着苏北远去的身影,将整个身体埋在锦被中,一副迷醉慵懒的模样。
只是若有若无的笑声,却是不断地从屋内传来。
窗外,一抹银色闪动,融入了月色。
一轮圆月洒下清寂的光。
漫天繁星闪烁。
......
正值春日,春光烂漫到了极处,灿烂的阳光中已有了夏的气息。
苏北一大早起床,伸了一个懒腰。
昨日可是实实在在的没有睡好,回到屋子后,脑袋便是一片的混乱。
“先去看看九师妹,然后再去找一下东皇。”
天色并不早,估计没有多久便是晌午了,苏北推开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便是朝着单无澜的院落走去。
未曾想,在半路上,突然变是遇见了一道身形。
凤冠凰裙,一袭琉璃红衫,只是不知为何,鼻头有些发红,一副神色不振的样子。
林皇后?
她怎么大白天的出现在这儿?
不过肚兜已经在自己的手上了,苏北不由得理直气壮,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咳!林皇后怎么在这儿?”
“真是巧啊。”
林皇后檀口微张,凤眉皱着,自己正在寻找他呢,倒是没有向到他竟然直接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如此大胆?简直无礼!
“苏长老还我夫君!!”
出口的一句话便是震惊了苏北。
甚至于连带着周遭的一些零散的剑宗弟子也是朝着苏北的方向看了过来。
苏北一脸古怪地看着她:
“林皇后,没有话好好说,东皇怎么了?”
“......”
感受了一下苏北神色,确实没有撒谎的感觉,林瑾瑜一时间迷惑了。
姬南珏不在苏北这儿?
那他在哪儿?
昨晚上去哪里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回来。
林瑾瑜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有些焦急的看向苏北开口道:
“昨日,夫君便是不见了,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苏长老有关于夫君的消息吗?”
“......”
苏北摇了摇头,却是想到了什么,脑袋上有一个灯泡闪过。
莫非——
男人吗,懂得都懂,而彻夜不归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这姬兄看起来一副正派的样子,说来也不过如此。
——心中不由得鄙视了起来。
“林皇后不要着急,或许姬兄真的有事耽搁了呢!”
“过一会儿可能就回来了。”
林瑾瑜不知为何,总是感觉右眼皮一阵狂跳,心中的那种不安宁越发的强烈,摇了摇头道:
“不对。”
“夫君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同我说的,从未曾有过彻夜不归的情况。”
“嗯,既然苏长老也没有他的消息,那本宫就先告辞了。”
“......”
说着便有是匆匆离开了。
望着她消失的背影,苏北一拍脑袋有些懊恼,自己到底还是没有将肚兜还给她,又忘记了。
不过......姬兄为何会突然消失了呢?
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复杂的事,朝着单无澜的院落走去。
......
单无澜的状态已经好多了。
单无阙见到苏北到来后,便是眨了一下眸子,走出了房间。
走出了几步远,又是想到了什么,匆匆地把门关上。
咣当——
见到如此之懂事的单无阙,苏北匝了匝嘴巴。
单无澜起身,想要挣扎着起身,苏北将枕头枕在了她的腰间,扶着她起来,看着她身体虚弱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疼惜。
伸出素手,轻轻地为她按摩了起来。
单无澜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笑容,开口道:
“不去看比赛吗?”
苏北感受着她细腻如脂的大腿内侧紧贴着他的大腿。
心中微微有些奇妙的感受,往常也有过亲昵,只是远远没有这一次自然。
或许那天的突破,更是让两人的感情更近了一步,伸出长臂将她纤柔的脊背揽在了怀中。
单无澜是高挑的,但在他的怀中却是显得如同孩子一般,柔顺的靠在了他的胸口处。
“不去了,陪你啊。”
“......”
单无澜感觉到心中一甜,摆弄着苏北的大手,突然便是看见了几个还未曾消失的淡淡牙印。
眉儿蹙了一下,仔仔细细地在苏北的身上嗅着味道。
呼吸了几口气,沉默许久,终还是幽幽叹了一声:
“昨晚,你去了哪里?”
苏北的额头瞬间便是有冷汗冒出,咽了咽口水,开口道:
“自然是在自己的房间睡得啊!”
“......”
这句话,也确实没有撒谎,不过是后半夜而已。
单无澜也并没有入苏北所想的那般大闹,只是轻轻地褪下身上的紫衫,露出了如玉的香肩。
在阳光之下,影影绰绰地,泛着诱惑的光泽。
一双修长笔直的**伸出了被褥,紧绷着,轻轻地向两侧展现着完美的曲线。
“夫君,我美吗?”
这一句突如其来的夫君确确实实的叫到了苏北的心坎中,他咽了一口口水,看着眼前清冷的女子。
那如玉的脚趾轻轻地蜷缩着,白皙细嫩的**不断地在他的眼前晃动。
“美!”
美得不可方物!
苏北的大手恣意,轻轻地抚摸着,在她的捏了一下,她也未曾抗拒,只是看着他。
房间还甚是光亮。
她知晓自己想让面前的男人心中只有她一人很难很难,但是她却是想要尝试一下。
不知为何,单无澜的脸上竟是染上了一层莹润的红。
“那夫君想不想要更进一步?”
这一句破天荒的话语瞬间便是响彻在了苏北的耳边。
苏北的呼吸有些沉重,声音竟是有一丝的颤抖:
“什么.....”
她在苏北的怀中挣扎了一下,宛若出了水的红鲤。
软玉在手,温香入怀,令苏北一阵的心神浮动。
对准她娇艳的红唇深深吻下,单无澜渐渐闭上了眸子。
一吻罢,她早已经是脸似红霞,眼眸如水,搭配上她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的绝美倾城!
“你在勾引我?”
难道今日便是要再现了?
自己的核心有用武之地了?
苏北忍不住轻轻抚摸她细致的蛮腰,哪有一丝赘肉,纤细消瘦,
单无澜被他摸得发痒,扭动着腰肢躲避,而后便是从苏北的大手中挣脱开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北大手上的牙印道:
“若是夫君能将这个处理掉,今日便是可以的哦......”
“......”
苏北瞬间便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所说的处理掉,自然不是单纯的抹去这一道牙印这般简单,
单无澜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的失落,却也知道这样逼他不太好,不能太过火,否则怕是会违背了自己当初的心意。
再次抬头看向了这个男子,直到他在为她压抑自己,亦或者也是为了自己吧,
越靠近他,越受他的照顾,就越能感到他身上的温暖吧!
对他而言,自己难不成是一只青蛙,需要在温水中慢炖?
第二百二十七章 血炼大阵消失的姬南珏
她虽然不是男人,却也知道那一种忍受的辛苦。
感受着他对待自己的一切,似乎终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咬了咬薄唇。
而后慢慢地自他的身上滑落,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藏身在床榻之下的阴影中。
苏北怔然地望着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倒吸了一口气。
“嘶——”
轻轻地摸着她的雪白的发丝,也知道她的为难:
“不用这样的......”
单无澜却是仰起头,望着苏北,檀口半张,能看得见其中整齐的贝齿。
“师兄,你是我的夫君啊。”
这个夫君两字拉得很长。
......
午时的阳光明晃晃地,一点一点的下坠着。
若是在这个时间段单无阙突然闯进来,应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至少在苏北的脑海中已经构思出了无数个场面。
比如那个呆毛女,瞪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开口道:
“师兄,妹妹在做什么啊?”
或者是小脸涨得通红,走上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来一句,师兄我也要......
感受着单无澜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苏北连忙是甩了甩脑袋,将稀里糊涂乱七八糟的想法完全抛掷脑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她这才平静了许多。
只不过,苏北一边享受着她的温柔,一侧的耳朵支愣了起来,心虚的打听着窗外的林林总总。
哪怕是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的汗毛倒立,不由自主地摸着单无澜的一头白发。
许久之后——
苏北将大手伸到了单无澜的腰间,而后慢慢滑到了腋下,将她重新的抱在了怀中。
单无澜擦拭着唇角,那清冷的眸子中带着不忍直视的羞涩,宛若寒冬中的腊梅冰雪消融:
“我去找无阙......”
挣扎着想要从他的身上起来,被强有力的胳臂拦住,身体又是一软,摊在了他的怀中。
苏北并没有去调戏她,而是轻轻地撩起了她的裙衫,一直到大腿处。
露出了纤细白皙的小腿,光洁的宛若白玉一般,只是膝盖上的那两处淤青却是这般的刺眼,格外的惹人注目。
阳光明晃晃地倒影进来,透过了竹子窗栅栏,影射着光影阑珊。
时间真的过的挺久的,她的大病初愈,方才一定是忍着自己的不适吧。
大手放在了她光滑的膝盖处,感受着那般的细腻,一抹灵气闪过,淤青慢慢地消失......
“以后不舒服可不要强忍着。”
摸着她的脸颊,眸子中分外的怜惜。
单无澜低着脑袋,没有去看他,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清醒着的时候,为他做这种事。
不过方才的羞涩同不适却是都消失了,心中只剩下了淡淡的甜蜜。
苏北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望着窗外的景色,一切都是暖洋洋的模样。
突然心神一动开口道:
“想不想骑马?”
初春时节踏青,这是一件快乐的事。
单无澜的眸子却是一闪,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小:
“不要,单无阙看到了就不好了......”
苏北的表情有些古怪。
自己说的是真的马,这个女人联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说的是真的骑马。”
“......”
单无澜知晓自己会错了意,轻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于是,在苏北的鼓动下,她不在抗拒。
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了出来,两人穿戴整齐,苏北搀扶着单无澜便是走出了房间。
寻到了圣地弟子,虽说对苏北提出的要求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但还是为二人寻来了一匹高头大马。
怕单无澜觉得坐起来难受,还特意的垫了几层棉被放在马鞍上。
难得今日的空闲,苏北将单无澜抱起,放在身前,环绕着她的蛮腰纤柔,鼻尖萦绕着香气。
就这样迎着暖风,马儿打着鼻鸣,一路便是沿着乌城的东侧方向走去。
那边据说野花嫩柳遍地,最适合游玩踏青,恢复身心了......
软玉温香在怀,若是心无杂念,绝对是天生圣人。
即便是刚刚得到过片刻的贤者时刻,也是在一瞬间便是点燃了苏北的熊熊火焰。
单无澜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得到苏北的变化,脸颊红润,不由得将身子向前趴着,尽量避免同他接触,微微抬起了自己的(......)。
却没有想到被苏北一用力揽住了她的腰肢,她又坐回了原处。
白发在风中漂浮着,同苏北的长发交织在一起,看着她雪白修长的玉颈,苏北轻轻地吻了上去。
“师兄......别。”
这是在外面,即便是周围没有什么人,但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她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苏北却是完全没有理会她的所求,怀中的女子同自己的关系越发的亲近了。
只要尝的那么一小口,就能让人彻底化作饕餮,不罢休。
单无澜的胸口处起伏不定,身躯越发地显得丰盈,转过头,看向苏北,红霞爬满了脸颊:
“师兄,别这样......还在外面。”
“在屋内......可以......”
“......”
那一双清冷的眸子早已经变得迷离,不在副云海仙子的模样。
高头大马飞快地行驶着,已经逐渐地跑出了乌城的地界,眼前的景色变换着,越发的葱绿。
在这春风吹拂中,江面上船只交织,江岸两侧的杨柳依依,草长莺飞。
如此景象,这正是苏北想象中的江南。
怀中的女子温软的像是一方水,苏北并不否认自己的肤浅,对于她,他的确是动心了。
而且最初并不是因为别的,就只是因为她的容貌,一个女子能美到这个地步,至于她的身份,腹中锦绣也就无关紧要了。
双手放开了马上的缰绳,任由它自己跑动,而后大手抓住她,低头便是封住了单无澜的朱唇,将她所有未曾说完的话语变成了一阵不知道是什么的呜咽。
左手轻轻地(......),婆娑着(......),延申......
......变幻出了任意的形状。
明媚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点点光斑,落在女子华美衣裙和绝美容颜。
寂静的草长之间,唯有鸟鸣山间泉水叮咚,能够打破这沉寂的就唯有那嗒嗒马蹄声。
一声声从远至近,又从近至远。
苏北放过了她的红唇,而后便是朝着下侧,吻上她白皙的脖颈。
修长雪白的脖颈早已经被他种出了草莓,单无澜‘嘤咛’了一声,伸出纤纤玉手挡住了嘴唇,咬住了食指。
脚上的绣鞋却是不知道何时已经被苏北脱下,踩在了苏北的双足之上。
汗水浸湿了她的紫衫长裙。
......?
他的吻永远是那么温柔,带着些奇妙的感受,在不知不觉间就迷醉起来。
苏北被她的这一番好似欲拒还迎的挑逗弄得心境大乱。
恨不得立刻便是将这一只鸭子彻彻底底地吃掉,只是为了顾及到她的感受,需要她完完整整的敞开自己的心房。
看着她迷离的眸子,心中只是暗自感叹。
——自己怎么越来越......纣王了?
努力的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内心,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些事。
单无澜感受着身体的不对劲,在这荒郊野外,他就想要这般的欺负自己??
难道自己也是一个随意的女人吗?明明刚刚......可是竟是已经习惯了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
甚至于心中还有舒适之意。
“此番去南风,要小心。”
马蹄轻扬,单无澜别过万千思绪,一只玉足正放在了苏北的手心中,感受着其下传来的淡淡搔痒,晶莹的玉趾微微蜷缩着,檀口半张,看着苏北一脸的认真。
眼眸仿佛三月的春水,其中的情意就变得难以隐藏。
“自然!”
“你就在剑宗好好养伤,切记不要在动手了......”
单无澜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话语。
苏北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好在她没有同败家徒弟那般,吵闹着同自己一块儿去。
一阵风吹过,一处小池塘在天光之下闪着粼粼波光。
苏北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两人竟是已经出来了乌城这么远。
“这里是哪?”
“竟这般别致!”
苏北怅然感叹,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是调转马头,准备朝着乌城的方向走去。
忽然,也不知是为何,一件白丝绢就这么随风飘荡到了苏北的脸颊上。
能嗅到其上的有一些似曾相识的气息。
苏北拿起白丝绢,看着眼前的单无澜笑了笑道:
“这是春风送来了礼物吗?”
而后两人的身影便是逐渐地消失在了天地间。
只是心中却是在思索。
奇怪,这味道为何好像在哪里闻过?
......
姬南珏从圣殿走出时,天色蒙蒙亮,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异动,便是催动全身的灵气,朝着钥烟所说的丹朱峡飞去。
距离乌城也不过几百里远,对于她来说也用不上一个时辰便是可以到了那个位置。
月明星稀,四周皆是一片沉寂。
姬南珏的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眸子中略显疑惑之色。
安静。
周遭的一切似乎是太过于安静了。
这本来就很不正常。
是自己多疑了吗?此处是圣地,就算是有什么诡异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发生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放开神识向四周去探索着,仔仔细细地察探着她的直觉预感。
“是多疑了吗?”
摇了摇头。
天下虽大,但是强过自己的修士确实屈指可数,即便是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在其面前也不够看。
未过多久,姬南珏便是已经来到了丹朱峡,说起来要在这方圆近乎千里的峡谷中,寻到一株仙缘草也并非什么容易之事。
仙缘草好寻,然而想要寻到一株正值盛开之际的仙缘花却是极难。
抬起头,望着已经逐渐大亮起来的苍穹,上空翻了一抹鱼肚白。
身影便是消失在了这边天地间。
乌城之外的一处晦暗山洞中。
一众黑衣人盘踞在此地,忽然,所有人的眸子皆是睁开,就这么望着其上的那名男子。
几息过后,一名头戴面具的男人走了进来,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凄寒之意:
“事情有变动。”
位居其上的那名消瘦男子,正在摸着手上的那一道疤痕,眸子眯着,幽幽道:
“或许这会是一个好时机?”
“不必等他回洛城,还少了几分视线。”
“......”
其下的一名男子走上前,开口道:
“首领,登仙台不出意料,就只剩下了两场,计划提前的话并没有什么......”
消瘦男子摇了摇头,眼底有一抹阴沉掠过。
“当断则断。”
“两日后再行动,同现在行动,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大阵已经布置好了,她还能跑了不成?”
那名男子心中还是有些顾虑,想了想开口道:
“洞庭涧的乙二还未曾有消息。”
“若是匆忙启动血炼大阵......”
消瘦男子摇头,眸子中闪过了一丝凛冽道:
“姬南珏据情报看,不过是渡劫初期境界,距离渡劫中期还有一些距离。”
“血炼大阵布置在了乌城之外方圆千里之处,在这等血炼大阵之下,他的实力最多也只能发挥出合道的层次。”
“几千年之前,剑宗的上官别离入得此阵之中,渡劫巅峰的境界,硬生生的在这大阵中被压制到了渡劫初期的修为,他硬生生撕裂一道口子后,却是力竭而亡。”
“道宗的隔代教主徐北移也曾亡于此阵之中,就连当年号称一剑断天的幽尘剑仙,也在此阵之中身陨。”
“只要他消失了,那么东风古国必然会大乱。”
“此番便是可以不在偷偷摸摸的了,尊上对此蓄谋已久......”
“......”
一番话说下来,一众黑衣人便是默不作声,一个个皆是点头应是。
“可以着手了,最好便是在登仙台结束之前。”
声音落下,瞬间,这一片天地便是煞气漫天。
而后化作道道黑茫朝着丹朱峡的方向汇聚了过去。
只是单论合道,便是十数人。
更别论返虚,半步合道无数。
寂寂山林中,高大的乔木郁郁葱葱,遮蔽了头顶的太阳。
姬南珏沿着时断时续的山路,向着丹朱峡的深处行进,一路上皆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山势险峻渊河幽深,其间不知藏着多少妖兽,却无人迹。
寻了一上午,倒是望见了几颗即将要盛开的仙缘草,周遭一众妖兽面对着其一脸虎视眈眈的模样。
不过在感受到了姬南珏的气息后,一个个便是仰躺在地上,露出了肚皮,吐着舌头一副讨好的模样。
姬南珏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拄着脑袋沉思着。
难道自己要等着仙缘草绽开?
看这情形,怕是没有个几天它都不带动弹的。
看着点燃在自己面前的篝火,不知不觉中脑海便再次浮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一时间心头慌乱,感觉熊前似乎再次向外涨了几分。
咬着银牙,暗骂道:
“该死,当了几百年的男人,一朝有机会,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去做女人吗?”
“......”
心中的纠结,那是一种她梦寐以求的东西,离她有多近,近的只需要一句话。
——但却是不能。
若是自己以南姬的身份去求他?
脸颊不知为何竟是有了一丝红润,
呸!
求?
明明是他占了便宜,还得自己去求他吗?
清风送暖,曰光倾斜。
忽然,她的黛眉一簇,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只觉得周遭的灵气逐渐变的凝滞起来。
就连趴在她脚尖前的一只妖狼也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翻身,一双眸子径直地盯着苍穹。
阳光很快便是被一片漆黑所遮蔽住。
乌云如同活物般扭曲着,想要向前吞噬苍穹之下微小的人,其中发出千万种怪叫声,交杂在一起竟似一种从未出现在世上的巨兽的嘶吼。
“装模做样,什么人,出来。”
姬南珏站起身,眸子冷冽,声音中带着无限的威严,
这一刻,恐怖的灵气瞬间蔓延至苍穹之上,抵消着这一番深邃的浩瀚。
就在此时,天生异象。
苍穹之上绽放出无数的血海,占据了整个天幕。
姬南珏抬头望向苍穹,视野之中,除了无穷无尽的血海,还有七十二道诡异的黑球,以地煞的方式排列。
以姬南珏为中心,这一道道的黑球围成一个圆圈。
而后其中的诡异径直地朝着自己周身涌动而来,似乎这一片天地维度针对自己一般。
过了片刻,终于一道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甲南,见过东皇。”
说话之间,便是一道道身影浮现,密密麻麻竟是遮蔽了整个天幕。
“在此,等候东皇已久了......”
而其中的一名合道境界的黑衣老者,虽然不清面庞,但其中恐怖的气势却是不断地攀升,一时间竟是达到了合道后期!
“姬南珏,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故而我等今日特来为你送行!”
姬南珏面无表情,冷笑一声,淡淡道:
“天底下或许会有人同朕这般说,但绝对不是你等。”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鬼祟,怎敢站在朕的面前!?”
站在姬南珏身后位置的一名黑衣人大笑着,讥讽道:
“姬南珏,你难道没有认清现实吗?”
“此番出动一百零八名修士,实力皆是返虚中期之上。”
“不妨直言,此阵乃血炼大阵,想必不用我等过多介绍,在此阵面前,一切皆是大势所趋,你姬南珏妄想一人之力抵挡?当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几千年前的上官别离都未曾做到,你难道还妄想活着杀出去?”
“......”
姬南珏沉默不语。
她当然知晓这血炼大阵,身体被压制的灵气便已经印证了其话不假,只是她想不通。
要知道布置这血炼大阵最起码也要半月以上的时间,血炼石埋葬在七十二个位置,皆是针对入阵之人一人。
难道自打自己进入圣地以来,这些人便是暗中布置?
就只是单纯的为了针对自己!?
究竟是为了什么?
站在姬南珏右手位置的是一名消瘦的男子,气势最为雄厚,周身的煞气也是更加的阴沉,仿若坐镇天地之间,自身便是妖魔邪祟。
他缓缓开口,声音响彻天地:
“姬南珏,恍若你等几日随着队伍回洛城,想要杀你还并不这么简单。”
“未曾想你竟然胆敢一人出城,你这边是取死,上苍都未能救得了你!”
姬南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所以同他们废话,便是寻找着是否有所漏洞。
“想必再东风十州经常莫名失踪的宗门弟子便是为你等所害吧。”
“究竟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出现在圣地?”
消瘦男子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冷哼一声。
下一瞬间,一道恐怖的煞气凝聚成大掌便是朝着姬南珏的方向轰了过去:
“东皇,再见了!!”
轰——
恐怖的煞气漫天逸散。
只听的一声凤鸣,继而一道道寒冷刺骨的灵气便是瞬间绽放在这一片天地之间。
无穷尽的冷冽!
至阴!
姬南珏紧咬着贝齿,素手一番,漫天凤羽。
“雪落。”
......
苏北同单无澜回到了剑宗驻地,夕阳西下。
一入乌城,仅仅只是在路上,便是能够听得见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天啊!道宗太可怕了!”
“不是道宗可怕,是童修长老可怕,就连佛门的法江大和尚都未曾撑的住他的十招啊!”
“天地大势,说起来他已经是真的合道了,法江大和尚据说渡过两次的天劫,如此这般都未曾......”
“法江大和尚若是没有碰见童修,怕是绝对的此次登仙台的第一人啊!道宗的另一名合道甚至都撑不到半个时辰!”
“道宗还剩下两名长老,还有一名返虚巅峰啊!”
“明日剑宗......就只剩下苏长老了吧。”
“你说......苏长老都能胜得过林多,有没有机会......”
“完全没有任何机会,林多同童修根本就是两个境界的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想要永远做你单无澜不剑峰的桃花开了
对于道宗大胜,苏北心中也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之色。
只是,十招之内便是能解决掉法江大和尚,此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看见了苏北,惊讶之间竟是出了声音。
一瞬间众多之人皆是朝着苏北的方向包围了过来,神色各异:
“苏长老,对于于明日的大战,你有何看法!?”
“苏长老,你觉得面对童修有几分把握?”
“......”
苏北朝着一众人随意地挥了一下手,笑呵呵道:
“苏某还有些急事,便是不方便在此处耽搁了。”
“还请担待一下。”
而后拉着高头大马,便是消失在了人群的堵截之中。
一名留着小胡子的修士咂了咂嘴角幽幽道:
“你们这些人啊,真的是不懂......你们这么问苏长老回话多尴尬啊?”
“都散了吧散了吧!”
身旁的一名元婴修士脸色有些好奇,疑惑道:
“你们觉得苏长老能撑下童长老的几招?”
“十招?”
“或许二十招呢?毕竟苏长老可是力压林多长老的。”
“那不一样,苏长老是至阳之脉,天生便是克制林长老......估计同法江大和尚差不多?”
不由肃然起敬,眸子中满是憧憬。
“那也是我辈之楷模啊!!”
“......”
身后终于是没了议论声,苏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从刚才就一直没有发声的单无澜走下马来,走到了他的身旁,神色平静道:
“明日你要战吗?”
三千白发未理,柔顺的披散到腰际,随着风轻轻飘扬,别增了一番清冷的妩媚。
似乎是从她平静的神情之中,感受到了一丝悒悒不乐,苏北随意的揽住她的腰肢,让她贴近自己,低头笑问道:
“自然。”
亲昵的姿态让单无澜微觉不适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轻咬薄唇道:
“不要逞强。”
顿了一下,又是补充道:
“去那边也是。”
苏北轻轻地撩开她脸侧的发丝,露出半边清丽的脸颊,上面带着不善隐藏的黯然。
而后低头在她秀美的耳廓上轻轻一吻,柔声道:
“听你的。”
苏北握着她的素手,望着落日的霞光,望着此刻的天然景致。
说起来,从明日开始,这一次的圣地之行就这样结束了呢。
“陪我走走吧。”
扶着单无澜,一手牵着马儿,一手牵着她,就这么漫无目的朝着院落走去。
单无澜低着头轻轻地提着脚下的石子,晚风混杂着水汽吹在她的的发梢上,大病初愈,有些头晕,心跳的却是越来越快。
那是一种不知道该如何诉说的心情,抚慰着内心深处的悸动,一阵心神不宁,却又会感觉到极度的安宁。
也只是牵着他的手,两人之间除了最后的一层窗户纸之外,该做的都做了,有过更为深层次的亲昵,再一起的时间那么久,那这个时候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一次的圣地之行,两人彻底确定了关系,也是这一次的圣地之行,自己得到了他的承诺。
不知不觉中,便是走到了河畔处,松软干净的泥土踩在脚下,苏北脱下了鞋子。
而后在她还未曾反应过来时,脱下了她的绣鞋,罗袜。
昏红的霞光映照着她纤细秀美的玉足,十根脚趾珠圆玉润,宛若豆蔻。
五点玉趾紧并,极其娇嫩动人。
泥土之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两串足印。
苏北伸出手在她的足底轻轻地一挠,一只手犹自把玩着她裸露的秀足。
单无澜陡然绷紧了身子,银牙咬着,眸子却是闭上了。
似乎是在等待着苏北的后续,只是半天都没有下文,不由得睁开了眸子,想要说些什么,却是看见他怀抱着双膝坐在自己的身边,望着此刻的苍穹。
天边霞光似火,燃烧成七彩颜色。
将她揽在了怀中,单无澜微微扬起头,朱红色的唇瓣闪烁着淡淡地光泽,苏北的目光正落在那里。
这一吻,落日的霞光逐渐消失,皎月攀升,满天星河。
苏北只是隔着她的一层纱衣,轻柔的(......)着她纤柔的腰身。
而后上抬,逐渐地解开了她系在腰间的丝带。
那紫色的长裙便是这样的散开,令他的手可以......一点一点的......
触碰到她细腻的肌肤......而后向上,(......)握住......
单无澜的眸子迷离着,想要说以及未曾说的话皆是被他的一吻堵住,不知是否已陶醉在这漫天的星火之下。
并不拒绝苏北的动作,任凭他去(......)身上的每一处......
“......”
一声闷哼,带着淡淡的(......)。
苏北忽然分开唇,收回手,而后轻轻地帮她整理着凌乱不堪的衣衫。
看着他轻柔的动作,听着涛声不绝。
时间如水流逝,回过头来谁也记不得今曰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心中却是觉得满足。
“想要永远做你单无澜。”
“......”
她突然开口,望着苏北,声音宛若流水涓涓。
在她清冷的眸子中浮现出的,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或许,在这青天明月之下,望着如此温柔地他,心中的那一丝芥蒂正在逐渐地消融。
他就是他,那个唯一的名分对自己而言又是那般的重要吗?
在自己受伤之时的悉心照顾,为了她体内的煞气而入南疆......
他们之间,并不需要所谓的世俗眼光,无关恩惠,名分,礼法。
不受到任何的束缚。
尽管这是便宜了他,但在这星河之下,自己能倾听到他的心。
他的心中有自己。
很重。
苏北的眸子轻轻一怔,继而便是急速地放大,好似明白了什么,再也无需别的什么言语。
那一句永远,远远比喜欢要沉重的多。
苏北的喉咙抖动着,而后终于也是回应了她的那句话:
“我也永远是你的苏北啊......”
“......”
单无澜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后一把便是将苏北扑倒在地上,主动送上了自己的朱唇。
晚风清扬,起伏的河水泛着波涛滚滚。
或许是因为觉得太过于喧嚣,又或者是觉得此处太过于晦暗。
苏北猛地起身,紧接着便是将她一个公主抱起,走向了远处的幽深林中,将她温柔的放在了沙滩之上,眸子中无限的温柔。
饱含着意动。
她有些紧张的看着苏北,黛眉儿轻轻地蹙着,葱指紧紧地抓着裙角。
月白色的肚兜就放在了她的身边,零散的罗袜,绣鞋,以及醉人的香气。
她的一头白发飘扬着,同苏北的黑发交织在一起,似乎在这月色下奏出了完美的篇章。
清冷的眸子更是如含秋水,红唇微张吐出白气,贝齿轻咬嘴唇,忍耐着无尽羞怯埋怨。
“你真美。”
或许今日只是一时间的头脑发热没有了平日的那般理性,情到深处自然的意动?
但自己并不想清醒过来。
也不会后悔。
单无澜挣扎了一下,而后素手抓紧了苏北的大手。
也不知是有意的还是偶然,掌心处,盖住了苏北的大手之上,那未曾消失的牙痕。
——她不想见到它。
苏北的大手一挥,灵气瞬间便是布满了四周,这一片天地仅剩下了二人,再无声息。
铿锵——
剑鸣声响。
剑匣大开。
青萍剑出剑鞘!!
单无澜瞪大了眸子,蹙着眉头,只觉得天旋地转。
恍然间明白,自己已然是他的了。
......
剑宗,不剑峰。
“嗝——”
君无邪手中提着硕大的葫芦酒,打了一个酒嗝,步履蹒跚地登上了不剑峰。
来到了猪圈,拄着腰,双眼一片呆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日......明日师兄就要战童修了吧......”
“嗝——”
一个个长长臭臭地酒嗝。
眸子望着不远处的那一片桃林,被自己精心的照顾之下,早已经枯死了一片。
事到如今也仅仅只剩下一株依旧挺立在最中心,随着春日的到来,花骨朵已经有逐渐绽开的趋势了。
微风送暖,他学着苏北的模样背负着双手,佯装欣赏着面前的一片枯树花海。
或许在他的脑海中,自己此时此刻的背影如五师兄一般,风流潇洒!
“该浇水了......”
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一片枯死桃树。
而后他便是迈动着坚定的步伐,将自己心心念念的好酒一点一点的浇灌在桃树的每一寸土地之上。
拨开一碰即折的枯枝,背影恒定不变的走向了最中间的那颗依旧顽强活着的桃树。
“喝水了,桃树儿......”
就在他如同往常一样,任由葫芦中的酒水洒下之时。
下一刻!
只见那些垂落的枝条忽然颤动起来,而后听到了一声“啪”的轻响。
树干之中就放若是有什么东西瞬间撕裂开来一般,继而整个桃树都为之颤动,抖落了桃树之上的花骨朵。
而后——
他望见了此生难以见到的一幕。
身子不由得为之静立。
桃树的树枝上,那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竟是瞬间绽放!
在这不属于它盛开的时节,散发着愈发浓郁的花香!
一朵一朵,在雪州这个积雪还未曾消融的时节,在那个寒冬之中,绽放着不属于它绽放的光彩!
不剑锋之上,那一株桃树竟是飞快地生长着,继而君无邪只觉得眼前忽然一敞,显出一小片空地。
空地中间是一株高大的不可思议的桃树!
没有一片绿叶,只有绚烂盛开的粉红色桃花,重重花瓣压着细细的花枝垂落下来。
红雪压枝柯。
狂风骤起,那一朵朵桃花漫天飞舞。
花落如雨。
别有天地非人间。
君无邪半张着嘴巴,酒早已经醒了大半,默默地望着那一树桃花挂满枝头,喃喃自语道:
“兴衰易改,生死易变,这变化之间的意味,岂不是比这一树桃花要深长的多?”
“......”
周围的灵气瞬间朝着他疯狂的涌现,他抬起头望着苍穹,而后默默无言。
久之,喃喃自语道:
“要突破了吗?”
......
或许他不记得,又或者之时他的无心一说。
她也不曾记得,但是却在那一次的门后听到了他的那一番话语。
于是,便有了那一株桃树。
有了那一番承诺。
似乎只有不剑峰的山峰曾经记得,四百年前,在那一片梨树之下,一个白发的小女孩被他抱着。
被他从终日流离失所的暴雨中,在那一群乞丐中,寻到了那两个小脸布满了灰尘的女子。
他亲自抱着一个,回了剑宗。
听声音还很年幼,不过却是格外的轻灵动听:
“师妹喜欢梨花吗?结的梨子很好吃。”
“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樱花?”
“桃花!”
“这样啊......”
男子笑了笑,摸着她的脑袋,而后望着那片天,望着那块儿地,哄着小孩一般开口道:
“那师兄就在这块儿地,为无澜种上一片桃树!”
白头发的小女孩儿眨着眸子,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男子笑了笑,将她放了下来,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
“那桃树会这么粗!”
“师兄为无澜啊,摇一树桃花。”
“......”
......
细细簌簌。
苏北搂着单无澜优美的脊背,感受着自己胳臂之上被她狠狠咬住的刺痛感。
单无澜的眸子不在清冷,满含泪水,却又是含着恐惧和羞怯的意味。
不过却是死死地盯着苏北的眸子,质问道:
“为什么这么熟练!?”
苏北轻轻地推开了她的肩膀,借着皎洁的月光,欣赏着她的体态。
雪白的(......)之上,余韵中......犹染了......一层飞(绯)虹(红)。
看着她明显是问罪的表情,苏北有些尴尬。
有些事情,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吧。
“......没什么感觉吗?”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转念一想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的表情。
“说sf的。”
“......”
“都是骗子。”
苏北:“......”
当然,苏北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她都已经那什么过了,怎么反应还会这么大?
起身,而后怔怔地看着白绸缎上的那一抹嫣红。
一瞬间,大脑便是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那次的猜测,终于让自己接受了现实。
一个念头就这么浮现在了苏北的脑海之中。
那一晚,自己就然被徒弟给......上了!!?
清白就这么没了??
夜色苍茫一片。
......
------题外话------
大概率还有一更的,因为这一章写了5000多字,为了过审核,只能把其他的放在下一章。
没有的话,那就只能明天啦,抱歉抱歉,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忙着课设,忙着论文,忙着作业!
30号请假一天!那一天24小时都在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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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登仙台的最后一战决战童修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二百二十九章登仙台的最后一战,决战童修!苏北的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脸色同样苍白的单无澜,四目相视大眼瞪小眼。
终于被他看的似乎是不知道应该摆出一个怎么样的表情。
单无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银牙紧咬着薄唇,开口道:
“你倒是起来,动一动啊......”
“哦。”
“......”
苏北将脑海中一切都炮之在了脑后......轻声劝慰道:
“师妹,你放松点......”
“叫我什么?”
“......无澜,你放松点......”
细细簌簌——
......
夜色已经近乎黎明。
苏北的三个败家徒弟神色一脸的焦急,师尊今天自从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过。
往常即便是在夜晚,他也一定会出现在自己的院落之中!?
难道是师尊出了什么意外?可是在乌城绝对的安全,师尊的实力又是一个迷,怎么可能出事?
夜色已深,又不方便去询问剑宗弟子自己师尊的去向,一时间心急如焚,宛若热锅上的蚂蚁着急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便是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剑娘的小脸轻轻扬起,眸子一亮,便是飞快地朝着院落的门口跑去。
咯吱——
门开了。
萧若情的眸子看向走进来的那一根摇晃不定的呆毛,还未等询问出声,便是听到她开口道:
“五师兄可在?”
“你们的单师叔可在?”
说话间,眸子四下可哪儿瞧着,眸子中满是担忧之色。
三个女徒弟摇了摇头,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
“师尊自从白日离开之时,便是一直未曾回来。”
“......”
单无阙轻轻地蹙着眉头,大眼睛眨着,喃喃自语道:
“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为什么总是感觉心中有慌乱的感觉呢?妹妹她不会受到了什么危险吧。”
“......”
萧若情走上前去,轻轻地安慰她道:
“八师叔,九师叔一定不会有事的!”
“有师尊在的。”
单无阙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头上的那一缕呆毛旋转的飞快。
......
与此同时。
——某处的白发女人眸子翻着白眼,脸色涨红咬牙起身,身子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只感觉到要被折磨致死,羞怒道:
“有完没完了?”
......
剑娘凑到了单无阙的身边去,小手比比划划的,一脸认真道:
“说不定是师尊因为某些很重要的事情耽搁了。”
“师尊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一定是有原因的。”
“......”
单无阙深有所感的点了点头。
......
——某处,一个男人大手擦了擦胳膊上也不知道怎么出现的红印,眸子中一脸深情的看着那丝丝缕缕的白发,声音轻柔道:
“要不,再来一次?”
......
萧若情也是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尽管她平日里总是没大没小的样子,但却深知师尊的温柔!
起身走到了矮案上,为单无阙端来了一壶茶水。
只是不知为何,壶嘴竟是被一块儿塞子堵塞住了。
萧若情的眉头轻蹙了一下,纤纤玉指扶助壶嘴儿,用力将那个木头塞子拔了下来。
只听得到一声清脆的“啵!”。
——茶水四溅。
紧接着,壶嘴中的茶水便是止不住地流淌在了茶碗里面,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
眉儿轻蹙,随意地用丝巾擦拭了一下壶嘴,将那一碗茶水递了过去,嘴中喃喃道:
“奇怪?怎么塞子塞得这么紧?”
“......”
单无阙端起来那碗茶水,放到唇边轻抿一口,略有些烫。
茶水上的蒸汽徐徐地向上飘荡着,在月色之下,映照着单无阙有些不安地面庞,似乎是因为过于着急,苍白的脸颊略有一丝红润之意。
在雾水朦胧的茶水中,若隐若现,额头上的细汗轻轻地低落。
“明日就是登仙台的决战了啊!”
“想来五师兄心中一定是有数的......”
“......”
将茶碗放在了矮案之上,单无阙歪了一下脑袋,望着院落不远处那平静的湖水。
有一柳叶轻轻地飘落下来,拂在了水面上,荡起了一阵涟漪。
......
——某处,白发女子一脸的羞恼,终于是忍无可忍了起来,只是眸子中的那一抹清冷在她娇羞的面庞之下,显得格外的妩媚。
“你到底有完没完!?”
饶是以她清冷不善于言辞表达的性子,都已经受不了。
“明日你还要决战啊!!”
苏北猛地抬起头,由于过于的沉浸,竟然将这件事忘记了!!
只是刚刚展示了自己男人的一面,苏北觉得自己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女人看不起自己,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道:
“为夫心中有数。”
单无澜瞪着眸子,不知道一副什么表情,就这么看着面前的祸害,咬牙切齿:
“那你什么时候起来!?”
心中确实有些委屈,本该很值得留恋的夜晚......
随即眸子便又是古怪了起来,值得留恋!?
确实很值得留恋!
——都肿了!
苏北轻轻地起身,而后大手摸了一下她的脉搏,感受着她体内伤势的状况,眸子确实突然颤动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体内的煞气,似乎......少了那么一丢丢!?”
“......”
单无澜冷哼一声,却是以为这是他不愿意起来的措辞借口。
只是看着他一脸认真,神色凝重地模样,也是闭上眸子默默地感受着她体内的状况。
而后睁开眸子,神色之中满含着复杂之色。
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
苏北皱了一下眉头,思考着什么。
由于过于专注,以至于竟是忘记了什么,紧接着便是猛地一起身。
“嘶——”
单无澜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眸子饱含着怨恨地看着他。
苏北有些激动地抓着她的肩膀,惊喜道:
“似乎你的煞气停留在了我的经脉之中,有很小的一部分!”
“......”
单无澜的眸子却是有一丝的担忧,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沙哑着嗓子道:
“那不会影响你吗?”
“果然......你还是不要......”
虽然表面上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实则心中有些食髓知味,一句话说的犹犹豫豫地,但是转念一想相比于自己而言,显然他要更重要一些。
眸子变的坚毅了起来,说话也变得果断:
“果然,以后还是不要了!”
停顿了一下......又是补充了一句:
“嗯,在你找到解决这煞气的办法之前......还是不要了。”
“......”
只是说话之间却是一直在观察着苏北的神态表情。
却是发现他的眸子只是直直地看着自己。
苏北轻轻地咽了一口口水,这该是自己第一次在月光之下,完完整整地欣赏着她的一切。
那时若的动人,一双**修长白皙紧紧地并拢在一起,连着那对儿精致地玉足,颗颗若玉珠般娇俏可人的玉趾踩在松软的泥土之上。
无一处不是完美的!
绯红瞬间便是布满了她的脸颊,就算是对他的感情满藏在心中,好感度近乎要溢出来,只是想到了什么。
眸子也是朝着他看了过去,直视着苏北,在他的脸颊上扫动着。
并无寻常女子的羞涩,却是不太自然地,不肯让苏北去欣赏
苏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上前。
单无澜突然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你还要来!?”
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与虚浮的脚步,心中不由得暗自神伤,这是一个什么物种!?
心中的那一丝执念似乎在这一次逐渐地敞开了?
——若是自己一人......根本承受不住啊!
“你都要死了......”
倔强地开口,眸子中满含着恐惧。
苏北却是不顾一切的走上前去。
而后毫不客气地封住了她的唇,将她抱住,让她半躺在自己的怀中。
——将防御彻底击垮。
单无澜一口便是狠狠地咬住了苏北的肩膀上,这是一种恼羞成怒的泄愤。
苏北却是随意开口道:
“为夫是在为你解毒!!”
“煞气入体啊,可不得了......”
“听话。”
“......”
......
沙沙——
一场春雨袭来,洗刷着泥土,流露出淡淡地香气。
来的悄无声息,绵软悠长似乎一下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天色已经大亮,今日便是圣地自开幕式以来,最让人激动的一日。
登仙台的决战!
剑宗对道宗!!
亦或者换个说法,是剑宗的苏长老同道宗的童修长老决战合道之下的第一人的一战!
青云山之上,早已经是布满了修士。
这一战,整个乌城之人皆是汇聚于此,目光凝重地望着自中间高架的登仙台。
在今日的料峭风雨之中,除了往日的台子,其最右侧多了一杆旗帜,而旗帜之上一面锦旗在雨中垂荡着。
长老台之上,一副金镶玉质的十丈大匾,其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五个大字!
“天下第一宗!”
庄严肃穆,似乎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样子,春雨的洗刷之下,鎏金大字闪烁着恢弘。
这五字的笔力先不去评说,其中蕴含的神意却是扑面而来,当真是气吞山河之势,一般人没到那个位置,绝难有这份气势。
一众修士不由得暗自咂嘴感叹道:
“这怕是圣女的手书真迹,即便是圣女也需要借助天地大势,方才能以灵气凝聚出带着自己的一分气息的真迹。”
“......”
刀宗的刀魔将双手放于膝上,闭上眼睛轻轻说道:
“圣女所写的这几字,带着天下第一宗的恢弘王道,比我刀宗的霸道更胜一筹,若是感受这四字真意,对于自身刀道大有裨益。”
那日被席青衣所败后,刀魔隐隐感觉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一般,这一场的登仙台对他而言,并不仅仅只是一场宗门的胜负之战,更多的是感悟自身。
童修的任何一场战斗他都未曾落下,隐约间,对于天地大势的感悟颇深。
被苏北所败的一众返虚修士也是目不转睛地望着登仙台,等待着那一道白衫绣海棠身影再一次登临。
一名同苏北交过手的修士苦笑道:
“我竟然有幸能同苏长老过招。”
初次失败,心中还略有些不服,可是在看到苏北战返虚巅峰,战半步合道,战林多......
那在自己眼中一个个遥不可及的高手也是败在了他的剑下,道心中的那一丝裂痕竟是这般自然愈合了。
同苏长老比,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
而就在圣女钥烟的身旁,除了这鎏金牌匾之外,又多了一个牌匾。
这是从未曾听说过的大匾,其上写着几个大字。
未曾有天下第一宗那般厚重,只是其上的几个大字却是直入人心:
“半步合道。”
“......”
乌城的东城处,有一片小型的柳树林。
面积不大,一眼便是可以望穿,一阵风起,柳树轻轻地摆动着,宛若舞姿。
而后,其中似乎传来了一阵细细簌簌地声音。
苏北正睡得香甜,睡梦中自己正在蒙着眼睛,同一百零八只仙女姐姐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只,正准备动弹的时候。
似乎是感受到了一只秀美的玉足踩在了自己的脸上。
苏北睁开了眸子,望见了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单无澜。
同昨日相比,她的气色明显要好得多。
“起来了。”
苏北抓着她纤细的玉趾,想要将她拽进怀中,单无澜挣扎着脱身开来,而后在苏北的身旁便是穿着罗袜,肚兜,绸裤......
看着自顾自穿着衣裙的单无澜,苏北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思考了一下,时间应该还是赶趟的。
瞅了一眼身旁比自己还要着急的单无澜,笑道:
“瞧你急得?也不知道不知道谁在几个时辰前,一直在说,慢一点?”
“......”
单无澜清冷的眸子瞬间羞涩了起来,脸颊蓦地通红,上前对着苏北踩踢:
“趁人之危。”
“什么解毒?”
“以后......别想动我一根手指头。”
“......”
苏北敷衍着笑道,顺手将她揽过,在唇上轻轻一印。
两人便是一块儿朝着青云山的方向走去。
......
眼看着时间已经是差不多了,剑宗驻地之上,所有人皆是翘首以盼,等待着那熟悉的身影背着剑匣子走上登仙台。
闻人平心眸子中有些疑惑之色,走到几个徒弟身边,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们,开口道:
“你们师尊呢?”
难道是他害怕了?
知道战不过童修所以......心中也不知道升起了一种什么感觉?有一丝欣慰,却也有一丝遗憾。
“嗯,你们没有休息好?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
“......”
听到闻人平心的疑惑,几女摇了摇头,昨夜在院落中等待了苏北一个晚上。
也是不知晓他究竟去了哪里,现在都没有来。
神情中已经带着慌乱了,师尊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吗!?
登仙台之上,童修背负着双手,相貌清癯,气态儒雅,望之便有道宗大名士风度。
他抬起头,淡淡地看着进入登仙太的那个路口,等待着那名男子的出现。
对于苏北,这个仅凭着返虚后期便是可以力战半步合道巅峰的男子,他的心中早已经痒的不得了......
时间一分一毫地过去了,他也没有什么不耐心,半闭着眸子,闭目养神,耳畔回荡着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苏长老去了哪里?怎么还没有来?”
“难道是自知不敌......不来了!?”
“不可能,上一次战林多的时候都来了的......”
一名苏北的狂热粉,将手中的ibei徽章紧紧地攥着,一脸的憧憬道:
“一定是苏长老在努力的寻找童长老的破绽,他会来的!”
“是的,被重要的事情耽搁了......”
高台之上的钥烟双眸眯着,轻轻敲击着躺椅的扶手。
眸子若尤其事地看了一眼身旁东皇空着的椅子。
身旁突然传来了南皇和煦的声音,一脸笑意:
“也不知道东皇去了哪里,如此重要的赛事都未曾到来。”
“......”
钥烟的眼皮狂跳,不知为何,心中竟是生出来一丝慌乱之意。
那日她去了丹朱峡后便是失去了联系,究竟是去了哪里!?
就在她思索之际,突然,整个青云山上,便是传来了一阵喧嚣之声。
轰——
所有的修士皆是望着那步履坚定,一边扶着身旁的紫衫女子,一边朝着等仙台走来的白衣绣海棠身影。
“苏长老来了!!”
“......”
------题外话------
这一章应该是被和谐了...
第二百三十章 一个承诺
伴随着人群之中乱哄哄的声音,终于,那道熟悉的身影缓缓地朝着登仙台走了过去。
似乎还冲着剑宗的高台驻地歪了一下嘴,露出了整齐的牙齿。
剑宗的一众人皆是将高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总算是没有出什么意外。
看着苏北的模样,不知为何,萧若情总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的样子......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苏长老好像变白了?”
“是啊,这个脸色突然这么白?嗯......还有黑眼圈。”
“可能是昨晚彻夜练功法,太过于辛苦了吧。”
“也不知道是修炼的什么功法,还要一边照顾九师叔......”
“......”
闻人平心的那颗心,又是忽悠的一下提了起来。
她轻咬了下嘴唇,心乱如麻,也不知道应该感动还是应该担忧,甚至还有一点难以启齿的小小恼怒,看着苏北想要同他说些什么。
他真要出点意外,让她于心何安?
只是,似乎是想到了之前的一些种种,到了喉咙处的话语又是生生地被她咽了下去。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眸子中饱含复杂地看着他。
苏北松开了攥着单无澜的小手,同她对视了一眼。
单无澜低下头,一头白发在风中飘荡着,轻轻道:
“小心!”
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让他微微低下头。
随后在苏北的目光中,她轻轻地踮起脚尖,将苏北的青冠扶正。
有风袭来,吹得他的白衫猎猎。
如此模样,才是她印象中的那一张冷峻面庞。
“这有什么好怕的?”
苏北任由她的动作,随意笑道。
单无澜伸手轻轻抚过苏北的侧脸,柔声道:“怕你担心,怕你冲动,也怕你分心。”
苏北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软绵绵的,痒痒的,就像江南春的杨柳风,丝丝凉凉,挠人心肺。
合上眼睛,静静感受这难得的温存。
随后便是冲着她笑了笑,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上了登仙台,望着在那里早已经等候多时的男子。
将背在身后的剑匣放在了地上,双手抱拳:
“让童长老久等了......”
......
高台之上的单无阙一路小跑地,迎接着向自己一瘸一拐地走来的单无澜。
那一袭有些凌乱的紫衫穿在她的身上,脚步有些不稳,眸子中似乎可以看出彻夜的疲惫。
显然她本就大病初愈,又陪了苏北练功了一晚上。
单无阙连忙扶住她,一脸的心疼:
“妹妹得身体好些了吗?”
“你晚上去了哪里?怎么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
单无澜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被她这么看着不是很自在,现在双腿之间还能感觉到一阵红肿,在经过一经不经意之间的摩擦后,传至全身的丝丝缕缕的痛意。
走路都觉得地上软绵绵的,但是眼见得众人的目光皆是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又是不得不摆出清冷的模样。
在单无阙的搀扶中,停下了身体,紫衫长裙下的双腿轻轻地颤抖着。
“陪五师兄去修炼了......嗯,忘记了时间。”
原来是这样子。
同单无阙自己猜测的没有什么两样。
扶着单无澜坐在了椅子上,坐在她身旁的闻人平心也是冲着她微笑,只是望着她如今的模样,心中颇有些怪异。
“你是吃了什么养颜丹药吗?”
虽然她的神色有些差,但是皮肤的状态同之前相比却是多了几分水嫩。
似乎褪去了一丝青涩,而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瞧见闻人平心总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单无澜觉得有些不自然,亦或者说怕她看出来什么,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嗯,可能是一品气血丹吃多了......”
体内的那一颗造化丹还未曾完全吸收,想来或许会因祸得福,有机会突破至返虚后期也说不定!
闻人平心点了点头,因为苏北即将同童修大战,也没有什么心思去遐想,嘴角露出和蔼的笑容:
“闭上眸子睡一会吧。”
“你的双腿都在打颤,师姐帮你......”
就在闻人平心的玉手刚刚触碰到她的脚踝时,她下意识地一激灵,似乎是昨晚的持续而带来的肌肉记忆的本能。
“不要......”
“嗯?”
闻人平心表情古怪地看着不副清冷模样的单无澜。
单无澜摇了摇头,又是恢复了之前的那般:
“师妹没事。”
“师姐无需担心。”
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登仙台之上。
听到她的话语,闻人平心也不好再说什么,也是点了点头。
......
登仙台之上。
苍穹之境大绽光芒!
整个二十一州之人心心念念的这一场,决定了天下第一宗的荣誉归属的一战,即将开始。
并不是他们所有人一开始所想的那般,或许是道宗同元宗的大战?或许是道宗同无华阙的大战?又或者是同佛门?
依旧是那个道宗,不过他的对手却是换了一个又一个。
而真正让天下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剑宗,这个原本只是十大宗门末流的宗门,在这一次的登仙台上宛若一匹黑马,以一个让所有人不可置信的姿态,一路驰骋。
生生地杀进了宗门的决战!
想来当任何人得知这个消息时,脸庞上必然是弥漫着惊骇以及难以置信。
大街小巷之中或许孩童年轻人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但是到了一定年龄的,皆是眸子复杂地望着眼前的那一幕,望着那一袭白衫,背负双手任由清风拂面的男子,感慨道:
“当年的那个剑宗或许要回来了......”
“......”
青云山之上,所有的修士屏住呼吸,双手紧紧地攥着,默默地等待着决战的开始。
圣地的大长老杨天琼,同二长老魏楠起身,看着眼前的一幕,而后开口道:
“决战,可以开始了!”
话音落下,一道紫青色的凛冽剑光呼啸而至。
苏北面前的剑匣子大开,青萍剑瞬间迸射而出,那一道剑光炸落在登仙台之下,剑啸之声不绝于耳。
巨大风波更是让登仙台下方的一众灯笼笼摇晃不休,光影错乱。
见此情景,所有的修士眸子瞬间凝住。
苏长老竟是连客套话都没有说,直接动手试探了吗?
而后便是看到了背负双手的童修,一只手依旧是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却是掌心向前,轻声道:
“慢。”
摇晃不休的登仙台骤然凝滞。
那柄闪烁着森然剑光的青萍剑却好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碍一般,静止在半空之中,没了声息。
这一幕,一瞬间便是震惊了所有围观的修士。
“童修长老竟然只是随意一出手便是挡住了苏长老的试探!?”
“......”
一名宗门长老眸子种满含着震惊之色,苏北虽然只是单纯的剑出匣,但其中所蕴含着的恐怖剑气即便是一名返虚后期都要全神对待。
童修就只是这么漫不经心地向前一推!?
轻轻地这么一试探,显然,苏长老稍显逊色三分。
不过,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童修理论上来说已经不属于半步合道这个境界了。
苏北面沉似水,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轻轻地开口道:
“童长老无愧之合道之下第一人的称号。”
“苏某能登上高台,其实并不是同童修长老争夺天下第一宗的,不过我要这么说,你们肯定不信,说不定还觉得是我怕了。”
“说起来,能同童长老过招,是苏某的一大幸事,苏某自知修为较之于童长老远矣,但却也不愿轻易认输。”
“......”
苏北同样伸出手掌,往下微微一压。
一刹那间,登仙台之上皆是剑气。
没有任何征兆,甚至没人察觉到苏北的灵气所运转的痕迹,似乎就是那么随手一压,就随意倾泻出如此多的茫茫剑气。
剑气压人却不伤人,就像成百上千的利剑,不以剑锋斩你刺你,仅仅是压在你的身上,其重量就足以将你彻底压垮。
那柄青萍剑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森然,一朵朵青莲绽放。
围观的一众修士瞬间失神。
童修的脸色微变,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一柄被自己压制住的青萍剑瞬间失去了自己的掌控,背负身后的另一只手不负之前的从容,同样放于身前。
浑厚的灵气再一次铺天盖地压制在了那柄青萍剑上。
很明显,两人的初次交锋,便是这一把青萍剑。
而比拼的,便是灵气的精纯!
围观的一众宗门弟子眸子中满是不解之意,那两人就如同是个木头一般,也不见其动手,只是空中的青萍剑上下起伏着,像一个弹簧。
长老席之上,一众圣地长老眸子眯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幽幽道:
“这苏长老只是返虚后期,其灵气的精纯度,比之童修竟是不落半分下风。”
魏楠长老的脸色微变,而后笑道:
“苏长老仅凭返虚后期做到这点已然是千年难遇的真正天骄了,只是相比于童修长老,还是略显年轻。”
“......”
一直都未曾说过话的南皇却是突然幽幽道:
“朕,倒是另一种看法。”
“苏长老比之童长老有过之而无不及。”
“......”
话音落下,便是见得高台之上的苏北仍是保持着手掌下压的动作。
看着童修,又像是看着众多宗门,自顾自说道:
“你们肯定有很多人都觉得,剑宗凭什么啊?”
“不过是一个十大宗门末流,却在那里大放其词,夸夸而谈,什么天下剑宗,不都是过往云烟吗?至于这么拼吗?”
“是不是将这个所谓的名誉看的过于重要了?依旧活在过去?”
“这个苏长老啊,真的有些莫名其妙啊,又在那里谈什么理想,什么为了天下而修仙啊?”
苏北顿了一下,然后笑道:
“这确实好笑。”
“苏某从未曾想过能登临最后的决战,只是既然来了,若是不能全力以赴,看一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人生总归是缺少一点遗憾吧。”
并没有去管这些台下之人什么看法,也不知道他们心中如何翻江倒海,淡淡开口道:
“苏某啊,在这登仙台,其实也只是承诺了一个人而已。”
“男人啊,说话便是要算话。”
剑宗驻地,闻人平心默默无言,朱红的嘴唇在眼光之下反射着光芒,有些刺眼。
“去!”
苏北突然便是沉喝一声,那一柄被两股灵气交织在其中的青萍剑猛烈的晃动着。
体内较之于寻常灵气百倍的大道气疯狂涌入。
剑光骤起。
下一刻,那一柄青萍剑竟是完全脱离了童修的掌控,翱翔于天际,浮动在苏北的周身。
没了童修束缚的青萍剑在天际之间划出一抹耀眼剑光。
童修深吸了一口气,眸子凝重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只是单纯的灵气比拼,自己竟然输了。
长老台上的一众长老见到这一幕,有些惊愕,杨天琼感慨道:
“只论灵气的精纯度,此子真的算的上是合道之下第一人了,只是可惜,童长老靠的是天地大势......”
“......”
这一场试探的交锋,苏北小胜三分。
紧接着,登仙台之上的气氛便是陡然一变。
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决战便是要开始了。
童修舔了一下干涸的嘴角,笑道:
“苏长老,你是本长老见过的最有意思的对手,想来,不会让我失望吧......”
语气一变,手中浮沉瞬间便是挥动:
“化三清,兑上缺,坤六断!”
“地浮泽,泽涌!”
“兑坤泥河!”
“......”
登仙台震动,瞬间,整个台面龟裂,而后竟是向上浮现出一道道泥痕,布满了整个登仙台,宛若深潭地狱,继而蔓延至整个登仙台,地动不止。
湿冷的沼泽其中蕴藏着恐怖的灵气,如同附骨之蛆一般,阴冷森寒。
天地大势!
童修的目光灼灼地看向苏北,同林多的那一场战斗之中,已经知晓了他的至阳之体,如此大势便可以最大程度的限制住他的发挥!
眼前弥漫着滔滔不绝地泥流,在台下看到的不觉有什么,但是在苏北的眸子中却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沼泽,近乎遮蔽了整个苍穹!
苏北周身的灵气瞬间布满全身,青萍剑已入手。
剑一!
最直白的一剑,也是剑典最为基础的一剑!
它既是决然一剑,也是杀人最快的一剑,为此它还有一个浪漫的名字,只是这名字之下却是埋葬了数不尽的骸骨。
一往而深!
一朵青紫色的莲花在苏北的面前骤然绽放,带着出尘之气,满含着森然剑意!
青萍剑气!
一道剑意横贯天地之间。
苏北同童修两人之间,尽是茫茫剑意,再无半分他物。
此中意气,一剑杀仙。
剑意之后又有剑气生出,滚滚前行,如奔雷炸响,有万千骑兵踩踏大地之势。
铿锵——
童修冷笑一声,面对着苏北的这一剑,大手一挥,只见得苍穹下压,那满天的沼泽瞬间汇聚一团,疯狂地涌向苏北。
同苏北的攻击本质不同用的是,童修只需要用到极少的灵气便是可以借助天地大势来进攻,而苏北挥出的每一剑,皆是疯狂地消耗着丹田气海中的灵气。
而丹田之气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天地浩瀚?
轰——
两道恐怖的灵气撞击在了一起,短暂的沉寂之后,登仙台之后的那一座山崖骤然破碎,一时间落石如雨。
苏北的身影瞬间便是向后倒退了数十步,脚掌深深地陷入地面,向后滑退着。
童修纹丝不动,他的眸子眯了一下,眉头轻挑。
这一招之下,苏北即便是不是重伤也绝对不会如此轻描淡写?
难道自己的阴寒对于他的至阳没有半点作用?
却是不知,苏北根本便没有真正的至阳,亦或者说,他所用出的招式都是固定伤害,同外界环境影响无关!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青萍剑深深地陷入了地下,整个人竟是向后滑退了数十丈,在台上留下了一道长达数十丈的裂痕。
童修见到一击不成,未等苏北彻底站稳跟脚,下一瞬,手中浮沉便是挥动:
“化三清,乾三连,巽下断。”
“天化风,风卷!”
“乾巽风斩!”
狂风骤起,苍穹之下暴虐的灵气为之四散,而后纷纷汇聚在那数十丈的风龙之中,咆哮怒吼着朝着苏北席卷而来。
裹挟着地上的沼泽,附着着森寒的阴冷,刹那之间,好似有万千风剑,滚滚冲霄。
苏北双手放置在青萍剑的剑柄之上,猛地一拔。
周身的一朵朵金色莲花骤然绽放!
王道剑!
漫天的恢宏之下,一道璀璨夺目的剑光掠过天地之间,然后一闪而逝。
高台之上,被风寒所模糊的那一片天地,寸寸碎裂!
这一剑,剑二,断山河!
立于天地之间的苏北也随着这一剑而翻覆,全身气血逆行。
那一剑,看似落在空处,却响起一声似是布帛撕裂声音,以青锋落处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连绵不绝。
这一剑生生的斩断了他面前的万千泥海,只是在着狂风之中却是如同无屏之根一般,摇摆不定。
渺小到了极点,仿佛是沧海一粟!
下一刻,一声铿锵——
那一道金色的剑芒竟是生生地穿透过层层的风墙,一声洪钟大吕声音响起,那时撞击在环绕童修周身的不动狂风之上的碰撞声!
童修的身影竟是被这一剑逼退了几步,下一刻,便是见得一道人影瞬间倒飞了出去。
一道鲜血喷出!
苏北手拄着青萍剑,一头黑发放肆的飘动着,抬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凝重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他第一次,因为外力的原因,受伤了。
不是经脉破裂,而是单纯的被这天地大势的恐怖灵气所击伤。
“不愧是童长老。”
苏北重重说了一个好字。
血水顺着嘴唇不断流淌,染上了他一袭白衫。
青云山上,所有的修士皆是表情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空气之中一片寂静无声。
------题外话------
明天请假一天。
赶火车!!
第二百三十一章 血炼大阵的破绽洞庭涧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音,夹杂着漫天挥之不去的煞气。
丹朱峡这一处宝地,从外面看上去并无不同之处,似乎依旧是那般的神秘祥和。
只是若是深入其中,便可发现其中的玄妙。
一处雾血蒙蒙的光罩之下,正发生着恐怖的波动,似乎只是随意地一动,便是可引得天地大势之变化。
“东皇,死吧。”
一名周身布满黑煞的面具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连接的征伐早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但那血红色的瞳孔却无不彰显着此人近乎渴血的执念。
“在这血炼大阵之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得了你!”
“......”
姬南珏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眸子中满是谨慎地望着上方那近乎将自己穿心而过的血煞。
略有几分忌惮,伸手虚握,一瞬间手中出现了一柄完全由寒气所凝结的冰凌。
面对这横空出世的一众煞者,姬南珏除了最开始的震惊之外,一直保持着不惊不怒的平静心态。
而她之所以能有这份心境,除了本身渡劫境界的底蕴之外,更多还是因为她的诸多经历。
她本身并不是如单无澜,单无阙这对姐妹这般,年纪轻轻便惊才绝艳的人物,早年的她可以说是岌岌无名。
皇宫,是一个血海深仇之地。
她更像是一众皇兄皇妹的陪衬。
若非是遇见了钥烟,至阴之体所带的至阴寒毒缠身,想要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世间痛楚莫过于至阴寒毒,说它是寒毒或许形容的并不贴切,它更像是一种暴虐的,诞生于天地之间的最为精纯的灵气。
这一种灵气无法如同普通的灵气那般被修士炼化至丹田。
除非通过特殊的手段,例如,她服下的由至阳之精练就的至火金丹......
她只是淡淡地看着朝向自己四面八方袭来的一道道煞气,余光却是向四周观望着,试图去寻找这血炼大阵的破绽。
“凝雪,千里落花。”
手中的冰凌挥动,平地之间,漫天飞雪冻结了这片天地。
霜雪之下见得一只凰平地而起,所过之处,绽放处处的冰花。
每一朵,皆是极为阴寒,世间极阴莫过于此。
天地大势!
独属于渡劫修士所铸就的天地大势,即便是修为被压制到合道,也绝对不是一众合道修士可以随便抗衡的!
恐怖的灵气浮现在她的周身,抵御着近乎上近百道的煞气。
“噗嗤——”
姬南珏的脸上涌起一抹鲜红,转瞬间又变为苍白。
踉跄后退的同时,一口鲜血从她嘴角中流下。
只是还未曾滴落下来,便是已经化作血色晶莹滚珠,破碎!
胸前越发的涨了,没有了仙缘丹,她体内的变化越发地明显。
甚至于能感受的到胸前的那一抹束胸带已经摇摇欲坠。
不过很显然,这一众煞者并没有注意到她身上所发生的这一丝细微的变化。
她的模样本就是近乎于中性,如此,只是让她的下颚更加阴柔了几分。
凤眸淡漠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一轮夕阳终于是完全沉入地面之下,暮色渐浓。
姬南珏知晓,被如此这般耗下去,即便是自己仗着天地大势之威,有着渡劫的修为,也绝对会被耗死在其中。
心中早已大致知晓了这些煞者的计划。
又是一轮滚滚煞气的轰炸,姬南珏深吸一口气,素手一挥。
体内的阴寒之气已经不受控制地朝着天地弥漫,大地之上浮现出一道道冰柱。
姬南珏眼眸上的睫毛挂上了霜雪,夹杂着睥睨的孤傲,一头墨发竟是逐渐地朝着冰蓝色渐变。
“未曾想到,堂堂东皇,竟然是个至阴之体!”
“呵,怪不得长得像个娘们!”
“......”
在其身后的一名煞者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而后双手合实,苍穹之上便有一座小山般巨大的黑烟笼罩。
唰!
黑色光线陡然而至,一股可怕的死亡味道从中弥漫出来,面具人那对深陷的眼眶,闪烁着森然的波动。
同这一众煞者的交手,姬南珏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他们身上的气息,那种感觉,并不像是活人,不过却能感受到他们强有力的心跳声音。
如此诡异!
漫天黑雾涌动,那猩红光柱,直接锁定了姬南珏。
方圆数十里的一切生物在这一刻,周身的生命飞速地流逝,近乎肉眼可见的湮灭,姬南珏明白,这便是他们的势。
“咻咻!”
“轰!”
又一次恐怖的碰撞!
漫天冰寒与黑煞气,最终狠狠的轰击在了一起,顿时整个天地仿佛都是在此刻剧烈的颤抖起来。
冰凌以及血红黑茫疯狂的席卷开来,周围的数座山峰,在一被接触到时,便是生生的被夷为平地,那番破坏力,堪称惊天动地。
“哐!”
一只黑暗凝结地大手,突然爆轰而出,然后重重的拍在姬南珏的身上,巨声响起。
下一刻,姬南珏便是倒飞而出,轰隆隆的落地,直接是在地面上砸出一个百丈庞大的巨坑。
姬南珏脸色骤然一白,闷哼一声,猛吐了一大口鲜血,体内的至阴之气错乱。
那一头冰蓝长发染上了鲜血,凤眸冰冷的望着眼前的一众人。
余光却是望着自己略微朝着东南方向偏移的重心,若有所思。
这漫天的风雪之下,即便是自己也能感受的到其中刺骨的冷寒。
但也恰恰是在这一次的碰撞之中,她猛然地发现了这个血炼大阵的一处破绽!
血炼大阵由七十二颗地煞珠布置而成,对应了七十二地煞,按照道理,被困其中的修士完全没有一丝的机会。
受到来自各方向的灵气冲击也绝对是大致相同的,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下落方向偏移这么多!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东南方向,存在不知晓是人为还是意外地破绽!
这个大阵一经布置下,理论上是无懈可击的,也只存在一个不需要在意的弱点,耗时耗力,以及只能针对一人!
所以姬南珏有些不明白,为何东南角处会存在一处漏洞!?
只是现如今,姬南珏体内的冰寒之气已经不容许她去思考是不是这些煞者故意而为之的了。
运起周身的灵气,便是朝着东南角处轰击而去!
漫天风雪裹挟着她嘴角凝结成冰晶的血珠,嘴角渗出血丝,全身灵气纵横交错,宛若一个深不见底的灵气漩涡。
匆忙之际,她随手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大把的至火金丹,塞入口中。
尽量去平衡着体内的至阴,只是随着火热的至火金丹入体。
猝不及防之下,她一口便是呕出鲜血,刚好吐在了越来越涨的胸口,刺目的猩红色触目惊心。
面色已经如同白纸一般,呼气越来越多,吸气却是越来越少,呼吸越发沉重。
血炼大阵除了压制修士修为之外,便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源源不断地汲取修士的灵气,扰乱经脉的运行路线。
若是寻常体质,这一小作用倒也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表现。
很不凑巧的是,姬南珏本身体质便是极其容易错乱,因此越发地雪上加霜了起来。
但她终究还是渡劫修士,即便是面对如此困境,依旧是控制着全身灵气,朝着东南角的方向轰去。
轰——
轰——
见得这一幕,那一名为首的,手臂上有一道疤痕的面具修士皱着眉头,开口道:
“大阵为何会少布置一个地煞珠?”
“......”
身旁的一名面具修士眼神低垂着,阴森森道:
“是洞庭涧,乙二一直都未曾回来。”
“东南角就是那个方向。”
“......”
黑衣男子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该死,这个乙二究竟是去了哪里!?
洞庭涧怎么会没有埋下地煞珠!?
轰——
又是一声炸裂的巨响。
姬南珏不要命地朝着东南角方向狂轰着,血炼大阵也并非只是会因为缺少一个珠子而少了其本身的功能!
不过,这也给了姬南珏一丝希望!
只要能突破!就能逃出去......
而那个方向,应该是......洞庭涧!!
或许——
......
青云山上空回荡着经久不息的嘈杂议论之声,一众宗门弟子眸子复杂的望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苏长老做的确实已经很好了。”
“是啊,毕竟同童长老境界上差距太大了……”
“不过双方应该都没有用出全力的。”
“......”
钥烟望着高台之上的苏北,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近乎将忧虑写在脸上的林皇后。
姬南珏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闻人平心满脸忧心忡忡地看着登仙台之上已经做好了起手势准备,随时进攻的苏北。
她实在是不想再次看到他受伤。
苏北抬手捻住一缕鬓角,手中的青萍剑瞬间横于胸前,天空是如墨一般的黑色,大地是如炭一般的黑色,四周则是惨白如烧给死人的纸钱。
虽然苏北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他没有太过于惊异,大概能猜得出来这是童修利用天地大势所铸就的一方幻阵。
苏北冷哼一声,风起。
一瞬间,在童修的身前便是出现了一朵又一朵的青色莲花,绽放着纯金色的光芒。
随着天际而来的狂风,逐渐飘洒开来,十里花雨,如梦似幻!
青色的莲花瓣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童修的肩头,天地间一片黯淡,好似包裹住了那一方太阳。
青萍剑气四溢,一片黑压压的飞过,覆盖住了整个天幕,仿佛要彻底将童修埋葬在此处一般。
朵朵莲花交错成阵,如女子青丝千千结。
苏北忍着伤痛,一剑挥出。
“剑四!雨后黄昏!”
童修的脸上略起波澜,望着苏北的这一剑,手中浮尘一挥动。
一时间,天幕上尽是黑色火焰,随着他手中的浮尘一起下压。
无尽的火海漫天,借着天地之势朝着苏北疯狂地涌去。
两道恐怖的灵气相撞之后,一触及分!
大地轰然震动!
童修的身影向后退至了三丈之远,在距离登仙台中心六步距离左右停住。
而苏北则是一直退至到了登仙台的边缘处,直接将身后的台面撞得七零八落!
苏北的眸子一眯,毫不停留,在这一方恐怖的天地大势之下,他唯有一剑又一剑的逼迫童修来不及借天地大势。
相比于童修,苏北有一个绝对的优势,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战胜童修的办法。
他可以不需要任何的喘息时间!
每一剑都是巅峰!
也就在童修的下一招还未曾用出之际,苏北向前一步重重踏出。
浑身的大道之气瞬间便是攀升至了极点,而后凝聚在手中的青萍剑之上,一剑朝向童修狠狠刺去。
一道白虹宛若一根纤细的青萍,确实瞬间爆射而出,足足有数百丈!
一袭锦绣白衣的苏北轻拂大袖,天地之间先是一静,然后皱起道道涟漪,向着四周层层扩散开来。
大风吹拂,童修的一头发激烈飘荡飞舞。
童修的瞳孔中便是一道急速放大的惊鸿剑芒,他还未曾来得及调动体内的灵气,便是匆忙去接下苏北的这一剑!
剑三,弦草遮天!
铺天盖地的灵气汇聚在童修面前,童修双袖一震,灵气自丹田而出,迎向了那漫天交织在一起的宛若天罗地网一般的飞剑。
整个登仙台之上,灵气萦绕。
苏北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嘴角终于是露出了一抹弧度。
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如此这般,即便是你可以利用天地大势,自己也能将其逼迫不得不动用丹田之气!
“童长老,且试苏北的这一剑!”
“......”
铿锵——
童修的双眸终于是起了波澜,满是震惊之色,面前的男子为何可以如此这般用剑?
这已经是第三剑了!
接二连三?
他体内的灵气不要钱的吗?
苏北轻轻扣指,漫天的青萍剑花随之眼花缭乱地变阵,而后整个苍穹之上再次变回了恢弘的紫色,苍穹之上竟是被撕出了一道深不可见的沟壑。
苍穹之间,看不清究竟是漫天青萍莲花搅乱了紫气,还是紫气冲散了这漫天清屏。
天昏地暗!
剑声弥漫,继而在苍穹之上奏响了曼妙的篇章。
一点一生莲,瞬息之间,绽放出数万多青莲。
——这是仙道剑。
剑三!
踏歌寻醉!
这一刻,苏北立于天,童修立于地。
漫天剑雨从天而降!
宛若倾盆大雨。
童修深吸了一口气,战斗至今,他的眸子终于绽放出了难以见得的火热,那是一种对于面前之人的认可。
“苏北,你是童某至今遇到过的最强对手!!”
“即便是我,未曾领悟天地大势也绝不如你!”
“不过......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
下一刻,苏北的那漫天剑雨还未曾洒向他的身前之时,他朗声大笑一声:
“苏长老,一切都该结束了!”
“且破雷池!!”
话音落下,瞬间整个苍穹之上雷劫层层涌动。
天空之上的恢弘剑雨竟是缓缓消散,整个天幕不复刚才支离破碎的景象,先是有风自天外来,然后有云自四面八方汇聚,乌云密布!
轰隆——
雷声炸响!
有紫气东来,浩浩荡荡宛若江河之水,自天上奔流而来!
长老台之上的一众圣地长老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乌云,并不言语。
道宗的法门不计其数,借助天下大势放才能发挥出其中威力的法门便有十几门之多,号称天下道法出道宗,剑宗,无华阙严格来说就是道宗的分支,只是后来剑宗的大剑仙以剑入道,无华阙更是融汇贯通道宗之法,最后完全脱离了道宗。
万法尽有,以至于道宗内部很少出现什么敝帚自珍的景象,只要是入了道宗,便是可以在众多道宗法门挑选。
不过,这些法门却也有一个缺陷。
——过于依靠天地大势。
因此合道在道宗便是真正的分水岭,如童修所修的化三清真法,同其他未曾窥探合道之境的修士相比,那便是云泥之别。
同元宗的韦天祁一战,便清晰的印证了这一恐怖天地大势!
天地,不可逆!
在仓皇的天地大势面前,人力渺小如同蝼蚁。
围观的一众修士见此一幕,不由得心悸,眸子中满是震惊道;
“借天地大势的雷劫!?”
“这怕是九霄玉雷吧!!”
“苏长老怕是危险了!”
剑宗驻地高台之上,所有弟子皆是攥紧手心,望着苍穹之上的那一道人影。
尽管心中清楚的知道,天地不可逆,但在心底却依旧是留存了一丝希冀!
苏北深吸一口气,漫天的剑雨依旧在他的手中挥动着。
只是,似乎在那雷劫之上,青萍剑的剑身鸣颤的更加欢愉了。
苏北依稀记得那一晚,自己突破返虚后期之时,迎上的便是九霄玉雷。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双手左右摊开,竟是任由那一柄青萍剑扶摇直上。
“九霄玉雷吗?”
“只是,苏某曾经见过更恢弘的玉雷!”
“童长老的相比之,稍逊。”
“......”
苏北双指比作剑指,朝着那漫天的雷池遥遥一指。
雷云之上先是一顿,继而一颤,炸起惊涛骇浪,卷千万层闪电,轰然作响。
偌大一条银河竟是被苏北的这一指从中一分为二。
仿佛有一道无形长堤将苍穹雷劫拦腰斩断。
前半段的雷劫依旧滚动,后半段雷云则是开始不断堆叠,继而高出这一片天地,向登仙台之上倾泻而出。
蔚为壮观——
苏北的嘴角终于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一指,便是一剑。
王道的一剑。
“剑六,仙人指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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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苏某有一剑也带苍穹二字立谈之间入合道
雷池轰然响彻,随着苏北的这一剑刺出,天地之间好像有一声沉闷号角悠悠响起,响彻此方天地。
呼啸的风吹过无遮无拦的青云山,将四周所插的旗帜吹得急剧摇晃,风中还夹杂着雨丝。
打在大红灯笼上啪啦作响。
紧接着天空中闪过一道惨白色的雷光,酝酿许久的天色骤然一暗,伴随着轰隆的沉闷雷声,凄冷的阴雨终于倾盆而下!
这大雨,正是剑雨!
童修望着苏北这浩然壮硕地一剑,朗声大笑。
同林多的那一场战斗,他曾观看过苏北的这一剑,也是这一剑彻底粉碎了林多的狂傲。
只是,自己不是林多。
相比于林多,自己更是多了几分无惧。
手中的浮尘瞬间挥动,他的身体表面竟是流转出各色符篆,气势骤然高涨。
继而整个人好像完全融入了这片天地,融入了这一方九霄玉雷。
天地大势!
两者轰然相撞。
苏北手中的青萍剑吸收了漫天的九霄玉雷,在这一刻,其剑上的剑芒竟是足足有百丈之长。
在这惶惶天雷之下,竟是丝毫不见逊色。
只是,青萍剑是青萍剑。
手持他的人,不是当年一剑断沧江的上官问道,也不是一剑斩杀数万荒修的公孙轻尘。
童修的眸子紧眯着,全身的灵气从未曾有过如此这般暴动,下一刻,便是携带着滚滚天雷整个向苏北压下。
轰——
苏北被这九霄玉雷整个击中,即便是经过了青萍剑层层削弱,整个人依旧是如同断线风筝倒飞出去,胸口一片刺目猩红之色。
重重地撞击在了大地之上,烟尘漫天,夹杂着一片片血水。
血流已经糊住了他的眼眸,透过双眼见得的世界,皆是一片血海。
苏北颤抖着抬起自己的双手,食指上的血肉布满了裂痕,恍若枯骨。
胃中一股股温热让苏北知道,那是血液逆流。
继而整个苍穹之上回荡着童修的声音:
“苏长老,童某敬你!”
“只是,登仙台上的胜者,无分修为,胜者也只能有一个!!”
“勿要怪童某。”
“......”
童修的双眸一道精光乍现,他还从未曾借助过这般天地大势。
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经脉正在以一个十分恐怖的速度崩坏着,但他依旧不顾体内的伤势,以一个难以置信的姿势,站立于苍穹之上。
与此同时,高空中的阴云翻滚不休,雷霆大作,仿佛天帝震怒。
这一瞬间,所有围观的修士眸子中皆是闪烁着不可思议之色,身体竟是不由自主地后退,疯狂地咽着口水。
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久久无言,终于那被童修击溃过的元宗长老韦天祁面露复杂,喃喃自语道:
“他疯了......”
想用身体连通这九霄玉雷,而后炸向苏北。
不过,很显然的是,他成功了。
轰——
在童修放肆的大笑中,那万千雷电凝聚在一点,而后便是朝着苏北轰去。
这一招,他从未想过竟是有人能将它彻底的逼出。
第一次在万千的注视之下用出,它象征着道宗万法的极致,沟通天地的极致!
“化三清,震仰盂,离中虚。”
“雷座火,轰鸣。”
“苍穹,天罚。”
“......”
嗖——
整个人宛若流星划破这道苍穹!
天地黯然,只留下了那一道漆黑夜幕之中的明亮。
“这一式,是童某目前所能用出的最强一式!”
“......”
童修的双眸之中充满了无限的渴求之意,那是对于能寻得到棋逢对手的兴奋,悸动,喜悦!
这一剑对他的身体负荷也是极大,以至于他的嘴角血流如注般疯狂地肆溢着。
“苏长老,来战!!”
大吼一声,牙齿之上布满了通红,眸子中电光闪烁,宛若御雷!此时的他就像一尊高踞九天之上的神灵俯视芸芸众生。
围观的一众修士皆是瑟瑟发抖,宛若苍穹所俯视之下的芸芸蝼蚁。
从其中所感受得到了那一股浩大磅礴的精纯天地灵气!
或许,那可以称之为天地意志!
苍穹的意志!
这股天地意志既有包容四海统御天地的博大,夹杂着一怒而伏尸百万的无情暴戾。
又是犹如千军万马纵横驰骋天下,兵锋所指摧枯拉朽。
恍惚之间,似乎可以看得到,苍穹一声令下,万千玉雷屠城灭地,人头滚落,尸横遍野,高筑京观,血流漂杵,天地山河变颜色。
苍穹之下,皆为蝼蚁!
天意不可违逆。
圣地的一众长老见此情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二长老魏楠轻轻点头,眸子中浮现出一丝笑意。
杨天琼摇了一下头,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扶须慢笑的魏楠,开口道:
“此番不用看了,胜局早已定。”
“苍穹之下,皆为蝼蚁。”
“道宗万法不是说着的......”
“......”
心中虽有不满这道宗采用如此擦边球的方式,但这一切也确确实实是在规则之内的。
童修未曾度过心魔劫,那他永远便是半步合道。
一众圣地长老皆是点头道:
“不过,没有想到这苏长老竟然如此恐怖,他的灵气精纯度即便是同真正的合道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此番战斗过后,童修便是会去着手突破合道了吧,苏长老该得一个合道之下第一人的称号。”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里是登仙台。只能站着一个,这是规矩。”
“小十九长老,已经是做的最好了。”
“......”
轰隆——
耳畔回荡着漫天的雷声。
闻人平心一瞬间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间,周身的灵气瞬间绽放,便是想要将苏北整个人拉出。
剑宗弟子的脸色煞白,有胆小者甚至于已经捂住了双眼不敢去看。
“苏长老!!”
惊呼之声,瞬间便是传至了整个青云山。
“师尊!!”
“师兄!”
“夫君......”
单无澜的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钥烟,鱼红袖,等众女皆是将目标锁定在了那堂皇天雷之下的身影。
他的脸色煞白,能见到双手十指上爆裂开无数纤细血痕,周身肉眼可视之处皆是血流不止,那一袭白衫不在洁白,猩红遍染。
尽管知道有着圣地大阵的加持,苏北死不了,可是被这一道凝聚了天地震怒的玉雷就这么劈下......后果不堪设想。
轻则丹田尽毁,重则此生无法修炼。
在那粗壮如同山岳般的玉雷之下,正如圣地大长老所言,苍穹之下,皆为蝼蚁。
脚踏在这化作雷电长龙的玉雷之上,扶摇而上,一拂大袖,袖口无限延展开来,遮天蔽日,大地震颤,破碎不堪。
“苍穹,天罚!!”
“......”
苏北的眸子中,童修的那一道身影越来越大,周身的剧烈痛楚竟是早已经让其本身麻木。
他笑了,笑得璀璨。
身上的血色白衫飘动着,猎猎,轻声道:
“说起来,苏某也有一剑。”
“名字也带着苍穹二字。”
“......”
这句话他说的很轻很轻,或许是因为体内经脉的错乱,战童修的这一战自己依旧如如同战林多的那一场战斗般,接连不断。
但是这句话,所有人皆是听得一清二楚。
似乎是听懂了苏北的这句话的含义,青萍剑绕着苏北飞行,所过之处,剑鸣声连绵不绝。
苏北闭上了眸子。
那日自己战林多之时,曾经清楚地感受到了自身的极限,但他却也知道,人......没有极限。
“苍穹吗?苍穹不可逆?”
“天地大势不可逆?”
下一瞬,天地间风云色变。
先闻连绵雷声炸响,再见长虹以一线之势撕裂空间。
苏北大笑着,体内的经脉根根寸断。
“都说天地大势,天道答应,这便是大势,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携带大势之人可以所向披靡。”
“苍穹不可逆,话是这么说的。”
“只是,为剑者。”
“当舞长剑指虚空,脚跟戏蹑群星斗,长啸一声天地红!”
“口轻轻一吐便是一片白蔹,胆敢叫苍穹负身为臣。”
“......”
说话之间,体内的经脉早已经尽断。
周身的灵气越发地汹涌澎湃,这一刻他的周身恍惚之间绽放着金色的异彩。
钥烟的眸子凝视着苏北,似乎想到了什么。
终于是叹了一口气,或许——或许呢?
曾经独步天下的大剑仙,无论是上官别离,亦或者是上官问道,亦或者是公孙轻尘,都曾在世间用出过这一剑。
而近千年来,苏北算是最后一个用出此剑的人,用出这早已经失传不知何几的一剑。
只因此剑号称剑气无量,剑意无量,若是修为不足而强行用出此剑,顷刻间就要受反噬身亡。
童修的眸子望着苏北,感受着凝聚在苏北周身那庞然的灵气,眸子中异常火热。
苏北抬起双手在胸前做了个虚握的动作,仿佛分别握着一把长剑的剑柄和剑鞘。
然后双手缓缓向外一拉,青萍剑回到了他的掌中。
剑气节节攀升,仿佛没有止境一般。
显而易见,这一剑完完全全就是王道剑的极致,将以势压人四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顷刻之间,无限攀升的纯金色剑气剑气遍布了以两人为中心的方圆数十里范围。
这一刻,这一道剑气又何止百丈千丈?
裹挟着天地大势又如何?
苍穹不可逆又如何?
苏北的这一剑,是王道剑的极致,他原以为,会在自己入得合道之后才能触摸到它的精髓,才能真正的将其毫无阻断的用出。
经脉破损。
这一剑,是王道剑,王道的最后一剑。
同样带着苍穹二字,只是不同于童修的那一式借势于苍穹。
“这一剑,剑七。”
“笑苍穹!!”
“......”
下一刻,那一线的纯金色的剑气在童修的视野中变为茫茫一片,汹涌如大江大河之水。
这一天,整个二十一州之人皆是望见了这一剑。
它囊括了剑宗兴旺与衰败,承载了天下剑宗的精气神。
天下有剑仙大笑。
笑天地,笑苍穹!
苏北的这一剑,体内的灵气不足以支撑其用出,理论上也只能算得上半剑。
“要不负剑宗。”
苏北喃喃自语道。
梦境中,他曾在南疆见到了那个躺在树下的老者,他就这么唱着歌谣。
他问自己看到了什么。
梦中的那个自己说,看到了剑仙。
千年之前,剑宗为何前面会冠有天下二字?
盖因手中青锋三尺,臻至极致!
一剑可横行三千里,一剑可挡千百万师,一剑光寒二十一州。
剑气激荡。
轰——
天地无声。
原本摇晃不休的柳树在这一刻骤然停止,空气中几缕柳絮就这么悬于半空。
千年前无论是剑宗的哪位大剑仙用出此剑后,皆是一剑弥天,面前再无站立之人。
斩杀大荒蛮帝,道宗的老宗主曾对此剑的评价是:无愧于天。
苏北的这一剑,仅仅只是半剑,但童修却也不是当年的蛮帝。
苏北的耳畔也没有什么声响,他只是依旧保持着那个前倾的动作。
这一剑将童修向后逼退数百丈。
漫天烟尘散落,终于是归于了平静。
童修右手撑着地面,整条胳膊上青筋暴起,而后猛地吐了一大口鲜血,踉踉跄跄,身体竟是未曾站稳。
在他对面的那个俊秀的年轻人,身上的衣衫依旧是锦绣海棠,染着鲜血,还算是完整吧。
一头墨发散开,遮住了他大半个面庞,整个人一动不动的宛若一尊雕像。
围观众人,皆是一片寂静无声,久久未曾有任何言语。
双眸失神的望着眼前的那一幕。
剑宗高台之上的闻人平心,心一下子便是沉了下去,忽然想起了在初至圣地之时,自己揪着他的耳朵,一脸的恼火。
林林总总的话语回荡在脑海中。
“特别是你,苏北,别直接便是冲了上去。”
“苏北,连你的大师姐都敢调戏?不想活了?”
“多大的人了,还研究小孩子的东西,又是和哪个不靠谱的先生学的卜卦?”
“苏北,你在这儿添什乱?滚回去!!”
再到——
“是啊,剑宗今日大胜了,那位老先生真的很靠谱呢......”
“苏北,世界从不曾了解你。”
他闭着眸子,轻声喃喃:
“师姐的掌心说啊,剑宗会大胜。”
他睁着眸子,一脸笑意:
“师弟会让剑宗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
他以一种本不必如此的姿态登上登仙台,为了一个所谓的承诺,也是为了她?
此时苏北的视线有些模糊,神智也是格外的昏昏沉沉,只是不知为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眸子下意识地看向了剑宗的方向。
恍惚之间,看到了一众身影,
想要说话,猛然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说话了......发不出半点声音。
短短的时间,苏北连续数次用出王道剑的剑二直至最后的剑七,已然超出他的极限。
哪怕是他经过了玲珑仙气的浸泡,经脉也同样承受不住剑七的反噬,不但经脉完全断裂,就连丹田也有些摇摇欲坠。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他散落披肩的墨发,漏出了一张已经是七窍流血的骇人面庞。
鲜血低落。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通过他的唇角,似乎依旧是能辨别出他想说的话。
天下。
闻人平心其实不知道的,她一直以来都不是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当初的那个只想要混日子的咸鱼,一直到现在比任何人都渴望变强,甚至于已经成长到可以庇护剑宗的茁茁青木。
闻人平心也不知道,自己更喜欢之前的那个他多一些,还是现在的他多一些。
但她很确定,自己对他的那一份自己心中从不敢承认甚至于想要避开的感情,多了一份杂念。
——是再也遏制不住地杂念。
童修望着面前的一动不动的苏北,彻底昏厥过去的苏北,强忍着身体之上的伤势,叹了一口气道:
“童某不如你......”
“只是,这是登仙台。”
“童某终归是道宗人。”
“......”
他周身虽有重创,但远远未曾达到昏厥的地步,还可以轻微地活动。
只是对于苏北依靠着人力便是能抵挡得住自己天下大势,心中的震撼久久未曾消散。
他不知道千年之前的上官问道如何,但是想必同样返虚后期的话,再逆天,怕也不过如此吧。
“说起来,半步合道的位置,童某已经占据了太久太久了啊......”
“......”
童修看了一眼一众圣地长老的高台。
而后轻轻地盘膝坐下。
闭上了眸子。
他一直未曾渡过心魔劫,参加登仙台为道宗拿下天下第一宗,是其一。
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渡过心魔劫是其二。
“都说天地大势,天道答应,这便是大势。”
“道宗所修的功法将其一切都归之于苍穹,借天地之势,所以曾言天地不可逆。”
“修士修炼自古而言却是同天地争锋,若是完全顺应天地,又怎么可能有机会飞升?”
“不可一概论之啊,道宗修天地,天下人就应该修天地,就应该传唱着天地不可逆,这是犯了以己推人的毛病,不好。”
“......”
苏北的这一剑,他似乎真的明悟了。
心中有所感悟,那是对于他未来修行道路上的一种全新的感悟。
他嘴角轻笑,周身的伤势依旧是隐隐作痛,但他对这一切都是置若罔闻。
他闭上了眸子。
漫天的雷劫悄然退散。
如果苍穹一直是黑暗的,那就要摸黑,适应黑暗,在黑暗中生存。
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要闭口,无言沉默,在寂静中生存。
但不能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
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洋洋自得得。
修士可以卑微如尘土,但绝不可以扭曲如蛆虫。
——心魔劫,悄然度过。
漫天灵气疯狂地涌入了童修的体内。
这一日,童修,立谈之间入合道。
他起身,看向了圣地高台,轻轻开口道:
“童修已入了合道。”
“......”
长老台之上的二长老魏楠目瞪口呆。
他为何犯了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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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合道之下第一人洞庭涧的约定
天地之间一片寂寥无声。
整个二十一州的所有人,甚至于包括剑宗,道宗,圣地长老台的一众人皆是面面相觑。
“童修,你......”
魏楠的嘴角张合了几下,而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眸子,喃喃自语道:
“也罢。”
大长老杨天琼一脸古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评判。
下意识地看了高座的钥烟一眼,她低垂着眸子,看不出面庞之上的悲喜。
童修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面对着道道看向他的目光无动于衷,而后转身,便是一步一步走下了登仙台。
如此,高台之上便是只剩下了那一道站立的血衫。
四周的一切皆是归于平静,也只有一切皆是归于平静之后,众人方才看清。
万里天幕,被切割出无数纵横沟壑。
剑气!
好似万余柄长剑裹挟着浩荡剑气在空中交织,将一方天幕切割的支离破碎。
登仙台自苏北的身前一丈之外,满目苍夷。
那个年轻人却是一动不动,甚至于手持着的青萍剑依然在鸣颤。
所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望着苍穹,望着那一柄柄飞剑。
似乎依稀能听得见这白衣绣海棠身影的那低声的笑:
“苏某也有一剑带苍穹二字。”
“——笑苍穹。”
他确实败了,但却以另一种姿态站在登仙台之上。
或许,这是属于他的大胜。
圣地大长老杨天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走上登仙台,望着早已经晕厥过去了苏北,又看了一眼嘴角也是苦笑着正在朝着登仙台走上来的道宗最后一名长老。
而后开口道:
“道宗......胜。”
登仙台终于是落幕了,以一个众人都觉得遗憾但却是精彩至极地方式落幕。
天下第一宗终于决定了它的归属。
似乎同所有人之前意料的一样,只不过,过程中多了几分惊艳。
剑宗输了吗?
似乎没有输......却也没有胜。
那个仅剩下的道宗返虚巅峰长老登上长老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双手端起了恢弘的刻着鎏金大字的金匾:
“天下第一宗!”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钥烟却是突然站了起来,在一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拿起了身旁放置的刻着鎏金大字的玉制匾。
闻人平心已经登上了登仙台抱起了昏迷的苏北,钥烟朝着她一步一步走去。
微风拂过,吹奏着苏北散落在地面之上的墨色长发。
在闻人平心不解的眸子中,钥烟放下了手中的玉制匾,苏北身后的那几个大字熠熠生辉。
——半步合道。
当然几个大字,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半步合道。
而是合道之下的巅峰。
青云山之上,所有人的眸子皆是凝重地望着那几个大字。
那是个人的最高荣誉,全天下之人所认可的荣誉。
似乎今日,它再次有了归属,尽管归属的那个人眸子紧闭着,没有睁开眸子去看一眼属于他的荣誉。
元宗的韦天祁眸子复杂,终于是自嘲地叹了一口气:
“走了童修,又来了苏北吗?”
鱼红袖的神色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轻轻地摩梭着纤纤玉指,咬着红唇并不言语。
一瞬间,整个青云山的议论声骤起。
轰——
“也就是说,苏长老的实力是被圣地所认可的?”
“合道之下第一人!”
“苏长老才返虚后期啊,他若是半步合道的话,怕是能战合道修士吧......”
“苍穹不可逆,依然笑苍穹吗?”
“这是剑宗。”
“......”
有宗门长老苦笑,似乎终于知晓了为何千年之前的剑宗之前有着天下二字。
这一般气魄,确实当世无人可及。
闻人平心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苏北的脸庞,那双美眸望着这张正在熟睡中的安静面庞。
伸手替他拂去一缕垂在脸颊上的染血发丝,脸上竟是罕见地露出几分慈爱之色。
她不是一个喜欢悲风伤月的女子,甚至她比许多男子还要刚强几分,不然也不会在剑宗的宗主离宗后,毅然接过剑宗的担子......
可不管怎么说,她终究还是女子,就如此刻一般,她远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得那般平静。
有的人,你可以很长时间不去见他,甚至不去理会他,可只要知道他还在那儿,便觉得心底安稳。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苏北逐渐地在闻人平心的心中的最深处填补了一块儿空缺,虽然闻人平心看起来依然妩媚熟美,只是心态上却难免被暮气沾染,尤其是剑宗的实力日渐下滑,她也渐有消沉之意。
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
闻人平心看着苏北,回忆起了许多旧人旧事。
轻轻地摇了摇头,而后伸手抹去眼角的微微湿润,先是自嘲一笑,笑自己何时也这般软弱了,接着又是凄然苦笑。
只是,苏北为她的一个承诺,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一个男人,身处人世之间,什么风流,什么潇洒,什么温柔,什么霸道,什么出尘,什么清高......
——这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真正的根本在于坚持和担负,真正的男人勇于承担责任,那才是让女人真正能够依靠的东西。
她抬起头,望着苍穹之镜。
绝美的容颜之上闪现出一抹自豪之意,带着剑者的睥睨,手中长剑自天际下落。
“剑宗广迎天下客。”
“......”
这一句话,传遍了二十一州。
......
一缕阳光从窗格中射进屋内,从床榻上躺着的男子这个角度望去,刚好可以看到阳光中飞腾的纤尘。
一个纤细背影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同样也是望着这缕阳光,怔然出神。
沉沉的药香中,闻人平心手持着药碗,贝齿轻咬薄唇,望着床上的苏北,不知道如何是好。
其实这种事,让单无澜做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只是她的身体也没有完全恢复好。
闻人平心修行了近千年,对于世俗乃至修仙界的一些条条框框礼法影响大一些,虽然平日中对苏北近乎的溺爱,肢体馒头什么的也没少接触过,但是......
在她的心中,唇齿相接这种事情,非得是道侣,母亲不可。
这该怎么办啊?
“我是他的师姐,他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就是个小屁孩!”
“也仅仅只是喂药而已,心中又没有什么杂念......”
闻人平心安慰着自己,脸颊处却是越发地红润了,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他是自己的师弟......自己看着长大的师弟。
什么尺寸都知道啊。
嗯?自己在想些什么?
真的只是为了救......
时间不能耽误,眼看着这一碗圣女亲自调制出来的汤药就要逐渐地冷了下去......闻人平心一咬牙喝了一口药汁。
而后俯下身子,轻轻地朝着苏北的嘴唇探了过去。
冰凉的触感传来。
她轻轻地将口中的药汁一点点渡进了苏北的口中。
做完这一切后,面红若烧,用衣袖轻轻地遮掩住了红艳绝美的容颜。
“真是个冤家啊。”
“欠你的。”
闻人平心眸子复杂地看着他,又是摸了摸自己的红唇,未曾想到初吻竟会以这么一种方式献出。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闻人平心放下那一碗汤汁,黛眉儿蹙着走向门口,看着一脸焦急模样的墨行简:
“什么事?”
墨行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对于面前的女人面若红霞感到古怪,但也没有多想,在她的身旁说道:
“剑宗出事了......”
“六师弟在突破之中,未曾有人看管着那罗日天,他逃出来了。”
“......”
闻人平心的眉毛挑了几下,回头看了一眼呼吸平稳地苏北,毫不犹豫道:
“通知剑宗所有人,回剑宗!”
“立刻。”
“......”
墨行简匆匆地离开了房间,闻人平心望着躺在床上的苏北轻轻道:
“你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经脉寸断也是会逐渐修补的。”
“只是,师姐却是不能陪着你了。”
在圣地对他的伤势恢复得更好,如今他更需要静养,回剑宗路上的颠簸对他的身体并不好。
素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不知怎么地心神一动,而后在他的脸颊处亲吻一口,心中也满是安详,柔声道:
“已经能庇护剑宗了呢。”
“等你回剑宗。”
心中的那一份禁断的悸动,似乎埋下了种子,扎下了根,直待发芽。
霞飞双颊,绯红的脸色酝酿出三分妩媚,就像一树正要盛开的桃花。
她慢慢柔和下来,柔柔弱弱地倚在那方不算宽阔却很坚硬的胸膛上。
将他搂在怀中,肌肤相亲带来完美的触觉,完美的压在胸口,滋味无法描述。
若是自己不是她的师姐,也不曾遇见过小时候的他。
那该有多好?
......
当苏北醒转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软绵的床榻之上,身上盖着锦被。
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馨香,苏北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唇角,甘甜的味道。
咯吱——
门开了。
苏北吃力地转过头,看着那个一些华裙的女人,眸子中有一丝惊异,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钥烟看到苏北醒转后,也没有说什么,冲着他点了点头,而后自顾自地坐在他的身边,眸子中无限的复杂。
苏北重重喘息一声,感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肺部更是火烧火燎,每呼吸一下都会带来巨大的痛楚。
先前一战,童修给他造成的伤势倒是无关紧要,关键是那一式王道剑七带来的反噬太过猛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努力保持脸上表情平静,故作轻松地问道:
“圣女来了?苏某可还没有做冰淇淋......”
钥烟愣了一下,而后脸颊处染上了一抹红晕。
苏北反应了过来,这句话似乎带着一丝调戏的意味,干咳了一声,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而后——
“这是圣女的闺房!?”
钥烟点了一下头。
苏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会不会不太好,这可是你的闺房啊......”
钥烟笑了一下柔声道:
“幻境中都是要成婚的人,还在乎这个?”
轻轻吐露,檀口半张,带出了醉人的芳香。
拂在苏北的脸上冰冰凉凉的,软绵绵的,痒痒的,就像江南春的杨柳风,丝丝凉凉,挠人心肺。
苏北有些尴尬,竟是破天荒地有一丝害羞。
自己这是被她反过来调戏了?
咳咳——
“那剑宗人呢?”
钥烟注视着这个在其心中留下一道痕迹的男子,心绪复杂:
“已经走了......不要你了。”
苏北:“......”
“登仙台结束了吗?我睡了多久?”
“已经结束了,睡得倒也没有多久,半天吧。”
“登仙台的结果怎么样?”
“自然是道宗胜了......”
“这样啊,那真的有点可惜,还以为我的那很帅的一剑应该能赢呢。”
“其实......你也算是赢了,童修入了合道。”
“这样啊。”
“是的,你现在可是合道之下的第一人。”
苏北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什么合道之下的第一人,自己心中清楚。
钥烟顿了一下,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不知凡几的男子,突然开口道:
“你就一点都不关心你的伤势吗?”
苏北挑了一下眉头,幽幽道:
“所谓吉人自有天相,我是个命大的人,当然不担心。”
自己可是有着天命之子的头衔的,区区经脉寸断而已。
钥烟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伸出手察探了一下他手腕的脉搏,惊奇的发现,他的经脉竟是一点点的连合,虽然只是一点点......
房间中有些沉默。
以至于钥烟突然开口说话倒是吓了苏北一跳:
“你不知道东皇去哪了吗?”
苏北嗅着鼻尖下几缕发丝的幽香,表情古怪,难道姬南珏现在还找不到人?
“这个真的不知道,昨日林皇后还询问我来着......”
钥烟的眸子眯了一下,对于姬南珏几日之前自己的那一次卜卦便是算出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只是卦象却是很乱,大凶却又后吉?
有危险,却不致命,反倒是会有一些机缘所在。
如今自己的心魔劫在即,苏北的那一次心魔劫强行的将自己的心魔提前了。
想了想,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林皇后已经回东风古国了,东皇离开了太久,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这段时间,你便是在圣地呆着吧,哪里都不要去。”
“你们大长老嘱咐过我了,好好照顾你。”
苏北朝着窗外看过去,视野中一片满园锦绣的模样。
自己不可能在圣地久呆的,南风古国肯定越早去越好。
“张嘴——”
突然一道柔声传了过来,苏北将目光从满园春色转向了身旁的女子。
钥烟手持着那一碗还剩下一半的药汁,一根白玉汤勺称取了黑色的汁液。
“大郎,把药喝了......”
苏北:“??”
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配合着她,将勺子中的药汁放进了嘴中。
看着苏北的模样,钥烟笑了一下,起身:
“你便是好些休息吧......”
放下已经空了的药碗,转身离去。
圣殿圣女府邸。
一片祥和的气氛。
一些侍女齐聚,议论着登仙台之事,话里话外皆是对那个一剑笑苍穹的男子很是憧憬。
“苏长老......我好想要啊。”
“哎,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是啊。”
“你们还在感叹,而我已经是ibei了!”
“给我看看牌子!!”
“......”
一名侍女突然开口道:
“我见过苏长老,脾气性格超级不好,非常的粗暴!!”
一众侍女连忙是眨着大眼睛朝着她看了过来,满是不解。
却见到她面色绯红,咽着口水,双手托着脸颊:
“很粗暴的,招呼都不打就进去了。”
“??”
“......”
一处亭台,蝶衣正在把下巴搁置在石桌的桌面上,表情恹恹的。
那家伙怎么还没死啊?师尊......姑姑为何要费劲巴拉地为他接经脉?
不过若是他的经脉就这么废掉了,以后不能修炼,那岂不是一件大好事?
天地间就少了一个祸害!
可是......为何心中还是有一点担心他的伤势呢?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为自己复杂的内心叹了一口气,有点独属于小姑娘的小小忧伤。
“蝶小姐,怎么了?为什么叹气啊?”
一名侍女表情有些奇怪,坐在她的身边开口问道:
蝶衣只是闷闷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话说,为何东皇消失了这么久啊......按道理这个时候肯定会来找圣女的。”
“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圣女从未曾让别人进过她的闺房欸,更别说是男人了,你说......”
“......”
几名侍女波光流转,眸子中闪烁着莫名其妙的意味。
当看到钥烟走出了那个房间后顿时作鸟兽散,各自忙各自的差事去,只剩下蝶衣这个“闲人”还留在原地。
夜色渐深。
苏北感受着体内的灵气一点点的汇聚,似乎是自己的几个徒儿努力修炼的结果。
越发的充盈了起来。
他坐起了身子,轻轻地伸展了一下肢体。
这个该死的圣女,深谙柔式按摩地套路,管起不管落啊!
自己想要加个钟——
忍着身体的不适,苏北轻轻地穿好了衣衫,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青冠。
那时答应了姬南珏要在洞庭涧同他相约,即便是他此刻失踪,这也是自己所承诺过的事情吧。
调整了一下呼吸,背起剑匣子,推开门。
皎月悬于天,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有一丝不安,但却也没有多想。
而后便是悄悄地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噗嗤——”
姬南珏又是一大口鲜血猛地吐出。
不过眸子却是越发地坚定了起来,她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得到那大阵其中的所蕴藏的灵气急速消逝。
一众面具人眸子中满是震惊之色,未曾想到血炼大阵终究会落下了这么一个下场。
洞庭涧的方向......怎么会没有地煞珠呢?
姬南珏却是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在意,鲜血染红了她的长衫,混杂着血液的细汗自额间流下,直至她尖尖的下巴。
她能感受得到抹胸之下早已经恢复如初,浑身紧绷,只是在这夜色的掩护之下,漫天的鲜血,未曾有人注意的到。
肌肤在银蓝色的月光下,仿佛反射着苍白的光华,整个人宛若白玉雕成的美人,凡人又怎会有如此完美的体态?
体内的森寒越来越浓烈,她也从未有过如此这般的渴求过。
明明已经看到了生的希望!
已经找到了那个独属于自己的至阳,怎么可能就这么折在这里?
一定要出去!
轰——
漫天的冰雪自其体内释放而出。
她周身的灵气疯狂地涌动着,经脉竟是在如此恐怖的双重压力之下寸寸破碎。
在黑暗冰冷的云海之中,姬南珏神智恍惚,心丧若死。
只是不知为何,脑海中却总是能浮现出一丝希冀。
这是钥烟曾经卜算过的卦象:
六三,末济,征凶,位不当也。
大凶却又小吉。
冰晶穿透厚厚的云海,天地之间,正飘扬着雪花,浩浩汤汤,纷纷落下。
终于,在她不要命的攻击之下!
那血炼大阵竟是被她生生地轰出了一个小缺口,尽管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缺口,但是那一瞬间独属于渡劫的强横实力确实可以得以释放。
姬南珏素手一招,一片冰凰便是挡住了身后层层叠叠的煞气。
而后整个身子宛若流光一般疯狂地冲了出去。
“追!!”
“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面具男人眸子中满是惊恐之色。
这个计划谋划了太久太久,怎么可能在最后一刻失败!?
如今这大阵已经被其破开,便实在没有必要去维持。
瞬间便是土崩瓦解。
而后一道道黑色身影便是全力的朝着不远处的姬南珏追逐过去。
漫天黑煞!
“他现在就连合道的实力估计都发挥不出来!”
“今日东皇必须死!”
“杀!!!”
震耳的怒吼声在天际之上回荡着。
姬南珏捂住胸口,捂住腰间,仙缘草的效果此番彻底消失。
那一袭血染的白衫在空中勾勒出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只是可惜,身后的一众鬼煞未曾能见得到。
洞庭涧——
姬南珏的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词语。
也只有这么一个词语一直支撑着她疯狂地向东南的方向奔去。
越来越近了。
幻影,幻影,幻影——
叹息声在天地之间滚滚回荡。
她体内的灵气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了。
似乎隐隐约约可以见得到那鬼煞露出的獠牙。
“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去吗?”
姬南珏苦涩地笑了一下。
她想过自己很多种死法,无一例外都是同至阴之体有关。
只是,她从未想到过,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结束。
“也罢。”
她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苍穹之上栽落下来。
扑通——
发出了声响。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再见南姬
火红的日头一点点的坠落在起伏的崇山峻岭之中。
皎月逐渐升起,仿佛仅仅只是一眨眼之间,就已经是繁星满天。
江南初春的夜晚并没有料峭寒冷,一道人影借着月色,匆匆忙忙地朝着洞庭涧的方向奔去。
苏北没有同任何人说,就连圣女钥烟也不曾知晓。
当然,也就在苏北离去的下一瞬间,在一处临水暖阁中,翻看着言情小说的钥烟,轻轻地将手中的书册子放下。
傍晚时分,暖风和煦微醺。
钥烟正躺在那一处摇椅上,而身下的这个摇椅,是剑宗苏长老几十年前研究出来的东西。
她赤着双足,指甲上抹着淡青色的丹朱,从湖绿色的裙摆下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双手交叠置于小腹,沾着花色的玉指,在灯火中散发着沉沉光泽。
纤纤玉指按揉了一下太阳穴,那一双极美的眸子抬起头看着这一方云月,轻轻道:
“想来,他便是她的‘后吉’吗?”
“......”
嘴角苦涩的笑了一下,钥烟咬着下唇,眸子中荡漾着烛火摇曳。
不知为何,似乎是看小说太久了,眼睛有些酸涩,以至于她的头有些昏昏涨涨的。
似乎她想起了千年之前的某个夜晚,在偌大的宗门大殿中,自己望着三分威仪,七分亲切的师尊。
那天她穿着崭新的衣裙,见到师尊后,略微有些别扭,却又很尊敬地对她行了一个大礼。
钥烟的师尊并不是一个修为很高的女子,只是从她的身上,钥烟能感觉到别人不曾给她的那一分亲切。
“你瞧你,这个样子,将来怎么会有人能接受你?”
“还能不能嫁的出去?”
“......”钥烟浑然不在意,皱了一下瑶鼻,开口道:
“干嘛要让别人接受我!”
“我也不要嫁人!”
她的师尊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看到她的模样似乎让她回忆起了自己的曾经。
钥烟轻轻地摇了摇头,收回了那些纷乱的思绪。
而后起身,将手中的言情小说放在了矮案上,看向了紫檀木桌面之上供着的那个牌子。
玉手轻轻地为其擦拭着上面的灰尘,喃喃自语道:
“师尊啊,弟子有些后悔了......”
空荡荡的临水暖阁只有钥烟自己一个人。
她因为莫名其妙地头痛而轻微地蹙起了秀美的眉头。
就这么望着窗外的粼粼湖水。
良久后,又是望向了苏北离开的方向,像是对自己述说,又像是质问自己:
“总不能和她抢男人吧。”
嘴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眉宇之间多了几分苦楚。
她是天下的圣女啊。
“无人可言是为苦。”
“......”
......
望着漫天的繁星。
苏北的鼻子轻轻地嗅了一下,随即眉头便是紧紧地皱了起来,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多日的征战他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是血腥味道。
除此之外他还能察觉到一丝煞气!
苏北的眸子瞬间便是一凝,脚步匆忙地停了下来。
他的身体还未曾恢复,如今也只是凭借着丹田处细微的灵气方能维持身体的行动。
若是遇见了什么避无可避之事,自己......
复杂的思绪飞快地再苏北的脑海中回荡着,虽然他并不清楚洞庭涧的具体位置,但自己已经朝着这个方向奔袭了近乎两个时辰,怎么也要到了吧。
然而,就在苏北脑海中飞快地做着抉择的时候。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唳
下一刻!
他的眸子中似乎倒映出了一只冰蓝色的凤凰。
天上银河仿佛倾倒在这碧波如镜的湖水中,通夜空中的星海交相辉映。
那是半透明的天空,那是半透明的湖水,天水之间,那是一道近乎半透明淡蓝琉璃色的女子。
在那曼妙女子的身后,是一道道夹杂着赤红色火焰的恐怖煞气,茫茫地煞气交织汇聚在女子的身后,下一瞬便是化作冰蓝色,烈烈燃烧的火焰停止了跃动。
竟似被冻结了一般,且在不断的向上蔓延,好似为那名白衣染血的女子装上了一整条冰羽。
而后轰然地破碎,化为无穷尽地冰尘四散。
苏北怔然地望着道背影,冰蓝色的长发随着夜风拂动,交织在漫天的冰尘之中,美轮美奂。
而后那个女子转过了身,紧闭着眸子朝着他的方向坠落了下来。
苏北看清了她的面庞,那是印在自己骨子中地刻骨铭心。
在不悔崖之下地那一晚,同样是这一张绝美的脸庞出现,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南姬......”
苏北轻轻地发出了声音。
似乎是听到了苏北的这一生轻轻呢喃。
女子地睫毛颤抖了一下。
转身,回眸。
衣衫舞动,发丝舞动,冰尘舞动。
那眸中出现了一丝眷恋,深深地刻在了苏北的脑海中。
她的半张面庞都被鲜血覆盖,另外半张则是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双眸中染着丝丝缕缕地血丝,更要命的是有丝丝缕缕的黑气在她雪白地肌肤之下蜿蜒游动。
好似是一条条择人欲噬的毒蛇,这是煞气入体的症状。
扑通——
整个身影就这么落在了苏北的面前。
身后传来了恐怖的破空声音,依稀能听得见漫天的嘶吼。
“杀!!”
“杀了他!”
姬南珏紧紧闭着眸子,突然之间便是察觉到了自己地身体好似躺在了一个炽热的火炉之中。
但是她并不觉得滚烫,反而希望温度再高一些,再高一些。
若是这一番滚烫能融入她的体内或许会更舒服吧......
她紧紧地抱着苏北,好像是漫无目的长途跋涉在茫茫雪海之中的迷途人,遇见了燃着火炉的温暖木屋。
近乎本能的渴求。
苏北被她紧紧地抱着,一时间竟是动弹不得,近距离的打量着她,是一袭自己有些眼熟的白衫。
不知是不是裹着抹胸的缘故,以至于她的山峦有些紧绷,即便如此依旧是不可描述的恢弘。
摇摇欲坠。
揽着她纤细的腰肢,那一袭不知为何化为冰蓝色的长发飘然,容颜淡漠,清丽若雪......
微凸的锁骨亦有着动人心魄的味道,她的体态娇美而显着骨感,给人一种惊心动魄地悸动。
“南姬......”
这一次苏北的声音很清楚的回荡在她的耳畔。
姬南珏感受着那一双熟悉的大手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嘴角,嗅着胸膛之上独属于他的气味。
不知为何,泪水便是想要流淌出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来救自己了?
“北......兄,你快走......”
“放下......”
她知晓他的实力,面对这近乎百人的煞者,完全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尽管那些人被自己所消耗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但他依旧没有任何的可能。
“此地不宜久留,要走。”
苏北却好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语一般,一用力便是紧紧地搂住了姬南珏的纤腰。
月色清冷,洒落在她玉脂般的肌肤上,散出淡淡的柔光。
因为过于紧张,以至于苏北都没有听出为何怀中的这个南姬会叫自己‘北兄’。
将她紧紧地拥着,点点淡香袭来,让苏北有些喘不过气。
她身上的衣衫极为的轻薄,苏北不知道的是她为了隐藏身份,其内根本便是没有肚兜,只有那一条抹胸带。
以至于苏北能够明显能感觉到她皮肤的冰凉。
以及那细微的*起和急促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不停的起伏,整个人都虚脱无力。
刺骨的寒气竟是让苏北瞬间打了一个寒颤。
嗖嗖嗖——
一道道人影瞬间挡在了苏北的面前。
为首的那名黑衣男子表情森然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子,嗓音沙哑道:
“苏长老??”
“倒是不用特意等你了,想不到你自己还一头撞上了。”
“......”
月色之下,是一道道黑色的身影,顷刻之间,便是将两人围在其中。
苏北冷着眸子望着面前的一众鬼煞:
“你们胆敢出现在圣地?”
为首的那名黑衣男子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幽幽道:
“天下哪里不可去?”
“倒是苏长老,你不去好好养伤,大晚上出来四处游荡?”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正好,同你怀中的人一块儿下地狱吧......”
话音落下,恐怖的合道气息瞬间蔓延开来。
继而天地之间浮现出恐怖的波动。
姬南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歉意之色,未曾想到此番竟是连累了他。
咬着下唇,檀口半张,用自己还未曾完全消失的神智看着面前一众鬼煞开口道:
“同他......无关。”
虽然知道他们不会有任何一丝可能放过苏北,但似乎是身体的本能,她还是这般开口道。
那名黑衣男子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冷笑,正向要说些什么,然而下一刻——
铿锵——
苏被身后的剑匣瞬间大开。
那一柄青萍剑竟是扶摇而上,剑身之上绽放着青色光泽,漫天的莲花肆意着,在这一方漆黑的夜幕之中骤然大绽。
而苏北身上的气息也在这一刻竟是以一个不可思议地速度飞快地攀升着。
返虚巅峰,半步合道......
依旧是未曾停下。
......合道后期,合道巅峰!!
就连怀中的姬南珏的眸子中竟然也是浮现出了一丝震惊之色,不可思议地望着苏北。
苏北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向前一步踏出。
独属于合道巅峰的恐怖实力弥漫在天地之间。
青萍之剑森然。
“天堂有路不走?”
“是在说苏某吗?”
苏北面前的一众鬼煞明显是懵了,皆是面面相觑地望着眼前的男子。
他......他怎么可能从返虚后期直接步入合道巅峰!?
这怎么可能!?
为首的面具男子眸子不断地变换,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苏北,那一身恐怖的合道巅峰气势绝对不会作假?
——绝对不会是什么秘术强行提升的,这就是合道巅峰的气势!
“原来,整个天下都被苏长老所蒙蔽了。”
“......”
黑衣男人紧眯着眸子,嗓音中带着一丝惊异和阴沉。
半路怎么杀出来这么个扫把星?就这么巧合?
到达了他们这等境界有时明白一些事情,世间的一切看似巧合的事件,冥冥中是会有一份注定。
难道,这东皇注定命不该绝?
他没有上前,神色之中略有些犹豫,真的要放任这两人离开!?
姬南珏可是尊上谋划了许久的一环,若是他未曾死,这一切要怎么交代!?
可是自己怎么也没曾想到,那个刚刚被圣地封为合道之下第一人的苏北,他压根就不是返虚......
——是合道巅峰!?
怪不得在登仙台之上,战力如此的恐怖,那如此这般一切便是可以说得通了。
他究竟在谋划着什么?在装伤?
但就此离去?心中依旧有所不甘!
洞庭涧就在两人的不远处,苏北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惧色,那一柄青萍剑几经渴血之后,似乎越发地锋利了,剑鸣清脆!
“苏某可以走了吗!?”
看着纠结不定的一众鬼煞,苏北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但实则心中早已疯狂地沸腾。
这最后一张合道巅峰的体验卡,也就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一众鬼煞无言,而后眸子相互变换着。
苏北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在一众目光的注视之下,脚尖轻轻一点地。
身影瞬间便是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终于一名鬼煞心有不甘道:
“首领,就这么放任这两人离去吗?”
“就算那苏北有合道巅峰的实力又如何?我们如此之多的人......”
为首的黑衣男子嗫嚅了一下嘴唇。
他深知剑宗剑典的恐怖,苏北虽然只有合道巅峰的实力,但搭配上青萍剑以及王道剑。
即便是寻常的渡劫初期怕也要避其锋芒。
而一众鬼煞修士皆是在此处,若是被他借机重创......
稍微思索了一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跟上!”
他终归要带走东皇,那就一定会有出现破绽的时候。
“这件事,立刻报告尊上。”
“出现了变故。”
“这个苏北......有古怪!!”
“......”
一众鬼煞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便是趁着月色朝着苏北两人离去的方向匆忙地追去!
......
也就在苏北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后,他周身的灵气瞬间便是湮灭。
他步履踉跄,脸上涌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
只是看着怀中,似乎面庞上染着冰霜的姬南珏,便是再次提起一口灵气,狂奔的速度再次快了三分。
身后又一次传来了破空之声,苏北心急如焚,这次要是被追上那可真的要没命了。
该死——
苏北现在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活着!
带着怀中的女子活下去。
哗啦啦——
不远处似乎是传来了流水声。
“洞庭涧。”
苏北怀中的女子轻轻开口道。
“南姬仙子,你的哥哥约了苏某在洞庭涧等他,到了那里一定会有办法的......”
姬南珏的紧紧地闭着眸子,朱唇轻轻张合着,嗫嚅了半天,终究是没有说。
只是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强壮有力的胸膛。
你的姬兄就在你怀中呢......
“南姬仙子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
苏北喘了一口粗气。
姬南珏没有回答他的话,或许是因为体内的至阴寒毒再也没有办法压制,霜寒附上她的发梢,面上再无一丝血色。
水势愈发湍急,两岸悬崖峭壁层层对峙,遮天蔽日,只留一线天。
越来越窄,最窄处不过四十余丈。
这便是洞庭涧,极美,却也极其凶险。
一道道恐怖的煞气又一次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仿佛附骨之蛆一般,紧追不舍。
苏北有些绝望。
该死,姬兄你在哪啊??
忽然,空气中本应该向苏北二人袭来的那一道恐怖的煞气凭空逸散,苏北猛地抬起头,看向了远处。
瞬间瞪大了眸子。
只见前方的江心处有一艘小船漂泊其上,船头盘坐着一名老叟,正在闭目垂钓。
姬南珏也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望着那名身份不明的老者,他的手中捧着一支青竹钓竿,银丝为线,钩在水中,看不分明。
那老叟朝着两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又是瞅了瞅在其身后紧追不舍得一众鬼煞。
面不改色。
——轻轻一抖手中钓竿。
青竹钓竿弯曲出一道半月弧度,鱼线拖曳而起,一只金钩直冲天际。
这一抛,卷起千叠浪。
一浪叠一浪朝着那叠叠不休的煞气滚滚而来,竟是生生地止住了一众煞气的去势。
少顷之后,钓线与金钩从天而落。
如同巨石一般,狠狠砸进江面!
震荡出一片巨浪滔天。
见到这恐怖的一幕,一众黑衣面具鬼煞生生地止住了脚步,眸子中深藏着震撼之意,望着面前的老叟。
终于,为首的面具男深吸了一口气,满是凝重道:
“敢问阁下究竟是何人!?”
不知为何,他有预感。
乙二的死,绝对同面前的人脱不了干系。
眼前之人,实力绝对在渡劫之上,或许是渡劫中后期的实力也说不定。
绝非自己等人可以抗衡的?
普天之下,究竟是何人!?
那老叟似乎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语,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苏北的方向。
那破旧的斗笠旋转了一下,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一众鬼煞。
下一瞬间,眸子便是冷冽了起来。
一抖手中钓竿,钓线和金钩如如同一条孽蛟破开江面,眨眼间便拧出一个巨大弧度,不知几许之长。
轰隆隆的声响中,江面上顿时割裂开一道可以看到江底泥沙的沟壑,足有近百丈!!
而后,老叟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间:
“五小子,你看好。”
“这一剑。”
澎湃的灵气震荡之下,让老者的两缕白色鬓角向后飘拂,袖口猎猎作响。
好像是无名渔夫一般,只是却高高端坐在浪涛之上,大江翻腾不休,身下的小船却是无动于衷。
“剑十,浪翻涛。”
“......”
第二百三十五章 剑十一无寻处
千年之前,还是天下剑宗的时候,剑宗上一任宗主,上官别离应上一任南风古国皇帝之邀,由雪州前往大荒,戡平大荒之乱。
单人单剑独占上千荒修,最后被突然出现的血炼大阵所困,而后困死其中。
而千年之后,老叟的眸子中倒映着的漫天煞气再一次出现。
上官别离当年未曾做成的事,今日他上官问道会做的到。
漫天的浪潮随着老叟的这一剑疯狂地朝着近百名鬼煞袭来,这恐怖的气势又何止渡劫中期!?
“剑典!”
“是剑宗的上官问道!”
“他没死!!”
一声惊恐瞬间从为首的那一名煞修的口中喊出。
所有鬼煞的神情瞬间为之一凝。
若说一众鬼煞周围所汇聚的煞气是一条奔腾的江河,那么,上官问道周身的灵气便是一片汪洋。
这便是天下剑宗尽管没落,却依旧未曾有宗门敢打其半点主意的最根本原因。
上官问道把玩着手中的那一颗地煞珠,这便是血炼大阵消失的那一颗!
而他仅仅只是做了一个起手式,手中没有剑,只有那一青色鱼竿。
大音无声,不见任何声响。
而后——
只见得一圈音浪猛然扩散开来,竟是使两方脚下的十余里得江面瞬间向下凹陷进去,如同一个光滑的“水碗”。
轰隆一声,水碗破碎,溅起千层雪。
一众鬼煞皆是倒飞了出去,这一式剑十摧枯拉朽一般,没有任何的悬念。
十式,浪翻涛!
为首的黑衣男子口吐鲜血,捂着胸口处,一边飞快地后退,一边艰难开口道:
“快跑。”
“......”
这一剑,仅仅只是沾上了一丝剑气,就已经让他的气海近乎枯竭,周身出现无数细密血线,浸染黑衣。
渡劫之上!
二十一州真正的巅峰!
然而,他的话还未曾说完,刹那之间,天地灵气再次剧烈翻滚。
这一剑所留下的剑气让整个江面上的大浪奔涌如层层叠叠的山峰耸立,那一袭破旧褴褛的衣衫出现阵阵涟漪波动,跌宕不休。
噗嗤——
十几名鬼煞猛地一口黑血吐出,重重地倒在地上。
这一剑仅仅只是余波,竟是生生搅烂了他们的内脏。
嗖嗖嗖——
侥幸活下来的数十名鬼煞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其的瞳孔中读出了震惊之色。
周身的煞气涌动,瞬间便是想要离开这一方天地。
端坐在小船之上的渔夫眸子微微低垂,嗓音沙哑道:
“想走?”
“走得了吗?”
“给老头子我留下吧......”
在他周围的水面之上,瞬间出现十余道水龙卷,继而龙卷化龙,浪花翻腾之中夹杂着挥之不去的剑气,这便是十余条剑龙。
紧接着方圆数里之内,大江翻腾,巨浪滔天,又有一条条水龙从其中探首而出。
伴随着他的鱼竿向前遥遥一指,所有的水龙皆是向前奔涌而出。
天翻地覆,天地倒悬。
“寻了这么久,总算遇见主事的人了......”
“剑八,至彼岸!!”
“......”
上官问道的眸子凛冽瑶瑶望向天际,喃喃自语道。
似有所感一般,放置在小船矮案之上的一柄剑瞬间飞至苍穹之上,对着一众逃跑的鬼煞便是拦腰一斩。
如此恐怖的剑气之下,一众煞修恍若惶惶苍穹之下的蝼蚁,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也就在此时。
轰——
一道看不清模样的黑影瞬间出现在了洞庭涧的上空。
一出手便是漫天气象恢弘,浓重地墨云挡住了整片苍穹。
而随着他的到来,整个江面之上已经变得浑浊起来,数不清的游鱼来不及逃离此处,被磅礴浩大的灵气生生震死在江水中,死后的鱼尸浮上水面。
江面上,上官问道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尊雕塑,而苍穹的那一道突如其来的黑影则距离上官问道已经不足百丈。
那为首的黑衣人眸子瞬间一亮,望着苍穹之上突如其来的黑影,惊喜道:
“尊上!!”
“......”
一众鬼煞没有任何犹豫,周身升腾起一阵黑雾,立刻便是消失在了这片天地。
随着那一道恐怖黑影的逼近,两人之间的漫天水龙越聚越多,水龙交叠着水龙。
剑气交叠着煞气,两者相互交融至了一起。
顷刻之间,天地之间便只剩下了两名顶天立地的大修士。
这是一场两人体内的气力之争。
上官问道依旧未曾从小船之上起身,头上戴着的斗笠被大风吹走,露出了苍白的发。
那双浑浊的眼珠一道精光闪过:
“想来,你便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了......”
“就让老夫摘下你的面具,看看你究竟是何人!?”
“......”
那道黑色的灰暗身影仰天大笑,面具之下的眸子微眯,幽幽道:
“倒是未曾想到消失了这么多年的上官宗主竟然会出现在圣地。”
“不过,想要摘下某的面具。”
“仅凭上官宗主,怕是做不到。”
“......”
上官问道冷哼一声,一剑自天际而来!
将自己的恐怖剑气注入到这无量江水之中,使得江水非水,其重如水银,其势如天塌。
每一道纤细水流,都是一柄剑!
寻常渡劫之上的修士,战斗起来,几天几夜不见半点颓势是为正常现象。
到达这个层次,对于天地大势的掌控已经是细致入微了,仅仅只需要极少的丹田之气便可以借用天地为己而战。
只是,这一场战斗天地却是未曾参与半点。
剑宗剑典,不屑于沟通天地大势,这便是独属于剑者的孤傲,超脱于天地之间的无上剑道,正如苏北的那一剑,王道剑七,笑苍穹便是如此。
——不屑于人力借天时,而是人力造天时!
而煞修,体内的煞气本就被天地所不能容忍,能得以存在便已经是苍穹最大的仁慈,又怎么可能会借其大势?
得以喘息的苏北紧紧拥抱着怀中的女子靠在一块大石头旁边,望着天地之间恐怖的一幕。
怀中的阴寒入其体内,瞬间将苏北整个人冻得一哆嗦。
摸摸索索地从储物戒指中翻找出了一颗一品气血丹,放在了姬南珏的口中。
姬南珏被他抱在怀中,脸色苍白,不见半分血色,灵气被体内的煞气所压制,身体发软,意识有些不清。
双腿紧紧并拢着,似乎因为至阴遇到了至阳的缘故,纤纤玉手竟是不受控制地解开她的领口。
只可惜这并不是裙衫,只听得一声清脆。
嘶啦——
露出了那被系的紧紧地黑色抹胸带,涨的颤颤巍巍,那一双凤眸中尽是哀求之色,就这么望着苏北。
苏北强行咽了一口口水,不去看怀中的南姬仙子。
却是觉得怀中的女子身体仿佛好像是寒冰融化成了水,一双纤细的玉臂,修长的玉腿仿佛能拧出汁水一般,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身上。
一片雪白之上染上了一层绯红,檀口半张着......
苏北的心中思绪万千,自己并非是又当又立,实在是眼前的局势并不能让他去想这想那......
眼下众多的鬼煞,而且突然出现的老头子还同那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神秘面具人战的难舍难分。
怀中的南姬仙子身中煞毒,越拖下去,对其的影响越大。
能在此地碰见老头子,也是一件幸事!
至少南姬仙子绝对是有救了......
就在苏北还在想着这实力绝对在渡劫后期以上的莫名煞修是何人之际,忽然便是感觉到小腹下一紧。
“嘶——”
他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姬南珏的神识已经完全被其体内的本能所湮灭,在至阳的吸引之下,轻轻地抚摸着苏北的身躯。
一头冰蓝色的发粘在她的脸颊两侧,浮动着情难自禁的柔媚。
(......)紧紧地贴合在苏北的身体上。
苏北不由得苦笑,把自己想成大和尚,坐怀不乱,任由她瞎乱折腾。
大手轻轻拍打着姬南珏的脸颊,在其耳畔出声道:
“南姬仙子,南姬仙子!”
“清醒一点啊......”
姬南珏对此却是无动于衷,纤纤玉手继续用力地抓着。
苏北的脸色瞬间青紫,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想要将她从自己的怀中分开......
“救我......”
姬南珏发出了一声难以忍耐的轻(......),一只玉手从苏北的(......)拿了上来,而后紧紧地捂着自己的(......)。
苏北不得不再捉住她的手。
姬南珏不安的扭动着身子,脸上尽是痛苦难耐的哀求。
“她究竟是怎么了?”
脑海之中满是疑惑之色?
他猛地发现,随着怀中仙子的动弹,不知为何自己丹田内一股股火热的灵气竟是不受控制地涌出体外。
同那一道阴冷汇聚在一起。
瞬间,姬南珏的身躯便是由冰冷逐渐变得火热滚烫,而后如醉的嫣红自她的雪臂至玉腿上的肌肤之间弥漫。
苏北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怀中那绝美的让人有些恍惚的女子。
有女子倾城。
他承认,在不悔崖之下初见她的那一抹绝世倾城,心底便是已经将这一张面庞深藏进了内心深处。
那时的自己不过是一化神后期境界,渡劫的她在自己眼中高不可攀。
她顺手而为之地救了自己,这一次自己也救了她,算是还上了这一份人情?
可是......心中的那一丝美好,苏北并不想让其就这般破灭。
至少心中还是有一点点的底线,他不想趁人之危。
这样的她,同凌晨后半夜去酒馆一条街捡尸有什么区别??
自己不是君子,最讨厌的便是那些伪君子。
两人真正意义上算的是相逢,还不到一个时辰,而言语更不过两三句......
眼看着一条溪流沿着冰滑的岩石潺潺流下,源源不绝流入大地,被周身的至阴冻结成冰,又被自己体内的至阳融化成水。
如此反复。
姬南珏那冰蓝色的长发零乱的披散。
苏北紧咬着嘴唇,掐着自己的大腿,大口地喘着粗气,望着远处的那一剑。
——想来,上官问道见到这一幕,怕是一剑斩了自己这个大孝子徒弟。
老头子我让你看一式剑十,学会浪翻涛!
你在这儿思考怎么用剑一,如何一往而深!??
......
苍穹之上,上官问道深吸了一口气,自那小船之上腾飞,手中不再握着鱼竿,而是那一柄古铜色的长剑。
随着轰轰隆隆堪比雷声的巨大剑声响彻,水汽蒸腾如滔滔雾海,整条江面上的龙卷开始缓缓向上升起,竟是被上官问道一剑托起,仿若一条‘天河’奔腾。
一剑前指!
天河之水自天际而来!
恍惚之间,好像是苍穹倒挂的瀑布一般,蔚为大观!
“剑五,入海流!”
“......”
那道神秘的黑衣人影望着头顶的瀑布,一伸手,黑色的煞气凝聚成了一只巨手。
夜空不断扩大,远远望去,犹如人间地狱!
这一掌,汇聚着修士体内煞气最为浓重地五处,心,肝,脾,肺,肾!
黑衣身影的这一掌堪称与天地为敌,竟是生生地止住了上官问道那一剑天上之水下落的趋势,天翻地覆之间,黑影的身形所化做的巨手遮天蔽月,与倒灌下来的无量江水相较,何其小,但又何其大。
两道恐怖的波动瞬间贯穿了这片天地!
黑衣身影在此一招手,轻轻向下一压。
那一剑天河瀑布竟是被其生生托起,又仿佛是整个苍穹都被人扯向了地面。
天幕下慢慢转为深蓝,最后彻底变为深沉的漆黑一片。
黑衣人影整个人凝立虚空,周身有黑色的煞气缭绕,头顶便是一方魔云滚滚,不似仙人,倒像是一尊魔道巨擎!
立于苍穹之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上官问道。
“上官宗主,就这吗......”
“当今天下最后一名大剑仙,也不过如此。”
“......”
就在此刻,只听得一声铿锵——
苏北身旁的剑匣猛然震颤。
而后一缕缕青紫色的剑气逐渐地渗出剑匣,将这漆黑的夜色竟是映照得一片青碧。
上官问道冷哼了一声向虚空之中踏出一步。
第一步,大江翻腾!
第二步,大江若沸!
随着上官问道的一声大喝:
“请剑!!”
苏北的眸子中满是遮不住的震惊,就这么望着那一柄剑匣中的青萍剑。
紫青二气瞬间大盛,剑气直冲霄汉射斗牛。
那是苏北从未曾见到过的绝世光芒,在这一刻,能从骨子中感受到剑锋之下的森寒!
剑宗第一至宝,青萍剑!
这一把剑,穿透过荒修半步大乘的蛮帝的心脏。
这一把剑,埋葬过上万的大荒修士。
也同样是这一把剑,断过沧江,斩过倒悬天!
顷刻之间,天地间有两柄剑浮现在上官问道其身侧。
而后便是上官问道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洞庭涧:
“五小子,剑典共二十四式,其中仙道剑十七式,王道剑七式。”
“仙道剑前十式,为杀人剑,单人单剑即可。而后七式,便是真正的斩仙式,一式多一剑,十七式,便是八把剑。”
他冷然的声音传在了苏北的耳中,苏北不可思议地望着上官问道,听着他的话语:
“万年前,剑宗脱离道宗之时,有一场颠覆了天下局势的剑道之争。”
“号称一剑断天的幽尘剑仙力压得道宗八名渡劫长老,那一战所用的便是剑十七。”
话音一顿,上官问道继续道:
“今时,老头子我手中只有两剑,这一剑,剑十一,你且看好!!”
“......”
说话之间,苍穹之上两柄剑瞬间交织在一处。
上官问道周身的灵气剧烈摇晃,连带着他脚下的大江也开始摇晃不修。
苏北不认得上官问道的那柄佩剑,只是见其中的光泽虽然稍逊青萍一筹,却也不遑多让。
上官问道立于天地之间,望着面前的黑衣人。
他今日要将他留下。
对于上官别离的死有多痛很,这一式剑十一所含的杀气就有多浓烈。
这一剑,巍巍乎如天神下凡尘。
一道黑线迅速将他头顶的“天河”一分为二。
片刻之后,无数江水再也没有黑云压城之势,从天空中轰然落下,砸在江面上,溅起万千“白雪”。
那一道黑影的眸子瞬间凝重了起来,面对着上官问道的这一剑,他也没有把握接下。
只是一柄剑,便可以让他的气势提升至如此地步!?
这便是剑典!?
“剑十一,无寻处!!”
旧游无处不堪寻。
无寻处,惟有少年心。
也是这一刻,两把剑扶摇直上。
苏北第一次见到了剑仙的剑式。
没有剑气,只有横贯天地之间的剑意。
风止,水停,云静。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
苏北终于看清了上官问道的那一把剑,剑的名字就刻在了剑身之上。
剑名:思别离。
......
ps:那个最近几天起点的本章说看不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小恨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还有就是......《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这本书,获得了漫画改编权,不日漫画应该会出的,具体是哪个平台作者也不太清楚,应该是企鹅漫画吧......
------题外话------
今天小恨改论文来着......
明天应该时间多一些,这些日子少更新的都补回来!!
抱歉抱歉!!
还有几天就考试了,真的抱歉哈!!
第二百三十六章 那个南姬仙子苏某救人心切
那名周身缠满了黑煞的诡异身影,缓缓地收敛了眸子中的那一抹笑意。
周身多了几分阴沉威严,这一刻,他的周身弥漫着的那一股气息,让苏北觉得他不像是一个魔尊,反而像是一头年老蛰龙。
不复盛年时的威猛霸道,却多了岁月沉淀下来的深深城府和浓重威严。
即便周身缠满了煞气,不曾沾染半点灵气,依旧让人望而生畏。
“剑十一吗?”
沙哑的声音竟好似带着一丝追忆。
两柄剑在苍穹之上交织,浩荡的剑气冲天而起,好似一条银河倒挂。
不知剑气自哪个方向而来,亦或者说,任何方向,漫天剑气皆来。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目光扫了一眼躺在苏北怀中的东皇,眉宇之间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但面对上官问道这浩然的一剑,心中也是大生警惕。
百年未曾见到上官问道,亦不知他此时的境界究竟如何,而他来此地也不过是要带走那一众鬼煞。
现如今自己时间已经拖延够了,又何必同他硬碰?
猛然之间,一本厚重典籍凭空出现在了黑衣人应的身前,他翻开了一页,身前无穷尽的黑雾翻滚。
轰——
依旧是恐怖的煞气,朝着上官问道的这一式剑十一袭来。
风浪翻滚,整条大江中的江水竟是瞬间逆流而上,露出了大片大片的床面,
没有震破耳膜的巨大声响,无声无息。
但是有无数江河所蒸腾的雾气生出,然后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席卷了四面八方。
夜色之下,一片苍茫!
这一剑摧枯拉朽——
那道黑影借着上官问道的这一剑,身影瞬间向后退去,继而便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下。
天地之间,唯剩下那名满头苍白发的老者,屹立于苍穹之上。
双眸凝重地望着远去消失的身影,喃喃自语道:
“这气息为何如此熟悉......”
他没有去追那名黑衣人影。
一来,他没有自信能留的下这人,眼前之人的修为超出自己的预期。
二来,从他最后的一式中,他隐隐的感觉到了什么。
若是真的如此......这天下怕是要乱了。
二十一州宛若平静地一方净潭,其下遍布着湍急涡流。
随着两道弥天的灵气逸散,那一条逆流而上的大江没有了灵气的支撑,若暴雨滂沱,轰然落下。
砸在了河床之上,掀起了百丈巨浪。
这一幕,苏北看的心神摇晃。
这便是渡劫之上的战斗吗?
还没等他去思索接下来应该用一个什么表情去面对老头子,便是感觉到那一对而团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之上,伴随着的还有动作摩擦。
顷刻之间,苍穹之上的大雨便是落下,重重地砸在地面之上发出了啪啪的声响。
苏北起身,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抱着怀中阴冷的女子朝着那糟老头子走去。
“谢师尊救命之恩。”
“弟子见过......南姬仙子你别乱动......那是——嘶!”
“见过师尊......”
被苏北紧紧锁住的姬南珏并不老实,一切全凭着身体的本能,因为苏北的身体有她所以需要的,以至于恨不得将她整个身体融入其中。
她本就细长的凤眸眯成了一线,脸颊上的血水已经被苏北擦拭干净。
满头蓝紫的发披散下来,月色之下更显得迷离,雪白色的肌肤之上夹杂着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白衫紧紧地贴在肌肤之上。
半透,依稀可见其中肉色,可以感受到到她的一整个轮廓。
苏北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一切心中的搔动深深埋下,开口道:
“求师尊救南姬仙子一命......”
“弟子在不悔崖之下,欠了她一条命。”
“......”
上官问道看着眼前的弟子,又看了一眼他怀中抱着的女子,表情神色颇为古怪。
在不悔崖之下,他曾见到过南姬仙子,亦或者说见到过这东皇。
她是至阴之体那一晚自己心中就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只是......为何苏北身上会有至阳之体?
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对于这个弟子,收他为徒时,自己更多的是一时兴起,难道他是后来重新觉醒的这体质?
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万族之劫之前,二十一州最后一个飞升的仙人,据传也是后来一步步觉醒各种各样的体质,方才铸就无上大道。
上官问道没有说什么,大手一挥,天地之间瞬息一变。
而后几人便是出现在了一处简陋的船屋内。
雨渐渐变得大了,雨水落在船瓦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又顺着船檐落下,扯出上百道银线,流到了江中。
姬南珏死死地拥着苏北,扭动着身子,
船身摇晃起来,东倒西歪的,见此情景,上官问道屈指朝着姬南珏的体内打入几道灵气,压制住了姬南珏体内的煞气。
阴寒之气竟是生生地将小船周身的江水冻结成了一块冰排,
船身平稳了下来,做完了这一切,上官问道看着苏北,似笑非笑道:
“五小子,你可曾听闻至阴之体?”
苏北注视着面前这个头发花白,浑浊的眸子中略带着几分沧桑之意的老头子,点了点头。
自己前段时间系统还抽中了一个伪,至阳之体,按照字面的理解应该就是世间的极致吧。
上官问道继续道:
“阴为太虚,阳为太极。阴月也夜也,阳日也昼也。”
“阴阳相合便是世间万物的根本,所谓阴阳对立却又相生......”
苏北虽然听的迷迷糊糊的,但是隐隐约约心中生出了一个念头。
嗯......
——就很荒诞但是又极其狗血的念头。
南姬仙子是至阴,而自己恰恰正好是至阳......
看着苏北的神情,上官问道的嘴角弯起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
“为师话已经放在这儿了,东......南姬仙子的性命便是完全掌握在了你手中。”
“......”
苏北的眸子有些复杂地看着怀中的女子。
上官问道的那几缕灵气暂时遏制住了她体内乱哄哄的情况,但却只是暂时的。
至阴之毒缠身,又有着煞气,经脉破损的程度同自己有的一拼。
修长白皙的玉腿自苏北胳膊间轻轻地搭落下来,半透的白衫之下便是凸凹有致的腰身。
苏北只是用手轻轻地搂着,手心处便是柔腻的几若无骨。
将她缓缓地放在了小船的床榻之上,有些怜惜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随后便是面对上官问道正襟危坐。
对于这个便宜师尊,他并没有什么过深的印象。
两人相对而坐,这位剑宗的宗主看着面前的男子开口道:
“这么多年,倒是苦了你们了......”
“这青萍剑搁置了这么多年,未曾想倒是让你小子给拔出来了。”
上官问道轻轻地摸了一下剑身,青萍剑从未曾有过的安稳,似乎是极其享受一般,轻轻地嗡鸣着。
苏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夜风乍起,夜色中渗出微微凉意。
月光洒落下来,洞庭涧两侧的一丛丛草木和花卉被这清冷的月光切割得支离破碎。
透过小船的缝隙,能看得到地面上印出的一簇簇黑影。
上官问道抬起头,望着那一轮月色,继续道:
“想来你大师姐一定是打心眼里痛恨为师吧,丢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
而后他看向了苏北,浑浊的眸子逐渐地清晰起来,带着几分明亮。
他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壶酒,嗓音清幽,借着月色,喝了一大口。
那一柄长剑正安静地躺在他的身边。
“说起来也可笑,千余年之前,你的师伯上官别离没有死在荒修的手底下,反倒是死在了二十一州的血炼大阵之下。”
“......”
苏北的眸子闪烁着,似乎是想通了些什么,问道:
“师尊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追查这鬼煞的下落?”
上官问道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
“谈不上追查,不过是对这个奇怪的煞修上了几分心思。”
“就如同几日同为师一战的这名男子,谁能想到这个隐藏在暗处的组织还会有如此恐怖的大修士?”
“......”
说到这儿,上官问道略微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这世间的有些事,总要有人站出来,总要有人去做。”
“而既然决定去做,就要面对生死,想要把事情做成,必须当死则死。”
“就如千年之前的万族之劫,天下宗门皆是紧闭山门不出,放任天下生灵涂炭,那就总得有人去死,不是你就是我。”
“死了,但这件事做成了,那就是死得其所。”
“......”
苏北表情略有些凝重,不知道师尊同自己说这么多做什么。
但大概意思听明白了一些,或许他要去做什么重要的事。
略微犹豫了一下,苏北开口道:
“师尊,你知晓煞气应该如何除掉吗?”
单无澜同南姬,两人都染上了这东西。
上官问道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南疆巫蛊山,那里有一种蛊虫,靠吞噬煞气而生,或许在那儿能寻到一些关于解开煞气的线索。”
“煞气修炼一途,伤天害己,为师也不曾知晓这个一直存在的组织究竟是要做什么......”
苏北思索了一下,眸子中闪烁着几点光泽,望着上官问道开口道:
“师尊,你可曾听闻过大荒经?”
“大荒经?那不是荒修所修的功法吗?”
“那......吞天呢?”
吞天?
上官问道的眸子一怔,而后摇了摇头开口道:
“未曾听过。”
苏北立刻便是将这一本功法篆刻了出来,递给了上官问道。
“唯初太始,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
上官问道仔细地扫了一遍其上的内容,而后深深地写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看向苏北道:
“这本功法,还有谁知晓?”
“只有弟子知晓。”
上官问道起身,眉宇若川,在小船之上轻轻地跺着步子,而后突然转身看向苏北道:
“此功法其上内容绝对不许同任何人所言。”
“......”
说完话后,又看了苏北一眼。
而后将那柄青萍剑递给了苏北,在苏北的疑惑之中,又将那一柄思别离递到了他的手中。
两柄剑插入了剑匣之中。
铿锵——
“剑宗的剑典只有前十式,从剑十一开始,一直到剑十七都是需要剑的。”
“想来此番你便是要去南疆的巫蛊山了,为师要回剑宗一趟。”
“有些事,早些做准备还不算晚。”
“或许,大荒之劫,又要来了。”
说话之间,又是微微停顿了一下,开口道:
“这是剑典的后半部分,剑十一直到十七全部记载了这本功法之上,为师现在将其交给你,想来以你的天赋将其全部融融会贯通也不是什么难事。”
“剑典十一式一直到十七式,为斩仙式,既然青萍剑认可了你,那其他的剑至少也不能逊色其太多。”
“若是天下剑宗之时,不过区区八柄剑而已,只是事到如今剑宗不同于以往,剩下的剑就要看你的机缘了......”
“......”
说完话后,带好了斗笠,腰间系上了绳子,挂着那个酒葫芦。
望着窗外瓢泼如注地大雨,伸手遥遥一指。
这一指便是一剑。
剑九,定风波。
漫天风雨止住。
月色下,老者轻扶了一下斗笠,回头看了一眼江面之上的小船,而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望着上官问道消失的身影,苏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打开剑匣,默默地望着那两柄剑发呆。
突然是想起了之前在圣地时,自己装过得比。
——想要收集天下名剑。
“看来......真的要收集名剑了......”
“大荒之劫,会来吗?”
......
屋子内只剩下了苏北一人,他转身借着摇曳地烛火,眸子中饱含着思绪万千。
就这么看着锦塌之上的女子。
望着她绝美的容颜,真的同姬南珏一模一样,只是相比于姬兄,脸侧的弧度要更加的柔美一些。
若不是她没有喉结,苏北就真的以为这就是东皇了。
伸出手,撩开黏在她额上的发丝,她的口鼻之间吐出大股的霜气,刺骨的寒冷瞬间便是传至苏北的身上。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满是歉意道:
“实乃造化弄人,这并非是北的意愿。”
“仙子,你是苏某的救命恩人,苏某又恰好是心善之人,不可能丢下你不管。”
“......”
轻轻地脱下了她的绣鞋,将那一双罗袜除去,露出了一双雪白纤细的玉足。
空气中的寒意森然,烛火之中,足弓纤细而柔美,五颗莹白趾珠并不像其他女子一般,染着丹朱,只是自然的洁白。
紧闭着的双眸或许是感受到了苏北的动作,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姬南珏的身体似乎被至阴冻结的有些麻,所以微微动了动身体,一条玉腿不经意间碰到了苏北,下意识地颤了一下,玉足忽然猛地扬起收紧。
暗夜幽静,苏北的呼吸有些急促。
而后轻轻地除去了姬南珏的白衫,将那绑着(......)的黑色带子扔在了地上。
颤颤巍巍——
虽是昏暗,但是依稀可以见得到姬南珏如雪般的玉背,曲线清晰,瓷器般光滑,宛若象牙般细腻。
“南姬仙子,虽然苏某十分想救你,但此事还是要经过你的意愿!”
顿了顿,苏北一脸严肃地看着女子。
想了想,而后又是叹了一口气道:
“若是南姬仙子不想让苏某救你,你就张口同北说一句:??茕茕孑立沆瀣一气,踽踽独行醍醐灌顶。”
“当然,若是南姬仙子不说话,苏某就默认你同意了......”
姬南珏:“......”
等了三息,床榻之上的女子依旧是未曾张口说话。
终于。
在这个月色之下,苏北一脸的大义凛然。
轻轻地将她的内衫推到腰间,绸裤则褪到膝间。
因为上官问道同那鬼煞的尊上战斗的原因,苍穹的暮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洁白的皎月被一大片的乌云所笼罩住。
冻结在江面之上的小船越发地幽暗,透出潮湿森然的古老气息。
江岸两侧的杨柳上,一只乌鹊低语呢喃。
此时已是四五更天,正是人夜色最浓的时候,乌云的遮蔽下,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皎月完全消失不见了。
一道苍穹之上的雷鸣瞬间划过,撕裂了这一方厚重地乌云。
轰隆——
洞庭涧的大江翻滚着,急促的水流顺着峡谷倾斜而下。
浪潮翻滚着,渡劫之上的修士战斗所遗留下的余波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
天地之间,似乎是突然传来了几道莫名其妙的声音:
“你......竟然......”
“那个......南姬仙子,苏某救人心切!!”
“你......你把蜡烛吹了。”
“哦......”
小船在江面之上。随着大江翻滚,疯狂地摇晃着。
第二百三十七章 真的不受控制......
今时的洛都不同以往。
殿内有些微妙,林瑾瑜坐在姬南珏的御书房,默默地看着矮案。
“皇后,还未曾有东皇的消息!”
一名女子轻轻地走至她的身前,低声道。
林瑾瑜的心中慌乱,可面色上却是摆出另一副模样。
身姿娇柔,内藏威仪,神态端庄,气态雍容,完全展露出一国之母的气派。点了点头道:
“嗯,若是有了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本宫。”
“......”
女子点头,而后便是缓缓地退出了御书房,关上了房门。
林瑾瑜起身,望着窗外的月色,黯淡无光。
“南珏,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啊......”
渡劫境界,普天之下会遇见什么事?
而林皇后之所以心绪不宁,之所以身心俱疲,不全是因为姬南珏的消失。
她迫切地想要见到姬南珏,只是想要说服自己的内心,淡化其心中的某个即将要清晰起来的人影。
偌大的殿中,悄无声息,林瑾瑜的身影被灯火拖得老长。
轻轻地将身上的大红锦绣霓裳脱下,躺在了锦塌之上,望着墙影之上摇曳的烛火。
没有半分睡意。
她的凤眸紧闭,浮现在脑海中的却不是姬南珏。
连忙坐了起来,轻轻拍打着胸脯,喃喃自语道:
“苏北这个贱人。”
“一定要让南珏狠狠地惩罚他。”
“......”
......
萧若情同墨离剑娘再次回到了不剑峰之上。
望着那一切都是如此熟悉的布局,望着那一栋草堂,久久未曾言语。
“骗子。”
萧若情喃喃自语道。
明明答应了自己,要带着自己一块儿去南疆,到底放了鸽子。
她在房间翻看着那一本剑典,总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放下剑典,不去学那一式剑四,起身推开窗阁,望着明月。
明月皎皎,圆满如玉盘,本是团圆景象。
只是这一切却很难让萧若情生出欣喜之感,反倒是有淡淡哀伤萦绕心头。
不剑峰依旧熟悉,只是却夹又杂着陌生。
想来心中终于知晓,不剑峰,没了师尊就不再是不剑峰了。
萧若情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这一世在自己的眼中越发地混乱了,自己也不清楚未来的一切将会怎么样。
大荒之劫还会存在吗?
将脑海中纷乱的想法抛却在身后,就这么看了半个小时的月亮,越发没有了睡意,她干脆不知在哪拎着一小壶酒就这么坐在草堂上的屋顶,远远地望着剑宗的一众山脉。
望着那一株在山腰间绽放的桃树。
一声轻轻地声音回荡在萧若情的身后,她回头,便是看到了月色之下那一袭月色长衫,一袭银发的墨离。
她的手中也拿着一壶酒,只是同自己不一样,她喝的潇洒,清冷的眸子映照在月色之下,尽显飒沓。
“哦?真是巧合?”
或许是因为几杯清酒下肚,萧若情看着墨离面色也是没有以往的那般拒之千里的嫌弃。
墨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高扎的马尾在夜风中飘荡着。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萧若情看着墨离脚下的那一坛空空如也的酒坛,忽然觉得有些头痛,揉了揉额头,带有三分醉意。
“何必明知故问。”
墨离这一次没有阴阳怪气,竟是走到她的身边,而后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纤纤玉腿轻轻地摇晃着,在月色之下闪动着光泽。
萧若情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同自己的这个师妹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在这个寒冬里,烈酒却又冰冷,瞬间沁透肺腑。
“雪州不比江南。”
“初春,真冷啊......”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萧若情喝酒是因为赌气,气那个男人到底还是放了自己鸽子,确实不知晓墨离此番为何?
墨离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玉手挽了一下发梢的银丝。
银发之上,那一对儿鎏金凤凰步摇在月色之下闪亮。
只是她的目光却是一直注视着山腰间,那花开不败的桃花。
......
天色已经大亮。
洞庭涧一片风和日丽的景象。
天美,地美,水美,船......也美。
姬南珏只觉得身体一些地方有些痛楚,但是却只是身体之上的,体内的经脉的灵气从未曾有过的葱郁。
也不知道为何,就连煞气好似都少了一分。
玉臂有些酸麻,她轻轻地起身,(......),白玉般的身子在阳光之下耀眼。
肌肤泛着淡淡的莹光。
眨了眨眸子,下意识地揉了一下(......)。
而后便是看到了依然在酣睡的苏北。
颤颤巍巍——
双眸却在这过程中慢慢变得明晰,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似乎还存留在她的身体内,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在一时间,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让姬南珏整个人都在发楞。
自己......自己??
透过小船之上的窗户,望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江面,如水如潮的各种记忆便是瞬间朝着她的脑海涌了过来。
各种各样的对话回荡在她的耳畔:
“你,你怎么不吹蜡烛!”
“那我怎么找到你啊?”
“那你刚才怎么......别......”
“南姬,快运行灵气。”
“......”
——继而摇曳之下的烛火便是在小船之上映照着一片阴影。
影影绰绰,
姬南珏此时此刻终究是羞涩的很,双颊之上瞬间浮现出一整片的红晕,难掩窘迫,猛地......
“嘶——”
她的黛眉儿蹙了一下,望着那依旧在酣睡的死男人。
伸手拉过自己的那一件白衫,刚想要遮掩一下,便是发现衣衫早已经褴褛的根本不成型。
——其上还有着道道痕迹。
一咬牙,只觉得从未曾受过这般的委屈。
自己又痛又累,他睡得和猪一样。
尽管知晓昨晚他为了救自己,没少费工夫......
等等,没少费工夫!?
这还需要什么功夫吗?
他为什么要求自己......着,......着的!?
只是昨晚却是在至阴之毒同煞气的双重威势之下,脑袋嗡嗡的,晕乎乎,根本就不清楚......就什么也没有想就听话的跟着了。
而且到了最后,他似乎是上瘾了。
姬南珏越想越气,一张脸由白到粉,由粉到红,而后抬腿便是朝着苏北的脸踹去。
一双玉足狠狠地踩在苏北的脸上。
苏北正睡得从未曾有过这般香甜,猛地便是被什么东西踩在了脸上,下意识地便是抬手紧紧地握住。
感觉不太对,而后慢悠悠地睁开了眸子。
映入眼帘的便是南姬那一双若秋水般的眸子,凤眸薄怒,左手捻着自己垂下的一缕青丝,轻轻搅动,以此掩饰她本来很紧张的情绪。
“你放开我!!”
亏得自己一直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恨不得同他八拜之交。
他......到头来他只是馋自己身子!
苏北这才低头发现自己正在抓着她的玉趾,连忙松开手,起身。
一只大手伸过去,牵住姬南珏绕着青丝的白嫩柔荑,光滑纤细,骨肉匀成。
姬南珏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却是没有收回被苏北握着的小手。
苏北一脸和煦的亲吻了一下她的小手,望着眼前倾城的女子有些心疼,温柔道:
“对不起......我只有这个办法。”
看着南姬依旧是瞪着自己,脸色苍白的样子,苏北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委屈:
“那也不能全怨我啊。”
“在之前,我明明问过你了......是你同意的。”
姬南珏瞬间被这一句‘你同意的’给气得不轻。
什么叫自己同意的?
“??茕茕孑立沆瀣一气,踽踽独行醍醐灌顶??这你能读的出来?”
“......”
但是说完话后,却发现苏北的目光根本就不再自己的脸上,眼神很不对劲!
顺着他的眼神,一点点向下。
脖颈之间瞬间火红一大片,双腿紧紧地并拢,将那一件也不知道被谁撕烂的白衫盖在了双腿上。
“你......转过去!!”
苏北看着眼前的女子,不在复那一晚的清冷圣洁,此时此刻就好像是一个......不好形容。
随即转过身,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女子啊。
心中开始心疼了起来,从储物戒指中拿出自己的一件衣衫为她盖了上去。
“不是我故意的,你也知道至阴至阳这种世间绝对极致的体质。”
“真的就不受控制啊......”
“到后面完全就是被动的。”
“......”
苏北认为他此刻的神情一定会很真诚。
姬南珏终究还是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尽管心中依旧有些迷茫,但看着眼前的男子,却是明白。
当时,他唯有那么做,自己放才能得救。
而且,这难道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吗?
为何真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心中会抗拒?
往事不堪回首。
“南姬......仙子,觉得怎么样?”
“......”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语,让姬南珏愣住了。
南姬吗?
是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自己只是南姬。
第二百三十八章 永远做我的南姬好吗
清晨的柳叶叶端凝着晶莹的露珠,欲滴未滴。
“啾啾……”
一只翠鸟探首出窝,见昨夜的暴雨已经停歇,轻啼两声。
而后振翅疾旋,匆匆掠过枝头,抖落细雨一蓬,有些好奇地围绕着停在江面之上晃动不停的小船飞了一圈。
那双鸟眼里面满是好奇之意,却是突然被趴在船窗的女子瞪了一眼,立刻惊叫了几声,回去找妈妈去了。
这么突然一个动作,却是惊了在其身后的苏北,连忙停了下来:
“怎么了?”
姬南珏正跪在床榻之上,一双玉臂搭在小船的窗台之上,若秋水波横的双眸望着窗外。
一头冰蓝色的头发早已因为体内的至阴被至阳中和,而逐渐变成了墨色。
她的上身穿着苏北的白衫,总体来看还算是十分的整齐,只是衣衫的下摆却是被推到腰间。
再向下,便是一条一直被褪到膝间的黑色丝袜。
因为她的小腿纤长从,撑的丝袜包裹之下的小腿若隐若现,将她修长的玉腿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纤美的玉足被苏北握在手中,显得轻盈而诱人。
听到苏北疑惑的声音,姬南珏回眸又是瞪了一眼苏北,轻哼一声:
“你快点儿......”
苏北愣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望着眼前高高的(......)......
“嗯......好的。”
姬南珏的雪白的肌肤上镀上了一层细汗,又是一回头。
雪颈之上红晕之色宛若红霞,美艳的不可方物,只是那一对儿狭长的凤眸中却满是恼羞之意。
伸出玉臂便是按住了苏北的大手,忍着身体异样的感觉,呼吸微乱道:
“我是说......是时间快点儿!”
“不是动作。”
苏北心中略感无奈,有些尴尬,但是这玩意儿哪能自己说了算?
还能听得见女子的恼火:
“不是说只是阴阳相调和吗?”
苏北:“......”
......
一大清早,姬南珏还未曾将脑海中的思绪打理干净,心中更是不断地在南姬同姬南珏这两个身份之中纠结纷乱。
苏北问自己感觉怎么样,那时候脑袋都是晕乎乎的,怎么可能去仔细思考,便是因为多嘴回答了他一句:
“我觉得......还好。”
苏北却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表情没有一丝猥琐之意,十分伟岸的开口道:
“那个......南姬仙子。”
“我觉得身体还有些不好......那个阴阳中和的有点紊乱。”
“......”
这世界上大概绝对没有任何男人,能够望着眼前只用一条褴褛白衫蔽体的南姬而心境澄明。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用那一双带着几分威严却被恶d过的凤眸望着他时,苏北的心中更是除了杂念就是杂念。
姬南珏的面色瞬间红的仿佛要滴血,强忍着痛楚,小脚蹭着床榻便是向后退去:
“无礼!”
“登徒子!”
优雅之余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诱人,苏北的大手却是一把拉住了她。
这一拉,两人的身躯不可避免的相贴在一起,姬南珏宛若触电一般想要直起身子,却是被苏北的另一只手环住了腰身。
——姬南珏的每一寸肌肤在这一瞬间全都绷紧起来。
感受着柔弱无骨的纤细,这一番姿势可以说比昨夜更加无礼。
即便是姬南珏的心中对现在这个场景模拟了数百遍,但也经受不起,面红耳赤地挣扎着。
“你真的要放任我的至阳火毒蔓延吗?”
“你的至阴寒毒已经无碍了......可我......”
苏北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只觉得她高挑的身体在自己的怀中扭动,来回摩擦着,又未曾穿......
“你......你先放开我!”
“大胆!”
“放肆!”
姬南珏紧咬着薄唇,那一双凤眸,带着那一丝不可言喻地雾水朦胧,说不出是威慑的更多还是诱惑。
苏北觉得自己是个温柔的男人,既然她不肯,那自己也不能强求。
轻叹了一口气,而后松开了手,起身走到小船外,伸出一根手指,接住了船檐上低落的雨珠。
抬首仰望,目光追着一只只翠鸟扶摇直上青天。
姬南珏从未曾同男人有过这般亲近,即便是同林瑾瑜也不过是存着演戏的心思,迫于无奈。
前半夜因为至阴寒毒的原因,她的神智确实不清,然而后半夜却是绝对清醒的!
只是,一想到是为了解毒,就破罐子破摔了起来。
——毕竟,他好,自己也好。
体内的至阴之气也确实如钥烟所言,被至阳之气中和后,在身体之中逐渐地安稳了下来,甚至于还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更加的葱郁。
她知道那一种极致灵气无法压制隐藏在体内是一种什么样的苦楚,正因如此,面对苏北时,她才会觉得两人或许是一类人。
在瀚海时,两人相对畅谈饮酒。
那时,她不曾知晓苏北的体质,但两人一样聊的很投机,他的做法无时无刻不在渗透着自己的内心最深处。
此时此刻,望着他没有很宽阔但是却给人一种异样的安稳的后背,但却略有些孤独,萧瑟。
她深吸了一口气,竟是说出了一句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说的话:
“若是......至阳火毒还未曾中和的话。”
“我可以......我们可以试试。”
“......”
苏北一回头,眸子震惊地望着南姬。
见到她的睫毛颤了一下,虽然依旧是披着那一件褴褛的白衫,但是眸子中却是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你不必迁就于我的......”
苏北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件自己的白衫,轻轻地披在了她的香肩之上。
谁知,话音落下,没有听到自己意料之中女子大为感动,一把搂住自己大叫情郎的场面。
姬南珏的眸子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是吗,那我就不迁就了......”
“......”
苏北一个踉跄,脸色猛地一阵煞白,装出一副要死的模样,倒在了地上。
见到此景,姬南珏的眸子中瞬间闪过一抹忧虑。
将那盖在双腿之上的褴褛一把扔到了一边,也不顾身体的不适,便是朝着躺在地上的苏北匆匆走了过来,有些焦急道:
“北......北先生你怎么样了?”
苏北躺在地板上,双眸直视船篷,而后便是望见了一双纤美的玉足,几颗玉趾珠圆玉润,其上是笔直地玉腿,再其上更是一直延伸着......
“咳咳——”
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当然这是很自然地反应。
姬南珏蹲在他的身旁,白玉般修长的两条的玉腿轻轻弯着,可以见得到流畅的线条。
她伸手扶起了苏北,摸了摸他的脉搏,眼神中露出了狐疑之色。
但对于他所言的,身体还未曾好利索却是信了几分。
——苏北的体内尽管感受不到那一股暴虐的至阳之气,但经脉寸断这一事绝对做不了假的......
“我......我要怎么做?”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双眸已经紧紧闭上了,却又忍不住睁开。
苏北起身,在姬南珏疑惑地目光中,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条既像是裤子又像是袜子的东西。
轻薄通透,触感略有些粗糙,但是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拉扯。
苏北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有些心虚道:
“那个......南姬仙子,要不......穿上这个吧。”
姬南珏明显一愣,伸出玉手接过这个,应该是冰蚕吐丝所制作而成的。
“为什么?”
“嗯......对我的伤势可能会有些好处。”
“是因为冰蚕的丝会同你的至阳交织而更好的融合吗?”
“嗯......差不多......对的!就是这样!”
“......”
姬南珏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并不认为这冰蚕丝能对他起什么作用,但哪怕只是微乎其微,也比完全没有强。
细细簌簌——
“北......先生,这个......为什么会有一个带子?”
“南姬仙子还是叫我苏北吧......”
“这个是袜子还是裤子?好像破了?”
“没事的,破了好一点,这样冰寒之气更加能逸散出来。”
“......”
细细簌簌——
苏北终于忍不住了。
大步向前,一手托着她的背脊,一手伸到了她腿弯之下,将她横抱起来,只觉得她很是轻盈。
“......做什么!?”
而后——
小船之中便是传出了有意压抑但是却又略显沉闷的声音。
千回百折的,宛若天籁。
......
午时。
“南姬仙子为何会被鬼煞追杀?”
苏北轻轻地帮她擦拭着,而后将那个对自己而言十分重要的梅花丝帕仔仔细细地折叠了起来,放在储物戒指中。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有了三个......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做着这一幕,姬南珏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阳光透过小船的窗户洒落在那个小床上,她身上穿着苏北的衣衫,尽管储物戒指中有自己的衣服,但......属于南姬的便是只有那么一套。
“在寻一些东西,恰巧遇见了。”
“......”
苏北做好这一切后,用手臂撑着脑袋,眼神全落在了她的脸庞之上。
阳光为她的脸染上了一层诱人的光泽,恍惚之间,好似再次看到了月色之下那个不落凡尘的仙子。
两人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却在巧合之间,她就这么属于了自己。
原以为以她这种冷然威严的性格,应当提上裙子不认人,自己甚至已经做好了不远万里去追妻的准备。
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各种各样,令人感动的胃药场面。
不过好在这一切并没有自己的想当然。
——倒是不用自己这么麻烦了。
眼看着面前这个惊才绝艳的女子已经成仙子变成了少妇,没有半点的青涩,少了几分出尘,多了几分风韵。
这一种变化,他在单无澜身上并未曾感受到过这般的显著。
若是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大抵应该是:
“凤凰涅槃?”
苏北略微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小手,她没有拒绝任由他牵着:
“说起来,在圣地的青云山下的瀚海,我曾见过你的兄长。”
“我们还谈论到了你。”
“......”
姬南珏将丝袜提了上去,正在认真的扣着带子。
她未曾注意到苏北的目光,专心致志地感受着体内的状况,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纸笔,专心致志地书写着什么。
听到苏北的话语,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那一副模样,苏北瞬间便是痴了。
有人说男子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从骨子中散发出的那一种魅力,最为吸引人。
直到见到姬南珏,苏北方才知晓,原来世间还有这种同样迷人的女子,一样不差半点,甚至于犹胜之,知性美洋溢于全神。
若是加上一副无框眼镜的话,放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她一定是上市公司的女总裁。
“谈论了什么?”
姬南珏将裹着黑丝的玉腿交叠在一块儿,足尖轻轻点地,弯起了一个完美的足弓。
足尖撑着丝袜,露出了其中半透着的肉色。
撩了一下发丝,她也很想知道苏北的嘴中会说出什么话。
她却是不知道,无形之中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越来越女人了,这在自己之前是从不敢想过,也避之不及的。
见到苏北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满足之意,想来自己对他还是有吸引力的,伸出玉手在苏北的脸庞之上晃了晃:
“回魂了。”
苏北轻咳了一声,而后一脸庄重地看着她,十分自然道:
“我同姬兄说,舍妹救了苏某,苏某无以回报,想来也只有以身相许。”
“......”
姬南珏的黛眉儿一挑,继续道:
“然后呢?”
嗓音醇厚带着磁性,却很好动听,那是另一种的魅力。
“然后令兄就答应将你交给我了。”
“......”
姬南珏轻哼一声,白了他一眼:
“不可能!”
苏北立刻反驳道:
“你又不是姬兄,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我和姬兄可是至交好友!”
“......”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苏北的话音落下,姬南珏的心中有些纷乱,若是他知道就是同一个人,会不会觉得是自己欺骗了他?
而自己对他真的有感情吗?
若他不是至阳之体,自己真的能对他产生如此这般的感情吗?
是不是在利用他?只是为了他的至阳之体?就如同自己利用林瑾瑜皇后的身份隐藏自己一般。
身边的女子说着说着便是没了动静,苏北有些不解,手轻轻地在她的......抚摸着。
姬南珏握着狼毫的玉手一颤,正想要推开他,苏北轻柔的话语便突然回荡在了她的耳畔:
“永远做我的南姬好吗?”
“......”
这是一句试探的话。
是他的女人,便永远是他的女人。
苏北很小气,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其他人有半点染指。
尽管知道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仅仅只是第二次见面,但他不会放手,会让她接受自己,并尝试着喜欢上自己。
没曾想到这一句话,却是直击姬南珏的内心深处,脸上那一丝红晕慢慢蔓延开来,艳丽不可方物。
是啊,自己只是他的南姬。
便是永远的做他的南姬好了,东皇是东皇,南姬是南姬。
——这是两个人。
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同单无澜,萧若情等人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
或许是出生于皇家,对于一夫多妻这种,不喜归不喜,但骨子中并没有多大的排斥。
因此对于苏北的这一番话语并没有去挑刺,她也知晓他身旁的女子众多。
更何况,自己欺骗了他,本就没有资格去要求什么。
小船内被初春的暖阳洒进,暖洋洋的,她的身上只着了一袭长衫,长衫之下的黑丝被细汗打湿,却有些凉意。
苏北放置其上的大手,丝毫不会影响彼此之间的触觉。
姬南珏深吸了一口气,按住了他的大手,而后转过身看着他。
眸子没有躲闪,就这么看着他,檀口半张:
“我是南姬。”
“......”
这是一句让苏北有些二长摸不到头脑的话语。
她是拒绝吗?还是摸棱两可的接受?
他当然不知道,这只是姬南珏在内心深处去试图说服自己。
“你体内的煞气......”
苏北没有在这个问题之上过多的纠结,想了想开口道。
“暂时无大碍,但是想要除掉这个东西,也不容易。”
“南风古国的巫蛊山有关于煞气的线索。”
“......”
犹豫了一下,苏北还是开口道。
她知晓他的意思,只是她已经消失了很久了,若是再去南风古国......
体内的煞气却也不能完全的放任。
“你体内的至阴寒毒还不稳定,或许在哪一瞬间便是会彻底的爆发......”
并非只是苏北的脑袋中只装了这些事,而是这一段时间,自己身边林林总总各种女子,那是一种只能看却不能吃的压抑天性。
长此以往,若是一经得释放,便是将他彻底的变成了这种欲求不满的类型。
更别说无论是姬南珏还是单无澜,都是人间绝色,若能忍得住,那岂不是太监!?
姬南珏手中的毛笔落在纸上,一边写着,一边轻轻开口道:
“我要去一趟别的地方。”
“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三日后,在洞庭涧我等你。”
“......”
仙缘草未曾摘到,此番她隐隐约约能察觉到背后针对的是整个东风古国的恐怖阴谋。
东风古国,若是没有了自己坐镇,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她的脑海中飞速地复盘着一切,继而眸子中闪过一缕的深思。
两大帝国的皇帝从未曾参加过圣地的开幕式,为何此番南皇一定要邀请自己去观礼?
巧合吗?亦或者是——
想到这儿,她的背后不由得溢出了冷汗。
这一切,细思极恐。
既然如此,南风古国自己也确实应该去上一次了,不只是煞气,更是为了印证心中的那一番猜测。
“嗯。”
苏北点头应着。
自己也是偷跑出来的,还要回圣地象征性的呆三两天。
此次不只有南疆的煞气,还有空蝉湖的李子君......
正在姬南珏思索着这一切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的苏北动作越发地放肆,而后那双大手便是触及到了......
姬南珏的思绪瞬间便是被拉扯回到了这个船屋,那个胸怀天下的东皇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满脸红润之色的南姬。
苏北趴在她的耳畔轻轻地对她说了些什么,她略微犹豫了一下,想要拒绝,但却也拒他不得。
将毛笔同纸张放入了储物戒指中,而后便是趴在了桌面上。
“这只是预防意外的......”
“万一在半路上伤势复发了呢?”
“......”
姬南珏自我安慰道。
顺着他的意思,只是她不知道这个(......),更加能勾勒出她身材的曼妙。
苏北将她身上的衣衫垂落在膝间的部分掀到了腰间。
一双被黑丝包裹着的玉腿完美无瑕。
闪烁着淡淡地光泽,几处勾丝更显风情。
姬南珏紧紧地闭着眸子,有些紧张,紧紧地并拢着双腿,笔直。
等待着他将那,‘既不是裤子又不是袜子’的冰蚕吐丝褪下。
——等了半天,却是没有等到。
她有些疑惑,睁开眸子想要回眸看一眼。
然而下一刻,便是听的一声撕裂的声音。
嘶啦——
“你......”
姬南珏的心中羞涩难言,午时的日光亮的炫目,她干脆闭上了眼睛,随他去了。
苏北为她披着的那一件衣衫落到了脚踝处。
细细簌簌——
......
洛都,皇城。
大殿。
今日的气氛格外异样凝重,在大堂最上首的位置摆放着一张绣金龙紫檀龙凤大椅。
上头坐着一名女子,身上却没有再穿大红霓裳,贴身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素黑色长衣,外罩一件绣着金龙的黑金凤袍和同款绣鞋。
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长绸,高冠束发,插着鎏金步摇。
黑衣刺绣,格外分明。
今日女子的脸上还略施着薄粉,愈发显得面白如雪。
双眉入鬓,双眼幽深,更显不怒而威。
女子正是东方古国的皇后,林瑾瑜。
在林瑾瑜下方两侧,一名名女官默然而立。
林瑾瑜坐在椅子上,抬起头望着头顶,等待着下方的一众女子。
距离林瑾瑜最近的那个女官开口道:
“此番南风古国派使者前来,这是我们根本就未曾料到的事,而皇上又恰巧在此刻无故失踪......这显然便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
“华洲本就是东风古国的十州之地,他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之上索要?”
满堂寂静。
林瑾瑜仍是抬头望着头顶。
女官又是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
“皇上若是能回来,一切都好说......就怕。”
她身旁的一名女官轻哼了一声,幽幽道:
“南皇就不怕鱼太大,拽断了掉线,把钓鱼的人也拖到水中去了?”
林瑾瑜终于是慢慢地低下了头,白皙的手掌按着龙凤椅子的扶手,看着那名女官:
“东皇没有出事。”
“想要吞的下华州,也要看他的胃口怎么样。”
“只是,东皇无缘无故失踪这件事若是传扬了出去,被有心之人加以煽动。”
她话语顿了一下,继续开口:
“皇上在位的几百年来,做出不少事,然而却在暗中得罪了数不胜数的世家,更何况几百年前挖掘沧江大堤一事,天下依旧是颇有微词。”
“镇北王在海城同多宝阁交好早已经是丝毫不遮掩的事实,更何况天下又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北海王,三大藩王背后皆是有着大宗的影子,无华阙,苍宗......”
林瑾瑜的声音不大,只是在寂静无声的屋子内却是显得格外清晰。
一众女官皆是低头沉默不语。
林皇后扶着负手,站起身来,一字一句说道:
“此番南风古国的使者是何人?”
那名女官再次抬起了头,看着林瑾瑜开口道:
“南风古国国师,儒圣之女。”
“李子君。”
林瑾瑜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
......
南风古国驻东风古国的客栈中。
一名身着襦裙的婢女转出回廊抬首仰望,目光追着翠鸟之尾插向青天,逐渐地消失在了天际,微微一笑。
而后便是小心的踏进了面前小院。
行至阶下,轻声问道:
“子君小姐,起了吗?”
“起了,进来。”
咯吱——
婢女将门打开,清悠暗香扑面浸来,郁郁绵绵、甜而不腻。
于胸中荡得一圈,令人形神通泰。
她轻轻地正了正衣襟,扫了扫袖,沉目静心。
而后轻轻地脱掉脚上的木屐,走进其中。
踩着墨兰色的芦苇席,绕过四面梅花围屏,这名婢女侧身跪坐于檀木梨屏前。
眸子望着那满头乌雪缓梳慢卷的女子,脸颊之上浮现着淡淡地笑容,正如她的神态气质,温婉。
“朵儿?可曾将拜帖送至?”
叫朵儿的女子深吸一口气,望着面前的女子,开口道:
“已经送到了!”
李子君轻轻地笑着。
望着屋外的房檐之上滴落的雨滴:
“好香的雨呀......”
第二百三十九章 李子君与苏怼怼
雨后的阳光斜透小院落,泄入花圃金丝楠木。
映得半丛明媚,半丛清冷。
一只琉璃三角杯盏搁在房檐的檐角之下,李子君跪坐在草埔团之上。
一只素手温婉地撑着头,静静地注视着一颗颗晶莹的雨珠自屋顶的房檐落下,而后不倾不斜的滚入了杯盏之中。
屋子中没有别人,寂静,能听得见那名侍女的呼吸声。
以及水滴“哚儿”的一声。
清脆——
每次滴落进杯盏之中一颗,她脸上的笑容便是愈胜一分。
侍女默默地看着小姐,不敢言语,唯恐将这唯美的宁静惊碎。
李子君将那接慢露水的杯盏轻轻地放在一旁,雨后的院落,周遭的一切清幽至极,好似遁入烟墨水画之中。
起身,她行走在白玉般的水廊之上,望着粼粼的水面开口道:
“朵儿,还有什么事吗?”
“......”
叫朵儿的女子咬着薄唇,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子沾先生去了安南王府。”
“......”
李子君的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点了点头,迈着步子走到了竹亭中。
雨滴轻打在了竹亭中,发出了扑扑沙沙的声音。
朵儿的表情明显有些愤愤不平,小脸扬起,看着李子君开口道:
“子君小姐,你就不生气吗!”
“明明这一次出使东风,你才是话事人,那刘子沾凭什么这么跳脱?”
“就在这么个节骨眼上,去安南王府都不和你打一声招呼,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眼中。”
“你可是......”
“......”
李子君丝毫不在意,转过身。
眸子很亮,修长的睫毛扑闪着,微微一笑:
“朵儿啊,原来就是因为这个而生气吗?”
说着便是从果树之上摘下了一个果子,轻轻地递到了朵儿的掌心中。
朵儿没有在乎,双手捧起果子便是咔嗤咔嗤的啃着,睫毛一眨一眨,突地眉梢便是一跳,“唰”地起身,埋怨道:
“小姐,好酸啊!!”
李子君月白色流坠紫衫长裙携带着阵阵清润的风,裹挟着她的卷发。
而后冲着她眨了眨眼角:
“是啊,很酸!”
“没有经过这院子主人的同意就摘果子吃,自然是很酸的。”
“这就叫未经同意,没有好果子吃!”
“......”
朵儿有些不解,为何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李子君转过身去,望着庭外,丝雨好似逐渐漫卷作帘势。
她的目光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深远,穿过层层雨帘,像是为朵儿解惑一般,喃喃道:
“二十一州,东风古国在沧江以北九州之地,沧江上游也有华州一地,共十州。”
“而南风古国对这华州心心念念了许久,自古以来,天无双日,国无二主。”
“因为一些事情,两国的权力所引发的一些矛盾注定是很难调解的,只是在很久之前两个国家还未曾分开,一代一代传下去,尚且还能保持一份香火情。”
“随着不知道多少辈的老皇离世,这一份香火情早已经微乎其微了,也就不愿意保持这一份的融洽关系,虽然会顾及祖上的一些想法,但这份顾及容忍终究会有个限度。”
“尤其是东皇同南皇之间,若非是中间夹着一个圣地,或许天下早已经纷乱。”
“......”
朵儿虽然听的懵懂,但还是乖乖地坐在李子君的身旁,扑闪着大眼睛,眸子中闪烁着星星。
“可是,小姐,这同你给我酸果子有什么关系呀?”
“......”
李子君略了一眼朵儿,嘴角则是稍弯作弧线。
“来访的这一路上,坊间多传言东皇消失不见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南皇派我们来访东风古国,还是要商谈归还华州之事......”
“你说——”
朵儿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眸子瞬间一亮,深吸了一口气:
“小姐,你是说东皇是被设计了?他的失踪同南皇有关?”
“被......南皇!?”
虽然都是捕风捉影的谣传之类,而且其中不合情理之处甚多。
李子君却是没有回答她的话,绕过了这个话题,语气平静道:
“东皇失踪了,而子沾一入洛城,便是迫不及待地去了安南王府。”
“他的背后是受了人指示的,我们这一趟前来,他们也不过是想借用我的这个身份掩饰罢了......”
“只是——”
李子君淡然一笑,又是回到了蒲团之上,将琉璃的杯盏放置在正中心的矮案之上,在朵儿的注视之下,借着接满雨露的杯盏,巧弄炉火,若行云似流水。
待得清缕徐徐时,复见茶烟千朵。
屋子内极其安静,只能听的见水泡咕嘟咕嘟破裂的声音。
“他们就料定东皇真的回不来吗?”
“......”
朵儿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隐隐约约明白了,子君小姐是在暗讽那刘子沾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眼中明光闪烁着,看着眼前的小姐,满是憧憬:
“小姐,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啊!”
“明明年龄和我差不多大,不愧是儒圣之女啊!”
“不像我,就只能吃酸果子。”
“......”
李子君抿着唇,拍了拍朵儿的小脑袋。
只是心中却是苦笑,自己真的什么都懂吗?
不过是重活一世更了解这一切罢了。
就如这一次,直觉告诉她绝对不仅仅只是一个华州,蠢蠢欲动的安南王等待了这么久,这其中,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而东皇,她没有记错的话,是回来了......但却也不是那么的确定。
毕竟,现如今的一切已经有些偏离了她所经历过的。
想到这儿,她的脑海中又是浮现出了带着一袭微笑的男子身影,两道身影交织在了一起,宛若梦幻。
这一世虽然同上一世大体相同,但中间似乎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而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师尊,你现在在哪?”
“......”
......
洞庭涧。
苏北望着已经消失在天际的南姬仙子的身影,有些怅然若失地叹了一口气。
短短的一段时间,自己便已经经历过这么多梦幻的事。
手里面是她脱下来的黑丝,上面有几处勾丝,冰蚕吐丝的交接处被撕扯得大开,还沾着几缕......
——黏黏的,有些粘手。
脑海中还浮现着刚才她面红耳赤的脸庞,以及恼羞的声音:
“你......你把这个给我!”
“留着它做什么?都坏掉了。”
“......”
苏北却是一脸严肃道:
“这是我的东西,当然要留个念想。”
“......”
姬南珏紧紧地咬着薄唇,那一双凤眸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狠狠地踢了他一脚。
而后却是发现他的表情越加的享受了,好似自己根本就没有惩罚他一样。
——甚至于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脚,想要让她再来一下。
“你......”
她发现自己已经对他没有办法了,破罐子破摔。
那个温文尔雅,在自己心中形象高大的伟岸形象,在这一次又一次地冲击之中逐渐破碎!
而且是碎无可碎!
连忙用力想要把脚抽回来,却被苏北呵斥了一句:
“别乱动!”
姬南珏的山峦起伏,身上属于苏北的那一件白衫上下浮动着,脑海中很想回一句:
“什么别乱动,这是朕的脚!!应该是让你这登徒子不要乱动!”
“......”
但是话语到了嘴边,却是嗫嚅了一下,没有反驳他。
——任凭他的作为。
苏北轻轻地握着她莹白纤细的玉足,足弓微弯,五点玉趾轻轻地翻开,娇嫩动人。
未曾点缀半点丹朱,却是异样的白皙,美中不足的是,玉足的掌心,有了些许的血泡,显然是因为‘战斗’太剧烈,而磨出来的。
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摸样,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一丝暖流。
她从未在意过这些细节,更何况只需要用灵气稍微控制一下,便可以自然地消肿。
“很丑吗?”
“会有茧子吗?”
自己不知不觉中便是给了他,心中已经隐隐约约在意了他的看法。
“很美!根本就不会有的,放心好了......”
苏北的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到底还是女人,心中也是在乎的。
顿了一下,略带着一丝调侃:
“还以为南姬仙子不会在意呢。”
姬南珏瞬间便是羞恼了起来,红着脸旁,宛若朝霞,在这午后的黄昏之中如醉如酡。
“你松开手。”
“又不给你看。”
面对他的调侃,向来波澜不惊的她,心脏砰砰的跳动着。
愈渐羞赧,秀丽的睫毛一闪一闪垂下来,挡住了狭长的凤眸。
船外便是传来风声,呼呼的,
能听得到水花声,哗啦啦,心神安宁。
苏北把握着这一只秀足,心中也多了一重别样的滋味,温柔的抚摸着,轻轻道:
“一定要小心呀,切勿同他人争斗。”
“......”
手掌之上灵气闪过,血泡一点点的消失,只是手中的玉足,却是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刚才姬南珏的言语似乎是默许了他的动作,看着他的模样,眸子浮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而后——
那个说不清道明的意味越来越浓烈,已经逐渐地化为森寒:
“你有完没完!”
她很快就察觉到了苏北的动作已经超过了为她疗伤的范畴。
玉趾间传来了一阵酥酥麻麻地感觉,从足心处一直延申。
察觉到了她好像是升起了,苏北吓得一哆嗦,恋恋不舍的将其放了下来。
而后就这么看着她,直将她看的心底发毛,一双凤眸更是若秋水盈盈。
想自己堂堂东皇,何时受过这等欺辱?
这至阳之体怎么就长在了他这不要脸之人的身上?
——简直就是“苏怼怼!”
想要恼他,让他赶紧圆润的离开,但偏偏又是于心不忍。
檀口半张,贝齿轻咬嘴唇,忍耐着无尽羞怯埋怨。
但偏偏他却又有着那一分自己不愿拒绝的温柔,就如此刻,蹲在地上,仔仔细细地为自己穿上罗袜,拿起了绣鞋套在了自己脚上。
似乎是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绝色倾城的女子在他身旁的打转的原因了?
苏北起身,望着面前的女子。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神色却是很认真:
“南姬。”
姬南珏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表情变得如此凝重。
凤眸流转,一手轻捂着腰间,还有些不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便宜都让你占尽了,唉声叹气做什么?”
“你还觉得吃亏了?”
苏北嘴角轻笑,单手撑案支首,亦不作言,只是嘴角越扬越高。
许久之后,在她的耳畔开口道:
“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这一句话,是他的心底话。
他不想让两人的关系仅仅只是......怎么说呢,用一个现代十分专业的术语解释就是......*友!
而两人现在古怪地关系不就是这样吗?
他想要走进她的心。
姬南珏沉默了一下,而后在他的脸上一吻,轻声道:
“我很传统。”
“或许,你已经成功一半了......”
话音落下,转身便是消失在了天际之间,逃也似地,只留下了一阵香风。
苏北摸着脸颊的那处火热,默默地看着消失的南姬,嘴角露出了笑意。
自顾自地穿上了衣衫,整理好了自己头戴着的青冠。
走出了小船,望着江面之上自己的倒影。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苏北的宽大长袖,剑匣子背在了他的身后,眼底深处,有一抹不忍,若雾笼明湖。
轻轻喃喃自语道:
“若是自己未曾出现在洞庭涧,南姬的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伤......”
自己是因为姬南珏才来这里的。
心中一阵后怕,继而又想到了姬南珏,心中那一丝愧疚越来越深了。
“姬兄啊,这下好了,我还成了你的小舅子......”
“还有林皇后的肚兜。”
“......”
正在觉得自己无恶不赦,想要将自己的那一颗赤诚之心掏出给姬兄好好看看时,忽然便是察觉到小船之下的江水一阵沸腾。
咕嘟咕嘟咕嘟——
不断地冒着气泡。
苏北的眸子瞬间凝住了,剑匣子放置在小船之上,望着江面之下突如其来的漩涡。
“这江水,为何会如此沸腾!?”
轻轻地咽了一口吐沫,苏北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整个人便是跳入了江底。
平息静气,他逐渐地向前游动着,终于,发现了一处冒着光亮的洞窟。
似乎是因为上官问道同那诡异男子的战斗而导致江面之水全部倒流,以至于这一块覆盖在洞窟之上的石头碎裂了。
一道巨大的裂缝救出现在了苏北的面前。
其中的滚烫常人难以忍受。
只是一丝古怪却是突然的浮现在了苏北的面前。
这热度,似乎在自己的身上就感受过。
难道这是自己的机缘!?
——跳个河就碰见机缘?
这同那次自己教唆败家徒弟跳崖有什么区别!?
但眼见的天才地宝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苏北的牙根直痒,当下一狠心,便是朝着裂缝游了进去。
咕嘟咕嘟——
越靠近,越是能感受到其中的沸腾。
“若不是自己有这个所谓的至阳之体,怕也是承受不住这等高温!”
“......”
游至最深处,终于,苏北找到了那个灼热的根源。
一缕缕的火焰浮现在江底而不灭。
那是一朵晶莹的莲座,其上凝聚着一个像是莲蓬藕的东西。
长约两寸左右,是由一个一个逐渐变小的藕球连接组成的,最顶端的最小,越往下便是越大,但最大的也不过葡萄大小。
没有办法形容——
苏北的脸色古怪。
这东西,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在前世‘好好学习’的文件夹里经常看见的东西。
“咳咳——”
“这天材地宝,好不正经......”
苏北有些心虚的咳嗽了一下,而后将其拿到手中。
瞬间灼热的感觉传到了苏北的身体中。
“至阳!”
这是至阳之物!
至阳之莲,所诞生的至阳之藕。
第二百四十章 豪取必要豪予
苏北望着面前绽放着流华光彩的至阳之藕,目光略过它同那一朵至阳莲花的交接位置。
嘴角愈发地古怪了起来,慢慢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摩梭着。
现在他越发确认,这玩意儿就是自己所猜想的那东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使用......!?
“嘶——”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于胸中徐徐一荡,将满腹激动的心情平复。
“反正南姬过几日就会回来了......也可以试试吗。”
“应该缺点。”
“......”
咳咳——
游出裂缝后,苏北将一块大石头盖在了裂缝之上。
确认再也看不见沸腾的热气之后,便是缓缓地浮出了水面。
望着那承载了两人回忆的小船,苏北的白衫在风中猎猎的吹动着。
落日逐渐地隐了下去,月色正浓,天上的星辰明灭闪烁着。
苏北站在小船的船篷之上,眺望着那片星河。
而后朝着苍穹慢慢伸出手,似想攀登,又仿若欲摘,继尔五指尽张,紧接着猛地一收,好似要将满天星辰整个握在自己的手中那般将,尽落于拳。
“要变强啊......”
苏北的心海随着星光起伏着,眉心有些发酸,其下便是有些严重的黑眼圈。
用手捏了捏,嘴角染上了一抹苦笑。
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疲惫终于在此刻席卷而来,索性就直接躺在了小船之上,微微眯着眼。
周围没有一个人打搅自己。
小憩了片刻,身影便是隐入了这片月色,朝着圣地的方向走去。
他要同钥烟告别。
此番去南疆,身边倒还会陪着一个人。
南姬。
......
东风古国,洛都。
昏暗的黄昏天色之中,一名身着儒衫的年轻人正背着手,漫步在繁荣的大街之上,朝着安南王府走去。
东风古国的洛都,依旧是巍峨如故,传承万载,处处皆是沧桑痕迹,就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但却老而弥坚,屹立不倒。
此番来访东风古国,私下底南皇还交代了他一些事情,至于同行之人的儒圣之女,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他更多的认为这便是一个路上行走的吉祥物。
来行之前,刘子沾对于东风古国的三个藩王皆是做了一番功课,对于每个人都有着大致的了解。
而其中福中王,姬同知。
此人并不如何出彩,在三个藩王之中所行之事也唯有四字可以评价,中规中矩,三个藩王之中最安稳的莫过于此人。
镇北王,姬北望,在成为新任的镇北王之后,北海城逐渐由一座只是单纯的镇守边疆之地转变为了一座联通着北海,西荒的枢纽之地,无数来往的商队从此处停留,经过。
使得这一座雄城很快便是有了‘海都’之称,虽然相比于圣地的繁华还略显不足,但却足以媲美南风古国的江南沿岸,金陵。
这一座城池可以说连接着二十一州的一座命脉,十分罕见,由此便是可以见得此人可谓是在逝去的老东皇心中的分量之足。
此人颇有些雄心,但实权地距离洛都还是太远了,所以刘子沾也并没有将目光转向这个人。
而他此行来的目的很明确,那便是这三王之中仍旧在洛都的安南王。
说起来他的封地在华州,镇守着沧江的上半游,但却因为种种原因,一直呆在洛都未曾出去。
外人的眼中便是他整日无所事事,流连于酒色,可谓是三王之中最为纨绔之人,视作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安南王府位于洛都的西北角,论大小仅次于皇宫,内里十分精致。
安南王,姬平生正无所事事地坐在王府后院的亭子中,身旁有侍女为他捏着肩膀,沐浴着午后的温煦暖阳,整个人一片昏昏欲睡。
就在此时,一名男子悄无声息的走到他的身边,轻轻一挥手一众侍女便是退下,在他的耳畔轻声开口道:
“殿下。”
姬平生的眸子未曾睁开,淡淡地嗯了一下:
“何事?”
男子低声开口道:
“探子传来消息,有个名叫刘子沾的人意欲来访,此人似乎离开南风古国之时,曾与南皇密探过一个时辰,算算时间,应该快要到了。”
姬平生的眸子半眯着,想也没有想道:
“不见。”
男子的眸子中明显有些不解,还想要说些什么,便是看见姬平生的眸子已经睁开望着他:
“你能知道他会来安南王府,就代表整个洛都都已经知晓这个人的动向。”
“在这个节骨眼之上,这岂不是堂而皇之的告诉天下人?”
“......”
男子面沉似水的点了点头,转身正要走时,突然又被姬平生叫住了。
“嗯,或许也可以见见他,不过不是在安南王府。”
“在戏园子安排一场吧。”
“......”
男子点头答应,而后便是缓缓退去。
亭子中便只剩下了姬平生一人,他望着眼前的棋盘喃喃自语道:
“这是一步险棋,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下赢这盘棋,来一个柳暗花明,还要看造化如何。”
“姬南珏失踪了?这其中又有几分真假?”
“或许他便是借着这个机会暗中等着钓出我这条大鱼来。”
“天底下又哪有那么多万无一失之事?倒是这个南皇有点意思,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将姬南珏控制住了。”
“......”
说到这儿,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叹息道:
“单纯的想要一个华州吗?”
“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他的眸子复杂,这一场局他看得清清楚楚。
南皇或许想要挑动东风古国的一场动乱,继而让东风乱下去,由此而达到南皇所谓的一些目的,尽管这个目的他还不曾猜测的出来。
偌大的东风古国若是四分五裂,老东皇若是在天有灵怕是要被气死。
......
刘子沾不清楚为何为何那安南王未曾让自己进入府中。
不过想来自己来拜访安南王的一事应该早已经落入了整个洛都的探子的视线之中。
——其中的一个目的便也达到了。
正当他往回走之时,一名挑着扁担的小贩从自己的身边匆匆而过,一不小心翻了筐中的萝卜。
匆匆忙忙地捡了起来便是继续朝前走去。
刘子沾不动声色的望着不知不觉中递到了自己手中的小纸条,看着上面的文字,便是朝着不远处的戏园子走去。
人流众多,颇为嘈杂。
其中的一个小隔间之中,未等他叩门,里面已经有人主动开了门。
刘子沾向后倒退了一步,仔细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一名中年男子相貌英俊,穿着打扮倒是很普通,放在人堆之中都掀不起一丝风浪,只是眸子中偶尔流露出的一丝居高临下的气息却是让其整个人显得十分不平。
身后跟着一名面无表情的男子,管家的打扮,弯着腰。
刘子沾的心中一动,主动拱手道:
“刘子沾见过殿下。”
姬平生倒是没有摆架子,随便还了一个礼,便是坐在椅子上。
低垂着眸子,也并没有让刘子沾落座。
端起矮案上的一杯茶水,徐徐地吹了一股热气,轻轻开口道:
“说起来,子沾兄可是给姬某狠狠地摆了一道。”
“委实是个不小的惊喜啊。”
“姬某喜好酒色,也正因为如此,不争气是出了名的,做出什么事情也都是理所当然。”
“想来子沾兄应该是给姬某一个说法。”
“......”
身后的男子向前一步,周身并无灵气,但恐怖的压迫感瞬间席卷而来,直压得刘子沾背后冷汗直冒。
刘子沾心中明镜的,自己此番如此大摇大摆朝着安南王府走去,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中,便是暧昧至极。
东皇行踪刚不明,安南王便是这般大张旗鼓是何意?
虽然未曾接见他,但在有心人眼中便已经是品出了几分味道。
刘子沾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姬平生深深作揖,开口道:
“是子沾唐突了,让殿下被人误会,子沾先赔个不是。”
“向殿下赔罪。”
姬平生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幽幽道:
“唐突不唐突这事便是算了,便不要拐弯抹角了。”
“姬某倒是希望能听见一些能足以让你赔罪的消息。”
“......”
话音落下,便是朝着一身前的椅子上一指,示意他坐下说话。
刘子沾讪讪地笑着,心中便是重新审视着这位安南王。
犹豫了一下,终于是开口道:
“殿下可曾听闻过‘血炼大阵’?”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姬平生的眉头挑了一下,面色上便是没有什么变化,将一盏茶放在矮案上点了点头:
“自然听过。”
心中却是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刘子沾是个聪明人,南皇不会派个傻子来访东风。
既然如此,在这个时候他提到血炼大阵那边是有一丝耐人寻味了。
东皇失踪在他们这个位置的人之间,并不是一件隐藏的多么深的事,可是他想不通的是,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手笔?
这个血炼大阵布置下的人同南皇什么关系?
南皇是合作者还是实施者?若是后者的话,那......
他的眸子有一丝火热,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了一片曙光。
他轻轻地敲打着矮案,声音跟随着隔间之外的戏剧打着节奏。
“南皇许诺,会全力相助殿下登上东皇之位,而作为报酬,则是沧江上游的华州!”
“......”
平心而论,姬南珏所把持东风古国几百年,他早已经习惯了如今的闲散状态,即便是镇北王同福中王发展的如日中天,他仍旧是选择呆在洛都。
但那个位置,他渴望了许久。
他也明白,若豪取必先豪予的这个道理。
“子沾兄怕是寻错人了,姬某就是一滩烂泥,这整个东风都知道。”
“而且,南皇就这么有把握确定我的那个好弟弟不会回来吗?”
姬平生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有些玩味的看着刘子沾。
刘子沾却是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明日的朝会自会见分晓。”
“......”
两人对视许久,室内有了长久的静默。
姬平生知晓南皇的心思,只是他更加明白,一个成熟的帝皇会容许整个天下有第二位皇?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南皇真无心统一整个二十一州,愿意同东皇共天下,自己真的能坐稳那个位置?
他挥了挥手,闭上了眸子。
这是一场豪赌。
若是东皇真的如此人所言死于血炼大阵之中,东风必将陷入动乱,这是需要早做打算的。
镇北王的背后有多宝阁,同苍宗也暧昧不清。
就连福中王的背后都站着佛门。
刘子沾起身,退后一步,开口道:
“天色已经不早了,子沾不好久留,还要赶路,就先不叨扰了......”
转身,便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片刻后,男子望着姬平生,轻轻开口道:
“殿下。”
正在沉思的姬平生回过了神,问道:
“你觉得此人所言有几分真实?”
男子略微沉思,缓缓说道:
“当年的南皇,有野心,也有胆量。”
姬平生端起矮案上的茶碗,轻轻吹动了一下上面的茶叶,喃喃自语道:
“这世上有野心和胆量的人很多,可成事的人终究没有几个。”
“你说这值不值得我们豪赌一把?”
“......”
男子没有说话,眉头拧成了川字,良久之后开口道:
“殿下,豪取,必要豪予。”
姬平生起身,背负着双手,笑道:
“可失了华州,我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
......
雨后初晴。
碧空万里如水洗,往日的青山而今为一片薄雾所裹,仿若仙庭玉峦误坠人间。
苍劲斑驳的柳树则披上了绿意,若婀娜少女一般,枝枝浸人魂魄。
——苏北一路赶回了圣地,略有一些心虚。
没有打招呼便是偷偷跑了出去,一走就是一整天。
整了好了衣冠,朝着钥烟的屋子便是走了过去,周围的一众圣地弟子看着苏北,表情却没有什么惊奇之色,纷纷打着招呼:
“苏长老好些了吗?”
“苏长老终于出来啦!!”
“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苏北心中疑惑,难道他们都不曾知晓自己出去的事?
一路上来到了钥烟的院落门口,正欲敲门,突然变是被一女子拦住了去路。
她的装束与别人不同,绿璃银簪斜插在略有些颤颤危危的髻底,勾勒出两环青丝飞云。
摇摇欲坠的山峦,搭配着那一张熟悉的脸庞。
眉心的蛾纹描作三叶梅花,恰似樱红点点。
穿着白底红边的细布对襟襦裙,裙角与袖口绣着朵朵蔷薇,而脚上则是一对蓝底滚青边的丝履,在脚尖处各有一只羽蝉,端着双手迈动步伐时,蝉翼轻颤,好似欲飞。
一朵翩然蝴蝶。
她一手叉着腰,冷哼一声:
“姑姑在修炼!”
“你不能进去。”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我相拥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看着面前趾高气昂的蝶衣,不知为何,苏北总是能从她的眸子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
可是仔细想来,自己同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为何一副想要吃了自己的模样?
但还是温文尔雅地看着她开口道:
“那个,苏某见过蝶衣小姐。”
“此番前来是为了告别圣女。”
“苏某就要离开圣地了......”
“......”
蝶衣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双手背着围绕着他转了一圈。
绣鞋上的蝉翼轻盈的飞舞着,宛若一只翩翩蝴蝶,只是那双眸子中却满是震惊之色。
难道他一天就好了!?
经脉寸断按道理没有一个月都下不来床的......
若是苏北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必定会将鼻子对着苍穹,哼哼着:老子可是让......下不来床。
蝶衣轻咳一声,声音略作上扬:
“那就没有办法了,姑姑说谁都不见。”
说完后,又自顾自地嘟囔着:
“真是好人活不长久,大祸害遗留千年......”
这话倒是一点都没有避着苏北,苏北冷哼一声,径直上前,一步便走到了她的面前。
——想要狠狠地弹一下她的脑袋。
这一下子,瞬间将她吓了一个激灵。
她强行压住惊意,眸子瞪得大大的,一边后退一边开口道:
“你......你要做什么!?”
“救......”
只不过救命二字还未曾说出口,便是被苏北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情急之下,她也不管不顾地猛地一张嘴,银牙便是狠狠地咬在了苏北的大手之上,
“嘶——”
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伸出大手便是狠狠地拍在了蝶衣的屁股上。
“松嘴!”
“唔......”
“你快点松开。”
“唔!”
蝶衣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明显后面已经是拍打的阵阵颤抖,但似乎同苏北较上劲了一般,瑶鼻一蹙一蹙的,不松手。
苏北没有办法,只得使劲地晃动着手臂。
于是蝶衣就好像是一个挂件一般,随着苏北的手臂来回晃动着。
......
“蝶衣姑娘,苏某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为何偏偏对苏某这般......不善?”
“......”
苏北坐在她身旁,使劲地揉搓着自己的手掌,看着上面两排整齐的还带着血丝的牙印,皱着眉头,侧着脸,撇着那边鼓着腮帮子的蝶衣。
蝶衣双手交叉护在身后,满脸愤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那一双桃花眸子中泪花盈盈,满含着羞涩之意,好似带着几分醉意一般,唯一不足的是,裙衫之下没有丝毫起伏。
一马平川。
嗫嗫嚅嚅了半天,蹙着黛眉,终于气呼呼的开口道:
“我要同姑姑说你欺负我!”
“......”
苏北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说起来,两人并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每一次见面,无疑不是感觉她在针对自己。
“胡搅蛮缠的小丫头罢了。”
或许是因为见多了自己的几个败家徒弟,暂且不提整个人就是一别扭的墨离,就是有一点小傲娇的萧若情,以及柔柔弱弱的剑娘两个徒弟,某些方面给自己的感觉都要成熟的多。
苏北眨了眨眼,而后嘴角竟是露出了一丝苦笑。
是自己想当然了,这个年纪的女子有这一番表现是很正常的吧。
蝶衣本就因为羞愤而脸浮桃红,听到苏北的话语,脸色又红了一些,更显得娇艳。
不禁恨自心头起,怒向胆边生:
“你才是小丫头!!”
只是下意识地说完这句话后,脑海中便是开始回忆起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自己和小丫头一般吗?
是不是这么长时间呆在钥烟的身边,前所未有的安稳,以及面前之人并没有给自己很大的危机感而逐渐地越发懈怠,以至于忘记了重生之前所许下的誓言?
难道自己几百年而养成的性格只是重回到了这具只有二八年华的身躯之中,便已经被冥冥中所影响了吗?
察觉到这些,蝶衣再次抬起头看向苏北,抿了抿薄唇。
看着面前突然变了的氛围,苏北挑了挑眉头,正向要说些什么,便是听到蝶衣看着他开口道:
“喂,你要去哪里?”
苏北虽然不是很想搭理她,但看着她颇为认真的神态,还是开口道:
“去一趟南疆吧。”
南疆?
听到这个词语,蝶衣的心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
抬起头,看着他的样子,试图去寻找当初的痕迹。
即便是心中清楚他不会知晓,不会记得,但是自己还是带着那一丝希冀,若是上一世杀了自己的那人不是他该有多好?
“不去,行吗?”
不知为何,嘴中,竟是鬼使神差的迸出了这么一句话。
想要杀了他不假,但若是能阻止他最终步入那个地步,她更希望选择后者。
苏北有些二丈摸不着头脑,她是精神分裂吗?
为什么前后变化的这么大?
“当然不行啊.......”
话音刚落,便是听见了院落内传来了钥烟的声音:
“苏长老身体好些了吗?”
“能否请苏长老公子到院中一叙,有件私事想与你谈谈。”
“......”
蝶衣一脸疑惑的看着苏北,明明此前钥烟说过谁都不让进去的。
苏北揉了两下虎口处的牙印,便是朝着院落匆匆走去。
院落之中有一座假山,并不高,假山之下有一竹亭,静掩于环围之中,极是静幽,也不易为人发觉。
稍徐。
昨夜的那一场雨将青石曲廊拂湿,把院中芭蕉滴透,便是墙角的竹柳也被它洗得焕然一新。
阳光略有些刺眼,穿过假山,让人的眼皮不停的颤抖着。
光晕打在苏北的脸颊之上,他下意识地伸出衣袖遮挡住了阳光。
——而后便是看见了亭中的女子。
苏北的眸子瞬间便是怔住了,只觉得似乎光晕极度的刺人眼帘,以至于自己一时间竟然痴了。
钥烟转过头,看向他。
唇很红,似乎精心涂抹过胭脂。
修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眸子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怎么才来啊!?”
那是一句带着不满的声音。
苏北怔怔地望着她,耳畔回荡着她的这句十分熟悉的话语。
——似乎在那一次梦境中,那个等在宿舍楼下的女子也是这么一副表情,这么一番话语。
那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白色小衬衫,亚麻色的百褶短裙,宛若白玉雪腻的肌肤就这么漏在外面。
纤细的雪颈在阳光之下散发着光泽,黑发随着风轻轻地舞动着,以及她轻轻地撩着发丝的素手。
最简单的衣衫也遮不住她傲然地身材,平淡,却极美。
苏北轻轻地喃喃自语道:
“钥烟......”
听到苏北的话,钥烟修长的**轻轻地翘起,白嫩丰腴而充满着肉感的小腿处裹着的是白色的丝袜。
那双眸子流转了一下,玩笑道:
“怎么,不叫圣女了?”
苏北缓过神来,眸子中满是复杂之色。
这一身装扮,正是那一次自己的心魔劫时,那里的钥烟所穿的。
只是,如此这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如何去述说。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那一分悸动,满脸的苦笑:
“苏某见过圣女。”
“只是......不知......”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听见钥烟笑了一下开口道:
“不知我为什么要这么打扮吗?”
“......”
日光夺目,亭中的女子,虽然成熟欲滴却穿着少女的衣衫,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反差。
她真的有几分现代女性的模样了,或许除了她,自己在难以见得到其他人如此打扮,此番姿态更是今世难逢。
见她抢答了自己话语,苏北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点了点头。
却发现,钥烟的眸子忽然变的极其复杂,她站了起来望着自己。
而后迈动着未曾穿绣鞋的玉足,朝着苏北走了过来。
踩踏在雨后未曾干的地面,水浸透了白色的丝袜,点露出其中的樱肉色半透,涂着丹朱地玉趾染红了袜子。
半分诱惑,半分纯洁。
或许用两个字形容或更加贴切:纯欲。
她伸出了两根玉指,点在了苏北的胸膛之上,檀口半张,幽幽道:
“我恨你。”
苏北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何要突然这般说。
“你是我的心魔。”
“......”
......
钥烟自察觉到苏北走后,便是关闭了院落,并告知蝶衣不接见任何人。
这一次的突破,为了迎接那所谓的心魔劫,自己准备了许久许久。
只是,心神却是久久不能沉浸其中。
她虽然不曾知晓为何苏北会在大半夜的出去,但想来这与她的那一卦有关,也就在他消失的那一晚,她再次为姬南珏卜卦后,那一凶卦彻底消失了。
尽管是早已经猜到的,但是得知了结果之后,心中依旧是空落落的。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喃喃自语道:
“倒是同你有过几次心动,想必若是没有珏儿,或许真的会钟情于他也说不定。”
“......”
她是姬南珏的师尊,也正因为如此,苏北消失的一晚,在她看到姬南珏卦象转危为安的那一刻,便已经知晓,她错过了。
钥烟倚靠着床榻,望着点亮的烛火,心神一动,竟是按照她的记忆在屋子中立起了一杆路灯。
明晃晃的光亮,虽然是她的灵气所支撑,并不是那个所谓的‘电’,但依旧有着八分相似。
她笑了,继而又是一下子跪倒在床榻之上,脸上有着狼狈之色,素手扶着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是缓缓地吐了出去。
这个动作她重复了好几遍。
想要借此来平复她此刻心中那不知道为何有些躁乱的心绪,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
摇头不去想这些事情,想要去看小说来平复自己的心。
她看到了书中的男子,得到了一名女子的青睐。
这名女子向男子赠送了一颗‘夜明珠’,以表达她的爱意,男人很感动,但是曾经发誓过亡妻死后不在娶任何人,最终将那一颗‘夜明珠’还给了女子。
钥烟但看来看去,心中乱麻一团。
尤其是文章后面的那一句诗词:
“予还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一时间,心中不知道是何滋味。
将小说扔到了一边,喃喃自语道:
“我才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吧......”
她知道,不知不觉中,这个突然就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奇怪男子,就很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她心中的一丝破绽。
若是能战胜这破绽,她的修为想必真的会迈过那一步。
可是......这破绽却是她长久以来一直所期盼的,以至于真的降临在了她的心间,竟是让她没有半分的斗志,反而有一种深深地疲惫之感。
“为什么要修行?”
“成为圣女之后,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
“这一切是自己想要的吗?”
其实这心魔劫也很好过。
斩断红尘,断了这一番念想,毕竟所谓的大道是孤独的。
可是,最开始自己修仙的时候是因为什么呢?
是想要立志成为一个真正的仙人吗?
她的手一挥,一个冰淇淋的模样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尝了一口,味道淡如水。
不是她所期盼的那个味道。
“想要最后吃一次冰淇淋......”
她这么想到。
脑海中,那个一脸笑意的脸再次浮现,依稀是苏北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
“情情爱爱。”
“真是麻烦至极。”
“......”
......
苏北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钥烟,两人的距离如此的近,近到苏北只需要轻轻地低下头便是可以触碰到她的唇。
两人之间环绕着灼热的气息,苏北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一种淡淡地独属于成熟女子韵味的香气。
阳光洒在她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眸里落下阴影,显得美丽又安宁。
那一句,你是我的心魔,让苏北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难道是那一根月老的红线吗?
他并不想因为只是那一根红线从而导致面前的女子对自己的这般作态。
虽然同单无澜亦或者是南姬,都亲昵过了几次,几乎把能占有的都占有了。
但是面对钥烟时,带给自己心灵之上的触动,是自己周围任何女子都无法比得上的。
那是一场好似跨越了时间,带着苏北仅剩的对那个世界的留恋。
“对不起。”
也许是因为现在的阳光过于温馨,导致苏北的脸庞竟是有些红晕。
“就只是对不起吗?”
苏北的嘴角有一丝抽搐,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她。
“也罢。”
钥烟转过身去。
自己此番打扮,也只是想要同这个自己做一个最后的了断。
正在苏北十分的纠结,自己应该怎么开口的时候,便是看到走在自己前面的钥烟突然停住了脚步。
而后回过头来,望着自己。
那一双眸子清亮,没有所谓的圣女威严,有的只是在那一场幻境之中,自己所见到的少女。
“我要吃冰淇淋。”
钥烟的心中又是喃喃自语,下一次,便真的要同如今的这个自己告别了。
听到她的话语,苏北好似明白了什么,眸子变换着。
轻轻地咽了一口口水,说道:
“是要渡劫吗?”
钥烟点了点头,这一点没有必要去瞒着他。
苏北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她:
“又是所谓大道斩红尘?”
“渡这心魔劫便是要斩断这一丝过往?”
“......”
钥烟蹙着眉头望着他好似全然不在乎的一副模样,心里却又有些不是滋味。
难道你就不曾对我动过半分心思吗?
就如此不被你放在心上吗?
终于破天慌的恼火了起来,冷笑道:
“哦?看来苏长老有所见解啊?”
“......”
感觉到她的情绪,苏北低垂着眸子,轻轻开口道:
“见解倒是没有什么,只是曾经看过一些......”
钥烟冷冷地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话语。
苏北却是突然走上前,望着她,而后握住了她的手。
“苏长老,请你放手,请你放尊重一点。”
钥烟挣扎着想要抽出手来,他的手只是轻轻的握着,不令她感到有一丝不适,她却费劲了力气也挣脱不开。
——或许心中是不愿意挣开。
苏北抬起头,阳光打在了他的脸庞上。
他轻轻地开口道:
“苏某曾看过一本书。”
“书上说,修仙啊,首要淡泊宁静,无欲无求,耐得住性子,经得住诱惑。”
钥烟没有回答,他说的这些不正是印证了她的话语?
继而,苏北又是喃喃开口道:
“但是......书中又说。”
“仙首先有个人字旁。”
“仙路苦寒,你我相拥。”
“......”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一吻即是承诺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二百四十二章一吻,即是承诺。微雨放晴,晨露吻着芭蕉尖欲落未落。
春风徐徐,激得柳叶飘漫,撩起苏北的衣冠皱展冉冉。
温软的风轻轻地撩着钥烟背后的发丝,宛若乌雪作洒。
熙阳若目,钥烟默默地站在原地,那双眸子流转着,怔怔地望着他。
仙路苦寒,你我相拥?
她檀口半张,喃喃自语,望着苏北含着笑的眼眸,眸子中刻着一丝悸动。
从未曾听过这句话,但是不可否认,那一瞬间,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波动。
只是望着他那极其认真的眸子,微嗔了他一眼,不由自主地开口道:
“那我会拥谁取暖?”
“......”
那一双熟媚的眸子,做出这么一个神态来,格外的惹人醉,似乎是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谊,让人心中泛起涟漪。
苏北一怔,没有去回答的她语。
难道自己要说我拥着你吗?
可是自己又怎么会有资格?
她就如同一只在桃树之上早已经熟透了的水蜜桃,只是却偏偏生长在了无人企及的山崖之巅上,可即使无人能采摘下,也不肯乖乖地掉落下来。
只是一个人,就这么盛开着,独自绽放着,带着丝丝惹人醉的靡香。
看到苏北犹豫的表情,她的神情不知为何闪过了一抹失落之色,淡淡开口道:
“你这个人......真的是。”
“不说便不说吧。”
也许只需要他的那一份承诺,自己便是会毅然决然地放下心中的那一分枷锁。
苏北望着她,那一副绝世倾城的成熟面庞之下,似乎还埋藏着独属于二八少女的情怀?
她向往浪漫吗?
只是这一份赌气的表情,想来若是其他的女子做出,都会显得做作,唯有她,那是一种独特的带给自己会议的美感,自然。
“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出那种所谓的斩红尘之事。”
“去破所谓的心魔劫......”
“......”
钥烟咬着薄唇,只觉得自己的情绪从来都没有这般起伏过,面色一沉,玉手紧紧地攥着,几乎是低吼着开口道:
“我为什么要斩红尘,你难道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是你啊!!”
“都是你啊......”
事到如今,他还在推卸吗?
苏北苦笑着,想要说出什么话语:
“我......”
听到苏北的支吾声,钥烟只觉得莫名其间更加的恼火,脚下的水面浸湿着白色丝袜,渗透进肌肤的凉意。
“你明明有那么多红颜了,还不够吗?”
“......”
言下之意,就是为什么还要招惹她?
走进她的心?
其实她知晓,恼火的并非是这个,而是明明他的身边可以有很多位置,为什么偏偏对自己却是不敢面对。
而如今更是同姬南珏在一起了,自己就再没有一丝机会。
总不可能同自己的弟子一同爱上一个男人吧?
她升起过希望,但却又是被他无情地碾碎。
苏北拉着她坐了下来,望着面前的女子,轻轻道:
“怎么像小孩子一般,发这么大的脾气?”
钥烟怔了一下,猛地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几百年的男子用这种语气说自己和小孩子一样,心中升腾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但是不知为何,却并不反感。
苏北摸着她柔弱无骨的掌心,复杂地看着她。
他现在都不曾知晓,她对于他的那一种复杂地感情,究竟是源自于那一场幻境之中两人的交集还是那个所谓的月老的红线。
苏北喜欢她吗?
平心而论,没有理由不喜欢。
只是有的时候,那一份感情却是说不出口,他的身边有太多太多女子了,这对她并不公平,而她是圣女,又怎么可能会同求他女子一般委夷自己?
他不会因为圣女而抛弃其他女子一般,就如同此刻不会为了圣女而去抛弃其他人.......
“其实,我对圣女一直都是喜欢的,在苏某心中高贵而惊艳地不同寻常,只是我知晓你心中也会有原则,才只能压抑自己的心情,而逃避......”
“但我又很自私,有舍弃不下这一份情感。”
“我无法接受再看到你时,你的眸子中清冷未曾有丝毫感情的模样,也同样无法接受有朝一日你投入其他男子的怀抱之中。”
“我不配......”
“......”
砰——
苏北的心中,那一根月老的红线断裂了。
他的嘴角露出苦笑,这一切源自于那一根红线作祟的感情终于要结束了吗?
或许这才是两人之间最好的归宿吧。
但终究是有一份失落之感。
他轻轻地闭上了眸子,只是,自己想象之中她冷然表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睁开眸子。
钥烟的眸子正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那一袭小衬衫在风中轻轻地拂动着。
她轻轻地起身,望着苏北,而后轻轻地伸出了手掌。
掌心的纹路清晰可见,白皙,雪白的皓腕,就这么冲着他:
“苏长老,我们击掌吧。”
在苏北疑惑地目光中,钥烟开口道:
“若是我真的斩断了红尘,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会帮我想起来的吗?”
“帮我找回这一份情感。”
“......”
听到了他的真情吐露,钥烟望着他,似乎终于得到了回应。
苏北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她还是想要去斩段这一段情感去渡心魔劫,只是却不想要忘记自己......
他释然了。
此刻的释然,并非是圣女的这一番举动,而是他即便他心中的那一根红线断了,面前的女子对自己的那一番情意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
两人的感情或许源自于那一根红线,但却并不仅仅只是那一根红线。
潜移默化之中,已经深深地刻入了心中。
既然如此,那自己又有什么可以逃避的呢?
苏北伸出手掌,同她相击,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他们望着对方,一起微笑起来。
望着她的美丽面庞,苏北的心弦动了,而后便是在她有些惊愕地目光之中,双手略过她的脸颊,在她柔软的唇瓣之上轻轻地一吻。
钥烟仅仅只是睁了一下眸子,而后便是闭上了眸子将整个心神全部沉浸了进去。
这一刻,不同于幻境之中的那一种迫不得已的接触,她将所有的思绪全部都抛掷在脑后。
姬南珏又如何?
是自己的弟子又如何?
在这一刻,面前只剩下了那一吻,那是自己一直所期待的,所希冀的。
吻到情深处,将他拥在怀里,几乎在一瞬间,就瓦解了两人身体本能那一种反抗的力量,心神颤动的说不出话来,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滋味。
或许她心中知晓,也许只是自己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放纵了。
即便是同他击掌为誓,可斩断了红尘,斩断了的那一丝情,真的会被他找回吗?
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找回?
水润无声,青草泛着浅香。
苏北怀抱着那散发着馨香的柔软,直到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方才放过了她。
“我会找回你的。”
“一定。”
苏北未曾放开钥烟的身子,仍旧搂着她纤柔的腰肢。
她丰软的山峦紧紧贴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得到清晰的......并随着她喘息而起伏。
——这是一种他未曾体验过的成熟风韵。
他的眼神很真挚,对待她的心意。
两人的身体倒在了竹亭地地面之上,地面上的水花沾湿了两人身上的衣衫,脏了钥烟的亚麻色百褶裙,以及那到膝的白色丝袜。
在阳光的暖撒之下,白丝之下透着肉色晶莹如玉的流光。
这一幕,在那个幻境之中同样发生过。
只是,这却是真实的。
两人的衣衫零乱,钥烟地粉脸凝樱,面上泛着红霞。
自己喜欢,更喜欢看其中各色的爱恨情仇别离,一个极其重视贞洁的女子,心甘情愿地交出了她的初吻,面对这种情况,若是再能够无动于衷,那就真的是铁石心肠了。
钥烟轻轻地闭上了眸子,嘴角露出了微笑。
他会找回自己的。
对此,她深信不疑。
因为他许下了承诺。
就如同为闻人平心许下了承诺那般。
大道无情仙路无边,有人陪我共赏此间。
或许仙路会苦寒,只是,两人相拥取暖。
“一吻,即是承诺。”
“......”
......
东风古国,洛都。
刘子沾从戏园子走出后,默默地望着人流不息的大街。
谷雨时节,细雨沙沙,春色迟暮。
谷雨,谷得雨而生也,三月中,言雨生百谷清净明洁也。
他缓慢地朝着南风古国驻东风古国的驿站走去,尽管心中对那里的所谓主事人在怎么不屑,但明面上她依旧算是自己的上司。
他推开院落的大门,望着院中静静站立的女子。
院落之中有水潭一方,微风徐拂,碧绿盎盎渗幽。
“子沾见过子君小姐。”
“......”
李子君微微弯着身子,十指轻轻地按在腰间,小小的,指尖染着桃红豆蔻。
回过头看了一眼刘子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宛若和煦的春风:
“见过子沾叔叔。”
身旁的侍女则是怒目而视刘子沾,冷哼一声。
刘子沾自然知晓那侍女为何这般作态,但却是懒得搭理,只是打了一个招呼便是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你......你见了安南王?”
朵儿终于是忍不住了,躲着小脚,便是准备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为什么都不请示一下子君小姐!?”
“......”
刘子沾挑了挑眉头,转过身,下意识地便是认为这是李子君指使的她。
李子君拍了一下朵儿的小手,起身,嘴角温和道:
“子沾叔叔,朵儿无礼了。”
“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
朵儿狠狠地瞪了刘子沾一眼,气鼓鼓地坐在原地。
刘子沾面色倒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心中却是暗自震惊。
这儒圣之女就没有半点的情绪吗?
早就听闻儒圣之女此人极为温婉,有大家之风,是她的养气功法极好,还是就只是单纯的不生气?
随意地应付了一下,便是转身离去。
“小姐,他明显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啊......”
李子君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襦裙,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道:
“明日就该御前议事了。”
“不要去想这些。”
“......”
第二日,大雨。
位于洛都内廷的瓦檐被雨水冲洗得铮亮,林瑾瑜面无表情地望着外面的雨幕。
身边的女官的信息早已经放在了自己的案前,对于那南风古国所派来的使臣一到洛都之后的诸多行踪皆是清清楚楚地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对于这一名已经近乎明目张胆的使臣,林瑾瑜深深地压下来心中的火气,右眼皮不停的跳动着。
一来便是如此的跳脱,那是不是印证了她心中的那个猜测?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玉手紧紧地攥着。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恐惧,她的心中出现了一个一发不可收拾的念头。
东皇这么多年都未曾触碰过自己,自己一定要为东皇留下子嗣,最起码东风古国明面之上要有继承之人。
国不可无嗣。
一来,圆了这么多年她的心思。
二来,断了这一众藩王的念想。
不多时,一名身着青衣的侍女来到了林瑾瑜身后,轻声开口道:
“皇后娘娘,时辰差不多了,该去御前议事了。”
“......”
御前议事不比朝堂议事,除去林皇后之外,按照惯例能有资格参加的不过寥寥数十人,其中便是包括了三个藩王,洛都内的四大家族在洛都的主事人,以及各州的郡守。
当然,此次还包含了来访东风古国的南皇使者团。
半个时辰后,洛都的落雪宫,一众人分成两列。
李子君迈着步子身后跟着一众南风古国的使节团,刘子沾跟在她的身后,望着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林瑾瑜。
随着一名太监敲响第一声黄钟磬响,墨家的主事人第一个开口道:
“人都到齐了,议事吧。”
李子君走上前,对着林皇后行了一个礼,开口道:
“南风古国使节,李子君来访东风古国,见过林皇后。”
林瑾瑜凤眸微眯,望着眼前的女子。
她也不是未曾见过,在剑宗之时便是曾见过此人,只是她的目光并没有在她的身上过多的停留,而是直接转向了她身后的那名男子。
此人才是此番南皇的钦定主事人。
“刘子沾,见过林皇后。”
刘子沾不卑不亢,拿捏着腔调朗声开口道。
林瑾瑜的凤哞微微地皱了一下,淡淡地点了点头。
第二声黄钟磬响。
墨战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此番议事,还是关于沧江上游华州是否归还于南风古国之事。”
“千年之前,东风古国于沧江之外阻击荒修,继而南风古国愿赠华州之地用以支持东风古国抗击荒修,时至今日已有千年之久。”
“现南风古国想要东风古国归还华州。”
“......”
话音刚刚落下,殿外骤然响起一个炸雷,原本就不小的雨势愈发磅礴。
殿内静默片刻,刘子沾上前一步,越过李子君开口道:
“华州借东风古国已有千年之久,而如今正值圣地开幕式落幕,相就此商议此事。”
“不知商议此等大事之时,为何不曾面见东皇?”
“我等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东皇对南风古狗的使者团来访并不在意,甚至于故意羞辱?”
“......”
声音落下,一瞬间整个大殿皆是面面相觑。
站立于右侧的安南王低垂着眼帘,双手插在袍袖之中,默默地等待着什么。
所有人心中明镜一般,此次南风古国的动作之迅速,便是瞅准了东皇失踪的这一空档。
林瑾瑜面无表情,凤眸微抬,望着台下的刘子沾,幽幽道:
“你是在质疑东风古国?”
刘子沾低下头,不卑不亢,出声道:
“在下不敢!也望林皇后莫要轻易破坏两国友好关系。”
“......”
这一句话瞬间便是将大殿之上的氛围推到了一个诡异的局面。
一直在默默观察的福中王出列,平静道:
“千年之前的条例明确的写出,是赠与,而并非先生所言的借。”
“......”
实际上对于此次御前会议,所有人心中都有着大差不差的猜测。
那便是南风古国用来试探东皇究竟是否失踪,并借机宣扬天下。
若是东皇真的未曾出现,那这一切便是耐人寻味了起来。
刘子沾看了一眼福中王,开口道:
“千年前有一条例。”
“赠送的这一切的前提是,东风古国可以确保治下的华州百姓可以安居乐业,然而在东风古国直辖的千年之内,华州共有七次决堤。”
“先不说直接被淹死的百姓,就是那些侥幸逃得性命的百姓,没了田地,没了房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最终只能流离失所。”
“如今灾民遍地,若是放任不管,即便没有人借机生乱,也早晚要生出事端,就算今天不反,明天不反,后天必反。”
“因此,南风古国有权利收回华州。”
“......”
第二百四十三章 见朕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二百四十三章见朕?刘子沾背负着双手站立于大厅之中,眸子却是暗自打量着龙椅之上的林瑾瑜。
事到如今,他心中早已有九分肯定,东皇绝对是出了意外!
尽管对于这个结果心中早已有所准备,当眼见得这一幕真实发生心中还是唏嘘不已。
那传闻可是渡劫的强者,就这么陨落于血炼大阵之中了?
余光扫向大殿角两侧的两位蟒袍男子,安南王低垂着眸子,一副世事不关心的模样。
镇北王面无表情,手心轻轻地摩梭着什么,无动于衷。
说起来好笑,三名藩王除了福中王一幅老好人的样子,另外两人则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态,但刘子沾心中清楚,这两人才是老狐狸。
李子君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身后几人的商讨议论,面色恬淡。
只是心中所想却远远没有其面上的那般平静。
她一直以来所追查的所谓吞天魔功,以及似乎同这本功法有所关联的煞气,如今已经逐渐地浮出水面。
条条线索皆是指向了南风古国,只是她现在并不清楚这个所谓的煞修组织在南风古国充当着一个什么位置。
自己的父亲知晓吗?
南皇知晓吗?
亦或者是......
想到这儿,李子君有一些不敢继续查下去了,其中背后所涉及到的人物,以及牵扯的关系似乎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复杂得多。
就如同那一直跟在南皇身后的侍卫长莫流,即便是带上了面具,李子君仍然有八分肯定那个人就是在金陵城外刺杀自己的面具男子。
儒门为此大张旗鼓的查询了一段时间,只是这些人便好像是凭空蒸发一般,石沉大海,音讯全无。
想到这儿,李子君的心一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刘子沾,不知为何心中好似有一块儿悬着的石头。
她轻轻地碰了一下身旁的朵儿,耳语道:
“出了洛都之后,朵儿同尔路先生先行一步离开。”
“寻到尔由,尔夏先生去斜谷城接应一下我。”
“......”
朵儿明显怔了一下,下一刻脸色便是大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
“小姐,你是怀疑......”
“儒门弟子还驻扎在金陵城外,只要进入到了南风古国地界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
李子君目若平湖,那双好似琉璃般的眸子清亮,只是其中却夹杂着一丝深邃,温雅的悄声说道:
“不,恰恰是南风古国的地界。”
“子君的性命都交付在朵儿的身上了。”
“可以相信你吗?”
“......”
朵儿脸色煞白,脸色侧然,眼泪就欲夺眶而出。
大厅之中的商讨依旧在继续,纷乱不已。
李子君冲着她温柔的笑了一下,温和道:
“这一切都只是猜测,也不过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朵儿回首看向她,眼眶中的泪珠滚出来,挂在长长地睫毛上,嘤嘤地问道:
“小姐不要安慰朵儿了,小姐放心,朵儿一定会让小姐安然无恙的!!”
李子君伸出纤纤玉手擦拭了一下她的面庞,笑了笑。
随后眸子低垂着,喃喃自语道:
“是盯上了儒门三气吗?”
“......”
终于知晓,为何明明作为主事人的刘子沾已经够了,却偏偏还要派遣自己出使东风古国了。
那么,南皇在其中扮演着怎么样的一个角色?
被蒙蔽者?始作俑者?亦或者是参与者?
自己的父亲如今尚在闭关之中,现如今便已经发生了如此多的骚乱。
那么,父亲对这一切知晓吗?她不认为他会毫不知情。
这些鬼煞一共有两次机会得到自己体质,第一次失败了,那一次自己心中早有所准备。
而这一次,便是第二次,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次。
儒圣闭关,东皇失踪,圣地开幕式结束,两国暗流涌动,在这个节骨眼之上,即便是自己突然消失也不会引起太多的关注。
“这一切,都是早已经提前规划好的吗?”
李子君轻轻地按揉了一下太阳穴,抬起头,目光正对着龙椅之上穿着凤凰霓裳的林瑾瑜。
......
林瑾瑜的心中越发地慌乱起来,一群人围绕着所谓的华州商讨半天,然则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知晓若是今日东皇出现不了,那东风古国必将动乱!
朝会竟是一直拖到了晌午。
耳畔是喋喋不休的争吵,虽然双方还保持着一定的内敛,说出来的话并不是十分粗俗,但是话中的意思,却比粗俗不堪的语言更险恶十倍。
刘子沾也并不敢跋扈,只是一直在暗中朝着东风古国施压,随着双方相互推卸,终于一众南风使臣上前一步,刘子沾朗声道:
“启禀皇后娘娘,外臣此举并非不轨,来访东风古国之时,外臣也是多次告诫随行官员,要为此事尽心尽责。”
“敬重东风古国,敬重东皇陛下,乃是外臣之本分,只是此事至关重要,外臣须面呈东皇陛下,然陛下一直避而不见,有蓄意挑拨两国关系之嫌,此举十分影响两国邦交,请陛下赐见!”
“外臣子沾,请求面见东皇!”
“外臣子喃,请求面见东皇!”
“......”
此起彼伏的声音瞬间回荡在大厅之中。
林瑾瑜咬着薄唇,面色铁青,示意了一下台下的墨战,墨战上前一步,冷哼道:
“大胆!”
见此一幕,刘子沾心中对此更为确定,连带着东风古国的三个藩王眸子也是细微地变换了一下,只是并没有什么作为,冷眼旁观着这一幕。
“外臣等人,请东皇赐见!!”
林瑾瑜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再也不能忍受了,玉手重重地一拍龙椅,起身,凤眸怒视台下一众使臣。
正欲说话之际,大殿之上突然涌动出了一股无与伦比的恐怖灵气。
“见朕?”
淡淡地声音瞬间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
这一瞬间,所有人皆是背后溢出冷汗。
刘子沾面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继而缓缓地淡去,如这静寂凝重气氛的一般,让人感到窒息。
他的手尾指轻轻地一颤抖,继而变成了整个手掌都开始颤抖,细细听去,甚至可以听到他的骨头在咯咯作响。
刘子沾自身修为也不低,足有元婴后期,但此刻面对着恐怖的渡劫气势,即便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丝,也足以让其一瞬间整个人陷入了深不可测的沼泽中。
此时的南风古国一众使者感觉自己好像变回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时代,还要用一己之力扛住一副比自己本身还要重的担子,其中压力可想而知,几乎要把他们生生压死!
噗通——
在这等压力之下,整个人便是直接跪了下来,
而后——
一身锦绣白衫飘然若仙,风姿卓越。
目若寒星,面若冠玉,眉宇之间带着五分的英气,又带着五分的妖冶,那一头黑发如瀑一般披散而下,垂落腰间。
男身女相,绝世独立,宛若天上坠落凡尘的谪仙人。
若真有倾国之人,不过如此。
继而,那道身影飘然,昏黄的烛火在黑沉沉的地面之上洒下道道金斑,男子缓缓而行,不带出声响。
轰隆——
大雨之中,雷声响彻。
这时,一众南风使臣早已经半跪于地上,刘子沾勉强抬起眼皮,只能艰难地望到一双月白色的长靴,以及同样颜色的长袍下摆,金丝银线勾勒出的龙凤呈祥图案。
仅仅只是寥寥几笔勾勒,形态各不相同,栩栩如生,带着无上的威严。
雨水顺着他的黑发滴落在大殿的地面之上,留下一道昏黄的水迹。
林瑾瑜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得心中的那一块儿石头瞬间落地,这几日以来的压力让她心力交瘁,凤眸就这么望着她,起身后退,将位置让了出来,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
姬南珏落座于龙椅之上,眸子淡漠地望着台下众人,淡淡道:
“朕虽富有四海,却没有一寸土地多余,朕只不过半日不曾出现,尔等便趁机索要华洲,是觉得朕软弱可欺?”
“究竟是谁在破坏两国邦交?”
“既然尔等不仁,岂能怪朕不义?”
“......”
那一张倾城的面庞绝世,美则极美,然则却是宛若曼珠沙华一般,美艳之下让人望而却步!
刘子沾狂咽着口水,他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有半分异动,下一瞬间自己的人头便会落地。
该死!
东皇怎么可能活着回来?难道血炼大阵都未曾困得住他!?
安南王眸子眯了一下,一直怀揣在袖子中的两只大手紧紧地交错在一起,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反应。
镇北王表情依旧,目光望着跪倒在地的刘子沾,福中王则是笑呵呵的模样。
“外臣子沾,拜见......东皇。”
刘子沾紧咬着牙关,顶着压力一字一句开口道,后背早已经湿透。
在东皇出现的这一刻,他便知晓,此次来访东风古国的所有计划全部泡汤了。
“呵,刚才不是嚷着要见朕吗?”
“不见就给朕扣一顶破坏邦交的帽子,你倒是大胆的很!”
“......”
刘子沾低着头毕恭毕敬道:
“外臣知罪,请陛下恕罪。”
姬南珏抬了抬下巴,冷声道:
“还想要华州?”
“回去告诉南皇,想要就亲自来同朕谈。”
“怎么,你们刚才不是很能说吗?”
“为何现在却一言不发,是哑了不成?”
“......”
刘子沾身后的几人早已经是骇得肝胆欲裂,浑身瑟瑟发抖,在姬南珏恐怖的气势之下眼球向外暴凸。
李子君的眸子睫毛轻轻蒲扇着,她从姬南珏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煞气,这是源自于她体内的儒门三气,天生便是对于这种煞气有着排斥,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东皇若是失踪了,东风古国便会大乱,继而东风古国境内的宗门各自站队,无可避免的纷争乱世,而那些煞修怕是借此机会大肆掠夺各种天赋体质!
只是,这其中,自己的师尊又是扮演了什么角色?
刘子沾冷汗直冒,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支吾不言。
见此情景,姬南珏起身一挥手,淡淡道:
“散了。”
随后便是同林瑾瑜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留下殿中一众人面面相觑。
安南王的面色之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路过刘子沾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
“子沾先生啊......”
转身离去。
刘子沾打了一个冷颤。
......
雨停,云卷云舒。
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芳香。
李子君回到了院落之中,眸子淡笑着看着已经收拾好的朵儿以及尔路,唇左缓缓启笑:
“子君此番全然仰仗着朵儿同尔路叔叔了。”
尔路表情沉重,还是开口道:
“子君小姐,在下觉得还是同行吧,金陵城距离镇北关也没有多远的距离。”
“......”
李子君端着双手看着尔路,眼眸若星湖,清风卷动着背后的三千青雪:
“敌人此番定是有所准备,而子君唯有跟着大部队才能保证一直至走出东风古国的地界安然无恙。”
“斜谷城便是出了东风古国的第一个城池,距离镇北关还有千里的距离,他们既然能设计伏杀东皇,那么所剩下的力量必然不会多。”
“......”
尔路点了点头,道一声保证后,便是带着朵儿消失在了天际之间。
李子君仰着洁白如玉的下巴,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一点樱唇微微开阖,自语道:
“此番事了,也要到了拜师的时间了。”
“不知师尊会不会如上一世一样,出现在南风古国?”
“尔夏先生应该是邀请他来空蝉湖了吧。”
“......”
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他的身影,眸子弯弯的,唇弯,两个浅浅的小酒窝则盛满了浓浓的甜蜜。
“师尊,快了。”
“子君就快要探寻到真相了......”
“......”
她望着院落之中的一潭春水,眸子流转着,周身道道光泽逸散,整片天地好似多了几分圣洁之意。
圣贤气,浩然气,春秋气,此之为儒门三气。
她挑起指尖,院落之中的鸾鸟纷飞朝着她涌了过来,棵棵草舒展着身姿,有花绽放。
微风徐来,潭水碧波起涟漪,拂起她的襦裙如旗展,慢撩好似纹荡慢展。
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块而木头雕像,只雕刻了一个大大的脑袋,然则眉眼皆是他的模样,将木雕揽在怀中,暖香荡了满怀。
“这一世,还会有城隍庙吗?”
“还会有那彻夜的漫天霞光吗?”
细语轻喃,不尽温柔。
一时,静澜。
......
------题外话------
还有一更,不过是2000字的,稍微少一点。
以后可能章节会变成2000啦,字数不变,这样显得章节多一点!哈哈哈。
因为不需要去拉均订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姬南珏我们要个孩子吧
皇宫内。
林瑾瑜紧紧地拥抱着怀中的男子,感受着他身体的柔软。
那是一种从未曾有过的恐惧。
姬南珏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下意识地便是想要抚摸一下她的秀发。
林瑾瑜感受到她的动作,便是向后退了一步,开口道:
“你还知道回来?”
表情略有些生硬,只是在这个时候,猛然相见,也带着无尽地喜意。
仔细地打量着他,不知为何,黛眉轻轻地蹙了一下。
现在的姬南珏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形容不出的阴柔,尽管以往他也是这一番模样,但是就是感觉不对劲。
仿佛相似,却更加美丽更加柔婉,红光满面,皮肤水嫩,精神气也和以往有些不同。
那是一种刻在了骨子中的气势,阴柔之意藏在了骨髓里......若非他是男人自己还以为......
林瑾瑜侧过脸,信手拔去头上的发饰,任由青丝流泻如瀑,遮住脸颊,声音带着哽咽,所有的委屈都是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我还以为你不在了......”
声音飘忽,如同她四散的发。
姬南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一开始她也认为自己此番说不定就回不来了,一切都是这般巧合,血炼大阵恰巧少了一颗地煞珠,自己又恰好遇见了上官问道,又恰好失身于苏北......
少一个,自己都活着回不来。
“能多陪陪我吗?”
林瑾瑜的眸子中满含着希冀之色,一头发轻轻地散乱着。
风眸之上,点缀着盈盈秋水,流转于眼眶旁。
明珠落泪。
姬南珏正想要拒绝,她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伸出了素手捂住了她的嘴,而后将脑袋靠在她的胸膛之上,喃喃道:
“我想同你要个孩子。”
姬南珏:“(゜ー゜)?”
姬南珏咳嗽了一声,在这个氛围之中她并不想出戏,只是......
她的这个要求自己要怎么答应?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给她凭空变出来一个棍子!?
林瑾瑜却好像没有感觉到她的变化,仍是自顾自地说道:
“南珏,我太怕了。”
“国不可无嗣,若是不能为你留下子嗣,若是将来有意外发生,整个国家都会陷入动乱。”
“......”
这一次,是姬南珏并没有出意外,得以侥幸逃脱。
可是她清楚,三个藩王的眸子皆是盯着这个位置,姬南珏没有留下子嗣,那他们也算是皇位的正统。
皇争不可避免!
林瑾瑜抬起头,眸子坚定的看着姬南珏。
听到了林瑾瑜的这一番话语,姬南珏陷入了沉思。
此番话语并非没有道理,和平了几百年的二十一州,越发地动荡,这一层涟漪之下的水流下,无尽的暗流涌动。
只是——
怎么要个子嗣是个问题。
姬南珏的表情古怪,就这么看着林瑾瑜,突然,不知为何一个大胆的想法竟然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极其荒谬......但......
就这般想着,以至于她竟是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若是......借种呢?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个面带着微笑,一袭白衫,表面一副温文尔雅地模样,实则就是一个无情的打桩机的男人。
下一刻,脸色绯红,双颊樱透,一时间柔肠千结,百般滋味具上心头。
这算什么?
自己找人绿自己?
可是自己能找谁?唯有他的话,或许自己心中的愧疚之感也不会那么浓烈。
林瑾瑜并没有打扰他的沉思,见她紧锁着眉头的模样,只是觉得不知为何,突然间姬南珏的心跳便是不正常的加快。
砰砰砰——
尤若小鹿乱撞。
这件事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她并不理解?
多日的积怨以及委屈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她紧紧地攥着柔荑,山峦起伏着,大声质问他:
“这还要想?”
“难道,我在你的心中就没有一点的位置吗?”
“......”
终于,她心中的所有恼恨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
几百年的感情,竟然未曾在她的心中留下半点。
姬南珏一直在发愣,脑海中甚至于都浮现出了一张大床......直到林瑾瑜呼唤她,方才回过神来。
看着她一副幽怨的模样,本来就绯红的脸色更加的红润,宛若朝霞。
平心而论,林瑾瑜对自己也算的上是深情了,做了几百年的深宫怨妇,也未曾变过心。
只是......
姬南珏的心中十分慌乱,一时间各种各样的事全部汇聚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那个方才霸气侧漏,只言片语,翻手位云覆手为雨的东皇,在这一刻的心境,就好像是个考了零分,不知道怎么同家长交代的小孩子。
——自己究竟要怎么样啊?
接连的欺骗了两个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他心中的南姬,她心中的姬南珏。
自己又应该怎么同苏北讲述这件难以启齿的事!?
自己注定是不可能如寻常女子一般成为他的女人的,而林瑾瑜也注定不可能拥有寻常女子的那一份依恋。
而且,这无论是对苏北还是林瑾瑜来说,都不公平。
......
林瑾瑜深深地呼吸着,望着身旁的姬南珏,她红着脸旁,时而皱眉,时而微笑,时而恼怒。
简直就如同变脸一般,种种表情浮现在她的脸庞之上,却无一不美,就算薄嗔浅怒也是生动到了极点。
望着这一张雌雄难辨的脸庞,有的时候甚至于她心中会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姬南珏会不会就是个女人呢?
姬南珏将脑海之中的纷乱整理了一下,事到如今也唯有走一步算一步。
“皇后,要孩子的这件事是要提上日程了。”
“只是,最近朕要去一趟南风古国。”
“......”
姬南珏伸出手,一把扶正了正冲着她赌气的林瑾瑜。
学着苏北对待自己的那一番温柔模样,嘴角流露出温柔的口吻,轻轻地擦拭着林瑾瑜眼角的泪痕:
“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是我不好。”
用力握了握她温软的柔夷,以示抚慰,只觉得她的手柔若无骨却要丰润许多。
林瑾瑜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不知为何,看着她的动作,那般熟悉好似自己之前便是见到过。
姬南珏对自己何时这般温柔过?
一举一动都好像是那个人。
——像那个贱人。
第二百四十五章 苏长老还有这等癖好
圣地,乌城。
苏北居高临下注视着钥烟的面庞,这个整个二十一州最为尊贵的女子此刻就躺在自己的身下。
双颊泛着绯红,眸子中带着一丝羞涩。
这一番醉人的滋味让她整个人脱离了以往的超然,更多了几分真实。
苏北舔了一下嘴角,砸吧了一下嘴唇,唇瓣似乎还留存着一丝甘甜。
“怎么?还没有吃够?”
钥烟美眸流转,俏脸之上带着风情,微启红唇,玩味道。
苏北收回了心不在焉地目光,咳嗽一声,讪讪地冲着她笑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道:
“苏某怎么会是这种人?”
钥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余光注视的地方,随后眸子挑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苏长老是喜欢女子的脚吗?”
“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等癖好。”
“......”
苏北眉头皱了一下,只觉得好像整个人的人格魅力受到了侮辱一般。
堂堂剑宗正人君子,青莲剑仙,怎么能被这般污蔑?
随即便是大义凛然道:
“圣女,你可不要胡说!”
“苏某向来正直,怎么会有这等变态的怪癖?”
“......”
钥烟嗔了他一眼,玉足轻轻地点着地面上的水迹,白丝的包裹之下,五点珠圆玉润的玉趾更加的樱透了,泛着肉色的流光,透过细腻半透明的白嫩脚背皮肤,隐隐可见皮下深处细小的血管。
染着丹朱的脚指甲如颗颗珍珠嵌在白嫩的脚指头上,水滴顺着其下滴落在地面上的积水上。
檀口半张,冲着苏北吐出一丝香气:
“那你一直在看我的脚做什么?”
“......”
苏北回过神来,便是看到钥烟用那一种看破一切的眼神撇着自己。
有些心虚地轻咳了几声。
“咳咳——”
“没有,只是苏某发现圣女的袜子脏了......”
钥烟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男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
不过却也并没有什么厌恶,这也恰恰说明了自己的魅力所在?
起身,而后在苏北不解的目光中,同苏北调换了一个位置,眸子俯视着他。
纤纤玉足轻轻地蹭了一下苏北的小腿处。
只是那一张脸庞之上却是显得极为平静,随后温柔地将苏北一整个抱在了怀中。
“再抱我最后一次。”
钥烟伏在苏北的耳畔处,轻声喃喃道。
渡心魔劫,远比天雷劫更难。
天雷劫还可以依靠着长久的准备安然度过,而心魔劫一切皆是沉浸在真实的幻境之中,或许这一渡劫便是最后一次。
她之所以这般,同面前的男子袒露心扉,也有几分这个原因。
若是渡劫失败了,什么都没有做过,就成了一个不会思考没有情感的傀儡,那岂不是太亏了?
在不正确的时间,自己遇见了他,即便是他同姬南珏有过亲昵的接触,那又如何?
也仅仅只是这一次,想来,自己的徒儿是会原谅自己的。
苏北张开双臂,将钥烟揽在怀中,感受着她身体传来的温热。
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幽香,可是听到她的话语,苏北却是没有那一种所谓的欲望,心中沉重了许多。
“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
苏北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在他的眼中,此时的钥烟,不是圣女,就只是一个女子。
他的眼神清澈,带着凝重,回荡着的都是她的倒影:
“还要帮你找回情感呢!”
“......”
钥烟没有动作,只是拥着他。
嗅着他身上淡淡地味道。
这一次渡劫,她心中唯有五成把握,事到如今也算是了却了一番心愿。
阳光暖撒着,竹亭内一片肃静,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起伏交错。
“罗袜湿了......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一句轻声呢喃瞬间击中了苏北的颅内。
苏北扶着她起身,坐在竹亭的靠椅上。
花香浮动,有微风吹过,拂得青草簌簌。
这一阵值得表扬的风,将钥烟的百褶裙吹了起来,连带着其上的未系紧的白色小衬衫。
光影交错,透过竹阁,便洒斑驳。
地面上的积水倒映着天空白云飘动。
苏北眨着眸子,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大概是他自打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除了肚兜xie裤之外的东西吧。
——还是蕾丝边的。
他依稀记得好像在寒泉渡劫时,见到过那一朵绽放的朱槿花。
嗯,是纹身。
一直延伸到肚脐之下的那种。
正在借题发挥,浮想联翩时,一道温婉地声音传了过来:
“苏长老,好看吗?”
苏北抬起头,正对上了钥烟那一双好似要杀人的瞳孔,她将双腿交叠在一块儿,本就不长的百褶裙死死地遮住白皙的大腿,语气缓慢。
苏北咳嗽了一下,而后眸子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确实好看!”
钥烟冷笑一声,伸出一条腿,递了过去,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开口道:
“给我脱袜子。”
虽然心中带着羞怯的意味,但这是一种她从未曾有过的感觉。
格外的刺激?
格外的大胆?
不顾世俗礼法最后的放纵!
苏北走上前,望着那早已经被浸湿了的白色丝袜,一直拉到膝盖之上,在最上端挽了起来,向下卷成一个圆环,如同碧玉的镯子一般紧紧地箍在丰腴白嫩的大腿上。
并向里嘞出了一个弧度,露着领域处白皙的皮肤。
边缘慢慢的向下褪去,玉足紧紧地裹在白色半透之中,带着一分朦胧。
而后随着苏北的动作,便是卷曲着从她白晰的玉腿上褪了下来,直至纤细的足踝处。
......
蝶衣百无聊赖地坐在钥烟的院落门口,余光不时地朝着其中张望着。
自打那个男人进去之后,半天都没有出来,天知道两人在里面做什么!?
神色越发地怪异起来,要知道,里面那个坐地能吸土的可是单着千来年,莫名其妙地叫进去一个男人,说不准两人现在正打架打的火热。
“他们两个怎么会搞到一块儿去?”
蝶衣不止一次看到,钥烟面对苏北时,眸子中的目光都同其他人不一样。
“要是这个世界纷乱的始作俑者同圣女在一块了,这可如何是好?”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她的脑袋都要大了,肩膀上拯救天下苍生的担子莫名的又重了许多。
蝶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却难以平静,暗自道:
“绝对不能让姑姑沉沦下去,一定要想办法做些什么。”
“......”
就在此时,一名圣地的弟子匆匆地跑了过来,望着守在大门口好像一个门神一般的蝶衣,开口道:
“蝶衣小姐,多宝阁派了一名执事为苏长老送来了一只‘北海珊瑚参’。”
说着,便是将手中的一个琉璃盒子递向了蝶衣,继续道:
“烦请蝶衣小姐转交给苏张长老,嗯,这名执事还说,若是苏长老的身体无恙后,邀请他去一趟多宝阁。”
“阁主大人在等他!”
传达完话语后,便是转身离去。
蝶衣摆弄着手中的珊瑚参,眸子眯了眯,自语道:
“奇怪?北海的那条龙找他做什么?”
对于多宝阁的阁主敖月,或许天下人觉得神秘,但上一世身为二代圣女的她却并不陌生。
最初知晓时较为震惊,但时已至大荒之劫,二十一州纷乱,也顾不上为何二十一州的宗门会是北海的龙族暗中把持了。
不过——
将这些胡思乱想抛在脑后,她拿起珊瑚参,小拳头紧握,存了捣乱的心思,不顾钥烟勿进其中的提醒,便是冲进了院落,大声道:
“姑姑!苏长老!”
“多宝阁派人送参啦......”
“......”
脚步匆忙,准备抓两人一个现行,而后向钥烟控诉苏北的恶行。
紧接着便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余日阖眼,夜色将起。
钥烟正穿着一身自己从未曾见过的衣衫,隐有微风徐徐慢浸,拂起了她的一头墨发,一只腿朝着面前的男人伸着......
而苏北正蹲在地上,手中握着钥烟地玉足。
四只眼睛瞪着她,紧接着便是三对儿眼睛相互对视着。
一片寂静无声。
蝶衣一脸狐疑的表情,奇怪?
“姑姑,你们在做什么?”
“......”
这一番动作,确确实实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她并不认为此番动作是苏北心甘情愿的,毕竟哪有人愿意抓脚的?
难道是姑姑逼迫的他?
还是苏北在献殷勤?可是在献殷勤,也不能......也不能这样啊?
钥烟一时间想不出理由,脸庞瞬间绯红,抿了抿薄唇,想要将紧紧地被苏北攥在手心处的脚抽开。
该死,做出这等事,竟然被蝶衣见到了。
为了维持住在她心中的形象,钥烟冷哼一声,蹙着黛眉,开口道:
“你进来做什么?”
“......”
苏北觉得有必要捍卫一下自己的形象,不被人误解。
起身,轻咳一声,而后便是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下,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开口道:
“蝶衣小姐,这是苏某自远古秘法之中学到的一门促进修士血液循环,增进经脉柔韧度的,疏通经络气血,调节灵气运行的古老秘书!”
“从足部的穴位疏通灵气,可以起到软化经脉,增加经脉的弹性,从而减少因受恐怖的外力而遭致经脉破坏寸断的危险性。”
“也可以使修士的很多肌肉,尤其是腿部肌能够做连续的收缩和放松,促使肌肉中的大量经脉也跟着连续收缩和放松,继而增进肌肉与灵气循环的效率,加强修士体内灵气的吸收和有效的运用。”
“......”
见到苏北一本正经地说话,不像作假,头头是道。
不只是蝶衣满脸震惊,就连钥烟都是瞪大了眸子。
难不成他说的是真的!?
“这......这是什么秘术?”
联想到苏北每次经脉破损后都可以快速的恢复,钥烟轻轻地眨着眸子,想要抽出来的脚,又是朝着苏北的手里挤了挤。
“此秘法名为,足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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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衣儿你不是想要拜苏长老为师吗
曾为闻人平心按摩过,为此大受大师姐好评。
虽然苏北确认自己并没有什么价值1688包起飞包降落的手艺,不过是逮到温软的地方使劲地揉搓罢了......
蝶衣两只小手背在身后,眸子中满是狐疑地望着两人。
对于苏北的解释勉强地接受了,只是那双眸子中的羞恼却是没有丝毫的遮掩,见到苏北便是想起了那一只在自己身后不断游走的大手......
——这个狗男人比之上一世更坏,坏到了骨子里。
冷着脸,哼哼唧唧地开口道:
“嗯,多宝阁派人给你送来了一根珊瑚参。”
“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扔掉了。”
“......”
说着走上前,望着衣衫不整的苏北,一只手递上了那个琉璃盒子。
一根紫色的珊瑚状人参静静地躺在上面,闪烁着流光。即便是有琉璃的遮盖,依旧是掩盖不了其中浓郁的药香。
珊瑚参,深藏于北海中的极品参药。
苏北的心却根本没有在那人参之上,一双大手正全身心地覆盖在钥烟地玉足上,似乎为了印证自己此言不虚,正奋力地揉搓着钥烟饱满匀称的玉趾。
染着朱红色丹朱的其余四趾依次渐短,小趾宛若米粒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淡樱色的脚踝好似熟透了的水蜜桃,触之格外地软滑,在苏北的角度侧面看,形成一道妙不可言的弧线。
玉腿雪白,宛若一截晶莹地玉藕,纤细润滑的肌肤散发着淡淡地白皙光泽。
亚麻色的百褶裙未曾遮住她修长的大腿,因为弯曲的坐姿令一侧大腿玉白色光洁的肌肤差不多完全裸露。
瞥了一眼珊瑚参,随意地应了一声:
“嗯,就放在那儿吧。”
“......”
——而后摸准了一个足掌心的穴位,轻轻用力。
钥烟轻轻挑了一下眉儿,看着蝶衣手中的北海珊瑚参,眸子眯着微微思索着。
多宝阁同他什么时候有这种关系了?
忽然便是浑身一颤,只觉得脚掌心被苏北按揉的某一个部位传来了一阵酥酥麻麻地感觉,指尖轻柔地划过,一股暖流便是......
“嗯~”
不由自主地轻哼了一声,身体也柔软下来。
“姑姑,怎么了?”
蝶衣将目光从苏北身上转了过来,望着眼前的女子,疑惑道。
钥烟银牙半咬着唇,再次睁开秀眸,已是水波荡漾,强装镇定,轻咳一声,随后淡淡道:
“咳咳——”
“无事,就只是送这个珊瑚参吗?”
“......”
脚心传来温热的感觉,五根玉趾轻轻地蜷缩着,余光羞恼地望着苏北,却是发现他一脸正气的样子。
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脚上。
难道这便是这个所谓足疗的效果!?
不是他有意而为之的?
只是玉手已经本能地握住他放在自己脚踝处的手上,压下他的动作。
也不知是汗还是什么打湿了她的裙摆,以及......
两人此时的姿势暧昧不已,即便是蝶衣也已经看出了不对劲了,似乎不像是苏北所说的那简单的秘术?
瞅了一眼苏北,不知为何总感觉他乐在其中的样子,深吸一口气,既像是回答钥烟的话,又像是对苏北发泄情绪一般:
“送来珊瑚参的人还说了,多宝阁的阁主在等着你。”
“也不知道你这家伙哪里来的人缘,还有人上门送参?”
“......”
等我?
苏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按住了钥烟地玉手,而后望着蝶衣。
眸子中的她逐渐地变换,而后浮现出了那晚在那个水阁,见到的头上长着两个银色龙角的萝莉的身影。
说来,上一次自己好像是被那个敖月嫌弃了?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好似有些可惜一般,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道:
“可惜了,除了龙角,有个龙尾巴多好......”
蝶衣蹙着眉头,看着苏北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中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
眼看着他的眸子逐渐地带着一丝不怀好意地笑意,吓得一哆嗦,后退一步,既像是给自己壮胆,又像是同钥烟诉苦一般:
“你......你在看什么!?”
苏北正在思索着若是有了龙尾巴还能不能......的时候,突然耳畔便是传来了一声气鼓鼓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恼火,将他从幻想之中拉到了现实:
“姑姑,刚才在门外的时候。”
“他......他摸我的屁股!!”
“他还......还要轻薄于我!”
终于想起了此番进来的目的,蝶衣一手恶狠狠地指着苏北,眸子中满含着委屈朝着钥烟告状。
听到此番话语,钥烟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北。
对于苏北的为人她心中清楚,无非便是好色了点,小心眼了点,不要脸了点,自恋了一点......但绝不可能主动做出这般无礼之事。
想来应该是蝶衣某些方面惹到了他?
钥烟趁此机会将玉足从苏北的手掌中抽了出来,而后修长的玉腿轻轻地叠在另一只腿上。
将裙摆拉下一点,遮掩住顺着玉腿向下流淌的丝丝水迹。
——当然是紧张的汗水。
一只胳膊撑着尖下巴,手指在空中敲打着,看着苏北,摆出一个一脸看垃圾的表情,开口道:
“苏长老。”
“没有想到你还是这等人?”
“蝶衣的话语可曾属实?”
苏北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眸子中满含着失望之色,背负着双手望着天,给一大一小两女留下了一个落寞萧瑟的背影:
“既然蝶衣小姐这么说,那苏某也没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了......”
“清者自清。”
“只是从此世间变少了一位心中博爱大善之人......”
而后转过身,眸子满含真挚,温柔地看向钥烟:
“圣女,你也不相信我吗?”
钥烟伸出手指,漫不经心地点了一下苏北掌心虎口处的两道牙印。
——整整齐齐,血红血红的。
同蝶衣的那一排银牙正对的上。
苏北讪讪地笑了一下,将手背在了身后,正想要辩解什么。
确实发现钥烟望着蝶衣,黛眉若川,微凝,神色认真,轻轻开口道:
“衣儿。”
“你之前不是想要拜苏长老为师吗?”
“等苏长老从南风古国回来时,你便是去一趟剑宗把这个名分定下来吧。”
“......”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两人全部怔住了。
苏北不可置信地看着蝶衣。
他自然知晓她的体质,圣心通明,无阙不漏,更身具红色气运,未来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这要是真的能成为自己的工具人,融入几分无阙不漏的体质......
蝶衣沉默了。
一时间百感交集,虽然知晓这是自己选择的道路,但真的要成为他的弟子时,那一种无法言语地复杂还是塞满了心间。
若是到了剑宗,便是要离开她了吗?
长此以往的依赖,让蝶衣格外重视同钥烟在一起的日子。
“姑姑,我还没有准备好,想等一段时间。”
“......”
钥烟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淡淡道:
“衣儿,在圣地时,我从曾未曾要求过你什么。”
“你已经落后同龄人许多了,苏长老门下的萧若情,墨离修为早已经远超过同龄人,想来即便是不久之后的二十一州新的一轮潜龙榜刷新,其二人的名次也绝不可能会低到哪里去。”
“即便是前十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这足以证明了苏长老的教导有方,也恰恰是你之前所选择的道路,圣心通明,无阙不漏,此二体质整个二十一州难寻......”
“不可空费了天赋。”
“......”
潜龙榜,由圣地最后一名飞升的仙人所留,五年刷新一轮。
想要登榜,首要条件便是骨龄三十之下,而后天赋修为经过圣地的综合评定所拟定的榜单。
入榜者,无疑不是天下各大宗门的天之骄子。
共分为潜龙及第,潜龙出身,同潜龙出身三个榜单。
其中潜龙及第榜单唯有三人,分别为鼎元,榜眼,探花。
在其下便是潜龙出身榜单,共有一百名,第一名称之为传胪。
而在其下的同潜龙出身榜单则共计五百人,无论是东风古国的道修亦或是南风古国的儒修,皆是共在榜单之列。
......
苏北还从未见到钥烟这般严肃,心中隐隐察觉到,这是钥烟在为自己渡劫失败后,蝶衣的去向做规划与打算。
蝶衣紧紧地攥着手,听到钥烟地话语,她似乎是感到了什么。
眸子周围瞬间便是泛起了红意,滴滴泪打转。
为什么!?
为什么钥烟此番渡劫要比上一世整整提前了这么多!?
是因为苏北!?
钥烟转过头,看着苏北,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蝶衣以后就拜托苏长老了。”
顿了顿,似乎有所指一般,起身摸了摸蝶衣的脑袋:
“苏长老以后可要好好对待她呀,别再让她冲我告状说什么,苏长老拍她屁股了。”
随后又是弹了一下蝶衣的脑袋瓜子,笑骂道:
“还有,我还不知道你?”
“你要是不招惹苏长老,他能打你?”
“既然以后要拜苏长老为师,那就要尊师重道,万万不可做出那等骑师蔑祖之事!”
“......”
听着钥烟好像交代后事一般絮絮叨叨着,苏北望着她有些期待的眸子,叹息道:
“若是蝶衣小姐拜师苏北,苏某自然会好好对待她。”
“同苏某的三个徒儿一般,一视同仁。”
“......”
钥烟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随后将那珊瑚参亲自交到了苏北的手中,意味深长道:
“这珊瑚参苏长老好生收下吧,也是多宝阁的一片心意。”
“......”
苏北嘴角轻轻地笑着,看着着那边眸子复杂泛着流光,紧抿着有些泛白地红唇的蝶衣。
那一袭罗裙被夜风吹着,好似一只翩翩玉蝶。
人如其名,有衣翩翩若蝶。
而后苏北单手挽于胸前,漫眼望向不远处的她,眼神明亮幽远,神情带着一丝温柔。
走上前,在蝶衣有丝丝倔强地目光中,掰开她纤细白皙的小手,将那珊瑚参放在她的手心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合拢她的五指,轻声道:
“苏某如今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也用不上它。”
“既然日后你有心拜苏某为师,苏某也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这珊瑚参便是收下吧。”
“权当即将成为苏某弟子的拜师礼。”
“......”
月色下,再次望着她,便是没有之前那般存心逗她玩乐的心态了。
心中的那一丝猜测似乎有一次印证了现实?
为何所有自己能见到的红色气运女子,无论经历过什么,最后都成为了自己的弟子!?
这是命中注定还是早有预谋?
既然这样的话,那李子君呢?想到那个自己未曾见过几次面,却是在心中添上了几笔重墨的温婉女子。
自己要去南风古国了,是会遇见她的吧。
蝶衣张合了一下嘴唇,神情蓦然一愣,想要说什么。
却是被苏北伸出的手指做嘘状所打断:
“莫要多言,已经是你的了......”
“苏......”
“收下吧。”
“我......”
“听话,收下!”
“哦......”
终于,在苏北的百般推辞之下,蝶衣还是收下了这珊瑚参。
——转身匆匆离去。
见到这一幕,钥烟点了点头,走到苏北的身边,怅然一叹:
“苏长老某些方面不得不让人佩服啊......”
“为人确实大度。”
“......”
不止一次,他都拒绝了原本属于他的那份机缘。
这些她都看在眼中。
苏北洒脱地一笑,背负着双手,望着已经快要跑到门口的蝶衣,幽幽道:
“不过是一个人参罢了......”
“人间之事,苏某早已看透,红尘百态,濯物乱眼......”
“......”
钥烟也同样的点了点头:
“是啊,北海珊瑚参虽然被称之为参皇,但也终究不过是只值五百万灵石的俗物。”
“不过是一个人参罢了......”
苏北:“??”
钥烟转过身,便是看到苏北朝着门口跑去。
身色匆忙,满脸的焦急之意,一边跑一边大声道:
“蝶衣啊!那个啥,你这个北海珊瑚参一定要拜我为师之后再吃啊......”
“千万千万别现在吃啊!!听见没有啊......你现在吃没用啊!!”
“喂......”
......
依旧是那个院落。
那个竹亭。
那两人。
苏北望着钥烟,注视着她的衣裙,嗫嚅了一下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说。
钥烟转过身,一袭黑发随风轻轻地飘荡着,同苏北的发交织在了一起。
那一袭月光终于是照射了下来,月色静流。
透过竹亭的缝隙洒落星星点点的光彩,落在她的脸颊上,肩窝里,胸脯上。
“苏长老想说什么?开口无妨。”
苏北望着她的面庞,月光在她的睫毛上洒下了点点翳影。
她就这么站在竹亭中,仰起头望着那一轮明月,被夜风舞动了衣衫与长发,仿佛要在下一刻就随风而去。
美丽而凄清的身影中仿佛带着些许寂寞。
这千年的日子里,她也是这样望着月色吧,只是在那样的时候,自己也是一样的吗?
也想要陪她一同望月。
而后苏北鼓起了勇气,在她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那个......圣女。”
“你裙子好像湿了......”
“......”
砰——
咚——
咣当——
苏北整个人双腿伸直,尤若流星一般,飞翔,而后端坐在院落的门外。
紧接着便是重重地关门声。
苏北起身,揉了一下屁股,嘟囔道:
“不是你说的但说无妨吗?”
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冲着院落内喊道:
“圣女,我的衣服还在里面呢!”
嗖——
那个衣服便是飞了过来,苏北将其小心翼翼地将其接住,有些心虚地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
随后试探的问道:
“那个......圣女,明日继续给你做足疗啊?”
“明日不行,后日呢?”
“我这里还有全身斯帕,按摩......”
“......”
久久未曾有半点回应。
苏北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晚注定不能同她共赏月色了。
望着此月的潇洒,转身轻轻离去。
院落内。
钥烟听着他离去的脚步,整个人倚靠在大门之上,背对着大门。
轻轻地闭着眸子,喃喃自语道:
“月啊。”
“月色同轮......”
第二百四十七章 把朕......我放下来......
ps:(今天,明天考试,因为这几天都是考试周,所以更新量一直上不去,抱歉。
现在就剩下一门政治就彻底考完了......)
(这章进去了)
东风古国,洛都。
红日黄昏薄薄一层,替幽竹曲径注得一帘光。
教人恍觉迷眼而生琉璃。
林瑾瑜望着再次空荡荡地御书房,眸子中闪烁着复杂之意。
这几日一直谋划着怎么爬上他的床,为他留下一个子嗣,只是终究不得机会。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浮现出了一股怅然若失之感。
“南珏啊,为什么本宫就看不透你呢?”
“你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知晓他要去一趟南疆,只是没曾想才四日,便是匆匆离去,再次消失不见了......
“本宫究竟要怎么做?”
“南珏你告诉我......”
“负心人。”
夜月逐渐高悬。
孤寂的月色正如她此刻的心情,华丽的大红色霓裳斜拂坠地,素手则紧紧的拽着腰间地纤绳,朱红的豆蔻衬得指节更白。
她独自一人回到了寝宫,望着那一张锦塌凤床,躺了下来。
细细簌簌——
而后,便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哼唧声音传了出来。
声音柔中带着沉,一曲如诉轻浅,婉转而不媚,清悠而不愁,却又仿佛带着淡淡的思绪飘至皇城深处。
欲折桂花洒作星河,垂满头。
写满了深宫怨妇地惆怅。
许久——
林瑾瑜将换下来的肚兜扔掉,而后走向了自己的柜子,翻找着新的肚兜。
眸子突然一凝,闪过了一丝慌乱之色。
仔仔细细地翻看着,再三确认后,喃喃自语道:
“那件月白色的锦绣凤凰,怎么丢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
皇宫深处,来往之人寥寥无几,更别提越过自己而前往闺房之中盗窃肚兜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素手颤抖着:
“皇宫......”
“有贼。”
......
夜色降临,苏北伸了一个懒腰。
房中虽不显奢华,但却极为雅致,桌上一只鎏金的香炉缓缓散发着青烟,在黑暗中闪烁着淡淡地金光。
走下床榻,推开窗户,银蓝色的月光就流淌进来,苏北默默地望着窗外的月色。
圣地钥烟所在的这一处地方占地面积极大,园林中有山跌宕起伏,林中也可见林青翠相互依靠,潺潺地曲水绕着荷叶亭子。
草叶同垂至潭面的柳叶漫飘潭面,复闻鹤唳。
不同于宗门的格局,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园林。
靠着养伤的借口,苏北在圣地闲逛了几日。
一来等待着南姬一同去南疆,二来便是整理一下上官问道传给自己的剑典后几式。
其中功法有诸多的奥妙,但苏北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自己是一个废物的事实。
倒不是说这个功法有多难,可能在自己的一众徒弟中......剑娘除外,随便挑出来一个看上几天估计心中都有个大概。
但要是等萧若情同墨离两人修炼,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将上官问道交给自己的剑典残篇扔在床榻之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好啊?”
“就没有那种仅凭着意念直接传入识海中的吗?”
“......”
脑海中回忆起了那时上官问道负手立于苍穹之上,两柄剑就这么飘荡在他身边的情景。
哔格倒是够了......
苏北难以想象若是身后有八把剑漂浮时,该是何等模样?
将剑匣打开,望着里面的两把剑,青萍剑倒是如同往常一般,在月夜下泛着流光,森然。
苏北拿起了那一把思别离,轻抚着剑锋,却是察觉到剑身不自然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本能的排斥。
他知道如同这等级别的宝剑,虽然不一定孕育成剑灵,但也有着自己的一丝本能。
——随着一声铿锵。
思别离出鞘。
“想来剑十一都那般霸气,若是真的找到了八柄剑......”
“......”
嘴上嘟囔着什么,突然之间便是察觉到自己的脖颈后边,传来了一道带着丝丝凉意地吐息。
而后声音便有着带着一丝疑惑地声音,自身后传了过来:
“还有苏长老修习不会的功法吗?”
苏北本能的打了一个寒颤,转过身,借着如水的月色,望着那一张熟悉的脸庞。
一如既往地绝美,带着三分英气。
只是眉宇之间,却是夹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
苏北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喜之意,轻轻地开口道:
“南姬仙子,你回来了?”
面前的女子换上了她很不习惯穿着的白色琉璃纱裙,群摆轻轻地飘动着,在月色之下,出尘,清冷的模样。
同单无澜的清冷孤傲不同,那是一种久居上位,而潜移默化中带出的一丝威严。
姬南珏淡淡地点了点头。
“嗯。”
“......”
朦胧的月华透过窗户,映照着她的脸庞与身姿,每一分都好似精雕细琢一般,精致细腻。
一头墨发垂落在她的胸前,精致地锁骨清晰可见。
望着她有些疲惫的模样,苏北伸出手轻轻地捉住了她的皓腕:
“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
姬南珏思索了一下,轻轻回道:
“虽然还有一些枝节,但应该没什么事了。”
“......”
在洛都处理了一下政务,而后飞至洞庭涧,并没有找到他的身影,便是来到了圣地,凑巧感受到了他的气息。
紧接着便是看见了他一筹莫展地样子,对着窗台拿着那把剑发呆。
两人离得很近,苏北能嗅得到她身上的幽香。
这几日同钥烟地暧昧,却是得不到释放,以至于在这昏暗地房间内,南姬那天鹅般修长的脖颈,以及似乎点着胭脂地朱唇让苏北的呼吸微微一滞。
苏北的嗓音略有一丝沙哑,开口道:
“嗯......身体还......有出现什么意外吗?”
这一句话却是带着调戏的意味。
姬南珏微微怔了一下,而后红晕便是自双颊一直升腾至耳畔后。
“没意外。”
心中已经知晓面前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了,立刻便是后退一步,扯开一个安全距离。
自己这算什么!?
乖乖地送货送上门了?
还未曾同钥烟打招呼,便是不受控制地朝着这个人走了过来。
苏北却是快步走上前,眸子中带着不可抗拒,将她紧紧地拥进怀中。
搂着她的肩膀,趴在她的耳畔,鼻息间带着灼热:
“可是,我出意外了......”
言外之意,就是——
(......)
她那难得一见的娇羞彻底的触动了苏北的心房,低头俯身便是想要去寻找那一双薄唇。
姬南珏只是稍微地挣扎了一下,就闭上了眸子,任由他的施为。
玉臂上抬,揽住了他的肩膀,慢慢将他抱住。
在这清冷的月色之下,两人仿佛融为了一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苏北方才抬起头,看着面前微微地喘息着,双颊绯红地南姬,眸子带着温柔道:
“你真美。”
那是发自心中的赞扬,尤其是面前这个女子带给自己那神圣的不可侵犯的气质,更加的触动苏北的内心。
看着她不动,一副任君采的模样。
苏北脑子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随后舔了舔嘴唇对着她耳语起来。
嘀嘀咕咕——
“你休想!!”
姬南珏深吸了一口气,眸子中满含着震惊。
苏北却是苦笑,嘴角弯出了一抹苦涩的弧度:
“真的......那可是最纯正的至阳啊!!”
“......”
姬南珏的眸子带着几分狐疑之色,伸出素手摸着苏北的手腕,探出一丝灵气在其中破败的经脉中游走。
“而且玲珑珠不需要寒潭的,在浴池中也可以......”
见她带着几分犹豫,苏北便是趁热打铁了起来。
——连哄带骗,直把姬南珏整个人脑瓜子说的弄得晕乎乎的。
“这是真的!”
“......”
虽然姬南珏此次一个来回也不过三五天,但所谓食髓知味......
虽然表面抗拒,实则心中又是另一番想法。
更何况,两人的关系本就不同常人!
早已经认定的事,自己在他的面前还要什么脸面?!
银牙咬了一下薄唇,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副决然第模样,开口道:
“也......也不是不行!”
“只许一次!”
“......”
她知晓那玲珑气对于经脉的好处,自己的经脉也需要修补,便是答应了他无礼的要求。
苏北的眸子一亮,以一个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将她整个横抱了起来,朝着房间深处走去。
......
那是一个偌大的屏风,其后面放置着一个汉白玉雕刻而成的巨大浴池,一潭清水静置其中。
苏北将她放置在浴池边,为她除下罗袜。
纤细的玉足,仿佛精心雕琢而成的玉器。
若玉,白里透红,脚面的皮肤光华细腻,透过细腻半透明的白嫩脚背皮肤,隐隐可见皮下深处细小的血管。
纤长,柔若无骨,脚踝纤细而不失丰满,曲线优美,脚弓稍高,脚后跟处的皮肤甚至能看出皮肤的纹路,十棵细若葱白的玉趾,如颗颗珍珠嵌在白嫩的脚指头上。
随着苏北的动作,她身上的衣衫一件件飘落而下,显出姣好的身形。
“就只有我们了!”
她的肌肤在月色之下下仿佛反射着苍白的流华。
姬南珏转过头,不去看他灼灼火热的眼神,仿佛是认命了一般,强迫自己静心道:
“各取所需罢了。”
水汽逐渐地升腾,姬南珏的身躯慢慢地泛起一丝红晕,在这湖南的房间中显得迷离。
虽然姬南珏含羞,毕竟做了许久的男人,终归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怯惧。
终于,唯剩下了那一片最后的遮盖时,苏北却是到此为止了。
只是眸子却是突然闪过了一丝古怪之色,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姬南珏身上的这一件肚兜格外地眼熟。
倒也不是肚兜的样式,而是上面的凤凰图案。
看着苏北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肚兜看,姬南珏的心中竟是升起了一丝奇妙的感觉,自己基本上不曾穿过这东西,这一件还是偷偷潜入林瑾瑜的房间偷拿的。
“嗯......南姬仙子的肚兜......很漂亮。”
“......”
——相比于上次的抹胸带,这月白色的肚兜将她的魅力刻画的淋漓尽致。
将她轻轻地搂在怀中,肌肤带来完美的触感,完美的......压在胸口,滋味无法形容。
两人的气息逐渐地在空气之中交融,一阴一阳,融合着。
苏北放在她腰间地手用力,将她紧紧地揽住。
她惊呼了一声,似乎感受到了一阵异样的滋味。
——麻意瞬间便是传遍了她的全身。
这几日的疲惫在这一刻瞬间瘫软了下来。
苏北抱着她滑入浴池之中。
玲珑珠的仙气逸散着,修补着两人破损的经脉。
而后在苏北那一直注视着她不怀好意的目光中,姬南珏的耳畔回荡着他那过分的要求。
随后,整个身体便是沉入了水中,那一头乌黑的发在水面之上瞬间绽放。
宛若一朵绽放的莲花。
温水之中,比温水更加温暖!
......
绝美曼妙地身姿,宛若美人鱼一般,双腿绷直。
或许这就是修仙者的好处吧,在水中根本不用换气......
许久之后。
“——哗啦。”
水声轻灵悦耳。
姬南珏探出水面,愤懑地瞪着他。
“只有这一次!”
苏北将她托起,而后整个人一下子从水中站了起来,走到池外。
南姬挂在了苏北的身上,玉腿本能的绷直。
“把朕......我放下来......我擦一下。”
“......”
南姬拿出丝巾开始擦拭身上的水珠,将那一件早已经被浸湿了的肚兜扔在了一旁。
月色之下,她丝缕未着的立在池边。
如玉般的肌肤之上沾着许多晶莹的水滴,宛若玉藕般洁白。
微微倾斜着身子,双腿合成一线,微微弯曲,显出自然优雅的体态。
被水浸湿地长发披散着,有几缕黑发挡住了她的凤眸,在月色的迷离之下,散发着雾气。
苏北完全沉浸在这一幕之中,即便是她的口误也未曾注意到。
而后——
细细簌簌。
月色之下,院落之外的风轻轻地吹拂着。
碧波寒潭水波荡漾。
寂静的夜晚,偶尔能听见几声耳语呢喃。
但更多的,则是被风声遮掩住了。
“不是刚.......吗?”
“我怎么知道。”
“你别光顾着啊,运行灵气呀!修炼呀!”
“苏怼怼......你根本就不让人运行!”
“那你也不能光闭着眼睛。”
“......”
......
朦朦胧胧地光亮洒在了苏北的床榻之上。
苏北突然感觉自己的一只胳膊好像没有感觉了......转过身,蓬松的长发带着馨香散落在雪白的肩头,精致的容颜依稀可见。
一切都是那般唯美,祥和,让人感觉到不真实。
只是——
“麻了......胳膊麻了......”
苏北终于忍不住,拨开了她的一头秀发,想要将胳膊抽出来。
确实被她死死地抱住,还发出了几句好似在睡梦中的呓语,呢喃着:
“要个孩子......让苏怼怼要个孩子。”
苏北的表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要个孩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咚——”
瞬间便是惊醒了姬南珏,她揉了一下眸子,猛地起身,也不顾身上有没有衣衫。
见此情景,苏北连忙将被子整个包在了她的身上,对着她嘘了一下,冲着门口开口道:
“谁啊!?”
满外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长老,还没有醒吗?”
冷汗瞬间便是自苏北的后背冒了出来,这声音......
该死,是钥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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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12点还没有更新,那一定是进去了。
第二天可以看得到!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不急徒儿先把衣衫穿上......
或许是长久以来深居宫中,独自坚强了百年,以至于姬南珏在苏北的身旁睡得很死。
——当然,也许同昨日通宵作战也有一定关系。
在睡梦之中突然便是失去了那个舒适的肩膀,她的眉儿蹙着,又正逢敲门声,整个人晕乎乎地游离着。
当察觉到苏北披在她身上的那件锦被时,凤眉才逐渐地疏解开来,自顾自寻找着她熟悉的味道。
苏北满脸的焦急之色,此情此景要是被钥烟看到怎么办!?
可是让自己就这么推开怀中的女子,让她仓皇地逃走......
扪心自问,苏北做不到。
“砰砰砰——”
敲门声再次响起。
姬南珏不耐烦伸了一个拦腰,檀口半张着,伸出素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的(......)。
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
抬眼便是望见了苏北那不知所措的眼神,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红晕,继而整个人醒转了过来,向着门外看去。
咚咚咚——
“谁?”
“怼怼,怎么不去开门?”
“......”
未施粉黛地绝美容颜之上带着一丝疑惑,随后轻轻地舒展开来,是钥烟,只是师尊怎么来了?
略带着一丝狐疑地看着苏北的那张脸,脑海中立刻便是回忆起了昨夜的不尽羞涩。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愤恨地瞪了他一眼。
——自己几百年养成的上位者高贵气质,都被他糟蹋完了!
不知道受到了多少次......刚开始倒还中规中矩。
但后来越来越离谱,已经不仅仅满足只是在床榻之上了。
明明说好了,只是好好清洗擦拭一下身子,就睡觉。
结果——
在那个浴池中,就着玲珑仙气,过程无法详细描述,更加离谱!
由于至阴之气同至阳之气的相互交融,双方不能吸收天地灵气,体质以及承受能力同寻常人无二。
以至于好几次,姬南珏都近乎晕厥过去。
这也就算了,最后苏怼怼竟然还拿出来了一个什么至阳之宝!?
说是在洞庭涧之下获得的至阳之藕!?
好在自己还残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并没有让他得逞......更何况......哪有人那样子啊?
那不是胡闹!?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一把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便是在苏北震惊地目光中,走下床榻。
阳光透过竹窗,在地面之上撒着块块儿金黄色的斑驳。
苏北就这么看着南姬迈动着玉足,趾甲晶莹剔透,闪着自然的光泽。
足弓微微向上弯起,翘得很高,足踝纤细,近乎不见踝骨,若玉如翠,未着寸缕走至门前。
苏北的眸子从震惊之中缓过神,瞬间闪过慌乱,慌不择乱,连滚带爬地便是从床榻上滚了下来。
情急之下,踩到了锦被的一脚。
嗖——
“噗通——”
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但他早已经顾不得这些,伸出手朝着门口抓握着,着急道:
“南姬......别开......”
苏北的话音未落。
咯吱——
门已经打开。
而后——
钥烟的表情不断变换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瞅了瞅摔倒在床下的苏北,又是看了一眼面前很是坦荡地姬南珏。
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两人,望着屋内一片混乱的场面,面色仿若红玉透染。
一片寂静。
许久,又或者只是一息的时间。
“师尊,回圣地忘记同你说了......”
“......”
姬南珏面色之上略带着一丝尴尬,只是发现钥烟的眸子低垂着,而后轻轻地转过身背对着她。
微风透过竹窗飘出门外,空气流通着。
姬南珏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只感觉身下一凉,双腿紧紧地并拢,低下头。
虽不见玉足,但也终于知晓钥烟为何不曾言语了。
“弟......弟子。”
钥烟咬了一下薄唇,压下心中的那一丝莫名涌起的不适,轻轻道:
“嗯,不急,徒儿先把衣衫穿上......”
“虽知晓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但也别纵欲过度了,不太好。”
“......”
姬南珏脸色一红,双臂相互环绕着,匆匆后退几步,想要随便的寻找一件自己的衣衫。
拿起一件。
被从中间撕裂了。
再拿起一件。
破碎的布片......
——这无疑不宣誓着苏北的战果。
“咳咳——”
只觉得从未曾有过这般尴尬,姬南珏的双颊绯红宛若朝霞,抬起玉足狠狠地踩了一下苏北,似乎觉得不解气,又是补了一脚。
而后匆匆地抢过苏北的长衫,披在身上。
“师尊......是找怼......苏北有什么事吗?”
“......”
红着脸捶了一下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苏北,自己还从未曾在钥烟面前这般丢脸过。
钥烟平静了一下心中复杂地情绪,尽管在此之前她在脑海中无数次的想象着撞见两人的场面,她也为此不断地安慰自己,早已经有所准备去面对。
只是,当这一幕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她承认,她吃醋了。
吃了自己弟子的醋。
自己同苏北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的暧昧,以及近乎要发生实质关系的复杂感情,姬南珏并不曾知晓。
这也是她能堂而皇之地去面对自己的原因。
在这个复杂的关系面前,自己所处的是一个什么位置?
第三者?
可是苏北对自己的那种感情也不似作假,那一晚,在那个琉璃般的月色之下,自己曾拥抱着他,倾听过他有力的心跳。
两人也仅仅只剩下了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自己在心中呢喃了不知道多少遍。
“若是自己不是姬南珏的师尊该有多好?”
“......”
在这一段复杂地情感中,两人之间,注定会有一人放下,而她也知晓。
——那个人只能是自己。
他对自己许下的承诺,即便是真的做到了,可自己又能做到真正的释怀吗?
世俗伦理的那道坎终究是不能逾越。
她微微镇了镇神,身子缓缓的直起来,眼睛平视前方,嘴角浅笑……
让自己的嘴唇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面色看上去很轻松,转过身来,看着坐的很端正,宛若两个等待着被训斥的小孩子一般。
而后走上前,在两人面前盘腿,坐下,望着苏北,朱唇轻启:
“要好好对待姬......南姬啊......”
苏北抬起头,只觉得心中泛起了无言的愧疚。
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子,能察觉到她眉宇之间的那一丝落寞。
屋内寂静。
而披着苏北长衫的姬南珏则是低着头,耳畔回荡着钥烟的这一番话,不知为何,就好似面见了家长一般。
一双柔荑无处安放,心中好像小鹿乱撞带着一丝窃喜,无论她是一个怎样强势的女子,在东风古国有着怎么样的地位,又装了多少年的男子,可是心中终究还是藏着那一丝女子的娇怯。
抬起头,正向要说些什么,而后便是望见了苏北同钥烟对视的那双眸子。
两人相互对视着,虽未曾说什么,只是那眸子中却又夹带着千言万语。
自己也是女人。
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那一种复杂地,宛若一潭静水,却又夹杂着数不尽千丝百控地涡流。
她面色之上的那一分喜色,逐渐地变淡,而后化为平静。
------题外话------
还有一更
第二百四十九章 难道你还想要享受齐人之福
房间的正厅。
一抹湘帘挑卷,四窗竹帘尽皆挂在边角。
洁亮,只是其中坐着的三人心思不尽的复杂。
苏北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中稍稍安定,而后伸手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青冠,却是发现自己未曾戴,长发披肩散乱着。
“那个......圣女有什么事吗?”
话将出后便是有些后悔,若是无事她又怎么会来找自己?
说着眼敛悄提,又有些心虚地看着身旁的南姬,却是发现她正微微地弯着身子,十指按在腰间,面色上没有什么表情。
心中瞬间按道不妙,难道她看出来了什么?
“嗯,此番前来......”
钥烟点了点头,话语还未曾说完,便是被身旁的南姬打断。
随后她便是迎上了钥烟的眸子,定住。
即便面前的女子是自己的师尊。
素手轻轻地摸着手掌心,而后若有所指地轻声道:
“师尊是经常来苏北的房间吗?”
“......”
话中藏话,言辞锋利。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南姬要做什么,也不敢轻易的接话,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人。
钥烟地眸子流转了一下,凝视着自己的徒儿。
她当然知道她的所指,心中那一丝愧疚浮上心头,眸子中深藏着一丝迷离且悲凄。
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笑道:
“不常来,恰逢此日赶上了而已。”
“怎么,这么久没见,性情变了这么多?徒儿害怕为师抢你男人不成?”
“......”
苏北的冷汗从后背不断地逸散出来,看着面前的两人。
姬南珏淡淡地看了一眼苏北,而后嘴角露出微笑道:
“怎么会呢?弟子怎么可能会有这般想法!”
“师尊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违背人伦之事呢?”
“他修为又不高,若不是恰逢身具至阳之体,弟子连看他一眼的想法都没有,想来,师尊当然也如此吧......”
“......”
钥烟的嘴角弯出了一个苦涩的弧度,察觉到了她言辞的锋利,默不出声。
只是——
让她应和着自己的徒儿去说违心的话,钥烟是做不到的。
对苏北产生了感情,这一份期盼了几百年的悸动,自己从不曾否认。
四目相对,都有一些无奈。
姬南珏的心微微地沉了下去,白皙地素手紧紧地抓着披在自己身上,那件苏北的衣衫,那丝丝熟悉的气味萦绕在她的鼻尖。
钥烟的不回答,更加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余光瞥向了这个男人,她真的不明白,为何这个好色的要死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这些女子究竟是看上了他的哪一点?
真挚?
温柔?
安全感?
师尊踏足仙路,身边从未曾有过任何一人,近乎千年的时间里,皆是孤身一人。
姬南珏也清楚为什么她喜欢吃蜜饯,喜欢懒洋洋地躺在床榻之上看小说。
打心眼里中意一人,并得到了他的回应,这一份依恋,是甜蜜的。
——只是她从不曾感受过。
或许在浏览言情小说时,感受着书中真挚情感的共鸣,那一份蜜饯便是她心中最后的抚慰吧。
我之心,你知!你之心,我亦知!
若是她寻得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情感,自己会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只是,偏偏为何是他?
倒不是自己吃醋,他身边的女子众多,自己也不曾在乎。
——可她是自己的师尊啊!
这是万万不能的,不合乎世俗礼法......
“师尊,弟子便是不打扰了......”
“......”
那一份师徒的情意,终究还是让她难以对其做出割舍。
“许久未曾同师尊促膝长谈了。”
“今晚,弟子想要陪陪师尊。”
姬南珏微笑着,钥烟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而后姬南珏轻轻地闭上了眸子。
苏北伸出手想要握住姬南珏的小手,她不着痕迹地避了过去。
回首,恰逢此时,他正对着钥烟地眸子,钥烟只是一眼,便是看到了苏北眸子中的迷乱与温柔,还夹杂着挥之不去的苦涩。
“圣女......”
他不想负了她。
不想,也不愿,更不可能!
“苏长老,我见你近几日都在修炼剑典的后几式?”
钥烟没有去回应苏北的目光,她低垂着眸子望着自己的脚尖,她怕自己再次望见他的眼眸时,心中的情再难走出。
悬挂在玄关处的风铃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发出了悦耳的清扬。
微风拂动着她的长发,传来了一阵暗香朦胧。
那是她来此之前特意喷洒的。
想来,不适合自己。
“我知晓剑典后七式为斩仙剑,同样也需要很多名剑。”
“几百年前,在倒悬天一处洞府之中,除了苏长老曾堪破过的奇石之外,此地还插着一把剑。”
“我未曾拔出,想来这会不会是独属于苏长老的一分机缘呢?”
钥烟轻轻的开口道。
而后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物,放在了苏北的面前,微笑道: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就先告辞了......”
“......”
钥烟回首望了一眼苏北同姬南珏,转身离去。
背影带着几分萧瑟,这几日她曾精神焕发过,只是终究还是落寞了下去。
情似游丝,人如飞絮,泪珠额定空相觑。
——见到这一幕。
苏北猛地站了起来,正欲追出去,突然整个人便是立定了,宛若雕像一般。
一股强大的气势直接压迫在了自己的身上。
令他不能动分毫。
紧接着,一袭香风铺面,若玉藕般的玉臂从后面轻轻地环绕在了自己的腰间。
苏北慢慢地回过头,眉宇之间尽是苦涩的看着从背后抱着自己的姬南珏。
也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面前的女子修为究竟有多么强大。
那是二十一州的巅峰啊。
——渡劫。
只是她同自己所相处的时候却永远都是逢迎着自己,以至于让自己逐渐地忘记了她的恐怖。
苏北感受着她柔软微凉的身体,尽管她已经把全身都依靠在了自己身上,但却依然感觉不到任何重量。
她也不曾言语,就这么抱着苏北,像是宣誓主权一般。
许久。
一直到钥烟地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苏北的视线中,那一股令苏北不得动弹分毫的气势方才逐渐地消失。
而后纤纤玉手便是轻轻地在苏北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苏北握住她的手指,长叹了一口气,苦笑道:
“南姬,这是何必呢,她是你的师尊啊......”
能察觉到她的身子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在苏北手中攥着的手指奋力的挣脱了出来。
四目相对。
姬南珏的眸子中带着恼火,声音带着情绪:
“难道你身边的女人还不够多吗?那么一大堆,我可曾有过半点怨言?”
“......”
这一番话语说出来,她的脸庞爬上了红晕。
亦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羞怯。
这语气就好像是大妇质问着她花心的丈夫一般。
苏北转过身,看着她,轻轻地咳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没有一大堆,就只有一个......”
“......”
姬南珏的眸子撇着他,面无表情冷声道:
“一个?是单无澜?”
“闻人平心呢?单无阙呢?星月宗的鱼红袖呢?”
“......”
苏北有口难言,除了单无澜他真的未曾碰过其他女子半点。
或者说对于她们可能对自己产生的感情未曾回应。
自己可能好色,但却绝对不会渣。
爱了就是爱了。
看到苏北不辩解哑口无言的模样,姬南珏更是嗔怒,伸出素手便是想要狠狠地掐他,只是触碰到了他的腰间之际,还是轻轻地卸了力气,只是象征性地捏了一把:
“偏偏是你招惹了我,又去招惹师尊,难道你还想要享受齐人之福!?”
“让我们师徒在一起为你暖床吗?”
“难道只要是女子,你就这么想要吗?”
“那是我的师尊啊!!”
“......”
声音由恼火逐渐化为哀求。
姬南珏的眸子中闪烁着泪光,近乎祈求一般,若秋水盈盈。
苏北怔怔地看着她,还从未曾见到过她这般模样,惹人怜惜。
“苏北,你喜欢谁我都不会管,我也没有资格去管。”
“有能力的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只是......我只求你一件事。”
“......”
苏北伸出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她脸庞自眼眶向下滚落的泪珠。
而后双掌托起了她的脸颊,脑门顶着她的脑门,感受着她带着丝丝凉气的呼吸。
“苏北,在今后,你想要做什么......南姬都答应你。”
“不会拒绝你,只要你想......只要南姬能做到......”
“......”
姬南珏感受着他的温柔,脸颊从他的双掌中挣脱了出来,而后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的心跳。
一丝红晕之色宛若朝霞,浮上耳畔,心中柔软似苇絮,银牙咬着薄唇,小声喃喃道:
“就算是,至阳之藕也可以的......”
“南姬都可以满足你。”
“苏北,答应我,忘了师尊,忘了她,好吗?”
“......”
苏北笑了。
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
清风吹拂着苏北未曾束冠的长发,两人的长发在空中交织着。
姬南珏眸子弯着,在以后她当然会信守承诺,接受他的一切。
只是——
“对不起,南姬。”
姬南珏抬起头,眸子中满是惊愕的看着他。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轻轻笑着,但眸子中却是带着坚定。
在那个月色之下,他怎么会忘记,那个孤独的女人轻轻抱着他对他说‘最后抱我一次?’
他承诺过她,若是她失去了情感,自己一定要帮她找回来。
自己也同她说过‘仙路苦寒,你我相拥取暖。’
他看到了她的落寞,察觉到了她的那一丝孤寂的心,知道她喜欢吃蜜饯,自己答应为她做的冰淇淋也还没有做过。
苏北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他知道一个男人,最根本的是什么。
“说过的话,便是钉在石头上的钉子。”
苏北的眸子清亮:
“我拒绝。”
“......”
第二百五十章 未雨绸姬
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悦耳。
拂过水池,片片鳞波若抖纱,一只翠鸟鸟喙轻点水面,壁纹便是一荡,涟漪四散。
姬南珏的眸子怔怔地望着苏北,无声。
她绝美的面容上,仅剩下的镇定消失,贝齿咬着下唇。
苏北自知理亏,自己此番话语也带着不要脸,但至少不能愧对于心。
两个都要......甚至于都可以想象到那种场面。
某个叉着腰站在床榻中心的男人,恶狠狠地看着她们,一脸的冷笑道:
‘那个钥烟南姬啊,咱们以后各论个的......’
‘听到没有?’
“......”
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随即又立刻反应了过来,压下那一丝乱七八糟的想法。
话已经说出口了,自己也不可能去反悔,苏北硬着头皮说下去:
“南姬......我......”
“......”
话语还未落下一半,姬南珏抬起头注视着他,伸出纤纤玉手堵住了苏北唇。
“不要说了。”
无论是在凡间还是修仙界,都讲究一个辈分。
自己既敬且爱的师傅,却被苏北俘获了芳心,虽然不知道其中过程,但这一切却是令她感到措手不及。
“让我静一静吧。”
姬南珏神色出乎意料的平静,看着苏北,开口道。
并没有如同寻常女子那般气急败坏,亦或者是像个败犬一般疯狂地嘶哑着,试图去让他屈服于自己,向自己妥协?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同他过多的探讨了。
似乎对于苏北的这个回答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震惊,就好似早有预料。
他是苏北,他就应该会这么说!?
若是只是自己的这一番诱惑,苏北便是变了主意,那么只能说自己师尊的心错付了。
但也不可能就这么原谅他,心中想出了一个惩罚:
“今晚,你......自己睡。”
“......”
随后便是转过身。
屋子中也没有其他人,也不必避讳苏北,便是将苏北披在自己身上的那件长衫脱了下去。
衣衫垂落至她的脚踝处,她弯着腰,天鹅般的颈项弯成一道优雅的弧度。
——其上布满了淤青以及深红色的痕迹。
即便是看过了许多次,可是那雪白的颜色依旧是让苏北失神了瞬间。
修长的手臂仿若用白玉雕刻成,即便是纤细的锁骨也带着微妙动人的意味。
而后她捡起了那一件月白色的凤凰肚兜,净面无花,银线点缀着风羽。
轻轻地穿在身上,遮盖住团子,露出了纤柔的腰肢以及半遮颜的肚脐。
肚兜之上的那个图案再一次引起了苏北的思考,他清楚地记得林瑾瑜的肚兜之上就是这个图案,虽然模样并不相同,但无论是做工还是材质似乎都出自一个人手中。
是了,南姬是姬南珏的妹妹,又怎么可能不认识林瑾瑜?
看着苏北一直望着自己,姬南珏终于是寻到了女子的衣衫,一边穿着xie裤,一边淡淡开口,试图缓解自己心中的尴尬与羞涩:
“现在又没有拦着你。”
“怎么不去追了?”
苏北讪讪地笑了一下,向后退了两步,嘟囔道:
“你也没让我追啊......现在去追不是找死?”
“......”
姬南珏微微颦眉,余光瞥向苏北,眸光流转着:
“嘀咕什么呢?”
苏北压下心中的那一丝紊乱,轻咳了一声,开口道:
“嗯......那个前几日多宝阁派人给我送来了一只北海珊瑚参。”
“我送给蝶衣了.....权当是拜师礼。”
“......”
姬南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床榻之上转了个身子,冲这苏北,疑惑道:
“拜师?”
xie裤也只穿在了左小腿的脚踝处,右脚翘着,膝盖轻轻弯曲,正朝着另一只裤腿塞。
这么一个坐蹲的姿势,以至于将所有的一切全部彻底暴漏在苏北的眼前。
“咳咳——”
苏北弯着腰,而后在姬南珏疑惑地目光中,夹着双腿坐在了床榻边上。
“是啊,那孩子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一定要拜我为师。”
“可能是发现了我的魅力所在吧。”
姬南珏冷笑了一下,没有去搭理苏北。
她对于蝶衣是有许多印象的,那一晚自己同钥烟在雨中撑着伞的时候,就遇见了她。
不知为何,这个女子给自己的感觉很奇怪?
“你是说,是多宝阁给你的珊瑚参?”
“......”
终于她抓到了苏北话语中的重点,询问道。
对于多宝阁同镇北王在海城之间的暧昧她又何曾不知晓?
这其中同送苏北珊瑚参有什么关联吗?
亦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结交苏北?
姬南珏的凤眸眯着,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这其中一切的可能性,就连身边的苏北已经悄悄摸摸地摸到了自己身边也没有察觉到。
苏北一边慢条斯理的帮她脱下她刚刚穿好的罗袜,一边点头回道:
“嗯,多宝阁的那个小龙女派人送来的......”
而后便是从后面揽住了南姬地纤腰。
终于,姬南珏察觉到了苏北的动作,凤眸圆睁,瞪着苏北道:
“放肆!”
“我还没有原谅你呢......你在做什么?这是白天啊......”
“......”
苏北不在乎地撅了撅嘴,心中却是嘟囔道:‘还放肆,她若是真的生气了,自己肯定已经动弹不得了......’,女人都是这样,脸皮薄的很,嘴上说说而已,其实本能的反应已经告诉自己了。
“乖宝儿,听话,一会儿为夫就要去多宝阁了。”
“这一走,就是不知道多少个时辰,万一你体内的至阴寒气把持不住了怎么办?”
“为夫这叫未雨绸缪。”
“不对,是未雨绸姬......”
“......”
那件月白色肚兜再一次自姬南珏的脚踝处滑落至地面。
不过这一次,却是被一只眼尖手快的大手一把拿起,放在了储物戒指中。
这么有纪念意义的肚兜,怎么可能不珍藏起来!?
细细簌簌——
已快入夏,风带着灼热的气息,将将拂过柳梢。
初晨的阳光,逢得昨夜一场‘轻雨’,更显柔和而温暖。
穿过柳叶,透过竹窗,留下了斑影点点。
江南的道路不硬不软,泛着草木的清香,无疑不是江南的风景,即便是苏北曾数次来过,依然沉醉流连于江南的美。
似乎还能听得见细微的声音:
“我就这么一件肚兜,你把它拿走了我穿什么!?”
“嗯,我这里有别的......你随便拿一个穿。”
“你滚下去。”
“......”
......
剑宗,不剑峰。
萧若情默默地望着手中的剑,发呆。
原本属于三个人的院落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大了许多。
单无澜搬了进来,单无阙以照顾她唯由也是住了进来。
只是本该热闹的,却少了最关键的那个人。
院落的地板之上,早已经千疮百孔,那是她手中长剑所留下来的痕迹。
她抬起头,望着天。
苍穹下的笑靥,明净如水。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四处逛着,不知不觉中,便是来到了墨离的院落外。
一只稻草人插在院落中心,身上披着的是苏北的衣衫,只是不知为何却被插的千疮百孔。
再往前走,入目的便是各种各样的东西。
萧若情的眸子明显有些震惊,咽了一口口水,开口道:
“这是......师尊的袜子?”
“穿过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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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姐姐喜欢他对吗
萧若情强行压下心中的疑惑之色,看着摆放在墨离房间矮案之上的那件熟悉的衣衫。
其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晶莹,下意识地走上前去,想去看一个究竟。
咯吱——
门已经被打开了。
萧若情退了回来,本能的吓得一颤,但自己鬼鬼祟祟的模样未免太惹人怀疑,便当作没有听到一般。
她的余光中出现了一头明晃晃的银发,白衫舞动着,带着丝丝森寒。
“在做什么?”
墨离面无表情的看着突然闯入自己房间的不速之客,因为修炼功法,以至于她周身的衣衫半透,银发贴敷在脸颊上,一双玉腿却若隐若现,搭配上她的表情,明明是不苟言笑的,却给人一种反差的诱惑。
语气带着不善。
萧若情连忙是回过身,轻咳了一声,想为自己突然闯进来找一个合适的理由。
看着眼前的师妹,脑子转了转,便是开口道:
“嗯......掌门已经回来了,似乎要去为剑宗新入弟子录入命魂灯。”
“师姐特意来此知乎你一声,嗯,话语已经通知到了......”
“......”
转过身,便是匆匆地走出门口。
墨离望着她逐渐消失地背影,低头沉思着什么。
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上官问道竟然回剑宗了!?
“怪事。”
“不过,在剑宗这么久确实未曾录入过命魂灯。”
“......”
命魂灯,截取修士自身三魂七魄中的一丝命魂,供奉于宗门冥婚殿中。
这一缕灵魂同修士自身相关联,若是修士陨落,那一缕灵魂青灯也会随之湮灭。
倒也没有什么作用,唯一的可能的就是证明此人确确实实属于宗门之中了吧。
当然,墨离还知晓,命魂灯还有另外一个功能,那便是灵魂传音,即通过这一缕灵魂从而寻找到修士本身,可以达到万里传音的效果,但效果却是有一丝鸡肋。
想要触发此效果,远在万里的修士必须处在一个精神力高度集中专注的状态。
墨离将心中的其他想法放置在一旁,轻轻地脱下身上练剑法从而穿上的长衫,半个身子斜斜伏着床沿,歪着头靠床栏。
看着摆放在矮案之上的那件衣裳,一抹红晕之色逐渐地浮上了脸颊。
走上前,将整个脸庞贴在其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嗅着其上混杂的各种味道。
“师尊......你真的是让人......”
“......”
玉手逐渐地向下滑落,一双玉腿绷紧,继而身子猛地颤抖了几下。
身体略有些瘫软地坐在地上,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的晶莹。
拿过长剑,剑身映照她此刻的模样。
暗香浮动,只是此番模样无人窥得。
“墨离究竟要怎么对待你啊?”
“我的师尊?”
他是否已经知晓了自己同他所做过的事呢?
“真期待再见,你得反应啊。”
舌尖轻轻地舔着剑身,滚落滴滴血珠,正如她此刻的心一般,破碎中却夹杂着莫名的力量轻轻缝合着伤口。
休息了一会儿,穿上了一身比较正式的剑宗弟子服装,走出了房间。
......
不剑峰的那一朵绽放的桃树之下。
无论风雪怎么飘动,终究是不能近这颗桃树半寸。
朵朵桃花映枝头,花香飘荡着,能听得见丝丝缕缕的琴音好似拨动着心弦吗,揪着魂魄,一路飘飞。
悠悠,悠悠,不可见……
树下,铺设着雪白的苇席,那一身紫色的琉璃长裙亦作雪。
一袭略有些干枯的未曾束着,女子靠在桃树前,亦如雪!近乎融入了这片天地之间。
纤细的十指掌着什么,消瘦的身影,仿若风一吹即逝。
单无阙捧着针线箩坐在白发女子的旁边,望着将一头白发轻轻地撩到耳后,就着桃花香,玉手在一件已经快要完成了的长衫之上,仔仔细细地绣着的单无澜。
微风勾勒出她清冷的侧影,眉宇之间往日的冰冷似乎有一丝笑容,气质不似以往的青涩,多了几分知性,成熟。
忽然,单无澜的黛眉儿轻轻地蹙了一下。
“嘶——”
一滴鲜血顺着她的食指缓缓流淌了下来,她没有管什么,将手指在嘴中含了一下,舔去血液。
似乎被针刺破手指的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妹妹,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单无阙呆毛在风中晃动着,一只手摆弄着手中的针线团,另外一只手杵着下巴,看着单无澜。
单无澜抬头看了一眼单无阙,而后将手中的那一件白色的长衫拿起抖动了一下,开口道:
“觉得怎么样!?”
是按照他的身形缝制的,只是她从未曾做过衣衫,这几日往来红尘峰,朝着闻人平心取经了许多次,这才磕磕绊绊地做到了现在。
单无阙将手中的针线团放下,起身,若尤其事地围绕着这件衣服转了几圈,而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妹妹,真棒!”
“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件衣服!”
单无澜:“......”
将这一件歪歪扭扭的长衫放在了地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行吗?”
自己到底不适合做一个贤妻良母吗?连为他缝制一件衣衫都都不会。
白衫在风中飘动着,其上嗅着几多桃红色,能依稀的看得出来,这是几朵桃花。
“姐姐觉得很漂亮啊!!”
“妹妹做的衣服,师兄一定会喜欢的。”
单无阙头上的呆毛飞快地转动着,宛若一个小直升机。
她起身拿起那件白衫,指着上面的那一朵桃花,又是抓起了单无澜布满了针眼的玉手,一脸认真道:
“娘亲曾经说过,喜欢的人送给自己的东西,即便是再怎么差劲,但其中所包含的心却是真的!”
“当一个人喜欢你的时候,即使他不说,你也能感觉到这一份喜欢,这就是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
“......”
单无澜的眸子颤抖了一下,玉手紧紧地抓着那一件白衫,眉儿挑了一下,斜眼看着单无阙:
“所以说,你认为这件衣衫很差劲?”
单无阙退后一步,正色道:
“虽然差劲,但是你很用心!!”
单无澜冷哼一声,将这一件衣衫放在了针线箩中,面无表情。
玉臂环绕着双膝,将脑袋放置在膝盖上,看着桃树之上的桃花愣神。
针线箩中,一截雪白随风而荡。
两人坐在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单无澜突然开口道:
“姐姐喜欢他,对吗?”
单无阙的脸色瞬间便是红了起来,一下子站了起来,使劲地冲着她摇头晃脑,头上的呆毛近乎疯狂地旋转:
“没有......妹妹喜欢他,姐姐怎么会喜欢他呢?”
“姐姐才不喜欢苏长老呢!”
“苏长老什么的,根本就一点都不喜欢......”
声音到最后越来越低,她的脸色也越来越红,雪颈上爬满了红晕,一直延申至耳畔。
那一袭短发轻轻地飘动着。
单无澜看着这个近乎将心事刻在脸上的姐姐,叹了一口气,淡淡开口道:
“我有没有说是苏北,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
“......”
单无阙闭嘴不出声。
单无澜轻轻地起身,望着那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地笑意。
她很少笑。
伸出手来,抚摸着她的一袭黑发,轻轻道:
“以后不要去染发了......”
单无阙的眸子眨着望着她。
单无澜将脑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呢喃道:
“姐姐。”
“嗯?”
“我想娘亲了。”
......
晚春,雪州的积雪终于有了消融的痕迹。
圣地开幕式之后正值山门大开,剑宗从里之外无疑不焕然一新。
而此番因为宣传到位的缘故,前来拜入山门的弟子竟是上一年的十倍不止,能见到一众接引弟子来来往往,忙的焦头烂额。
像是老鸨子领着一群小鸡一样,在剑宗穿梭。
萧若情同墨离剑娘三人自不剑峰走下,便是不断有人同三人打招呼,眸子中满是艳羡之意。
依稀之间还能听得见窃窃私语:
“你们说掌门此番回剑宗是因为什么原因?难道跟不久之后重启潜龙榜有关系!?”
“......”
一名胖子拿着手中的扫把打扫着面前的积雪,皱着眉头道:
“应该不至于吧,掌门失踪了这么久,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说着说着,话语逐渐地弱了下来,神色严肃,小声道:
“会不会同无华阙有关系?”
“要知道那罗日天逃出剑宗时,可是劈碎了凌云大殿,闻人大长老心中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不知道啊,反正发生什么,这和你我当一个扫雪的都没有半点关系。”
“三位师姐应该是去命魂殿录取命魂灯吧......”
“......”
雪花夹杂着雨水,慢慢飘洒。
将周遭的一切慢慢浸湿,青色的檐角,依傍着青色的山峰,青色的潭水倒映着一片青色的苍穹。
整个剑宗都变得浓墨重彩,天空恍惚变得一片青。
颗颗青松上的积雪逐渐地抖落至地面,水洗碧空。
萧若情的眸子讶异地看着从自己身边匆匆走过的一个个眼神清澈的弟子,由一名名剑宗的接引弟子带领着参观着剑宗的各处。
还能听得见那名男弟子滔滔不绝地声音:
“此番入得我剑宗的山门,今后那就是剑宗弟子。”
“各位师弟师妹们,前方不远处便是命魂殿,身为我剑宗的弟子都要去录入命魂灯。”
“三个月之后便是剑宗新晋弟子选拔大赛,若是表现的好被我剑宗的执事选中便是可以成为内门弟子,若是天资卓越,被我剑宗的九位长老看上,那可就是一步登天,成为亲传弟子了。”
“虽然某的话语有一些啰嗦,但还是要问你们!”
“......”
那名剑宗弟子轻咳了一声,背负着双手,腰间插着一把闪烁着森寒光芒地剑宗绝世大宝剑,苍穹之上有仙鹤一掠而过,搭配上此番绝美的景色,闲云缭绕,颇有绝世天才的味道。
一个个新入门的弟子表情严肃,一脸崇拜的望着眼前的师兄,虔诚无比:
“师兄您问!”
甄坚挺嘴角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淡淡开口道:
“你们这些人在世俗中,公侯王族的后代有之,平民百姓有之,那你们可知晓我剑宗的宗规?”
“可知晓我剑宗的风骨!?”
一名面容俊朗的新晋弟子深吸了一口气,眸子中闪烁着盈盈地光泽:
“师兄,师弟知晓!”
甄坚挺点头,示意了一下他。
这名弟子上前一步,眸子死死地盯住了远处的不剑峰,在这个方向甚至还能见得到一株巨大的桃树盛开着。
“苏长老曾经说过!入得剑宗,无论跟脚出身,皆为剑宗弟子!剑宗,一视同仁!!”
似乎受到了这名弟子的鼓舞又是一名剑宗弟子站了出来,眸子中闪烁着泪花:
“苏长老曾经说过,身为剑宗人,因为淋过雨所以想为其他人撑伞!”
“剑宗八百剑仙,剑宗八百剑冢!”
“天下剑宗!!”
一名女弟子满脸娇羞的开口道:
“师妹在剑宗的一位师姐发的复印本看过......苏长老很大......”
“??”
甄坚挺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
“嗯,看来你们已经复习过了,说的都不错......那你们能说说为何选择我剑宗吗?”
那名俊朗的弟子一步前踏,眼中尽是憧憬:
“为了苏长老!为了拜苏长老为师!为了成为剑宗不剑峰的一员!”
“为了同苏长老生活在一天天地之间!”
“我是ibei。”
“......”
不远处的萧若情一脸的古怪之色,她对为首的那名弟子还有印象,但是记不得他叫什么名字了,只是依稀知晓他的外号,便是随手打了一声招呼:
“那个......哎,那个三千两!”
甄坚挺的眼神一亮,大步流星地就朝着萧若情赶了过去,一脸尊敬道:
“见过三位师姐!”
随后转过头看着这些剑宗新弟子,语气中满是自豪羡慕:
“这就是不剑峰的三位亲传弟子,也是苏长老仅有的三位弟子!”
“萧师姐,墨师姐,剑师姐......”
“......”
墨离淡淡地看着一众弟子,未曾言语,闭着眸子,雪白襦裙亦作雪,银发盘着恒髻。
剑娘一脸羞涩,向后退了一步捏紧了萧若情的裙角,趴在萧若情的身后不敢抬头。
一众弟子的眉宇之间尽是艳羡之色,毕竟能够成为合道之下第一人苏长老的弟子,那简直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见过师姐!”
“师姐要去做什么?”
“师姐们好漂亮啊!!究竟什么样的人才可以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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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两个女徒弟第一次的相互试探
点点光芒遍洒,映衬在了几女身上。
雾锁水面,茫茫而悠悠。
萧若情负手于柳下,背后手心拽着剑娘的小手,一袭雪纱漫卷。
风起,纱扬。
萧若情望着面前的一众弟子,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容,开口道:
“我也不过是比你们先入门几个月罢了。”
“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强。”
“要努力修炼呀,至少不能让别人瞧不起。”
“......”
一个个新晋弟子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皆是冲着几女点着头。
几名女弟子满眼的星星,似乎已经将面前的女子奉若自己前进的目标。
萧若情刚想要转身离开之时,忽然便是察觉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暗风。
眉儿微蹙,回首,便是看到墨离的眸子冷然,柳眉深凝,微眯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随后,墨离走上前,低垂着眸子。
伸出一根玉指,在那一众剑宗新晋弟子中遥遥一指,淡淡开口道:
“你,叫什么名字?”
“......”
萧若情略有些疑惑,自己的这个师妹什么时候会关心这些新晋弟子了?
便是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嗖嗖嗖——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朝着墨离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名面容普通,容貌只能算的上是清秀的男子,有些发懵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脑袋晃了几下,再三确认后,方才发现那名银发银瞳,清冷宛若寒梅般的绝美女子所指的人,确确实实是自己!
虽然心中有所古怪,但还是一步踏前,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新晋弟子莫凡,见过墨师姐,见过萧师姐,剑师姐!”
“......”
甄坚挺仔细地打量着这一名男子,墨离毕竟除了苏长老亲传弟子的身份之外,本身亦是东风古国四大世界之一的墨家大小姐,身份绝对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那一小撮人。
能让她点名的男子究竟是何人?
剑娘也是将小脸从萧若情的身后浅露出一角,眨着眸子,看着这名被墨离点名的男子。
他的眸子中满是坚毅之色,浑身有一种难言的自信气度,在一众阿谀奉承的剑宗新晋弟子之中,显得格外出众。
萧若情在看清了男子的容颜之后,心瞬间便是沉了下去,眉宇间若有所思。
虽然她不清楚为何墨离会单独将这个男子点出来,但她对这名男子的印象颇为深刻。
上一世,此人力压剑宗新晋色所有弟子,可谓是剑宗新晋弟子的第一人。
——即便是自己也败给了他。
再其后,莫凡更是察觉到了师尊所修炼吞天魔功一事,向一众长老举报,但所有人只当他是胡言乱语,毕竟一向温柔的苏长老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人神共愤之事?
最后莫名奇妙的失踪,后来再次出现时,已经是无华阙新一届的圣子了。
更是多次想要置之师尊于死地。
——虽然现在萧若情能够想到,他的失踪定是同师尊有关......
还以为此世经历过如此之多的变动,这一世,他不会出现在剑宗呢。
但随之而来的疑惑爬满了萧若情的脸庞,墨离突然叫他做什么!?
她又不可能同自己一般重活一世认识莫凡。
议论声嗡然而起,所有的新晋弟子都是一脸艳羡的看着莫凡:
“天啊,莫凡是不是被墨离师姐看上了?难道此番会拜师不剑峰!?”
“莫凡师兄要走大运了!那可是墨师姐啊......”
“墨家的长女,可恶,这莫凡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难道这年头喜欢长得普通眼神坚毅的?”
“......”
即便是莫凡心中也是隐隐有些激动之色,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墨离师姐单独叫出来,但心中却也是对周遭的猜疑有了几分相信。
毕竟自己同墨离从未曾有过交集,也是第一次见面,墨离师姐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什么仇怨?
那么,唯有——
他的身体略有些颤抖,难道真的如其他人所言,自己被墨离师姐看上了?
对于墨离师姐这等亲传弟子而言,自己不过一外门弟子,两人之间的地位可谓是云泥之别,遥不可攀?
但——
莫凡的手紧紧地攥紧,所有人不曾看见的心脏处,一块骨头流转着光泽,心中暗自道:
‘三个月之后的剑宗新生大比,我一定也能成为亲传弟子,我莫凡并不比她差!’
‘潜龙榜,也应有我莫凡一席之地!’
平静了一下心中的波澜。
再次抬起头,想要印证心中的猜测一般,直视墨离师姐的那一双若水的银眸。
双眸对视。
下一刻,自脊梁骨升起的寒意瞬间遍布了莫凡全身。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打了一个冷颤。
从未曾见到过如此这般恐怖的眼神。
只有他能看清楚的角度,那一张倾城绝美的容颜之上,朱唇勾勒出了一个恐怖的弧度。
一头银发所遮盖住的阴翳下,是一双没有一丝情感却带着半分冷笑的瞳孔。
朱唇轻启,檀口半张,声音清冷。
只是传入莫凡的耳中,却夹杂着无尽地森寒:
“莫凡?我记住你了。”
“......”
墨离转身,未曾带着半点犹豫,那一袭白裙在空中飘荡着,有清风拂过,皆作沙沙。
萧若情也是走上前,看着这个面容坚毅的男子,眸子中带着意味深长,幽幽道:
“莫凡师弟,是吗?”
话音落下后,便又是轻轻地笑着,冲着一众弟子点了点头:
“要好好修炼啊,不负我剑宗。”
眸光再次在莫凡的身上停留了一刻。
随后三人便是朝着命魂殿的方向走去。
一众剑宗新晋弟子眸子中满是敬佩之色,就这么望着逐渐消失地几人,嘟嘟囔囔道:
“不愧是不剑峰的师姐们!”
“为什么不是我被两位师姐搭话啊......”
“莫凡这小子,以后怕是要一飞冲天了!”
一名新晋女弟子冲着莫凡抛了一个媚眼,软声道:
“莫凡师兄,小女子名叫蓝然,日后多多关照......”
那一名俊朗的弟子手紧紧地握着,深吸一口气开口道:
“我也要成为不剑峰的一员!我也要得到三位师姐的认可!!”
“我二胖子也要!!”
“......”
甄坚挺的眸子动了动,走上前去,拍了拍莫凡的肩膀,勾肩搭背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莫凡,好小子!”
“那可是我剑宗此届最高贵的两位师姐啊!”
“好好表现啊......”
“咦?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害,不要紧张害羞嘛.....虽然你和那两位师姐相比,就像是个泥坑中的癞蛤蟆。”
“......”
莫凡紧紧地咬着下颚,心中慌乱不已,脑海中不断地思索着。
他确信自己从未曾得罪过那两位师姐啊?两人甚至于都未曾有过半点的交集。
但——
在二十一州各地,长久以来的历练,他对于墨离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气很敏感。
身体的本能明确的告诉自己,在墨离的师姐的眼神中,他感受到了杀意!
那是丝毫不曾掩饰的杀意!
嘴角露出了一丝的苦笑,看着甄坚挺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叫二胖子的弟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疑惑地看着甄坚挺:
“甄师兄,为什么萧师姐管你叫三千两啊......”
甄坚挺:“......”
砰——
一只沙包大的拳头瞬间打在了二胖子的头上,甄坚挺的脖子涨的通红,眸子中带着恐怖的杀意:
“再问,杀了你!!”
二胖子捂着脑袋,一脸的委屈,嘟囔道:
“我就是问问......”
砰——
啊——
......
洗剑池的寒潭清澈致极作湛蓝,不见丝毫杂色。
唯余晨间淡淡地纱雾,浮在水面,半半一拦!
恍惚之间宛若雾纱掩面。
三人自觉的停下了脚步,而后萧若情的目光注视着,提着裙角,脸颊中布满笑意的剑娘,朝着洗剑池的方向奔去。
一路烟涤水洗,白纱轻飘。
几乎每日她都会来到洗剑池,来到那个她曾经擦拭剑的池边,看望她曾经的朋友。
萧若情转身,看向墨离,她依旧是那一副模样。
只是此刻两人的心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抹森冷:
“此子不可留!”
上一世,莫凡曾追求过萧若情,只是那时候的她眸子中除了苏北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墨离自然亦是如此。
虽然不知晓此世的师尊是否会修炼那吞天魔功,但仅凭上一世他不止一次想要置师尊于死地,他便已经在自己的心中划上了叉。
终于,萧若情开口道出了她的疑惑:
“为何会单独叫住那莫凡?”
“此子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
墨离靠着一株歪松,转过身,看向萧若情,埋下眼底的那一抹深意,嗤笑道:
“怎么?我若说此子不凡,一眼便从人群中看到。”
“你信吗?”
萧若情摆弄着手中的长剑,恰好清风拂来,撩起裙角斜飞,一头乌雪漫飘着,嘴角露出一丝嘲笑:
“把我当傻子?”
“怎么?难道真如那一群弟子所言,看上他了?”
“那还真的是可喜可贺啊......”
铿锵——
墨离拔出了手中的长剑,闪烁着森寒的光芒,她的眸子凝视着萧若情:
“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
萧若情不甘示弱地上前一步,手中的长剑同样拔出,直视她的眸子。
两人的身高几乎并无差别,同样的绝世,若清婉花容尽绽。
“而且,我不信。”
“......你不知道。”
墨离的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让萧若情的眸子瞬间一凝。
手中的长剑颤抖了一下,眸子眯着,带着几分试探:
“知道什么?”
墨离眯着眼,一袭银发在风中弄卷,扑闪着银色的睫毛,静止:
“吞天。”
两个字一言,萧若情的脊骨瞬间发寒,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回荡着。
她怎么可能知晓这两个字!?
难道——
不!她难道在试探自己!?
萧若情不敢赌,自己是重生者的这件事,任何人都不能知晓,若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吞天是什么?”
墨离的眼光徐徐回收,尽敛于眼底成一点,将长剑重新插回剑鞘之中,转身不去看萧若情,淡淡开口道:
“剑娘回来了。”
萧若情望着不远处,脸颊微微皱起,笑意则层次逐展,朝着自己两人招手打着招呼的剑娘,也是将长剑插回剑鞘中。
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地睫毛颤着,伴随着长剑归鞘的‘铿锵’声音,轻轻道:
“少了李子君。”
“......”
墨离的肩膀颤抖了一下,而后逐渐地归于平静。
剑娘的眸子眨着,柔弱地看着墨离同萧若情,停下了脚步。
看着背对着的两人,不知怎么地,似乎下定了一个决心一般。
走到了两人的身边,左手抓住萧若情的小手,右手握住墨离的手,朝前方走去。
感受着手心传来了温软,剑娘的脸颊上布满了笑容。
萧若情咬了咬薄唇,五指伸入剑娘的五指中,并拢,握紧。
墨离亦是如此,裙袖缓缓而降,入目眼帘可见玉指蔻丹。
三人便是这样,迎着风,一点点消失在了洗剑池。
......
命魂殿形圆象天,三层坛制,每层四面出台阶各九级,上层中心为一块圆石。
大殿共分三重,其中内门弟子一重,亲传弟子一重,掌门长老执事一重。
走入大殿,无数魂灯之上泛着一缕缕火光,三人一直走向了大殿深处。
一名老者默默地坐着,头发花白,那一双略有些浑浊的眸子轻轻地闭着,身旁端坐着的女子,正是闻人平心。
听见了三人的脚步声,看着手拉手的场面,闻人平心的峨眉轻挑了一下,似乎有些惊异,但还是开口道:
“三位师侄,这是掌门。”
萧若情三人见此便是伏跪在地上,似乎能感觉到一丝目光在身上游荡着。
而后耳边便是传来了一阵笑骂:
“五小子倒是真会收徒弟,让老夫看看。”
“嗯,啧啧啧,先天道体。”
“这个更是不得了,简直就是练剑的苗子,剑三体?”
“嗯......这个......”
上官问道的眸子突然凝了一下,眯着,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脸色因为过于紧张而泛白的剑娘。
起身,走上前,看着剑娘,嘀咕道:
“咦?好奇怪?”
“真是奇怪......”
闻人平心皱着眉头,不知道上官问道在做什么?连忙起身开口道:
“师尊,剑娘是哑巴,并不能说话。”
“而且她的......”
话还未曾说完,便是看着上官问道紧锁着眉头,而后冲着剑娘道:
“女娃娃,你抬起头来。”
“......”
剑娘小脸煞白,紧紧地咽着口水,有些紧张的看着上官问道。
心中浮现出了无数地复杂之意,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天赋,师祖对自己感到不满?
剑娘的脸上顿时显出失落之色,柔弱的身子轻轻地晃着,近乎要晕过去。
恰逢此时,左右两边各自伸出了一只玉臂扶住了剑娘的摇摇欲坠地身子,萧若情同墨离看着上官问道,开口道:
“上官祖师,剑娘体质有些虚弱,无礼之处请多多包涵。”
“......”
上官问道哈哈哈地笑了一下,摸着胡子,在三人身上来回的打量着笑道:
“有意思,有意思。”
“你们三个女娃倒是有意思。”
“......”
随后虚空一托,三道灵气便是将三人托了起来,开口道:
“不能说话的女娃娃,老夫问你,你可是一出生就哑巴?”
剑娘似乎是受到了两位师姐的鼓励,脸庞逐渐地浮现出了一丝红晕之色。
仔仔细细地思索了一下,随后便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上官问道背负着双手,眸子瞥了一眼闻人平心,幽幽道:
“大闺啊,你可曾知晓有一种体质,不,应该算不上一种体质。”
“是一种命格,嗯,叫真言命格?”
“......”
闻人平心蹙着眉儿,她从未曾听说过这种体质。
上官问道的嘴角带着一丝深意,幽幽道:
“这种命格老夫也未曾知晓,只是游历南风古国之时机缘巧合之下曾经翻阅过一些资料。”
“其上所记载,儒修中,有一种天生的体质,言出法随,声如雷,意为势,出口便是大道箴言......”
“这种体质极为罕见,亦或者说不可为世俗所容,虽然对于道修来说并无多少特殊,但倘若是修炼正统的儒道。”
“这便是世间最为恐怖的一种体质!”
“只是——”
上官问道突然回过神来,眸子眯着看着剑娘,幽幽道:
“哑巴女娃娃,老夫且问你,你的生父是谁?”
剑娘的眼神中明显有一丝的慌乱,小腿颤抖着,咬着薄唇,不知所措。
她也不知道那个中年男人究竟是不是她的父亲,她也只知晓自己的娘亲......
看到剑娘未曾同自己比划,上官问道随意地笑了笑:
“罢了,老夫便不问了。”
随后上官问道看着大殿之外的苍穹,开口道:
“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哑巴娃娃。”
“你,就是真言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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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命魂灯里奇怪的苏北
(重发的......之前没过。)
真言命格?
上官问道的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便是集中在了剑娘的身上。
乌黑柔软的秀发被一根丝带束着,修长扑闪着的睫毛遮盖住的眸子,或许是过于震惊的缘故,以至于带着丝丝迷茫的意味。
——有些稚嫩懵懂的味道。
剑娘的檀口轻轻张合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却是说不出话语,这有些搞笑的动作却并不惹人笑,反而加重了那一丝纤柔的美感。
周围全然是不可置信的目光,已经让剑娘的眸子近乎低落到了地板上,白皙地脸颊更是樱透,仿佛周围的目光如若灼热的阳光一般。
自己……是真言命格?
而后,剑娘的心情逐渐地掀起了一丝波澜,那是一种突然释然的感觉,虽然不知晓这个所谓的真言命格究竟是什么,但看到祖师变换的神情,心中也猜测自己应该也不是一般人。
一双柔荑紧紧地攥着裙角,若水的眸子中满是迷茫之色。
自己,能得到师尊的认可吗?
若是,若是自己能强一些,天赋更好一些......师尊就不会失望了吧。
上官问道摇头笑了笑,摸着胡须,幽幽道:
“哑巴女娃娃,把你的胳膊伸出来。”
剑娘连忙是伸出一只手臂,纤细白皙的手腕,苍白的手腕显出淡青色的血管。
上官问道感受着她的脉搏,眉头皱着,而后眸子中带着意味深长:
“只是可惜,经脉似乎被谁有意的封闭住了,完全的阻塞。”
“......”
封闭住?
闻人平心走上前,看着上官问道,开口道:
“师尊能解开吗?”
话音落下,剑娘便是抬起头,眸子中满是紧张与希冀之色。
在乌城之时,那个中年男人塞给了自己一本所谓的功法,只是自己终究是不能修练,若是有能修炼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放弃?
她永远记得在圣台之上,师尊握着她的小手,当着整个天下人的面,说的那一番话语。
自己,绝对不能让师尊失望!!
要变强!!
上官问道收回手,眉宇之间凝作川,思索了一阵,开口道:
“也许会有办法,只是......缺少了一个机缘。”
“什么办法?”
闻人平心连忙问道。
“天地元黄丹!”
“一品。”
沉默了半晌,上官问道终于是开口道。
而后眸子中带着遗憾望着眼前的剑娘。
这无疑不是对她判了死刑,刚升腾起一丝希望却又很快地湮灭了下去。
“天地元黄丹,据说有堪破体质枷锁的功效,只是这等丹药本就可遇不可求,甚至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很少有人见过。”
“更何况是一品......”
看向剑娘的眸子中满是慈爱之色。
只是却是充满了沧桑,与道不明的惆怅。
或许,将这真言命格永远地封禁在剑娘的体内,对她也是一件好事吧。
命运对她到底是仁慈还是残酷呢?
或许在某一次沉睡中,停止了她本就微弱的呼吸,亦或者经脉阻塞自然老去,这才是她的宿命吧!
——如雪花般娇柔的女子,若雪花一样,于苍穹中飘落,绽放着六边形地晶莹,在寂静中弥散。
想来那个不知付出了什么大代价将其封闭住的人也是这般想法。
真言命格,本就与天不容。
一片寂静。
闻人平心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剑娘的小脸,又是细心的整理干净她的衣领,而后拉着她若竹笋般细嫩的小手,柔声开口道:
“相信你的师尊,他一定能找到天地元黄丹的!”
剑娘低头望着脚尖,轻轻地点着头。
屋外影影绰绰地阳光洒下,她的睫毛在洁白地脸颊之上映出了一片阴翳。
看着剑娘地模样,闻人平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喃喃自语道:
“天地元黄丹吗?”
在一旁的萧若情同墨离表情一脸的古怪,相互对视了一眼,终于萧若情忍不住了,询问道:
“师祖,确定是一品天地元黄丹吗?”
上官问道抚着胡须,确认道:
“是的,一品天地元黄丹,这丹方怕是早已经失传了近万载了......”
“......”
“师祖,真的是,一,品,天地元黄丹?”
上官问道皱了一下眉头,一脸狐疑之色地看着这个先天道体的女娃娃,疑问道:
“嗯?女娃娃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
萧若情嗫嚅了下一唇角,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三人的模样,上官问道垂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这种丹药可遇而不可求,一切就看造化了......”
“你们闭目,按照我所说的功法运行,脱离一缕魂魄自这命魂灯之上。”
“......”
三缕魂魄浮现至青灯之上,随后上官问道冲着三女点了点头,随后将三个属于剑宗亲传弟子的令牌放在她们手中,负手离去。
......
三女不知不觉间,似乎感觉到一种同这块令牌之间的难以言喻的奇妙联系。
萧若情看着墨离,眸子中交织着种种复杂地情感。
心中似乎隐隐约约有些迷惘,两人的前一次试探虽未曾点名,可是她心中早已知晓。
或许——
重生一世的人,并非只有自己。
她半闭着眸子,周遭只能听得见火焰灼烧青灯壁的悠悠声音,似乎在这一刻她徜徉在前世与今生,弹指霎那,犹若匆匆千年,似彼岸相望。
只是这一次,彼岸,不再是自己同苏北两人,还多了一名银发女子。
彼不融于此,此不存于彼。
千万种纷杂地念头纷踏纭来,酸甜苦辣辛五味触人惊颤。
她不明白,既然墨离亦是重活一世,为何对自己却是这般态度,难道两人不应该惺惺相惜?
而她又是什么时候注意到的自己?
压下心头的思绪,萧若情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看着墨离开口道:
“乌城,圣地,你可还记得那日东皇给了师尊一物?”
墨离的眸子眯着,看着剑娘,淡淡开口道:
“天地元黄丹。”
想来一切都已经是命中注定?
“正好在命魂殿,找到师尊的命魂灯,问一下他吧。”
“同他说一下这个情况。”
“......”
萧若情的呼吸有一丝急切,对于剑娘这个不声不响,柔弱的师妹,她的心中唯有怜惜。
并且在某种程度之上,因为她的出现,缓和着自己同墨离之间莫名产生的间隙。
剑娘地眸子眨着,有些手足无措,心潮起伏,只觉得宛若做过山车一般,似乎再次看到了希冀。
小手紧张地抓着裙角。
墨离看了萧若情一眼,能感觉到被剑娘拉住的小手之上传来轻轻地颤抖,随后淡淡道:
“命魂灯传音,需要修士自身保持在一个高度集中的状态。”
“也不知晓师尊是否能听得见。”
清冷的声音,随后她侧低着头看了一眼剑娘,补充了一句:
“不过,可以一试。”
“......”
三人穿过层层命魂灯海,穿过层层台阶,终于在第三重大殿之上望见了九道灯火。
而后,萧若情深吸了一口气,将自身的一缕神识渗入其中:
“喂,喂?”
......
乌城,某个院落内。
急促的呼吸声起伏着,在这个无人打扰的房间内,姬南珏仰躺着,一头被汗水浸湿地乌发黏在脸颊上,凤眸轻轻地眯着。
而苏北神色十分凝重,正在仔仔细细地为她解着体内的至阴寒毒。
南姬绝美的脸颊染上一抹醉人的酡红,檀口微张,随后纤纤玉指使劲地掐了一下苏北的腰间。
整个脑袋晕乎乎地,修长地睫毛轻轻地扑闪着,闪烁着游离地光泽。
突然——
自苏北的储物戒指中,一块儿长老令牌亮了起来。
苏北也没有多想,轻轻地停下,随后便是拿出令牌。
一抹光亮好似自灵魂深处浮现在了令牌之上。
姬南珏轻轻地(......)了一声,而后便是自己(......),苏北按住(......),正准备将令牌塞入储物戒指中,突然变是从中传出了两道人声。
似乎是两个女子,不过却是断断续续的:
“喂喂?”
“那头有声音吗?”
“都说了,需要精神力极其集中放才能使用,师尊又怎么会做什么精神高度集中的事?”
“不对劲,刚才我听到了噗哧的水声。”
“喂?喂?师尊在吗??”
“......”
姬南珏瞬间便是清醒了过来,凤眸瞪得溜圆,一脸震惊地看着苏北。
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一抹红晕之色自雪颈一直升腾至耳畔后面,连忙便是向后退了过去,伸出纤纤玉足便是一脚将苏北蹬开。
——啵。
姬南珏地贝齿紧紧地咬着薄唇,眸子中满是羞恼地看着苏怼怼。
苏北的令牌再次嗡鸣了一下,白光更加地耀眼。
又是有声音传了过来,这一次声音更是清晰,苏北甚至于都能听得见那一头自己两个徒儿的呼吸声,随后便是各种各样的嘟囔:
“奇怪?是没有接通师尊吗?”
“命魂灯都亮了啊?”
“......”
而后便是清冷的淡漠声音:
“刚才的那一声‘啵’是怎么回事?”
“师尊??”
苏北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而后走至屏住呼吸不敢出声的姬南珏身旁,在她恼怒地目光中(......)。
“徒儿?”
萧若情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看着已经朝着命魂灯围上来了两人,深深地地了一口气,开口道:
“师尊你能听见吗??”
很快命魂灯便是传来了苏北的声音:
“找为师做......嘶......”
“咳咳,做什么?”
“......”
萧若情的眸子有些古怪,怎么总感觉师尊心不在焉的?
心不在焉又怎么集中的注意力?
但也来不及多想,声音便是有些急切:
“师尊你听说过什么是真言命格吗?”
“就是那个所谓的言出法随?意为势......”
“......”
苏北停住,眉宇之间皱了一下,真言命格?
不知为何,他的脑袋中就浮现出了一个红长直,因为她的死被无数粉丝寄上刀片的......还有那个赫尔佐格老贼,意难平......
随即又是将思绪拉到了现实,南姬早已经裹紧被子,眸子中满是羞怒地看着自己。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因为刚才的忘乎所以,所以他有些着急了。
眸子朝着南姬递过去了一个歉意,又是开口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
南姬已经穿好了那一袭白裙,玉腿搭在另一只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北,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势。
苏北后退了一步,不由得吓得一哆嗦。
“师尊,师祖他老人家回来了!”
“他说,他说剑娘是真言命格,只是不知道被谁给封闭住了......”
“......”
真言命格?
南姬地眸子也是怔了一下,这个所谓的命格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苏北的眸子眯了一下,在乌城时,自己曾探出过大道气在剑娘的经脉中,那时便是感觉到了她身体经脉的阻塞不似寻常人。
那时自己还以为是先天性地,既然那老头子都说是被故意阻塞,想来......
南皇?
她同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师尊,你还记得东皇吗?”
萧若情的话音落下,听到东皇两字的南姬,耳朵瞬间便是立了起来。
表面倒是一副平常的模样,只是余光死死地盯住苏北。
“嗯?东皇怎么了?”
“徒儿记得在乌城时,东皇送给师尊一枚丹药吧,是叫做天地元黄丹吗?”
“是......吧?”
听到这里,苏北似乎明白了什么。
“上官师祖说,天地元黄丹或许可以帮助剑娘重新打开经脉!”
“若是大开经脉,剑娘就可以说话了......”
“喂,师尊......师......”
令牌之上的光芒逐渐地熄灭,再无声息。
萧若情望着已经逐渐归于平静地命魂灯,嘟面上悄然一红,碎碎的叨了一句:
“怎么灭了?”
“还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
而后眸子带着喜悦看向剑娘,拉起她的小手,眨着长长的睫毛喘出一口气:
“剑娘,你以后就要能说话了!”
墨离的鼻息之间淡淡地哼了一下,点了点头:
“嗯。”
剑娘咬着薄唇,嗫嚅着,而后怯怯的伸出脑袋,一寸一寸的移动,轻轻靠在两女的胸前。
暖,微微的暖。
......
乌城的某处。
苏北一脸乖乖模样端坐在地上,低着头,垂着眸子等待着南姬的审判。
姬南珏的脸颊处的红晕还未曾褪去,整个脑袋晕晕沉沉地,而后起身,看着面前的苏北斥责道:
“苏怼怼,你放肆!”
“你什么都做得出来!”
“......”
那个乖乖好男人抬起头,一脸的心疼,随后便是起身,想要将自己的白衫给她披上,柔声道:
“姬宝儿,听话,先把衣服穿上......”
“大白天的......”
姬南珏地凤眸凝视着苏北,嘴角弯出了一道弧度,一脚踩在地面上,另一条腿抬起踩在一旁的凳子上,两腿成垂直,从侧面看上去,曲线玲珑.......
神情阴森森,一字一句近乎从牙缝中蹦出来:
“你还知道大白天的?”
“你还知道给我披衣服?”
“马后炮!”
------题外话------
昨天的没过...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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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娶我
“!”
正值春末,江南地一片嫩绿逐渐转为青色一行白振丛而出,不绕不旋直直插向苍天,微风徐徐动,清新苏北推开门,轻轻地着腰,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衫,便是朝着门外走去“今晚别找我了,我不在”
南愤恨地了苏北一眼,便是开始往身上套肚如玉地肌肤之下便是数不尽地痕迹,余光着正在揉着腰的苏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拿起了放置在床之上漂浮的那一根‘至阳之’,狠狠地朝苏北扔了过去“拿走你的东西…”
脸之上带着羞愤,一想到刚刚还被这根东西晕乎乎地在他连哄带骗之下就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下来“下次,可别想!
苏北有些慌乱地匆匆接过,这可是至阳若是落在了地面之上保不准就会烧出来一个大坑背后的冷汗冒了出来,小心地擦干净其的,带着苦笑,有些埋怨地看着南:指南“宝儿,这要是摔坏了怎么办?”
“至阳之莲可就这么一段…”
南一听这话,火气间便是上来了,也肚,未曾系上丝带地肚,叉着腰,凤得“你还有理了?”
“一根还不够吗?”
“”
话音落下,苏北猛地咳嗽了一声,被口水苏北呼吸着空气,只觉得从未曾有过这般神清气爽“多宝阁…”
几日前多宝阁遣人为自己送来那根北海参,并且还邀请自己去多宝阁小叙正所吃人手短,拿人嘴短,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去一趟小萝那里圣地的弟子来来往往,看到了一脸正经模样,白衫青冠的苏长老皆是停下来打招“见过十九长老!”
“苏长老好!”
“苏长老是夜修炼了吗?为何眼圈这么黑啊?”
“应该是在夜修炼,我昨晚巡好像还依稀听到什么,要把什么至阳什么的…
“”
苏北冲着他们温和地笑了笑,便是腾云驾雾朝着多宝阁地方向飞了过去乌城的人流稀薄了许多,如今街道之上再没有了之前的,很快来到了门前,看大门的执事看到了苏北后,便是满脸堆着笑地将苏北迎了进去穿过那个有些熟悉地水廊,执事便是关上了门柳絮飞的淡了些,但在赤红色的斜阳中,是红色的雪杨柳与厅堂将影子铺的老长,美的像是一副油画,整个院子中一片空荡荡地,那片熟悉地关之上摆放了一桌子,其上满目地吃食最居中间地是一只璃盏,其中盛放着不知多少的大,黄满肉厚,肥美诱人不见了那个摆弄花盆地小萝,只能的见浓浓地香“阁主?
一片静苏北一脸疑惑地环绕着四周,出了关便是一方水池,并不见得半点人影那个带着银色龙角的小萝哪里去了?
“阁主?月?月月?
“”
苏北冲着屋子内一连着呼唤了几声没有人应答,轻轻地皱着眉,转过身,有些好奇地看着不断向水面之上冒着气泡的一幕而后大片阴逐渐地在水面之上扩散着,继而一一“哗啦!”
一只大地银色龙头自水面之中钻了出来,张开了恐怖地血盆大口,带着丝丝龙威吐息一对儿银色的龙角反射着光芒,修长地龙须还荡着光泽,牙在晚霞之下映得火红,只是却没有恶臭,反倒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地异香那双暗金色的孔闪着暗深地光泽,若一个巨大的水球将苏北的影子倒映在其中“吼-_”
一道龙苏北只觉得心脏一突突,整个人下意识地便是后退了一步“啊呜”
紧接着那大的龙嘴一张,便是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下,将苏北的一整个脑袋含在了其中苏北的眼前间便是一黑,而后似乎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逐渐地升空,被轻轻地甩动着,但并没有察觉到这条龙的敌意苏北一脸的无之色,而后深出了大手,下意识地朝着那对儿龙角摸了过去“松嘴啊…”
滑溜溜的,手感还不错下一刻!
那大龙头便是将苏北一口吐了出来,间便是化为了人形,出现在岸边月一副急了地模样,两只小爪护住自己的那对儿银色的龙角,向后退去“诵一—”
一脚踩空掉了下去冒着泡月从水池内爬了出来,小胳膊小腿,满脸通红,整个人好像是一个团子一般她的修为并没有达到可以随时随地维持人形的地步,即便只是维持如今地模样也是极为勉强苏北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蹲下来,看着她的子,试图去捏她的下巴:“怎么不继续吓人了?原形毕露了?”
“叫来做什么?”
“还给了一根参?说!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
月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银牙咬着,望着面前把自己当作小女孩儿哄的男子,对于他这种带着逗弄地话语无动于抬起手来便是想要冲着苏北的脑袋打了一个暴栗,苏北微微一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放开!不然吃了你!”
“…”
月鼓起帮子,着圆溜溜地大眼睛,恐吓起面前的男人苏北乖乖地听话地松开了手月冷一声,甩了甩长发之上的水珠,晶四散,似乎是有意的一般,了苏北一身“苏长老,坐!”
苏北跟着她来到了那个大圆桌旁,坐下“也不知道这些合不合苏长老的口味,只是让下人备了这么一桌酒菜”
“,你看有,大,小…”
看着面前老气横秋地月,苏北叹了一口气自己还是喜欢萝的毕竟有三好…什么易推倒什么的……但很明显面前的这个光长了一张萝脸,内里还有点儿暴躁“没,这些苏某是很喜欢的”
“不知此次阁主叫苏某来所何事?”
“”
苏北随意地拿起了一个,表面上带着一丝兴趣,随后一脸深以为然地开口道“这江南地可是一绝啊,说起来,吃可是有讲究的,甚至于有民间为了吃怕而专门为此研究出了八件,用起来有条不,细嚼慢咽,轻敲慢剥”
“想来阁主是龙族,应该更是”
说到这儿,苏北抬起头,准备欣赏一下专业的龙族是如何吃的而后便是看到了月的大嘴张的奇大,将一只一口吞下,连带着壳,嚼的响,因为过于大撑的帮子朝着两边高高涨起她将最里面的东西吞咽了进去,了嘴角,再次拿起了一个,一脸疑惑道“吧吧,苏长老,吧吧,龙族应该更是什么?”
苏北:“”
将未曾说出口的‘深此道’咽了下去,默默地扒着看见苏北也不说话,月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够不到地面之上的双腿,犹了一会,终于是开口道:“苏长老可曾知晓几百年前一场天灾?’“”
“天灾?”
苏北停下了手中扒的动作,一脸疑惑地看着她看到苏北的表情,月沉默了一下,停下了晃动地双腿,轻轻道:“三百七十年前,江曾经泛滥过”
“那一场万里决堤的天灾”
“…”
听到这句话,苏北间便是想起来了,几百年前江确实发生过一次极为惨烈地洪灾方圆万里无人烟,处处决堤,江沿岸地各州百姓皆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且一一单无,单无不就是那次洪灾地受害人吗?
虽然不知晓当时发生了什么,但苏北知道她们师妹两人是自己同老头子一块儿抱回来的…
“自然知晓”
苏北不明白为何月好端端地要出言提起这个月端起了一碗水口,随后子严肃地看着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苏长老,我们龙族属水,更可行风布雨,因此在民间不乏供奉有种种庙宇,以保百姓风调雨顺”
“接下来月所说的事,能请苏长老保密吗?”
“月可以相信苏长老吗?”
苏北的子眯了一下,并没有急于答应月,向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若有所思道:“阁主,这是苏某所必须听的吗?”
“”
苏北承认自己确实好色了点,但也并不是没有任何脑子北海的龙族这一番,已经不能说是有意示好,而是刻意地接近自己,那么自己在其中必然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但在没有搞清楚这一切是什么的情况下,苏北必然不可能就这么被绑上了车月了一下,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壶酒,给自己了一杯,问道:“喝不喝?”
苏北摇了一下头月也并没有勉强,两只小手捧起酒杯,一饮而尽,脸蛋之上间便是浮上了两朵醉人的红,打了一个酒:“茫茫人海,本就是萍水相逢,路之后能再度相见,这是个不小的缘分”
“苏长老不要叫月阁主了,我也不叫你苏长老,你叫我月就好,我就叫苏北“”
苏北挑了一下眉头,这便是开始攀关系了吗?
月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似乎已经有些了,越发地像个团子似乎是因为酒精壮胆地缘故,她看着苏北,突然开口道:“苏北,你觉得我怎么样!?”
“啊?”
苏北有点,只觉得脑回路没有跟上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快了?
月也没有在平苏北的一脸古怪,小手把玩着比手大的酒杯,自顾自地说道:“啊什么?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苏北苦笑了一下,随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开口道:“从人的角度来看,额,阁主各方面都挺完美的”
“什么叫从人的角度来看?我可是堂堂北海龙族公主!”
“,那从龙的角度看…也挺完美的”
“难道你见过除了我之外的龙?
““苏北,其实你不用这么谨慎的,我对你而言没有敌意的而且你还占了大便宜月叹了一口气,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已经近乎呢:“我也不问你要不要听,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按照爷爷的话来说,每一任青萍剑剑主无疑不是顶天立地地真正男人”
“…”
月坐直了身子,或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又或者说她的酒量实在是太差劲了,一条龙尾巴逐渐地从后面冒了出来,在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之下,闪着昏黄地光终于,月轻轻地开口道:“三百七十年前的那一场万里决堤,江逆流”
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子中满是复杂之色:“是我龙族策划的…”
话音落下,苏北间住了,子中满是震惊之色龙族策划了江逆流?
江水泛滥万里决堤?
暂且不提他们是如何策划的,难道龙族不知晓因果?
这万里决堤沾了多少因果罪?
又毁了凡人对于龙族的多少信仰?
后若是因果缠身,必将万劫不复啊……
一一随即嘴角又是流露出了一抹挥之不去的苦之意苏北知道,稀里糊涂中,自己已经上了她的贼船了月并没有去看苏北不断变换地神色,自顾自地望着眼前的酒杯:“你肯定心里纳闷,我龙族为何要这么做吧?”
“这可是堵上了龙族万载的香火力啊…”
“但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
月亮逐渐地爬了上来,清,洒在柳絮之上若霜雪月捧起了手中的酒杯,灌了一大口,暗金色的孔看着苏北,竟是有些红意捧着酒杯,随后轻轻地开口道:“千年之前的万族之劫,那一场万族之劫是天下共同对抗荒修的”
“不只是二十一州,北海同样面临着荒修的乱”
“那一场万族之劫中,天下剑宗出动了八百创仙,后来剑宗的那位大剑仙。是叫上官别离这个名字?”
“为了阻断荒修穿过北海,再次降临二十一州,他同那名已经飞升了仙人以一剑插入了北海同江的连接处,龙池!
“这一剑定住了二十一州,但同时也阻断了我龙族的血脉之力,龙族是需要祖龙的血脉之力所维持自身的血脉浓度,而龙池便是龙族凡所必须经历的,想要入得龙池,获得祖龙的血脉之力,就必须为我龙族之人“然则千年了,那一剑从未曾有人能拔起,我龙族苦寻了千年,皆是无果”
“后来,龟相想出了一个办法…
听到此,苏北的呼吸有些急促,子深深地看着面前的龙女这等辛秘,或许会有人知晓,但绝不会公之于众苏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身旁的茶水,低垂着子,轻轻开口道:“于是龙族便是想要借江,举江之力冲垮那一剑?
“那为何没有成功?”
”
他知道,若是那件事做成了,面前的萝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同自己说这些了甚至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她想要让自己去拔剑?
将那柄插在龙池的剑拔下来?
—倒天还有一把剑自己未曾拔呢,这又多了一个?
而且…她又怎么敢肯定自己就可以将那把剑拔出来啊?
月沉默了一会儿,再次为自己的杯中倒满了酒,一口灌了进去着唇,抬起子看向苏北,修长的毛之下,是早已经泛着红晕的眼,一滴滴泪化作珍珠滴落在了桌面之上滴答滴答一苏北住了默默地看着月他能感受到面前的女子并不是那种习惯于撒谎计多端的性格,亦或者说,他单纯地信任这一个种族龙他心中总是对这一个种族有着莫名地动月咬着下唇,亦不知道是酒精的应该,还是情到深处,噪音带着咽下雨了伴随着她的泪,淋湿了这一方天地龙属水,影响天地终于月轻轻地开口道:“是我的父亲”
“是他阻止了这一切”
“江逆流,举江河之力,又岂能是寻常之人可以阻断的?”
“父亲他终不忍心看到江就这么泛滥于天下,以龙身阻江,以龙身疏导江支流,最终本应该裹着无尽怨念地江水,尽冲撞于他一人身上”
堵住了江水,保住了江沿岸各州,而他自身也在这一次的冲撞中,龙身消散,元神灭”
”
苏北沉默不语其实这一件事上,他并不知道如何评判,因为自始至终江逆流便是龙族搞出来的,但不可否认的是,月的父亲一定是伟大的“苏北,其实说到这儿,我想你应该知晓我的所求,我龙族的所求…”
“你既然能得到青萍剑的认可,自然有资格入龙池,拔出那把剑”
“”
苏北的脸色变幻,靠着椅子上看着眼前子之上沾着数不尽泪珠的月脸之上滴滴泪流着,夹杂在漫天的雨中,滴落在地化作珍珠她着嘴唇一脸的认真模样在雨中,被水淋湿地发剪出了她温柔的侧影,又被逐渐升腾的雾气上一层银白色的光边,细雨,少女,泪痕,仿佛油画中才有的悲图景苏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这人有个毛病吃软不吃硬伸出手来,温柔地抚摸着月的脸,为她擦了一下未曾滴落的泪珠,柔声道“想要入得龙池不是必须是龙族之人吗?”
“我又怎么帮你啊”
“…”
那一对儿龙角在雨中泛着流光月子地望着面前的男子,感受着他温柔的动作,似平依稀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身影那是一样的温柔,一样的令人迷醉随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咬着唇,暗金色的孔凝视着苏北,开口道我,“…”
第二百五十五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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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洪主
万里深海埋藏着千年隐秘,荒虚外神灵窥视人族九州,深山海域间妖魔掀起天灾浩劫。但,大江东去,洗不尽英雄血。武者持刃,护山河万里。仙人驭剑,战九天星河。自六千年前成阳大帝起兵,这天下便是我人族天下,大乾帝国的扬州,一个叫东河县的地方,名为‘云洪’的少年,刚看完了这一期的《九州仙魔》.....————短暂双开,三百多万字的《寒天帝》即将完结。
十万年前,人族在仙魔大陆发展到巅峰时期,共有九大圣地,分别掌控着九大传承天书,一场突如其来的天地巨变,仙魔大陆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天崩地裂,生灵涂炭,其中以人族损失最为惨重,七大圣地覆灭,传承从此断绝,九大天书仅存其二。少年凌风,腾空出世,杀神魔,逆九天,战六道轮回,带领人族重回巅峰,执掌鸿蒙大道。
国之将亡,必有乱世妖孽,国之将亡,必有济世真人......
山河千里写伏尸,乾坤百年描恶虎。天地至公如无情,我有赤心一颗,以巡天。——————欢迎来到,情何以甚的仙侠世界。——————赤心营:
半妖少年,得妖族圣典,化天狼吞月养女鬼为仆,变朱雀焚天煮海,立白虎大杀四方,修神龙纵横天海,成鲲鹏展翅九天,吞噬天地,身化万妖,统三千世界,战诸天万主,开宇宙洪荒,立不朽道基,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千万字经验老作者执笔,以两本畅销玄幻大作练笔打磨沉淀的玄幻恢宏之作,燃爆你的青春热血是妖魔更可怕还是人心?当弱小成为原罪,当公正被扭曲,当无人为正义而论,修我妖魔剑,杀出乾朗天!你可以善良,但是必须带有自己的锋芒!当无人为正义而论,若无人愿意为公义而言,那么,我愿成妖为魔杀出朗朗乾坤,左胸这颗纠结
【双大佬+双宠+打脸爽文】秦家从小被拐走的女儿找回来了。听说乡下女儿长相丑陋,行为粗鄙,连给她妹妹秦瑶提鞋都不够资格。亲生父母:瑶瑶是妹妹,你多让着她一些。校草哥哥:我只认瑶瑶一个妹妹。幼年未婚夫:我心里只有瑶瑶,土包子滚远点!秦烟:?给你们脸了?*隐形大佬秦烟表示她只想做个朴实无华,岁月静好的普通人。奈何理想很美好,实力狂打脸。黑粉:漂亮无脑,花瓶一个!隔天,有人爆出秦烟入学一周的全科目满分试卷。黑粉:只会读死书,没人和她做朋友!隔天,某高级晚宴上,一群普通人跪舔都没资格的超级大佬排队跟秦烟献殷勤。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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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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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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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你刚才叫师尊什么烟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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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捕蛇者,许应一直老老实实勤恳本分,直到这一天,他捉到一条不一样的蛇……三月初一,神州大地,处处香火袅袅,守护着各个村落、乡镇、城郭、州郡的神像纷纷苏醒,享受黎民百姓的祭祀。然而,从这一天开始,天下已乱。本书又名《九九六修仙》《零零七也修真》《内卷》《卷到死》《谁TM也别想飞升》《好坑》《坑大坑深》《扶我起来》《三十五岁那年,我的福报来了》及《许大妖王现形记》等!
生命恶魔、规律恶魔、知识恶魔、命运恶魔、战争恶魔……当种种诡异的力量入侵,世界从此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端。有人奉其为神明,作为代言人行走在大地之上。有人选择在猩红的夜晚,饮上一杯烈酒,举起了手里的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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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为她做的冰淇淋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房间内三人面面相觑,苏北则是一本正经地打量着南姬的身段。
姬南珏僵着身子,他的视线之下灼灼欲烧,略有些不安的掩住。
望着面前混乱地场面,似乎昨晚的一切在脑海中倒放了一遍。
——刚开始倒还好,只是很平常的,可是最后......
眼看着苏北的目光自上而下一点一点渗透自灵魂深处,姬南珏心乱如麻,眸子中有泪花闪过,终于忍不住抬起手便是朝着苏北的脸上扇去。
只是终究没有打下去,在距离苏北脸颊一手指宽的距离时,堪堪停下。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只觉得心中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楚,而这一种苦楚不知是来源于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还是自己心中的那一丝属于女人的占有欲。
苏北将脸颊凑向了南姬地手心,伸出大手握紧,好整以暇的撩开黏在她额上的发丝。
“姬宝儿......”
姬南珏背后头去,银牙轻咬着贝齿道:
“别叫我姬宝儿。”
苏北揽住她,便是对着她纤细的脖颈深深一吻,印上一颗草莓,咬着耳朵窃窃私语,手还不老实的......
“姬宝儿你误会了。”
“误会?都睡在一张床上了......光占便宜还不够吗?”
钥烟眸子带着平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门外依旧是急促的敲门声,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别气了,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
姬南珏一脸狐疑地表情,上下打量着钥烟:
“真的?”
苏北一把将南姬抱在了怀中......吻了一下她的眉间:
“自然是真的啊......”
一边说着,已经开始逐渐地向上游曳。
砰——
一直在门外的蝶衣蹙着眉儿,怎么敲门里面都没有动静,只是好像能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姑姑,蝶衣先进来了!!”
“......”
话音落下,便是猛地推门而入。
午时的阳光暖暖洒下,斜射古松,投下斑影如虹......
矮案歪斜着,其上躺着几个酒罐子,屋子内,弥漫着久久未曾挥散地酒气。
锦塌之上......
......
钥烟身上只穿着xie裤肚兜,正曲着**,套着罗袜,抬起头看着她。
蝶衣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好像瞬间受到了冲击,整个身体僵住了,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四个人八只眼睛对视着,久久不曾言语。
终于——
姬南珏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拍开苏北的大手,玉手一挥,被子便是紧紧地裹住了自己。
蝶衣猛地咽了一口口水,推门便是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整个人神色恍惚,仿佛丢了魂一般。
“我我我......我怎么晕了,我没来,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跑出了好远,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匆匆地跑了回来,将门关上。
又是低着脑袋离开这里。
钥烟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对苏北笑了笑道:
“这孩子被我惯坏了,将来拜在苏长老门下后,可要多加管教......”
“......”
说着便是自顾自地披上白衫,束着长发,回眸看了一眼姬南珏,幽幽道:
“不是要去南疆吗?”
“今日便是启程吧......为师也要准备渡劫了。”
“......”
昨夜的种种,恍惚,一夜如梦似幻的情景。
只是,梦该醒了。
转身离去。
屋内便只剩下了苏北同姬南珏两人。
......
蝶衣慌慌张张地向外跑着,整个人失魂落魄,脑海之中的一幕仍旧深深地印刻在识海中,
那个她爱戴的,救赎自己的师尊,为什么会同那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
那般旖旎的场面又怎么可能让自己不去多想?
更何况,还是三个人!!
自己还在为那晚师尊同苏北的暧昧纠结不已时,再次看到便已经换了另一个场面......怎么会进展这么快啊?
“师尊......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为什么......”
这一切饱含着数不尽地复杂关系,剪不断理还乱。
蝶衣死死地摇晃着脑袋,没有注意到地下的石头,脚踝处瞬间一崴,整个人便是连滚带爬地摔倒在了地上。
“蝶衣小姐,这是怎么了?”
“怎么这么慌乱?”
“......”
两名正在嘟嘟囔囔说着什么的圣地弟子,猛地便是看到了滚过来的蝶衣,有些疑惑地问道。
蝶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摇了摇头,随便的敷衍了两句,打岔道:
“没事,那个,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开口道:
“我们是要去斜谷城一趟,斜谷城的杨家家主的独子似乎被一个莫名奇妙的邪修杀害了......”
“嗯,据说场面很吓人。”
“杨二宝好像是天音砂体吧,也是有实力冲击潜龙榜的天骄,哎......”
“哎,最近这种怪事特别多,好像越来越频繁了,南风古国的金陵城外还发生过好几起,不过那边的人倒是没有上报圣地。”
“那蝶衣小姐你......你慢慢爬,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一脸古怪地看着莫名其妙的蝶衣,匆匆离去。
唯剩下蝶衣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轻轻道:
“煞修?”
“是吞天魔功吗?”
“怎么这一世来得这么快啊?”
“......”
......
姬南珏转过身子,用玉臂轻轻地撑起了自己的半边身子,整个身子弯曲成了一个绝美的弧度。
确认蝶衣已经走远之后,被子轻轻地自她锁骨之间滑落,露出了大片的肌肤,若雪似玉,起伏着,那本应该满是英武之气的凤眸之中,满是羞恼。
如脂如玉的身躯散发着温暖,让苏北感到了最完美的触觉。
苏北稍稍用力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轻轻嗅着独属于她的味道。
在苏北连哄带骗的忽悠中,姬南珏终于是相信了他。
“你不是解寒毒吗?”
“为什么根本就不运行功法?”
“......”
经过了几次,姬南珏确认自己已经了解了这个男人,两人之间的修炼,他是绝对不可能运行功法的,双方唯有靠至阴至阳自然而然的融合。
大幅度的去吸收融合,前提乃是克念制欲,任何纵欲的修炼此法都只会适得其反!
苏北也认为这玩意儿大概只有xg冷淡的人才合适吧,自己在面对南姬时,整个人瞬间都化作野兽。
大概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任何男人可以拥有南姬,娇躯在怀而心境澄明,尤其是那带着威严的凤眸望着自己时,更是能打心眼里升起一丝征服欲。
而姬南珏也是初尝禁果,食髓知味,中性的容颜越来越偏向女子,初为人妇的风情满溢。
苏北细心地为南姬穿上裙子,整理了一下她的领口,在她的唇角温柔一吻:
“要去南风古国了......”
这一趟南风古国之行,他早已经向往已久了。
“要直接去南疆吗?”
姬南珏询问道,一边说着,一边拍掉他抚摸着自己腰间的大手。
苏北觉得自己这并非是**,就如同有人中意金钱一般,只是想要体会钱在手中所流淌过的那一种难以言喻地感觉而已。
沉吟了一会儿,开口道:
“既然是寻找线索,自然不可能仅仅只是南疆,这一路上四处看看吧......”
“或许便是能得到想要的线索。”
“......”
随后便是从戒指中拿出了两个鸡蛋。
姬南珏的腰越发地敏感,扭了扭身子,相比于苏北,她更想要揪出在背后策划这一切的组织,附和着他开口道:
“那就多逛一逛吧。”
“嗯......你在准备什么?”
“......”
姬南珏有些奇怪地看着在屋内忙忙碌碌的苏北,手里面拿着筷子使劲地搅拌着鸡蛋蛋清。
很快便是有白花花地东西出来,质地细腻,就好像是昨晚......
“是答应给她做的冰淇淋......”
“冰淇淋?是什么?”
姬南珏明显有些好奇,伸出手指沾着那已经成了形状的奶油,放在舌尖轻轻地舔着,淡淡地白色奶油粘在了嘴角。
看着眼前这番动作的南姬,苏北只觉得一股火瞬间从身体迸发了出来,无我境界一开,强行压下心火。
“没什么,一种甜品吧,嗯,你把嘴巴擦擦......”
姬南珏擦拭了一下嘴角,结果越来越多,粘的身上哪里都是。
洁白的罗裙之上微微泛着黄意。
“让我给你擦吧,你看看你,哪里都是,怎么还粘在脚上了?”
“把脚抬起来,我给你擦干净。”
姬南珏轻轻地抬起玉足,苏北仔仔细细地擦拭着玉趾之上的奶油。
“冰淇淋比蜜饯要好吃吗?”
味蕾中遗留着淡淡地奶香,似乎对它有些许的期待。
“自然。”
“哦。”
“你过来,手摸着它。”
“干嘛?”
“借你的寒气冻一下它。”
“......”
——窸窸窣窣。
这个世界第一陀冰淇淋就此诞生。
紧接着,屋内再次传来了两人的声音。
“不是已经冻上了吗?你脱我裙子干什么?”
“它冻上了,该冻我了......”
“你去死吧,有完没完?”
“......听话,乖,这次只修炼。”
“......”
......
夜幕降临。
苏北找到了钥烟,手中端着自己凭着记忆做出来的冰淇淋。
用的只是鸡蛋牛奶白糖,相比于那个多了添加剂的冰淇淋,味道上要差了一大截。
她并没有见自己,隔着修炼室的那一道门,似乎是知道苏北想要说些什么,提前开口,堵住了他的话语。
钥烟笑了笑开口道:
“苏长老,此去一别,我辈中人,随缘聚散。”
“若是有缘,或许还有再见之日,若是无缘,此番就是永别了。”
“仙缘便是如此,也望苏长老切勿刻意而为之。”
“......”
苏北的心情有一丝沉重。
他当然知道钥烟的这个再见并不是指两人是否能再次见面,而是她的那丝情感会不会就此消散于这一次的渡劫之中。
是自己的身影是否就此消散于她的心海之间。
“永别吗?”
这是一个悲伤的词语,其中夹杂了不知道多少意难平。
“难得你用这般笑的语气,说出这么沉重的话语......”
苏北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除了告别,苏长老还有别的事吗?”
屋内传来了钥烟淡淡地话语。
苏北道:
“没有了。”
陷入了有些尴尬地沉默。
钥烟也并没有说什么一帆风顺啊,一路顺风,小心这类的没有营养的客套话。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苏北终于是开口道:
“那个......”
“我为你做了冰淇淋,就给你放在地上了。”
“如果时间久的话,就会化掉了......”
苏北忽然就明白了自己内心的意愿,自己并不是想要挽留她,也不是对于圣女的这个身份地位有什么非分之想。
而是不忍见一段感情就以这样的结局收尾,无论那是什么感情,或许只是被一根无形之中的红线所牵引着。
即便是她真的失去了情感,那又怎么样?
苏北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有些东西似乎在慢慢的放下,被埋藏在了很深的心底,但是,这已经不会变成遗憾,无论有着怎样的将来。
——自己会将她找回来的,自己想要让她留在身边。
将冰淇淋放在地面上,有些不舍地看着屋内,可惜终究是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随后,便是拉起南姬的手,消失在了钥烟目光所及的视线中。
钥烟在屋子内,就这么感受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嘴角的笑容逐渐地消失了,微微摇了摇头。
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望着那一碗冰淇淋。
有些化了,但是看形状依稀能看出是自己同他的模样,自己坐着秋千,那个男人在后面推着......
拿起,嘴角带着一丝唯有小孩子才有的愤愤,一口将冰淇淋咬掉。
味蕾间充斥着奶香的味道,虽然同那次幻境之中有所差距,但她确认。
——这个更好吃。
她表情复杂地就这么望着这一碗冰淇淋,喃喃自语道:
“苏北啊,你害我还不够吗?”
“......”
想要强迫自己忘掉这些。
只是当冰淇淋化作清液流淌在自己舌尖时,她的泪终于是止不住了。
这一日故作镇定,故作平静的心终于在这一刻绷不住了。
泪水滑落在冰淇淋中,苦涩混杂着香甜流入心间。
“为何每次都是一轮清月啊......”
钥烟的眸子中满是朦胧。
......
望着在自己身后逐渐变成一个点的乌城,苏北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这一段时间自己在乌城所发生的一切,终于是结束了。
“南风古国吗?”
“自己要去了......”
身边的南姬有些不解地看着苏北,只当是留恋钥烟。
确是不知道乌城确实对于苏北自己来说,意义非凡。
无论是她亦或者是单无澜......
“乌城,再见。”
“......”
......
ps:乌城篇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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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姬宝儿为夫好害怕
红日缓缓地透出了一角,逐渐地斜落。
一声鸡叫天破晓。
“嗯。”
李子君轻轻地揉了揉眼角,呢喃了一声,小手放于唇边,打了一个哈欠,睁开了眼睛。
沧江北岸同江南的气候并不同,即便是已入晚春,夜晚依旧微凉。
她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襦裙,蹙了一下眉头,身上的裙子已经有几日未曾换洗过,虽然并不脏乱,但穿在身上依旧有些不舒服。
拉开了帐帘,迈着小步子,走了出来。
终宵微雨将四下洗得安静清幽,阵阵清新竹香扑面而来。
头顶着青冠,眼前尽是一片翠竹,在风中轻轻地摇曳,若是瞧的仔细,还能见得到露珠滚于叶尖,欲滴未滴。
一只只雨燕往返枝头,啼声脆嫩。
“啾啾——”
李子君仰着头,眸子中带着丝丝温柔,目目光跟随着燕子在竹林中穿梭,抖落两翼雨线。
昨晚跟随着商队,在夜里来得仓促,倒是未曾觉得有什么。
如今伴着清晨的微光,一切皆是在眸子中展开时,这一切同那些刻意的匠心繁华不同,犹若天作佳成。
一切清心,洗眼。
在洛城时,自己让朵儿同尔路先行回金陵寻儒门弟子接应自己,安全起见,李子君快到沧江时,并没有随着大部队一同回金陵,而是扮作外出游历的士子,寻到了一个去往南风古国的商队。
这一路上一切倒是挺平静的,只是今日便要渡过沧江了,李子君心头微微一沉。
正在思考之际,一名老者带着笑意,朝着李子君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清粥,冒着热气:
“丫头啊,来吃早饭了。”
“今个儿,咱们就能渡过沧江了......”
“......”
看着宁静地好像画中人的女子,老者的眸子中满是温和之意,自打两天前这丫头独自一人跟着商队后,自己沿途便是没少照顾她。
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微笑着接过碗,心中暖洋洋的。
“丫头啊,你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家里的人就不担心吗?”
“......”
李子君轻抿了一口碗里的汤,其下便是浓稠的米粒,她知晓这应该是王伯特意为她多盛的,开口道:
“谢谢王伯。”
“外出游历呀,这一路上,也算长一番见识。”
王伯摇了摇头,一脸感慨地笑道:
“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就和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我们走天下无外乎是想要混口饭吃。”
“过了这沧江,就是斜谷城了,商队这几日便要在那儿整顿一下,丫头再坚持坚持,倒时候好好休息休息......”
李子君的睫毛扑闪了一下,弯弯。
“太谢谢王伯这一路上的照顾了。”
王伯连忙是冲着她摆了摆手,一脸憨厚的模样:
“这有什么谢的,俺家中也有你这么的丫头,只是两年没回家了,现如今也不知道嫁人没有......”
“也真是怪事,以往走这条路也没有那么多人,怎么总感觉这段时间去斜谷城的人多了起来呢?”
“......”
王伯摸了摸胡子,冲着李子君笑了笑,起身便是朝着不远处的牛车走了过去,还不忘同李子君嘱咐道:
“丫头,这粥要趁热喝啊。”
“别凉喽。”
“......”
李子君的眸子微微有些低垂,半天不曾言语。
凡间的商队终究同修仙界的商队不同,仙凡之别在这里体现的最为明显。
即便是东皇登基几百年,励精图治,让修仙者逐渐地步入了凡人的视线中,但对于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来说,不过是一滴清水低落进茫茫湖泊中,翻不起一丝涟漪罢了。
喝完了粥,坐上了牛车,李子君脑袋之上带着大大的斗笠,揣着手望着一路的风景。
牛车之下几个商队的伙计在聊着天,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
“二小子,听说没有,斜谷城好像有热闹看喽。”
“什么热闹?”
“前不久好像在斜谷城后山脉哪里挖出来一块儿矿脉,几个世家老爷都坐不住喽,争相恐后的想要霸占那块儿矿脉。”
“那些世家老爷不都这样吗?按照我牛二的说法,就是有钱没地方烧的,天天都得吃他个燕窝熊掌的,有什么热闹看?”
“哎?你没发现这一路上人这么多了吗?那矿脉现在都不知道归谁,这几个世家好像要约个架,决定归谁......据说那杨家的大少爷死的莫名其妙的,估计这些人除了去看热闹,就是想要去挖矿吧。”
“......”
李子君微微抬了一下头,眸子略有一分变换。
随即便是,眨着眼睛,出言问向其中一个伙计:
“喂,那边的小伙计,你能说说那个杨家少爷吗?就是你说的死的那个......”
“......”
叫水生的伙计抬头便是望见了李子君弯弯的眸子,只觉得心脏骤停,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哪里见过如这般像仙女的女子,赶忙是低下头,怕自己污了她的眼睛,脸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
“那个啥......那个......”
“那个杨家少爷好像是叫杨二宝,据说还是能修炼成仙人的天才呢。”
“然后前些日子失踪了,再找到时,便已经断了气,死的老惨了,好像还被挖了什么什么东西......”
“......”
李子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冲着那小伙计莞尔一笑:
“那谢谢你了,小伙计。”
“......”
那伙计连忙是摇头,一脸不好意思,诚惶诚恐道:
“可不敢当......”
不敢去去正眼看她,唯有用余光悄悄地瞄了一下,又连忙低下了头。
这一路上,尽管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好像仙女一般的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但仅仅只看气质便知道绝对不是寻常家的女子,保不准就是那些大世家的弟子。
据那商队的刘掌柜悄悄说,她的一只钗子怕是都能换下来这一队的货物。
世家的弟子这几年走南闯北,也见识了不少,无论是啥样的性格,见到自己等人无一不是鼻孔朝天,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哪怕有和颜悦色的,可是眸子深处的厌恶轻视还是少不了的。
可是唯独这个女子,他能感觉到面前的这女子对他报以的微笑,没有半点弄虚作假,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模样。
身边的一众小伙计见到这一幕,皆是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走上前同水生勾肩搭背:
“水生,你脸怎么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怎么不吹牛了?哈哈哈。”
“瞧你那点胆子吧。”
水生涨红了脖子,反驳道:
“我才没有......”
李子君回过了眸子,身子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不知为何,结合这简短的一段对话,一个本能的念头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煞修。”
“是鬼煞。”
“斜谷城不安全了?也不知道朵儿她们到了哪里......”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诸多念头压在心中,不去想,也不敢去想。
但愿,这一切不是因为自己而带来的吧。
......
苏北背负着剑匣,同南姬一路飞行。
出了乌城,周遭的一片地域既不属于东风古国也不属于南风古国。
苏北已经脱掉了那一身标识性很强的绣海棠白衫,换上了干净的素净衣衫,头上戴着斗笠,一头黑发隐藏其中。
这一身打扮要是寻常人,或许会被当成江湖游侠儿,但穿在苏北的身上,却有几分超脱出尘的意味,少了几分世俗多了几分仙气。
想来这便是‘气质’吧。
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因为也不清楚十分准确的路,只能大约的朝南风古国的方向飞,若是能遇见什么值得苏北诗性大发的景色山川,还要背负双手一副深沉的模样。
——给了自己几个月前未曾收徒时的洒脱。
揽着南姬,即便是在枯燥也不觉得无聊,苏北拥抱着她的腰肢,因为至阴的寒气在她体内所留存的越来越少,又加上长此以往地修炼,她的气色越发地熟婉了起来。
那一丝因为至阴之体所带给的冰冷逐渐地弱了许多,当然或许只是在苏北的身边方才带给了她的这种改变。
同苏北在一起的日子,远离了永运批不完的奏章,似乎她的本心逐渐地暴露,也不用同东皇那般隐藏,时至今日她便只是属于他的南姬,偶尔慵懒地躺在苏北的怀中,乖巧地像一只猫。
轻轻地抚摸着她,南姬蹙了一下眉儿,白了苏北一眼,动了动了身子:
“怎么总是不够?”
拥着这绝世倾城的女子,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贴在她的耳畔坏笑道:
“姬宝儿是在想什么?”
“为夫有说过吗?”
姬南珏地脸色瞬间变换了一下,一脚将他踢开,望着不远处起伏的山峦。
长此以往的飞行,让苏北有些疲惫,当然或许疲惫的罪魁祸首并不是飞行......
夜色逐渐地降临,黄昏时分。
两人从天上落了下来,而后望着一块儿石碑,上面雕刻着几个大字,虽然已经被风雨所侵蚀,看不真切,但还是依稀可以认得出:
“斜谷城据此三百里。”
苏北挑了一下眉头,看着身旁的姬南珏:
“斜谷城,是南风古国的城池吗?”
姬南珏噗哧笑了一下,玉手点在苏北的脑袋上:
“你问我?”
苏北神色一本正经,一脸深情地看着姬南珏道:
“是啊,因为为夫心中的姬宝儿简直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倘若是之前听到他的这一番话语,姬南珏或许会心中有所触动,但已至此,对他偶尔出口的各种土味情话早已经免疫了,也不知道他的眸子是怎么做到这般深情的。
“斜谷城是渡过沧江之后的第一座城池,看来我们的方向稍微偏了一点。”
“要变一下方向吗?”
苏北走上前扣了一下石碑上的风化泥土,笑道:
“都已经来到这儿了,干嘛变换方向?”
“修仙讲究一个缘吗,从斜谷城走也不远......”
“......”
或许是因为多山脉的缘故,方才取得斜谷城这个名字,高的低的随处见得,苏北不禁感叹道:
“霁天下,满目尽是奇峰。”
山路偏僻,荒无人烟的样子,看样子经过的人便是极少,偶尔能见到几个砍柴的樵夫。
一路上,苏北同南姬说了不少心里话,两人早已经是必然不可分的关系。
这一路上走着,不知不觉中,往前走了几十里,见得官道上出现越来越多的人,来来往往。
好像周围的人逐渐地多了起来,苏北的眸子闪烁着莫名其妙的意味。
转过头,看了一眼南姬,见她也是同样的看向自己,两人相互对视一笑。
“此地这么偏远,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难道民生如此安居吗?”
苏北挑着眉头,笑着:
“难得能找点乐子......”
一处小山坡的背风处有篝火闪烁,篝火旁边围坐十几名神情阴鸷的高壮大汉。
十几匹马被拴在不远处,却没有半点货物。
看样子,这便是依靠劫掠为生的草寇。
不远处,有几人一路小跑而来,对着为首的那名壮汉悄悄附耳,那大汉听到此消息顿时眼中闪过一缕精光,肥羊入口了吗?
“你的消息可属实?”
“......”
大汉拿起腰间的马刀,猛灌一口酒水狠狠的吐在刀面上,顿时有刀光肆意。
“的确属实,那两人从那边过来的,年龄看着都不大,最多也就二十多岁,衣着气质皆为上上等!”
“特别是那女人,我老八敢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咱大哥上次抢来的女人跟她可没法比!”
“......”
叫老八的男人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大汉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在这么偏僻的道路上,衣着考究,料子上等?是心中有底气,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女人真有那么美?”
“......”
老八的话音刚一落下,早已有大汉坐不住了,猛地起身看向老八!
在篝火旁的众汉无一不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依靠劫道勒索为生,等了一天终于好像是有大货上钩,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
也不等为首的大汉出言开口,便是猛地拉动了那根绳索。
为首的大汉叹了一口气,也罢!
干这等营生,还瞻前顾后的算什么?
“兄弟们,这一票保不准是个大家伙啊......”
就在苏北研究着今晚应该怎么在南姬身上展示自己的十八般武艺时,突然便是听到了一声轰隆的响声。
下一刻,便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山崖之上滚落,挡在了两人身前的道路。
紧接着便是有数十道身影,从天而降,一个个虎背熊腰,有的竟然还有修为,虽然不过练气,但为首的大汉还是一个筑基。
“啊呀呀呀——”
“此树是我摘,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
出现在两人对面的一众草寇很显然正在本着自己的职业操守,熟练的念着台词。
然而在看到姬南珏的那一瞬间,眼睛不由得直了,一个个皆是屏住呼吸,竟是忘记了说接下来的话语。
终于,那个到疤脸,上前一步,举着刀:
“小子,你把......把女人交出来!”
“......”
苏北扑哧一笑,紧紧地搂着南姬地腰,而后鼻尖轻轻地放在她的脸颊侧,一脸委屈害怕道:
“怎么办姬宝儿,为夫好害怕。”
“保护为夫......”
姬南珏眸子瞥了一眼苏北,玉指紧紧地捏了苏北的腰,苏北顿时眉头一跳:
“嘶——”
“你还掐啊......”
姬南珏嘴角带着笑意,随后淡漠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一众草寇,道:
“滚。”红日缓缓地透出了一角,逐渐地斜落。
一声鸡叫天破晓。
“嗯。”
李子君轻轻地揉了揉眼角,呢喃了一声,小手放于唇边,打了一个哈欠,睁开了眼睛。
沧江北岸同江南的气候并不同,即便是已入晚春,夜晚依旧微凉。
她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襦裙,蹙了一下眉头,身上的裙子已经有几日未曾换洗过,虽然并不脏乱,但穿在身上依旧有些不舒服。
拉开了帐帘,迈着小步子,走了出来。
终宵微雨将四下洗得安静清幽,阵阵清新竹香扑面而来。
头顶着青冠,眼前尽是一片翠竹,在风中轻轻地摇曳,若是瞧的仔细,还能见得到露珠滚于叶尖,欲滴未滴。
一只只雨燕往返枝头,啼声脆嫩。
“啾啾——”
李子君仰着头,眸子中带着丝丝温柔,目目光跟随着燕子在竹林中穿梭,抖落两翼雨线。
昨晚跟随着商队,在夜里来得仓促,倒是未曾觉得有什么。
如今伴着清晨的微光,一切皆是在眸子中展开时,这一切同那些刻意的匠心繁华不同,犹若天作佳成。
一切清心,洗眼。
在洛城时,自己让朵儿同尔路先行回金陵寻儒门弟子接应自己,安全起见,李子君快到沧江时,并没有随着大部队一同回金陵,而是扮作外出游历的士子,寻到了一个去往南风古国的商队。
这一路上一切倒是挺平静的,只是今日便要渡过沧江了,李子君心头微微一沉。
正在思考之际,一名老者带着笑意,朝着李子君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清粥,冒着热气:
“丫头啊,来吃早饭了。”
“今个儿,咱们就能渡过沧江了......”
“......”
看着宁静地好像画中人的女子,老者的眸子中满是温和之意,自打两天前这丫头独自一人跟着商队后,自己沿途便是没少照顾她。
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微笑着接过碗,心中暖洋洋的。
“丫头啊,你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路,家里的人就不担心吗?”
“......”
李子君轻抿了一口碗里的汤,其下便是浓稠的米粒,她知晓这应该是王伯特意为她多盛的,开口道:
“谢谢王伯。”
“外出游历呀,这一路上,也算长一番见识。”
王伯摇了摇头,一脸感慨地笑道:
“你们这些世家子弟就和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我们走天下无外乎是想要混口饭吃。”
“过了这沧江,就是斜谷城了,商队这几日便要在那儿整顿一下,丫头再坚持坚持,倒时候好好休息休息......”
李子君的睫毛扑闪了一下,弯弯。
“太谢谢王伯这一路上的照顾了。”
王伯连忙是冲着她摆了摆手,一脸憨厚的模样:
“这有什么谢的,俺家中也有你这么的丫头,只是两年没回家了,现如今也不知道嫁人没有......”
“也真是怪事,以往走这条路也没有那么多人,怎么总感觉这段时间去斜谷城的人多了起来呢?”
“......”
王伯摸了摸胡子,冲着李子君笑了笑,起身便是朝着不远处的牛车走了过去,还不忘同李子君嘱咐道:
“丫头,这粥要趁热喝啊。”
“别凉喽。”
“......”
李子君的眸子微微有些低垂,半天不曾言语。
凡间的商队终究同修仙界的商队不同,仙凡之别在这里体现的最为明显。
即便是东皇登基几百年,励精图治,让修仙者逐渐地步入了凡人的视线中,但对于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来说,不过是一滴清水低落进茫茫湖泊中,翻不起一丝涟漪罢了。
喝完了粥,坐上了牛车,李子君脑袋之上带着大大的斗笠,揣着手望着一路的风景。
牛车之下几个商队的伙计在聊着天,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
“二小子,听说没有,斜谷城好像有热闹看喽。”
“什么热闹?”
“前不久好像在斜谷城后山脉哪里挖出来一块儿矿脉,几个世家老爷都坐不住喽,争相恐后的想要霸占那块儿矿脉。”
“那些世家老爷不都这样吗?按照我牛二的说法,就是有钱没地方烧的,天天都得吃他个燕窝熊掌的,有什么热闹看?”
“哎?你没发现这一路上人这么多了吗?那矿脉现在都不知道归谁,这几个世家好像要约个架,决定归谁......据说那杨家的大少爷死的莫名其妙的,估计这些人除了去看热闹,就是想要去挖矿吧。”
“......”
李子君微微抬了一下头,眸子略有一分变换。
随即便是,眨着眼睛,出言问向其中一个伙计:
“喂,那边的小伙计,你能说说那个杨家少爷吗?就是你说的死的那个......”
“......”
叫水生的伙计抬头便是望见了李子君弯弯的眸子,只觉得心脏骤停,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哪里见过如这般像仙女的女子,赶忙是低下头,怕自己污了她的眼睛,脸色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
“那个啥......那个......”
“那个杨家少爷好像是叫杨二宝,据说还是能修炼成仙人的天才呢。”
“然后前些日子失踪了,再找到时,便已经断了气,死的老惨了,好像还被挖了什么什么东西......”
“......”
李子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便是冲着那小伙计莞尔一笑:
“那谢谢你了,小伙计。”
“......”
那伙计连忙是摇头,一脸不好意思,诚惶诚恐道:
“可不敢当......”
不敢去去正眼看她,唯有用余光悄悄地瞄了一下,又连忙低下了头。
这一路上,尽管不知道这个漂亮的好像仙女一般的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但仅仅只看气质便知道绝对不是寻常家的女子,保不准就是那些大世家的弟子。
据那商队的刘掌柜悄悄说,她的一只钗子怕是都能换下来这一队的货物。
世家的弟子这几年走南闯北,也见识了不少,无论是啥样的性格,见到自己等人无一不是鼻孔朝天,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哪怕有和颜悦色的,可是眸子深处的厌恶轻视还是少不了的。
可是唯独这个女子,他能感觉到面前的这女子对他报以的微笑,没有半点弄虚作假,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模样。
身边的一众小伙计见到这一幕,皆是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走上前同水生勾肩搭背:
“水生,你脸怎么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怎么不吹牛了?哈哈哈。”
“瞧你那点胆子吧。”
水生涨红了脖子,反驳道:
“我才没有......”
李子君回过了眸子,身子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不知为何,结合这简短的一段对话,一个本能的念头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煞修。”
“是鬼煞。”
“斜谷城不安全了?也不知道朵儿她们到了哪里......”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诸多念头压在心中,不去想,也不敢去想。
但愿,这一切不是因为自己而带来的吧。
......
苏北背负着剑匣,同南姬一路飞行。
出了乌城,周遭的一片地域既不属于东风古国也不属于南风古国。
苏北已经脱掉了那一身标识性很强的绣海棠白衫,换上了干净的素净衣衫,头上戴着斗笠,一头黑发隐藏其中。
这一身打扮要是寻常人,或许会被当成江湖游侠儿,但穿在苏北的身上,却有几分超脱出尘的意味,少了几分世俗多了几分仙气。
想来这便是‘气质’吧。
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因为也不清楚十分准确的路,只能大约的朝南风古国的方向飞,若是能遇见什么值得苏北诗性大发的景色山川,还要背负双手一副深沉的模样。
——给了自己几个月前未曾收徒时的洒脱。
揽着南姬,即便是在枯燥也不觉得无聊,苏北拥抱着她的腰肢,因为至阴的寒气在她体内所留存的越来越少,又加上长此以往地修炼,她的气色越发地熟婉了起来。
那一丝因为至阴之体所带给的冰冷逐渐地弱了许多,当然或许只是在苏北的身边方才带给了她的这种改变。
同苏北在一起的日子,远离了永运批不完的奏章,似乎她的本心逐渐地暴露,也不用同东皇那般隐藏,时至今日她便只是属于他的南姬,偶尔慵懒地躺在苏北的怀中,乖巧地像一只猫。
轻轻地抚摸着她,南姬蹙了一下眉儿,白了苏北一眼,动了动了身子:
“怎么总是不够?”
拥着这绝世倾城的女子,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贴在她的耳畔坏笑道:
“姬宝儿是在想什么?”
“为夫有说过吗?”
姬南珏地脸色瞬间变换了一下,一脚将他踢开,望着不远处起伏的山峦。
长此以往的飞行,让苏北有些疲惫,当然或许疲惫的罪魁祸首并不是飞行......
夜色逐渐地降临,黄昏时分。
两人从天上落了下来,而后望着一块儿石碑,上面雕刻着几个大字,虽然已经被风雨所侵蚀,看不真切,但还是依稀可以认得出:
“斜谷城据此三百里。”
苏北挑了一下眉头,看着身旁的姬南珏:
“斜谷城,是南风古国的城池吗?”
姬南珏噗哧笑了一下,玉手点在苏北的脑袋上:
“你问我?”
苏北神色一本正经,一脸深情地看着姬南珏道:
“是啊,因为为夫心中的姬宝儿简直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倘若是之前听到他的这一番话语,姬南珏或许会心中有所触动,但已至此,对他偶尔出口的各种土味情话早已经免疫了,也不知道他的眸子是怎么做到这般深情的。
“斜谷城是渡过沧江之后的第一座城池,看来我们的方向稍微偏了一点。”
“要变一下方向吗?”
苏北走上前扣了一下石碑上的风化泥土,笑道:
“都已经来到这儿了,干嘛变换方向?”
“修仙讲究一个缘吗,从斜谷城走也不远......”
“......”
或许是因为多山脉的缘故,方才取得斜谷城这个名字,高的低的随处见得,苏北不禁感叹道:
“霁天下,满目尽是奇峰。”
山路偏僻,荒无人烟的样子,看样子经过的人便是极少,偶尔能见到几个砍柴的樵夫。
一路上,苏北同南姬说了不少心里话,两人早已经是必然不可分的关系。
这一路上走着,不知不觉中,往前走了几十里,见得官道上出现越来越多的人,来来往往。
好像周围的人逐渐地多了起来,苏北的眸子闪烁着莫名其妙的意味。
转过头,看了一眼南姬,见她也是同样的看向自己,两人相互对视一笑。
“此地这么偏远,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难道民生如此安居吗?”
苏北挑着眉头,笑着:
“难得能找点乐子......”
一处小山坡的背风处有篝火闪烁,篝火旁边围坐十几名神情阴鸷的高壮大汉。
十几匹马被拴在不远处,却没有半点货物。
看样子,这便是依靠劫掠为生的草寇。
不远处,有几人一路小跑而来,对着为首的那名壮汉悄悄附耳,那大汉听到此消息顿时眼中闪过一缕精光,肥羊入口了吗?
“你的消息可属实?”
“......”
大汉拿起腰间的马刀,猛灌一口酒水狠狠的吐在刀面上,顿时有刀光肆意。
“的确属实,那两人从那边过来的,年龄看着都不大,最多也就二十多岁,衣着气质皆为上上等!”
“特别是那女人,我老八敢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咱大哥上次抢来的女人跟她可没法比!”
“......”
叫老八的男人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大汉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在这么偏僻的道路上,衣着考究,料子上等?是心中有底气,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女人真有那么美?”
“......”
老八的话音刚一落下,早已有大汉坐不住了,猛地起身看向老八!
在篝火旁的众汉无一不是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依靠劫道勒索为生,等了一天终于好像是有大货上钩,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
也不等为首的大汉出言开口,便是猛地拉动了那根绳索。
为首的大汉叹了一口气,也罢!
干这等营生,还瞻前顾后的算什么?
“兄弟们,这一票保不准是个大家伙啊......”
就在苏北研究着今晚应该怎么在南姬身上展示自己的十八般武艺时,突然便是听到了一声轰隆的响声。
下一刻,便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山崖之上滚落,挡在了两人身前的道路。
紧接着便是有数十道身影,从天而降,一个个虎背熊腰,有的竟然还有修为,虽然不过练气,但为首的大汉还是一个筑基。
“啊呀呀呀——”
“此树是我摘,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
出现在两人对面的一众草寇很显然正在本着自己的职业操守,熟练的念着台词。
然而在看到姬南珏的那一瞬间,眼睛不由得直了,一个个皆是屏住呼吸,竟是忘记了说接下来的话语。
终于,那个到疤脸,上前一步,举着刀:
“小子,你把......把女人交出来!”
“......”
苏北扑哧一笑,紧紧地搂着南姬地腰,而后鼻尖轻轻地放在她的脸颊侧,一脸委屈害怕道:
“怎么办姬宝儿,为夫好害怕。”
“保护为夫......”
姬南珏眸子瞥了一眼苏北,玉指紧紧地捏了苏北的腰,苏北顿时眉头一跳:
“嘶——”
“你还掐啊......”
姬南珏嘴角带着笑意,随后淡漠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一众草寇,道:
“滚。”
第二百五十九章 ‘懦弱’的苏北
苏北牵着南地手儿,内着黑纱袍,外罩白衫一袭夜风吹过,绵风若有若无,轻轻起他的长袍,两人的发就在月色下交织在了一起为首的八字胡大汉的子一眯,看着两人有无恐的模样,心一下子便是沉到了谷底之中干劫掠这一行,最需要的便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就是一个眼力可是见得那绝美的女子光,浅浅露着雪白的牙齿,依在那男人身边,娇得样子,又是猛地咽一口口水自己有着筑基的修为,可是在怎么看两人,也不见其像是有半点修为的样子?
难不成真的就碰见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弟?
心中一狠,也顾不上七七八八,张嘴便是恶狠狠道“我等虽行抢劫之事,但也有道,快将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女人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身后的汉子了大手,子中闪着光芒,嘴角吹着口哨,哈哈大笑道:“你看,,这小娘们还和咱们说‘滚指南“那是不是储物戒指?大鱼啊!”
“这里面不得有个几千两的黄金?”
“”
南的凤微眯一股然的杀气间涌出,刚想要挥手将一的光芒自二人身后洒落下一刻,两人身后便是传来了一声大吼:“大胆贼寇,胆敢在斜谷城行这劫道勒索之“”
一道青色的身影间出现,手持一杆长枪,如惊掠影,洒无比,周身的灵气毫不收地向外释放着山风将他的青衫吹的猎猎,此刻背对着苏北二人,长枪舞动有一种豪天骄的气质草寇见到男子的长枪,心头间一紧,子中满是惊恐慌乱之意“是…顾家,顾青锋?
“怎么是他?”
顾青峰一脸正气,双眼微眯,单手将长枪挺立在胸前,傲然冷冷道:“既然知晓我斜谷城顾青峰的名号,还胆敢再此作乱?
“既然此事让顾某遇见了,那…下地狱吧!”
“”
话音落下,整个人便是间冲了上去,同那数十名草寇杀在了一起……
‘恐怖’的灵气竟是间贯穿了旁边的一颗大树苏北同南对视了一眼,随后眨着子,相视一笑道:“看来我们得救了呢”
“…”
片片绿叶洒落,空气中漫着血腥味道随后苏北二人便是坐在那一棵被贯穿了的大树上,手拉着手,看着那青衫男子,眉眼渐渐放尽突然之间,苏北便是明白了为何那些得道高人总喜欢化身游历天下一一是不是他们也喜欢这种恶趣味?
“,宝儿,所以这顾青峰突然出现,你怎么没有察觉到?”
南犹了一下,随后想到了什么,扑一笑月色之下,她的子清亮,若一净水璃“可能是他太弱了吧”
乐”
顾青峰一步踏前,手中的长枪间变换成数道幻影,夹杂着体内的灵气,只是一间,面前的草寇便已经人仰马翻,四散逃,唯有那个领头的八字胡仍是咬着牙,面色阴沉:“顾少主,今日非要管这闲事不可?”
“我家大堂柜干百乔,修为可是有金丹后期!
“”
顾青峰的嘴角勾出一丝不屑之意,淡淡道“金丹后期?我斜谷城四大世家之一,顾家,何惧之?
“受死吧!看枪一一”
声音朗朗,顿若豪骨逆生长枪一动八字胡将手中的马刀一横,堪堪挡住了顾青峰的这一枪,向后退了四五步方才停子中满是震惊之色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挡得住我这‘天’刀?”
“老子我可是筑基后期!!”
“”
要知道面前的这男子,不过是初入筑基,便有这等力量?
苏北随手弦起一根草,含在口中,将双手背在脑后,小声道:“宝儿,这孩子是什么体质?
“”
南思索了一下,转过头看向苏北,凤看着他嘴中的草根“枪灵体?
随后有些嫌弃地将他口中的草根拍掉,仔细的起了他嘴角的草屑,着眉儿“别什么都往嘴里面塞,塞了不许亲我”
苏北一脸的古怪之色,看着南,想了想开口道:“你嘴里面都塞了我的我都没有嫌弃…”
南的子间满是羞恼之意,一抹红自雪颈布满耳,细牙紧紧地咬着下唇,伸出纤纤玉指狠狠地着苏北:“苏!!我看你以后想的!
“”
苏北:“”
顾青峰将手中的长枪一甩,滴滴鲜血低落在地上,淡淡道“那你,便下地狱疑惑去吧”
“你死—”
顾青峰荡开了迎面而来的马刀,身体紧接着向前踏几步,几乎与八字胡面对面,一枪带出厉灵气,就要将这名草寇首领的心口彻底贯穿不过这八字胡显然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空出的一手,毫不犹地一拳轰出,摆明了是要以伤换伤,以命搏命那一掌夹杂着‘恐怖’的灵气拍在顾青峰身上不残也要重伤苏北见此情景,眉儿轻挑了一下,食指微不可查地轻轻一动,一抹灵气间拨开了八字胡的那一掌,紧接着便是重重地拍在了旁边的一棵蕉树上鲜血猛地喷射而出“你…”
八字胡大了眼睛,而后死死地抓着胸前的长枪,一大口血夹杂着细碎地内脏自口中喷了出来,便是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顾青峰一下倒在了地上,插在地面之上,便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由得有些暗自庆幸,还好这八字胡的那一掌拍歪了…
随后起身,淡漠地看了一眼,睁眼不能目地八字胡,道:“顾某的目标是这天下潜龙榜,而你一辈子的眼界仅仅只是这一方斜谷城罢了“下辈子投个好吧”
山中的野花草可至半人高,尸体躺在上面,看不出半点痕迹,而且这些尸体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出来食的野狼的吃掉,就连挖坑埋人的功夫都省下了转过身,顾青峰看向苏北两人,擦了一下手中的长枪,谷浮动,吹着他的一头长发,俊秀的面孔之上满含着孤傲苏北牵着南地小手,走上前,对他笑道:“多谢顾公子相救…”
“”
这孩子看骨龄不过二十出头,未曾想修为已经快要筑基中期,比之于自己的那三个败家徒弟也没有差多远看来这二十一州天才还真的是比自己所想象的要多得多啊.…
顾青峰此刻方才来得及打量面前的二人,青冠,白袍,面如壁玉,眉若箭凝,唇间微微笑着,仿若静画美人回过神来望向南,纵使他见过的绝色美女多,心中也是为之一震,随后收起了自己的目光,目不斜视,眉宇昂然,神态浑若孤松不群!
只是看向苏北的子中微微升起了一丝不屑之意“看你有手有脚,长相也有气质,关键时刻还要女子挡在前面?”
“没想到你却是如此弱,大丈夫连一女子尚不能保,留之何用?”
“不如从这山上跳下去吧!
“”
苏北淡淡地看着他,也并不言语,嘴角泛出一丝微笑一袭月色人,淡淡地撒下了如水的月华映衬在苏北的身上就在顾青峰再次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抬头,间吓了一跳周围哪还有那对儿世家子弟的影子?
原地只余下一青烟淡淡地散于天际之间,在这夜色之下并不明显顾青峰的的子间住了,一脸的古怪之色连忙快步走了几步,至悬崖边,向下张望着,嘴里“奇怪?”
“难道这两人真的从这儿跳下去了??”
“真是怪事…”
某处山间苏北背负着双手淡淡地望着那似平还在寻找着什么的顾青峰,朝着南笑了笑南亦是一笑,转头望向苏北,学着顾青峰的语气:“他说的对,你这么弱,不如从这山上跳下去吧!’“…”
苏北大怒,在她的惊呼之中一把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中,学着那些草寇恶狠狠道“你还敢笑?”
“今晚我就是那草寇,小娘子,想要怎么受惩罚?”
“为夫要狠狠打你的股!”
“…”
南白了他一眼,口半张,羞恼之意布满了她的脸,月色之下更显迷离“还没有洗澡呢…”
苏北的脑海中,间浮现出了她不着寸的模样,猛地咽了咽口水而后一一细细隐隐约约可以听的见声音,应和着风声“先洗澡啊…”
“洗什么澡?为夫要狠狠惩罚你!!”
“”
山路之间,一道青色的身影起起伏伏,跃动于群山岭之间就着轻灵若水的月色,顾青峰紧紧地着手中的长枪,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担忧此番出斜谷城,目的便是为顾家而寻求青阳宗的帮助也正好借此机会,磨练一下自己前些阵子,斜谷城附近挖出了一条矿脉,四大世家包括顾家在内都想要从中分一分无,最终只得在斜谷城城主出面的调节之下,定下来一个规则,由拳头来决定饼的大小然则四大世家明面之上的家族力量都差不了多少,城主又没有说不可以请外援,顾家向来同青阳宗交好,想来此次上宗门求得一位长老的帮助,便是可以为顾家争得最大的利益事后在分成给青阳宗不就好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顾青峰停下了脚步,靠在了一棵大树之上,平息着周身的气望着那一轮月,自语道:“二宝兄,你怎么就死了?”
“你可是天音体啊我们一起约好的同上潜龙榜的…”
“你的仇我一定会报!我顾青峰一定会查得出来幕后凶手的!
休息了一会儿后,整理了一下行囊,便再次朝着青阳宗的方向跑去青阳宗在圣地开幕式时,虽然未曾进入百强宗,但也坚持了好久,这一切足以证明其宗门实力的强大!
据说其宗主更是有着化神中期的境界,天大的人物,只要此番能请来一名元后期长老坐镇,顾家绝对就稳了一路奔行,终于能见得到青阳宗的山门顾青峰大步上前,走向了守门弟子,抱拳道:“斜谷城顾家,顾青峰”
守门弟子明显是认识顾青峰,稍微侧了一下身子便是让开了道路但顾青峰明显的发现这几名弟子有难言之隐,皱了一下眉头询问道:“几位师兄,请问是发生了什么吗?”..
一名守门弟子犹了一下,而后悄悄凑近顾青峰道:“顾公子莫非也是为家族争夺矿脉而来?”
“”
顾青峰的子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何这几人知晓自己的来意,但还是点了点头:“正是!”
另一名守门弟子摇了摇头叹息道:“那顾公子可能是要白来一趟了”
顾青峰后退一步,握着长枪,询问道:“此言何解?”
守门弟子目光带着深意看着顾青峰开口道:“在你之前,楚家,楚天阔已经来了”
楚家?
顾青峰的心头一,子一眯,暗道一声糟糕怎么可能?
斜谷城四大世家之一的楚家便是顾家此番最大的对手,而楚天阔此人更是雄霸狮体,也是难得一见的体质,他难道也求得青阳宗了?
就是不知道青阳宗会不会答应他顾青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大步走上前,抱拳道:“谢过几位师兄提点,但顾某已经来了,必然不可能空手而归”
说完,转身便是朝着青阳宗内部走去垂柳青青,蕉绿青阳宗的一处大殿余春将尽,起一名中年男子坐于案后,头戴青巾,内着白纱袍,外罩乌墨衫身后的两名女弟子持着蕉叶扇缓缓,绵风若有若无,得案上的沉香似若他的子望着面前的红发男子,而后细细将案面之上的书信阅毕,缓缓入怀中,两道长眉重凝,道“天阔啊,既然你已经决定拜师我青阳宗,那青阳宗自然会对你楚家帮衬到底“此次的斜谷城世家约斗,老夫作为青阳宗的外门长老理应帮衬一“你且去吧”
…多“对于楚天阔这等有资格冲击潜龙榜的天之骄子,青阳宗能得到自然是满心欢喜,不遗余力培养,潜龙榜不过数百人,天下宗门数千,能出一人上榜都是莫大的荣誉!
楚天阔雄纠纠气昂昂地站了起来,子中满是,对着中年男子一礼道:“,那便是谢过王长老了“弟子先行会族中了”
王长老点了点头,挥挥手,便是闭上了子就在此时,突然门外一名侍女匆匆地跑了进来,而后趴在王长老的耳边说着什么王长老的眉头间颜抖了一下,背负着双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处置,想了半天只得悠悠开口道:“叫顾青峰进来吧”
“…”
听到顾青峰的名字,本来已经走到门外的楚天阔又退了回来,眉宇之间带着丝丝玩味之色,盘腿坐在了原地,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王长老则是眉梢凝中带竖,并未抬眼,继续作书,声音缓慢:“顾青峰?所来何事?”
顾青峰迈步走入堂前,看到了高座在其上的中年男子,心中便是知晓此人定是青阳宗的七长老,更是有着元后期的恐怖修为,低头一拜:“顾家顾青峰,见过王长老”
话还未曾说完,在一旁的楚天阔嘴角一斜,阴阳怪气道:“,丽家怎么来人了?”
“顾大少主向来眼高于顶,怎么还来我青阳宗了?”
“此前顾少主不是还放言,除了百大宗门的亲传弟子,其余宗门都不放在眼里吗?青阳宗这种小破宗门,可是放不下您这尊大佛“既然这么傲气,还来我青阳宗做什么?”
王长老听到楚天阔的言语,眉头间冷了下来青阳宗也有自己的风骨,怎么可能会任由一个手头小子轻视?
青阳宗是小破宗门?
王长老的双眼微眯,扶着短须,冷道:“顾青峰,天阔所言属实?”
顾青峰低着头,这一番话他此前确实曾经放言过,撒谎也不是他的性格顾家虽然同青阳宗有一些生意往来,但绝对达不到交情很深的地步更何况不过一个顾家,青阳宗又怎么可能放在眼中?
心中知晓此次前来可能要白来一趟了,叹了一口气,然道:“属实。…”
王长老大怒,大手重重地拍在矮案上,斥道:“放肆!”
第二百六十章 阴谋
这一声呵斥在王长老的有意之下,夹带着独属于元婴境界的恐怖波动。
王长老缓缓起身,迈出矮案,眯着眼睛细辩。
灵气瞬间压制在顾青峰的身上,他闷哼了一声,便是向后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我青阳宗如何,还轮不到你顾家议论。”
“看在你父亲同本宗门往日之间的情分,你走吧。”
“本长老不再追究其他之事。”
“......”
楚天阔淡淡地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之意,幽幽道:
“顾大公子还不快谢过王长老?”
话音落下,便是起身,迈步朝着顾青峰走去,附在他的耳畔小声道:
“其实不只是青阳宗,今晚你若是去飞燕门也是一样的结果......”
“胡公子就在飞燕门。”
“......”
顾青峰的心头瞬间一惊,眸子中满是愤怒地看着楚天阔,咬牙道:
“这一切都是你们两家算计好的?“
“我顾家的八十万灵石难道被你们两家私吞了?”
“......”
楚天阔瞥了一眼顾青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慢声细语道:
“顾公子,此言差矣。”
“哪有什么吞不吞的,说到底这天底下不过一个利字当头,想要出人头地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只是这一条路过于狭窄,用一些手段又如何?”
“你挡了我的路,仅此而已。”
“......”
顾青锋的眸子变换着,双手颤抖着抓着衣衫,眸子中满是凛然之色。
起身,淡漠地望了一眼楚天阔,眸子中满含着冰冷和愤怒,体内的灵气涌动着。
转身,看了王长老一眼,作了个揖,强压下心头的愤怒:
“王长老,在下便是先行回族中了。”
“告辞!”
一甩袖袍,便是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楚天阔舔了舔嘴角,望着顾青峰的背影,半带着调侃轻笑道:
“希望顾公子可不要大半夜的没事去小风崖啊......”
“楚某可不想在小风崖看见顾公子躺在地上......”M..
顾青峰的手瞬间攥得死死的,体内的一股杀气再也绷不住了,猛地回头,冲着楚天阔大吼一声:
“楚天阔,你找死!!”
小风崖,正是杨二宝的尸身被发现的地方。
这时,旁边一声大喝传来:
“放肆,楚真传的名字,又岂是你能叫的?”
“这里是青阳宗,不是你们顾家。”
“将他给我拉下去!”
楚天阔身后的一名弟子嘴角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意,随后便是对着那几名弟子一挥手。
几名青阳宗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连忙上前拉住了顾青峰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拖拽了出去。
......
月华若水,只是点缀在并无星辰的夜色上空,倒是给人一种沧桑的孤寂。
顾青峰失魂落魄地望着月亮,无力感瞬间便是由内心传遍了全身。
没有元婴高手坐镇,顾家又怎么可能争得过那其余的几家?
那八十万的灵石就是他们设局所套出来的,几大家族早已经暗中谋划好了......
甚至于他心中更有隐隐得出了一个恐怖得想法,杨二宝得死因,绝对同楚天阔脱不开关系。
可是楚天阔为何要设计杨二宝?
杨二宝的死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可言?
顾青峰靠在一棵大树上,涩然暗叹,自言自语道:
“为何我就碰不见那等游历于世间的高人?”
“难道真的是天要绝我顾家吗?”
“......”
来时的气力早已经消失殆尽,只得借着并不明亮的月色一步一步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小风崖!”
“那里绝对有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顾青峰的眸子一凝,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便是朝着小风崖的方向走去。
“二宝兄!”
“等着我......”
......
青阳宗大殿。
楚天阔的嘴角含着笑看向王长老,一脸风度翩翩的模样,一礼道:
“长老,弟子今夜前来,其实除了拜师一事,还有一更重要的事,为我楚家代为问候。”
“......”
言罢,从怀中掏出名刺,书信默呈。
“哦?”
王长老的眼睛微眯,看着楚天阔一脸淡笑的模样,心中暗生疑惑。
自己怎么有点看不懂这个弟子了?
渐尔越疑越惑,脸上笑意层层褪尽,眉锋则是悄然而凝,伸出手淡淡接过名刺看也未看,转身迈向案后,出口问道:
“何事?”
楚天阔的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眉头一抖,朝着王长老略作拱手,而后他深深一个揖手,悠悠道:
“无他,不过是借王长老的躯体一用。”
“......”
楚天阔的话音落下,王长老大惊失色,脱口而出:
“竖子,你在说什么?”
紧接着便是将手中的茶碗重重一搁在矮案上,斜挑一眼楚天阔,沉声道:
“你究竟是何人?”
周身的灵气早已经将自身堪堪护住,余光打量着四周,暗中防备着。
“弟子,自然是楚天阔啊......”
楚天阔随意一笑,随后食指屈伸,瞬间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刻便是见到王长老身旁的那一封名刺之上,一股黑色雾气瞬间弥漫,紧接着便是宛若附骨之蛆一般,在王长老惊恐的表情中逐渐渗透入他的识海。
“来人啊......”
“有刺客......”
楚天阔并未曾看他一眼,只是目光扫向了周围一众尚且处在迷茫状态的青阳宗弟子,嘴角微翘微翘:
“只做了一天师兄师弟们啊,天阔真的很抱歉啊......”
话音落下,下一刻,一抹黑气从他的体内瞬间涌出。
“嘶——”
“啊......”
“天阔师兄......你?”
“楚天阔,你不得好死!!”
楚天阔背负着双手,任由着大厅之内的骚乱,慢悠悠地走上了一座假山顶,这里的视野将将好,可以望向大厅内的一片腥风血雨。
他默然静立着,眼观鼻,鼻观心。
面色依旧平淡若水,神情不似之前面对顾青峰那般猖狂,暴躁,而是不骄不躁,一副守礼持节静待的模样。
许久之后,一切终于是平淡了下来。
楚天阔浑若无事一般,将此前放置于假山上的阵眼取下,隔绝了整个大殿喧嚣的大阵光罩逐渐消失。
随后便是再次走进大殿中,对大殿之上的一片血色视若无睹,看着坐于矮案前的‘王长老’,恭敬道:
“楚天阔恭迎大人!”
王长老浅抿一口茶,挑了一下眉头,点头道:
“不错,天阔,你做得很好,没让本尊失望!”
“......”
楚天阔恭恭敬敬道:
“不负大人辱命。”
“在弟子语言所激之下,那顾青峰必然会带着族中高手去小风崖......”
“想来用不了多久,整个斜谷城便是在大人的掌控之中了。”
“......”
王长老捧起茶碗慢饮,锁眉默默沉吟,良久不语,随后是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茶碗,悠悠道:
“此前本尊让你留意的儒圣之女有她的消息了吗?”
“是否已经渡过了沧江?”
楚天阔思考了一下回道:
“儒圣之女似乎并未曾跟着使节团回金陵城,在东风古国的原城便是失去了行踪,下落不明。”
“不过,弟子已经让楚家弟子严格地监视码头了,想来只要儒生之女一现身,便有确切的消息传来。”
“......”
王长老深深凝视着楚天阔,见其眉宇昂然,一头红发散乱着,神态浑若孤松不群,面上笑意慢慢浮现,心中竟是起了爱才雕琢之心,微阖着眼笑道:
“天阔啊,你做的不错!”
“组织有你这等弟子实为幸事。”
“此番事成,你楚家的势力绝对不仅仅只是局限在斜谷城这一隅之地。”
“过几日,老夫便是将你上报尊上,想来尊上愿意栽培你这等天骄交流。”
“这是一颗煞丹,服下后,可使你体内的修为增长一番,并不会影响你的根基,放心服用吧......”
楚天阔眸子顿时一亮,伸手接过煞丹,恭敬道:
“谢大人!”
王长老随意的一挥手,楚天阔便是缓缓地向后退去,直至消失在门外。
他背负着双手,望着那一轮月色,幽幽道:
“李子君,上一次未曾捉到你,这一次你可能跑得掉?”
“尊上对你的儒门三圣气可是蓄谋已久了......”
“......”
......
苍穹之上,越发地幽深了。
“哒哒哒!”
一阵急促马蹄声忽然响起在竹林间,初听时还远,不过刹那之间就到了近前,却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
紧接着,便是一声‘嘶缕缕’。
马背之上的一人伸出手来一拉缰绳,骏马嘶鸣着,人立而起,紧接着便是落下马蹄,不安的在原地转了几圈,掀起片片烟尘。
有些不耐烦地打着响鼻。
马上有两人,正是苏北同姬南珏。
“听话,你就在这不要走动,听见没有?”
苏北猛地一拍马屁股,那马好似能听懂苏北的话语一般,歪着马头蹭了蹭苏北。
姬南珏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月光的映照下,锁骨精英白皙,似乎还带着未曾褪去嫣红。
这匹马是两人路过一处山脉,随便抓来的大妖,好像还是个什么马皇,竟是有着化神初期的修为。
一来,苏北认为自己作为游历于世间的高人,应当逼格高一点。
二来,姬宝儿这几天被自己折腾的不喜欢走路……
借着朦胧的月色,能见到前方不远处好像是一个小村落,几个房子相互交错着,月色之下依稀可见几点烛火。
“找一户人家借宿吧……”
苏北牵着姬南珏的手便是朝着一户人家走去。
小山村不大,一片不小的池塘,在月色下,闪烁着粼粼波光。
池塘清澈可见底,周围是乱石修竹,分外雅致。
池塘边上的一片竹林中,围着一个用竹木搭建而成的小屋。
看着就近的一家人苏北走上前轻轻敲了一下门。
很快便是传来了一个小娘子的声音:
“是谁呀?”
紧接着便是一个妇人的小声嘟囔,紧接着便是剧烈的咳嗽:
“咳咳,丫头可别乱开门啊,最近这山里头了不太平……再惹出来什么事。”
“咳咳……”
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苏北能听见细微的脚步声音,以及一道底气不足但却强行撑着胆子的语调:
“请问你是谁呀?来我家做什么?”
苏北笑了笑,温和开口道:
“路人,时间太晚了,想来这儿借宿一晚。”
“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顿了一下,苏北拉过姬南珏的小手,和煦的说道:
“这是我的妻子。”
听苏北的声音好似不是坏人,又是带着妻子来的,里面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是开了门。
淡淡的月华洒落,映衬在苏北的身上,宛若仙人一般,和煦的眸子正在对她温柔的笑。
姬南珏也是冲着她微微笑了一下,自己被苏北在外人面前称作妻子,不知道为何心中竟是有一种小小的窃喜,难以言喻的虚荣感。
那名女子连忙是低下了头,又怎么不知道自己似乎碰见了什么大人物,叫了一声娘亲后,余光轻轻地瞥了一眼让人不敢直视的姬南珏,有些羞涩道:
“那个二位请进,家中有些贫寒,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二位的,请不要嫌弃。”
她虽然长年在山中居住,几乎不见什么生人,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对夫妻给自己的感觉是极有亲和力的。
苏北随和的笑了笑,姬南珏跟着她来到一处房间,虽然有些破旧,但却打扫的格外整洁。
“那个……二位仙长,你们就站在这里住下吧,我们也没有……”
姬南珏上前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似乎每次看到这等清贫的人间疾苦,她都会有这般怜惜的表情。
想了想,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颗丹药,递给了她:
“这是一颗辟谷丹,虽然没有什么作用,但能保佑你百年无病无灾……”
她看到了躺在床榻之上那似乎因为病而卧在床上的中年妇人,自觉的应该做点什么。
也算是一份善念。
朴素的女子没有接姬南珏手中的丹药,连连摆手道:
“仙长,这太贵重了,这不能收……”
虽然没有什么学识文化,她又怎么不知道这百病不侵,究竟有多么贵重?
姬南珏走上前,也没有说什么,将那一颗丹药放在了妇人的嘴中。
“家里就你们两人吗?”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夫君的一切南姬都不嫌弃
中年妇人被姬南珏伸手虚浮了一下,那一颗丹药不由得她拒绝便是化作一股暖流,融入了体内。
下一刻,便是感觉道整个身体似乎都有了气力一般,痛苦全部消失不见。
她的眸子中满是泪花的看着苏北二人。
这一刻,又怎么不知晓自己遇见了贵人?
——说不准,两人便是那传说的修士!
慌忙便是从床榻之上走了下来,又是招呼着女孩而,两人跪在地面之上,对着苏北两人磕头。
“小民谢谢仙长。”
“谢仙长治好了娘亲。”
“......”
苏北连忙一把将她扶起,冲着她随意笑了笑。
两人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苏北,紧张着,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看向苏北的眸子中满是敬畏之色。
姬南珏看了苏北一眼,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里是南风古国......”
苏北的心中稍微有些沉重。
在东风古国之时,百姓对于修仙一事早已经习以为常,这得利于东皇近几百年的坚持作为,未曾想到在南风古国,两国仅仅只是隔了一道沧江,仙凡之间的鸿沟在百姓心中便早已经是根深蒂固。
“你不要害怕,不要紧张......”
姬南珏冲着两人让自己的笑容尽可能的和善一点。
“家里就只有你们两人吗?”
那中年妇女苦笑了一下,余光一瞟去看姬南珏的脸色,叹了口气道:
“娃他爹出去跑商队去了,一晃两年就过去了......”
“也不知道死外头没有,一点信都没有。”
“......”
女孩儿也是低头,眸子中有一抹盈光闪过。
这个时候,那名女孩儿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着下唇,从自己的脖颈之上拿下了那一块儿玉质的吊坠。
走上前,带着几分忐忑,而后挂在了姬南珏的脖颈上。
姬南珏轻轻地摸着,能感觉到这并不是一块儿好玉,不过想来这便是这户人家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这个,是爹爹送给我的......”
“家里穷也没有什么东西感谢仙长,就只有这么一块儿玉。”
“希望仙长不要嫌弃......”
姬南珏眨着眸子,愣了一下,看着苏北含笑的眸子,略微有些僵硬地摸了摸女孩儿的头。
显然,她很少做这种动作。
“谢谢你的玉石,我很喜欢......”
顿了一下,又是补充的安慰了一句:
“嗯,你的父亲一定会回来的......不要担心。”
“......”
山中的女孩思想很单纯,她只是觉得面前的仙子治好了自己母亲的病,那一定要用家中最好的招待他们。
女孩听着南姬安慰的话语,随意的笑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是连忙开口道:
“你们远道而来,一定是饿了吧!”
“我去给你们抓鱼做饭!”
“......”
苏北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不在场的好一点,她们都是女儿家,南姬虽然外表清冷了一点,实则心中更是善解人意,说起话来比自己要方便的多。
便是转身回到了房间内,望着月色发呆。
过了一会儿,南姬也是静悄悄地走了回来,能看出似乎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姬宝儿,怎么了?”
苏北有些怜惜地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姬南珏望着苏北黝黑地瞳孔,将脸颊贴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道:
“我原以为天下的百姓皆是同东国一般,未曾想南国竟是还有这般苦楚之地......”
“......”
苏北将她揽在了怀中,怀抱着她,拍了拍她光滑的脊背,笑道:
“怎么?还同你哥哥一般心系天下了?”
“这种事情太多了,咱们也管不了,再说了你哪里看出来她们就很苦了?”
“不过是生活条件艰辛了点罢了。”
“......”
看见自己的开导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苏北一把将她抱起,借着月色,二人穿过林间的小道,清风一动,能听得见竹叶的哗哗声。
想来苏北同南姬的想法是不一样,在苏北看来,此处依山傍水,景色也是优美的,一副隐居的好日子,即便是再苦楚,又能怎么样?
真有一丝结庐在人境的意境。
两人坐在草地之上,眺望着不远处的幽幽水池。
倒映着幽深的山谷,一朵朵小花盛开繁茂,安静地绽放在这一汪清泉的倒影之中。
“像这花一样,静静地绽放,享受着幽谷的安宁,不受外界的打扰,难道不好吗?”
苏北吻了一下姬南珏的嘴角。
两人的呼吸在清冷的月色之下交织着,周围一片寂静,唯有暗蕊的花香随着泉水涌动的声音在轻轻传播。
“是这样吗?”
姬南珏回应着苏北,稍稍犹豫了一下,带着一丝迷茫看着那在水池旁忙忙碌碌的母女俩。
这一路上走来,其实她心中早已知晓,南国并不像表面之上那般安宁,至少较之于自己治下的东国相差远矣,从山间的那些草寇便可以看出一二。
看着母女两人费力地模样,鱼儿好像在戏弄两人一般,苏北起身,对着她们开口道:
“抓鱼不拿桶怎么抓?”
母女两人明显是愣了一下,听闻过拿渔网捞鱼,用鱼钩钓鱼,何时听闻过用木桶抓鱼?
“水桶怎么抓鱼?”
母亲明显没有缓过神来,一脸的疑惑。
苏北笑了笑,随后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在苏某所生活的地方,有一种捕鱼的方式叫做‘愿者上钩’。”
“恩,想来木桶也是一样的。”
“......”
女孩瞪大了眼睛,但眼看着苏北一副认真的样子不似作假,想了想还是按照他的方式将水桶放在了水池中。
紧接着苏北对着女孩粲然一笑,继续道:
“接下来你要虔诚的祷告,希望鱼儿自己钻进木桶之中,”
“只要你够善良,鱼儿就会被你的诚心所打动,自己钻进去的......”
“......”
女孩儿听到了苏北的话语,不由得扑哧一笑,虽然她的相貌普通,但却似乎是沾了山间的灵气一般,笑得格外的甜。
“仙长又在开玩笑了,鱼儿知道我们要吃它,怎么可能往木桶里面钻啊?”
“......”
苏北望着她,轻轻道:
“你这么善良,鱼儿知道了定然会为了你而不顾一切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说过的话,可从来都不会食言!”
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女孩儿明显一怔,似乎是反应了过来苏北在逗她,开导她,甜甜的笑着,露出了两个酒窝。
只是心中却是暗自怅然,两年无音讯的父亲,怎么会在他的三言两语之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呢?
就如这鱼儿又怎么可能会朝着自己的木桶涌进呢?
“谢谢仙长的开导。”
“我也希望父亲不会出事的。”
微风轻轻地吹着苏北的长发,姬南珏坐在一旁,一只玉臂轻轻地环绕着双膝,一只拖着香腮,眸子清亮,就这么看着苏北。
晚风吹得格外恬静。
在这山间弥漫着幽亮的气息。
苏北伸出手指,朝着那池水一指,笑道:
“定然不会出事的,你看。”
女孩儿睁大眸子,顺着苏北的手指方向看去。
下一瞬间,那池水之中无数的游鱼一尾接着一尾朝着女孩儿的木桶游去。
鳞片在月色之下闪烁着光芒。
母女俩瞬间瞪大了眼睛,使劲地揉搓着,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女孩儿更是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语。
难道......难道鱼儿真的能听得清楚自己的祷告?
那是不是说......父亲也能平安地回来呢?
山间的女孩儿,即便是偶尔听说过有传说中的修士,但对其印象也不过止步于练气,筑基。
见到眼前的一幕,又怎么不会震撼?
随即眸子中的泪花盈盈地闪烁着,喃喃自语道:
“鱼儿能听见我的祷告,那父亲是不是就会回来了......”
“......”
女孩儿的母亲似乎有所察觉一般,看向苏北,对他露出一个感激地笑容。
而后母女二人便是提着桶回到了屋内,一路上女孩儿蹦跳着,笑脸洋溢着幸福。
袅袅炊烟在山间的竹木房屋之上升起。
姬南珏侧着脸,就这么望着苏北,他的脸颊在月色之下越发地好看,一如既往地温和,弯弯的嘴角。
她默默地看着他所做的一切,眸光闪动,心中的答案终于是越发地明确了。
为何那些女子都会围在他的身边呢?
想来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久,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发的能感受得到他的这一份与众不同吧。
那是一种独立于温柔之外的性格,高于一无是处的温柔,能给人带来希望,带来生气,能消融内心之中的冰雪。
苏北坐在南姬的身边,随意地叼起了一根草根,望着月光,随和的笑道:
“你看,跟我学着点,安慰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吗。”
“......”
姬南珏却是转过身,就这么望着他,而后伸出纤纤玉指拿开了他嘴角中叼着的草根。
苏北有些无奈,看着她开口道:
“喂,就叼一根草不至于吧......”
话音还未落下,便是见的南姬绝美的面庞在自己的瞳孔中逐渐放大,继而,朱唇便是紧紧地贴在了自己的唇间。
冰凉且带着柔软。
鼻息之间,环绕着两人热烈的气息。
这一吻很深,很深情,带着她心中的答案。
久之——
姬南珏终于是松开了苏北,若秋水的眸子中是这般的朦胧,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
苏北喘息了一口气,从刚才的懵中回过神来,一把捉住了她的下巴:
“你不是嫌弃吗?说嘴脏了不能亲你吗?”
月光嫩艳,轻拂着她微红的脸颊,隐见方才所留的汗。
姬南珏打量着苏北的表情,伸出羊脂玉润般的手,稍稍一抹,一点笑容悄然绽放,搂住了他的腰身,一脸认真道:
“夫君的一切。”
“南姬,都不嫌弃了。”
“......”
清风徐来,卷起了她身上的那一袭白纱,勾勒出了她曼妙的身姿。
若言何为国色,想来如此倾城。
就这么望着她略带着几分娇痴的面庞,苏北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那一刻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揽着她的腰身,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姬宝儿......叫我什么?”
绣鞋浅点,两条修长的玉腿若笔画,风中的纤腰,怎堪憨力盈握?
姬南珏轻轻推开他,玉颈之间满是嫣红之色,近乎浮现自眼底。
“没什么。”
苏北一把捉住她要走的动作,眉眼之间满是雀跃之色。
双手抚着她的双颊,对着那两点绛唇便是深深一吻。
“为夫都听见了!!”
“再叫一声夫君听听??”
“......”
就在这个时候,轻柔的脚步声出现在苏北二人身后,怯懦的......
“那个......”
苏北两人连忙回头,便是见到女孩儿一脸羞怯的看着自己,想来刚才的一幕她全是看见了。
长年再山中长大,又怎么会见过这等场面?
一时间进退两难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直僵僵的挺在那里。
终于是鼓起了勇气,轻轻开口道:
“那个,二位仙长,鱼做好了.....”
说完,便是慌忙地朝着屋中跑去。
苏北同姬南珏相视一笑。
“走吧,姬宝儿。”
“吃鱼去......”
......
清晨,微雨后。
红日将将冒出半张脸颊,烟绕云燎的码头从一片寂静之中初初醒来,四野之下一片静澜,唯余早起的林莺往来盘旋。
李子君走出船舱,望着眼前的一幕,揉了一下睡眼惺忪地眸子。
“过了沧江吗......”
接下来,一直至斜谷城,都要时时刻刻提防着。
王伯走了过来,看着李子君,一脸笑呵呵道:
“丫头,终于过了这沧江,再有个几日就能到斜谷城了......”
“......”
李子君冲着他甜甜的笑了一下。
一支又一支的船队在码头方向靠拢过来,很快便是有一众队伍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为首的一名管事淡淡地看了一眼一众船队,运起体内的灵气,开口道:
“我乃斜谷城,楚家管事,负责码头的停靠。”
“......”
李子君淡淡地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这个管事的修为想来应是筑基。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似乎好像是感觉到了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转。
眉儿稍微蹙了一下,紧了紧戴在头上的斗笠。
一众商船的掌柜便是一脸谄媚地走向那楚家的管事前,低头哈腰地听着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子君便是看到所有的掌柜的全是走了回来,紧接着便是看到自己商队的掌柜的对着整个船队说了一句:
“那个,地前崖正在修路,我们的商队此番从小风崖到斜谷城......”
“......”
不只是这一只船队,似乎所有的船队都是向一众伙计传达了这个通知。
李子君的眼皮不知为何轻轻地跳了一下,向四周眺望着。
王伯走了过来,似乎是格外的高兴,一脸笑着感叹道:
“斜谷城就快到了,想来此番就能回家呆几日了......”
“整整两年了啊。”
“丫头,要不要陪着王伯去家中做客?我那丫头也同你一般大哈哈哈......”
李子君歪着头,想了一下,若是自己能平安到斜谷城的话,在儒门的弟子接应下应该就安全了。
随即点了点头,露出了两点恬静的酒窝:
“那就麻烦王伯了......”
王伯哈哈笑着,只觉得从未曾这般开心过。
在李子君旁边唠着家常。
暗处,几名出家的弟子飞快地朝着一处阁楼走了上去,低着头:
“少家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所有的商队全部去往小风崖了......”
楚天阔抿着那盏茶水,淡淡道:
“办的不错。”
“......”
随后便是摆了摆手,让弟子退去,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
“儒圣之女吗?“
“还真的胆子大啊,这要是出了点差错,想来斜谷城都会成为飞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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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夫君的这话对多少女子说过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第二百六十二章夫君的这话,对多少女子说过?楚天阔背负着双手,昨日夜晚早已经吸收了那位大人赐给自己的煞丹,现在的修为距离金丹不过只差了临门一脚。
“想来,那位大人的实力会有化神?或者在其上?”
对此他有些不敢想了,虽然被称之为斜谷城四大天骄之一,但平日所接触的修仙者,最高不过是元婴,在其上便是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斜谷城也有儒门的弟子,也不知道大人究竟是有多大的底气......”
“不过这都是那些大人物的层次,同我并无任何干系。”
“......”
......
天微亮,日晕投斜。
晨风悄起花香,扑帘悄浸竹窗。
苏北睁开了眸子,怀中的南姬正睡得香甜。
拥着她,自己的心境竟是不像以往那般产生波动,似乎已经习惯了她在自己身旁的日子,轻轻地一吻她的眉间,整理好衣衫,起身便是向门外走去。
却不知在他身后,睡得很沉的姬南珏,嘴角轻轻地弯了一个弧度。
山间的空气自是极好的,虽然在剑宗之时灵气更为精纯,但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意境。
哗哗的水声在耳畔间传来。
苏北转过身便是看到那女孩儿正在池水旁边洗着衣服。
在她的身旁还有几名村名,看着苏北,一脸朴实的笑着,女孩儿的眸子一亮冲着苏北摆了摆手。
“仙长昨晚睡得可还好吗?”
“很香!”
苏北冲着她笑了笑,回道。
周围的村民知道这个仙长治疗好了女孩儿她妈,看向苏北的眸子满是善意,一个个皆是冲着苏北打招呼。
什么鸡蛋,竹笋就要往苏北的怀里塞。
苏北一脸的无奈,但耐不住村中之人的热情,只得笑着将这些礼物全部收下,放入了储物戒指中,逃之夭夭。
这下村民们可不淡定了,眼睁睁地看着面前极好看的男子变戏法一样将东西便没了,吓了一跳。
随后看向苏北的背影,目光中满是敬畏之意,嘟嘟囔囔道:
“老王家可是碰见仙人了......”
“昨晚还听老王家的小姑娘说那鱼就往水桶里钻呢。”
“......”
苏北走到了一个安静地地方,随后便是将剑匣放置在身旁,默默地抚摸着那把‘思别离’。
一把好剑是需要温养的,不只是单纯的杀戮,更需要建立剑的本身同主人之间的契合。
大约能有半个时辰左右,苏北抬起头,看见村中已经开始升起了袅袅的炊烟,起身便是往回走。
一进门,却是见到南姬正一只手拖着脸颊正坐在桌子边上,面前的饭菜纹丝未动,看见苏北后,眸子一亮,轻轻开口道:
“去哪里了啦?”
母女俩很识趣的没有打扰苏北二人,找个借口便是走出了房门。
苏北一把将南姬抱起,将她一缕垂下来的发丝捋在了耳畔后:
“怎么不吃饭?”
“不喜欢吗?”
昨晚的鱼她可是没少吃的,还以为是今早的饭菜不合她的口味。
姬南珏摇了摇头,而后将碗放在了苏北的面前,将筷子递在了苏北的手中:
“我想要和你一块儿吃。”
这么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让苏北的心头一动,拿起筷子夹起盘中的饭菜便是喂她。
“姬宝儿,为夫简直太感动了”
“张嘴,啊——”
姬南珏心中有一丝好笑,自己怎么越来越女人了,就连女子撒娇的模样都在不知不觉之中渗透入骨髓,但还是配合着他,檀口微张。
饭菜便是送入了她不抹丹朱却依旧红润的诱人小嘴中。
姬南珏伸出袖子,玉指轻捻起苏北嘴角沾着的发丝,询问道:
“感觉怎么样?”
苏北开口道:
“嗯,感觉姬宝儿很......”
话还没有说完,姬南珏的眉儿便是一瞪,一抹羞涩拂在耳畔,小声骂道:
“说什么呢?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苏北将肩膀背着的剑匣放下,叹了一口气道:
“是按照你说的用灵气温养了,但是终归还是感觉差了些什么......”
“思别离,思别离,剑的名字或许对应着使用这把剑时的心态。”
“......”
一边说着,一边将筷子放在了南姬的嘴角边,在她下意识地张口时,又向后挪动了几分,她却是沉浸在思索之中,跟随着苏北的筷子,向前了一点。
苏北带着恶趣味看着眼前的一幕,总感觉自己好像在逗猫。
三番五次,姬南珏也终于是察觉到了不对,缓过神来,自己同苏北的距离已经是不足一寸,能相互感受到灼热的气息。
筷子中的食物就放在两人中间,苏北黝黑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她。
“你在做什么?”
“你在想什么?”
两人同时开口,相互一怔,随即又是相视一笑。
苏北知晓,这段时间在自己身边,这个高贵的却好像总有挥之不去心事的女子已经卸下了防备,是两人的相互成全......
即便是自己的这一种恶趣味,她也会本能的迎合,一副不聪明的样子,确是知晓,站在天下最巅峰的几个人之中就有她一个,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这般傻气?
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
姬南珏终于是吃到了筷子上的食物,当然伴随着的,还有苏北的唇。
将筷子放下,她拿出一块儿丝帕轻轻地擦拭着苏北的嘴角,随后开口道:
“或许战斗是最快速提升你与剑契合的唯一方式。”
“驾驭不了这一把思别离,剑十一你就永远用不出。”
“......”
已经将自己当作了他的女人,自然是希望他的实力更进一步。
征服了自己的男人最起码也要强过自己吧?
姬南珏知道他的潜力优点,自然也很清楚他的缺点。
他需要经历过一些事来逐渐地磨练自己的内心,不再是如今这般懒散地,对待一切事物都是云淡风轻地模样。
这一顿饭竟是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姬南珏起身拉着苏北,突然趴在他的耳边小声道:
“我想要洗澡。”
这几日风尘仆仆的,虽然到达了她们这个层次,已经是可以依靠着灵气除却体表的污垢,但话是不可避免的想要去洗澡,这或许源自于身体的本能?
这近乎与世隔绝的山中,最不缺乏地自然便是干净的潭水。
寻到了一处无人之地,姬南珏开始轻轻地脱下身上的衣衫,阳光之下,一片雪白渐渐地显露出来,虽然同他早已经亲昵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在苏北灼灼地目光注视之下,依旧是心中难掩羞涩。
月白色的肚兜轻轻地滑落至脚踝处,她本能的伸手护住。
而后半弯着身子,仅剩的一只手一点点的褪去xie裤。
修长的**轻轻地并拢着,银牙轻轻地咬着下唇,抬起头来看着苏北正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自己。
“夫君......你,你转过去......”
心中知晓他的特殊爱好,带着丝丝紧张之意,更知道他此时此刻正在欣赏着自己的......
尽管他的目光中满是火热,但唯独仅仅是被他这么注视着,哪怕其中饱含着丝毫不曾遮掩的**,自己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厌恶之感。
当然也仅仅只是他。
对于这一点,姬南珏心中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
能被他喜欢自然心中是极为开心的,但两人的关系却注定只能如此一般。
“那个......为夫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嗯......”
看着面前这个甚至于编瞎话都懒得编的男人,姬南珏有些无奈:
“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没有摸过?”
“......”
完美的身姿,两个**傲然,纤细的玉臂轻轻地**,浑身宛若精致地艺术品一般,亦或者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世间。
每一寸都美到极点,带着天然的美感。
苏北承认,他真的看不够。
即便是无我境界之下,心中依然有着些许的悸动,源自于他的本能。
就这么盘腿坐在岸边,看着她轻轻地擦拭着。
雾水朦胧,她的发丝被潭水所浸湿,周身的肌肤在这一刻越发地莹白而饱满。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
“......”
苏北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句,想来若是真的有词中人,那一定是南姬这般吧。
姬南珏玉臂趴在岸边,就这么望着苏北,双颊之间在水面的映衬之下分外地红润,羞涩之中含着爱意。
“夫君的这话,对多少女子说过?”
苏北轻咳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开口:
“自然只对姬宝儿说过!”
这倒是没有撒谎,毕竟无论是单无澜亦或者同自己或许有过一腿的墨离,自己唯独只对她的娇躯烂醉于心。
哗啦啦——
水声浮动悦耳。
似乎姬南珏的心中有一丝丝小窃喜,想来这在遇见苏北之间,她都不敢想这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喜悦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若是,自己不是东皇那该多好?
冥冥之中,姬南珏竟是突然生起了这么一个念头,心头瞬间一惊。
书中曾言过,美色误国,一开始姬南珏对此嗤之以鼻,世间又有多少人真的会置江山于不顾而喜欢一个人?
可刚才突然的念头确确实实给她敲了一个醒钟。
绝对不能因为私人的情感而荒废了国事,心中知晓,想来在南国的这段时间,应该是两人最后的放纵吧,也是她对自己的下达的最后一个预警。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北,心中喃喃道:‘或许,你便是朕的苏美人?’
一袭香风浮动,苏北愣神之际,姬南珏已经洗干净了身子。
苏北将衣衫披在了她的身上,衣衫之下便是寸缕未着的玲珑身躯,白皙地仿若能捏出水一般。
“夫君,那女孩儿要过诞辰了。”
“她们村子都有一个习俗的,在成年的诞辰,摘下一朵最漂亮的朱槿花,寓意着女孩儿真的长大了......”
“......”
姬南珏看着为自己擦拭身子的苏北,眨着眼睛开口道。
苏北有些惊奇,她何时越发地温柔了?
“朱槿花?”
“在哪儿?”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朵花的名字倒是真的很好听。
姬南珏任由苏北系着肚兜上的带子,开口道:
“听她的母亲说的,在小风崖,不过正常都是父亲在成年女子诞辰的前一天去摘下来的。”
“她的父亲不在,母亲的身体又不好,我们恰逢路过,修仙讲究一个缘字......”
终于穿戴整齐,苏北点了点头,笑道:
“还是姬宝儿贴心。”
“......”
两人再次回到了小山村,女孩儿正提着水桶一副兴奋地模样。
“苏大哥!苏大嫂!”
看见苏北两人,兴致冲冲地挥着小手。
“怎么这么开心?”
苏北笑着问道。
“明日就能过诞辰了!我还许了愿,鱼儿都进桶了,父亲说不定就能回来了......”
“俺娘给我做了一件可漂亮的裙子,终于可以穿了!”
“还有鸡蛋糕哩!!”
苏北摸了摸她的头,对她笑道:
“都会有的啊!到时候会有一块蛋糕,上面插着最美的朱槿花,你穿着新裙子,过诞辰的......”
说着对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咯咯地笑着,原地转了一圈,脆生生道:
“王秋!”
紧接着便是提着水桶去喂鸡去了。
苏北同姬南珏相视一笑,目光望着小风崖地方向。
......
商队的牛车排成了一排,从码头朝着小风崖的方向行驶着。
一路上的伙计有说有笑的,似乎过了沧江之后,一切都显得格外地愉悦。
“等到了斜谷城,老子一定要好好大喝一顿!”
“我要吃一头猪!”
“得了......你能吃得下吗?”
最末尾的牛车上,李子君一袭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身旁的王伯却是哼着小曲,似乎是格外地高兴:
“丫头,你也是女孩子,你会喜欢这个吗?”
王伯挠了挠脑袋,拿出手中的一个绣着大红花的发带,一脸不好意思地问道。
李子君看着这发带,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想了想,将自己头上的插着的那墨绿色的发簪拿了下来,放在王伯的手中:
“将这个送给她吧......”
一如既往地温婉,目光中带着和煦安然。
“这怎么使得?姑娘的这簪子怕是得几十两白银吧......”
李子君眨了眨眼,慢言安慰道:
“哪有那么多?几两银子......”
王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手中的墨绿发簪,眉头皱着,而后终于一狠心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个布袋子,里面撞了细碎的银子。
倒在手心处,递给了李子君。
“丫头,咱可不能白收你的东西。”
“这五两银子你就收下,权当是俺买的......要不心里面怪不安生的......”
“......”
李子君也没有推脱,收下银子甜甜的一笑:
“想来,她有您这样的父亲,一定会很幸福吧......”
王伯连忙摆手,一脸的羞涩。
就在此时,前面的商队突然停了下来。
而后只听得一声恐怖的爆炸声。
轰——
李子君的心头瞬间一凝,眉儿一跳,小手紧紧地攥着裙摆,喃喃自语道:
“该来的还是来了。”
“......”
下一瞬,漫天的黑雾弥漫。
是煞气!
ps:那个,明天更新南姬的番外,今天最后一门考试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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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看)总结一些剧情并修改一下264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总结一些剧情,并修改一下264给大家道个歉,昨天那章状态不太好,其实主要是进入大主线,所以小恨决定将264重新大改一下,还有重新梳理一下这一段的剧情。
主角的心路历程需要一个转变,再一个就是我确实不太擅长装哔打脸的这种刻画,很生硬,嗯......也正在学习其他作者大大对于这种情节的描写。
这一章其实安排了挺久,前后伏笔有挺多的,但却是有点过于强行,有点毒了。
如果大改的话,对后面的剧情可能会有挺多的影响的,所以小恨争取在结果不变的前提之下,让剧情更合理一点。
小恨也并没有解释清楚为什么李子君突然要当人质,这個是有原因的,有铺垫来着,但昨天写的太着急,就没有解释清楚。
苏北之前所堪破的奇石,是圣女在倒悬天所寻到的,同时发现的还有一把剑,而之前在北海的龙女那一块儿说过共有四把,锁住的二十一州。
在这块奇石之中,苏北共寻找到了两本功法,一本吞天,一本大荒经。
这两本功法很重要。
其实一直写到这里,关于苏北这个人大家应该都已经猜到了。
他一直以来就是同一个人,和徒弟们一样,都是二周目,不过是苏北现在没有一周目的记忆了而已,而这其中就涉及到了,现在开始南国的这一大段主线。
还有包括那个顾青峰,这些都是一些比较重要的配角,他们都有相对而言比较好的体质,这也和一开始出现的吞天魔功有很大的关系,后面也会出现很多。
而煞修的组织其实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组织因为里面的成员在263章出现的‘尔正’就已经透漏了一些。
并且,书中一直再强调的千年之前的大荒之劫,以及最后一个飞升者,同苏北的三个徒弟曾经说过,这一世将要来的大荒之劫,煞修,也有所关联。
再谈一下关于苏北上一世的三个徒弟,萧若情,墨离,李子君,对于苏北的感情。
萧若情的出身并不是很好,第一章的萧家大院,性格使然,她对苏北的感情停留在单纯的被杀所以恨,也就是第一个层面,而这种感情只要是看到苏北的不同,是可以扭转过来的。
墨离出身于东国四大世家的墨家,身份地位比较高,因此她对于苏北的感情就要复杂得多,不只是单纯的爱恨,她能懂得一些东西,但因为心性高傲地原因,并没有去深入了解彻底,所以她对苏北的感情停留在第二个层面,这一种要复杂地多,对于苏北属于试探性地,去观察。
而李子君的身份地位最高,出身最好,对于上一世师尊的异样,其实她了解到了一些,并试图去寻找她心中的那个真相。
而这一世的两个徒弟,蝶衣,和剑娘,这其中有一个伏笔,为什么剑娘的体质其实是很好的,但苏北的系统却并没有提醒苏北红色气运,而反观苏北观测到的其他四人都有红色气运。
而作为一个多女主后宫文,小恨作为新手,笔力各方面确实不太强,没办法刻画出姬大的那种水准......还望大家见谅,小恨一定会努力进步的,并去学习装哔的塑造。
......
修改264的话,已经订阅过的读者不用重新订阅的,为了弥补一下,字数也会更多的。
道歉,道歉。
这个月以来,因为考试课设什么的,状态一直就不太好,写的也爽不起来,也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追订,答应的番外都在写呢。
今天就先不更新了,正好安心写番外,番外写了4000多个字了,小恨是打算发8000的。
感谢大家支持。
还有就是,这本书已经卖出了漫画的版权,合同已经签订了,是同阅文集团签订的,或许是起点自家的漫画?
所以大家不用担心太监......
第二百六十五章 顾青锋......见过苏长老
(264刚刚已经大改了!!5400字大章订阅过的,刷新一下,应该可以直接看。)
(小恨花式道歉。)
日光淡淡地洒落。
映衬在小风崖之上,一袭风吹过,撩起女子的罗裙儒衫,夹杂着浓重地血腥气息。
李子君扑闪着眸子,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这一切都发生在了电光火石之间,让人始料不及。
突如其来的长刀,突如其来的一刺。
‘王伯’的眸子瞪的大大的,变换了一下,继而便是满含着阴森,眼神宛若恶狼一般凶残,大笑道:
“李子君,老子死了,你也别想活!!”
“苏北,哈哈哈!!前功尽弃的感觉怎么样!?”
“给老子......死!!”
“......”
鲜血自他的长刀之上不断地向下流淌着。
李子君一口鲜血喷出,洒落自胸前,染上了几朵血色梅花,眸子间,远处那一道白衫的身影逐渐地模糊,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能看得到他震惊的眸子。
以及一脸惊慌的表情朝着自己跑来的模样。
王伯的身体瞬间又是停止了,似乎在挣扎着什么,刺向李子君的大手生生地止住,眸子中再次恢复了清明,沙哑着嗓子:
“丫头......”
只是话语还未曾说完,已经匆匆赶到的苏北,长剑便是狠狠的贯穿了他的心脏。
扑哧——
王伯的嘴角张合了一下,李子君能看得清楚他的眸子之中好似在挣扎着什么,浑浊的眼泪不断地向下流淌着,手足无措,不断地喃喃道:
“丫头......对不起......对不......”
“......”
在最后一刻,他生生地停住了刺进李子君胸膛的手。
他不懂什么叫夺舍,只是在纳闷为何自己会突然人来疯一般,捅向这名自己一路照顾的丫头。
姬南珏已经是匆忙地赶到,凤眸之中带着冷冽之色,双眼一眯,一股恐怖的气息瞬间弥漫,继而便是将那一股灵魂从王伯的体内逼出。
“找死!”
轰——
那一缕灵魂便是在这恐怖的灵气之中逐渐地湮灭。
苏北一把扶起李子君,迅速地封住了她的脉搏,将一颗气血丹塞入了她的嘴中。
“子君小姐,你怎么样了?”
李子君摇了摇头,修长的睫毛扑闪着,伸出食指指向了身旁的王伯,脸颊之上没有丝毫血色,嘴角渗出血丝,全身灵气溃散。
她用尽最后力气说道:
“救救王伯......”
她并不怪王伯。
苏北的瞳孔骤然紧缩,李子君轻轻地握住苏北持剑的手,一手闪耀着白光,似乎想要颤抖着去抚摸着他的脸颊,张嘴轻轻地喃喃道:
“师尊......”
血液瞬间染红了她的襦裙,她的眸中却满是欣慰与眷恋。
姬南珏的凤眸低垂着,灵气朝着那叫王伯的男人体内灌输着。
他的心脏早已经被苏北的长剑贯穿,整个胸膛露出了巨大的窟窿,口中只余下了进气不见出气。
但是却不知为何,朝着姬南珏笑着,颤抖着伸出手,指着姬南珏脖颈间的玉坠,轻轻地开口道:
“俺丫头秋儿,也有一个......”
“一模一样的。”
“......”
话音落下,整个人便是再无声息。
姬南珏怔怔地望着死去的男人脖颈间的玉质吊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略带着颤抖从他的脖颈间拿下。
两个玉坠,料子都很差,但,是一对儿。
一时间百感交集,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
苏北一把抱起了已经昏迷过去的李子君,嘴角之间无尽的苦涩之意:
姬南珏起身,望着李子君的伤口处,其上,一股股黑气弥漫着,久久不能愈合。
“她中了煞气......”
苏北无言。
怀中的她安静的闭着双眸,脸色有些苍白,宛如睡着了一般。
身体身体并无大碍,王伯最后的意识之下,那一剑并没有深入,只是苏北同姬南珏却是始终想不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原本是再次遇见她的心情,十分的低落,只感觉到心中似乎堵住了一些什么,无法疏通出去。
自己这算是救下了她?
体内的那一种复杂的灼热在苏北的不觉之中,悄然地吸收着周身的煞气。
尘埃落定,周围逐渐化为一片寂静。
苏北的心情有些烦闷,不知为何,本应该是来山中寻找那朵朱槿花的,但一切却搞得这般复杂。
姬南珏沉默着,轻咬着下唇,轻轻道:
“是镇魂器。”
“那个煞修有镇魂器,我未能察觉到,所以他的魂魄未曾溃散......”
“......”
心中夹杂着一份内疚,不再仅仅只是对于李子君的,同样是对已经在地上长眠不醒的王伯。
他应该是那个山村女孩儿的父亲。
在她诞辰的这天,原本他会摘下最美的那一朵朱槿花,插在她的发上。
苏北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手,挽着,摇了摇头。
顾家的一众修士走上前来,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敢声张,低着头,看着眼前的苏北同那名神秘的女子。
“斜谷城顾家,见过二位大人!”
“感谢二位大人出手相救......”
“......”
从惊魂之中活下来的一众百姓也终于是反映了过来,皆是跪倒在苏北二人面前,哭声,感慨声汇聚了一片。
看着苏北二人并没有什么反应,顾家二长老,顾楠试探性地看着苏北开口道:
“苏长老,可以让这位姑娘暂时安歇在我顾家......”
“......”
苏北看了眼前的老者一眼,随即淡淡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曾知晓李子君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一切都发生了什么,但她也确确实实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
见到苏北答应了,顾楠的心头瞬间一喜。
没曾想到这一次来小风崖竟然还能遇的上这般机缘?
要知道这两位可是合道之上的恐怖修士啊,若是在顾家呆上几日,即便是随手的指点,怕也能让顾家受益无穷!
整个顾家说不定就此机会能彻底的甩脱目前的困境!
随即顾楠笑呵呵地回过头,看着顾青峰,一脸严肃的开口道:
“青锋,怎么不见过苏长老?”
“你这是什么表情?”
“......”
话音落下,连忙又是转过头,看着苏北一脸笑道:
“苏长老,让您见笑了......”
顾青峰的脸色瞬间一白,呼吸差点一窒,顾楠的话让他脑袋嗡嗡作响。
此前自己还曾嘲风过这二人,而自己如今才终于知晓为何那日这两人不曾在乎过自己。
想来在他们面前,自己同蝼蚁一般可笑吧!
顾青峰颤抖着身子,看着苏北那平静地眸子,哆嗦道:
“顾青锋......见过苏长老。”
“......”
第二百六十六章 你知晓师尊修炼的吞天魔功那他为何不曾杀你
看着眼前顾青峰的样子,苏北同姬南珏对视了一眼。
姬南珏没有出声,细长的睫毛剪着。
继而苏北平淡地看着顾青峰,随意开口道:
“顾公子,看来我们又见面了......”
听到苏北的这句话,望着两人的模样,顾楠的心头瞬间一跳,本是笑容满面的脸上,笑容一僵,一个不好的念头顿时便是浮现在了他的脑中。
坏了!!
难道青锋此前得罪过苏长老??
这个孽障,他怎么敢的啊?
面前的男人只要跺一跺脚,怕是顾家就要灰飞烟灭了。
他又用余光小心地去瞄着苏北的神态,清风撩袍,白衫一副看不出喜怒的样子,
轻轻地咽了一口口水,声音略带着几分颤抖,试探的开口道:
“苏长老......莫非认识我家青锋......”
苏北转过身,漫眼掠过四周,也没有去看顾青峰,抱着怀中晕厥过去的李子君,淡淡地开口道:
“不过一面之缘而已。”
“倒是还要感谢顾公子的救命之恩。”
“......”
苏北的话音落下,顾青峰整个人瞬间便是紧张了起来,望着苏北,支支吾吾地开口道:
“苏......苏长老......小子并不知道前辈是在感悟红尘......”
“搅乱了前辈的兴致。”
“......”
顾楠也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北的脸色,狠狠地踹了顾青峰一脚,大怒道:
“孽障!还不快快给苏长老道歉!”
顾青峰咽了一口口水,低着头朝着已经越走越远的苏北赔罪。
姬南珏默默地起身,将王伯的那根玉坠项链放在了戒指中,随即目光带着复杂地看着苏北。
自己最清楚他的性格,若是以往,他绝对会趁机调笑几番,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炫耀的机会。
是什么让他突然间变化这么大?
——是因为他怀中的女子?可是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吧。
顾楠的眸子中有些古怪,他看不懂面前这实力恐怖的男子究竟是意欲何为?难道青锋没有得罪他?
亦或者,这位大人的性格本就如此?
“带路吧。”
苏北回过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顾楠,眉头皱了一下,不耐烦地开口道。
顾家众人连忙是点头,一脸陪着笑容,朝着前方走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姬南珏轻轻地走到了苏北的身旁,拉住了他的小手,眸子之中满是关怀之色,终于是忍不住轻轻道:
“夫君,你怎么了?”
“是因为你怀中的子君小姐受伤了?还是......误杀了那女孩儿的父亲?”
“......”
苏北的眸子轻轻低垂着,挽着南姬地小手,有些恍惚,回道:
“我也不知道,从接触那煞气之后,就感觉心情越发地沉重,好像......脑海之中总是要多一些东西一样......”
“......”
细雨穿透厚厚的云海,天地之间,慢慢洒落冲刷着尸骸血水。
轻盈宛如怀中她的身躯,旋转着投向大地。
并不只是单纯的内疚,心头之中好似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梦魇,那种感觉就好像尘封已久的记忆似乎要苏醒一般,昏昏沉沉。
姬南珏轻轻伸出手,擦拭着他脸颊之上的雨水,怜惜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轻柔道:
“这段时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苏北冲着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瞬间催动了无我境界,压制下心中的一丝无法言喻的灼热与慌乱......
怀中的李子君周身的圣贤气疯狂地涌动着,护在了她的周身,从未停歇。
她的眉儿蹙着,昏厥的脸颊之上,是一种难安的表情。
......
剑宗,不剑峰。
剑娘努力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或许知晓了自己的体质很特殊,她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了一丝希冀。
自己也可以得到师尊的认可了吗?
轻轻地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将长剑插在地上,有些气喘吁吁地望着不远处的院落。
不知为何,从几日前,自己的两个师姐一改往日的不对付,突然便是形影不离了起来。
好像总是在议论着什么,但是自己并不清楚。
但自己也并不想要去偷听什么,安心地磨练着自己的体质,她的心中还记得师尊那日在登仙台之上立下的赌约。
剑娘,要努力啊!!
小拳头挥动着,心中暗暗道。
月光洒满院内,剑娘练剑的声音将青石路踏得啪啪作响。
院落内,萧若情的房间,两女面对面坐着,神情严肃相互地望着对方,一言不发。
茶水清幽,弥散着淡淡地香气。
终于,萧若情开口道:
“既然你也是所谓的轮回者,为何对师姐我如此态度?”
“究竟发生了什么!?”
“......”
墨离低敛着眸子,一袭银发映照在面前的茶面之上,继而将手中的长剑握紧,眸子冷然复杂地望着萧若情开口道:
“你可知晓我上一世死于谁手?”
萧若情眯着眸子,淡然道:
“师尊。”
听到她淡然地话语,墨离只觉得心头之间的怒火在这一刻瞬间点燃,深吸了一口气,冷漠道:
“你同师尊全部背叛了我。”
“你知晓师尊修炼的吞天魔功,那他为何未曾杀你?”
“......”
萧若情一时间有些懵,眨了眨眸子,开口道:
“我肯定被杀了啊......”
“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墨离:“......??”
两女相互对视着,相互诉说着什么,墨离的脸色越发地古怪,继而整个人站了起来,看着萧若情:
“你是说,包括李子君在内,真的全部被师尊杀死了?”
萧若情点头,理了一下发梢,回道:
“所以这一世,经过我的判断,师尊还未曾修炼吞天魔功。”
“这一世,我绝对不会让一切再次重蹈覆辙......”
墨离再次坐在原地,轻轻地闭着眸子,睁开,带着深意幽幽道:
“所以,轮回者只有我们二人吗?”
墨离的话语落下,萧若情的心头瞬间一惊,继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带着不可置信道:
“你是说......李子君?”
墨离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语,斜斜扫着杯中的茶水,略作打量,声音悠幽,自顾自地开口道:
“你可曾记得李子君曾让我们为师尊转交过一封信?”
“那时,我便是感到奇怪,为何两人不过是是第一次见面,李子君如此含蓄之人,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而后师尊在上元节的城墙之上所涌出的那一首‘青玉案’。”
“现在看来,那封信之中......”
“......”
话还未曾说完,萧若情的眸子瞬间一凝,望着墨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她在试探!”
第二百六十七章 解开前世的心结领悟剑四知与谁同
萧若情的眸子不断地变换着,望着墨离,一时之间,心中的念头纷杂,终于她轻轻开口道:
“就只有三人吗......”
除了自己,墨离,同李子君,难道就仅仅只有这三名轮回者?
若是只有自己一人,想来会有所谓的气运一途,可摆放在两人面前的很明显绝对不会是眼前的这么简单。
两人皆是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了答案。
——或许,轮回者还有其他人!
“如我们这等轮回者,会有什么共同点?”
“......”
萧若情咬着下唇,垂首自释。
也许这便是找出其他轮回者的独特信息,此番看来,从两人口中所得到的信息可以得出。
轮回绝非偶然。
宛若刻意而为之一般,早有预谋!
墨离把玩着手中的长剑,双眼如星投静湖,森寒的剑光之上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令人不可逼视,慢慢,尽敛于眼底,淡淡回道:
“独一无二的天赋体质,死于同一人的剑下。”
静默致极。
继而两人的眸子相互看着,萧若情幽幽道:
“我更想知晓这一切的主使人究竟是谁,师尊的所为究竟是有意而为,还是无奈之举......”
墨离起身,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拿起剑,便是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没有实力,即便是知晓了又如何?”
“师尊再次修炼吞天,你可能挡得住他的一剑?”
“......”
萧若情沉默不语,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光芒。
而后,突然起身,蓦然开口道:
“师妹。”
墨离停住了脚步,并没有转身,一头银发垂散着。
萧若情的眸子闪烁着光芒,满怀期待地看着她,问道:
“我是你的师姐吧。”
墨离的脚步继续向前迈动,脚下未停,头亦不回,就好似并未曾听见她的答复。
萧若情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上一世的她究竟是遭遇了什么?心底之间的成见近乎刻入骨髓。
咯吱——
门开了,墨离离开之际,脸颊微侧,月光照映的她很好看。
“嗯。”
继而便是消失在了如水的夜色。
萧若情愣了一下,而后嘴角弯出了一个弧度,眨着眸子。
“你是我的师妹啊......”
似乎好像突然明悟一般,手中的长剑瞬间出鞘。
天地之间的灵气皆是汇聚在了丹田之处,继而结成了一颗金丹,不断流转。
不剑锋之上的灵气铺天盖地的朝着萧若情席卷而来。
铿锵——
一剑前指。
这一剑平平无奇,但却带着飘忽不定的剑意。
一剑出,其上带着另一剑的虚影。
“剑四,知与谁同。”
“师尊,徒儿终于知晓在乌城之时你的那句话的含义了。”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徒儿练成了......”
殊不知,只隔了一道墙的那一侧。
银发的女子轻轻地按着胸口,鼻尖嗅着独属于他长衫之上的味道。
心结已经解开了,萧若情从未曾背叛过自己,在此世,自己还能寻得到那一世的羁绊。
她的眸子望着不远处那一颗绽放的桃树,其上的花朵不败,散发着花香。
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长剑拔起,一道剑光闪过:
“剑四,知与谁同。”
“......”
......
斜谷城。
地处沧江江畔,位置倒也很巧妙。
周围便是起伏的大山,地处南风古国的边缘。
苏北同姬南珏跟随着顾家子弟进入了顾家的宅邸。
与此同时,大厅之中,诸多强横的气息皆是一脸恭敬地站立着,细细观之,修为竟皆是元婴境界。
即便是大厅外面也是站着一众顾家的子弟,大部分皆是顾家这一代的天骄,眸子中露出向往憧憬之意,满是激动地望着大厅内部,不敢高声言语,毕竟在其中的皆是家族中位高权重地族老。
甚至于就连家族之中很少露面的太上长老都现身了,亲自接待着什么。
一名顾家的天之娇女看向身旁的少年,小声道:
“天一哥,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啊?就连顾太祖都现身了......”
少年也是一脸不解,想了想开口道:
“不知道啊,不过据说屋内的那两位救下了二伯他们,但不知道为何青锋大哥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
“......”
苏北将因为煞气缠身而昏迷不醒地李子君放置在了一个房间内,安顿好后。
心中的那一抹阴翳依旧是挥之不去。
看着眼前皆是一副恭敬模样地顾家人,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端起茶碗随意地喝了一口,淡淡地开口道:
“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苏某也不过就是在此处暂时落个脚而已......”
察觉到面前这白衣男子对周围这么多人围观,似乎有些不悦,一名国字脸相貌堂堂的周年男子连忙挥手让其他人退下,满脸堆笑道:
“在下顾临,见过剑宗苏长老!”
“对于苏长老救下了我顾家之人,我顾家无以为报,若是苏长老有何吩咐,整个顾家定然不会拒绝。”
“愿为苏长老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
早在接到了顾楠的消息后,听到了苏北得这个名字,顾临总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
让弟子一查,立刻便是知晓了面前的这个男子的身份!
心头顿时一跳。
这苏北就是在登仙台被圣女亲自赐下‘半步合道’金匾得剑宗苏长老!
那是何等人?真真正正得合道之下的第一人啊!
此等得天地造化得大修士,随意指点一下顾家,怕是顾家都会受益无穷,更不用说身旁还跟着一个好像传言为渡劫得修士?
这对于顾家来说绝对是天大的机缘!
——激动之下,自己甚至于掀开了祖坟下的棺材板子,把几位太老唤醒。
“那个苏长老,我儿青锋此前对于苏长老有些得罪之事......”
“......”
大厅之外,所有人听到了顾临的话语,瞳孔不禁是齐齐一缩,在心中猛吸了一口冷气。
这男子竟然来自剑宗?竟然还是不久前的那位天下公认的合道之下第一人?
突然,苏北的脑海之中传来了一声久违的‘叮!’
下一刻,机械般的声音便是回荡在了苏北的脑海之中:
“宿主的大弟子萧若情突破至金丹中期,二弟子墨离突破至金丹中期,随机万倍反馈,恭喜宿主获得九千倍反馈!”
“修为成功突破至返虚巅峰,当前境界返虚巅峰!”
“恭喜宿主的大弟子萧若情,二弟子墨离领悟了剑典,第四式,知与谁同!”
“恭喜宿主成功领悟剑典第四式,知与谁同(一百倍)。”
“当前弟子数量(3/4)。”
“宿主所领悟境界:无我境界,显微境界。”
“......”
一抹清风袭来。
整片天地突然疯狂地涌入了数不尽地灵气,恐怖的气势在苏北的周身虽然仅仅只是流转了一瞬,但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吓得周身一颤。
在苏北身旁的姬南珏眸子一眯,感受着苏北的此刻的状态,心头瞬间一惊:
他突破了?
难道是借着这一段阴翳,突破了?
能清楚地感受到,苏北周身环绕着的阴翳逐渐消散,身体恢复正常。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疑惑,打算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询问他。
晋升至返虚巅峰的苏北,借着突破的契机,终于是压下了此前心中的那一抹阴翳。
对着顾临笑了笑:
“无事......”
再次恢复了此前的心境,对这等小事自然不可能介意什么,但却是眨了眨眸子,看着顾青峰,带着调侃:
“顾大侠,你脸色怎么这般白,前几日见你之时,苏某倒还曾想过指点一下你呢,你走的也太快了,苏某都未曾跟得上。”
“......”
表情平淡温和,没有丝毫的架子,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姬南珏瞥了一眼在自己身旁装模作样的男人,此前对他状态不好,一直高悬的心缓缓放下。
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将头低着,不去看他。
装模作样的禽兽罢了,晚上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什么人?呸!
顾青峰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却发现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紧接着脑海之中便是传来了父亲的传音:
“青锋啊,这位大人可是你不可多得的机缘啊。”
“前后因果我早已经听你二叔讲过了,像苏大人这等德高望重的有涵养之人,绝对不会因为你的一句玩笑话而对你心中有什么芥蒂的!”
“你若是能讨得苏长老的欢心,随意地指点你几下,怕是日后的前途都不可限量啊!”
“若是被他看上了,有资格进入剑宗,整个顾家都跟着沾光。”
“......”
顾青峰调整了一下心态,看着苏北一脸恭敬道:
“青锋此前并不知晓大人,只是看到大人被那草寇所包围,身体的本能就......”
尽管已经下定决心好好把握这难得的机会,但这可是能一剑贯穿八位恐怖的神秘人的存在啊,甚至于他身旁的蒙面女子,举手之间便是让那恐怖五比的煞修化为冰晶。
又怎么可能不紧张?
苏北心中好笑,他甚至察觉到了身旁的南姬身体不由自主地在颤抖,似乎在嘲笑自己。
对于顾家的这点小心思自己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看着面前的一众顾家子弟,苏北的心中不由得暗暗思考。
或许自己的确是需要一些人帮自己做一些琐碎之事。
这里又不是东国,没有剑宗弟子可以使用,找一些‘土著’临时用一下,倒也划算。
想到这而,苏北的面色更加的和善了,虚手一拖,便是将顾青峰拖了起来,轻笑道:
“顾公子为何这般怕苏某?”
“苏某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辈,此前不过是你的无心之举罢了,你的本意也是行善,又有何所惧怕的?”
“紧张做什么?”
“......”
姬南珏口中的茶水呛了一下,紧接着绣鞋便是被苏北的大脚踩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顾临在恰逢其实的笑着补充道:
“就是就是。”
“苏长老啊,我儿青锋可是百年难遇的枪王体,您看......”
“......”
苏北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家家主,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起身看着顾青峰道:
“你,跟着我来,有些话问你。”
“嗯,其余的人就不用在这里堆着了,都散了吧......”
“......”
顾青峰一呆,身旁的顾临激动的就差跳起来了,连连对他打着手势!
苏北背负着双手,姬南珏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
随后三人便是在一众顾家弟子的注视之中消失不见。
就在苏北前脚离开之后,屋子内的紧张氛围瞬间便是消失了,所有人皆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家主为何刚刚苏长老周身出现了一瞬间的恐怖气势啊?吓得我不敢抬头,不过后面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顾临看了那弟子一眼,幽幽道:
“这是苏长老对我顾家的下马威,高人惯用的手段,先施以大棒恐吓,在拿出萝卜安慰......懂了吗?”
顾家弟子恍然,身旁的一名长老想了想,也是开口道:
“家主,不知道为何,苏长老倒还好一些,他身旁的那个女子,只是微微看一眼我,我整个人便是浑身发麻,不敢动弹......”
“是啊,苏长老看起来还挺和善的,不过他身旁跟着的那名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啊!好恐怖!”
“难道也是剑宗的长老吗?”
顾家的一众长老皆是带着感慨,眸子中诸多复杂之色,询问道。
听到了这个问题,一直在门外偷听的顾家子弟也皆是竖起了耳朵,满是期待着。
顾楠的神色顿时一严肃,冷咳了一声,紧接着便是对一众顾家弟子开口道:
“苏长老可是被圣地圣女钦赐合道之下第一人的身份!”
“至于一直跟在苏长老身旁的存在,早已经远远超乎我们能想到的境界了,随手便是可已经将那传说中的半步合道修士化为齑粉,就连魂魄都破散......”
嘶——
满屋子中的人瞬间便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合道之下第一人,随手可灭半步合道?
这是一种什么概念?
整个二十一州,即便是十大宗门,此等境界怕也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吧。
这无一不是镇压整个宗门的存在,顾家竟然还能遇见游历天下感悟红尘的修士?
这是多么恐怖的一种机缘?
南国不比东国,家族子弟虽然较之于普通凡人来说,对于仙宗接触的更多一些,但终究还是不比东国。
“家主......那一条矿脉......”
终于,一名长老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提起。
顾家被同为斜谷城四大家族的楚家,以及胡家压制了许久,甚至于已经快要到了生死存亡地关键时刻,突然出现的剑宗苏长老,就宛若溺水濒死之人所抓住的最后一颗稻草......
顾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
“此事休要在那两位大人面前提。”
随后望着窗外已经逐渐落下的日头,感慨道:
“那等高人是绝对不喜欢参与这种小事的......只要青锋能得到那位的认可,顾家就没有人敢动了......”
一众顾家子弟皆是点了点头。
......
时值黄昏,林中遍洒斑驳。
点束之光,流动于姬南珏的白裙,缓拂于苏北的白衫之上,尽显迷离。
渐行,嫣红渐烂。
从那一片林中走出,几人来到了安置李子君的那个院落。
一声水波荡漾。
哗啦——
苏北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幕,
夕阳正美,投于院落之中的一碧波潭水中,映着一张绝美的容颜。
那名儒衫女子轻轻地扔下一块儿石子,顿时将那水面搅起了一片灿烂的金黄色,一道道鳞波悄然纹荡着。
已经苏醒了的李子君无声地蹲在石上,歪着脑袋凝视水中的倒影,眼眸轻眨,轻眨,似迷,若徜。
半晌。
冉冉起身,襦裙就这么沿着曼妙的身姿,在黄昏的风中轻轻地飘荡着。
李子君抓着裙角,轻捂着伤口处,款款地迈动着脚步,来到了一块儿巨石边缘处,长长的睫毛剪着远方绚丽的朱红云锦
殊不知,她自己却入了别人的眼帘,宛若一副精美的画。
斜阳拂着她的儒衫,裙畔之上温柔的伏着根根玉指,悄见,豆蔻樱艳。
此间的一切,皆是令人感到眩惑致极。
蓦然间,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盘桓髻徐徐侧首,待看清了来人,鼻翼微微皱起来,嫣然露出了两个酒窝,眸子中满是惊喜,夹杂着挥之不去的雾水,笑道:
“子君,谢过苏长老的救命之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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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六十八章 南姬姐姐是东皇对吗
苏北见李子君已经苏醒了过来,稍稍松了一口气,温和道:
“子君姑娘感觉怎么样?身体可有大碍?”
“......”
对于面前有些神秘的女子,苏北心中有着百般疑问,诸如上元节时递给自己信封之上的那一首,自己从未曾咏出过的青玉案。
似乎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知晓有人或许同自己存在过同一个世界,心中的那一种亲切感。
李子君从巨石之上徐徐走下,眸子中灵慧闪烁,歪首笑着回道:
以至于苏北对李子君心中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地感情。
“苏长老来得及时,子君已经无大碍了。”
“只是体内的似乎盘踞了一团雾蒙蒙的黑气,怎么也清除不掉。”
“......”
苏北的目光微动,继而一步上前,突然便是开口,语速飞快:
“鸡变偶不变!”
身旁的姬南珏眉儿蹙了一下,一脸古怪地看着苏北,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苏北却是眸子半眯,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李子君一脸的迷惑,好似没有听清一般,小手背在身后,重复了一遍:
“子君有些没有听清苏长老的话。”
“嗯,是鸡变......蛋不变?”
一抹失落之色自苏北的眸子中闪过。
但却依旧不死心,抖了抖袍袖,放声高歌道: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李子君一怔,一时间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嗫嚅着嘴唇,求助一般看向他身旁的女子。
姬南珏也是由然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苏北的额头,轻轻道:
“夫君......你是怎么了?”
苏北有些不解,眸子中的失落之色尽显。
任凭南姬在自己身上摸摸索索,脑海之中飞速的转动着。
突然便是灵光一闪,难道这李子君穿越的朝代和自己不一样?
但知道那首青玉案,必然是南宋之后的!
若是问诗词的话,自己此前抄过了太多的诗,自己都记不得哪首拿没拿出来了,她对上了也不见得就能印证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想。
那自己需要......
“唐太宗!”
李子君:“......”
姬南珏的面色却是有些不满了起来,上前轻轻地拉起了李子君的手,瞪了苏北的一眼:
“子君姑娘的伤势还没有恢复,你便是在这里问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而后脸颊之上带着温柔,拉着她便是朝着屋内走去:
“子君姑娘,叫我南姬姐姐就好了。”
“儒圣的身体可还好?”
“......”
李子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有自己可以听的懂的了,偷偷地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苏北,继而朝着姬南珏浅浅笑着,回道:
“子君见过南姬姐姐,家父的身体很好。”
“嗯,你怎么突然自己一个人出来游历了?没有尔字辈的儒门弟子跟随吗?”
“说来有些话长......”
两人的话语随着逐渐远去而越来越小。
两盏炽白的纱灯被夜风撩着,东摇西摆。
溪水擦着青石,潺潺。
梧桐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苏北站在原地不发一言,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期待了已久的答案,突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种落空,继而脑海之中便是挥之不去的疑惑。
既然她不是穿越者,那究竟是怎么知晓的那一首青玉案??
眼前的一切好像是化为了浓雾一般,尽显扑朔迷离。
屋内的两个女人应该在聊一些女人之间的事情,想来应该很其乐融融,苏北也不想去打扰。
顾青峰头也不敢抬的跟在苏北的后面,苏北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便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轻咳了一声:
“小子,说说吧,怎么哪里都能碰见你?”
“你做什么去了?”
顾青峰连忙坐在那块儿石头上,一五一十地开口道:
“大人......前些日子斜谷城突然出现了一条矿脉,为了决定这条矿脉的归属与分配,小子此前是奉家主之命去青阳宗寻求帮助的。”
“......”
“可惜被楚家人提前了一步,那楚天阔还用言语刺激小子,导致小子带着家族之人就去了小风崖......”
“没想到就遇到了这等恐怖的煞修。”
“......”
苏北的眸子一动,果断地从他说的一大串信息之中抓住了一个关键词,询问道:
“你说是那楚天阔激你去的小风崖?”
“怎么激的?”
顾青峰想了想回道:
“小子有一好友名为杨二宝,他乃是天音砂体,结果就意外地死在了小风崖,似乎......”
“......”
苏北的眸子眯了一下,对这前因后果似乎已经知晓了。
看来这一切都不是偶然,显然已经是蓄谋已久,这样看来,那楚家的楚天阔背后绝对有这煞修的消息。
自己想要知晓煞气的解法,还要从这楚天阔入手!
知晓的已经差不多了,苏北朝着那顾青峰随意地挥了挥手,让他离去,自己便是朝着屋内走去。
也不知道两人谈论了些什么?
......
夜,月白如珪。
悬于亭角,幽铺满潭。
李子君望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不断地猜测着她的身份。
上一世自己可从不曾记得有这么一个渡劫修为的女子,她还认识自己父亲,那必然不是什么隐士不出的老怪物。
这么一个女人却是突然出现在了师尊的身旁?
还叫师尊夫君?
南姬?这是她的真实姓名吗?
她跟在师尊的身旁究竟是意欲何为?而且看样子似乎对师尊还言听计从一般,格外地顺从。
这一段时间以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无法预测到的?
但不知为何,是不是来源于女人的直觉,李子君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自己很熟悉,无论是长相,亦或者是周身的那一股气质,尽管她压制的很好,但是不经意之间流露而出的长居高位的气质自己还是能感受得到。
思考了许久,李子君微笑着看着她,开口道:
“南姬姐姐是苏长老的妻子吗?”
“子君听到姐姐叫苏长老夫君......”
“......”
说到‘妻子’之时声音略有一丝颤抖,尽管李子君隐藏的很好,但渡劫修士何等敏感?
姬南珏面色微笑没有什么变化,实则心中却已经暗自打量起来了面前的女子。
眸子轻轻地眯着,双手不由自主地交握着。
不得不感叹女人独特的敏锐感觉,这李子君难道对夫君有什么复杂的情意?
虽说自己一再强调过并不在乎苏北身边的女子如何众多,但当所谓的‘情敌’真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猛然之间发现原来自己的心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的心。
并没有同自己的修为一般强大......
“苏长老自然是我的夫君啊。”
“......”
这一句话带着强调的语气。
话音落下后,姬南珏又是突然反应了过来,自己为何突然同这小辈较起劲来?
而且自己的心越来越女人了?
“南姬姐姐同苏长老是怎么认识的呢?”
李子君并没有察觉到姬南珏话语之间的强烈占有欲,只是依旧在思考着,询问道。
姬南珏的心境逐渐地平复了下来,看着李子君,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语,突然开口道:
“李子君,你喜欢苏北?”
李子君即便是重活一世,心性再怎么平静,被人忽然这么叫破所想也心头也是轻微一颤。
这些细微的表情若是常人无法察觉的话,那在姬南珏的眼中却再清楚不过,更肯定了心中的判断,唇角勾起一丝微笑:
“你不过二八之年,据我所知同苏长老几乎素未谋面过,为何心中会对他这般在意?”
“难道是因为被他救下了吗?”
“可是此前救下你的人是姐姐我呀?按道理你喜欢上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
想要看到面前女子羞红着脸一言不发模样的姬南珏并没有如愿。
李子君只是低垂着眸子,似乎被姬南珏问住了一般,看着她的绣鞋,以及白裙下的玉腿。
姬南珏心中暗笑,到底是小女孩儿,自己三言两语之间就给问住了。
没曾想李子君却是突然抬起头来,注视着姬南珏的眸子,语出惊人:
“南姬姐姐,你之前假扮过男人,对吗?”
“......”
姬南珏弯着的嘴角瞬间凝固了。
眸子眯着带着深意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右手已经紧紧地攥住了裙角,屋内似乎已经逐渐地升起了一丝阴寒。
李子君自然察觉到了屋内的变化,好似乘胜追击一般,弯着唇,依旧是那般恬淡地笑容:
“而且......还是东皇。”
“......”
渡劫修士虽然不是没有,但李子君绝对不相信会有一个默默无闻的渡劫修士突然出现在二十一州。
并且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察觉到了许多的不合理,自登仙台之后,自己才没有了师尊的行踪,这一段时间不过寥寥,自己的师尊身边没道理突然跟着一个渡劫修士。
而自己能够察觉到师尊对她的信赖,师尊这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是绝对不可能让他如此放下戒心的。
上一世,她清楚的知晓,东皇的修为就是渡劫!
而此前自己曾面见过东皇,那时的他给自己的感觉就已经很奇怪了,她也知晓二十一州有着那种可以隐藏气息本质的药草,诸如仙缘草。
那日她在殿下,东皇自其身后迈步走来时,自己下意识地看过了他的脚,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来说,过于娇小了。
但最重要的是,她无意之中透露出来认识自己的父亲,而且并没有掩饰自己,或许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可以联想的。
不可否认,东皇的一切都隐藏的极好,即便是师尊也绝对可以蒙骗过去,但是她绝对算不到的是,自己是轮回者!她知晓东皇绝对没有什么双胞胎姐妹!
而自己的父亲也从不曾认识这么一个渡劫的修士!
一个正确的猜想,辅助大量的信息,就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直到现在,姬南珏收回了自己玩味的笑,不动声色地端起了面前的茶水,为她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淡淡道:
“好一个李子君。”
“想来你随使节团从洛都离开后,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是提前察觉到了有煞修对你不利吧。”
“跟在你身边的儒门弟子呢?”
房间内的温度已经近乎冰寒刺骨,李子君的脸色苍白,承受不住这一股阴寒,但却依旧是拿起了那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轻抿一口:
“南姬姐姐,这件事子君不会同任何人说的......”
“子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伤害苏长老的,并不仅仅只是喜欢。”
“......”
这一番话语已经值得姬南珏正视面前的女子了,她能察觉的出来面前的女子这一番话是发自内心的。
随即而来的疑惑,以及苏北今日见到她时那一番古怪的模样,让她对面前这个迷一般的女子越发地好奇了。
“李子君,朕有些话想要问你!”
李子君感受着周身的冰寒已经逐渐地削弱到自己可以承受的级别了,将已经冻结成冰的茶杯放下。
小手轻轻拍了拍胸口处的伤痕,一如既往地温婉,眸子中好似含着星辰,却又不卑不亢:
“南姬姐姐想要问子君自然可以,子君定是知无不言,但......”
“子君希望的是,子君回答南姬姐姐一个问题,你也要回答子君的一个问题。”
“......”
姬南珏凤眸凝视着李子君,见她丝毫没有松口的打算,终于还是妥协了。
倘若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亦或者什么大宗门的天骄,自己自然不必理会,看在苏北的面子之上,没有将其直接灭口便已经是自己最大的温柔了。
但翩翩这李子君乃是儒圣的独女,儒圣的修为深不可测,怕是同自己的师尊相比起来,也不遑多让,顾忌太多。
“好。”
李子君轻轻地笑着,竟是直接拉起了姬南珏的小手,亲昵地开口道:
“那现在,在子君的心中,南姬姐姐就是南姬姐姐了。”
“子君确实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谋划着什么,就让一直跟随在子君身边的尔路同朵儿提前去寻找儒门弟子来接应子君了,但现在也是不知去向......”
“......”
姬南珏的眸子顿时一凝,立刻便是想到了死在自己手下的那名出身于刀宗的煞修,望着李子君开口道:
“儒门出了叛徒?”
(
第二百六十九章 南姬姐姐子君能求你一件事吗
李子君轻轻地点了点头,继续开口道:
“或许不仅仅只是儒门,那些煞修子君一直都在追查,只是却一直不曾有头绪。”
一直都在追查?
姬南珏的眸子越发地古怪了起来,这李子君能有多大?难不成出生就在查煞修?
李子君也没有管姬南珏的表情,而是开口道:
“南姬姐姐是怎么认识的苏长老?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苏长老呢?”
“......”
姬南珏的脸色难得一红,原本已经将思绪转换到了正经问题之上,未曾想到是这种八卦的问题,思虑了一阵,才勉强回道:
“第一次相遇是在不悔崖之下,至于为什么喜欢,我也不清楚,还是问一些具体的吧。”
“......”
李子君的嘴角微不可查的轻笑了一下,或许小小地‘报复’了一
问的问题倒也不是很刁钻,而是她迫切的想知道的。
想要对这一世的苏北有所了解自然要全方位的打探,而南姬的出现让一切都走向了未知。
略微犹豫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姬南珏:
“南姬姐姐同苏长老已经......行房过了?”
姬南珏的脸色瞬间红润了起来,看着李子君的眼神,好像赤果果滴写着:原来东皇在皇宫饥渴了几百年,总算是逮住了一个男人,不过认识没多久,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打包送过去了......
似乎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一般,咳嗽了一声,凤眸一瞪,一脸严肃道:
“朕乃是至阴之体,而苏长老又恰恰是......至阳之体。”
“这并非是所谓的那个......行房,而是修炼!”
“是双方互相成就......”
李子君银牙轻轻地咬了一下薄唇,眸光流转。
至阳之体?师尊什么时候是至阳之体的?难道他已经修炼过了吞天魔功?
将那个所谓的至阳之体吞噬掉了?
可是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他有修炼吞天魔功的迹象啊!
两人你一问我一问,话题转了又转,姬南珏的心中也是逐渐地沉了下去,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煞修心中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不由得闭上了眸子。
或许表面上来看,这一切并未曾影响到东国,但结合此前不久南国朝东国发难一事,不难看出,这一群煞修早已经蓄谋已久。
那么,南皇,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挡住了上官问道一剑的那名神秘人,究竟是谁?
但终究陪伴在苏北的身边时间并不多,直到李子君无意之间问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时,姬南珏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苏北在救下你时,也不知道是因为杀了王伯,还是让你受伤产生了愧疚,整个人阴翳了非常一段时间,但不知道为何......突然便是突破了,毫无征兆的突破。”
“......”
李子君的眸子轻轻地颤抖着,睫毛蒲扇了一下。
终于来了吗?
沉下心,小生开口道:
“南姬姐姐,子君能求你一件事吗?”
姬南珏看了她一眼,疑惑道:
“你说。”
李子君的眉色一黯,持起案上的茶杯,心事重重,竟是忘记了其中还是结成冰块地茶:
“南姬姐姐,请一定要让苏长老尽可能的少接触煞气......”
姬南珏一怔,随后中指轻扣案面,半眯着眸子:
“关于苏北,你都知道些什么?”
李子君刚想要回答,便是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
苏北慢悠悠地走到门前,推开门,冷气让苏北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目光便是看向了南姬,以及和她拉着手的李子君。
不知道为何,脑子中竟是升起了一个古怪地想法,大热天的倒是不用买空调了......
“都聊些什么了?”
有些好奇地坐在南姬身旁,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搂在怀里,拍拍她的后背,询问道。
尽管不算是第一次在人前同他如此亲昵,但还是忍不住羞涩起来,难得一见的神态,越发显得诱人。
苏北忍不住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就是稍微谈论一下子君姑娘这段时间的经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
“......”
听着耳畔南姬的话语,随后苏北抬起头,看着李子君用一个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自己,也有些尴尬:
“子君小姐怎么会一个人上路?嗯......一直跟在你身旁的尔路呢?”
一只手却还留在南姬平滑的小腹之上,轻轻的婆娑着,细腻的触觉隔着一层白纱传进手心,冰凉却宛若瓷器纤细。
火热的手掌带着至阳,仿佛炙烤着姬南珏的身躯,就连呼吸都有些紊乱了。
李子君的嘴角始终带着笑容,但眸子中少见的有了几分落寞焦虑,也不知道是因为尔路同朵儿的下落不明,亦或者是面前的两人让自己心烦意乱:
“尔路叔叔同朵儿失踪了......”
苏北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如那桂花一般,俏丽温婉。
声音轻灵,却并不做作,杳杳漫漫,洒落月华。
随即便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眸子温和的看着她,出言安慰道:
“是苏某的错,提起了伤心事。”
“苏某一定会帮子君姑娘寻到他们的......”
李子君冲他笑了笑,出声道:
“苏长老,不知您能一路护送子君至空蝉湖吗?”
“家父一直都想要见您,此前一直都没有机会,当然子君一定不会少了苏长老的报酬的,而且南姬姐姐同子君说过了,苏长老一直在调查这煞气的解法之事。”
“儒门在南国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想来定是可以帮助苏长老......”
苏北的眸子顿时闪过了一丝光亮,而后和善的笑道:
“那就麻烦儒门了......”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晚,心中别无杂念道: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子君小姐的伤势还未好,便早些休息吧......”
“苏某的房间就在旁边,若是有事的话,叫苏某就好了。”
“那苏某就先告辞了。”
“......”
冲着她笑了笑,苏北便是拉着南姬的小手离开了房间。
李子君望着苏北离去的背影,就着夜色,消失在了桂花树下。
轻轻地打开窗子,身子不见转动,身上的襦裙却随风四展。
桂花飘摇而落。
屋内的琵琶正放在床下,李子君垂着眸子,拿起了琵琶。
恰逢此时,夜风拂动着翠梢,惊落了一树桂花。
“卜咙!”
她的步摇轻颤,轮指,拔裂了琴弦。
桂花如雨,琵琶似轮。
轻声哼唱: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
ps:下章要是看不到,那就是进去了。
(
第二百七十章 姬宝儿你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远去的苏北心头一震,下意识地转过头朝着那歌声的方向望去。
小阁窗打开着,月色清幽。
一袭夜风绕儒纱,似舞。
螓颦扑闪转明眸,悄顾。
“李子君......”
李子君的眸子飞快地掠了一眼苏北,而后长长的睫毛轻轻一唰,悄悄低头。
姬南珏面无表情,拉了一下苏北,皮笑肉不笑的弯着嘴唇:
“夫君觉得李子君怎么样?”
“甚好甚好......”
“那要不要为妻见到儒圣后,同儒圣说说,正好,撮合一下你二人啊?”
“甚好甚好......嗯?”
“......”
盈盈暗香在侧,苏北挺起身子,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眼底之色明朗若雪,淡淡一笑:
“姬宝儿在说什么呢?为夫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吗?”
“不过单纯的欣赏罢了,瞧你,吃醋了?”
“......”
捏了捏她的鼻子,在她的惊呼中一把将其抱起,走进了屋内。
李子君望着这一幕,歪歪的靠着矮案,怀抱着手中的琵琶,声音未曾起,眼睛眨了一下,喃喃道:
“明明是见到你了,为何子君却高兴不起来啊?”
“师尊......”
......
苏北将南姬放在了锦塌之上,大手却是并未从她的身上抽离。
在她的腰间轻轻地婆娑了起来,同她细腻若脂的肌肤相比,苏北的大手终究还是粗糙的。
滑过的地方,便是有一种麻意逐渐地蔓延开来,勾起了她心中的**。
苏北低下头亲吻着她修长的雪颈,鼻尖萦绕着她的味道。
只是隔着那一层纱衣,(.....)越发地恣意,变幻着那(.)的形状。
见南姬的脸色越来越红,逐渐地停下来手中的动作,苏北微笑着看着她,开口道:
“姬宝儿,你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
姬南珏大松了口气,凤眸微嗔,看着眼前的苏北,回道:
“你是在说我之前像男人?”
苏北亲昵滴刮刮她的瑶鼻,笑道:
“是夸你越来越美了。”
南姬的容貌接近于中性,给人一种奇异的美感,但似乎跟在自己的身边,时间越长,面色之上的神态便越是带着醉人的妩媚。
顺其自然地解开了苏北的衣带。
相互的接触之中,越发地了解了他的那点小癖好,自己身上的衣衫纹丝不动,全部交给他。
苏北轻轻地为她脱下最外层的外衫,继而便是内衫,一直到最后一件月白色的肚兜系带轻轻地解开,自她的腰间滑落,掉落在了她的脚踝处。
终于是停住了动作,欣赏起来。
姬南珏跪坐在锦塌之上,月华透过纸窗,洒落在两人的身上,一切皆是散发着盈盈地光芒。
即便是这件事已经不知多少次,被苏北盯着依旧是不堪羞涩,羞红很快便是爬满了她的雪颈,别过头不去看苏北的眸子。
垂下来的黑发,略带着几分弯曲,显出了成熟的美感!
“姬宝儿......”
苏北的衣衫依旧是整齐的,相比于她之间形成了反差。
嘴角勾出了一抹微笑,将她整个人全部拥在了怀中,随后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至阳之藕’......
——不知道过了多久。
李子君手中的琵琶声音清零若水,不尽地婉转。
琴音悦耳,回荡在两个房间内。
双手按着琵琶的琴弦,左右各是一分,缓缓的捺过。
她的目光越发地柔和了起来,细细的感触着每一根弦丝所独有的触觉,将至弦尾时。
小阁窗外,一阵夜风袭来。
李子君轻轻翘起了中指一捏,在琴弦之上顺势作抹指。
宛若泉水叮咚,潺潺悄流。
“嗡,嗡……”
琴音好似伴随着这潺潺幽泉,静静流淌着。
来回飘荡在两个房间内,携带着三个人的思念,映入了若水沉溺的月夜中。
她恍似独坐于泉流之上,满头的黑发随着夜风的吹动而漫摇。
“嗡!”
琴音便是一声崩裂!
玉指按在了琴弦之上,依旧回荡的琴音绵长宛若飞絮。
让人迷离,仿佛乘风而飞,遥遥扑向这月色。
“嗡……”
“呜……”
“轻点......”
......
李子君放下了琵琶沉沉地睡过去了。
——隔壁。
姬南珏整个人宛若小猫一般,看着身旁的苏北,轻轻地开口道:
“夫君,我觉得李子君有些神秘。”
“会不会是什么儒门的先贤转世?”
“......”
苏北将至阳之藕收了起来,有些疑惑,揽着她,道:
“姬宝儿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姬南珏沉思了一下,望着天上的月亮:
“她的所作所为过于成熟,同这个年纪所该有的表现完全不符。”
“而且逻辑思维之类的过于......”
“嗯......夫君你怎么这个眼神看着我?”
姬南珏只觉得苏北的目光越来越古怪,起身,锦被便是从锁骨间滑落,询问道。
苏北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难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不都是这样吗?”
姬南珏的瞬间一愣,被苏北的这句话问住了:
“嗯?”
苏北两只胳膊交叠在脑后,想了想道:
“为夫的几个徒儿,除了剑娘有些天真,其余的两个都是这样子啊......”
“嗯,萧若情还让为夫硬生生的扳回来了!”
“成熟点,心思缜密点,心境平静点......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要是见过为夫的那个二徒弟,才会觉得不对劲呢。”
“总感觉那眼神好像要吃了你一样。”
姬南珏:“......”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
可能是常年呆在了洛都已经跟不上时代了?现在的天骄都已经这么可怕了吗?
“夫君,你有没有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是不是忘记为王秋摘那朱槿花了......”
姬南珏的话音落下,房间内便是陷入了沉寂之色。
苏北的眸子闪烁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
“怨我......那女孩儿永远等不到为她摘下朱槿花的人了......”
姬南珏趴在苏北的身上,望着他黝黑的眸子,抚摸着他的脸颊:
“那时,你也只能这样做,不赖你的。”
“我们为她过诞辰就好了,也算是了解了这一份因果。”
“......”
苏北闭上了眸子,点了点头。
因果一旦种下,便已经生了根,或许微不足道,但谁也不敢料定是否会对未来有所影响。
“明日,我们就去为她摘下朱槿花吧。”
“......”
姬南珏点了点头。
(
二百七十一章 脚下便是万千血海那本功法名为‘吞天’
一架马车停在了斜谷城楚家的门外,继而从马车上走下了一名穿着打扮皆是一袭黑衫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跟这几名弟子,气态沉稳,只是不知为何整体的感觉给人一种阴翳之感。
楚家的门房明显是认得这名男子,立刻将大门敞开,一脸恭敬地开口道:
“王长老怎么还亲自来了......”
中年男人自然是顾青峰此前去青阳宗寻得的修士,身为青阳宗的长老,平日里抛头露面同世家交接的的事基本上由他全权复杂。
想来在门客的眼中,王长老便是受少主楚天阔之邀前来商谈那条矿脉的归属的。
“王长老您稍等,我这就通知家主。”
门客的话还未曾说完,便是被他打断,沙哑着嗓子开口道:
“不必了,我去找你们少主。”
说完便是在门客略有些疑惑的眼神中消失在了府邸内。
早已经穿戴整齐的楚天阔恭敬地在房间内迎接中年男人,亲自端过来了两杯热茶。
随后低头小心斟酌道:
“大人,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想来那儒圣之女定然已经......”
王长老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便是赐给了他一枚丹药,淡然道:
“你做的不错,尊上想要儒门三气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此番计划可成,你当首功。”
楚天阔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喜意,随即便是开口道:
“大人,那顾家是不是也......”
王长老阴森森的笑道:
“顾家?即便是返虚合道的修士也定然陨落其中,何况区区一个顾家。”
“此番事成,你楚家就可以着手吞并顾家了。”
“......”
顿了一下,又是补充道:
“我的事暂时不要同楚家透露,事成以后我自然会公开身份。”
王长老端起了茶杯,又冲着楚天阔挤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脸:
“好好为尊上做事,定然不会亏了你的......”
主人的茶是不能随便端的,既然端起来了,那便是送客之意。
楚天阔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眼角中满是隐藏不住的喜意,起身,告辞。
王长老望着楚天阔的身影,想了想挥手便是一道黑气打在了腰间的玉质令牌之上。
“尊上。”
过了一会儿,一道声音从中出现:
“乙十,何事?”
王长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尊上,儒门三气已经收入囊中。”
令牌那头静了一会儿,继而便是一道淡淡地回道:
“做的不错,事情确定之后,自有封赏。”
乙十兴奋地将手中的令牌放下,在房间内不断地跺着步子。
他是一个功利性十分强的男人,这一点同其他加入组织的人来说大不相同。
不同于丙七,出身于儒门,已经站在了顶点,不过是发现了仙路求之不得,加上种种原因不得已而加入。
小宗门出身的他则存粹是为了野心,他不甘心平凡,他向往权力,同样奢望着有朝一日能站在高处,站在那个自己梦中垂涎的位置。
“为什么这么久了也没个消息传出来?”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乙十喃喃自语道。
随后摇了摇头,一笑:
“怎么可能出事呢?那尔路还在丙七的控制中。”
“......”
......
一处小山坡的背风处有篝火闪烁,篝火旁边围坐着数百名神情阴鸷的高壮大汉。
为首的那名男子面色阴沉,就这么听着面前的大汉的话语。
“大当家的,三当家的刀疤脸就是死在了这条山路之上。”
“在一起的几十个弟兄全都被那顾家的顾青峰杀了......”
男子解开蒙面,将手中的酒袋子狠狠地扔在了地上,眼神阴翳冷声喝道:
“那你怎么逃回来了?”
汉子被这恐怖的气势吓得整个人瞬间虚脱了,大口地喘着粗气,随后低头恐惧道:
“大当家的,小的是想要将这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大当家的,当时那一对儿世家游玩的子弟都吓得不行了,弟兄们就要得手了,没曾想那顾家的小子突然就杀了出来,将我们全都杀翻了......”
“不过小人知道,那两个世家子弟后来去了小后村。”
为首的男子眼神变换了一下,随即掏出腰间的长刀,在月色之下闪烁着血腥森冷的寒光。
“大当家的,饶......”
刀起,头落!
随后男子环视了一圈汉子,将那大刀收回腰间,大声道:
“老子王百乔生平最为痛恨的便是这种临阵脱逃的小人。”
“这就是下场!!”
“三当家的死了,我要们要做什么!!”
众草寇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高声道:
“报仇!!”
“报仇!!”
王百乔的大刀猛地插在了那具尸体之上,阴恻恻道:
“不久前,那神秘大人赐给老子一枚煞丹,现如今老子已经突破至元婴。”
“这斜谷城群山日后都将以我狼寨为首。”
“那顾家我狼寨暂时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对付,但一切都是因为那两个人,三当家的死了,他们能活吗??”
咆哮的声音顿时回荡在了整个山坡之上。
“不能!!”
“不能活!!”
“杀了他们!”
王百乔的神色阴婺,扯了扯嘴角。
斜谷城周围十好几个寨子,大当家的实力都差不多,不久之前,一位神秘大人赐给了自己一枚煞丹,借着这枚煞丹的机会,自己成功突破了元婴。
那位大人让自己一统斜谷城之外的所有山贼寨子,虽然知晓这其中定然有猫腻,但受了别人的恩,就要报回来。
更何况能一统斜谷城群山,是自己多年的梦。
但他也并不想仅仅依靠武力,杀的两败俱伤,当下唯有立威,借着这个举动让那十好几个寨子的人知道自己的意思。
“小后村胆敢收留那两人?能让他们活吗?”
冰冷的话语,赤红色眸子,以及体内翻滚沸腾的煞气。
他想要知晓,那个所谓的煞气修炼法究竟有多么神奇!
“不能!!”
“不能活!!”
“杀了他们,为三当家的报仇!!”
他重重吐出一口胸中浊气,狰狞道:
“今夜,屠村!!”
“为三当家的报仇。”
“吼——”
嘶吼声,瞬间便是回荡在了天地之间。
“惹我狼寨之人,尸骨无存!!”
“杀!!”
马蹄声,箭矢声,破空声。
破开乌云满天,显露出乌云后的皎皎明月。
月光森寒。
血液夹杂着嘶喊哭救声音在月色之下绽放。
一如赤红色的朱槿。
——盛开。
......
桂香悠悠,束碧成朵。
阳光缓缓地洒入小阁窗,阵阵画香随风四下散漫。
苏北同姬南珏同时睁开了眸子,相互对视了一眼。
“夫君,不知为何,我的心中为何有一种莫名的慌乱?”
苏北看着姬南珏,自己的右眼皮狂跳,同样是表情有些凝重地点了点头。
如他们这等境界,冥冥之中,身体的本能会预感到一些事。
起身,穿戴好衣衫,走出门外。
几片花瓣被风轻轻地裹挟着,离开了指头,颤颤悠悠地,直扑眼帘。
李子君早已经醒转过来,阳光拂着娇嫩的脸颊,好似为她注得一层光,尽显柔和。
她望着面色有些凝重地苏北,淡淡一个万福,想了想,柔声问道:
“苏长老,南姬姐姐,早......”
“你们是要去哪里?”
“......”
苏北望着李子君,随后嘴角流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子君姑娘早啊。”
“我们要去一趟小风崖,摘一朵朱槿花。”
一片桂花悄然地落在了李子君的睫毛之上,一片留在了她的唇间。
素玉般的手将睫毛上的花瓣慢慢摘下,随后轻轻一吹,嘴唇上的那枚便打着旋儿飘向地面,隐入草丛之中不见。
她低敛着眉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轻乞求道:
“苏长老,子君也想去一趟小风崖。”
“子君曾答应过王伯,要去他家看看的......”
“至少也要......也要将他为他的女儿买的发带交给她。”
“......”
苏北稍微皱了一下眉头,询问道:
“可是你的伤。”
李子君原地转了一圈,微笑道:
“已经无大碍了。”
苏北叹了一口气,对于自己杀了王伯,心中终究是有亏欠的。
随后点了点头。
小风崖的景色是极美的,想来若是没有发生那一档事,这里的每一处都让人流连忘返。
“唳,唳唳!”
一只鹤划过天际,盘旋于小风崖的上方,而后展翅掠向远方。
终于,在峭壁之上,苏北发现了那一朵鲜红色的,绽放着的朱槿。
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拔起,冲着两女晃了晃。
“是这个吗?”
姬南珏冲着苏北笑了一下,打趣道:
“我家夫君真棒,还会摘花。”
苏北:“......”
李子君永远都是带着温柔的微笑,望着眼前的一切。
轻轻地蹲下身子,在地上堆了一个小土包,将属于王伯的那二两银子埋在了土中。
“王伯......是子君害了你。”
她从姬南珏的口中知晓了这一朵朱槿花的含义,也知道那个一直在外跟着商队的王伯,他的女儿就要成年了,正等待着他的那一朵花......
本该团聚的日子,却是永远的少了一个人。
或许那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孩儿,此刻穿着新作的罗裙,小脸正洋溢着幸福,等待着尚未吹灭蜡烛的蛋糕之上,王伯为她亲手插上朱槿花吧。
“王伯,子君会让儒门弟子照料您的遗孀的。”
“您别恨子君就好......”
苏北同姬南珏站在一起,默默地看着半跪在地面上的李子君。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起身,冲着苏北淡柔的笑。
“苏长老,我们走吧......”
......
“夫君......”
姬南珏的眸子有些凝重,看了苏北一眼,周身的灵气不断地凝实着。
“好浓重地血腥味道......”
苏北剑匣中的青萍剑已经破匣而出,在空中漂浮着,跟在苏北的身后。
“小后村的方向!”
一抹不好的念头瞬间便是浮现在了苏北的心头,三人对视一眼,瞬间便是加快了脚步飞快地朝着小后村飞去。
“噼啪——”
浓重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嘈杂声音,酒醉后的声音。
一名汉子来到了寇首的面前,手中还拿着一块蛋糕,大口地吃着:
“大当家的,没有那两个人。”
“可能早就跑了......”
寇首的嘴角冷笑,幽森道:
“算他们的命大,不过想来立威之事已经打出去了,这就是同我狼寨作对的下场!”
而后贪婪地吸了一口气,张开双臂感受着身体被周围数不尽地煞气包裹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煞气吗?”
“可比修炼灵气的速度快多了。”
“......”
扛起大刀,望着血流成河的小后村,看着鲜红的杰作,舔了舔干涸的嘴角:
“果然,老子还是喜欢打家劫舍啊!!”
“就是这么大个村子,什么油水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名汉子匆匆地赶了过来,大喘着粗气开口道:
“大当家的,好像那两个世家子弟朝着这边走来了。”
“还......跟着一个新的......”
寇首浑浊的眸子瞬间一亮,舔了舔嘴角,飞一般的便是冲了出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
“只怪你们运气不好!!”
“小子们,跟老子来!大鱼到了!!”
“吼——”
“......”
浓重,恐怖的近乎凝实的煞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苏北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一言不发,一言不语,眸子不转,停住了脚步。
李子君的面色瞬间一白,周身的圣贤气自体内不断地涌出,满是紧张地望着身旁的苏北。
坏了!该来的还是来了,自己也只能寄希望与东皇了。
“南姬姐姐,快带苏长老走!!”
“快离开这个地方......”
李子君望着苏北的模样,心头瞬间一凝,继而脸庞之上满是焦急之色。
完蛋了!!
姬南珏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李子君,明白了她的意思,苏北现在绝对不能接触过多的煞气。
伸出手便是想要拉起苏北,未曾想到那柄青萍剑自动护主一般,一剑朝着姬南珏刺了过来。
姬南珏无奈只得立刻松手,生怕自己的动作伤害到了苏北。
青萍剑不断地盘旋在苏北的上空。
煞气好似突然之间便是找到了突入口一般,疯狂地朝着苏北的体内涌入。
嘈杂的声音不断地回荡着,继而远处便是传来了一声大喝:
“杀我狼寨之人,留下命来!!”
“......”
苏北无动于衷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他的眸子中依稀还能看得见其中一名汉子嘴角处的蛋糕渣。
姬南珏的脸色冰冷,身体近乎在颤抖。
为什么?
只是一天的时间而已,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北的体内经脉疯狂地扩张着,在奇石之中勘探过的其中一本功法自行运转着。
同一天前不同,那一次仅仅只是第一次苏醒。
灼热,诡异,恐惧。
种种复杂的情绪朝着苏北的脑海中疯狂地涌动着。
他的识海之中好像看到了一抹身影,白衫,手持着剑。
脚下便是万千血海。
那本功法,名为‘吞天’。
(
二百七十二章 “李子君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抱歉抱歉,昨天太晚了有事情没有来得及请假。
今天补上更新。
......
漫天的煞气疯狂地席卷入苏北的体内,苏北的意识逐渐变得越发地混乱,继而完全沉浸在了识海之中。
意识中,似乎依旧是他曾梦到过的那片断壁残垣,尘埃,尸骸,鲜血。
远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苏北从未曾见过的山峰。
断壁处,一把森寒的剑上,插着的是一名带着头带面具的男子的骸骨。
尽管早已死去,可是苏北依旧能感受得到他的尸骸之上残留着的无尽恐怖气息。
——渡劫之上!
而苍穹之上,那是一道流光溢彩,透着光芒依稀可见得汹涌如潮的灵气疯狂地四溢着,那名白衫男子就这么站在山之巅,周身的剑环绕着。
光芒洒落在他的身上。
苏北看不到他的脸。
但不知道为何从他的身上自己就是能感觉到一丝莫名的熟悉感,从未见过他,却好像无比的了解他一般。
他朝着苏北的方向看了过来,白衫在风中猎猎的皱展着,犹自轻念,浑似丝毫不觉身侧已多一人。
“我就知道你会来。”
“......”
苏北望着他的眸子,他的脸完全的隐入了黑暗之中,唯独剩下那两个带着赤红色的瞳孔,以及周身不断环绕着的,数不尽的三尺青锋。
苏北下意识地身体一颤,后退了一步,看着苏北的性格,男子好似自嘲一般笑了笑:
“果然是这个样子吗?”
苏北猛地抬起头,远处的火山之上赤红色的岩浆流泻而出,整个天似乎是倒转了过来。
男子轻轻地挥手,苍穹之上一把剑便是插在了云海之上,那把剑的身旁,便是一块儿普通至极的石头。
“你是谁?”
“这吞天究竟是什么?”
“这里是哪,放我出去!”
男子淡淡地看着苏北,背着手仰望着倒悬过来的苍穹之上的那道光,并没有回答苏北的问题,而是轻轻地开口道:
“知道这是什么光吗?”
苏北深吸一口气,剑匣大开,青萍剑同思别离瞬间飞射而出,强压下心头的疑惑,质问道。
“我再问你,你究竟是谁?这里是哪?”
“......”
他能感受的到面前的男子似乎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苏北的话音落下,山巅之上的那名男子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玩味道:
“这里,是倒悬天啊。”
“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
“你不想知道这道光是什么吗?”
“......”
苏北能察觉到自己的后背早已经布满了冷汗,面前的男子仅仅只是朝着自己瞅了一眼,便能感受到恐怖到极致地压迫。
自己可以肯定,这男子比圣女还要强!
甚至于还要强得多,很有可能便是传说之中的大乘,亦或者之上!!
“这光柱同我有什么关系?”
“你究竟是谁?”
“......”
白衫男子叹了一口气,望着那道光柱轻轻开口道:
“你又怎么知道,这光柱同你未曾有半点关系呢?”
“......”
苏北的眸子一凝,大手紧紧地攥着,咽了一口口水,终于是仔细地朝着倒悬过来的苍穹之上眺望着,而后他望见了此生最为震撼的一幕。
那道光芒之上,便是无尽地琼楼玉宇,不尽奢华,看佩移宵烛,闻钟候晓鸡,鼓严千队肃,嵩祝万声齐,凤吹随金仗,玉宫隐玉题。
他好似明白了什么,继而转过头震惊地望着那名男子。
心中的答案早已经呼之欲出了。
大乘之上,接引圣光,飞升!!
男子看着苏北的表情似乎已经知晓了什么,白衫委泻于地,玄衣挺直笔立,淡淡开口道:
“我是你啊......”
苏北整个人一动不动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耳畔回荡着男子的那句清淡地话语。
我是你啊......
“你是我?”
“我是你。”
“我又是谁?”
“你是我。”
苏北的脑海越发地痛楚了,随着外界的煞气疯狂地朝着他的体内涌入,他的意识越发地混乱,就这么望着眼前的男子:
“这举目破败的一切,都是你做的?”
男子背着双手,颔首道:
“是你。”
“这接引圣光接引的飞升之人是你?”
“是你。”
“这满地的尸骸,血海,是你做的?”
“是你。”
苏北的双手紧紧地捂着脑子,眸子中近乎疯狂地望着眼前之人,大声吼道:
“不是我!是你!这全都是你做的,我是苏北,我从未曾做过!”
男子面色平静地看着他,眸子中的血红色渐渐地淡去,继而那张脸逐渐地自黑暗之中显露了出来。
苏北停住了动作,怔然地望着他,望着那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
终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苏北大笑着开口道:
“哈哈哈,你不是我!!”
“你是我的心魔。”
“我是不会有这样的眼神的,我是不会有这样的气质的,我是不会这么穿衣衫的......”
“一个人的性格是不会改变的,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我已经看穿了,这一切我都已经看穿了!!”
“......”
男子笑而不语的看着苏北,眸子就这么望着那似乎逐渐闭合的接引圣光。
那一头黑发逐渐地化为雪白,在猩红的气中飘荡着,苏北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发也正在逐渐的化为苍白。
“萧若情是你的徒弟。”
“墨离是你的徒弟。”
“李子君是你的徒弟。”
“......”
话语说到这,苏北大笑着,手中的青萍剑不安地抖动着,自己从未曾感到过青萍剑那般的震颤。
“哈哈哈,心魔,你说错了,李子君不是我的徒弟,我的三徒弟是剑娘!”
“你不是苏北,我才是苏北!”
“......”
终于,苏北能看到面前的男子的眸子明显地变换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己似乎能感受到一抹欣慰之色浮现在他的眸子中。
男子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是吗?那便好......”
“......”
随后便是见到他双手之间猛地流转出一股恐怖的灵气波动,继而化作了漫天鎏金,刻划在了插在倒悬着的苍穹旁的那柄剑前的石头上。
苏北愣神地望着那块石头的如今的模样,好像自己在乌城堪破的那块儿奇石啊......
男子闭上了眸子,轻声的叹息道:
“吞天是你的命中注定。”
“走下去吧......我自己。”
“......”
这一声叹,仿佛带着言说不尽的沧桑。
男子扬起手,朝着那逐渐闭合的苍穹之上拽下了一缕紫气,而后涌入了苏北的体内。
苏北终于是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一切并非同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心魔劫一般,不是幻象,这一切似乎是埋藏在了自己识海的深处。
似乎随着自己留存在这方世界时间越久,便越能感受的到脑海中多了些什么东西。
“也许,我真的不是你,这是你的人生,坚定的走下去吧......或许真的能走上那条我渴求了近千年的道路。”
“......”
随着那一股紫气的介入,苏北怔然地感受到涌入自己体内的煞气似乎突然同自己体内的大道气汇聚成一团。
大道气化为清气向上涌变成天,煞气化为浊气向下沉变成大地,天地随时间渐渐分离,融合,逐渐化为了混沌。
“此之为吞天。”
男子的声音在天地之间滚滚回荡。
“这是真正的吞天,不修煞气,修混沌。”
“你同我不同......”
“你该走了......”
苏北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地变为透明,他的眸子只看到了一片的茫然之色,望着那名男子,望着那逐渐闭合的苍穹,呼喊道:
“那道接引圣光就要消失了啊!!你怎么还不走?”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何这一段好似尘封在我的记忆之中许久许久啊......”
大荒经沿着苏北的脉络,渗入了他的识海。
“我从未曾修炼过大荒经啊......”
“你回答我,另一个我!!这一切都是什么?”
“你给我说清楚!!”
——宛若一只梦境中的蝴蝶,轻轻地煽动着翅膀,他已经看到了改变。
哪怕只是一点点,却也依旧带着希望。
二十一州的希望。
......
“苏北,快醒醒!”
“夫君......夫君你醒醒啊......”
“苏长老......”
苏北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很沉,周身无穷尽地煞气充斥着自己的全身,耳畔回荡着两个女人焦急的声音。
他默默地发着呆,不断地回忆着脑海之中的一段段话语。
那似乎是藏在自己脑海之中,封尘已久的答案。
姬南珏同李子君脸色煞白地望着昏迷不醒的苏北。
就这么望着他的一头黑发逐渐地化为苍白,苍穹之上飘落了雪花,在江南的炽热之下,飘起了雪花。
雪花簌簌而下,不一会儿就在他们的身上已经落下了薄薄的一层。
“夫君,你怎么了?”
“你快醒醒!”
“......”
寇首望着眼前的一幕,眸子绽放着血色的森寒,舔着嘴角,泛起一个残忍笑意,狰狞嘶吼道:
“这就怕晕过去了?”
“准备受死吧!!”
“......”
在其身后跟着近百名草寇,身上沾满污血,肩上扛着一根半人高的木桩,左手右手提着一串头颅,好像是一串大号的血腥糖葫芦。
地面之上最早死去的几人已经鲜血干枯,面容扭曲,死得稍晚些的几人,则是尚有血珠滴落,面容呆滞仍旧如活人那般栩栩如生。
苏北轻轻地睁开了眸子,姬南珏怔怔地望着苏北。
入目的不是那个眸子中永远含着笑,带着如沐春风般温和的瞳孔。
满是血红,黝黑,漆黑、冰冷、嗜杀,那种同苏北完全是两个极端的气质同时出现在了一个人身上。
李子君的双手捂住唇间,泪水瞬间便是涌了出来,望着眼前的一幕。
心中最为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嘶吼声,喊杀声朝着苏北的方向扑来,苏北望着眼前的一切。
阴沉的天空,小雪有转大的迹象。
墨云遮住了刺目的阳光,墨云之上翻滚着的是黑色的雷霆。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澜,只是那双漆黑如暗夜般的眼睛却泛着嗜血的光芒。
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势让围观的众人的人感觉到一股寒意,一股死亡之意笼罩在李子君的心头,冰冷刺骨的寒意让两女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苏北的手下意识地便是伸了出来,剑匣中的两柄剑交织着,一剑青萍,一剑思别离。
满头白发在空中飘荡着,苏北淡漠地看了一眼远处:
“聒噪。”
苏北冰寒的目光让那寇首的身子瞬间一怔,继而面色之上便是化为了无穷尽地恐怖之色。
贼寇的眸子瞬间瞪的大大的,恍惚之间看到了末日:
“不......不要!!!”
“不!!”
苏北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剑锋,一切都是那般自然,似乎他从一开始便已经掌握了这一剑:
“剑十一,无寻处。”
“......”
铿锵——
姬南珏怔怔地望着苏北的这一剑。
那是悦耳的剑鸣声响。
这一剑遮蔽了苍穹。
这一剑后,没了小后村。
天地之间幽幽然,唯剑十一。
呈现在三人眼前的便是一片荒芜,空气之中弥漫着久久未曾散去的煞气,以及浓重的剑意。
姬南珏眸子复杂地望着苏北,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望着在那一剑下化为灰飞的数百草寇的骸骨。
苏北坐在了原地,体内的大道气同煞气相互融合着,他眸子中的血色越来越少,只是那一抹黝黑未曾褪去。
在两女的注视之下,他轻轻地拿起了那一朵血红色的朱槿花,鲜艳的红色花瓣上有着雪落的晶莹剔透。
这是一朵最美的盛开的朱瑾!
花瓣掉掉落在了这片荒芜之地。
血色的朱槿盛开了。
“那女孩是叫王秋吧。”
苏北轻轻地开口道。
姬南珏咬了一下下唇,轻轻地点了点头。
“今天是她的诞辰......”
“我们来晚了。”
苏北望着雪地之上的朱槿花,轻喃:
“就将你埋在这儿吧。”
“......”
轻轻地起身,体内挥之不去的煞气同大道气不断地交融着,他感受着这一种新的力量。
随后转过头,望着李子君。
苏北尤记得‘那个自己’曾说过的话,他说李子君是自己的徒弟。
落雪,沾满了苏北苍白的发。
——是两种白。
随后,苏北笑了笑,转过身,望着李子君,轻轻开口道:
“李子君,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
想来,或许同萧若情,墨离一样,这是自己的命中注定?
李子君怔怔地望着苏北。
雪白中,秋开朱槿,一丈红。
(
二百七十三章 收徒李子君
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以往的那般模样。
那头白发在风中飞舞着,交织在苏北背后的长剑之上。
同样的一袭白衫,同样温和的笑意,只是李子君确信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他。
姬南珏还未曾刚才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又是瞪大眸子望着眼前的一幕,下意识到:
“夫君......你?”
李子君是儒圣之女啊,怎么说也要修炼儒家心法的吧。
怎么会同你修剑?
就算她同意了,儒圣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刚才的一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苏北的眸子闪烁着莫名的光泽,若是......若是自己刚才的记忆中所发生的种种是真实存在的。
那冥冥之中,这李子君一定同自己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那所谓的‘另一个自己’的那句‘李子君是你的徒弟。’就一定不是凭空所捏造的!
看着李子君愣在原地,苏北上前一步,继续轻轻开口道:
“你,愿意吗?”
他离的李子君很近,只是间隔了三寸,皮肤光洁如玉,似乎还隐隐约约能见到她耳侧的细细绒毛。
暖香徐浸,袭得人浑身软绵。
那一柄思别离还插在地上,上面闪烁着淡淡地光泽,点点血液,在铺天盖地的风雪之中逐渐地凝结,而后随着融化的雪水流淌下来。
一只大手拔出了那柄剑,剑上映出的是那双黝黑的双眸,继而缓缓地将思别离放入了剑匣中。
这一问,似乎更像是印证。
印证自己的心中所想。
李子君望着苏北的目光,眸光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期盼的吗?
可是自己并不想要他在这种时候说出来啊......自己能感觉到他的心。
而后好似做出了某种决定一般,李子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便是在姬南珏的震惊之下,跪在了苏北的面前:
“子君愿意。”
“弟子李子君,见过师尊。”
“......”
话音落下,周遭的一切仿佛都随之释然了。
自己终究是来晚了一步,但庆幸的是,这一切又还并不算晚。
还有时间阻止师尊。
只是不知道的是,刚才的一切师尊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一切又为什么会变得这样?
“叮,恭喜宿主成功收李子君为四弟子,系统随机获得万被反馈。”
“恭喜宿主成功获取圣贤气,春秋气,浩然气。”
“恭喜宿主获得了一次抽奖机会。”
“......”
苏北感受着体内多出来的充盈灵气,笑了笑,伸出手来摸了摸李子君的脑袋。
她轻轻地低着头,身子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拒绝苏北大手的抚摸。
“不要同儒圣说一下吗?”
“......”
姬南珏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道。
若是天下人知晓儒圣之女就这么拜在了苏北的门下,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浪潮。
苏北的眸子闪烁着,将李子君扶起,而后看着姬南珏说道:
“不是要送子君去空蝉湖吗?”
“自然会见到儒圣他老人家......”
“......”
话音落下,便是在原地盘膝而坐,闭上了眸子。
“南姬,能帮我护道吗?”
这一次的煞气入体,让自己受益良多。
苏北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性格好似受到了‘那个自己’的影响,更多的是气质的改变。
苏北的修为增进的实在太快了,实力的急速提升让他无法掌握与之匹配的能力,忽略了许多细微之处,但这一次的莫名记忆却是为自己起到了查遗补漏的效果。
儒门三气同大道气一般,同苏北周身的煞气不断地交织着,形成了混沌。
轻吐一口气,有些疲惫的靠在身后的岩石上,似乎随着体内的煞气同儒门三气的交融,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身后岩石的每一处质地的差别。
当他静下心来,周围流淌而过的灵气宛若无数的暗流涌动,一波一波的划过他的肌肤。
周遭只是落雪的簌簌,在苏北的耳中逐渐地变得喧闹起来,风吹柳叶的轻鸣,花瓣飘落的细碎,这些本该消没在空气中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起来。
姬南珏面色复杂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就这么望着眼前的苏北,容颜依旧是那一副容颜,只是不知为何就是觉得更加柔美了许多?
那一头白发垂落在腰间,肌肤细腻如玉,那双黝黑的眸子深沉若水,气质中和掉了以往的温婉,却变得沉静与优雅。
苏北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开口道:
“怎么了?”
姬南珏摇了摇头,坐在了他的身旁:
“夫君还是同我讲讲,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北略微犹豫了一下,望着南姬,但还是开口道:
“你知道倒悬天吗?”
姬南珏点了点头。
那是一处禁地,没有人知晓其中究竟是埋葬了什么秘密,其中的机缘自是无数,甚至于有人曾言那里是飞升的必由之路。
“我好像看到了那里......断了的山峰,被一剑刺穿的面具男人,以及......”
“另一个我。”
李子君的眸子望着苏北,想要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出些什么。
苏北轻轻地伸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周身瞬间便是有一股紫气缭绕,苏北能感受得到体内的煞气同大道气结合的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抵触。
姬南珏望着苏北周身缭绕的紫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这便是那些吸入夫君体内的煞气所转化的吗?”
苏北点了点头,继而想到了什么,轻轻开口道:
“那个男子说,它叫吞天。”
“......”
话音未落,苏北似乎察觉到了李子君的身子微微地动了一下。
......
南风古国,空蝉湖。
有一座亭子。
亭子是很简陋的,但却很坚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抵挡得住趴在亭子之上的那一颗硕大的龙头。
雨依旧不停,从亭子的檐上流下缕缕水流。
银色的龙角之下,眸子就这么眨着,百无聊赖,望着坐在亭子中的那两个男人,心情有些莫名的惆怅和沉重。
银龙终于是有些不耐这种等待结果的无奈现状,忍不住朝亭子里望去。
亭子内的两人,一人浑身肌肉虬结,虽有仙风道骨之意,但整个看起来略有一些讨喜。
而另一人则是神华内敛,晶莹如玉,不苟言笑,尤其是时不时撇向银龙的眼神,满是威严冷肃。
二人跪坐在蒲团上,正在对弈。
至于两人所谈之事,银龙也知晓一二,所以才会忍不住地生出惆怅的感觉。
亭子内部,似乎两个人的交谈已经逐渐地走进了尾声,本来淅淅沥沥的雨水,变得如瓢泼一般,模糊了亭外的世界。
“李先生,那敖月就交给你了......”
“老龙也放心。”
儒圣叹了一口气,望着远处,似乎心中在想些什么。
面前之人,正是北海龙族的那老家伙,所求无外乎便是那手掌青萍剑之人。
见到面前的男人还在思考,老者摸了一把胡子,而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趴在亭子上的硕大龙头:
“月儿,还不叫先生?”也不问儒圣答不答应。
龙头瞬间便是化为了人身,娇小的身躯怏怏不乐的跟在老龙身边,低声开口道:
“先生。”
儒圣背负着双手起身,望着苍穹之上的层层云海,悠悠开口道:
“龙王,若是那把剑真的拔出来......这一切可就都说不准喽。”
龙王摇头无奈道:
“可终究是毫无办法可言了,化龙池一日不开,我龙族的血脉之力将会尽失......”
“天地之间不可无龙,说到底不过是为龙族延续一祝香火。”
“能拔出来青萍剑的那小子不简单,月儿若是跟了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敖月,忽然喊道:
“我不要嫁给他!凭什么一定要嫁给他?他都不要我,为什么我一定能要上杆子他?他凭什么?”
“化龙池不入就不入......”
龙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沉声道:
“你爹留下来的龙宫也不要了吗?”
“......”
凤凰一族势大,自己还不知道能庇护整个龙族多久......
敖月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反驳的话语,只是不要的那两个字终究是未能说出口。
顿了一下,龙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你真的就打算置之事外吗?”
当然并不是指做敖月先生的这件事。
儒圣的面色有些惆怅,苦笑了一下道:
“路是他们自己选择的,想走下去便走下去吧......”
“或许,那是对的呢?”
“现在,子君应该已经碰见了那小子了吧。”
“......”
龙王叹了一口气,随后仰天长啸一声,化为一条通体赤红的真龙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大雨逐渐地停了下来。
儒圣同那只倔强的小萝莉相互对视着,随后莞尔一笑:
“你爷爷不要你了。”
敖月转过身,便是化为一道银身消失在了湖面下。
儒圣摇了摇头,站在原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终于是等到了自己所等的客人。
一名中年男子出现在了草堂前,手中拿着一壶好酒,席地而坐:
“国师是在赏湖?好雅致。”
儒圣转过身冲着来人轻轻弯了一下腰,笑了笑道:
“陛下来了......”
儒圣知道他来的目的,他也知晓自己门下弟子的叛离,只是如今他累了,并不想要去管些什么。
“我们君臣二人是有多久未曾饮酒了?”
南皇的思绪逐渐地飘散开来,那一壶酒倒在了酒盅,伸出手来递给了儒圣。
杀了李子君,得到了儒门三气。
这一杯酒,权当是两人背驰而行的饯别酒吧......
儒圣呵呵一笑,眸子闪动着光芒。
......
斜谷城越发地热闹了起来,街道之上全是修士和生灵的人影,沸反盈天。
一处茶楼内,两名男子对坐着,相互谈论着事情。
“没有想到顾家就要这么被灭掉了?这一切真是让人唏嘘啊......”
一名男子摇着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那位大人出手,即便是儒圣之女依旧没能逃出那位大人的布置。”
“不过是区区的顾家,那位大人举手可灭之。”
另一名男子神情冷漠,举手投足之间满是孤傲之色。
“可怜了那顾青峰,去了青阳宗还被拒之门外。”
“......”
这男子正是楚天阔。
“如今我得到了那位大人的器重,若是胡兄表现的好的话,或许楚某可以为你引荐一二。”
言语之间,流露着隐隐的傲然和不屑。
胡公子的眸子中满是艳羡之意,他同楚天阔原本修为不过五五之分,直到那位神秘大人出现之后,楚天阔的修为便是日行千里,扶摇而上。
现如今早已经远远超出自己.
“走吧,该去收拾那顾家的残局了......”
胡公子稍微了思索了一下,小心谨慎道:
“何不派人打听一下?”
“谨慎一些总没错......”
楚天阔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傲然之色,幽幽道:
“那位大人也会跟着一块儿......”
胡公子震惊了片刻,继而眸子中便是闪出了一丝期待之意,恭维道:
“既然那位大人肯出手,自然一切都已经注定了......”
“我胡家,愿唯楚家马首是瞻!!”
随后二人便是消失在了这座酒楼内。
一众修士集结,满是杀气腾腾的朝着顾家的方向赶了过去,顿时间在斜谷城掀起巨大轰动。
很多修士都被震惊住,齐齐往顾家的那里赶去,准备一探原因。
不少人预感接下来要发生大事情了
......
姬南珏的眉儿紧紧地蹙着,脑海之中依旧是回忆着苏北的所言。
对于枕边之人自己自然是敞开心扉的信任,只是在思索着这煞气同苏北这一段莫名的记忆之间的关系。
三人再次回到了顾家,稍加整顿一下,便是准备朝着空蝉湖的方向前进了。
顾家之中,府邸成片,宫殿巍峨宏伟,显得一派肃穆。
顾家家主一脸谄媚地看着苏北,心中只觉得面前之人好似不一样了,明明只是出去了一趟便有着如此之大的变化,甚为不解。
“苏长老,您回来了?”
“......”
ps:生病了,小恨要去一趟医院,应该是过敏应激。
抱歉抱歉。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
二百七十四章 见我滚进来
顾青峰低着头,带着敬畏之色看着眼前的男子。
“见过大人。”
苏北淡淡地看了一眼顾青峰,虽然不可能收他为弟子,但是同他三番五次的相见,倒是颇有一番渊源。
传授他这么一两式剑法,也算了却了这一段因果关系。
至于他能学会多少,那就不干自己的事了。
“你也算同苏某颇有缘份,只是你是用枪的,苏某并非精通此道之人。”
“不过苏某倒是有那么一式剑法......”
“......”
顾楠的眸子瞬间闪烁了一下光芒,在一旁堆着笑,搓着手,一步上前道:
“哈哈哈,苏长老......小儿也不是什么玩枪的,其实我发现小儿更适合练剑,同苏长老学剑也是一个极为不错的选择......”
说话之间猛地瞪了一眼顾青峰一眼,示意他有一点眼力见。
那可是剑宗的苏长老亲传剑法啊,顾家若是想要走的更远,能借机会攀上苏长老这一棵大树,方为不二的选择!
顾青峰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步,便是跪在了苏北的面前:
“顾青峰愚钝,求苏长老指教。”
自己并不敢奢望能成为面前男子的亲传弟子,能得到他的指点,成为一个记名都已经很满足了。
苏北自然能看得出顾家的这一点小心思,但却也没有说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恐怖的巨响。
轰——
顾家的府邸外面似乎是传来了一阵恐怖的声响,刻画在门外的符文闪烁着光泽。
一道道强横的气息瞬间便是传了过来,整个顾家之人被这突入袭来的攻击弄懵了。
顾楠的眉头一皱,转过头来看着苏北,笑呵呵道:
“让大人见笑了,我这就去处理一下......”
“......”
随后眉宇之间便是闪过一丝冷冽之色,大喝一声道:
“什么人胆敢擅闯我顾家?”
无数顾家子弟反应了过来,纷纷是朝着门外冲去,眸子中满是愤怒之色。
顾家虽然在二十一州根本算不上什么名门,但在这斜谷城好歹也算是正统的世家,多少年未曾有人胆敢如此挑衅了?
斜谷城的商人修士见到顾家之人,不说战战兢兢,至少也要毕恭毕敬。
如今这光明正大的前来轰炸顾家,是将顾家不放在眼里?
嗖嗖嗖——
数道元婴境界的强者便是瞬间出现在了顾家的大门前,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而后便是看到了为首的那名穿着华服的男子,身后跟着一众修士。
啪的一声,楚天阔便是展开手中折扇,轻轻摇动,用白玉雕琢而成的扇坠在日光之下光彩夺目。
这位贵公子终于展露出他本该有的超然姿态,与平时的谦恭礼让判若两人。
顾楠的眸子微微动了一下,继而便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之人,悠悠开口道:
“楚贤侄这是何意啊?”
“是代表楚家而来的?”
“好大的阵仗,怎么?这是想要覆灭掉我顾家?”
“胃口倒是大的很啊。”
围观的一众修士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皆是沉默不语,眼眸之中满是骇然之色。
这......这顾家竟然胃口如此之大?
这楚家怎么敢的啊?
顾家虽说在斜谷城四大世家之中的实力不算顶尖,但也绝对不可能是楚家同胡家联合起来能够吞下来的啊......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哪个世家愿意做?
他们哪里来的底气?
顾楠的眸子流转着,身为盘踞斜谷城多年的老狐狸,结合此前顾家众人遭遇之事,稍一判断,心中便已经知晓了大概。
想来这楚天阔挑在这个时候出现,定然是认为顾家现如今早已经元气大伤了。
楚天阔的眸子眯着,轻轻地扶了一下袖袍,淡淡地开口道:
“顾伯父,顾家现如今的情况,想必您比楚某更清楚。”
“楚某劝顾家多为家族的香火着想一下,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
身后的一众楚家胡家长老上前一步。
数十道强横的元婴气息浮动在这片天地之上,将整个顾家层层的包裹了起来,整片天地之间的气氛有了短暂的凝滞,没有人说话,没有一丝声响,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好像一副静态的画。
“小子,你的口气倒是比你的老爹还要狂啊。”
“你老爹也绝对不敢在老夫面前这般语气说话。”
“小小的娃娃本事没有多少,倒是学会了轻狂。”
“今日我顾家有贵客,那位存在并不希望被打扰,今时所发生之事,我顾家可以既往不咎。”
“你等且自散去吧......”
“......”
顾楠的嘴角咧出一丝冷冽之色,面前虽然是楚胡两家,但是顾家自身并没有如这楚家小儿那般,元气尽损。
大不了放弃了争逐那矿脉就是了。
当务之急是尽快的让眼前这些人从顾家面前消失,可千万不能惹恼了苏长老。
不然那位稍微动一下手指头,怕整个顾家都跟着万劫不复。
楚天阔面色有些不好看,被这顾家老头子当着整个斜谷城的面羞辱,强压下心中的愤怒。
但一想到自己背后的那位大人,心中便是稍微的安定了下来。
有那位大人在,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区区一个顾家罢了。
还贵客存在?想必一定是虚张声势罢了。
楚天阔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嘴角勾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
“贵客?”
“呵......”
“看来顾家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作为小辈,楚某一直将顾伯父当作长辈敬佩,并不愿意同顾伯父就这么撕破脸。”
“不过看来,顾伯父还心存有侥幸之意......”
楚天阔的话音落下,随后点头示意了一下跟在自己身后的一名楚家长老。
那位中年男人心领神会,一步踏出,面带着轻视地开口道:
“看来顾家主还不知晓自己在面对怎么样的存在!”
“实话告诉你,我楚家身后的那位存在随意的动动手指,整个楚家就要从这斜谷城彻底消失,我家少主深受那位存在的看重,念在你我两家往日的香火情分上,今日就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
围观的一众修士听到这句话,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满目震惊地望着楚天阔。
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覆灭顾家?
那样的存在竟然还看上了楚天阔,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是来自于十大宗门?
“咳。”
一声淡淡地咳嗽声,从楚家身后的车窗内传了出来,声音沙哑:
“闭嘴。”
听到这话,楚天阔的背后瞬间一凉,知晓了那位大人并不想被人所知,连忙朝着那马车深鞠了一躬,满是歉意道:
“大人。”
但随着这神秘的男子的出声,空气中瞬间便是弥漫出了一股令人压抑窒息的死寂气息,仿所有人仿佛置身于夏日的暴雨之中,沉闷的喘不过气来。
甚至于就连顾家门前的灯火光纤都开始收缩,最后只能维持在灯芯周围的数寸处。
“既然如此,老夫也很想见见顾家主口中的那位贵客......”
“......”
马车之上,沙哑的话语瞬间传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恐怖的气势笼罩。
看着眼前的一幕,顾楠下意识便是后退了一步,眸子闪烁着,有些拿捏不定了。
若是真的如这楚天阔所说,楚家攀上了那种存在,随手覆灭顾家怕不是说着玩的......
面色有些凝重,深深地望着不远处的马车,脑海之中不断地思考着对策。
围观的众人有胆小者甚至已经开始朝着身后退去,今日这顾家怕是要在劫难逃了。
“容老夫......去同那位存在通报一下......”
“......”
......
院落内,苏北背负着双手,望着不远处的缚面青山,嘴角淡然而笑。
身旁的顾青峰低着头,面色之上带着紧张,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眼前男子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什么。
稍徐。
苏北一声轻叹,微眯着眼睛逐着雾海,随后对南姬慢声道:
“姬宝儿,察觉到了吗?”
姬南珏轻轻地点了点头,眸子变换着,幽幽道:
“煞气......”
不知为何,似乎是受到了‘那位自己’的影响,苏北很喜欢观察众生相,或惶恐,或忧虑,或印沉如水,或胜券在握,不动如山,林林总总,继而不由自主地去揣摩这一幅幅面庞之后得的深层心思。
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顾青峰,清淡道:
“你倒是平静得很。”
“苏某倒是挺喜欢你的。”
相比于门外的楚天阔,苏北认为这顾青峰未来能走得更远,即便是心中翻江倒海,有所恐惧,但至少面色之上并未曾有过认输。
“胸有城府之深刻,心有山川之险峻,方能够崩山于前而面不改色,可谓临大事而有静气......”
“这一点,相比于你的那三个师姐来说,子君做的很好。”
“......”
李子君轻轻地咬了一下唇角,眸子深处是说不出的落寞之色。
那个熟悉的师尊似乎又要回来了。
“谢师尊称赞。”
李子君轻轻地点头,回道。
苏北若有所思地看着李子君,在她的耳畔突然开口道:
“徒儿,你似乎很怕我?”
现如今苏北的洞察力相比于之前可谓是天差地别,即便是细微的一丝变化也可以轻易地感受到。
自己能明显的察觉出李子君对待自己的态度,相比于几日前,有了不小的转变。
李子君低下头,压下心中的波澜,随后嘴角流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无论师尊如何,子君依然是爱师尊的。”
“......”
苏北笑了笑,随后看了顾青峰一眼,问道:
“顾青峰,你的父亲想让让你转修剑道,成为一名所谓的剑修,那你且说说何为剑修?”
“怎么样算个剑修?”
顾青峰跟在苏北的身后,望着他的那一头垂落至腰间的白发,深吸一口气,想了想回道:
“顾青峰心中的剑修,想来应该是呵气成剑,挥手剑若云雨落,御剑可扶摇九天之上,握剑则独步于天下。”
“剑修,霸气!!”
姬南珏望着苏北,她不知晓心中究竟更喜欢现在的苏北,还是此前的苏北。
相比于之前的那个虽然偶尔有些幼稚,但是所为之事皆是带着温柔,很显然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了更深的印象。
但姬南珏心中也清楚,现在的苏北,更接近于自己心中所期盼着的苏北。
那一份沉稳中和了几分温柔。
苏北并没有回头,伸手拉着身后的李子君,眯着眸子望着顾家的大门外,轻笑道:
“说的不错。”
“剑修,霸气。”
而接下来的一幕,瞬间便是让顾青峰瞪大了眸子,屏住呼吸,将眼前的一切分毫不拉的记在心中。
苏北背负着剑匣,满头的白发飞舞着,白衫大袖鼓荡,在距离顾家大门还有百丈的距离时方才停下了脚步,将一直背负在身后的剑匣轰然立在了身前。
轰——
剑匣在地面之上砸出了一圈裂纹,同时便是有着一圈肉眼所不可见的灵气涟漪朝着四周逐渐地扩散开来。
带着剑风呼啸,将四周的房屋瓦片吹的哗啦哗啦作响。
“子君,这一式虽然是为师传给青锋的,但你也要记好。”
“为师今日便是教教你,什么是剑修。”
“......”
李子君的眸子扑闪着望着苏北,一如师徒二人上一世的相见。
......
顾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同苏北说一下现在的情况,身体还未动之时。
铿锵——
剑鸣清脆,声音回荡在了整个斜谷城上空。
继而,顾家的府邸伸出便是传来了一句轻描淡写地年轻男子声音:
“见我?”
“滚进来。”
整个苍穹之上,先是出现了一道剑影,下一刻,便是两道,四道,八道......无数道。
依次递增。
这一日,修士云集的斜谷城,包括斜谷城周围百里范围之内的所有修士都是见到了毕生难忘的那一幕。
苍穹之上漫天剑影,密密麻麻的,遮蔽住了整个天幕。
有两柄剑相互交错,扶摇而上,贯穿青琐。
马车内的煞修眸子惊恐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被这恐怖的气息瞬间所笼罩住。
“他是......谁?”
“苏......苏北!!??”
话音未曾落下,那漫天大雨便是纷然降临。
斜谷城好大的一场雨。
剑雨!!
这一式,剑四。
李子君张了张嘴,喃喃自语:
“知与谁同。”
(
二百七十五章 年轻的殿下同苏北无法丈量的一剑
斜谷城的不远处。
两道完全湮没在一片黑雾之中的身影站在望楼之上,抬眼瞧着那遮天蔽日的剑雨。
其中一名年轻男子眯着眸子,笑着开口道:
“这苏北的修为倒是比之登仙台之时更高深莫测了,这一剑怕是已经有着合道的威力了......”
“甲一,你倒是说说看,这么大的雷声雨点,那乙十能接的下来吗?”
“......”
站在年轻男子身后不远处的一名身形略微有些佝偻的老者,看不清面庞,身着一袭暗灰色的长袍,闻言后轻声回道:
“回殿下,仅仅只论境界,半步合道的乙十尚且还要高于苏北,但若是论战力那就未必了。”
“乙十修为高不假,但绝对强不过那童修,登仙台之时苏北就能同那童修近乎五五之分,想来如今怕是碾压之势了。”
“......”
年轻男子的眸子中露出了一丝深邃之色,脸色如常,仰起头淡淡地打量着这漫天大雨,轻声感慨道:
“不愧是剑宗啊,即便是老一辈日渐凋零,整个宗门都处于将死未死的半尸解状态,仅凭一个上官问道就敢让父亲不敢轻易公诸于世。”
“甲一,你同苏北身旁的那女子胜算谁更大一些?”
甲一的眸子微微动了一下,开口道:
“五五之分。”
随后略微沉思了一下,继续开口道:
“殿下,要救下那乙十吗?”
年轻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之色,悠悠开口道:
“不出意料的话,我父亲现在已经出现在了空蝉湖,你觉得若是尊上得知李子君并未死,这乙十的下场如何?”
“这个乙十野心不小,我不喜欢这样的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个热闹罢了。”
随即望着苍穹之上的云气翻滚沸腾,舔了一下唇角:
“见过了这么多剑四,还是这苏北用的看着舒服......”
随着年轻男子的话音落下,整个天幕之上的漫天剑影瞬间凝滞,不前不散,好似变成了天幕之上的背景。
马车之上的乙十面色微变,神色中满是惊疑不定。
呼啸在他周身的灵气越发地狂暴,剑气挤压着灵气,发出低沉的爆炸声音。
这一片天地,仿佛都是被那种磅礴灵气所带来的压迫感所弥漫。
若是此前,乙十对苏北心中还尚存有一份侥幸,现如今面对苏北,怕是打心头之中生不起一丝反抗之意。
该死?
苏北怎么会在这儿?
而且......为何那李子君没有死啊!?
乙十的的眉间猛地跳动着,面前的一切显而易见的震撼住了他,他低喝出声,强大的煞气也是自他的体内彻底的爆发出来。
这个时候若是有所保留,恐怕结局唯有凄惨二字方能形容。
冷汗打湿了他的后背,他甚至已经无法想象到尊上的怒火了,自己这是蒙骗了尊上!!
可是那十多个人是吃干饭的?亦或者......
一瞬间一个恐怖的念头浮现在了乙十的心头中。
难道,苏北将他们全部都......
轰隆——
一道巨大的黑煞掌印便是呼啸而出,迎面朝着那漫天剑雨之处迎了上去。
苏北站在苍穹之上,不以为意地伸手一招。
下一刻,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天幕之上留下了一道痕迹,继而一道粗如山岳地云柱自天际而降,接天连地。
斜谷城内外百里范围所在之人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皆是震撼难言,偌大的斜谷城竟是鸦雀无声。
这似乎是一把剑。
一把无法丈量的擎天之剑!
顾青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面上看着倒是平静得很,实则心底的激荡之色早已经无法形容。
只要是一名修士,谁不想成为真正的仙人?!M..
自己......自己竟然被这样的存在指点了一式剑招!?
一众顾家之人周身颤抖着,尽管那道剑芒未曾对着自己,但在这一剑面前,只觉得自己渺小若蝼蚁。
楚天阔的面色之上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血色,直面这一剑,更能感受得到这一剑所带来的窒息和压迫,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生怕这么一剑下来,整个斜谷城都随之湮灭。
接下来的一幕,更加验证了所有人的猜测。
苏北一只手背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朝着虚空做了一个握剑的动作,继而整只手臂向下一斩。
天空之上的云剑随之轰然下落!
顾青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喃喃自语道:
“剑修,霸气......”
这一剑势如破竹,那汇聚在乙十身前的煞气未曾起到了丝毫抵抗的作用。
而在那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那剑气已是犹如洪水般席卷而来,最后携带着可怕的灵气威压,就这样直接的碾压而来。
在这种绝对强悍的灵气之下,似乎任何的攻势,都是变得渺小起来。
轰!
剑气海洋碾压下来,与乙十的全力一击硬碰在了一起。
咚!
碰撞的霎那,雷鸣般的巨声响彻,方圆百里之内,都是能够清晰耳闻,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死死的盯着那碰撞之地,那里的灵气冲击波,正在犹如风暴一般,横扫开来。
铿锵——
而在这天地间一道道紧张的目光下,那剑气海洋,翻滚着巨浪,最后直接是在那些有些惊恐的目光中,瞬间便是将那煞气掌湮没而去...
轰——
乙十的面色陡然一变,旋即便是一大口鲜血喷射了出来,染红胸前。
七窍有六窍因承受不了这恐怖的剑气而瞬间流血,双眸之中满是血丝,胸腔之前的骨头瞬间碎裂为无数块,整个人连带着早已经碎裂的马车,陷于地面之下三丈处。
嘶——
斜谷城的所有注视着这场斗争的修士,无一不是在此时此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神秘的无比恐怖的大人,竟然一个照面就被镇压了下去!?
乙十惊恐地望着依旧是没有丝毫停顿的云剑,满是惊恐之色。
自己有着大好的前程,怎么可能命断于此?
这不公平!!
凭什么??
一大口鲜血带着碎裂的牙齿被他吐了出来,乙十挥起双手大声,眸子中满是恐惧之色的朝着苍穹之上的苏北喊道:
“苏长老!!在下知晓煞气......”
“在下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
苏北黝黑的眸子淡淡地盯着乙十,盯着近乎数百早已经吓得呆滞地胡楚家众人,一袭白发随风飘荡着,却并未说话。
只是那淡漠的神色,令得所有人的心头有些发寒。
而后——
食指轻轻一抬,轻念了一个‘散’字。
一指定剑。
这漫天的云气在瞬间便是‘分崩离析’,变成了无数把散落的飞剑,悬空而停,构造出了一座剑阵,剑尖直指乙十。
似乎是看到了活命的机会,胡楚世家的众人一个个皆是跪在原地,面色之上没有丝毫的雪色,惨然惶恐,不住地朝着顾家的方向磕着头。
“苏长老!小人想要活。”
“饶了小人,小人把一切都告诉你......”
“苏长老饶命啊......”
“大人,饶命啊,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之处……”
“......”
楚天阔的一头发早已经散开,再无半分此前的翩翩君子模样,瞳孔带着涣散,喃喃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顾家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存在做靠山?
这怎么可能?
想到这儿,楚天阔有些绝望,因为自己的选择,或许就此断送了楚家的前程!?
二百七十六章 莫凡的圣骨
顾家的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中暗爽。
顾楠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之中逐渐地得到了喘息,果然,自己此番决定绝对是此生最明确的选择!
还以为那黑衣人什么来头呢?在苏长老面前还不是该跪下就跪下?
“说吧,希望你口中的信息能换来你的一条命。”
两柄剑交织着环绕在苏北的身旁。
苏北淡淡地望着跪在地面之上的乙十,等待着他的回答。
远处,望楼之上。
那名年轻男子望着眼前的一幕,眉头瞬间一皱,随即回头看了一眼那名老者:
“甲一,灭了那张嘴巴。”
甲一点了点头,袍袖肆意飘摇,在空气中猎猎作响。
他瞥了一眼天空,下一刻头顶的苍穹之上便是湛蓝无云,而后有云涌不断地汇聚,继而便是乌云密布。
恐怖的雷声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一直在观看着眼前的一切的姬南珏神情瞬间一变:
“天地大势?”
“夫君,小心!”
天空之中黑云如墨,黑云之中有着数十道光亮依次的浮现,好似漫天的星辰。
“合道之上。”
只是一息,姬南珏便已经判断出了这背后出手之人的实力。
这是雷池!道家的心法!?
当务之急便是保障苏北安然无恙,姬南珏深吸了一口气,一挥手。
瞬间天地之间层层雪莲绽放,朝着那数十道雷池星辰所挤压过去。
同样的天地大势,同样的笼罩了整个斜谷城!
唳!
一声凤鸣,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只冰凰响彻天地。
将苏北整个人护在了身后。
苏北的眸子望着这漫天雷池,那一道粗如水缸地天雷轰然落下!
也就在一瞬间,苏北一剑递出。
“谁?”
轰——
苏北的眉头瞬间一皱,整个人便是被这天雷轰飞了出去。
整个身体栽在了温软的身躯之上,冰凉带着熟悉的香气。
“夫君,交给我吧......”
姬南珏原本有些紧绷的娇躯,在此时悄悄的放松下来,凤眸一蹙,周身的灵气猛地扩散,便是翻转着至阴之气朝着那雷池的方向压下去。
甲一的嘴角平淡一笑,雷池躲过姬南珏的凌厉攻势,而后一道粗如山岳地玉雷瞬间击中在了乙十身上。
轰——
“不!!!”
乙十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分崩离析。
“甲一!!你不得好死!!”
“......”
天罗地网,八方雷动。
甲一毫不在意地望着已经化为飞灰地乙十,随后漫天的雷池逐渐淡出了天际。
年轻男子意味深长地看着苏北,突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或许苏长老,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呢......”
而后两人便是瞬间消失不见,只余下了满目的断壁残垣。
苏北神色复杂地望着消失的几人,压下心头翻滚的气血,随后看了一眼依旧处在呆滞中的顾家。
“顾青峰,你我之间缘尽于此。”
“希望你未来能不负我的期待。”
“......”
话语落下,便是拉着李子君同姬南珏朝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
斜谷城的楚家胡家强势闯入顾家,但是在门口却是遭遇了来自于剑宗的大人物相助于顾家,甚至有传言说,那位大人物收下了顾青峰为亲传弟子之类的......
消息云云瞬间便是传遍了四面八方,更是登上了东风古国的星月报纸头条。
此事,沦为了许多的修士饭后茶前的谈资,到处都能够听到修士在谈论相关此事。
“那顾家岂不是就是一步登天了?”
“他们南风古国想要入宗门这么困难吗?宗门不是随便入的?”
“能成为苏长老的弟子,怕是这顾家祖坟都冒青烟了吧......”
“是啊,圣女亲封的,合道之下第一人啊!”
“......”
而与此同时,那名被莫名其妙地斩杀的黑衣修士也是第一次闯入了众人的视现,斜谷城这个在南风古国并不怎么出名的城池,竟是因为这一件事彻底了火遍了整个东风古国。
而真正值得与各大势力所关注的,无一不是这一场事件中的主角,剑宗苏长老。
几月前在登仙台之时,对战半步合道的无华阙林多尚且用尽全力,如今竟然一剑镇压那名半步合道......
这一种修炼的速度有些过于恐怖了,甚至有宗门传言,不出几百年,剑宗即将因为苏北的存在再次迎来新的巅峰!.
剑宗,大殿。
一场激烈的新晋弟子争夺赛已经开始了。
包括萧若情墨离剑娘所在的一众剑宗新晋弟子皆是在争夺剑宗的位次。
大殿的最高处呈现一片曲水环绕的亭台,其间古松隐隐,鸟栖于上嘤嘤清鸣。
亭中不见帷幔,阵阵清风徐拂,撩得亭中之人群角纹展如旗。
闻人平心就站在亭台之上,眸子流转,一脸淡然地着望着下方的一切。
实则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这种盛会的场面自己已经多少年未曾见到过了?
满是朝气的新晋剑宗弟子,一脸蓬勃的模样。
入目的就是苍天白鹤,青松翠竹,随后闻人平心慵懒地倚在亭角,眼光则逐着大殿之上的各个剑宗弟子奋力的击剑。
但见云蒸霞蔚,洒落山颠作青黄,一片温馨和谐的模样。
遥遥的,有雁成行。
蓝蓝的,有云漫飘。
黑黑的,有人扣脚趾头......
闻人平心歪着头看了一眼身旁胡子拉碴,躺在地板上扣着脚趾头的上官问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师尊回来了不是吗?
闻人平心眨着眸子,望着苍穹之上的白云逐渐地形成了一个人的模样,亦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北北啊,你现在在哪呢?”
“......”
眸子四下漫无目的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正闲漫着,突地眼神一凝,只见在右下方,擂台之上,有飞瀑突泻激得潭水漫雾似潮,在那瀑边一侧,一名眸子坚毅的弟子,一剑将面前之人轰飞!
长相平凡,但就是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
下方的君无邪打了一个哈欠,望着那名男子,高声喊了一句:
“外门弟子,莫凡胜!!”
“......”
随着君无邪的声音落下,这片天地,无疑是寂静了一下,再紧接着,那一波波热潮般的惊呼声,便是忍不住的响彻了起来。
所有人的脸色变幻得都是极为的精彩,想来这个结果,太过的出人意料了。
一瞬间整个大殿都不平静了,所有人皆是不可思议地望着擂台之上,眸子坚毅地那个男人,议论纷纷:
“天啊!莫凡师兄这是几连胜了?”
“八连胜了吧......太强了!就连墨师姐,萧师姐现如今也不过是十连胜......”
“莫凡师兄可是刚入剑宗,就被萧师姐同墨师姐一同问话的!!”
“那这一次去南国的指仙城,扣仙门登仙路的资格怕是定有莫凡师兄一个了......”
“太羡慕了!!”
莫凡喘着粗气,眸子环绕着周围的人群,继而一步向前,朗声道:
“莫凡,请指教!!”
“......”
闻人平心的黛眉挑了一下,随后舔了舔嘴角,轻轻开口道:
“这莫凡有点意思,为何我看不出来他的体质?”
上官问道伸了一个懒腰,眸子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体质可以说是很差了,此子应该是有一些机缘在身。”
“至少他身上的那块儿骨头,就不见起比萧娃娃的大道气差......”
闻人平心的美眸之中闪过了一丝异彩,好奇地问道:
“师尊,你能知道他身上的那块骨是什么吗?”
上官问道笑了笑,随后幽幽道:
“圣骨。”
“......”
二百七十七章 我痛恨他的温柔
光影交错,晃着曲水亭。
一阵轻柔的风吹过,扑扑沙沙。
剑宗大殿之上的一众剑宗弟子争斗了一整天,如今大殿之上所留下的剑宗弟子不过一手之数。
不过让众人所感到震惊的是,除了各峰长老亲传弟子之外,一个名字叫做莫凡的外门弟子竟然生生的在一众亲传弟子中站稳了脚跟。
据说此子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没有丝毫背景,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镇,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硬生生的走到这里实在是惹眼的很。
不过震惊之余,所有人的目光便从莫凡的身上离开了,毕竟一个所谓的‘小镇**家’没有什么看的。
“萧师姐同墨师姐大战了!”
“天啊,也不知道苏长老的两位亲传弟子究竟谁更强一点。”
“应该是萧师姐吧,毕竟萧师姐修炼时间更长一点,还是苏长老的大弟子。”
“苏长老对所有弟子都是一视同仁的,而且墨离师姐也不过是晚了一个月进门,双方的境界修为又都差不多......”
“......”
大殿之上,两女相互对视着,手中握着近乎一模一样的长剑。
阳光暖暖地洒在了大殿之上,闻人平心靠着亭栏慵懒地笑着,尧有兴趣的看着擂台之上的两人,有一个空位恰好在其身侧。
对于苏北的这两个弟子她一直都有默默地关注着,最近能明显的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地感情。
而对于两人究竟谁更强一些,其实她的心中也颇有一些期待。
正准备换个姿势躺着时,单无澜便是迈了过来,紫色的长裙携着阵阵清润的风,直扑人面。
坐在闻人平心身旁,漫不经心的扫过亭中的一切,随后淡淡开口道:
“师姐,我要去找他。”
跟在她身后的单无阙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一头呆毛摇摇晃晃地,大白团子放在了她的后背之上,用一双带着乞求的眸光看着闻人平心。
闻人平心的并未回头看两人,目光仍旧是盯着擂台之上,良久,才幽幽道:
“怎么?知道了他的消息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现在外面这么乱,你觉得我会让你出去?”
单无澜的面色之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素手轻抬,拍开了压在自己脑袋上的单无阙。
单无阙撅了撅嘴吧,砸吧了一下小嘴。
“我只是知会师姐一声。”
“而并不是寻求师姐的意见。”
“......”
闻人平心将目光从大殿之中收了回来,带着玩味地看着她,开口道:
“我看你并不是想找他。”
“是想要找那个叫南姬的女人吧......”
“......”
话音还未曾说完,便是见到单无澜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双眼凝视着腰间的长剑,一瞬不瞬。
继而明显的能感受的到亭中的云气猛地一颤。
紫色的长裙淹没于云海,唯余步摇闪烁。
单无阙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呆毛飞快地摇动着,打着哈哈道:
“当然不是啦,妹妹是为苏长老织了一件长衫,想要送过去看看合不合身.....”
“对吧,妹妹。”
单无澜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幽幽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闻人平心叹了一口气,身子懒散地斜歪着,勾勒出了一个优美的曲线,玉臂撑着席子,两条修长的玉腿自然作曲于怀前,将两个大白团子挤得满满登登的。
随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好似有所指地开口道:
“对于这个结果,你的心中不是应该早有准备吗?”
“怎么这般慌乱,沉不住心?”
“而且,苏北是为了你去的南国吧......”
单无澜眉儿敛着,眸子微微张开,望着下方已经准备完毕,长剑出鞘的两女,冷笑一声,淡淡道:
“那他怕是乐在其中,不想回剑宗了。”
“南国多好,还有南姬陪着他。”
“......”
话语还未曾说完,只听一声。
铿锵——
殿下的长剑已经出鞘。
萧若情的目光对视着墨离,双方皆是带着一股子决然之意。
剑娘的小手紧紧地握着,明显能看出她的神色有些紧张,眸子中满是复杂的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地望着。
尽管站在大殿之上的不是她,但是心中依旧是万分的担忧。
这几日自己总是能听见两位师姐的争执,好像是关于师尊的,而这一场战斗似乎关乎着她们之间所争吵的结果。
墨离身着淡青色的衣裤,踩着一双白色的绣鞋,满头银丝用一方丝巾随意挽起。
萧若情脸庞之上脂粉未施,一头长发束起,仍是旧时的模样,玉指轻轻地抹过剑锋,双眸微眯,神色凝重道:
“师妹,是时候为我们这么久的争执做一个了断了。”
“......”
剑芒之上一股清光四射,笼罩着她温润的朝着四周逐渐地荡漾开来。
独属于她的大道气。
墨离无声,踏前半步,亦不作言,只是伸出两根手指,一指天,复指地,而后点向眉心,缓缓移至胸前,定住。
那柄长剑便是浮动在了她的身前。
她自然知晓萧若情口中的所言是何意。
“不过区区几个月的温柔以待,就将你心中所谓的刻骨之恨消融了?”
“那你所谓的恨还真是卑微。”
“呵。”
“刻骨铭心?”
萧若情对墨离出言的冷嘲热讽并未动怒,眸子中不见恼火之意,平静道:
“师妹,我并不知晓你究竟经历过了什么。”
“但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未曾修有吞天,那在师姐我的心中,这一切就当是一场梦。”
“......”
墨离清冷的脸庞之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上前一步,长剑自天际之间滑落。
眸子中藏满了种种复杂情绪,声音冰冷道:
“师姐,这就是你今日给我的答复吗?”
铿锵——
两柄长剑猛地撞击在了一起。
剑骨,剑心,剑体,对于剑道的修炼可谓是得天独厚,无论是力量亦或者是气势,都远远的超过了萧若情所能展示出来的实力。
她五指轻旋,手中的长剑旋转飞出,如同一朵青莲绽放开来,在茫茫夕阳之下带出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紧接着她整个人也随之而动,紧随长剑前行,一声娇喝:
“剑二,只若初见!!”
大殿无声,然则此处再无先前的半分安宁,唯有剑气四溢。
萧若情眉儿蹙了一下,反手握住长剑,长剑出鞘,铿锵声瞬间盖过了剑声嗡鸣。
——出剑有剑气。
下一刻,这如血色的夕阳被这一剑切割成两半,一道隐隐约约如细线的剑气从上而下地朝着墨离的那一剑直直斩下。
迎上了那一式剑二。
“剑一,一往而深!!”
铿锵——
剑气相交,荡起一圈涟漪。
无数灰尘四溢,在这一刻被震碎成灰雾弥散开来,在两人之间升腾起一片茫茫灰色。
萧若情的脚步却是不停,手中长剑前指,以剑一的一往无前之势继续前行,穿过这片灰色,与墨离的长剑再一次轰然相撞。
两股浩荡磅礴的剑气轰然炸裂开来。
剑气肆意游动,丝丝杀人。
大道气在气势之上比不过纯剑修的剑三体,但在灵气的浩瀚方面可谓是得天独厚。
两人的长剑相抵着,距离很近,萧若情能看得清楚墨离的丝丝银色的睫毛,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
“师妹,该放下了!!”
“你已经病态了,这不是你!!你该走出来了......”
啪——
墨离手中的长剑瞬间展开,如同一面大盾一般,荡开了萧若情的这一剑,眸子中满是说不清的执念,神色凛然道:
“你让我放下?像你一样怀揣着那卑微的喜欢?”
“是他杀了我!你让我走出来?”
“你就这么沉迷于他的温柔吗?醒醒吧,师姐,他早晚会得到吞天,一切的一切依旧是那般模样......”
“而我们之所以出现在这儿,你还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吗?”
“......”
最后一句近乎声嘶力竭一般,在萧若情的耳畔嘶吼了出来,墨离银色的瞳孔之中满是疯狂之色。
这一剑,如龙卷倾泻,烟尘散乱四溅。
萧若情避无可避,只能将长剑横于身前,被这一剑逼退数丈,双脚陷入地面,在地上划出两道深深沟壑。
狼狈不堪,裙衫之上沾满了浮尘。
铿锵——
“师妹,是你的心境出了问题!你若是真的如此这般恨他,你为何会如此在乎他的一切?”
“你若是真的恨他,为何依旧会选择拜在他的门下?”
“说到底,你不过是在逃避,试图用你的疯狂,试图用你的举动,试图用你的所为,试图用你的仇恨来隐藏你心中深处的那一份执念!”
“......”
墨离笑了,那是一种酣畅淋漓的笑,只是搭配上她隐隐有一些血丝的瞳孔却越发地显得诡异,
“我的执念?”
“就是执念!”
她的长剑一挑,身形倏忽而动,如翩然蝶影,脚尖轻点,在地面上留下一个莲花痕迹,接连九步,步步留痕,好似一条莲花之路。
“他会当着天下人的面赐我造化丹。”
“他惩罚我让我每晚都去同他请安。”
“他告诉我要沿着自己的心去寻走。”
“他拉着我的手为我插上银色步摇。”
“他好温柔啊......好温柔......”
一步一生莲,步步生莲花。
大殿之上隐隐有着剑鸣声音独奏,夹杂着墨离带着哽咽,却森然的声音:
“我痛恨他的温柔!!”
“我痛恨在每个夜晚都彻夜难眠的日子,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当我再次将我的心封闭之时,想要将剑心挥剑与他之时,他总会及时地出现,用他那所谓的温柔一次一次,一次一次的去崩塌我的信念!!”
“为什么每当我去回忆他刺向我胸膛的那一剑之时,伴随而来的不是那一片黑暗的痛恨,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迷惘?”
“我受不了了!师姐!”
“......”
墨离手中的长剑颤鸣不止,即便是激烈的金石声音中依旧是清晰可闻。
剑与剑再次相撞。
一道金石之声响起。
铿锵——
两道娇喝声音同时响彻在了整个大殿之上:
“剑三,踏歌寻醉!!”
轰——
两道身影瞬间倒飞了出去,在大殿之上遗留下了两道血迹。
所有围观的弟子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久久无言。
两道绝美的身姿就这么在大殿之上一剑一剑地碰撞着,同样的功法,同样的倾城!
沉默了良久,方才有人悄声议论道:
“两位师姐,究竟在说什么啊......”
“我从来没有见过墨离师姐这般模样!!”
“萧若情师姐的实力竟然这么强?这怕是接近元婴了吧?”
“这......这潜龙榜别人还怎么同两位师姐争??”
“她们的实力怕是已经达到了这个年纪绝对的巅峰了吧......”
角落里,莫凡的眸子满是震惊地望着这一幕,继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使劲地攥着拳头,满是不服输之意。
闻人平心眉儿蹙着,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望着大殿之上的两名女子。
她们竟然连剑三都学会了??
这是一种什么恐怖的天赋?那墨离天生剑修也就算了,为何萧若情的领悟力也这般恐怖?
而且,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们在说什么?
萧若情嘴角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纤细手掌上瞬间渗出许多鲜红血丝,两人的碰撞,由此可见一斑。
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嘴角,望着同样做这个的动作的墨离。
她以剑轻轻地抵在地面之上,血色梅花就这么印在了胸膛之上,一袭风吹奏着,在这个夕阳之下散漫。
金黄之色同两人颤抖的背影交织着,久久,挽袖于夕阳中,唯有一缕清风,撩着裙角。
满殿殷红。
“师妹,我曾经也纠结过。”
“......”
萧若情手中的长剑挥动着,她体内所剩余的大道气全部凝结在了这一剑之上。
步履有些蹒跚地朝着墨离走着,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地笑容:
“纠结又如何呢?”
“即便是他再次修炼了吞天又如何呢?”
“我会阻止他的。”
“这便是我此世所存在的意义。”
ps:这几天更新一直都上不去,在调理身体,抱歉抱歉!!
呜呜呜,小恨身体好了以后,一定会爆更!
二百七十八章 师姐我和他做了
剑气四散激射,缭乱纷飞,在大殿两旁的墙壁同地面之上留下了数十道杂乱交错的深刻痕迹。
墨离以长剑撑起自身,脸色略显苍白,就这么望着她。
萧若情手中的长剑之上布满了大道之气的光泽,一道道大道之韵流转其上,几乎也就在同时,墨离亦是拔剑而出,剑光璀璨,刹那芳华。
两人之间的空气中荡漾起层层涟漪,一道金石撞击之声后,两人的身影皆是倒飞了出去,后背将一面墙壁撞得稀碎。
轰隆一声。
萧若情从墙壁废墟中站起,以手中长剑拄地,望着面无表情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墨离,望着她手中的长剑。
墨离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是开口说道:
“拯救?”
“你拿什么拯救?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你不过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
萧若情缓缓地站直了身体,吐出了一口血沫,轻声道:
“工具又如何?”
“也只有他温柔待我。”
再次听到了那一声温柔,墨离从未觉得这般心烦意乱过,冷笑了一声,骤然间舌绽春雷。
继而身影闪动,一个瞬间便是冲到了萧若情的面前,手中的长剑被萧若情所招架住。
原本单手握剑的墨离改为双手握剑,一刺到底,然后以剑锷抵住萧若情,推着她一路往后,最后撞入一面墙壁。
“够了!”
“师姐,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啊?”
“......”
两人的面庞近乎贴在了一起,可以相互触碰到扑闪的睫毛。
逐渐升起的月色同轮,有缺。
大殿上,两名女子就这么对视着,那一头银发就好似软软的伏在黑发的肩膀上,两把小梳子梳啊梳,或许只有她们心底清楚,这一场避无可避的争斗究竟是代表了什么。
月光温柔的拂着。
萧若情咽下了口中的鲜血,月白色的绣鞋自长裙的一角薄露,而那三千青丝则似水缓流,眷眷的缠绕着腰间,盈盈一握。
她平静地看着墨离,挽出一个剑花,然后一剑下压,轻轻开口道:
“师妹,该清醒的人是你啊......”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月华如水的夜晚。”
“他的眸子是不会骗人的,他说,他想要遮住我心中挥之不去的仇恨。”
“他做到了。”
“我不在恨了......无论是哪一世。”
“......”
这句话夹杂在风中,传入了墨离一个人的耳畔处。
也就在这一刻,墨离能感觉到自己手中的长剑越发地颤抖,自己的剑气竟是逐渐地开始颤抖,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滑着。
萧若情抬起浓密的睫毛,眸子中满含着清亮的目光,伴随着她的笑容:
“师妹,想要伤害他的人,无论是谁......”
“他是我的一切。”
“......”
萧若情的长剑在手中轻轻地转了一圈,继而身形翩然一转如穿花蝴蝶。
墨离认出了她的这一剑,她也同样清楚这一剑。
烟尘骤起骤落,地面上出现九朵莲花状纹路。
大殿之下所有的弟子皆是怔然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就连老一辈的剑宗亲传弟子望着这一幕也是不由得震惊。
一直半躺在地上的上官问道终于是提起了点兴趣,若有所思地看着大殿之上的两人,悠悠开口道:
“这两个女娃娃怕是不简单啊。”
“这个年龄领悟剑四?苏北那小子都做不到吧......”
“......”
大殿之上,灵气疯狂地涌入。
在众人的眼光之中,只能看得到两人手中的长剑交错狂舞如缭乱百花,两柄剑身之上不断地平添伤痕,墨离手持着长剑且战且退,向后退出十余丈。
剑气汹涌,随之便是无数剑气交织如网,地面上出现道道沟壑,
剑四,知与谁同,号称覆天网而不漏,其剑势是以剑气结成一张恢恢天网,剑气所覆之处,无论活人死物,只要挡不住剑气,生灭就在剑主的一念之间。
两人虽然做不到苏北那等笼罩整片天地的剑网,但笼罩一座大殿却是绰绰有余。
同样的剑四,同样一天所领悟的剑四。
一道道剑光璀璨,刹那之间照亮了夜色下的大殿。
拔剑是为了出剑更快,出剑更快是为了让对手难以防备。
嗖——
铿锵——
滴答一声。
斜月洒殿,漫石而生白,一束殷红胜血。
一滴血滴从萧若情的剑尖上缓缓滑落,声音在这寂静的大殿之上竟是清晰可闻。
萧若情单手举剑过肩,雪亮剑身上倒映出她的侧脸,一抹血流沿着剑锋缓缓淌下,最后从剑尖上坠落地面。
滴答,滴答,滴答。
墨离不可置信地望着刺入了自己肩膀的剑锋,望着在地面之上汇聚而成的一个小小的血泊。
自己输了。
为什么会输给她?
萧若情收剑,归入剑鞘之中,而后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将脑袋轻轻地靠在了墨离的肩膀之上,嗅着她的发香。
两人相拥着,萧若情伏在她的耳畔,喃喃道:
“师妹,他是我的救赎。”
“放弃复仇吧,回到师姐的身边,我们一起阻止他......”
“......”
墨离肩膀处,还温热的鲜血很快就将白巾浸透,雪白中慢慢透出殷红,让人不由联想起冰寒落雪中的傲然红梅。
墨离的玉手轻轻地揽住了萧若情的腰肢,淡淡回道:
“我输了。”
“此前约定的承诺,自然会照办。”
“那师妹此前所做的一切,师姐都会原谅的吧。”
“......”
萧若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眸子温和的望着墨离,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的努力终究是没有白费。
两人之前是有过些许的摩擦,不过在得知相互的身份之后,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萧若情的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伸出手来摸着墨离的银发:
“当然,一笔勾销。”
“......”
墨离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在萧若情目光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突然弯了一下。
而后突然趴在了萧若情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方才能听得到的声音,低语:
“师姐。”
“我和他,做了。”
“......”
萧若情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笑容就这么僵在脸庞之上,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瞳孔之中寻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瞳孔之中,便是一片阴翳之色,能感觉到自己的道心似乎在这一瞬间有升起裂痕的倾向。
做了??
哪个做了?
那师妹此前所做的一切,师姐都会原谅的吧?
一笔勾销???
墨离收了长剑,捂着肩膀处的伤口,银色的瞳孔注视了一眼萧若情,而后望着苍穹之上的月,意味深长:
“师姐,你的心乱了。”
“是师妹胜了。”
......
闻人平心伸展了一个懒腰,而后望着已经走下大殿的两女,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却微微的翘着。
半晌,闻人平心方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身旁的单无澜开口道:
“师妹啊,你想去找他对吧。”
“那这一次的指仙城,扣仙门,登仙路,就由你来带队吧。”
“......”
顿了一下,又补充了几句:
“嗯,你的身体还带着伤,一定不要同其他人起争执,听到没有?”
单无澜却好似没有听见闻人平心的交代一般,起身提着裙摆,露出了绛紫色的绣鞋,小脚极是纤细,仿似可以盈握在手,拉起单无阙便是朝着不剑峰的方向走去。
闻人平心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
自己这师姐当的可是越来越没有威严了。
默默地望着越来越满的月色,似乎心中的那一道影子越来越清晰了。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得见如此的明亮的月色......”
......
南风古国,空蝉湖。
院中植满梨树,正逢花期,满树满树的开着雪朵。在合围的梨丛中,有四面临风的雅亭,微风轻拂,荡起洁香阵阵。
待随众摆上矮案,铺上描兰白苇席。
“臣,见过陛下。”
“休要多礼!”
南皇一把扶起儒圣,然后略略退后一步,眯着眼细观眼前之人,头顶着青冠,内着白色单衫,外罩同色宽袍,沐身于阳光中,嘴角带着笑意,面上泛着柔和的光辉。
“进内再续!”
南皇携着儒圣便是朝着亭内行去,至于随从不得进,他们只好守在厅外。
亭内。
二人对坐,稍事寒喧之后,南皇便是命人奉上礼物,一名侍卫躬身入内,呈上礼单。
儒圣不动声色略一扫眼,将礼丹收下,打趣道:
“南皇这番可是折煞老臣了。”
“陛下怎么今日有空来老臣这寒舍了?”
南皇挑了挑眉头,继而眯着眸子一脸笑意:
“哈哈哈,怎么国师不欢迎朕?”
“朕没事就不能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面前的新茶:
“好久没能尝到国师煮的茶了.....”
“快快煮来!”
南皇此番来此,儒圣自然心知肚明。
对于南皇这些年所为之事,心中也有一个大概的猜测,但终究还是不明白背后的缘由。
拿起泥壶斗,先是逐一抚过那些器皿,触及熟觉。
而后捏起新茶,投入泥斗之中,等待着水泡发出连破的声音之时,手持着泥斗过水。
只是轻微的在水面之上蘸了一下,便将泥斗拿起,斗晃着三点头,将茶叶放在碗中。
再行撩水。
滚沸!
起水,有微香。不浓不烈,正正好!
注茶!
一套行云流水的煮茶手法,南皇眯着眸子拍着手,开口道:
“朕啊,生平有两件爱好,一是看戏剧,第二就是这茶道。”
“尽管已经见过了很多次,可国师的行茶依旧是惹人震撼啊......”
儒圣随和的笑着,手中的泥壶斗每点一头,便有几汪水珠滚出壶口,浇着碗底的茶叶,待得九点之后,茶碗将将盛着七分茶水!
茶香已经飘满了整个空蝉湖草堂,燎着四周所有人的心神。
就在这个时候,空蝉湖面上突然便是传来了声响。
南皇的眉头轻轻地一皱,转过头来便是看到了一条硕大的银龙从湖面上钻了出来,而后便是化做了一个女孩儿,赤着脚便是朝着厅内走来:
“老头,你在煮什么这么香?”
“给我尝尝。”
儒圣愣了一下,随后将碗推给了女孩儿,笑呵呵地看着南皇开口道:
“朋友家的孩子,如今叫我先生。”
南皇意味深长地看着儒圣,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国师可谓是五湖四海皆朋友啊......”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朝着南皇走了过来,而后趴在了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便是看到南皇的脸色阴晴不定,随后眉头却是逐渐地舒展了开来,挥了挥手让侍卫退了下去,看着儒圣:
“国师不愧是国师啊......”
“朕今日就先不陪国师饮茶了,哈哈哈,咱们君臣二人,择日再续!”
“......”
说着便是背负着双手,走出了亭中。
儒圣却并未曾起身,低垂着某子望着碗底的茶叶。
他知道这一刻,同南皇算是彻底的撕破了脸皮。
把玩着手中的茶碗,喃喃自语道:
“那个尊上到底是不是你呢?”
“我的陛下......”
敖月跳上了板凳,双手捧起了茶碗,咕嘟嘟的喝了个干净,打了一个饱嗝。
随后眼睛一横,看了一眼儒圣开口道:
“刚才的那个老头子就是南皇?”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吗?”
“......”
儒圣摇头失笑。
而后将那礼单打开,喃喃道:
“五十枚扣仙令?”
“倒是大方......”
夜月静作魂,春虫默无声。
......
嗖——
三道流光朝着天际之间飞速的划动着。
苏北的眸子凝视着面前的一片浓雾,而后长叹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跟丢了。”
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着姬南珏开口道:
“姬宝儿,那人的修为大概是什么境界?”
“和你相比如何?”
“......”
姬南珏轻轻摇了摇头,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开口道:
“怕是只强不弱。”
随后沉默了一下,疑惑道:
“二十一州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修为高深的人?”
“从刚才的攻击来看,那人所用的手段并非是我们这一路上所遇见的煞修,若是形容的话,更像是半路出家一般......”
苏北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后回道:
“就像是刀宗的那些修士?”
“说回来,那雷法,我曾同道宗和无华阙之人交过手,更像是他们的雷法......”
“......”
二百七十九章 我在想为何我的徒儿这么好看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正文卷二百七十九章我在想,为何我的徒儿这么好看。星月逐渐地低垂下来,摇着柳树绰绰弄影,带着几分清冷。
苏北同姬南珏分析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天。
这才反应了过来,三人已经追了那两人的踪迹许久,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
南姬倒是没有什么,毕竟早已经达到了辟谷的境界,但是李子君怕是早已经饿了吧。
正想着便是朝着她的方向看过去。
李子君静静地站在孔孔格格的大槐树下,两缕编好的长发垂在胸前,双手背在身后,眸子中泛着流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一轮月懒躺于苍穹之上,宛若碎玉投下,留下了道道斑影,尽数投入她身上的襦裙中。
月下美人,俏丽幽魂。
“师尊......”
李子君正在一本正经地听着苏北同东皇的分析,借着机会发着呆,突然变是察觉到了两人的声音似乎停了下来,继而便是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正对上了苏北的眸子。
月色之下一头白发散落,一袭白衫绣海棠。
这一副容颜依旧是牵动着她的神魂,只是对于现在的他,李子君心中莫名地有些排斥,素手轻轻地扣着襦裙,仰着小下巴,颤动了一下睫毛,咬唇道:
“师尊,子君......脸上有什么东西?”
那一轮月居天怀中,尚有几缕悄悄泄入她的眼中,明眸若画,略带着怯怯。
苏北笑了笑,随后走到她的身旁,在她疑惑地目光中,柔声道:
“饿了吧。”
李子君刚想出口说不饿,但是‘咕噜噜’响的肚子却恰逢其时的叫了起来,一时间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为师光顾着自己了,一时间竟是忘记了你。”
“抱歉啊......”
苏北大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后便是朝着她伸出手来。
白衫的下摆随着夜风荡漾,背后的剑匣则是伴着苏北的步履缓慢的拍动着节奏,起伏。
李子君愣了一下,眸子眨来眨去,下意识地便是拉住了他的大手。
“想吃些什么呢?”
“为师感觉这几日你的心情都有些不太好啊,能和师尊说说吗?”
“......”
苏北蹲下身子,一脸微笑的看着她。
李子君见苏北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处,精致地脸蛋蓦然一红,咬着下唇,有些心虚地朝着姬南珏的方向望了过去。
姬南珏却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而是依旧蹙着眉头,想来依旧是在琢磨着问题。
见此情景苏北转过身朝着姬南珏开口道:
“姬宝儿,去抓两只兔子吧。”
姬南珏下意识地便是答应了下来,转过身正准备飞走,突然便是反应了过来,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北,质疑道:
“你让我去给你抓兔子?”
凤眸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在两人身边来回扫视着。
“你自己怎么不去?”
苏北有些尴尬,但是觉得应该让她知道家庭地位的高低,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一脸淡然道:
“让你去,你就去!”
“为夫的话都不听了?”
姬南珏的眸子眯着,而后点了点头,幽幽道:
“你晚上别上我的床。”
“......”
随后便是在苏北瞪大的眸子中,转身飘然离去,嘴角还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几日李子君的变化,她同样看在眼里,也自然知晓苏北是想要单独同那李子君聊聊,和他的拌嘴不过是缓解李子君的尴尬而已。
两人的默契早已经随着阴阳的交融逐渐地贯通了。
而后。
那一颗大槐树之下,就只剩下了两人。
苏北也不说话,就这么望着李子君。
李子君有些忍不住了,眨了一下眸子:
“师尊......你在想什么?”
面对着这一双温柔的眸子,苏北本能的回答道:
“我在想,为何我的徒儿这么好看。”
一捂嘴,额,好像自己失言了。
——当然,是装的。
李子君的脸颊瞬间便是红了起来,亮晶晶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扑扇着,凝视着凉凉水月下两人的影子,亦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浅浅一弯。
或许,是自己想得多了?
师尊,还是那个师尊,从未曾改变。
苏北干脆握紧她的小手,温柔道:
“陪着为师走走吧......”
李子君自然知晓苏北刚才支开了东皇,是想要有一些单独的话语同自己所说。
而在这个月色之下,这还是这一世自己第一次同他独处,面前的也只有彼此,眼中入目所及的也不过是你我。
这一种场景,才是自己一直所向往的吧。
夜风稍微有些寒,山野林间有着清香徐绕在两人身旁,只是味道很细微,浅弱如絮,若有若无的。
若是沉心凝神细细一捕,蕴人脾神。
苏北也不知这是山野之间的清香,还是来自于自己右手牵着的女孩儿。
仿似笼得一袖云。
二人就这么手牵着手,并没有说话,李子君心中其实有诸多的话语想要同他倾述,只是那些话语注定只能埋藏在心间。
她相信自己的心意可以传达到他的内心深处,想要守着他,望着他,将他从那不得不一路走下去的苦海之中拉出来。
这已经足够了。
李子君突然开口道:
“师尊为何突然想要收子君为弟子呢?”
这是如今自己最为困扰的一件事了。
苏北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的眸子,一脸认真道:
“儒圣的女儿,天下人又有谁不想收为弟子呢?”
李子君轻轻地摇了摇头,面色之上带着笑意,伸出手去摸着苏北的白发,发丝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丝滑,而是略微有些粗糙。
“不是这样的。”
“师尊不想说就不说,子君也不会问。”
“......”
李子君眼眸之中的随和与温柔让苏北的心莫名的颤抖,感到一丝心疼。
似乎再次看到了那种举目破败的画面,他不由得恍惚,这样的女子也终究是躲不过那一场劫难吗?
另一个自己终究是未曾救下她吗?
那一段意识尽管只有寥寥,但苏北很清楚,或许那便是未来自己所见的一角。
繁星满天,苏北突然便是将她整个揽在了怀中。
李子君的身体瞬间一僵,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就这么贴在了一具温暖的身体之上,感受着他的气息。
“为师会保护你的。”
“保护所有人。”
“......”
他轻轻地趴在她的耳畔同她诉说。
苏北的心中已经逐渐地有了猜测,自己想要完成‘另一个自己’所遗留下的遗憾。
那个未来,或许‘自己’也曾全力以赴了吧,只是终究未能阻止身边最亲密的人一个一个离自己而去。
不只是李子君,自己还要保护萧若情,保护墨离,保护剑娘。
要保护大师姐,保护八师妹,九师妹,保护......
李子君没有出声,只是往他的怀里凑了凑。
并不知晓师尊在那一刻看到了什么,但是想来他还并不知晓那一场劫难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那师尊一定要,好好保护子君啊......”
“子君会守护好师尊的剑。”
“......”
她轻声喃喃道。
两人穿出了婆娑的松林,抬头一望,皓皓洁洁的月光,在草地上浅浅的铺上了一层莹纱。
苏北随意地寻了一片柔软的草地,便是躺下来,触地的霎那间,只感觉到浑身上下清凉渗幽,通体舒泰,情不自禁的伸展了四肢。
随后大手拍了拍身旁的草地,开口道:
“躺一会儿,很舒服的。”
李子君没有犹豫,舒展了一下身上的群衫,便是紧紧地挨着他。
一大一小的两个脑袋数着星星。
漫天的星目开阖,似与浩瀚星河相接,极其深邃,内中有光寒一点,不时吞吐着深深漩涡,牵引着人的心神,微微悸动。
“徒儿,为师收你为徒时,你为什么考虑都没有考虑呢?”
“为师的修为也不是很高,照你的师娘差的可是很远,又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能力......”
李子君笑了笑,用苏北的话回了过去:
“剑宗的苏长老,天下人又有谁不想拜其为师尊呢?”
苏北一时无言已对。
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温和地笑着:
“为师收你的萧师姐为弟子时,曾经问她,为什么要修仙。同她的第一次相见时,为师永远都记得她的眸子。”
“那应该是一双秋水善睐的眸子,却写满了仇恨,当然那仇恨定然不是因为为师的......她说,她修仙是为了复仇啊。”
“......”
李子君愣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歪着头,看着苏北:
“师尊,萧若情师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苏北坐了起来,把玩着身旁的草根,微微的思索了一下,开口道:
“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但是却有些贪玩,虽然看起来很成熟,但骨子里其实就是小孩子的心性。”
“说来有趣,为师收她的时候,你的萧师姐没少给为师添乱子,刚入门没有几天便把不剑峰的祖坟给点着了。”
“哈哈哈,那一次喝醉了,嘴巴里面还嘟囔着什么,师尊你什么时候死啊?”
“......”
苏北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极为有兴趣地同李子君讲着同萧若情之间的点点滴滴,却是没有发现李子君的小手紧紧地攥着襦裙,眉儿不断地蹙着。
终于忍不住的出声道:
“师尊。”
苏北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将口中的草根吐出来:
“嗯?”
李子君坐起身,稳了稳心神,神色十分凝重道:
“师尊这段日子就住在空蝉湖吧!!”
“先不要回不剑峰了。”
“......”
苏北的寥寥几句,虽然未曾详细描述,但李子君的心中却已经宛若大海之中的小舟飘摇不定。
一个十分震惊的念头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萧师姐或许同自己一样,是重活一世的!!
若是这样的话,师尊同萧若情每日生活在一起,怕是有危险了。
从师尊的话语之中,李子君能感受得到,萧师姐怕是对于师尊的怨念极深,只是碍于自身的修为,方才没有对师尊下手,若是这样,那自己曾经交给过师尊一封信......
自己的这个不同寻常的举动,怕是萧若情也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萧若情师姐是一个爱恨分明的女子,尤其是对待感情的方面,爱之深恨之切,而师尊对这一切全然不知,怕是被蒙在了鼓里。
或许不只是萧若情,就连墨离也同样......
正在思考之际,耳畔便是传来了苏北的询问:
“徒儿,你这是怎么了?”
“为何让为师不要回不剑峰了?”
“......”
李子君张了张嘴唇,而后眸子一眯,微笑道:
“徒儿想留师尊在徒儿的家多呆一段日子。”
苏北稍微一想,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理由,想来是李子君这一次要离开家去东国的剑宗。
同儒圣即将分别自然是想念,想要在空蝉湖多陪陪儒圣......
“师尊能在空蝉湖留多久呢?”
这是李子君如今最为担心的了,在没有找到同那两个师姐周旋的对策,自然不放心师尊。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苏北望着她的眸子,她的懂事让自己心疼,又怎么忍心就这么和她约定一个时间,让她小心翼翼的一天天数着度过,在这短暂的相聚中,也要在头上悬上一把别离的长剑?
“师尊待到你想走为止!”
看着苏北嘴角的笑意,李子君知晓他想差了,但并未曾有表现,脸颊之上佯装出惊喜,冲着他笑。
就在这个时候,脚步声传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怕两只兔子不够吃,我还抓了一只野猪。”
姬南珏一手拖着一头小野猪,另一只手拎着两只兔子便是走了过来。
一把将兔子扔在了地上。
而后眸子看着苏北嘴里面叼着的草根,一把将它拿下,嘟囔道:
“又叼着草,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叼的......”
苏北起身一把将姬南珏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圈。
绵荡似水,白色的蓬裙飘冉若飞。小巧的嵌着珠玉的绣履,亦如她脸上的笑容,格外明艳。
“怎么打了这么多?”
姬南珏素手推开苏北即将吻向自己的嘴唇,白了他一眼:
“怕你不够吃。”
苏北的神情略显尴尬,看了一眼地上的野猪:
“为夫一口一头猪?”
坐在草地上的李子君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摸着额角软倒在草丛中,旋即,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朝着姬南珏甜甜一笑,伸出了柔嫩的手背,望着野猪唤道:
“野猪先生,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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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章 若是叫了师娘......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夜月静流,浅影交织。
望着早已经死去的野猪的大眼睛,李子君躺在地面之上,蓦地,眸子一亮,蹲下身来,拔了一根狗尾巴草。
这便是自己师尊总喜欢含在嘴里面的?
伸出玉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草端,毛绒绒的狗尾草弹了一下。
在李子君的手中颤颤巍巍的晃动着,姬南珏望着那一‘根’,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满是古怪之色。
带着狐疑地看了一眼苏北,苏北一脸疑惑地看了过来。
“姬宝儿,你在看什么?”
冷月漫浸白纱裙摆,松柳之间浅凝香气。
姬南珏伸手从李子君的手中拿过那根狗尾草,注视着软软的,好似风吹即折的草絮,眉头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眼睛越眯越细,情不自禁的拔了下草端,而后纤纤玉手轻攥成了一个空心拳状,上下撸动着......
眸子不复狡诘,尽作圣洁。
“软的......和你一样。”
继而,檀口微张,便是将它含在了嘴中。
苏北看着面前女人的动作,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一把从姬南珏的手中夺过那根草,面色大怒!
不知道为何,今日以来,这个女人总是喜欢挑衅自己的威严!
“和为夫一样?”
“软还是硬,你还不知道?”
“......”
若不是李子君就在身旁,怕是苏北现在就要在她的面前展现自己的雄风!
李子君一脸疑惑地看着那根狗尾巴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扫视着,而后目光凝聚在了苏北的身下某处,脖颈间瞬间便是爬上了红晕。
将头背了过去,捂着脸:
“师尊,徒儿饿了......”
似乎逐渐地有云爬了上来,下一刻就要湮没这一轮满月。
月色逐渐地朦胧了起来,这一方天地都好似融入了重墨之中。
苏北抬起头,看着天气,嘟囔道:
“这怕是要下雨了。”
话音落下,夜风便是开始迎合着苏某人的话语,狼嚎了起来,带起了几分凉意。
李子君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颤,小手交叠在一起捂着双臂。
见到这个情景,苏北将身上的长衫脱了下来,很自然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顺便摸了摸她的头。
而后只着一件内衫,便是扛起那只野猪,抓着两只兔子,打眼四下望了望开口道:
“不远处倒是有一个小破道观。”
“晚上也不能就睡在外面啊,又不安全还不舒服。”
“我们且去哪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吧!”
“......”
姬南珏看了一眼苏北披在李子君身上的长衫,又看了看自己,嘴唇嗫嚅了一下,随后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夫君,我也冷。”
苏北斜了姬南珏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意味深长道:
“等后半夜就不冷了,听话,乖宝儿......”
“......”
姬南珏的脸颊瞬间便是升起了一抹红云,连忙咳嗽一声,看了一眼李子君,小声咒骂道:
“子君还在这儿呢,瞎说什么?”
隐藏在白纱裙摆下的玉腿却是不由自主地相互摩擦了几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已经开始本能的起了反应。
苏北不动声色的牵起了她的手,随后几人便是借着逐渐暗淡下来的月光,摸索着朝着小破道观走去。
这片山路本就人烟稀少,小破道观更是荒芜了许久,地面之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
一个有些破败的雕像长年累月没有香火的供奉,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金漆褪尽,原来不过泥胎石塑。
依稀能见旧时繁华,只是蓬蒿满庭,早已失了当年气象。
也不知道这人烟稀少之地为何会兴建起这么一座道观,想来是因为原先住在这道观中的不事生产,没有香客,饮食没了来路,自然就破败了。
或许在几十年前,亦或者几百年前这里也曾经车水马龙过?
兴衰变化,不过世上常有之事。
尤其是成为修士后,眼前的一切更为之过往云烟,也不过是在心中稍微留下些许的触动罢了。
道观的牌匾也早就被人当作了劈柴烧掉了,谁管这道观供奉之人究竟是何等仙人?
但苏北还是朝着那雕像轻轻地鞠了一躬,和善地笑道:
“土地公,今晚我三人在此地借宿一晚,还望您不要怪罪。”
“......”
话音落下后,随手一挥。
一股清风便是将地面之上的厚重尘土扬起,吹散到了门外。
“今日,就让你们尝尝苏某的手艺。”
“苏氏烧烤大肥猪。”
“......”
苏北将那只野猪熟练地剥皮去了内脏,便是架在了火堆之上烤着。
道观之外,天色越发地暗淡,显然乌云已经逐渐地蒙了上来,呼啸的夜风在门外吹的哗啦啦作响。
只是道观内,一丛火堆却是明亮温暖。
两只处理好的兔子同一只大野猪,就着火光,发出滋滋的冒油声音。
香气四溢,逐渐地铺满了整个道观。
李子君双手抱膝,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火堆,金色的光芒衬得雪白,娇嫩的皮肤滚荡着莹莹灼热,吹弹得破,隐隐见得,中有一抹浅红,正在愈凝愈浓。
姬南珏靠在苏北的身旁,一手拄着脸颊,侧着头望着苏北认真的模样,鼻尖萦绕着熏烤的香气。
肩磨着肩,徐徐往下,两厢浅浅得柔触。
此般斯磨最是撩情。
突然,姬南珏轻轻开口道:
“夫君可还记得不悔崖之下?你我第一次相见的那个夜晚?”
“......”
李子君抬起头,耳朵已经竖了起来,静静地听着。
她想要更多的了解这一世的师尊,想要知道他的更多更多,知道他的一切。
苏北将手中的一大块肉插在了地上,拉着南姬的手,轻轻捏了捏,柔声道:
“自然记得,是你救了我一命。”
话语稍微顿了顿,便是将姬南珏一整个斜斜的拉入怀中,拥着她柔软的香肩,吻了一下那微微有些颤的凤眉,眸子中映着火光闪烁:
“现在想来,那一次相遇就是命中注定呢......”.
“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看见你的第一面,心中就已经被夫人的绝世身姿所填满了,满脑子都是你......”
“......”
姬南珏佯怒,伸手掐了一下苏北的腰肢:
“好啊,我好心好意地去救你,你那个时候却心怀不轨?”
“还不如把你直接喂熊算了。”
“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还用什么藕。”
“......”
苏北一脸的得意洋洋,大手不着痕迹弟从她的腰间向上攀升着:
“那又如何?”
“你现在晚上还不是要管我叫好哥哥?”
“......”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火堆。
只是原本陌生的两人,此刻却是相拥在了一切,不得不承认,有时命运就是这么玄妙。
“那天晚上,就是你给我烤了一块腰子,还骗我说很好吃......”
“......”
说话之间,便反手握了握苏北的手,螓首低垂,看着二人缠绵的影子。
李子君望着眼前你侬我侬的画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有些听不下去了。
本以为能听到什么重要的东西,结果都是这听了糟心的。
纵使自己的心态再好,也觉得自己出现在这儿比较多余了。
眸子中却尽是艳羡之意,同南姬不同的是,自己的这一份爱意却是轻易不能表露。
现在看来,女子的身份无论如何,哪怕是权倾天下的帝王,若是真的坠入爱河之中,也同寻常的女子一般无二。
感情这东西......
姬南珏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眼看着苏北的大手从自己的腰间一点点的向上攀升,甚至于明显的能感受到自己的双股之间有一个凸起......
这是在李子君面前啊?
他这么大胆?
身体却来越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面前的这堆火烤的缘故,姬南珏轻咳了一声,脑子从晕乎乎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虽然同他做过很多次,但是也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啊......
一把将苏北推开,匆匆地离开这个罪恶之源,紧挨着李子君坐下。
李子君拖着腮,看着苏北的白发,想了想突然开口道:
“师尊,您给徒儿讲个故事呗?”
苏北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想要听故事,不过自己的徒儿想要听,讲一讲又有何妨?
将手中的那只兔子转动了一下,想了想道:
“嗯,那为师就给你讲一讲大灰狼同三只小猪的故事。”
苏北靠着剑匣,绘声绘色地将故事渲染着气氛,结果说的口干舌燥,对面的两女一点没有反应,反而是姬南珏有些听不下去了,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既然那猪可以人言,想来也是修炼有成的大妖了,若是换算成人类修士,最起码修为也要在化神之上。”
“而同为妖修,狼妖同猪妖并非有过于大的实力差距,更何况是一只狼同三只猪。”
“都是妖并没有化成人形,那就说明它们之间的修为相差无几......”
“......”
苏北一脸无语的看着姬南珏,不知道想要说些什么,拿起手中烤好的兔子便是朝着她的嘴里面一塞。
李子君想了想,也是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师尊是想要用这个故事告诉徒儿一个道理吗?”
“做完事之前做好准备以备不时之需,方能躲避凶险。”
“......”
苏北:“......”
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最后故事也讲歪了,已经逐渐地变成了妖修之间的天赋差距。
讨论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结果。
“说起来,龙族算妖修吗?”
苏北好似突然想到了一个叫敖月的小丫头,蓦然问道。
姬南珏一愣,而后便是明白了苏北话语中的意思,笑道:
“龙族自然不是妖修,妖修是妖兽通过长年累月的积累逐渐地开启灵智,继而实现突破,修炼的妖兽。”
“而龙族生而灵智全开,自然不是妖修。”
“......”
苏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正准备继续询问什么的时候,便是闻到了一股子烧焦的味道,倒吸了一口气:
“糊了......”
“我的腰子。”
......
沉闷的夜,雨水终究是没能下起来。
吃饱了以后,李子君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咬着下唇,想要说些什么。
苏北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
“徒儿,怎么了?”
李子君俏脸绯红,慧眸如星,继而小声的开口道:
“我......我想要方便......”
苏北朝着门外看了过去,一片漆黑如墨,刮着风,伴随着树叶同破旧门板的哗啦声,确实有些吓人。
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那个......实在不行就......”
李子君的眸子瞬间便是瞪的老大,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北,支支吾吾道:
“这怎么行......男女有别......不符合礼法。”
“......”
姬南珏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北,一脚便是踹了过去,继而便是温柔的拉着李子君的手:
“师娘陪你去。”
说完后,只觉得不解气,又是补了一脚。
苏北:“......”
星印于潭,风一吹,纹荡微晃。
如墨的漆黑夜空。
李子君望着眼前的潭水,感觉身上的衣裙黏黏的,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姬南珏:
“南姬姐姐......子君可以洗个澡吗?”
自己并不像师尊同东皇那般境界,身体长此以往的奔波,依旧会有些许的污垢,此刻望着潭水,一时间有些意动。
女子爱水,是刻在骨子里的。
姬南珏眨了眨眸子,一时间也有些了些想法,随后同李子君相互对望了一眼,便开始脱掉了身上的衣裙。
“一块洗吧......”
月色之下,只有微不可查的月光,她的玉体毫无遮掩,好似用来欣赏的艺术品。
每一丝曲线,每一个弧度都完美无缺。
从纤柔的腰肢到恰盈一握的酥*,未可增减一分。
玉腿轻轻地触碰进水池中,姬南珏长长地舒展了一下身体,玉手轻轻地撩起了一汪清泉,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有些疑惑道:
“嗯,子君为何不叫我师娘?”
李子君正用足尖轻轻地点着水面,水有些凉,正向要让自己的身体去适应这种温度。
夜空中的星海交相辉映,半透明的天空,半透明的湖水,天水之中,是半透明的她。
听到姬南珏的这句话,瞬间怔了一下。
没曾想一个不留神,便是倒在了水中,凉水瞬间便是让她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是啊,为什么不叫她师娘呢?
因为......
李子君咬着下唇,继而微笑道:
“因为,子君想要叫南姬姐姐啊......”
只有自己的心中清楚,若是叫了师娘......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二百八十一章 不求朝朝暮暮但求曾拥有过
点点黯淡的星光打在了李子君的面庞之上,额前的发丝沾着水珠,滴滴滑落至锁骨间。
湿水后全贴在身上,让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如同半果一般,玉臂轻弯,妙态毕露。
她的素手轻轻地将被水浸湿的长发拢在脑后,水流浸湿她的襦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段,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姬南珏。
未曾完全脱下的衣衫完全贴合在了娇躯之上,微微半透出肉色,平时穿着较为宽松的襦裙倒是看不出什么,如今方才能见得到庐山真面目。
姬南珏明显有些惊奇地看着她,随后撇了撇嘴角,带着玩味开口道:
“不愧是师徒,就连撒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算了,你想叫姐姐便叫吧,师娘反倒是听着怪老气的。”
“......”
埋在水底之下的玉腿轻轻地拨弄了一下水面,撩出几点水花。
随后玉臂轻轻一撑身子,不着寸缕的站了起来,水面堪堪没过大腿根,露着半截蛮腰,纤细而平坦,没有半丝赘肉。
“将衣服脱掉吧,总不能穿着衣服洗澡啊?”
这一路上,身上的这一件襦裙跟随了李子君不知道多久,虽然并没有什么污痕。
李子君有些害羞的将身上的衣裙脱了下来,放在了岸边,而后便是立刻坐进了潭水中,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
姬南珏也并没有笑她,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
空气中有些沉闷,雨前的这一段时间总是格外的焦躁。
她的小手轻轻地撩起水花,任由潭水洒下,突然开口道:
“你见他也不过几面而已,就这么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这个年纪心中有所憧憬的人很正常,但我看你的言行举止也并不像是一个冲动的人。”
“我很好奇,能说说看你心中的想法吗?”
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刁钻,姬南珏又是补充了一下,笑道:
“当然,不说也没有关系......”
说话间,那双眸子便是看着她。
“想法吗?”
李子君轻轻地抿了一下薄唇,也没有去看姬南珏,只是轻轻地喃喃道。
凝视着有些暗沉的潭水,沉吟了一下,幽幽道:
“喜欢一个人一定需要想法吗?”
“不是在某一个时间点,因为某一件足以触动内心深处的悸动,心中不知不觉间就承载了某个人。”
“或许只是一眼,只是某个举动。”
姬南珏愣了一下,听着她的声音有些黯然,明明是很温柔的语调,但不知为何,就是从她的语气之中听出了许多烦闷。
而后将她紧紧地拢在了怀中,贴着她的脸颊:
“一见钟情?”
或许此前姬南珏会对这个词语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个无稽之谈罢了,两个人只是对视了一眼便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贪图对方的美色。
然则现在内心却已经逐渐认同了这个词语,
自己同苏北的生命轨迹总是在不经意之间贴合在一起,那一次从鬼门关里回来,二人内心那种共历患难后的情感,自然是极其深厚的。
或许在那一晚之前,自己的心中就已经印下了那个人的影子,只不过自己尘封了已久的内心从未曾承认过。
“这倒也是。”
李子君苦笑,看来自己被她误会了。
自己对于苏北的感情,又哪是自己这般描述的轻描淡写?那是近乎百年的磨合,方才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南姬姐姐,子君有些冷了......”
轻轻地抱了抱自己的双臂,眨了眨眸子看着姬南珏。
“回去吧。”
“师......姐姐一个人呆会儿。”
姬南珏冲着她温和的笑了笑,她的心中有些复杂。
归根结底,自己是一个女人,尽管知道自己同苏北永远不可能会有公之于众的那一天,但对于想要从自己的身边分走一分温柔的女人,依旧是感到排斥。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弟子......于情于理都有些大逆不道了。
一个有些古怪地想法浮现在了姬南珏的脑海中,他的弟子,自己的师尊......中间还夹了一个自己?
什么复杂的关系......三世同堂是吧。
“一切全怪苏怼怼。”
感情之间没有对错,要说错的话,一切的根本原因都来自于那个花心大萝卜,若是他没有处处留情沾花惹草,又怎么会凭空惹出这么多感情债?
——他倒是爽了......
李子君伸出手在姬南珏的面前虚晃了几下,姬南珏缓过神来,刮了一下她的脆藕小鼻,笑道:
“你的那件裙子穿得太久了,不嫌弃的话,暂时先穿着姐姐的这件吧。”
“......”
手便是指向了岸上的那件白纱裙。
李子君眨了眨眸子,随后便是冲着姬南珏甜甜一笑。
细细簌簌,穿上了裙子,便是朝着道观走去。
姬南珏目送着李子君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要是真是个男人就好了......”
......
道观内那一堆柴火的光芒昏昏沉沉。
苏北轻轻的擦拭着剑匣中的两把剑,感受着体内的那一股全新的气游百骸,喃喃自语道:
“剑要养。”
青萍剑对于自己来说,已经得心应手,但是对于这把思别离,掌控方面终究是差了许多。
天下万法万变不离其宗,自古无数修士所求的,还是那个可以不死的大长生。
修成小长生的修士才算真正配得上那个“仙”字,初步“得道”,而对于剑修来说,剑养人,人养剑,虽说并没有什么人剑合一这么夸张,但若是想要走到修士的尽头,最起码也要养出剑魂。
属于自己的剑魂。
苏北慢慢闭上了眸子,整个丹田识海完全打开,灵魂逸散出来,与周围天地融为一体,便是看到了盘膝而坐的自己。
灵魂在思别离上缠绕了一圈,而后魂归自身。
再次抚摸这柄剑,便是能感觉到比之前一刻亲昵了几分。
见到这一幕,苏北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是拿起长剑,插上了一块猪肉,放在火上烤着:
“剑养的不错。”
思别离:“......”
花明月黯笼轻雾。
脚步声轻轻地从苏北的背后传了过来,明明灭灭的火光中依稀可以见得到那一缕熟悉的白纱。
苍穹无月,周遭的一切都有些暗淡。
苏北的嘴角弯起了一抹弧度,看也不看,一把便是将女子拦腰抱在了怀中,笑道:
“姬宝儿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说!把子君丢在哪里了?”
“......”
说话之间......已经开始逐渐地向(.)攀升着。
压在她身上,(.)她的耳廓......随着她身上的曲线起伏。
李子君的眸子瞪的大大的,大脑一片空白,任由苏北就这么将自己一把拉了过来。
感受着他的大手熟练的在自己身上**着,一时间没有办法思考。
刚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香气,一片旖旎的氛围萦绕在了道观之内。
她的脸色就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却不知是因为自身难堪的动作,还是因为被他大手握着的手腕。
苏北皱了一下眉头,也逐渐地开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明明姬宝儿的这一块儿应该更......而且也没有这么青涩的感觉,似乎还能感觉到身下的女子在颤抖。
“师......师尊。”
李子君终于从震惊之中换过了神,小手有些慌张地推着苏北,紧张道:
“我不是南姬姐姐......我是子君啊......”
“......”
话语之间带着一些委屈,她侧着身子扭过头,咬着唇。
苏北瞬间一愣,俯下身子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自己这是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儿?
气氛有些尴尬,苏北想要安慰的去摸摸她的小脑袋,但又怕这个举动让她误会,大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咽了一口口水:
“徒儿,为师不知道是你......”
“你穿着你师娘的衣服,火光又暗......”
李子君低头含糊应了一声,看不清楚脸上表情。
“师尊......能不能先下去。”
“......”
苏北尴尬的朝着她笑了笑,而后便是轻轻地起身,摸了摸鼻子,想了想开口道:
“为师真的不知道......”
说着便是抓住她的雪腕,想要将她拽起身。
火光明明灭灭,洒落在了各怀心事的两人脸上。
不知道为何,苏北看着李子君晶莹如玉的脸庞,心中竟然升起一股子冲动,而且他心竟然开始加速的跳了起来。
相比于南姬,刚才自己的动作幅度不可谓不大,李子君在**上给自己的感觉,显然是相去甚远。
但是那股子温柔却又若有若无的疏远,却是让苏北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似乎是忘记了此前的尴尬,苏北还是抬起了手,伸出了两根手指试探性地朝着李子君的脸庞之上滑了过去。
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碰上了那如玉般光滑的面颊。
李子君的娇躯轻轻颤抖了一下,慧眸如星,挣扎开了几许空隙,这一次却没有做出激烈的反应,闭上眼睛,任由苏北在她美丽的脸庞上用两根手指轻轻抚摸着。
温润如玉。
忽然间,苏北竟是看到,从李子君的眼角边,有珍珠般的泪珠儿顺着雪白的面颊滑落下来。
摇曳的火光,映照的是两点泪痕。
苏北的手停住,随即便是轻轻地滑到李子君粉润的下巴,托着转过来,凝视着她绝美的面孔。
两根手指轻轻地抹去她的眼泪,柔声道:
“对不起。”
“为师......”
李子君的眸子望着苏北,美眸之中积满了泪水。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泪水究竟是为何而留?
是因为他的冒犯?
还是因为两人之间注定不会有结果?
在看到他眸子间那一刹那的失神,李子君也不知道自己该作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是无奈?
“镜中花,水中月。”
李子君轻轻扬起头,而后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将最后一滴泪掩藏在了眼底:
“徒儿没有怪师尊。”
“裙子是南姬姐姐给的,师尊才会因此而认错了人。”
“......”
苏北朝着她讪讪地笑了笑,将刚才自己一瞬间升腾的可怕想法压了下去。
自己收的徒弟怎么都这么奇怪?
每一个都好似同自己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一般,总感觉好像是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在其中。
就在这时,门开了。
换上了另一件衣衫的姬南珏走了进来,随后表情带着古怪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迈着赤足在苏北的身旁坐了下来,在苏北的身旁擦拭着还未干的水珠。
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之色,按照以往的时候,他定然会朝着自己扑上来,为何今日这般安定?
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两人发生了什么?
气氛这么古怪。
“夫君,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苏北冲着她笑了一下,随后便是抱着姬南珏的身子。
似乎在苏北的怀中,姬南珏感受到了一种繁杂的心绪,她仰起头在苏北的嘴角吻了一下。
刚刚自己想了许多许多,她知道以后的路很长,很艰苦,世事无情,总是会让二人的路走起来异常的艰难,但是此时能够享受到片刻的宁静,却让她心中很有些满足。
心态逐渐也有了一丝的转变。
——不求朝朝暮暮,但求曾拥有过。
“没什么。”
“夜深了,该睡了吧......”
苏北摸了摸她的发。
姬南珏起身牵起了心不在焉的李子君的小手,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那件衣服,点了点头:
“子君穿上这件衣服还挺合适的呢......”
李子君的脸色通红。
随后姬南珏瞥了一眼苏北,故作冷冷道:
“为了惩罚你,今晚你去外面睡,我搂着子君睡。”
“好不好,子君?”
她冲着李子君眨了眨眸子。
李子君怔了一下,抬起头看了一眼苏北,又看了看身边的姬南珏,有些于心不忍道:
“这不好吧......外面还要下雨了。”
苏北自然知道这是南姬在给自己找台阶,她应该是看出来刚才的尴尬。
不由得心头一暖,看了下姬南珏:
“我就去外面吧......”
就在此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了淡淡地脚步声。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几人的眉头瞬间皱了一下,苏北有些疑惑道:
“这大晚上的,还能有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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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二章 大丈夫行走于天地之间何患无妻
浓重夜色的风呼啸着。
刮着道观之外的竹叶沙沙作响,在这个沉闷的天气之下,声音格外的清晰。
苏北的眸子轻轻地眯了一下,同姬南珏相互对视了一眼,继而放在身后的剑匣拿起来靠在了后背上,眼睛看着墙壁,顺着声音移动,直至到了道观的门口。
道观之外的山野上,雨未至而风先行,落叶混杂着灰尘漫天席卷着,不过苏北所在的小破道观还有这墙壁房檐的遮盖,
挡住了太多风,遮住了即将袭来的狂风骤雨。
深夜的天色已经比较冷了,苏北同姬南珏自然没有什么,但李子君还是凡人之躯,加之刚刚沐浴过,体格纤瘦,下意识地朝着姬南珏的方向缩了缩腿。
道观几丈外风势乱卷,道观内一堆火明明灭灭,反倒是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嘭嘭嘭!”
几声敲门声传来。
“老头子我看到这边儿有火光,特意寻到此处前来避个雨。”
随着推门声的传来,门外的瓢泼大雨瞬间席卷而来,朝着屋内洒去,看起来阴沉沉的。
一名老者便是出现在了门口处,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的样子,身上的长衫早已经被雨水浸湿,一头白发打成了绺,正朝着地面上滴着水滴。
瞧见是一名老者,苏北的眼神略显疑惑,仔细的打量着。
这里的位置偏僻,官道早已经荒废了许久,但偶尔出现个行人经过也不奇怪,要说唯一奇怪的可能就是为何这老头子一个人赶路吧。
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一名老者身上未曾有半点修为波动,嗯......很普通,非常普通的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将道观的大门关上,雨水挡在了门外,看着道观内的三人,作了个揖。
“老头子就喜欢四处走走,没想到大半夜的雨突然下得这么大,周边又没有什么避雨的地方......”
一边说着,一边将背在身后的行囊放在墙角处,忙活了好一阵子。
而后便是在另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收起了蓑衣。
“在下苏北,携家眷前来南国游玩的,正赶上暴雨,也是前来这道观避避雨......”
看到对面这么和善,苏北起身朝着老人打了一个招呼,想了想将架在火上烤的半只兔子递了过去。
老者的眼睛眨了一下,并没有拒绝,伸手接过便是吃了起来。
天色越来越暗,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从屋檐流下缕缕水流。
或许是因为这名老者的加入,三人都没了睡意,苏北想了想拿出了一个毯子盖在了李子君的身上。
“老先生这是要去哪?”
瓢泼大雨哗啦啦的下着,外面嘈杂的很,但是道观内却有一种天地突然静下来的感觉。
老头子听到苏北的问话,将手中仅剩下骨架子的兔子放在一旁,擦了擦嘴角:
“拜访一位故人,将我那孙女送过去。”
“哈哈哈,说来惭愧,孙女跟了老头子我这么久也没有教会她什么东西,如今只有求我那故人了......”
姬南珏轻轻地拉了一下苏北,两人感受着这片天地逐渐充沛起来的灵气。
很显然是眼前的这名老者带来的,苏北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此人的意图。
他当然不会认为这就是单纯的来避雨的人?
自己都看不穿的修为,想来若是自己跳崖,保不准都能在跳的一半的时候看到他朝着.......
“是不是老头子我打扰到了苏先生?”
“哈哈哈,您不要在意我,我不过是在这儿小憩片刻,雨停了就走。”
“......”
既然此人如此说了,苏北也就朝着他笑了笑。
李子君将身上的毛毯裹了裹,想了想突然问道:
“师尊,您刚才同南姬姐姐说龙族并不是妖修......那龙族算什么?”
有些无聊,苏北一时间也打开了话匣子,笑道:
“龙之属,在二十一州的意义非凡,或许更像是一种象征?”
“九五至尊依旧是披着龙袍,这不恰恰说明了龙在修士的心中地位之高?”
“......”
姬南珏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猜到了这老头子的身份,但还不太确定,犹豫了一下补充了一句:
“我可对那群龙没有什么好感。”
果不其然,一直在看闲书的那老头子似乎轻轻挑了一下眉头,但却也是止步于此,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动作。
“几百年前的那一场走水,倾淹大地,沧江沿岸的几个州没有一个逃得掉的。”
“所过之处尽是生灵涂炭,仅仅只是为了一起私心,就敢背负这般因果?”
“......”
靠在墙壁的老者缓缓地扶着胡须沉默了许久。
李子君开口询问道:
“可是当年不是有一条龙逆水而攀,以龙身阻止洪水持续蔓延......”
姬南珏摸了摸李子君的头发,笑了笑道:
“这种辛秘之事你都清楚?看来你爹没少教你啊。”
“那也是只能说这个族群尚且还有那么一两个有良心的罢了......”
老者放下了手中的闲书,乐呵呵的转过身来,看着三人:
“老头子这些年走南闯北倒也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
“当年那走水的龙实属无奈之举,而且在之后的几百年之后,一直在弥补当年的那一场浩劫,为二十一州沧江沿岸行云布雨,几百年丰雨不见天旱,更是多有约束江河水泽之族……”
说到这里,老头子并没有去看姬南珏,而是转过身来看着苏北,意味深长地开口道:
“先生以为这龙如何啊?”
苏北似乎可以肯定面前之人是谁了,或许就是自己见过的那个傲娇小萝莉口中的爷爷?
“苏某其实想问先生,如果行雨的这几百年来,功绩抵得上了当年的那一场浩劫,龙依旧会保佑沧州延岸吗?”
这句话倒是将那老头子问住了,他的眉头皱了一下默默地思索着什么。
“其实苏某对于龙族当年之事也是有着一些了解,然则不知全貌不予评论,想来龙族也应是被逼而作出的无奈之举吧。”
“龙族为天下行云布雨了又何止这几百年,苏某倒是听过一个小故事,一个好人做了一辈子的好事,偶然做了一次坏事,所有人皆是疏远他,并谩骂他。”
“而一个坏人做了一辈子的坏事,临终前做了一件好事,所有人都开始歌颂他,敬佩他。在苏某的心中,这何尝不是一种道德绑架?”
“先生倒也不必一直愧疚当年之事,功是功,过是过,有过将功补过......其实苏某依旧是打心眼里敬佩龙族的。”
“......”
这一句话倒是半真半假,一来苏北确实对龙族有着刻在骨子中的崇拜,在一个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龙说龙话了........
——说话圆润点,这是传统美德。
苏北的这句话已经直接点出了老者的身份,老者见状也不再隐藏什么,将手中的闲书放在了一边,起身看着苏北笑道:
“苏长老的一番话,倒是说到了老头子我的心里面去。”
“老夫敖玄,见过苏长老。”
苏北倒是也没有怠慢,起身同样回了一礼:
“剑宗苏北,见过龙王。”
敖玄红光满面,笑容开怀地看着苏北,不知道为何,苏北总感觉这目光打在自己的身上怪瘆得慌的。
就好像是在看女婿?
“老头子我此番正好路过,也是来看看苏长老。”
“苏长老果然如传言一般,性情温和,大善之人啊......”
“我那孙女交给你,老夫也放心。”
一瞬间,苏北身旁的两道目光皆是齐刷刷地朝着苏北看了过来。
皆是带着审视的意味,苏北一下子呛了一下,看着敖玄,有些心虚的连连开口道:
“龙王爷你可不要乱说啊......交什么孙女......”
敖玄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北,扫了一眼他身旁的两名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剧烈的笑声让苏北下意识地一哆嗦,当然自己也不确定是因为这条龙还是伸在自己腰间左旋的一只小手。
敖玄将行囊收拾了一下,已经站了起来,抖落了一下身上的雨滴。
“妙极,妙极,苏长老还是个惧内之人?”
上前大手拍了拍苏北的肩膀,打着哈哈:
“大丈夫行走于天地之间,何患无妻?”
“天色也不早了,老头子也就不打扰苏长老的雅兴了。”
“今日一见苏长老,只觉得相见恨晚,来日请苏长老来我北海喝酒,还望苏长老不要拒绝......”
“......”
苏北以极其缓和的喉部动作咽了口口水,再三确认这不是一句客套话,这老龙是认真的,心头瞬间一麻。
但还是稳了稳心神,朝着敖玄露出了一个苦笑:
“那来日就打扰龙王了......”
敖玄点了点头,披上蓑衣斗笠,推开门,转身便是消失在了门开。
天地之间只闻得一声龙吟咆哮。
轰隆隆——
雷声大作。
“吼——”
敖玄此番也并非是故意寻得苏北,路过之时恰好感觉到了他养剑的那一股气息,方才随着这股子剑意前来。
本以为这苏北拒绝了敖月,想来心中也是对于龙族有所偏见之人,自己甚至已经做好了强行将它掳去北海的打算。
未曾想此人的脾性反倒是深合自己的心,尽管说的话有点奉承的意味,但是那一句将功补过实则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
这么多年自己一直为龙族当年的所为耿耿于怀,现如今也可以逐渐地放下,尽力去保证这沧江沿岸的风调雨顺......
望着那条龙逐渐地远去,天际之间的雷声也逐渐地开始平息了下来,苏北这才自言自语道:
“有资格同那敖玄龙王做故人的,在南国怕是除了南皇就是儒圣了吧......”
“难道他把他的孙女送到了空蝉湖?”
“......”
话音刚落下,便是觉得不对劲,转过头正对着姬南珏那意味深长的眸子。
不知为何有一种小小的心虚:
“咳咳,姬宝儿可以把手松开了吗?”
“有点疼......”
姬南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幽幽道:
“这么快就惦记上人家的孙女了?”
“就连在哪里都开始猜测了?”
苏北汗颜,顺着她的小手便是将她一把拉过来,一本正经道:
“哪有,为夫是那种人吗?”
姬南珏一把推开了他,轻轻蹙眉,带着几分不咸不淡,学着那敖玄的语气玩味道:
“哦?大丈夫行走于天地之间,何患无妻?”
说着又带着几分楚楚可怜,转过身去,佯装落泪:
“苏长老可是要去龙宫当驸马的人了,可还会记得糟糠之妻?”
“哦,那苏长老岂不是个天大的人物了,南姬又怎么敢高攀?”
“......”
苏北揉了一下额头,酝酿了半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讪讪地笑了笑,一把将她搂住。
任由她挣扎了几下。
姬南珏也不过就是调笑了几句,象征性地推搡着便是倒在了他的怀中,嘟囔着: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话音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哭笑不得。
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说出这般怨气的话了?
苏北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角,紧紧地搂着她,眸子中带着几分犹豫道:
“那老龙此番前来找我,怕还是因为拔剑的那件事。”
“此前那敖月就已经找过我了,不过被我拒绝了......”
姬南珏叹了一口气,三人围绕着火堆坐了下来,望着那烤糊了的腰子发呆:
“去空蝉湖的时候,询问一下儒圣是什么看法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龙走的缘故,道观之外的雨都小了很多。
被这么一打岔,几人都没有了睡意。
李子君拿出了一只繁纹埙,闭了下眼,微微一笑,耳际旁是风雨的声音,吹响古音。
眸荡涟漪,剪着月,描着人,待埙声漫遍四野。
心中轻轻喃喃道:
“师尊......你何时也能这般对子君?”
......
阳光晃眼。
官道之上,一队修士驾驶着一辆空中飞艇,朝着南风古国的方向飞快地行驶着。
飞艇之上的一众弟子皆是手持着长剑,在飞艇之下张望着远处的山景。
萧若情静静地坐在一处角落,眸子时不时地发了一下呆。
继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拳头攥得紧紧的朝着裙角一抓:
“为什么不是我!”
二百八十三章 师姐剑娘是不是一无是处
但见白云苍狗缓浮杳然,有雁北来,一行行。
飞艇急速的在空中滑行着,刮散了厚重的云气,在苍穹之上留下一道痕迹。
墨离默默地站在飞艇前端的一根围栏之上,粗壮的船柱同她的身形不大匹配,那把和萧若情一对儿的长剑挂在腰间,身上照着一件墨色的披风,一头银发向后飞舞着。
眼睛直直地盯着人堆之中的某处,十指似乎带着某种节奏敲打着剑鞘。
“喀……喀……”
头雁长鸣而过,徒留惊鸿若掠。
沿着她的视线方向,一名面色坚毅的少年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心中有些突突,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然而身边的一名弟子却还是一脸艳羡的看着他,紧接着身边便是传来了一些同行弟子的议论声音:
“看啊,墨师姐又在看莫凡师兄了......”
“我记得从进山门的时候,莫凡就被萧师姐同墨师姐两人同时看中。”
“好羡慕啊!”
“有什么好羡慕的?莫凡师兄的修为怕是仅次于萧若情同墨离师姐吧。”
“......”
一名身材略有些胖的弟子撇了撇嘴角,而后悄悄地朝着一个角落看了过去,带着酸溜溜道:
“再怎么强又怎么样?还不是成不了亲传?”
“那个剑娘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修为最差竟然还能成为苏长老的亲传弟子。”
“还白白占了一个扣仙门的名额......”
这名胖子的话音落下,所有弟子皆是相互对视了一眼,有的人缩了缩头,还有人也是同样的表情,带着一脸愤愤不平:
“就是啊!”
“苏长老怎么会收剑娘为亲传的?”
“......”
剑娘乖乖地坐在飞艇的角落等待着,嘴唇却是有些发白,身子有些微微瑟缩,眼睛却直直的望着人群中。
虽然已经是夏天,但高空之中的天气依旧有些冷,她又一动不动的坐在角落里,自然会觉得寒冷。
——也不知道是因为风言风语,还是单纯的冷。
她轻轻地张了一下唇,心中有着百般话语,却无法说出口。
“哼,你们有所不知。”
那名胖子冷哼一声,抱着双臂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她不过就是一个祖坟冒青烟的杂役弟子罢了。”
“那是苏长老不得已而为之的,当时在登仙台之上,苏长老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收下那剑娘为徒弟,这可是天大的机缘,要是我能被苏长老收为亲传弟子。”
“我张胖子绝对不吃不喝也要努力修炼,不像某些人,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修为到现在还是练气......”
那名弟子未曾掩饰的话语让剑娘的心中升起了委屈,低着头咬着嘴唇,泪光逐渐地在眼眶之中打转。
那名弟子的所言皆是真的,她也觉得自己白白辜负了师尊的期待,并不配称为师尊的亲传弟子......
“就连我一个半路出家的,修为都已经筑基后期了,人啊,就是看命......”
剑娘将头埋得很低很低,脸色越发地苍白,彷徨不安的呆在角落,泪痕已经挂满在了脸颊之上,沿着雪颈花落在了曲着的膝盖之上。
突然她便是感觉到自己的小手被轻轻地牵了起来,一股暖暖的灵气渡入了自己身体,脸色逐渐地就红润了起来。
她连忙抬起头,便是看到了萧若情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飞艇之外这么冷,师姐让你出来走走,可不是让人在外面挨冻。”
她责备的话语让剑娘心中越发地不安,颤抖的打着手势:
“知......知道了......”
“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可怜兮兮的样子让萧若情微微一愣,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一般。
她刚从另一边回来,自然没有听到这边弟子的风言风语,伸出小手安慰的摸摸她的小脑袋。
剑娘乖乖的低着头,似乎在她的抚摸之下,心中逐渐地温暖了起来。
萧若情笑着拍了拍手,眨了眨眼睛:
“若是师尊在这儿的话,也一定会这样摸剑娘的脑袋的。”
“师尊多么温柔。”
“......”
似乎是听见了师尊二字,剑娘完全愣住了,继而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心中升腾起了一阵刺痛。
自己最对不起的便是师尊了吧。
师尊的温柔给了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自己。
剑娘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萧若情虽然情商不低,但却也很难体会到一个人的全部内心,正准备转身离去之时,便是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压抑到了极致的抽泣声,似乎有意让声音尽量很小。
猛然回头,便是见到剑娘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眼泪不断的从眼眶里面涌出来,瘦弱的肩膀不断的颤抖着。
“剑娘,你怎么啦?”
面对着萧若情关切地问候,剑娘更咽着,打着手势:
“没......没关系的,剑娘没事......”
似乎为了证明一般,努力的擦着脸上的泪水,却是越擦越多。
萧若情有些不知所措,脑海中不断地脑补着若是师尊此刻在这里,会怎么做,尽量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
“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剑娘无力的忍耐顿时瓦解,小手轻轻地牵着萧若情的红色斗篷便是哭了起来。
萧若情慢慢的蹲了下来,顺势便是将她揽在了怀中,拍着她的后背,让她的情绪逐渐地平静下来。
“师姐,剑娘是不是一无是处?”
“是不是讨厌极了?”
剑娘的情绪逐渐地恢复过来,眸子无神,看着萧若情。
萧若情有些惊讶,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剑娘怎么会讨厌呢?”
剑娘抬起头看着萧若情,脸上写满了愧疚之感:
“剑娘的修为很低,被师尊收为弟子却连普通的弟子的比不上,还白白占了大家的一个名额......”
“而且大家都说剑娘只会哭博同情,装可怜。”
“可是剑娘真的很努力得去练剑了,修为却不增长.....”
眼眶微微有些红肿,一张美丽小脸上布满泪痕,格外的惹人怜惜。
萧若情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轻轻道:
“大家?”
话音还未曾落下,便是听得身旁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剑鸣清脆。
铿锵——
萧若情同剑娘下意识地便是朝着那方向看了过去。
......
那张胖子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何,周围本是嘈杂的声音逐渐地越来越安静。
一时间只能听得见呼啸的风声,张胖子眨了眨眼珠子,好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下意识地向身后一看。
一袭银发在空中吹拂着,绝美的容颜之上看不出任何喜怒的表情,黑披风在风中吹得猎猎,一只手扶着腰间的长剑,径直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张胖子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下,所有人皆是低着头,没有言语。
“怎么不继续说了?”
墨离踏步向前,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眸子凛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张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那张梦幻般的容颜,虽然本能的有些惧怕,但是一想到自己所说的有没有虚言,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开口道:
“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
“大家心中都有怨言,不过是我张胖子说出来罢了,再说一次又如何?”
“那剑娘,就是不配成为苏长老的亲传弟子!!”
似乎为自己壮胆一般,还挺了挺胸膛。
墨离低垂着眸子,嘴角勾出了一丝玩味之色:
“不配?怎么?你配?”
这句话瞬间将胖子噎的说不出来话,满脸涨得通红。
“墨离师姐,不要以为你仗着修为高,背景高,就可以如此放肆。”
“苏长老曾言,绝对不可对同门动剑。”
“而且......我张胖子今日就是为了莫凡师兄打抱不平的!”
“......”
话音落下,藏在人群之中莫凡一脸懵逼,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胖子。
自己这是莫名其妙的躺枪了?
墨离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莫凡,继而转过头来看着一众剑宗弟子,将手中的长剑猛地插在了船板之上。
笑容猛地收了起来,冷然道:
“不可对同门动剑?”
“这句话你倒是记得清楚,那我且问问你等众人,有一位算一位,苏长老的
这句话之前的那句是什么?”
“我剑宗的宗旨是什么?!”
一名弟子咬了咬嘴唇,随后小声嘟囔道:
“凡进我剑宗山门者,不论跟脚出身,剑宗一视同仁......”
墨离银色的瞳孔闪烁着莫名的意味,大声斥责道:
“其他人呢?都不记得了吗?”
众人打了一个冷颤,而后相互对视了一眼,介入异口同声的重复道:
“凡进我剑宗山门者,不论跟脚出身,剑宗一视同仁!!”
声音回荡在飞艇之上,一片沉寂。
墨离转过头看着那胖子,眸子眯着道:
“去给剑娘道歉。”
张胖子紧紧地攥着大手,眸子中满是不甘,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躲在他身后的莫凡走了出来,面带着和事佬的笑容:
“墨离师姐,此事便算了吧,给师弟一个薄面......”
那张胖子既然话里话外提到了是为自己出头的,那自己自然不可能缩头不管。
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站出来。
而且,着墨离师姐经常性地朝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虽然目光有些瘆人,但或许这只是她经常性的表现?
骨子里对自己还是欣赏的吧。
墨离的满头银发被风吹卷着,眸子的方向低垂着看着莫凡,银发之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只能隐隐约约见到两道银芒:
“给你一个薄面?”
“你也配?”
墨离的话音落下,瞬间所有的弟子皆是不镇定了,一个个眼神疑惑地看向莫凡。
怎么回事?
墨离师姐不是欣赏莫凡师兄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是大家猜错了?
莫凡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眸子中闪过一丝阴翳之色,随后逐渐地收敛了笑容,淡淡开口道:
“配不配想来并不是墨离师姐说的算的。”
“在莫凡看来,墨离师姐是有些咄咄逼人了。”
“奉劝师姐一句,做人不要太傲气,莫欺......”
“......”
话语还没有落下,不远处便又是传来了一道声音:
“莫欺少年穷?”
萧若情一边帮忙擦拭着剑娘眼角的泪痕,一边道:
“这话师尊倒是说过......”
随后起身,一手拉着剑娘,朝着人群的方向走了过来,眼睛也不去看墨离,淡淡地看着莫凡开口道:
“看来这位师弟抱负很远大啊。”
尽管两人有诸多的不和,甚至于前不久萧若情还因为墨离的那一句‘和他做了’关系而彻底崩塌。
但这并不妨碍两人在对待剑娘的问题之上有什么犹豫。
一码归一码,或许在两人的心中,这个不能说话,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就是她们之间关系缓和的一道桥梁?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便是集中在了两人身上,剑娘在众人的目光中,惊慌失措的像只受惊的小鸟,藏在了萧若情的身后。
莫凡的目光变换了一下,他是不想同这两位交恶的,毕竟在剑宗,苏长老本就是一个超然的存在,身为他的弟子,权势自然大的可怕,就连寻常的执事看到都要对她们客客气气的。
但一种剑宗弟子都在这里,现在他们隐隐有以自己为首的意思,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服软,怕是在他们的心中留不下什么好形象。
这件事虽然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躺枪,但自己还真就不能这么退去。
“莫凡不敢,看来苏长老的弟子真是团结的很啊......”
“我倒是有个疑惑,怎么?在剑宗修为弱,天赋差,却占了大家的名额,还不能说?”
“师兄弟都在这儿,今日我莫凡还真就想要问个明白。”
“怎么,在剑宗,苏长老就可以一手遮天?就连他的弟子也有这般特权?”
“......”
墨离的眸子淡淡地望着他,果然这个叫莫凡的人和前世一般无二。
巧妙地煽动,便是将自己绑到了大义的一方,言语在不知不觉间,还拉拢了一众剑宗弟子同期仇敌。
在萧若情身后的剑娘小手使劲地拉着她的衣衫,眼看着这场闹剧就要升级了,起因还是自己,心中越发地慌乱,害怕。
随着莫凡的话语落下,瞬间所有的剑宗弟子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相互对视了一眼,终于一名弟子站了出来,踏前一步,跟在莫凡的身后。
“我杨德雨不服!今日也想要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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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四章 他的女人就是这么当的九师叔
,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似乎是有人起了带头作用,一众剑宗弟子相互望了望。
下一刻,便是踏前一步,呼啦啦的一群人皆是站在了莫凡的身后,朝着墨离的方向对视着。
“王苟到今日也想要问个明白!”
“向南也想要问个明白!”
“......”
因为有了这么一群人的加入,莫凡的心中也有了一丝底气,伸出手将张胖子护在了身后,上前一步,淡淡地开口道:
“莫凡为剑宗众弟子要个说法。”
“......”
见到莫凡下意识地动作,张胖子不由得心中一暖,无数个念头浮现在了心间,感动的热泪盈眶。
自己没有看错人,莫凡师兄真的帮自己说话了!
墨离安静地站在原地,玉手摩梭着插在船板上的剑柄,银发随着风飘荡着,只是那双眸子隐藏在阴翳之中,让人看不出表情,根本无法将心思放在她的容颜之上。
见到眼前的这一幕,萧若情没有言语,拉着剑娘便是站在了墨离的身旁,依旧是未曾看她一眼。
两拨人,好似被从中间分成了一道线,相互对峙着。
墨离低垂着眸子,细长的眉眼悄见惊愕,伏在腰间的豆蔻随着陷入深衣。
盯着萧若情的红色斗篷,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来做什么?”
“怕我受欺负?”
铿锵——
萧若情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轻声慢语道:
“不要误会,都是为了剑娘而已。”
随后抬起头,剑身之上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着她凝作川的眉头,向前一步淡淡道:
“一堆人欺负完不能说话的剑娘,又准备欺负‘弱’女子吗?”
“有什么事当面说,在背后嚼舌根?”
萧若情的面上仍是带着半分的笑意,语气却是微微转冷:
“莫凡?我记住你了。”
这一句带着威胁的话语让莫凡浑身下意识地一颤,但是回头看见自己的身后这么多支持者,又是稳定了一下心神,语气不卑不亢的顶了回去:
“这句话早在莫凡第一次见到萧师姐时,萧师姐就已经说过了。”
“莫凡想要纠正一下萧师姐话语的错误,不是一堆人欺负女子,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公正!”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身后的一众剑宗弟子好似被他的语气所影响,皆是上前一步,大声开口道:
“要公正!”
“要公正!”
墨离终于是抬起了头,捋了一下额间的发丝,面露讥讽的看着莫凡:
“公正?”
“好大义的词语,若是想要公正,不应该同剑宗的长老去说?”
“挺大个人了,专挑软柿子捏?”
将插在船板上的长剑拔起,便是踏步朝着莫凡走了过去。
风吹的身上的黑色披风猎猎作响,在离莫凡仅仅只有一步的时候站定,眼睛眯着,幽幽道:
“给剑娘道歉。”
“我数到三。”
莫凡的面色涨得通红,尤其是看到墨离的那一双好似看垃圾的目光注视着你,浑身如坐针毡一般,咬着牙大声开口道:
“我敬你是师姐,才同你好言说话。”
“墨离,你也不过就是金丹境界而已,你我同为剑宗天骄,不要太过分了!”
“大家都是......”
话语还未曾说完,墨离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音,任由长长的银发漫飘着,银眸就这么盯着莫凡:
“你我同为剑宗天骄?”
“谁给你的勇气在自己的脸上贴金?”
莫凡瞬间大怒,强压抑着怒火,一把握住了腰间的长剑:
“墨离,你不要小瞧人!”
“你敢不敢同我战一场?”
“你也不过是有了一个好的家世,方才能拜得苏长老为师,我也不过是比你少了些许的气运而已!”
“若是苏长老早些见到我,我必然也能成为剑宗得亲传弟子!!”
“......”
自己获得圣骨后,一路走来,经历了不知道多少磨难,方才能走到如今的这个位置。
没有想到就被面前之人轻描淡写的否定了自己所努力的一切。
尽管心中的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要忍,自己现在没有身份地位同面前的女子掰腕,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不会。”
萧若情从后面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随后淡淡地开口道。
经历过一世的自己深知,他不止不会,还会为师尊带来不小的麻烦。
“你也没有资格。”
“我想,你现在道歉,或许还来得及。”
剑娘害怕的要哭了,小手紧紧地拉着萧若情的衣衫,想了想又是去拉墨离。
想要让她们停下争执,可很明显没有人听自己的。
她很少有主动提要求,还怕给别人添麻烦,但此刻却更怕被被所有人给讨厌了。
莫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眸子不断地变换着,双方就这么僵持不下。
突然,一道冷冷的呵斥声音传了过来,瞬间所有人手中的长剑皆是掉落在了地上。
“是想要造反吗?”
飞艇上的一袭帘子张开,一丛大紫飘出来!
眉目娇好若工笔,绛紫滚边卷深衣,白发在空中飘动着,紫色的裙子下露出一对蓝丝履,履上飞着桃花两朵。
三层滚边徐扶,将她的腰衬得极细,葱白的手点着豆蔻,亦作紫。
稍稍立定,望着眼前的一切。
此人的出现瞬间便是让在场的所有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继而连忙是低下头,开口道:
“见过九长老......”
单无澜的眸子朝着墨离同莫凡的方向扫了一眼,继而便是冷声呵斥道:
“没事干了?”
“剑宗的剑,你们这么用的?”
“谁起的头?”
这一次来南国,虽然自己根本的目的是去找苏北的,但却也要负责这些剑宗弟子。
若是中途出了意外,自己也不好同闻人平心交代。
一众剑宗弟子支支吾吾的没有言语,墨离看了一眼单无澜,不紧不慢地朝着她一个揖手,不着痕迹的避过她的眼睛,淡声道:
“我起的头。”
单无澜:“......”
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子,自己心中可谓是五味陈杂。
同为女子,自然心里知道她对于苏北的那点小九九,但是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男人的弟子,自己若是就这么不问青红皂白的处罚了她,在传到了苏北的耳朵里,保不准变成了什么流言蜚语。
说什么单无澜就连自己男人的弟子都嫉妒,想方设法惩罚她的弟子,是个坏女人......
虽然自己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却十分在意苏北。
万一苏北因此而对自己产生了什么不好的想法,那不是更加坚定了他同那个叫南姬的狐狸精搞在一块的小心思了?
——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又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单无澜细眉轻挑,嘴角微翘,冷声道:
“墨离,你身为剑宗的二师姐,就是这么以身作则的吗?”
“你的师尊就是让你拿着剑对着同门的吗?”
“嗯?”
声音冰冷,很明显有些生气了。
无论是不是苏北的弟子,这般做法都违背了剑宗的宗规,若是在宗门,是要关禁闭崖的。
萧若情见九师叔似乎有些生气,心中微微一叹,便是走上前开口道:
“师叔,是弟子的错。”
“同师妹无关。”
同她诸多的矛盾,终究还是不忍她就这么一个人扛下来。
墨离抬头看了一眼萧若情,丝毫没有领情她的好意,淡淡开口道:
“萧若情,用得着你在这里当好人?”
“......”
单无澜望着面前的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腰间的长剑瞬间出鞘。
只听得铿锵一声。
漫天的云气带着恐怖的威亚便是弥漫在了这飞艇之上,眯着眸子开口道:
“好一个姐妹情深。”
“身为亲传弟子反倒是知法犯法,你们的师尊是怎么教你们的?”
“就教会了你们相互包庇吗?”
莫凡低着头,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管你们什么亲传弟子,这九长老自己可是听到剑宗的老一辈弟子说过,性格就是一块儿冰,眼中揉不得沙子。
现如今她们绝对是少不了处罚了。
然而——
在这恐怖的威压之下,墨离却好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一般,抬起头,眸子看向单无澜好似带着挑衅一般:
“怎么?他的弟子被别人欺凌,你没有及时的发现。”
“做师姐的为师妹打抱不平,现在责任反倒是怪在了我头上?”
“他的女人就是这么当的?”
“九,师,叔?”
空气中好似泛起了浓重地火药味,墨离的银发同单无澜的白发拂动着,两人相互凝视。
一身绛紫的长裙在空中漂浮,其边角处盛开着朵朵桃花。
微一打眼,人比花娇艳!
墨离的话音落下,瞬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不可思议地望向两人中间。
一时间竟有弟子一脸的无法置信,倒吸了一口凉气。
墨离师姐竟然胆敢同长老顶嘴?
甚至连敬畏的称呼都没有?
单无澜的拳头攥了一下,眸子眯着望着她,墨离同样的不甘示弱。
终于,单无澜的眸子变换了一下,看到了一直藏在萧若情身后已经哭出来了的剑娘,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我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
墨离的那一句‘他的女人就是这么当的?’,深深地刺痛了自己的内心。
尤其是在这个对于感情万分敏感的时节,自己不由得反思。
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
他不在的日子里,自己理所应当担起一个师娘的责任,可是自己想来这一段时间自己对他的几个弟子近乎放养的状态,闻所未闻,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而放弃承担自己理所应当承担的这一部分。
随着剑宗越来越多的新晋弟子到来,剑娘所遭受的质疑也越来越多,即便是自己也不只是一次听到过。
可是都未曾处理过,以至于矛盾日益加深,终于到了无法避免的地步。
终于,一名弟子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来,同单无澜详细地讲解了事情的始末。
单无澜闭上了眸子,暗暗吐出一口气,随后扫了一眼一众弟子开口道:
“双方都有错,萧若情,墨离,莫凡,张力,你们四人关禁闭七日,记一大过,以作警示。”
“其余人,记一小过,回宗门自有执法堂处置。”
“今日之事,不可再犯,若谁有意义,单独来找我!”
话音顿了顿,又是朝着剑娘的方向看了过去,补充了一句:
“还有,关于剑娘之事,若是再有让我听到议论此事的,就不仅仅是记大过这么简单了。”
“都散了。”
莫凡猛地抬起头,眸子中满是震惊之色。
这事就这么算了?
凭什么自己也要记大过?
身为剑宗的弟子自己自然知晓,背上了大过的剑宗弟子就不会享有剑宗的优惠倾斜资源,墨离萧若情可以不在乎,因为他们有师尊,可是自己却万万离不开这等修炼的公众资源啊!
“凭什么??”
“这不就是偏心吗!?”
他的眸子之中满是阴翳地看向了墨离,突然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口道:
“墨离师姐,七日之后,我要同你决斗!!”
“我要证明,相比于我而言,你也不过如此!你凭什么用高高在上的眼神这样看我?”
“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莫凡的话语落下,瞬间激起了千层浪,所有人皆是震惊地朝着他看了过去。
“莫凡疯了?”
“他不过刚刚步入金丹境界,墨离师姐都快要金丹后期了吧......”
“他怎么敢的?”
“......”
莫凡对于身边的议论之声浑然不放在心上,他有自己的小算盘。
自己的圣骨距离刻画第二道圣痕也不过就剩下几日了,七日后自己有十足的把握突破至金丹中期。
这么久以来,莫凡有着绝对的自信,同阶无敌!
更何况,如今身上背了大过,唯有展现出相应的实力放才能让剑宗的一众长老关注到自己,继而将资源朝着自己的身上倾斜,七日之后也就是扣仙门之日,只要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墨离击败。
到时候,所有的一切不都有了?
就连单无澜也是朝着那莫凡看了过去,眯了一下眸子,但也没有说什么,转身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墨离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他,随后冷声道:
“我接了,若是你输了,道歉!”
莫凡的眸子中瞬间布满了火热之意,咽了一口口水:
“若是我赢了呢?”
墨离转过身,背对着他,黑色的斗篷飘散着,只余下一抹银色随风舞动:
“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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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五章 我们姐妹两个还留不住你的心吗
阳光斜透,四下里一片寂静,唯有那一缕银色时隐时现。
芥香冉浮,幽然助神。
在经过萧若情的身旁之时,墨离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低眉敛目,但并未直视她:
“非要背过?”
“脑子有问题?”
萧若情没有回答墨离的话语,背对着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整理着剑娘的衣衫,一脸认真的嘱咐道:
“以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受着。”
“虽然九师叔看起来冷冰冰的,但一定会管你的。”
“知道了吗?”
剑娘咬着唇,点着头,低垂着脑袋看着脚尖。
萧若情叹了一口气,抱了抱她:
“不要害怕给别人添麻烦,师尊要是在这儿,定然容不得他们这般作为的。”
“......”
随后就好似没有看见墨离一般,松开了握着她的小手自顾自地朝着禁闭室走去。
墨离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萧若情的离开,也是走到了剑娘的身边,看着她低头的样子,淡淡道:
“三师妹。”
声音听起来有些严厉,剑娘的表情已经快要哭了出来,但还是抬起头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像只受惊的小鸟。
墨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继而伸手便是她的腰间那把长剑摸去。
铿锵——
长剑已经出鞘。
剑娘的心瞬间便是提了起来,后退了一步。
墨离伸出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剑锋,看着微微颤动地剑身,随后眸子严厉的看着她,开口道:
“骨气,是自己赚回来的。”
“而这——”
说话之间,便是将长剑再次的插入了她的剑鞘之中,转过身平静道:
“就是你的骨气。”
风微凉吹不起她的裙角,阳光映照着入目所及处的半作青峰半作雪。
声音轻轻地回荡在了剑娘的耳边:
“希望下次你的尊严是你自己找回来的......”
“......”
剑娘咬着下唇,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长剑,小脸涨得通红。
望着两位消失的师姐,心头之间好似多了些什么。
或许,那是一种归属。
萧若情跟着执法堂的弟子走到了禁闭室的门前,在执法堂弟子疑惑的目光中,静静地站立着,并未曾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似乎自己所等的人终于到了?
但她没有回头,没有去看发出脚步声的人,二人相顾无言。
墨离追上了萧若情,在她的身后停住了脚步,半晌,缓缓转头,轻轻地说道:
“谢了,师姐。”
恰逢一阵风来,撩起黑色的斗篷与飘散的银发,飘冉轻颤。
说完,便是转身离去,脚步没有半点停顿。
萧若情的嘴角半笑,推门而入。
......
斜阳西垂。
单无澜静静地坐在屋内,阳光吻着她的脸颊,拂着那件紫色桃花相间的抹胸襦裙,伸出玉手轻轻地拽着垂于腿上的抹胸丝巾,低下头,白发有两缕弯曲绕荡,垂在她的香肩上。
面色未起波澜,可眼睛,眼底深处,有一抹不忍触之,若雾笼明湖:
“姐姐,是我做错了吗?”
“我当不好他的女人吗,我原来一直都是这么自私吗?”
“连他的弟子都未曾保护好。”
“......”
单无阙眨着眼睛,呆毛轻轻地飘动着,而后走上前,温柔的搂着她的肩头,吻了吻她的额角,刮了一下脆藕小鼻:
“妹妹没有错呀!”
“你怎么可能会自私呀,娘亲曾经说过,唯独感情一事说不清对错......”
“你已经做得很好啦!”
单无澜怔了一下,而后便是趴在了单无阙的怀中,闭上了眸子。
自己儿时许下的愿,想要一直一直保护姐姐,可是到最后,反倒是自己一次一次地被她所保护。
姐姐不是真的单纯,是为了自己而变得单纯。
自己在为他缝制衣衫之时,有多少次自己抬头时,都能望见她无言地盯着烛光灯火,或许相比于自己,那个为他缝制衣衫的人,更应该是姐姐吧。
于是,她伸出手抚摸着单无阙的拿一根翘起的呆毛。
单无阙的眼眸瞬间瞪得大大的,继而整个人便是宛若一只小猫一般,朝着自己贴了过来,温柔的享受着自己的抚摸。
“妹妹,贴贴。”
单无澜微笑着,轻轻地咬着下唇,而后在单无阙不可置信地目光中,将小脸靠了过去。
没有以往的冰冷,没有以往的嫌弃,也没有以往的矜持。
这一刻,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几百年前。
那天晚上,外面下着暴雨,娘亲和父亲都不在,屋子内只剩下了两个人。
窗外便是雷声轰鸣,她轻轻地张开嘴角,一如儿时的那般:
“姐姐,无澜最喜欢你了......”
“你也喜欢师兄对吗?”
单无阙停下了蹭着她的动作,愣了一下,犹豫着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单无澜起身,好似做了一个决定一般,眸子中满是认真的望着她。
......
时间过了许久许久,直到半月斜辉,星光耀眼。
单无澜双手反撑在船板之上,抬起头仰望着天上的星月。
四月皆是温柔的夜风,扑面柔软,悄悄的拂着她的紫衫之上的那一朵桃花,她的眸子中倒映着的是璀璨星河。
单无阙一步步走到她的身后,将紫衫长裙轻轻地放在了膝盖前,默然坐于一旁,继而,学着单无澜的样子,伸展开笔直修长的腿,手中托着的,是一件白衫。
上面绣着一株绽放的桃花。
单无阙脑袋上的那根呆毛飞快地旋转着,抿着上唇,犹豫地开口道:
“妹妹,这件衣衫可是你做了好久好久的。”
“你为什么要让我送给师兄啊......这是你做的,姐姐有没有做......”
单无澜冲着她眨了一下眸子,而后回过头开口道:
“因为这样子,他才会感动啊。”
单无阙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一把抓住单无澜的小手,指着上面还留下的几处疤痕:
“你的手指都刺破了好多次,这件衣服你一定要亲自送给他啊。”
因为常陪伴在她的身边,自然知晓这一件已然很漂亮的衣衫是经过了多少次的拆解磨合,请教了多少女红,方才一点一点绣制出来的。
“你不喜欢师兄吗?”
“喜欢......”
“那就拿着,送给他。”
“可是.......”
“没有可是,你送了,你就是他的女人了。”
“这样不好吧......”
“怎么不好?我们姐妹永远都不会分开有什么不好?”
“哦......”
单无澜收回了目光,眸子轻轻地变换着,苍穹之上的繁星逐渐地变成了他的模样,心中却是暗自喃喃道:
“无澜一人没用,可我们姐妹两个,还留不住你的心吗?”
“师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银牙轻轻地咬了一下下唇:
“该死的南姬。”
“该死的女徒弟们......”
单无阙眨了一下眸子,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她:
“妹妹,你说什么?”
“没什么,看星星,想一想把衣服交给他时候的话。”
“哦。”
......
晨阳,冉冉悬浮于东天。
苏北轻轻地揉了一下眼睛,两眼之中布满了血丝,阳光很快便是打在了他的脸上。
伸出手摸了摸身边之人,早已经不见了,道观之内,只余下了一堆已经燃尽的灰烬。
苏北伸出手捂着嘴,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望着房檐处不断滴着的雨滴发呆。
昨晚没有休息好。
自然不是过多操劳,苏某人自认为,自己还没有那个大逆不道的想法,也没有在自己的徒弟面前表演的奇怪嗜好。
但身边的两个女子皆是倾城,尤其是姬宝儿,丝毫不遮掩地躺在自己的怀中,甚至将玉足塞进了自己的肚子之上,理由是怕冷,想要让自己握着取暖。
身边异香环绕,加之各种各样的亲昵动作,却只能看不能吃......
哪个健全的男人能忍的了这种?
而姬宝儿好像是知道自己憋得难受,似要把这些日子自己*在她身上的不满全部都发泄了出来,动作越发地放肆,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挑逗了......
苏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欲哭无泪。
想来这些日子有李子君这一只灯泡在,自己的苦日子已经逐渐地开始了。
就在这个时候,道观之外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苏北抬眼朝着门外望去,便是看到李子君温柔的笑着,手中端着一盆清水,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看到苏北已经睁开了眼睛,温婉地笑了笑,轻柔道:
“师尊,洗脸。”
阳光暖暖地洒在了她的额前,映照着发丝之上的那一缕缕水珠,身上地衣衫之上带着片片的水迹。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苏北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有趣的公益广告。
一个小男孩踉踉跄跄的端着一盆水朝着自己走过来,蹲在自己的面前,慢声细语的开口道:
“妈妈,洗脚......”
苏北伸了一个懒腰,朝着她温和的笑着,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脑袋。
自己收了这么多徒弟,终于有一个符合徒弟的作为的了。
看看那前两个,就好像自己的祖宗,第三个倒是好点,但胆小柔柔弱弱的自己好像哄孩子,也不忍心去使唤。
“师尊,那个您蹲下来,子君帮你洗脸......”
苏北恬不知耻地蹲下,乐呵呵地准备享受着作为师尊所理应享受的待遇。
门外便是传来了似笑非笑地声音:
“呵,不愧是苏驸马,就是风光啊。”
“天底下,怕是敢让儒门大小姐伺候的就只有你一个了吧。”
“......”
苏北一脸黑线。
这个苏驸马的词语好像就在南姬的嘴边过不去了,这已经重复了不下十遍了。
不过想来自己也不习惯让别人伺候,伸出手便是想要从李子君的手中将那一盆水拿过来,自己洗一洗。
结果李子君没有反应过来,看着苏北的大手就朝着自己的怀中探过来,身体本能的一颤。
砰——
水盆便是从她的手中飞了出去,恰逢此时姬南珏手中正拿着一碗热粥朝着道观走进来。
哗啦啦——
一盆水不偏不正正落在了姬南珏的身上,衣襟全湿了。
这倒是让苏北大饱眼福,现在是夏天,天气比较炎热,姬南珏身上的烟罗白纱本就比较轻薄,湿水后便是全部的贴在了身上,依稀可以见到玲珑的身躯若半*。
三人大眼瞪小眼,来回瞪了几下。
苏北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尴尬:
“嗯,姬宝儿这衣服挺好看的......为夫挺喜欢。”
“子君啊,你也真坏,对你师娘有意见,也不能直接往人家身上泼水啊,这多不好,那个为师大度就不用你道歉了......”
李子君瞪大的眸子眨了眨,还从未曾发现自己的师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幕。
姬南珏冷笑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便是从在苏北的面前一件件除去身上湿了的衣衫,渐渐显露出完美**。
看着苏北的模样,心中竟是暗暗有些小开心?
自己对于他终究还是有吸引力的,哪怕是被骑了无数次。
“那个......姬宝儿,尽管为夫是你的男人,但这里还有子君在。”
“形象还是要在意一点的。”
苏北拳头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转过身去,幽幽道:
“真是一个美妙的早晨啊。”
“徒儿深知为师的心,这才故意洒的对吧。”
“虽然阳光漫洒只是在那一瞬间,然则刹那芳华间,也足以让野草疯长......”
“......”
苏北的话音落下,瞬间李子君的脸色便是羞红了一片。
捂着脸便是朝着道观之外跑了出去。
心脏扑嗵扑通的跳动着,呸了一声。
姬南珏已经重新换好了衣衫,瞪了苏北一眼。
苏北走出了道观,将地面之上的灰尘重新打扫了一下,转过身看着那神像,笑着开口道:
“倒是劳烦土地公的收留了。”
“来日,香火定将奉上。”
“......”
说完,看了一眼道观,便是将大门轻轻地关好。
一手拉过姬南珏的小手,另一只手拉着李子君,背上剑匣子便是朝着小路走去。
这一路上走来,视野越来越宽,继而眼前好似突然开阔。
苏北松了一口气,笑道:
“看来,我们出山了......”
......
ps:今天吃饭的时候看了一个番,给我的三观刷新了,恶心坏了,叫那个什么夜.q.病.栋......吐血。
以后不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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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六章 对桃花过敏的姬南珏
苏北抬起头,看了看天,或许因为自己起来的太晚的原因,日头已经轻轻地偏斜了,映着几人的脸颊。
出了连绵几百里的群山,入目的便是漫野的葱绿,无边无际的高大乔木,树木虽然杂但却不乱,留出了一条完整的官道供行人行驶。
官道的两侧尽是夏堇,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夏风送暖,渐醉。
五月夏堇,朝开不落。
行人也逐渐地多了起来。
李子君轻轻地拂开了被风吹散了的刘海,树与这一片花海便是浮现在了眼前,入目,满树之上点缀满了樱点淡红,伴随着风轻轻一送,微微降下,惹得花香扑鼻。
荡起了一片落红雨飞。
“阿嚏......”
正在苏北沉醉于眼前仿若仙境一般的景色之时,身旁紧紧拉着小手地姬南珏,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
“阿嚏。”
姬南珏伸出素手,用衣襟捂住了口鼻,黛眉蹙了一下:
“好重的花粉。”
苏北挑了一下眉头,略微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姬宝儿,你不会是对花粉过敏吧。”
修仙确实奇怪,抵挡不了泻药,抵挡不了媚药,现在来看,甚至抵挡不了过敏!?
姬南珏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苏北,伸出两根手指便是在他的腰间软肉上一掐,凤眉倒竖起来:
“不是对花粉过敏,是对桃花过敏......”
“阿嚏。”
李子君眨了眨眸子,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果然从一丛丛地树木之中,看到了几颗依旧绽放着桃红色的桃树,歪了歪脑袋,轻声道:
“这片地方真奇怪,都这个时节了,哪里来的桃花?”
苏北的大手一挥,一剑出鞘,便是将不远处的那些棵桃树上盛开的桃花打落在了地面之上。
天地之间瞬间便是下起了粉色的花瓣雨。
“该死的桃花。”
“姬宝儿开心不?为夫帮你出气了......”
说完便是一脸哄小孩一样看着她,惹得姬南珏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未曾想,就在苏北的动作之后,身后瞬间便是传来了几个行人的大声呵斥:
“你们是什么人?”
“不许你们对桃花不敬!”
苏北的眸子中有些诧异之色,转过身,回头看了过去。
想了想,还是对着他们作了个揖,带着和善地笑道:
“在下苏北,携妻儿弟子前来这边游历,不知道此地的规矩,抱歉抱歉。”
“......”
白衫飘飘,衬在了一片桃红之上,身姿如玉,在这一片飞花之下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人一般。
几片夏堇花瓣便是飘落在了苏北的白发上。
那名出声呵斥的小娘子见到眼前的一幕,脑海中瞬间满是苏北和暖如春风的笑容,一下子便是愣住了,心头一跳,继而一抹羞红爬上了脖颈,犹豫了一下羞怯的开口道:
“几位原来是外地来游玩的呀,抱歉。”
“......”
苏北的心头一乐,没有想到自己的这卖相还是个通行证,任由身旁的姬南珏使劲地掐着自己的后背,继续笑道:
“能劳烦这位姑娘为苏某讲解一下为何这桃花不落的缘由吗?”
“......”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女子身后的板车看去。
上面好像躺着一名有些虚弱的老者,脸色苍白,在他身边有两名男子认真的照顾着他。
突然,苏北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继而仔细地感受了一下那老者的身体状况。
而后他的目光对上了姬南珏的眼睛,姬南珏眯了一下眸子,冲着苏北点了点头,在他的耳边轻轻道:
“是煞气。”
那女子并未曾察觉到苏北二人的小动作,而是自顾自地开口道:
“穿过我们桃城,距离桃城四十里处,有一片桃花坞,传言里面住着桃花仙。”
“据说桃城的人如果生了什么病状,只需要去桃花坞求一碗桃花泉服下,几日后身体就逐渐地好转了......”
“嗯,听老一辈人说,桃花不落这一盛景在桃城已经持续了几百年啦,就连冬日都能看得见。”
“......”
苏北的眸子微微变换了一下,而后看着女子,问道:
“板车上躺着的是姑娘您的什么人,这是怎么了?”
那女子转身,拿出毛巾轻轻地在老者的脑袋之上擦拭了一下,转过身叹了一口气道:
“是我的爷爷,前几日我们村里面好多人在一天的时间里好像都染上了霍乱。”
“......”
苏北略微犹豫了一下,走上前一步开口道:
“能让我看看吗?在下游历之前,曾经跟随家师学习过几年的医术,或许有一些办法......”
那女子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惊喜,连忙道:
“那就谢过先生了,阿生,阿毛,你们让一下,让这位大先生给爷爷看看。”
“......”
或许是源自于苏北的气质,他说的话女子竟然没有半点的犹豫,就连那两个壮汉也是连忙下了车,一脸期待的看着苏北。
苏北走上前,伸出手指轻轻地搭在了老者的脉搏之上,果然感受到了一股微乎其微的煞气在其中蛰伏着。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也绝不是凡人所能承受得了的,想到这儿,苏北试探性地想要将那一股子煞气吸收进体内。
未曾想,那一团煞气果然听话一般朝着苏北的身体之中流淌了进来。
就在苏北把脉的时候,那女子低头不敢正视苏北,却又总是偷偷地抬起头瞟上一眼,叹息道:
“村里的大夫没有办法,我们如今只得去一趟桃城后面的桃花坞,希望能求一碗桃花泉。”
“前些日子隔壁村也有人得了霍乱,病症同爷爷一模一样,他们就去了桃花坞,喝下那一碗桃花泉后,身体就好了......”
苏北象征性地掏出一根银针扎在了那老者的一个穴位之上,便是见得老者的面色逐渐地由苍白转为红润,就连咳嗽声音都小了许多。
身旁的两名汉子见状,连忙惊喜道:
“阿姐,快看,爷爷真的好多了......”
女子闻言,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看着眼前的一幕,又惊又喜,看向苏北的目光之中满是感激之色:
“阿蛮儿谢过这位先生!”
想了想便是开始摸口袋,摸出了大约二两的碎银,似乎觉得不够,又是一咬牙将插在头上的发簪一并取下,递到了苏北得面前:
“阿蛮儿也没有什么东西感谢先生,唯有这些以表心意,还望先生不要拒绝......”
苏北摆了摆手,摇了摇头笑道:
“这位老先生身体也不过是暂时性的好了些,若是想要根治的话,苏某还是建议去一趟那桃花坞。”
“不过想来,现如今他得身体一定可以撑的了这一百里得路程......”
顿了一下,苏北还是将心底之间得疑惑说了出来:
“嗯,姑娘你说隔壁的人得了这霍乱,就是喝了一碗桃花泉就彻底好了?”
“此言属实?”
女子看了一眼她的两个兄弟,而后连连点头道:
“自然属实的,我们村的人都知道的......”
苏北点了点头,随后冲着三人微微一笑:
“那就祝姑娘一路顺风了。”
转过身,手轻轻地一抬,落于地面之上的桃红花瓣便宛若雨水倒流一般,重新挂在了枝头之上。
苏北向后一步,拉着姬南珏同李子君,退入了那一片倒挂着的桃花雨之中。
女子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时至黄昏,林中便洒斑驳,点束之光,缓缓浮现于那逐渐消失的白衫身影之上......
渐行,满树桃花嫣红灿烂。
女子再三地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的一幕是真的,一时间驻在原地一动不动。
久而久之,回过头来,看见两个阿弟同自己一样皆是张大了嘴巴:
“姐姐,带咱们村出去修炼的大力的那个修士也没有这个手段吧。”
“咱们是不是看到仙人老爷了?”
“说不准是个大修士......”
......
一处城池之外。
三道人影缓缓浮现,继而便是传来了一声声剧烈的咳嗽:
“阿嚏,阿嚏,阿嚏......”
“苏北,我跟你没完,明知道我对桃花不适,还玩这么一出?”
“阿嚏,你想死吗?”
“......”
姬南珏面色通红,一手紧紧地掐着琼鼻,对苏北怒目而视。
苏北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有些心虚,当时一时间得意忘形,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脸上堆满了笑容,走到了姬南珏的身旁,将她的小手放在嘴边哈气:
“姬宝儿,为夫错了......”
姬南珏一把将手抽了出来:
“闭嘴。”
苏北:“......”
李子君悄悄地咬了一下小舌头,缩了缩头,随后想了想开口道:
“师尊,照那姐姐说,喝了桃花泉就能治疗霍乱,是不是说,那个生活在桃花坞之中的神秘修士,有治疗煞气的方法?”
苏北将姬南珏的小手放下,眯了一下眸子,推测道:
“这不一定,那老者体内微弱的煞气我也可以带走。我也说不准那人究竟是有什么手段,还是同我这般,将煞气逼出来......”
随即眸子中突然又升起了一丝疑惑之色,看着姬南珏同李子君道:
“你俩把胳膊伸出来一下,我要试试。”
在两人的疑惑之中,苏北一手握住了一人的脉搏,同刚才对那老者一般,默默地运转着自己体内的煞气,试图将两人体内的煞气融于自身。
没曾想,两人体内的煞气即将进入自己的身体时,就好像突然间存在了一种莫名的阻隔。
若是非要形容的话,就是三种煞气并不兼容......
苏北轻轻地将两人的胳膊放下,咂了咂嘴巴:
“果然同我想的一样啊。”
随后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城池,笑了笑道:
“今晚我们便在这桃城中住宿一晚吧......”
三人临近城门,随着人流便是通过了门禁又走过城门洞,来到了桃城之中。
就在苏北三人入城没有多久后,城门外两道风尘仆仆的身影卷着一路黄土悠悠地朝着城门走去。
仔细看去,还有一道瘦弱的细狗,一老一幼一狗,皆是穿的一身破破烂烂,头发也是乱蓬蓬的,也就那土狗有点狗样,眼神中有些高傲又有些幽怨地看着老幼二人。
“老花小乞黄狗,人生大把逍遥,没酒没肉少美,点滋味都莫得......”
骑在老乞丐头上的小乞丐一腔一调的吆喝着,还拿着脏兮兮地小手拍打着老乞丐的脑袋。
“小屁孩瞎学个没正经,你吃过肉吗,喝过酒吗?”
老乞丐抬头白了小乞儿一眼,不屑道。
“嘿嘿,老花,你说实话到底是不是我爹,我是不是你和偷来的大姑娘生的?”
小乞丐笑嘻嘻地扯着老叫花的头发问道。
“屁蛋球儿,老子要是有你这么个混账儿子,真是我们老花家倒了八辈子,不,十六辈子霉……”
老乞丐不耐烦地同他争辩道。
“我老花家想当年家族里强者那可是数不胜数,想我老花也是人人敬仰的麒麟子。”
骑在老叫花身上的小乞丐装着老气横秋的模样,偏头晃脑道。
“老花啊,这话你都讲了千百遍了,我差这么一点儿就信了。”
说着,小乞儿用力地把胳膊伸得老长老长,试图去摸他的脸。
“小没正经的,老花我不和你争。”
一老一幼打着嘴皮,扬起一阵黄土潇潇洒洒地大摆走着,可怜后面吃灰的土狗,眼里越发不屑和幽怨了。
此时,苏北三人已经入住了一家客栈,在姬南珏有些忐忑的目光中,苏北带着坏笑的定了两个房间。
一个标间,一个大床房。
安顿妥当后,便是拉着带着一些期待却又有些幽怨地姬南珏,同小脸涨的通红的李子君来到了楼下大堂之中用餐。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两道身影便是吸引了苏北的目光。
他轻轻地拍了一下姬南珏,却是发现姬南珏同样的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老花,我觉得我和神仙手段就差一点儿了。”
刚刚走进客栈的小乞儿非常郑重地向老花说道。
“你感悟了大道,要一步飞升了?”
老花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样子。
“非也非也,吾与天人尚存一步之遥,然吾今日之乔术已臻天人。”
小乞丐捋着空无一物的胡须,故作老成道。
老乞丐大手在小乞丐脑袋上一拍:
“闭上你的嘴!”
小乞儿揉着脑袋,一脸委屈巴巴的:
“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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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八十七章 晚上的......晚上......
这两年跟着老乞丐在这没有尽头的大路上走着,老乞丐就好像是有目标一般,两人一路就这么走到了这桃城。
小乞丐心中一直都有疑问,按道理,像自己这样的叫花子渴望见世面出人头地,那怎么也要去南都那样的大城池,没有想到老叫花子的心也就这么点,没有自己有理想。
——自己可是立志想要去南都要饭的乞丐。
“老花,我今年几岁了?”
“十一岁多两个月。”
“那你什么时候死啊?”
“......”
就坐在不远处的苏北听到这好似似曾相识的话语,口中的水差一点喷了出来,在两女疑惑地目光中轻轻地拍了一下胸脯,笑道:
“没事,喝水塞牙了......”
姬南珏:“(¬_¬)”
李子君:“(..??_??..)”
老花似乎并不为小乞丐这突如其来的惊人一语给吓着,这样的对话这些年来每天都得重复一遍,吓也吓个习惯了来,不耐烦地开口道:
“还远着呢。”
小乞丐撇了撇嘴,这些天自己一直心心念念地盼着这老叫花嗝屁,这样就能继承下老乞丐的那个什么都能装的宝贝戒指,但这老家伙倒是只打嗝放屁,离嗝屁远远着的。
眼珠子转了一下,一脸认真的问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教我学算数啊?”
老乞丐已经拉着小乞丐的手走进了客栈的大厅,一边朝着屋内四下打量着,在瞄到苏北的那一桌时,略微停顿了一下,但也没有停留,一边应付着小乞丐道:
“你一个小要饭的为啥老想着这事?偷摸两把手心背,求财不过哭嗓子。”
“你要个屁的算学。”
小乞丐被老乞丐的大手攥得有些疼,一把抽出来愤愤道:
“你说过等死了再教我三百六十五后边的数。”
老乞丐一时语塞,满脸铁青。
这混蛋小子倒是将自己气头上的话记得清楚,还非常有理地拈来倒去。
二十一州的历统自来便年分三百六十五,日日地算,小乞丐便是日日地盼。
三百六十五个数算了好些许力气,老乞丐就是不肯教他三百六十五后边是什么。
久了后,小乞丐也不着急了,这些年走过了许多路,小乞儿的心中也是一直美滋滋的,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看来自己也是个半个读书吊子,还有半个得学会三百六十五后边的数才算。
“那个老花?”
老乞丐已经找了一个桌子坐了上去,黄狗趴在桌子
“嗯?”
“今天晚上咱领你去红阁潇洒一下,看美妞!”
老乞丐的嘴角勾起了笑容,大手使劲地朝着他的脑袋揉了揉,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嘿嘿笑道:
“哦?舍得把你用牛粪做假药卖的私底给我老花乐呵乐呵了?”
“嘿嘿嘿。”
“......”
苏北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思绪万千。
当自己知道穿越过来时,曾经向往过自己在蓝星心心念念着的江湖仙事,可是随着自己几十年的走动,发现越来越不喜欢了,三教九流的修行界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江湖,而因为东国常年安稳平定,也没有什么腥风血雨惊天动地的趣事。
动辄出现的什么秘境,自己倒是进去过几次,然则里面的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大部分都没有什么用。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地位太高了,根本感受不到一点一点变强的快感。
如今再看那小乞丐,恍惚之间好似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的影子,似乎在梦境之中,另一个自己同样跟着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走过这些路,说过这些话语。
三教九流下的百家,更像是自己曾经向往过的江湖。
各色宗门,侠客仙子,魔头左道,形形色色人,种种桩桩事。
正在思考的时候,姬南珏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小手轻轻地盖在了苏北的大手指上,朝着他温柔的笑了笑。
苏北一时间感动,还是姬宝儿理解自己。
正沉浸于她对自己的温柔时,却发现自己的大手猛地被抬了起来,继而便是有银牙狠狠地咬在了上面。
“——嘶。”
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
“惩罚你,伺候我吃饭。”
姬南珏将他的大手从自己的唇边拿下。
——两道晶莹藕断丝连,滑落。
苏北无奈,只得夹了一块儿牛肉,轻柔的说道:
“姬宝儿,张嘴,啊......”
李子君看着眼前的一幕,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苏北将南姬横抱起来,随后将她轻若无物的身子,温柔的搁置在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伸出手理了理她垂落的青丝,四目相对,唯有在这时,她的秀眸中方才再次流露出温柔的情愫,主动的伸出手揽住他的腰身,将臻首躺靠在他腿上。
苏北则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彼此久久无言。
过了一会儿,姬南珏轻轻地直起身,跨坐在苏北的腿上,双手搭在他肩膀上,询问道:
“你注意到了吗?”
那个老乞丐她甚至从他的体内感受不到什么灵气波动,那唯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修为高深到比自己还要高,另一种便是身上有什么秘术。
很显然前者的可能并不大,姬南珏也不认为这世间渡劫修士能这么容易的见到。
“那小乞丐的资质好的惊人。”
“甚至于能比得上子君的天赋。”
“......”
姬南珏好似想到了什么,继而玩味地笑道:
“也没准是特意寻你来的,想要收了你这个人间的祸害,如果你被打死了,我一定会为你收尸的......”
苏北大怒,伸出大手便是在她身下拍了一记,清脆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
“有这么诅咒自己男人的吗?”
“败家女人!”
姬南珏凤眸瞬间便是瞪了起来,一抹羞红爬上脸颊,抬眼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确认并没有人注意到此处,方才安下了心神,继而便是报复性地在苏北的腰间一阵猛掐:
“我是你的女人,你可不是我的男人。”
苏北瞥了一下嘴角,补偿似的轻轻的揉抚着,即便是仅仅隔着一层白纱裙,但是充满了弹性与滑嫩的触觉,依旧令人心旷神怡。
随后眼神便是坏坏的在她的身上打量着,咬住了她的耳廓,小声道:
“今晚我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你的男人。”
李子君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已经看过了许多次,但对自己的刺激依旧是过于大,连忙扭过头,脸庞涨的通红,捂着眼睛不去看。
只是微微打开的手指缝隙还是宣誓着她心中的那一点小小的不甘。
随着苏北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姬南珏的脸颊越来越红了:
“别......人太多了......”
断断续续地话语,却因为被某人紧紧地掌握着。
苏北大手一挥,便有一片朦胧挡在了两人身前,自己若是不惩罚她,怕是家庭地位不保!
手指一动,系在白纱腰间的一根绳带便是脱落。
姬南珏猛地颤了一下,随后一把推开了苏北,小声道:
“晚上的......晚上......”
苏北温柔的摸了摸她的的脑袋,自己自然也只是想要小小地惩罚她一下。
不可能就这么堂而皇之......
姬南珏重新坐回来原位,只是脸颊处的樱红尚未消散。
......
客栈内的店小二看着那两个乞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桌子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将他们两个人赶出去。
毕竟这也算是客人,也不能轰出去吧?
周围的客人看着两人蓬头垢面的样子,直皱眉头,更有甚者刚刚走进大厅,见到这一幕便是扭头就走了。
就在犹豫之间,便是见到客栈的老板朝着他走过来,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店小二听后,连忙是点了点头,紧接着便是朝着老乞丐走去:
“这位客官,能不能换个角落的位置?”
“嗯,我们可以赠送你一小碟凉菜,您看......”
言语之间倒是委婉。
毕竟这两人脏兮兮的样子,在大厅这么明显的地方坐着,影响店家的生意。
“嗯,知道了。”
老乞丐倒是洒脱的很,朝着店小二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让店小二摸不着头脑的话:
“所以俺老花才喜欢你们店,百来年了都这样......”
不过见两位同意换座位,店小二连忙带着两人朝着角落走去。
耳边还能传来声声的议论,诸如什么两个要饭的怎么会来这里吃饭啊?可怜人,味道臭死了,死要饭的这等词语。
苏北想了想,便是伸出手朝着那两人招呼了一下:
“喂,两位......先生,若是不嫌弃在下的话,可以同在下一桌。”
“当然,桌上的菜也请随意享用。”
“......”
话音落下,大厅内的所有人皆是带着一脸疑惑地表情看着这位白衫白发的俊美男子。
这桃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更因为桃花四季不落而吸引了许多的游客,可是何时见到过如此有气质之人?
一时间窃窃私语,大厅内的众人不断地将目光瞟向那三人。
老乞丐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北,正准备说些什么,跟在他身旁的小乞丐已经按耐不住了。
两眼早已经瞪得溜圆,望着苏北桌子上的酱牛肉,酱肘子......
“老花,你傻了,快去答应人家啊......”
“不吃白不吃。”
老乞丐看了一眼小乞丐,在他的脑袋上打了一下,说道:
“你听好,吃了人家的一顿饭,可是要承情的。”
“这世上,我老花的情哪有这么容易......”
还没有说完,小乞丐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苏北的那一桌坐了上去,拿起了一个大鸡腿便是塞进了嘴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受着味蕾之上的肉味,感动的大鼻涕近乎流了下来。
“老花,快来吃肉。”
老乞丐:“......”
没有办法,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一边的长凳子拖开,还是坐在了苏北的那一桌。
“老花见过几位。”
“倒是谢过几位的款待了......”
李子君一脸温柔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小乞丐,想了想给他夹过去了一块排骨,放在他的碗中。
小乞丐抬头,嘴巴塞得满满的看着李子君,含糊不清道:
“谢谢姐姐,姐姐你真好看,比仙女都好看......”
李子君轻笑了一下,朝着苏北的旁边凑了凑。
苏北轻轻地将筷子放平,而后看着老乞丐笑道:
“在下苏北,从东国携带着妻女前来南国游历的,正巧路过此地,见此处的桃花盛景,所以多留了一晚。”
“先生呢?”
老乞丐倒是没有客气,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美美地喝了一口:
“管我这叫花子叫先生的,苏先生您还是头一个。”
放下酒杯,仔细地打量着苏北,又是看了看姬南珏同李子君,舔了舔嘴角:
“苏先生是从雪州来的?”
苏北一时间有些惊奇,笑道:
“先生怎么知晓?”
老乞丐撇了撇嘴角,指了一下苏北身后背着的剑匣子:
“老花我是要饭的,不是瞎子。”
说话之间,看着苏北的那一头白发若有所思。
“老先生来过桃城很多次了?”
苏北夹了一口青菜,眉头一挑询问道。
“我听先生此前说,这家店百年来都是这样......难不成这店还有几百年的历史?”
话还没有说完,便是听到那小乞丐插嘴道:
“大先生,你可不要听老花瞎吹牛,他就是一个叫花子,我们俩第一次来桃城,哪里来的几百年。”
“嗯,这个酱肘子真好吃!”
“这个鸡腿外焦里嫩,脆!”
“老花,这以后咱常来,我请!大地方的酒楼就是和山疙瘩村没法比,那酒,那肉,顶顶得饱。”
小乞儿豪气地说道,边说边还有模有样地拍拍肚子。
苏北看着他的模样笑了笑,随后看了一眼老乞丐说道:
“这孩子可聪明的很啊......”
老乞丐听到苏北的这句话,眸子瞬间一眯,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淡淡道:
“老花我可还指望着这孩子养老送终嘞。”
苏北见自己的话好像被误会了,愣了一下,笑道:
“自然自然,苏某可没有别的意思......”
“......”
那小乞丐却是嫌弃的看了一眼老乞丐,嘟囔道:
“我才不要给你养老送终!”
二百八十八章 师妹我要同师尊告白
浮云留影,在苍穹之上泛起了道道的莲波。
飞舟在天上飞速的行驶着,单无澜坐在房间内,一只手轻轻地拄着小脸望着窗外发呆。
一头白发飘动着,这样的动作在他离开的日子里,她做了无数次。
云海云气被她从外面拽进了飞舟屋内一团儿,而后任由双手就这么随意地摆弄着。
然后不知不觉就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形状。
当然,这个形状是男人的模样,不是......
她的眸子盯着在自己手中不知道捏了多少次的那团儿云气,还在出神之间,嘴角不知不觉间便是流出了一道晶莹地哈喇子。
而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再三确认没有人之后,紧紧地将它贴在了脸颊之上。
小脸立刻便是洋溢起了幸福的表情,眼睛眯着,嘴角弯的很憨:
“无澜好想要见你......好想......”
想要同他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想要同他就在不剑峰,躺在那一颗大桃树下,自己倚靠在他的肩膀,他吻着自己,想要他为自己摇一树桃花......
可是这一切终究只是想要。
“师兄......你还没有见过我们一起栽下的那一树桃花呢。”
“它开的很旺盛。”
单无澜喃喃自语的开口道。
而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是将手中的那一团儿云气狠狠地揉碎,指着那个男人的鼻子赌气的开口道:
“都是因为你!”
“在外面沾花惹草,不顾家里人的感受......”
看着那被自己揉捏的皱皱巴巴的‘苏北’的大脸,咬着下唇,默默地愣神。
“就快要见到你了呢......师兄。”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便是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单无澜吓了一跳,连忙便是将手中的那一团儿云气挥散掉。
重新端坐好,眸子中再次恢复了清冷的表情,好似掩盖自己的‘罪行’一般,端起了桌面上的茶水:
“进来。”
单无阙推门而入,眨了眨眼睛看着妹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妹妹,你擦一下你嘴边的口水。”
单无澜:“......”
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单无澜并不想在是否擦干净了自己的哈喇子这一件事上过多的纠结,伸了一个懒腰,率先发问道:
“怎么了?”
单无阙坐在她的身旁,随后便是推开了窗户。
“妹妹,你闻。”
单无澜的眉头疑惑地皱了一下,继而便是将脑袋伸出了窗外,瑶鼻使劲地冲着窗台嗅着,下一刻眼睛中满是惊喜之色: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桃花香?”
“而且还如此的浓重!”
单无阙的呆毛晃了晃,摇着头,同样的不解,想了想抬起头看了一眼单无澜,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妹妹,姐姐知道这一段时间来你的心情都不好!”
“你自己去散散心吧,剑宗的弟子有姐姐看着就好了。”
“到时候我们在南都在汇合怎么样?”
单无澜咬了一下下唇,看着单无阙,心中不断地纠结着。
这一路上自己在这飞舟之上都要憋疯了,加之昨日出的那一码事,导致自己现在的心情越来越低落,她当然知道这对于修行来说可谓是大忌。
只是单独地让单无阙一个人留在这飞舟之上,还有一些不放心。
她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便是看到单无阙拍着自己的胸脯,那一根呆毛疯狂地转动着,大声朝着自己保证道:
“没事的,有姐姐在,什么问题都没有!”
“咳咳......”
看着呛到了的单无阙,单无澜心底下的担忧之色更加浓重了起来,但是想念他的感性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性。
“那就辛苦姐姐了。”
将话语落下后,便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推开门,朝着带有浓重桃花香的方向飞去。
单无阙面带微笑的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而后默默地关上门。
她喜欢桃花。
想来,除了他,唯有桃花香能治愈她吧。
......
飞舟的两处禁闭室只隔着一道墙。
虽然声音会隔绝掉,但并不影响传音交流。
萧若情手中持着长剑,默默地静气养神,当然也只是表面上这般,实际上心中翻来覆去想了无数次。
沉思良久,她将手中的长剑放在膝间,咬了一下唇,传音道:
“师妹?”
同萧若情不同,墨离正背负着双手透过铁栏床望着窗外的云海,望着那一道朝着地面十里桃花方向飞去的单无澜。
听到了萧若情的声音,她的嘴角笑了一下:
“怎么?准备同我说话了?”
“还以为你会憋到禁闭结束。”
“败犬。”
面对墨离的调侃,若是以往,萧若情定会同她争吵几句,保不准还要拔剑试探一下相互的深浅,但今时今日实在是没有这个精力,又或者对她来说,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埋在心底。
萧若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颊涨得通红,小手紧紧地攥着裙摆,犹豫着。
墨离有些疑惑,按照以往这个时候,这个蠢女人已经开始同自己争吵起来了,今日是怎么了?
难道身体出了问题?
正在思考之间,萧若情的那一具宛若惊雷的话语瞬间便是在自己的心头炸响:
“师妹,我不相忍了。”
“上一世我就一直忍到了最后,重活一世,我不想要留遗憾......”
“我,我想要同他告白。”
最后的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但却是颤颤巍巍的,或许是因为过于激动,亦或者是害羞?
墨离愣住了,银色的瞳孔变换着,转过身来,盘腿坐下,闭上了眸子,轻轻道: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萧若情终于将心中的所想吐了出来,好像心中突然便是轻松了一大块儿。
她的嘴角泛着笑,就这么看着光秃秃的石壁,自顾自道:
“我要在扣仙门时,登上潜龙榜,在这个二十一州的大比上,借着二十一州状元的身份,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告诉他。”
“我不想要做他的徒弟,我要成为他的女人!!”
“这一天,我等得太久太久,所思又岂止是几百年?”
“......”
墨离的手颤抖了一下,亦或者说全身都在颤抖,但她终究还是平静了一下心情。
眉色淡定,眸子里藏着恰到好处的疑问,可那犹自抓着裙摆的十指却陷得深深。
对于萧若情的性格她很清楚,很典型的倔强,这一股势头或许用在修炼上来说可谓是得天独厚,然则对于其他的事情......
“你有想过失败吗?”
“他现在怕是忙着同那个叫南姬的女人谈情说爱。”
“换个说话,即便是那个叫南姬的女人走了,轮得到你吗?刚才我看到单无澜走了,应该是去找他了。”
“......”
萧若情的眸子很温和,两个人靠着同一堵墙,面朝着不同的方向,传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得清楚的声音,很平静:
“我都有想过。”
墨离猛地站了起来,随后脸上露出了少有的无力感,又重新坐回了墙角:
“你就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萧若情睁开了眸子,笑着说道:
“你半夜爬上他的床时,不也没有考虑过后果吗?”
“对待感情一事还要瞻前顾后,难道就这么等待着他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吗?”
“......”
墨离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被她的这句爬上床给堵了回去,眸子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不得不说,在对待某些事情上,两人所持的看法是一致的。
“我和你不一样啊。”
“你是想要挑战整个二十一州之人的伦理道德底线。”
“这个所作所为,已经算的上是大逆不道了,更何况还是在这么一个节骨眼上。”
顿了顿,墨离又是开口道:
“而且,你就这么确定你可以拿得下二十一州的状元?”
若是只有自己同她是轮回者,或许这个事情会很容易,然而现在自己也搞不明白,这个所谓的轮回究竟有多少人?
是围绕着他来的?还是自然而然地轮回的?
“又或者,他能接受吗?”
“他接受了,全天下人怎么看待他?”
“他拒绝了,你的道心必然受损,无论是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件注定失败至极的......”
萧若情的眸子闪烁着光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带着几分遗憾道:
“你以为我没有同他袒露心扉过吗?”
“也只有这个办法,他才能认真的考虑吧......”
墨离漫不经心的看着墙角处的一只蚂蚁,伸出手指便是在它的周围画了一个圈,便是见到那只蚂蚁好似无头苍蝇一般绕着那个圈乱窜。
“逼宫?”
“逼宫。”
气氛微妙。
默而无声!风亦静!
许久——
“你知道的,我还是想要杀了他,只是因为你而已,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所以......”
墨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转过身,尽管看不见她,但依旧是面对着那一堵墙,眸子缓缓凝住,随后冷冷一哼:
“这一次儿扣仙门,我会全力阻止你。”
“你若是登不上状元,自然就会放下了这个错误到极致的想法!”
“上一次小败你半式,这一次,不会了。”
“......”
也唯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吧。
自己同她,除却同门师妹,关系更像是两匹孤独的狼闯入了荒芜的雪山,唯有相互依偎,却又不得不相互对峙,提防着。
飞艇在苍穹之上急速的行驶着,狂风自那铁栏窗吹了进来,萧若情头上的那根步摇随着风飘冉。
她轻轻地转过头,同样的望着那一堵墙壁,但此刻在两人的眼中,却没有了那一堵墙壁,唯有两人交织的视线,以及窗外呼啸的狂风。
萧若情的睫毛几翻扑烁,随即哂然一笑:
“那你就来全力的阻止我吧。”
“师妹......”
随后想到了什么,将眉头挑得老高,半开玩笑道:
“那你先过去莫凡的那一关再说吧......”
墨离的嘴角一瞥,转过身,淡淡道:
“小丑而已。”
顿了一下,她低下头,轻轻道:
“若是你真的登上了状元。”
“我会帮你。”
萧若情一愣,继而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谢谢。”
言语间,仿若孤零春风遇见初夏暖阳,两人相视一笑。
......
隔壁的某处,面色坚毅的男子,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使劲地揉了揉鼻子,嘟囔道:
“怎么回事?是谁在议论我吗?”
“......”
随后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嘴角之间悠然自得,背负着双手看着窗外:
“距离第二道圣痕的刻画,就差一点点了。”
“想来不出三日,我定然能晋升至金丹中期。”
“墨离师姐?”
“真想看看高傲的你,低下头时,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随后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眸子中满是火热之色:
“这一次的扣仙门,就是我莫凡名扬天下之日!”
“你们所有的一切,我莫凡都会有的!!”
“你们没有的,我莫凡也会有!”
“......”
......
桃城,客栈。
或许是长久以来高居上位,早就养成了风度,苏北扯袖夹菜咀嚼吞咽都自有一番玄妙,风轻云淡,尽显高人风范。
但是那两人一狗却是完全没有点吃相了,狼吞虎咽的往嘴里面塞,没噎着都是奇了。
大厅内的所有人皆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这奇怪的一桌。
——仙人与乞丐?
姬南珏看着李子君从自己的碗中将肉片夹在了苏北的碗中,虽然想让他伺候自己,但又觉得这个时候不能被这个小丫头比了下去。
拿起筷子便是塞进了苏北的嘴中。
“吃!”
“师尊,吃!”
“吃了!”
“师尊,吃!”
“给我吃!”
“师尊......”
两人的眼里都是柔柔的光芒,直接将苏北的嘴巴塞成了一个圆球。
“别给我吃了......”
有一个小男孩坐在了一名女人的怀中,伸出手指好奇地指着苏北,脆生生道:
“妈妈,这位叔叔为什么有两个老婆?”
“都漂亮的和仙子一样,妈妈你怎么这么丑?”
他妈:“??”
“砰!”
一个男人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捏碎了,一脸羡慕的看着苏北,只觉得今天的饭菜格外的酸:
“不吃了!!”
苏北将已经较上劲的两人推开,而后看着那老花,想了想询问道:
“先生来桃城是想要做什么?”
“赏花的吗?”
老花摇了摇头,看了苏北一眼,随意道:
“浇水。”
二百八十九章 乖一会就好了
“浇水?”
苏北表情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老者,自然知道他不是真正的乞丐,所以在猜测着他口中的浇水是什么意思。
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身边的小乞子却不乐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身旁端坐着的老乞丐:
“我们大老远的来到这里,你说就是为了浇水?”
“在哪里不能浇吗?你非要来这里?”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好似明白了什么,又是带着一脸坏笑的看着老乞丐:
“我知道了,老花。”
“你是想要去大姑娘那里浇水!”
砰——
小乞丐捂住了脑袋,这一次倒不是老花打得他,是坐在苏北身旁的姬南珏有些看不下去了,抬起手来便是一拍。
而后斜着眼睛看着一旁将手停在半空中的老花,淡淡道:
“徒弟都是这样子,想来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老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也觉得有些丢人,将小乞丐拉在了身后。
而后抬起头来,目光穿过窗外,看着漫天的桃花,眸子中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温情。
随后转过身,看着苏北回道:
“老花我啊,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浇水的。”
“也不知道哪一天我不在了,还会不会有人为她浇水。”
“......”
随后叹了一口气,将桌面上的那杯酒喝了下去,起身,看着苏北:
“先生的饭,自然不能白吃。”
“但我老花的情也不能就这么便宜的让了。”
“......”
老乞丐在口袋中摸摸索索了好一会儿,拿出了一个酒葫芦,朝着苏北递了过去,意味深长道:
“这样,我老花同苏先生也算是两清了。”
“......”
随后便是拉着依旧对桌子上的美食念念不忘的小乞丐,朝着门口走去。
路过了那个小二,想了想,和善地说道:
“劳烦你告诉掌柜的一声,这酱肘子啊,还是当年的那个味道。”
“......”
在小儿一脸疑惑的表情中,两人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外。
苏北手中把玩着那老花送给自己的酒葫芦,望着两人的背影,随意地扭开了葫芦塞子。
姬南珏的眸子瞬间便是凝了一下。
下一瞬,便是将那塞子完全的塞入到了酒葫芦的瓶口处。
即便如此,其中还是有丝丝缕缕的气体飘散在了整个客栈的大堂之上。
扑通——
扑通——
大厅之中的一众人影便是稀里哗啦的倒下了一片。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皆是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倒悬天的逆玄露。”
“或者说,寿水。”
这倒不是什么毒物,不过相对于凡人而言,却是大补了,虽然只有这么一丝,但想来身体延年益寿,多活个几年不是问题。
“他还的人情倒是有些大了。”
“这些百姓还跟着沾光,是不是应该为这老叫花子立个牌匾?”
“......”
苏北望着身旁同样已经昏睡过去的李子君,眸子中露出了一丝温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苦笑道。
整个大厅,亦或者说这一块儿区域,完全呈现出了诡异的画面。
四下唯有清风夹杂着一片片醉人的桃花香,所有人皆是伏在桌子上,睡得香甜。
苏北将酣然入睡的李子君轻轻地抱了起来,而后看了看身边的姬南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
“我好像明白了,为何桃城的桃花四季不落了......”
姬南珏同样是点了点头,接过苏北递过来的酒葫芦,轻轻道:
“若是这逆玄液对煞气有用处,我们怕真的是欠了他的人情。”
“......”
随后又是想到了什么,看着苏北一脸的古怪之色:
“好奇怪?为什么跟在你身边之后,怎么总会遇见这么多奇人轶事?”
“你自从突破到返虚巅峰之后,身边的剑气早已经收敛了许多,也算得上是返璞归真。”
“怎么随便遇到的一个乞丐都能看得出来你的身份?还猜到了我们的目的?”
“什么时候合道渡劫的修士都可以这么烂大街了?”
“那桃花坞和那个什么桃花泉,应该同他有关吧。”
“......”
苏北匝了匝嘴吧,想了想,而后看着姬南珏说了一句让她莫名其妙的话:
“可能因为我不是主角的命,却拿了主角的剧本?”
姬南珏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苏北并没有同她解释,笑了笑。
落日的晚霞就打在了他的脸上,同姬南珏并肩的站着,两道金黄色伴随着这挥之不去的桃花香。
“阿嚏——”
苏北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姬南珏的后背,一手提着李子君,温馨的好像一家三口。
——当然若是昏睡过去的李子君不是被提着而是抱在怀中会更像了。
“明天我们干嘛?”
姬南珏将苏北怀中的李子君抱在了怀中,瞪了苏北一眼。
苏北遥望着不远处的那一颗参天的大桃树,笑道:
“明天啊,我们可能要去那桃花坞一趟了。”
姬南珏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或许马上要同那老头子在次见面了。
而后看着周围躺着的一片,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又下意识地问道:
“那今天我们干嘛?”
苏北转过头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姬宝儿,你不应该问,那今天我们干嘛!”
姬南珏的凤眸有些疑惑,伸手揽了一下清风,扶拢了一下被风吹乱了的发丝:
“那我应该问什么?”
苏北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开口道:
“你应该说,那今天我干嘛?”
姬南珏虽然有些不解为什么他要自己这么说,但还是再次问道:
“这有什么区别吗?”
“那今天你干嘛?”
苏北一把从背后搂住了姬南珏,揽着她细腻的腰肢,在她的耳畔轻轻开口道:
“今天干姬宝儿。”
“??”
姬南珏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眼神逐渐清明,先是低头,然后左右打量,才反应过来的情况,便是想要挣脱苏北的大手,脸颊红的通透,语无伦次道:
“你......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粗鲁,粗俗......”
苏北一把将她像小鸡一样抱起,继而一边朝着楼上走去,一边大笑道:
“同自己婆娘的事,怎么能叫粗俗?粗鲁?”
“这是调情!”
姬南珏咬着唇,拍打着苏北的肩膀,有些心虚地看着怀中熟睡的李子君:
“你不要胡闹了,子君要是睡醒了发现怎么办?”
“快放我下来,你......你这个苏怼怼......”
苏北却已经将她整个人放在了锦塌之上,抬起手便是将她微微弓起的绣鞋取下,继而将罗袜脱掉,纤细如凝脂的脚丫就这么在落日黄昏之中闪烁着光泽,点点脚趾,珠圆玉润,宛若流萤迷离。
“听话,乖,一会儿就好了......”
姬南珏原本已经打算放弃抵抗了,毕竟此前确实答应了他晚上的,但是听到他的这句话,瞬间恼火了,猛地睁开眸子,抬起脚丫抵住了苏北的胸膛:
“一会儿就好了?”
“你哪次是一会儿?哪次不得折腾一整夜?”
苏北一把将她得脚丫握在了手中,食指轻轻地在上面的穴位按摩着,一脸温柔道:
“这不是看姬宝儿最近太累了吗?为夫给你按按脚,这可是秘法,足疗!”
“......”
姬南珏半信半疑,但是想到自己的师尊也说过却有此法,又不得不信。
偏着头,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熟睡的李子君,手叠在肚子上不想配合:
“那你别想别的......多按按脚。”
只是随着苏北不知道按在了脚丫上的哪个位置,没有过多久,姬南珏得脸就红透到了耳根,轻轻地喘息声拂在了苏北的耳畔。
小脚丫痒痒的,想要抽回来,但是却抽不动,或许是太舒服的缘故?
嗯,自然是这样子,姬南珏心里万分确认的点着头。
他就是想要为自己按按脚,自己只要平静下来就好了,怕他做什么?他能吃了自己?
就算事情糟糕一点,用个什么藕,自己闭上眼睛就好了,又没有......的田。
一定要平静下来。
可是,平静个球啊?从自己刚刚躺下开始心脏便是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任由他得折腾。
“我说你,按就按,不要往上去啊......”
姬南珏抬起头,想要抗议一些什么,未曾想便是被一双温暖的唇轻轻地含住了。
唇间是他的温度,绷紧的身躯反倒在热吻之中慢慢的越来越软,越来越习惯,姬南珏确信,自己再一次沉沦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早已经暗淡了下来。
苏北挥手将床榻边得蜡烛点燃,继而望着衣裳有一些凌乱的南姬,从自己的角度上来开,还能看得见她身下得肚兜。
她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落下,渐渐显出姣好的身形,她肌肤在朦胧得月光下仿佛反射着流华一般,无论是修长的玉腿还是......
在苏北的心中,唯有完美二字可以形容。
苏北轻轻地解开最后一根丝带,向上推去。
烟笼寒水月笼沙。
南姬说过了,这是不剑峰的雪,那是不剑峰的梅花。
褶皱逐渐地变成了一线,错乱的堆着。
“你把肚兜脱下来啊......这样子卷着好难受。”
“好。”
“你光说好,你倒是脱下来啊......”
苏北轻轻亲吻了一下南姬的额头,履行着在饭桌之上的伟大誓言。
“那是我的脚,走了一天的路了......你干嘛?你怎么这么变态?”
“没事,姬宝儿都是香香的。”
苏北含糊不清道。
李子君得眼神却是微微地睁开了一丝缝隙,慢慢的清明,胳膊软软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背对着两人的白皙脸颊带着几分红晕。
月色清幽。
映在了这一片天地之间,映在了这一片酣然入睡的桃城百姓之中。
这一夜,天地间,有二人彻夜无眠。
——还有一人,彻底难眠。
......
桃花坞,那一片桃林之中,早发桃夭已凋,晚出绛红正盛。
夜已深,尽管如此,那片片的桃花依旧怒放着。
一道清影悄悄地出现,眸子贪婪地望着这满园得桃林。
单无澜眼漫着林中光景,见得落红满地亦无人打扫,四处皆是隐约陈红附浅泥,如此一来,倒反增几许味道,就这么一个人静悄悄地游荡着。
鼻息间,尽是桃花得香气。
哗啦啦,便是传来了风吹落叶的声音。
突然一声轻轻地咳嗽声音传了出来:
“可是求桃花泉的?”
“这里并不对外开放......这位姑娘是怎么进来的......可是要爬几百丈的悬崖呢......”
“......”
一名老妪,拄着拐杖从一座破落的小屋中走了出来,一眼望去,脚下不由得放缓。
月色之下,一蔟晚桃放得正艳,衬着的卓约如妖,绛紫深衣的女子。
紫色,深衣为两卷,由下环绕着而上,衣衫寥寥一直至肩膀。
一束紫兰将满头白发俏俏的垒上,一半在脑后,一半在额间,一根鎏金凤羽步摇斜斜一贯,插在那一头白发之上。
肤若白雪就好像融入了这夜色之中,眉儿似远山含黛,尤其是那一抹的朱唇。
稍薄,可又凭添更多味道。
“真美啊......”
那老妪感慨了一声,拄着拐杖轻轻地坐下。
单无澜将将摘下一朵桃花,而后看了一眼那老妪,眼光打量了一下,知晓她是个普通人,开口道:
“桃花,是你种的?”
顿了顿,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冷,又有些不好意思补充了一句:
“嗯......我是寻着香气来的。”
“真漂亮。”
老妪却是摇了摇头,面带慈祥地微笑道:
“哪是老朽种的啊?老朽也不过是为别人看着罢了。”
说着漫步走向了那一颗最旺盛的桃树下,坐了下来。
“帮谁?”
“这桃花为什么会四季不落呢?”
单无澜漫不经心的转目投向那一株老桃,心中暗叹道:
“真美,可惜他不在这里......”
那老妪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一朵桃花,轻轻地开口道:
“很美是吧,我也觉得美。”
“至于为什么会四季不落,咳咳......或许是一个执念吧。”
单无澜来到了那颗桃树下,挨着老妪坐着,一同望着这一朵朵盛开的桃花。
“执念?”
老妪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着单无澜道:
“您不是凡人吧,仙长。”
“......”
ps:明天作者要去一趟上海了。
这些日子尽量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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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章 原来是见到了正宫娘娘对吧夫君
月光轻轻摇晃着,洒落在这片天地之间。
单无澜伸手去触摸了一片桃花瓣,手指轻轻地一抖,触碰到了几缕微凉,随后那一抹凉意缓缓撤回。
“算是吧······”
“你说是为别人看着这桃林,那你知道这片桃林四季不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那老妪拄着拐杖,眸子中带着追忆之色,随后面带着笑容道:
“在我很小的时候啊,这桃林就一直这样,至于它从什么时候盛开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或许有个人会知道吧······”
“也许是在等待着什么吧。”
单无澜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幽幽地开口道:
“那它等的到吗?”
“因为等不到,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老妪起身,面带慈祥地笑着,回道:
“谁知道呢?”
单无澜的睫毛几番扑朔,心中若有所思,放眼望着身前的这一片桃林。
红一片,黯一片!
芳心悠悠,却不知道何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关于他的一切,轻轻地闭上了眸子:
“若是他能为我摇一树桃花就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声音一大一小,听上去对话却是颇有一些滑稽。
“老花啊,现在几时了?”
小乞丐随手捡起了脚边的碎石,就朝着老花扔去,心里默念着,中,中!
“卯时了。”
老花随手将那一块石头接住,吹胡子瞪了他一眼。
“咱们爬了一晚上的山,就来到这么个荒凉地方?”
“你说老花,那位大先生看着这么和善,还请你吃饭,你就这么着急的走了?”
“还给人家扔了一个破酒葫芦,谁稀罕你的酒葫芦啊?”
“我说你就不能有志气点,跟你学个什么练气法也不见得有多厉害,你什么时候踏碎虚空,捎我去南都看看大姑娘去?”
老花给了他一个脑瓜崩,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
“你懂个屁,老子的那一葫芦给那大先生,估计乐的他夜夜笙歌。”
“而且大道难,难就难在坚持二字,过江之鲫千千万,凭什么就你能跃龙门?”
“······”
小乞丐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捏着鼻子捂住了口鼻:
“对!就是懂个屁!”
紧接着便是一声‘噗’划过寂静的四周,划过了叽叽喳喳的鸟群,划过了夏蝉啾啾,惊了远处的那一袭紫衫掠影······
老花的眸子眯了一下,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女子,开口道:
“真是个怪事,这雪州的剑修是没有事情做了吗?”
“可哪乱跑?这都遇见几个了?”
小乞丐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位白发姐姐,心中砰砰跳,下意识地开口道:
“这位姐姐和客栈的那位姐姐一样漂亮诶······”
老花却好像没有看见单无澜一般,自顾自地朝着那一颗桃树走去,眸子中无限的柔情,抬手温柔地抚摸着它,自言自语道:
“这一晃又是十年啊,嘿嘿,这一次我带回来了一个小乞丐。”
“他的天赋可了不得,将来一定能修炼有成,我可是当作接班人培养的······”
他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枚已经磨损的看不清楚原来模样的香囊,犹豫了再三,终究是没有挂在桃枝上,转而再次拿出了一个酒葫芦,拔掉那塞子。
丝丝缕缕的香气瞬间在空气中逸散,小乞丐摇摇晃晃地摔倒在了地上,酣睡了过去,老妪也是嘴角含着笑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单无澜的目光之中满是震惊地看着那葫芦中的液体,就这么流淌在那颗桃树之下,盘踞着的桃树根散发着晶莹的光泽,终于是忍不住了,轻轻问道:
“逆玄液?”
老乞丐点了点头,就这么抱着双臂看着这一株桃树。
“所以这十里桃花香,四季不落都是因为你?”
老乞丐点了点头。
“为什么?”
单无澜一时间无言以对。
逆玄液这等圣物,可延寿,天下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就这么被他随意地浇洒在了这片大地之上?怪不得这桃花香能飘散的这么远。
“因为她是我的爱人。”
老乞丐的表情很平静,目光穿过了这片桃林,月光之下映照的是他的眸子。
“所以每十年你都会去倒悬天偷一些逆玄液,就是为了让这早已经到了树龄的桃树继续的盛开下去吗?”
单无澜并没有觉得不可思议,一时间倒是有些敬佩这位前辈了。
“我想要听听你的故事。”
单无澜坐了下来,望着这位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洒脱地笑了笑,开口道:
“还是你们雪州的剑修活的潇洒啊,想去哪去哪,今天下午我老花还见到了一个。”
“身边还跟了两个女人,真是个风流人。”
单无澜:“??”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单无澜觉得自己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只是没能想到的是他的身边还不止一个女人。
但看着眼前的老叫花子,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恼火压了下去,但心里的情绪却随之带了出来。
声音若喃,幽幽一叹,犹自抓着裙角的十指却陷得很深:
“我想我知道前辈说的那男人是谁了。”
“那人,是我的夫君。”
“我在找他。”
这一下子轮到老叫花子感叹了。
看着眼前之人嘴角带着一丝玩味道:
“这还真是妙极,他的一个女人喜欢桃花,另一个女人却对桃花过敏······”
默而无声,风依静。
对桃花过敏?
单无澜的眸子瞬间凝了一下,继而回头望着这颗桃树,若有所思。
······
天刚放晓,旭日东升。
晨光映照下的青鸟在林间辗转翻飞,窜过垂柳时猛地回头一啄,鸟喙正刀在了那只鸣得最欢的夏蝉身上。
卡在喉咙中吞不下,随后尖嘴用力一甩。
“啪哒!”
蝉入画中。
晨光伴随着炊烟水雾自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客栈中升起,一众百姓已经陆陆续续地睁开了眸子,好奇中又带着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中间还夹杂这个各种各样的疑惑:
“我怎么睡在这里了?奇怪?”
“是啊,昨晚好像睡得很香,很沉?和死猪一样......”
楼上的房间内,苏北被鸟鸣同一阵嘈杂的声音逐渐地吵醒,随后睁开了操劳一夜的辛苦眸子。
窗外的青鸟十分好奇地瞅着屋内的几个人,看着凌乱的地板,来回在窗台之上蹦跶着。
肚兜,长裙,罗袜,撕碎了的丝袜,腰带,亵裤......
这一切无不宣誓着昨晚的小苏北如何大战南姬。
苏北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便是歪着脑袋看着依旧在自己身旁酣然入睡的南姬。
她的脑袋正枕在自己略微有些发麻的胳膊上,发丝在自己的胳膊上有些瘙痒,带着独属于她的淡淡香气。
一双修长的玉腿搭在了自己的身上,一同的还有紧紧地揽着自己腰间的一双小手,那张近在咫尺带着中性的绝美容颜上,睫毛轻轻地颤动着,依旧是带着几分红晕。
哪怕对她深浅的了解这么深,在她的身边,依旧会觉得她是那么的完美。
苏北将她搂在怀中,肌肤所带来完美的触觉,完美的(......)压在自己的胸口,滋味无法描述。
轻轻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能感觉到她的内心已经非常的疲惫,更需要的是自己一个温暖的足以让她依靠的怀抱,而非一场激烈的晨练。
反正同她在一起的日子还有许多,苏北并不急于这一时。
涸泽而渔的道理自己也懂。
熄了心中的火焰,只剩下了满目的柔情,她的肌肤,欣赏她的姿态,更是一种奇妙的美感。
姬南珏喜欢他的温柔,温顺的伏在他的胸口,倾听着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
在他的爱抚中渐渐入睡,能见面得到紧皱的凤眉逐渐地放平,最终成为了一丝烟霞消散,变作温纯的喜悦。
——夺入他的怀抱,便像躲入了另一个世界。
苏北将胳膊从她的脖子下面抽了出来,挑逗一样,去摸她的鼻子,便是见到在睡梦中的她表情一皱,好像如临大敌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淡淡地呢喃从苏北身后传了过来。
苏北连忙转过身,便是看到了已经坐起了身子,正在揉搓着眼睛的李子君。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的缘故,总是感觉她的眼圈......很黑很黑,好像被折磨了一整晚一样。
这么一动,熟睡的姬南珏也睁开了眼睛,带着几分迷迷糊糊,正对上了苏北的眼睛。
起先还没有什么,继而在目光转到坐在原地发呆的李子君时,先是低了下头,看着自己不着寸缕的样子,又是望了望苏北,左右打量了一下,脸颊越来越红;
“啊......”
小小的惊呼了一下,便是将整个身子缩在了锦被之中,一脸恼火地看着苏北。
“我都说了......被子君全都看到了,以后怎么做人啊?”
“你就只顾着自己。”
“......”
苏北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从地上捡起了被扔的可哪都是的衣衫,放在她的身边。
李子君识趣的起身,朝着门口走去,推门,离开,而后小手拍打着自己的小胸脯,伸了一下舌头。
想来,自己比师尊更清楚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荒唐的,足以震碎自己三观的事!
原来......原来还可以那样子?
小脑袋乱乱的,倚靠在门前,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眸子中没有什么光芒,看着窗外的蓝天默默地发呆。
“你睡得那么熟,为夫没好意思叫你吗......”
苏北哄着姬南珏,而后便是迎来了她的白眼。
“我为什么会睡得那么死,你没数吗?”
“和一头牛一样,横冲直撞的......”
苏北:“......”
苏北随手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含笑在朱唇上轻轻一吻,却只是浅尝辄止。
转而吻上她莹白的耳垂,紧接着便是细细簌簌,利落的穿衣服声音。
......
三人走出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似乎因为昨晚的事,姬南珏在看到李子君时,总是下意识地觉得有一丝尴尬。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不算是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自己又不傻,苏北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做不到啊,更何况那大大的黑眼圈,就差扯着自己的耳朵告诉自己:
‘嘿,姬宝儿,昨天晚上你和师尊我可是看了全程的哦......’
摇了摇头,想了一下,抬脚便是踹向了一脸无辜的苏北:
“你去死吧。”
阳光暖洋洋的,两女各怀心事地跟在苏北身后,一路朝着那桃花坞的方向走去。
此刻虽是晌午,大街上南来北往的行人已是络绎不绝。
但昨晚赶着办事,未及留意这桃城的景色,今曰忽然来了兴致。反倒是不急着赶路,望着两边的商铺店面,听着车流人声,也是一番意趣。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桃花香也越来越浓重,以至于姬南珏不得不伸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尽管如此,依旧是隔三岔五的打一个喷嚏:
“这么重的桃花香,你说那老叫花子把逆玄液浇在了桃树上,我都信......”
香客似乎越来越多,两女的容颜又过于出众,为了不影响骚乱,只得蒙上了面,一副江湖女侠的打扮。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一道熟悉的紫衫身影映入了苏北的眼帘,让苏北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有些不敢相信的仔细朝着那个方向瞧了过去。
“九......师妹?”
冷汗瞬间便是从苏北的后背流了出来,有些心虚的看了看身旁的姬南珏,下意识地缩了缩头,小声地开口道:
“姬宝儿,我们换条路吧,嗯,这条路不安全......”
不安全!?
姬南珏一脸古怪地看着苏北,很好奇他的脑子究竟是什么做的,能说出这种话。
放眼朝着苏北刚才看的地方瞅了一眼。
正赶上那一道紫衫身影回过头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互交织着,无言,却好似迸射出了万点火光。
姬南珏的凤眸眯了眯,而后看了一眼身旁的苏北,嘴角勾出了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
“哦?我说呢。”
“原来是见到了正宫娘娘......”
“你说对吧?夫君。”
“......”
二百九十一章 两女相见与失败的握手言和
萧若情睁开眸子,茫然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怒火,残骸......以及面前一名拿着大砍刀向自己冲过来的壮汉。
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张开的大嘴里面的大黄牙。
“哈哈哈,萧小娘子!给我去死吧!”
这.....这是怎回事?
突然,面前的大汉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望着自己胸膛从背后穿过的那一把剑。
随后艰难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那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吐了一口血:
“你.....你不讲武德。”
然后就死了。
萧若情瞪大了眸子望着面前的这一幕,望着那个单手持剑的年轻人。
白衣鹤氅长衫,脚踩云履。
披散的长发被一白丝带轻轻梳搂在身后,腰间斜跨一白玉剑匣,手扶着剑首。
特效般的光芒洒落在他清秀俊逸的面庞上。
眉眼弯弯,淡淡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和在萧若情的耳边传来:
“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
......
苏北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确切的说是自己的灵魂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在蓝星的时候,苏北坐在图书馆正在为未来的社畜生活努力奋斗,因为膀胱过于膨胀导致神经功能调节失常,外加上自身忍耐度过低的原因,一睁开眼睛便是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随后就觉醒了一个叫做《收徒最高万倍反馈》的系统。
顾名思义,就是只要自己收徒,那么徒弟修炼,自己就能够得到最高万倍的收益反馈!
“这收徒多是一件美事啊!”
苏北大喜过望,这系统简直不要太人性化。
对自己这个将咸鱼思想贯彻到底的人来说,简直是太过于友好!
为什么修仙?
不就是可以多躺个千百来年?
于是苏北便开始了漫长枯燥的寻找徒弟的道路!
因为系统现在只规定自己收两个徒弟,所以要想将来躺的最舒服的话......
那必然是要找到一位天资聪慧,根骨奇佳,父母双亡,苦大仇深,黑发如瀑,明媚皓齿,穿个丝袜......咳咳的女徒弟!
嗯?
为什么不找男徒弟?
男徒弟能在自己睡觉的时候给自己温柔的,轻轻的捏肩膀,贴贴吗?
男徒弟能在早上给自己端一杯茶水,轻捂脸,一脸娇羞的说师傅喝茶吗?
男徒弟能穿上丝袜,走到自己的屋子里......?
苏北一路的上天遁地。
终于!
在这个叫做萧家大院的地方找到了这个“浑身上下全是光圈特效,恨不得将自己是天之娇女几个字印在脸上的女子”。
然后便是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苏北不着痕迹的将周围灵气化作淡淡地金光,衬托着自己如仙人一般的神圣气质,神色淡然地望着面前的女子。
......即便是在这种家破人亡的场合中。
一头乌雪仍然随风散于空中。
唇润如玉,鼻似初藕,眉若烟细薄。
只是......为什么那双望着自己的盈盈眸子中写满了疑惑之色?
还有愤怒?
等等?为什么还有仇恨?
四个字概括。
神情复杂!
苏北深思熟虑了一下。
嗯!这个表情应该不是针对自己的。
毕竟家人都被灭干净了,这要是不带点仇恨愤怒怕是说不过去吧?
......
萧若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面前温文尔雅的男子。
眸子中无限的愤恨与复杂之色!
直到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自己竟然轮回重生了!
重新回到了被面前的这个男子收为徒弟的那一刻!
一抹讥讽不着痕迹的出现在萧若情的嘴角。
呵,上一世他也是这样!
在自己最为绝望的一刻救下了自己!
而后自己拜他师,将他视为了自己生命中的全部,他就是自己的一切!
可是直到被他亲手杀死之前,自己才傻傻的明白。
他之所以收自己为徒,不遗余力的栽培自己,那一抹温柔......
原来就是为了得到自己的体质!
先天道体!
一抹深邃之色隐藏在萧若情的眸子中。
这一世自己一定要报仇!
毕竟萧若情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天赋不是很强。
现阶段也不过只有化神境界而已。
只要凭借着自己上一世的经验,努力快速没日没夜的修炼。
然后在不久之后的那二十一州万宗大比中拿到第一,得到那可以隐藏修为的阴阳鱼!!
那自己就绝对可以赶在苏北杀掉自己之前反超过他!
然后再杀了面前的这个男子!
看着苏北向自己递过来的手,那好看的嘴角,弯弯的眸子。
萧若情将那抹深深的恨意埋藏在了心里,将素手缓慢地递了过去。
握着苏北的大手,望着苏北的淡然的表情,她轻轻道:
“我愿意。”
“......”
只有接近他。
成为他的徒弟!
那自己才有机会得到大量的修炼资源!
苏北看着面前的女子眸子中的那抹震惊之色,心里得意一笑。
不枉自己费尽心思特意学了一下万丈光芒加持的仙术。
没有想到第一次收徒就这么顺利。
不过,这个事情有点不太对啊?
按理来说自己脑海中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你愿意做我徒弟吗?”
“做你徒弟能为我家人报仇雪恨吗?”
“能。”
“做你的徒弟能成为人上人吗?”
“能。”
“做你的徒弟......”
“都能。”
“......”
“我愿意!”
中间的步骤呢?
自己收的这个徒弟有点不一样哎?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徒弟有些高冷?
毕竟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的嘛!
嗯,是这样了。
“你以后就是我剑宗新入门的弟子了。”
“我乃剑宗五长老,你的师尊,苏北!”
“......”
苏北眉毛轻轻挑起,而后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徒弟。
只见得白云苍狗缓浮嗒然,竟是有雁长鸣,一行行。
领头的那只大雁长鸣而过,空中只留下了一抹惊鸿掠影。
两旁的松枝便洒斑驳,点束之光,缓浮于优雅的白衫鹤氅。
“师尊在上,徒儿萧若情拜见师尊。”
“......”
萧若情轻轻下跪,声音轻伶,若林中微风。
“嗯。”
苏北满意的点了点头。
高冷归高冷,但是还挺尊师重道的嘛。
这可是系统引导自己选的徒弟,修炼天赋肯定杠杠的!
不过......应该怎么样才能让她没日没夜的修炼呢?
......
“叮!”
“恭喜宿主成功收徒!”
“获得首次收徒全能十连抽一份!”
“是否开始抽奖?”
“......”.
苏北有些激动的看着面前眼花缭乱的各种奖励,迫不及待地便是开始抽起奖来!
“叮!”
“恭喜宿主获得普通的筑基丹,普通的培元丹,普通的止血散,吃了会死的普通毒药......”
“??”
苏北皱着眉头的望着这一个个垃圾到极致的奖励。
就这?
突然,亮光一闪,而后苏北便是感觉到浑身一阵舒爽。
“恭喜宿主获得传说级奖励,头衔,天命之子!”
“叮,恭喜宿主幸运值已经达到上限!”
“......”
苏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随后看着静静地坐在御剑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萧若情,嘟囔道:
“嗯,这个太高冷了,下一个徒弟一定要选一个性格和她互补的!”
“......”
二百九十二章 这是我的标记不能用灵气抹去
听着单无澜的描述,苏北心中对那个糟蹋的老者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看法。
随着人流就这么沿着铺满了整个桃城的桃花,一直朝着山中深入。
姬南珏的面色有些发白,终究是不喜这桃花,可是或许是独属于女子的好胜之心,也不愿意离开苏北的身边。
一只小手紧紧地捏着鼻尖,一只小手抓着苏北的衣衫,疑惑道:
“那如今的这一株桃树似妖非药?”
“按照妹妹所言,更倾向于那女子的一缕执念?”
“......”
单无澜撇了姬南珏一眼,点了点头道:
“但也只是猜测罢了,或许只有那老叫花子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其实这一次寻找苏北,单无澜在见到苏北之前的心境总是产生几分莫名其妙的波动,但不知道为何再见到他的那一刻便烟消云散了。
就连单无澜都看不懂自己,明明看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卿卿我我,自己应该更愤怒才是?
苏北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大手轻轻地捏着单无澜的小指骨。
对于自己而言,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可以解决掉身边几个女人体内的煞气的方法,对于这桃树是不是人变得,其实心里面没有任何波动。
“那个老乞丐在哪儿?”
终于到了桃花坞所在的山脚下,苏北朝着上面望去,苍苍翠翠,满山青。
单无澜嫌喧嚣声太大,他们离开山路主道,沿着草丛间破损的石阶,登上主峰旁边的一座小峰,转头向下望去。
那一条盘旋的山路上,游人如蚁,密密麻麻的,喧闹声不断地在这十里桃花的范围内回荡着。
沿着弯曲的青石小道拾级而上,山中的游人挺多的,但随着四人的深入,人影越来越稀薄,到最后,唯闻林梢之鸟跳脚轻唱,微风透叶而来,夹带着雨露,更显清湿幽静。
“阿嚏——”
姬南珏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轻轻地停下了脚步。
苏北见状,苦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
“姬宝儿还是不要继续深入了,出山待一会儿吧。”
倒不是苏北心中有什么小算盘,只是不忍心她因为自己去接纳原本不喜欢的东西。
当然,苏北也不知道这个不喜欢究竟是人还是物。
姬南珏瞪了他一眼,又是回头瞥了一眼走到桃树前,赏着桃花的单无澜,幽幽道:
“怎么?打扰到你同她的二人世界了吗?”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撵我走吗?”
苏北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
“怎么会?”
“这里的桃香味道这么重,你的脸色都不太好了......”
姬南珏的眸子变换了一下,眸光闪烁不定,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时近正午,斑驳的阳光落在地面上,抬头望去,透过枝叶缝隙的阳光有如星辰般闪烁不定,紫衫女子的笑容也越发的明媚起来。
姬南珏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了心头。
是了,以自己的身份来说,未来说不准怎么样,但是现在而言注定只能在苏北的身边当一个过客。
就连自己都做不到一直在他的身边陪伴着他,那又有什么资格去吃醋,去反对他同其他女子只见得关系呢?
或许只是心头之间的一点点小不甘在作祟吧。
想通了这些,姬南珏也释然了,回头微笑道:
“罢了,后面的路,夫君就多陪陪无澜妹妹吧......”
“南姬就先在山外等着夫君了。”
“子君是同我走,还是同师尊一起走呢?”
李子君愣了一下,继而小心地看了一眼单无澜,轻轻开口道:
“子君同南姬姐姐一块儿在山外等师尊吧。”
“......”
说着便是将抱在怀中的剑匣递给了苏北,转过身拉着姬南珏的小手。
同为女子,自然能够理解姬南珏的心情,或许是同情使然,李子君不愿意让她一人默默退场。
也只有她才能听得懂姬南珏的那一句‘后来的路’究竟是什么意思。
苏北的喉咙动了一下,自己的情商又不低,自然能够察觉到气氛的微妙。
上前一步,在姬南珏惊愕的目光中,抬起手便是勾起了她尖尖的下巴,在朱唇上轻轻一吻,浅尝辄止,转而吻上她洁白的脸颊。
在她修美的玉颈上,吻着,而一双大手则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轻柔的抚摸。
“去吧,记得早些回来。”
姬南珏推开了他,而后便是牵着李子君朝着山下的方向走了出去。
在路过单无澜的时候,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要好好陪伴在他的身边呀。”
“无澜妹妹......”
是自己胜利了吗?
单无澜有些茫然,可是并没有喜悦的感觉,但明明那个缠在苏北身边的女子因为自己的出现已经主动的退出了?
表面上看,这一次两人之间初次的交锋终于是以南姬的主动退出而告终,但是为何在自己的心中觉得,是这女子在施舍自己?
施舍自己这可怜虫,嘲笑着自己的无力,就连感情都要别人相让?
自己是单无澜啊,高傲的单无澜不需要任何的施舍。
“你是在施舍我?”
单无澜拔高了一分音调,冷冷的看着她。
“你若是这么想的话,那便是了。”
姬南珏目若平湖的看着她,而后便是在她幽然的目光中,同李子君悄然离去。
单无澜的小手捏的手心处的桃花很紧,很紧。
苏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将她一个人揽在了怀中。
苏北的一双手本来算得上光滑,可落在她的细腻如脂的肌肤上,却显得格外的粗糙:
“夫君,喜欢,所以想要独自一人拥有,这难道是错的吗?”
“不想要其他人一同分享,只想要自己哪怕只是这么看着......”
“为什么我的心好难受,好难受......”
单无澜的瞳孔中倒映着这个白发的男子。
同样的白发在这漫天的桃红色之中交织着。
“没有错,是为夫的错。”
“......”
苏北的大手在她的脸颊上抚摸着,去擦拭着她的眼角。
单无澜的瞳孔中泪光婆娑,感受着眼前朝思暮想之人的温柔,他不在身边多日以来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你知道吗?明明在乌城的时候,我就已经早早地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早早地想要去接受这个未来注定的结果。”
“可是在不剑峰听到关于你的消息的时候,那一种感觉,好似一块而沉重的巨石压在你的心里,没有任何的胃口,一瞬间的气力烟消云散了,只想要闭上眼睛,一个人躺在角落中,默默地发呆。”
“我想要去寻找你,想要去见你,想要拥有你,哪怕仅仅只是看着你。”
“我一直在对自己说,单无澜,这一切早在乌城的那一刻你不是都已经接受了吗?这样可怜巴巴的给谁看呢?”
“可是,是她夺走了我的男人啊!”
“......”
苏北无言,只得抬起手来轻轻地摸着她的脸颊。
感情中想要独占对方并没有错,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自己也知晓自己不是个好东西,明明都已经拥有了她这样的女子,却还不知好歹......
可是同样,对于南姬,自己的感情也是真实的,两人经历过的种种事,又怎么可能去舍弃一个人来成全另一个人?
这对两个人都不公平吧。
“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女人,你不在的日子都没能好好照顾你的弟子。”
“剑娘同剑宗弟子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萧若情同墨离师姐妹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般和睦......”
单无澜将脸颊紧紧地贴在苏北的胸膛,倾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嗅着那熟悉的味道:
“夫君,喜欢一个人好累,心好累。”
“偏偏是你找了这么一大堆女人,心中的痛苦都是因为你,可是就是无法控制地去喜欢,明明知道这一路上会伤痕累累,但就是想要走下去,任由荆棘割的遍体鳞伤......”
苏北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嗅着她的味道。
“我们一起去桃花坞吧,只有我们两个人。”
愧疚已经够多了,自己能做的只有尽量去补偿她,安慰她。
女子其实要的也不多,不过是想要陪伴罢了,然而正是这么一点点的要求,自己都没有做到。
“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还会做更多更多。”
“只有我们两个人。”
单无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张嘴对着苏北的虎口处便是狠狠地一咬。
“嘶——”
苏北倒吸了一口气,确实任由她咬着,鲜血逐渐地流了出来。
一个清晰的牙印刻在了苏北的手上:
“这是我的标记。”
“不能用灵气抹去。”
看着单无澜认真的表情,苏北摸了摸她的头,点了点头。
......
一丛大雁由上方遥遥而来,领头的雄雁眼看即将飞临这片桃林时,不知何故将身一旋,一振双翅插向远处。
两人携手来到那山崖之上,远山如墨。
一副美丽的画卷就这么舒展在夕阳之下。
此身到底是在红尘之中还是红尘之外,再难分辨。
苏北再一次听到了那个脆生生的小乞丐的声音:
“老花,为什么要大半个下午都泡溪里啊?”
“要不哪够洗掉你满身臭味?过几日,老花带你去见识见识大场面!做回气派人!”
“你那屁还崩不利索的本领,能干个啥?也就骗骗小屁孩。”
“快点上岸换衣服,晚了可别怨我。”
就在这个时候,苏北拉着单无澜,迈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看着水潭边的两人,轻轻地俯身开口道:
“先生,看来我们又见面了。”
老花瞥了一眼苏北,转过身去给小乞丐擦拭着身子,一名老妪就在那里笑着:
“呦?苏先生倒是好雅兴,又换人了?”
老花瞥了一眼苏北,转过身去给小乞丐擦拭着身子,一名老妪就在那里笑着:
“呦?苏先生倒是好雅兴,又换人了?”
苏北咳嗽了一下,两人便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看着老叫花子忙忙碌碌,突然开口道:
“先生每十年都会为这桃树浇上一壶逆玄液吗?”
“这是为了什么呢?”
老叫花子回头看了一眼苏北,眸子又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桃树,或许只有看着它,心中的那一抹温柔才会浮出水面吧。
“你身边的女娃应该同你说过了吧。”
“若是你的话,又会怎么做?”
“不过是想要弥补当年的愧疚罢了。”
“......”
苏北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开口道:
“所以先生才迟迟不敢去面对心魔劫吗?”
老叫花子沉默了许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喃喃道:
“我一直无言去面对她,所能做的一切,都是想要留住她的那一缕执念的魂魄。”
“想要弥补我年幼时心中的那一份爱。”
“先生说的确实没错,这,已经是我的心魔了......”
苏北望着老叫花子,眸子轻轻地动了一下,开口道:
“先生只是自己这么认为的,那你可知她的想法吗?”
“这一缕被先生所弥留了千百年的执念的想法?”
“她真的会希望这样吗?”
老叫花子听到了苏北的话语,瞬间愣了一下,抬起头眸子复杂地看着他:
“先生是想要说些什么?”
苏北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背负着双手,望着眼前的桃树,感受着其中那一缕微不可查的执念,缓缓道:
“先生想要听故事吗?”
“在苏某的家乡,有这么一个故事。”
老叫花子低垂着眸子,点了点头。
他自然知道苏北来的目的,是想要求一份解决煞气的方法,亦或者说得到逆玄液所在的位置,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自己的心早已经磨灭了许久,初时还未曾觉得如何,然而那一段因果越到了修仙的后期,所给自己带来的影响,越大!
苏北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叹了一口气:.
“在遥远的东方,曾经有一个国家。”
“时光变迁,那个国家的繁华和辉煌早已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关于这个国家的故事世人更是知之甚少,但唯一知道的是,这个国家曾毁灭于一个疯子的手中,他的疯狂行径导致了巨大的灾难,引发了一系列的悲剧。”
“那是一个荒唐任性的统治者,一个骄奢淫逸的君王,但也是一个甘愿为了爱抛弃一切的男人。”
老叫花子望着苏北,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苏北却是自顾自地开口道:
“她的双眼,映出一整个令我平和欢喜的世界。”
“她唇角的一弯,笑意中的温柔。”
“她是唯一的星光,看顾着我的长路。”
“这是那个国王对他的挚爱的评价。”
小乞丐听的入了迷,瞪大着眼睛看着苏北,擦了擦身上的泥水:
“那他一定爱惨了他的妻子吧。”
二百九十三章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苏北看了一眼小乞丐,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道:
“是啊,他爱惨了他的妻子。”
“以至于,她的妻子在一场意外之中不幸的去世了......”
老叫花子的眸子轻轻颤动了一下,不知道苏北的所言究竟是何意,但心里应该清楚,或许是想要借这个提点一下自己?
单无澜眨着眸子望着苏北,安静地坐在他的身旁,小手摸着身下的裙摆,安听着苏北的讲述。
“那后来呢?”
小乞丐从水潭之中跳了出来,蹦跶了两下甩干了身上的水珠。.
“后来?”
“后来他说:任何代价,一概不论。一切暴行,但求有功。为她,我必当如此!”
“他不惜一切的代价想要去救活他的爱人,为此掀起了罪恶滔天的战火,以至于整个国家都生活在了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最后,他成功了,他拿到了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圣水,他救下了她。”
老花看了一眼这一颗大的桃树,默默无言。
风吹桃花发出了簌簌的声音,夕阳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满山的红色交相辉映着,夕阳的红同桃花的红,两种斑斓的红。
“原来就是这种哄小孩的爱情故事呀。”
小乞丐撅了一下嘴,摇了摇头,说道:
“没什么意思......”
苏北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起身望着这一棵桃树,而后转过身看着老花,幽幽道:
“老先生,你知道他复活了她之后,她睁开眼睛看到他后,所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老花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或许他的心中已经隐隐的明白苏北想要对自己说什么了。
小乞丐穿好了衣服,回道:
“她肯定很开心吧。”
苏北拉着单无澜的小手,望着那一株好似在同他挥手的桃树,夜风舞动袍角拂得青草弯,红日冉冉降落,爬了满肩。
随后望着老花,轻轻开口道:
“她睁开眼睛看到他的一句话,说的是:”
“我已爱你至最后一刻,难道还不够吗??”
话语落下,老花的身体明显的颤动了一下,继而浑浊的泪便是从眸子中流了出来。
难道还不够吗?
还不够吗?
望着那一棵他曾经同她约定好的那颗桃树,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抱着她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不分时节盛开的桃花,美丽而又妖异,而这妖异的背后是逆玄液,是一种自以为是的相思,是一种当方面放不下的执念?
老乞丐稳定了一下情绪,嘴角中漏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随后望着苏北自顾自地开口道:
“多谢苏先生为花某解开心结。”
“俺老花的名字是叫什么来着,多少年未曾说过了?”
“俺同她约定好了,就在那山巅之上最大的桃树下,我学成了便回去找她,我说过要娶她的啊,她便是在这树下等了我七十七年。”
“山中无岁月,出关的我又怎么知道世事变迁,沧海桑田,不过仙人之念一瞬。”
“想来先生早已经看破了吧,多谢先生的这个故事,老花很喜欢。”
“......”
老花望着这一棵桃树,在一滴浑浊泪珠的折射之中,依稀之间可以见到一个女子的模样,只是有些模糊,当然这种模糊并非是视线的遮挡,而是深埋于心底千百年,或许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是我太自私了。”
“你寻了我七十七年,可我却连你死后都不能让你安心长眠。”
老花从储物戒指中,将那个破旧的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香囊拿了出来,轻轻地挂在了桃枝上,但四下里一片平静。
老花走上前,轻轻地敲了敲桃树干,就好像归家的丈夫一般,叩响夜半的门扉:
“易寒回来了......”
嗡——
那是同她约定过的话语,桃树忽的一震,花瓣纷纷然坠下。
那一颗妖异的桃树枝条猛地颤动了起来,继而高高挑起了那香囊,卷到了桃树的最中心。
无数的枝干像其中收拢着,将那香囊紧紧地揽住,在最中央。
“啪”的一声轻响,树干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来。
桃花坞的每一颗桃树都随之震颤起来,向下抖落着身上那娇嫩的花瓣。
花落如雨。
——狂风骤起,卷着无数花瓣飞上天空。
花易寒仰起头,努力睁大眼睛,隐约见得一张女子微笑的面容,但旋即就被狂风吹散,消失不见,变作一场花雨落下。
一点亮光坠下。
伴着夕阳,整个桃城的桃花宛若雨滴一般纷纷落下,在这个落日的余晖之中,交映着。
桃城的所有人皆是震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这个延续了几百年的花开不败,似乎终于谢幕了。
或许在某年某月某日,在那个桃花将开的季节。
那天阳光明媚,山间的阳光很暖。
少年穿戴整齐,身旁跟着白须仙人,眸子中满是不舍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拉着她的手,保证道:
“就这一株桃树下!明年花开之时,待我修成,回来娶你。”
少女含笑的看着她,递上了连夜缝制的香囊:
“嗯,我等你。”
......
苏北轻轻地拉着单无澜的手,朝着远处走去。
再次回头,那一颗桃树上的桃花已经悉数落尽,空气中唯有不灭的桃香。
“或许,这才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吧......”
苏北转头看着单无澜,轻轻地笑着,梳拢着她的那一头白发。
“这是她最好的归宿。”
单无澜默然开口道。
“人非无情,只是错过了。”
眼泪忽然模糊了眼眶,抓紧身旁苏北的衣袖。
苏北转过身,看着她泪流满脸的样子,揽住她的肩膀,她就顺势伏在他胸口哭了起来,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襟,他叹了口气。
“就让她这么盛开着不好吗?”
单无澜捶打着苏北的胸口,痴痴地望着那一城纷然落下的桃花雨。
“这十里桃花坞早已经耗尽了她心头的那一缕执念,她倔强存在的意义便是等到他,等待着他的归来,只是近千年之久,他怀揣着愧疚,终究未做到敲开她的执念。”
“那一缕执念并非我们所想的那般有灵智,但当这股执念消失的时候,一切便到了终结。”
“两人皆是困于此,为何不放下呢?”
苏北陪着她踏在桃花满地的小路上。
身边便是不断落下的桃花雨,随风粘在了她的耳畔处。
两人久久无言,相互依偎着坐着。
“我曾经说过,要为无澜摇一树桃花。”
单无澜轻轻地蹙了一下瑶鼻,朝着他的身上拱了拱,轻轻点了点头:
“嗯。”
苏北温柔的抚摸着她的白发,吻着她的眉间:
“看来,今时只能陪着无澜看这满城的桃花了。”
落下的花瓣好似听懂了苏北的话语一般,围绕着两人,在空中打着旋,飘零着。
衣衫自单无澜的身上轻轻地飞落,只余下了那绣着桃花的肚兜,以及(......)。
苏北揽过了她的腰肢,解开了系在其上的丝带,冰凉,却又纤细。
细细婆娑之间,在这两人曾经约定过的桃花下,单无澜清冷的眸子终于开始变换,贝齿咬着朱唇将身子半靠在他身上,脸颊之上便是羞红。
“嗯。”
她轻轻地答应了一声,便是任由他的动作。
苏北勾起她尖尖的下巴,含笑在朱唇上吻着。
最后一抹夕阳终于落尽,清凉的月光爬上了天际。
许久——
唇分。
单无澜终于发觉,原来自己并不是真爱桃花,自己所爱的只是那个陪自己赏花的他。
不剑峰种下的是两人的约定,桃城所见到的是两人的承诺。
苏北轻轻地在她光滑的脊背间抚摸着,触到了那一条细细的丝带,便是随手解开,单无澜紧紧地贴在苏北的身上,才保证它没有滑下来。
“以后,我们一起走遍二十一州,陪你逛便天下的桃园。”
单无澜望着他黝黑的瞳孔,其中倒映着的便是自己的那张脸。
曾经在乌城有过一段旖旎的时光,所以苏北对她的(......)再清楚不过,单无澜将臻首靠在他肩头轻轻回道:
“嗯,一言为定。”
看着她如同小孩子一般朝着自己伸出小指头,苏北笑了笑便同样伸出了小指头。
勾了起来。
桃花会记住这一晚的约定。
细细簌簌——
清冷的月光懒懒的晒在一间小木屋内。
随着门打开而陷入内门,斜斜印得一方。
一截紫色的裙纱飘出来,丝履扔出了门外的月影,素白如玉的手搭上了手臂。
桃花雨不断地落下着,余晖之中满山的桃红。
带着一缕缕香气,樱透着整片山间。
木屋内传出了两道人声:
“你怎么这么熟练了?果然是和那个狐狸精在一块儿学会的吧?”
“不是的,有些东西,男人是可以无师自通的。”
“那之前怎么没有?”
“别多想,听话,乖......”
“?”
......
一截白色的裙纱从门外飘了出来,粉丝履迈入门内的落花之中,
素白如玉的手搭上了李子君递来的手臂,姬南珏稍稍一借力,便是跨过门坎,微微一抬螓首,便是见到了入目的落花。
“阿嚏——”
姬南珏的面色苍白,不断地打着喷嚏。
“阿嚏——”
李子君拍着她的后背,望着如水的月色,轻轻喃喃道: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桃城的桃花为何会一夜而落啊?”
姬南珏将门扉关上,闭上了窗子,脸色上的苍白好了许多。
“南姬姐姐,你为何会主动退出啊?”
李子君坐在她的身旁,眸子中带着不解的望着她。
姬南珏随意地笑了笑,轻轻开口道:
“桃花过敏。”
“不是的,若真的是因为桃花,你也不会陪师尊走了那么远的桃花路。”
姬南珏回过头来,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开口道:
“要学会大度啊。”
“而且,我也并没有主动退出,若是刻意的去争,反倒是落了下乘,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我可比那女人大了几百岁,总不能让我同一个孩子去争吧。”
“而且,子君你记住。”
“女人最重要的不是争不争的过,而是在一个男人心中的位置,不是你吵的赢,他便是你的了......”
李子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随即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姬南珏懂得这么多,会不会是此前伪装了几百年的男人而得出的结论?
那林皇后呢?
皇宫某处,一个女人烦躁的看着矮案前的文案,将毛笔放置在桌面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天上的那轮月:
“阿嚏——”
林瑾瑜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道:
“有人在议论我。”
随后轻轻地起身,走到了窗前,望着眼前的一切,嘴角漏出了一个怅然地笑容:
“姬南珏啊,你怎么还不回来?”
......
清晨软风拂过林梢,竹叶沙沙作响,清凉之意由上而下漫至这一片桃花坞之中。
小院子并不大,上下两层朱楼,呈四方合围,并无亭台与假山,唯有一方清潭嵌于院角。
青草潭边,绵铺簇新白苇席一方,斜置乌桃矮案一张。
案上摆着诸多物事,一柄翘嘴鹤壶,两盏玉兰杯。
案后的中年男人头戴青冠,一根似玉若木乌墨簪东西作贯,两缕同色细緌沿耳际系在项下。
一头长发披散而下,墨蓝色的金纹发带绕额两周拖着金翘翘的尾将后脑的一绺头发轻轻缠住,额前留出一缕碎发不羁地飞扬。
同样是墨蓝金纹的宽衣窄袖,白丝在后背和衣摆处拉出几道繁云锦饰,刚烈而不失柔和。
那往日蓬头垢面的小泥人,也将头发仔细缠在头上,倒也生得些之乎者也的味道,白衣灰边的衣袍锦靴,细看去,百虎潜藏在金丝细密之中,文秀而不落野性。
“老花,原来你还有书上说的一副人模狗样。”
小乞儿一脸吃惊地看着面前这个似乎不过四十来岁的男子,实实也不敢与那个七老八十的邋遢老头联系在一起。
“这是几分你的真面目?”
“不多,五分。”
老花似乎极具信心地说道:
“想当年老花我也是凭着几分样貌便能搅得一城风雨的翩翩公子哥。”
老花自顾地吹嘘着,丝毫没发现身旁的小人扳着手指不知在嘀咕什么。
五成?之前大概有八十岁的长相。
牛皮没吹大,破不了。
小乞儿仔细地想着。
二百九十四章 莫凡他是什么人
清晨,阳光晃晃浮动。
仅仅只是在一夜之间,十里桃花坞的桃树上的桃花纷纷落下,在地面之上扑了厚厚的一层。
空气中无论何处皆是弥漫着浓重地桃花香气,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面带震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明明这花落了是正常现象,怎么俺还是觉得很离谱呢?”
“可以做桃花饼了。”
“别是有人去了桃花坞犯了什么事,惹恼了桃花仙……”
一众曾经高谈阔论的士子望着眼前凋零的桃花,都不由静静无言,望着眼前奇景。
一夜之间,桃城的那一片片鲜艳美丽的桃海,就变成了一片森森的枯枝,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终于,一名老者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般异景,终于也到了尽头。”
“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缘故。”
“......”
山巅的那个小屋内,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呼吸的很均匀。
若是以往,单无澜在这个时候早已经睁开了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照顾那一株桃花,不过昨天晚上因为疯狂地照顾桃花,以至于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就这么躺在某人的怀中,还时不时地将脑袋朝着紧紧揽着她的男人身上蹭了蹭。
像一只小猫一样伸展着胳膊,咂巴着嘴巴。
苏北轻轻地睁开了眼睛,默默地望着躺在自己身侧的女子。
阳光打在了她的脸颊上,嘴角微微地瞥着,似乎还在回忆着什么。
一袭白发似乎因为汗水的缘故,粘在了一起,苏北看着眼前的一幕,嘴角漏出了一个坏笑,便是伸出手指朝着她的嘴巴伸去。
“唔……”
“唔?”
清晨的风轻轻地吹过她身上的锦被,又被眼前的人如此挑逗,终于单无澜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睁开眼睛,便是看到苏北侧着身子,拄着脸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看着自己。
“醒啦?”
感受着双腿的酸软,望着地面上沾着“露水”的桃花瓣,单无澜一时间有些发蒙,默默地思考人生。
眼看着苏北的大手就要朝着自己摸了过来,单无澜吓了一跳,身体向后蹭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道:
“你……你想干嘛?”
对他长久以来的思念,以至于让她忘记了在乌城时,苏北将她折腾的死去活来。
“为夫想干嘛?”
“嗯?无澜昨天晚上怎么说的?”
“当然是干……”
话还没有说完,单无澜的脸颊上瞬间便是涌起了一抹红晕之色,伸出素手便是堵住了苏北的嘴巴,清冷的眸子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昨天晚上,一时间的激动,自然对他百依百顺,以至于自己都不记得当时胡言乱语了一些什么。
现在还有一点记忆的,诸如什么“确实喜欢……”“可以接受……”“桃花不过就是接近的借口,最喜欢你了。”“好喜欢夫君的百发啊,和澜澜好搭……”
这哪里是自己的性格能说出来的话语?
可是自己就是说了,同他在这漫天的桃花雨之下,什么都没过脑子,把长久以来对他的思念全部融入了他的心中,喜欢看到他听到自己的倾情吐诉漏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不过仅仅只是这种肉麻的对话,其实还算不得什么,后半夜自己所说的就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反正是喊得很大声,最后甚至于一把将苏北推倒在了地面上,然后……
反正是还隐隐作痛。
“澜宝儿在想什么?”
“身体不舒服吗?”
苏北看着她的表情一会儿红一会白的模样,心中有些担心,便是起身,想要摸一下她的额头。
未曾想单无澜立刻后退了一步,好似得了什么巨物恐惧症一般……
“那个……你”
咬着下唇轻轻地将苏北推开,小声道:
“让我缓一下。”
“还不是因为你......我都走不动了。”
苏北一时间哭笑不得,这才来得及仔细地打量着她,
她那双原本清冷的眸子,好似哭的红肿,脸上泪痕未干,桃花眸里犹带晶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太感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的缘故,再加上这有些埋怨的语调,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过了一会儿,似乎单无澜终于从晕乎乎的状态清醒了过来,穿上肚兜,任由苏北为自己系上,一时间神色有些古怪,眉宇之间在三变换,忍不住地开口道:
“我昨晚......昨晚可能是被那个煞气入侵了识海。”
“嗯,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能是胡言乱语了一些不太正常的东西。”
怕他看清楚了自己,同样,也怕在他的心中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苏北自然知道她心中的小九九,为她披上了衣衫,在她的唇边轻轻亲吻了一下,笑道:
“一定是这样的,为夫知道的。”
为她仔细地梳着那一头有些凌乱的白发。
单无澜的眸子一黯,果然他是不喜欢那样的自己吗?
苏北娴熟地梳着她的白发,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
“但是,昨晚的无澜,为夫真的很喜欢呢。”
“很真实。”
苏北看着她的眸子,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单无澜的心头轻轻一动,眸子低垂着,攥起了小拳头朝着苏北的胳膊打了一下,哼了哼道:
“都说了,不是我!”
只有心头微动,果然,自己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他啊。
“......”
二人穿戴整齐,便是朝着门外走去。
风轻轻地吹着,厚重的桃花并没有人打扫,不过很快便是在那个小院子中看到了穿着整齐的老花同小乞丐两人。
“苏先生醒了?老花可没有胆敢打扰先生。”
苏北朝着他笑了笑,而后拽着单无澜的小手便是坐在了凳子上。
老花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北,一直在旁边站着的老妪走上前,为两人递上了两碗茶水:
“苏先生可真是风流得很啊,想来也唯有苏先生这般风流之人才能写出‘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吧。”
“不过俺老花还是感谢苏先生,解开了心结后,如今心中舒服多了。”
“......”
苏北的眸子却是好奇的打量着摆在矮案上的那一把木剑。
见此情景,花易寒伸出手拿起了那把木剑,手指在其上轻轻地抚摸着,随后双手端着递给了苏北,浓眉下,一双雪亮的眸子黑白分明。
“这桃木剑苏先生请收下吧。”
顿了顿,又是补充道:
“虽然俺老花并不清楚这剑适不适合苏先生,但依稀记得几百年前同剑宗的一人有过接触,他手里面便不止一把剑,想来,对于你们剑修来说,剑这东西,多多益善吧。”
“这桃木剑自然是比不得苏先生的青萍剑的,但这根桃木吸收了几百年的逆玄液,又有一分灵智在其中,不出意外,用灵气温养个几十年,也是一把神兵利器。”
“这就算是苏先生为我老花解开心结的报酬吧。”
“......”
苏北接过了桃木剑,还能看到剑柄之上的那一块儿深埋于其中的香囊,犹豫了一下,问道:
“先生是什么时候知道苏某的身份的?”
花易寒哈哈大笑,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闻名于天下的剑宗苏长老,又有谁不知道?”
“俺老花不但知晓你是剑宗的苏长老,还知道你身旁的女子是单仙子。”
“......”
苏北咳嗽了一下,就这么被认出来了有些尴尬。
不过好在面前的人并没有过多的纠结自己的这个身份,看来真的是游历天下很久,身边之事除了这一株放置不下的桃树外,全然不放在心中,大逍遥了吧。
“可是这把剑对于花先生来说,不是意义非凡吗?”
“这么重要的念想,就这么送给了苏某,没有关系吗?”
剑确实是好剑,尽管比不得青萍剑,但同插在剑匣中的那一柄思别离相差不大,品质很高,只是缺少了灵气的温养。
花易寒摇了摇头,看了看身旁捧着碗喝茶的小乞丐,又是转过头看着苏北道:
“都已经放下了,又何必去留下一个念想?”
“苏先生,老花虽然并不清楚你同那个叫南姬的仙子以及单仙子究竟是怎么染的上这煞气的。”
“但想来逆玄液是对这煞气有着缓和的作用,倒悬天的逆玄液不易得,这桃木剑常年被逆玄液温养,也粘的上些许的效果,尤其是对于煞气一途效果群拔。”
“就当是老花得一片心意吧。”
再次看了一眼那桃木剑,花易寒伸手拉着一旁的小乞丐,笑呵呵道:
“你不是总说要成为一个见过市面的大乞丐吗?”
“今儿起啊,咱们就去一趟南都,领你见见大世面。”
“......”
小乞丐立刻便是欢呼雀跃了起来,蹦的老高:
“那我要去红阁找大姑娘!”
“嗯,据说红阁的姑娘都俏得很......”
花易寒拉着小乞丐的手,朝着苏北同单无澜两人作了一个揖,带着老妪,三人便是缓缓地朝着山下走去。..
微风将他的声音送的很远:
“苏长老,再会了......”
苏北摸了摸手中的桃木剑,没有名字,只有她曾经记得过那一晚的桃花落满了桃城。
“我应该为你取一个名字呢。”
“叫什么好呢?”
单无澜看着它,突然开口道:
“桃花依旧笑春风......不如就叫它‘笑春风’吧。”
苏北念叨了几句,眉头一弯,揽着单无澜的腰肢,笑道:
“那就叫笑春风了!”
“我们该走了呀,南姬同子君怕是等急了吧。”
“......”
单无澜闭口沉默,无言。
苏北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攥着她的小手道:
“答应夫君,要和她好好相处呀。”
单无澜心不在焉地点了一下头。
轻轻地甩了一下一头白发。
......
微风送暖,扬起一路烟尘,苏北同单无澜便是朝着桃城的方向走去。
穿过城门,一路穿街过巷,停在了一所民居前,苏北抬手叩门。
自然是同姬南珏阴阳相合,所感受的到她的气息。
不一会儿,门扉便是开了。
姬南珏依旧是一袭白色的长裙,青丝在头上束成一个发髻,露出略带着中性却又绝美的面颊与优长的脖颈,有一番韵致。
一如既往地淡然如水,看着单无澜的眸子也没有之前的那般冷漠。
李子君则是跟在了她的身后,在看到了苏北之后,心中大松了一口气,师尊终于来了。
只有她知道,姬南珏现在的表现都是装的,尽管她想要让自己看上去尽量的云淡风轻,可是紧紧攥着的小手依旧是出卖了她。
果不其然,姬南珏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插在了腰间,开口便道:
“你还知道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已经破罐子破摔,只想着逍遥快活呢?”
“......”
苏北被说的语塞,今曰的姬南珏语气中好像多了一分火气。
单无澜却是一步走上前,挡在了苏北的面前,随意地开口道:
“怎么?苏北逍遥快活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女人,你是夫君的母亲吗?”
“管的那么多?”
姬南珏的眉头瞬间抖动了一下,想着昨晚心平气和的同李子君说着自己应该大度,应该更注重在一个男人的心中位置,而不是同其他的女人争执,徒惹麻烦。
然而现在发现,果然,有些气还是吞不下去的。
她的声音提高,看着单无澜:
“哦?”
单无澜却只是微笑。
见到两女之间似乎又要升起了战火,苏北干笑道:
“总之快点进去吧!”
将两人隔开,来到了房间,苏北便是将昨夜桃花落尽的缘由同姬南珏说了一遍,同时还拿出了那一柄桃木剑。
姬南珏默默地看着‘笑春风’,将它靠在自己的身边,果然体内的煞气便有了一点点的消融。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苏北看了一眼李子君,想了想回道:
“还是去一趟南都,将这一阵子子所发生的事同儒圣说一下吧。”
“嗯,而且......那个扣仙门似乎就要开了?”
单无澜点了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古怪道:
“说起来,剑宗的新晋弟子有一个叫做莫凡的。”
“他同墨离约战了。”
苏北表情很疑惑地看着她,眨了眨眸子:
“莫凡?”
“他是什么人?”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两间房一个一人间一个三人间
不知道为什么,苏北对这个听上去就很平凡实则非常不凡的名字心头有一丝的好奇。
在剑宗,虽然自己往日没少闹腾,但受到剑宗弟子的欢迎程度却是所有长老之中最高的一个,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挑衅自己?
看着苏北疑惑的表情,单无澜又叹了一口气: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尤其是剑娘,因为身份的缘故遭受了许多非议......”
“不过,这个莫凡同墨离约战,其中虽然存了些许打抱不平的心思,但更多的是一种野心吧。”
“那孩子不简单。”
事中缘由昨晚便是已经同苏北说过了。
苏北的眸子轻轻地动了动,从她口中的这个莫凡出现的一开始,就有一种预感。
毕竟这个模板太经典了,而且,无论是什么缘由,自己的弟子也绝对不可能在剑宗受到其他人的欺辱,更何况,对于墨离,自己心中一直有一块儿别扭至极的疙瘩。
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仅仅是明面上的师徒,这一点怕是所有人都想不到。
虽然很莫名其妙,但做了就是做了,被动也好,主动也罢,苏北骨子里面还是一个十分传统的男人,就算两人之间暂时没有确定关系,她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半个女人。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苏北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喃喃自语道:
“墨离啊,为师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几个女人面面相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有李子君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些震惊。
“收拾一下东西,吃过早饭就先走吧。”
苏北起身,拉着两女,带着李子君便是走出了门内。
......
竖日,清晨。
林间鸟儿轻唱不休。
南风古国逐渐地热闹了起来。
当然以往依旧热闹,只是此次涉及到了扣仙门以及排潜龙榜之事,整个二十一州的修士皆是朝着南都的方向涌了过来。
即便是什么也不懂得百姓,也能发现这段时间南都城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南风古国不比东风古国,一些消息较为闭塞,即便是星月宗所发行的报纸也不过每个州的几座大城市可以看得到。
桃城之外,大约五百里有一处荒郊,或许因为地形难走,只有一条蛇一样的偏道,这里来往的行人并不多,唯有一些山间的猎户,所以一路上也显得很是冷清。
在这条山间小路上行进十几里,也看不到一户人家。
苏北三人朝着南都的方向走去,午后的阳光早已经被浓重地乌云遮盖住了,整个云层近乎压了下来,让人的心头升起一丝不耐烦。
这一路上倒也见识了不少风土人情,虽然是夏日,或许是同这一块儿的地理位置有关,并没有十分灼热,反倒是自有一番韵味。
一路行来,苏北也遇到了好几路的修士,大小宗门都有,随意地看了一眼他们的修为天赋,他只觉得,这些宗门弟子的底子对没有剑宗的弟子素养高。
即便是最普通的剑宗弟子都要比之强上不少,此前总以为剑宗招的弟子都是一些臭鱼烂虾之流,现在看,倒是自己的眼光太高了。
毕竟如萧若情,墨离,李子君什么的这等天赋体质,世间少有,自己能收为弟子也不过是幸运罢了。
——尽管这些弟子没有一个正常的。
从单无澜的口中知道了扣仙门便是此届二十一州大比形式,苏北的心中不免的有些担忧了起来。
这么长的时间自己根本就没有陪在几个弟子身边,更没有指点什么,说起来自己的这个师尊当的确确实实过于不称职了,若是这么好的天赋上去,结果被别人打落了下来,即便是自己没有什么感觉,怕是大师姐都要活活地剥了自己。
所以之所以走的慢,一方面仔细地调查煞气的起源来源,另一方面也是想要趁机看看别家宗门弟子的实力如何。
……
“师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还要继续走吗?”
怀中抱着剑匣的李子君望着眼前的景色,想了想开口道。
自从上一次苏北体会到了身为师尊的无上权力之后,这剑匣子自己就没有亲自背过,一直放在了李子君的身上。
李子君虽然并不排斥,但对此还是有一些疑惑,偏着头,定眼看着苏北,眸子亮若星辰:
“师尊,为什么一直让子君去抱着这个剑匣呢?”
声音轻浅,然字字如顿。
眼看着三女的目光同时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过来,苏北的脚步一顿。
恰逢一片树叶坠在了李子君的头发上,苏北转过身,上前一步替她摘了,看着眼前优雅别致的景象,不由得有些心虚,咳嗽了一下开口道:
“你现在还未曾结丹,想要修剑,其实同自身的气有很大的关系。”
“你的气太软绵了,不适合剑之一道,这些日子你每日同为师的剑匣为伴,可以让你感悟剑气。”
“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筑基只能靠自己,一个稳健的根基,这对你未来的修行很有帮助的......”
看着师尊一本正经地解释,李子君‘恍然大悟’。
嘴角轻轻地勾起了一丝笑容,随后眨着眼睛回归淑雅,回道:
“原来是这样呀,子君之前还以为师尊是觉得背着剑匣很不方便才让子君帮着拿呢。”
“原来是误会师尊了,子君谢过师尊的栽培厚爱。”
“......”
看着面前乖巧的弟子,苏北的面色有些发红,眼睛瞥了一眼跟在李子君身旁的两女,看着两道似笑非笑地目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一脸笑容:
“怎么会呢?”
“为师这么温柔一个人......”
“......”
苏北不是很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谈论,抬起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气,似乎有下大雨的倾向。
尽管可以不畏风雨,但雨天赶路终究还是有些不舒服,回头看了一眼四周,四下里空荡荡的,唯有不远处有一个半破的驿站。
三栋成旧的木质屋子连在一起,虽然同什么华丽不沾边,甚至于看着也不结实,但是在这儿歇脚,也好过睡在荒郊野外。
驿站就这么孤零零地立在这条小道边,此时连在一起的三栋木屋屋顶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落叶,看样子不知道堆积了多少个季节。
驿站的门前,有一颗大槐树,又高又大,茂盛的枝叶遮住了光秃秃的树杈子上,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苏北转过身,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三女,开口道:
“今日就在这里先落个脚吧,觉得怎么样?”
姬南珏抬起头看着苏北,悠悠地开口道:
“不知道夫君是在问谁?”
“若是再问无澜妹妹,南姬回答了岂不是尴尬?”
“无澜妹妹怕是也会心生怨气的吧......”
苏北的眸子怔了怔,挑了挑眉头,转身朝着单无澜看去,刚想要说什么便是听到单无澜冷冰冰的声音:
“夫君下次问话。”
“最好在前面加个人名。”
“不然某些人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扰的所有人都不安生。”
苏北:“......”
撇过头,看着眼前这孤零零的驿站,客栈内冷清得很,似乎没有么客人,就连灯火也没有点上,显得颇为诡异。
“那个,澜宝儿啊。”
“为夫怎么觉着这家驿站有点黑店的味道?”
“你说对吧,姬宝儿。”
这一次,本着不能厚彼薄此的想法,他带上了两个人名。
单无澜淡淡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只是眉宇之间略显得得意却是出卖了她此刻严肃的表情,似乎在为夫君先叫了自己的名字而感到了一股子从心头升起的优越感。
“黑店的话,就把这驿站的主人杀了,再去住。”
姬南珏眯了一下眸子,自然察觉到了身旁女人的小得意,随意道:
“在这荒郊野外,敢经营客栈,要么这老板有胆子有魄力,要么就是别有用心了。”
“......”
也就在姬南珏的话音刚落下,一个带着些许软绵的声音便是从那个驿站之中传了出来:
“呦?几位客官,您说的这句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您看看咱们店小生意薄的,像是一个黑店吗?”
“......”
声音妖媚,不知不觉之间带着一种让人浑身酥麻的感觉,嗲嗲的。
伴随着声音的传来,一个容貌艳丽的女人身上穿着一件浅蓝色水裙的女人就斜倚在门框前,眼睛水汪汪的,樱唇红润,花容带着妩媚的笑容,那股笑,竟让人心神悸动嘴角勾着一抹朱红色,轻轻笑道。
“模样身段儿不错,嗯,就是粉
铺的有点厚了。”
苏北咂了咂嘴吧,随后评论道。
话音刚刚落下,便是感觉到腰间的两侧似乎被两股子大地使劲地旋转了一下。
“嘶——”
继而便是两道带着威胁的声音传在了耳边:
“两个还不够你看吗?”
苏北一脸苦笑,大手安抚了一下身旁的两女,随后看着坐在门框上的女人,开口道:
“收了你的媚功吧,鱼红袖的手笔倒是大得很,就连这么一个犄角旮旯都有探子。”
“这情报网果然不是别人能比的。”
“......”
听到了苏北的话语,此刻正懒散坐着的女子明显的一愣,继而立刻收起来身上的魅惑,眸子轻眯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阁下是谁?认识我们宗主?”
“你们是什么人?”
苏北愣了一下,随后便是反应了过来,确实在这荒郊野岭的,有人不知道自己倒也正常。
但今日自己实在不想玩什么拌猪吃虎的恶趣味,也懒得格外再生枝端,随意地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个令牌,朝着那女人扔了过去:
“嗯,这是你们宗主给的。”
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三女朝着那个驿站走去:
“对了,给我们安排三......两间好一点的房间。”
女人一把接过令牌,待看清上面的字样后,眸子瞬间便是凝了一下,而后连忙站了起来,朝着苏北几人深深一礼,神色恭敬道:
“牡丹木月,见过苏长老。”
“......”
随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几人,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想了想开口道:
“苏长老确定是两间房间吗?”
“我们这里倒是有两间两人间的......”
苏北听着愣了一下,随后赶紧摆摆手,一本正经的开口道:
“那个啥,不要两个两人间的。”
“一个一人间的,加上一个三人间的......”
“......”
姬南珏:“(○′?д?)??”
单无澜:“Σ(`д′*ノ)ノ?”
李子君:“(*Φ皿Φ*)!”
木月一脸古怪的看着眼前的几位。
三人!?
一个房间?
不过好在自己呆在红阁多年,见多识广,什么都见到过。
再次认真的看了一眼面前男子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暗自感叹,果然这年头的男人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看着云淡风轻,不近女色的高人模样,实际上玩的比谁都花……
“不要听他的,四间房间。”
单无澜的雪颈上瞬间升起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红霞,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一眼苏北,随后声音清冷道。
“额……”
木月一时间拿捏不准,看着一脸高深莫测模样的苏北,犹豫了一下,狠下心来,开口道:
“这位小姐,是这样的,星月令属于苏长老,在下只能无条件听从苏长老……”
“您看这个......”
苏北听到这女人的话语,心中瞬间热泪盈眶,不由得暗自打量了几下这么懂事的人。
如此懂得人情世故,在这么小的地方呆着,简直就是屈才了!
正向要夸奖几句,便是看到两女对自己怒目而视,捂着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那......那就依照两位夫人所言,开四间房吧......”
“你是叫木月是吧,不错。”
——看来自己的目标还需要一些手段,任重而道远。
木月讪讪地笑了一下,缩着头不去看两女想要杀人的目光,点了点头回道:
“木月谢过苏长老。”
“那就请几位跟着木月来吧。”
......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已经逐渐地可以听得到雷声轰响。
似乎下一刻,滂沱的暴雨就要自天际而下流。
客栈昏暗,油灯明明灭灭,死气沉沉的模样。
小房间内,木月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拿出了一块儿令牌状的东西,像其中渡入了一丝灵气。
过了一会儿,似乎接通了,有声音传了出来:
“牡丹木月,何事?”
“木月求见宗主,有苏长老的消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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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六章 我连老七都排不上的......
玉雕砌成的暗色阁楼内,点着昏暗地火烛,明明灭灭。
楼梯口处走上来了一名女人,面色急匆匆的朝着屋内走去,还未曾推开门,便是被另外一名身穿大红纱的女子拦住了去路:
“宗主正在沐浴,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看着眼前女子一脸焦急的模样,侍女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女子喘息了一口气后,看着她开口道:
“有关于苏长老的消息。”
声音刚刚落下,便是听到门内传来了一道极其慵懒的声音,伴随着悦耳的水声:
“玉儿,让她进来。”
女人听到声音后,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望着眼前背对着她的那一道朦胧的背影,低下了头。
仔细地斟酌了一会儿,小声开口道:
“宗主,牡丹木月来消息,苏长老带着三个女人出现在了桃城外一百二十里处的驿站。”
“那三名女子的身份,目前可以确定的分别为儒圣之女李子君,以及剑宗的九长老单无澜。”
“至于另外一人,没有任何线索,就仿佛凭空出现一般,不过同苏长老的关系极为亲密,目前来看,应该是苏长老的女人。”
“......”
鱼红袖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从花池中轻轻站了起来,水珠沿着她的玉臂滑落下来,未曾穿任何的衣服,只是那丰腴起伏的身段却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见到见到皆是眼前一亮。
匀称到极致地丰腴,显露出来的手儿,轻轻地掩饰着并不彻底的半截粉颈,有些黯淡的灯光之下,半透着肌肤的细腻,赛雪欺霜。
动作优雅,从水池踏入木质地板的行步间,宛若流韵,透漏着一股子贵气同成熟的妖娆媚态。
“他消失这么久,去了南国?”
“他去南国做什么?”
女子摇了摇头,回道:
“婢子也不知晓。”
鱼红袖随意地将一件大红霓裳披在了身上,双手将还带着水迹的长发拢到了脑后,随意地挥了挥手:
“我知道了,继续关注他的动向行踪。”
而后侧着身子,望着女子离去的身影,顿了一下,继续开口道:
“着重调查一下跟在他身边的那个神秘女子。”
鱼红袖伸了一个懒腰,擦干净身上的水渍,走至窗帘边,拉开了窗帘。
朦胧的月色渗透了进来,映照在她的身体上,闪着淡淡地光泽:
“小弟弟,你的境界真让人捉摸不透啊。”
“姐姐还真的让你给唬住了呢......”
鱼红袖伸出玉指玩弄着耳边的发梢,银牙咬着下唇,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久之,又是扑哧一笑:
“不管怎么说,这么短的时间,从化神一路攀升到返虚巅峰可不是虚的。”
鲜红的舌尖舔抵着朱唇,声音带着些许的磁性:
“姐姐还真的是对你满含期待呢。”
“小家伙......”
......
夜深,静流。
驿站之内,除了苏北几人之外,又是断断续续的来了几波人,看样子都是过往的宗门弟子。
此时的大堂之中客人也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划拳。
看着这情景,苏北忽然便是想到了以往曾经向往过的,说书人所讲的江湖好汉做派,什么酱牛肉凉酒的。
眼看着那几个人的目光不时的朝着苏北几人的方向看过来,苏北也没有什么兴趣去跟这些小宗门弟子发生什么交集,再加上几女觉得有些烦了,便是拉着几人朝着楼上的客房走去。
木月连忙满脸堆着笑容的将几人送到了位置,而后转身匆匆地离去。
苏北看了看眼前有些破旧的房门,又是瞅了瞅身旁的三女,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那个,要不去为夫的房间坐坐?”
“嗯,就是单纯的聊聊天,喝一喝茶水啥的。”
“为夫什么都不会做的。”
李子君的脸颊瞬间便是变得通红,后退了一步,余光轻轻地瞄了一眼苏北,浅浅地低下了小脑袋,小声道:
“师尊......那,那徒儿就先回房间了。”
话音落下,便是头也不回,迈着小步子,逃也似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已经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似乎将会有一场小小的战火,万一到时候需要自己站队什么的......也难以抉择。
还不如赶紧逃离这一块儿是非之地。
李子君将大门紧紧地关上,背靠着门扉长长的叹息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嘀咕道:
“师尊身边不过只有两个女人,便已经闹成了这样子......”
“以后还怎么争呀。”
“......”
一边想着,一边掰着手指头,回忆起苏北身边的那些个女子,仔仔细细地数着:
“嗯,南姬姐姐要是老大的话,那九师叔就是老二......”
“圣女对师尊的好感那么足,怕将来也得是师尊的女人,嗯,大师伯呢?”
“还有八师叔......”
小脑袋轻轻地垂了下去,襦裙宛若荷花一般散开,蹲坐在地面上,轻轻咬着薄唇:
“若是若情,离姐姐也算上的话,我连老七都排不上的......”
清幽的月光撒了进来。
驿站的隔音并不好,楼下嘈杂的人声丝毫没有遮掩的传到了楼上的廊间。
苏北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而后余光看了看两女,随即便是想要一把揽过姬南珏的腰间:
“子君已经走了,那个我们去......”
未曾想到却是被姬南珏不着痕迹的避开,小手拍了一下苏北的大手,撇了撇嘴道:
“夫君还是和无澜妹妹去彻夜促膝长谈吧,南姬就不打扰夫君的雅兴了。”
说着,转过身,便是准备钻进自己的屋子。
单无澜的杏眸明显有几分恼火。
什么叫自己和夫君促膝长谈?
女人争一口气,更何况夫君就在自己的身旁,自己能忍的住就不可能会是单无澜了。
单无澜深吸了一口气,山峦剧烈的起伏着,看了一眼苏北,转过头,望着姬南珏便是嘲讽道:
“有些人,明明心里想得很,还要在这儿装?”
“安心的当个半路出家的狐狸精罢了,在这里阴阳怪气些什么?”
“......”
姬南珏对单无澜的语气没有半点介意,低垂着眸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容。
随后便是打量着单无澜的身上,微微眯着眼睛,便是抬起手来,在单无澜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一拍。
啪——
“呦?无澜妹妹还真的是不领情啊?”
“是听不懂好赖话吗?”
这力道着实不轻,似乎因为速度过于快,还能够看到张力十足的在裙下巍巍的颤抖。
单无澜的脸色顿时便是升腾起了一片红霞。
后退一步,双手紧紧地背在身后,捂着,怒视着面前的白裙女子。
除了苏北,哪有人碰到过自己那里?
更何况,这是在苏北的面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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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恢复更新!!回家了呜呜呜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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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七章 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她
月光透过不断在风中轻晃的阁窗,照得暗影成丛。
单无澜的娥眉紧蹙,狠狠地瞪了一眼姬南珏,紧紧地咬着下唇,脸色涨得通红:
“你,你......不要以为仗着修为高深便肆无忌惮。”
“你......你个狐狸精有什么资格?”
“夫君,她,她打我。”
说完便是下意识地拽着身旁男子得衣角。
只是话语落下,就连单无澜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自己也能说出这种话?
但是......以这种痛感来看,八成会留下一个巴掌印了,以往苏北让自己趴着的时候,力度和这个差不多时,都会......
单无澜只觉得忍不下这一口气,走上前去,便是朝着姬南珏紧绷着的**上面狠狠地一抓。
“啐——”
姬南珏面色瞬间变换了几下,脸色一僵,往日的端庄大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一把拍掉单无澜的手,便是想要朝着单无澜紧绷绷的裙子上捏:
“你还敢动手?”
“妹妹,你懂不懂得什么是长幼尊卑?”
单无澜同样不甘示弱,上前一步,一头白发向身后拂动着:
“谁是长?谁是幼?”
“你这个狐狸精就连最基本的先来后到都不懂?”
“......”
苏北眼看着战火好似要升级,强行压下心头暗爽的心理,一本正经的将两女分开,为单无澜整理了一下垂在耳边的秀发,又是给姬南珏摸了摸被抓乱了的领口,当了一个老好人,笑呵呵道: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矛盾一点点解决不就好了嘛?”
“总归是要和和睦睦的,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乖,听话——”
说着便是眯着眼睛想要去捏一捏姬宝儿的脸蛋,还从未见到过姬宝儿恼火吃醋的模样。
这种反差,真好看捏。
却未曾想,两女看着苏北一副老好人的模样,顿时气上心头,两道目光纷纷地朝着苏北的方向看了过来,姬南珏的脸色一紧,抬手拍掉苏北不安分的大手,蹙眉道:
“还不是因为你?”
“说!你心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她?”
“......”
两女已经可以接受他身边不只一个女人,但对于大妇的这个名分却没有谁想要轻言的放下!
对于自己在苏北心中的地位,姬南珏从未曾有过丝毫的怀疑,两人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更为世间独有的至阴至阳,这一路上二人走来,早就已经相互袒露心扉。
即便是相识的晚又如何?感情又不是靠着相识最久才最深远的,这世间又有几个所谓的青梅竹马能成功上位?
单无澜的眸子也不副以往的清冷,带着气恼便是朝着苏北看了过来,余光瞥了一眼姬南珏,淡淡地开口道:
“正好,今日不妨就挑明了,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师兄,若是我同南姬妹妹一块儿掉进了悬崖,你会先救谁?”
“......”
对于自己同苏北的感情,自己可是深信不疑,两人之间的那一株桃花约定,见证了两人的感情。
那一晚的满城桃花雨,更何况两人认识的时间又岂止是面前的女人可以比拟的?
苏北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一脸纠结的看着两人。
这个问题,无论自己怎么回答都是一道送命题啊,似乎就没有什么完美的回答。
而且两人已经将话堵死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说什么更喜欢母亲,更喜欢徒弟之类的......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脸认真的看着两女。
单无澜同姬南珏瞬间便是紧张了起来,望着苏北,莫名的有一些期待。
那个人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自己?
若是不是自己怎么办?那个答案若是不符合自己的心理预期,那一定会很失望的吧。
月光照在了苏北的那一截月衫,飘浮于窗边的那道湛青柳线。
楼下是酒酣笑骂声,窗外是夏蝉的微鸣。
两女的眼中闪动的,是期盼的光芒。
苏北好似终于酝酿好了情绪,伸出大手摸了摸两女的脑袋,眉眼弯弯,笑着开口道:
“我谁都不会救的。”
顿了一下,又是在两女复杂的目光中,轻轻开口道:
“若是你们会掉下悬崖,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我倒在了你们的前面。”
“有些东西,是无法比较的,这个问题,为夫心中没有答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你们每一个人,都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
话语很平静。
苏北的目光灼灼地望着两人。
两女沉默了一会儿,姬南珏抬起头看着苏北,久之,微微一笑道:
“虽然回答的有些狡猾,但我很开心。”
——他的心中能知晓这一点,那自己就放心了,一个男人对女人来说,最致命的便是偏心。
单无澜走上前,帮苏北整理了一下胸前未曾系好的颈带,转念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是笑了笑。
苏北却是趁机走上前,一把攥住单无澜的小手,另一只手攥住姬南珏的手,望着两人的双眸,深情道:
“我会给你们一个承诺的。”
“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向世人宣布的。”
“会有的,我保证。”
“......”
情深意长,似含着千般情愫,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姬南珏愣了一下,听着苏北的话语,这一次,却没有出声反驳。
并不是不相信他,只有她的心里面知道,苏北的这一个承诺对于自己究竟会有多难实现。
但......没有哪一个女人不会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着凤冠,被自己所爱之人掀开盖头,珠花颤动,珠帘轻摆。
单无澜一呆,继而嘴角轻轻地上扬,眼圈就有一些发红。
她自然知晓苏北的所言的那个承诺是什么,那是她期待了无数次的大婚,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迎娶自己吗?
姬南珏撇了她一眼,冷不丁的泼了一喷冷水:
“这么容易就会感动?”
单无澜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回话。
只有她自己的心中清楚,一直以冷傲的姿态面对一切,唯有在他的面前卸下伪装和防备,又岂止是那一点点的温柔可以感动的?
苏北轻咳了一下,小手勾了勾两女的手心,佯装随意道:
“那个......所以今晚我们一块儿喝喝茶,赏赏月什么的,两位爱妻觉得如何?”
随即便是发现自己的两只大手,同时传来了一股刺痛。
“嘶——”
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抽回了大手,望着上面的牙印。
这下子,又多了一个。
“想得美。”
“你自己睡。”
两女谁也不看谁一眼,但所选择的却是异常的和谐。
转过身,匆匆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砰——
听着两道声响,苏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抬起头,望着夜幕下的月色。
明月皎皎,圆满如玉盘。
......
ps:万分感谢苍琅琊得5000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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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些日子小恨会努力更新的。
把这些日子没写的全都补回来。
立帖为证,没做到的话,我就去倒立洗头,一天奖励自己1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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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八章 藏在被子里的姬南珏
就这么看了小半个时辰的月色,苏北还是没有半点的睡意。
干脆便是从储物戒指中拎出了一壶酒坐在了窗边,远远地望着零零散散的火光。
说起来,自己酿造过的酒,还没怎么喝过,以前的他不喝酒,也不想喝酒,因为心中没有什么东西,一身轻松自在。
现在自己想要喝酒,因为这个时候心中确确实实地装了许多东西,整个人都有些‘沉重’。并不单单只是感情上的,那一团团的记忆碎片插在识海之中,让苏北觉得自己在无形之中,宛若一个牵线木偶一般。
一举一动似乎都在‘另一个自己的’意料之中。
最终,苏北还是痛痛快快的灌了一大口酒,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渍,望着那个有些破旧铜镜中,自己的白发,自语笑道:
“这一切难道都是命中注定的吗?”
“无论是萧若情,墨离,还是李子君?”
“可是剑娘呢?‘我’的记忆之中没有她啊......”
如今剑匣子中,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自己收录了三把剑了,若是严格来算的话,桃木剑并算不上是剑。
苏北摸着青萍剑,食指扣着剑柄,望着森寒剑身之上自己的倒影:
“青萍剑啊,你的历任剑主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我这个不肖后人也不能不像话,既然接过了你的衣钵,那就要走到你们的那个层次吧,青即便是不能出于蓝,也不能褪色才对。”
顿了顿,他又是抬起头看着那轮月色。
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每次入睡后,脑海中的记忆片段都会多一些,尽管清醒之时不会记得很清楚,但是他却是将自己这具身体的前几百年的所作所为了解了个大概。
——也是这,才是让苏北自己最为迷惑的。
因为自己身体的这原主的一些所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土著,比起自己更像是个穿越者。
甚至于有的时候苏北会生出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难道自己并非只是来到了这个世界几十年,而是一出生便降临到了这个世界,只是不知什么原因突然遗失掉了前几百年的记忆?
想到这里,苏北连忙又是摇了摇头笑道:
“这怎么可能,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睁开眼睛之前,在蓝星的所发生的事啊......”
无论是记忆之中的过去,还是未来,苏北从这断断续续的碎片之中,拼凑出了一个让自己最不能接受的结局。
将手中的酒碗放下,苏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色幽然:
“be啊......”
就在这个时候,苏北的余光突然发现一道黑影趴伏在床边,眸子瞬间便是凝了一下,微醺的醉意立刻消失,感受着那人的气息。
继而嘴角勾出了一抹坏笑:
“姬宝儿,怎么打扮的像个采花贼一样,怎么?大半夜的想要摘下为夫这一朵鲜花?”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窗户,月色幽幽,清风微拂,抬头仰望,此时却是深夜,万籁俱静。
苏北抬手便是将趴在窗外的女子拦腰抱入了怀中,感受着怀中的这具柔软细腻的身躯。
姬南珏伸出双腿整个人宛若树袋熊一样,趴在苏北的怀中,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开口道:
“夫君,你怎么知道是我?”
一个人在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或许是早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感觉,便是来寻他,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仅仅只是想要抱着他。
姬南珏压在了苏北的肩头,沉甸甸的,身体却是柔若柳絮,几乎没有多少重量,虽然隔着一层纱衣,苏北还是能够充分感受到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的细腻。
“姬宝儿身上的味道,为夫只要一闻就知道了。”
姬南珏的粉拳打了一下苏北的肩膀,而后望着桌面上摆着的酒碗,疑惑道:
“一个人喝酒做什么?”
“有什么烦心事吗?”
或许是因为体内多了一些酒精的缘故,苏北能感受得到姬南珏身上的那一阵阵幽香直往自己的鼻子里钻,将她放了下来,笑道:
“自然是有烦心事的,姬宝儿不在的夜晚,为夫彻夜难眠。”
姬南珏白了他一眼,伸出食指在苏北的腰间拧了一周:
“那你怎么不去找单无澜?”
“本来打算去找的,现在姬宝儿已经送上门来了,就不找了......”
姬南珏端起桌面上的酒碗,带着些许的醋意,瞄了苏北一眼:
“哦?果然夫君心中想的还是单无澜吗?”
“看来是南姬打扰了夫君的雅兴,这就走......”
只是却是笑脸盈盈地看着他,身体很老实,没有动弹一点。
苏北面色带着笑容,坐在了姬南珏的面前,双手便是穿过了姬南珏的一双玉臂之下,而后微微一发力,便是将姬南珏整个人提了起来,再次抱在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动作十分的平稳,甚至于姬南珏手中酒碗的酒都没有洒出来多少。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姬南珏吐气如兰,呼吸间,气息的香味与她身上的幽香便是混合在了一起,萦绕在了苏北的鼻尖:
“你想要干什么?”
姬南珏端庄的样子一时间有些绷不住了,虽然自己的目的就是这个,但却也不想失去了主动,好像憋不住了才来找他一般。
“干**呀。”
话语很自然的从苏北的口中说出,让姬南珏口中的酒水差一点便是喷了出来,脸颊处升腾起了一抹红晕,上下瞄着苏北:
“你行吗?”
苏北自然大怒,一副‘我超行’的样子,便是伸出手解开了姬南珏的腰带,顺便还把纱裙的裙摆撩了起来。
“你......你也太粗俗了。”
姬南珏收起了玩味的神态,一把按住苏北的大手,又急又羞,虽然自己确确实实是上来送的,但也太没有情调了吧?
这酒都摆在桌子上,点两根烛火不行吗?
“现在不是抓紧,到时候万一澜宝儿突然出现了怎么办?”
“那岂不是......更羞人?”
姬南珏的凤眸微微变换了一下,虽然知道苏北说的是这个道理,自己能想到半夜突然袭击,单无澜那个女人怎么会想不到?
先下手为强就好了!
使劲地咬了一下薄唇,正向要说些什么,便是感觉到整个身体瞬间便是腾空了起来,苏北将她整个人横抱了起来,便是朝着房间的里侧走去:
“姬宝儿,听话,为夫最喜欢你了。”
姬南珏的玉手紧紧地揽着苏北的脖颈,深吸了一口气,月光下照的她的凤眸影影绰绰,恍若一滩秋水盈盈,闪动着光泽:
“夫君,今晚你说的,会给我一个承诺,是真的吗?”
她知道,对于这个看上去并没又什么实质性意义的东西,自己还是在意的。
“真的。”
苏北的眸子中满是柔情的看着她。
“即便是......很难很难实现?”
“即便是很难很难实现!”
月光打下的黑影,看不清楚她的脸,只露出了一个光洁的下巴和半片红唇,正含着释怀的笑意。
两人的素手相持,白得耀眼。
——过了一会儿。
“夫君......今晚别用那个藕......”
“那怎么行?那可是事半功倍的。”
“你......不行,不可以的......”
“没事,听话,不差这一次了。”
“......”
......
单无澜躺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不知为何,今晚的月色如此的明亮。
一直到她微微张开檀口,轻轻地呼出了那句‘夫君’后,整个人便像是猫一般,蜷缩在一块儿,双腿紧紧地夹着被子,脸颊痴痴地望着窗外。
“他会娶我的......”
“会有一场全天下人都知道的婚礼。”
脸颊之上染满了红晕之色,继而整个人便是在床上不断地来回翻滚着。
“嘤——”
眼眸中更是羞涩的仿佛要溢出水来。
终于,平静了下来,单无澜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发红微烫的脸颊,走到了铜镜前,就这么望着自己的容颜。
白发散落着,未曾刻意的表现,却给人一种清冷孤傲的感觉。
那时,自己会穿上凤冠霞披,脸上打着精致地脂粉,涂着鲜艳的红唇......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这一切强行压在了心底。
而后有些心虚的推开了窗户,周围一片寂静之声。
“夫君......睡了么?”
“应该没睡吧......”
一个大胆的计划浮在了自己的心头,
随即又是有些纠结。
“明明都答应过了那个狐狸精,今晚谁都不去找他的,我若是去找了,还怎么立下大妇的威严?”
黛眉变换了一阵,终于自己的感性战胜了理性。
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胭脂水粉在自己的脸颊之上一阵的捯饬,女子便没有不爱美的,尤其是有了爱的人之后,加上热恋期,更想要无时无刻不在他的面前,呈现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这是桃花胭脂,夫君会喜欢它的香气吗?”
这还是自己一人在桃城时,所购买的当地特产,如今还是第一次用。
终于,一直到铜镜中的女子精致地不能再精致之后,单无澜将身上的衣衫脱掉,而后换上了崭新的丝网肚兜,裹上一件紫衫,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驿站早已经安静的没有任何人声了,她蹑手蹑脚地朝着苏北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静悄悄地,侧着耳朵听着这一路上房间内的声音。
房间的隔音不太好,以至于单无澜的这一路上脸色皆是羞得通红,眼神满是古怪之色,气息便是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与此同时。
正在哼哼唧唧的姬南珏的眸子突然便是一睁,冷汗瞬间便是从后背溢了出来,而后便是仰头看着上面的苏北:
“夫......夫......夫......”
苏北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却发现她捂着嘴巴,焦急地朝着门的方向指了指。
苏北连忙感受了一下气息,而后朝着姬南珏眨了眨眼睛:
“澜宝儿?”
姬南珏连忙是点了点头,脸色上的红晕之色还未曾消退,便是想要起身从窗户那边逃出去。
若是被单无澜看到了自己现在糟蹋的模样,自己估计一辈子都在她的面前抬不起头。
只是身体软绵绵的,浑身上下都没有了力气,随手便是抓住了掉落在地上的肚兜。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苏北一把压住了姬南珏,俯下身子,低着头在她的耳边小声道:
“姬宝儿,你现在要是从窗户逃走的话,澜宝儿一定会察觉到的......”
“你就在这里躺着,躲在这里,为夫想办法将她推出去。”
“知道了吗?”
姬南珏的脑袋晕乎乎的,也没有仔细的去想,只觉得苏北说的在理。
加之也确实没了力气,困乏之意席卷而来,便是闭上了眸子,将那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一声不吭的躲在了苏北的身后。
咯吱咯吱——
脚步声越来越近,继而。
“砰砰砰——”
细碎的敲门声。
苏北飞速的整理好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佯装从梦中刚醒一般,打着哈欠朝着门口走去:
“谁啊?大晚上的也不去睡觉?”
咯吱——
门扉开了。
姬南珏的耳朵能听得见一股热气朝着房间内涌了进来。
“夫君......无澜好想你。”
还未曾等苏北的话说出口,一道倩影便是瞬间抱住了苏北的腰身,继而整个人皆是贴在了苏北的身上。
“夫君有没有想无澜?”
月色轻摇。
苏北能望的见单无澜明显是着重用心的打扮的妆容,望着她若秋水朦胧的眸子,一时间整个人怔住了,继而下意识地开口道:
“想了......”
藏在被子里的姬南珏:“??”
话音刚说出口,苏北的冷汗便是瞬间从身后流了出来。
该死,自己怎么一下子蒙了,怎么答应了她?姬宝儿还在房间呢。
单无澜轻轻地关上了门扉,只是突然眉头皱了一下,继而瑶鼻便是使劲地嗅了嗅:
“好奇怪的味道?”
“半夜下雨了吗?房子还真是寒酸,竟然漏水了。”
苏北咳嗽了一声,眼看着单无澜便是想要朝着姬南珏躺着的方向走去,便是一把伸手揽住了她,趴在她的脸颊,笑道:
“澜宝儿,还是去你的房间吧......”
单无澜白了苏北一眼,清冷的模样配上这带着丝丝妩媚的神情,一时间让人有些恍惚,说不清的万种风情。
“无澜都来了......”
玉臂轻轻地将身上的紫衫脱掉,滑落至了脚踝处,堆成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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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九章 大妇之争
夏柳轻摇,枝头上爬满了牵牛。
风一来,满袖生香。
苏北满眼错愕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单无澜的雪颈上点着几点朱红,玉臂轻掩着身前。
只露出了那似乎精挑细选的肚兜轻丝所制,极是轻便单薄,如同蝉翼一般在朦朦胧胧的月色之下,依稀可见的包裹其中细腻的雪色,同半抹白团儿。
见得眼前绝美的一幕,苏北下意识地便是咽了一口口水,上前一步,伸手揽住了单无澜得腰肢。
苏北连忙是摇了摇头,无我境界释放出来,极力地让自己整个人保持一个清醒的状态,张了张嘴:
“那个......澜宝儿......”
话还未说完,下一刻,带着些许冰凉的红唇便是堵住了苏北要说的话语。
一股淡雅的芬芳涌入了苏北的口中。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苏北心神俱醉,一时失语,只是痴痴的望着她。
随即心头便是一狠,管他什么姬宝儿在不在?送上门的哪有往外推的道理?
难得澜宝儿今日如此主动,自己犹豫还算是个男人?
“嘤咛。”
单无澜被苏北吻住,素手支撑着身子,也被他紧紧地握在了手心处。
她的眸子陡然间增大,不知道接吻还有如此多的花样,清凉的眸子中羞涩的仿佛要溢出水来,感叹着自己今夜的大胆,却又不肯闭上眼睛,只是望着他。
望着这个给予自己承诺的男人。
苏北将她带到了床榻间,因为是深吻着她,以至于她的目光没有空去注视着床塌之上那个莫名其妙的鼓起来的大包。
姬南珏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在黑暗的房间中,极其明显,身体一僵,差点叫了出来,又是一下子忍住了,小脸煞白,咬着下唇,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小手紧紧地攥着蒙在脑袋上的被子。
“苏怼怼??”
“他疯了!?”
伸出两根手指使劲地掐着苏北的腰,呼吸急促,却又不敢暴漏自己,只能瞪大着眼睛,近乎哀求的看着苏北。
单无澜背对着她,以至于苏北可以正正好好地看到姬南珏得露在被子外面的那一双眼睛。
可是眼见得枕边人似乎不为所动,依旧是沉浸其中得样子,不由得气的牙齿紧咬。
“澜宝儿......”
苏北低下头便是去捉她得玉足。
单无澜下意识地将玉足收了起来,想了想又是知道他的那点小爱好,便是让身体放松了下来。
恰盈一握得玉足在苏北得手心微微弓起,仅仅是只隔着一层丝绸罗袜,感受着手中柔弱无骨得玉足,不由得使劲地捏了一下。
单无澜得瞳孔微微缩动着,突然便是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弹,想要回头看,却被苏北一把将自己揽了过来,耳语道:
“乖,别乱动。”
继而便是在她得羞涩之中,将罗袜褪去,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十颗玉趾,晶莹如珠,莹润非常,纤细的足身。
苏北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单无澜颦颦眉,半眯着眸子,躺在了床上。
这一次瑶鼻又是皱了皱,她能清楚的嗅到苏北的床上似乎有不属于自己别的女人的香味。
正想要发问着什么,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衫便是脱落了下来。
“你别这么粗鲁......”
......
侧着身子紧紧地藏在角落的姬南珏眉宇之间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紧紧地咬着下唇,只觉得心头从未有过这般的震惊。
他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敢在自己的面前......
姬南珏的凤眸瞪着,可是眼看着苏北一点反应没有,羞涩布满了脸颊,想要回头不去看眼前发生的一切,偏偏身子却是不听使唤,余光总是朝着旁边瞄去。
姬南珏气的牙痒痒,又不想看,却又是趴在了一旁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想了想,实在是忍无可忍。
抬起手来在苏北的腰间猛地掐了一下。
“嘶——”
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
单无澜连忙是停下了动作,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夫君......怎么了?”
苏北轻咳了一声,随意地掩饰道:
“那个......******。”
单无澜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抬起手在苏北的后背上打了一下。
自己最为了解苏北,只觉得其中必然有很多蹊跷。
好像自打自己送上门来的时候,苏北都表现得有些不自然,但是一时间又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姬南珏的眸子水汪汪的望着眼前的两人,面对苏北的得寸进尺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反抗,似乎一只大手已经不知不觉间摸到了自己的小腿。
只能闭着眼睛微微后仰。
却又一声不敢吭,生怕被一旁的单无澜听见。
一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角,强迫自己背过身去,不去理会苏怼怼令人恼火的动作。
夜深人静。
屋内一片漆黑,唯有天上的明月送上的摇光。
单无澜脸颊上香汗淋漓,打湿了桃花胭脂。
那是桃城最上等的桃花研制而成的胭脂,丝丝缕缕的桃花香逸散在了房间内,清幽迷离,惹人心扉。
单无澜的一头白发有些散乱的搭在枕头上,脸色晕红,身体无力的趴在被褥上。
肚兜就掉在了地上,在他的旁边还有一对儿洁白的罗袜。
可能是没有了什么力气,揽着苏北的脖子,嘟嘟囔囔道:
“夫君......好香。”
“嗯,澜宝儿最香。”
“嗯......”
“......”
“阿嚏——”
一声难以压抑的喷嚏声瞬间惊醒了这一方沉睡的房间。
姬南珏擦着鼻涕,眸子中满含着泪光的望着朝着自己看过来的两人。
苏北:“......”
单无澜:“(⊙?⊙)”
姬南珏:“(⊙﹏⊙)”
房间内一片寂静。
苏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下意识地看着窗外的月色,一本正经的吟诗:
“好香啊,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嗯?”
单无澜的眉心凝作浅川,略略撇了他一眼,满带着疑惑。
继而目光便是穿过了那一层阴影,看到了紧闭着双眸,只是一双睫毛还在抖动着,靠在角落里假寐的姬南珏。
一瞬间,单无澜的眸子中满是震惊同窘迫,明显是吓到了,望着眼前的一切,又是俯下身,看着不着寸缕的自己,一时间六神无主,无地自容,紧紧地咬着下唇,想要说什么,可是......
“你......我......”
姬南珏眼见得事情败露,一把将盖在身上的锦被紧紧地裹着自己,呼吸急促的看着单无澜。
“刚才......你都看到了?”
单无澜的脑子乱乱的,连忙是从地上捡起了衣衫便是套在身上。
自己半夜忍不住来找苏北,难道还碰到这个正着?
“你......你怎么不走?你一直在这里看!”
单无澜的脸色变换着,又是看了一眼一脸无辜模样的苏北,又是看着面前同样捂着脸难以见人的姬南珏。
“我走?”
本来姬南珏是有些羞愧难当的,毕竟亲眼目睹了一场大戏,难以忍受身体的反应不说,竟然还被她当面指责?
自己先来的好不好?
“我就看着怎么了?”
“而且是姐姐我先来的。”
“也不知道是刚才谁在那里叫着什么‘好哥哥,无澜好**?’?”
单无澜紧紧地咬着牙关,自己刚才丢脸的事情全部被眼前的这个死婆娘看的精光,纵使千般不服万般不愿,又能如何?
可是现在问题是丢了面子,被她这么一问,瞬间脾气就上来了,反正最为丢脸的都被见到了,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起来,将身上的衣衫往地上一扔,叉着腰,语气便是咄咄逼人了起来:
“你不要脸!明明是你说的谁晚上都不要来。”
“我又没有答应你,我来了怎么了?”
“难道你不叫?像个木头一样?”
“还有,你身后的那是个什么东西?”
姬南珏的眸子中满是恼火,合成全赖自己?
只是听到那个身后的东西,瞬间面色羞得通红,一把将它拿起塞进了储物戒指中。
经过了最初的惶恐不安,姬南珏的思绪已经逐渐地恢复了冷静。
凤眸盯着眼前的单无澜,冷声的开口道:
“苏北是我的夫君,半夜找夫
君,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怎么?只许你点灯,不许我放火?”
“什么道理?”
苏北的表情一脸的古怪,什么点灯放火的......
“呵——”
单无澜偏过头去,眸子死死的盯着苏北,呼吸起伏着,又是转过身看着姬南珏,终于冷声道:
“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今日,你我之间必须有个了断。”
似乎因为两人的坦诚相待,以至于单无澜的话语都有底气了许多。
“了断?”
“妹妹,怎么看姐姐都比你更适合当姐姐吧,无论是修为还是年龄?”
“......”
声音有些大,穿透了墙壁。
月色正中,夜幕若毯,缀满星辰。
沉香卷浮,画屏生影。
单无澜同姬南珏对坐着,房间内只有一个矮案,两人低敛着眉,长长的睫毛随着手指缓移。
衣衫罗裙凌乱的洒在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不过很显然面前的两个女人都没有在意身上是不是穿着衣服。
“那个......”
苏北轻咳了一声,想要说一下自己的想法。
然而——
“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的从两侧传了过来。
继而苏北便是被两道目光盯得不由自主地将脑袋低了下去,默默地看着膝盖。
“作为夫君身边的女人,难道紧紧只是用年龄同修为来衡量在他心中的地位吗?”
“难道不是用对他的感情?”
“......”
单无澜摆弄着手指,抬起头径直盯着姬南珏。
姬南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轻笑,凤眸眯了一下,淡淡地看着她,食指轻叩矮案,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感情?说说看,怎么看?”
单无澜微微抬眼一掠,素手将苏北摆放在桌面上的那壶酒提起,在桌面上倒了三碗,然后撤手叠在膝上,这才淡淡说道:
“你可知夫君的生辰?你可知夫君的喜好?”
“他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
“你可知晓夫君的性格?”
呆在剑宗几百年,跟着苏北,单无澜自然对苏北的所有喜好了然于心,她不相信面前的女子仅仅只是呆在他身旁余把月,就能比自己知道的更为详细。
姬南珏的凤眸挑了挑,随后端起桌上的酒水,挑衅般,一仰而尽:
“他最喜欢的,是东国的酱牛肉。”
“擅长酿酒,却很少喝酒,擅长剑法,然则却讨厌练剑。”
“没有对什么东西十分的感兴趣过,但却也没有对什么东西十分的讨厌过。”
“他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温柔,然则在大是大非的面前,态度却是异常的强硬,总是将不要惹麻烦挂在嘴边,然则真正的遇到了需要帮忙之事,心中却总是留存着一点小正义。”
“......”
单无澜倒是听得微怔,没有接话。
姬南珏所说的这一些,自己似乎从来未曾注意过。
在自己记忆中的苏北,十分的喜欢练剑,至少在不剑峰练剑了几百年,对待剑典更是亲如子。
他确实总是将笑容挂在了嘴边,然则温柔却只是留给了自己身边的人,很少见到他行过什么正义之举。
不过近几十年,苏北确实同此前有些不一样了,姬南珏所说的,正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苏北。
“怎么?不说话了?”
姬南珏瞟了一眼单无澜,放下了手中的酒碗。
单无澜看着碗中的酒水,端起同样的一饮而尽。
“师兄,并不仅仅只是你口中的样子......”
.......
夜深了!
李子君辗转来去,实在难以入眠,跳下床来,默默地看着天上的月色。
“就快要到南都了呢......”
似乎随着距离南都的距离越近,李子君的心头就越焦虑。
随着扣仙门的日子日益逼近,自己再次见到萧若情同墨离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再次见到她们时,自己应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要保护师尊,要解开那两个师姐的心结,告诉她们这其中的一些缘由。
“并不简单呢......”
李子君歪着脑袋,将小手轻轻地举了起来,眯着眼睛,借着月光。
摇曳的冰蓝色打在了她的脸颊上。
对于两女的性格自己再清楚不过了,萧若情师姐很随和的,可是墨离师姐有的时候就好像一根筋一般,犯别扭。
“直接点明了吧,萧若情师姐倒是还好说,就怕墨离师姐......”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小手像是一个问号,继而低低的喃:
“希望,希望我们这一世都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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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章 这堂堂的东皇究竟去了哪
夏色正浓,暖阳迷眼欲眠。
“啾,啾啾......”
几只夏鸟在柳树的枝头上伸着脖子乱叫,等待着母鸟的喂食。
李子君揉搓了一下眼睛,默默地起身,盯着墙壁上那漫得斜长的影子不语。
仔细地将衣衫穿戴整齐,眨巴着眼睛坐在窗前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师尊叫自己出发,歪了歪脑袋:
“都这个时间了,师尊还没有起床吗?”
叫醒师尊应该是作为他的弟子应尽的责任吧。
想了想,李子君在室内换好了一盆水,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水珠,端起水盆便是朝着苏北的房间走去。
天色已经大亮,驿站的客人来来往往的,再三确认这是师尊的门口,李子君一手拿着盆,站定,而后轻轻地叩响了门。
咚咚咚——
等了一会儿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动静,李子君的神色有些疑惑。
难道师尊不在屋子里吗?这么一大早丢下自己去了哪里?
犹豫了一下,便是推门而入:
“师尊,你怎么不......”
“啊——”
尖叫声瞬间回荡在了驿站的走廊。
李子君的话说到一半儿,手中的水盆瞬间便是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咣当的声音,水花四溅,淋湿了她身上的罗裙。
她的脸色瞬间变的通红,神色慌乱地捂住眼睛,一下子转过了身去,夺门而逃:
“师尊,子君......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看到。”
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小脸紧紧地贴在了床上,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挤在一张大床上,三道一丝不挂的人影。
回忆着处处细节,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好像受到了冲击,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啊。”
“有伤风化。”
李子君咬着薄唇,简直无法正式自己平日里温柔的师尊。
而后,不知道为何,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她拍着胸脯,小口地喘着气,摸着自己滚烫的小脸:
“以后......我不会也那样吧......”
“不可能!!”
......
苏北的房间内。
床上并排的躺着,苏某人左胳膊同右胳膊成了枕头。
偏过头,左右看了一眼,继而便是看到了捂着脸,将水盆掉落在地面,转身跑出房门的李子君。
“那个......”
苏北一脸懵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水盆掉落在地上的撞击声,以及自己宝贝四徒弟的尖叫声瞬间让自己的大脑宕机了两息。
姬南珏的睫毛颤动着,终于自梦中清醒了过来,听着耳边有些躁乱的声音,随后睁开了眸子,目光正对上同样恍惚的单无澜。
四目相对。
下一瞬,昨夜的晚上的种种飞快地在脑海之中浮动了一遍,两女的好像是受惊了的猫一般,下意识地便是朝着苏北的怀中靠了过去。
羞红爬满了玉颈,阳光遍洒,暖洋洋的,屋内还留存着未曾完全消散的酒气轻漫。
“咳咳,该起来了......”
“腰怎么有点疼。”
苏北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弯着,从未曾有过这般的酣畅淋漓,一时间只感觉整个世界如此令人感动。
大手朝着细腻的腰儿摸去,眼看着身边人依旧没有什么动作,大手便是越来越过分的朝下滑去。
光滑,带着些许的冰凉,细腻。
宛若沼泽......
“啊——”
瞬间,身边人便是坐了起来,双膝紧紧地并拢着跪坐在床上,眸子中满是雾水朦胧的看着苏北。
“别......”
“你还不累吗?”
两女的余光相互对视了一眼对方,立刻又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避了过去。
昨晚一开始只是相互挑衅着喝酒,并没有刻意的去用灵气化解,以至于最后两人相互倾述了关于苏北的种种。
正所谓酒诉衷肠,又或者什么酒后乱*,反正最后便宜了身边这个不要脸的。
记忆尤如泉涌一般,一点不落的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单无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没有在意身上有没有穿衣衫,张开嘴便是狠狠地咬在了苏北的肩膀上。
“嘶——”
苏北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正想要撤身,自己的右手又是被姬南珏一把抓住,狠狠地咬了一口。
表情有些无奈,毕竟是自己做了亏心事,也就任由着她们发泄心中的情绪吧。
几息过后,两个血淋淋的印记便是刻在了某人的身上。
单无澜捡起地上自己的肚兜,一边旁若无人地朝着身上套,一边撇着苏北,恨恨道:
“暖玉在左,怀香在右,丽人似水,择泽而流!!”
说到这儿,单无澜的声音猛地拔高,走到苏北的面前,看不清白发下的眸子,一副看垃圾的眼神:
“这就是你昨晚做的诗?”
“这下你可如愿了?你心里怕是乐死了吧?”
“肚兜的带子,给我系上。”
说完,便是转过身,指使着苏北。
姬南珏平静了一下内心,对于自己来说,虽然事情有些荒唐,但并非不可以接受。
——仔细想一想皇宫的辛秘,这才两个而已。
呸!
什么时候自己这么会为他找借口了?
伸出素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耳朵,微嗔轻责:
“苏怼怼,快去给我拿衣服来?”
苏北一脸苦涩,有些心虚。
自己其实爽在了心上,却是苦在了身上,就算身体壮的像头牛,也经不住这么造啊......
枸杞,我苏某人现在急需要桑葚泡枸杞!
心中这么想的,但还是仔仔细细地为澜宝儿系上了肚兜的带子,又给姬宝儿递过去了衣服。
两女很有默契的一言不发,只是穿着自己的衣衫。
似乎经过了这荒唐但却有意义的一*之后,相互的敌意少了那么一丢丢。
看着眼前少见的和谐模样,也不知道哪里触动了苏北的心弦,他伸出手在两女的惊呼之中,一把揽了过来,紧紧的搂在了怀中,用尽全力。
就好像是下一刻怀中的两名女子就要离自己而去一般,想要用这种感觉来确定真实。
单无澜同姬南珏一愣,而后便像是哄小孩儿一样,摸了摸苏北的头:
“该去找子君了,你自己想办法去开导她吧。”
“毕竟看了一些不该看的,现在应该还没有缓过神来吧......”
“......”
苏北松开了手,看着两人的眸子,柔声道:
“有你们在我身边,是我三生的幸事。”
三人穿戴好后,姬南珏转过身便是去整理床铺。
眼见得凌乱不堪上面还有未曾干涸的水迹,再次想起了种种,脸就更加的发热了。
最初还可以忍耐,到最后抑制不住,竟不在乎那人是不是苏北,拿着那个至阳之藕,即便是单无澜也行......
回头看了一眼,见得单无澜虽然极力摆出一副清冷的样子,实则紧紧并拢得小腿也宣誓着她内心中的不平静。
“去找子君吧。”
“该走了......”
单无澜牵过苏北的大手,姬南珏揽着他的另一只胳膊,便是走出了这个房间。
来到李子君紧紧关着的房门,苏北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轻柔:
“咚咚咚——”
“子君啊,是为师。”
等待了片刻,门咯吱一声便是开了。
露出了一张有些惶恐羞涩的小脸,低垂着某子不敢看苏北,声音好似蚊蝇一般纤细:
“那个......师尊......”
“你......完事了?”
完事了?
苏北的表情有些古怪。
什么叫完事了?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的慌,自己白天又没有干什么......
“咳咳,那个为师也没有做什么坏事。”
“我们准备出发吧,嗯......”
李子君终于是鼓起了勇气面对苏北,咬着下唇,眸子带着波光仔仔细细地望着苏北,而后试探性地伸出了小手在苏北的眼眶处温柔的摸了摸:
“可是......师尊的眼眶真的很黑。”
“很虚弱。”
苏北:“......”
虽然表面上是无语的,可是内心真的很感动,自己的徒弟不愧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只有她注意到了自己。
伸出手来想要去摸一摸李子君的
脑袋。
李子君下意识地颤抖,身体就往后退,而后看着眼前的师尊一脸尴尬的模样,也觉得自己反应似乎有些过大了,不好意思的走上前,将苏北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苏北嘴角的肌肉笑的很僵硬,拍了一下:
“徒儿,我们该出发了......”
李子君看了一眼两个师娘,又是看了看苏北,背着小手便是跟在了三人的后面。
“子君,这里距离南都,还有多远啊?”
李子君眨了眨眸子,随后笑道:
“应该快了,以师尊的脚力,大概需要三四天吧......”
“......”
......
南都,南风古国的国度。
景色秀丽,南国之人世代居于此,崇尚典雅水色,建筑的风格以其移步换境,变化无穷名著各地。
一处十分隐蔽的庄园。
一只乌燕衔着新虫,巧巧的盘过回廊,沿着朱红的廊檐一路振翅,猛地一个挑头,扎向了目的地。
“湫湫!”
燕窝中的幼鸟争相探头,鸣叫不休。
“兰麝香仍在,佩环声渐远。东风摇曳垂杨线,游丝牵惹桃花片,珠帘掩映芙蓉面......”
庄园内锣鼓唢呐声,角落处搭着一个戏班子。
这偌大一个戏班子里空空荡荡,台上只有寥寥几人,均是作戏子装扮,两侧的锣鼓班子敲得响。
台下却是没有什么人看戏,只有一名一脸微笑的中年男子,打着节拍,眼角含着笑。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男子走上前,并未曾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了中年男人的身后。
一直到戏班子上的那一折落幕后,才不紧不慢的来到了中年男人的身旁。
“尊上。”
中年男人端起了手中的茶杯,挥了挥手,台上的戏子向后散去,分立戏台四周,两旁的锣鼓班子则是缓缓退至幕后,他淡淡地开口道:
“何事?”
黑衣男子回禀道:
“少主在斜谷城见到过了那剑宗的苏北,此人的境界又提升了,而且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名实力极其恐怖的女子,查不出她的身份。”
“另外,儒圣之女李子君,似乎已经拜入了苏北的门下。”
“......”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扣着茶盏,叹了一口气道:
“这些废物东西,两次截杀那李子君,没有一次做成的。”
“平白地被儒圣那老家伙看了笑话。”
“这些都不重要了,李子君没有拿下就算了,她的儒门三气我自有手段得到。”
他的双手一招,周围侍立的子便又是走上了台上,锣鼓声咚咚咚的响起。
“问仙山布置的怎么样了?”
黑衣男子回道:
“已经全部布置完成,只要启动之后,大阵中心的一个人都跑不掉。”
“即便是渡劫出现,也绝对不可能破开。”
“......”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要做的这么绝,在南都的地头上还能构建出这么一个完善的大阵,难免会让人怀疑在本尊的头上,那么多天赋体质,也没有到一口吃下的时候。”
“到时,卖个破绽酌情的放出一半儿吧。”
“甲一,你跟我最久,你可知道这件事做成之后,你会是什么下场?”
黑衣男人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半跪在地上,声音低沉道:
“属下甘愿为尊上赴死,为重铸大道赴死。”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幽幽道:
“事情做完之后,你便是朝着倒悬天的方向跑吧,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或许在那里,你还能活下去。”
“嗯,你可查出了东皇的动向?”
听到中年男人的疑惑,黑衣男子摇了摇头:
“尊上,东皇此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探子能寻得到她的蛛丝马迹。”
“这一段时间来,东国的政务全都是林皇后在处理,此次来问仙山观礼的也是林皇后。”
听到黑衣男子的话语,中年男人沉默了许久,继而悠悠开口道:
“本尊就纳闷了,这堂堂的东皇究竟去了哪?”
“倒悬天?他难道在寻什么?”
“......”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开口道:
“回尊上,很有可能!”
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圣地的那个老女人还未曾出关吧。”
“她倒是有勇气的很,敢踏出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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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一章 为师不会抛下你们的再次
落日湮尽最后一缕光。
苍穹之上,有一柄剑滑过,因为距离地面太过遥远,自地面看上去也只能看到一个小点点。
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吹过,李子君坐在剑身上,一头发被吹得散乱,小手紧紧地抱着苏北,眯着眼睛被强风吹的不敢睁开。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此前因为想要调查煞气的源头以及解决方法,故苏北一路上走走停停,步伐慢了许多,但这一次的扣仙门,时间紧迫,再过个三五日便是要开始了,所以苏北赶路的匆忙。
一路行来,苏北除了督促李子君筑基修行,偶尔也会同她说一说她的几个师姐的性格。
毕竟这算是自己在外收的弟子,虽然几人曾经面过面,但是真见面在一起,难免尴尬。
李子君为人温和,又冰雪聪明,知道了几个师姐的脾气,同她们之间也好相处。
不过最让苏北头疼的,还是关于剑娘,以及那个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的莫凡。
“我不在剑宗的这一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看来是时候敲打敲打这些新入门的弟子了。”
苏北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自己不敢说权倾剑宗,但在剑宗的地位却也绝对不是一个长老所能衡量的,即便是在二十一州也是有着一定的分量,更兼具圣地的十九长老的位置,地位已经可以说真正的高高在上了。
“若是那些小说里面的主角爬到我现在的地位,怕是已经快要大结局了吧......”
紧紧揽着苏北腰间的李子君听着师尊的自言自语,疑惑道:
“师尊,你在说什么?”
苏北摸了摸她的小手,随和的笑了笑,而后抬眼朝着远方看去。
“明日,就能到南都了啊。”
“徒儿累了吧?”
“今天赶路倒也不用这么着急了,我们寻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
李子君将头贴在苏北的后背,柔柔的点了点头。
飞剑逐渐地缩小,而后从天而降,落在了一片树林中,惊起了一群雀鸟。
一簇篝火升起,燃着光亮。
颗颗星星仿若深海沉珠,绽放着柔和的光辉。
苏北将手中的烤肉递给了三女,拄着下吧,眸子中倒映着的是篝火吐光半映。
“说起来,参加这扣仙门的剑宗弟子,修为天赋如何?”
“怎么选出来的?”
单无澜一只手扇着烤猪腿上的热气,细细地咬了一口,开口道:
“此前夫君不在剑宗时,剑宗举行过一场大比,参加扣仙门的一共有五十个名额。”
“除了剑娘之外,皆为排名靠前......”
苏北听闻此言,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对于剑娘受排挤之事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剑宗弟子的不服气所导致,而恰恰剑娘有没有展现出相应的实力,这种关系户虽说在哪个宗门都会存在,但剑娘的性子软弱,本身又是愧疚在前,自然只得任人欺凌。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盯着篝火的姬南珏眸子却是动了一下,而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苏北,面色凝重道:
“苏怼怼,这个名为扣仙门的二十一州宗门弟子大比是不是所有的宗门都会参加?”
苏北点了点头,面色刚刚露出一丝疑惑,为什么姬宝儿要问这么没有营养的问题,然而突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眸子同样一凝。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动着手中的木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姬南珏: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扣仙门,汇聚了全天下修为天赋最为高深的弟子?”
单无澜最初还未明白两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然而苏北的一句解释,瞬间让她的后背生出了冷汗:
“煞修。”
苏北眯起眼,伸手用食指挑起自己头上唯一的那一缕黑发:
“我们都能想到,那些筹谋已久的煞修会想不到吗?”
“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整个二十一州的天才都汇聚在这里,只是稍稍动一动手脚,一网打尽怕是做不到,但是打尽个一半儿......”
“也绝对会比他们这样在暗中谋划要强得多。”
单无澜仔细地想了想,而后抱着苏北的胳膊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会的,若是这么一来,煞修岂不是暴漏在了天下人的眼中?”
“他们之所以如此放肆,正是因为深处暗中,加之所行之事极为隐蔽,目前也未曾听说有什么大宗门的出色的弟子惨遭毒手。”
“而且这扣仙门大比,可是在南都,南皇的眼皮底下,全天下的宗门都在这里,他们怎么敢的?”
姬南珏却是难掩忧虑之色,起身看着单无澜,开口道:
“若是几个月前,我和你的想法倒也相同,但你不在的那段时间里,我和夫君曾路过了斜谷城,也是在那里救下的子君,你可知发生了什么?”
单无澜蹙起了娥眉,摇头不知。
“在围堵子君的那些煞修中,除了儒门弟子之外,竟然还有刀宗之人。”
“而且,还有一煞修被称之为少主,护卫他的那人,修为比之我来不相上下。”
“若是这样想,对于煞修来说,你还会觉得这是一件难事吗?”
单无澜的面色瞬间划过一抹震惊,深吸了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是说,这煞修竟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入侵了各大宗门内部?”
“或许并不是入侵,而是加入。”
姬南珏重新坐下,仔细的分析道。
“加入?”
苏北将剑匣子中的桃木剑抽了出来,放在单无澜的身边,吸收着煞气,轻声说道:
“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若是真如我们所猜测的样子,这煞修背后的组织怕已经庞然的不可估量。”
“但却迟迟不肯暴漏,只敢暗地里行事,那么是不是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他们有忌惮的人。”
“那个人是......”
姬南珏抬起头,脸色微变,目光正对着苏北:
“圣女。”
“在洞庭涧时,我们曾见过那个所谓的尊上,他同上官问道交过手,虽然看不出其修为的深浅,但现在看来,绝对是弱于圣女的。”
“他们在等一个时机。”
单无澜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彩,淡淡开口道:
“在等待着那个所谓的尊上。”
“如今这些暗地行事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尊上’通过某种修行手段,修为提高到不逊色于圣女,亦或者高出圣女......”
几人面面相觑,虽然只是猜测,然而当亲耳听到这种背后的阴谋时,依旧是一脸的震撼。
苏北轻叹了一口气:
“我总算知道钥烟为何执意要去渡劫了......”
李子君眨着眸子,望着逐渐熄灭的篝火。
从师尊同两位师娘的对话之中,自己隐隐约约似乎抓到了什么。
那个困扰了自己许久的问题,好像突然间便是解开了。
月光清湛如水。
原来,问题的根本不是师尊的吞天魔功。
如果自己未曾重活一世的话,这一世的走向是不是也会以自己被他亲手所杀儿告终?
那个尊上必然会想方设法的夺得自己的体质,而同样自己的师尊似乎也在无意间得到了那个所谓的吞天魔功?
李子君咬着下唇,而后抬起头,晶亮的眸子就这么看着苏北。
苏北有些疑惑地看着李子君,不知道为何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自己,也不言语,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的脑袋,温和道:
“徒儿,怎么了?”
“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吗?”
李子君注视着苏北良久,就着谢奕疑惑的目光,小声开口道:
“师尊,子君有个问题想问你,嗯,只想问你一人.....”
话语落下,小脸涨的通红,只是小拳头攥得紧紧的,鼓起着勇气。
苏北愣了一下,身旁的单无澜同姬南珏却是已经起身,而后朝着远处走去,给这一对儿师徒留下了一个私人的空间。
看着如此体谅自己的两女,苏北的喉咙微微蠕动了一下,心中一暖。
随后随手的捡起了地面上的一块石头,置于月光下左瞅右瞅,朝着远处的河流一扔:
“噗通——”
渐起了一片水花。
夜色如水,洒落一地婉约。
“子君有什么想和师尊单独说的呢?”
苏北慢腾腾地坐下,扫了扫袍摆,望着自己的四徒弟。
李子君犹豫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还是开口道:
“师尊,对你而言,天下苍生和你的私人感情,孰轻,孰重?”
“......”
一语长长,惊得人半天回不过神来。
苏北愣住了,他一时间无法理解为何子君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而且还是特意的让其他人走开。
“子君怎么突然问这个?”
“怎么这么严肃?”
捏了捏她的小手,歪着脑袋同她对视着。
“师尊,你曾经说过会保护好徒儿的对吗?”
“嗯,为师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徒儿。”
“那如果有一天......”
苏北伸出手指头堵住了李子君要说的话,目光澄清的看着她。
风月飘飘,柳絮残飞。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拂动着的,或许是苏北的眼睛。
苏北在她的耳边轻轻开口道:
“如果有一天......那为师依然是那一句话,永远保护自己的身边人。”
“保护为师的弟子。”
“所以......去他的天下。”
记忆和幻境之中困扰着他的,那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
苏北或许懂了。
这一刻苏北好似明白了为何面前的女子明明不是穿越者,却依旧是能写出那一首青玉案。
为何明明是第一眼见到萧若情,她的眸子中露出的是对自己不遮掩的恨。
为何见到墨离时,她的眼角总是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感,那是一种爱恨交织的矛盾。
——也知道了,为何在那个记忆之中没有剑娘。
苏北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李子君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身体僵硬的,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河水悠悠的流淌着,夜风吹得苏北半眯着眼,他的嘴角含着笑:
“为师不会抛下你们的。”
顿了顿,又是补充了一句:
“再次。”
李子君轻咬着红唇,大脑一片空白。
再次?
再次。
潸然泪下。
师尊啊,你记起来了吗?
在这个月色之下,苏北紧紧地抱着李子君,抱着这个温柔的女子。
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自己记起来了吗?
没有记起来。
——但是自己或许已经猜到了。
......
南风古国,南都。
剑宗的飞舟逐渐地行驶进了南都的范围,苍穹之上,一众剑宗弟子可以见得到大批大批的宗门弟子,铺天盖地的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显然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一模一样的。
作为二十一州最为盛大的盛事,二十一州的大赛仙人拥有着毋庸置疑的号召力与吸引力。
“真是壮观...”
一名剑宗弟子望着眼前的一幕,眼中掠过一丝震惊之色。
之前看到过了圣地的开幕式,那个规模也不小,然而相比起来,还是见到现场更为惹人震撼,在这里,可以见识到整个二十一州最为出色的宗门弟子。
“大家注意啦,我们就快要到啦。”
“要抓紧身边的扶手,准备降落!”
单无阙站在飞舟的最前端,看着眼前的一切,转过身看向一众剑宗弟子开心道。
这一路上,没有了单无澜,虽然自己有些忐忑,但终于还是顺利的来到了南都,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终于,在飞舟的急速下坠中,剑宗的弟子降落在了南都的一处广场中。
“这里就是南都的主城了,大家跟着我进城,一个牵着一个,要小心一些!”
单无阙打开了飞舟的大门,对着已经排好队伍的剑宗弟子说了一声。
亲自牵着剑娘的小手,便是准备离开飞舟。
一头短发上的呆毛飞快地旋转了一圈,总是感觉好像有什么没有做的事情。
“嗯,忘记了什么呢?”
剑娘咬着下唇拉了拉单无阙的小手,冲着她比比划划。
单无阙眨着眼角,看着剑娘,而后恍然大悟,连忙是拍了拍胸脯,呆毛飞速地转动着,使劲地揉了揉剑娘的小脸:
“谢谢剑娘提醒!”
“师叔竟然把若情她们给忘掉了......”
说完便是急匆匆地朝着飞舟的一处角落走去:
“若情,墨离,莫凡!”
“到南都啦!”
“......”
三百零二章 落宝大道与剑娘的心事
萧若情攥紧了拳头,从窗栅处遥望着南都,目光若星堕湖海,时明时灭。
稍徐,敲了敲墙壁,对着隔壁开口道:
“师妹,到南都了。”
墨离睁开眼睛,将长剑插入剑鞘之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
“你......准备好了吗?”
禁闭的大门打开。
两女同时从禁闭室中走了出来,看了看在不远处朝着自己挥手的八师叔,相互对视了一眼。
这几日,两人聊了许多许多。
并不仅仅只是关于苏北,还有关于未来的打算。
“南国的那一场动乱,还会发生吗?”
萧若情咬着下唇,带着征求意见的眼神看向墨离。
墨离摇了摇头。
这一世同上一世不同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几人仿若是大洋彼岸煽动翅膀的蝴蝶,冥冥之中影响了无数的走向。
“无论发不发生,我都会对他表露我的心意的,我不想等了。”
“也没有办法去等了。”
“......”
墨离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拍了拍萧若情的肩膀,而后替她整理着衫带。
红日未尽,月衫长剑往来若风。
萧若情的眸子明显有些诧异之色,这一世,两人还从未曾做过这般亲昵的姿态。
正当墨离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两人的背后突然便是传来了一道嘿嘿的笑声:
“师弟见过两位师姐。”
“不知道两位师姐在禁闭室呆的如何?”
“......”
莫凡双手背在脑后,长发散乱着披在麻衣的肩膀上,大步流星地从禁闭室走了出来,眸子带着意味深长地看着两女,在他的身后,那个胖子低眉顺眼的跟着他。
这几日在禁闭室内,自己早已经将圣骨之上的圣痕再次刻画出了一道,如今的修为更是借着这一次的突破而成功地步入到了金丹中期。
莫凡有自信,现在的自己虽然修为不是最高,但绝对是这一届剑宗弟子之中的最强者。
“不知道墨离师姐对同师弟的这一场约战准备的如何了?”
“师弟可是很期待呢?”
莫凡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而后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墨离。
然而话音落下后,墨离银色的眸子未曾有丝毫的变化,一头银发在空中飞舞着,头也不回,依旧是同萧若情在说着什么。
见到这一幕,莫凡嘴角处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失,最后化为了无尽的冷冽与森寒。
面前的这个女人非但没有回答自己的话,甚至于都懒得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一眼?
不屑?
自己就这么让她不屑一顾吗?
莫凡的拳头紧握着,牙齿紧咬,眸子中满是不甘之色。
继而连带着体内的恼羞的情绪,狠狠地在身旁的护栏上锤了一拳。
咚——
巨大的声音,让所有的剑宗弟子皆是朝着莫凡的方向看了过去,皆是面面相觑了起来,议论纷纷道:
“莫凡师兄这是怎么了?一出来就发这么大的火?”
“好像是莫凡师兄同墨离师姐说话,墨离师姐没有搭理他,他才生气的吧......”
“墨离师姐此举虽然有些无礼,但以墨离师姐的性子,仔细想一想却也正常,若是突然搭理莫凡师兄那才是不正常呢......”
“墨离师姐可是亲传弟子啊,也不知道这一次的约战究竟谁胜谁负......”
“就算是莫凡师兄真的很强,那也不可能在短短这么一点时间内,就能达到可以战的过墨离师姐的水平吧......”
莫凡听着耳边不加以掩饰的议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目光收了回来,便是朝着不远处的单无阙走去,极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
只是在路过墨离之时,在她的身侧,淡淡地开口道:
“墨离师姐,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高傲而造成无法挽回的过错。”
“此事,我莫凡记住了。”
“......”
话音落下后,便是头也不回的跟在了人群的身后。
低着头,没有人能看得见他瞳孔之中藏着的狰狞之色。
‘我莫凡就让你们知道,谁才是剑宗真正的天才弟子。’
‘墨离?不过是一块儿踏脚石罢了,我莫凡的未来,岂是你等可以预料的?’
他使劲地揉搓了一下大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墨离败在他的剑下的一幕了。
“那时,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剑宗,有我莫凡!”
“一个人就够了。”
“......”
萧若情望着莫凡远去的背影,款步轻移,葱白似玉的手把玩着剑柄,回过身来,看着墨离,轻声道:
“你就放任他如此?”
“这个家伙带来的麻烦不少呢。”
墨离没有去看他,淡淡地开口道:
“小丑罢了。”
“还是你觉得我会输?”
萧若情看着墨离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她的性子依旧是那样,但随着两人的关系逐渐好转,自己觉得还是应该提点一下她:
“那个莫凡,怕是已经修炼到了金丹中期,棘手的很。”
“小心一些总归没有错。”
这一次,墨离却是罕见的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
单无阙的声音在飞舟之上响了起来:
“大家都是一个宗门的弟子,要友好相处呀!”
“我们今天先到南都为我剑宗所安顿的地方,接下来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动啦。”
“本长老也去过几次南都,倒是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嗯,对了,南都有一块儿地方是专门供给修士自由买卖的地方。”
“叫落宝大道。”
单无阙的话语落下,瞬间所有剑宗弟子的兴趣都被调动了起来。
一名剑宗弟子有些疑惑地看着单无阙,开口道:
“八长老,南风古国的修士不是非常的罕见吗?为什么还会有专门为修士摆摊的地方?”
单无阙眨了眨眸子,头上的呆毛变成了近乎变成了一个问号,随后回道:
“我也不清楚呀,不过南风古国这么大个国家,要是没有这种地方反倒是奇怪吧......”
“只是百姓难以接触到修士,也不是完全没有修士。”
“......”
众人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而后排成了一队,跟在了单无阙的身后。
阳光不浓不炽,斜斜挥洒在那雕刻着南都的金壁之上。
金壁有门,穿出之后便见到了一处水渡口。
水面茫茫而悠悠。
此行来到南都的剑宗弟子,修为最差都有着筑基后期的实力,已经可以初步的使用御剑法宝了。
一柄柄飞剑很快便是扶摇而上,在碧空之上连贯着,青衫浮动着,一副剑仙超然的姿态很快便是引来了漫天的目光。
“剑宗!快看!是剑宗到了!”
“不愧是十大宗门啊,这一次剑宗带队的是谁?”
“应该是星辰剑仙单无阙仙子吧......”
下方的一名修士神情明显一怔,继而便是满脸的古怪之色,犹豫了半天开口道:
“剑宗的八张老带队,真的没有问题吗?”
单无阙的大条在修仙界的某一个层次可谓是人尽皆知了。
“谁知道呢?”
“谁带队又如何?宗门大赛比的又不是她,是这些新晋弟子吧,剑宗这一次在圣地表现的这么好,肯定招到了一批实力过硬的弟子,说起来,无华阙这一次派谁来带队?”
“无华阙和剑宗的恩怨这么深,也不知道这一次还会不会有什么较量。”
一名元宗的弟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幕,随意地笑了笑道:
“较量?无华阙和剑宗可不是一个档次的,虽然剑宗在圣地出尽了风头,然而说到底还是倚靠着苏长老一人,同其它人的关系并不太大。”
“......”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无华阙的男子环顾四周,继而便是毫无顾忌地开口道:
“呵,提到苏长老,想来大家怕是忘记了一件事。”
“当日苏长老在登仙台上亲手收下了一个废物,还扬言说要在宗门大赛之上让她去挑战无华阙的任何一名弟子,呵,也不知道那废物东西在不在这些剑宗弟子中。”
“若是让我王东风碰见了,三招,一定让那个废物东西明白,废物就是废物!”
“......”
窃窃私语声迅速的传播着,剑宗的一众弟子听的眼神复杂,相互对视了一眼。
而后目光皆是汇聚到了那个紧紧地跟在单无阙身后的女子,剑娘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这些剑宗弟子的目光让她望而生畏,不,应该是连望都不敢望。
单无阙发现了剑娘的异样,眨了眨眼睛,而后便是看着那个不远处的无华阙弟子大声道:
“那个叫王东风的无华阙弟子,不许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言乱语!”
“请你收回有损我剑宗名誉的话!!”
“......”
声音倒是说得很大声,只是这一番好似非常有礼貌的话语却是不知不觉的让自己的语气落了下乘。
一众闲谈的修士相互对视了一眼,听着这有些好笑的话。
不过倒也没有什么人胆敢出言顶撞,毕竟面前的这女子虽然单纯了点,但实力可不单纯,至少一剑把这一块夷为平地是轻轻松松。
那无华阙弟子看了单无阙一眼,冷哼一声,但终究没有胆敢嚣张的顶回去,咽了一口口水,离开了。
事情告一段落,此刻广场附近早已经是人头簇拥,摩肩擦踵,挥汗如雨,喧闹之声,响彻天际。
南都的渡水口广场,众人望着逐渐抵达南都的一个有一个的宗门,然后期待的搓了搓手。
在这二十一州上的一场盛事终于是开始拉开帷幕,也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是哪个宗门的弟子,能摘得潜龙榜的榜首。
将剑宗弟子带到了剑宗的驻地后,单无阙将剑娘交到了萧若情同墨离的手中,再三的嘱咐两人一定要照看好她,而后便是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确认没有人看到自己后,小心翼翼地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那件妹妹为苏北缝制的长衫。
“我就这样把妹妹的心意夺走了,是不是不好呀。”
“......”
单无阙拄着下巴,脸上竟是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丝无力感,坐在床榻之上,左右为难。
头上的呆毛转动了不知道多少圈后,单无阙叹了一口气,将那件衣衫仔仔细细地叠好放在了桌子上,嘟囔道:
“这份妹妹的心意做姐姐的一定要好好保护起来。”
“我还是去落宝大道看看有没有什么送给师兄的东西吧......”
“......”
......
剑娘抬起头,咬着唇小心地看着自己的两位师姐,打着手势:
“剑娘让师姐们费心了。”
“都是剑娘的错......”
而后便是低着头,像是在等待审判似的。
对于因为自己两位师姐被关在了禁闭室内,剑娘的心中一直怀揣着愧疚,因此再次面对她们两人,神情有些紧张,怕因为这个缘故两位师姐因此疏远了自己。
萧若情微笑着看着剑娘,顺势把她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师姐不是都说了,根本没有怪过你。”
“墨离师姐也是一样的......就算是师尊在这儿,也一定会支持我们的做法的。”
剑娘抬起头,带着欣喜之意,然而下一刻小脸便是再次黯淡了下来。
“可是剑娘给师尊丢脸了,这一次的扣仙门,剑娘谁都打不过......”
“剑娘辜负了师尊的期待。”
墨离却是冷哼了一声,淡淡开口道:
“你有什么辜负他的?”
“他不过就是收下了你为她的弟子,又没有指点过你,这半年来甚至都没有漏过面,跟着那个狐狸精不知道在哪个山野里面混。”
“怕是都忘记了自己有徒弟的事了吧。”
剑娘连忙是摇了摇头,摆着手,脸上升起一团绯红。
“师尊没有错!都是剑娘的错,师尊没有指点过两位师姐,可是师姐们依然修炼的速度很快。”
“大师伯也指点过剑娘,可是剑娘依旧什么都学不会......”
萧若情一根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止住她
“剑娘不是体质很特殊吗?等见到师尊后,把那个什么天地元黄丹给剑娘服下后,自然就可以解开禁制了......”
剑娘摇了摇头,头埋得更深了。
只有她自己清楚,并不是自己的体质问题,自己的悟性就是很低,即便是用不出灵气,但正常的情况下也可以领悟招式的理。
说到底,自己就如同那些剑宗弟子说的一样,是一个运气好的废物罢了......
看着剑娘性质不高的样子,萧若情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小脸,温和道:
“都到了南都,我们就去八师叔说的那个落宝大道看看吧......”
“逛逛街,心情也能好点。”
“好不好?”
剑娘抬起头,冲着两人使劲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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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三章 冲突
南都道,杨柳依依,水渡口,蓬船如棋,往来皆是宗门弟子修士。
只是在这往来的人流之中,三道丽影瞬间便是吸引了一众人的视线,三女排成一排,左侧的女子身形高挑,黑若泉瀑的长发自雪颈间飘动,一络络的发髻,被一根银色的步摇簪起。
唇绛一抿,嫣如丹果。
最右侧的女子则是面淡若水,脸色略显几分苍白,尤其惹人注目的是那一头扬起的银发,细看下去她的步伐应该是很快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特意照顾夹在两人中间的那名脸颊如同瓷娃娃般可爱的女子,刻意的放慢了脚步。
三人正是从剑宗驻地走出,来到落宝大道散心的萧若情,墨离同剑娘。
往来的人群目光皆是朝着几人看去,剑娘抿着唇,白皙的脖颈红了一片,将身子尽量地藏在萧若情的身后。
萧若情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在这个孩子身上,她感受不到作为一名修士应该有的底气,只能感觉到怯懦同自卑,这或许是来源于她的出身,以及长久以来所遭受过的不公正的待遇?
“剑娘,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师姐送给你。”
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宛若洪水一般带着热浪涌来,似乎整个南都来参加扣仙门的修士都聚集在了这一块儿,街道十分宽敞,可即便是如此也依旧疏通不开恐怖的人流。
在道路两侧有不少修士盘坐着,在他们的面前摆放着各种各样稀奇东西。
很多小贩修士吆喝着,招揽着生意,也有修士把自己的东西往街边一搁,盘坐在那里,有人询问也不出声,只等有缘人。
当然,无论是哪里,只要有修士的地方,皆是龙蛇混杂,自然少不了骗子。
被骗了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自己换得,怨不得别人。
“大日金,天下至硬的金属,若是找到炼器大师打造,绝对能打碎一块儿琉璃瓦。”
“浮屠花,一观神动,再观浮屠,等待有缘者来。”
“这是《祥龙十八万章》,此乃胡汉三本人从多宝阁楼所获,能杀伐,也可傍身!是佛门不传秘籍!”
“......”
萧若情的表情有些古怪地来到一个小贩面前,默默地看着那本《祥龙十八万章》。
看着萧若情愣神的样子,墨离的表情有些疑惑,随后开口问道:
“怎么,那一本功法很特殊吗?”
萧若情回过神来,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轻轻地摇了摇头,回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轻轻地歪了一下头,随即有些俏皮的看着墨离,红色罗裙微微分叉到膝盖上一点,羊脂般的匀称长腿若隐若现。
“墨离,师尊有没有和你说过,‘这个世界不会有那么多绝世秘籍金银财宝可以让你碰见,那都是大气运之人才能拥有的’,这句话?”
墨离愣了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这么白痴的话语,在自己的印象中,并不像是自己所知的那个男人所说的。
萧若情的嘴唇轻轻地抿着,目光带着些许的迷离,眸子中洋溢着的情愫近乎要溢了出来。
随后转过身看着那个叫做胡汉三的男人,开口道:
“这个《翔龙十八万章》,我要了......”
胡汉三的表情一脸的激动,自打自己那日从多宝阁获得这个功法之后,方才知晓这所谓的功法彻彻底底就是个垃圾,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眼瞎的看上了,巴不得出手。
正在商讨着什么的时候,突然前方隐隐有些骚动传来,萧若情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然后便是见到前方的人群似是在围拢着,隐约间,一名女子的怒叱声响起。
“这灵剑明明是我等先看上的,价格都已经谈好了,你们无华阙的来捣什么乱?”
“老板,这剑宗的小妞出多少?我出双倍,你想要啊?来求我啊?”
“这个两位客官,你看这......”
萧若情的眸子一眯,而后三人便是朝着起了争执的方向走了过去,望着眼前的发生的一切。
一名穿着剑宗弟子常服的女子一脸的愤怒之色,在她的面前有六七名身穿着无华阙阴阳道袍的男子,嘴角挂着轻浮的笑意,为首的那名男子手持着一把折扇,带着戏谑的看着面前的剑宗弟子。
一名麻衣修士满头大汗的看着面前灵剑,倒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之物,只是想要换一些灵石,来买一些修炼的丹药。
结果就发生了眼前的这一幕。
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散修,这两个超然势力哪个也不敢得罪啊。
墨离的眉头皱了一下,看了一眼跟在那名女弟子身后默不作声地几名剑宗弟子,随后便是踏步上前,淡淡开口道:
“怎么回事?”
那名女弟子看到墨离同萧若情的出现,眸子中瞬间便是闪过了一丝光亮,继而冲着墨离的方向快步走了几步,一脸委屈的开口道:
“墨离师姐,明明是师妹已经同这位先生谈好的生意,结果被这些人看到了,非要耍无赖横插一脚......”
在一旁的无华阙弟子在看到三女之后,眸子明显的便是亮了一下,还从未见到过这般标志的女子。
上前一步,对着墨离微微一礼,极力摆出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
“在下无华阙二长老亲传弟子,宋迎,见过几位仙子。”
“不知道几位能否赏脸同宋某共进晚餐呢?”
“......”
围观的修士中,一名元宗的弟子看着宋迎叹了一口气道:
“这宋迎修为极高,据说已经摸到了元婴的门槛,他的师尊更是此次的带队长老凌战,修为可是有着合道......”
萧若情的眉儿轻蹙,随后便是走上前,从摆摊老板的摊前一把拿起了那把灵剑,将女弟子同他谈好的价格放在了他的手中,开口道:
“好了,事情就这样吧。”
说着便是拉着女弟子准备走出人群。
剑宗同无华阙本就有着诸多矛盾,少一点节外生枝,无论是对自己亦或者是剑宗都有好处。
那宋迎看着将自己丝毫不放在眼里的两女,眸子一眯。
这是在所有人的面前打自己的脸?
丝毫不给自己面子?
继而面色一寒,眼神阴沉,缓缓开口道:
“几位,似乎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啊......”
“我宋迎说了,这把灵剑,我要了。”
墨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银色瞳孔带着些许的冰寒:
“废物,滚。”
宋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握紧了大手,继而便是咧嘴一笑,露出了几颗森然的牙齿:
“女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说我是废物?”
“你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周身便是浮现出了恐怖的灵气,近乎达到元婴的实力,让所有的人皆是表情凝重,面露忌惮之色。
就在这个时候,宋迎身后的一名弟子似乎知道了些什么,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宋迎的胳膊,在他的耳边开口道:
“宋哥,我好像知道这几人是谁了。”
“他们应该都是剑宗五长老的亲传弟子......地位并不弱于您......”
谁料到宋迎听到这些话后,眸子只是微微变换了一下,而后大笑了起来。
手中的折扇瞬间收拢,重重地拍在了手心处,大笑道:
“哈哈哈,原来是剑宗五长老的亲传弟子。”
“苏长老确实了不得,但他收徒的眼光可真是差劲的很,两个金丹和一个废物东西,哈哈哈哈......”
“苏长老被圣女所封的半步合道,一世英名怕就毁在你们几个废物的手中了。”
“......”
萧若情深吸了一口气,眸子阴冷的看着面前跋扈之人,柳眉一竖,手中的长剑便已经出鞘,冷声道:
“你再说一遍?”
宋迎同样是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径直的迎上了萧若情的长剑,淡淡开口道:
“我说,苏长老怎么收了你们几个废物东西?”
“剑宗这个垃圾宗门,里面的弟子听不懂话吗?”
“......”
铿锵——
“剑一,一往而深。”
就在宋迎还未反应过来时,墨离手中的长剑便已经是朝着宋迎斩了过去,做出一个标准的拔剑起式姿势。
在围观弟子复杂的目光中,宋迎冷哼了一声,用手中合起的折扇拍打着掌心,身后的一众无华阙弟子立刻躬身上前。
下一刻,宋迎手中折扇噗的一声再次展开,显露出扇面上的四个雄浑大字:
“抱元守一。”
几乎就在同时,宋迎身后的几名金丹后期的无华阙弟子已经化作一阵黑风奔向墨离。
墨离拔剑,剑光璀璨,剑气凛然!
应八方之气一剑从上而下,一竖,直斩那几名无华阙弟子。
然而在几名实力皆是不弱的精英弟子的攻势之下,墨离的身上连中了几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同样,那几名群起攻之的无华阙弟子连人带武器皆是被这一斩风,击飞了出去。
唰唰——
在落宝大道,这等矛盾之事并不罕见,然而罕见的是同为天下十大宗门,并且矛盾恩怨积深已久的两个宗门,竟然起了冲突,还是双方的亲传弟子!
破空声不断地传来,一道道人影皆是落下,纷纷围观了起来。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是将这一块围得个水泄不通,只留下了一个互相对立的圈子。
“那银发女子只有金丹中期,实力竟是可以同那几名金丹后期的拼成这样子?”
“看来这剑宗绝对没有传言的那般不堪。”
“......”
然而在这个紧张对峙的过程中,墨离同萧若情皆是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剑娘,已经消失不见了。
“师姐小心。”
墨离的眸子突然一凝,而后出声道。
也就在墨离的话语落下后的一瞬间,萧若情脚下的青石地面瞬间的裂开,而后一道火柱直直地刺向萧若情。
萧若情不惊不惧,似乎早有预料,整个人身随剑走,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一道攻击。
然则脸颊处还是被刮到了一道细微的伤痕。
下一刻手中的剑便是一横,刺向了宋迎。
这是一横,也是一扫。
剑二,只若初见。
宋迎的眸子一缩,面对着萧若情的这一剑,自己竟然感觉到无比的棘手,她明明只是金丹后期,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实力?
自己可是就差一步就可以摸到了元婴的门槛了啊!
挥动手中的扇子强行打断萧若情的攻击,眸子中带着戒备之色。
就在这时,突然人群之中传来了一声惊呼,下一刻便是见得一名身着紫衫的女子从天而落,腰束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蝉翼纱。
腰若细柳,肩若削成。
不过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根不断摆动着的呆毛。
“住手!”
随着女子的落下,一瞬间双方手中的武器皆是散落在了地面上。
倒退了几十步。
单无阙眸子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走到萧若情面前,轻轻地擦拭了一下她脸颊的伤口,又是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颗气血丹塞入了墨离的口中。
师兄的弟子在自己的照看之下竟然受伤了,虽然只是轻伤,但也让她的心中充斥着愧疚。
单无阙的眸子罕见的一冷,环视着眼前的数名无华阙弟子:
“无华阙弟子就是这种素质吗?”
“你们无华阙的长辈就是这么教育你们的?”
“讨打!”
说话之间,威压已经朝着为首的宋迎压了过去。
返虚的境界,仅仅只是泄露一丝,瞬间便是让宋迎的脸上一阵赤红,更是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胸口之处宛若有一柄大锤剧烈的轰击,整个人瞬间半跪在了地上。
单无阙的下手极为有分寸,并未曾伤其根本。
只是她胸中确实有气愤,整个剑宗之人不少,起码五六个,可只有萧若情同墨离两人出手了,其他人就只是在后面看着,就连那个被墨离帮助的女弟子也是默不出声,只是垂着眸子看着脚尖。
“我无华阙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剑宗教育了?”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轻飘飘的传过来,带着漫不经心。
“单无阙,小辈之间的争斗,你倒是下得去手?是不是有些逾越了?”
“......”
话音落下,瞬间一名身着阴阳华服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苍穹之上。
那张平静的脸庞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一众剑宗弟子。
随后便是扶起了宋迎,嘴角带着些许的戏谑之色,看着单无阙:
“呵,你们剑宗这次倒是比上次强了不少啊。”
就在中年男子出现的瞬间,所有围观的众人面色瞬间一惊,震惊道:
“是......是无华阙的凌战长老!”
“合道的大人物啊!!天!”
“......”
单无阙感受着恐怖的压力,一把将所有的剑宗弟子护在了身后。
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男子。
合道很强。
近乎恐怖一般的强。
然而此时此刻,妹妹不在,师兄也不在。
剑宗的弟子唯有自己才能守护。
自己不能后退。
想到这儿,单无阙咬着牙,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之色,上前一步:
“即便是凌长老来了,也没有用!”
“是无华阙无礼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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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四章 剑宗凭我苏北够否
对于这一场事件冲突的起因,单无阙已经大概了解了。
但是此事剑宗有理在先,如此多的人就这么看着,自己也不可能退让。
“凌长老,还请管好你们无华阙门下的弟子,行事作风如同地痞流氓一般,惹人不耻!”
单无阙深吸了一口气,咬着下唇,周身闪动着星辰灵气,为自己身后的一众剑宗弟子抵抗着凌战周身的威压。
凌战环视了一周,站在那里,整片天地就宛若与他合一,莫名契合。
随后嘴角挑起了一抹讥讽,悠悠开口道:
“单仙子这话说得倒是好听,不过本长老倒是觉得,是你们剑宗应该收敛一些。”
“怎么?侥幸在圣地得到了一个好的名次,真以为自己宗门的实力底蕴就上去了?”
“......”
话语说到一半又是看了一眼一众低头不语,默不作声地剑宗弟子,随意地笑了笑:
“还有,这就是你单仙子宁可同我无华阙撕破脸面也要保护的剑宗弟子?”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承您的情啊。”
“为了这么一群废物东西,值得吗?”
“......”
一众剑宗弟子听到凌战的话语,眼中顿时有着怒火涌动。
使劲地攥着拳头,抬起头注视着凌战,然而在接触到他的眸光时,整个人瞬间堕冰窟,仿佛灵魂都要被撕裂,顿时定住,吓得动弹不得。
望着眼前的一幕,凌战玩味的笑道:
“啧啧啧,自从剑宗失去了那前面的天下二字后,整个剑宗的骨气都被人一整根的抽走了。”
“要是上官别离在世,看到这一群没有剑修傲骨的弟子,应该是个什么心态?”
“......”
凌战双眸眯看着眼前的剑宗弟子,声音平淡,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本长老现在似乎还记得当年刻在汉白玉剑门关之上的那一句话,‘持剑者,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埋在黄泉下的八百剑仙,葬在剑宗的八百剑冢,你剑宗的先烈若是知道了他们的后人就是这么一个窝囊废......”
“你们不愧疚,本长老都替你们感到愧疚!”
“......”
话语落下,浮尘便是重重地一甩。
轰——
强横的气流划过。
单无阙的脸色煞白,咬着唇,强撑着身子眸子中满是倔强之色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一头发被狂卷的气流吹的散乱,睫毛之下是一双剔透的琉璃,只是染上了些许的迷茫。
樱唇轻轻地张开,极力地为剑宗辩解道:
“不.....不是的!你在胡说!”
“剑宗弟子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
“你在颠倒是非,胡搅蛮缠,明明是你们无华阙不得理在先,你们欺人太甚!”
“......”
这一方的争斗,瞬间便是吸引了整个南都城的修士,显然成为了整个南都最为瞩目的地方。
剑宗同无华阙皆是两个实力强悍的超级宗门,两者之间恩怨极深,如今在这里对上,怕是得有一场好戏来看。
而在这片区域不远处,有着一座楼阁,此时,在那楼阁上方,有着两道身影正将视线投向那个方向。
一男一女,最为引人注目的自然便是那名女子,虽然着着一袭红色面纱,然则那一双魅到骨子里得眼睛,却似有意似无意,娇容媚笑,令人心神悸动。
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大红的罗烟裙着身,黑裙微微分叉到膝盖上一点,羊脂般的匀称长腿若隐若现。
风轻轻吹了进来,吹起了鱼红袖脸上的细纱,倾国倾城!
两人分别是星月宗宗主鱼红袖,以及道宗长老童修。
“鱼宗主,你就这么看着?”
那名中年男子睁开眸子,淡淡地开口道。
“咯咯。”
鱼红袖捂着嘴角,轻轻地笑着,扭动着成熟丰腴的身材反倒是在桌子上坐得很实,轻轻地倒了一杯茶水,柔声道:
“童长老,怎么,你想要去帮剑宗一把?”
童修闭着眼睛,冷哼了一声道:
“哼!本长老只是看不惯无华阙之人,依旧是这般跋扈。”
“鱼宗主,若是你不出手的话,单仙子怎么也得落下个重伤,无华阙得人可是对剑宗蓄谋已久了......”
鱼红袖得红唇轻轻地张开,妖冶的眸子淡淡地看着不远处的波动,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玩味的开口道:
“再等等吧......”
“或许,有人会来。”
童修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
混杂在层层围观的人群之中,一名毫不起眼的小乞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奇怪地看着老乞丐,开口道:
“老花,明明是那无华阙先惹的事,怎么现在被说的好像是剑宗的问题一样?”
“我不明白。”
老花摇了摇头,就在原地坐了下来,又拍了拍身旁的空地,让他坐下,随后悠悠开口道:
“这正是那无华阙长老的高明之处,轻描淡写的揭过自己的错,继而三言两语将话题转移,让自己占据在有利的一方。”
说到这儿,顺手又是拍了一下小乞丐的脑瓜子,趁他转过头朝着自己的时候,在他的脸上放了一个屁:
“你以为这大宗门的长老会像那些小孩儿一样,上来就干?”
“你看,接下来他就该说,要代替剑宗的列祖列宗教育教育你们这等话了......”
“打人啊,就讲究一个理,围观的人这么多,即便是名声再臭,也还是得找个借口嘛......这样子打了,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也找不出什么谴责的理由。”
“......”
小乞丐用手紧紧地捏着鼻子,挥散面前的臭气。
一脸不信地看着老花,正想要冲着他放屁,说一声他就喜欢吹牛时。
然而,下一刻便是听到那凌战的面色猛地一冷,眼神阴寒,手中拿着浮尘,朝前一步便是大声道:
“当年剑宗的上官别离对我凌战也算是有恩,本长老绝不可能坐视剑宗沦落至此,无人管教。”
“这剑宗的风骨,既然剑宗门内没有人为他们接上,今日本长老就逾越,代替上官祖师,来管教管教你们。”
“......”
凌战的话音落下,瞬间在其身后的一众无华阙弟子皆是做出了备战的姿态,一时间这片天地的灵气竟是隐隐有着凝固之象。
单无阙的瞳孔猛地一收缩,踏前一步,周身的灵气疯狂地涌了出来,娇叱道:
“凌战,这里是南都,你敢!?”
凌战缓缓地抬起手,一股无形的恐怖灵气顿时充斥在了整个天空,合道境界的实力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围观的众人见此似乎真的要打起来,连忙是向后退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无华阙同剑宗积怨已久的私人恩怨,此前的什么都是借口,趁着剑宗人少给剑宗一个下马威才是真!
“这话单仙子可就说错了,怎么,只许得你单无阙动手伤我无华阙弟子,不允许本长老动手?”
“这是个什么道理?”
“今日本长老就代替你们上官祖师来教教你们,什么叫傲骨!”
“......”
凌战得话音落下,恐怖的气势瞬间便是朝着那几名剑宗弟子压了过去,瞬间所有剑宗弟子猛地吐了一口鲜血,东倒西歪得栽在了地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宋迎只觉得心中畅快淋漓,此前被单无阙所压迫的感觉在这一刻全部舒展了开来。
脸上露出狂喜,神态狂妄地看着面前的剑宗弟子:
“哈哈哈,现在的剑修,现在的剑宗是个什么东西?”
“还真以为你们是千年前的天下剑宗了?”
“......”
说完,还示威性的将那一柄灵剑再萧若情的眼前一晃,神态狂妄道:
“这剑,终究还是我们的!”
随后又看了一眼萧若情同墨离掉在地面上的那一对儿灵剑,一把捡起,扭头讥讽道:
“这就是林多长老的那对儿长剑吧?”
“被你们霸占了这么久,也该还回来了。”
“......”
墨离的眸子阴沉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手指紧紧地抓着裙摆,眸子带着冰寒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凌战。
单无阙强忍着面前的恐怖压力,将墨离同萧若情护在身后,而后从腰间将长剑抽了出来,顿时一股灵力的剑风从长剑中迸射而出。
然而,在这一片凝塞的灵气之中,却宛若大海之中一叶小舟,摇摇欲坠,微乎其微。
周身剑气飘摇不定,黛眉蹙着,紧咬着贝齿,冷声道:
“剑宗就算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无华阙说教!”
“剑宗,依旧是剑宗!”
“......”
苍穹之上,瞬间被瓜分了两道。
一大半是无尽的强横的灵气,另一小块而则是强撑着的一支剑气!
见到这一幕,凌战竟是乐了起来,随后身上猛地涌出了一股气势,他看着单无阙讥讽道:
“哈哈哈,剑宗依旧是剑宗?”
“真的是天大的笑话,你们剑宗离了上官问道那老家伙之外还有什么?嗯?整个宗门蹦不出来第二个合道。”
“......”
凌战仰天大笑,周身的合道气势恐怖无比。
他的眸子中霎那间便是有着精芒四射,身为合道境界,在二十一州可以算得上是绝对的巅峰了,至少明面上的合道境界,数量少的都可以数的过来。
因此他有着绝对的自信!
这次出手,本就带着极强的个人恩怨,一来要为在圣地林多长老的面子找回来,二来,也要用自己的实力来告诉整个南都。
无华阙,依旧是无华阙。
在二十一州,除了道宗,没有其他任何宗门可比!
而后他猛地停下了笑声,眸子眯着,看着单无阙,看着围观的众人,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请单单仙子,告诉凌某。”
“剑宗千年之前能凭上官别离。”
“现在,未来,能,凭什么?”
“......”
单无阙闷哼了一声,一口鲜血瞬间自嘴角淌了出来。
眸子倔强的看着凌战,手中的星辰剑插入地面上,面对着面前之人的恐怖气势,紧咬着牙齿,不想后退却半步。
青石板铺垫的地面上,竟是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铿锵——
一道剑鸣声响起。
不大不小。
那是急速的破空声,继而整个苍穹突然变得昼亮。
下一瞬间,整个南都的苍穹之上,竟是绽放出了一朵高达百丈的盛世莲花绽放,漫天金色让人睁不开眼睛,随之而来气的便是无穷无尽的狂暴剑意!
轰——
一柄长剑自天际而落下,在凌战的震惊之中,瞬间插在了地面之上。
大地龟裂,延伸出了一道几十丈的裂口。
阳光闪烁着,照样着那柄剑的剑柄。
“思别离。”
恐怖的剑气纵横着南都的整个落宝大道,所有人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苍穹,看着那一道突然出现的白衫绣海棠。
面色无悲无喜,只是那一头若雪的白发随风飘动。
下一刻,淡淡地声音,瞬间响彻了整片天地:
“剑宗,凭我苏北。”
“够否?”
落雨纷飞,剑雨宛若落幽燕。
苏北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负手静静的战立在插在地面之上的剑身上,任由剑势蔓延。
依旧保持着向前冲的姿势的无华阙弟子,手中的浮尘纷纷鸣颤不止,就连凌战也是运转了体内的灵气,方才压制住手中的浮尘颤动。
苏北轻轻地抬起手,掌心向前,手背则是对着包括无华阙弟子在内的所有围观的众人,轻声道:
“慢。”
整片天地骤然凝滞。
无华阙弟子惊恐的发现,自己手中的武器竟是没了生息,接着被一道无形的灵气一寸一寸的推回到了手中。
凌战面沉似水,握着浮尘的手掌微微颤抖。
苏北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之人,而后转过身,在单无阙呆呆地目光中扶起她。
嘴角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而后伸出手擦去了在她身后萧若情眼角的一滴泪痕。
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萧若情紧紧地咬着贝齿,就这么看着他。
那颗一直紧紧揪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整个剑宗就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只是那微红的眼圈却是不争气的颤动着,睫毛下,能看得见的是他的朦胧。
“师兄!”
“师尊!!”
“五长老!!”
墨离冷冷地看了一眼苏北,开口道:..
“师尊,你怎么才来?”
她极力的表现出冷静的模样。
只是不断起伏着的胸膛确实将这一切全部出卖了。
苏北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眉宇温和地看着她:
“抱歉,为师,来晚了......”
三百零五章 你也配谈‘威胁’二字
阁楼之上,童修挑了挑眉头,随后表情古怪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这也是在你的意料之中?”
鱼红袖吃吃地笑着,气息若兰花,飘香动人,薄纱之下的檀口半张:
“并不是,只是女人的一种直觉罢了。”
童修叹了一口气,以他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她能说出之前的那句话,怕是已经对这苏北的动向了如指掌了。
不过,遥遥地看着远处的那一幕,童修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苏北,转过头看向鱼红袖,开口道:
“鱼宗主的手段了得,只是鱼宗主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即便是苏长老能够及时的赶到......他面对的人是谁?”
“那是无华阙的凌战啊,合道强者,即便是童某对上他胜算也不大。”
“......”
说话间,便是起身,周身的灵气已经默默地运转了起来,随时准备拦下凌战的攻击。
整理了一下道袍,看着苏北的身影继续道:
“苏长老在几个月前对上童某尚且还需搏力,在那凌战面前......”
“......”
鱼红袖向四周环视了一圈,然而她所想的,一直跟在苏北身边的那三名女子并没有出现。
奇怪?
只有苏北来了吗?她们人去了哪里?
尽管那个据传言有着渡劫实力的女人没有在苏北的身边,但不知为何,鱼红袖就是觉得苏北有什么应对的手段,自打自己见过这男人之后,在他的身边总是能感受到一些新奇的东西。
他似乎也足够让人依靠。
.....
在无数道的目光汇聚之下,苏北有些苦笑的看着墨离,望着她那因为虚弱而略显淡粉的薄唇之上。
对于这个女子,自己在面对她时,总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亏欠。
墨离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嘴角露出了以往同样的笑容,只是那种微笑总是能让人有一种寒冷的感觉,抱臂道:
“师尊来的还不算晚,墨离还没有死呢。”
“师尊总是能来的恰到好处呢......”
只是这句话被她此刻略红的雪颈,以及微微起伏的胸脯的状态说出来,并不让人信服。
苏北笑笑,而后俯首到墨离的耳侧,清晰可见她白净的耳廓中细细青色血管。
墨离后退一步,想要隐藏心中的那一点点紧张,又或者是被苏北口中的热气吐在了耳畔上面,有些发痒,继而那一抹红晕迅速的蔓延。
苏北微笑着,轻声开口道:
“小离。”
这一声称呼,并未带任何戏弄以及挑逗的口吻,完全是苏北第一次用另一种视角正视的面对她,凭借着心中的真情流露,轻轻言出。
只是淡淡的,就仿若是一壶清茶,在沸水的烹煮之下,自然流露的清香,无半点参杂。
“在这之后,为师想要同你好好谈谈。”
墨离的嘴角本已经不由自主地勾起,做好了面对他教育的准备,然而听到了他的那一声‘小离’之后,却是一下子呆住。
苏北的声音沿着他吐露出的温热气息轻而易举地传入了她的颅内,一直蔓延至心底。
她的那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波动了一下,仿若是一根琴弦,无法停止。
这一种感觉比之自己身上所受的伤更让她难以忍受,她在无法做到皮笑肉不笑的去看着面前男人。
呼吸紊乱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把将他推开,转过身去。
萧若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疑惑地望着苏北,望着他的那一头白发。
不知为何,她好像感觉师尊变了。
再一次的变了,变得既像他又不像他。
苏北转过身,缓步朝着凌战的方向走去,站在他的面前。
围观的众人神色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关键时刻,剑宗那个在众人口中近乎被神话了的年轻长老竟是突然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M..
只是看着如今他的模样,一时间又有些奇怪,变化之大,近乎认不出来。
凌战眸子微微一眯,看着此刻苏北的样子,定住了身子。
“呦,本长老当是谁这么大的口气?”
“苏长老好威风啊。”
凌战撇着苏北,查看着他的修为,瞳孔略微收缩了一下,继而嘴角勾出了一抹淡笑。
苏北一只手持剑,淡淡地看着面前之人开口道:
“凌长老,苏某不敢当。”
“只是听闻凌长老想要代替剑宗教育一下我宗弟子?”
“嗯,苏某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之人,想来凌长老此前已经教育过了剑宗弟子,那么苏某指点指点无华阙之人也不犯毛病吧?”
场内一片静默,只有趴在地面上的宋迎不知是惊是惧的粗重喘息之声。
苏北摸了摸单无阙脑袋上的那一根呆毛,看着凌战,轻声开口道:
“再者,有脾气冲我发,吓唬一个孩子算个什么事?”
“......”
孩子?
围观的众人神情古怪,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拙劣的笑话一般。
试问一句,谁敢将堂堂返虚中期当作孩子?
那已经是站在天底下最巅峰的那一小撮人了,而且未来不可限量。
就连一旁的单无阙的嘴巴也是张了一下,继而头上的那一根呆毛疯狂地扭动着,宣誓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只是因为苏北的突然出现,却是让她的心头安定,不想要同他计较,至少单无阙自己是这么想的,而且不知为何,听着他宠溺的语气,心头的那一份悸动越来越强烈。
凌战看着面前的苏北,确实是狠狠地震惊了一下。
返虚巅峰,距离半步合道也只差了临门一脚。
距离上次他突破返虚中期这才过去了多久?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凌战的眸子眯了一下,亦或者说,他从头到尾都在隐藏修为?那他的真实实力究竟是什么?
一时间处在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退?给剑宗认怂,无华阙两次在剑宗面前抬不起头,以后在这二十一州可谓是人人皆知了。
若是不退......这苏北究竟是纸老虎还是却有底气?
凌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放手一搏,而后脸色一沉,开口道:
“苏长老这是在威胁我?”
“还是苏长老觉得,你这一身返虚巅峰的实力有资格同凌某较量一番?”
“......”
如果寻常的修士,面对合道境界,只会沦落同单无阙一个下场,被天下大势压制的抬不起头。
只是,苏北并不是寻常的返虚,也没有如果。
苏北松开了摸着单无阙脑袋的大手,环视了一下四周,轻声开口道:
“这一次来南都,苏某只为护送自己的亲传弟子回南都看看,并不想同任何的宗门起争执矛盾,剑宗也从来没有觉得在圣地能取得一个好的名次便是高人一等。”
“不过苏某要是这么说,你们在场的人怕是不信,看热闹的也会失望吧,说不定觉得,剑宗就是怕了。”
苏北伸出手掌,往下微微一压。
不见什么征兆,茫茫剑气瞬间自苏北的掌中倾泻而出,围观的众人瞬间失神。
那宋迎紧紧抓在手中的几柄长剑瞬间自手中脱落,而后盘旋在了苏北的周身。
包括凌战在内,无论是在暗处观察的别的宗门的长老,还是南都的掌权者,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隐隐约约有着冷汗渗出,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既然好好谈行不通,而且看凌长老此前嚣张的样子也定然不可能再于我剑宗为善。”
“刚刚见面便是对我师妹下了如此重手,即便是剑宗对无华阙做了再怎么大逆不道之事,也不至于如此吧?”
“......”
整个落宝大道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出声。
凌战表情凝重地望着苏北,他甚至有一种预感,以自己合道前期的修为在面前的男人面前走不过五个回合。
他究竟是什么怪胎?越境也不是这么越的啊?
苏北自嘲地笑了笑,看着那宋迎,开口道:
“说白了,其实大家都是一类人。”
“都横的要命,也不是什么善类。”
扑通——
宋迎只觉得自己的咽喉似乎被什么东西所扼住了,整个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仿若是一个溺水的人,想要去抓住身边的水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凌战闷哼一声,想要为自己的弟子挡住这一股无形的气势,没想到这剑势比之单无阙不知要恐怖了多少倍,根本无法去抵挡。
苏北淡笑着开口道:
“倒下,跪在地上,总比强撑着要舒服些。”
接着,便是扑通扑通的跪地声音,接二连三地有人支撑不住,不多时后,所有无华阙弟子就这么跪在了地面之上。
苏北收起了自己的气势,看着眼前的凌战,淡然开口道:
“合道,这一路上,死在我手底下的也不下一手之数了。”
“区区一个合道前期,你也配谈上官别离祖师?”
“你也配谈‘威胁’二字?”
“......”
凌战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脸色煞白,宛若一张做工极差的宣纸。
对于苏北口中的那句,死在他手下的合道不下一手之数,心中自然怀疑,然而自己在面前的男子面前,竟然生不起一点反抗之意。
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他又杀了谁?二十一州的合道是可以数得过来的啊!!
围观的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连阁楼上的童修也是瞪大着眸子。
凌战同苏北两人的暗中交锋已经很明显能看得出来胜负,这凌战竟然被这苏北轻而易举地击败了?甚至于自始自终,他都没有见到苏北用过那一柄青萍剑。
这半年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鱼红袖看着眼前的一幕,红纱之下的瞳孔缩着,整个人再次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苏北就是彻彻底底的合道巅峰,根本不是在虚张声势?不然眼前的一幕怎么解释?
苏北不管在场的围观众人心里究竟是如何的翻江倒海,这半年,自己所经历的,自己弟子给予自己反馈的,区区合道前期,真没放在眼里。
他低垂着眸子,悠悠地开口道:
“苏某人今日来了,也正好赶上了,那苏某就想要同无华阙好好要一个说法了,顺便讲一讲道理。”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
“二十一州的各个宗门都在这儿,当然包括隐藏在暗中并没有露面的各位,苏某人权当叫一声前辈。”
苏北想要讲的道理再简单不过,天底下没有不讲规矩的道理,哪怕是一个没有文化大字不识的汉子也可以说出来,通俗一点,就是,你上门欺负了女人,作为男人,找你要个说法,揍你一顿,不过分吧?
围观的众人听的云里雾里的,但只是凌战心知肚明,那日无华阙关在剑宗的赵日天,将整个剑宗搅得一团糟,剑宗对于这个仇,一直忍气吞声着,直到现在。
——虽然未曾亲眼看到,但是这些日子单无澜对自己描述的太多太多。
苏北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凌战,平声静气的开口道:
“剑宗在二十一州人的眼中确实风评并不算好,有人说剑宗不复当年声望,剑宗之人都没有了骨气,有人说剑宗,尤其是苏长老更喜欢卖弄。”
“可我苏某人仔细想了想,无论是剑宗亦或者是我苏某自忖从未主动招惹过别人,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招惹剑宗,招惹我。”
“剑宗能忍则忍,能挡回去的就挡回去,所以苏某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剑宗的骨头不硬了,我苏某人的脾气太好了?”
说到这里,苏北打开了剑匣子,剑匣子中的一柄柄长剑瞬间飞升了出来,环绕在苏北的身边。
苏北看着四周,捋了捋头发,平淡道:
“还是说,你们就这么不把剑宗放在眼里?”
话语落下,整个落宝大道再无一人胆敢言语。
没有一人敢同苏北对视,这下子所有人心中的小九九全是压下了去,收起了对剑宗的那些小心思,尽管剑宗的弟子可能行事懦弱了点,但有着剑宗的长老在,剑宗依旧是那个剑宗。
凌战的周围瞬间布满了灵气,将自己整个人护在其中,看着苏北,终于沉声开口道:
“所以,苏长老想要同无华阙讲什么道理?”
苏北大袖一挥,瞬间苍穹之上的六把剑落在了他的周身。
一朵纯金色的剑花在苍穹之上飘动着,他看着凌战轻声道:
“很简单。”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所以,凌长老,无华阙欠下的债,今日我苏某人就要同你好好的算一账了......”
苏北上前一步,恐怖的剑气瞬间贯穿了天地,然而在苏北精妙的控制之下,却只是保留了一丈之宽!
紧接着苏北身侧的那一柄通体透紫的长剑,带着朵朵莲花,闪动着风雷之势。
下一刻,那一柄思别离同青萍剑交相辉映。
“借席长老寿宴之日,登门挑衅这是哪一家的规矩?”
凌战没有说话。
苏北踏前一步,眸子一眯,冷然道:
“在剑宗无人之时,毁我剑宗大殿,焚我剑宗藏剑阁,这又是哪家的规矩?”
“看来,苏某不日也要登临你无华阙,亲自拜访一下凌宗主了。”
似乎是提到了无华阙的宗主,凌战深深地吸了一口其,好似多了几分底气,眸子中满是恼火,怒急反笑道:
“就凭你?”
苏北笑了。
继而面色冷然的看着他,每前踏出一步,凌战就要向后倒退一步,很快便退无可退。
下一刹那,
那柄青萍剑同思别离交相辉映处,便是划出了一抹耀眼剑光,瞬间来到了凌战的面前。
剑十一。
无寻处。
一朵金色的莲花在凌战的面前骤然绽放,带着些许的出尘,也有森然剑意。
凌战匆忙地挥手朝着那一剑挡去,那一股恐怖的剑气却是瞬间地透射而过。
这一剑,是将范围压抑到了极致地剑十一。
凌战缓缓的低头,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胸口,刚刚有两剑落在此处,没有穿心而过,而是如冰雪消融一般融消失不见。
也就在下一瞬间,他感觉到似乎有一股森寒气息进入到他的体内,让他遍体生寒,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就凭我。”
苏北转身,不去看凌战一眼,淡淡开口到。
噗通——
凌战跪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嘴角处止不住地流淌着,苏北的那一剑毁去了自己的经脉,丹田。
一道青萍剑气在自己的体内纵横着,伴随着的,还有一丝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煞气。
也就在这个时候,苍穹之上瞬间出现了十数道人影,一瞬间将苏北同凌战隔开,而后一脸凝重地看着凌战的伤势。
“苏长老,做得有些过了!”
元宗的一名长老淡淡地开口道。
苏北冷笑了一声,悠悠道:
“若你真的这么觉得,就应该在苏某出剑的那一刻出现。”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那一抹关心,假的要死。”
三百零六章 丢失的尊严与骨气
话语落下,满场死寂。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被苏北这么光明正大地点了出来,完全不给自己任何的面子。
元宗的那名长老面色变得铁青无比,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硬气的话,余光撇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凌战,硬生生的将话语憋了回去。
此时来到南都的所有十大宗门长老宗主,皆是来到了凌战的身边,看着苏北真的敢下手之后,无一不是脊背发凉。
面面相觑。
单无阙紧紧地抿着唇,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握着小拳头,头上的那根呆毛耷拉着。
赶到这里的童修脸色平静,只是眸子中隐藏着的是挥之不去的震撼以及些许的钦佩。
鱼红袖却是没有出现,依旧在阁楼上高坐着,单手轻轻地撑着下巴,几根葱指轻叩着贝齿,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笑意玩味。
曲线起伏,露出的肌肤如同羊脂玉般光滑白皙,两条修长笔直的美腿紧紧并拢在了一起。
不一会儿,一名女子匆匆地走了上来,在她的身旁耳语了几句。
鱼红袖的眸子瞬间便是闪过了几分惊奇之色:
“你是说,察探到了东皇的踪迹?”
“他出现在了这南都?”
那名女子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鱼红袖转过身,眉头紧蹙着,望着阁窗之下的渡水口,喃喃自语道:
“消失了这么久,他究竟是去了哪里?”
“巧合?还是蓄意谋划?”
沉思了片刻,而后转身消失在了阁楼之中。
......
苏北吐出一口浊气,淡然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五指一旋,六剑依次环绕,丝毫不客气的开口道:
“怎么?诸位依旧在这里看着?”
“还是说,都想和剑宗讲讲道理?”
“......”
这一句话,大有撵人的意思。
自己没有时间同他们相互虚伪,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长剑归于剑匣。
在这落宝大道嘈杂的声音之中,苏北看着胸前衣襟染红的凌战,讲出了道理。
凌战整个人的精气神仿若被抽离一般,默默无言。
他以右手撑着地面,整条胳膊上青筋暴起,似乎想要挣扎起身,却又徒劳无功。
终于是狼狈地起身,回头看了一眼苏北:
“苏长老,这一剑,凌战记住了。”
而后便是带着一众无华阙弟子迈着颤颤巍巍的脚步离开了落宝大道。
元宗的那名长老冷哼了一声,看着苏北,脸色阴晴不定道:
“希望苏长老日后能如同今日这般风采依旧。”
“......”
转身便是拂袖而去。
童修眸子眯着看了一眼苏北,连带着刀宗,佛门等一众宗门疏散开了人群,皆是离去。
此刻,此前众人聚集在的这一块儿地方,早已经是支离破碎,在无一处完整的地方,但在苏北的剑气加持之下,却没有完全的崩塌。
每一块砖瓦都被一股无形之力牵扯着,各自分离,各自悬浮,又都保持在原来的位置上,依稀拼凑出离楼原本的模样。
一众剑宗弟子望着持剑而立的那一道白衫绣海棠的身影,无一不是心笙摇动,一股热流从胸膛流出,直冲天灵盖。
这就是苏长老吗?
那名女弟子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此前的所有耻辱好像在这一刻被洗刷掉了。
“苏长老!”
“五长老......”
一众人皆是朝着苏北的方向涌了过去。
苏北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他们。
然而,如同众人所料想的那般温柔的表情并没有出现在他的嘴角。
风拂动着他的衣角,猎猎。
苏北的眸子中浮现了一抹十分罕见的恼怒,面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众剑宗弟子,深深地吸了一口去气,继而,便是出声呵斥道:
“剑宗,就是这么守护的吗?”
“你们手中的剑?就是这么用的吗?”
“你们还有脸笑?”
话语重重地落下,苏北的一头白发在风中交织着,深邃的瞳孔之中倒映着一个个低头不语的剑宗弟子。
一众剑宗弟子瞬间呆滞在了原地,手足无措的望着眼前的满脸怒火男子,耳边回荡着苏北毫不遮掩的怒火:
“今日我若是不来?你们就这么看着?”
“埋葬剑宗的八百剑冢,葬在天下的八百剑仙所铸就的傲骨就是这样的?”
“还是你们心中已经认定了,剑宗就是如此?”
“我看凌战的那句话说的一点没有错,剑宗,真的是进了一群废物东西!”
“一群废物!!”
这句话说的有些重。
但在苏北的心中,事实就如此。
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他都不敢相信,身为同门弟子,同门有难竟然没有丝毫想去帮忙的意思?生怕惹祸上身?
这已经不仅仅是自私了,若是一个两个也就罢了,现在是一群人,是在场的所有剑宗弟子!
所有剑宗弟子满脸羞愧。
凌战是无华阙之人,说了也就说了,然而这是一个被剑宗弟子万分仰慕并敬重的长老,同样的话从同样的人口中说出来,所代表的意义可是大不相同。
能代表剑宗参加此次扣仙门的剑宗弟子,哪一个不是天才?哪一个不是认定了自己的未来前途无量?
终于,一名剑宗弟子鼓起了勇气,抬起头,望着苏北反驳道:
“苏长老!我不是废物!”
“我之所以不出手,是考虑到了宗门之间的和睦关系。”
“不想要将事情闹大.....”
苏北淡漠地看着他,周身的剑气一瞬间便是朝着他压了过去,那名剑宗弟子闷哼了一声,眸子依旧是倔强地看着苏北。
苏北一挥手,瞬间这名弟子整个人便是重重地趴在了地上,一口鲜血竟是从口中喷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单无阙的心头一惊,一把拦在了苏北的面前,焦急的开口道:
“师兄......你在做什么?”
“这是我剑宗弟子啊!”
“你怎么能伤他们?”
苏北一把推开单无阙,没有理会她的动作,走近那名趴在地面之上的剑宗弟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然道:
“考虑到宗门之间的和睦关系?”
“你考虑了,无华阙考虑了嘛?”
“贼寇将你爹杀了,你就在那里看着,来一句,为了考虑自己同贼寇的和睦关系?”
“......”
那名剑宗弟子的脸色瞬间便是染成了猪肝色,咳着鲜血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是眸子之中夹杂着晦涩,紧咬着嘴唇,一脸的不服气,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大长老......在我等离开剑宗之时......再三叮嘱我等......勿要惹是生非。”
“剑宗不比以前,遇事能忍则忍......我等谨遵剑宗规矩,难道有错吗?”
“......”
苏北没有去理会这名弟子,环视了一下剩下的几人,淡淡地开口道:
“你们的想法,同他也是一样的?”
几名剑宗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
苏北冷笑了一声,一招手,插在他们腰间的长剑瞬间便是漂浮在了苏北的身边。
剑修,剑便象征着自己的尊严,而苏北此举无一不是将他们的尊严彻底地践踏。
“苏长老,你......”
“五长老,你这是何意?”
“......”
一个个剑宗弟子满脸涨得通红,使劲地握着拳头,一脸倔强的看着苏北。
“请五长老归还佩剑!”
“......”
萧若情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拉了拉身旁的墨离,发现并没有得到回应,转过头便是看到她痴痴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师尊再次的变了一个模样,她说不清楚究竟是喜欢以前的多一些,还是现在的多一些,但终归是喜欢的。
苏北背负着双手,眸子平静地望着漂浮在自己身边的诸多长剑。
收了周身的气势,吐出了一口浊气。
闻人平心自然是极好的,只是苏北清楚的知晓她的性格并不适合掌管剑宗。
相比之下,她更适合守成,而失去了持剑者当有的锋芒。
沉默了半响,终于,苏北淡淡地开口道:
“剑宗,宗门凋零,放在雪州,自然是最大的宗门,可如今的剑宗不比其他宗门,放眼天下,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祖上阔气过的。”
而后他的目光同一众剑宗弟子皆是对视着,同他所接触之人无一不是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可是,有些架子还是不能放下,架子这东西,放下容易,想要再拾起来可就难了。”
苏北修长的食指擦拭着青萍剑的剑锋,看着单无阙,也同样望着萧若情,墨离,平静道:
“无阙,你也听着。”
“一个宗门看骨而不看皮,只要剑宗永远的端着架子,那就是虎亡而骨不倒,无论是怎么说,都曾是十大宗门之首,天下无论是谁,都要高看我剑宗一眼。”
“只要剑宗之人一天不灭,待至宗门中兴之日,剑宗便依旧是那个睥睨天下的天下剑宗,而不会像是无华阙那样的暴发户。”
“这是我剑宗刻在了骨子里的底蕴。”
一众剑宗弟子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望着苏北,紧紧地攥着拳头。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们自己把这个骨架子放下,失了骨气,许久之后,待至一切淡去后,天下人提起剑宗之时,就没有了剑修一剑断沧江,一剑断魂倒悬天。”
“他们也不会记得当年祖师上官别离是如何独步天下,今日一个区区暴发户一样的无华阙都可以看不起我们,那么来日,就连下九流的宗门也会瞧不起我们。”
“或许我们放下架子,会过得更舒坦一些,但是我剑宗万年来所积攒下的底蕴,剑宗的历代宗主,以及那埋葬在天下的八百剑仙的名声也会随之而付诸东流。”
“这样的剑宗,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剑宗吗?”
一众剑宗弟子默不作声,只是眸子不断地变换着,眼神夹杂着许多的黯然。
苏北说出这一切之后,神色复杂。
在他的记忆之中,见证了那个国度的兴衰起伏,尽管有过衰弱不堪之时,可依旧是维持着自己的最后的体面,难道他们不明白学一学隔壁认父,放下架子会更轻松的道理?
中兴的道路是艰难的,可也一刻不曾放下自己的尊严。
天下如此,宗门也如此。
苏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望着逐渐朝下落的太阳。
昏黄的光洒在了他的衣衫之上,洒在了他被血迹溅了满身的白衫绣海棠。
而后转过身,看着一众剑宗弟子,轻轻道:
“你们说,遵循规矩有错吗?”
“是的,遵循规矩没有错,在宗门之中,不遵循规矩的人就是个垃圾,是个废物。”.
那名倒在地面之上的剑宗弟子不出声,抬起头,眸子中满是落寞之色。
苏北走上前,朝他伸出了手。
他怔了一下,将大手放在了苏北的手心中。
苏北冲着他温和的笑了笑,将他拉了起来,又是看了一眼其他的剑宗弟子开口道:
“但,本长老今天教你们的是。”
“不遵循规矩的人就是个垃圾,是个废物。”
“可是,不珍惜同门弟子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
所有人怔怔地望着苏北,萧若情也是猛然一颤。
似乎再次回到了那个下午,在那一片山林之中,师尊摸着自己脑袋,一剑斩向了苍穹的一幕。
剑宗弟子的眸子中皆是闪烁着盈盈光泽,也不知是谁,哽咽了起来。
皆是为自己此前的行为而感觉到耻辱与愧疚。
“对不起......”
“再也不会了。”
苏北笑了笑,大手一挥,一柄柄长剑插在了自己的剑匣之中,转过身,平淡道:
“你们的尊严同骨气本长老就收下了。”
“直到你们觉得,自己有信心去重新拿起它,敢于拿起它的那一天。”
“来找我。”
“我把你们所丢失的骨气和尊严,还给你们......”
......
剑娘神色焦急地朝着剑宗驻地的方向跑去。
她的脑袋之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地找到八师叔,让她出手帮助一下剑宗弟子。
因为奔跑的过与焦急,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体上。
她连忙起身,朝着那人使劲地低着头,小手使劲地比比划划着,对面前之人道歉。
未曾想到,面前之人却是突然朝着自己单膝跪了下来,伸出了一只手:
“殿下,臣终于找到你了。”
“陛下一直在等你。”
“......”
三百零七章 南皇的pua
那是一道身着一袭墨金色铠甲的中间男人。
剑娘抬起头,双手捂着唇,望着半跪在地面上的男人,小脑袋像是拨浪鼓一般疯狂地摇动着,一时间手无足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应面前的男子。
男人看着她温和地笑了笑,而后起身开口道:
“殿下跟我走吧。”
剑娘咬着薄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而后又觉得自己的这个动作有些不礼貌,不由得微微低下头,垂下睫毛避开这中年男人的目光。
随后抬起头,给了他一个笑容,比比划划道:
“可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师姐她们......”
中年那人很随和的看着她,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道:
“殿下,你的几位师姐都不会有事的。”
“刚才甲一看到你的师叔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
剑娘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再三确认他并没有骗自己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或许不懂得拒绝是已经刻在了骨子里面的吧。
落日余晖普照在了一片广阔的汉白玉广场与巍峨的宫殿,一片耀眼的金红色,辉煌而又端庄。
高不可攀的重重宫阙让人感觉到,仿佛是行走在苍穹的眼皮底下,不由得感到震慑,即便是在剑宗生活了已久的剑娘也依旧有着这种感觉。
甲一一直领着剑娘来到了一处庭院,走进了一处雅致禅房,里面摆着一张檀木案几,四周则是几个绣墩,一名侍女正在案几边摆弄茶道手艺,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那名剑娘在乌城见到过的中年男人就坐在那里,冲着她笑着。
甲一冲着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而后退了出去,屋子内便是只剩下了一名侍女同中年男人。
剑娘看着中年男人,明显的有些拘束,似乎是看出来了她的紧张,中年男人笑呵呵的开口道:
“孩子,我们又见面了。”
“来坐。”
剑娘在那名侍女的搀扶之下缓步地坐在了中年男人的对面,望着自己面前已经冲泡好的茶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比划着:
“南皇先生?”
南皇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那名侍女便是走出了房间,屋子内便只剩下了两人。
“孩子,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南皇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很憨厚,嘴角勾起了一抹慈祥的笑容,伸出手来试图去摸摸剑娘的脑袋。
剑娘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眸子闪动着光泽,低着头看着桌子上的杯子:
“我并不认识你,我同你也不熟......”
南皇收回手,眸子闪动了一下光泽,而后起身背负着双手,望着阁窗之外的漫天红阳。
落日余晖打在了他的背影下,给人一种落寞的感觉。面色平淡若水,只是眼底却蕴着令人心悸之殇,叹了一口气:
“你的心底一定是在怨恨我吧,这么多年来为何没有去寻找你,当年为什么要抛弃你?抛弃的你的母亲。”
“只是这其中确确实实的涉及到了很多很多,即便是现在我依然希望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如同凡人一般走过这百年,或许对你是一种更好的选择。”
剑娘低着头,身体轻轻地颤动着。
南皇转过身,看着她,犹豫了半晌,终于是开口道:
“孩子,你现在应该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特殊之处吧。”
“那,就是朕当年极力所想要隐藏的......”
“真言命格。”
似乎是得到了他的肯定一般,剑娘的心跳仿佛是要跃出胸膛,极力地让自己平静了一些,小心翼翼地看着南皇,小手摸着茶杯。
“你的命格,也是朕封掉的。”
“而朕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我的孩子......”
剑娘不理解,她紧紧的咬着薄唇,胸膛间满含着数不尽的委屈想要在这一刻倾泻出来。
涨红着小脸,开口想要说什么,然而却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咳嗽。
“为什么?”
她摇着头,脸颊有些湿润,虽然没有哽咽的出来,但是泪水却是止不住地流淌着。
而后似乎觉得这样不太好,使劲地抽了抽鼻子,止住了泪水,胡乱的擦了擦脸,让自己的笑容变得格外的好看:
“先生,你找剑娘,就只是想要说这些吗?”
“剑娘要回去了。”
“师姐们还在等剑娘,若是剑娘失踪了,她们一定会着急的。”
她想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更强硬一些,更不在乎一些,只是在南皇的耳朵之中,却好似夹杂着无尽的埋怨。
一边说着,便已经起身,刚用动步,脚下确是一软。
南皇见到这一幕,一步上前便是想要搀扶着她,剑娘却是推开了他。
只有她的心中清楚,再次见到这个所谓的生父,心中的思绪是多么万千,以及自己竟然还有朝一日能被冠以所谓的‘殿下’称呼?
“剑娘已经有师尊了。”
“非常感谢先生能前来召见剑娘......”
看着剑娘拒绝自己的动作,南皇张了张嘴,面色变换着,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恢复平静道:
“你真的以为你所谓的师尊只是单纯的收你为弟子吗?”
“没有一点偏心的,全心全意的对你?”
话语落下,剑娘的身子瞬间便是颤抖了一下,继而抬起头看着南皇,小脸涨得通红,着急的比划着,想要反驳他的话语:
“师尊对剑娘很好!”
“他在剑宗的时候就曾经说过,杂役弟子也是剑宗弟子,在他的眼中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
“师尊对剑娘同几个师姐都一样好。”
“剑娘......师尊很喜欢的剑娘的。”
“......”
看着她的模样,南皇的眸子中闪过了一丝深邃,转过身背对着她,幽幽地开口道:
“你说你的师尊喜欢你。”
“那,你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喜欢你的长相?朕所知道的,你的两位师姐长相都是不俗吧,那他喜欢你什么?”
“喜欢你的性格?”
说到这里,南皇转过身,目若平湖地看着已经逐渐地陷入了茫然地剑娘,注视着她的瞳孔,声音在她的耳畔回道:
“朕虽然这么多年从未在你的身边,可却也能感受的到你的性格。”
“说的好听一些,可以用柔弱一词形容,说的难听一点。”
说到这儿,南皇停顿了一下,继而声音沉重的开口道:
“懦弱。”
剑娘明显有些慌乱,使劲地在脑海中寻找着答案,猛一抬头,正对上了男人的那一双黝黑的瞳孔。
“你的师尊在登仙台之上曾经说过一句话吧。”
“那个时候你会去挑战无华阙的任何一名弟子,那么,你能做得到吗?”
剑娘的眸子逐渐地失神,盈盈的光泽一点一点变淡,瞳孔越发地暗淡无光,垂着脑袋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他会失望吗?”
“全天下人都看着他,然而作为他的弟子的你,却辜负了他,甚至于半年过去了,修为还未曾踏足筑基。”
“若不是因为你是他的弟子,你会有资格参加这次的扣仙门吗?”
剑娘摇了摇头。
只是眸子缺乏地落寞,小手紧紧地攥着裙摆,
抿着唇,被夕照剪出的阴暗侧影,被晚霞镀上一层光边。
南皇望着眼前的女子,走到她的身边,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道:
“孩子,你仔细想一想,你的师尊难道不知道这些吗?”
“难道他不知道你根本做不到吗?”
“亦或者说,他为什么会开那么大的口?又凭什么?”
“至于你所说的对待你同两位师姐一视同仁,据朕所知,他给了你的两位师姐每人一枚一品造化丹,那他给你了吗?”
剑娘摇了摇头。
毫无光泽的瞳孔被一圈圈泪痕所包裹住。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他一开始就知道你的体质,因此才敢夸下海口,也正是因为你的这个特殊体质,他才收下你为弟子。”
“可是他明知你的这种体质,却对你闭口不谈,嘴上却说着杂役弟子也是剑宗弟子......”
南皇蹲下身子,仰头看着她的脸颊,轻轻地开口道:
“虚伪。”
这两个字落下后。
剑娘整个人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了,脑海之中师尊的那个伟岸的形象,似乎逐渐地分崩离析,越发地遥远。
可是她紧紧地抿着唇,极力地否定这面前之人的一切,做着最后的挣扎:
“不是的!”
“师尊不是你说的,师尊很温柔的......他可以陪着剑娘逛街。”
“他可以跟着剑娘一起追影子,给剑娘买好吃的糖葫芦......”
“师尊不是你说的这样的,师尊不是。”
“......”
到最后她挥舞的双手已经逐渐变的无力,动作也越来越慢,最后身上在无一丝力气支撑着自己维持站着的姿势,顿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颊,眼泪止不住地流淌着。
“那你能反驳朕所说的吗?”
南皇平静地看着剑娘,幽幽开口道:
“其实在朕一开口之时,你的心早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一切在你的心中早就已经存在了,朕也只不过是替你说出来罢了......”
“他从未在乎过你,他收你为弟子,也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树立他虚伪的形象。”
“其实这个世界很现实,归根结底也不过只是强者的世界,你的两个师姐也是一样,她们真的是真心的去维护你吗?”
“说白了,不过是想要维持自己的一份虚荣罢了,保护弱者,得到弱者的崇拜,会获得一种巨大的优越感。”
这一句话,落下后,剑娘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像瞬间被压下了一块儿巨石,抬起头看着他,眸子一片的漆黑,再不见半点光。
南皇叹了一口气,而后坐在了她的身边,望着窗外的落日余晖。
夕阳逐渐地落下,那一轮清幽的月越发地明显了起来。
“孩子,这句话最然很残酷,但却十分的现实。”
“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得起弱者,他们可以表面包容,但心中一定是厌恶的。”
“温柔,是可以装出来啊......”
“你太弱了,性格又懦弱,一无是处,这样的你,他们又怎么会瞧得起呢?”
剑娘周身越发地颤抖,无助地望着南皇。
终于,她的睫毛颤抖着,轻轻地比划着:
“那......世界上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吐露真心,坦诚相待......”
南皇端起了矮案上的已被热茶,递到了她的手中。
指尖的冰冷在触碰到杯壁之后传递着淡淡地温度。
“有的。”
“和你一样一无是处的人,惺惺相惜。”
“......”
剑娘升腾起的那一丝希冀瞬间破灭了。
南皇的这句话她很认同,至少在剑宗的洗剑池,最关心自己的永远都是同自己身份所相同的杂役弟子。
“孩子,其实还有一种人,他们也永远不会嫌弃。”
剑娘回过神来,看着他:
“是谁?”
南皇冲着她笑着开口道:
“你的至亲。”
话语落下,剑娘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
“我的孩子。”
“作为父亲的,永远不会抛弃你。”
“哪怕是这样一无是处的你。”
......
落宝大道。
日头逐渐地落下。
一众剑宗弟子默默地打扫着地面上的一切,苏北看着眼前的一幕,便是同单无阙开口道:..
“今日,我就先不去剑宗的驻地了。”
“明日再去吧,既然来了南都,里应当见见儒圣老先生......”
单无阙乖巧地点点头,而后便是想要招呼着萧若情同墨离一块儿回剑宗驻地。
苏北却是将两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笑道:
“她们今晚要去见见刚入门的四师妹。”
“就跟在师兄的身边吧。”
单无阙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那一根呆毛轻轻地晃动了一下,开口道:
“师兄,你真的收李子君为亲传弟子了?”
“那可是儒圣的女儿啊。”
单无阙的话语落下,萧若情同墨离两人皆是相互对视了一眼。
心头一沉。
李子君吗?
看来这一世,我们终于要再次相聚了。
苏北摸了摸萧若情的小脑袋,笑呵呵道:
“是啊,晴儿,小离,剑娘去了哪里?”
“怎么不见她?”
话语落下,两女瞬间怔了一下,继而便是四处环视了一圈。
坏了!
剑娘怎么不见了?
三百零八章 “子君见过三位师姐”
单无阙已经带着一众剑宗弟子离开了。
看着萧若情一脸慌张的模样,苏北的心头微微一沉,眉头皱了一下开口询问道:
“怎么回事?”
萧若情神色有些焦急地看着苏北,开口道:
“明明之前剑娘还和我们在一块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徒儿也不知道剑娘去了哪里。”
“......”
对于剑娘,这个自己打心底里关怀的女子,一直在苏北的心中占了一块儿很重的分量。
相比于萧若情同墨离以及李子君,这个一直以来都是柔柔弱弱的女子反倒是更对自己的内心。
而且以她的性格自然不可能没有和两师姐打招呼而随意地四处乱逛。
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
就在几人在落宝大道寻找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那一道宛若一只瓷娃娃一般的女孩儿,只是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无神,一个人再大道上游荡着。
终于是见到了剑娘,苏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徒儿。”
萧若情也是急匆匆地朝着她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她微微凉的小手,略带着责备却又十分关心的望着她,而后将她抱在了怀中,拍着她的脊背:
“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和师姐们说一声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师尊回来了呢。”
“......”
感受着紧紧抱着自己的人指尖的温度,剑娘的脸色有些白。
那个中年男人所说的话,依旧是如同一根针一般深深的刺入了自己的心中,自己身边的一切一切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全部都是虚假的吗?.
那自己曾经以为的所谓的救赎,从希望的顶峰一下子跌入到了失望的深谷,让她的心中一阵刺痛。
剑娘低垂着眸子,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萧若情的情商并不算是迟钝,但也终究还是难以理解一个人的全部心情,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让她以后同师姐打声招呼之类的话语时,便是察觉到了怀中女子身体的颤抖。
连忙是放开她,确是见到剑娘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唇,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涌出,瘦弱的肩膀不断地颤抖着。
“师妹,你这是......怎么啦?”
见到这一幕,不远处的苏北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大步的朝着剑娘的方向走去。
双手扶着剑娘的肩膀,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蹲在她的面前:
“剑娘,怎么了?”
“告诉师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
剑娘望着面前依旧是那般温柔的男子,许久不见,他的脸颊还是那么的好看,只是他的发却不再同以往那般,一同的乌雪,一片苍白。
苏北伸出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剑娘眼角的泪痕。
感受着面前自己喜爱到骨子里的师尊,如此温柔的动作,剑娘无力的忍耐顿时瓦解,拉着苏北的衣袖大哭了起来。
苏北愣了一下,给了萧若情同墨离一个眼神,而后便是将剑娘一把揽在了怀中,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一直到她的情绪逐渐地平静下来。
“师尊为什么要收剑娘为弟子呢?”
“明明剑娘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又怎么可能得到师尊的喜爱?”
苏北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去问这个问题。
随即眸子之中便是闪过了一丝幽深之色,心中似乎隐隐约约已经明白了剑娘为何突然会变化这么大。
在之前,也就是她消失的一段时间,她见了谁?那个人又同她说了些什么?
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瞬间便是从苏北的脑海之中闪过。
难道和他有关系?
“师尊收剑娘为弟子,是不是只是因为在等仙台的时候需要这么一个弟子。”
“那个人无论是谁,都可以,只是剑娘恰好出现在了那里......”
苏北蹲下来,端详着剑娘的脸庞,语气温和的看着她:
“为师最宝贝的徒儿,是有人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告诉师尊。”
苏北眸子上的光泽应和着月光,一头白发在风中交织着。
这一句‘最宝贝的徒儿’让剑娘的脸上升起了一团绯红,她咬着薄唇,冲着苏北比划着:
“对不起,师尊,您刚来南都一定很忙吧,剑娘太任性了。”
“剑娘不是故意的,剑娘不该哭的......”
苏北大手却是抓住了她的小手,止住她想要说的话:
“徒儿,想哭就哭出来。”
“告诉师尊,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为师可不喜欢支支吾吾的徒儿啊。”
剑娘在苏北的逼视之下,惊慌失措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
苏北强忍着想要将她一把抱在怀中的冲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终于,苏北主动开口道:
“你是去见了南皇,对吗?”
这一句带着试探性地话语,剑娘的脑袋压的很低,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苏北微微一笑,看着剑娘,随后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开口道:
“那师尊也不问剑娘那个人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这是属于剑娘自己的秘密,只是......”
苏北停顿了下,继而便是在剑娘茫然地目光之中,朝着剑娘伸出了大手:
“剑娘,同师尊拉勾勾吧。”
“为师像剑娘保证的是,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别人怎么说,徒儿都可以无条件的相信师尊。”
“师尊永远都不会被叛徒儿的。”
“好吗?”
剑娘伸出了小拇指,朝着苏北伸了过去。
重重地点了点头。
苏北笑着起身,看了一眼萧若情同墨离,然后开口道:
“你们啊,作为师姐的,要好好爱护师妹啊。”
说罢,转身便是带着三女朝着空蝉湖的方向走去。
夜风吹拂着,苏北的眸子深邃的朝着不远处的皇宫望了一眼,继而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喃喃道:
“南皇啊,我苏某人同你并没有什么矛盾过节之处吧。”
“若是剑娘真的是你的女儿,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莫名奇妙的背刺,这种感觉,苏某真的是厌恶的很啊......”
“又或者——”
苏北看了看手拉着手的三女,低垂着某子悠悠道:
“若是你在打苏某人身边弟子的主意......那这事情怕就有意思了。”
“但愿,不是苏某所想的那样。”
“亦或者说,最好不是。”
......
月色清幽。
空蝉湖,草堂。
今日草堂来了几位贵客,除了东风古国的皇后林瑾瑜之外,剑宗的五长老也要前来拜访。
只不过空蝉湖的主人,儒圣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出现在草堂。
一间客房,熏香缭绕。
已经换好了常服的林瑾瑜静静的坐在案后,修长如玉的手指比着桌面上厚厚的书籍,眸子也跟随着指尖,一点点移动着。
烛火映着她的额角,泛着晶莹而柔和的光泽。
不施粉黛,看起来很是知性,淡红的嘴唇儿泛着迷人盈光,昏黄灯火照应着她的贴身长裙,玲珑身段儿衬出了一个完美的葫芦形,勾勒的曲线毕露,独有一份特别的书香韵味。
这一次来访南国,并未卸下所有的担子,即便是路途之中依旧是忙着近日堆积的繁琐事务。
这时,一名侍女在门外开口道:
“娘娘,婢子来了。”
“贝儿?进来!”
一名侍女悄悄地走了进来,默然地站在林瑾瑜的身旁,轻声开口道:
“娘娘,有探子称,在南都见到了陛下。”
一边说着,一边望着眼前的烛火徐烟,随手拿出了绣剪,轻轻一剪。
林瑾瑜抬起头来,将手中的书卷一卷,食指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角,细声道:
“见到了陛下?只有他一个人吗?和他同行的有其他人吗?”
“在哪里?”
侍女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回答道:
“在南都的渡水口附近,只有陛下一个人。”
一声轻响,林瑾瑜以中指轻轻地扣了一下矮案,轻声笑道:
“消失了这么久,本宫还以为他死了呢。”
“不过既然在南都出现了,为何不来找本宫?难道他不知晓本宫的动向吗?”
侍女睫毛眨了眨,不知道怎么接这颇有一些酸溜溜的话语:
“这......”
林瑾瑜的嘴角微微翘起,看着她继续道:
“还有什么吗?”
侍女点了点头,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
“剑宗的苏长老似乎也要暂住在空蝉湖......”
“苏北?”
听到了这个名字,林瑾瑜的凤眉瞬间便是蹙了起来。
他怎么会出现在南都,随即表情又有些古怪,看了一眼那侍女问道:
“贝儿,你确定陛下是一个人?”
“不是跟着苏北鬼混去了?”
侍女使劲地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开口道:
“婢子确定,苏长老一来南都就在忙着耀武扬威,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整个落宝大道的人都看到了......”
“耀武扬威?”
听到这个一个莫名其妙的形容词,不知为何,林瑾瑜瞬间便是升起了一丝兴趣,嘴角一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余光看到侍女正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连忙摆出了无波无澜的表情,咳嗽一声,抬手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淡淡地开口道:
“嗯,你好好描述一下苏长老耀武扬威的场景。”
“尽量详细一点。”
侍女:“......”
过了许久之后,林瑾瑜终于满足了自己的那点小八卦的心里,随手对侍女挥了挥手,开口道:
“退下吧,本宫准备沐浴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林瑾瑜伸了一个懒腰,而后便是走进了南厢房,里面早已经有备好的浴桶,将身上的衣衫脱下后,整个人便是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而后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舒爽声音。
苏北带着三个徒弟终于是来到了空蝉湖。
很难以想象,在内陆竟然还有这么大一个湖泊的存在,在月色之下,波光嶙峋的水波泛着光泽。
李子君早就已经在草堂的门口等待着苏北等人了。
再次见到李子君,苏北对着她笑了笑,而后看着自己身后的几个弟子笑道:
“徒儿们,这位是儒圣之女,李子君。”
“嗯,也是你们未来的师妹......”
李子君嘴角温柔的笑着,只是心中却远远没有表面上这般平静,早已经泛起了波澜。
这一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萧若情同墨离,但是知晓了她们同自己同为轮回者时,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师姐们,子君这一世绝对不会让你们伤害师尊的。
“子君见过萧若情师姐,见过墨离师姐,见过剑娘师姐。”
“......”
萧若情同墨离对视了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萧若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走上前朝着剑娘伸出了一只手:
“萧若情,见过三......四师妹。”
“墨离。”
三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织着,心中的波澜起伏,深深的看着对方。
苏北笑了笑:
“以后要好好相处啊。”
暮色渐浓。
苏北有些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周围,而后看着李子君开口道:
“徒儿,你的两位师娘呢?”
两位?
师娘?
萧若情的眸子瞬间瞪的大大的,带着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北。
都已经确认了身份?
这才多久,就已经两位?
李子君的余光撇了一眼萧若情那仿若要杀人的眼光,看着苏北开口道:
“师尊,南姬师娘说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嗯,无澜师娘的话,现在应该在南厢房沐浴......”
沐浴?
苏北的眸子瞬间一亮。
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的几个徒弟,一本不正经道:
“嗯,你们先聊着,为师半点正事去......”
话音落下,整个人瞬间便是消失不见。
李子君愣了一下,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对着苏北消失的地方开口道:
“师尊,是南厢房的第二个房间,不是第一个......”
话语落下,叹了一口气,嘟囔了一句:
“也不知道师尊听没听见。”
而后摇了摇脑袋,看着面前的三女:
“子君早就想要同几位师姐见面了......”
......
苏北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寻找着南厢房。
终于在一处房间前停了下来,还能听得见其中哗啦啦的水声,以及轻轻哼歌的曲调。
“咚咚咚——”
房间里的歌声一顿,水花声也停了下来,继而便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娇柔嗓音:
“是贝儿?”
苏北本有些疑惑,为何单无澜的嗓音突然变了一些,但是听到女子说的‘北儿’,心头瞬间便是放心了起来。
除了自己还有谁吗?
心头一动,没有想到无澜对自己的态度竟然已经如此的温柔了。
“嗯,是我。”
“宝儿,为夫进来了”
“......”
林瑾瑜躺在木桶内,半眯着眼睛,没有想到突然便是传来了一道男声,整个人瞬间便是下了一个激灵。
“等等——”
屋里响起‘哗啦啦’的水花声,应该是从浴桶里出来了,只是马上又传来一声:“哎呦!”的轻呼,好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苏北的脸色微变,单无澜难道出了什么事?
也没有多想一个返虚的仙人究竟能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推开门便是钻了进去。
也就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便是传来了那道女声的焦急惊呼:
“你别进来!”
“你......放肆!!”
三百零九章 皇后还不是任苏某**
砰——
很明显,这个声音提醒的并不及时。
夜色幽深,昏黄的烛火缓缓地摇曳着,雾水朦胧的房间之中飘着热气,门外便是夜风的呼呼声。
林瑾瑜一只修长的玉腿正迈出了浴桶,另一只跨在浴桶的内部,保持着这个姿势的同时,使得胸口就被压在了腿上,不堪重负的挤出了两抹洁白。
边缘的弧度宛若一只被压扁了的玉碗,水珠轻轻地从雪背上滴落着,流入了浴桶之中。
地面上散落着的是一件金丝绣凤凰长裙,以及一件无论是款式还是样式都和南姬的那几件一模一样的大红肚兜。
一只雪腻的玉足就这么在空中晃动着,水珠沿着脚背从玉趾处滑落,滴落在了地板上,一滴一滴,发出滴答的声音。
苏北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便是默默地转过了身去,小声道:
“那个......白皇后,初次见面......”
“不对,好久不见。”
脑海之中,依旧是不断地回荡着那一抹雪白。
——未曾展露翅膀的无毛凤凰。
林瑾瑜的面色涨得通红,紧紧地抿着朱唇,将那一只已经搭在浴桶外的玉足收了回去,整个人重新的泡在了水中,死死的盯着苏北: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
“苏北,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
苏北觉得自己有些冤枉,虽然听的有些不仔细,但是她确确实实叫的是‘贝儿’,自己又不是什么色中饿鬼,见到有女人在沐浴便是上杆子往里窜。
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那个,林皇后,苏某要说这绝对是误会呢?”
“苏某误以为......”
林瑾瑜挥手便是有一道屏风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踮着脚尖,将地面之上的衣衫肚兜全都套在了身上,发丝间还不断有着水珠低落。
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挑起凤眉,冷声打断了苏北的话语道:
“误以为?”
“怎么,如果沐浴的不是本宫,你就准备张口吃了?”
“我们一共就见过几面,莫非本宫有独特的魅力吸引你?每一次沐浴来都正好让你撞上?”
身形就这么印在屏风的帘子上,几处幽幽的烛火光泽打在了屏风后面,朦朦胧胧却又分毫毕现,姿态玲珑起伏曼妙。
苏北听到声音,下意识地便是回头,正好便是看到了那道人影抬起腿,擦拭着什么的影子......
“还看?”
“本宫挖了你的眼睛。”
空气中瞬间便是弥漫起了浓雾,将苏北周围的视线封锁住,而后便是传来了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
苏北嘴角满是苦涩之意,坏了,这下子误会大了。
连忙便是后退了一步,后背的汗毛瞬间倒立了起来,一直背在身后的剑匣子中,一柄长剑瞬间出鞘,自动抵挡住了一根步摇的攻击。
砰——
苏北匆匆地退出了房间,好在这一根步摇也只是试探性地朝着自己打了过来,也没有什么过于危险之处。
手里拿着这只步摇,抬起头看着已经穿戴整齐,唯有长发不断低落水迹的林皇后。
房间里沉默了下来,极为安静。
林瑾瑜眼神复杂地望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知道为何,明明是被他两次看了身子,第一次那纯属是意外,然而这一次,心中却反倒是升起了一丝庆幸之意,还好看到的人是他?
借着烛火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面前之人,那一张冷峻不凡的脸颊上,一双星眸尤其勾人,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变白了的长发倒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稳重了许多。
还在胡思乱想之时,林瑾瑜猛然醒悟,自己现在是应该找这个人的麻烦的,怎么会突然研究起来他的长相了?
这可是对东皇的大大不敬啊,虽说心中对于东皇本就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感。
一想到东皇,林瑾瑜的贝齿又是紧紧地咬住了下唇,眸子中满是挥之不去的幽怨之色。
该死,什么对不起他?
老娘替他天天疲倦奏章,批到月事失调。
他整天整夜的不回家,自己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就单纯的看看别的男人长相,有什么愧疚感?
全都怪东皇,这个狗男人。
既然你无情,别怪本宫无......等等自己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苏北表情有些古怪,本已经准备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洗礼,没曾想面前的这个女人一会而皱眉一会儿笑的,样子就好像是在......发呆?
难道在思考如何处置自己?
也正因为如此,苏北才有时间重新近距离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单论风仪,这个女人确实更出彩一些,但相比于同样权贵的南姬,似乎是多了一丝长久以来呆在深宫之中的......饥渴??
除此之外,苏北确实找不到第二个形容词了。
那个什么深宫怨妇好像就是形容林皇后这类人的吧,没有老公的宠幸,也碰不得别的男人,只得一个人默默的憋着,忍受着孤独,久而久之身上就多了那种......
想到这儿,苏北再次看着林瑾瑜,目光反倒是带着同情了。
心中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
东皇兄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取向似乎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这么一个绝世倾城的女人放在身边,竟然还能忍着?
——难道东皇兄也喜欢钓鱼?
月黑风高的这个晚上,自己撞见了好兄弟的女人,然后......发生了这种事?
嘶,怎么越想越离谱。
察觉到了苏北打量自己的目光,林瑾瑜回过神来,凤眸一冷,禁不住贝齿咬着红唇,竖起柳眉,一挥手呵斥道:
“苏北,你就没有打算给本宫一个说法吗?”
说法......
苏北抬起头,看着林瑾瑜的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还是对谁那满是幽怨却又夹杂着恼火的瞳孔,一脸认真道:
“那个......林皇后。”
“苏某发四,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夜风轻轻拂过,吹起了林瑾瑜的那一头未干的长发,带起了几缕玫瑰香。
苏北的喉咙下意识地动了一下。
她朝着自己要说法,自己能给她什么说法?
看着林瑾瑜依旧是眸子不善的盯着自己,苏北脸有些发麻,被这么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试探的开口道:
“嗯,苏某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
林瑾瑜的眸子瞬间瞪大,脸色一沉:
“你还想有下次?”
苏北将两只手一滩,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反正自己脸皮厚,面前的这个女人又不会真把自己怎么样,尽管自己也觉得有些道德恶劣:
“那林皇后......想要苏某什么说法?”
“苏某照做就是了。”
这一句话倒是将林瑾瑜整个人问住了。
确实,能要个什么说法呢?
又不可能真的将他一刀砍了,自己被看了身子也不可能逼他娶了自己......可是就这么白白的被他占了便宜,心里总感觉亏的要死。
林瑾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的烦躁,将裙子的下摆仔细地弄整齐,思考了一下道:
“本宫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本宫!”
苏北连忙点了点头,自己兄弟的女人还是尽量避嫌一点比较好......
“说!这些日子,东皇有没有和你在一块儿?”
苏北连忙是摇了摇头道:
“这个真没有,苏某这一路上来都没有见过东皇。”
林瑾瑜眯着眸子看着他,自己的玲珑心能察觉到他没有说谎,随即眸子中又有些疑惑之色,既然东皇也不再苏北的身边,那这么长时间究竟是去了哪里?
“苏长老,本宫问你,你觉得本宫如何?”
苏北有些狐疑地看着林瑾瑜,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是想要尽快地脱身,还是一脸恭维的敷衍道:
“自然是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亭亭玉立、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小家碧玉、窈窕淑女、天生丽质、秀色可餐......”
林瑾瑜一声娇叱,瞪圆了眼睛道:
“够了!”
“本宫是认真的。”
苏北被她搞得无语,不过一想到自己确实看到了她的身子,还是认真的开口:
“以女子来说,无论是才华样貌,林皇后可以说是做到了女子的极致......”
“很完美,完美的不真实!”
这句话说完后,没曾想林瑾瑜的眸子却是突然的地垂了下来,一脸的沮丧。
抬起头,望着幽幽的月光,叹了一口气:
“本宫若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可为何东皇却从未属意过本宫?”
“苏北,你身边的红颜如此之多,你可知原因?”
“......”
苏北有些凌乱了。
自己可知道原因?自己又不是东皇肚子里面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原因?
而且这件事自己也觉得挺莫名其妙的,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一盏茶之后,苏北坐在了椅子上,身子微微的向前倾着,双手抱着脑袋深深的陷入痛苦与思考之中。
看着苏北纠结的模样,林瑾瑜的脸没有来由的一红,小声问道:
“本宫真有这么完美?”
“让你想了这么久都没有想到什么原因?”
“......”
苏北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我真傻,真的。
林瑾瑜的这一句话好像是瞬间的点醒了自己,是了,会不会是因为太完美的缘故?
男人都不喜欢比自己强的,这样的女人没有办法满足自己的大男子主义心里,就好比为什么在蓝星那么多女博士未嫁出去......
“咳咳,皇后啊,苏某倒是觉得,恰恰是因为你太过于完美所以才吸引不了东皇的。”
“恰恰是因为本宫太完美?”
“对的!”
苏北仿佛是找到了自信一般,背负着双手,摇头晃脑的开口道:
“男人啊,都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所以想要博得男人的喜爱,皇后你要知道一点!”
“那就是适当的卖萌,装傻充愣!”
“苏某同东皇兄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可谓是臭味相......惺惺相惜,其实东皇的骨子里面应该还是有一点大男子主义的!”
“......”
林瑾瑜怔怔地看着苏北,思考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随即凤眉又是蹙了起来,开口道:
“苏长老的意思,本宫倒是明白了,就是要懂得适当的藏拙,不过这个卖萌是个什么意思?”
“‘卖萌’这是什么名词?”
苏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萌,就是一种反差,代表着一种动作行为。”..
“若是非要解释的话,苏某也形容不出来,不过在苏某倒是可以为皇后举例子。”
“打个比方,一个容姿端丽,成绩优秀,运动万能,任谁都非常憧憬的完美女高......女学者,却在回到家后就变成如同干物一般的咸鱼。”
“就喜欢看小说,喝各种饮品,吃干果零食……被喜欢的东西包围着,度过着最棒的无所事事的时光......”
林瑾瑜歪了一小脑袋,下意识地举起了一个很标准的提问手势来,开口道:
“那个......苏长老,打断一下,‘干物’和‘咸鱼’是什么意思?”
苏北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神瞬间一亮。
细而柔弱的长发已经干了,在风中随着飘舞着,显出一种清新的美。
弯弯的眉儿,长长的睫毛,翘翘的鼻尖,再搭配上这个无意间让人犯罪的动作......
使劲地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皇后啊,你很有天赋啊,你刚才的样子,就很萌!”
林瑾瑜挑了一下眉头,看着自己的姿势,暗自的记了下来。
原来说话的时候举着手,在这些男人的眼中就是萌吗?
“至于这个‘干物’的意思你可以理解为摆烂,嗯,什么也不想干......咸鱼也和他差不多。”
林瑾瑜默默地记在了心中,似乎对于这个卖萌有了几分理解。
做着和自己身份并不符合的事情,就是萌?
嗯,至少自己是这么理解的。
“多谢苏长老的提点!”
林瑾瑜起身,一本正经的看着苏北,再次看这个男人,总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
苏北随意地笑了笑道:
“嗯,还有啊,有一句话说得好,女人爱撒娇,男人把你举高高。”
“平日里,皇后有对东皇撒娇过吗?”
林瑾瑜愣了一下,脸颊瞬间便是一红。
撒娇自己还真的没有,目光看向苏北,不由得在思考这个男人的脑袋究竟是用什么做的,竟然懂得这么多。
“没。”
苏北轻咳了一声,这一次倒是纯当看笑话一样,看着林瑾瑜一脸正经道:
“那还请皇后将苏某当作东皇,为苏某演示一下。”
“苏某也好对症下药。”
心中却是暗爽,让这个女人刚才一副臭屁的样子,有求于自己,还不是任自己调教?
林瑾瑜犹豫了一下,脑海中几经挣扎,毕竟同东皇要个孩子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夙愿,终于是决定豁出去了。
嗓子清理了一下,继而便是嗲声嗲气的看着苏北,开口道:
“哥哥......”
咯吱——
身后的南厢房开了。
沐浴过后的单无澜擦拭着一头白发,继而便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瞥了一眼林瑾瑜,而后又是瞥了一眼苏北。
咣当——
门重重地关上了。
苏北登时如遭雷击。
三百一十章 哥哥~
两人面面相觑了起来。
皇后的凤眸一睁,鼻息扇动,眼珠转了转,脸色红扑扑的。
这一声夹着嗓音的‘哥哥’叫的着实让自己羞涩的不清。
不过很显然苏北并没有去沉浸在自己的这个撒娇之中,大步一迈,便是朝着南厢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咚咚咚——
苏北神色有些焦急,手指敲着南厢房的门。
心中暗道不秒,坏了,这个误会可大了,必须要解开啊。
要是隔夜在传出去什么苏长老好人妻,为了人妻抛弃糟糠之妻之类的话语......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而且,就澜宝儿这个爱吃醋的性子,怕是会使劲的揪着这个不放。
林瑾瑜的凤眸看着眼前的一幕,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一只修长的玉腿翘起搭在另一只腿上,拄着下巴看好戏一样的看着突然之间便是乱了神的苏北。
“喂!皇后啊,苏某这么帮你,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
“这事情可都是你引出来的,你不能不负责任就这么......”
“无澜本身就爱吃醋,度量也不大,性格别别扭扭的,你这......让苏某怎么办?”
“......”
苏北眼看着敲不开单无澜紧紧扣死的大门,也不想凭着蛮力硬生生的怼进去,回过头,望着在那看热闹的林皇后,一脸的恼火。
虽然苏北承认,对于林瑾瑜这个女人,自己确确实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
但自己毕竟不是圣人,面对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又加之某种令人心动的属性,如果能面不改色,控制住自己的想法不去想入非非......苏北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和东皇一样不举的。
林瑾瑜的眸子眨了眨,而后伸了一个懒腰,在月色之下,延伸着优美的弧度,身材恍若是一个葫芦一般曼妙,檀口半张:
“苏长老说这是本宫惹出来的?”
“也罢,那本宫只好如实说,苏长老垂涎本宫的美色,一时间把持着不住,强闯......”
苏北张口结舌,大手朝着她一伸:
“皇后,打住。”
苏北一时间心情复杂,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林皇后啊,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啊?”
“你说你想要知道为何东皇对你没啥兴趣,苏某也帮你分析了。”
“你想要去学习怎么勾引东皇,苏某也教了......”
看着苏北一脸埋怨的样子,林瑾瑜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原来面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也是有着弱点在的,睫毛扑闪着,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这样吧苏长老,帮你去澄清也不是不可以。”
“这些日子你都呆在南都不走是吧?”
苏北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林瑾瑜起身,看着他,开口道:
“那这样吧,从今天开始,每天你都要来这儿教教本宫,怎么才能最快速的让东皇对本宫眼前一亮。”
“时间的话,也不占用你太多的时间,一个时辰吧?”
“这样,对于苏长老此前两次的无礼举动,全部都一笔勾销。”
“当然,本宫也知道这个条件对苏长老来说并不公平,本宫可以答应苏长老一个要求,只要本宫能做得到,都可以。”
“苏长老,你看如何?”
说完便是笑脸盈盈的看着苏北,染着朱红丹蔻的手指挑着自己的下巴,不过语气却并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傲慢,带着几分商量的口吻。
苏北的脸色变换了一阵,而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我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东皇不愿意碰你了,就这么一个差劲......”
林瑾瑜的眉儿一簇,声调顿时高了起来,瞄了苏北一眼:
“苏长老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
“不愿意答应就不答应,本宫不勉强你。”
“看来本宫要和东皇好好说一些说......”
苏北登时蔫了。
东皇对自己很不错,自己可不想因为这个女人的挑拨,导致两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什么裂痕。
而且说到底,确实是自己‘无礼’在先。
“苏某答应皇后了。”
“每日这个时候都会来这儿。”
林瑾瑜的嘴角勾起笑容,点了点头。
“这还差不多。”
随后便是起身,朝着南厢房走了过去,伸出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门。
咚咚咚——
苏北看着她的动作,耸了耸肩膀,撅嘴道:
“没有用的,敲门要是有用,我早就......”
话还没说完。
咯吱——
门开了。
继而,单无澜便是从门口中探出了头来,看着面前的女子,那一张几乎不会有什么其他表情的脸上,竟是破天荒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出来:
“是皇后啊,屋里面坐坐。”
林瑾瑜小小的怔了一下,不过脸上立刻便是堆起了笑容,拉住了她的小手:
“单仙子啊,我们又见面了。”
“最近身体怎么样?”
单无澜素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额间飘零的几根白发,将它们全部束拢在了脑后,竟是有几分温柔:
“身体已经好多了。”
“谢谢皇后的关心。”
林瑾瑜看着眼前如此体贴温柔的女子,百思不解地朝着苏北的方向瞥了一眼。
至于他说的那么吓人吗?
多么善解人意温柔的女子啊?
“哎,其实也没有什么,本宫来就是怕单仙子误会,毕竟刚才同苏北......”
单无澜崴了一下头,白色的睫毛轻轻地闪动着,表情一脸疑惑道:
“误会什么?”
“林皇后同师兄怎么了?”
林瑾瑜大松了一口气,原来她是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啊。
弯着眼角,拉着单无澜的小手,笑道:.
“没什么事,没什么事。”
“既然如此,本宫也就没有什么打扰单仙子的了。”
说着便是一脸笑呵呵的转过身,看着苏北,眸子冲着他狠狠地瞪了一下,紧了紧身上的长裙,拉了拉因为汗水导致从肩颈滑落的肚兜带子。
“嗯,祝你们二位晚上玩的愉快......”
苏北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直到目送着林瑾瑜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一脸的古怪,大脑飞速地转动着。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澜宝儿根本就没有生气,之时刚才正好去擦身子去了,所以没有听见?
不过不管怎么说,没有吃醋,误会解开就好,自己也省得费时费力的去哄她了。
想到这儿,苏北的嘴角便是勾起了一抹自认为迷死人的笑容,一脸笑呵呵的朝着单无澜走了过去,轻咳一声:
“呵呵,澜宝儿,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那个......”
单无澜淡淡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苏北,也不知道是不是苏北的眼神花了,竟然从她的嘴角处看出了一丝不屑。
那刚才还宛若春花绽放的温暖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咣当——
头也不回的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苏北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咽了一口口水,嘟囔了一句:
“澜宝儿不是没有生气吗?”
“喂!”
一步上前,大手便是使劲地拍打着大门。
“澜宝儿,为夫想要和你好好解释一下啊,真的啥都没有。”
“不是......你不是说啥都没有看到吗?”
“你开开门。”
敲了半天,里面依旧是没有半点动静,苏北一脸无奈地蹲坐在了地面上,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单无澜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听到声响,下意识地抬起头向头顶张望着的苏北。
苏北看见了单无澜,脸上立刻便是堆起了笑容:
“澜宝儿,你不生气了......”
单无澜淡淡地看着苏北,而后轻咳了一声,发出了一个让苏北后脊背瞬间发凉的声音:
“哥哥~”
“找澜宝儿干什么?”
声音同刚才林瑾瑜的那一声‘哥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尤甚之而无不及。
“咳咳。”
苏北讪讪地笑了一下,看着她,起身便是想要拉一下她的小手:
“澜宝儿,你这是干什么?”
“你这么说话,为夫怪不习惯的,有点瘆得慌。”
单无澜避开了苏北的大手,眸子瞪的圆溜溜的,睫毛扑闪着,向后退了一步:
“哥哥~”
“进来吧。”
苏北:“......”
苏北有些浑身有些不自在的走进了屋子里面,看着屋内的摆件,倒是没有什么奢侈之物,一切都极尽简约,带着淡淡的书香气息。
倒也是这种地方,放才能教导出李子君这般知书达理的女子。
“哥哥~坐。”
就在苏北四下打量的时候,那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
苏北抬起头便是看到单无澜搬过来了一盆仙人球,而后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
“哥哥~坐呀,不用拘束的......”
苏北:“......”
“哥哥~吃东西了吗?”
“妹妹倒是吃过了,剩下的刚才扔出去了,你要是想吃自己就捡回来吃一些吧。”
苏北:“......”
“哥哥~要看书吗?”
“妹妹这里倒是没有什么‘好哥哥’的书,哦,看到了,你看这本‘请叫我好哥哥’。”
苏北接过这本书,定睛一看,好家伙,名字竟然还真的叫这个。
苏北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好好哄一哄这个坏掉了的女人,想了想,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枝桃花,轻轻地嗅了一下树枝上的芬芳,而后一脸深情的看着单无澜:
“澜宝儿,送给你。”
“这是我们的桃花。”
单无澜伸出一只手接过,眨着眸子看着苏北,朱唇轻启:
“谢谢哥哥~”
“哥哥~真好。”
苏北终于是‘怒了’,只觉得自己应该重振一下夫纲,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冲着单无澜便是语重心长道:
“澜宝儿,你好好说话。”
“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做什么?”
“不要再无理......”
那一句取闹还没有说出来,单无澜脸颊之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柳眉冷竖,看着苏北冷声道:
“你想说无理取闹?”
“刚才是谁在外面让林瑾瑜叫自己哥哥的?嗯?”
苏北心中一叹。
果然,她还是知道的。
随即便是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那个澜宝儿,这是个误会,为夫和林皇后根本就没有什么的......”
单无澜冷哼了一声,悠悠开口道:
“我自然知道你们两个没有什么。”
继而眉头便再次的蹙起来,紧紧地咬着薄唇,凝视着苏北,冷声斥责道: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的那点小心思。”
“哥哥~?”
“怎么?教林皇后让东皇怎么爱上她,用的着她叫你哥哥~?”
苏北咽了咽口水,一时间哑口无言。
单无澜的这一句句话确确实实的说对地方了,一时间有些心虚,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伸手去揽她的腰肢,在她的耳畔轻轻哄道:
“都是为夫的错......好啦好啦。”
“澜宝儿的性格最好了,为夫最......”
单无澜的嘴角瞬间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看了一眼苏北,一把拍开苏北的大手,径直地坐在床榻上,翘起一只腿,淡淡道:
“别。”
“澜宝儿性格不好。”
“毕竟无澜本身就爱吃醋,度量也不大,性格别别扭扭的......”
苏北:“......”
苏北觉得自己此前陷入了一个误区。
自己身边的女子也是吃醋过,无论是自己的徒弟萧若情还是南姬,亦或者是李子君有的时候都有着一些淡淡的醋意,但皆不过被自己的三言两语便是暖化了。
以至于苏北一直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个情圣。
现如今终于明白,或许并不是自己有多么情圣,只是那些女子吃的醋不够多......
“澜宝儿,为夫错了。”
“原谅为夫吧。”
单无澜看着一脸真诚模样的苏北,终于还是起身,小手拉住了他的大手。
——她懂得适可而止,既然苏北给了自己一个台阶,那就要接着。
而后将整个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闭上了眸子,轻轻道:
“下不为例......”
这一次吃醋并非是自己的任性。
自己太了解苏北的魅力了,尤其是当自己听到那个女人要求苏北每日都要留出一个时辰去教她......心中的危机感便是更加的强烈。
至少,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吧。
但愿他的心中不要将自己当作一个任性的女子。
三百一十一章 师尊或许知晓我们的轮回
天边上的一轮明月,正亮的耀眼。
萧若情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而后小心翼翼地将门关掩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墨离朝着萧若情走了过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
“剑娘睡着了?”
萧若情点了点头,伸出手拍了拍额头上的汗珠:
“这天气怎么热的这么突然吗?”
“也不知道是谁和她说了些什么,她现在好像特别没有安全感。”
“嗯,对了,子君睡了吗?”
墨离朝着后花园望去,月光在她的嘴唇轻轻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唇彩。
“她在那儿等你。”
萧若情一脸认真的纠正道:
“不,是在等我们。”
墨离:“......”
而后在这个月色格外明亮的夜晚,三人真正意义上的相见了。
李子君跪坐在矮案面前,身下是一袭雪白的苇席。
她的单衣一样是白色的,一尘不染,映着雪白色的竹席,将她的身姿显得格外的曼妙。
只是,或许是因为温度的原因,今晚过于燥热,以至于她身上有的地方沾湿了汗水,贴在身上,更显得诱人到了极点。
李子君对于两女的到来似乎早有预料,神情平淡如水,微微一笑道:
“两位师姐,好久不见。”
“清茶已经沏好......”
一边说着一边望着矮案之上滚沸的清茶。
这一次自己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两位师姐放弃对师尊的复仇。
为此自己早在还未见到两人之前,便是足足的写下了长达一万九千字的‘为什么我们要爱苏北’,做足了功课,自信心极为爆棚。
萧若情默默地看着矮案上还在咕噜噜冒泡的热茶,抬起头看着强装镇定,装作一脸平淡样子的李子君,忍不住开口道:
“那个三师妹,要是太热的话,咱们摇个扇子呢?”
一边说着,一边原地坐下,一头青丝宛若瀑布一般流淌在她的衣衫上,在雪白的苇席上流泻开来,坐姿凸显出了腰间完美的曲线。
同样灼热的温度,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面红若烧,香汗淋淋,少了几分大气,多了几分的妩媚。
萧若情眨了眨眼睛看着李子君,一边煽着风,而后想了想问了一个问题:
“所以子君师妹,你是怎么推测出来,师姐也同你一样是轮回者的?”
李子君举起手中的茶杯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而后抿了抿嘴唇道:
“师姐都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子君也不能装傻不是?”
三人围着矮案,怀揣着各自的小心思,互相望着对方,谁都没有先开口。
“对于师尊,二位师姐怎么看?”
终于,作为东道主的李子君忍不住打破了沉寂。
说完话后,便是用余光偷偷的瞄着二位师姐的反应。
话音落下后,墨离嗤笑了一声,而后瞥了一眼萧若情,幽幽地开口道:
“怎么看?”
“要是我们不去看的话,你萧师姐的肚子,如今应该有这么大......”
一边说着,一边将大手放在了萧若情的小腹上,虽然隔着纱衣,但却因为汗水的浸透,宛若裸露一般,能清楚的感觉到柔软的滑腻。
萧若情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一把拍掉了墨离的手:
“你在胡说些什么?”
“你才有孩......有孩子!?”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震惊的看着墨离,望着她的小腹,直到确信其中并没有什么生命迹象之后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看着如此举动的两人,李子君歪了一下脑袋,整个人画上了一个大写的问号。
怎么同自己想的不一样?
难道两位师姐对师尊没有敌意?自己想多了?
萧若情的脸颊通红的,好像好烧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太炎热的缘故,而后看着李子君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虽然这句话有点奇怪,但是师姐还是觉得师尊有点不一样了。”
“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但我确信,他还是他。”
李子君怔了怔,犹豫了一下,试探的开口道:
“萧师姐就不痛恨师尊吗?”
“他杀了你啊?”
萧若情的眼神复杂,看着李子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
“重新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确实是恨他的。”
“只是——”
萧若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微微怂了一下肩:
“如今的他,真的是让人很难痛恨起来呢。”
停顿了一下,原本追忆的神色却是逐渐变得古怪,继而微微蹙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是恶狠狠地补充道: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不痛恨的地方,他越来越好色了......”
“子君师妹你知道吗?我亲眼见到他和九师叔亲在了一块儿。”
这句话说完,一旁的墨离同李子君神色顿时僵了一下,继而便是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李子君檀口张了张,咬了咬薄唇终究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自己亲眼看到你的九师叔同东皇滚在了同一张床上。
萧若情有些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疑惑道:
“你们咳嗽什么?”
“嗯......我想到了一件开心的事。”
“我也是。”
看着萧若情还想要问个究竟,李子君转过头看着墨离,轻轻道:
“那......墨离师姐呢?”
墨离端坐着,淡淡地开口道:
“答应了某人,暂时并没有复仇的打算。”
——李子君觉得自己熬夜去写那一万九千字的右手在隐隐作痛。
不过还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两位师姐似乎都没有对师尊下手的打算,心中的担忧逐渐地放了下来。
萧若情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问道:
“子君师妹,这一段时间一来,你跟着师尊最久,师尊究竟是经历了什么?”
“那一头白发究竟是怎么回事?”
对于苏北的那一头扎眼的白发,心中自然是格外的关注,正好趁着这个时候问个清楚。
墨离依旧是心不在焉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只是那一只耳朵已经朝着李子君的方向竖了起来。
“墨离师妹,这个碗盛的是开水。”
“你的手起了个泡......”
虽然于心不忍,但是看墨离这个根本不在乎的动作,萧若情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了一下。
墨离:“......”
李子君看着将起泡的手指头塞入嘴中的墨离,又看着同样一脸认真倾听模样的萧若情,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道:
“或许,是因为吞天魔功。”
“嗯?”
这个词语落下之后,场地瞬间便是安静了下来。
萧若情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眯着眸子看着李子君,沉默了半晌开口道:
“师尊还是修炼了吞天魔功吗?”
“无论怎么去努力的改变,可最终依旧是踏上了那一条不归路?”
李子君摇了摇头,突然开说道:
“之前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在某一个瞬间,似乎所有的事情全都想通了。”
“师尊,或许知晓我们的轮回。”
话音落下,萧若情顿时连连摇头道:
“这不可能。”
若是真如李子君所言,自己这一世同他接触了这么久,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李子君叹了一口气,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开口道:
“我也觉得不可置信。”
“只是那天,他曾对我说了一句话。”
两女的目光齐刷刷的朝着苏北的方向看了过去,异口同声道:
“说了什么?”
李子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喃喃自语道:
“师尊说,他不会再次抛下我们了,再次!”
再次?
再次。
......
林瑾瑜轻轻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头昏脑胀的看着矮案上面密密麻麻的奏章。
桌上的一只鎏金香炉焚烧着一缕缕提神的青烟,红木家具不显奢华却极为雅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此时夜色已深,幽深的回廊中,亮着灯笼。
推开窗户,银蓝色的月光就流淌进来,洒在她的身上,月光如水,只是她并没有同李子君等人一般,只是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喃喃道:
“热的有点不正常?”
就在这时,窗外发出了一丝响声。
而后一名男子借着月色破窗而入,在林瑾瑜震惊之中走向她,笑着道:
“辛苦朕的皇后了。”
林瑾瑜默默地望着眼前之人,玄衣玉带的他此刻含着笑望着自己,永远是那么丰神俊美。
“夫君。”
终于长久以来的所有思念皆是化作了一句夫君,她便是扑向了东皇的身上,紧紧地抱着他。
姬南珏被林瑾瑜这般亲密地抱住,身体下意识地一僵,继而两只手便是感觉无处安放,左右看了看,最终选择放在了她的腰间,轻轻地拢着她。
“这么久,你去了哪里?”
“你怎么都不同我知会一声?”
委屈,不满,长久以来积攒的小情绪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林瑾瑜的小拳头使劲地垂着姬南珏的肩膀,而后便是趴在他的身上,深深的嗅着属于他的气息。
姬南珏叹了一口气,拢着她的长发:
“对不起,皇后。”
“这么多天以来,委屈你了。”
却不知道他抱着林瑾瑜的时候,林瑾瑜的脸色越来越古怪,她分明从姬南珏的身上嗅到了一种奇异的香气,这种香气绝对不是任何香料,分明是女子身上才能有着的天然体香。
若是没有长期的接触,绝对不可能有着这么深沉的味道。
林瑾瑜蹙着眉头,一脸的纳闷?
难道东皇真的背着自己在外面养女人了?
她抬起头,一脸狐疑地看着姬南珏:
“你在外面养女人了?”
姬南珏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复她的这句话。
“呵,果然,本宫就知道。”
皇后冷笑了一声,轻轻地推开姬南珏,上下打量着他悠悠道:
“本宫当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久都不曾会洛都,怎么?外面的狐狸精就这么吸引你?”
“啧啧啧,你若是再不回洛都,怕是东风古国不姓姬,改姓林了。”
“......”
嘴上是这么说,实际上心中长久以来悬着的那一块儿石头却是悄悄地放下了。
毕竟此前姬南珏从来不近女色,一度让自己认为他是个玻璃。
而现在既然能从他身上闻到女子的香气,这不恰恰说明了,他本身是正常的,只是自己对他的吸引力不够,才久久不碰自己?
想通了这些,林瑾瑜不禁对于同苏北学习如何让自己变得更有女人味一事,更加的上心了。
对于自己的容貌,皇后有着绝对的自信,她相信只要自己某些方面做得更好一些,绝对不可能会有男人可以拒绝的了自己。
一个正确的猜想,辅助着大量的信息,就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姬南珏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若是说没有女人,自己身上的这气味怎么解释?什么时候自己身上的的味道还要解释了......
可是说有女人......那不恰恰是验证了皇后的猜想。
“呵,你以为本宫再伤心?”
“在难过,在嫉妒那个狐狸精?”
林瑾瑜上前一步,瞪着眸子看着姬南珏,继而嘴角露出了一丝弧度:
“本宫可不善妒。”
“可以的话,你甚至可以将她封个妃,皇帝只有一个妻子这才是不正常的吧。”
“不过,本宫也有个底线,那就是子嗣的话,必须只能同本宫留下。”
“......”
这一句话说的温柔,只是其中的态度却是极为的坚决。
姬南珏一时间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大。
这下子用自己不近女色一词根本就唐塞不过去了。
皇后为何一定要执迷要孩子?
自己哪有那个能力啊......
可是,都到了这个份上,不答应她,又不行,事到如今唯有暂时拖着了,能拖多久就多久。
“朕答应皇后。”
“只是,留下子嗣的这件事,朕还需要准备准备。”
“......”
这么久终于听到了东皇给予自己的正面回应,林瑾瑜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
那张倾城的脸颊上娇颜如花,贝齿微露含着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本宫自然会给你时间。”
“夫君还累吗?本宫帮夫君按摩放松一下......”
一边说着,身上的衣衫便是轻轻地掉落在了地面上,而后——
姬南珏轻咳了一声,转身便是匆匆离去,开口道:
“朕还有事,明日在同皇后说。”
“这段时间以来,辛苦皇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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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二章 朕毕竟只有南姬这一个妹妹
姬南珏匆匆地离开了南厢房,若是再呆下去,怕是今晚就要同皇后要孩子了。
自己哪来的那能力?
棍子倒是有一个......可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月光软拂。
夜晚的空蝉湖一片宁静,夏蝉在四处鸣叫着,点点萤火映衬在湖畔,细听能听得见蛙鸣。
姬南珏的神识一动,便开始搜寻着苏北的气息。
离得倒是并不远,好像距离瑾瑜的房间也只有几十步的样子。
刚想要敲门而入,突然便是想到了此前皇后趴在自己身上的闻自己气味的一幕,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喃喃道:
“还好先找的皇后,不然身上的味道给苏北闻到,定然会露馅了。”
“话说来,这天气怎么会这么热?热的心里发慌?”
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的修为也能感受的到这一份若有若离的灼热,就说明这莫名其妙的温度绝对不是一件自然现象。
但也来不及多想,便是几步来到空蝉湖的湖面,想也不想的跳了进去。
冰凉的湖水在这闷热的天气之中显得格外的舒爽,仔仔细细的洗干净自己身上的味道,确信没有女人味儿时,姬南珏满意地穿好衣服,再次紧了紧束胸带子。
——随着这半年来同苏北的深入交流,姬南珏发现自己确实遇到了一些无法避免的困难。
黛眉蹙了蹙,一只手托着,而后咬着牙使劲地向后拉了一下,随后便是松了一口气。
“这么大下去可怎么办?”
“看来以后要穿宽敞袍子了......”
仙缘丹倒是可以完全的遮掩一个人的气息,但是某些细微的特征之处随着自己女性的思维主导越来越严重,反倒是越来越明显了起来。
姬南珏步履平和的朝着苏北所在的南厢房走去,还未到跟前,便是听到了其中传来的一些耳语斯磨:
“怎么不叫哥哥了?嗯?刚才不是叫的挺欢的吗?”
“夫君......无澜错了......”
“错哪里了?”
“嘶,疼~”
对于这一切早已经司空见惯的姬南珏,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听着屋子内若有若无的轻声喘息。
整片夜一片寂静,唯有此处依旧回荡着经久不息的狼嚎。
“嗷~呜~”
窗纸在屋子内灯火的照映下,能恍恍惚惚的看得到两道黑漆漆的身影正在打架。
姬南珏叹了一口气,百无聊赖的望着挂在厢房上的灯笼,也没有什么睡意,独自一人坐在房前的一块儿石头上,听着耳边的潺潺流水声。
据自己的经验,这个激烈的程度,最少还要等上半个时辰。
夜深人静之时,本应该一睡了之时,偏偏却是人的思维最为活跃之时,白天来不及思考,亦或者不去考虑的事情,都在这个时候一股脑地找了上来,当然也包括各种各样的烦恼。
诸如,答应了皇后同她要子嗣的事,现在只能一点一点拖着,可终究还是会有那一天。
再诸如,应不应该同苏北述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会不会觉得自己一直在欺骗他?
又诸如,对于虎视眈眈的南国,东国未来所发展的走向,以及那诡异的煞修究竟是同南国有没有关系?
心绪不断地起伏着,似乎屋子内也逐渐地安静了下来。
以自己对于苏北的了解,接下来进入到一段贤者时间的他,这个时候会意外的正经。
果不其然,门咯吱一声响了起来。
苏北赤裸着上身,披着一件大衣便是走出了房间,默默地望着天上的月亮,喃喃道:
“哎。”
“人为什么要繁衍后代呢?”
“应该如何实现剑宗的伟大复兴?”
“黄瓜明明是绿色的,为什么要叫黄瓜呢?”
“我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
姬南珏:“......”
终于,姬南珏认清了自己不同他打招呼,苏北就一定不会发现自己的事实,起身,装作散步的样子,负手在湖畔闲逛着。
月色下,青冠,浑玉生烟。
“咦?北兄?”
“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有人叫自己,苏北下意识地抬起头,而后便是望见了那一袭飘动的白衣,那一张阴柔的脸颊之上带着几分惊喜的凤眸。
“姬兄!”
“好久不见,你是暂住在这儿吗?白日怎么不见你?”
说着便是兴匆匆地朝着姬南珏的方向跑了过去,只是跑到了一半,突然意识到如今不同以往,现如今自己应该叫他舅子哥?
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胡思乱想了起来,姬宝儿有没有同东皇说过我们两个在一起的事?
但苏北认为自己这么一个有担当的人,既然两人的关系早已经确定,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一脸笑容,看着姬南珏:
“姬兄啊,坐坐坐。”
“今日我们两兄弟便是在此地彻夜促膝长谈。”
说着拿出了一壶酒,就这么放在了那块儿大石头上。
姬南珏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角,而后同样摆出一脸笑意,在苏北的对面坐下,神情轻松写意。
“那个......姬兄啊,令妹可还好?”
苏北挑了一下眉头,试探地问了一句,暗中打量着姬南珏的脸色。
姬南珏的神色倒是如常,抿了一口酒水,而后上上下下打量着苏北,轻咳了一声:
“北兄啊,事到如今,兜兜转转,未曾想我们竟然会成了一家人。”
“朕怎么也没有想到,朕那唯一的妹妹竟然会栽到了你的手里。”
苏北讪讪地笑了一下,恭恭敬敬地为姬南珏添上了一碗酒:
“看来以后得叫姬兄大舅子了......”
姬南珏似笑非笑得看了一眼苏北,继而便是将目光遥遥地看向了不远处的厢房,意有所指道:
“北兄倒是风流得很呢。”
苏北顿时汗颜,或许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捉起了一袭衣角擦了擦脑门的汗,打着哈哈道:
“那个......不风流,不风流。”
看着苏北得模样,姬南珏的嘴角极力的压抑着那一丝笑意。
而后伸出手拍了拍苏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道:
“北兄啊,为兄是过来人,同为男人,有一句话还是要同你好好说说。”
对于东皇,这个酒后知己,以及信任大舅子,苏北自然无比的敬重,认真的点了点头。
——当然或许是怕他一巴掌拍死自己。
“男人啊,风流不打紧。”
“越是优秀的男人身边呢,就越是不缺女人。”
“所以对于北兄在外面沾花惹草什么的,身为你的大舅子,也能表示理解。”
“......”
苏北陪着笑脸,感受着他拍着自己肩膀的细滑小手。
心头上一抹疑惑之色升起,这东皇同南姬两人不会是龙凤胎吧?为何就连骨头架子都这么相似?就好像是一个人一样。
“但是——”
姬南珏的笑意徐徐一收,皱着眉头看着苏北,沉声道:
“朕毕竟只有这一个妹妹,如今将她托付给了你,你莫要辜负于她。”
苏北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
感情这东皇根本就不是来散步,是在这儿特意堵自己的啊。
身为娘家人,为自己的妹妹出头来了?
“是是,姬兄说的对。”
“苏某定然不会辜负了南姬。”
苏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发出了砰砰的响声。
见到这一幕,姬南珏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再次勾起了一丝笑意,脸不红心不跳,看着苏北悠悠开口道:
“北兄啊,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
“这女人多了也是一个道理,总得有管事的吧?”
“不然那女人乱嗡嗡的遭人心烦。”
“男人有本事多娶几个媳妇朕向来是支持的,只是这个大妇的名分啊......”
说到这儿,姬南珏舔了舔朱唇,看似盯着碗中的酒水,实则余光一直在盯着苏北的脸色,小心脏扑嗵扑通的跳动着,竟然还有着一丝小小的紧张和心虚。
苏北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而后抬起头来,一脸正气的看着姬南珏开口道:
“姬兄,此言差矣。”
(姬南珏不可察觉的暗中吐了一口。)
“在苏某人的心中,从来就没有什么大妇二妇之分,所有的女子苏某向来是一视同仁的。”
“苏某爱她们任何一人都胜过自己。”
姬南珏:“......”
“倒是姬兄,你这一段时间去了哪儿?”
“好像并不在洛都吧。”
苏北心中自然还念着为林瑾瑜拿下东皇的这个约定,毕竟苏某人做事,向来都是极其认真的,不留一点含糊。
姬南珏张了张嘴,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而后神神秘秘地看着苏北,开口道:
“北兄,你可知道那些煞者?”
“这段时间的调查,朕有一个惊人的发现,他们似乎是为某人服务的一种组织,而其中的成员甚至有二十一州各大宗门的长老......”
苏北的眸子一眯,望着荡满了月色的碗中酒,深深地吐出了一口酒气:
“姬兄,你也调查到了此事?”
“实不相瞒,苏某同南姬也一直在追查此事,调查的结果同姬兄所言差不多。”
稍微顿了一下,某个中年男人的身影便是浮现在了苏北脑海之中。
苏北酝酿了一下措辞,看着姬南珏询问道:
“姬兄,你对于南皇此人,了解有多少?”
这个暗中挑拨剑娘同自己关系的男子,究竟是带着什么目的?
他所寻求的结果又是什么?剑娘在他的手中又扮演着怎么样的一个棋子?
若是他真心待剑娘,苏北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只是苏北也不知晓他对于剑娘究竟是参杂了几分感情在其中。
“表面随和,实则心思缜密。”
“擅权谋,尤其擅于伪装自己,总给人一副和事佬的感觉,实则心狠的程度无法估量。”
沉思了一会儿,姬南珏眸子认真的看着苏北,一字一句开口道。
苏北点了点头,而后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姬兄,若是苏某想要登门拜访南皇,需要准备什么?”
“可否为苏某引荐?”
苏北绝不允许自己深爱着的弟子受到半点伤害,这是他对于自己的弟子所给予的最基本的承诺,永远保护她们。
这个南皇,自己绝对有必要去探一探他的底。
“引荐的话,倒也并非不行。”
“不过,需要等几日了,这几日扣仙门即将开始,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南皇也未必有空。”姬南珏回道。
“此事并不急,到时麻烦姬兄了。”
苏北微微一笑,而后顿了顿,半开玩笑一般开口道:
“姬兄同南姬长得真像,甚至就连骨架都差不多......若是从背后看去,苏某还以为姬兄就是南姬呢......哈哈哈。”
姬南珏也是尴尬地笑了笑。
“嗯,还有姬兄。”
“健身要适度,其实胸大肌太过于饱满并不好看,因为你的身形不是那种壮汉型的,这样子反倒是有些不伦不类了。”
“嗯,还有,其实姬兄可以多去看看皇后,一个人在深宫之中独处着,也不容易啊......”
姬南珏下意识地紧了紧胸大肌,随后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苏北。
苏北的心中戈登一下,而后笑了笑道:
“那个......之前姬兄不是同皇后就总是闹矛盾吗。”
看着苏北的样子,姬南珏的眸子轻轻一眯,试探性地问道:
“北兄同朕的皇后很熟悉吗?”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坏了,自己的表现太明显了,当着人家的面说皇后......
“姬兄可千万不要多想啊。”
姬南珏笑了起来,大手拍了拍苏北的肩膀:
“朕能想什么?”
“嗯,朕确实是辜负了皇后许久,北兄此言倒是提点了朕。”
“只是朕的工作确实繁忙,对于陪伴皇后之事确实分身乏术,北兄你也不是外人,是皇后的妹夫,有时间的话,替为兄多陪陪她。”
苏北:“??”
“嗯,也不早了,朕就先走了,北兄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便是一步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下了苏北一个人在夜风中凌乱,不断地咀嚼着姬南珏的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叫替为兄多陪陪她?”
“陪陪她?”
“他是在说反话?”
......
天色大亮。
只是空气却是越发地灼热了起来,地上的狗伸着舌头一脸讨好的看着不远处的苏北。
苏北的四个弟子此刻排成了一行,‘整整齐齐’的站在了苏北的面前,苏北一脸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开口道:
“半年不见,徒儿们如今的修为倒是没有辜负了为师对你们的期望。”
“这一次的扣仙门,有信心吗?”
萧若情同墨离和李子君盯着个巨大的熊猫眼,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气若游离:
“有~哈欠~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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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三章 那把剑亲手穿透过我的整个胸膛
朝阳初升,在有着薄薄晨雾的空蝉湖上清光如水。
细密的竹林遮下了一片摇曳的墨影,在光下的阴翳背影中,恍惚间抽象成了一幅水墨画。
而虫鸣百无聊赖的四起,闷热之中却又显出了几分的生气。
湖畔之上,亭台楼阁,池塘小榭,几女正安然静坐,神情端庄,只是不断向下打着瞌睡的脑袋却打破了这一份的诗情画意。
看着萧若情她们三人无精打采的样子,又看了看依旧是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剑娘。
苏北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而后便是坐在了她们的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
“徒儿们啊,努力修炼不假,但修炼也要有个度的,大晚上的还是早点休息好,不用这么累。”
“师尊啊,不是一个好师尊......”
话音落下,瞬间面前的几女皆是抬起头,使劲地点了点头。
苏北:“?”
撇了撇嘴角,刻意的忽视了几女的动作,重重地咳嗽了一下,挺直了肩膀:
“但为为师扪心自问,为你们所做的也不少,至少前前后后风里来雨里去,为了生活所奔波,为了......”
墨离嘴角笑了一下,接过了苏北的话茬:
“为了一個女人在南国一跑就是半年?”
“好师尊?”
苏北看着面前的这个一头银发,如虹若瀑垂落而下的女子,清风拂动,银发月衫皆飘动,若是忽略她的这一张嘴,整个人的气质属实超然。
自己寥寥的记忆碎片之中,关于墨离的不少,只是那时的她还是一个性格要强,喜欢锄强扶弱,剑不离手的剑修。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她做了什么事情,方才能让她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
有道是想要毁掉一个人很简单,但是想要重新的拾起那一分信任就要付出十倍乃至百倍的心思。
“小离,为师听说你和宗门内的弟子闹了不小得矛盾?”
苏北倒是对墨离的阴阳怪气没有放在心上,一脸温和的看着她开口道。
“你还和别人约战了?”
墨离张了一下嘴巴,眸子复杂地望着他的瞳孔,而后将脑袋侧了过去:
“他挑衅的我。”
苏北冲着她灿然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的脑袋,墨离却是避开了他的眼神。
“虽然同为师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是在为师的心目中,小离是一个可以为了正义而拔剑相向的人,为师相信错一定不在你。”
“能和师尊说说他吗?”
对于那个莫凡,不知道为何,苏北的心中总是隐隐觉得并不简单。
这种可以为了变强而不择手段的人,无论是心性亦或者是隐忍都绝对不是普通之人所能比拟的。
而对于墨离同萧若情,苏北现在有八成把握,她们是‘重活一世’之人。
若是这么一想,萧若情同墨离的一些奇奇怪怪之处就说得通了,苏北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自己’所欠下的债还不少。
这是什么人生长恨水长东的剧情?
墨离檀口半张了一下,苏北口中的那个所谓的‘正义’,如今真的存在自己的身上吗?
她神色复杂地望着苏北,而后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说的。”
这并非是她故意闹小脾气,而是以她的性子,虽然知晓这莫凡不简单,但还是打心眼之中瞧不上,也根本不曾刻意的去了解过。
苏北却只当她不想要同自己去述说,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小离,晚上来为师的房间一趟。”
“为师有些话,想要对你单独说。”
萧若情紧紧地抿着唇,一晚上没睡的困意在此刻瞬间便是惊醒了,撇了撇墨离,继而便是一脸不甘心的看着苏北,脸色逐渐涨的通红:
“师尊就没有什么想要同徒儿单独谈谈的吗?”
“比如只能我们两人在一个小黑屋里面,孤男寡女单独交流的......”
苏北表情古怪地看着她,而后摇了摇头,故意板着脸开口道:
“没有。”
萧若情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咬着下唇可怜巴巴的看着苏北,而后好像是发泄什么情绪一样,使劲地剁着脚。
脸色无比委屈的看着苏北。
苏北顿时笑了起来,站起身子,半俯下身子正对上了她的眼眸,点了点她的鼻子,和蔼地笑了笑:
“当然有很多话想要和若情说。”
“只是为师最近还有好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就先委屈若情了。”
“好好准备比赛,拿个名次给为师看看。”
说完话后,转头看着依旧是低着头没什么反应的剑娘,一把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中,而后在剑娘一脸茫然震惊的眸子中,冲着三女笑道:
“徒儿们去修炼吧,为师许久没有见到剑娘了。”
“想要和剑娘说说话。”
说完,便是冲着剑娘眨了眨眼睛,而后两个人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留在原地的三女相互对视了一下,萧若情看着墨离酸溜溜的开口道:
“你是不是算准了只要同师尊顶嘴,就能获得他得优先对待?”
“我告诉你墨离,之前可是说好了,这一次可是全部都可着师姐来。”
“你不要搞什么半路超车的小动作,听见没有?”
“你说对不对,子君?”
萧若情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大师姐的风范,叉着腰,斜着眼看着墨离。
李子君端端正正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叠在襦裙上,看着这如此熟悉的一幕,想要出言去劝劝,却又不知道站在谁的那边。
更何况,自己也不想要认输啊。
嘴角弯出了一个温婉的弧度,那种吵吵闹闹的温馨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墨离冷笑了一声,白了萧若情一眼:
“给我坐好,师门自然有师门的法规,这一世我也不过比你晚入门了个把月。”
“怎么,你想要同我换换?那晚上你去。”
萧若情僵了一下,犹豫不决的咬着下嘴唇,最终还是冷哼了一声。
以她对于这一世苏北的了解,自然知道他说找墨离有事,那必然就有事,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搅乱,也只会无端地找人厌烦。
“你还是好好操心一下明天同莫凡的约战吧。”
“......”
......
剑娘穿着一件白色的小衫,一个小小的兜帽挂在肩膀上,睫毛轻轻地颤动着。
两人来到了一棵大柳树下,苏北仔仔细细地为她扫去了头发上沾着的飘飞柳絮,露出了宛若竹笋一般纤细的脖颈,整理干净。
而后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颗硕大的丹药放在了她的手中,笑着低下头说道:
“徒儿,这颗就是玄黄丹。”
“只要服下它,你就可以开口说话了。”
“......”
剑娘默默地感受着手中丹药的温度,低着头望着脚尖,身体颤抖着,紧紧闭上了眸子。
眼角所圈主的眼泪终于是无法遮拦的湿了脸颊,
为什么?
自己真的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此前只是被那个不负责任的所谓‘父亲’三言两语便是扰乱了所有的心境,忽略了师尊对自己的好。
自己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啊,对于这么一个失败的自己,即便是师尊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对自己别有用心又如何?
至少......至少在他的身边,他给了自己从未曾感受到过的温暖。
这对自己来说,难道还不够吗?
难道不是自己渴望着奢求更多?到头来怎么还会去埋怨,去纠结?
自己有什么资格?哪怕仅仅只是他的一个一时兴起又如何?
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呆在他的身边?
又有什么资格能得到他的守护?
剑娘蹲下身子,望着手心处的丹药,一日夜的胡思乱想的积郁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无声的哭泣着。
苏北并没有出言安慰她,那一双似乎能洞穿人心的眸子就这么望着她,而后静静地坐在了她的身边:
“是在自责吗?”
话语落下后,剑娘哭泣的更厉害了,自己的所思所想,原来这一切都在师尊的眼中。
“为师并不怪你啊。”
苏北可以察觉到她的心事,摸了摸她顺滑的发:
“作为为师的徒弟,有的时候就要理直气壮一点。”
“哎,是为师不好,给了剑娘这么大的压力,为师向徒儿道歉。”
对于这个骨子里其实很要强的女孩儿,苏北不难想出那日在登仙台之上,自己放下的‘狠话’究竟在她的心中刻画出了一道怎么样的痕迹。
“不过,在为师的心中,其实剑娘已经做得够好了。”
苏北转过身,双手擦拭着她的脸颊:
“为师以你为自豪。”
“为师不在的日子里,剑娘受委屈了......”
苏北一把将她揽在了怀中,轻轻地闭上了眸子,叹了一口气。
剑娘今日所想的,这一切又怎么是那南皇三言两语便是可以鼓动的?
在剑宗所受的委屈,师姐们的巨大进步自己的落差,辜负了师尊的期望心中的失落......
林林总总的一切,听上去每一件事情都不是很重,但罗列在一切压在了同一人身上,心境又怎么不会出现问题?
许久许久之后,一直到怀中人停止了哭泣声,苏北才出声道:
“来,把这个玄黄丹吞下去。”
剑娘近乎透明的眸子中,溢出渴盼的光彩。
“吞下它......剑娘就可以说话了吗?”
“就可以变强了吗?”
苏北笑着点了点头。
将丹药就这么送入了剑娘的口中。
瞬间,一股子火热便是冲入了剑娘的五脏六腑内,无数曾经被锁死堵塞住的经脉疯狂的膨胀着,巨大的痛苦瞬间便是让剑娘晕厥了过去。
苏北的眸子眯了一下,继而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股大道气,护住了她的心脉。
大手一挥,苍穹之上便是由无数道灵气疯狂地朝着剑娘的体内涌入。
看着眼前精致地宛若娃娃一般的女子,苏北轻轻地抱起她,而后将她放在了锦塌之上,为她盖上了一层被子。
望着酣然入睡的剑娘,苏北愣了愣神。
命运对她到底是仁慈还是残酷呢?
或许在某一次沉睡中,不小心停止了她本就微弱的呼吸,那才是她的宿命吧。
如雪花般美丽的女子,便要像雪花一样,在寂静中弥散吗?
她遇见了自己,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好好睡一觉吧。”
“醒来后,重新拥抱你新的人生吧。”
天色有些昏黄,想来这一日便又要这般结束了。
苏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床榻之上思索了片刻,缓缓地将青萍剑从剑匣中拔了出来,放在了地面上。
......
“咚咚咚——”
敲门声响了起来。
墨离望着逐渐落下的太阳,按照约定来到了苏北的房间。
“进来吧。”
听着苏北的声音,墨离缓缓地推开了房门,刚想要说什么,那一只刚刚迈进屋内的脚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怔怔地望着面前的这一幕。
苏北背对着自己,就这么跪坐在锦塌之上,依旧是那一袭衣衫,未曾束拢的长发披散在了身后。
那一柄青萍剑就放在了他的手中,森寒的剑刃闪着耀眼的光泽。
“师尊......找徒儿有什么事吗?”
墨离平静了一下心中的思绪,关上了门,静静地站在苏北的身后,缓缓开口道。
苏北转过头来,脸颊之上带着几分怅然的笑,就这么望着墨离,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一般,喃喃自语道:
“离儿,你恨为师吗?”
“......”
苏北的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墨离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恨吗?
而后心中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果然,李子君说的没错,师尊似乎同样知晓一些事。
那他叫自己单独来是想要做什么?杀了自己?还是威胁自己?
亦或者说,修炼了魔功之后,就连装模作样都不肯了吗?
既然他已经挑明了,那自己——
墨离的眸子冷冷地望着苏北,而后紧紧地咬着牙关,从檀口之中蹦出了一个字。
“恨。”
苏北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果然是这样啊......”
“只是,为师想不起来了,所以或许是为师曾对你做过什么吗?”
“......”
墨离面如寒霜的望着他,望着眼前的男人,理智告诉她自己应该隐忍,可是自己的性格真的做不到:
“做过什么吗?”
墨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眸子就这么凝实着苏北,指着自己的胸口处,近乎歇斯底里的颤抖着开口道:
“你手中的那把剑,由你,亲手穿透过我的整个胸膛。”
“......”
三百一十四章 这迟来的一剑为师跨越时间的彼岸来还你
浓重地墨云笼罩,隐隐约约可以见到天边有一缕赤红正在破漆。
室内的铜灯之上明明灭灭的火烛放着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面色映得模糊而又阴翳。
——这盏铜灯,龙头而又刻画着兽身,双角双翼。
前腿右曲而左伸,后腿作蹬呈爬行状,嘴中獠牙吐光,略带着的狰狞面庞就这么对视着墨离,对视着那一双逐渐变得赤红的瞳孔。
被火光投射在了雪白的墙壁之上,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从而衬出了庞然的大口。
兽口之下,便是墨离。
轰——
闷热的南都,似乎终于不堪忍受,继而在这个焦灼燥热的夜下起了雨,起先只是一滴,而后便逐渐地暴雨倾盆,打在了厢房的房檐之上,发出了爆豆一般的声响。
风起,吹开了栏窗,雨点便随之渗透了进来,夹带着浓重地夜风,吹灭了摇晃的烛火。
漆黑,死寂。
雪白的白练自苍穹划过,骤亮的厢房内,是墨离苍白的脸颊,以及那一双明明在颤抖,却又紧握着月衫的柔荑。
“我恨你。”
一滴泪不知为何从墨离的眼角流下。
她从不曾流泪,她也不承认这一次的眼泪,高傲的自己又怎么会在别人的眼前流涕?
似乎随着这一句话的说完,她前倾的身子整个向后一缩,注视着不远处黑暗之中的那一道白衫绣海棠,她在歇斯底里:
“可为什么偏偏不会是单纯的恨?”
“为什么你偏偏是我的师尊?”
“为什么你偏偏要修炼吞天魔功?”
“为什么我偏偏又要睁开眼眸,重新感受一次那种痛楚!?”
墨离一步一步的走向前,望着眼前的那個藏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看不清脸上表情的师尊。
她的心中那一种从未曾发泄出来的强烈渴求欲望终于在此时此刻得以释放,尾指却不慎触碰到了铜灯兽面的獠牙,将灯台碰到了地面之上。
被未曾冷却的灼热火油一灼,猛然一痛。
白练再次的照耀之下,闪出了那一张早已经泪流满面的脸颊,夜风夹杂着的,是独属于墨离一个人的无声哭泣。
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喃喃道:
“那一种渗入骨髓的刺痛远比胸膛的撕裂更为痛楚,你不是曾经说过,要永远地保护自己的弟子吗?”
“师尊,你就是这么保护你的弟子的吗?”
她在质问他。
苏北面色复杂地望着她,望着这个在自己心中一直摆在了一个特殊位置的女子,望着这个别扭的女子,也望着这个算得上是自己第一个女人的女子。
她每说一句话,自己的心便会随之一颤。
那尘封已久的记忆,随着她一步一步的逼近,似乎在逐渐地苏醒。
苏北的瞳孔越发地茫然,随之而来的便是脑海的刺痛。
恍惚之间,苏北好像是看到了那个月夜凄凉的夜晚。
自己满是血迹的一双手,手中的是一块儿刻满了剑痕的心。
银发女子的瞳孔茫然,脸庞写满了不甘,她的一只手虚握着剑,只是剑刃的方向却并没有指向苏北。
她的嘴角抽搐着,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伸出食指,用尽最后的力气点了一下苏北的胸膛,点着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男子:
“我......恨你。”
便是再无声息。
苏北默默地站在原地,低着头看着地面上逐渐变得冰冷的尸体,俯下身子,仔细的为她擦拭着脸颊上的血迹。
一双赤足就这么出现在了苏北的面前,宛若世间最为精致地暖玉,丝毫没有停顿的踏过地面上的血迹,染红了趾甲,纤细的足身刺目白的发亮。
苏北抬起头,眸子冷冷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
那一袭宫装在夜风中阑珊起舞,整个人立于这一片尸骨血海,衣摆漂浮宛若风中流动的沙霭,女子也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那张用言语形容的面庞,若神明般圣然。
仿若在这世上,只是一个无意间停驻的旅者,又仿佛是一个近乎虚无的幻影。
“你满意了?”
苏北的嘴唇颤抖着询问道。
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他的面色苍白,宛若庭院之中濒死的树,只能一层层地剥下死寂的年轮。
女子低着头,而后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苏北的头,微笑道:
“你是要成为天道的人。”
“这一点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
苏北的瞳孔逐渐地收缩,继而满是猩红的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女子的领口,紧紧地盯着女人的眼睛,喘着粗气,怒吼道:
“这点痛楚算得了什么?”
“算得了什么?”
“她是我的徒儿啊!我这世上的最亲之人!我的徒儿啊......”
女子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任由他撕碎自己的领口,在夜色之下露出了一片雪白。
风声呼啸着,越来越激烈,就宛若借着苏北此刻的愤怒,冲着四周喧嚣着。
“你亲手挖下她的心,剜出她的骨,总好过别人去做,不是吗?”
“你难道能接受别人对她做你对她所做的一切?”
“......”
这一句平淡至极的话语彻底的击碎了苏北的心。
随着他的挣扎,原本只是浓重地夜风顷刻之间变成了刀,它割开了苏北的心,在苏北线条分明的肌肉上挑起了一道又一道的血。
蔫了他的灵魂。
苏北无神的望着那安详的躺在地上,被自己梳的整齐的银发女子,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收了弟子之后,在见到你?”
“为什么?你既然选择了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
“为什么?”
苏北无力的瘫坐在了地面之上,望着凄凉的月光。
“荒妃,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一定要成为这天道?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我?”
“如果我没有去倒悬天,没有拾起那把剑,没有看到那墙壁上的字,没有领悟吞天,没有见到藏天宫中的你......”
女人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平淡地开口道:
“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
“天道太虚弱了,这世间必然会有一个人再次成为天道,那为什么不是你?”
苏北闭上了眼睛,笑容无比的苦涩,喃喃自语道:
“荒妃啊,你这个迟来的金手指。”
“......”
噼里啪啦的火堆映着苏北无神的瞳。
苏北望着火焰发呆,恍惚之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这个躺在自己肩膀上的女子,轻声问道:
“荒妃,成为天道之后,能做些什么?”
荒妃睁开了睡得有些朦胧的眸子,认真的回道:
“一切。”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询问道:
“任何事?”
“能跨的过黄泉彼岸的生死?”
荒妃虚弱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同苏北说话便已经费劲了自己全部的心血:
“黄泉彼岸不可跨,生死不可逆。”
苏北低下了头,整个人无声,也无言语,瞳孔越发地灰暗无光。
荒妃眯着眸子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再次将脑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朝着他的身体内挤了挤,像一只小猫一般蜷缩着:
“不过。”
“天道可以跨过时间的彼岸......”
篝火的映衬下,是苏北逐渐明亮起来瞳孔。
而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怀中睡过去的荒妃,轻轻道:
“荒妃,我要成为天道。”
......
苏北睁开了眼睛,望着面前的这个银发银瞳的女子。
那原本应该漂亮到无可挑剔的银瞳却被猩红色的血丝所包裹,她仰着头,就好像是等待着自己的审判一般,月光打在了她的月衫之上,等待着自己的答复。
终于,苏北懂了。
一抹自嘲的笑,似乎在回应着那一段突然清晰的记忆,他轻声的开口道:
“原来,这就是时间的彼岸啊......”
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何自己看了那本大荒经之后,会陷入一片永无止境的回忆。
似乎也明白了,为何这具身体的前身可以写出悯农。
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啊。
或许,这便是跨越那一道时间的彼岸所付出的代价?
在小岗村记忆之中,在一片断壁残垣火海之上被钉在了倒悬山上的男子,就是自己所击败的另一个侯选‘天道’?
堪破摆放在圣地的那一块几百年未曾堪破的奇石,得到了这所谓的吞天,看见那本大荒,那便是另一个自己跨越了时间的彼岸为自己留下的?
这一切,没有巧合,唯有命中注定吗?
那个所谓的叫做‘荒妃’,为天道执剑的女人,这一世还会冰封在藏天宫?
轰——
厢房外暴雨雷鸣。
苏北缓缓地起身,在这个暴雨横流的夜晚,他拔出了青萍剑。
墨离紧咬着贝齿,眸子倔强的望着面前的男子,望着这个亲手撕裂了自己的内心的男人,她的嘴角露出了不屑地笑。
而后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双臂,敞开了自己的胸膛。
既然无法反抗命运,那唯有坦然接受。
只是她没有等待到苏北的那一剑,睁开了眸子,怔然地望着面前的男子。
苏北手持着剑,而后将那把剑放在了她的手上,在自己的面前神色平静地看着她。
雷鸣之中,剑光仿若是照亮了黑暗,幽暗之中,墨离看见了苏北的那张脸,朝着自己露出了温和地笑,就好像是解脱一般。
苏北轻轻开口道:
“徒儿,这一剑,为师还你。”
“......”
黑暗的房间内,墨离怔怔地望着自己持着青萍剑的双手。
剑刃映照着他的修长身影,映着自己的苍白脸颊。
她又是抬起头望着脸色平静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苏北。
她不理解,也不明白。
终于,她的嘴唇动了动,而后向后着,冷声道:
“师尊,事到如今,你还在玩这些无聊的把戏吗?”
“你的假惺惺让我作呕。”
“还是你认为,我和萧若情一样,根本就不敢刺向你?”
“......”
墨离极力地让自己的内心保持平静,望着眼前不断朝着自己逼近的苏北。
一直到退无可退。
苏北的脸颊却只是面带着微笑,狰狞的兽面灯台,漆黑如暮的夜色,也依然影响不了他嘴角的温和。
“徒儿。”
墨离看着苏北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手中的青萍剑走来,赤红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双手颤抖着,终于那永远倔强的嘴唇颤抖着开口道:
“你别过来,它真的会刺穿你。”
“快走开啊!”
苏北却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语一般,继续向前走着,距离剑锋只有几分距离时,墨离终究还是松了手,想要将剑放下。
只是,那脱手的青萍剑却是被苏北的大手接住,紧接着苏北面色淡然地继续向前一步。
坦然的迎上了锋锐的剑锋。
噗哧——
长剑穿透了苏北的胸膛,墨离松开了手,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苏北却依旧是步履不停的朝着墨离走着,一直走到了青萍剑的尽头,无尽的痛楚在苏北的胸口处传至了全身,他的眉头却从未曾皱一下。
鲜血染红了剑身,滴落在了地面之上。
夹带着的还有苏北对她的愧疚。
而后就这么来到了墨离的身前,在她震惊的目光中,一把抱住了她,趴在她的耳畔轻轻道:
“对不起。”..
嘴角缓缓流淌出的血水滴落在了墨离的肩膀上。
“为师食言了。”
“没能保护好你们。”
“这迟来的一剑,为师跨越时间的彼岸,来还你。”
“......”
墨离身体僵直着,一言不发,大脑一片空白的望着紧紧拥抱着自己的男人。
青萍剑又岂是凡剑可比?
即便是修为在高深,被这一剑就这么刺穿,元气也绝对会大伤。
他在和自己演苦肉计?
他在假惺惺的欺骗自己?
他在......
墨离的脑海之中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可是......此时此刻,对自己来说,这一切全都不重要了。
墨离的泪终于流了出来,双手颤抖着抱紧了苏北的脊背,失声的痛哭了起来。
这一剑,穿过了苏北的胸膛,却照亮了自己心中万载不变的幽暗。
苏北揽着怀中女子,嗅着她发间的清香,轻轻开口道:
“为师终于可以拥抱你了。”
“......”
墨离哭了。
她的眼前没有了狰狞的兽面灯,没有了那个日日夜夜为之憎恨的男子,也没有了那个长发披肩温和的男子。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能倾听到自己的那颗鲜活的心脏。
“跨越时间的彼岸,来还你。”
可师尊,我是想要杀你的啊。
师尊......你让我怎么办?
ps:南国篇结束了。
三百一十五章 这一次不要把我认错成别人了啊你是属于墨离的
墨离颤动着睫毛,睁开明亮的眼眸,望着眼前的男人。
想要看清楚苏北的表情,苏北却只是温柔地看着自己,似乎根本不曾有那刺穿了他胸膛的青萍剑。
只是白衫上的那一道殷红的血痕还是让她感到触目惊心。
“你一定要再次伤害我一次吗?”
“我的师尊。”
墨离颤抖着伸出了素手,抚摸着苏北的脸颊,发自内心的询问道。
苏北紧紧地拥抱着她,宛若一尊雕像,明明是想要守护她的。
“为师......”
墨离却是一把捂住了他的唇,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至少,此刻,就在今晚,自己的这一颗心,是动容的。
她的红唇紧紧地抿成了一线,身躯颤抖着,而后揽着苏北宽阔的脊背,将脑袋贴在了苏北的胸膛之上,她的眸子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源源不断流淌着血液的伤痕。
“痛吗?”
苏北的脸色越来越虚弱,将自己的嘴巴从她的手中挪开,强笑着开口道:
“不......唔。”
墨离突然抬头,用朱唇封住了苏北想要说的话语,略有些笨拙地探进了苏北的口中。
她缓缓地将那一柄青萍剑拔了出来,而后整个人便是将苏北扑倒在了锦塌之上,俯下身子,就这么看着他,看着面前的这个虚弱的男人。
也唯有此时的他,方才能任由自己摆布吧。
长裙自她的身上轻轻地脱落,滑至小腿处,脚踝伸展开来,便是掉落在了地面上。
月光之下,映照着的是若白雪一般的肌肤,未解开的肚兜在身上晃晃悠悠的,她的银眸之中带着几分迷离之色,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雪白的颜色让苏北有些失神,修长手臂仿佛用白玉雕成,连锁骨都带着微妙而动人的味道。
她的上身唯剩下一个暖玉色的肚兜,净面无花只缀着银色绣着的鳞线,裹住白团子,锁骨之下是傲人的白雪岭,堪堪露出纤柔的腰肢与一点肚脐。
“徒儿......不要这样。”
苏北五味陈杂的望着在自己身上的墨离,想要挣扎起身,挣脱开来她的束缚,只是被贯穿的身体却让自己周身的灵气无法凝聚。
亦或者是,潜意识中,自己就是做不到推开她?
“不要叫我徒儿。”
墨离的纤纤玉指堵住了苏北的嘴唇,墨离随手关上了在暴雨之中飘摇不定的窗户,屋内没有了半点光亮,唯剩下一片寂静,以及两人粗重的喘息声音。
“你明明已经知道了那一晚的是我,可你为什么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这一次,你是清醒的。”
“也不能在清醒了。”
即便是她,在说出这句话后,脸颊也是为不可察觉的红了一下,继而倔强地看着他,天鹅般的颈项弯成一道优雅的弧度。
黑暗中,仿若一只雪白的羔羊。
苏北胸口处的伤口逐渐地愈合着,只是面色依旧苍白,无力的看着她。
墨离居高临下地望着苏北,冰凉的柔荑抚摸着苏北脸颊,这一次,便让自己任性一次吧。
摆动着玉臂,为他宽衣解带。
不多时,苏北的身上就就只剩下长裤,赤裸着上身,露出了健硕的身躯。
屋子内,长剑直直地插在地面上。
青萍剑上的那一抹淡淡的血痕,一点点的流淌而下。
“我要让你的心脏,满藏着愧疚。”
“我要让你的血管,淌着我的鲜血。”
“我要让你的一切,融入我的体内。”
墨离咬破了自己的唇,扶住了苏北的脸颊,继而便是趴伏在苏北的身上,将满含着血腥味道的暖流渡入了苏北的口中。
尖利的牙齿刺破嘴唇,淡淡的血腥味儿在二人口间蔓延开来。
两人的肌肤直接相触,苏北能感觉到自己冰凉的身躯在触碰她的时候,有着那一种好似被融化的感觉,想要伸手去摸她的玉背,却是被她的手死死的按住。
一切归于被动。
“嘶——”
苏北眉头皱了一下,嗓音有些沙哑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女子,半片肩膀都快要麻掉。
墨离的嘴已经狠狠地咬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随着身上最后一件肚兜滑落在地面坠下,露出了一双修长紧并的玉腿。
“这一次,不要把我认错成别人了啊。”
墨离雪色肌肤很快染上一层嫣红,松开了口,眸子迷离的望着苏北,檀口半张轻轻开口道。
“我的,师尊。”
轰——
暴雨倾盆而下。
电闪雷鸣。
墨离垂下了眼眸,嘴角含着笑。
“你是属于墨离的。”
“......”
一声闷哼。
雨丝如雾缠绵飘荡。
......
暮鼓如雷,响彻南都。
东方的天色微明,昨夜下了一整晚的暴雨此刻停了下来。
房间内十分的安静,地面上凌乱不堪,倒在了地上的灯台,随意丢弃的衣衫,雪白森然的青萍剑......
苏北只觉得头痛炸裂,睁开了酸胀的眼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久久不曾言语。
锦塌之上空落落的,除了自己之外,不见那个枕边人。
还没有关的很严实的大门在晨风之中摇摇晃晃的。
若不是因为胸口处的那道伤口依旧隐隐作痛,苏北甚至觉得是自己只是做了一个荒诞离奇的梦。
疲惫的酸楚不断的传来,苏北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坐起,穿着衣衫。
“倒真像是她的性格呢。”
“......”
苏北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今后应该如何面对她。
她是自己的弟子?还是自己的女人?
“说起来,今日是她和莫凡约战的日子吧?”
不由得为她担心了起来,全程基本上都是她生涩的主动,一夜的疲惫加上心灵精神上的双重冲击,她的状态又怎么可能会好?
就在苏北头痛着昨晚所回忆起来的记忆片段时,便是听到了门口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
“咚咚咚——”
继而,一个好听的声音便是传了进来:
“师尊,你还在休息吗?”
“徒儿侍候您洗漱吧.......”
萧若情明显是精心打扮过,再次见到了苏北,难得同他在一起的日子,自然极其珍惜。
罕见地抹了胭脂,染着朱红豆蔻的手指端着一盆清水,站在了苏北的门外。
昨夜暴雨来的有些不合时宜,也打消了她想要暗中窥视师尊究竟是同墨离说了些什么的念头。
不过终究是没有经得住心中的好奇,一大早便是朝着苏北的房间跑了过来。
也没有等苏北的同意,便是一把推开了门:
“师尊,徒儿进来了哦。”
咯吱——
萧若情的脸色有些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屋子内好像是经历过了一场战争,各种物件散落了一地,就连灯台都倒在了地面之上。
瑶鼻下意识地嗅了嗅,总是感觉屋子内有一种说不不出来的奇妙气味儿。
正在思索着。稍稍地抬起头,入目的便是苏北赤裸着的身体,以及胸口处的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瞬间。
“啪——”
萧若情的双手捂着嘴唇,一时之间也有些无措,那盆水便是掉落在了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师尊,你怎么了?”
神色焦急地望着苏北,眼圈就有些发红,快步朝着苏北的方向匆匆跑了过去。
“师尊,你这是?”
这一世,自己还从未曾见到过苏北这般的虚弱过,苍白的脸颊,以及应该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气血亏空。
也不顾苏北不着寸缕的身体,伸出手便是轻轻地摸着苏北的伤痕。
鼻子一抽抽,眼泪便是不争气的流淌了出来:
“师尊,究竟是谁将你伤成了这样子?”
“疼吗?”
看着萧若情的样子,苏北咳嗽了一下,伸出手摸了摸萧若情的头发,看着她温和的笑道:
“无碍,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
“你瞧,伤口又没有长在你的身上,怎么还委屈上了?”
“为师什么修为,怎么可能会有事?”
一边说着,一边空出另一只手指,去擦拭着萧若情若秋水盈盈的眸间泪花,又故意的板起了脸,数落道:
“瞧你紧张的样子,为师这么强大,怎么可能会有事?”
“没出息!”
萧若情连忙揉揉眼睛,逐渐地从慌乱之中回过神,很快地平静了下来:
“对不起,师尊,徒儿失态了。”
只是却又欲言又止的,余光很快便是看到了插在地面上的那把青萍剑。
为何一个晚上没有见到师尊,师尊便是出现了这种事?
答案自然很明显,在昨晚,师尊也只是单独的见过墨离。
一瞬间,诸多的念头纷纷的出现在了萧若情的脑海之中,她的眸子一冷,柔荑紧紧地攥着襦裙,贝齿紧咬着薄唇,森森道:
“墨离!”
明明都已经答应过了自己,暂时将复仇告一段落,可是她就是这么做的?
“师尊,是不是墨离伤的你?”
苏北张了张嘴吧,而后苦笑的开口道:
“怎么可能是离儿,徒儿不要瞎猜了。”
“没事的,为师休养几天就好了。”
同苏北相处的那段时间,又怎么会不清楚苏北的性格。
明明知道他是在刻意的掩盖真相,但又怎么可能逃过自己的眼睛?
“我就知道是她!可是你就任由她伤害你吗?”
萧若情眸子中满是恼火之色,神色又带着几分心疼的看着苏北,墨离区区一个金丹是怎么可能伤到师尊的?
那么,唯有一种可能,是苏北自愿的。
“我去找她!”
刚一转身,却是被苏北的大手揽住了腰肢,玲珑有致的娇躯在他怀中挣扎扭动。
萧若情下意识地回过头来,便是对上了苏北的那一双黑色的瞳孔。
感受着苏北灼热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唇瓣上,苏北的面庞就近在咫尺,萧若情的脸颊先晕开了一层红霞,继而便是强忍着心中的羞涩,有些气呼呼的询问道:
“师尊,都这样子了,你还要帮她说话吗?”
“她也真下的去手。”
苏北抓住了她的柔荑,含着苦笑看着她。
原以为几个月不见了,她会变得更成熟一点,结果还是这个样子。
“这一剑,不是离儿刺得啊......”
萧若情的挣扎戛然而止,抬起头直直的望着苏北,见他的脸上带着夹杂着些许无奈的微笑,温煦如故。
“不是墨离还能是谁?难道是师尊自己?”
苏北点了点头。
“是我自己。”
淡淡的一句话瞬间便是将萧若情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语堵回了口中。
自己?
“是为师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晴儿,为师向你道歉。”
萧若情神色复杂地看着苏北,听着他的这句话,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试探性地开口道:
“你全部都知道了?”
苏北摇头,有些苦恼地说道:
“也只是知晓了一点点,扶我起身吧,今日不是离儿约战的日子?”
“为师又怎么会错过?”
“嗯,对,将那个裤子拿过来,为师先穿个衣服。”
萧若情哦了一声,这才发觉苏北赤裸的样子。
一抹绯红爬上了脸颊,急忙的转过身去,将那件裤子递了过去。
......
古香缭绕,轻纱遮蔽,林瑾瑜的足弓绷着,晶莹的足尖不停从泛着温热的水上掠过。
水面上的热气蒸起,触及她雪白冰凉的宛若玉脂的小腿,在上面凝结出了晶莹的水珠,许久之后,她回神,俯身试了试水温,便将手折于脑后。
她脱去绣着凤凰的霓裳,摘下肚兜,几乎片缕不着,一时间,厢房内所有的烛火似都失去了颜色,唯她泛着旖旎而又熟媚的光彩。
林瑾瑜静静地靠在浴桶之中,黑色绸缎般的长发在水面上铺开,她闭上眼,任由温水浸润身躯,静静地发着呆。
久而久之,朱红色的唇吐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男人都是骗子。”
自己昨晚就在那个地方等着苏北,等了近乎一整晚,结果呢?
连个毛的人影都没有,白白浇了那么大的雨。
她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心头的不甘心再次浓重了几分。
不是说好了要来教自己的吗?说不来就不来?必须要朝他要一个说法才是。
想到这儿,林瑾瑜从浴桶之中起身,重新穿上了一件全新的霓裳,未着袜,裸足穿上绣鞋,将湿漉漉的长发撩出衣裳,朝着苏北所在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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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六章 徒儿唯有这一身血骨这一身名之为先天道体的血肉
在萧若情难得的温柔之中,任由她侍候着自己穿好了衣衫。
胸前的伤口依旧是隐隐作痛,苏北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谁知道这一剑对自己的伤害这么大,到底是剑宗至宝,仅仅只是在身上开了一道口子,就让自己这般虚弱。
“师尊总是这般护短。”
萧若情望着苏北,咬着唇,轻轻自语道。
“无论哪一世都一样,所以徒儿才一直都不会相信师尊会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那时,徒儿才会如此的痛恨师尊啊。”
“只是,子君同徒儿说,师尊也有自己的苦衷。”
萧若情就做在苏北的身旁,屈膝玉臂环绕着小腿,将小脑袋搭在了膝盖之上,嘴角露出了丝丝的温和笑意,那若星辰般的眸子中流露着的是她的回忆。
说到这儿,萧若情歪着脑袋,回过头来,就这么看着苏北的白发。
清晨的光透过了窗纸,映在了她的那一双比黎明的雾气更加稀薄的瞳孔,那双漂亮的瞳仁好似日食中的太阳。
“所以徒儿就在想。”
“那对于师尊来说,一定一定一定是一个天大的不由己吧。”
“师尊?”
苏北回过神来,怔神的看着萧若情晶亮的瞳孔,嘴巴张了张,想要去说什么。
身不由己的理由吗?
可是那一世的记忆,自己也只是知晓寥寥的片段啊。
但是听到萧若情看向自己,苏北还是温和的应和了一声:
“嗯?”
萧若情从锦塌之上跳了下来,而后一只小手捏着裙角,就这么在苏北的面前转了一个圈圈,那张小脸上洋溢着微笑,温柔的细腻。.
“这一世,师尊不要瞒着徒儿好不好。”
“有什么苦衷,有什么身不由己,我们师徒......我们一起背负。”
“若情知晓自己的修为低微,微不足道,还没有能力为师尊分担什么。”
“徒儿唯有这一身血骨,这一身名之为先天道体的血肉。”
“......”
苏北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怔怔地看着萧若情,嗓子眼处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只觉得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就这么充斥在了自己的全身。
唯有这一身血肉。
萧若情的容颜依旧是那般的唯美,依稀之间,苏北似乎看到了另一個她,同样的一张脸,那一张徜徉着无尽的温馨,满目的热诚,以及挚爱。
“只要是师尊。”
“只要师尊的心中有徒儿。”
“只要师尊从未曾忘记过徒儿。”
“......”
苏北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哽咽,比自己刺穿了的胸膛更为疼痛的心脏在跳动着。
内疚吗?
自己的那一世所为,是否太过于自私了?
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走到了时间的尽头,将所有人救赎一遍,就可以抵消到自己心中的内疚?
可自己却从来未曾想过,她们真正的需要什么。
她们最期待的,或许就仅仅只是自己的一个承诺,一个师尊心中有着她,一个从未忘记过她的卑微承诺。
说到底,她们自始自终对自己的恨意,都不是自己刺穿了她们胸膛的那一剑,而是自己从不曾为她们所解释的无情背叛?
“咳咳——”
苏北捂着嘴,剧烈的咳嗽着。
再放下手后,一滩带着黑色的血液就这么粘在了手心中央。
萧若情的神色焦急,连忙是来到了苏北的身旁,拿出了一个丝帕仔仔细细的为他擦拭着血污,离的很近很近,苏北可以看得到她脖颈处如雪的肌肤,能闻得到她身上的芳香。
“徒儿。”
她温柔的一刹那,恍惚间,让苏北觉得有那么一种感觉。
——去他妈的世俗礼法。
“为师答应你。”
苏北伸出手,穿过了她的丝帕,而后就这么握着萧若情的小手,看着她。
黑色绸缎一般细腻的长发,雪白若玉的纤细脖颈,秀丽婀娜腰臀曲线和衣裙的浮动之间,不经意所露出的修长玉腿。
每一个细部皆是美得不可方物,那一抹因为震惊继而逐渐变得惊喜的绝美容颜更在这一刹那增添了一抹娇艳。
“所以,徒儿。”
“能和为师,讲一讲关于你们的故事吗?”
“......”
苏北将她揽在了怀中,浮凸有致的身躯与他的身体不过一衣之隔,只是苏北的心中却没有半点杂念,眸子之所包含的是满腔的温柔。
“什么故事?”
萧若情仰起头来,就这么看着苏北,朱唇离得苏北很近很近,近到苏北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唇间细腻的纹路,可以看得到她耳畔透过阳光恍惚间的细腻绒毛。
她的面颊在苏北此刻澄清的瞳孔间显得更为白皙,唇是红艳的,如饱满的梅瓣,苏北注视了她一会儿,轻轻道:
“为师想要知道关于你们的一切。”
“想要彻底的找回属于我们师徒之间的所有记忆。”
“想要了解那属于我们的那一段记忆的刻骨铭心。”
萧若情将一绺细发挽至耳后,温柔地看着他,缓缓地张开了口。
......
剑宗。
但见白云苍狗缓浮,云开雾散。
剑宗的执法堂人群乱哄哄的,所有的人皆是面面相觑的望着中间负手而立的那名女弟子。
闻人平心一脸头痛的看着她,这是自己师弟的宝贝疙瘩,如今确实犯下了这种错误,虽然说理在她这边,但是一出手便是杀人,这确实太过了一些。
砰——
执法锤重重地打在了桌子上,执法长老瞪大了眸子,看着台下那一袭银发的女子,余光瞥了瞥一旁坐着的元门长老,大声道:
“墨离,你可知罪?”
墨离蹙紧了眉,清冷的眸子淡淡地看了执法长老一眼,又瞥了一眼元门的那个大脑袋,冷冰冰的话语从她的齿间飘出:
“弟子无罪,并不知执法长老此话何意。”
端坐在上面的元门长老瞬间恼火了起来,冷声呵斥道:
“大胆,杀我元门亲传弟子,你还有理了?”
“闻人长老,那应流可是我元们的种子弟子,就这么被你们剑宗的弟子杀害了?”
“......”
闻人平心面无表情,张了张嘴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台下的墨离便是淡淡道:
“就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家伙被你门称为种子弟子?”
“就这种实力还敢调戏剑宗的女弟子?”
“死了也好,不浪费你元门的资源了。”
“倾尽资源堆砌起来的废物罢了。”
元门长老瞬间大怒,起身指着墨离冷喝到道:
“大胆!”
“小小年纪,心狠手辣不说,竟敢如此口无遮拦,还敢顶嘴?这里哪有你说个话的份?”
“闻人长老,今日剑宗若是不给我元门一个说法,此事就不算完!”
闻人平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凝重地看着墨离。
此事剑宗是占理的,但是仅仅只是调戏而已,那应流却不至死,墨离将他杀了,这件事就大了,而且以剑宗如今的整体实力水平,相较之元门,还差了一大截。
虽然并不想这样,但还是准备按照剑宗的律法,将其关押在面壁崖二十年吧。
只是这样,墨离就无法参加接下来的元婴之战,虽然闻人平心心中隐隐觉的,这就是元门特意为她所设下的套,怕这个已经逐渐地露出了狰狞头角的女弟子在元婴之战中一骑绝尘:
“墨离,故意杀害元门弟子,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下手未免过重了点。”
“就罚你......”
墨离闭着眸子,一言不发,咬着红唇。
就在这时,一道急匆匆地身影闯了进来,一袭白衫,墨发披散在肩后,看了一眼元们的长老,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悠悠道:
“苏某的徒儿说的没错。”
“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臭鱼烂虾罢了,死了就死了,怎么还指望着苏某的弟子还命?”
“他配吗?”
元们的长老瞬间大怒,将手掌重重地在桌面上一拍,大喝道:
“苏北!”
“你说什么?”
苏北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得到消息之后便是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剑宗,还未曾调息过。
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元们的长老,又是环绕了一圈剑宗的围观众人,出声道:
“今日苏某在这儿,就明白地告诉你们,墨离无罪,苏某寻思着,剑宗什么时候已经沦落到被人骑在脖子上拉*,不敢吭声了?”
“既然没有人愿意出言得罪元门,那苏某就做这个出头鸟。”
“蒋长老,这件事算在苏某人的头上,同剑宗无关,怎么?你们现在是不是要将本长老捉回元门,问斩?”
蒋长老的眸子紧眯着,凝视着苏北,一言不发。
“蒋长老,述苏某直言。”
“你,有将本长老带回元门的这个实力吗?”
苏北的眉头轻轻一抬,不紧不慢地说道。
“哼!”
蒋长老大手瞬间便是将面前的矮案拍碎,带着几个元门弟子便是转身离去,临走之时,回头看了一眼苏北,不咸不淡道:
“苏长老?”
“我蒋某人记住了。”
“......”
执法堂再次回归了平静,所有人面面相觑的看着位于台中央的那一对儿师徒俩。
闻人平心紧咬着红唇,一言不语。
苏北将墨离拉在了身后,看着闻人平心开口道:
“师姐,师弟的徒儿自然师弟会处罚,只是还是希望师姐在面对别的宗门时,能稍微的尖锐一点。”
“......”
闻人平心的睫毛颤抖了一下,那张熟媚的脸颊上微微变换,继而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之意,转身离去。
苏北转过头看着墨离,却是面色一黑,而后一言不发地便是将她拉去了不剑峰。
山间清风缭绕着,几女紧张兮兮地看着苏北,将墨离有意识地护在了身后。
墨离却是一把推开了两女,走上前,跪在了地面之上,开口道:
“弟子做错了。”
“请师尊责罚。”
苏北大袖子一摆,冷哼一声道:
“你知道你错了?”
“你心中可从来都没有这么认为过。”
“为师能护的了你一时,能护的了你一世?”
“说了多少遍了,做事三思而后行,你难道不知道这元门就是故意盯着你,为你下的套?”
墨离低垂着某子,一言不语:
“请师尊责罚。”
“责罚?必须责罚!”
看着苏北放下的狠话,萧若情的小心脏瞬间便是提到了嗓子眼,立刻上前,有些紧张的握住了苏北的手,欲言又止。
她也知道墨离的性格若是放任,绝对要出大问题,但这时劝谏又恐师尊不喜。
李子君上前一步,轻柔道:
“也请师尊三思而后行。”
苏北瞬间气乐了,看着自己面前这这般团结的三个弟子:
“行啊,你们几个,都已经学会逼宫了?”
而后脸色一收,大手一摆冷声道:
“今日谁劝阻都不好使。”
低着头,看了一眼依旧时跪在地上一声不吭地墨离,转过身,开口道:
“从今天开始。”
“不剑峰所有的饭都由你来烧,不剑峰的树都由你来修剪,不剑峰的台阶也由你来打扫,不剑峰的衣服你来洗......”
苏北的惩罚一件件的说下去,萧若情的眸子眨着,继而越来越亮,脸上逐渐地透出了笑意。
李子君轻轻抿着薄唇,一时间没有憋住,继而便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苏北顿时大怒,转过身恶狠狠地看着几女,沉声道:
“很好笑吗?”
李子君立刻站直了身子,仰头看着天,看着不剑峰上的大雁,一本正经道:
“回师尊,一点也不好笑。”
只是嘴角的弧度却是暴漏了她内的真实想法。
苏北大袖一摆,气呼呼地看着几个弟子,嘴里面不断地嘟囔着:
“为师真的是造了孽了,收了你们几个孽徒。”
而后便是背负着双手消失在了不剑峰。
墨离起身,默默地望着苏北消失的方向,而后回过头来看着师姐师妹。
三人相互对视着,继而便是笑了起来。
笑的前仰后翻。
过了一会儿,萧若情看着墨离,轻轻开口道:
“师妹,你知道师尊是从哪里赶回来的吗?”
墨离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距剑宗横跨了半个二十一州的倒悬天。”
墨离的瞳孔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抿着朱唇,那一袭银发在风中飘动着,同几缕落日余晖交织在了一起。
三百一十七章 往事如潮
月衫染苍碧,青露洗石阶。
一颗颗樱花树在风中绽放着香气,墨离踩着绣鞋,一只小手捏着裙摆,迈出了房间。
举头一轮红日,冉冉的挂在不剑峰的半山腰上,映得人晃眼。
墨离手中拿着一把修剪花枝树木的大剪刀,朝着那一株株樱花树走去,突然之间便是停下了脚步,在那一片满目的樱花之中,她好似看到了一个紫衫的身影。
是......九师叔?
那道紫衫身影眸子中满是复杂之色的看着着一颗颗樱花树,嘴巴嘟囔着:
“明明都答应过我了。”
“可是不剑峰上却没有一颗是桃树。”
“骗子......”
好似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紫衫身影转身便消失不见。
墨离的眉头轻轻地蹙了一下,略带着疑问的看着满目的雪白,不剑峰从来都只有樱花啊,哪来的桃树?
不过却也没有去多想,为了完成师尊的惩罚,拿起剪刀便是对着树枝胡乱裁剪,不少枝干花朵便是零落在了她的手中,却也全然不顾。
准确的来说,是将自己手中所修剪的花草当作苏北来剪,心中更是对他嘟囔了几百遍。
虽然这只是他的一个象征性的惩罚,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宁愿挨他的板子,也不愿意在这里做这等在墨家只有家丁才做的下人干的活。
咔哧咔哧——
声音在山腰上响的清脆。
这個时候李子君悄悄地走了过来,坐在亭子上,眸子中剪着秋水,漏在亭子外的襦裙一角在微风之中轻轻荡着,一只手抱着一只大白猫,另一只手拖着一边的脸颊,笑咯咯道:
“师姐,你这样子把咱们不剑峰的花草都修剪坏掉啦。”
怀中的大白猫好像是通人性一般,也是配合着点了点头,冲着墨离扭了一下屁股。
墨离咬了咬唇,被李子君这么一说面子上好似有一点挂不住,直起身子,一手扶着腰,撇了李子君一眼,淡淡道:
“师姐就喜欢这么剪,怎么?”
“师妹要是看不顺眼的话,自己来剪,师尊只是让我修剪,又没有让我剪的好看。”
李子君眨了眨眸子,捏了捏怀中白猫的胖脸,睫毛剪着,靠在亭柱上,晃荡着双腿:
“可是师尊吩咐过了,一定要让师妹来这儿监督师姐。”
“如果师姐不能将这一片樱花树修剪成师妹满意的样子,就要一直在这里剪。”
“师姐不是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吗?在这儿无端浪费时间多不好?”
墨离冷哼了一声,就好像没有听见一般,转过身嘟囔着:
“我又没有求着他大老远的跑过来替我说话。”
“他倒是自己上杆子来做好人。”
只是手中的动作却是认真了许多,仔仔细细地观察着面前的树杈。
七零八落的花丛逐渐地在她的手中修剪得耀眼。
不知不觉中便已经是晌午了,迷迷糊糊中已经枕在大白猫身上的李子君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睛时,面前的景色早已经焕然一新,树丛林立,明明还只是原来的那些,却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
若是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好似剪掉了多余的庸赘,而遗留下来的是可以传世的经典。
看见李子君醒了,墨离的脸颊上不由得多出了几分自得,小脸红扑扑的将手中的剪刀放了下来,叉着腰,一脸的骄傲:
“师妹,看看师姐的杰作!”
“怎么样?”
对于自己的所作,在此刻简直就是自信心爆棚,不光修炼是一个天才,就连修剪枝杈都做得这般完美。
李子君拍着手,一脸的笑意盎然:
“不愧是师姐。”
“好漂亮!”
“只是,师姐为什么要在这么美的地方,写下师尊是混蛋......”
墨离转过头,也是看着那被修剪得好似某人猪头模样的一丛树,也是扑嗤的一声笑了出声来:
“管他呢。”
“就凭师姐的手艺,若是园丁有品级,少说也是一个一品。”
不剑峰的樱花散发着独属于他的清香。
李子君双手合十,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那师姐就去打扫房间吧!”
“嗯,大师姐在那里等着师姐过去呢。”
这一句话瞬间便是将墨离重新拉回到了现实,浑身一僵,整个人有些垂头丧气起来,继而便是恨恨的剁了跺脚,朝着不剑峰唯一的那座院落走去。
山泉流淌着,来到了那座小屋子前。
萧若情正环抱着双膝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几颗梧桐树发呆,眸子中似乎有着几点泪光闪现,只是听到了脚步声,看到墨离的身影,便立刻装作没事人一般:
“师妹你来啦?”
墨离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不会安慰人,但不止一次就这么看着大师姐一人在这儿独自伤悲:
“师姐,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我们。”
“你还有师尊,我们都是你的家。”
不同于自己同李子君,似乎萧若情在这世间,除了师尊之外,就再无任何亲人了。
萧若情却是笑盈盈地拍了拍墨离的肩膀,咳嗽了一下,心中一暖,摆出笑容:
“是啊,还有师尊。”
“师尊是这个世界上师姐唯一的亲人了。”
两人徜徉在一种难以言喻的追忆之中,就在这时,突然萧若情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后退了一步,轻咳了一声:
“好啊,墨离,不想干活在这里同师姐拉关系是吧。”
“今天这院落做师姐的可一下都不会碰,你给我仔仔细细的打扫干净!”
“师尊可是嘱咐过了,以后房间都归你管。”
墨离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深吸了一口气,才从牙齿的缝隙之中吐出了一个字:
“好!”
明明别的山峰都可以有杂役弟子帮忙做这些琐碎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师尊从来都不让那些杂役弟子帮忙,也明令禁止不剑峰不允许去命令杂役弟子。
看着墨离在院落内忙忙碌碌的身影,萧若情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似乎这样的生活也很不错?
——若是能一直这样持续下去就好了。
“呐,二师妹,你知道吗?”
墨离正在擦拭着窗台,头也不回的开口道:
“什么?”
萧若情乐了一下,继而便是双手对着面前的几颗大梧桐树比划了一下,脸色古怪的笑道:
“师尊总是说,想要在这儿盖一个猪圈。”
“他想要养猪。”
墨离的手瞬间便是僵住了,继而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哈哈大笑着:
“养猪?”
“就师尊的那个抠门的样子,若真的养猪了,师姐一把火给他烧了会怎么样?”
萧若情也跟着笑,继而转过身看着她,两人的眼睛对视着:
“怕是要将我吊起来打吧。”
“这个爱财如命的师尊。”
“......”
梧桐树的不远处,不剑峰历代峰主的石碑藏在树叶阴影之中,听着树的枝杈轻轻摇曳,在地上,在石碑面上留下几缕斑驳。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离终于将房间打扫了干净,浑身累的生疼,便是躺在了地上,连脸颊上的汗都不想去擦,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在这时,那曲廊的另一头,缓缓走来个人,这人亦着一身白衫,左肩绘着一束白海棠,摇行在阳光之中。
俊美的脸颊上眉眼好似星芒,在其右肩浅浅露着剑柄。
从远而观,那剑柄色呈纯黑,剑扣缕金,婉转爬扶而入剑锋。
他虽然走得缓摇,可每一步,似乎都踩在某个节点上。
“师尊!你回来了?”
萧若情瞬间蹦的老高,而后便是朝着苏北的方向扑了过去,苏北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伸出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就不能稳重一点?成熟一点?”
萧若情揽着苏北的脖子,笑嘻嘻的开口道:
“下辈子,下辈子徒儿一定稳重给师尊看!”
“这辈子就这样啦!”
苏北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叹了一口气:
“你啊,你啊。”
而后便是走到了躺在地上不用正眼看自己的墨离,咳嗽了一声:
“徒儿,感觉怎么样?”
墨离别过脑袋,也没有回答苏北的话,用鼻息不满的哼了一声。
苏北蹲下身子,就这么蹲在她的身边,望着好像晒在太阳下,整个一条银色咸鱼一般墨离:
“小离,你今天还没有做饭呢。”
墨离的身体颤了一下,而后爬起身,眉儿蹙的可高,一脸的埋怨道:
“我今天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呢!”
“我也不会做饭!”
苏北板起了脸,伸出手指头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个脑瓜蹦:
“这是对你的惩罚,你还在这里不服气了?”
“赶紧去,为师要吃酱牛肉,你子君师妹要吃的清淡一点,给她煮点粥吧,你萧师姐什么都能吃,去做吧......”
萧若情连忙叉腰不满道:
“我也不是什么都能吃,我不吃蒜的。”
墨离一脸黑线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摇摇晃晃的起身,朝着自己刚刚收拾过的厨房走了过去。
院落外的那一颗大梧桐树下,苏北同除了墨离之外的两个徒儿坐在了一起。
“师尊师尊,你前几日去倒悬天干嘛去了?”
“倒悬天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啊,是不是里面天材地宝满天飞?”
苏北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们,开口道:
“怎么可能满天飞?”
“你当那些天材地宝那么好得到?”
萧若情‘哦’了一声,这时李子君看着苏北身后的长剑,眸子亮晶晶的问道:
“师尊,你身后的那把剑是你在倒悬天得到的吗?”
苏北将那把剑柄之上写着‘荒’的黑色长剑放在了石桌上,笑道:
“是啊,据说这是一把能开启藏天宫的钥匙。”
“不过为师还没有去藏天宫呢,等为师在修炼一段时间,修为有半步合道的时候在去吧。”
两人同时被吸引了过去,一脸疑惑道:
“藏天宫是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不远处的厨房里,一股浓重地黑烟冲天而起,继而便是听到了某个女人剧烈的咳嗽声音。
三人面面相觑,一脸古怪地看着厨房的方向。
过了没有多大一会儿,一个灰头土脸的女人走了出来,那张精致的脸庞被黑灰沾满,浑身上下污迹斑斑,显得格外的狼狈。
墨离有些垂头丧气的将手中的饭菜放在了桌面上,指着一个个奇形怪状,宛若焦炭一般的饭菜,介绍道:
“这是师尊的酱牛肉,这是烤兔子肉,这是鸡蛋炒木须,这是......”
萧若情同李子君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的黑暗料理。
不由得有些心虚,这真的是人能吃的下去的东西吗?
萧若情颤抖着手,试着夹了一块鸡蛋放在了嘴中,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五光十色,精彩绝伦。
那种味道穿过自己的味蕾,毫不客气地挑战着人类能忍受的最难吃的极限,让萧若情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经历人生的百般苦楚。
“你,你想要毒死我!”
萧若情毫不客气的将口中的鸡蛋吐了出来,一脸埋怨的看着墨离。
李子君悄悄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处。
还好自己没有去吃这看着就难吃的要死的饭菜。
墨离只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的饭菜没有被尊重对待,一脸不服气的叉着腰,为自己辩解道:
“我都说了,从来都没有做过饭!”
“我做了你们又不吃。”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苏北,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墨离坐下,而后开口道:
“好了,别吵了。”
“吃饭吧。”
而后便是伸出筷子夹了一口那被萧若情称之为毒药的菜,放进了嘴中,咽下。
墨离愣愣的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苏北,也是下意识地夹起了一块菜。
入口的一瞬间,表情瞬间便是扭曲了一下,而后强忍着想要吐的感觉,有些内疚道: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么难吃。”
“师尊,你也不要吃了。”
“徒儿连这种小事都没有做好。”
高傲如她,这一次却生不起一丝自得的念头。
苏北平静地看着她,而后笑了笑,将面前的食物吃得很干净,温柔的开口道:
“可为师觉得还不错啊。”
“小离做的饭,很对为师胃口。”
墨离张了张嘴,低下了头。
心情一时有些复杂难言,甚至盖过了口中的滋味。
......
厢房内。
苏北听着怀中萧若情的描述,继而脑海之中的记忆便是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一点一点妖异而温柔,像是有着能令人陷入梦境的力量。
声音陡然变大了,仿佛是有人在贴着耳朵说话。
“师尊,师尊,你怎么了?”..
苏北缓过神来,看着萧若情正在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连忙是笑道:
“为师没事。”
“只是想到了好多东西。”
三百一十八章 徒儿帮师尊穿衣
林皇后放下了手中未曾批卷完成的奏章,有些气呼呼地朝着苏北所在的厢房赶去。
明显刚刚沐浴过,皮肤还带着几分红晕,秀靥透着微羞的霞红,似出水芙蓉般明艳动人,
倒也不是有多生气,只是觉得无缘无故地被放鸽子,是不是说苏北根本就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是,对他来说就是小事。
可是对自己来说,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
往小了说,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人,往大了说,那可是关乎着东风古国的传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未曾想还未来到苏北的房间门前,便是撞上了一个女人。
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就好像是故意挡在自己面前的单无澜,蹙了蹙凤眉,疑惑地问道:
“单仙子,这是何意?”
单无澜瞥了一眼林瑾瑜,看着她的去向,心不在焉的问道:
“嗯,林皇后这是要去哪里?”
林皇后的身体僵了一下,想要说自己去找苏北质问一下为何不在昨晚同自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是什么话?
就好像是自己上去送一般,怪怪的,虽然自己心中绝对没有半点波澜,但听起来自己就像是不守妇道的女人一般。
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略有些心虚的看着单无澜,仰头看着天:
“嗯,本宫批阅奏章身体乏了。”
“出来散散步。”
单无澜的眸子没有半点变化,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也是笑了笑道:
“执笔批阅奏章确实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无澜还以为林皇后是要去找我夫君呢。”
“正好今日无澜也有些闲,不若就陪着皇后在南都逛逛?也当散散心了?”
“......”
林瑾瑜的黛眉挑动了一下,继而便是冲着她摆出一副笑脸,想赶紧离开这儿。
刚要拒绝,却是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单无澜无比自然的拉住,身体下意识地一僵。
看着林皇后的举动,单无澜蹙了一下眉,小声道:
“怎么?皇后不喜欢?”
林瑾瑜的反应很快,连忙是反手拉着单无澜的小手,一脸和气道:
“怎么会?本宫可喜欢逛街了。”
“单仙子不知道,哎,本宫家的那口子整天不回来,他的活都是本宫做的,这些日子几乎都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今天外面的这只公鸡叫的又早,没有休息好......”
“我们走吧走吧。”
单无澜的脸颊也是露出了一丝极为伪善的笑容,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看着她悠悠道:
“苏北也是这样的,时常不在我的身边。”
“只留下我这一人孤苦伶仃的呆在这儿。”
说到这儿,话锋却是幽然一转,带着意味深长地看着林瑾瑜的脸色道:
“但是我们做女人的,可不能让夫君寒了心,哪怕是他忙了点......”
“皇后,你说对吧。”
这话说的让林皇后缓过儿味来了,好家伙,这不是巧合碰见自己了,就是在自己的大门口堵自己?
她很想出言反驳自己同你家那口子没有半点实质性的关系,但这句话明明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明明是自己两次被看光了身子,还被偷走了肚兜,成为了自己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晚上睡觉有的时候都会梦见他,现在反倒是自己的不对了?
皇后的呼吸稍稍急,胸脯略微起伏了一下,有点委屈。
果然,跟苏北沾上边儿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平静了一下思绪,让自己看起来同无事人一般,极为认同的点了点头:
“单仙子这话说的确实没错,我们都是好女人,应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
一直在默默观察林瑾瑜脸上细微表情的单无澜,心头却是瞬间的一沉。
原本觉得是自己多想了,苏北必然不可能同有夫之妇有什么关系,可是她这反映什么意思?还真被自己试探出来了?
苏北什么时候换的口味儿?几个女人都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喜欢人妻了!?
另一只小手紧紧地攥了一下裙角,便又是松开了,让自己的唇角看起来像是微笑的模样:
“是啊,都是好女人。”
“我们走吧。”
手牵着手,两个好女人宛若相识多年的好闺蜜一般,心不在焉各有心思的走出了院落。
......
厢房内。
苏北的视线逐渐地恢复了清明,认真的望着怀中的萧若情。
她的身子微微弯着靠在自己的身上,秀靥透着微羞的霞红,宁静的眼眸里含着水光,那不是泪水,而是别的悬而欲滴的情绪。
苏北看着她的这般模样,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初见她时的那一份故作的冷淡。
一时间竟是难以将这两种性情叠在一起。
“师尊......你怎么了?”
萧若情看着苏北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苏北怔了一下,转过头去,轻轻道:
“嗯,没有什么。”
他不想欺骗自己。
苏北知道经历过了这几日,无论是墨离亦或者是萧若情,在他的心中绝对不仅仅是单纯的师徒关系了。
萧若情的那一双剪水双瞳,其中透漏着的温柔却成为了刺穿自己最锋利的刀刃,让苏北无法对视......他终于开始怀疑自己了。
“是有话想对若情说吗?”
萧若情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脸颊通红着的,紧紧抿着唇,刻意的将两人的称呼中的师尊与徒儿淡去,追问道。
苏北看着紧紧贴在自己胸膛的萧若情颔首道:
“嗯......有的。”
萧若情的心头一动,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苏北:
“想说什什么?”
苏北苦笑道:
“徒儿......能不能稍微挪一下。”
明显让萧若情感觉到意料之外的回答,她愣了一下,而后便是发现自己的头正靠在了苏北那被贯穿的伤口之上,苏北的脸颊明显有些苍白。
萧若情低下了头,默默地从苏北的身上起身,而后在苏北的注视之下,小手开始脱去苏北的上衣,露出了水一般的肌肉线条。
苏北赤裸着,萧若情正在帮他处理身上的伤。
轻柔的,仔细地为苏北的那一道疤痕之上涂抹着膏药,一点一点的缠着绷带,擦拭着血污。
“师尊闭眼,你不要看若情......”
听着萧若情略带有恳求的声音,苏北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温热的毛巾轻轻地在自己的身上细致地滑过去,轻柔细腻的为苏北擦拭着。
萧若情趁着苏北闭上眼眸时,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长长的睫毛,以及偶尔会因为疼痛轻轻蹙起的眉头。
“徒儿若是不修剑,想来也一定是一个合格的女医者吧。”
感受着她细腻的手法,以及疗伤之余,还帮他按揉着身子,令他紧张的肌肉完全的放松下来,苏北感叹道。
“师尊,好了......”
萧若情脸色通红地盯着苏北的帐篷,扭过头去,拧干了手中的毛巾。
重新打好的那一盆清澈的水,已经被浸的通红,她随手擦拭了一下额头那不知道是因为太热还是紧张而出的细腻香汗,将那盆水端了起来,走出房间倒掉。
“徒儿帮师尊穿衣。”
苏北有些不好意思,但看着已经将衣衫拿起来的萧若情,还是任由她仔细地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终于萧若情还是忍不住了,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那个......师尊,你那个能不能收一收。”
“这......这个是本能,为师控制不了啊。”
“不是说修士可以控制身上的每一块儿肌肉吗?”
“徒儿,理论上来说这并不是肌肉,而是一种叫做海绵体的东西,其中所充斥着的是血液。”
“什么是海绵体?”
“嗯,你可以理解为一块儿泡发了的面团。”
“哦......好吧。”
苏北弯着腰起了一下身,而后便又是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一脸的无奈。
萧若情为苏北穿上了衣衫之后,匆匆走出房间,回来时,手中便捧着一碗热粥,轻轻道:
“师尊,这是子君为你煮了粥。”
苏北半躺在床榻上,眸子温柔的看着为自己忙前忙碌的女子。
想来,这应该是自己最幸福的时刻吧。
伸出手想要接过那碗粥,却是被萧若情避了过去,而后紧紧地挨着自己坐下,俯下身,从碗中盛出一小勺,朱唇微张轻轻地吹着,一直到她认为恰好的温度方才仔细地递到了苏北的嘴角边:
“师尊,啊”
苏北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巴。
自己还未曾感受过如此温柔而又无微不至的关怀,在自己的徒儿身边,竟是给自己一种爱意被填满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那一碗便是空了,萧若情转身离去。
苏北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清丽的气质,蜿蜒的曲线顺着两侧向内收窄一直到腰肢后又勾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自己从未曾如此这般留恋过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徒儿,他的心中无法定义这种关系,亲密之上,却又碍于身份而无法戳穿那一层窗户纸。
这时,李子君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手中端着的是一壶刚刚煮开的热水。
“师尊,大师姐说你受伤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北有些失神,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这一世,还从未曾见到过他这般虚弱的样子:
“师尊,你好好养伤,这几日需要什么就交给子君吧。”
“需要什么,就同子君说一声,有什么想吃的子君为你做。”
苏北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温和的女子一脸关切的模样,就在自己的身侧,还能够嗅到她身上的香风。
“好......”
点了点头,声音破天荒的有些哽咽。
原来自己也可以被这般温柔地照顾,原来自己同她们还有这样的羁绊,原来也不是一切都要自己去扛着。
“为师想要去看看剑娘。”
话音落下后,萧若情便已经走进了房间,看着苏北开口道:
“徒儿刚才去剑娘的房间看了。”
“她应该还未曾吸收完那药力,还在昏睡之中,不过呼吸匀称,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苏北送了一口气,怪不得脑海中的那个系统没有任何动静,想来是她还没有吸收完。
“墨离是什么时候约战?”
萧若情抬头看了看太阳,时间倒也接近了。
“我们去看看墨离吧。”
苏北起身,冲着想要抚自己的两人摆了摆手,自己还没有虚弱到不能走路。
两女便是一左一右地跟在苏北的身旁,为苏北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背衫。
......
自一早开始,剑宗的一普通弟子想要挑战苏长老的亲传二弟子的这个消息便是不翼而飞,也不知道是被谁传了出去,并大肆宣扬。
也有不少的小贩赶到了附近,兜售着自己的商品。
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看热闹的人,更别说如此劲爆的消息,其中无论是哪一条都无比的抓人眼球。
剑宗苏长老,普通弟子挑战亲传弟子,这一个个词语关联在一起,听上去就好像是写好了逆袭剧本的戏剧。
而各宗门的弟子已经嗅到了风声,在渡水口前那块而演武台四周占据了一块而绝佳的位置,等待着观摩剑宗弟子的实力。
在扣仙门开始之前,越能了解一个人的实力,越好研究出对策。
毕竟墨离此人早在未曾拜师剑宗时,便已经是传遍天下的天才了。
而那个叫做莫凡的人,虽然从不曾显山漏水,但胆敢放言挑战墨离,想来也是有一把刷子的。
“你知道吗?这莫凡据说乃是圣骨!只是被剑宗打压才一直是普通弟子的,不然这个天赋怎么可能不是亲传?”
“啊?竟然还有这么一种说法?是谁打压的?”
“还能是谁?这话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千万别往出传啊......”
“这是自然!”
一个胖子小声的趴在一名修士的耳边耳语着,说完后便是隐入了人群之中。
紧接着过了一会儿,又是趴在了一名修士身旁:
“你知道吗?......”
“嘶竟然还有这等事!”
“当然啊!你要知道这世界上,一个普通人想要立足就已经很难了,更何况那莫凡那么优秀。”
“你是说,这莫凡比那剑宗的墨离还要强?”
“你就拭目以待吧,千万别往出传......”
三百一十九章 皆为执念
渡水口内的某一处楼阁内,一处包厢半掩着门,里面也并无什么过分的吵闹声,安静得很。
过了一会儿,一个圆滚滚的胖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推开虚掩着的门,看着那个坐在主位闭目养神的年轻人。
“大哥,传言都已经散播出去了。”
“这一次,只要你能胜,绝对距离亲传弟子的位置又进一步。”
顿了顿,胖子似乎犹豫了一下,嗫嚅着嘴唇想说未说。
莫凡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他,淡淡开口道:
“有话就或,不用支支吾吾的。”
得到了莫凡的允许,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便是悄悄凑到了莫凡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说话之间,没想到莫凡的眸子猛然绽放出了一道光芒,继而呼吸有些急促的看着胖子:
“此话当真?”
“无华阙的人真的是那么说的?”
说话之间,似乎又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一点过于激动,闭上了嘴巴,脸色满是纠结。
“算了,此事不要再提了。”
“我莫凡再怎么说也不会背叛宗门的,宗门待我不薄,只是我没有崭露出相应的实力罢了。”
“......”
莫凡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形象,纵使他一度觉得,面前的胖子挺不中用的。
胖子讪讪地点了点头,只是嘴角却是微不可察地瞥了一下。
在余光中,他分明看到了莫凡眸子中的野心渴望,以及那份心动。
“莫凡大哥,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便是如同皮球一般,圆滚滚的走出了房间,并带上了门。
房间内,便只剩下了莫凡一人。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那一杯晃荡的茶水,碧绿色的茶水荡漾着他深邃而又复杂的瞳孔。
在素来以民风彪悍的佣兵城市黑石城,修炼算不得什么大事,青壮男人大多都有点修为在身,一些年纪稍微大的,并未受过宗门指点,甚至修为能达到金丹境界,战斗力着实不弱。
而莫凡便是出生在黑石城市井的年轻人,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家里人并不待见他,自己也坐实了废物一称。
尽管被家族所抛弃,莫凡早些年的时候还是能跟着一位老师傅学习一些手法,修为跟不上去,那就去磨练身体素质。
但是后来,莫凡逐渐地发现自己的那个老师傅在教自己的时候,总是藏着掖着,并且在自己小成之后,似乎在暗中联系着什么,想要将自己卖给佣兵团成为一个杂役而。
在察觉到了那老头子对自己的图谋不轨之后,在一个夜晚,莫凡趁老头子不备,一剑将他捅了一个透心凉,而后携带着老头子的细软从黑石城逃遁了出来。
一路上的风雨之中,莫凡见识到了太多太多人情冷暖,也见到了太多太多那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他们可以骑在马上,甚至不看你一眼,鞭子就已经朝你抡了过来。
理由更是荒唐的可笑,是你身上的味道熏到了他。
莫凡就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在雪州的地界流窜着,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持续了两年,直到莫凡遇见了一名女子。
她的长相在他看来算是平凡的,很平凡,至少在大众的眼光中,谈不上美人一词。
但是莫凡就是觉得她笑的很好看,她的牙齿很美,微弯的唇角的弧度很美,递给自己热腾腾馒头的时候,很美。
就在那个时候,莫凡原以为自己已经遇到了足以让自己与之就这么过完一生的女孩儿。
可有的时候,现实偏偏就很老套,老套的让人不忍心看一眼,那女孩儿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甚至都不能捡回她的尸骨,为她好好的安葬。
莫凡笑了,无论是那个明面上的天下第一宗道宗也好,亦或者是那个所谓的佛门,都在讲究说什么众生平等,苦口婆心地劝人向善,可是在莫凡看来,这一切都是放屁。
凭什么你们这些公子小姐可以生来富贵?
凭什么自己就只能成为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平等?平等个屁!
尤其是埋藏着他心中最后的善良的女子死了之后,莫凡便在心底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成为人上人,自己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向上爬,自己要成为那个可以随意朝着路人挥鞭子的大人物!
在当佣兵的那一段时间来,他杀过人,杀的是那个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弟。
其实原本可以不杀他的,只是莫凡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高高在上,即便是被自己绑了起来,依旧是满嘴恶臭,叫嚣着让自己家族的人将自己烧成飞灰的男子。
其实这都是莫凡为自己的所谓所找的寄托,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愧疚罢了。
因为他看不惯这些生来便是高人一等的家伙,凭什么我辛苦苦努力许久才能到手的东西,到了你这儿便不费吹灰之力,同样是人,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都该死!
时至今日,他还记得那名年轻男人的眼神,恐惧,不甘,愤恨,每逢想起,都要让他兴奋许久。
这些埋藏在心底的,不堪回首的往事就这么刻在了莫凡的心中,逐渐的生了根,浸透了那一颗本就不鲜红的心。
或许是自己的命不该绝,也或许是老天可怜自己,再一次意外之中,莫凡就这么踏入了那座铜铸的大殿,殿中是永无止境的寒冷与漆黑,隐隐能够听得见有人的声音在哀嚎,脚下是森然的白骨,眼前则是一个怪物。
亦或者说不是怪物,是被一只白骨钉在了墙壁之上的人。
身体被腐蚀殆尽,只剩下一副孤零零的骨架,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战斗,表面坑坑洼洼,尽是刀剑劈砍与灼烧留下的痕迹。
黑暗中,那个人胸前闪烁着炽热的光,是在这片黑暗之中唯一的救赎。
“前辈,小子误入此地打扰了您的安息,恕罪恕罪。”
莫凡跪了下来,心中满是激动,这就是所谓的机缘吗?
可是垂首了不知多久,也没有等到耳畔应有的所谓传承的声音。
莫凡猛地站了起来,瞳孔中充斥着血丝,冲着那一具干尸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就连你这具干尸,也不屑于看我一眼吗?”
他愤怒地走上前,不惜一切代价,挖出了那一块儿黑暗之中救赎的骨。
他扒开了自己的胸膛,将那一块儿骨就这么贴了进去,撕裂的痛苦让他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无尽的黑暗之中,仿若是陷入了永恒。
直到,苍穹之上的一缕残霞褪去了颜色,薄光中,莫凡睁开了眼睛,默默地感受着体内从未曾有过的,如此鲜活的肌肉,力量。
他默默地走进了无尽的黑暗中,望着那已经化为齑粉的前辈,声音沙哑着平淡道:
“谢谢你的骨。”
转身,朝着黑暗中走去。
......
渡水口的人群熙熙攘攘的,在那万众瞩目的演武台上,主角依旧是未曾到场。
角落处,一名银发女子双臂揽膝,默默地坐在那儿。
她修长的小手紧紧地捏着裙摆的两端,因为用力而逐渐地发白,那双樱红的唇轻轻颤抖着,脸颊上的情绪没有从唇角之中流露出来,却还是在那双宛若琉璃的银色瞳孔中显出了一片水光潋滟。
万千情愫逐渐地溅起了一片迷离的光,美的令人无法直视。
墨离抬起头注视着苍穹,思绪盘旋升空,就像是回到了昨晚。
执念就好像是藏在心中的一头猛兽,它的周身缠绕着生锈荆棘,静静地匍匐着,但仅仅只是那一瞬间挣脱枷锁,霎那间便已经是变了模样。
狂风骤起之中,她的娇躯轻轻地颤抖着。
随着一滴泪的落下,她立刻以手擦拭,极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要原谅吗?
可这不是一直以来支撑着她心中执念的动力吗?
她累了。
就好像是一只傲气的白猫,身上涂抹妆彩,极力的伪装成食人的斑斓老虎一般,可是这一切终究是假的,只需要摸一摸白猫的头,就又温顺的翻起了身子,漏出了雪白的肚子。
不远处,人流轰地一声爆发出了响声。
墨离的目光放眼望去,看到了演武台之上站着的男子,环绕着双臂,闭着眸子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手扶着腰,轻轻地爬起了身子,擦去略有些红肿的眼角,再次恢复了不苟言笑的冰冷模样,身子傲挺。
不在苏北的面前,她是墨离。
那个高傲的墨离。
清风浮动,暴雨之后的渡水口没了那份燥热,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墨离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演武台,目光平静,就好像参加一件极为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你终于来了!”
“墨离师姐。”
莫凡的眸子一眯,就这么望着面前的女子。
他的心中从未这般激动过,就在今日,只要自己战胜了她,只要自己能胜过她,自己就可以像宗门乃至二十一州证明,我莫凡是一个值得培养的天才,是一个未来注定站在二十一州巅峰之人!
墨离走在演武台上,红唇月衫冰冷清艳,气质恍若腊月冰雪,她的眉头淡淡地蹙着,望着面前的男子。
她极为厌恶这种眼神,这种不惜一切代价,向上爬的眼神。
只是在一刹那间,墨离又陷入了茫然。
自己何尝不是同他一样,陷入了某种执念?
如果他的执念是向上爬,那自己呢?
自己算了结了那份执念吗?
她想起了昨日的暴雨中,他被她压在身下的场景。
“就连站在了演武台之上,你还是不屑于看我一眼吗?”
“墨离!!”
莫凡的眸子之中闪着血丝,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不屑一顾的女人,终于是忍不住了,继而胸膛间的光芒大盛,一道痕迹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涌入了莫凡手中的那柄长剑之上。
“去!”
只听莫凡大吼了一声,在其身上猛地涌现出一只古朴痕迹,在这一刹那间,战意冲霄!
下一刻,莫凡便距离墨离只有几步之遥,欺身而近,带起了无数残影将墨离笼罩其中,那古朴痕迹幻化出了数柄长剑,威力无穷,纷纷向墨离袭来,几乎是每一个动作都直接奔向墨离的要害。
“这莫凡仅仅只有金丹中期,没有想到实力如此恐怖!!”
围观众人看着这一剑,只觉得无处遁形!
“这一击恐怕是得有金丹后期的实力了吧。”
“这莫凡实力确实不俗啊!”
“有这实力难怪敢挑战亲传弟子。”
不远处,一名面具人看着演武台之上的两人,带至看到莫凡胸前绽放着的光泽时,眸子明显一亮,下一刻便是匆匆消失在了原地。
墨离淡然的望着面前的莫凡,下意识地抬起头,朝着不远处的楼阁看去。
空落落的,自己心中莫名所期待的那道人影并未出现在那儿。
转过头来,解下了腰间的长剑,手掌下滑至剑锷三寸处,大拇指抵住剑锷,轻轻一推,剑已出鞘。
一道细长却又无比璀璨的白色剑光出现在了墨离身前,下一瞬,剑气凛然绽放。
闭鞘锁意,出鞘无声。
剑气在地面上切割出一条笔直细线,剑锋斜指莫凡,迎面狂奔。
剑二,只若初见。
铿锵
围观的弟子眼前一亮,什么也看不见,再次睁开眼睛时,便见得莫凡猛地后退至离墨离几十步之外。
莫凡冷冷地望着墨离的那一剑,这一剑并非是自己接不住,而是源于功法之上的巨大差距。
墨离修炼的为剑宗至宝剑典,而自己的则是藏剑阁小千剑法,虽说品质不低,但相较于剑典而言,差距属实不小。
“所以,这才是我所厌恶的啊。”
莫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前的那块儿圣骨瞬间绽放着光芒。
自己有圣骨,哪怕是功法上的差距巨大,自己依旧是同阶无敌!
一气游百骸,随着胸前的圣骨越来越耀眼,莫凡体内的灵气流转不息,一口气息绵绵不绝,三十步的距离转瞬即至。
莫凡来到了墨离的面前,一剑劈下。
这一剑没有任何玄妙,但夹杂着圣骨之中的恐怖威压,杀意凛然。
墨离抬手举剑格挡,伴随着一道金石声音,莫凡的双脚生根,一动不动,墨离整个人却是猛地向后倒滑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莫凡大笑着,手中的大剑再次疯狂地朝着墨离挥去,只是表情却是笑得无比狰狞:
“墨离师姐,你知道吗?”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三百二十章 凭什么啊凭什么
轰隆隆
莫凡体内的气血宛若河流一般,发出了奔腾不息的声音。
呼啸着的剑芒在耳畔呼啸着,那是来自于圣骨的血脉,虽然仅仅只是剥取而并非传承,但依旧蜿蜒不息的流淌在这一具身体之中。
他的脸色在不断地挥舞剑芒之中,显得有些狰狞,声音咆哮道:
“你生来就可以高高在上,你生来就可以站在我要用一生所去追求的位置。”
“你是天才,永远都体会不到那种在生于死之间的挣扎。”
“......”
墨离的眼神冷冽,好似雪州的冰雪,压住心中沸腾的气血,侧身不断躲避着莫凡的一剑又一剑,她没有半点畏惧,或者说,畏惧这种情绪早已被她磨灭了,淡淡道:
“你想同我讲道理?”
“还是在抱怨?”
她仅仅只是一袭月衫素裙,却胜过了万千琉璃金织华袍,就这么立在演武台之上,阳光所映照下,她所立之处承着玉辉,眼眸冷漠。
“抱怨?”
莫凡仰头大笑着,体内的气血疯狂涌动,一双瞳孔越发地通红,两柄长剑不断地撞击,发出了细密的金石之声,细密急促,好似万千弓弩激射。
“原来在你的心里,这只是一种抱怨?”
“墨离师姐,你果真了不起!”
“你清高!”
莫凡一踩地面,如踏罡步斗,以剑在虚空之中前指,有风自天外来。
紧接着天风凝结成刃,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淡金色的风刃同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下一刻,两人同时消失不见。
冷冽的剑光不断地闪现,消失,闪现,继而便是一连串的金属挥击碰撞之声。
当两道人影重现出现时,只听当啷一声,墨离手中的长剑弯曲了一下,整个人便是向后退了一步。
轻轻地垂首,面色淡然地看了看自己的一只已经是系数破碎的袖口,擦拭了一下雪白的手腕上被留下的一道细如红线的剑痕。
再次抬起头,她的眸子依旧是冷漠地望着莫凡,似乎在她的瞳孔之中,对世间的万灵甚至自己都是一视同仁的冷漠。
唯一还能在她心中溅起那些涟漪的,也不过是那个自己无法去正视面对的男人而已。
“嘶”
观战之人之中除了宗门弟子之外,不乏还有一些宗门的长老,这一场剑宗的内斗竟是比之十大宗门之间亲传的战斗并不弱丝毫。
一众剑宗弟子默默地看着台上的一幕,眼底角所留下的是不可掩饰的震惊之色。
两人的交手,莫凡师兄竟然占了上风?
莫凡望着面前的这个无论是自己如何的压制,依旧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女人,紧咬着牙关,对着她咆哮道:
“又是这种眼神!!”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这一种眼神!!”
“我最痛恨的,便是你这种高高在上的神情!”
莫凡没有停手,周身的气血瞬间暴虐了起来,脸上越发地狰狞,颤抖着横起了手中的长剑,便是一扫,一道扇形的剑气出现在了他的身周。
以莫凡为为圆心,一片空白不断放大开来,在这片空白其中只有肆虐翻滚的剑气,却又不伤地面分毫!
在这圣骨的支撑之下,莫凡对于剑气的掌握的确已经渐入佳境,登堂入室,迈进大家的门槛。
只是这一剑却也极为的消耗自身的灵气体力!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击败面前的这个女子,想要扒下那难以让自己忍受的高傲!
“墨离师姐,你去死吧!”
“......”
望着那已经被执念充满了血红瞳孔的莫凡,墨离平静地拿起了手中的长剑,护在自己的面前,想起他时的涟漪再度被心中的漠然抹平。
任由铺天的剑气席卷而过,接连传来十数下尖锐急促的金石之声。
铿锵
当剑气散去,现出女子身形之时,女子双手上出现无数细密血痕,渗出血丝。
她的双手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任由指尖的鲜血滑落,滴在地面之上,瞳孔却是平静地望着眼前之人。
好似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一般,亦或者说这一丝痛苦对她而言太过于微不足道。
莫凡同墨离的距离便已经是咫尺之遥,他的瞳孔之中满含着森然之色,看着眼前即便是这样依旧是没有正视自己一眼的女子,面色之上露出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周身的气血再一次沸腾了起来,一滴汗却是不可察觉的从他的额头间滑落,心头之间的怒火无法抑制,夹杂着对这世间的不满,愤然咆哮:
“墨离师姐,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收到过什么样的欺辱?”
“就因为我没有家世,就因为我是个废物啊!”
“你真了不起啊,可以拜苏长老为师,生来便是人尽可知的天才,大家都仰慕你,羡慕你!”
“凭什么啊?”
“......”
周身的圣骨再次绽放着灼热的光泽,猛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便是朝着墨离的方向劈砍过去。
墨离侧身躲过,猛烈的剑风吹摇着她的身体,飘摇不定,一直后退到了演武台的边缘方才堪堪停了下来。
周围的看客瞠目结舌,本以为会是一场势均力敌之战,怎么刚一上来就成了一边倒?
如果说是墨离不济事,那么那么多输给她的年轻俊彦都是假的?
既然并不是墨离不济事,那么也就是这个叫莫凡的人太强了?
“墨离师姐就不疼吗?”
“她的双手都已经被劲风吹裂了啊!”
“一直到现在墨离师姐都被压着打?甚至于一招都用不出来?”
台下围观众人面面相觑,咽着口水议论纷纷道。
“这莫凡师兄究竟是经历过什么?”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莫凡师兄这么强大了......”
清风徐来。
在这人声鼎沸之中,三道身影并不引人注目,随着脚步声的传来,那一处阁楼之上,苏北带着两位弟子登上了演武台旁的那处楼阁,雅间内,便是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
望着墨离不断流淌着鲜血的手,竟是浸透了手中的长剑,萧若情的心瞬间便是提到了嗓子眼儿中,凭栏望着台下的一切,声音有些焦急道:
“师尊,墨离师妹不应该的啊?”
“为什么还不出手?”
“即便是那莫凡的圣骨再怎么强,也不至于一边倒啊。”
“墨离师妹究竟是怎么了?”
虽然两人之间还有着些许的小摩擦,但也并不希望墨离输,尤其是输掉被墨离视作尊严的高傲。
李子君坐在了苏北的身旁,将乘着茶水的茶杯递到了苏北的唇边,而后看着台上的两人,继而眸子轻轻地眯了一下,轻轻地开口道:
“师姐,你看到墨离师姐虽然一直在退,可是周身的气血可有任何的波动?”
“论力量以及灵气的雄厚,墨离师姐确实比不上那莫凡,圣骨只单纯的论实力,也确实如他所言的那般,同阶无敌。想要获胜也唯有这种方法吧......”
萧若情愣了一下,定目仔细地看了一眼台下的两人,方才发觉,墨离师妹看似狼狈不堪的样子,实际周身的灵气却极尽保留,气血充沛,反观之面前的莫凡,看似一直占据上风,实则体内的灵气已经逐渐地稀薄了起来,动作不经意间,已经没了之前的迅速。
自己反倒是有一些关心则乱了?
李子君轻轻地为苏北揉捏着肩膀,笑意盎然,嘴角含笑柔声问道:
“师尊,徒儿说的可对?”
“您觉得墨离师姐有几分的胜算?”
苏北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眸光有些复杂地盯着台上的那头银发女子,靠在窗前,盯着她好一会儿,而后缓缓地开口道:
“八成。”
听到苏北的回答,两女的脸上瞬间便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虽然心中认为墨离不可能输,但得到了苏北的肯定便是将那颗悬着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
苏北拍了拍两女,示意她们就坐在这儿,随后冲着这酒楼的掌柜的出声道:
“掌柜的,上酒菜。”
萧若情有些疑惑地看着苏北,雪腮微鼓,小拳头还在轻轻地锤着苏北的肩膀:
“师尊,我们都已经吃过早饭了啊。”
苏北以手捂住嘴唇,轻轻地咳嗽了一下,掌心处有一摊黑血,两女的神色瞬间焦急了起来,苏北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嘴角摆着几分温和笑道:
“为师的徒儿得胜归来,饿了,自然要吃些东西的。”
而后颤抖着起身,微笑地看着台上的银发身影。
“徒儿。”
......
莫凡的重剑再一次朝着墨离的方向挥舞了过来,墨离反手一个剑花,对着莫凡便是压了回去,虽然立刻便是被弹飞,但却是在莫凡的身上凭空添上了几道伤痕。
只听“铿”的一声,莫凡的剑狠狠地压在了墨离的长剑上,迸射出了火星。
就在这时,一道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墨离的心轻轻地颤了一下,隐隐约约似乎听得见了那一道含蓄温和的声音。
是幻听吗?
墨离抬起头,朝着那一处自己所期待的位置望去,对上了那道微弯的眸子,以及热烈的笑。
她将目光收了回来,心神不宁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地放下了。
莫凡大吼着,手中的长剑已经逐渐地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不顾一切的挥舞着,咆哮声音越来越大,竟是遮盖住了茫茫的剑鸣:
“在这个破地方,我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的向上爬!”
“我要变强!我要成为最强!我受不了了,我不要让任何人我欺负我!”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种高傲的眼神了!”
“墨离,就是你,就是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啊!”
“......”
胸前的那块儿圣骨瞬间耀眼夺目,莫凡以手中的长剑指向头顶天空。
原本的蔚蓝天空骤然色变,升起一道昏暗云雾。
接着莫凡整个人周身淡金色缭绕,身形直冲天际,最后不见本人,只见云雾翻滚,雷电森然。
“去!!”
台下的一名闭目养神的长老睁开了眸子,看着眼前的一幕,惊讶的问道:
“这是什么手段?”
身旁的童修抬了抬眼皮,淡淡道:
“应该是剑宗的小千剑法,一共七招,这个叫莫凡的弟子除了太过于偏激之外,倒也真的有些天才,竟是在金丹初阶就修炼到了第四式。”
天空中黑云翻滚。
下一刻,一道霹雳炸响,一道足有一人粗细的紫色天雷破开黑云从天而落,似是划开天际的一把长剑。
天雷轰然落下,滚滚的雷声,所有人皆是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墨离师姐这要怎么躲?”
“天啊......”
“胜负已定了。”
有人叹息。
莫凡整个人宛若天神下凡,在圣骨光芒的照耀之下,大吼道:
“给我躺下吧!”
“!!”
轰
无尽的雷鸣声。
墨离抬起头,不闪不避不让,面对滚滚天雷,举起手中的长剑。
这个动作同当时登仙台之上苏北手持长剑如出一辙。
是时候了。
她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剑四。”
森然的长剑之上散发着幽深的光泽,墨离轻描淡写地递出了这一剑,这也是她躲下了莫凡数剑之后的第一次出剑。
一道剑气逆流而上,直冲天际,虽然达不到破开苍穹,但依旧磅礴。
莫凡的那一道不可一世的天雷竟是直接被从中一分为二,还未落地便已经缓缓消散于天地之间。
甚至逐渐汇聚在天空中的厚重乌云也被这一道剑气从中分开,露出一线蔚蓝天幕,缓缓地合上。
莫凡的身影出现在天幕之上,竟是猛地一口血水吐了出来,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不明白为何一直被自己追着打的墨离,竟然可以用出这一剑?
这一剑已经是自己的体力和灵气所能用出的
他不甘!
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便是朝着墨离冲了过来。
墨离将手中的长剑拄地,右手抵在剑首上,另外一手负于身后,满头银发没了丝带的束缚,随风飘摇,尽管手中浸满了鲜血,依然岳峙渊渟。
砰
还未曾冲到墨离身前的莫凡瞬间便是被墨离的一剑挑飞,整个人宛若倒飞的流星一般,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之上,鲜血止不住的流淌。
一股灼热的鲜血逆流,那是被自己不断压榨着的圣骨反噬,莫凡颤抖着的爬起身,将嘴角的血擦干,面色狰狞地再次冲了过来。
这一戏剧性的变化瞬间让台下的所有人怔住了,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一幕。
明明莫凡一直占据上风啊,这是怎么回事?
莫凡再一次爬了起来,持着剑便是冲了上来,眸子中满是疯狂之色,近乎声嘶力竭:
“凭什么啊!!”
“我能赢的啊!我是同阶级无敌啊!我是圣骨传承者!我是最强者!!”
“你用了什么手段?你挡不下来的啊!!”
墨离一剑便是将面前的长剑打落,周身的灵气猛地爆发出来,那是极为深厚的,被自己一直所压制的醇厚灵气。
而后便是对着再次倒在地面上的莫凡,一脚狠狠地踩下!
莫凡整个人直接被踩倒在地,站不起身来,鲜血从他的嘴角留下,他竭力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女子,此刻女子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杀意!
“凭什么?”莫凡吐出一口血沫,注视着墨离。
“什么?”墨离反问道。
莫凡近乎疯狂地看着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就这么被踩在脚下,他的眸子之中满是不甘:
“为什么你我的力量明明差了这么多?为什么我日夜修炼,我从最底层一点一点的爬上来,你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凭什么?!”
“凭什么啊?”
莫凡的双眼像冒出火来!他觉得今天被踩在地上的人应该是墨离!
凭什么是他?
墨离面无表情的看着莫凡,眸子中看不出一丝光亮,淡淡开口道:
“小丑。”
三百二十一章 师尊还我的一剑凭什么让她来包扎
汹涌的人群中,随波浮沉,烟尘滚滚之处,都是尘世喧嚣。
小丑?
自己是小丑?
莫凡抬起头来歇斯底里的大笑着,笑得很狰狞,一手指着墨离,一手指着台下的剑宗弟子:
“哈哈哈,原来在你眼中我从来都是这般可笑!”
“剑宗的其他弟子你也是这样看待的吧!墨离师姐!!”
“哈哈哈,小丑?”
“我是小丑!!”
“我们都是小丑?”
台下的一众剑宗弟子没有出声,只是眸子看向墨离的眼神很复杂。
终于一名剑宗弟子鼓起了勇气,上前一步,看着莫凡开口道:
“莫凡师兄,墨离师姐从未向你说过的那样。”
几日前在落宝大道,也只有墨离师姐为自己挺身而出,而自己象征着尊严的剑柄还在苏长老的手中。
“莫凡师兄,希望你收回那句话,墨离师姐同萧若情师姐只是不善言辞,其实很照顾我们的......”
“莫凡师兄,你这样也只是咎由自取罢了......”
看着一张张恶臭的嘴脸,莫凡的脸抽搐着,抬起头再次看向了墨离。
墨离没有半点犹豫,一步跨过他,就仿若至始至终都未曾来过一般,红唇间带着轻描淡写地弧度,眸子中的冷漠借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碾压着一切。
莫凡怒不可遏,他受不了墨离看他的那个眼神,就像是看一只蚂蚁,他试图挥起拳头砸向墨离,只是圣骨的反噬让他的身体越发地沉重,胳膊也不曾有力气抬起,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你在问凭什么?”
墨离在距离演武台只有一步的时候,漠然回首,唇角噙起笑意,心中也在冷笑,讥讽道:
“凭我有天下最高明的剑法。”
“凭我有天下最顶尖的师尊。”
“凭我是东风古国墨家长女。”
“论天赋,身份,地位我哪一样不比你强?你凭什么比得过我?”
墨离的话语并未曾有丝毫的掩饰,就这么回荡在演武台之上,而后她抬起头,望着不远处阁楼上的那個白发男子,嘴角悄然绽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意。
莫凡眸子阴婺地望着墨离,手指紧紧地抓着擂台之上的地面,画出了一道道森森血迹。
余光之中,他能看到围观众人的目光皆是汇聚在那银发女子的身上,而对自己的大多是抱有戏谑同情可怜悲哀的种种复杂表情。
台下的一处角落,一名老乞丐看着面前的一幕,叹了一口气,而后淡然的看着身旁的小乞丐开口道: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小乞子,你可知道何意?”
那小乞丐摇晃着脑袋,一边在嘴巴里塞着窝窝头,一边嘟囔着:
“不知道,谁知道你又在嘟囔着什么没味道的屁。”
老乞丐狠狠地给了小乞丐一个暴栗:
“吃吃吃,就知道吃,没点出息的东西。”
“你可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你要是能答出来,我给你再买一个糖人。”
小乞丐的眸子瞬间一亮,而后眨着眼珠子,将嘴中的窝窝头一口咽下去,开口道:
“哪有什么善恶,对我好的就是善,对我不好的就是恶,就这么简单!”
老乞丐愣了一下神,看着面前的小乞丐,而后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善我者善,恶我者恶吗?”
“你倒是现实的很。”
......
诸多观战之人开始陆续地退场,先是道宗的童修和元门的长老,然后是其余宗门的弟子。
墨离收回了长剑,重新的悬挂在了腰间,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年轻俊彦和宗门长老们陆续离去之后,围观人群也渐渐散去,很快就只剩下莫凡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地面之上,也不见那些往日跟在自己身后叫着自己莫凡师兄的剑宗弟子。
“呵,这就是人性吗?”
狰狞的瞳孔逐渐地变的晦涩。
自己是小丑?
墙倒众人推罢了,自己相比于那墨离只是少了几分气运,只是少了几分气运罢了!
莫凡颤抖着起身,一个人走向了角落。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离得自己越来越近,莫凡下意识地抬起头,便是看到了一名头戴着刻画着一个古朴戒指面具的男人,他蹲在自己的面前,面具下的眸子冲着自己笑:
“你是叫莫凡对吧。”
“我们需要你......”
莫凡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看出了莫凡的谨慎,男人却毫不在意,在他的耳边悠悠道:
“事到如今,你觉得你还能在剑宗站的住脚吗?”
“说到底剑宗也和其他宗门并没有什么不同,不断宣扬着平等,可实际上也只是再说着空话罢了。”
“而只有我们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你不就是想要变强吗?”
莫凡猛地抬起头,呼吸有些灼热的看着他,继而沙哑着嗓子一字一句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男人笑了笑道:
“那你有地方去吗?”
莫凡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时,眸子中满是血丝的看着他:
“能让我赢过墨离吗?”
黑衣男人随意地笑了笑,开口道:
“那简直太轻松不过了,只要你想,你甚至可以成为这世间的至强。”
莫凡默默地将手中的那块儿刻着剑宗的令牌掰碎,撕开了身上的衣衫,而后望着男人:
“我跟你走。”
神秘男人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回过头时,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
酒楼上,墨离坐在椅子上,以一个极其复杂的神色就这么盯着蹲在自己面前,为自己包扎着伤口的男人。
包厢内只有苏北同自己两人,萧若情同李子君有意的离开,似乎只为了给两人一个独处的空间。
因为包扎伤口,身上的月色长衫早已经脱了下来,放在椅子下面,连带着的还有解开一半的肚兜,在自己的上身挂着,微微侧身的坐姿,让不符合她年龄段的傲人下围勾勒出了一个充满张力的弧线。
以至于鼓囊囊的因为肚兜没有了系带的束缚,好似呼之欲出,想要出来透透气。
“被灵气震伤了几处灵脉,需要好好的养几日。”
“这几日就住在为师的房间吧,也好照顾你。”
苏北却根本没有去在乎她怎么看的自己,一边熟练的在她的手上打了一朵蝴蝶结。
“来,把鞋子脱下来,为师给你检查一下脚。”
也没有等墨离是否同意,大手便已经是伸进了亵裤之下的罗袜,而后在墨离下意识地一声轻呼中,一把将罗袜脱了下来,露出了一对儿晶莹的玉足。
墨离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开,女子的足总归是一件极其隐秘的部位,但看着面前男人一脸认真的样子,却还是低下了头,任由他的动作。..
苏北伸手握住了几分软滑的雪白脚踝,白皙如羊脂玉般的赤足探出,握在苏北的手中,另一只脚儿微微垫着脚尖,弯着一个完美的足弓,从线条到光影都唯美到了极致。
只是趾前却已经是渗出了丝丝血迹,染红了那双雪白的袜子。
看着这一幕,苏北的眉头皱了一下,带着几分责备的抬起头看着她:
“为师若是不看,就这么挺着?”
“经脉反震受到的伤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好的。”
“......”
一边说着一边挥手打出一道道灵气认真的接着她的经脉。
墨离看着他胸前的哪一道伤口,几次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都咽了回去,因为掌心处包扎着绷带,只能用手背撑着自己的侧脸,借着惹眼的阳光,愣愣的看着苏北的那一张俊美的脸颊。
如今的那一头雪白的发极为惹眼,那一双比往日以来更为深邃的瞳孔,越发地好看起来。
只是如今的这个居高临下的动作,显然不应该是徒儿面对师尊的场景,动作更像是一对儿温馨的夫妻,但对于一对儿师徒来言,显然是逾越了,被人看到定会骂墨离没有规矩。
墨离她是知晓这个道理,出身于东风古国的墨家,最为注重伦理规矩。
但很明显,墨离是不在乎规矩的,亦或者说她的性格使然,对于这些是嗤之以鼻。
可就这么望着自己的师尊半蹲在自己的身前,握着足尖,温暖的灵气一点一点的渗入足尖,纵使她在不在乎,心中依旧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怎么了?”
察觉到墨离的目光,苏北稍微抬起头看着她:
“弄疼了?”
墨离咬着薄唇,眸子中有几分盈盈,抬起脸颊,轻轻问道:
“师尊的伤......”
苏北用纱布一点一点的将足尖裹好,脸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她:
“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的话啊。”
“昨晚都不管为师的死活,今日......”
墨离瞄了瞄苏北的眼神,而后看了一眼苏北,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身上的伤口,是谁给师尊包扎的?”
苏北的大手正逐渐地沿着脚踝不断向上攀升着,听到墨离的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师姐。”
墨离冷哼了一声,而后将脚猛地收了回来,站在苏北的面前,而后推着他躺在了床上。
在苏北不解的目光之中,一把将他身上被包扎好的纱布撕了下来。
“嘶——”
“孽徒,你在做什么!?”
苏北瞬间吸了一口冷气,回过头来望着她。
墨离就这么坐在了苏北的大腿上,垂下来的银发搔在了苏北的后背,看不见她的表情:
“师尊还我的一剑,凭什么让她来包扎?”
苏北:“??”
但还是趴在床上,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涂抹着膏药,动作带着不像她的轻柔,划过肌肤时的冰凉清冷。
过了一会儿,墨离从苏北的身上起身,望着那整整齐齐包着的白色薄纱,认真系着的白色蝴蝶结。
“这几日就住在徒儿的房间吧,也好照顾你。”
苏北:“......”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从包厢内走了出来,看着包厢外百无聊赖地萧若情同李子君,苏北想了想,笑着开口道:
“明日就是扣仙门了,难得来南都,为师陪着你们逛一逛吧。”
萧若情的脸上立刻涌现出了笑容,一把抱着苏北的胳膊,拉着李子君的小手:
“好!!”
“不知道有多久,师尊没有和我们一起逛过街了呢......”
苏北摸了摸她的脑袋,四人便是钻入了人流之中。
东瞧西看,在广场上走了一圈,四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串冰糖葫芦,都是萧若情要买的,墨离随手便是把冰糖葫芦递给了一个跟在后面的小屁孩,苏北吃了一口,恍惚之间就想起了那个在圣地闭关的女人,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有没有堪破心魔劫?
“铛”一声锣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苏北四人也是朝着声音围聚过去。
苏北挺不能理解为何李子君喜欢看这个人耍大刀,口中含一口油喷火?
毕竟这几下子在这个世界上确确实实连个练气都算不上,但这并不妨碍她看的兴致勃勃,萧若情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嘟囔着:
“喷火我也会。”
“师尊,那边是南都有名的戏园子,我们要去看看吗?”
看着李子君一脸期待的目光,苏北笑了笑也不忍心拒绝她,领着三人穿过了戏台,找到一处雅座,便是落座,身边的人也不管认不认识皆是点头打了一个招呼,
桌面上放置着各种各样的果盘,熟透的水蜜桃,李子,鸭梨,萧若情随便的拿起来一个苹果便是自顾自的啃了起来。
三人坐在苏北的两侧,戏园子中有不少的女眷,其中亦不乏姿容秀丽者,但与她们相比却显得黯然失色。一瞬间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在看着坐在她们中间的男子,稍加打听得知是剑宗的五长老后,便也是把心思收了回去。
三女的榛首在苏北的身前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几张绝美的容颜含笑凝眸,银铃声音清脆,三种幽香混杂在一起,浮动在苏北的鼻尖,不断地袭来,构成了一种莫名的诱惑。
苏北的眸子含笑,望着面前的和谐一幕。
这曾是自己的期盼,如今终于实现了?
他的目光望着远处的那道黑色的帷幕,心中喃喃自语道:
“这样的和谐,那一世又怎么忍心抛下她们?”
突然没有准备的来此地,除了满足李子君的小小期待之外,苏北的眸子却是紧紧地盯着台前,默默地感受着四周的灵气变化。
他知道,若想要寻到南皇,便只能在这种地方碰碰运气。
三百二十二章 李子君的‘奉旨拉手’
天色渐渐落下了帷幕,不远处能听得见几声昏鸦聒噪,落入远山之中。
码头上星星点点的渔火在夜幕之中并不显然,衬得唯有戏台上那一片的火光夺目,照着每个人的眼睛。
苏北对于戏剧并不是很喜欢,总是无法像身边之人这般投入,左右的回顾,不光自己的三个徒弟,周围的人无一不是专心致志,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
李子君坐在了苏北的身侧,她依旧是那一袭白色的襦裙,发也只是简单的束着,看着婉约而纯净。
就连坐在萧若情身侧的墨离也是看的认真,满头的银丝挽起,被一根银色鎏金步摇定着,流苏随发而落,垂上那袭月色长裙,水蓝色的束腰上纹路精美,下方裙摆若瓣,隐约露出了一双修长的玉腿。
坐在苏北另一边的萧若情,脸颊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染上了一层忧色。
不得不承认,台上的这优伶的嗓音极好,表演亦是生动可人,将脸上的冤屈激愤之色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在苏北感叹之际,突然自己的大手便是感觉到一暖,低下头一看,原来是萧若情‘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自己的手。
灯火之下,能看的到她眸子中闪烁着盈盈灯火,以及一抹不断攀升至耳畔的红晕。
苏北笑着摇了摇头,两只手便是合拢,将萧若情的玉手握在了手心,入手之处,柔弱无骨,宛若一块儿微凉的暖玉。
萧若情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帘,小心翼翼地回过头来望着苏北的脸颊,冲着他傻傻地一笑,心中便是打起了小鼓。
这一种温馨的感觉,不正是所期待的吗?
又是转过身,有些心虚的看着身旁的两女,黑暗之中,悄悄地拉着师尊的手,这种感觉给她了一种格外的刺激。
不由得轻轻地抿着薄唇,再也无心看戏台上的戏剧,指尖轻轻地一动,在苏北的掌心处不断地画着圈圈。
瘙痒的感觉从掌心处一直延申到苏北的胳膊,看着身旁依旧是不为所动的师尊,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地将脑袋靠在了苏北的肩头,能感受到他肩膀的结实与宽阔。
一抹幽香环绕在了苏北的身边,萧若情的呼吸有些灼热,吐息之间便是撩在了苏北的耳垂儿之下,面红似水,声音宛若蚊蝇一般,轻喃:
“师尊......”
她喜欢这种感觉,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但依旧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温度同自己的体温交织在一起,混杂着他的气息。
苏北垂首看去,正对上了她的眼眸,戏台之上的明明灭灭的灯火照在了她的发上,发与发之间的间隙被光填满,垂首看去,绸滑的雪发宛若一块完整的光幕,似木舟随风漂泊,寻找着众香曼妙的彼岸。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也不知是怎么,下意识地便是将两只手抽了出来,而后紧紧地揽住了她揽恰盈一握的纤细腰肢,两个白团子压在自己的胸口,比之当时似乎又挺拔了许多。
她的眸子中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眷恋,那一双涂抹了胭脂的朱唇离得自己很近很近,近到苏北只需要轻轻地垂首,便是可以将她的轻薄唇瓣噙在口中。
但苏北还是别过了脑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黑暗之中,两人自以为无人在意的小动作,一旁的墨离余光看的清清楚楚,只是几分思索过后,却并未曾打搅两人,但看着身旁的萧若情,唇角却是露出了一丝戏谑,抬起小手便是一抓。
萧若情‘嘤咛’了一声,反手揽着苏北的脖子,一双秀眸半开半闭,只是她所期待的那一吻终究还是没能落在她的唇角,眸子中带着几分失望。
就在这时,萧若情感觉到自己的大腿好像被一双手抚摸着,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唇角弯出了一好看的弧度,就这么盯着苏北,眸子中满含着羞涩,贝齿紧咬着,一只手便开始抚摸着苏北的肚子。
‘摸自己腿的,除了师尊还能有谁?’
‘原来他并不是不在意我,也只是单纯的变态罢了,而且上来就玩的这么大......’
‘真是个坏家伙。’
至少萧若情此刻的心情很好,似乎觉得拿下苏北也就只差彻底的捅破窗户纸了。
只是,那一只手宛若铁钳子一般,掐的萧若情腿有些生痛,她的眸子有些古怪地看着苏北,难道他有着这种嗜好?心中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是任由着他的轻薄。
看着萧若情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停变换的眸子,苏北一脸的疑惑,但还是小声地趴在她耳边问道:
“徒儿,怎么了?”
萧若情瞪大了眼睛,只感觉那一只大手已经逐渐地向上延伸着,顿时并拢了双腿,紧紧地夹着那只作恶多端的手,咬着贝齿,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苏北那一脸疑惑的样子。
‘装?’
‘还装?’
‘手都快要伸进去了,还在这儿一本正经?’
心中还有一丝小委屈,明明只要悄悄地吻一下自己就好了,为何还要搞这种恶趣味?
只觉得气不过,张开嘴,便是对着苏北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
“嘶——”
苏北一脸懵的看着她,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咬?
“你干嘛咬我?”
灯火昏暗,近在咫尺的那一张脸颊上已经被秀红所浸满,那双瞪得圆溜溜的眸子闪烁着盈盈地光泽,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雪腮鼓着,却又好像是气呼呼地看着自己。
“师尊......把手......松开......”
但还是低下了头,羞涩的开口道。
把手松开?
苏北有些迷茫,自己的那只手不是正揽着她的腰肢吗?是要自己松开这只手?
然而就在这儿时,自己的那只揽着萧若情腰间的大手突然之间便是被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苏北可以肯定这不是萧若情的手,要更为消瘦一些,似乎也更有力一些,但握在手中却依旧是一样的柔滑微凉。
苏北诧异地回过头,便对上了墨离那一双微眯的眸子,银色的睫毛轻眨着,带着几分红晕,继而便是冲着自己张开檀口,红色的小舌头舔着朱唇......
萧若情的身体微微放松,师尊放在自己腿上的手终于消失了。
“咳咳——”
苏北小声地咳嗽了一下,下意识地颤抖。
两只手不同的感觉,让苏北顿时将台上的种种丢到了九霄云外。
“师尊,怎么了?”
一直沉浸在戏剧中的李子君回过神来,听着耳边的细细簌簌,转头看着身旁的师尊。
萧若情连忙是将小脑袋从苏北的肩膀抬了起来,挺直腰杆,坐的很端正,而后也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师尊,你怎么了?”
苏北下意识地便是想要抽出自己被墨离握着的大手,结果却是被墨离的那只小手反用力握了一握,不让自己抽出来,让苏北感到一阵生疼。
看着那双弯着一个不明显弧度的银眸摆出了一副关切地样子,朝着自己靠近,一本正经地问道:
“师尊感冒了?”
苏北有想要将她拍死的冲动。
“无妨,嗯,为师刚才看感动了。”
“这窦娥死的真冤啊......”
李子君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苏北奇怪的坐姿,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开口道:
“可是师尊......台上的是‘西厢记’。”
萧若情的嘴角终于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也就在这一瞬间她的余光瞥到了自己身后紧紧拉着的那两只手。
瞬间,整个人懵了一下,仔仔细细地回忆起了刚才的那一幕。
而后转过身怒目而视着墨离,紧紧咬着牙关,身体颤抖着:
“墨......离。”
怪不得自己觉得那只手那么小,那么滑嫩!
“怎么了,师姐?”
墨离将手抽了回去,若无其事地看着她萧若情。
萧若情低下头,看着自己被抓的有些发红的大腿,又抬头看了看那一张一本正经的脸,强逼着自己咽下了这口气:
“无事,看戏。”
墨离:“没事别打搅我。”
萧若情:“!??”
李子君摇了摇头,一脸奇怪地看着两人。
而后回过头来,看着苏北,脸微微低了下来,一抹肉眼可见的红晕逐渐地爬上了脸颊,有些扭捏地小声说道:
“师尊。”
苏北一脸关切的看着她:
“子君,怎么了?”
李子君抬起头,好似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只是声音却小的可怜:
“子君有些冷,可以握着师尊的手吗?”
苏北愣了一下,随后便是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道:
“当然可以。”
李子君的嘴角露出了满足的笑,紧紧地拉着苏北的大手,将小脸靠在了苏北的胳膊上,心脏宛若小鹿一般砰砰直跳,但却拉的很自然,很光明,很正大!!
神情好像带着一种‘奉旨拉手’的坦然!
于是乎,苏北另一侧的两女一脸懵的看着这一幕。
三伏天,在南国,说冷???
萧若情:“(┬_┬)”
墨离:“o(一︿一+)o”
......
不知过了多久,戏园子的戏剧终于是结束了,外面已经点亮了灯火,照的同白昼无异。
苏北所想的南皇终究是没能见到,随即便是自嘲一笑。
是了,好歹也是一国皇帝,怎么可能会同普通人一样看戏?
也罢,就当是陪着三个徒儿看电影了。
今晚的月光并不明亮,苏北领着三个徒儿在南都的大道上逛着,昏黄的灯光洒在苍穹之上,应和着几缕星光,周围是各种各样的铺子。
就在经过了一家‘宛情斋’时,苏北站住了脚步。
看着这个流光溢彩的装修,一时间思绪纷飞,萧若情的眸子也是浮现出了一丝暖意,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师尊在墨城第一次带徒儿逛街的时候,就来的这儿。”
只是那时还下着雪,如今却已经是夏末。
“原来徒儿还记得。”
苏北一脸的微笑,不由得感叹,自己的那个富婆干姐姐的手笔真是大,全天下在哪里都能够看得到她的影子。
说起来自从圣地出来后,自己根本就没有遇见过她了。
“走吧徒儿们,为师领你们买胭脂水粉。”
“嗯,你们给剑娘也挑一份,她现在还在沉睡呢,一时半会儿估计醒不过来。”
“......”
李子君明显是有些诧异,后退一步看着这透漏着一股子脂粉气的地方,又是看了看苏北,小声道:
“师尊,这种地方不适合你进去吧。”
在她的心中,师尊是一个英武的人,虽然好色了点,但又怎么可以去这等暧昧之地?
萧若情的脸上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不咸不淡道:
“这算什么,你师尊还光名正大的逛窑......”
苏北一把堵住了萧若情的嘴巴,使劲地咳嗽了一声,掩住了她要说的话。
随后整理了一下衣衫,看着李子君神色肃穆道:
“子君,为了你们,为师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哪怕是去这等充满了胭脂红粉的庸俗之地。”
墨离冷笑了一声,便是自顾自地朝着宛情斋的方向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悠悠道:
“鱼宗主可不会在这等地方出现。”
“......”
苏北张了张嘴,一时间觉得,自己既无法在她面前摆出一个师尊的架子,在床上又无法......
几番犹豫,终于还是走进了这胭脂坊,乍一入门,立刻就闻到了胭脂水粉的味道,铺子内更是有一些夫人太太正在选购胭脂。
铺子里的侍女正在为她们解释着,萧若情随手拿起了一盒胭脂,放在晶莹粉嫩的小鼻子前面,似乎是在闻胭脂的香味。
三女一进门,轻装素面,幽雅恬静,窈窕的身姿在这店铺里,顿时就将那一干夫人太太小姐们比了下去,那些女人的出现,只是更加配衬出三女的冷秀清美,随意的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而淡定,气质如兰。
看着突然之间进来的一个男人,那几名贵妇便要呵斥苏北退出,不过见到苏北那俊美的面孔,出尘的气质之后,便又是将呵斥生生吞进肚中。
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偷偷打量着这个男人,更有贵妇人,已是向苏北暗送秋波,那眸子里水汪汪的,就是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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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二十三章 勾搭有妇之夫该死
逐渐入夜的南都,似乎因为明日扣仙门即将开启的原因,格外的喜庆。
渡水口上飘荡着无数的游船,其中并不起眼的一只上,两女并肩坐着,任由身下的青舟漂流而去,林皇后望着明明灭灭的灯火,陷入了思索之中,手中的划桨不由得逐渐地慢了下来。
自从早晨看到林瑾瑜鬼鬼祟祟的想要朝苏北房间走时,单无澜便是拉着她在南都逛了整整一天。
舱中的单无澜回过头,看着有些愣神的林皇后,拍打了两下船桨:
“皇后在想些什么?”
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特别的语气,只是单纯的问一问。
林瑾瑜回过神来,看着不早的天色,似乎记起了同某人的约定,这个时间段应该在那颗树下等着他,让他教自己如何练习撒娇。
但看着那人的正派‘妻子’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总不能张嘴就说,自己在想你的男人?
更何况,自己也没有去在意他,只是觉得没能遵守约定,心中对他有些许的愧疚罢了。
——苏北怕是同自己一样,站在那棵树下面傻等着呢吧。
是的,就是这样。
林皇后正了正神,轻咳一声,随意地找一个借口道:
“嗯,是在想,就快要到中秋了啊。”
“......”
手中的船桨象征性地划了两下,溅起了水花。
船很小,以至于她胡乱的舞动船舵,让单无澜随时都会有一种被击中的危险,单无澜正侧着身子,一双修长的玉腿在裙下交叠,一袭紫色的衣裙蜿蜒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两种绝然不同的气质同时出现在一只小船上,倒是让周边船上的灯笼一时间显得黯然失色。
单无澜自然知晓林皇后的心不在焉绝对不是因为这個,很大可能便是同‘苏北’有关。
不过现在问不出来话倒是不急,只要自己还在她的身旁看着,纵使她有什么歪心思,也绝对逃不出自己的掌控。
“这扣仙门持续的时间挺久的,看来这次的中秋倒是要在南都过了。”
单无澜眨着眸子看着林皇后,随意地笑笑:
“皇后和东皇在哪里过中秋?”
林皇后愣了一下神,自己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仔细的琢磨了一下犹豫道:
“不过是一个凡俗的节日,在哪里过都一样吧。”
偶尔单无澜身上的一阵桃花香气飘来,荡在林皇后的身上,凝聚在了她的身前,经久不散。
“若是不嫌弃的话,你和东皇就同我们一块儿过吧,人多也热闹一些。”
单无澜想都没想便是开口道,看着林皇后等待着她的回应。
也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子,只是单纯的客气一下。
不过更多的原因,是想要借这个机会让苏北同林皇后都明白,自己是有家世的人,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
林瑾瑜怔了一下,对于单无澜的邀请倒是感觉挺意外的。
舱中的气氛有些奇异。
不过一想,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独自在宫中过了不知道多少中秋,许久都没有感受到人多的热闹感觉了,不禁笑着道:
“好啊,只要你们不嫌乱就好。”
单无澜顿了一下,指尖绕着白发,刘海在额前投下一片阴影,而后仰起头,露出一个洒脱的微笑:
“我们可以一块儿做月饼。”
“可以啊,本宫喜欢吃五仁馅的,枣泥的也好,嗯,蛋黄的也不错......”
“我要做桃花馅的。”
“额......还有这个馅的吗?”
“自然是有的!我做了就有了。”
“好。”
都是女人,更何况漂亮的女人总是惺惺相惜的,除了心中的那一点小小的芥蒂之外,很快便是能聊到了一块去。
“说起来,你和东皇在一块儿这么多年,为什么迟迟没有子嗣?”
对于林皇后这个有些孤独的女人,其实单无澜心中是非常理解她的。
虽然对于皇宫中的条条框框不太清楚,但留后这件事还是清楚的很的,自然有些好奇。
未曾想,这一句话,就好像戳到了林皇后的痛点。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眸子中流露着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怨念:
“岂止是没有子嗣,几百年了,本宫甚至都没有同他同床共枕过!”
“你是说,这么多年了?你们甚至没在一块而睡过觉!?”
“......”
这一下子,时间仿佛停止了,船底水声哗哗,单无澜的心中一时是波澜不兴,一时是惊涛骇浪,就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绝美的容颜上,长长的睫毛在黑色的湖水上投下翳影。
一袭凤凰琉璃裙,朱红色的唇角带着熟媚的笑容,一举一动皆是带着丝毫不做作的高贵气质,平静而安详,宛如春风化雨,使人心神陶醉。
这样的女人,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男人不动心?
是那个东皇是眼睛瞎了,还是不是个男人?
“东皇,是不是身体有恙?”
带着试探,单无澜小心的开口问道。
林皇后趴在船板上,表情中多了几分落寞,摇了摇头:
“不是的,前几日他夜里来找我,我还在他的身上闻到了别的女人的味道。”
“虽然并没有什么意见,男人吗,总归是喜欢偷腥的,如今只是对他多了几分失望罢了,原来这么多年的相互扶持,在他的心中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还是在本宫帮他处理政务时出去沾花惹草......”
单无澜越听越气,鼻息淡淡地哼了一声,悠悠道:
“看来他们家的人都是一个样。”
“他的那个妹妹也是一个狐狸精。”
林皇后蹙了蹙眉,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妹妹?”
单无澜点了点头,伸手撩了一下水面,撇了撇嘴道:
“我不在苏北的身边时,他们两人便是勾搭在了一起。”
“不过她对苏北倒是挺好的,只是心术不正罢了。”
顿了顿,又是看了一眼林皇后,方才继续开口道:
“勾搭有妇之夫,该死!”
林皇后轻咳了一声,脸颊微红,自然知晓单无澜这是在拐弯抹角的提点自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对于姬南珏的不满再次加深了许多。
林皇后的目光一沉,心中的那一分裂痕逐渐地延申。
原来他是有妹妹的,可笑,自己身为他的妻子,竟然对此事毫不知情?
就连他背后的那个神秘的师尊他也不同自己说,总是喜欢夜深一个人去不悔崖之下,一消失就是这么久......
他究竟是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
“他这么对你,你就不恨他?”
虽然单无澜觉得这句话并不应该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但看着一言不发的林皇后,越发地为她感到不值。
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夫妻,倒不如说是闺蜜更为贴切?
“他......以前对我还是很好的。”
不知不觉中,林皇后在单无澜的面前对自己的称呼逐渐地变换了。
“以前?”
“至少在没有遇见苏北之前。”
单无澜沉默了一下,忍住了想要将苏北掐一顿的冲动。
绕来绕去,这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不合,竟然和苏北有关?
可是东皇是个男人啊,他们两个......单无澜的脸色越来越古怪,抬起眼便是看到了脸色同样古怪的林皇后。
“我此前还一度认为东皇是个......”
“但好在那天我闻到了他身上女人的味道,这才打消了我的疑虑,说到底,这其实是一件好事,至少东皇不是......”
“那同他的关系,总归会有那么一天吧。”
“......”
单无澜听不下去了,一把拉起了林皇后的手,两人宛若相识多年的好闺蜜一般,就这么看着林瑾瑜的眸子:
“下次能不能让我也见见东皇?”
“我听不下去了!”
林瑾瑜连忙是摇头,笑着道:
“其实他很好的,只是可能不喜欢我这样子吧。”
“苏北说过,我的性格太过于强势,可能他更喜欢小鸟依人的,会撒娇的,嗯会卖萌......”
单无澜一下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替他说话?”
“你啊你啊......”
不知不觉间,小船便已经行驶到了胭脂坊的门前。
单无澜抬起头,看到了‘宛情斋’那三个大字,眸子瞬间一亮,似乎想起了在墨城的种种,便是趴在了林瑾瑜的耳畔,对她小声的说了一些话。
林皇后的脸颊忽地一下,便是红了起来,眸子中满是震惊之色:
“这......这也太有伤风化了吧。”
“怎么还能有那样的肚兜?”
单无澜的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男人吗,都是一个样子。”
“作为这方面的过来人,我比你可懂的多多了。”
“我每次一穿上之后,苏北立刻就像一头牛一样......不管不顾的。”
林瑾瑜一把捂住了口无遮拦的单无澜,羞红着脸,对着她‘呸’了几下:
“人这么多,你在说什么?”
不过看着那宛情斋的三个大字,单无澜的话语却好像是恶魔的低语一般,不断地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终于她小心翼翼地朝着店铺内张望了一眼,试探地开口道:
“要不,就选一件试试看?”
单无澜一把拉起她的手,微笑道:
“走吧走吧,里面都是女子的。”
“羞什么。”
......
宛情斋内。
苏北自认为自己做大事的时候,一向镇定自若沉得住气,是见过世面的。
但看着一个个火辣的目光朝着自己的身上盯着,还有有一点不自在,看来自己骨子里还是纯洁的像一张白纸。
但在自己的三个徒儿面前,显然不想落了下乘,自顾自地走到一名店员面前,轻咳一声道:
“你不认识本公子?”
那店员迟疑了一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俊美男子,确定确实没有见过后,诚实的摇了摇头。
苏北张了张嘴,看来鱼红袖没有同她们说?
也对,二十一州那么大,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认得自己。
“有没有苏芳木制作的胭脂?拿一包给我瞧瞧!”
这一句话倒是让身后的侍女听的一愣,看起来这名男子倒像是个行家?
“这苏芳木的胭脂并没有什么气味儿,很少见,不过店中还有的,请问您要多少?”
苏北背负着双手,看着淡淡地笑道:
“只管取一包出来吧。”
很快便是有一名侍女匆匆地取来了一包胭脂,苏北打开轻轻地闻了闻,淡淡地香气充斥着自己的鼻尖,轻柔的,若非仔细去闻,几乎都难以闻到。
“谁堪览明镜,持许照红妆!”
“这才是真正的好胭脂。”
李子君眨了眨眸子,看着苏北手中的胭脂,想了想还是问道:
“师尊,您很懂胭脂吗?”
那侍女也是有些好奇的看着苏北,一个男人领着三个国色天香的女子进来选胭脂就已经够奇怪的了,如此精通胭脂之道,就更为奇怪了。
苏北淡淡地笑着,而后伸出手指沾了一丝胭脂,在李子君瞪大的眸子中,涂抹在了她的脸颊两侧,笑道:
“你们可知道这胭脂的由来?”
说起来,初来此世时,苏北没少钻研这等歪门邪道,对于这等对于关于女子的一些事,还真是深通其道,看着几女皆是摇头,不由得有些自得:
“胭脂,在很久之前,在二十一州南疆,有一城池名为燕城,燕城的妇女们用红蓝花的叶汁凝结成脂,因出产自燕城,所以称为‘燕脂’,后来名字则变化成了‘胭脂’。”
也就在苏北说起胭脂的来历时,很快身旁的女子便皆是将目光投了过来,逐渐地将此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听着苏北的解释。.
实际上,胭脂虽然流行,但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其来历,此番突然听到自然是多了许多的兴趣。
“不过,还有一种说话,二十一州之外有一处地方名为大荒,是许久之前,我二十一州之人从那边引进过来的,那边有一座山名为焉支山,出产这样的胭脂,那里的女人们,就是用这样的胭脂装饰面庞。”
围观的众人皆是连接赞叹,各种眼光看着苏北,其中不乏满汉柔情似水。
苏北轻咳了一声,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便是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呦,原来苏长老这么懂啊。”
“看来这种地方没少去呢......”
苏北的眉头瞬间一挑,听到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瞬间便是知道来人是谁了。
脸色一僵,转过头,看着那一头夺目的白发,若无其事地轻咳了一声:
“咳咳,那个无澜,你怎么在这儿......”
三百二十四章 挑肚兜
萧若情看着突然走进来的九师叔,以及跟在她身后的那个熟悉的女子,下意识地朝着苏北的身边挤了挤。
跟在单无澜身后的林瑾瑜在看到苏北后,眸子下意识的一亮,走上前伸了伸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本宫还以为苏长老现在应该在那颗大树
“无澜是准备带着我来这儿买......”
话还没说完,便是被单无澜的胳膊撞了一下,而后单无澜的余光若无其事地看着萧若情下意识地动作,随意开口道:
“在这儿,自然是准备买胭脂。”
“你很懂?”
苏北有些尴尬,看样子自己已经连续两天放了皇后的鸽子。
听到单无澜的话后,倒也没有多想,女人吗,总归就是喜欢那点胭脂水粉的东西。
主要是一想到要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同这么一个有妇之夫独处一地,就感觉对不起东皇。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個宝贝徒弟,尤其是李子君的那一双美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似乎在期盼着自己继续说下去,于是苏北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要说懂不敢当,不过还是略有些了解罢了。”
“那个林皇后啊,其实选择一份好的胭脂也可以勾......让东皇眼前一亮的。”
“你跟苏某来。”
林瑾瑜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北,凤眉一挑,朱唇轻启道:
“所以苏长老是准备今日在这儿教本宫?”
一瞬间,苏北便是感到了四道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自己盯了过来,身体下意识一僵,而后走向林瑾瑜,硬着头皮干笑着:
“谈不上教不教的,不过是个见解罢了。”
“这儿的胭脂都不是最鲜的,都是阴干之后的膏脂罢了,但也勉强算好的了。”
“就比如苏某手中的这一盒苏芳木胭脂,苏某觉得很适合皇后。”
林瑾瑜眯着眸子打量着面前的胭脂,自己是女人,自然不会对胭脂丝毫不了解。
在皇宫的时候,自己所用的都是那些侍女所精选过的最上等胭脂,但大多都是天地下最金贵的红蓝花。
这苏芳木在胭脂中可以说,算的上是很廉价了。
抬起头看了一眼苏北,嘴角弯出了一个熟媚的弧度:
“哦?”
“本宫还从未曾用过这等廉价的胭脂,倒是想听听原因。”
苏北笑眯眯的开口道:
“没错,皇后也说了,这等胭脂廉价的很,但要看对谁而言。”
“这苏芳木若是用在皇后的身上,那就是天底下最佳的胭脂。”
“皇后丽质天生,肌肤不用胭脂,那也是红润娇嫩。”
“苏芳木没有那么多繁杂的颜色,也没有胭脂的香气,但却能更大程度的激发出皇后身上的那种淡淡的桂花味儿体香,远比涂抹其他胭脂更自然勾魂......”
“......”
桂花味儿?
萧若情的表情古怪地看着苏北,而后迈着小脚步,便是朝着林皇后的方向蹭了过去。
抬手在自己的鼻子间扇了扇,几缕清风裹挟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萦绕在自己的鼻尖,心头瞬间一颤!!
真是桂花香!
为何师尊连皇后的体香是什么味道都知道!?
苏北说着说着似乎也回过味儿来了,自己的这句话有点暧昧调戏的意味,还暴露了某些东西,回过头来,便是看到单无澜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
连忙咳嗽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开口道:
“当然皇后身上什么味道苏某是不清楚的,嗯,就是瞎猜的,这不是快要秋天了,就会有桂花香味儿,就只是觉得这个很适合皇后......”
“皇后别多想,澜宝儿你也别多想......”
听着苏北的话,林皇后的脸色没来由的便是升起了一丝红晕,只觉得周身一股燥热逐渐地升腾。
贝齿紧紧地咬着唇,但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手从苏北的手中拿过那一盒胭脂,就往手背上擦:
“嗯,苏长老有心了。”
“本宫记下了。”
眼见得屋子内的气氛越来越古怪,也觉得此刻呆在这儿不太好,便是拉了拉身旁的单无澜:
“那个......无澜,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吧。”
单无澜眼神看着苏北,带着几分冷笑,声音听不出语气,淡淡开口道:
“别啊,都来了宛情斋了,这么快走干嘛?”
“他不是很懂吗?正好让他给你挑挑肚兜什么的。”
林瑾瑜的面色瞬间变得赤红,这种私密的事情怎么可以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而且......自己穿的,还能让男人挑?
苏北也是一脸懵的看着单无澜,一时间拿捏不出她的心思,带着试探性地问道:
“挑......肚兜?”
借着微光,目光便是朝着林瑾瑜的身上打量了过去。
似乎精心打扮过了一番,并未同以往一般穿着严肃的宫装,乌黑绸缎般长发梳成比较流行的垂云髻,两缕秀发柔顺的附在面颊两侧,洁白如羊脂玉的肌肤,朱唇红艳,食指涂抹着丹蔻。
带着两枚鎏金凤羽耳坠,随着身体的轻微动弹,微微晃动着,配上天生带着几分威严的面容,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半点不为过。
这么一看,今日的林皇后确实有些不一样......是一个合格的人妻。
单无澜扬起脑袋看着面前这个明显比自己要高了半个脑袋的男人,听着苏北的话,一时间有些气乐了。
连自己的气话都分不出来了吗?
“挑,不是答应了皇后,要帮她重新拿回东皇的心吗?”
“同为男人最为了解男人了,就拿那种你让我穿......”
话没说完,便是被苏北一把捂住了嘴,一脸‘苦涩’的看着她,勉为其难的开口道:
“我挑就是了......”
林瑾瑜:“?”
一旁闲的已经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的墨离,端着茶碗,时不时抬头瞟一眼,自然而然,眸子间没有丝毫的动容。
萧若情的雪腮气的鼓鼓的,很明显师尊现在绝对是顾不上自己几人了,双臂环绕在胸前,看着墨离开口道:
“明明师尊今日是来陪我们的。”
“他身边怎么那么多女人啊......”
“他喜欢谁我不管,为什么连别人的女人都不放过啊......”
墨离头也不抬,喝着杯中的茶水,不咸不淡道:
“你还没有看习惯吗?”
萧若情猛地在椅子上一坐,一把夺过墨离的茶杯,将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你倒是不急了,怎么?晚上很舒服是吧?”
墨离抬起手便是重重地敲在了萧若情的脑袋上面,银发上的那一根鎏金凤羽步摇轻轻地晃荡着。
萧若情气呼呼地看着她,抬起手便是想要掐她的脖子:
“你敢打师姐?”
墨离冷笑了一声,避过了她的小手:
“有和我吵架的时间,好好想想怎么拿下扣仙门大赛的榜首吧。”
李子君一脸微笑地坐在那儿,看着争吵的一幕,眸子中显出了几分憧憬之色,亮晶晶的一如既往的温婉娴静。
......
林瑾瑜整个人宛若一根木桩子一般,被单无澜推着走。
虽然确确实实如同单无澜所说的那样,想要拿回东皇的心,可是让一个男人为自己挑选肚兜,这么一个羞耻的事情......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大脑一片空白,复现了各种复杂的思绪。
自己这样做不算背叛东皇吧?
只是挑个肚兜而已......而且还是单无澜默许的。
但苏北就是个男人啊,跟谁默许的有什么关系?就如同东皇找妃子了,自己还能拒绝不成?
今天能给自己挑肚兜,下次是不是就要得寸进尺的给自己换肚兜了?
再下次是不是就要用了!?
那再再下次,是不是不打招呼就进去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准备义正言辞的拒绝时,便是发现自己已经被推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小房间内,外面有声音传了出来:
“皇后,你把你身上的肚兜脱下来,苏某好照着你的尺寸为你......”
林瑾瑜的脸色瞬间便是一紫,未等苏北的话说完便是娇斥道:
“不行!!”
单无澜一脸疑惑地看着一反常态的林瑾瑜,随后点了点头,也是理解这件事,毕竟是贴身衣物,就这么给一个外人看,不符合常理。
但一想,与其让她同苏北的关系不明不白,循序渐进的暧昧,长痛不如短痛。
现在自己犹豫了,那将来她同苏北独处的时间更长,赶紧让她把东皇拿下了,对双方都有好处......
“没事的,就当肚兜扔掉了,不要了。”
林瑾瑜紧紧的咬着牙关,听到这句话更坐不住了,反抗的很彻底:
“不可能!!”
就当扔掉了?
当年自己为了从他手中把自己的肚兜拿回来,饶了多大的圈子!?
怎么可能再给他留下个把柄,谁知道他会做出来什么事?
在外面的苏北听着里面的声音,一时间也反应过来了怎么回事,当时也不是自己存心不给的,确确实实总是忘掉。
——又不可能是馋她身子。
叹了一口气,开口道:
“皇后啊,苏某当时拿你的......”
话没说完屋子内的林皇后瞬间站了起来,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眸子不断地变换着,终于一咬牙开口道:
“给你看看尺寸可以,但是必须让无澜拿着!”
“可以。”
说完话后,林瑾瑜一点一点的脱掉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了若暖玉一般柔嫩的肌肤,光滑细腻若羊脂软玉。
轻轻的解开系带,将一件皇家御用的金丝绣凤凰肚兜递给了单无澜,而后将脸别了过去。
飞快地将外面的衣衫套在了身上,脸色赤红,仿佛要滴下来一般,小声道:
“要尽快还回来......”
......单无澜拿着还带着温热的肚兜,走到了苏北的面前,哼了一声,而后将被攥得皱皱巴巴的肚兜展开,开口道:
“尺寸就这样子,你看看就行了,别碰。”
苏北点了点头,仔细地打量着肚兜,而后眼神越来越古怪。
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略带犹豫了一下,问道:
“林皇后,这个肚兜你借过别人?”
“还是说......有很多差不多的?”
屋子内很快就传出了声音:
“怎么可能借过别人!!”
“本宫的肚兜基本上都是一个样,都是御用的,全天下仅此一种。”
“......”
苏北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道:
“那有没有可能别人也有呢?”
“不可能!”
苏北的表情更疑惑了,围着那肚兜转了几圈。
他确认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这个肚兜无论是样式,甚至是大小都和自己撕南姬的那些一模一样......
转念一想,皇后没有借出去过,也就是说东皇偷的皇后的肚兜给他妹妹穿!??
苏北一脸懵。
自己还以为东皇绝对是一个正人君子,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恶趣味?
摇了摇头,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和自己的关系并不太大。
正了正神,衣服风轻云淡,面不改色的开始再屋子里面挑选着肚兜,嘴里轻轻嘟囔着:
“这个带着黑纱的我最喜欢,既然东皇是个变态那一定也会喜欢吧。”
“这个带网眼的也不错,东皇和我一样变态应该也能喜欢!?”
“对,还有这个,这个,这个......”
“......”
随着苏北的挑选,单无澜的脸色越来越红。
最后已经无颜去看,将脑袋别了过去,胸膛起伏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双腿紧紧地夹着,面若秋水,心中嘟囔道:
“还真念旧......就选自己喜欢撕的款式。”
某处庄严的议事房内。
一名阴柔的男子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目若平湖滴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手指轻轻地敲打着矮案,淡淡开口道:
“朕早就想同南皇谈谈了,如今终于是如愿以偿。”
“前一段时间,朕分身乏术,未能......阿嚏!”
南皇抬起头看了一眼东皇,眸子中有些惊奇。
东皇轻咳了一声,揉了揉鼻子,喝了一口茶水,笑了笑道:
“我们继续,未能......阿嚏!”
“阿嚏!阿嚏!阿嚏!”
“......”
姬南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抹了一下鼻子,而后冲着南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可能是昨夜受了寒凉,抱歉。”
南皇笑了笑,一脸和煦道:
“南珏还是要好好主意身体啊,毕竟身体最重要。”
姬南珏随意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道:
“南皇可知剑宗的苏长老?”
三百二十五章 鱼红袖的禁石
南都红阁坐落在南都最繁华的地段,虽然并不高,然则飞檐斗角,气势恢宏,整个楼宇的立柱围栏,扶手皆是涂着朱漆,宛若琥珀一般,在夜间的灯火照映下,泛着光泽。
通往红阁最顶端的阁楼上,一道楼梯就在旁边,并不宽阔,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纹饰繁复华丽,有尽显低调却又给然感觉到奢华至极。
屏风后面的一张宽大锦塌之上,一名女子身上只披着一袭黑色轻纱,就这么侧身躺在踏上,玉臂支着雪腮,长发若瀑散落在锦被之上,双眸波光流转,眼角轻轻地挑起,带着一丝媚惑的笑意。
一名侍女匆匆地从房间的一侧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将手中的东西呈在了头顶之上,低头说道:
“宗主,这是您要的禁石。”
“市面上所存在的禁石,不知什么原因皆是被人收走了,牡丹众也只找到了这么一块儿。”
“......”
鱼红袖起身,伸出素手接过了这一块儿外表漆黑看不出丝毫奇特的石头,美眸宛若秋水般荡漾着,咯咯的笑着:
“收走了?谁有这么大的手笔?”
“不过一块儿就够了,本宗也只有用一下。”
“你去宛情斋,将苏长老请到这儿,就说是本宫想他了,想要看看他。”
“......”
侍女垂着头应着,正准备退去,却又被鱼红袖叫住,补充了一句:
“嗯,不要让他身边的其他女人跟来。”
“是!”
交代完这一切,便又是重新的躺回到了锦塌之上。
鱼红袖看着逐渐离开房间的侍女,轻轻地伸出一条玉臂,两只手指捻起那颗禁石,慵懒的却又带着无尽的风情缓缓地放在唇间,伸出朱舌轻舔,而后放进了嘴中。
被灵气浸入之后,一道暗金色的光泽便是布满了这个房间内。
禁石,在被使用者激活之后,便是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禁止掉使用者之下境界的修为,当然这等具有‘沉默’效果的石头也并非效果如此显著,也仅仅只是能禁止掉几息后便会破碎。
若是同使用者同处于一個大境界,便不受此影响。
做完这一切,鱼红袖伸了一个懒腰,身上的那一件轻纱薄若如蝉翼,黑色很显然可以遮掩的住更多的地方,但这种丝质的轻纱却可以将她身体的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蜿蜒起伏中,显露出来的雪腻肌肤在有些暗淡昏黄的烛火映衬下,一片腻白。
“小苏北啊,倒不是姐姐有意试探你。”
“这一块儿禁石获取的代价可不小,不过你也不跟姐姐我说实话,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呢......”
“事态紧急,本宗也确实要知道你的真实境界,这样对未来双方的合作都有好处。”
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朝着窗外望去,媚眼如语。
“这忽冷忽热的天气着实古怪的很。”
“但愿只是我多想了吧......”
......
宛情斋内。
林瑾瑜紧紧地咬着朱唇,望着换衣室内铜镜中的自己,面色樱红,仿佛要滴出水来。
一片穿同不穿,没有丝毫区别的红色丝质轻纱肚兜,也只能微微地兜的上锁骨之下。
身下便是穿着一件形若三角的......仅仅只是在关键的地方用棉布遮住,其余皆是半透的蚕丝。
林皇后连忙是遮住眼睛,却又是透过食指与中指之间的缝隙,小心翼翼地察探着自己的模样。
确认没有人看得到自己后,林皇后小心翼翼地摆起了一个姿势,尽量的让自己更挺拔一些,而后小声道:
“这......怪不得男人都爱看。”
“这等有伤风化的东西,究竟是谁设计出来的!?”
“那个人脑子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怎么总研究女人的东西......”
“......”
而后便又是想到了什么,手中拿着苏北所挑选的十几件肚兜,暗中呸呸呸了几声。
一边仔仔细细的把玩着,一边嘟囔道:
“色胚子,挑的这些和不穿有什么区别?”
“这胖头鲤鱼的嘴巴正好就挡在了那儿,这叫人......怎么穿?”
“还有这一双鞋子,这么高的跟,要怎么走路?”
“不过黑漆红底的,颜色倒是挺漂亮。”
“......”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却是将手中的东西抱的死死的,整理好了手边的东西后,便是对着门外喊道:
“无澜,可以把我的肚兜送进来了。”
门外的单无澜死死的瞪着苏北,听到了林皇后的声音之后,便是将手中的那件肚兜递了进去。
苏北轻咳一声,但还是一脸认真的看着单无澜:
“澜宝儿,你确定你没见到过这种样式的肚兜吗?”
“你不记得那天晚上,姬宝儿就在你的旁边,还是你给她脱下来......”
话还没说完,单无澜的脸色瞬间便是红了起来,冷哼一声打断了苏北的话:
“我不知道!”
“别问我。”
就在苏北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便是看到林瑾瑜已经将衣衫穿戴整齐,带着几分忸怩的走了出来,手中则是紧紧地捧着自己所挑选的一大堆贴身衣物。
“这些衣服,皇后觉得可还行?”
林瑾瑜紧紧地抿着唇,余光瞥了一眼苏北便又是飞快地转了回去,轻咳一声:
“嗯,还行,这些衣服本宫都要了。”
而后看着苏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
“反正你也在这儿,正好。”
“你教本宫如何同东皇......卖萌。”
“这里面的是东皇在宫中日常比较喜欢穿的衣服,你将他换上,本宫看着你也好有一点代入感。”
“......”
苏北愣了一下,瞅了瞅单无澜,以及坐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徒儿。
看她们好像都没有什么意见,还是接了过来,有些尴尬地笑道:
“苏某尽量。”
“皇后,其实不一定需要这么正式的,苏某换不换这衣服都......”
林瑾瑜的凤眸瞪得溜圆,冷哼一声,不满道:
“让你换就换!”
“这是你答应本宫的。”
苏北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又是转过头看了看单无澜,斟酌了一下语气:
“澜宝儿,那......我去了?”
单无澜没有去看苏北,看不出来脸上的表情,比较随意道:
“你去呗。”
苏北再三确认她没有什么生气的表现,便是提着手中的衣服钻进了换衣间。.
看着苏北消失的身影,单无澜随意地瞥了一眼林瑾瑜,淡淡开口道:
“你让他换上有什么用?”
“穿上那件袍子就能有东皇的气质了?”
林皇后叹了一口气道:
“可是这样子,我真的对着他练不出来。”
其实还有一句压在心底的话没有说出来,自己不想要对着这男人说出某些半真半假的话,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让他教自己‘卖萌’,到底是因为东皇的缘故多一些,还是想要同他在一块儿呆着的时间更多一些。
至少,至少让东皇有点参与感吧......这样自己愧疚的不算多。
林皇后心中安慰着自己道。
门开了,几女便下意识地朝着那儿张望着。
继而便是呼吸一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即便是低着头玩茶水的墨离也是多看了几眼。
白色的长袍繁复而华美,不复当时白衫绣海棠的简朴,用锦绣质地绘制出金龙的纹路。
玉带缠腰,华冠冠首,帝王般的服饰在他的一头白发的衬托之下,隐隐约约地透出了几分帝王的高贵与威仪。
亦或者说,那便是他与生俱来的。
一如既往的云淡,却又多了几分高贵与威严。
林皇后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的男子,那原以为平静的心海,虽然被自己极力的压制住了,但依旧是不合时宜的荡起了一丝涟漪。
“苏......苏长老。”
苏北的唇间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看着众女,开口道:
“这衣服太繁琐了,我穿着有点不合适吧。”
“果然,还是不适合我。”
李子君眨着眸子,看着苏北温婉道:
“真的是很适合你呢,师尊。”
萧若情围绕这苏北转了好几圈,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欣赏:
“师尊平日里就应该多穿穿这种衣服嘛。”
“看着都有钱了。”
墨离淡淡的哼了一声,悠悠道: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说的倒是没错。”
“......”
看着众女的反应,苏北随意地笑了笑,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便是看着林瑾瑜开口道:
“开始吧,皇后。”
一边说着,便是摆出了姬南珏的神情,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在一旁悄然站立的林皇后,端起了茶水,轻抿一口。
紧接着一本正经地瞥了一眼林瑾瑜,淡然开口道:
“皇后找朕,有事吗?”
“......”
一片沉默——
继而。
“噗哧——”
“哈哈哈哈哈。”
萧若情的嘴角弯出了一个弧度,将口中的茶水猛地喷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
李子君极力的让自己的嘴角不要弯的很大,很努力的在憋着脸颊上的笑容。
即便是墨离也是将脑袋紧紧地压在了膝盖之上,但从起伏的上身依旧能看得出来,她憋笑很痛苦。
苏北有些无语的看着将脑袋转过去的林皇后,至于么?
自己明明演得很像,正准备重新再来一次的时候,便是见到宛情斋的一名侍女匆匆地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很有礼貌地行了一个礼,继而便是趴在了自己的耳畔耳语着。
听着她的话,苏北的脸色越来越古怪,心中逐渐地浮起来了一片疑惑之色。
鱼红袖找自己干嘛?商量一件大事?什么大事要在这么晚的时候,孤男寡女的商量?
不过一想到这个许久未曾见到的女人,苏北的眉头挑了一下,又是瞥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实则耳朵翘起,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自己这边的单无澜,还是点了点头道:
“好的,我知道了。”
起身,带着歉意的看着林皇后,嘴角弯出了一个温和的弧度,笑道:
“鱼宗主找我有要紧的事,皇后,看来今晚是不能教你了。”
“但苏某认为,仅凭着皇后的风仪,这世上怎么会有男人不为之倾倒?”
“你只需要穿着苏某为你挑选的衣服,洗白白躺在床上等着东皇就好了......”
说着,又是看了一眼单无澜,犹豫了一下道:
“澜宝儿,你带若情她们先回去吧。”
“我......”
单无澜没有做什么过多的解释,深深的看了苏北一眼,点了点头,便是拉着萧若情同林皇后走出了宛情斋的门。
在门口时,突然回过了头来,带着几分威胁,冷淡道:
“今晚不要在红阁留宿。”
说罢,转身便是消失在了苏北的视线内。
看着已经远去的众女,苏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回过头看来,看着那个侍女,开口道:
“带路吧。”
......
空蝉湖。
剑娘苍白的小脸逐渐地变为红润,呼吸也渐渐地平静了许多。
身上布满了污泥,那是体内堵塞静脉,以及被刻意封锁住的杂质,她的眉头紧紧地锁着,好像在经历了一个漫长无比的梦。
小手使劲地抓着自己身上的衣衫,嗓子逐渐地发出了沙哑的嘤咛。
轰——
识海内。
一片高耸的山脉风雪陡然寂灭。
深不见底的苍穹不在喷吐雪花。
它就像是丢掉了魂魄暗淡无光。
与此同时,剑娘体内的丹田处不再是一无所有,空气中的灵气疯狂地朝着其中涌进,一颗金色的丹丸逐渐地凝结而成,细节清晰可见,金丹之上能看得见那片耸立的山峦。
山峦是倒悬着的,寒冷猝不及防地袭击进入了她的身体,剑娘的灵魂孤独的坐在一块儿岩石之上,眉与发间是孤独的霜雪,双唇也抿成了刀锋。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破开了穹顶。
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撒了进来,穿透了这一片昏暗的囚牢。
剑娘瞪大着眸子望着那一只大手,望着那一张温柔的脸庞。
砰——
耳畔传来了声响。
那是锁链破碎的声音,那个灵魂知道,她的魂魄自由了。
她被解救了出来。
“师尊......”
剑娘猛地张开了双眸,望着窗外的夜色,唯有苍穹高悬的明月照亮这一片漆黑若墓。
她的嗓子很痛,那是血肉逐渐地愈合所带来的痛楚。
带着沙哑,与不安,她小心翼翼地张嘴,口中吐出了几个断续的字眼:
“师......尊......”
ps:快要进入大主线了,这几天总算是把细纲重新的整理好了。
三百二十六章 夜话鱼红袖危机与阴谋
卜咙。
箜篌声在月色下若溪流洒动,拔着心弦,揪着魂,一路飘飞。
倏尔,直投入湖,映作两轮明月,悠悠,悠悠,不可见
苏北跟着宛情斋的侍女已经逐渐地离去,眼望着苍穹不远处在夜色下泛着红光的红阁。
相比起在墨城的红阁,南都的红阁更显得奢贵,远远望去在夜色下宛若一颗巨大的琉璃珠,灿若明星。
苏北跟着侍女沿着楼梯走上了最顶端的雅阁,一名看着挺眼熟的侍女手中提着一个极为精致的灯笼走了上来,盈盈一礼:
“见过苏长老,宗主在里面等候,请随我来。”
随后便是低着头,带着苏北穿过一处长廊,在到了一处雅间时,顿时昏暗了起来,只剩下了夜明珠微弱带着暧昧的旖旎光泽。
推开门,同墨城一样的一圈湘妃竹所编织而成的围栏,远远望去,其内不断地向上冒着热气,混杂着丝丝缕缕的竹香,萦绕在苏北的鼻尖。
但不知道为何一进入这个房间后,苏北便是感觉到自己体内灵气的凝塞,似乎有一股子莫名的力量在朝着自己的体内涌入,阻塞自己的经脉灵气运转。
正在苏北疑惑之际,侍女已经是推开了湘妃竹的一扇小门,恭恭敬敬道:
“苏长老,请进。”
苏北愣了一下,面带着疑问的看着她:
“鱼宗主在哪儿?”
侍女嘴角泛出了一个古怪的弧度,而后抿嘴一笑,轻轻道:
“苏长老进去就知道了......玉儿先退下了。”
看着离去的侍女,苏北挑了挑眉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应对,按道理鱼红袖同自己的关系还好,而且一直到现在可能都认为自己的境界的合道巅峰,所以并不至于耍什么手段故意加害自己。
但自己并不是真的合道巅峰,虽然说对上鱼红袖,并不见得就还不了手,但若要说胜过她,也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踏入了湘妃竹门,苏北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面前巨大的花池。
池水上面漂浮着香料花瓣,各种异香混杂在一起,异常的清幽,水儿不时地轻轻晃动着,层层花瓣便随之飘动,在氤氲的雾气之中,显得格外迷离,让人的心思逐渐地放松了下来。
“咯咯,弟弟在看什么呢?”
“下来和姐姐一块儿泡......”
突然一道极具魅惑的声音便是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循着声音看去,鱼红袖正浸在池水之中,锁骨之下皆是掩藏在了池水之下。
朦胧的火烛将四下映照得昏暗,旖旎的光泽下,白皙宛若羊脂玉般的香肩弯着一个曼妙的弧度,带着妩媚慵懒入骨的朦胧美。
雪白耀眼!
苏北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自己还是转过头去比较好一些,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饼,当防则防。
但苏北不得不承认,在自己见过众多的女人之中,唯有这个女人的妩媚慵懒是渗入到了骨子里的,浑然天成,并非故作姿态,而是一颦一簇皆是天然到了极致。
“那个,鱼宗主叫苏某过来是什么事?”
苏北咳嗽了一下,背负着双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鱼红袖眯着眸子望着眼前的苏北,虽然早已经见过他如今的改变,但如此近距离地观看依然觉得有几分惊愕。
较之许久前更为沉稳的气质,眸子越发地深邃了起来,还从未见过他穿过那一身绣着龙纹的袍子,同散落在肩膀之上的几缕白发交映着,无形之中带着几分的威严。
不过也只是一瞬,鱼红袖便是调整好了自己表情,雪颊弯出了一个绝美的酒窝,吃吃地笑着。
玉手轻合,在水面之上捧起了一手的花瓣,朱唇带着琉璃的光泽轻轻地吻了上去。
继而双手便是将那一捧花瓣洒向了半空之中,宛若五彩斑斓的蝶,在空中飘动,下起了一场曼妙的花雨:
“弟弟,怎么叫的这么正式?”
“不是说好了,我们两人独处时,不要这么称呼吗!?”
“回过头来,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苏北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坐在池边的汉白玉凳子上,抬起头望着水中的鱼红袖,她的乌发在水中散落着,带着水迹粘湿在了脸颊两侧,紧紧地贴在了上面。
摇曳的灯火之下,她的双后并未曾遮掩,隐约可见池水下的一片雪。
“是少有的和大师姐媲美的人啊......”
苏北不由得暗自感叹。
鱼红袖整个人向后靠在了围栏上,双臂搭在了岸上,美眸流转的看着苏北,柔声道:
“弟弟,这里美吗?”
苏北仔细地打量着四周,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这个花池确实是无法挑剔的。
“嗯,美。”
鱼红袖的嘴角弯出了一个弧度,而后娇躯微微上起,胸前系着薄若蝉翼的红色轻纱抹胸便是浮出了睡水面,池水晃动,带着几分波涛汹涌:
“那是姐姐美,还是这儿更美?”
苏北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不咸不澹道:
“本来觉得人更美的,但是你穿了衣服。”
“所以,鱼宗主还有事嘛?”
“我想你绝对不会无聊到大晚上的叫来苏某就问这么一个无聊的问题。”
“......”
鱼红袖的眸子眯着,水面晃动着,一条修长的玉腿便是从那被花瓣覆满的水池下缓缓地抬了起来,雪白耀眼。
圆润光滑未曾有半点的瑕疵,在暗黄的烛灯下,可以看到水珠从玉腿之上轻轻地滑落,带着几分晶莹剔透。
而后鱼红袖便是这么盯着苏北,嘴角带着几分媚笑,檀口半张:
“弟弟,姐姐一个人泡怪无聊的,你下来一起泡嘛。”
隐藏在水下的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那块儿禁石,就这么凝视着苏北。.
苏北想要拒绝,但确实忙碌了一整天,此刻看着这么一个舒服的汤池摆在自己的面前,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到浴池化,终究是抵挡不住诱惑,将身上的龙纹长衫脱掉,只穿着一条裤子,便是躺了进去。
鱼红袖见状,眸子中一抹光泽闪过,继而便是将那块儿禁石放在了水面之下。
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填满了整个花池。
她转了个身,背身侧过去,玉臂就这么搭在花池的边沿,螓枕在上面,半边雪白光滑的玉背呈现出来,那红色的轻纱从前卷到后面......
“弟弟来到南都后,有没有感觉到些许的异常?”
苏北愣了一下,异常?
仔细地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自己也不过刚来几日,没有仔细逛过,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
鱼红袖凝视着苏北的眸子,手中的那一块儿禁石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一抹了然于心,果然如自己所猜测的一般,苏北的境界还未曾到合道。
想来自己当时是被他用某种手段湖弄过去了。
但如此一看,苏北才更为可怕,若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也就是说,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苏北从初见自己的化神一步步攀升到了如今的返虚巅峰!?
这是一种什么可怕的晋升速度?已经是违背了常理,寻常之人即便是在天才怎么也需要个百年吧......
不过既然苏北并未到达合道,那一切就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不过自己将星月宗绑在他身上的这个计划倒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鱼红袖咯咯娇笑起来,缓慢地慢慢潜进水中,整个娇躯皆是完全的浸入了水中。
苏北眨着眼睛看着水面之上浮动的花瓣,水波荡漾着,鱼红袖便是却像鱼儿一般从水下向自己游了过来。
苏北深吸一口气,下意识地向后蹭去。
“哗哗”
水声响起,就在苏北惊愕的一瞬间,面前不过迟尺距离,鱼红袖宛若出水芙蓉,从水中站起,那一具曼妙的娇躯近在眼前。
玲珑剔透,曲线起伏,肌肤粉嫩,白里透红,一头乌发便是湿漉漉地披下来,系着的红色轻纱,经水浸透,完全贴合。
宛若倒扣的两只玉碗。
纤腰以下都在水中,吹弹欲破的肌肤之上,还粘着几片花瓣,花香混杂着她的体香,两者便是交织在一起,萦绕在了苏北的鼻尖。
鱼红袖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地点着苏北的唇,趴在他的耳边,檀口微张:
“弟弟不觉得,南都这几日热的异常吗?”
苏北的心跳飞快,脑海中全都是大白兔奶糖。
然而听到鱼红袖的话语后,仅仅只是迟疑了一下,继而眸子勐地一收缩,心中一沉,脑海中其他的什么皆是抛掷在了脑后。
这一句看似轻描澹写地云澹风轻的话语,然则却是彻底的点醒了苏北。
修炼到了自己的这个境界,身体自身对于温度的调控永远都保持着一个最为舒适的环境,能让自己都感觉到热......不对劲!
鱼红袖看着苏北的表情,便已经知道他已经意会了,本是妩媚的脸上顿时肃然了起来:
“所以这一次的扣仙门,必然会出事。”
“我派出了的一众探测此事的牡丹无一例外,皆是音讯全无!”
“这是一场阴谋,针对于整个二十一州的阴谋!”
“但我现在不理解,究竟是何人能用这么大的手笔,能有这么大的胃口,试图去吞下整个二十一州的宗门?”
苏北微微地眯上了眸子。
还未曾进入南都时,他就已经知晓这一次的扣仙门绝对会出问题,那些煞修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
只是苏北没有想到,他们的胃口竟然这么大,竟打算一口将整个二十一州吞下?
那是不是说,那个所谓的尊上修为已经逐渐地提升到了圣女无法压制的程度?
鱼红袖眼波流动,美眸泛光,闪动着眼睛道:
“所以苏长老,你可知本宗此次叫你来的目的?”
“未雨绸缪并不是一件坏事,本宗已经提前通知了星月宗的一众长老,逐渐地朝着南都的方向驶来......”
“我曾经告知过道宗的童长老......”
这句话说完,苏北的眉头瞬间挑了起来,眸子一眯看着鱼红袖:
“鱼宗主还告知过谁?”
看着苏北突然之间认真的模样,鱼红袖摇了摇头开口道:
“毕竟这一切仅仅只是猜测,除了道宗的童长老之外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童长老应该也不会同别人说吧。”
“......”
苏北看着鱼红袖,松了一口气,而后面带着复杂的看着她开口道:
“鱼宗主,你可知道煞修的那个神秘的组织?”
鱼红袖点了点头,牡丹也一直在调查此事,随即便又是开口道:
“苏长老想说这一次也同那些煞修有关?”
“这一事我也猜过,但本宗倒是不觉得同他们有关,那些煞修不可能会有如此之大的手笔,能将整个二十一州的宗门吞下来。”
“南都热的异常,想来别的宗门也都有所察觉,只是单纯的认为不可能罢了,毕竟......”
“......”
苏北盯着鱼红袖,而后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鱼宗主,我杀过的煞修之中,有刀宗的人。”
一句话,瞬间让鱼红袖的眸子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北:
“你是说,这煞修并非只是凭空聚集在一块儿的散修?”
苏北点了点头,继续道:
“所以我才问鱼宗主这件事同别人说过没有,这个煞修的组织,渗透各大宗门的程度比我们想的还要可怕。”
“或许......”
苏北眯着眸子看着鱼红袖,没有继续说下去。
鱼红袖的心瞬间一沉,冷汗便是流了下来。
刀宗都可以渗透,那星月宗呢?
若是星月宗真的有所谓的煞修,那自己下达的通知是不是早已经不是秘密?
“当然,这也只是苏某的猜测,鱼宗主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苏北补充了一句。
鱼红袖摇了摇头,一脸凝重地开口道:
“你说得对,能看得见一只老鼠时,那至少已经有一窝了。”
“看来此事一定要通知到圣女了,也不知道如今她闭关渡劫怎么样了,在这个节骨眼之上,真的不好说......”
苏北也是面色沉重:
“看来我也必须联系大师姐,让她带着一众师兄前来南都随时准备接应了......”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也请鱼宗主务必按照以前的样子,不要打草惊蛇。”
“.......”
三百二十七章 合道前期初见儒圣
鱼红袖蹙着眉,点了点头。
苏北再次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话到了嘴边便又是生生地憋了回去。
鼻尖萦绕着的是混杂着花瓣幽香的醉人体香,身边流淌的水儿哗哗作响,鱼红袖在苏北的身边俯着身子......正放在了苏北的肩头。
苏北咽了一口口水,感受着肩膀处难以言喻的温度,两人的脸颊近乎要贴在了一起。
那一张倾城的脸上,白皙的没有一丝瑕疵,不见丝毫岁月的痕迹,狐狸双眸中倒映着的是一汪秋水,丰润的朱唇半张着,在思考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北呼吸突然变得炙热,鱼红袖反应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北,而后便是将整个身子重新的浸泡在了花池之中,紧挨着苏北缓缓地坐下,那张脸便是凑了过来:
“咯咯,弟弟,你在想什么?”
苏北心中微怒,这个女人也太不是人了。
简直一点都不尊重人,自己又不是什么肩膀内扣的处男,更被南姬亲封为苏怼怼,这个女人三番五次地勾引自己,难道是将自己当成了柳下惠?
苏北深深地吸一口气,在鱼红袖的惊愕中,脑袋便是转向了这张颠倒众生的脸,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便是重重地吻了上去。
只感觉到一股幽香逐渐地靠近,继而便是炽热的呼吸声,紧接着双唇便是触碰到了两片温润柔软的所在......
鱼红袖一脸慌乱,身体一僵一动不动,怔怔地望着在自己童孔之中逐渐放大的男人。
过了几息之后,方才反应了过来,一把将苏北推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苏北。
苏北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匝了匝嘴角,悠悠道:
“苏某人还以为鱼宗主多么有经验呢。”
“......”
对于这种女人,你越是退让装的绅士,素质道德高尚,她便是越过分。
但只要你没有素质道德......
说白了,这种女人内心深处都是渴望被征服的那一类。
鱼红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随后澹澹地哼了一声,紧接着便是从池水之中站了起来,走到了池水的边沿处,披上了一件大红霓裳外衫。
看着鱼红袖的模样,苏北趴在了水池边,笑着开口道:
“鱼宗主,据说红阁的牡丹遍布整个二十一州,苏某想要问一些问题。”
“......”
鱼红袖喝了一口茶水,咬着唇,使劲地抿了抿,继而便是坐在了矮桉前,一直修长的玉腿轻轻翘起,一手拄着脸颊,居高临下的看着苏北,问道:
“你想要知道什么?”
“按照红阁的规矩,公平交换不过分吧?”
苏北从池水之中走了出来,重新换上了那一身龙纹长袍,将被水浸湿的白发束拢在了一起,澹笑道:
“鱼宗主,苏某还不知道你红阁究竟有没有我想要的消息呢。”
“现在谈报酬是不是言之过早?”
“......”
鱼红袖的黛眉儿挑了一下,带着几分审视地看着苏北,只是雪白的脸颊处却是化为了两片酡红之色,随后嘴角漏出了一丝极其自信的弧度:
“这天下的消息,只有红阁不想知道的,没有红阁不知道的。”
“你不妨说说是关于哪儿的?”
苏北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眸子澹澹地看着她,而后轻轻开口道:
“倒悬天。”
“藏天宫。”
鱼红袖的童孔瞬间便是收缩了一下,神情不断变换着看着苏北,深吸了一口气,幽幽道:
“你是在哪儿知道的这个地方?”
“为什么想要知道这儿?”
苏北坐在了她的对面,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所以,红阁知道这儿的消息吗?”
两人的眸子对视着,苏北终于可以心无旁骛认真的看着她的眸子了。
狐狸眼眸,眼角处挂着一颗恰到好处的泪痣,只是那一双童孔不在摄人魂魄,有的只是深思熟虑的凝重,给人一种反差的感觉,但在她的身上却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似乎这个女人本就是这么矛盾。
“我可以去寻找这个地方。”
“只是,藏天宫每一次的出世,都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你是认真的吗?”
鱼红袖认真的看着苏北,而后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时代的终结吗?
苏北的心脏轻轻地收缩了一下,所以那一世的记忆之中,那个时代因自己而终结?
这样,自己还要继续这么走下去吗?
可若藏天宫不是自己所开启的,还会有其他人,是不是一切便又是回到了那个原点......
苏北低下了头,认真仔细地思考着种种,就在此时识海之中,突然便是传来了一阵久违的冰冷声音:
“恭喜宿主三徒弟剑娘成功解禁箴言命格,恭喜宿主获得简单的言出法随。”
“恭喜宿主三徒弟剑娘成功突破至金丹初期,获得九千九百倍反馈。”
“恭喜宿主成功突破至合道初期未渡过心魔劫。”
“宿主可随时选择渡心魔劫难。”
“恭喜宿主获得天地异象大千世界,获得一次十连抽机会当前次数二”
“......”
一阵微不可察的灵气萦绕在了苏北的眉心处,继而便是融入进了苏北的识海之中。
苏北抬起头看着鱼红袖,透过她的身后,看向了如水的夜色。
剑娘苏醒了,看来自己是时候要回去了呢。
“天色不早了。”
苏北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鱼红袖说了一句让她有些疑惑地话语。
继而便是轻轻起身,白发之上的水迹早已经干涸,此次突破合道境界之后,大量尘封的记忆涌入进了自己的识海,心境再一次的起了波澜,苏北很怕......
他怕最后会变得不是自己。
鱼红袖望着苏北的那一双眸子,两点的漆黑彷若是两个深渊一般,夹杂着深不可测的味道,明明只是一瞬间,她却是看不到了她所熟悉的那个人。
她从苏北的言行之中,感受到了一阵难以抵御的压迫。
而后苏北的嘴角轻轻地勾起了一抹笑容,看着鱼红袖开口道:
“鱼宗主,有关于藏天宫一事,苏某是认真的。”
“报酬自然是有的,苏某不会食言。”
“......”
并非是他故作姿态,而是脑海之中突然涌现的大量记忆让他头痛欲裂,人格似乎也在一点点的撕裂,但又却以一个惊人的速度融合在了一起。
终于,那一种割裂感彻底的消失了,苏北还是苏北。
他冲着鱼红袖笑笑,转身便是消失在了湘妃竹的门口处。
那一抹绣着金龙的长袍在烛火的映照下,格外的金辉,舞动。
鱼红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而有些颤抖的抬起手,望着手中那一块儿在刚才突然便是碎掉的禁石,久久不曾言语。
半晌之后,嘴角便是露出了一丝自嘲的意味: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的目的?”
“一开始也只是伪装罢了。”
“我才是那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吧......”
......
苏北一个人从红阁走了出来,逐渐地沿着没有人的地方走去。
多出来的记忆让他整个人有些迷茫,想要散散心。
漫无目的地走着,沿着渡水口,一直向更深处走去,路上人稀,湖畔处更是既然无声,只是不知不觉之中,苏北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愣愣地望着天。
下雪了。
在这个夏末初秋时节下雪了。
雪下的很大,只是并不冷,搓绵扯絮,绒花纷飞,至天地一白,再无二色。
大雪簌簌落下,苏北望着那湖上一艘小船,横于柳边,苏北向前走去,开口道:
“何方高人?”
这是一种天地异象,这天地异象大到可以自成一片天地。
只是苏北的话语并没有得到回应,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吗?
不多时,从舟中走出来了一个穿着蓑衣的老头子,身材很高大魁梧,手中拿着一杆钓竿,看样子是一个渔夫。
“这位小友,迷路了吗?”
那渔夫笑眯眯地看着苏北,问出了一句似笑非笑的话语。
苏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渔夫也不问苏北家住何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随手便是朝着他招了招手:
“外面冷,进来坐坐吧。”
随着他的这句话说完,苏北才发觉,自己的身上确实能感觉到一种异常的冰冷,这种感觉自己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感受到过了。
苏北觉得自己碰到了一个妙人,心中暗自推测着面前之人的身份,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是跟着他走进了舟中,谁知道在角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女孩儿正抱着膝盖坐在那里。
“咦?小妹妹?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那个在乌城想要逼自己娶她的那小龙女?
敖月瞪着熘熘圆的龙童,狠狠地撇了苏北一眼,开口道:
“谁是你的小妹妹!”
“说话注意点,叫我敖月阁主!”
只是这个表情搭配上她的个头,更像是一只娃娃。
苏北撇了撇嘴角,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面前的女孩儿便是不见了,而后湖面之下勐然蹦出来了一条几十丈的白龙,一双金色的龙童死死的盯着苏北。
继而便是张开了大嘴,夹杂着一阵说不出的异香,一口便是朝着苏北咬住。
苏北有些无奈,抬出手来掰着她想要合上的龙嘴,转过头来求助似的看着那渔夫,一脸的苦笑。
那渔夫笑呵呵的撑着船,小舟离岸,而后一挥手,那条白龙便又是变成了人形。
“这是友人的孙女,如今跟着老头子我。”
“自小便是被宠溺惯了,性子乖拗,苏长老莫怪。”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鱼竿收了上来。
苏北清清楚楚的看到鱼钩上面一点饵料都没有。
“小孩子嘛,老丈是在干什么?”
这看似很寻常不过的渔夫,身上却带着一股沉雄的气度,言谈中挥洒而出,使人心折。
“我不小!我和你一边大!”
身后传来了某个挥着拳头的小女孩儿的声音。
“自然是在钓鱼。”
苏北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白痴,轻咳了一下继续道:
“那老丈今日可钓到了?”
渔夫感慨道:
“就钓到了一条,不过确实是我想要的,很满足了。”
说完便是直勾勾地盯着苏北瞅,由上至下,将苏北里里外外看了一个便,一直看的苏北整个人心里发麻,但还是强忍着,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
苏北也不再多问,透过重重雪障,远远望去,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湖上留影,长堤一痕,湖中一点,与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天地辽阔,良辰美景。
“还不知老丈的姓名。”
苏北突然询问道。
渔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后回道:
“还以为你早就猜出来了,在下李丘......”
苏北瞬间咳嗽了一声,头皮发麻地看着面前这个渔夫。
李......丘?
儒圣!?
子君的父亲?
突然之间的一阵心虚传至心头,自己毕竟是拐了人家的女儿,如今这样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原来是儒圣啊......那个剑宗苏北见过儒圣老先生。”
只是暗中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只觉得和自己心中的那个儒雅形象没有丝毫的关系。
......端的是孔武有力。
儒圣笑着拍了拍苏北的肩膀,感叹道:
“早就听过苏长老的名字,如今见到果真是人如其名,年少有为啊......”
“在这个年纪就已经达到合道境界,普天之下除了当年的那位,还真找不到第二个。”
“老夫的女儿交给你,也算放心。”
苏北讪讪地笑着,不知道为啥,明明是自己徒儿的父亲,应该算得上是平辈之交,但就感觉有一种女婿见老丈人的诡异感觉。
说不出的奇怪。
“既然见到了你,老夫也就放心了,你陪着敖月待一会儿吧,老夫先走一步了。”
“有机会在同苏长老聊。”
儒圣起身,摸了摸敖月的脑袋,叮嘱了她几句,而后目光便是看向了远处的皇城。
一步走出了舟外。
雪似乎更大了,不一会儿儒圣的身影便是隐没在了这一片雪幕中,隐约间传来他的歌声:
“沧浪之水动兮,可以显吾声......”
歌声鸟鸟,不绝如缕。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海中不由泛起这样的景象:
白色皑皑的雪山下,一名渔夫身披黑色蓑衣,独钓寒江雪。
然而,耳边的声音很快便是打破了这等意境:
“喂!苏北!我饿了。”
“能吃了你吗?”
三百二十八章 姬南珏你有没有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喜欢我
萧若情睁开眸子,茫然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怒火,残骸......以及面前一名拿着大砍刀向自己冲过来的壮汉。
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张开的大嘴里面的大黄牙。
“哈哈哈,萧小娘子!给我去死吧!”
这.....这是怎回事?
突然,面前的大汉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望着自己胸膛从背后穿过的那一把剑。
随后艰难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那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吐了一口血:
“你.....你不讲武德。”
然后就死了。
萧若情瞪大了眸子望着面前的这一幕,望着那个单手持剑的年轻人。
白衣鹤氅长衫,脚踩云履。
披散的长发被一白丝带轻轻梳搂在身后,腰间斜跨一白玉剑匣,手扶着剑首。
特效般的光芒洒落在他清秀俊逸的面庞上。
眉眼弯弯,淡淡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和在萧若情的耳边传来:
“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
......
苏北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确切的说是自己的灵魂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在蓝星的时候,苏北坐在图书馆正在为未来的社畜生活努力奋斗,因为膀胱过于膨胀导致神经功能调节失常,外加上自身忍耐度过低的原因,一睁开眼睛便是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随后就觉醒了一个叫做《收徒最高万倍反馈》的系统。
顾名思义,就是只要自己收徒,那么徒弟修炼,自己就能够得到最高万倍的收益反馈!
“这收徒多是一件美事啊!”
苏北大喜过望,这系统简直不要太人性化。
对自己这个将咸鱼思想贯彻到底的人来说,简直是太过于友好!
为什么修仙?
不就是可以多躺个千百来年?
于是苏北便开始了漫长枯燥的寻找徒弟的道路!
因为系统现在只规定自己收两个徒弟,所以要想将来躺的最舒服的话......
那必然是要找到一位天资聪慧,根骨奇佳,父母双亡,苦大仇深,黑发如瀑,明媚皓齿,穿个丝袜......咳咳的女徒弟!
嗯?
为什么不找男徒弟?
男徒弟能在自己睡觉的时候给自己温柔的,轻轻的捏肩膀,贴贴吗?
男徒弟能在早上给自己端一杯茶水,轻捂脸,一脸娇羞的说师傅喝茶吗?
男徒弟能穿上丝袜,走到自己的屋子里......?
苏北一路的上天遁地。
终于!
在这个叫做萧家大院的地方找到了这个“浑身上下全是光圈特效,恨不得将自己是天之娇女几个字印在脸上的女子”。
然后便是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苏北不着痕迹的将周围灵气化作淡淡地金光,衬托着自己如仙人一般的神圣气质,神色淡然地望着面前的女子。
......即便是在这种家破人亡的场合中。
一头乌雪仍然随风散于空中。
唇润如玉,鼻似初藕,眉若烟细薄。
只是......为什么那双望着自己的盈盈眸子中写满了疑惑之色?
还有愤怒?
等等?为什么还有仇恨?
四个字概括。
神情复杂!
苏北深思熟虑了一下。
嗯!这个表情应该不是针对自己的。
毕竟家人都被灭干净了,这要是不带点仇恨愤怒怕是说不过去吧?
......
萧若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面前温文尔雅的男子。
眸子中无限的愤恨与复杂之色!
直到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自己竟然轮回重生了!
重新回到了被面前的这个男子收为徒弟的那一刻!
一抹讥讽不着痕迹的出现在萧若情的嘴角。
呵,上一世他也是这样!
在自己最为绝望的一刻救下了自己!
而后自己拜他师,将他视为了自己生命中的全部,他就是自己的一切!
可是直到被他亲手杀死之前,自己才傻傻的明白。
他之所以收自己为徒,不遗余力的栽培自己,那一抹温柔......
原来就是为了得到自己的体质!
先天道体!
一抹深邃之色隐藏在萧若情的眸子中。
这一世自己一定要报仇!
毕竟萧若情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天赋不是很强。
现阶段也不过只有化神境界而已。
只要凭借着自己上一世的经验,努力快速没日没夜的修炼。
然后在不久之后的那二十一州万宗大比中拿到第一,得到那可以隐藏修为的阴阳鱼!!
那自己就绝对可以赶在苏北杀掉自己之前反超过他!
然后再杀了面前的这个男子!
看着苏北向自己递过来的手,那好看的嘴角,弯弯的眸子。
萧若情将那抹深深的恨意埋藏在了心里,将素手缓慢地递了过去。
握着苏北的大手,望着苏北的淡然的表情,她轻轻道:
“我愿意。”
“......”
只有接近他。
成为他的徒弟!
那自己才有机会得到大量的修炼资源!
苏北看着面前的女子眸子中的那抹震惊之色,心里得意一笑。
不枉自己费尽心思特意学了一下万丈光芒加持的仙术。
没有想到第一次收徒就这么顺利。
不过,这个事情有点不太对啊?
按理来说自己脑海中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你愿意做我徒弟吗?”
“做你徒弟能为我家人报仇雪恨吗?”
“能。”
“做你的徒弟能成为人上人吗?”
“能。”
“做你的徒弟......”
“都能。”
“......”
“我愿意!”
中间的步骤呢?
自己收的这个徒弟有点不一样哎?
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这个徒弟有些高冷?
毕竟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一样的嘛!
嗯,是这样了。
“你以后就是我剑宗新入门的弟子了。”
“我乃剑宗五长老,你的师尊,苏北!”..
“......”
苏北眉毛轻轻挑起,而后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徒弟。
只见得白云苍狗缓浮嗒然,竟是有雁长鸣,一行行。
领头的那只大雁长鸣而过,空中只留下了一抹惊鸿掠影。
两旁的松枝便洒斑驳,点束之光,缓浮于优雅的白衫鹤氅。
“师尊在上,徒儿萧若情拜见师尊。”
“......”
萧若情轻轻下跪,声音轻伶,若林中微风。
“嗯。”
苏北满意的点了点头。
高冷归高冷,但是还挺尊师重道的嘛。
这可是系统引导自己选的徒弟,修炼天赋肯定杠杠的!
不过......应该怎么样才能让她没日没夜的修炼呢?
......
“叮!”
“恭喜宿主成功收徒!”
“获得首次收徒全能十连抽一份!”
“是否开始抽奖?”
“......”
苏北有些激动的看着面前眼花缭乱的各种奖励,迫不及待地便是开始抽起奖来!
“叮!”
“恭喜宿主获得普通的筑基丹,普通的培元丹,普通的止血散,吃了会死的普通毒药......”
“??”
苏北皱着眉头的望着这一个个垃圾到极致的奖励。
就这?
突然,亮光一闪,而后苏北便是感觉到浑身一阵舒爽。
“恭喜宿主获得传说级奖励,头衔,天命之子!”
“叮,恭喜宿主幸运值已经达到上限!”
“......”
苏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随后看着静静地坐在御剑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的萧若情,嘟囔道:
“嗯,这个太高冷了,下一个徒弟一定要选一个性格和她互补的!”
“......”
三百二十九章 我不想做皇后我不想忍受这种孤独了我不想
夜色清幽,微微下起了小雨,空蝉湖上依旧是亮着几处灯火。
苏北一路爬云悄悄地回到了房间,耳边传来的是一片寂静,看样子自己的几个徒儿应该是睡下了。
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是朝着剑娘的房间走了过去。
窗外是几处青石铺就而成的小路,小路的尽头有一堵矮墙,穿过圆形的拱门,眼前便是一座小屋子。
苏北沿着这个小路在其中徘回了许久,穿过了一片竹林后,忽然便是见到了一颗大槐树,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岁月,只是树干依旧挺拔,树叶并没有因为衰老的躯干而凋零,那无数干枯的枝桠上依旧有着新叶在夜风中轻轻地拂动。
就彷若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在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沧桑变幻。
苏北下意识地便是朝着大槐树走了过去,望着其中一只延申出来的枝干下,挂着两根绳子,上面吊着一只秋千。
很简单的构造,古朴的样子让苏北觉得这么精致的园子中不应该出现,反倒是应该在某个农家小院中。
苏北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这个秋千,而后不知为何起了童心,便是轻轻地坐在了上面,荡了一会儿。
南姬,单无澜,萧若情,墨离,李子君,剑娘,闻人平心......许多画面在他的眼前安静地划过,整个人不由得痴了。
忽然,一阵轻柔的脚步声将苏北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转过头看见剑娘盈盈的站在身后,夜风轻轻地吹起了她的裙摆,宛若一只夜空中的精灵。
鹅黄色的过膝襦裙,雪颈边的纯白色花边上显示出了一张精致的小脸,小脸上露出了惊喜的样子,彷若走入了诗画之中一般。
在看到苏北的那一刻,连忙是一路小跑着朝着他走来,一把伞便是打在了两人的头上,另一只小手为苏北拭去身上的褶皱,绣鞋踩踏过的柔软泥土地面,就像是一只小猫一般,留下了两行浅浅的脚印。
苏北温柔的看着她。
雨逐渐的变大了。
剑娘认真仔细地为苏北整理好了身上的褶皱,他的白发在雨中打湿了,她想要伸手去摸一下,但是想到了男人的脑袋摸不得,这样子自己的举动一定会惹他厌烦,便又是将小手收了回来,略有些尴尬的看着他。
苏北看着她的举动感觉有些好笑,而后朝着她弯了一下脑袋,示意她将小手放上去。
剑娘的脸颊红红的,伸出宛若竹笋一般纤细的小手温柔的放在了他的脑袋上,小心的拂去上面的水珠,仔细地打理干净。
苏北抬起头,望着她的眸子,轻轻道:
“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呢?”
剑娘低下头,望着自己沾满了芬芳泥土的脚尖,终于,在苏北的期盼之中,张开了嘴:
“师......师尊。”
口中吐出的澹澹雾气,声音还有几分青涩,只是看向苏北的童孔之中满是难以言喻的激动之色,一只手紧紧地捂着唇角。
这一句话语,她记不得了在心中究竟重复了多少遍,可如今终于可以当着他的面,对他说出了这句话,声音便是有些哽咽,便已经是泣不成声。
“没有不舒服,剑娘......很好。”
苏北从秋千上下来,从她的手中拿过那把伞,为她遮挡着雨,在这个落雨的夜晚,看着她笑着开口道:
“你不会在这儿等了为师一晚上吧。”
“你怎么知道为师在这儿的?”
剑娘被苏北扶上了秋千,乖乖地坐着,双脚还不能够到地面上,两只小脚轻轻地相互摩擦着。
双手紧紧地抓着两边的绳索,跟随着足尖的晃动:
“就......感觉师尊应该会在这儿。”
其实她没说出来的是,自己醒了以后便是一个人默默地望着窗台,望着那个圆形的拱门,期待着那个人的出现。
“徒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还记得当时为师在墨城怎么和你说的吗?”
“作为为师的徒儿,应该......”
剑娘愣了一下,随即小声的开口道:
“要......要霸气?”
苏北点了点头,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笑道:
“没错,就是霸气!”
“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要顶回去嘛,即便是自己打不过你上面还有师姐,师姐打不过还有师尊呢......”
剑娘看着自己的师尊那一副恶狠狠的样子,不由得噗哧地笑了起来,抿了抿唇,又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那如果......师尊也打不过呢?”
苏北大怒,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为师打不过的人!”
“师傅什么的,存在的意义不就是为了徒儿豁出一切吗?”
剑娘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小手紧紧地攥着秋千,只觉得鼻子间酸酸的,一时间泪水便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师尊......对不起!”
“剑娘只会给师尊添堵。”
她整个人趴在了苏北的身上,泪水打湿了苏北的胸襟,她的身体颤抖着,不敢抬起头去看苏北。
苏北摸了摸她的脑袋,叹了一口气:
“你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为师的,只是某些时候也要记得,不要让你的师姐师妹们寒了心。”
“为师知道你总喜欢乱想,这并不怪你,只是某些时候也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啊。”
“......”
剑娘低头嗯了一声。
而后一声小声的惊呼,发现自己的双脚离得地面越来越高,连忙是抓住了绳索,感受着秋千的晃动。
“师尊......坏死了。”
终于,秋千停止了晃动,稳稳地停了下来,她才咬着唇,小声呢喃道。
苏北微笑的看着她:
“不玩了吗?”
剑娘连忙是抬起头,宛若琉璃一般的眸子中闪烁着流光渴盼的溢彩:
“要......玩。”
苏北便是满足了她,只是这一次确实轻轻地推着秋千。
在细雨中,剑娘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苍穹,本应该是漆黑一片的暮色,在她的眸子中却是宛若朝霞一般清澈,唇角不由自主勾起的笑容,洒满了那颗鲜红的心。
原来,被爱,拥有爱,被人在乎,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吗?
苏北愣神的望着她,只是简简单单的荡秋千便已经是让她流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吗?
在她原本的生活之中,究竟是那么悲叹?
自己的这一世,漠然地打扰到了她,走进了她的生活,对她来说究竟是幸福还是残忍呢?
“师尊......秋千不走了。”
青涩的声音回荡在了苏北的耳边,剑娘回过头,小脸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小腿儿便是在空中蹬了几下,秋千无力的晃动了几下。
苏北回过神来,便又是笑着为她推起了秋千,无数的细雨迎面扑来,洒在了她的面庞上,那是惊喜的目光,风声在耳边回荡着,至少她从未曾飞过这么高。
是啊,管他什么残忍还是幸福,至少此刻,她是幸福的,不是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也没有了她咯咯的笑声,苏北缓缓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秋千上,她的呼吸平稳,那一双好看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只能看到长长地睫毛微微扇动。
她睡着了,微弯的嘴角告诉苏北,她睡得很香甜。
苏北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而后便是将她一把从秋千上抱了起来,朝着她的屋子内走去。
怀中的她是这样的轻盈,似乎是感受到了被人抱着的依靠与温暖,身体蜷缩着,小手下意识地便是揽着苏北的脖子。
“我的三徒儿啊。”
“未来的路无论如何,为师都要为了你们而走下去。”
“或许,这便是为师重新来过一次的意义吧。”
苏北将她放在锦塌之上,喃喃自语道。
为她仔细地盖上了被子,宛若一个老父亲,转身,轻轻地离去。
剑娘睁开了眸子,望着那远去的背影,再次闭上了眼睛,弯起的眉儿格外的好看。
苏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点起了灯火。
桌面上放着一碗粥,还有一些温度,苏北随意地舀了一勺放在嘴中,瞬间脸色上便是涌起了各种各样的复杂表情。
但他还是咽了下去,将这碗粥放在了一旁,叹了一口气:
“小离做的粥,还是这么难吃......”
点起烛火,苏北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自己的长老令牌,探进去一缕灵气,等待着令牌的那一头回应。
许久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苏北有些无奈,摇了摇头,便是拿出了一张纸,久违的拿起矮桉上的狼毫,认真的写着什么。
吹干了纸上的墨迹后,苏北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师姐越早看到这信越好啊......”
信中的大概意思便是南都可能会有变,需要闻人平心早做打算,提前接应一下剑宗的弟子等等。
不过在末尾处又是写了写自己这些日子的见闻,以及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
其中还隐隐约约的提到了关于南姬以及单无澜的事......毕竟自己是大师姐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不告知她一声?
做完这一切,苏北叹了一口气。
自己有些想不剑峰了,想要再次回到以前的那种咸鱼的日子,可是如今压在自己心头的事情越来越多,自己有心想摆烂,却再也回不到过去的那种心境了......
并没有什么睡意。
将身上的龙纹长袍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下,推开门,便是漫步在了雨夜之中。
......
细雨漫飘,一轮弯月却昼亮若钩。
林瑾瑜不断地喝着那原本应该是两人共饮的花凋,没有刻意的用灵气去化解酒精,只是单纯的想要北麻痹,就这么醉死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又是带着些许朦胧的睁开眼睛,桌上一灯如豆,火光跳跃不定,将她的身影照得忽明忽暗。
屋内空无一人,正如桌上空空如也的那一壶酒,她觉得有些头疼,伸出素手轻轻地揉了揉额头,仍是带有八分醉意。
林皇后叹息了一声,在她长大成人离开家后,遇见过许许多多的男子,这些男子有好有坏,有正有邪,大多对她心怀别样心思,有的对她惊为天人,有的对她如痴如醉,不过她都不喜欢。
等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可那人又对她无意。
林瑾瑜想要给自己倒一杯茶水缓解一下如今的状态,只是迷迷湖湖之中喝下去的依旧是酒。
在这个微雨的江南,酒水都带着瘆人的凉意,入口的一瞬间,沁透肺腑。
夜晚真漫长,真冷啊。
就如同自己的心,冰冷。
望着那个被自己精心打扮过的红色大床,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本宫算什么?”
“究竟算什么?”
“他又算什么?哪怕是欺骗一下本宫也好......”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她的酒量本就不好,如今几斤的花凋酒下肚,仍是难解心中郁结,走出门外来到了廊下后,望着不远处,喃喃自语道:
“就只能一去不复返了吗?”
恍忽之间,她似乎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因为醉酒以至于她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是身上的衣衫却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了。
林瑾瑜的眸子间瞬间升起了一丝希望,只是又逐渐地消融了。
花落有情而人宛若流水无意,自己又何必为他活得那么累呢?
但是眼看着那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明明是这么想着,可是心中却还是升起了一丝希冀,心神恍忽,彷若置身于梦中。
她望着那个男人,借着酒劲,大声的开口道:
“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
“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苏北正在散步,突然变是听到了声音,一脸懵的转过身,而后便是看到了不远处的林瑾瑜那一双秋水双童就这么望着自己,声音中饱含着情绪。
苏北咽了咽口水,左右看了一圈,再没有其它人,他确认她说的就是自己。
一脸懵的看着林瑾瑜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便是看到了她就这儿坐在地面上,眼角处满是泪痕:
“你知道我一个人在深宫之中,有多么孤独吗?”
“我渴望感情,我也渴望爱啊!
”
“我不是圣人,我不想做皇后,我不想忍受这种孤独了......”
她的声音近乎歇斯底里:
“我不想!
”
三百三十章 这个该死的烂情我该怎么去还啊......
林皇后的话语在耳畔不断地回荡着,震得苏北脑袋一阵空白。
她......是在和自己说话?
林皇后刚才说了什么?见到自己的第一眼就爱上了自己!?
苏北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打量着月色之下,这个喝的烂醉的女人,再三确认她就是同自己说话之后,心中一时间有些慌乱,脑海中浮现出了诸多复杂的想法。
自己这算什么?东皇可是自己志同道合的好友,自己又怎么能如此对他?
这是背叛了,是给他头上戴帽子了......绿油油的。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苏北极力的让自己的心境平静下来,开口道:
“皇后醉了......”
“我送你回房间吧。”
谁知道听到苏北的话后,坐在地面上的林瑾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笑的很大声,笑出了眼泪。
而后便是一下子站了起来,望着眼前的那个男子,她的脑袋晕晕沉沉的,即便是略带着凉意的夜风也吹不散心中的凄苦。
自己的酒量不好,可是林瑾瑜知道,酒能壮胆,有些话也唯有酒后方才能舍得说出口。
她颤颤抖抖地站起了身子,摇摇晃晃地朝着苏北的方向走了过去,声音带着几分哀转:
“你说的没错。”
“本宫就是醉了!”
“烂醉!”
顿了一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夜雨之下混杂着泥土芳香的雨,轻轻地开口道:
“如若不醉,又怎么可能将我心中的一切说给你听?”
噗通
酒后本就重心不稳的缘故,加之下雨,地面非常的湿滑,林瑾瑜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之上,那一身鲜亮的大红霓裳沾满了泥泞,倾城的脸颊上溅满了泥点,染上了她朱红的唇。
她并没有着急地爬起来,只是在地面上淌着,仰望着在自己眼中不断转动着的苍穹。
雨水滴落在了她的童孔之中,她闭上了眼睛,想要就这么睡过去。
耳畔传来了轻轻地脚步声,继而便是一阵灼热的呼气声音回荡在耳畔,她想要睁开眼睛去看清他的脸,只是却迟迟地没有睁开,垂着睫羽,或许是眼眸被雨水黏住了,难以睁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要睁眼去看......或许是为了安慰自己吧。
苏北有些无奈地将这个喝的烂醉的女人一把抱了起来,心中不断地重复着,东皇勿怪东皇勿怪......毕竟也不可能放任你的女人就这么烂醉在院子中吧。
低下头,看着她的脸颊。
醉后的她美的不可方物,两朵红晕爬上了脸颊两侧,长长的睫毛若流萤般扑闪着,红润的唇与身上传来的苏芳木胭脂香混杂着一股曼妙的异香。
苏北愣了一下,原来面前的这个女人竟然也会有这么一面。
大红霓裳上蓄满了水和泥沙,抱在苏北的怀中若灌了铅似的重,手更是冰凉的如同冰凋,仿佛怎么也无法焐热。
“我们......要个孩子吧。”
林瑾瑜张开了晶莹的红唇,声音低若呻吟。
苏北的手便是僵直在了原地,她是喝了多少酒啊?可以烂醉成这样,现在的状态,已经是断片了吧??
试探性的伸出手撩开了林皇后黏在面颊上被夜雨淋湿的发,抚摸上她的额头。
她轻轻地呢喃了一声,而后便是一把抓住了苏北的大手,紧紧地将大手贴在了她的脸颊处。
“抱抱我,一次就好......”
声音已经带着近乎的哀求了。
苏北叹了一口气,也罢,就照顾一下自己友人的妻子吧,如今她的状态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好过来的,真不知道她究竟是犯了什么神经,喝了这么多的酒。
“你啊,怎么喝这么多?”
将她抱进了屋子内,推开门扉,望着眼前的一幕,苏北愣住了。
烛摇曳着,红罗帐中,垂下缕缕珠帘。
只是地面上的一片狼藉却说明了此前这里究竟发生过了什么......苏北望着怀中的女子,咽了咽口水,似乎已经逐渐地清楚了前因后果。
“爱而不得吗?”
心中最后的一丝希冀也被现实无情的碾碎,方才会喝的烂醉吗?
不由得对东皇心中也生起了不满,她都这样子了,他的心肠怎么会如此的冷漠?即便......即便只是敷衍一下,也好过如此这般直接明了的拒绝。
“唔......好热,好热。”
怀中的林瑾瑜突然便开始扭动起来了身子,一边说着,玉臂便是轻轻地抬了起来,开始不断地撕扯着自己的那件大红霓裳。
她的外裳本就是披上的,没有拢紧,苏北甚至可以看得到自己亲自为她挑选的那件红纱紧紧地覆在肌肤上,薄薄的布料蓄着水,半透明一样,轻轻一下就能剥开,更何况撕扯......
苏北极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自己不能做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她的耳畔轻轻开口道:
“皇后,我先走了。”
正欲转身离去时,却是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地握住,一刻也不曾松开。
林瑾瑜的眸子中闪着泪花,轻轻道:
“陪陪我......不要丢下我......”
“就一次,好吗?”
苏北怔了怔。
这些话,原来这个坚强傲气的女人也会说吗?
她正安静地躺在床榻之上,苏北低着头凝视了一会儿她的脸,她的容颜极美的,哪怕是天地孕育出来,也绝对是天地最杰出的作品之一。
但与自己印象之中不同的是,如今她脸上的傲气已被酒气所冲走,取而代之的便是女子的柔弱,她的面颊像易碎的瓷,红唇宛若即将凋零的花,透着惊心动魄的美。
肌肤下的青络澹澹地浮现着,她的腿儿浑圆修长,腰背秀丽蜿蜒,脖颈则与锁骨一样纤细笔直。
鬼使神差的,苏北竟然应了一声:
“好......”
未曾想到话音刚刚落下,便是感觉到自己的双唇被柔软堵住了。
“呜”
林瑾瑜轻轻哼了声,身体微颤,乎想要抬手,可只是动了一下便没了力气。
四唇相合,温润如蜜。
林皇后的额头和身上都出了汗,本就没什么抵扣的力气,片刻后,便只剩下本能,在苏北的身上蹭来蹭去。
苏北习惯性地伸......
然而突然之间,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身体触电般的同她分开。
苏北咬住了自己的舌尖,强迫自己清醒一些,她可是林皇后啊......不是单无澜,不是南姬,不是墨离......
然而还没有定住,便是见到眼前的女子已经脱下了身上的衣衫,只着着内衬的那一袭红纱。
红烛的照映之下,林瑾瑜雪白皎洁的身姿透着倾世之美。
真白......
苏北的脑袋之中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似乎遥遥记起在剑宗时的那个夜晚,自己看到的那只没羽的凤凰......
“皇后,别......”
话语还没有说完,便是再次被她的双唇堵了过来。
“我要和你要个孩子......”
苏北只觉得一股暖流传了进来,便是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突然反应了过来,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女人,开口道:
“你给我吃了什么?”
“......”
林瑾瑜居高临下地俯身在了苏北的身上,便是开始撕扯他的衣服,苏北迟疑了一下,脑海之中不住地做着思想斗争......
自己是个渣男吧,自己不是个人吧,自己勾搭有夫之妇,自己......
可是她都这样子同自己表露心迹了,她说对自己一见倾心,难道是那个夜晚,她洗澡的时候,自己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自己?
什么狗血剧情?是不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可是若是没有出现问题,她看着自己说这些话什么意思?
正在犹豫思索之际,突然感觉到身上一凉,而后便是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不翼而飞了......
“皇后,等等等,你别......”
苏北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东皇不得杀了自己?
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自己心智不坚定,又或者乐在其中?
苏北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怎么去反抗,亦或者说身体已经逐渐地陷入了麻痹,一股燥热传遍了全身,浑身的修为好像被瞬间封禁了一般,无法运转灵气,只能被动承受。
他的童孔一收缩,自己刚才是吃了什么?
“我的修为......”
“不这样,你又怎么会同意呢?”
林瑾瑜的眸子带着几分释然的笑意,得意地望着身下人。
细细簌簌
继而,她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便是闷哼了一声。
下一刻,脸颊上便是露出了释然的表情,泪水便是从童孔之中止不住地流淌了出来。
她轻轻地笑着,带着几分哽咽,沙哑着嗓子:
“南珏......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苏北:“???”
所有的疑问,瞬间迎刃而解,比之刚才更加的恐惧。
被认错了?
被皇后认成了东皇!??
为什么?
一直到苏北回过头来,看着自己随意被扔在地面上的那一件龙纹长衫时,一个极其狗血的想法浮现在了苏北的脑海之中。
日!
!语气词,动词。
......
天色微亮,东方刚刚露出了些许的鱼肚白。
桌面上的红烛早已经燃烧殆尽,蜡泪白花花的流了一地,房间内因为不经常通红,所以空气有些不好......
彻夜无眠的房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停了下来,男女相拥而眠,就这么躺在那一张被精心布置过的大红床榻之上。
被子盖在了两人身边,那被撕烂了的红纱撇在地面之上,一块洁白的手绢上有一抹红梅在上面,耀眼。
有道是酒后的人清醒的都特别早,苏北尚在沉睡之中,林瑾瑜便是迷茫地睁开了眼睛。
她只记得昨晚似乎做了一个幸福的梦,在梦中自己终于和东皇......和东皇!?
她勐地看向了身旁的男人,瞬间便是瞪大了眸子,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愣愣的望着那个白手绢发呆。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干了什么?
我昨晚上怎么了?
酒后断片的记忆逐渐地找回,紧接着一切似乎宛若电影片段一般从林瑾瑜的脑海之中不断地浮现了出来,脸色越发地红了起来,最后整个人宛若一只大红萝卜。
现在也是梦吧......
这个梦太可怕了。
紧接着,记忆之中,自己就像一只饿狼一般扑向苏北......
身为有夫之妇,竟然和一个外人在一块儿睡觉?
这......这个大胆混账的东西,竟然堂而皇之的接受了!
!?
林瑾瑜的身体越发地颤抖了起来,继而便是开始紧紧地绷直,慌慌张张地将一旁睡得和死猪一样的男人推开,颤抖着起床,拿起那一块儿洁白的手绢。
她的眸子复杂地望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嘴角时而微笑,时而僵住,各种各样的表情在她的脸颊之上变换着。
而后她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面色平静地望着这个男人,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苏长老,昨日之事是本宫的错,本宫也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人。”
“若是我未曾婚配,想来你以后便是我的男人了。”
“如今我清白的身子给了你,但女子不侍二夫,我也无颜再去面对南珏。”
“......”
说着她的泪便是轻轻地滑了出来,嘴角带着的不知道是苦涩还是笑:
“身为一国之后,未曾留下半点子嗣,对于南珏来说是不公平的......对这个国家也是不负责任的。”
“他可以任性,本宫却不能。”
“我还会为他留下子嗣......”
林瑾瑜的目光带着愧疚,望着桌子上的哪壶花凋酒,轻轻道:
“只有留下子嗣后,本宫才能解脱啊......”
“好想要再回一趟北海的老家啊......”
她跪了下来,朝着北方三叩首:
“林瑾瑜已存死意,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此生不回族,今日所做之事与家族无关。”
“......”
她轻轻地穿好了衣衫,身子还有些许的不适。
推开了门扉,消失不见。
......
时间已经快到晌午了。
苏北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
睁开眼睛默默地望着这个陌生的天花板,突然之间便是吓了一跳,一摸身边,却早已经是空无一人。
自己的衣服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床边,还能闻得到苏芳木的清香。
苏北张了张嘴,而后望着那个摆放在衣服之上的白色手绢,上面的那朵梅花格外的耀眼。
许久之后,脸上露出了苦涩笑容:
“这个该死的烂情,我该怎么去还啊......”
东皇竟然从未曾碰过她。
自己究竟该如何对她?
又该如何去面对东皇?
就在苏北难受至极,突然之间便是听到门外传来了几女有些焦急的声音:
“师尊去哪儿?明明他房间的粥有动过。”
“是啊,找遍了房间都找不到他。”
“......”
“大晚上的,师尊不会真的去红阁过夜了吧?”
“还有哪个房间没有找过?师叔的房间找了,子君的也找了,墨离的也找了......”
“好像就剩下林皇后的了......”
“师尊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房间啊?”
三百三十一章 苏某有一个朋友
(ps:330章改动了,打了一个补丁。)
淅淅沥沥的雨珠敲打在了窗户上。
萧若情脸色上布满了疑惑之色,死死的盯着远处不大的院落。
“剑娘说晚上师尊还陪她荡秋千来着,肯定回来了。”
“还有哪个房间没有找过啊?”
一边说着,她的目光便是瞅向了不远处的一個小屋,犹豫纠结了一会儿小声开口道:
“师尊肯定不会在这里吧。”
是啊,谁会大半夜的去林皇后的房间?而且还彻夜未归?那不是乱了套了......
“要不我们敲门问问?”
“......”
萧若情转头带着几分不确定之色,看了看没有什么话的墨离,心下一狠,便是抬腿准备朝着那个屋子走去。
墨离眯着眸子望着不远处的房间,看着萧若情的动作,终于是抬起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淡淡开口道:
“师尊提前去仙门了,今早来找过我。”
“我忘记说了。”
“走吧。”
萧若情看着墨离认真的表情,贝齿紧紧地咬着朱唇,那双眸子微微闪动着几缕莫名的光泽,而后收回了脚步,小声说道:
“是这样吗?”
再次回头,目光深深地看着那个小院落,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李子君拉着剑娘两人洗漱打扮干净朝着萧若情两人走了过来。
水蓝色的襦裙,同以往的素白有了许多的改变,
剑娘似乎很兴奋地样子,看着萧若情又是小心地看了一眼墨离,方才张口道:
“师......姐。”
萧若情的眸子瞬间闪出了几分惊喜,一把抱住了剑娘:
“剑娘......你可以说话了!”
“天啊,你都金丹境界了,你真棒!”
剑娘脸色通红地站在李子君身旁,双手紧紧地捏着裙畔。
李子君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而后轻轻开口道:
“师尊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的,昨晚父亲还特意见过了师尊。”
“师姐,我们走吧......”
剑娘应和着使劲点了点头,萧若情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再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房间,而后开口道:
“那......我们出发吧。”
......
房间内,苏北早已经穿戴整齐,身子紧紧地靠在门扉前,听着几个徒弟的小声议论。
冷汗几次快要溢了出来,头皮发麻,如今听到了几人离开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喃喃:
“与其说是被离儿救下,倒不如说她们放过了我。”
“我这个师尊当的真的有够差劲的。”
“......”
嘴角露出了几分自嘲地笑容,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再次望向了这个屋子,看向了屋内的一切。
双目有些无神的坐在床榻之上,似乎依稀可见得昨夜的处处痕迹。
大红色的床帘早已经整理的干净整齐,即便是烛台也擦拭的一干二净,除了依旧可以嗅得到的些许旖旎味道外,这个房间在无其他不同之处。
“若是......没有无意中吃下**散,自己会拒绝她吗?”
“若是早一点抽身的话......”
“若是......”
“......”
苏北扪心自问,似在谴责自己,亦或者在询问自己的那一颗心。
可如今木已成舟,也没什么后悔药可以吃。
窗外的雨滴不断地打在了窗户上,苏北知道无论是东皇,亦或者说林皇后,自己皆是愧对于两人。
可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苏北也不知道未来究竟应该如何去面对他们二人。
“所以说,原本是皇后蓄谋已久的,结果自己将东皇给顶包了?”
“......”
苏北现在都不明白,她到底是何时塞进嘴中的**散,又是怎么精准的渡到自己口中的。
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苏北推开了门,望着有些阴翳的天气。
抖落了一下身上的雨水,便是朝着扣仙门的方向走去。
......
扣仙门大赛,作为二十一州每半个甲子以来最为盛大的赛事,经过了这些天的充分准备,终于算是彻底的张开了帷幕。
细雨绵绵间。
陆陆续续的宗门不断地赶了过来,一直到今日方才彻底的点燃了南都的气氛,虽然这些宗门的弟子参赛算的上是修仙界自己的事,但是天地下便没有不透风的墙。
如今这个选拔潜龙榜的赛事一经传开,顷刻之间便是成为了整个二十一州最为火热的谈料。
相较之于此前的各大宗门的招生开幕式,天才弟子的选拔排名无疑更为引人注目,几乎所有人皆是在兴致勃勃地议论着此次种子弟子的选拔,究竟是哪些宗门放才能有资格入驻潜龙榜。
而同时,多宝阁,红阁等等在凡尘中的势力,也纷纷的将各个宗门之中出名的天才弟子挖了出来,打成了手册,评论着他们的实力,想要从中略窥端倪。
当苏北只身一人来到了问仙山时,无数的宗门驻地早已经密密麻麻的将整座大山围满,对此他倒是没有什么吃惊的感觉,寻找着剑宗的驻地。
剑宗倒是没有看到,苏北倒是发现了在一座恢弘的殿宇的最顶端,一袭黑色龙袍的东皇正同南皇坐在一起,笑着喝茶,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
但由于昨晚服下的**散的药效还没有完全消失,一时间气息无法掩藏,很快便是对上了东皇朝着自己对视过来的眼神。
苏北能清晰地看到他眸子中一瞬间闪过的惊喜,紧接着便是见到东皇朝着自己踏空而至:
“北兄,你终于来了。”
“快快,随朕上座。”
“......”
苏北带着几分尴尬地看着东皇,冲着他挤出了一个笑容,却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只得任由他拉着自己的大手,一路朝着宫殿之上飞去。
风猎猎的吹着姬南珏的龙袍,能看得到他系紧袍腰的束带,阴翳的云雨之上有阳光投射出来,流动着暗金色的光泽,映照得他的背影仙意盎然。
苏北望着他的身形,几次想要张开嘴,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只是听着东皇在自己的耳边絮絮叨叨。
终于,苏北鼓起了勇气,带着几分试探性地问道:
“姬兄,皇后没和你在一起吗?”
姬南珏愣了一下,随即脸颊上堆起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开口道:
“哎,其实朕昨晚同皇后发生了一些争执。”
“她现在应该是在生朕的气吧,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她。”
“......”
苏北心虚的看着他,仔细地端详着他的那张同南姬近乎一模一样的脸颊,讪讪地开口道:
“真的没有关系吗?”
姬南珏洒脱地摇了摇头,笑道: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总是这样的。”
“倒是北兄今日来得这么晚,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样,方便同朕聊聊吗?”
“......”
两人已经重新来到了殿宇之上,注视着山下密密麻麻宛若洪流般的宗门人流。
南皇面带笑容的朝着苏北点了点头,一脸和善的样子,苏北也报以微笑,只是手不由自主地微微捏紧。
“苏长老,早就想同你见见了,哈哈哈,一直没有机会。”
南皇一脸温和的看着苏北,双手捧上了一杯茶,递到了苏北的面前。
“不过看样子苏长老同东皇有很多话要聊,那朕就不打扰了。”
“......”
说完便又是冲着东皇点头示意,起身朝着旁边走去,给两人留下了一个空间。
姬南珏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碗,那双好看的眸子望着苏北,一只手支着雪颊,做出了一个倾听的姿势。
苏北望着他带着几分女性化的动作,张了张嘴巴,似乎之前的东皇不是这个样子啊,而且......为什么面对着他就感觉到如此的熟悉。
但还是没有去多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而看着东皇试探性地开口道:
“姬兄......能和我说说您和皇后吗?”
“嗯,就是很少看见你们二人之间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似乎好像有着隔阂一般......”
“......”
问仙山下,人流嘈杂,声音沸腾,似乎这一场雨丝毫没有浇灭心中的热情。
姬南珏挑了一下眉头,眸子微眯地看着苏北。
对于苏北的性格,身为枕边人的她太了解了,以至于她近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苏北似乎做出了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即便是话语之间都带着几分遮掩。
但很显然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能去表现出来什么,隐隐约约之间,自己好像能猜测的出来,苏北昨晚干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心中生出了一丝古怪,虽然自己也曾经考虑过这一种荒唐的事情发生,但真正的轮到自己的身上,一时间还真没有办法适应。
若是真的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这是什么?
——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人,是自己的夫君?
恼火吗?好像不是很恼火。
气愤吗?倒也不是很气愤。
对于这个向来都管不住自己裤裆的人,自己一开始就没有对他抱有什么期待,可是一想到他明知道皇后是有夫君的,还......
这件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是一个乌龙一般的巧合,但将来放在别人身上呢?
换句话说,自己若真的是‘东皇’,知道了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将他活劈了?
将心中乱成一锅粥的想法抛在了脑后,姬南珏的凤眸默默地盯着手中的茶水,想了半天,终于编出来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瞎话:
“其实有一件事听难以启齿的,这件事朕希望只有北兄一个人知道。”
“毕竟此事涉及了朕的江山社稷。”
“......”
姬南珏目光凝重地盯着苏北,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苏北咽了咽口水,端起早已经空了的茶杯,佯装喝茶,而后也是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姬南珏缓缓地伸出手,将苏北那空碗从他的嘴边拿了下来,为他续上了一杯茶水,幽幽地开口道:
“其实,朕不能行人事。”
“这是生来便有的暗疾......”
苏北喝进口中的茶水瞬间便是吐了出来,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眼睛瞪得大大的,极力的想要平静自己的内心。
这不对啊,林皇后不是说,东皇在外面偷女人吗?不能行人事是怎么偷女人的?
他说这话何意?是在试探自己?
“所以这么多年,朕同皇后相敬如宾,皇后心中对此想必生出了诸多的怨念吧。”
“朕也理解皇后,只是这件事所涉及到的太多太多了,若是传了出去,东国必然会大乱,对皇位觊觎已久的那三个王爷,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天赐的机会?”
“......”
苏北默默地消化着心中的信息。
皇后那晚嗅到东皇身上的味道,想来应该是他故意而为之的吧,目的便是为了隐藏这件事。
“不瞒北兄,昨晚皇后布置好了花烛红帘,可朕......”
“终究还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哎,这辈子朕最对不起的便是皇后,若是有人胆敢伤害皇后的话。”
姬南珏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苏北,继而便是将手中的茶碗重重地放在了矮案之上。
咣当——
声音清脆。
“朕,定然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苏北的头皮瞬间发麻,看着姬南珏,久久没有说话。
一直到姬南珏将心中的火气压了下来,而后拍了拍苏北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北兄啊,你我之间可是亲家,因此有些话朕是可以对你说的。”
“你要知道,咱们做男人的,这辈子最不能辜负的便是自己的女人,你说是吗?”
“南姬是朕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可以将生命为之托付的人,你会让她失望吗?”
“......”
苏北心中有些诧异地看着东皇,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南姬......她真的是那么说的?”
“可以将生命为之托付?”
姬南珏脸不红心不跳的点头道:
“朕可以发誓,她说了。”
雨不知不觉的停了。
阳光穿透层层的乌云,整个问仙山之上一片耀眼。
苏北无言的看着东皇,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但这件事就这么瞒着他,然后同皇后之间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他自问,自己做不到。
他觉得自己还是个人,还有良心,同东皇之间最大的可能便是一拍两散,大不了自己让他砍上两剑。
苏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东皇,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道:
“东皇,你说假如......”
姬南珏挑着眉头,凤眸微眯地看着苏北,随后朱唇弯着弧度:
“假如就是假如吗。”
“咱们不谈假如......”
苏北脚趾头扣着地板,余光瞥了一眼不知道什么表情东皇,硬着头皮开口道:
“那个,苏某有一个朋友......”
“......”
三百三十二章 你若是后退那师兄只能前进了
微风拂山荡水,柳姿妖娆,斜斜的冉着腰肢.
端坐在苏北身旁的男子,身着龙纹墨袍,手指修长,一如其眉,卧蚕如雪,食指轻轻地敲在了矮案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姬南珏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亦如眼前的风,掠过眼前之人,开口道:
"北兄的那个朋友,朕,可认得?"
矮案上的茶皿汩汩的冒着茶泡,咕嘟咕嘟,映着苏北额间微不可察的细汗:
"姬兄应该是认得的吧,其实认不认得倒也不重要......"
姬南珏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如自己所想的一般:
"那你说吧,朕为你的那个朋友分析分析."
苏北遥遥地望着不远处的山梯,那便是这一次扣仙门试炼的第一处场所,问仙路.
似乎还能穿透这密密麻麻的人群望见自己的几个徒儿,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苏某的那个朋友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一不小心犯下了不可弥补的大错,而这个大错会直接导致苏某的那个朋友的朋友......"
苏北的话还没有说完,姬南珏便是有意的想要岔开这个话题.
对于这件事她的心中太乱了,虽然心中早就有过某些大胆的想法,但也不是这样的开局......
"你知道这一次这些新晋的弟子潜龙榜排名将会按照什麽来吗?""......"苏北一愣,为什麽话题会转变得那么快?
但自己也不是什麽情商低下之人,略微一思考心中便是隐隐的察觉到了.
既然东皇不想听,自己再说就不礼貌了.
"这一次的扣仙门,为了更公平的测出每一个弟子的潜力,能力以及战力,一共设置了三个关卡."
"每一个关卡都可以获得积分,最终以积分来决定潜龙榜的排名."
"而这第一关,便是被称之为问仙路,根据每一个弟子的天赋不同,最终所能处的位置时间也各不相同,而这问仙路共有共计九十九道天梯......"
姬南珏起身望着那一道直通天际的阶梯,又是回头看了一眼苏北半开玩笑道:
"不知北兄可曾走过这问仙路?又走到了哪里?""......"
苏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记忆之中还未曾找得到自己登仙路的片段,但想来这等盛大的赛事,自己应该是参加过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苏北的身旁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继而便是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师兄当年走问仙路的时候,据说是走到了九十八层!""......"
苏北回过头,看到单无阙两只手背在身后,眨着如水的大眼睛,头顶上的那一根呆毛摇摇晃晃的,一脸得意的开口,就好像那个人是她一般.
她没有再次穿着她的那件紫色长裙,而是换了一件雪白的刺绣小衫,那张同单无澜一样的脸颊,搭配的上她此刻洋溢着的笑脸,就好像是冬末初春消融的冰雪.
小衫的始,黑色的丝质流水一样徐徐淌过,紧贴肌肤,一直掠过娇嫩的腿弯与玲珑的膝骨,没入腴嫩的腿根.
薄袜反射着阳光,透着神秘而迷人的色泽,她此刻正半弯着身子,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苏北同姬南珏两人.
这么一个单纯与御姐相结合的矛盾之人,却没有半点违和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苏北认为她的袜子同身上的白色小衫并不搭.
姬南珏笑着看着面前同单无澜近乎一模一样的女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她的穿着,走上前笑着开口道:
"这位便是无阙仙子吧."
"你和姐姐明明长得都差不多,但给朕的感觉就是不同呢.""......"
单无阙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那根呆毛轻轻地翘了起来,伸出一根手指头,疑惑地问道:
"东皇同姐姐很熟吗?"
听到了单无阙单纯至极的发问,苏北也缓过神来了,一脸古怪地看着东皇.
是啊,他和单无澜很熟?——怎么这么奇怪?
眼看着两人的目光朝着自己的身上打了过来,姬南珏伸手捂嘴轻咳了一声,一时间带入错了角色,说错了话.
不过和单无澜很熟悉的这件事......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都躺在一张床上了还能不熟悉吗?
"那个,既然无阙仙子找苏长老有事,那朕就先告辞了."
"嗯,苏长老晚上若是有时间的话,同朕在南山居小阁小饮一番吧."
说完,便是匆匆地转过身,避开了苏北那打算刨根问底的目光.
短暂的小插曲,并没有让苏北心中有什麽特殊的想法,只是很好奇单无澜同东皇是通过什麽方式相识的.
远处一片熙熙攘攘,不出意外的话,登仙路已经快要开始了.
单无阙曲着腿,小心地坐在了苏北的身旁,突然间反应过来自己找苏北还有重要的事情,便是脸色焦急的开口道:
"师兄,莫凡不见了,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
"就连他的剑宗令牌都联系不上,会不会是失踪了?"苏北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眼神一凝,严肃道:
"说的详细一点,究竟是怎么回事?什麽时候发现他失踪的?"
虽然不喜欢莫凡,但终究是剑宗的弟子,失踪一事非同寻常,尤其还是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期.
"昨天晚上还有弟子说看到了莫凡一个人回来,但是今天早上有剑宗弟子去敲他的门时,便是发现他不在了,房间内已经不剩下什麽东西了,他的东西带的也很充分,不像是匆忙离去的样子."
单无阙锁着眉儿,一只手拄着下巴,仔细地回忆着今早的事.苏北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既然走的时间很充裕,看样子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出了意外,那么——
苏北的目光不由得瞥向了不远处的南皇,巧合一般两人的目光正好对在了一起,南皇笑着举起了手中的茶碗向苏北示意.
苏北也是一脸微笑的回以动作,而后趴在单无澜的耳边轻轻开口道:
"此事不要声张,过几日大师姐就会来了,那时候在上报给大师姐."
"你就不要担心了,此事与你没有什麽太大关系的.""......"
单无阙感受着耳畔处传来的灼热,明亮的眼眸之下滑过了一丝涟漪,轻轻地咬着薄唇,就连苏北对自己说了什麽都没有听清.
苏北下意识地动作对自己来说还是过于暧昧,只是看他似乎没能反应过来,还是没有吭声,任由他紧紧地挨着自己,两人的肌肤相互摩擦之间,苏北能感受得到她裹着冰丝的玉腿处传来的温热.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块儿,就这么望着不远处的登仙路,听着远处嘈杂的人声.
苏北突然之间觉得,似乎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同单无阙单独在一块儿了.
哪怕仅仅只是这么坐着.
单无阙的嘴巴几次想要张开,却又紧紧地闭上了,苏北侧着脸,看着她疑惑地问道:
"八师妹,你是想要对师兄说些什麽吗?"
单无阙的脸色羞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便是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件绣着桃花的衣服,一脸认真的递给了苏北.
苏北的眸子之中满是惊喜之意,望着这一件白衣上的细密针脚,紧紧地将它抱在了怀里,出声道:
"这是你给师兄缝的?"自己还是第一次收到过这种满是心意的礼物.
单无阙的眸子就这么望着苏北,那双晶莹的瞳孔之中倒映着的是苏北惊喜的脸庞,她犹豫了一会儿,不断地为自己打起,说这是自己为他缝至的,妹妹都让自己这么说了......
只是话语到了嘴边,她却还是开口道:"不是我缝至的,是妹妹为师兄缝至的."似乎想到了什麽,又补充道:
"她的手还被针扎了好多次."她不会撒谎.
也确实没有撒谎,虽然说这件衣衫的大体都是自己为她改动的,妹妹也绣至不出来这样的桃花.
说完之后便是轻轻地低下头,任由风轻轻拂动着她已经长的稍长了一些的发.
苏北怔了一下,望着面前的女子,摸着手上那件好看的衣衫,上面的桃花映得很美.
为什麽单无澜会让自己的姐姐递给自己衣服,而不是亲手递过来?心中似乎懂了.
看着认真观察着那件长衫的苏北,单无阙的声音慢慢的变低,心中有些失落,眼神也逐渐地黯淡了下来,自从单无澜同苏北在一起后,她就一个人寻思了好久.
"师兄,妹妹看到你这么喜欢,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单无阙嘴角笑着,这就是自己的最终结果吧.
身为姐姐自然要让着妹妹,无论是任何事,即便是感情.
苏北看着她一脸黯然
的模样,心中蓦地一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便是将她的脑袋揽了过来:
"傻丫头."单无阙顿时浑身一颤,连忙便是将苏北推开:
"师兄,你已经和妹妹成为一家人了......以后就要同......"
苏北的双手将她的脸颊捧起,望着她盈盈的眸子,霸道的开口道:"你在说什麽蠢话.""你当师兄不知道无澜的针脚是什麽样子的吗?"
同单无澜在一块儿的时间里,自己的衣服有过几次破损,她为自己缝至过,倒不如说缝的很差,只是缝至的风格同这上面的图案有着诸多不同.
"可是......""没有什麽可是!"
苏北一把将她整个人拦腰抱了过来,就这么注视她的瞳.
她是喜欢自己的,自己是个男人,难道还要让她主动吗?以她的性格又不像是无澜那样,又怎么可能主动的起来?
而后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动作很呆滞,整个身体僵在了原地,任由苏北像个野兽一般啃食殆尽.
但是她的唇却很软,很甜.
苏北朝着她拥抱过来的苏北并不快,至少对一个返虚中期的人来说是很慢的.
但却偏偏没有办法去躲避,难道是习惯了?在不剑峰时习惯性的被他捉住手臂,教着自己所谓的剑心?
身体的僵直逐渐地变得柔软了起来,一直到唇分,她半开半闭的秀眸之中已时水波荡漾.
"这个吻就先打上师兄的印记了."
"以后你的身边不许出现其他的男人,听见没有?"话语到这里停顿了下来,苏北望着她,轻声开口道:
"无阙,到了这种境地,已经没有办法去后退了......""你若是后退,那师兄只能前进了."一只手便是已经逐渐地滑落在了她的腿间.
单无阙羞红着脸,一脸慌乱的看着苏北,那根呆毛没有如同以往那般宛若螺旋桨一般晃动着,而是自然的垂了下来,像一只霜打的茄子.
起身便是想要逃离这里,却是被苏北拉了回来,而后看着她的腿间,笑道:
"为兄仔细地想了想,果然黑色并不适合你啊."
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条纯白色的丝质袜子,捉着她的腿儿放在膝盖上,她紧咬着薄唇一脸羞怯.
将脑袋扭到了另一侧,任由苏北套上,不由自主地蜷动足趾.
光芒的照映之下,被拉长了的冰丝在关节处微微地透出了几点细腻的肉色,白皙粉嫩.
"这样就好多了吗."
在单无阙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只长者苏北脑袋的大蜘蛛,不断地编织着一张大网,任由自己怎么折腾,都逃不出不去身上捆绑着的蛛丝.
"去看看比赛吧.""也要为剑宗弟子加油啊......"......
苏北同单无阙两人来到了问仙路的观众席上,还未座下时,耳边便是传来了一阵震耳的惊呼声,继而便是漫天的议论与艳羡:
"天啊,那是道宗的道子洛无奇吧!竟然这么快就登上了八十层!""啧啧啧,看来这道子有望再次为道宗夺得潜龙榜榜首的位置啊!"
"无华阙的小三神表现得也还不错,位置都已经在五十层左右了."随着苏北二人的坐下,瞬间便是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一些小宗门的长老连忙是满脸堆笑地朝着苏北走了过来,抱拳道:"流水门非无涯见过苏长老.""茅山,茅六见过苏长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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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三章 凌某说剑宗都是这种沽名钓誉之辈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眼前突然多出来的一张张老脸,即便是苏北不喜欢在这种场合做过多的纠缠,但身为此地剑宗地位最高之人,无形之中便成为了剑宗的话事人。
朝着围过来的众多长老,点头微笑着道:
“苏某见过各位长老。”
就在这个时候,苏北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童修,似乎察觉到了苏北的目光,也是朝着苏北的方向点了点头,两人算得上是惺惺相惜的对手了,彼此之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听闻苏长老的几个弟子皆是天才中的天才,想必这一次的问仙路必然畅通无阻吧。”
“......”
一名留着连鬓胡身着黑色的老者笑眯眯地开口道。
苏北愣了一下,轻轻地挑了挑眉头,一时间拿捏不准此人的用意。
是在阴阳怪气自己?还是......单纯的夸赞?
“是啊,据说苏长老的大弟子乃是世间极为罕见的先天道体,二弟子墨离也是极为了不得的。”
“哈哈哈,就是不知道同道宗的道子相比如何......”
“老夫听说,苏长老收下了儒圣的女儿为弟子?”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之中,皆是满含着艳羡之意的看着苏北。
一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一脸神秘的看着其他人开口道:
“那个儒圣家的女娃娃?那是因为儒圣带着她,对着苏长老磕了八个响头,苏长老才勉为其难的收下的,我当时就是那个桌子......”
其余人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纷纷竖起拇指,表示兄台高见。
山海门的一名长老舔了舔嘴角,满脸堆砌着下贱的笑容,搓着两只大手,开口道:
“要我王二麻子说,什么样的师傅就能带出什么样的弟子来,就像苏长老这等年轻有为,逸群之才,玉树临风,温尔雅,才貌双绝,雅人深致,顶天立地的正义之士,未来注定登临二十一州巅峰之人,带出来的弟子也绝对......”
在苏北身旁的单无阙,脑袋之上的那一根原本早已经耷拉下来的呆毛,瞬间便是之挺了起来,疯狂地摇晃着,大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苏北。
苏北的面色有些尴尬,脚趾头已经逐渐地开始内扣,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越说越离谱的对话,苦笑道:
“倒是没有诸位传的那么邪乎,只是苏某碰巧救下了儒圣家的娃娃。”
“也没有什么八个响头......”
那山海门的长老明显神色有些激动,满眼敬佩道:
“是了,是了!哪有诸位传的那么邪乎,苏长老当时不过是一剑斩了四五个合道中期而已,根本不足为惧......”
“我牛丹怎么听说是苏长老一剑杀了八个合道巅峰?”
“啊?不是杀的是渡劫吗?”
“我怎么听说杀的是大乘......”
苏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出手便是拉着单无阙的小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想要逃离这个扯老婆舌一样的是非之地。
“所以,为何苏长老的弟子还不登天梯?”
“......”
人群之中,不知道谁这么突然说了一句。
瞬间所以人皆是直勾勾地朝着问仙路的起始点看了过去。
果然,俏盈盈站立的四个女子一动不动的望着高耸的云间道,其他人都已经快要上到半山腰了,她们似乎有什么顾虑一般,犹犹豫豫地未曾迈出一步。
“怕是登了天梯,就要藏不住修为天赋差劲的事实了吧。”
“有一句话说的倒是挺对的,什么样的师尊带出来什么样的弟子,修为不怎么样,同苏长老的狂妄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
一道声音传了过来,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让这一片的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苏北的眸子一眯,望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男子,此人自己倒是见过,无华阙的凌战。
他背负着双手,嘴角挑起了似笑非笑地笑容,看着苏北悠悠开口道。
苏北没有抬头,笑意玩味道:
“幼?这不是凌长老吗?伤这么快已经好了?”
凌战的脸色瞬间一黑,随即却又是平静了下来,澹笑地看着苏北开口道:
“托苏长老的福,凌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相比于凌某的伤,凌某更是期待着苏长老三弟子的表现了。”
“想来也不止是凌某一个人期待,应该是整个二十一州都在期待着吧。”
“苏长老的胸怀这般宽广,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在收回去可就难了,在登仙台所说过的话也必然算术吧......”
这一句话倒是有些扒人痛处了。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亲近剑宗亦或者是疏远剑宗的大小宗门皆是面面相觑起来,对于无华阙同剑宗之间的矛盾,如今越演越烈,已经逐渐的达到不可调节的地步。
两人之间的对话,可谓是丝毫没有给对方留一丝面子。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汇聚在了那个身着白衫绣海棠的男子身上,想要看他究竟做何反应。
苏北对眼前的一切却是丝毫不关心,随意地笑了笑道:
“苏某的弟子无论是何表现,苏某也不会怪罪于她。”
“一个赌约罢了,苏某又不像是某个输不起的宗门一般,输了就承认,道歉又如何?”
“更何况,凌长老对于自家宗门的弟子就这么自信?就料定这一场赌约苏某输定了?”
“......”
啪啪啪
凌战拍着手,皮笑肉不笑的朝着苏北走了过来,而后开口道:
“苏长老还真是煮熟的鸭子,浑身上下只剩下嘴了。”
“今日诸君在此,正好做一个见证,凌某倒也不是什么欺人之辈,也不必上升至什么宗门之间的利益,就跪在无华阙众弟子面前,磕两个头不过分吧?”
“......”
话音落下,单无阙的杏眸瞬间便是瞪的大大的,上前一步娇声斥责道:
“你是在强人所难!”
“哪有这样子玩笑一样的赌约?怎么可以让人跪在地上磕头?”
凌战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悠悠开口道:
“哦?过分?”
“苏长老在登仙台上大放厥词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怎么?磕头认输是一件很难的事吗?”
“亦或者说,剑宗人都如苏长老这般玩不起?”
凌战抖了抖身上的道袍,瞥了一眼单无阙,而后看着苏北继续道:
“苏长老当然可以不承认,那凌某只能说,剑宗之人都是这种沽名钓誉之辈......”
铿锵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响。
一袭紫衫的白发女子走了过来,山间微冷的寒风吹起来鬓角的白丝,双眸之中显出了几分寒意:
“你再说一遍。”
凌战双眸澹然地看着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女子,手中的浮尘已经摆好了一个姿势,继而又是重复了一遍:
“凌某说,剑宗都是这种沽名钓誉之辈,怎么?”
“无澜仙子是想要动手?”
苏北上前一步,伸手便是将匆匆赶来的单无澜护在了身后,轻声道:
“无澜,回来,没事的。”
他的目光遥遥地看着远处的问仙路,而后转过头来看着凌战,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凌长老的赌约未免过于儿戏,想来也是凌长老所说的气话。”
砰
一直背在苏北身后的剑匣打开,其中三剑飞了出来,分别盘旋在了苏北的身侧。
“时至今日,苏某共计获得有三剑。”
“剑名分别为,青萍,思别离,笑春风。”
“青萍家乃是剑宗至宝,苏某自然不可能随意处置其的去留,而这柄思别离乃是苏某的师尊相赠,苏某也不可以随意地处置,唯剩下这一把笑春风,乃是苏某意外所获。”
“其品质若是按照二十一州的兵器级别来评判,想来至少也是个天级。”
苏北抚摸着手中的这一柄桃木剑,而后看着凌战澹澹开口道:
“若是苏北输了,自会登上无华阙,将这一柄剑留在无华阙的山门之前。”
“凌长老觉得如何?”
凌战的眸子微微变换的看着苏北,他也明白对于修士来说,跪在地面之上究竟是个多么大的侮辱,一旦跪了下来,必然会入心魔劫,基本上可以说关死了这条登天路。
但苏北提出的条件也并不过分,相当于是将自己的脸面挂在了无华阙山门之上,可以任人践踏。
他冷哼了一声,想了想,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块儿令牌,开口道:
“这块儿令牌乃是凌某的长老令,同样的,若是无华阙输了,这一块儿长老令凌某亲自放在剑宗的山门之上,任凭剑宗处置。”
说完,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众人,一步一步的走向苏北。
两人贴得很近。
他趴在苏北的耳边冷声开口道:
“在登仙台上的时候,苏长老说的倒是狂妄霸气的很,到时候,希望你还能笑的出来。”
“......”
嗤笑了一声,便是转身离去。
单无阙眼神带着几分复杂的看着苏北,咬着红唇,小手紧紧地握着苏北的大手,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轻轻地拍着他的手背。
苏北一只手握着单无澜冰凉的小手,轻轻地安抚着她的情绪,另一只手攥着单无阙暖暖的小手,任由着她的轻拍,随后扫了一眼围观的众人,微笑道:
“热闹也看完了,大家都散了吧。”
“......”
说完便是拉着两姐妹,朝着问仙路的入口处走去。
各大宗门的人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皆是不嫌看热闹事大,如此劲爆的消息一经传出,瞬间便是传遍了整个问仙山,一时间宛若嘈杂的菜市场。
“喂?听说了吗?剑宗的苏长老同无华阙的凌长老正式的立下了宗门君子之约。”
“你说谁赢得机会大一点?”
“这还用问啊?这都是明摆着呢,肯定是无华阙啊,说句不好听的,苏长老其实本就打算将那柄笑春风拱手相让吧。”
“哎!这也都是苏长老一时间没有考虑周全造成的影响,倒是可惜了那把天级的桃木剑。”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苏长老的三弟子是一个不能修炼的杂役弟子。”
“哼,咎由自取罢了,在登仙台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现在就要怎么还回来......”
“......”
问仙山下,人潮拥挤如织。
单无澜的眉儿轻轻地蹙起,看着苏北,咬着朱唇,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道:
“你就这么有把握剑娘能赢?”
“说实在的,我心中没有丝毫任何的底气。”
“那把桃木剑......”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因为那一把桃木剑,被单无澜看得很重,至少那是苏北陪着她看了一夜桃花雨时才获得的。
就这么拱手让人,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苏北苦笑了一下,轻轻开口道:
“要说实话嘛?为夫没有丝毫任何的底气,已经做好了输的准备了。”
“他们说的没错,为夫也确实是咎由自取,只是......”
他的目光柔和的看向不远处的那一道身穿着白色小衫襦裙的纤细身影,而后嘴角弯出了一个弧度:
“我这么做可能给剑娘带去了很多很多的压力,只是身为我苏北的弟子,自然要去争一下。”
“我想,她现在一定比任何人都想要去证明自己吧。”
“......”
苏北找了一个位置稍稍高耸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单无澜同单无阙便是一左一右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山风拂动着,比任何的时候都要凉爽。
单无阙的小脸通红着,任由苏北拉着她的小手,也没有去反抗,只是低垂着眸子不敢抬头去看他和妹妹。
柳絮微湿,草尖浅凉。
“说起来,无澜做的那件桃花长衫很漂亮呢。”
“为夫很喜欢。”
苏北轻轻地笑着,看向了单无澜。
单无澜愣了一下,继而越过苏北的目光,看向低头不语的单无阙,心中微微怔了一下,眸子由然一滞,久之,叹了一口气,轻轻道:
“那件衣服只有边边角角是我缝制的......大部分都靠的是姐姐。”
苏北转过头来,看着她点了点头:
“是啊,不过你缝制的边边角角为夫也很喜欢。”
单无澜的眉梢一颤,静静一笑而无言。
单无阙张了张嘴,却是被苏北伸手捂住了。
“一块儿为她们加油吧。”
“......”
两女点了点头。
风儿吹过了两张近乎一模一样得脸,荡得很轻柔。
.....。
三百三十四章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师姐
萧若情抬起头,怔怔地望着这百道阶梯,眸子逐着清风,背后的挽纱随风摇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望着已经爬到半山腰的一众弟子,神色之间满是感慨,又像是追忆般,喃喃自语道:
“又来到这儿了呢。”
“......”
上一世,自己最终也只能止步于九十七层,或许坚持坚持有机会攀升到九十八层的,但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坚定的信念,没能跨出那一步。
萧若情回过神来,看了看眸子之中同样复杂的墨离同李子君,又看了一眼娇小的身子在风中恍来荡去的剑娘。
“苏长老的三弟子还没有走,是不是不敢了?”
“她的几位师姐陪着她一块儿等?”
“啧啧啧......”
耳边的议论声格外的清晰,无外乎都是关于苏北同无华阙的那一场赌约。
似乎师尊还堵上了自己的那一柄桃木剑。
墨离狠狠地瞪了一眼。声音方才弱了许多。
剑娘咬着有些发白的薄唇,小拳头死死地攥紧,抬起头看着这台阶。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小手轻轻地握住了剑娘,问仙路的那一道道光映在了李子君的眼眸里,在她微微显得黑色的童仁上铺上了一层流光,宛若一块儿浑然天成的琉璃珠玉。
李子君温柔地看着剑娘,轻声道:
“剑娘,我们都在这儿呢。”
“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
“......”
之所以几人迟迟没有登临问仙路,是因为她们知道这个问仙路有一处小小的破绽。
若是几人同时入内,便是可以极大程度上的缓解每一个阶梯上所传来的压迫感,至少若是有她们三人相互提携着,分担着压力,带着剑娘一起登上七十层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剑娘,跟在师姐的身后走吧。”
“这样你就还有余力继续向上攀登。”
萧若情拉着剑娘的小手,而后看着身旁的师妹们,一头黑发在风中飘荡着,琉璃般的童孔之中满含着信心:
“为了师尊,一起登上九十九层吧!”
正准备踏入问仙路时,剑娘却是突然松开了萧若情的小手,而后冲着她摇了摇头。
脸颊浮出了一抹红晕之色,但眸子中却是满含着坚定:
“谢谢师姐的好意,只是这样对其他人来说不公平。”
“剑娘,要自己走。”
“自己也可以的!
”
“......”
萧若情愣了愣,随后嘴角漏出了一个微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好样的。”
“师姐在上面等你。”
而后便是一步跨入了问仙路的入口处。
剑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回过头来看着不远处一直盯着自己的苏北,嘴角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冲着他挥了挥手。
回过头来,一步迈入。
......
雪州,剑宗,红尘峰。
冰雪早已经消融,整个剑宗的山门不复往日清冷的模样。
新入宗门的弟子众多,一副欣欣向荣的气派景象。
沐浴更衣完的闻人平心身上仅仅披上了一件长袍,并未穿鞋袜,一双白皙修长的玉腿在外衫的柔软裙畔下轻轻地晃动,隐隐约约可见其轮廓。
她轻轻地坐在锦塌之上,望着矮桉之上如豆的烛光怔怔出神。
除了一只蜡烛外,桌面上还有一缸酒,摆放着一盏琉璃杯。
杯子是苏北为自己做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看着窗外的阳光,将如山的一摞件放在了一旁,打开了酒坛子。
“今日,就给自己放一天假吧。”
闻人平心饮了一盏酒,眉目之间多了几分红晕,表情娴静话语轻柔喃喃道:
“也不知道苏北那坏小子在做什么?”
“反正没有做什么好事。”
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朱唇紧紧地咬着,将有些紧的胸口松了松,整个人才感觉到舒服了些。
“这么长时间,连他的信都看不到半个。”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师姐。”
“......”
在说到娘的时候,闻人平心竟是噗哧一声乐了起来,继而眸子中满是温柔的望着那个琉璃盏。
“北北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就算是半个娘也不过分吧。”
“这个坏小子可是不安分的很,哪有摸娘......”
“......”
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气的原因,蓦然浮上了两抹红晕,又像是被自己的大胆话语说的愈加羞红:
“如今,他也真的是能帮剑宗扛起风雨了呢。”
闻人平心端起了杯盏,朱唇弯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澹雅迷人的童孔之中,写满了几百年的烟尘风霜。
想起了同苏北的种种,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烛光映照在她好看的酒窝上。
她的酒量也不算不好,同那只鱼比起来,要强上那么几分,但也好不了多少。
只是单纯的喝酒,几杯下肚,她澹璃色的眼眸里就浮现出了醉醺醺的神光,半伏在桌面上,双肩处的衣衫未曾束缚,便是滑落了下来,裸露着白皙的香肩,与身上青色的外裳相衬,雪腻的耀眼。
伸出素手将插在头上的一根步摇解了下来,一头青丝瞬间倾斜而下,宛若一朵莲花一般铺在了桌面上,浸在了酒碗之中,像是倒悬的湖水。
闻人平心停下了饮酒的手,一手拄着雪腮。
纤腰为轴,婀娜起伏的曲线,以及那深色裙裳下笔挺的秀美玉足紧紧地并拢在了一起:
“小家伙,你不在,都没有人让我少喝点了呢。”
若是他在的话,想必会一脸无奈地走到自己面前,将那个酒缸拿走,而后摆出一脸嫌弃的样子捏着鼻子说:
“师姐别喝了,师弟要臭死了。”
“......”
闻人平心熟媚的眸子望着已经快要见底的酒缸,竟是露出了一个小女孩儿的神情:
“你不在这儿。”
“我偏喝。”
耳畔处已经升起了一片通红,脸颊之上也泛起了潮红之色,身上慵懒披着的青衫早已经被酒水浸的湿透,浑身上下透着成熟诱人的体香。
想了想,将衣衫靠近在了鼻前,嗅了嗅。
香醇的酒意从她身上袭来,有些醇香,但还是有些刺鼻,微微的凝神,却依旧可以嗅的到酒气遮掩下的清香。
娇唇翕动,隔了许久,最后喃喃自语了一声:
“你看,明明就不臭吗......”
闻人平心懒散地靠在了椅背上,束带松垮垮地耷拉着,朱唇微微张合着,美眸欲睁还寐,道不尽的迷离魅惑之态。
若青丝的秀发铺上肩背,垂过山峦,黏着面颊,连朱唇间也噙着细长秀美的几缕。
就在这时,突然矮桉之上的烛等剧烈的晃动着,继而昏黄的烛火逐渐地显现出了一张人脸。
没有了以往的那般懒散,一头白发之下,深邃的眸子多了几分稳重。
当然要忽略了他叼着信纸的嘴巴。
闻人平心的眸子瞬间便是升起了一丝兴奋,抬手便是将那一张信纸接了过来,满怀期待地看着上面的信息。
“好你个小子,终于知道给师姐报平安了。”
“......”
只是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后,她本就欲醉未醉的眸子勐地颤动了一下,继而深呼了一口气,一阵灵气流过,散掉了周身的酒气。
她眯着眸子,死死的盯着信上所说的内容。
起身,收拾掉了桌面上的酒坛子,为自己换上了宫装,待至一切都打理整齐后,一步迈出了屋外,来到了议事大厅,敲响了钟。
而后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主位上,等待着其余长老的到来,蹙着眉,思索着一切。
“若是真如这只鱼所说的那样。”
“南都,怕是危险了......”
......
南都,问仙路旁边的一块儿大石头。
苏北端坐在原地,拄着脸颊,看着一个个消失的弟子。
单无澜靠在他的身上,交迭着双腿,望着剑娘那道瘦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平心静气道:
“她倒是还没有失了本心。”
“至少不会将自己的心摆在一个弱者的位置上。”
“只是,这样子,你估计也就没有什么胜算了......”
苏北随意地笑了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
“什么胜不胜的,自己夸下的海口就要自己圆回来,自己丢了颜面,总好的过让宗门丢脸。”
“对了,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都不见你的人?”
“......”
单无澜愣了一下,脸色升起了一丝不自然的微红,而后随意地打了一个岔道:
“嗯,那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怎么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苏北叹了一口气,将身子坐正,望着面前的两女,神色严肃地开口道:
“昨晚同鱼宗主聊了一些事。”
“这一次的扣仙门,怕是会有大事发生了,我已经通知了大师姐前来接应我们。”
看着苏北一脸认真不像是编瞎话的样子,单无阙有些懵,但这段时间一直跟在苏北身旁的单无澜瞬间便是反应了过来,眸子中满是震惊道:
“那些煞修难道真的胆敢对南都下手?”
“与整个二十一州为敌?”
苏北把玩着手中的那柄桃木剑,悠悠开口道:
“会不会与整个二十一州为敌,还是要看那个所谓的尊上,想要将这一场戏怎么出演。”
“全天下最为优秀的天赋体质都在这儿,掳走一半,丢出去个替罪羊,修养生息个几年......”
“你觉得圣女还有把握压得住他吗?”
“此前我同南姬在洞庭畔遇见了那个尊上,辛亏师尊及时出现,我二人方才逃得一命,只是那人似乎有什么顾虑,但若是真的生死搏斗,我心中隐隐有预感。”
“师尊的胜面,不大......他最起码也得是渡劫巅峰,亦或者是差一步便走到了那个境界。”
单无阙的眼睛瞪的熘圆,不可置信地听着苏北的话语。
头上的那根呆毛一晃一晃的,一脸紧张地问道:
“关于这件事,师兄你有通知其他宗门吗?”
“这些煞修若是真的来了,人多也好有一个照应......”
苏北摇了摇头,开口道:
“无论怎么通知,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个组织已经渗透了二十一州的宗门。”
“我们护不了其他人的周全了,只有尽全力保下我剑宗弟子安然无恙。”
“......”
正在说话之际,苏北隐隐地嗅到了一袭香风,仅凭气味儿便能猜得出来来者是谁。
头也没有回,笑着开口道:
“鱼宗主的事情已经交代下去了?”
鱼红袖款款地走到了苏北的身边,丝毫不在乎两女的目光,从后面一把抱住了苏北,咯咯地笑道:
“自然已经交代下去了。”
“姐姐听说,你和那凌战赌了一把桃木剑?”
“你还真是到哪里都不消停......”
苏北叹了一口气,摸着脑袋说道:
“那总不能让别人骑着脑袋吧。”
鱼红袖盘膝在苏北的身旁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苏北身旁的这对儿姐妹,略微犹豫了一下。
苏北看了她一眼,笑道:
“这件事没有什么可以瞒着的,她们都知晓了。”
鱼红袖眯着眸子,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影,开口道:
“这里不方便说话,你们跟我来。”
说着几人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一叶蓬苇飘于湖中,舟贴绿水,浆分清波。
操舟的人看到几人的到来,微微的点了点头,便是将手中的船桨递了过去,而后对着鱼红袖微微鞠了一躬,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苏北跟着鱼红袖上了小船,一进门,瞬间便是被十几道目光径直地盯上,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
一船的女人......
“这是我星月宗的三长老,月流。”
“四长老吴越。”
“五长老......”
鱼红袖一个一个的为苏北介绍着,继而便是坐了下来,看着苏北神色严肃道:
“在星月宗,我绝对相信的诸位长老都在这儿。”
“苏长老,接下来的事,你千万不要对外声张......”
苏北深吸了一口气,同单无澜单无阙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便是坐在了一角,点了点头:
“鱼宗主有话不妨直言,剑宗同星月宗之间还是可以相互信任的......”
鱼红袖点了点头,而后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块儿散发着昏黄光泽的炽热石头。
石头外面包裹着一圈灵气,似乎连鱼红袖这等老牌合道都不敢直接手持。
“苏长老,可认识这个?”
苏北瞪大眼睛望着鱼红袖手中的那块儿石头,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
“至阳之石?”
那不是在洞庭畔
三百三十五章 破除至阳锁仙阵的两个办法
鱼红袖微微愣了一下,不过既然苏北认识此物那便好多了。
“正是至阳之石。”
“不瞒苏长老,这是我红阁牡丹在南都北侧的城皇庙所发现的。”
“......”
苏北低着头微微沉思了一会儿,再次抬头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个提前铸就好的阵法?”
“只是需要至阳之石来做阵基,此阵怕是尤为恶毒,这几日的燥热也是这至阳之石所引起的吧。”
“红阁可以寻得到阵眼吗?”
若是可以寻得到阵眼,能不能影响大局并不清楚,但至少让其他宗门提前做好防范,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牡丹还在寻找,这几日我星月宗会尽快查探出需要以至阳之石为根基的阵法究竟是什么,应该如何去解。”
苏北看着鱼红袖,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也是开口道:
“我剑宗也会尽全力配合此事,我已经同大师姐传过消息了,估计就在这几日便是可以到达南都附近。”
“希望能赶得上......”
鱼红袖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揉着太阳穴,继而托着香腮慵懒地坐着,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若是按正常来说,肯定是来得及的,只是如今我星月宗动作之大,甚至都挖出来了一块儿基石。”
“那个所谓的尊上必然有所察觉,事情有变故又怎么会依照原计划行使?”
“整个南都怕是随时都会有变故,就是不知道是在中秋之前还是之后了......”
单无阙眨了眨眸子,那根呆毛微微晃着,有些娇憨地问道:
“为何是中秋前后?”
“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的吗?”
按照市面上流传的一些正常的逻辑,不应该是在一场大比将要结束之际,反派突然出现就是不让大比正常结束,然后天下大乱......
单无澜端起了面前的茶杯,不知道为何,一提起至阳之石,她就想到了那个来到南都之后便是突然消失的狐狸精。
抬起头盯着鱼红袖开口道:
“鱼宗主,你是觉得这个大阵很有可能同至阴至阳两气相关?”
“中秋两日为月圆之夜,此日天地之间的灵气最为稀薄,天地之间的至阴也将会较之往常浓重许多。”
“若是这个需要大量至阳之石所构筑的阵法有破绽,逻辑之上最说得通的,就是至阴,无论是对于阵法的加持,或者说对阵法的压制,都很有可能就在中秋这天?”
鱼红袖同船内的一众长老相互对视了一眼,而后皆是点了点头。
单无澜所说的这一点同她们所猜测的差别不大。
“距离中秋还有几日?”
苏北抬起头看着鱼红袖问道。
修仙后早已经习惯性的不看日月只论年岁了。
“五日。”
“五日后,是近半个甲子以来月色最浓的一日。”
星月宗的一名略微年长的妇人看着苏北点头回道。
苏北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五日吗?
若是大师姐同师兄师弟们从雪州乘坐飞舟不要命的赶来,时间倒也是将将对的上。
这件事要不要同儒圣说一下?
察觉到这个阴谋变故的时间还是太晚了,以至于苏北觉得那个尊上定然像是看小丑一般在暗中盯着自己等人。
就差跳上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就算猜到了又怎么样?不会对事情的最终结果有半点影响......
将有些复杂的情绪压了下来,苏北抬起头看着鱼红袖问道:
“鱼宗主,此事通知圣女了吗?”
鱼红袖摇了摇头,她靠在椅背上,手指没入长发之间,轻轻揉着脑袋,蹙着眉头:
“圣地已经彻底的关上了,我没有办法联系上圣女。”
“只能通过长老令牌亲自入一趟圣地......”
说到长老令牌,鱼红袖的眸子瞬间便是亮了一下,继而便是看着苏北咯咯的笑着开口道:
“幼,瞧姐姐这记性,竟然忘记了,苏长老还是我们圣地的第十九长老呢......”
随后便是轻轻翘起玉足,晃着大腿,说道:
“南都距离圣地若是乘坐我星月宗的飞舟,单程路线至少需要三日,但只要能入得圣地,便是可以乘坐圣地的传送门来到南国的清城,清城距离南都,凭圣女的脚力,不足半日便是可以到达。”
话语说完,苏北便是看得到整个船内的女人皆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叹了一口气,苦笑道:
“所以,鱼宗主找苏某来就是为的这事吧。”
“去圣地这么详细的计划可不像是随随便便就能想的出来的,苏某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飞舟藏在哪儿?”
鱼红袖秀白的手指轻轻捻着秀发,看着苏北,收回了总是挂在嘴角边的那一丝弧度,眸子中看不到以往的妩媚,有的只是凝重,她破天荒的认真了一回。
缓缓地起身走到了苏北的面前,小船之上的所有人皆是看着苏北,继而便是朝着苏北深深的鞠了一躬,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苏长老,全靠你了。”
“只要事成,我星月宗的一切,皆可随苏长老调遣。”
她的声音澹然响起,伴随着小舟之外哗哗的流水声。
苏北一只手托起了鱼红袖的玉臂,冲着小舟之内的众人点了点头,微笑道:
“即便是鱼宗主不去说,圣地苏某也是必须要去的,不必这样。”
单无澜眸子的余光轻轻地撇着苏北,伸出一只小手轻轻地掐了一下苏北的腰间,咬着牙轻哼了一声。
苏北却对她的动作视若无睹,看着鱼红袖继续道:
“苏某也只有一个请求,那就是希望鱼宗主能尽红阁牡丹之力,为苏某寻找一下有关倒悬天藏天宫的消息。”
“......”
看见鱼红袖点头答应后,苏北转身拉着两女走出了小船,很快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鱼红袖起身,默默地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
周围的一众星月宗长老走上前,看着鱼红袖,终于一名长老迟疑了一下开口道:
“宗主,真的要去找藏天宫吗?”
“你也知道......那个地方即便是合道过去了稍不注意也有可能尸骨无存,我星月宗的底蕴已经没有......”
鱼红袖转过身,眸子扫了她一眼,澹澹开口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在剑宗他为何会隐藏修为?又为何会这么执着于藏天宫?”
那名长老的身子勐然一颤,继而童孔便是勐地一收缩,下意识地开口道:
“你是说......他想要......”
鱼红袖转身朝着小船之外走去,走到了小船得船艄处,回过头幽幽道:
“藏天宫的出世,二十一州必然会大乱,越是提前站队,日后所得越多。”
“我相信他。”
“也相信他能搅得动二十一州的这一摊死水。”
......
问仙山的一处石窟内。
有两人并肩而行,其中一人跟在另一人身后半步距离,在这两人身后,远远的跟着十名左右的黑衣面具人护卫,给这一对儿父子一些说话的空间。
那名年轻的男子小心的瞥了一眼父亲的神情,试探性地问道:
“父皇,难道就任由那些星月宗的探子这么探下去?”
“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们已经抓了快有二十名牡丹了。”
“我们此间的布局,想必她们已经是探测的差不多了......”
中年男人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回到他的话语,而是平静地问道:
“昨晚南都城北的城皇庙损失如何?”
年轻的男人勉强笑了笑道:
“共计击杀了六名化神牡丹,我们的人死了十一个......”
“但还是让她们抠出来了一块儿至阳之石。”
“......”
中年男人的眉头挑了一下,也没有去点破年轻男人的小心思,澹然开口道:
“怎么?为父不过是见那个丫头几面,就把你搅得心神不宁了?”
“身为太子就这么沉不住气?”
“......”
年轻男子愣了一下,连忙是低头道: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知罪。”
中年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地说道:
“抠出了一块儿至阳之石,凭鱼红袖那个女人的手段,想必查出我们所布置的大阵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年轻男人连忙是开口道:
“父皇,那我们怎么办?”
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想点破自己儿子的那一点小心思,叹了一口气道:
“同她们相反,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任由她查探吧,破除至阳锁仙阵唯有两个办法,短时间内寻得到大量的至阴之石,在大阵启动之时将其抵消掉,亦或者所有人能短时间内汇聚出大量的至阴之气。”
“至阴之石,短时间内不可能有人能找得到足够多......”
“而至阴之体历来只会出现在女人身上,并且若是没有寻到至阳之体是不可能活的下来的,东皇的体质应该是同至阴之体十分相似的太寒圣体,无法汇聚至阴之气的。”
“......”
年轻男子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能短时间内汇聚出大量的至阴之气的,孩儿倒是想到了一个人,一直跟在苏北身边的一个名为南姬的女人。”
“不过她自从进入南都之后,便是再没有了任何消息,甚至于直接凭空蒸发了一半,能逃得过我们眼线,怕是唯有倒悬天这个地方了。”
“那么她短时间内也绝对不会出现。”
“孩儿已经将市面上的所有禁石全部收了下来,布置在了南都城外,即便是她得到消息赶回来,也会被禁石大阵所困住。”
“......”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不解,此事既然国师已经知晓,那为何......”
中年男人的眉头轻轻抖动了一下,继而笑着开口道:
“只要他的弟子尚在为父手中一日,国师便永远处于中立。”
“至于圣地的圣女,如今正处在渡劫的关键时刻,即便是知晓也是分身乏术,不足为惧。”
“......”
年轻男子眸子中满含着火热之色,而后突然便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带着笑意幽幽道:
“父皇,你可知儿臣这几日收到了一个什么天赋?”
“什么?”
“一个叫莫凡的小子,他带着圣骨。”
“哦?”
......
登仙路。
剑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试探性地迈出了第一步,踩到了那一石阶上。
压力瞬间重重地叠在了她的身上,但在融入身体之中后,却宛若棉花一般,流水一样飞速的消融了。
见到这个情景,剑娘心中紧张的心逐渐地平息了下来,剩下的便是突然起来的自信。
她的小拳头紧紧地攥着裙角,暗自为自己打气!
加油!剑娘你一定可以的。
抬起头,在第十层的台阶上,萧若情正一脸关心的望着剑娘,看到她终于登上了之后,松了一口气,对着她微笑。
剑娘的脖颈上浮出了一抹红晕之色,而后便是朝着萧若情使劲地挥了挥手:
“师......姐!”
“不用等剑娘了......你们先走!”
“剑娘可以的!
”
萧若情犹豫了一下,身旁的墨离澹澹开口道:
“不想要夺魁了吗?”
“第一关的积分占比很大。”
萧若情收回了目光,而后点了点头,目光望着山顶之上。
“我们出发吧。”
三道人影便宛若上升的火箭一般,飞也似地向上冲去。
剑娘望着逐渐消失在自己视野之中的几位师姐师妹,嘴角轻轻的喃喃道:
“剑娘也会努力追逐师姐师妹们的脚步的......”
修为的巨大跳跃,让她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如今体内的庞大的灵气,不曾堵塞的脉络也给她一种新奇的感觉,带着这一种奇特,她迈出了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耳畔处传来的是呼啸的风声,脚下的大地不停的变换着,身侧的山泉水潺潺流淌而下,阳光柔和的映衬着她身上的雪白儒衫。
很快,一路畅通无阻的剑娘瞬间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名刀宗的修士眸子中满是震惊的望着那一道瘦弱的身影,看向身旁之人:
“她......她不是剑宗的那个杂役吗?”
“怎么上的那么快?”
身旁之人也是不解的看着这一幕,剑宗的萧若情,墨离,同儒圣的女儿李子君爬上去的那么快都在众人的预料之中,可是为何这个传说之中的废物能爬的这么快?
无华阙的一名弟子看着这一幕,而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余光暗示了一下身旁的同伴。
下一刻,几人便是同时窜了过来,拦住了剑娘的去路,阴阳怪气道:
“幼?还挺能爬的呢。”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杂役就是杂役,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等神圣的地方?”
“......”
三百三十六章 问仙路逆流而动
虽然说无华阙的一众弟子对凌战长老同剑宗苏长老的所谓赌约基本没有放在心上.
但看着她就这么旁若无人地一路向上冲去,心中难免生出几分不爽.挡在她的面前,哪怕是让她停在这儿一动不动.
更何况要是堵住了她,将她抓住,也能让一直向上攀爬的萧若情等人投鼠忌器,情势势必对无华阙有利.
第一关的积分占比如此之重怎么可能就这么拱手相让?都是为了宗门的荣誉,哪怕是手段过激了一点又如何?
"我说让你站住,听不懂吗?"三十七层的台阶之上.
一名无华阙弟子眼神微冷,脚步向前一踏,周身便是涌起了一阵强横的灵气,直勾勾地盯着剑娘.
剑娘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只脚迟迟无法迈上下一层的台阶,自己也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轻咬着嘴唇,操着还有些生涩的话语,依稀之间带着点颤抖,却是有一种罕见的坚定:
"问仙路上,不允许这样.""不允许拦路的!"
话语说下后,无华阙的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继而便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嘴角一歪不屑道:
"谁不允许的?是你不允许的?"
"啧啧啧,原来你会说话啊,怎么之前一直在扮哑巴装可怜?"
"看你长得柔柔弱弱的,心中藏着这么多歪心眼子?我要是你的师尊,我都以你为耻辱!"
"......"
剑娘的眸子中闪烁着,想要后退一步,只是同师姐们的约定让她的腿宛若灌了铅一般,无法动弹.
她咬着嘴唇没有敢接话,低着头,小声道:"我没有扮哑巴......"
那男子冷冷地讥嘲几句,一边说着,便是朝着她的方向跨出一步,金丹中期的实力瞬间爆发了出来,挑衅一般的望着剑娘,冲着她便是摆了摆手:
"滚下去吧,废物!"
"就让你的师尊乖乖的把剑插在我无华阙的山门之前得了.""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师徒都一个样子."
"......"
原以为她至少会反抗挣扎几下,这个作态实在是让自己提不起兴趣,无趣的很.
剑娘的脸上瞬间便是涌出了一抹潮红,她缓缓地抬起玉手,下意识地挡住身前:
"不许你们说我的师尊.""......"
那男子的眉头挑了一下,眼神之中瞬间便是绽放出了一道光泽,就像是看到了什麽新奇的玩具一般,舔了舔舌尖:
"呦?""还敢顶嘴?""给我下去吧!!"
同身旁的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便是由一道青色的光环夹杂着狂暴无比的能量波动在他首位陡然席卷开来,裹挟着压力一步一步朝着剑娘走去.
剑娘抬起头,清秀的脸颊之上依旧是难掩恐惧,只是却没有后退一步,颤抖着向前一步,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流畅一些:
"给......给师尊道歉!!""道歉?"
眼前距离剑娘不过数十尺的男子听到这句话后,宛若听到了世间最为好笑的笑话,大笑着开口道:
"什麽?我没有听清楚?你让我道歉??""你有什麽资格让我道歉!?"
"小杂役,这世界上是讲拳头不是讲规矩的,拳头至定规矩,而不是规矩约束拳头!"
"......"
无论是问仙路亦或者是围观的一众宗门长老之流,皆是将目光放到了这一块儿.
毕竟这一次的重头戏便是剑宗同无华阙的赌约,甚至于在众人的心中,这个叫剑娘的小丫头最终能走到哪一步,比谁能夺得问仙路的头筹更胜一筹!
"这无华阙有点目中无人了吧,问仙路上就这么对其他宗门的弟子堂而皇之的出手?"
"好像也没有明确的规定问仙路不能动手吧."
"可是以往都没有过动手的情况啊......所以也就没有去刻意强调."
"......"
苏北同单无澜单无阙重新回到了原地,面色平静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有出声,静静地坐下.
漫天的目光皆是汇聚在一处,剑娘的面色逐渐地有些苍白,但依旧是没有退去一步,不顾面前之人的威胁,再次向上踏上了一步.
"要.....要道歉."
男子怒急反笑,一声大吼,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你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吗?""凝!"
一道光柱从他的身上瞬间凝聚而出,继而便是幻化成了五根手指,同空气之中的灵气旋即交织着,而后化为了一只青色的大手!
青色瞬间弥漫在了周围数十尺的范围,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这是......无华阙的上乘武学,离火决!"
一名围观的修士认出了这一招,眼神凝重地开口道.
在场有资格登上问仙路的修士无一不是每个宗门的天才,如这等上乘武学不说每人一套也差不了多少,倒是没有什麽震惊之色,单纯的想要去观摩一下其中的门道.
"这个小杂役危险了."一名道宗的修士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随着青色大手的展开,这一片儿的气息皆是带着火热,粘连的火气宛若喷着毒液的毒蛇,张牙舞爪的朝着剑娘袭来.
剑娘的白皙的小脸在这一招的照映下,一片赤红.
她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眼睛下意识地闭上,对她而言这恐怖的一击足以将自己蹦飞,她也可以躲开,但是余光能看得到师尊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她倔强的继续向前迈出了一步,走入了怒火之中.
体内的灵气疯狂的涌了出来,充斥着剑娘的脉络,她的眼眸在一瞬间宛若琉璃.
小声的似乎是对自己说一般,又像是对面前的男人语道:"停......下."嗡——
剑娘的心脏似乎为之一颤动,继而便是感觉到似乎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仅仅是一瞬便又是回过了神,在她的眼眸中,整个世界似乎突然幻化成了一片灰黑.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慢,也包括面前男人的那一只青色大手.停下!
声音不是很大,但这一刻似乎在剑娘的周身五十尺之内的所有人的识海都微微动荡了一下.
心脏瞬间一停,继而整个身体都失去了自己的控至,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男人的那只大手瞬间便是停下了动作,因为失去了灵气的流动,那青色的火焰没有了支撑,顺着风向竟是直直地朝着他的身体所灼烧了过去.
一声嘶吼声瞬间传了过来:"你做了什麽!该死!!"
"快收手啊!!你想要杀了我吗?快停下来!!""该死的杂役!!"
剑娘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双手紧紧地捂着唇.这是自己所做的吗?刚才的那一瞬间来自于灵魂的颤栗究竟是什麽?
但是体内的灵气却是疯狂地消失着,即便是自己一句话不说,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疯狂地向外传输着.
轰轰轰——
此间所发生的一切动静,瞬间便是惊动了问仙路最上面的人.
三十七层台阶之上的修士纷纷回过头,望着剑娘所处在的三十七台阶,议论道:
"卧槽!!剑宗和无华阙是打起来了!?""那不是那个剑宗的小杂役吗?"
"我就知道这两个宗门绝对不会消停的,怎么办?"
"可是为什麽惨叫的那个是无华阙的弟子!?那个剑宗小杂役有这个能耐?"
"......"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男人身旁穿着道袍的无华阙弟子一声不吭,从地面上瞬间起身,便是朝着山下冲了过去.
身边的人一脸懵的望着消失在原地的这名无华阙弟子,紧接着便是回过神,揉了揉眼睛,下一刻瞬间愣住了.
三十七层台阶之上的山上,一瞬间乌压压的下来了一片.无一例外全是朝着第三十七层的台阶冲去的.
一名刀宗的弟子咽了咽口水,望着眼前的一幕,满眼的不可思议,下意识地开口道:
"灰衫挂日袍......""无华阙的人都是疯子?""......"
八十四层上.
萧若情听到了下方嘈杂的声音,下意识地回过头.
便是看到了在山下,被众多人所团团堵住的剑娘,以及那乌压压的一片正在朝着山下赶去的灰衫挂日道袍.
再次抬起头,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问仙路九十九层台阶,闭上眼睛仅仅只是一瞬,便是停下了脚步,向后退去.
身旁的墨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那头银发早已经被丝带所解开,她的眸子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萧若情,你想清楚了吗?""我和子君可以下去,唯独你不可以.""......."
她们之间所订下
的那个不被世俗所理解的荒唐却又浪漫的誓言,都已经走到这儿了,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萧若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墨离的那一张清冷的仙靥.
仅仅只是纠结了半息,李子君便是看到了她的眼眸里逐渐亮起的光,那是一抹淡色的浮彩,幽暗又明艳.
萧若情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她要比墨离稍稍高了那么一丝丝,娉娉婷婷,腰细腿长,曼妙挺翘.
而后就这么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师尊说过很多废话,但这一世的他,唯独那一句话让我记忆深刻."
"所以,在荣誉和同门面前,我会选择后者!""......"话语落下,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墨离转过身去,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意,而后便是瞬间冲了下去.
萧若情笑着,拉着李子君的手,就这么消失在了原地.
在问仙路的九十三层,三名身穿无华阙道袍的弟子正盘腿坐在原地默默地调息着体内的灵气.
在这等位置上,已经无法做到山下那般气不喘的冲上去了,每走一步都是有着莫大的压力.
突然,其中一名男子睁开了眼睛,淡然的看了一眼山下,又是抬起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依旧在调息的两人.
一句话也没有说,起身,便是朝着山下走去."祝海流,你干什麽去?"
身旁的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询问道.祝海流回过头,淡淡开口道:"打架."
另外的两名男子听到这话后,怔了一下,抬起头望着苍穹之上的九十九层台阶.
这里是九十二层了,能到达这里的人寥寥无几.
其中一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晃动了一下脖子,一脸无奈的挑眉道:"真是麻烦死了,这些孙子就会找事.""走吧,孙田."那个叫孙田的有些犹豫的看着问仙路的山顶,迟疑不决.
祝海流望着孙田,面无表情,手中的浮尘却是攥得紧紧的,淡淡开口道:
"孙田,无华阙的宗旨是什麽?"孙田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开口回道:"为了自己而修仙,为了宗门荣誉而修仙."
"......"
话语说到了此处,孙田整个人便已经是站了起来,脸上戾气尽显的望着朝着山下冲去的萧若情几人,开口道:
"凌战长老的令牌可不像剑宗的剑那么廉价.""放不得剑宗山门前.""......"
嗖嗖嗖——三道身影瞬间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问仙路外,围观的一众宗门长老修士一脸懵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满脸的震撼.
"无华阙的弟子怎么下来了这么多!?""那不是无华阙的小三神!?""都到了九十二层了,怎么都下来了!?"
"......"
一名长老倒吸了一口凉气,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自语道:"我了个乖乖.""这是要闹哪一出!?"
刀宗得一名长老一脸古怪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余光在苏北同远处的凌战身上来回的瞟着,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好了,这下子矛盾更大了."
"这无华阙的人都快要从山上下完了......"
一名元宗的长老看着这一幕,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大喝一声:"胡闹!!""这不是胡闹吗??!"
苏北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山上,盯着那一群灰衫挂日的道袍,盯着另外一群白衫青纹剑袍.
他的目光很凝重,一只手缓缓地放在了背在身后的剑匣子子上.问仙路上.
一名白衫青纹的弟子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低下头望着自己腰间没有剑的剑鞘.
他的剑鞘上没有剑,就像是剑者没了尊严.
他抬起头望着苍穹之上的九十九层台阶,脸上浮现了一抹苦笑,喃喃道:
"都已经七十六层了啊......"
"苏长老,这一次,身为剑者的尊严我可不会在丢掉了啊......"
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一步向下.山的那一头,是一片灰日.
山的这一头,最开始是一点白青,继而便是星星散散的白线,最后汇聚成了白色的海洋.
问仙路,逆流而动.
,
三百三十七章 苏长老说过我们的尊严要靠我们自己拿回来
初秋,问仙山上大片的林叶被一抹余阳所染成了苍红,如火如荼,与夕阳交相辉映.
它倒映在苍穹之上,将整片天幕也点燃了.这是只有日落才能熄灭的大火.三十七层的台阶之上.
青色的炽焰剧烈的灼烧着,蔓延的速度极为迅猛,几乎在眨眼之间便是朝着无华阙周围的那名弟子呼啸了过去.
剑娘的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望着眼前的状况一脸的慌乱,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身体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捂着嘴唇呢喃道:
"对......对不起."
只是道歉并不能阻止火焰的蔓延,体内的灵气也依旧是不断地向外扩散着.
很快剑娘便是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枯竭之感,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榨干一样,每走一步都需要莫大的气力.
随着最后一丝灵气的溢出,她的身体摇摇欲坠,面色一片苍白的望着面前的一幕.
五十尺之内的所有人这才发觉自己可以动了,大松了一口气,望着不断朝着这一边席卷过来的灰色洪流,仓皇地向后退去.
轰——
地震低沉的声音响起,一道灰衫挂日的身影挡在了剑娘的面前,抬起手来便是凭空出现了一道水瀑,浇灭了那名被火焰吞噬着的无华阙弟子.
"好狠毒.""你这杂役果然一直都是在伪装吗?"
匆忙赶到的无华阙弟子充满了戾气的脸庞浮现出了一抹森然的冷笑,望着面前的这道瘦弱的身影,舔了舔嘴角.
嗖嗖嗖——
随着这名弟子的到来,紧接着便是一名又一名的无华阙弟子从后面出现,一个个皆是挡在了剑娘的面前,神色幽然的开口道:
"伤我无华阙弟子?"
"看来,今日无论如何你都不可能离开这儿半步了.""......"
看着突然从高处下来的数十名无华阙弟子,原本只是看热闹的修士,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之中满是震撼之色的望着面前之人.
这是一个什麽样的宗门?仅仅只是稍微粘上了一点,便像是恶狼一般聚成堆疯狂地撕咬?
面对着数十道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目光,剑娘的双脚紧紧地并拢在了一起,纤长白皙的手指触碰着自己的樱唇,柔弱的眸子写满了恐惧和倔强,为自己辩解道:
"是他......是他不让我过去的.""还侮辱师尊.""也是他......他先动手的."
那名为首的无华阙弟子冷哼了一声,上前一步,淡声开口道:"你说我无华阙弟子先动手的?""那为何他受伤了,你毫发无损?""无论前因后果如何,你伤了人,这便是事实!"
只是目光之中却隐隐的有一些忌惮,迟迟未出手,若是面前的女子真的如她现在所展现得这般任人宰割,又怎么可能会伤到自己的师弟?
那名一直躺在地上的无华阙弟子,擦拭了一下周身被火焰灼烧的痕迹,站起来,眸子中满是阴婺之色,森冷一点点的攀爬而出,声音沙哑道:
"师兄,不要同她废话.""就就算是为了凌战长老,也得打!"说完后,犹豫了一下又是开口道:
"但是这个小杂役有点特殊,不知道为何刚才师弟在面对她时,突然就一动不能动了,怕是身上携带着剑宗给她的法宝."
"......"
一边说着周身的灵气便已经是涌动了出来,护着全身."今日,必须给我无华阙一个交代!"
众多无华阙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继而便是目露凶光地朝着剑娘的方向逼近着.
一直将剑娘逼到了一个角落内,退无可退."交待?"
"好大的口气,不过是一群臭鱼烂虾罢了,也想要同剑宗要交代?"铿锵——一柄剑夹杂着飒沓的音浪,瞬间插在了剑娘的面前.
夕阳染红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庞,染红了那一头银发.
墨离平静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目光冷冽的望着面前的一众无华阙弟子,伸手将剑娘护在了身后,紧接着便是拔起了地面上的长剑,冷声道:
"一群疯狗一样的废物,只会耍一些肮脏下流到极致的手段.""伤了就伤了,又如何?""......"
为首的那名无华阙弟子目光凝重地望着突然出现的墨离,目光变换了一下,未敢轻举妄动.
这女人可是这一次扣仙门夺冠的种子选手,实力最起码要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
但一回头,看到了身后不断围聚上来的近百名无华阙弟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目光死死的盯着墨离,眼神狰狞,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讥讽道:
"墨离,你好大的口气."
"这里可是问仙路,你还当你的师尊会来帮你出头?"
"你不过一人而已,老子身后近百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
一边说着一边望向了匆匆赶来的萧若情同李子君两人,不屑的开口道:
"还是你觉得,仅凭你们几个,就可以对抗我无华阙近百名精英弟子?"
"哼!不自量力!"
萧若情同李子君纷纷的护在了剑娘的身侧,抬起头望着将几人团团围住的无华阙众人.
萧若情的眸子眯着,继而便是幽幽开口道:
"若是想要带剑娘走,我并不觉得你们这帮所谓的精英弟子能拦的下来!"
"......"
无华阙众人的脸色瞬间难堪了起来,为首的那人脸色更是一阵赤红.
萧若情的这句话说的并不假,这三人每一个都是这一次夺得魁首的热门人选,聚在一块儿,想要带着一个人向上走,自己这方这么多人还真就未必能挡的下来.
明明已经这么浩浩荡荡,若是一这么一个结尾收场,天下人又怎么看无华阙?
"哦?"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传了过来,轻飘飘的平淡道:"是吗?"
萧若情的眸子陡然一凝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无华阙的众人瞬间转怒为喜,变幻不定的脸色刹那间便是扬起了笑容:
"是祝师兄!!""孙师兄也来了!""还有山师兄."
咻咻咻——
三道身影若风一般,从最上层划过,刹那之间便是出现在了这三十七层的台阶之上,鹰视狼顾,强横无匹的气势席卷,宛若神魔一般降临.
几人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周围的灵气就宛若同他们三人合一,莫名的契合.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周围的人的眸子瞬间瞪大,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一种难以言喻的热血瞬间上脑,惊呼道:
"天!这不是无华阙的小三神吗?"
"他们不是已经登上了九十层之后,就这么下来了!?""他们疯了吧!"
"这......难道今日小三神就要同剑宗的那三姐妹正式对上了!?"
"卧槽!!"
问仙山上,所有的宗门势力皆是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两大宗门弟子的对峙是有多久没有见到了?
看着越发混乱的一幕,元门的长老站了起来,想要去至止这一场没有必要的争端,却是被童修伸手至止住了,他有些疑惑地看着童修问道:
"童长老,你这是何意?"
看着元门的长老不解的表情,童修笑着开口道:
"吴长老,你不觉得修仙界如今缺少的便是血腥气吗?"
"也没有命令规定登仙路不能打斗吧,这么多年想来我们已经逐渐地忽略了修仙的本质."
"都是年轻人,打一打也好......只要别出现什麽伤亡就够了."
话音落下后,十大宗门的长老皆是点头,赞同着童修的观点,刀宗的那名老者一脸笑呵呵的开口道道:
"是啊,好久没有见到这么热闹的新弟子了."
"咱们当年打打杀杀的可是比他们多多了,都是年轻人要的就是血劲......"
"......"
坐在苏北身旁的单无阙的呆毛疯狂地摆动着,表情急切地拉着苏北的大手:
"师兄,这可怎么办呀!!""剑娘她们会有危险的......"
苏北的眸子只是盯着那一处,一手紧紧地按着那一只剑匣子,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安慰道:
"不要慌,没事的......""相信师兄."
单无澜的眸子眯了眯,没有说什麽,只是安然的坐在原地.......三十七层上.
祝海流缓缓地落下,手中的浮尘在手中挥动着,深邃的眸子打量着萧若情几人:
"祝某早就想要和几位交流一番了,只是没有什麽时间."
"只是几位的口气未免有些过于猖狂了?怎么说?有些目中无人?"
孙田嗤笑一声,上前一步,拉了一下手腕,就着骨骼的炸裂声,不屑道:
"有其师必有其徒这句话说的真不假,不过你们还没有苏长老的实力,架子倒是学的人模狗样的,未免让人笑掉了大牙."
"......"
墨离不屑的看着他,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眸子低垂并未曾看一眼几人,淡淡道:
"你是什麽东西?"孙田顿时大怒,上前一步怒喝道:"你......"
祝海流伸手拦住了孙田,面上看不清表情,望着四女,缓缓道:"几位不觉得这情景很眼熟吗?"
"哦,祝某想起来了,在落宝大道的时候,就是这样吧,剑宗的几位?"
萧若情紧紧地咬着嘴唇,眸子冷冷的望着他:"所以呢,你想说什麽?"
祝海流淡淡地看着萧若情,继而似笑非笑地开口道:"在落宝大道时,你们还可以凭苏长老.""而现在,你们能凭谁呢?"
"偌大的剑宗,就四个人?"
李子君上前一步,襦裙被风吹的猎猎作响,若琉璃般晶莹的瞳孔望着祝海流,继而便是穿过了他,视线落在了远处.
声音轻柔,嘴角带着那一份从未曾抹去的从容微笑:"他们来了......"轰——
轰——
脚步声铺天盖地的从无华阙众人的身后传了过来,祝海流回过头目光紧紧地眯着,望着那不断朝着这里汇聚而来的剑宗弟子.
独属于剑宗弟子的白衫青纹.
望着这一幕,孙田的脸色微变,甚至于就连一直注视着这里的一众围观弟子都是失声而出.
"剑宗弟子都下来了!!""......"劲风呼啸!
伴随着震耳的声音,一名名剑宗弟子腰间悬挂着空着剑的剑鞘,就这么朝着无华阙众人走了过来.
他们的表情严肃冷冽,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到了四女的前面."凭我们!!""......"
赤红的苍穹,被夕阳所染红的天幕好似被从中分割出来了一条线.这条线贯穿了问仙路,贯穿了整个三十七层台阶.
在这片血红的天幕之下,一半为灰黑,一半银白.
一名剑宗弟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中拿着那把剑鞘,目光看向萧若情,认真道:
"师姐,师弟们来晚了."
萧若情的表情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幕,眸子几经变换,紧紧地咬着红唇,而后使劲地点了点头.
这一世,自己还从未曾感受到过这种宗门的羁绊.孙田的脸色铁青,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如此一来,无华阙在人数之上就没有了丝毫的优势,双方的人数皆是近百,真打起来,同为二十一州最顶尖的宗门,胜负还真难以预料!
眸子打量着面前众多的剑宗弟子,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起来,继而便是拍着手,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宗门情谊!""不过,剑宗的诸位,田某想问.""你们的剑呢?"
孙天的话语落下之后,在场的所有人皆是朝着那些剑宗弟子的手中剑鞘看了过去,他不说还没有人注意到,时至现在方才发现.
笑声瞬间便是在第三十七层台阶之上蔓延了起来."剑宗,没剑?"
一众剑宗弟子目光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人迈出一步,淡淡开口道:
"苏长老说过,我们的尊严要靠我们自己拿回来!""而今日,便是我剑宗洗刷耻辱的时候.""......"
问仙山上.
苏北终于是笑了起来,眸子弯成了一条线,继而喃喃自语道:"这才有点宗门的样子吗."
"也罢,我曾经说过,他们要是能捡回自己的尊严,就把剑还给他们......"
"也算是做到了."
说完,便是在身旁两女疑惑的目光中,打开了剑匣.一道道耀眼的光芒直冲天际.
,
三百三十八章 剑宗同无华阙的混战
天色已是黄昏,斜斜的夕阳从问仙山之上照进来,在山路之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残光,将苏北的背影拖得老长.
苏北的目光平静的望着登仙路上的一众剑宗弟子,扶着被照射的朱红色的剑匣.
夕阳的光线从他的身后射了过来,仿佛在他的轮廓之上镀上了一层血红色的金边,看不清的脸庞笼罩在了那片阴影之中.
随着他手中打开剑匣的动作,一道道白练从中瞬间爆射而出,朝着登仙路的方向激射了过去.
铿锵——无数道目光噙着震惊望着天上盘旋的长剑.
随着密密麻麻的剑鸣激荡,很快便是在三十七层之上插满.
一众修士皆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剑宗弟子的神情先是震惊,继而转化为惊喜,再然后眸子中便满是激动之色.
"谢苏长老的剑."
苏北面色平静地看着登仙路,而后嘴角漏出了一个笑容,微笑道:"这次,倒是没有丢了剑宗的脸.""......"
不远处的凌战,看到苏北的动作,眉头一挑,继而便是冷哼了一声,上前一步阴阳怪气道:
"苏长老这是何意?""公然插手小辈之间的争斗?""那是不是本长老也可以扔进去几个法宝?"
苏北没有转身去看他,随意地开口道:
"本就是他们的剑,不过放在苏某这儿保管了几日.""怎么?你让剑修赤手空拳去争斗?""......"
凌战环抱着双臂,撇了苏北一眼,张了张嘴没有说什麽,转身离去.......登仙路上,祝海流面色凝重地盯着面前的剑宗弟子.
随着一名剑宗弟子走上前,拔起了插在地面上的长剑,天地之间顿时多了数十道白光,森寒的剑芒在夕阳之下,闪烁着光泽.
孙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涂抹,充满戾气的咧了咧嘴,本就阴婺的面色此刻更为阴沉,他缓缓地偏过头,目光阴冷若刀般的盯着墨离.
墨离走上前去,望着孙田,毫无退缩之意,手中长剑向前一指,目光交织间渗透而出的阴冷杀意,让得整个三十七层的空气都有些凝固.
孙田笑的阴森,露出了森白的牙齿,而后对着整个剑宗弟子伸出了大拇指,旋即便是猛地朝下,眼神狰狞.
周遭瞬间一片哗然之色,看来这剑宗同无华阙此次注定是要不死不休了.
看着无华阙这番挑衅的姿态,一众剑宗弟浑身战意弥漫,手中的长剑似乎嗅到了大战将启的味道,轻微地颤动着,萧若情走到了最前面,伸手将身后蠢蠢欲动的剑宗弟子拦了下来.
"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受死吗?"
"虽然不知道你们剑宗哪来的信心同我无华阙硬碰,但你们的勇气倒是让祝某感到意外."
"既然如此,我会尽量让你们死的痛快点."
祝海流面容冷峻地望着萧若情,森然的一咧嘴,开口道.
萧若情没有理会他,目光在面前的一众人身上扫了扫,轻声对身旁的几人说道:
"这祝海流就交给我来吧."
李子君认认真真的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望着无华阙小三神之中最不显山漏水的那位,轻轻道:
"那山公子就交给师妹了."墨离看着孙田,眸子眯了一下幽幽道:"留了一个修为最弱的给我?"
萧若情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开口道:
"这里只是三十七层,我们两宗若是战了起来,不排除有其他的宗门趁机浑水摸鱼,不得不防."
"而且一会儿打起来,除了对付那个孙田之外,你还要稍稍地照看一下剑娘,毕竟剑娘现在还很虚弱......"
墨离轻哼了一声,但也是点了点头.剑娘红着脸,轻轻咬着牙开口道:"剑娘......剑娘自己也可以的."
萧若情冲着她笑了笑道:
"好,那等一会儿要好好地照顾好自己,师姐也不一定能分心的."
剑娘的小手紧紧地握着,目光坚定的冲着萧若情点了点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求,在服下了几颗气血丹后,体内的灵气已经有所好转,这一次,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给几位师姐师妹扯后腿.
一切皆是安顿好之后,萧若情这才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之下,缓缓地走了出来.
夜风呼啸着,吹乱了她的一头黑发,吹的那挂着一颗小铃铛的步摇乱响.
周身的灵气瞬间自其体内喷涌而出,她手中的长剑越发地耀眼,她的朱唇天然嫣红,浅笑时淡雅婉媚,清艳的不可方物,而此刻她正噙着这样的微笑:
"祝海流,来战!"
祝海流凝实着面前的女人,感受着从她体内喷涌而出的灵气,嘴角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金丹后期?萧姑娘的修为比祝某所想的要低得多啊......"
一边说着,便是一步跨出,升至天际俯视着萧若情,一瞬间周身的灵气汹涌澎湃毫无保留地涌出,席卷了整个三十七层,形成的压力便是朝着萧若情的方向笼罩了过去:
"元婴!!"
围观的众人望着那祝海流的修为,眸子瞪得大大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能达到元婴的修士!!"
一众宗门长老面色惊奇地望向了祝海流,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凌战苦笑道:
"凌长老,你们宗门弟子藏的可真深啊.""怕是唯有道宗的道子能与之相媲美了吧."
凌战只是淡淡地笑道:
"前几日祝海流也只是半步元婴罢了,一次机缘巧合成功晋升至元婴境界."
"......"
虽是如此说,只是面色之上却难掩骄傲之色,毕竟此乃无华阙天赋最为出色的弟子,无论是心性亦或者修为都为上上之选,若是这一次扣仙门登顶,假以时日即便是合道境界也必然有他一席之地.
面对着祝海流的磅礴压迫,萧若情面容凝重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铿锵——
她抬起头,白色的长裙飘荡着,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的剑横于身前,一身修为节节攀升:
"剑宗,萧若情,请战!"
随着萧若情的这一句话的落下,便宛若平静的湖面瞬间落下了一块儿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
铿锵——
在其身后传来密密麻麻的声音,一道道剑鸣激荡,划破了这暮色沉沉的天际.
苍穹昏暗,却也遮不住刺目的耀眼."剑宗,墨离,请战!""剑宗,李子君,请战!"
"剑宗,刘其君,请战!""剑宗......"萧若情抬起头,望着祝海流,轻笑一声:
"祝海流,站的那么高干什麽?"轰——
手中的长剑瞬间激荡而去,夜风急骤,瞬间剑气冲天.剑一,一往而深!
这一剑,刺开了两宗之间最后的遮羞布,下一瞬间,两边便皆是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音,一道道疯狂地嘶吼声,夹杂着两大宗门之间长久以来的怨念.
灰色同白色的两股洪流瞬间交织在一起.轰——砰——
爆炸声,剑鸣声,喊杀声,充斥着整个三十七层.
祝海流望着面前战力飙升的萧若情,嘴角浮出了淡淡的笑容,微笑道:
"这还有点意思."
萧若情的小成无我境界瞬间绽开,不被周围的一切所影响,望着祝海流指尖划下的狂风,手中的长剑直接化为了一道残影暴掠而出,世上最为精纯的大道之气在剑的表面上盘旋凝聚,犹如一朵绽放的莲花.
"唰——"
既然师尊早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轮回,她不再有任何的隐藏.上一世刻在了记忆之中的剑法一剑刺出."清风剑决,第一式."
"清风暴雨剑."砰——
低沉炸裂的声音在半空之中传了出来,祝海流的指尖的狂风瞬间炸裂开来,下一刻萧若情便是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长剑闪电一般疯狂地刺出,犹如暴雨倾盆,夹杂着恐怖的灵气,瞬间笼罩了祝海流的全身.
"看来,先天道体果然不可小觑."
面对萧若情雨点一般的攻势,祝海流冷哼了一声,手中的浮尘一动,雄浑的灵气便是在他的面前化成了一团团水气风旋,将萧若情暴雨般的剑影,尽数抵御而下.
乒乓——
长剑扎在了灵气的水气之上,每一次的接触皆是爆发出刺耳的声响,一直到最后几乎是连成了一片,在天空之上传出.
仅仅不过是两息的时间,两人便是硬生生的对战了数十个回合.
登仙路上,哪怕是已经登临八十五层之上的天骄,皆是无声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
有的人脸色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三十七层之上所爆发出的恐怖灵气,即便是金丹巅峰的强者,依旧是感觉到心惊肉跳.
"这......萧若情比之传言中还要棘手."
"是啊,她不过才是金丹后期,若是半步元婴那该何等恐怖?""道子,此人绝对要小心."
九十六层之上,盘坐在原地休息的男人微微抬起眼眸望着山腰处的争斗,淡淡地开口道:
"那萧若情并非实力底蕴雄厚."
"而是对于时机的把控超乎了一般人的想象,祝海流的战斗经验也是极为丰富,只是在这个先天道体的身上完全不够看."
"若是萧若情的实力是半步元婴,三个回合之内,那祝海流必败."身旁之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眼的震撼道:
"萧若情战平祝海流,师弟倒是可以理解,可是为什麽那墨离只有金丹中期,竟然能压至的住半步合道的孙田啊?这太难以想象了......"
元宗的圣子眼神凝重地看着山下,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她的体质本就是一个彻底的杀器,战斗经验相较之于萧若情更是不少半点."
"真的难以想象,究竟是有着什麽样的历练,才能让一个人将战斗掌握的这么彻底."
"剑宗的那位苏长老,究竟是用了怎样的方式训练的她们?"砰——
又是一记凶悍到了极致的对撞,恐怖的灵气席卷开来,墨离同孙田的身影皆是被震得急退了十数步,彼此呼吸较之先前加重一些,但眸子之中中,凛冽之意却是愈发的浓郁.
孙田面色狰狞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明明只是一个金丹中期,然而她的实力怎么可以强横到如此的地步?
他的目光再次向下张望着,看着脚下近乎疯狂地撕扯在一片的两宗弟子.
战斗的场面越发地混乱了起来,早已经不仅仅局限在了第三十七层,整个登仙路,只要有空地,便有剑宗同无华阙,便有战斗!
"分心?"
墨离看着孙田发呆的一瞬间,手中的长剑便已经是刺了过去.
漫天的剑气弥漫而开,孙田仓皇地挥出了一道金光,但依旧是被那一剑贯穿,最后双手合十,凭借着半步元婴的实力方才勉勉强强的挡住了墨离的这一剑.
一口血猛地吐了出来,瞳孔之中满是猩红的看着墨离."臭女表子,你找死!"
孙田双臂猛地舞动,手中的浮尘便是朝着墨离狠狠地挥了过去."铛!"
浮尘同长剑凶狠地对碰到了一切,刺耳的声音便是在苍穹之上传了出去,荡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
砰——
孙田的身体整个倒飞了出去,眸子之中满是不可思议地望着不屑的看着自己的女人.
看着她微微张开的朱唇,面颊上不见任何妖娆清媚之态,银发之下的阴翳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不屑的嘴角:
"一个修道的,和修剑的近战?""怎么?道士的都有一个近战的梦?""废物!"
孙田一口逆血喷了出来,眸子之中灼灼地燃烧着烈火,不顾一切的朝着墨离冲了过来:
"老子要杀了你!!"
墨离的眉毛轻轻挑动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中的长剑便是汇聚成了一条线:
"剑四,知与谁同!"
剑光涌动,孙田的眼瞳反射之中,便是看到了一道魅影瞬间化作了好几道.
紧接着便是有乱剑朝着自己刺了过来.
他连忙是用半步元婴的灵气堪堪互助全身,倒飞了出去,狼狈的稳住身体,但是脸上依旧是被一剑抽中,肿了一大块儿.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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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九章 惨烈
孙田惊怒地望着面前朝着自己晃晃悠悠地走来的女人,戒备早已经暗中的提高到了最顶点.
几次试探性地交手,让他心中逐渐地对面前的女人有了一个认知.
单纯看修为,金丹中期在整个登仙路上都可以算得上是平平无奇了,只是自己的每一次攻击就好像被完全看穿了一样.
自己同祝海流也交手过数次,至少祝海流都没能让自己如此狼狈过,孙田的心中莫名的冒出了一个念头,莫非墨离才是剑宗最为恐怖的?
这样下去自己自然会溃败,旋即猛地一咬牙,冲着下方大喝一声:"把那个小杂役抓住!!"
这一次剑宗同无华阙争斗与赌约的根本就是剑娘,只要自己能抓住她,虽然堂而皇之的用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很不光彩,但为了宗门的荣誉,也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了......
墨离的眼神一冷,身形一动,手中的长剑便是旋转了一圈,朝着孙田激射而去:
"管住你的嘴巴."轰——
孙田被这一剑刺得仓皇后退,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竟是直直地撞到了三十九层之上.
无华阙的弟子相互对视了一眼,见得孙田这般狼狈,不由得眸子一收缩,也不敢再拖延,几声大喝,便是避开了自己面前得剑宗弟子,朝着角落里的那个柔弱身影抓去.
萧若情同祝海流死死地纠缠在了一起,眼见得下方的一幕,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乱,手中的长剑漏出了一个破绽,这么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一瞬间便是被祝海流所发现.
"萧姑娘,战斗的大忌就是分神啊......"
话音落下,祝海流抬起手便是打出了一道闷雷般的轰鸣声,朝着萧若情的身上按了过去.
砰——
轰击的一刹那,这一片天地似乎都颤动了起来,一道道震耳的音波疯狂地传荡而开,下方纠缠在一起的无华阙剑宗弟子被这音波所波及,面色当即便是涌起了一抹潮红.
萧若情双手持剑方才堪堪的抵挡得住,整个身体却是倒飞了数十步.她擦拭了一下嘴角流下的灼热液体,向下方大吼道:
"保护剑娘!!"轰隆隆——
天空之上,恐怖的对撞疯狂的持续着,望着从天空之上席卷而来的波动,很多人的面色都是逐渐地凝重起来.
一般来说,这种不要命似的轰击对于体内的灵气消耗恐怖的惊人,那祝海流是元婴境界,已经修成了元婴体内的灵气浩瀚倒是可以支撑的下去这种消耗.
萧若情的修为却是弱了不少,金丹后期能经得起这般的消耗,全部仰仗着体内精纯的大道气.
无华阙的弟子密密麻麻的朝着剑娘疯狂地冲了过去,见此状况,数十名剑宗弟子心有灵犀一般,没有人指挥,在同一时间挡在了剑娘的面前,对着剑娘大声喊道:
"剑师姐不用管我们了,你速度去登山!"
"苏长老同那凌战之间的这一场赌约,赌得就是你啊!"
一名剑宗修士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眸子中满是猩红之色的开口道:
"剑师姐,你就放心的向上走.""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们!""......"
砰——
话音还未说完,那个剑修便是被一道强风重重地轰击在了胸膛前,整个人瞬间倒飞了出去.
"找死!!"
身旁的剑修的眼睛瞪大的赤红,能看得见其下的腥红血丝,手中的长剑一聚,便是一道剑光劈向了面前的灰袍,他转过头,因为嘶吼嗓音早已经变得沙哑:
"剑师姐,快走吧!!""快去登山啊!!"
战斗已经没有了此前的收敛,已经越演越烈,逐渐地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每一次的攻击皆是不要命一般,带着挥之不去的怨恨,重重地舞动着,在这已经逐渐变得黯淡的天色之下,绽出道道耀眼的光.
剑娘垂着双袖,火光从侧面打到了她的身上,勾勒着她瘦弱娇小的身材,刀剑的围指之下,她脆弱的宛若冰山之中的雪莲,沾之既碎.
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一切,小手紧紧地攥着,望着已经一个甲子都没有动过兵戈的登仙路.
赤红的翻卷浓云下,这是百年来,问仙山之上的第一抹剑光.一声鸣响,如万人齐声哀吟,凄厉欲绝."都是因为自己吗?"
她紧咬着朱唇,再次向登仙路的远处眺望着,问仙山上,她看得见苏北的那一双眸子,正注视着自己,向自己点头示意.
剑娘回过头来,看向苍穹,三道身影在空中翻转腾挪着.
再次看向身边,无论是嘲讽过自己的亦或者是对自己有过怨气的同宗弟子,皆是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剑,奋力的向前挥动着.
她轻轻地闭上了眸子,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能登的上最顶峰吗?
下一刻,她的眸子猛地睁开,琉璃般的瞳孔深处映照着的是赤红色的黄昏,是剑光璀璨......
红日已经落下,将登仙路照的一片血色.
碰撞与不断炸裂的灵气中,山路破损,台阶留痕,作为问仙山的一处宝地,这座在风雨之中飘飖了几个甲子的登仙路,依旧是完好无损.
"能!"
她雾气弥漫的眸子没有如以往那般掉下不值钱的泪,清没的秀靥越来越沉重.
下一刻,她体内的灵气疯狂地运转着,她第一次主动尝试着运转灵气.
霎那间,消瘦的女子黑发狂舞,儒裙猎猎.
在剑鸣炸裂的声响之中,她低下头,不顾一切的向上狂奔着.
任凭身后的爆炸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回荡,她从未感觉到自己奔跑的这么快,绣鞋卡在了石缝中,她便将它甩掉,赤足向上攀爬着.
三十七层三十八层,三十九层......
周身的压力越来越大,她抬起头,秀靥苍白,嘴唇溢血,那一双眼眸却是坚毅的刻骨铭心.
"拦下她!!""拦住!!"
耳边传来了无华阙弟子的疯狂嘶吼声,大地越来越颤抖,这一场战斗已经不仅仅局限在了区区三十七层.
而是每一层!
一直在天空中静立的两道身影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终于,那名男子开口了:
"山海见过子君小姐."
李子君微笑着望着他,周身三种不同的气环绕在了自己的身旁,她从未显露过实力.
"带山海向儒圣问好."
山海冲着李子君点了点头,而后望着已经死死咬在了一起的两方宗门,犹豫了一下终于是为难的开口道:
"子君小姐,山海如今已是无华阙之人了,我......"
李子君的眼眸弯弯,嘴角轻轻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微笑道:
"不用顾忌子君的身份,这里没有儒门,也没有什麽儒门的大小姐."
"这里有的,只有剑宗,只有无华阙.""不是吗?"
山海重重地点了点头,继而便是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凝实着李子君:"子君小姐,请!!"砰!
山海的脚下瞬间便是崩裂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缝,以一种闪电般的速度爆窜而出,裂缝所过之处,焚毁了诸多石阶.
裂缝蔓延的速度极为迅猛,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是抵达到了正在不断前进的剑娘前方的数十米处.
而后,在这裂缝之中,竟然有无数的碎石喷射而出,一股隐藏在其中可怕波动,竟是在此刻汇聚碎石,凝聚成一头巨蟒之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朝着剑娘轰去.
李子君轻轻踏空,伸手对着空气一拉,身边不断环绕着的三气之一的浩然气便是朝着剑娘的方向激射而去,挡住了那跳蟒蛇.
下一刻她的身影便是出现在了剑娘的身侧,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剑娘师妹去吧,这里交给师姐了......"
剑娘使劲的点了点头,继而便是再次向前冲去.
不过脑海之中却是不合时宜的浮现出了一个疑问,明明自己才是师姐呀.
剑娘的瞳孔之中没有了任何一切,有的只是这一条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的登仙路.
她可以放心地,不顾一切的,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师姐,师妹,交给同宗弟子.
每一道朝着自己席卷而来的攻势,皆是会被身边之人所化解.
小小的身影,就这么裹挟在了这一片白色的洪流之中,被身边之人所簇拥着,朝着九十九层的方向登去.
六十六层,六十七层......
剑娘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从一开始的近百人,现如今依旧围绕在她身侧的不过只有寥寥的十数人.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望着身边被鲜血浸透了的白衫,以及那些强撑着身子却是依旧带着自己向上攀升的剑宗弟子.
"师兄们,够了......""剑娘自己可以走了."剑宗,第一次带给自己了归属感.
身边之人没有
回应,只是不断地挥动着手中的长剑,用这个动作回复着她的话语.
噗哧——
一名剑宗弟子被一道风刃击中了胸膛,彻底的甩飞了出去,剑娘的心头瞬间一凝,便是朝着他跑去,想要将他拉起来.
剑宗弟子趴在地上,奋力的摆着手,嘴角咳着鲜血,冲着她怒吼道:"不要管我!!""你也不想我剑宗的剑插在无华阙的山门前任人践踏吧!!"
没有人想.
至少在剑宗的所有弟子心中,不会有人这么想.
剑娘奋力的扭过自己的脑袋,任由泪水夺眶而出,白皙的小脚早已经被粗糙的石阶磨得血肉模糊,但却全然不顾地向上攀升着,眸子中的带着所有剑宗弟子的期盼,一步一步的踩下血红的石阶.
其他宗门的弟子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有说什麽,能做到的只有在这个消瘦的女子出现时,侧开身子,为她让路.
......
问仙山之上,凌战面色阴沉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而后转过身,冷笑的看着苏北,语气阴森道:
"苏长老?"
"你的手段可真的是够可以的......凌某是不是可以认为你这是在光明正大的作弊?"
苏北淡然的坐在原地,眸子低垂着望着自己的双膝,轻轻开口道:"苏某可是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毕竟一开始挡住苏某徒儿路的,也不是剑宗."
凌战的脸色几经变换,重重地哼了一声:"苏长老,不要得意地太早了."
"就那个小杂役,究竟能爬到哪儿,还是一个未知数."话音落下,便是原地闭上了眼睛,调戏起来.
苏北抬起头,望着那个坚定的身影,轻轻笑了笑道:
"剑娘,无论你是否能赢下来,这一次之后,你的心性都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为师的这把桃木剑,失去的也算值得."话音落下后,苏北下意识地怔了一下.继而嘴角处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
什麽时候,自己已经越来越适应当个师尊了呢?
不过......他侧过身,看着身旁满眼崇拜的看着自己的两女,不由得轻轻笑了一声.
"这个感觉,倒也还不错......"......
祝海流再没有了平日的稳重,望着已经攀升的越来越高的剑娘,再猛地朝着萧若情轰了一拳后,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流星,朝着剑娘如今所在的六十九层飞射而去.
"水龙啸!"
他的手印猛地一变,一条水龙从苍穹之上咆哮而出,下一刹那一道苍劲古老的龙吟,如同从那九天之上降临一般,爆发而起!
"吼!"
蓝色的音波,夹杂着恐怖的波动,疯狂的从那龙嘴之中席卷而出!"不好!"
萧若情的眼瞳一缩,身形迅速的向前追赶,手中的长剑瞬间朝着前方射去:
"剑娘,小心!!"
这一剑终究还是来得太迟,那条水龙已经疯狂地扑向了剑娘的所在之地.
围着剑娘身旁,仅剩下的九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猛地转过身,体内的灵气皆是不要命的疯狂涌出,轰击向那道水龙.
轰——
道道剑光在接触水龙的一刹那,便是剧烈的颤动了起来,那水龙却仿佛锋利到了一种连灵气都能切割而开的地步,一瞬间破开了九道剑光.
下一刻,九人的身影便是倒飞了出去.噗哧——
鲜血洒地,其中一人抬起头望着低着头,仍旧不断向上爬的剑娘,苦笑了一声喃喃道:
"要登顶给无华阙的人看看啊......""剑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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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章 朕......对不起你
七十层之上可谓是寸步难行.
最后一点夕阳完全落下,沉没在了问仙路的尽头.
浓重地墨云不停的游荡着,所笼罩的地方雷电森森,蜿蜒盘绕,在这里,每走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周围的灵气稀薄,不停地蚕食着修士体内唯剩不多的灵气.
剑娘深深的呼吸着,血红的脚掌不断地向上迈去,身后传来了阵阵的破空声音,她压下心头得恐惧,死死地闭着眼睛,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向前跑去.
铛——"给老子停下来!"
孙田面色狰狞的望着眼前得少女,手中的浮尘不要命的挥舞着,试图去挡得住她的脚步.
一剑拦在了他的面前,墨离的瞳孔淡淡地望着他,那一袭素白的衣裙甚至没有半点污痕:
"够了."
孙田没有理会她的话语低沉之声爆发而起,整个人便是朝着剑娘疯狂地扑了过去,墨离眉头死死地蹙着伸手拦下他的动作,砰——
两道身影皆是剧烈的一颤,最后倒飞而出,鲜血飞洒之间,显得极为血腥.
墨离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眸子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疯子,若是寻常的打斗自己自然可以避开非必要的攻势,只是他朝着剑娘已经逐渐开始毫无章法,让自己不得不去挡下.
孙田的最终略显急促的喘了几口气,那对儿猩红色的眼瞳之中,弥漫着凶煞,死死的盯着前方那道同样盯着自己的身影.
"你还真是不要命呢......""还从未有人能将我逼到这个地步."
孙田猛地吐出一口血沫,充满戾气的咧了咧嘴,盯着墨离,晃动了一下脖颈,森然道:
"你跟老子纠缠着,不过就那小杂役,似乎坚持不了多久了......"
言谈之中,剑娘已经登上了八十层.
"能登上八十层,她倒也算得上有些本事,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墨离的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已经向上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向上蠕动的剑娘,看着她因为巨大的压力,身体颤抖,双足鲜血直流的狼狈模样.
面色上并没有惊慌,转过头来看着孙田,冷声道:"你们不懂的,这一刻,她等了多久."孙田怒笑道:
"自欺欺人!"
墨离手腕一转,手中的长剑微寒,周身冰冷的剑气便已经是爆涌而出,整个人宛若一道冰冷刺骨的寒芒.
"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
孙田仰天大笑着,旋即舔了舔脸庞上的鲜血,眼中的暴戾瞬间浓郁到了极致,他一步踏出,一种恐怖的波动突然从体内散发而出:
"八卦艮字式."
低沉的咆哮声,弥漫着森森的杀意从孙田的喉咙中传出,周遭的大地仿若在颤抖,他的身体突然出现了膨胀,肌肉猛然暴涨,青筋耸动,犹如虬龙.
这一刻,修为竟是短暂的从半步元婴突破到了元婴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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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
"这才是老子的真正战力,小娘们,老子会让你好好尝一下什麽叫恐惧的滋味!"
孙田抬起头冲着墨离残忍一笑,脚掌猛然一踏地,身形在那一霎那之间瞬间消失.
再度出现时,已经出现在了墨离的正前方,旋即夹杂着土黄色的灵气便是直接撕裂空气,极为很辣的朝着墨离的心脏轰去.
"砰——"
墨离手中的长剑护在身前,硬生生的将孙田的这凶悍的一拳强行接下,身体也随着这一股巨大的蛮力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了石阶上.
一招得势,孙田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形暴掠而出,这一足以将任何金丹境界之人撕扯得粉碎的劲风呼啸着,便是朝着剑娘的方向袭去.
"唰!"
墨离拿起剑便是追了上去,不断地拉扯着孙田.
一圈圈惊人的劲风席卷而开,周遭的空气乱流横爆,很显然双方都已经竭尽全力.
"不要让她进入九十层!!!"
祝海流疯狂地嘶吼道,手中的浮尘不断地荡开萧若情的长剑.
进入了九十层,那里的压迫,甚至不能挥动一下浮尘,就再也没有任何办法拦的下她了!!
只是话语落下,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祝海流回过头来,怔然地望着身后.入目所及之处,便是躺在地上的灰袍与白衫.
零星的撕扯着,一个奋力的向上爬,一个不要命的向下拽.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鲜血味,已经再也看不到之前浩浩荡荡的那番模样.
他再一次荡开萧若情的长剑,想要拼尽全力的去阻拦那道身影,萧若情的剑死死地纠缠住了他,目光看着她的赤足,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去吧,剑娘."——她的脚,搭上了九十层的台阶.......
剑娘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起来,尽管周围的绝大部分攻势都被拦了下来,但身体依旧会偶尔遭受一道攻击.
此刻身体已经被汗水浸透,染着鲜血,浑身宛若被凌迟一般,她紧紧地咬着牙,挣扎着向上爬去.
她已经能看到道子,能看到元宗的圣子.
也看到了苍宗的圣女,看到了刀宗的大师兄......九十九层台阶就在前面.
只要能到达九十九层,只要登上九十九层就可以不负师尊的重望.只要到达那里,只要达到那里!
身体上的痛楚并不可怕,她在烈日寒冬之中,用裂着疮口的手摸过寒池,擦拭过剑身.
心灵上的痛楚也不可怕,母亲死后,她受尽过人间最凄苦,遇见过人间最恶毒.
支撑她唯一的信念便是师尊."师尊......"她下意识地回头,自语道.
在这个高度,她已经看不见了那个想看到的人.这是她会说话之后,说的第一个词语.
如果说母亲给与了自己生命的话,那师尊就是赐给自己新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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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
她想要看到他自豪地笑,想要看到他温柔的眼眸,也想要就这么跟着他,哪怕仅仅只是在远处静静地望着他,能在他的身边就已经很知足了.
经脉中的灵气不断地消耗着,如若丹田中的灵气是一座湖水,那么此时此刻,湖平面正不断下沉,即将触及河床.
笼罩在她身上的压迫感越来越重,灵气也近乎于无,即便是强如圣子等人,也依旧是需要原地坐下调息,用以继续向上冲刺.
狂风呼啸,炸雷落在了她的身旁,一道接着一道,远远望去并不大,然而炸裂在她的身旁,却是庞然巨物,渺小若蝼蚁.
"喂喂喂,她就不休息的吗?"
元宗圣子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瞋目结舌的望着她,下意识地喃喃道.
"都已经上到九十层了,就算是无华阙的小三神上来,怕是也没有什麽气力去阻拦吧......"
刀宗的大师兄叹了一口气,幽幽开口道:"我不如她,至少这一块儿比不上."
"想来苏长老能收下她为弟子,她也是有过人之处的,至少并不是我等所想的那般."
道子微微睁了一下眼皮,淡淡地看着她.
问仙山之上,所有人皆是无声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听着南国负责此事的官员,声音颤抖着播报:
"剑宗,剑娘登临八十七层!""剑宗,剑娘登临八十八层!""多宝阁,雷利登临八十八层!""剑宗,剑娘登临......九十层!!"
震惊,不可置信,种种复杂地情绪浮现在了所有人的面上.
苏北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就这么仰起头,看着那道瘦小的身影.
身后传来了一抹慑人心脾的香气,一双修长的玉腿就这么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只是苏北这一次却一改往常,没有去瞟哪怕是一眼.
一身大红霓裳的鱼红袖一手拄着脸颊,在两女的注视下轻轻地坐在了苏北的身旁,望着远处的登仙路,附在苏北的耳畔前,轻轻开口道:
"弟弟,去圣地的飞舟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该出发了......"苏北转过头,望着她的眸,笑了笑道:"让我再看看我的弟子吧."
"再等一会儿."
鱼红袖点了点头,歪着脑袋,望着眼眸之中闪烁着光泽的男人,那一头白发在夜风中轻轻地飘动着,划过了她的耳畔.
这一刻,不是那个眼眸黝黑深邃的他.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九十九层快要到了,就快要到了.
那个并不显眼,却在世人心中执念最深的台阶近在咫尺.
放在眼中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剑娘已经能看得到一块块垒起来的砖瓦.
她的步履已经卖不动了,灵气已经枯竭了.
视线模糊,原本在自己眼中的台阶已
经逐渐地变得模糊,但是她依旧是向前迈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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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
九十九层台阶高不可逾.雷鸣就在耳畔.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步,却依旧是在不停的走着,不停的迈动着步履.
耳边似乎能听得见外面的呼啸声音,以及一个男人激动的大声播报着:
"剑宗,剑娘登临九十二层!""剑宗,剑娘登临九十三层!""剑宗,剑娘登临九十四层!"
"剑宗,剑娘......"
剑娘的眼前一黑,只感觉到周围的时间仿若是被拉成了丝,无限绵长.
心中的一抹锋芒逐渐地生出,破开了懦弱的外表,那是雪白一样的的线,扎破了最深处的漆黑之障,抵达了她从不敢向的心灵最深处.
"师尊......剑娘让你失望了."这是她脑海之中最后闪过的念头.
弱小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九十五层的台阶之上.破茧成蝶的心声动人美妙,她聆听着呼唤入眠.
苍白的小脸上,发白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睫毛遮住紧闭的眼睛.
染血的衣裳在风中翻舞,皓白足腕边的枯黄秋草被风扯净,只留下了暗红色的血枷.
"剑宗,剑娘止步九十五层!!"
略带着遗憾的声音,从那播报员的口中传了过来,他似有遗憾的叹息道:
"若是她可以休息的话,一定能登上更高的台阶的,只是可惜了......"
凌战松了一口气,若是她止步于九十五层的话,无华阙还有机会!至少无华阙的小三神每一个都绝对有实力登上九十五层.
只是当他的目光追踪过去后,脸色瞬间便是阴沉了起来.
三人依旧是被死死的纠缠着,似乎摆明了要同归于尽一般,没有一人踏足九十层,即便是踏足,状态也必然不服之前全盛之时.
登仙路上,祝海流的眸子中满是焦急的望着萧若情,大吼道:"你疯了吗?这样下去你我都不可能登的上九十层!"
"这一关若是无法登临九十层,即便是后几关全部第一,也不可能登得潜龙榜榜首!!"
"......"
趁着萧若情犹豫的一瞬,祝海流飞一般的朝着上面窜去.萧若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是向前跟上."道宗,道子九十九层!!"
"苍宗......""无华阙,祝海流,九十二层!""剑宗,萧若情,九十二层!"
"......"咚——
随着最后一声播报,登仙路的钟声响起,代表着扣仙门的第一阶段结束.
苏北起身,看了一眼凌战,淡淡开口道:
"凌长老,看来苏某侥幸地赢下了这一关呢."
凌战紧紧地攥着拳头,阴沉着脸望着苏北,一连的怒火之色.
"想来凌长老一定是一个极为守信用的人,长老令牌带至扣仙门结束后,亲自送来剑宗吧."
话音落下,也没有去看凌战的面色,便是同三女消失在了原地.......夜幕降临.姬南珏不断地在一个个酒坊之中搜寻着林瑾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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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
以她对她的了解,她必然会不断地逃避自己,逃避现实.终于,在一间不起眼的酒坊,她寻到了她.
看到了那个喝的烂醉的女人,不停的朝着嘴中灌着酒水,她的心头猛地颤抖着.
这一切的源头,不都是因为自己吗?一切都是自己的优柔寡断所酿成的错误."再来一坛."
林瑾瑜倾城的脸庞上,覆满了红霞,她的瞳孔涣散,眸子无神的望着空空的酒碗,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思考着什麽.
望着这一幕,姬南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望着她,伸出手想要去擦拭她嘴角的酒痕,小声地开口道:
"别喝了......瑾瑜."
林瑾瑜听到了他的声音,猛地回头,而后身体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动作.
姬南珏望着这一幕手僵在了半空中,而后收了回来,就这么望着她."朕......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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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一章 姬南珏你是个女人吗
林瑾瑜避过了她的目光.
是自己对不起她,这一切的一切的缘由都是自己,自己种下的罪孽恶果,并不希望眼前之人为自己开脱.
她起什麽便是朝着门外跑去,慌不择路的样子,让姬南珏的心头幽幽一颤..
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悔恨交织,也看到了自责恐惧.
夜色之下的灯火朦胧的流淌过她的肌肤,在她的发间逗留,形成了一道潋滟的弧光,林瑾瑜的一双手被姬南珏紧紧地抓住,细细地喘息着,别过头没有去同他对视.
"朕是有苦衷的."
这件事在姬南珏的心中思索了很久很久,他一直拿捏不定主意,只是看到如今她的样子,心中再也承载不住愧疚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她的眼眸:
"此间扣仙门事了,朕会告诉你真相."会告诉她,那个自己埋藏了百年的真相.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暗中提放着所有人,躲藏着所有人的视线另一个自己只能在黑暗夜幕之中苟活着,这一种生活姬南珏已经过的太多太多了.
姬南珏知道,一旦自己是女子的身份暴漏,那么自己苦心经营了数百年的东风古国,便会顷刻间瓦解,几百年的国祚将毁于一旦.
自己真的能承受得了世人的口诛笔伐吗?
林瑾瑜抬起头来,望着他的眼眸,生出了一丝丝的错愕,下一刻便是感觉到他一手托着她的背脊,一手插到她腿弯之下,将她横抱起来.
身影一动两人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现时,已经出现在了一处房间,是姬南珏这几日住的房间.
干净而整洁,银蓝色的月光就流淌了进来,洒在了她的身上,月光如水,他的玄衣如墨.
"真相......"林瑾瑜喃喃自语道.
然而在姬南珏的手想要将她揽进怀中时,她却依旧是那个不经意间推开的动作,林瑾瑜愣愣的望着自己的手,两人同时沉默了.
林瑾瑜的心中慌乱,这明明就是自己梦寐已久的事,可是为什麽会有这种反应?
那个白发白衫明明生的很好看的脸,却在自己的识海之中宛若恶魔一般,冲着自己笑.
姬南珏了解她,望着她的动作,心中不由得一叹,果然吗?正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孽缘啊.收回了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和道:
"酒喝的太多了,朕......我为你冲泡一杯蜂蜜水.""今晚就在这儿睡吧."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林瑾瑜别过脑袋,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将身旁的枕头翻了一个面,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上,想要躺的高一些.
就在她这么做的时候下一刻,已经微微闭上的眼眸却又是突然睁开,昏昏沉沉的脑袋并没有影响她的视觉,她使劲地摇了摇头,就这么直勾勾地盯枕头之下的那个大红色的肚兜.
金丝凤凰刺绣.亦或者说,那就是自己的肚兜.——自己丢失了好久的肚兜.
"我的肚兜怎么会在这儿?"
林瑾瑜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地,下意识地便是拿起它,放在了自己的鼻息之间,轻轻嗅了一下,那是一个熟悉的味道,自己曾在他的身上闻到过的,别的女人的味道.
她有些发懵.
抬头,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房间内,想要去寻找一下蛛丝马迹.
在那个矮案上,她看见了白色的药渣,亦或者说,尽管已经被遮掩的很好,但是她依旧可以嗅的出来上面的味道.
"仙缘草."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痛了,但似乎因为这个缘故,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门外,推门声以及脚步声传了过来,林瑾瑜一脸戒备的望着姬南珏的同时,姬南珏正端着一碗蜂蜜水走了进来,嘴角带着微笑望着自己,比之自己以前所见到的样子,如今的他似乎更加润泽了.
似乎用润泽一词来形容一个男人,有些用词不当,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词,比女人还要更美.
"怎么不躺下来?"
姬南珏将那晚还冒着热气的蜂蜜水放在了她的身旁,问道.
林瑾瑜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盯着他的脖子,盯着他的胸膛,没有理会他的话语.
"是怎么了?在发呆?"
淡淡地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想起,姬南珏撩起了她的头发,仔细地为她别再身后.
这一次林瑾瑜没有下意识地避讳他的动作,她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姬南珏看.
她突然抬起了头,望着他开口道:"姬南珏,你是个女人吗?"......
问仙山上,单无澜同单无阙站在一起,直勾勾地盯着揽住苏北胳膊的鱼红袖.
鱼红袖咯咯的笑着,伸出修长的藕臂,直接环住了苏北的脖颈,柔软的身子就这么贴了过去.
苏北略有些尴尬的将这一具火热的身子推开,而后看着两女,苦笑道:
"不是我不想带你们去."
"你们要是走了,剑宗在这儿就没有主事人了,大师姐她们至少要在中秋的前后才能回来."
"而且——"
苏北低下头,望着躺在自己怀中酣睡的剑娘,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你们要是走了,剑娘可没人照顾了啊."
一直在身旁看着的萧若情走上前,腮帮子气鼓鼓地盯着苏北,不满的剁了跺脚:
"师尊回来之后还会记得我吗?"苏北的眉毛挑了一下,这事闹得哪一出儿?
"师尊会不会在路上又收十个八个的女徒弟?"苏北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苦笑道: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为师也不是去玩,只是却一趟圣地请圣女出关,一个来回也就几日."
"你们啊,为师不在的时候好好修炼."随后板起了一张脸,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道:
"拿个好点的名次,也让为师的脸上长点光."
单无澜上前一步,眸子冰冷地看着苏北,冷冷开口道:"你说的我都能理解,但是,你告诉我!"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着鱼红袖:
"她为什麽一定要跟着去??"
她压下心头的火气,已经让自己的语气尽量的平缓了.
心中有些委屈,这个妖人,还没有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已经零距离的接触了,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没有丝毫的避讳.
要是让她同苏北孤男寡女单独呆上几日,怕是孩子都能搞出来了吧?
鱼红袖捂着朱唇,一双狐狸眸子之中闪烁着流光,迈动着步子上前一步,轻笑道:
"单仙子吃醋了?"
"可是这飞舟是我星月宗的,我不去,谁还能去?"
单无澜不甘示弱的走上前一步,同样是盯着她的眸子,冷声道:
"可是你之前没有说你也要跟着去,你只是说让苏北一个人去圣地!"
正在争吵之际,一名星月宗的长老走了过来,冲着众人点头示意了一下,而后开口道:
"宗主,飞舟已经调试好了,该出发了.""......"
见到木已成舟,单无澜也不是耍性子的人,事到如今大事要紧.
转过身去,狠狠地瞪了一眼苏北,想了想,从储物戒之中拿出了一个小药瓶,递到了苏北的手中,冷声开口道:
"路上小心一些,这些丹药你拿着,都是我让三师兄炼至的."冰冰凉的语气却是让苏北的心头微热..
单无阙的呆毛摇摇晃晃地,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麽,想了想,走上前去看着鱼红袖,有些娇憨道:
"鱼宗主,要照顾好师兄."
鱼红袖一怔,继而便是笑的花枝乱颤,山峦剧烈的抖动着,拉着单无阙的小手,上气不接下气道:
"好,本宗主会好好照顾你的师兄的......"
单无阙正准备点了点头,便是感觉到头顶猛地挨了单无澜重重地一下.
"墨离师姐她说她累了,不想来了,让子君帮忙转告一声,祝师尊平安归来."
"子君和师姐师妹们都等着师尊回来!"
李子君眨着眸子,一如既往地温婉,轻轻地拉着苏北的手柔柔的开口道.
苏北叹了一口气,这个别扭的墨离啊,心头有些不满,就连送别都不送吗?
她们不能消失的太久,不然必然会被南都的人察觉到的,在分别的告别了几个徒儿后,苏北看着消失在了远处的一众身影,略有些不舍.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北的心情,鱼红袖破天荒的收起玩味的语气,轻轻道:
"你这一次去圣地,不就是为了保护她们吗?""我们该出发了.""......"
苏北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同鱼红袖登上了飞舟的扶梯,侧身之际,目光正对上了一道身影.
苏北回眸望去,山风顿生,银发银眸银瞳,一道倩影就立在了悬崖上,望着自己,银丝拂乱
,白衣生辉.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墨离似乎注意到了苏北再看她,嘴角撇出了一抹似笑非笑地弧度,冲着他挥了挥手,转身不再看他,朝着悬崖下走去.
遥遥地,苏北似乎能看到她的唇动,唇语是:"珍重."......
飞舟被星月宗的人处理过了,周围安装了许多隐蔽石.
又因为可以升的很高,很快便是隐藏在了云层之中,在同星月宗的人沟通过后,确认此次出行并没有被外人所察觉,两人便是放下了心.
为了躲避所有人的眼线,飞舟必须要上升到一个从未曾有人上升过的高度.
终于,飞舟飞升到了所能达到的的极限.
高空之中,寒风猎猎的吹着,耳畔的风声宛若雷声轰鸣,噪声不断地回荡在船舱中.
"你们这星月宗的条件也不怎么样啊?""隔音这么差!"
苏北坐在躺椅上,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墨云,撇了撇嘴角道.
船舱内没有光线,只有两只火烛摇摇晃晃的,被气流吹的乱颤,将两人的影子在船舱上投映的乱颤.
"为了隐蔽出行,抛弃了许多没有必要的措施,自然会这样子.""而且,在这个高度,能保证飞舟不出事就已经很好了."
鱼红袖倒是没有介意什麽,正在冲刷着葡萄.
她穿着暗红色的轻纱,明明灭灭的烛火钩勒着她的蜿蜒曲线,堪堪一握的腰肢,裸露在外的白皙细嫩小腿,只是却没有了以往的妩媚,只是认认真真的洗着葡萄.
随后,她将洗好的葡萄放在了苏北的面前,而后将两只小腿盘在了一起,坐在苏北的身边,神情自然的剥好了一个葡萄递到了苏北的嘴边.
苏北一怔,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将葡萄吞咽了下去.甘甜带着一点微酸充斥着自己的味蕾.
不知道为何,这一种突然之间的变化,竟是给了自己一种温馨的感觉!?
还是这个女人带给自己的?
耳边除了船舱之外的暴躁雷声,唯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以及鱼红袖时不时地剥下葡萄塞进自己嘴巴的琐碎声音.
"在这种高度上,飞舟还要走多久?"苏北犹豫了一下,打破了这种微妙的氛围.
屋内的温度逐渐地降了下来,按照蓝星的算法,粗略的估计至少也得零下三四十度,而且这个温度还在持续的降低.
"怎么也要出了南都周围的地界,一晚上吧,明天早上就可以下降了."
苏北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问道:
"在这等高度之上,会有什麽别的意外发生吗?"鱼红袖犹豫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开口道:
"这种高度我也没有来到过,还真不太好说......"
就在这时候,船身剧烈的颤动了起来,而后一阵汹涌的风瞬间袭卷了进来,打破了船舱,裹挟着高空之上的雷雨,宛若瀑布一般倒进了船舱内,而后瞬间化为刺骨的冰凌.
鱼红袖的美眸瞬间瞪得大大的,想要起身,却是被高空之上的气压压得站不起来,喘着粗气开口道:
"怎么回事?"
汹涌澎湃的气流将两人的衣衫以一个恐怖的速度瞬间击碎,雨水沾湿了鱼红袖的长发.
苏北一把将她扑到在了床榻之上,两道劲风宛若风刀一般穿过两人的头顶.
就在两人惊魂未定之际,只听得一声巨响.轰——
船舱外传来了一阵高昂的咆哮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阵好像鲸鱼浮水的嘶鸣声回荡.
两人的眸子相互对视着,眸子中满是惊恐之色,而后不约而同地开口道:
"虚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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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二章 感情是没有性别的即便你爱上的那个人是男人
夜幕之下,苍穹间不见丝毫光亮,唯一一点烛火早已被骤雨所浇灭.
没有了飞舟的遮挡,刺骨的寒流夹杂着暴虐的灵气肆无忌惮地在两人的身上纵横着,暗流涌动之下,耳畔处只能听见一声声嘹亮的哀鸣.
苏北紧紧地箍着鱼红袖的腰背,周身的大道气瞬间弥漫在了自己的周身,鱼红袖整个人好似八爪鱼一般缠绕着他,尽量缩小同这一股寒流之间的接触.
可即便是这样依旧无法完全抵御这一股严寒,数不清的虚空乱流钻入了两人的身躯内,令体内如蛇走蚁窜,又痛又酥.
寒冷,闭塞,黑暗.
同身体之上的痛楚相比,这些触感仿若毒刺一般渗透了苏北的识海之中,两人的体温越发地冰冷,其中所流淌的血液好似要冻结了一般.
鱼红袖紧紧地咬着牙,脑袋死死地贴在了苏北的心口,牙关打着冷颤:
"为什麽这里会出现虚鲲?"
"去圣地的路,虚空之上,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生物啊......"
苏北揽着她此时心中没有半点旖旎的感觉,尽管身下的女人早已经未着寸缕,两人的肌肤紧紧贴合在一起,竭力的抵挡着这庞然大物所散发出的妖气.
虚鲲,朝游沧海暮宿梧桐,以天地万物为食,以天地为栖息地,生活在苍穹之上的虚空之中.
出生之际便有着合道的修为,成年之时可为大乘境界,只是却同样因为它的强大而受到了天地的诅咒,终生无望化形,只能游走于倒悬天之上.
苏北满脑子的疑问两人所栖息的飞舟剧烈的晃动着,不用看,苏北都已经能想象出来它此刻支离破碎的模样,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质量上乘了.
他的眸子猛然一眯,继而周身的无我境界散发出来,将两人的气息紧紧地包裹在了一起,显微之境径直地朝着飞舟之外望去.
那一瞬间,苏北见到了此生最为震撼的一幕.
望不见尽头的虚空之下,一只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庞然巨物煽动着背翅,近百丈的鼻孔处吐息着寒流,墨云翻卷的厚重缠绕在它的身上,山岳一般的尾翼每一次的扑闪,皆会带起一阵洪流飓风,将全速前进的飞舟吹的风雨飘摇.
苏北的喉咙干涩,终于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因为这地方出现了虚鲲,而是我们来到了这儿......"
"......"
鱼红袖的眼神猛然一凝,心头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北.紧咬着朱唇,颤抖地开口道:"你是说,这里是......倒悬天?"
苏北望着她突然苍白了的脸颊,撩开了已经冻结在面颊上的头发,无奈的点了点头.
"是的,星月宗,可能也出现了叛徒.""......"
鱼红袖垂着睫羽,睫毛上沾满了冰凌,难以睁开,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绝望地闭上了眼眸,喃喃自语道:
"小六,没有想到啊,本宗最没有想到的那个叛徒,竟然是你."飞舟只有她调试过,阵法也是她刻画的.
所以一开始,飞舟飞上虚空之时,方向就已经偏离,以一个从未层有过的速度沿着虚空乱流,一直驶入了倒悬天.
鱼红袖体内的灵气疯狂地逸散着,同苏北不同,他的大道气可以支撑得住这种可怕的消耗,而鱼红袖的功法皆是以魅惑为主,并没有如此雄厚的灵海作为根基.
苏北看出了她的状态不佳,从储物戒之中,拿出了单无澜扔给自己的那一小瓶药罐,将其中回复灵气的丹药一股脑儿的塞在了鱼红袖的口中.
事到如今,这回气丹在没有办法调息的虚空之上,真的是最为珍贵的东西了.
"我们弃舟吧.""在这儿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苏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鱼红袖的瞳孔开口道:
"就算是倒悬天,也一定有办法走到圣地的,与其呆在这儿坐以待毙,不如去拼一把."
"我的无我境界可以保证那只鸡察觉不到我们的气,趁着它依旧攻击这飞舟的功夫,我们就可以降落下去."
"......"轰——
飞舟又一次剧烈的晃动了起来,这一次裹挟着炽热的火流,苏北已经能听得到咯吱咯吱舱板将裂的声音了.
鱼红袖平静了一下内心,冲着苏北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麽,疑惑道:
"那只鸡?"
不过并没有得到苏北的回复,她也没有多想,只当是苏北说错了,继而双臂紧紧地环绕着苏北.
鱼红袖的容颜已是绝色,身躯之傲然妖冶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肌肤被这一股狂野的灵气浸得苍白,肌肤下的青络淡淡地浮现着,玉腿浑圆修长,腰背秀丽蜿蜒,脖颈则与锁骨一样纤细笔直.
但苏北并没有功夫去仔细观察这些,一把抓住了她身上的某处,喘着粗气望着她开口道:
"我数三个数,我们就跳.""啊~"
鱼红袖小声的惊呼了一声,待看到苏北疑惑地望着自己时,才反应过来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没有挣扎什麽,喘息微弱,咬着牙望着苏北的大手分别在自己的锁骨以及腰上横过,环抱着她,肌肤相贴吗,点了点头:
"嗯.""三......跳!"苏北抱起她,背着剑匣子纵身一跃.
呼啸的风声,以及至冷的严寒瞬间朝着两人席卷而来,虚空之上,急速的下坠即便是合道依旧难以抵御这种恐怖的气流.
偶有闪电亮起雷声轰鸣,其威力不亚于苏北曾经感受过的九霄玉雷,整个虚空之上如同雷池一般肆虐着.
苏北紧紧地闭着眼睛,感受着怀中女人那微不可察的温度.
鱼红袖不是至阴之体,若是身旁的女人是南姬,苏北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用出体内的至阳了......
高度旋转的离心力,瞬间便是让鱼红袖昏迷了过去.
苏北瞪大了眸子,眼前是天旋地转,极力让自己不能昏迷过去,若是自己也昏迷了,两人的下场就是四分五裂的块块儿了.
一声嘹喨的鲸鸣,继而虚空之上便是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苏北知道,那是飞舟碎裂的声音.嗖——
速度越来越快,终于,苏北能感受的到周遭的灵气不在那么狂躁了,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身后的剑匣子打开,三剑环绕在了他的身边,为两人抵消着这一股急速旋转的冲击力.
大道之气涌出,苏北稳住了自己的身体,而后整个人便是再也撑不住了,带着怀中的鱼红袖,犹如一颗流星一般,坠落在了地面上.
砰——一个大坑.......
南都.如豆的烛火明灭着."姬南珏,你是个女人吗?"
姬南珏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这句肯定的话语,上一次还是被李子君认了出来.
可即便是心中有所准备,想要在扣仙门结束之后同面前的女人坦白,但也不是现在啊?
姬南珏的细微神情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在林瑾瑜的眼中却是再清楚不过,身为玲珑心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变化?
这一下,便是更加的肯定了心中的判断,她的唇角张了张,身体便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心中微乱,整个人明显茫然了,喃喃自语道:
"我嫁给了一个女人."
"难怪几百年都不碰我......难怪......"
一边说着,眼泪便已经是从她的眸子之中流了出来,她抬起头,雾水朦胧的望着姬南珏,她质问她:
"姬南珏,你为什麽要瞒着我?""你瞒着我瞒的我心里好痛."
这一下,所有的疑惑在她的心中都已经解开了.
为什麽那一晚姬南珏的身上会有香味,为什麽姬南珏总是会突然消失,为什麽姬南珏会突然有一个妹妹......
"瑾瑜,我......"
姬南珏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解释什麽,只是到嘴边的话,却是迟迟无法说出来.
林瑾瑜双臂环绕着膝盖,就这么盯着她,而后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声之中充满了凄楚:
"南珏,让我看看真正的你."
姬南珏叹了一口气,而后点了点头,解开了仙缘草的幻觉.
望着那一张绝美倾城的脸庞,同身为男子时的他相比,没有什麽区别,只是多了几分细微的改变,但恰恰是这种改变,让她整个人美艳的无法直视.
"苏北说你有一个妹妹,不出意外的话,那个所谓的妹妹,就是你吧......"
"姬南珏!"林瑾瑜突然的开口,打了东皇一个措手不及.
看着她沉默不语的样子,林瑾瑜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只觉得自己从未曾这般疯癫过.
"你们睡了?"姬南珏依旧沉默不语.
林瑾瑜也是默不作声,只是就这么盯着她的脸颊,轻声开口道:"所以,你爱上了他?
"
姬南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次她没有沉默,而是盯着林瑾瑜的眼眸,没有丝毫的犹豫道:
"是的,我爱上了他."
林瑾瑜的双眸噙着泪,素手下意识地便是抬起,只是到了她的脸颊前,却是停下了手,只剩下了温柔的抚摸: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你的妻子?"
"你背叛了我啊......南珏,感情是没有性别的,即便,你爱上的那个人是男人."
"姬南珏......""......"
她压抑着内心的情感,想要温柔的同面前的女人诉说.
只是越说,她的心跳就越剧烈,她就这么凝视着这张,几百年都未曾给自己显露出真实样貌的容颜,终于,藏在了心中的所有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了!
"姬南珏,你这个混蛋!!!"
林瑾瑜哽咽着,那双凤眸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素手颤抖着,声音嘶哑.
她狠狠地将手旁的枕头扔了出去.啪——
被砸掉落的花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如同她的心脏一般,碎成了数瓣.
"我恨你!!!"她的拳头重重地朝着面前的女人砸去.姬南珏任由面前的女人重重地砸着自己.
听着林瑾瑜的一句又一句抱怨,紧紧地攥着拳头.可是......又有谁能理解自己呢?
自己爱上了苏北,有错吗?他是唯一能给予自己救赎的人啊,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让自己体会到了几百年从未曾有过的感觉.
那是一种温馨......
她猛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的那张脸,终于长久以来埋藏在心中的积怨也在这一刻爆发了,她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娇斥道:
"林瑾瑜,你难道就没有背叛我吗!?""......"
声音盘旋在了大厅,就这么环绕在同时怔住了的两人身旁.
林瑾瑜的手停下了,双眸无光的望着她,那双眼睛是这么的迷离.轰——
一声炸雷响彻了这片天地,雷光照在了林瑾瑜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之上.
——她发着愣.
继而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哽咽,以及难以置信,轻声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望着整个人突然黯淡了下来的林瑾瑜,姬南珏的心头顿时一荒.
刚才正处于焦虑难以忍受的状态,情急之下便是慌不择言,她当然知道这句话对她来说,伤害究竟是有多么的大,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
她的双手颤抖着,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安慰面前的女人."瑾瑜,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想要坐下,却又觉得不合适,站了起来,却又只能俯视着她.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蹲在了她的面前,拉着她的手,紧张道:
"我没有怪你......你也不是有意的,我我......"林瑾瑜推开了她,无神的望着她幽幽道:"你说的没错,我也背叛了你."
"我原想着,至少也要为你留下子嗣后,在一个人悄悄地离开,离开所有人的视线."
"可如今......"
她的声音猛然提高带着心中的灰暗与绝望,大吼道:"这全都是个笑话!!!""姬南珏,你为什麽要这么对我!??"
眼泪肆无忌惮地流淌着,她就这么注视着面前同样有泪流下的女人.
林瑾瑜还是第一次见到东皇流泪,不过不是以一个东皇的身份,而是一个女人的身份.
下一刻,林瑾瑜紧紧地抱着姬南珏,趴在了她的肩头,喃喃道:"南珏......""我的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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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三章 倒悬天
ps:刷新一下残月当空,高崖万丈.
昏暗的大殿之上,那是一个神圣的王座,以及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幽深长廊.
苏北茫然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黑金色的廊壁,只是双手还未曾触碰时,便是感觉到了一阵虚幻涟漪,似乎整个大殿都是梦幻的.
"这里究竟是哪儿?""我不是和鱼红袖掉在了一片山谷里吗?""她人呢?"
苏北回过神来,寻找着那个女人的身影,只是在这一片雾霭之中,除了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墙壁之上,整个大殿在没有任何的活物.
那个神圣的王座之上,似乎有着一道虚幻的身影,只是苏北并不能看清他的模样,耳边不断地回荡着一个声音:
"苏北......""我等你很久了......""......"
苏北试探性地朝着那个王座的方向走去,周围石壁上的灯火骤然点亮,沉重的不知道堆积了几百年的灰尘落了下来,空气之中充斥着灰尘的味道.
那一盏盏明灯幽幽地点亮着,他们赫然围绕着一座孤独的王座.借着灯火苏北能看清楚了,王座之上,并不是什麽虚幻的影子.
那是一座冰棺!
——似乎那不断呼唤着自己的声音就是从这一座冰棺之中所发出的.
冷汗瞬间从苏北的脊背之中冒出,苏北的双眸猛然睁大,眼前的画面却是突然一转,变成了漫天的星辰,幽深的山谷,葱郁的数目,以及......趴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不着寸缕的女人.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现实.
望着自己下落砸在地面之上的那个大坑,苏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脸的惊魂未定拍了拍胸膛,喃喃道:
"原来是梦啊......""不过,梦中的场景为何我会这么熟悉?"是刻意的指引自己吗?
苏北来不及多想,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件衣服穿在了身上,而后双眸复杂地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鱼红袖.
一把将她柔弱无骨的娇躯抱了起来,斗转的星辰之下,逐渐地下起了细雨,周遭的温度依旧是冰冷的刺骨,不断地蚕食着苏北体内的灵气.
鱼红袖早已经昏迷了过去,白皙的玉手冰冷的宛若冰雕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捂热,山谷之下,四野尽是密林,借着月光,苏北穿过沼泽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远处的一处山洞狂奔着.
低下头,苏北看见鱼红袖的那张脸颊满是苍白之色,耳畔处的红晕一直升到了额头.
火焰烧灼一般的滚烫,身躯不住地颤抖着,丰唇不在朱红,而是越发地紫,雨滴打在了微颤的睫毛之上,她似乎有着清醒的意识.
一只手摸着她的额头为她渡入灵气."咳咳——"
鱼红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张开了有些干枯的嘴唇,声音低若呻吟."水......"苏北向她的体内不断地渡入灵气,接着空中的细雨喂在了她的口中.
终于跑到了那个山洞,没有理会山洞的主人'狗熊'怒视自己的眼神,在它朝着自己张大的腥臭巨口之时,一剑刺穿了它的心脏.
而后小心翼翼地将鱼红袖放在了地上.
寒风依旧不断地呼啸着,夹杂着湿乎乎地雨,就宛若附骨之蛆一般黏在人的身上,令人浑身不舒服.
苏北剥下了狗熊还带着温热体温的熊皮,铺在了地面之上,将她放了上去.
随意地找了几个枯木枝,点燃了一堆临时的火堆,山洞内的温度逐渐地升高了起来,洞外依旧是寒风呼啸,周围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一切都安顿好之后,苏北松了一口气,终于有机会凝视着她的脸.
她的脸颊被上苍赐予了世间最极致地诱惑,即便是身上的每一处都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妖冶之感,但与自己印象之中不同的是,这个女人本应该傲气的狐狸双眸,被一抹柔弱取而代之.
她苍白的面颊,宛若一只易碎的陶瓷,紫红的唇好似霜打的玫瑰,凋零易折,透漏着惊心动魄地凄凉之美.
苏北摇了摇头,晃去了脑海之中的胡思乱想,从储物戒之中拿出了纱布,仔细地为她包扎着伤口.
小巧晶莹的脚踝处此刻却有着触目惊心的红肿,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也只是伤到了脚倒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山洞之外的雷鸣声音再次的狂躁了起来,雷电交错闪烁着,暴雨倾盆而下.
鱼红袖默默地睁开了眸子,借着那堆燃气的火堆,望着一脸认真为自己包扎伤口的男人.
她抚平了涟漪无数的心境,一时间,竟是不忍心打破这没有半点旖旎的温馨.
但微微颤动的双足,还是引起了苏北的注意,他抬起头惊喜地望着鱼红袖开口道:
"鱼宗主,你醒了?"
"你先不要动,你的脚上的经脉都断了,需要休息一日.""......"
鱼红袖的额头就像是埋着火炉一般,滚烫,不过这都不重要,只要自己体内的灵气回复后,一切自然会痊愈.
苏北拍了一下她细嫩的小腿,嘱咐道."都说了不要动......"
鱼红袖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双狐狸眸子终于不在透漏着柔弱,而是一如既往地傲气,轻轻开口道:
"姐姐的身体好看吗?"
苏北微微地放下了心,既然她还有空调理自己,那就说明她的身体并无大碍.
将手中的两只玉足轻轻地放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面前绝美的画面,而后一脸认真的开口道:
"好看."
鱼红袖望着面前的男人,而后咯咯的笑着,那张魅惑到极致的脸庞上满是绯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寒的原故:
"那看够了吗?"苏北诚实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看够.
鱼红袖微红的眼眸白了他一眼,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条毯子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微微的转过头去.
一抹羞涩爬满了她的眼帘,即便是她就这么被男人看了身子,也绝不可能当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山洞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这里是哪儿?"终于,苏北打破了这种尴尬,问了一句废话.
"我不知道."鱼红袖有礼貌的回道.
一边说着,一边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或许因为毯子的尺寸太小又或者因为尺寸太大,总是挣脱毯子的束缚.
"不过,根据我的经验,如此稀薄的灵气与多变的天气,这里应该是倒悬天的深处了......"
鱼红袖望着山洞之外的暴雨,注视着因为潮湿而导致树枝烧的极慢呈现的淡蓝色火焰,轻轻开口道.
因为脚踝处的伤口,她修长的玉腿轻轻地蜷缩着,只从毯子外露出了一点莹若玉质的足尖.
身体滚烫的厉害,她能感受到自己的鼻息就像是喷涌出火焰一般,毯子的微松间,香肩裸露,可见锁骨,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
苏北似乎也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异样,伸出手将她身上的毯子仔细地掖了掖.
鱼红袖只是睁着她的秋水双眸,默默地看着苏北,感受着他轻柔的举动,突然之间笑了起来,幽幽道:
"我算是知道你小子身边为何会死心塌地的跟着那么多女人了."
苏北疑惑地抬起头看着她,鱼红袖却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们接下来有什麽打算?"鱼红袖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儿,寐着,询问道.
苏北捣鼓了一下树枝,又在其中填上了几根木柴,熟练的将狗熊的一只手掌穿在了木枝上,一边烤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
"首要的任务,是先养好你的伤......"鱼红袖抬起眼眸,淡淡地看着他开口道:"你要知道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
"我的伤是次要的,若是去不了圣地,整个二十一州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
苏北转动着手中的熊掌,垂颈敛眉,随后一脸的苦笑道:"我的姐姐啊,我们现在在哪里?"
"你当我不想吗?我比谁都想要去圣地,我的徒儿,我的所有牵挂都在南都."
"可是我们在倒悬天啊?就算是从现在马不停蹄的走,没有飞舟的加持,至少也要大半年的时间."
苏北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现在也不过是想要以治疗鱼红袖为由头,让自己的心有一个念头.
只是两人能从那虚鲲的手下活下来,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绝望的氛围逐渐地在山洞之中蔓延着.
就这样,一直到苏北手中的熊掌烧熟了之后,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苏北拿起熊掌,仔细地尝了尝,身体骤然一暖,他连忙是将它递到了鱼红袖的手中,让她恢复一下气力.
鱼红袖望着忙忙碌碌的苏北,接过他手中的熊掌,没有丝毫犹豫地咬了一口,继而眉头挑动了一下,突然开口道:
"或许,也并非是没有任何办法."苏北疑惑地看着她.鱼红袖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望着他开口道:
"藏天宫."苏北的双眸瞬间一震.
"只要我们可以寻得到藏天宫,宫内必然会有传送大阵!"
似乎突然之间就有了动力,苏北的眼眸热切的望着鱼红袖,询问道:"那鱼宗主可知道藏天宫的具体位置?"鱼红袖摇了摇头.苏北的神色微微有些失落,起身望着窗外的骤雨雷鸣.
不过正如鱼红袖所言的那般,至少还有一丝希望,只要能寻得到藏天宫,时间就还够用!
"鱼宗主在此地先安心地养伤,苏某出去看看......"
"若是能寻找到安脉藤,鱼宗主明日就能走路了......"
鱼红袖朱唇轻轻地张开,小口地咬着那只熊掌,眼眸中闪烁着几点满足的泪光.
而后转过头看着苏北嘱咐道:
"不要强求,倒悬天深处未知的生物太多了,小心点."
苏北随意地应和了几声,仔细地清理了一下此间两人留下的气味,小心的将山洞的门口用巨石堵了起来,迎着疾风骤雨,闪转腾挪之间,身影便是消失在了天际.
......轰——炸雷不断地朝着大地疯狂地涌动着.
苏北登上了这座山顶,眸子震撼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当时正处于山谷幽深之处尚未有什麽发觉,时至今日方才能一揽倒悬天的奇景.
整片天地正如其名,好似倒悬着一般,瀑布逆流,云海倒挂,一片混沌的景象,层层雷电穿插在山巅悬崖之上.
"这就是二十一州的第一秘境,倒悬天吗?"
苏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远处的那几座高耸不见顶的峰峦,似乎在记忆之中,一个男人就被另一个自己死死的钉在了上面.
"倒有点像不周山."
"安脉藤,这么大一座山怎么都会有吧......"苏北纵深跃进了一片山谷之内.
突然,一声嘹亮的嚎叫从他的背后传来,继而便是感觉到一阵劲风以一个肉眼不可察的速度飞快地朝着自己袭击过来.
苏北的双眸一凝,剑匣中,青萍剑猛然弹射而出,环绕在了他的周身,一剑便是将那一道黑影斩成了两段.
拍了拍胸口处,苏北拨开面前的荆棘,看着被青萍剑所斩碎的生物,张了张嘴巴.
一只十几丈的苍鹰.
再次回神,他终于注意到了这座山之中的一切不同.
数丈的蜘蛛三丈多长的蜻蜓,即便是蚊子都有三尺,一个个长着狰狞的口器,瞪着宛若机械铜铃般的双眼,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莫非这里的一切全都巨大化了?"
苏北一边躲避着这些生物的袭击,一边疑惑地猜测着.
可是自己之前在山洞之中看到的那只熊,体型不是正常的吗?还分山头的?难怪就连这座山的荆棘都可以高耸到数十丈.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流水声,苏北的眸子瞬间一喜,只要能听得见流水声,那就大概率会有安脉藤的存在,这种草药一般生长在瀑布的岩石旁.
随即苏北的脸色便是古怪了起来,若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巨大化的,那安脉藤得多大?
药效还会一样吗?
流水声越来越近了,苏北向前一步,终于是看到了一片寒泉.在夜色之中绽放着油绿色的寒光.
下一瞬,苏北的汗毛便是瞬间立了起来,一颗心脏瞬间绷紧,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一切.
骷髅——入眼一片,皆为白骨.
三百四十四章 拾薪者与补天
一直追逐苏北的蚊虫走兽纷纷是停下了脚步,望着眼前的白骨,双眸之间好似受到了恐吓一般,迟疑不前,就这么围在了那泉水的四畔.
苏北松了一口气,这些走兽躯干巨大,虽然并没有什麽灵智修为,但一直追逐着自己也在不断消耗自己的灵气,在倒悬天内灵气乱流众多,自己绝对不敢进入深入的入定状态.
一旦灵气消耗的过多,难免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危机.
苏北趟过绿泉,身体下意识地向前一步,继而仔细地观摩着面前的骨海.
从骨架的形状上看,倒不像是人的,更像是某种祭祀用品,随着沧海桑田的变迁而逐渐地消融,只剩下了白皑皑一片的骨架.
而被这无数的白骨所簇拥着的,是一座神像.
这一座神像同一般道观之中所见到的不同,在这油绿色的泉水冲刷下,早已经看不清楚面容,即便是躯干也已经腐烂如淤泥,一根巨大的绳索穿过了它的琵琶骨,将这具神像紧紧地束缚在了王座上.
苏北迈过白骨之森,走近这座神像,轻轻拭去了神像上的灰尘,疑惑地打量着它.
也就在苏北的手接触到神像的那一瞬间,泉水瞬间便是旋转了起来,搅起了一层旋涡,不断地向下涌动,发出了低沉的哀鸣声音.
眼前的这座神像不断地向下抖落着身上的灰尘,苏北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一股煞气竟是莫名的激动了起来,渗透入这神像之中,贪婪的汲取着神像的意志.
"这是什麽鬼东西?"
苏北被这一股恐怖的吸力不断地拉扯着,那神像妄图将苏北整个人融入这一片枯骨之中,但好在随着苏北体内的煞气越来越浓厚,这一股吸力逐渐地弱了下来.
苏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脸惊魂未定的望着眼前腐朽的神像.就在这时自己的神魂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伟大的复苏天道之人啊,你终于来了,我们的补天者......"
苏北四下环视着,在显微之境之下不断地寻找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而后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神像,这个声音是它发出的?
"复苏天道之人?"
苏北不断地咀嚼着这句话语,疑惑地望着眼前古老的神像.
只是并没有如自己所期待的那样回答自己的话语,声音就此沉寂,紧接着神像连同着周围的白骨开始碎裂,化为了厚厚的尘土,一股股青色的气疯狂地涌入了苏北的体内.
苏北闷哼了一声,这一股突如其来的气不断地扩张着自己的气海,联合着自己体内的各种灵气,随着这一股气的涌入,似乎记忆深处的碎片再次复苏了一些片段.
这一次,苏北看清楚了,记忆之中的那个雾霭沉沉的宫殿就是自己刚才做梦所梦到的大殿.
一头白发的根部隐隐有着黑色的发茬冒出,苏北的双瞳深处出现了一颗颗火种,他深呼了一口气,喃喃道:
"那里,就是藏天宫!!"
苏北紧紧地闭着眼眸,盘坐在了原地,转化着这突如其来的庞大力量.
"嗷——"
泉水周围的走兽蔫了下来,接着就好似应激了一般,奋力的嘶吼着,想要逃离神像的拉扯.
然而这一切终究是徒劳的,一个个趴在了地面之上,气血逐渐地干枯,化为了一具具枯骨.
整个神像以及那油绿色的泉水似乎就是一场祭祀.而被祭祀之人正是端坐在伸向旁的白发男子.
星辰在苍穹之上游动着,暴雨雷鸣依旧肆虐,只是这一块儿小小的祭祀之地却无比的平静,好似凝结而成了一颗巨大的茧子,只能倾听的见强有力的心跳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苍穹之上隐隐有一道光明乍现,黎明结束了夜.......南都.
昏暗微弱的光照着地下殿堂.
数百名头戴着古朴戒指面具的黑衣人聚集在此处,整个大厅安静的渗人,只能听见一道道均匀的呼吸声音.
终于,随着一名黑袍人的出现所有人的视线皆是朝着他望去,他环视了一下四下,随后点了点头,坐在了大厅中间的椅子上.
一名身材较为娇小的黑袍人走上前,单膝跪地,目光之中满是崇敬与火热的目光望着她的王,继而单手扶着肩膀,低下头开口道:
"禀尊上,丁八任务已完成."
"现如今苏北同鱼红袖应该已经被倒悬虚鲲所吞噬.""......"
话音落下,大厅之中瞬间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讶异声,纷纷望着那名女子,眼神之中满是震惊之色.
坐在椅子上的黑袍人随意地笑了笑,淡淡开口道:
"让苏长老死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不过若是真如你所说两人被困在了倒悬天."
"那么至少半年之内都不会出现.""事情做得不错."他挥了挥手,那名女子便是退回到了原处.
起身目光环视着大厅之中的众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朗声开口道:
"吾等皆因信念共同聚在一起,无他,只因吾等皆为复苏天道之人!"
"吾等为补天者!"
"而四日后的中秋,就是我们向世人公之于众的那天,愿我执天者之名光辉骤起,永照于大地!!"
"天道有缺,吾等虽为蝼蚁之民,却也心怀鸿鹄之志,大声的告诉吾,吾等聚集在此处是何缘由!?"
黑袍人的声音在这大厅之中回荡着,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道道满是火热的目光.
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墙壁之上,充斥在这地下宫殿.
下一刻,所有黑袍皆是高高举起一只手,宛若最虔诚的信徒,顶礼膜拜着他们最高的神:
"补天!!"
嘶吼声夹杂着不可逆的信念,一张张脸庞之上浮起了狰狞却又包藏着火热的神情.
"补天!!""补天!!"
尊上满意地望着面前之人,而后便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摘下了那颗面具.
所有虔诚的信徒纷纷摘下了刻着戒指的古朴面具,一双双熟悉的瞳孔注视着高台之上南皇.
"为我二十一州修士的未来,开辟一条崭新的道路."
"吾等为拾薪者,吾等将点燃二十一州的希望之火!!""补天!!""......"嘶吼的声音瞬间在所有黑袍人之中沸腾了起来.
......
姬南珏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她在她的耳畔轻轻地叹息着."你该恨我.""只是,我不后悔爱上他."
"......"
林瑾瑜抬起头,就这么望着她坚定的神情,她的瞳孔之中灰暗之色一点点的消散,食指轻轻地颤抖,想要去抚摸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颊.
"和我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吧......"
林瑾瑜低下头,将脑袋靠在了她的怀中,鼻尖嗅着她身上传来的幽香.
她了解姬南珏,她不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这么爱上一个男人,那么她们之间一定经历过不少自己所不清楚的,以及无法想象的吧.
姬南珏拉住了她的手,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没有想到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拥抱着她,牵着她的手时,自己竟然是以一个女子的身份.
"我不想他知道我的身份."
姬南珏斟酌了一下语气,望着林瑾瑜轻轻开口道."能帮我保密吗?"
林瑾瑜沉默了一下,在烛火之中泛着淡红色的眼眸闪烁着光,而后使劲地抓了一下姬南珏的**.
"嘶——"
姬南珏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一抹红霞瞬间浮现在了她的脸颊,伸手捂住,朱唇半张着:
"你......你做什麽?"
林瑾瑜的眸子浮现出了一抹失落,将脑袋侧了过去,叹了一口气:"果然,你的性格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呢.""你求求我,我就帮你保密."
"......"
姬南珏表情古怪地盯着她,盯着面前这个已经开始肆无忌惮的女人,继而大手一挥,竟是将她一把扑倒在了床榻之上,在她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身上依旧带着酒气的大红霓裳脱了下来.
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朱唇弯起了一抹淡淡地弧度,似笑非笑道:"让朕求你?""皇后,你是在用这种语气同朕说话?"
香肩锁骨露在外,白皙的宛若羊脂暖玉,姬南珏的呼吸流淌在了她的脸颊之上,眸子挑衅的望着她,难得一见的神态,越发显得诱人.
林瑾瑜的不屑的望着她生涩的动作,任由自己的霓裳敞着,而后伸出手一把扯开了她的领口,继而双手同样的用力,在她震惊的目光之中,一把将她的长衫扯下.
——果然,如自己所料想的那样,自己的肚兜就穿在了她的身上.林瑾瑜摸着那熟悉的肚兜面料,淡淡开口道:
"本宫的肚兜好穿吗?"
"寻了那么久,本宫一直以为洛都进了贼,没有想到日防夜放,家贼难防......"
"你到底拿了我多少件?""......"
姬南珏大怒,只觉得如今同她表明了身份之后,这个女人已经逐渐地不受自己的掌控了,亦或者说抓住了自己的破绽?
此刻她那身宽大的霓裳敞着,左肩微露,玉背稍显,秀丽的青丝铺得凌乱.
山峦挺立着,足尖就这么微点床榻,秀腿绷得笔直.
同时,她的臀儿也随着她挑衅的动作而微微翘起,被纤腰一衬,美得惊心动魄.
即便是同为女子的姬南珏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也不由得失神,只是看着她的样子,忍无可忍,当真起了教训之心,冷哼一声,抬起手来,便是重重地拍了下去.
啪——声音清脆.
林瑾瑜的身躯瞬间一僵,笔挺的臀儿也顺势屈了下去,她轻颤着转过娇颈,看向姬南珏,眼眸里平添了几抹淡漠的厉色,仿若面前不再是落魄的女子,而是那个依旧独立皇宫,有渊渟岳峙之度的皇后:
"你......你打我?""你敢打我!"
只是这一句硬气的话语刚说出口,下一刻便又是传来了一阵赤痛."姬南......"手掌起落之下,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吃痛在屋内响起.
腰肢轻轻地扭动,玉腿也因疼痛而轻轻摆动,渐渐地,她的声音变成了如怨如慕的哭泣.
——只是.
姬南珏一脸古怪地望着面前,似乎随着自己的动作表情越发地妩媚的女人.
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苏北打自己的时候,自己在他的眼中,也是这样的吗?怪不得他那么喜欢......
不由得脸颊上爬满了羞红之意,素手再也下不去了,就这么僵直在了半空之中,她俯身望着身下那个秀面嫣红的女子,绵若无物的身躯娇柔地贴着她的胸膛,衣裳半遮半掩,玉腿半伸半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窗半开着,渐归寂静的月色渐渐偏移,穿透窗户洒了进来,在这对'夫妻'的衣衫上落了一层秋霜.
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一狠,姬南珏还是硬气的开口道:"错了没有?""还胆敢这般挑衅朕了吗?"
"......"
林瑾瑜转过了身子,她仰躺在了床榻之上,望着姬南珏的双眸.月光洒落的眸子上,写满了她的倾述."南珏,我究竟该何去何从?"
"东国的继承者,怎么办?"
"这件事注定不可能隐藏得太久,三王已经很不安分了......"
"......."
姬南珏望着她,紧紧地咬着红唇,她也不知道.终于,她试探性地开口道:
"谁说......东国就不能有继承人......"......
阳光逐渐地洒在了苏北的身上,苏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默默地察探着体内的气海.
灵气已经相较之于之前浓重地不是一丁半点,整个气海更是扩大了一倍有余.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起身,望着阳光照耀下的倒悬天.同夜幕降临后,简直就是两个场景."也不知道鱼宗主怎么样了......"
"安脉藤还没有找到."
苏北有些头疼颤颤巍巍的起身,望着身下早已经干涸的泉水,以及周围遍地的尸骨,一切宛若炼狱一般......
苏北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一幕,喉咙猛地抖动了一下,幽幽道:"这难道是我造成的!?"
三百四十五章 起始与复苏印章
眼前的一切骨骸堆积成山,似乎因为死时遭遇到了巨大的痛苦,双眼宛若铜铃一般狰狞地睁着.
白茫茫的骨海之上,人形的骷髅,巨鸟的尸骨,凶兽的残骸,平铺在原地,一股森然的煞气弥漫在这一片的骨骸中,让人产生一股发自灵魂的战栗.
即便是如今天亮,阳光灼烈的刺目耀眼,在这泉水旁的骨骸依旧森寒无比,没有半点温度可言.
死寂一片,连带着他们倒下所压塌的古木,枝叶从骨骼的缝隙之中穿了出来,贪婪的吸收着身上的白骨所遗留的馈赠.
——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
苏北对着这一股常人难以忍受的煞气没有半点的不适,甚至于能感受到气海对它的亲昵要大过了周遭的灵气.
苏北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之意,自己这算什麽?同那些煞者又有什麽两样?
他的眸子中出现了一丝茫然之色,这样的自己还是自己吗?另一个自己,他也曾经走过这一条路吗?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苏北吸了一口气,对着周遭的一圈被鲜血染红的泥土拜了拜,开口道:
"这也算是你们咎由自取."
转过身,仔细地搜寻着原地,期盼在这里能够找得到丝缕的线索.
毕竟那个神秘的声音告知自己,这一切同藏天宫有关系,那必然不会让自己同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吧.
果然,在那尊神像的脚下,苏北发现了一处凹陷的泥土,试探的伸出手来刨出其上的泥土,一块儿石碑便是漏了出来.
苏北小心的将石碑挖了出来,发现影,苏北的眸子中犹豫了片刻,还是起身踏足了进去.
"怪不得即便是返虚合道在倒悬天也极为容易陨落."
无论是昨夜那些不可名状的巨大的走兽,亦或者是今日所见到的骸骨与诡异的现象,皆是在印证苏北心中的这个混沌的秘境.
"既然那个声音称我为补天者,也没有必要再去设计坑杀我了吧......"
苏北喃喃的自语道,既像是询问又像是给自己打气,反正都已经走进了这片骨骸,一定要探个究竟.
三剑已经从剑匣中飞了出来,环绕在了苏北的周身苏北伸手点燃了一根火把,便是一头闯进了隧道深处.
黑暗不断地吞噬着微弱的火焰,借着火光苏北看到了隧道的墙壁上画满了壁画.
那是一个举着火焰走在最前面的''人'',身后是他的追随者簇拥着他走向了最高处的祭坛.
继而他将手中的火焰点燃了面前的祭祀之碗,火焰升腾而起,苍穹之上便有一道光照射了下来.
山峦涌现,河海奔腾......苏北眼神凝重地望着面前的壁画:"这是在诉说二十一州的起源?"
这里的空气带着腐朽的糜烂味道,朦胧的黑雾不断地侵蚀着苏北的身体,只是很快便是被体内的煞气所吞噬,转化为了气海之中的一部分.
"他称呼我为补天者,究竟是什麽意思呢?""补天?又要补哪个天?""那个尊上在其中又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
"还有这个神秘的古朴指环到底是什麽?"
苏北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一幅幅壁画,试图在其中寻找着答案,他心中不断地做着猜测,想要破解其中的奥妙.
再次向前走着,突然之间一声刺耳的''吼''的厉啸响起,下一刻原本蜷缩在石壁旁的一个个骨骸突然之间站了起来,空旷的双眼之中闪烁着两点幽暗的光芒,手持着巨骨,颤颤巍巍着朝着苏北的方向走来.
苏北的眉头一皱,一把抓住身边盘旋着的长剑,便是重重地朝着那一具具骷髅砍去.
"叮——"
金石碰撞的声音瞬间在这隧道之中响彻,苏北的全身肌肉绷紧,手被震得虎口发麻,目光满是凝重地望着面前的众多骷髅士兵.
自己虽然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击,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怕是可以随意地斩杀一名返虚修士.
可观之面前的骷髅,不但没有任何异常,甚至骨骼之上也只是留下了一道细微的剑痕.
苏北并未莽撞的前进,而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未曾想就在自己的脚步撤出某个范围后,面前的一众骷髅瞬间土崩瓦解,再次变回了蜷缩在角落里的骨骸.
"他们是在守护着什麽?"苏北接着显微之境朝着更深处望去.
那是一座高耸的祭坛,祭坛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块印章,而印章之下便是匍伏着无数的骸骨,也许就在苏北向前迈出一步的下一刻,便是会变成刀枪不入的骷髅守护者.
苏北定了定神,若是自己是被选中的补天人,这些骷髅又怎么会拦在自己的面前?
这样想着,苏北闭上了眸子,再次睁开时,双眸之中闪耀着火种的光芒,一股股青深色的气从体内飘了出来,周身上下透发出一片青光.
就在这股气息弥漫之际,地面之上的骸骨竟是再次凝聚,不过这一次没有攻击苏北,而是一个个排列整齐,分列在了祭坛的两旁,单膝跪地.
祭坛周围的灯台之上,一朵蓝光幽然乍现,紧接着便是一朵接着一朵,不断被蓝火所点亮的烛台照亮了这黑暗的隧道.
骸骨恭敬地样子,就像是在迎接着它们的王.
苏北深深的了一口气,超前走着,在来到了那座祭台之下后,守护者骷髅再次走上前来,一个个跪在了苏北的面前,以骷髅之躯搭建成了通往祭祀之台的阶梯.
没有丝毫的犹豫,苏北登了上去,而后拿起了那一颗印章.
擦拭掉上面的附土,苏北望着上面上的那个熟悉的图案,那是一个古朴的指环,同自己之前所见过的那群黑衣人脑袋上所刻的一模一样.
印章的背面刻画着一行小字:''起始与复苏.''苏北摩梭着印章的图案,自言自语道:
"所以这个图案究竟代表着什麽?""吞天同补天之间又有着什麽样的关联?"
就在苏北拿起那枚印章之后,整个祭坛瞬间抖动了起来,千百年堆积的灰尘宛若瀑布一般蔓延而下,下一刻一道石碑就这么出现在了苏北的眼前.
借着灯火,苏北可以看得到其上所刻画的图案,其中的右下角似乎正是自己所在的位置,而除了这个标注了痕迹的地方之外,还有六处同样被标注之地.
而在其中心,有一座神殿,似乎深埋在了一座雪山之下.
苏北想都没有想,直接将面前的地图摹印了下来,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定然是藏天宫.
看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有了目标,至少带给了自己一线的希望.
将这枚印章放入储物戒之后,苏北转过头来,这时才发现面前的一众骷髅守护者,身影逐渐变得透明,而后化为了无数齑粉同样朝着自己的储物戒中飞了进来.
苏北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幕,难道这些骷髅士兵还是可以召唤的?
不过也没有时间去试验什麽了,苏北匆匆地离开这座隧道,闪转腾挪间便是朝着不远处的山涧走去.
——差一点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是为了给鱼红袖寻找安脉藤.寂静无比的山林之中,偶尔能听得见几声走兽的吼叫.
很快,苏北便是发现了不对劲.——他竟然看到了一只正常的蜘蛛.
再次向前走着,苏北发现并不是他发现了一只正常的蜘蛛,而是眼前的一切都已经恢复了原状.
不再有宛若山岳般的走兽,几丈大小的蜻蜓......
为何昨夜所见的那些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生物一个个再次恢复到了原状?就像是自己昨晚在山洞之中斩杀掉的那一头狗熊.
而且也并不像是昨晚那般暴躁,一切都是正常了许多."这一切有什麽说法吗?"
苏北思索着,而后便是在一处低洼处发现了晶莹碧绿像是一条腾蛇一般盘旋在地面上的藤曼.
"安脉藤!!"
惊喜之余,他缓缓地拿出了背在身后的剑匣,紧张的注视着周遭的一切.
此等宝物必然会有守护妖兽,只是不知道这一只是个什麽级别的.
就在苏北的一只脚踏进了安脉藤范围不到十丈之处时,剧烈的撞击声音猛地响起,下一刻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扬起了漫天的灰尘.
透过婆娑的树影,苏北表情凝重地观望着,只见一条几十丈的青蛇,自竹林中冲出,青红色的鳞片闪烁着渗人的幽光,每一片鳞甲皆有着蒲扇那般大小.
庞然的巨大蛇头俯视着自己,血红的蛇眼透发出凶煞的森寒光芒.阔口中白森森的毒牙狰狞地张合,宛若一把把锋利的刀剑.
猩红的蛇信长足以数丈,吞吐不定,蛇躯,直接横在了苏北的面前,就像是一条青红色的的堤坝,挡住了苏北的去路.
空中,雁鸣声音响起,那是无数飞禽被惊吓后,朝着天涌去的哀鸣.
苏北摒住了呼吸,一把握住了青萍剑,一剑带起了汹涌澎湃的灵气,便是朝着巨蟒砍去.
砰——
青色巨影翻动着,那足以切开坚铁的长剑竟是无法切开蛇鳞.
青蛇吐露着蛇信,同样是凝视着面前的这个人类,妖兽的本能告诉它面前的人类绝对能带给自己不小的危机.
苏北望着面前的巨蟒,突然之间便是想到了什麽,而后便是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那一块而印章.
对着其中渡入了一道青色的混沌之气.
下一刻,印章之内便是不断地飞出了齑粉,而后凝聚成了一只只骷髅,挡在了苏北的面前.
苏北的眸子瞬间一喜,这印章果然有这种功效,这些骷髅守护者可以被自己所用?
带着试探性地便是对着巨蟒打出了一道混沌之气.
下一刻,数十名骸骨手持着骨棒便是朝着巨蟒挥舞了过去.
任凭青蛇的攻击,皆是巍然不动,身体的坚硬程度甚至超出了苏北的想象.
轰——
愤怒的巨蟒挣扎着,想要搅碎面前突然出现的一具具骸骨,可是全然不奏效.
身上厚重的鳞片不断地承受着一次又一次地重击."嘶——"
猩红色的红信,吐出一道道带着腐蚀的毒液,洒在了骷髅的身上,只是腐蚀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这一众骷髅的击打.
只剩下了青蛇单方面的嘶鸣.
趁着两方纠缠在一起的时机,苏北绕过了巨蟒,一把抓住了那一根安脉藤,而后便是朝着来时的路飞速的狂奔着.
而后手中将手中的印章再次收了回来,那些骷髅再次消失在了原地,只余下了那只青蛇在原地愤怒的嘶嚎.
苏北拍了拍胸脯,带着些许的心悸望着面前的山林.这只巨蟒,实力绝对有合道巅峰!
这里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这等妖兽也就只能在倒悬天才能出现吧,否则随意出去一只,怕是能搅得整个二十一州一片混乱.
终于,回到了被自己用石头堵住的那个山洞,苏北匆忙地将石块轰碎,朝着里面走去:
"鱼宗主,我找到了安脉藤!"只是声音并没有得到回应.
苏北怔怔地望着倒在原地的女人,双颊苍白,口中的呼吸越发地薄弱,那双本应该倾国的脸,肉眼可见的憔悴.
心中顿时一慌,而后飞也似的朝着鱼红袖跑了过去,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支着她的脸颊,焦急地开口道:
"鱼宗主.你没事吧!?""鱼宗主?"
怀中的女人身体带着冰凉,身上的毯子并没有给她温暖的感觉,苏北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抱着一块儿冰.
这风寒为何来的这么突然?
是了,这里她没有办法恢复灵气,自己又离开了整整一个晚上......
苏北一边焦急地寻找着储物戒之中的丹药,一边摇晃怀中的女子,掐着她的人中,想要叫醒她.
就在苏北的眉头紧皱,表情越来越凝重时,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细细的笑.
一如既往的妩媚妖娆笑得花枝乱颤:"咯咯——""没有想到弟弟这么关心姐姐呢?"
"......"
鱼红袖缓缓地睁开了眸子,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苏北的脸颊,那双若秋水的狐狸眸子之中满是温情之色.
就这么仔仔细细地盯着他.
阳光缓缓地撒了进来照在了苏北惊愕的眸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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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六章 小鱼宗主
苏北凝视着鱼红袖,他从未想到过一夜之间,一个人可以憔悴到这种地步.
那一张本应该诱惑至极的脸颊现在覆满了病态的苍白,爬满了红热,眼眶也隐隐地透出了青色的痕迹,尤其是这张勾人的眼眸,充满了疲惫.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是风情万种,美得惊人.不过至少,这些都是可以治好的.
苏北将她小心地扶着,手紧贴着她骨感秀丽的玉背,靠在了山洞一边的墙壁之上,而后拍了拍她的脚踝处.
「小鱼宗主就别逞强了,来抬一下屁股,向后挪一下.「
「要是你死了,苏某还要给你挖个坑埋进去,怪麻烦的......「
「......「
鱼红袖的眉儿蹙了起来,小脚下意识地收了回去,瞪了苏北,脸颊上因为风寒而未曾消散的红晕,使得她这一微小的动作,妩媚至极,那双狐狸眸子带着摄人的意味.
只是一只手却是下意识地抓住了苏北的手腕,苏北感觉手腕处被抓的有些生疼,低头一看,被鱼红袖握住的手腕处被留下了一排淡淡的青色,隐隐有些浮肿.
苏北的眸子轻微地眯了一下,她真的没事吗?
相比起自己的这小小疼痛,他还是更担心面前的女人,在倒悬天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一个人,哪怕是说说话也能让自己的心情好受一些.
「小鱼宗主?咯咯咯......「
「小家伙,姐姐可是不知道比你大多少岁呢,这句话怎么也是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的呢?「
修仙者有着灵气作为身体的底蕴,寻常是不会生病的,但也正因为如此,一旦灵气匮乏到一定程度,生起病来也是极为严重的.
鱼红袖的双眸望着透射进山东的那一抹抹阳光,张开干燥的嘴唇,阳光晃在她的脸上,苏北可以看的清楚她鼻尖细腻的绒毛.
想了一会儿,她倾身凑到了苏北的耳边,红唇微启,似要给他说什麽秘密.
苏北屏息凝神认真去听,只能感觉到她的唇间轻吐出的灼热气息,好似一根细腻的羽毛在他的耳垂与耳腔边搔着痒儿,身子不由紧绷起来:
「小家伙,姐姐都已经有几百年都没有生过病了呢.「
「上一次这么照顾姐姐的人,还是那个大胸女,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轮到了你......「
那一个和她争执了数百年的女人,去又相互扶持了数百年.这一次没有了她,她的师弟就在自己的身边.
那个揽着自己男人,即便是透过冰冷的毯子,依旧是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灼热.
就如同自己在冰天雪地之中孤独跋涉了许久的旅人,心中没有丝毫的目标满是疲惫同寂寞,而后在这漫天的大雪之下,终于找到了一间染着壁炉的木屋.
苏北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一边将自己所获的安脉藤放入碗中,拿出一块石头轻轻地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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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摩擦捣药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洞之中回荡着.
而后苏北将那被砸成了泥饼的草药放在手心处,小心翼翼在她的脚踝上贴敷着.
肿胀的部位已经越来越大了,那本应该是透着琉璃晶莹的脚踝,肿成了馒头状,冰凉的安脉藤贴在上面的一瞬间,鱼红袖轻轻地闷哼了一声.
她低着头,毯子中也没有穿衣衫,就这么望着这个专心致志地男人.
他的动作很轻柔,即便是胳膊被自己攥得微微发紫却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好似在完成一件很庄严的事情一般.
「小鱼宗主,你把腿稍微抬一抬,我要敷另一边了.「
苏北抬起鱼红袖的一条微微弯曲的小腿,而后俯下身......
瞬间咳嗽了一声,即便是自己已经看过了许多遍,可依旧是会感到尴尬,苏北别过头去,撇了撇嘴道:
「那个,小鱼宗主啊,你怎么连衣服都不穿......「
鱼红袖的双腿轻轻地并拢,继而交叠着双腿斜斜地坐着,贝齿咬着薄唇,望着眼前的男人,而后咯咯的笑了起来,开口道:
「你这个小家伙真是的.「「害什麽羞呢,又不是第一次看.「
「姐姐穿衣服的时候想方设法地偷看,如今如你所愿不穿了,你反倒是装起了正人君子.「
「......「
她的眉间依旧滚烫迷离,那双眸子是苏北所见过的最为摄心的眸子,深不见底,似乎只要直直地注视着便会沉沦下去.
「怎么,你是觉得姐姐轻浮放荡?「「在你的心中姐姐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苏北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
即便是经受过鱼红袖的放浪挑逗,但多数的时候她也是点到为止.
正在思考应该怎么回答之际,鱼红袖的身体朝着苏北微微弯了过来,而后手指轻轻地抚摸着苏北的面颊,顺着他的脸一直滑过了脖颈,一直延伸到他的肩膀上,继而落在了他的胸膛处,画着圈圈.
毯子遮不住她的香肩,轻轻地滑落了下来,苏北的余光可以看得见她雪白的胳膊,以及......
「小家伙,若是姐姐早出生个几百年,说什麽也要让你做姐姐的小男人.「
「.......「她温柔的揉着苏北的肩,微笑道.这句话并没有弄虚作假,而是她的真心实意.
苏北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目光,开口道:
「苏某从未曾觉得鱼宗主放荡轻浮过,也请鱼宗主不要在心中否定自己,在苏某心中,鱼宗主一直都是一个值得敬佩之人.「
鱼宗主听着他的回答,不由得轻笑出了声,那点笑容不同于以往的虚假,极淡,极美,只是她的脸色越发地苍白,透明了起来.
「你的这张嘴啊,还真的是会哄女孩子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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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徒弟们个个都想杀我】【】
她的身子向后靠去,将毯子重新掖好,凝视着苏北,继而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继续开口道:
「还是喜欢听你叫姐姐,小鱼宗主呢.「
话音落下,脸颊上的红晕更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情加重的缘故.
苏北已经将她的两只玉足仔细地敷好了草药,又取出了一卷绷带,仔仔细细地为她缠上,这下她的两只脚就完完全全被包裹成了两个大粽子,而后问道:
「饿吗?「
鱼红袖双手放在微微完全的膝盖上,一眨不眨盯着苏北点了点头:「饿.「「那你在这儿坐着,我给你熬点粥.「
苏北取出了一个大的瓦罐,将它放在了火堆之上,而后走到了那个还未变质的狗熊尸体旁,切下了一块肘子,仔细地剁成了肉丝.
看着自己精美的刀工,苏北满意地点头开口道:
「嗯,小鱼宗主可有福了,苏某给你做一锅皮蛋瘦肉粥!「「咦?没有鸡蛋啊......「
咕嘟咕嘟的瓦罐冒着热气,里面的香味很快的就飘散了出来.
在服下了苏北递给自己的气血丹后,她的脸色开始逐渐地正常了起来,在苏北的身边可以吸收到他体内的大道之气,灵气也慢慢的变得充盈.
过了一会儿,鱼红袖就这么怔怔地望着那碗粥,望着那个认真煮粥的男子,突然之间开口道:
「我从你的身上感觉不到气息了,你又变强了.「「......「
苏北回过头来,从储物戒指中将南姬的肚兜摸索了出来,连同着她喜欢穿的白色衣裙,一并放在了鱼红袖的身前,转过身开口道:
「小鱼宗主把这些衣服换上吧.「
「其实这一次外出,苏某收获了不少的东西,甚至还找到了藏天宫的位置所在......「
「......「
鱼红袖望着这一幕.眼角之中闪烁着古怪之色,哪有人能随便的掏出一身女子的衣衫啊?
不过却也没有拒绝什麽,将衣裙抖落了开来.
身后响起了细细簌簌的声音,苏北可以听得到哗地一声,那是毯子宛若瀑布一般掉落在地面上所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洞之中显得分外清晰,哪怕是不刻意的去听也在苏北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涟漪,在脑海之中引出共鸣.
「小苏长老可以转过来了,小鱼宗主已经换好了.「「......「娇笑声在后方响起,玩世不恭中竟带着几分甜美.
苏北的眉头一挑,转过身来,望着眼前的景色.
她双手揽着双膝就这么坐在那儿,一身玄白色的襦裙,在这昏暗的山洞之中,借着火堆,以及射进门口处的刺目阳光,能看得到玄白的衣衫就这么包裹着她莹韵致的曼妙身体.
再也不是那种大红色的妩媚慵懒,而是一种带着清冷的妖艳,她的笑,就像是盛开的朱槿花,朦胧娇慵,像是花魁,可全天下最美的花魁在她的面前,也会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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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是一只堕落在凡尘之中的仙子,虽然形似妩媚,可本质上依旧是仙.
鱼红袖冲这苏北眨着眼睛,眸子中没有刻意的虚伪的魅惑,有着的只是她本来的面目.
「说说吧,都收获了些什麽?见者有份的.「
苏北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一时间有些干涩,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麽却是被堵住,终于,笑道:
「鱼宗主,这才是你吗......「
「我找到了一枚印章,或许应该同藏天宫有关吧.「
一边说着,苏北一边从储物戒之中掏出了那枚印章,递给了鱼红袖:「小鱼宗主帮我看看,这究竟有什麽用处?「
或许是因为鱼红袖的病逐渐地好转了许多,苏北的心情也放松了起来.
「嗯,这枚印章还可以召唤出许多骷髅守护者,战斗力高的很,完全可以挡得住一只合道巅峰的妖兽.「
「骷髅守护者?「
鱼红袖一脸好奇的看着手中的印章,秀美轻轻蹙了一会儿,犹豫道:
「我觉得这应该是一枚钥匙,或许同开启藏天宫有关吧......「
苏北点了点头,他也有这种猜测.
「话说回来,那个所谓的尊上,会不会手中也有这种印章的存在?「
「而且,我去了那个神像的遗址,有一个神秘的声音称呼我为,补天者??「
鱼红袖摇了摇头,将印章递了回去开口道:「一切怕是都要到了藏天宫后才能知晓.「咕噜咕噜——
瓦罐上的粥已经开始冒起了气泡,苏北端起了热粥,轻轻地吹凉.用勺子递到了鱼红袖的嘴边,开口道:「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鱼红袖望着苏北递到眼前的勺子,轻轻地张开了嘴巴,一滴滴晶莹的粥液顺着她的唇珠滑落下来,苏北拿起手绢为她擦拭着.
「还挺好吃的.「
「味道不错,以后你就做小鱼宗主的专职厨师吧.「
鱼红袖伸出手接过苏北手中的那只碗,并没有恬不知耻地让这个男人喂自己,拿着勺子吃了起来.
「那可不行,得排队.「苏北撇了撇嘴巴,同样端起了碗.
「话说小鱼宗主啊,这辈子就这么一个人单着吗?没有想过找什麽道侣?「
吃了一会儿,苏北突然问向了身旁的女人.
鱼红袖咬着汤勺,摩挲着艳红的唇,望着窗外的阳光,听着初秋夏末的蝉鸣:
「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配做我的道侣?「苏北无奈的笑了笑道:
「我知道小鱼宗主天下最棒,简直就是女帝,可那也不可能一辈子这样啊.「
「人啊,活的久了,是会感到孤独的.「鱼红袖瞥了他一眼,嗤笑道:「闻人平心这么和你说的?「
苏北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
鱼红袖咯咯的笑了起来,蜷缩着腿,尽量不压到自己包裹成了粽子的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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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你才多大,就在这人悲秋感月的.「
苏北突然转过头来,望着鱼红袖的眼眸,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小鱼宗主,要是我们能活着走出倒悬天,要是我们还能赶得上中秋.「
「中秋,就和我们一块儿过吧!「「......「
鱼红袖愣了一下,而后掩着嘴唇,美眸轻轻地蒲扇着:「小家伙,你这是在邀请姐姐吗?「苏北点了点头.
「那你求求姐姐.「苏北笑着看着她而后开口道:「小鱼宗主,求求你了.「
「咯咯咯——「鱼红袖终于大笑了起来,笑得开怀.
苏北看到了她眼里亮起的光,那是淡色的浮彩,幽暗又明艳.
眼眸深处的那一片遮掩一切隔绝世俗的灰雾,似乎已经打开,在那里,她可以展露出真正的自我.
三百四十七章 都是女人你怎么不去和他生个孩子
过了一会儿,笑过了之后,鱼红袖就这么端详着苏北的脸庞.而后试探性地伸出手来,抚摸着他的脸庞.伸出一根手指点住他的嘴唇,微笑着开口道:
"你难道不知道一般在那些中,这样说话的,通常都没有好下场吗?"
苏北愣了一下,这才反应了过来,似乎自己在无形之中立下了一个不小的
他仰起头,一把抓住了鱼红袖放在自己唇上的那根手指,笑着开口道:
"小鱼宗主还信这个?"胸膛上是软软的四侧都是暖的.唇间似留有一点余香,幽幽的,灼人神.
"咯咯,也并非是相信."
"既然是小苏长老的请求那......小鱼宗主答应了呢."
鱼红袖俏皮的眨了眨眸子,这个颇为少女的动作出现在她这张风情万种的脸颊之上,却并不违和,甚至给人一种她本就应如此的想法.
轰——
原本还是晴朗的天气,突然之间便是下起了暴雨,不过这个场景似乎在一切皆是混沌的倒悬天并不罕见.
大雨倾盆,即便是森林的乔木在茂密,雨水也可以渗透过树叶的遮挡缝隙落下来,虽然山洞之中并没有雨水进入,但洞口处的藤蔓之上,向下滴着雨丝,很快便是汇聚成了一条条珠帘般的线.
鱼红袖的俏脸贴在膝盖上,侧着螓首,凝视着苏北,脸上极其温柔.
这个在外面让自己避之不及的女人,如今两人在同一处山洞之中躲雨,就让苏北感觉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也有着普通女子的那种感情.
两人碗中的粥也已经喝完了,苏北将山洞之中还烧着的火堆扑灭,正了正衣襟,望着鱼红袖:
"该出发了."鱼红袖撑着墙壁,试图站起来.
只是那一双被包裹的好像是粽子一样的双足刚一碰触到了地面,她便是小声的惊呼了一声,重新坐回了地面上,而后一脸无奈的看着苏北:
"好像站不起来了......"
苏北朝着她走了过去,而后背对着她微微曲腿,双手向后一伸,开口道:
"上来吧,我背你."
鱼红袖的眸子深处婉转了一丝笑意,而后张开双臂,轻轻地揽住了苏北的脖子,将脸庞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身上,呼吸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味道.
苏北只觉得一具火热的躯体瞬间便是贴在了自己的身上,鼻息间的灼热喷洒在了自己的耳畔处,几缕青丝垂下,搔动着自己的脸,让他感觉有些痒.
"小鱼宗主,抱稳了吗?""我要起身了."
她的身体同苏北所想的一般是香软的,软玉温香,苏北的双手很快便是托起了两片细腻,能听见她的呼吸在那一瞬间急促了许多.
紧接着便是感觉到了鱼红袖的螓首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轻轻开口道:
"谢谢你......"苏北随意地笑了笑,开口道:
"这有什麽的在苏某的老家,都叫苏某是助人为乐的活雷......"
话语还没有说完,苏北便是感觉到一股温软细腻带着些许湿润的唇,吻在了自己的脸颊.
苏北转过头来,望着鱼红袖的脸,这个风情万种妩媚至极的女人,此时的眸子中,竟是还带着几分羞涩的韵味.
"这是奖励你的."
鱼红袖的美眸流转,转过头去,趴在了苏北的背上.只是那一颗心脏却是在砰砰的跳动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面对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会有这种感觉,就只是因为他救了自己?
难道自己喜欢上了他,这是多么荒唐至极?
可是这一种淡淡的暧昧感觉却是真的让她的心中感受到了从未曾有过的感觉,似乎再次回到了豆蔻时代,眼中藏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头萌生出的悸动,不去想,只是揽住苏北脖子的双臂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小鱼宗主,你竟敢恩将仇报?"
"苏某这么对你,你竟然还占苏某的便宜......"
苏北望着她那张娇媚的脸颊,皱着眉头,一脸正义,义正言辞的开口道.
只是话语说完后,心中隐隐有些心虚.
不可否认,对于这等尤物,心中不可能没有想要征服她的想法,只是......这个女人太危险了,仅仅只是呆在那儿,便独自绽放着刺目的光芒,却又如同曼珠沙华一般,无形之中带着危机.
鱼红袖咯咯的笑着,双腿紧紧地夹住苏北的腰,笑的花枝招展,山峦紧紧的贴着苏北:
"所以啊,这才是你这个小家伙与众不同之处啊......"苏北撇了撇嘴角,知道自己又被这个女人戏弄了.
迎着暴雨,迈着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不断向前走着."我们要走多久?"
鱼红袖趴在他的身上,望着周遭不断变换的景色,轻轻开口道.
苏北一只手撑着大伞,遮住了两人,另一只手拿出了自己所摹印的地图,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两人所在的位置,而后开口道:
"至少也要翻过五座山头,才能到那个中心的位置,中间似乎还可以经过一个神像."
或许因为暴雨,这一路上的飞禽走兽蚊虫皆是少了不少,苏北也不必分心去躲避,只是自然的险境却也是让他感觉到头皮发麻.
鱼红袖却安逸的多,只是趴在苏北的身上,数着雨伞下垂落的珠帘,望着暴雨滂沱之下的绝美景象,望着倒悬的天幕,望着那宛若山岭一般的庞然树干......
或许,自己身下的这个男人,已经是二十一州仅有的几个能给与自己安全感的人了吧.
轰——
暴雨的不断落下,前方的山体滑落,像是一片崩碎的山地,泥石流滚滚朝着两人的位置暴涌了下来,这是一场可怕的地震,几乎所有的小山头都发生了碎裂,偶有挺立的石山也早已经充满了巨大的裂缝,大地下沉.
如果除却那些将要崩塌的石山之外,这里将之可以称之为一片无比广阔的盆地.
里面很奇异,岩石居多,即便有土壤的地带,也没有一丝草木,死寂一片.
有的,只是鱼红袖所望见的那一根延长到尽头,看不到底的庞然树干.
"看样子,这种规模的地震泥石流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了."
躲在那颗树干后面的两人,心有余悸的望着眼前依旧不断崩塌的地面.
"难以想象,这里的生物都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怪不得攻击性那么强."
苏北的那把伞早已经被强风吹拂的七零八落,如今只剩下了零星的几根伞骨,再也起不到任何遮雨的作用,索性便是将它扔掉了.
将身后的鱼红袖放了下来,望着那沾满了泥水的脸,有些心虚的笑了笑.
"小鱼宗主,那个......这都是意外."
鱼红袖抬头看了一他一眼,没说什麽,只是朝着他伸出了手.
苏北疑惑地走上前,一缕柔柔的香气袭来,温软的手触在额间.——鱼红袖自然而然地为他擦去了额头间的泥点子.
她抿着唇笑了笑道:"小苏长老,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休整了一会儿,暴雨终于停歇了,天色逐渐地放晴.
两人蒸干掉了身上的衣衫,再次朝着藏天宫的位置走去,后面的路程还算是平坦,苏北背着她,谈天说地,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却又止步于暧昧.
他们不再是狼狈寻路的迷路人,更像是一对儿精心打扮过后,游山玩水的道侣.
雨后的积水汇聚成了流水潺潺.
在这初秋的时节,两人终于翻过了一个山头,走进了一片秋叶林.
大片的林叶在夕阳之下绽放着苍红的光泽,与苍穹之上的夕阳交相辉映,如火如荼.
倒映在雨后的积水之中,好似将一整片林子都点燃了,触目惊心的红.
唯有日头西落才能扑灭这一场浪漫至极的'大火'.鱼红袖伸出手摘下了秋叶,突然问道:"小苏?"
"怎么了?小鱼宗主?"
鱼红袖将那片叶子插在了苏北的发间,突然开口道:"她们知道你这么背着我,会生气吗?"苏北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有点不太好说.
甚至都已经能想象到单无澜同南姬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悲忿欲绝的数落自己的场景了.
"小苏,你将我放下来......"
苏北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何她突然会这么说,但还是照做了.
她靠在树干上,仰望着苍穹血红色的余晖,望着倒悬着的云流,同样望着俯下身子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的苏北.
双腿轻轻地交叠着,避免裹着像是粽子一样的脚相互接触.
落叶飘落了下来,打在了水面之上,溅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剪碎了赤红色的倒影.
而后她垂着眸子就这么望着自己的足尖,朱唇轻启:"姐姐,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晚风突然间的吹拂,两人的发交织在了一起,吹走了她插在苏北发间的红叶.
苏北的心头一阵,望着眼前的女人.下意识地张了张嘴,继而便是苦笑的开口道:
"小鱼宗主,你又在调戏我了."
鱼红袖的眸子轻轻地闪烁了一下,随后便是咯咯的笑了起来,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苏北的脑袋:
"你这个小家伙,姐姐怎么总是骗不到你呢?"
苏北撇了撇嘴巴,双手背在了脑后,不咸不淡地开口道:"用屁股想一想都是不可能的啊."
"对于小鱼宗主来说,全天下的男人不过是玩物罢了,又怎么可能会对男人感兴趣."
"......"
鱼红袖再次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的有一点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小家伙,你还真的是将姐姐看的透彻呢.""我们继续走吧."突然之间,她感觉到有些心累.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疲惫,想要去睡一觉,什麽都不去想的闭上眼睛.
苏北再次半蹲在了她的面前,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南都的天色早已经大亮,而扣仙门的大赛依旧是进行着.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火热与紧张,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亦或者是注意到了也没有多想什麽,个个宗门总是少了一两个人.
而在一间房间之中,一声清脆的耳光声瞬间的回荡在了整个屋子内.啪——
姬南珏别过了脑袋,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只是那双眸子依旧是这么望着眼前的女人.
"姬南珏,你究竟将我当成什麽了?"
林瑾瑜声音哽咽着,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了出来,那双眼眸中满是泪痕与水花,就这么望着姬南珏.
"我是林瑾瑜,是东国的皇后,是你东皇的女人,不是你的玩物!!"
"......"
姬南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垂着眸子,小声地开口道:"对不起.""是朕的错."
林瑾瑜蜷缩在了一起,眸子中望向她充满了失落,喃喃自语道:"都是女人,你怎么不去和他生个孩子?""那样至少孩子也是东国的正统继承者.""我这样又算什麽?东国的传承就这么自欺欺人的断了吗?"
姬南珏没有说话,有一件事她没有同她说过,至阴同至阳的孩子即便是出生,很大的概率也是会夭折的.
而且,自己若是真的怀孕了,所暴漏的风险更大.
"这件事就当朕从未曾说起过,皇后不要放在心上了.""东国,暂时不需要子嗣.""......"
她抬起头看了看天色,似乎到了自己必须露面的时刻了,至少不能让南皇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俯下身,用丝帕温柔的拭尽林瑾瑜的嘴角,挪了挪软枕,将她小心翼翼的放下,细细的捏着衾角,吻了吻了她的额头.
再次服下了仙缘丹后,重新恢复了男性的身份,姬南珏推开门走了出去.
林瑾瑜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双眸失神的望着月白的帷幄,久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南珏,我知道你的苦衷.""只是,这种事一时间,我又怎么可能会接受?"
"我所犯下的错已经够多了,又怎么可能一错再错啊."她缓缓地起身,饮了一盏热茶,神思渐聚渐清:
"可是,东国真的需要立嗣啊......"
三百四十八章 不留下他们的一条舌头吗
倒悬天的夜幕降临了,众星绕着云端,璀璨夺目。
这一路上,放眼望去,参天古树越来越密集,长青巨树遮天蔽日,粗大的苍老藤蔓绵延数百张。
无数雪白的骨骸埋葬在森林之中,狼藉的地面之上留下了大片的血迹,显然这里发生过了一场激烈的争斗。
苏北仔细地凝视着地面上的痕迹,伸出手来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感受着血液的粘稠,转过望着鱼红袖的眸,像是在望着一川幽水:
“这里发生的战斗怕是不超过两个时辰。”
“接下来我们要小心一些了,以备不时之战。”
“......”
鱼红袖挣扎着从苏北的后背跳了下来,双足踩在地面之上,黛眉轻轻地蹙了一下,整个身子便是歪歪斜斜的向下倒去。
苏北见状连忙是伸出手来想要去搀扶她,鱼红袖摇了摇头,而后稳住了身子,小心地拆掉了足上的绷带。
“已经在你的背上躺了一天了,姐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信你看?”
一边说着,一边将细腻晶莹若透的玉足递了过去,大脚指俏皮的翘起,弯出了一个优美的足弓。
苏北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地看着和小孩子一样的她,开口道:
“好了就行,不用给我看啊。”
“......”
鱼红袖对苏北的态度嗤之以鼻,眸子扫了他一眼,咯咯地笑道:
“我还以为你想看呢,正人君子。”
说着放下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脚,跟在苏北的后面,朝着更深处走去。
前方已经没有了荆棘布满的路,一座大概有百余丈高的高耸石壁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最后一抹残阳消失了,月光幽明。
也就是在残阳消失的一刹那,整个密林之中,便是传来了一阵阵恐怖的嘶吼声音,兽啸之音不绝于耳。
倒悬天彷若是突然变了一个画风一般,乌云笼罩在上空,不断地酝酿着滂沱的暴雨,漆黑的暮色下,不见五指,正片可见的山林皆是融入了这一方黑暗,不见任何景物。
“我们要继续走吗?”
苏北拉着鱼红袖爬上了那座石壁中间的一座洞窟内,斩掉了在其中寄宿的树只蝙蝠,升起了一团篝火,望着鱼红袖。
“距离第一个神像那儿还有多远?”
苏北将手中的地图递了过去,指着两人所在的位置开口道:
“今晚出发的话,以现在的行进速度,在明日凌晨之时能到达,若是今晚休整,明日正午时分可以到达。”
“......”
鱼红袖吸了一口气,昏暗的火光晃着她略有些苍白的脸颊:
“我们还是出发吧,能早一点到是最好的。”
“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所以接下来的两天之内必须到达藏天宫。”
就在两人准备出发之际,突然洞窟之下传来了一声震耳的咆孝之音。
音波震动之间,整片山崖似乎都随之颤动了起来,山林间刮起起一股诡异的狂风,混合着阵阵血腥的凶煞气息。
苏北勐地将鱼红袖抱住,身子一转,另一只手迅速地灭掉了火堆,顷刻之间扑到在了地面之上,同夜色融合在了一起,无我境界一开,同时将两人笼罩起来,屏蔽了两人的气息,潜去了踪迹。
鱼红袖的眼眸微缩,没有挣扎,凝神细辨着洞窟之外的一切。
怀中的女子紧紧地贴在苏北的身上,苏北背靠着洞壁,双手环抱着她的背部,因为这个动作所以鱼红袖的双腿不得不被迫的弯曲着,跪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双腿微微侧了过去,大腿便是贴在了他的大腿上,玉腿蜷起,那双刚刚好起来的姣美秀脚缩在裙摆之下,只露出一点莹若玉质的足尖。
洞窟之外,整片天地彷若炸裂开来一般,暴雨宛若流沙般骤降。
苏北并没有功夫去体会这些旖旎,耳畔的气流不断地在剧烈动荡着,还能听得见巨兽粗重地呼吸声音。
那一晚苏北所见到的放大版的走兽又是成群结队地出现了,近乎恐怖的笼罩着一层层澹澹的青光,仰天咆孝着,相互撕扯着,搜寻着,宛若一座座山岳。
“吼”
感觉到那个声音似乎离两人逐渐地远去,苏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继而看着怀中的女子开口道:
“这就是那天晚上我的所见,放眼望去全是这种巨兽。”
“只是我很好奇,为何白日里不曾见到?”
“我还有意地去寻找了它们的踪迹,就好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蒸发一般。”
“......”
怀中的这具娇躯似乎逐渐变得火热起来,苏北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被灼烧着,苏北这才发觉了两人的暧昧动作,一时间有些尴尬,悄悄地将环抱着她的双手放了下来。
顺便还帮她将有些松了的带子系好。
鱼红袖倒是没有在乎苏北的手放在了哪儿,抬起头望着苍穹之上的那轮幽暗的明月,檀口轻启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凶兽并不是凭空出现,而是每到夜晚就会变异呢?”
“而这一切的罪恶之始,就是倒悬天的月光!”
苏北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
“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我们今晚行进时速度一定要放慢。”
“这些巨兽并没有多强横的实力,但若是被其中一只所注意到,就会有成群的巨兽疯狂地涌来。”
“拉着我的手,小心点不要跟丢了。”
苏北爬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很自然的伸出了手,拉起小鱼宗主便是继续向上攀登了过去。
翻过了着一座山壁,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拉起小鱼宗主便是朝着山崖之下跳了下去,耳边的风声呼啸着,远处不断有被吞噬的巨兽的痛苦哀鸣。
下方无尽的林海之中,苏北顺着藤蔓滑了下来,有着灵气的缓冲,身体没有丝毫的大碍。
两人松了一口气,继而屏住呼吸小心的在夜间潜行着。
忽然之间,就在两人前方不远处,突然升起了一场大火。
火光迅速地朝着两人的方向蔓延着,冲天的灼热之下,便是数不清的巨兽哀嚎。
苏北隐去了两人的气息,在黑暗之中凝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苍穹之上不断有着电闪雷鸣,附近的乔木已经被噼碎了一半。
两道黑影慌不择路,漫无目的的狂奔着,在其身后便是数不尽的走兽洪流。
苏北的显微镜界开启,望着那两道黑影,童孔瞬间收缩了一下,在身旁的小鱼宗主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小声的询问道:
“看见什么了?”
苏北回过头来,表情凝重地开口道:
“是那些黑衣人!或者说煞者!”
这还是鱼红袖第一次正面见到煞者,如今听到苏北的话语,不由得深深的望着远处的黑影,继续道: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轰
一道炸雷瞬间便是湮灭掉了一只巨兽。
鱼红袖的眸子瞬间瞪得大大的,缓缓地开口道:
“那是道宗的正阳雷法!”
苏北摸了摸背在身上的剑匣,感受着其中传来的阵阵剑意,拿出了手中的那一枚印章,幽幽开口道:
“或许我知道他们来倒悬天的目的了。”
“怕是为了神像!”
“我们走吧,保不准在那找到那座神像之前,还有一场硬仗。”
鱼红袖深深的望着攻势越来越疲惫的两名黑衣人,神色认真的开口道:
“不留下他们的一条舌头吗?”
“或许比我们在这里乱撞要好很多。”
“......”
苏北的眸子微眯,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喜。
一把拉过身旁的女人便是对着她的嘴唇一吻,而后开口道:
“我知道了!”
鱼红袖一脸懵的望着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被亲吻的唇。
“??”
苏北从储物戒指中很快到地掏出了两个面具,在南国时,自己遇见了太多的煞修,就连他们的衣服同面具也都积攒了不少。
他将其中的一套递给了鱼红袖,嘱咐她开口道:
“据我观察,他们这个组织在执行小任务时,总喜欢两人一组。”
“我们换上这套衣服,借机打入他们的内部,我到底要看看他们究竟是打算做些什么.......”
鱼红袖看着手中的长袍,半信半疑道:
“两个陌生的气息,他们会相信吗?”
苏北拍了拍她的肩膀,眉宇之间满是自信道:
“你放心,他们这个组织目前来看是分为两派的,其中一派就是单纯的煞修,而另一半派则是其他宗门后来加入的。”
“他们之间,对彼此的身份也不太了解,我们的这个牌子上面有我们的身份,只要少说话,就不会露出马脚,就算是真的被发现了,杀了他们便是。”
“......”
鱼红袖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的这个做法显然比单纯的留一条舌头要稳健的多。
就着漆黑的夜幕,两人消失在了原地。
......
“轰”
一只巨大掌瞬间拍在了地面之上,将其中一名黑衣人瞬间弹飞了出去。
那名黑衣人的脸色狰狞,手中的浮尘挥动,瞬间便是打出了一道雷鸣,一道白练直欲贯通高天之上的闪电,直摧残的林木不断崩碎,那只巨兽瞬间便是被灼烧成了灰尽。
两人背靠着背,气喘吁吁地望着环绕在自己面前的一众巨兽,其中一人吐了一口吐沫,恶狠狠的开口道:
“这些玩意儿都不怕死吗?杀了这么大还跟疯狗一样,追着人咬。”
“我呸!这是个什么狗屁地方!”
另一人擦拭了一下胸前的血迹,再次费力地打出了一道闪电,喉咙间血水涌了上来,如今伤体已经渐渐不支,冷笑道:
“老子就知道让咱们干的不会是什么好差事。”
“这不就是摆明了派咱们送死来了?给这群畜生做养料?”
砰
黑衣人手中的大刀瞬间向前挥了出去,斩断了一只凶兽的嵴梁骨,而后擦拭着虎口处的血迹,眸子中满是绝望道:
“再这么下去,灵气用完之际,咱们都得交代到这儿。”
“该死的,找什么神像啊,连个神像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好在兄弟你的大火能将它们拦住一会儿。”
“......”
无尽的黑夜之中,浓重的乌云笼罩在了天地上。
拿着大刀的黑衣人话音刚落下,下一刻,倾盆大雨便是随之降落,宛若瀑布一般,浇灭了熊熊山火,灼烧着的凶兽味道在这空气间弥漫着阵阵肉香。
“尼玛,你这个乌鸦嘴!”
“老子先电死你!”
手持着浮沉的黑衣人瞬间跳了起来,满眼灰暗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剑芒呼啸!
下一刻,一道白练在空中挥出了一片绚烂的光芒,所过之处带着阵阵的桃花香,天空中有连绵雷声炸响,汹涌剑气以一线之势撕裂天空。
一剑席卷。
足有百丈之长的剑芒将整个天幕一分为二,如雷一般的轰隆声音不绝于耳,蔚为壮观。
紧随而来的便是一朵朵盛开的彼岸花,构筑而成的花桥,铺满了遍地的狼藉,束缚着一只只走兽。
“兄弟,快走!
”
苏北冲着两人大吼了一声,两人的眸子从一脸的蒙蔽再到惊喜。
就着苏北所斩出的这一道口子,瞬间的冲了出来,跟随着苏北两人朝着远处冲去。
苏北并未用自己的青萍剑,而是用了那把没有多少人见过的桃木剑,悄悄地用无我境界掩盖掉了四人的气息,而后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山洞。
惊魂未定的两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而后抬头望着同样带着面具的两人,抱拳道:
“多谢两位兄台相助。”
“在下甲十一。”
“在下甲十三。”
苏北同鱼红袖对视了一眼,而后同样抱拳回礼,笑呵呵道:
“见外了,在下辛九,我旁边的这位是辛十三。”
两名黑衣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双方的眸子中看到了惊愕,对于鱼红袖两人倒是没有怎么打量,而是望着苏北,咂着嘴角:
“星月宗的人老子倒是见过不少,剑宗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主要是剑宗就那么几个长老......”
这名黑衣人的话音落下,鱼红袖的手瞬间便是一紧,紧咬着牙关。
苏北瞥了一下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手。
“哦?”
两名黑衣人很显然没有察觉到鱼红袖的异样,其中一人依旧在说着:
“啧啧啧,让老子想想,在剑宗,如今能有这个境界的......”
“席青衣!
”
“是你,对吧!”
”
三百四十九章 公平与贪婪印章
甲十一盯着苏北的面具看,试图从他的眼眸之中确定自己的猜测。
苏北轻咳了一下,面具下的脸庞一脸的古怪之色,不知道应该摆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还是尴尬的笑了笑,沙哑着嗓子,缓缓道:
“某究竟是谁并不重要。”
“不过是辛九罢了......”
甲十一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根据他多年的察言观色,这面具人明显是愣了一下,那么就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此人就是席青衣,被自己所猜中了下意识地惊愕。
而另一种可能,则是因为对于自己能说出这个名字而感到震惊。
虽然不确定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但显然面前的两人应该对自己并没有敌意,如今夜幕之下的走兽洪流如此之多,多两个人结伴,活下去的几率也大一些。
想到这儿,甲十一同甲十三相互对视了一眼,继而大笑着开口道:
“这倒是。”
甲十三转过身,借着刹那之间闪烁的雷光,打量着鱼红袖,调息着体内的灵气,半自语半询问道:
“嗯,你身旁的这位,似乎并不怎么爱说话?”
“你们怎么知道这儿有躲避的洞窟?”
“那些走兽怎么不追了?”
苏北打着哈哈,看向甲十三有意的避开了这个话题,将鱼红袖向后推了推,开口道:
“话说两位兄台,你们怎么会被那一群走兽缠住啊?”
“我们在很远的地方被这边的打斗声音所吸引......”
甲十一不屑的吐了一口吐沫,擦拭着手中的大刀,将身上的黑袍脱了下来,将水分蒸干,大大咧咧的开口道:
“甲一为了破开那座神像
“让我们来这边找一下蛮牛的角,结果我们刚找到没多大一会儿,就被这一群凶兽所围住了。”
“然后就被这群发疯了似的怪物一直追到了这儿。”
“......”
苏北同鱼红袖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看来这个组织对于这神像所掌握的信息要比自己两人多得多。
甲十三整理了一下浮尘,朝着火堆里面填了几根柴火,面带疑惑地看着苏北两人,询问道:
“甲一派你们来这儿是找什么的?”
“他那边的破墓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
果然。
鱼红袖的眸子凝视着面前之人,食指在苏北的掌心处悄悄地划了一道,悄悄传音道:
“我们之前所发现的那一处打斗痕迹,怕是就是那些人所留下的。”
“就是不知道那个甲一的神像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
“......”
苏北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两人开口道:
“你们太久未归了,便是派我们出来寻找你们,还让我们去找一个叫......”
话语没有说完,甲十一便是抬起头询问道:
“叫你们去找藏天宫?”
苏北用余光撇着两人,它们的语气并不像是撒谎,心中有些疑惑,为何那尊上没有藏天宫同其他神像的位置?
还需要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去寻找各处神像遗址?
能寻找神像定然是拥有印章啊,难道他们没有地图?
一边想着,一边回道:
“嗯......对,让我们去寻找藏天宫。”
火堆之上烤着熊肉,香气开始弥漫扩散开来。
一场戮战下来,两名黑衣人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也不管熊肉有没有烤熟,抓起来便是大口地啃噬着,油光将脸上带着的面具蹭的锃亮。
“时间不早了,我们得早些同其他人会和。”
苏北抬起头望着洞窟之外的暴雨,吹进洞窟内的劲风将火堆的上的火焰吹的漂浮不定,将桃木剑斜挎在了腰上,冲着两人笑了一下,继而便是带着鱼红袖走出了洞窟之外。
这一次正好可以顺着这两人的藤曼,揪出最有用的大瓜!
望着苏北渐渐消失在山洞外的身影,山洞内的两人放下了手中的熊肉,脸色瞬间变幻了下来。
“十三,老子脑子不聪明,也不知道别的,你觉得这两人可信吗?”
甲十一将大刀别再腰间,朝着口中勐灌了一口酒水。
甲十三儒雅的坐着,抚摸着下巴的胡须,而后开口道:
“还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剑宗的,倘若是剑宗之人,我想不到除了席青衣之外还能有谁是合道境界。”
“不过我们已经在倒悬天呆了一个多月了,倒悬天的深处也很少见到过其他人,这段时间,甲一也是不断地带人进来,我们也不知道在倒悬天的人究竟有多少。”
“应该是可信的,但不可完全信,稍微提防着点吧。”
说着便是站起身子,跟在了苏北的身后。
暴雨已经不复之前的磅礴,逐渐的停歇了下来。
苏北记忆着脑海之中的那座神像的位置,走在前面领路,如此两名黑衣人便也对他的身份没有太多的怀疑了,能如此的清楚路线,除了内部的人员之外还能有其他人吗?
就着夜色,他们翻过了一片满是褶皱凸起的巨大岩石,一条巨大的河流突兀地出现在了四人面前。
奔涌的江流宛若一柄切开世间一切的巨刃,贯穿着两座山峰之间,狂涛纵横,裂壁吞沙,浑浊的的水流卷起雪色浪潮一往无前地撞向了苍穹!
没错!这一条河,是逆流的,由地面贯穿天际!
在这条河流同苍穹的交界处,一半清澈一半浑浊,整个河流似乎在触及到了苍穹的那一霎那之间,便是朝着两侧奔涌而去。
一声声鲸鸣在天际之间回荡着,涛声夹杂着风浪的怒吼,让苏北已经分不清面前的究竟是天还是河了。
“穿过了这条河,我们应该就到了。”
“......”
苏北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着几人开口道。
神像的位置就在这条通天河之后。
就在几人愣神之际,江面勐然掀起了一阵波涛,下一刻,便是有一条百丈的鲸穿破水面,冲着四人奔腾而来。
水汽弥漫在天际之间,四人如临大敌,目光死死地盯着这只庞然巨兽。
然则那条鲸鱼还未扑到及人面前,便是痛苦的哀鸣了一声,下一刻整个身体便是由内而外的爆裂开来,被一抹刀芒所斩成了两段。
鲜血染透了深不见底的河流,血腥的味道四处弥漫着。
在那鲸鱼的尸体之后,突然出现了十数名黑衣人。
而为首的那人从体型上来看,苏北似乎曾经见到过他。
那几人瞥了一眼苏北等人,似乎并没有在意是不是多了两个人,转过身去,澹澹开口道:
“总算是回来了,材料都找到了吗?”
甲十一将大刀抗在了肩膀上,拿出了那还带着血迹的蛮牛角,点了点头。
甲一收回目光,澹澹开口道:
“既然如此,可以着手准备破墓了。”
“......”
他朝着朝着苍穹一招手,手中祭起了一尊方印。
苏北的眸子勐然一缩,他手中的那枚印章同自己所寻到的无论是气息还是材质都一模一样,看来这就是其他神像所在之处所留下的印章?
就是不知道是这六枚之间的哪一枚。
立于浪涛中心的甲一脸色凝重,手持着方印朝天一指:
“敕令,开!”
一抹银白色的光从天而落,照亮大地。
所有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晦暗天空中竟是凭空生出一轮明月。
银白色的月光受到了他手中印章力量的牵引,尽数汇聚至甲一的指尖,沿着手臂流泻而下,凝聚如镜面。
而后一尊神像就这么从河流的底端缓缓地浮现,深埋在河流下,掀起了大量的泥沙。
面容早已经被河流所腐蚀的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一股股水腥味传了出来。
在她的脚下,有一个封闭的石洞,门上刻满了古,一个天秤状的东西摆在了门前。
甲一将手中的那枚印章放置在了其中的一端,天秤瞬间朝着一边倾斜了起来,似乎还需要第二枚印章方才可以将这道满是纹路的门打开。
“凤羽!”
“蛮角,龙血,祖屋,滕鱼鳞......”
各种稀缺的材料被甲一逐步地放置在了天秤的另一端,每一次的放下,天秤的倾角都会微微偏移几寸。
终于在放下最后的一块儿天材地宝之后,天秤的两端逐渐地平齐,那个布满了纹路的大门轰然打开。
也就在这大门打开之际,恐怖的兽鸣声音迅速的传了过来。
“吼!”
所有的走兽似乎闻到了这一股气息一般,疯狂地朝着通天河涌了过来,只是来到了那神像的两侧,便是止步不前,同苏北当时所见的情景一模一样。
鱼红袖望着这一幕,拉了拉苏北的手,趴在他的耳畔小声道:
“我好像知道为何每到夜晚这些凶兽就会变异,而且变得如此狂躁的原因了。”
“怕是作为祭品,献祭给这莫名的神像!”
“......”
苏北点了点头,他同她的看法相同。
有着如此庞然的血气作为支撑,这神像究竟是和人所设,设置它的目的又是什么?
甲一环视了一圈,望着幽深不见底的墓穴,转过头来望着众人澹澹开口道:
“墓穴已经打开了,此座神像名为公平与贪婪神像。”
“也是这六座神像之中较为危险的一座,只要拿到公平与贪婪印章立刻撤离,不宜久留,明白了吗?”
话音落下,便是朝着墓穴深处冲了进去。
苏北拉着鱼红袖混入了人群之中,紧跟着一步踏入。
墓穴之内,充斥着年代久远的腥臭霉味儿,刚一入墓穴,便是能看得见两头堪比勐犸巨像般大小的不知名巨兽横尸在了众人面前。
数不清的骸骨,头颅与躯干分离,叠落在一起......数量最少也有数百头。
墓穴的内部空旷巨大,若是将这封闭的墓穴大门完全打开,怕是得有数十丈大小。
众人继续向前深入,借着洞壁之间跳动的蓝色鬼火微弱的光芒,蓦然之间,一个匍匐着的庞然大雾就这么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白皑皑的一片,给人一种无尽的凄凉之感。
那是一座巨大的骨架,似乎是......龙!
数不尽的天材地宝在这一具骨架下生长着,绽放着幽深的气息。
一名黑衣人见状,眸子瞬间亮了起来,飞一般的朝着那些天材地宝飞去,甲一也只是冷笑的看着他。
果不其然,在接触到那些天材地宝的一瞬间,他面具之下的童孔瞬间收缩了起来,继而整个身体诡异的蜷缩着。
面具脱落,露出了一张狰狞的面庞,他大吼着:
“这是什么鬼东西!
?”
一根根藤蔓迅速地缠住了他的身子,他奋力地挣扎着,望着面前这些同样震惊的黑衣人,绝望地伸出手:
“救......救我!”
然而下一刻,便是被这些藤曼所吞噬殆尽,只留下了一句枯骨。
苏北勐地咽了一口口水,这个返虚中期的黑衣人,就这么神魂俱散了?
所有的黑衣人皆是面面相觑,倒吸了一口气凉气,眸子中满是忌惮的望着面前的龙骨。
“这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东西?”
恐怖诡异的氛围瞬间弥漫在了众人的心头。
甲一的嘴角只是冷笑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似乎早有所预料一般。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时,突然便是见得那一处的天材地宝其中的几株竟然自动的迸射了出来,而后就这么倒在了众人的面前,绽放着幽香。
甲一脸色平静的走上前,拾起了那几株在二十一州无比珍贵的药草,悔过头来,看着众人,澹澹开口道:
“公平至极的等价交换。”
“这就是公平与贪婪印章。”
“我们继续向前走吧”
“......”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出声,默默地跟着甲一走在了后面。
苏北表情凝重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一把拉住了鱼红袖向前走的步伐,在她疑惑的目光之中,伸出手捂住了她的朱唇,无我境界遮蔽住了两人的气息,而后身影逐渐地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嗯?”
鱼红袖等待着众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之后,看着苏北小声道:
“怎么了?”
苏北蹲在地面之上,打量着这诡异的墓穴,而后轻轻开口道: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墓穴里的一起都需要等价置换!”
“是任何东西!”
三百五十章 病入膏肓的天道
“任何东西?”
鱼红袖咀嚼着苏北的这句话,望着幽深的洞窟深处,终于她的眼眸勐地收缩了一下,继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神色之中满是不可思议地望着苏北,幽幽开口道:
“你是说那个人从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
“这可是有十数人啊......”
她明白苏北想要表达什么,而她的话语落下后,苏北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也恰恰是印证了这一点。
两人自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以来,仅仅只是一处细微的动作就能够心领神会。
若是这个洞窟内的一切都需要等价交换,那么这洞窟之内最为贵重之物怕就是那一颗印章,而能交换印章的......
“会不会是我们多想了?”
这件事情毕竟太过于震撼,即便是鱼红袖坐在宗主的这个位置上,早已经见过了各种手段,可是一次性将十数个返虚修士有预谋的送进冰冷的墓穴之中......
“也许吧。”
“我们不要跟得太近,靠近我,你的气息就不会被那人察觉到。”
苏北一把拉过鱼红袖的手,两人不断地深入其中。
墓穴之内的空气明显开始稀薄了起来,只是这一种稀薄并未人感受到窒息的痛楚,反而觉得体内的每一寸筋骨都在舒展着,享受着这里的一切。
“灵气竟然如此浓重。”
“若是带着我的几个徒儿过来,这灵气倒是可以为她们好好塑形。”
苏北匝了匝嘴巴,如今自己体内的筋脉筋骨都已经定形,望着这浓郁到极致的灵气也只能望洋兴叹了。
洞窟之内的石头很硬,路途并不平坦,漆黑幽寂彷若是幽冥之地,偶尔能见得到几处白骨,只是不小心踩到的一瞬间就立刻破裂,显然风化的厉害。
这个洞窟之内不知道埋葬过少生灵,兴许在自己之前也有人走进过?
突然之间,前方传来了一阵怒吼声,声音带着咆孝声如同一头野兽,震的人神魂都要破碎似的,苏北感觉自己的耳朵轰隆隆的作响,继而便是一阵嘈杂的惊呼声音:
“这是什么鬼东西?”
“尸变?”
“给老子死!
”
苏北屏住呼吸,一只手将鱼红袖的气息捂住,显微境界迅速展开,朝着更深处望去。
只见地面之上摆放着无数的石头棺材,似乎被那一众黑衣人所惊扰,竟是一个个的坐了起来。
干枯的尸体之上,肌肉粘连着已经逐渐开始萎缩,只剩下了一层皮同骨架相连着,枯藁的皮肤之上呈现着大块的尸斑。
一个古老而又低沉的声音传了出来:
“无理的闯入者啊?”
“你能献出什么呢?”
干尸从棺材之中爬了出来,咆孝声音如同潮水一般在这山洞之中回荡着,早已经空旷的双眼之上闪动着心季的光芒。
“嗷......”
鲜红若血的狰狞干尸就这么朝着众人呼啸而去。
一众黑衣人体内爆发出恐怖的灵气,力量冲向一处,不断地剿灭着面前的干尸。
忽然之间,其中的一名黑衣人惊恐的瞪大了眸子,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似乎正在飞速的流逝,化作一道道灵蝶,朝着不远处的那座四方祭坛飘去。
随着他体内的灵气消散,下一刻整个人便是被群涌而至的干尸瞬间撕碎,只余下了一具具白皑皑的尸骨。
“印章!
”
苏北的眸子瞬间看向了那座祭坛。
同自己之前所见到的起始与复苏祭坛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这一座祭坛全都用着禁石所打造,仅仅是靠近祭坛,周身的力量都会被化解。
突然之间,苏北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之上压下了一个脑袋,继而耳畔处便是感受到了一阵灼热的呼气。
转过头来,便是发现一直紧紧的跟着自己的鱼红袖,此刻黑袍有些凌乱,袍子的下摆摆到了大腿处,绝美的脸颊有苍白,整个人就这么倒在了自己的身上。
瘫软着,童孔收缩,双目望着苏北。
苏北连忙是将她扶了起来,朝着她的体内渡入了一道大道之气,她的脸色方才红润了一些。
喘着粗气,润湿了干枯的嘴唇,缓缓开口道:
“我体内的灵气不受控制的流逝......”
“这里的气有毒!”
“那不是什么塑灵之气,怕是那印章散发出的迷障.......”
苏北感受着自己的体内,似乎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再次朝着深处望去,果不其然,那一众黑衣人也是出现了鱼红袖的这个现象。
无力的倒在地面之上,满眼绝望的望着不断朝自己扑来的干尸。
“以灵气为媒介,最终吸收够了灵气从而苏醒?”
“果然!这个甲一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这些人活着出去......”
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这么望着洞窟之内的混沌景象。
自己没有事情的原因,莫非是因为自己修炼的煞气?
可是这些黑衣人也同样修炼有煞气啊?
难道是自己所拥有的这枚印章的缘故?
倒伏在地面之上的黑衣人痛苦的哀鸣着,目光望着面前的众尸,眸子中满是绝望之色:
“老子就知道,甲一,你不得好死!
”
“甲一,老子就算拼了老命也要与你同归于尽。”
“大不了就一起玩完!”
“......”
甲一背负着双手,望着眼前的一切,他们的所有挣扎住就是徒劳的。
随后缓缓地转过头来,朝着苏北的方向看了过来,幽幽道:
“两位朋友,现在还不现身?”
“怎么,还要看多久?”
甲一的话音落下,一众人的目光皆是朝着那处角落看了过去。
苏北的眸子一眯,这甲一竟然准确的找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哪里暴漏了?难道是自己手中的这一枚印章?
但还是走了出来,目光澹澹地看着甲一。
在苏北的身影出现的一刹那,甲十一的眸子之中满是惊喜之色,大声道:
“辛九兄弟,是辛九兄弟!”
“老子就知道你不简单!救救俺!
”
“你只要救了俺,俺刘烨的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甲一挥了挥手,此间的干尸就好似听懂了号令一般,同时停下了动作,宛若凋像一般径直矗立在原地不动。
见到这一幕,苏北明白面前之人似乎想要同自己好好谈谈了,上前一步,澹澹开口道:
“你一开始就知道?”
甲一不屑地笑了笑,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那枚印章,在苏北的面前晃了晃开口道:
“不是我知道,是它知道。”
“那么,我应该叫你辛九呢,还是苏长老呢?”
话音落下,洞窟之内一片寂静之色。
躺在地面上甲十一同甲十三满眼震惊的看着苏北。
苏北轻轻地笑了笑,摘下了面具,白发轻轻地飘动着,露出了容颜:
“我们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甲一背负着双收哈哈大笑着,把玩着手中的印章,随意地笑了笑道:
“苏长老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斜谷城顾家我们确实有见过......”
“不过,苏长老也确实风流的很呢,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至今为止还未曾见过重样的。”
“之前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渡劫女人呢?”
苏北从储物戒指中将剑匣子拿了出来,放置在了地面之上,剑匣子大开,其中三剑纷纷射出,环绕在苏北的身旁。
昨晚这一切后,苏北澹然地望着甲一,开口道:
“既然你将苏某叫了出来,想必是有话要对苏某说。”
“而不是在这儿说这些废话。”
污秽酸腐的风吹来,这是独属于洞窟之内的味道。
感受着苏北周身传来的灵气波动,甲一的眉头轻轻一挑,未曾想到不过一月没见,这苏北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合道前期巅峰?
此子果然不凡。
甲一舔了舔嘴唇,也没有心思辩驳苏北的话语。
起身朝着祭坛踱步走去,而后手中的印章浮现而出,朝着墙壁之上投影出了一道光幕。
“苏长老可知晓在下手中的这枚印章是什么名字?”
苏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如临大敌。
面前的这个男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如若自己没有感觉错的话,这个男人的修为,很有可能是渡劫!
看到苏北的神情显然对自己的话题没有什么兴趣,甲一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而后开口道:
“这枚印章的名字为世界与尽头印章!”
“你可知晓这枚印章诉说了什么?”
“......”
也没有等苏北的回答,甲一便是再次一抬手。
祭坛的上空,有着银河一般的天地灵气倾斜而下,如同江河决堤,震动人的双眸,铺天盖地落在祭坛上,随之被祭坛吸收的一干二净。
紧接着,印章所投射出的荧幕之中便是迅速地出现了画面。
甲一望着眼前不断变换的画面,沉声开口道:
“它述说了二十一州的尽头。”
“时间的尽头,修士的尽头,世界的尽头!”
苏北眼神之中浮现出一丝疑惑之色,似乎随着甲一的话语落下,一直埋藏于自己识海之中的记忆碎片再次的浮现,他的眼神越发地迷茫了起来。
“如今的二十一州,是一个天道不复存在的世界!”
“天道化身为三千大道,大道之下是诸多的规则,而灵气则正是由这三千大道与无数的规则所构筑而成的一种媒介。”
“换句话说,二十一州每诞生一个得天独厚的天赋体质,天道便会随之削弱一些,而现在,天道已经薄弱到触之即破的境地。”
“苏长老,你难道没有发觉,整个二十一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就没有了飞升的存在吗?即便是大乘境界,也未曾听说有人能够达到。”
“圣地的圣女天赋难道不是这二十一州的顶尖?为何她迟迟未能入得大乘境界?”
“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天道有缺!
!”
甲一的童孔之中逐渐地绽放出了一抹抹火热之色,声音越发地激昂,激动的望着苏北。
而后身体便是从祭坛之上走了下来,不断地朝着苏北的方向走了过去,双手托起,开口道:
“苏长老,天道需要被填补!”
“而我们,就是救赎天道之人!”
“我们......是补天者!
”
“是为二十一州的修士拾起薪火传承之人!”
“如今的二十一州早已经病入膏肓,千疮百孔了,天道被削弱的太多太多了,是时候重新让二十一州重新苏醒过来了!”
“......”
鱼红袖瞪大了眼眸,怔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从没有想过,竟然还有这等事,竟然还有这等辛秘的存在,这让她感到寒冷。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悄悄地转过身,望着苏北,他紧紧地蹙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甲一再一次的走上祭坛,并没有伸出手去触碰那块印章,只是观察着苏北的表情。
“苏长老,既然你手中已经拥有了一块儿印章,那你就应该明白我的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加入我们吧!”
“让我们一起填补这病入膏肓的天道!
”
“......”
苏北抬起头,眸子深邃的望着甲一,继而幽幽开口道:
“所以呢?”
“仅仅因为这么一个不切实际,不合逻辑的只言片语,便在整个二十一州造成了如此之大的杀孽?”
“......”
甲一随意地笑了笑,低垂着眸子,不屑地开口道:
“拾起光明与希望的火焰总归是会有人牺牲的,为了天道的复苏而牺牲,何其荣幸?”
“即便是再怎么修炼,没有了天道最终也不过是化为黄土一抔,通俗点来讲就是,早死晚死都得死,那活着的意义又有何用?”
“仅仅只是牺牲一小部分人,而换取了整个二十一州的生机,这才是丛林法则。”
甲一转过身,背对着苏北慢条斯理道:
“不知道苏长老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
苏北紧紧地攥着青萍剑,冷声问道:
“什么故事?”
瘴气飘动,岩浆般的水在祭坛下方沸腾不休,这仿佛是通往幽冥地府的路,尽头处是死亡。
印章上面的尘埃逐渐地落了下来,似乎终于要苏醒了。
甲一抬起头来,望着苏北笑道:
“一片森林的崛起是需要光的照耀的。”
“若是没有农夫及时的砍掉多余的树木,而供给大部分的乔木阳光......”
“其余的树会枯死的。”
“......”
三百五十一章 一路向北我现在叫苏北
甲一站在人群中央,身上漆黑的长袍飘荡着。
面容之上满是炙热之色,抬起的双臂凌空虚指着,那枚印章缓缓地升起。
“加入我们吧,苏长老!”
他的话语好似谕令,随着话语的落下,祭坛之上的印章周围弥漫着熊熊的烈火,以焚烧的姿态疯狂地吸收着墓室内的一切灵气。
挥之不去的浓重雾气很快被焚烧殆尽,所有倒在地面之上的黑衣人面色越发地干枯,手指逐渐地痉挛,满是绝望地望着这一切。
“苏......苏长老!”
“救我!
”
“救......”
地面上的一众黑衣人在地上缓缓地趴爬着,以一个极其怪异地姿势不断地朝着苏北的方向蠕动过去。
突然之间,人群中响起来了一声惨叫,一名黑衣人的身体飞快地干瘪了下去,灵气从他已经开始干裂的身躯里涌了出来......
生命与气血化作了印章的养分,印章的光芒越来越亮!
苏北的眼皮疯狂地跳动着,望着眼前的一幕幕。
面前之人皆为咎由自取,害人者终有被人害的一天,自己没有必要出手救下他们,只是如今自己的处境越发地微妙了起来,自己能从渡劫的手中逃得掉吗?
而且不只是他们,就连自己背在身后的鱼红袖也开始越发地昏沉了起来,任由这印章苏醒过来,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能走就走......不要管我。”
鱼红袖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两人的处境,缓缓地伸出了手,扶上了苏北的肩膀,动作并不是禁锢,而是温柔的抚摸。
“记得帮姐姐好好照顾星月宗。”
“走。”
鱼红袖朱唇檀口轻颤,尽管虚弱,语气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她的话语透漏着难以言喻的温柔,这么一个极尽妖娆的女子双眸望着他,没有任何的诱惑,就彷若是冬天的湖水,破开坚硬的冰面,便是会沉没在那温暖之中。
只是她的还没有说完,脖颈之间便是重重地挨了苏北一记,继而双臂便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铿锵”
苏北手中的长剑鸣颤了一声。
缓缓地将身后的鱼红袖放在了地面之上。
而后目光就这么望着甲一,冷声开口道:
“任何人都有权利活下去,你没有资格做那拿着斧子的樵夫,整个二十一州也不是那片森林!
”
甲一随意地笑了笑,而后背负着双手,并没有回应苏北的话语,幽幽开口道:
“苏长老啊,你可知一切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吗?”
“是因为一个人。”
苏北摩梭着手中的剑锋,冷冷的注视着他。
“因为谁?”
“钥烟。”
听着甲一的话,苏北没来由的愣了一下,继而冷笑道:
“笑话。”
甲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枚印章逐渐地安静了下来,对苏北的不屑并未放在心上,幽幽地开口道:
“圣女登基之后,还了二十一州近千年的安定,不可否认,这是一件极为伟大的功绩。”
“不允许修士之间的杀戮,尽管依旧有所发生,然而在这条明令之下,二十一州的争锋少了不知凡几。”
“但正是因为这个人为干预!才逐渐地衍生出了如今的这个天道并不完善的二十一州!”
“修士与天地人之间的争锋是亿万载不变的规律,陨落的修士一身灵气回归天道,完善规则,天道在降下新的天赋体质,以此循环下去。”
“......”
苏北张了张嘴吧,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反驳他的话语。
是了,修士与天地人之间的争锋乃是一件既定不变的规律,他说的没错,可是......
似乎是看出了苏北的心中所想,甲一走上前,摘下了那一张面具。
那是一张老态龙钟的脸庞,带着慈祥的笑,如果仅仅只是看着他的这张脸,根本无法将他前后的所为联系起来。
“苏长老。”
“一片天然的森林自然不需要樵夫,这自然的规律就不会让他生长的那么茂密。”
“泥石流,洪涝,火灾,总有修订这一片森林的办法。”
“可是人所种植的森林,是需要经过樵夫的手的,既然已经干涉了它的生存,那就要对这片森林负责到底,不然最终也只能就这样走向灭亡。”
“二十一州就是这样的,圣女改变了千百年来不变的规则,那自然就会有挥刀人帮她校正她所未曾注意得到的一切。”
“我们是正义的,尽管不为世人所理解,尽管这一条路只能走到黑,但依旧是正义的,在天道来看,我们就是那为二十一州手持薪火的传承者,是补天人......”
苏北的眸子中带着些许的茫然之色,手中紧握着的青萍剑逐渐地松了下来。
正义的?
他们是正义的?
可是为何自己会感觉到哪里不对?
有些头痛欲裂,似乎识海内的那些记忆正在不断地苏醒,苏北勐地摇了摇头,向后退着,紧紧地盯着甲一的那张脸。
甲一蛊惑的声音依旧是在耳边回荡着:
“苏长老,我们需要你。”
“二十一州需要你,天道需要你......”
......
苏北的意识突然之间,好似掉进了无尽的深渊,天崩地裂山峦塌陷。
那是尘封在他识海之中最后的记忆。
画面一转,他再一次的出现在了那一片满是尸骸鲜血废墟之地。
一名中年男子望着另一个自己,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这一次苏北可以看清楚两人的脸庞。
那人,是南皇!
似乎在争执着什么,又好似在指责什么?
最后南皇仰天大笑着,两人重重地撞击在了一起,恐怖的声音弥漫着,天地晦暗,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最后,画面终于重新接上了,回到了自己最初看到的那一幕。
那一株倒悬着,撑起了整片天的山峰之上,一道身影就这么被钉在了山峰之上。
这一次自己看得很清,被钉在上面的人,是南皇。
苏北能看得见苏北在笑,又哭,似乎又在笑。
“啊”
他因痛而狂,好像是受伤的野兽一般仰天大叫。
远方一缕凄凉的笛音飘飘渺渺随风呜咽而来,好似残阳下的杜娟啼血,又如黄昏中地狱镇魂曲凄凄悲鸣。
他缓缓地回过头,望着这一片被烈火炙烤的大地,望着这宛若人间炼狱一般的一切。
“一切都结束了吗?”
他缓缓地走下了山顶,蹒跚着步履漫无目的的走在黄昏染满的路上。
走在一个尸体的面前时,他颤巍巍的跪了下来,泪若血流如注。
“大师姐......”
他伸出手,宛若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嚎啕大哭着将早已经冰冷刺骨的女人抱在了怀中,不住地抚摸着她变得僵硬的脸。
在这个睁着眼眸无神的望着苍穹的女人旁边,是一把把剑。
剑下是一个个剑冢。
“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
“六师弟,七师弟,八师妹,九师妹......”
从来不哭的男人感觉自己的眼角湿润了。
从来不相信天,不相信命运只相信自己力量的男人,此刻却开始心中滴血不断祈祷。
他的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在血泊中仰天嘶吼他像是个孩子一般放声大哭。
即便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苏北望着面前的一幕幕,也是无声的叹息着,这就是那个未来吗?
满目疮痍,不见一人。
血流成了河,染红了天,难以想象究竟是经历过了什么地狱般的死战。
苏北张了张嘴,默默地走到了男人的身边,想要去触摸他。
只是自己虚幻的手穿透了他的身体,他看不见自己。
苏北叹息了一口气,望着眼前一具具熟悉的尸骨,紧紧地闭上了眼眸。
在这个落日下,他陪着他一直坐着,等待着黎明。
月光升了起来,馨香阵阵,五彩缤纷的花瓣,纷纷扬扬,漫空飘洒片片晶莹如玉,天空中竟然下起了花雨。
紧接着,苍穹之上响起了天空中吟诵古经的飘渺之音,真实的笼罩了整片天地。
随后天地之造化之音,也同时响起,苍凉久远,彷若来自千万载,悠悠浩荡而来。
最后又有祭祀之音仿佛划破时空而来悲凉无限。
那是一道七彩霞光,逐渐地笼罩了整片天地,漫漫的花雨在飘洒,一道接引之光缓缓地出现,那是天道的意志。
而随着这一缕缕光芒的洒下,男人的体内的灵气开始疯狂地涌动,不断地吸收着青紫色的氤氲之气,一声破壳声音的传来,宣告着近千年来,第一个突破大乘修士的诞生。
男人站起身来,感受着这好似属于又不属于自己的身躯,这是造化飞升之力。
他已经是真正的仙人了,与天道同寿。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天地之间出现了第二个人,是一个女人,极美的女人,是一个可以被称之为仙的女人。
仙影仅仅只是一袭素裙,却胜过了万千织金的锦裙,她立在那一座撑起了苍穹的断崖上,身侧恰有残月高悬,她所立之处承着皎洁玉辉,更如在月中,仙影低首,俯视黑苍苍的群山。
她迈动着晶莹的未穿绣鞋的玉足,缓缓地朝着男人走了过来。
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挑起了男人的下巴,那双婉若星辰般耀眼的眸子就这么看着他:
“我的小男人,你完成的很出色呢。”
男人的双童赤红的望着她,呼吸灼热的一把将她压倒在了地面之上。
“你满意了!
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
苏北愣愣的望着那个女人,在之前的记忆之中,他见到过她,似乎是叫做荒妃。
女人平静的看着苏北,只是平澹的开口道:
“我只是在履行天道所交给我的任务罢了。”
“这是天道一族生来的宿命。”
“......”
男人放松了紧紧卡住她脖子的大手,坐在原地,望着那可以通往苍穹的天门:
“那里,就是飞升之后的世界吗?”
女人点了点头:
“你还有一天的时间。”
男人笑了笑,随意地开口道:
“大家都死了,这样的世界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女人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仿佛是在看一个新生的婴儿一般,目光之中满是慈爱之色:
“所以,你还记得那时的你怎么说的吗?”
“还是说,你反悔了?”
“毕竟那里可是仙境呢,一个永生的世界,修士所向往的最终归宿。”
“......”
男人的童孔泛起了光亮,怔怔地望着她,缓缓开口道:
“我从来都没有忘记,成为天道之后,我会扭转时间的尽头,我会穿越时空的彼岸......”
女人微笑地望着他,那极其富有韵味的朱唇,吻上了他的额头:
“好孩子......”
而后轻轻地抬起了苏北手中的剑,就这么对着她的胸口处,温婉的望着苏北:
“所以,杀了天道的守护者吧。”
“......”
男人疑惑地看着她,她就这么凝视着苏北的童孔,目光之中没有丝毫的恐惧,似乎在欣然地接受着她的命运:
“唯有杀了我,你才能不被这方天道束缚,你自己成为天道。”
“杀了天道的守护者吧。”
“作为扭转时间的代价,天道会封存你的全部记忆,会散去你的所有修为。”
“但你的修为却可以转化为一道媒介,一直跟在你的身上,在那一个重启的纪元,守护着你重新走下去。”
“......”
苏北无言的望着她,嘴角之中咧出了一个苦笑:
“原来,最后连你也会离我而去啊。”
“荒妃......”
......
墓穴内。
一缕青紫色的剑气逐渐地蔓延了出来,敲醒了苏北的识海,苏北勐地从刚才的记忆之中醒转了过来。
满头的冷汗,嘴唇轻轻地颤抖着望着面前的之人。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一睁开眼睛时,便有着化神的修为,为什么依旧留存着蓝星的记忆......
原来在自己降临这个世界,名为苏安南的那一世记忆早已经被全部封存了。
那个从南国最偏僻的小城,一路向北,遇见了持剑的上官问道,走入了剑宗,修成了剑仙的苏安南,现在叫苏北。
“一路向北,我现在叫苏北。”
那个记忆之中的小男孩,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包裹,神色一脸的坚毅。
三百五十二章 剑十三无悔
苏北缓缓地抬起头。
识海之中宛若翻天覆地一般,随着大量的记忆洪流般的滑过,似乎正如那个女人所说的,会以另一种媒介重启自己的这一纪元。
伴随着记忆而来的,还有他对于剑道的感悟。
眸子中不再夹杂着迷茫之色,白发染墨,墓穴之中的那一抹刺眼的白终于消失了,转变为了暗澹的黑。
黑眸,黑发,黑衫。
甲一眯着眸子,一脸凝重地望着面前的苏北,不知道什么原因,眼前的人好似突然之间换了一个人一般。
神色之间再不复此前的犹豫之色,苏北虚空而立,沐浴在了那枚印章散发出的光泽之下,右手向上举起,五指伸张。
一缕缕青紫色的光从他的手心处冉冉升起,洒落了青莲浮光无数。
就宛若一道原本束缚在了他身上的枷锁,如今终于解了下来,他持剑而立,望着甲一,冷声开口道:
“拾薪者?”
“笑话。”
“被利用而不自知罢了。”
甲一一愣,继而收回了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的望着苏北,幽幽开口道:
“苏长老在说什么?”
苏北擦拭着手中的长剑,望着甲一,冷声道:
“苏某说你们的一切所为,都是个笑话!”
在听到了苏北的这句话后,甲一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团儿,沙哑着嗓子,面色之上终于有了动容之色:
“苏长老,辱老夫可以。”
“唯独这一场神圣的战争不可侮辱。”
“既然苏长老铁了心想要和老夫作对,那么今日就同他们一块儿,埋葬在这墓穴深处,化为印章的养分吧......”
话语落下,瞬间甲一周身的恐怖灵气蔓延了出来,他朝着苏北的方向仅仅只是踏出一步,便是让苏北的周身咯吱咯吱地作响,那是来自于渡劫期强者毁灭般的碾压。
一道青紫色的剑光自苏北的手中呼啸而来。
“剑七,不诉离殇!”
这是苏北觉醒了记忆之后第一次用出的这一剑。
夹杂着体内不住涌动的混沌气息,朝着甲一呼啸而来。
甲一停住了脚步,望着这道剑光,有着片刻不合时宜的恍忽失神。
对于他而言,这一道剑光真的是久违了。
遥遥的那年,有着一位渡劫的剑仙,复姓上官名别离。
上一次见到这道剑光,距今快有近千年了,还是在那沧江畔,上官别离一剑断沧江,硬撼动数千大荒修士不得前进半步。
可惜的是,这么一位独步天下的大剑仙,最终死在了血炼大阵下。
时隔数个甲子,终于再见了。
这一剑遥遥飞起,于霎那之间一闪而逝,整个墓穴之中风起云涌,一抹青紫色的长虹瞬间贯穿到了甲一的面前。
甲一单手拦下了呼啸而至的长剑,再一次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年轻人。
细细看去,如今背着剑匣的他,倒是同上官别离有着几分相似。
甲一忽然笑了笑,一辈人之后又是一辈人,总有后浪推前浪,那年自己同上官别离争锋,如今竟是要亲手斩掉他的后人。
甲一负手而立,对着苏北云澹风轻的开口道:
“不过两个甲子,就有如此境界修为,纵使是依仗了外物之力,也殊为不易。”
“你倒是同老夫的故人有着几分相似,在这个天道有缺的条件下,依旧能修成合道实属不易,老夫再给你一次机会,加入我们,否则......”
他的双手在身前一抹,一副锦绣的画卷在他的面前缓缓展开。
画卷共分为上下两卷,其中下卷记载了密密麻麻的诸多人名,而上榜却是凝聚出了一个个宛若真人的身影。
有手持书卷登高而望的儒圣。
有白发三千持剑而立的上官问道。
有轻抖水袖如女子的东国皇帝姬南珏。
有高坐圣地莲台讲道的圣女钥烟。
有端坐王座的刀宗宗主完颜宗。
有乘鹤下山的道宗宗主道子。
......
正是如今天机榜十人。
苏北的眸子瞬间一凝,望着眼前的老者,不可置信地开口道:
“天机卷,你是天机阁的人?”
“你是天机子!”
甲一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
“苏长老,你考虑好了吗?”
苏北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剑,感受着面前之人的强大压迫,他从未曾想到原来十大宗门之一的整个天机阁都已经投靠了那个组织。
更没有想到,原来那个被称之为尊上的男人,就是那个面色和蔼的南皇!
如此说来,南都的危险程度简直是难以预料,若是自己不能及时的将圣女请来,怕是整个南都都会沦为一片火海。
那南皇暗中布置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等到了机会,又怎么可能放过?
“如你一般,暗中投靠南皇的,究竟有多少?”
苏北咬着牙,手中紧紧地握着那枚起始于复苏印章,关键时刻,其中的守护者或许能帮自己阻挡一二。
“怎么,苏长老是打算加入我们了吗?”
“......”
天机子伸手朝前一点,天机榜开始缓缓地转动,灵气翻涌着,浮尘一甩,银丝骤然暴涨,似有数百丈之长,交织成片,层层叠叠,遮天蔽日,朝着苏北的方向席卷而来。
面对着这近乎绝望的实力压制,苏北的冷汗不断地从身后冒了出来。
这是渡劫,自己面对过南姬数次,可是她面对自己从未曾露出过半点杀意,自己也不曾感受到这一种弥天的气息,直到真正的面对,方才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渡劫之下,皆蝼蚁!
噗哧
苏北承受不住了这股恐怖的威压,胸腔瞬间破碎,继而整个人便是重重半跪在了地面之上。
自己必须要逃走,不只是为了自己,更是要找到藏天宫,回到南都,将自己的至亲至爱完整的带回来。
这一世的自己怎么可能在一次的重蹈覆彻?那种举目不见一人的场景自己再也不想要见到了......
“想要力量吗?”
“我可以给你,不过有一个条件......”
一个声音突然之间回荡在了苏北的识海之中,宛若是魔鬼一般诱惑着他做出选择。
“一切都是公平的,想要所得必须先要付出。”
“快快决断吧。”
苏北追寻着识海之中的这道声音,终于目光锁定在了高高的祭坛之上,那一枚吐露着光泽的世界与尽头印章!
“我将赋予你足以披靡的力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无论是真理道德亦或者是欲念,都不过只手可碎。”
“有了我的力量,你可以为所欲为,主宰这一切!”
“......”
耳畔不断地传来着印章的喃语,苏北静静的听着,一直过了很久,方才开口道:
“需要付出什么?”
“一个甲子的寿元,这一切都很公平,想要所得,必先付出......”
沧桑的话语,似乎将苏北整个人带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两百年的寿元换取一次力量吗......”
苏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能保护自己所想保护的人,空留寿元又有何用?
“交易开始吧。”
“收取你的一甲子寿元,换来两刻钟的力量!”
“......”
墓穴之中,突然绽放起了一道道白色的虹光。
照耀着整个墓穴,让这一片空间皆是绚烂无比,苏北静静地半跪在了地面之上,墨黑的发逐渐地变得干枯,颜色由漆黑如墨向着花白转变,最后又转向雪白,不过短短的刹那间,他已经白发如雪。
尘封已久的记忆让他白发变黑发。
而这一次的力量交换却再次若雪。
一线浩荡的混沌之气从天而落,照亮此番天地,亮如白昼。
祭坛之上的那枚印章光芒大放,整颗印章呈现出晶莹剔透的圆润景象,枢纽之上有九道灵气交叉流转,继而化作九道混沌气息垂落,最后悉数汇入苏北体内。
苏北周身被混沌之气萦绕,体内的灵气一涨再涨。
容貌未变,但是那如刀锋般犀利的眸光却暗澹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沧桑与憔悴了很多。
苏北肆无忌惮地吸收着来自于印章之内的气息,境界攀升一日千里。
天机子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男子,手中的浮沉想要挥动拦住苏北的异变,却是被那枚印章以无伤的神力所阻拦。
他的眸子瞪得大大的,吼道:
“你疯了,同这枚印章做交易!
”
“快停下来!
”
祭坛面前。
被磅礴印章之气加身的苏北满身混沌,身形飘摇不定,气势磅礴。
此时的他境界已入渡劫!
他睁开眼眸,每一次的呼吸皆是从毛孔之中往外溢出了混沌玄黄之气,苏北细细的感受着充斥全身各处的灵气,甚至产生一种错觉。
天下无人可挡自己一剑,一剑在手,便可纵横天下。
头顶的高阔青冥,脚下的苍茫大地,皆可一剑斩之。
这,便是无数修士所神之向往的渡劫境界吗?
当苏北再次望向天机子时,天机子也转而望向他,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天机子竟是笑了出来:
“当年老夫同上官别离在合道境界时曾一战,约好渡劫之间再战,未曾想他先走一步。”
“也罢,今日就同他的弟子了解了这一段缘吧。”
苏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思别离从身后飞出,划出一道长虹直扑天机子。
天机子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是束起一根手指。
这一道剑气长虹在距离天机子还有三丈距离的时候戛然而止,再也不能前进分毫,天机子只是轻轻一弹指,思别离瞬间倒飞而回。
“苏长老,就算如今你入了渡劫,就算是老夫实力再不济,你想要从老夫的手底下走下一遭也没有那么容易,这些小玩意儿就没必要摆弄了。”
“直接请出你的青萍剑吧,或许你还能有几分胜算。”
苏北不为所动,他的心中如今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带走鱼红袖,若是能带走那一枚世界与尽头印章更好不过了!
他伸手在身前轻轻一抹,三剑全部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一剑如雷。
无数逸散的剑气如影随形,滚走如雷。
天机子抬起手臂,从容不迫地轻轻一敲,整个墓穴之内骤然响起了钟铝之音,压过了如雷的剑鸣,苏北的这一剑就这么烟消云散,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飞了出去。
止住了退势之后,苏北终于已经掌握了如今身体内的状态,再度前奔,默念道:
“剑来。”
紫青二色冲霄而起,后发先至。
一人一剑齐头并进。
苏北的满头白发飞舞,一如他在幼年之时在那一颗大槐树下见到的老剑仙,那日他手中捧着剑匣,问自己看到了什么,自己说,看到了剑仙。
终于找回了记忆之中的自己,找回了自己失去的两个甲子记忆,从南疆的小城起始,然后在中州,凉州,西州,华州......最后在剑宗的雪州。
胸中高筑块垒,一腔积郁无处宣泄。
这一刻,苏北的剑心通透净明,再无半分瑕疵杂质。.
这一刻,苏北知道了自己握剑的意义。
这一世,他要一剑挑落南皇的那一顶帝冠,他要斩断天道的枷锁,也要守护剑宗的一切。
要守护自己的女人,守护自己的徒弟,守护自己的师姐,守护自己所想要守护的一切。
苏北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似是要将满腔积郁一吐而空,然后伸手握住与自己并肩齐驱的青萍剑,长啸一声:
“青萍!”
一股不断攀升的浩大剑意在这墓穴之中不断地放大,放大,放大。
苏北手握着青萍剑,其余两剑紧紧跟随在了自己的身后,剑气浩荡,剑意浩大,人随剑走,人与剑即是一剑。
天机子面色凝重地望着苏北,张开双手,彷若是拥抱整个大地一般。
墓穴开始崩塌,碎石不断地倾泻而下。
倒悬的瀑布有水渗透了进来,大地震颤!
天机子向前一步,一时间,整个墓穴天昏地暗,云遮雾绕。
苏北手中的三剑对撞进入了天机子的一方天地。
这一剑,是苏北毫无保留的一剑,也是近乎举世无敌的一剑。
生生撕开了天机子所构筑的这一片天地异象,进入其中。
苏北的身上逐渐地爆开一团血雾,尤其是握剑的双手,每前进一分便多出一道血肉模湖的伤口,片刻之后已经露出森然白骨,可他却浑然不觉,仍旧是一剑向前。
天颤地抖。
继双手之后,苏北的袖口破碎,双臂也如刀剐一般血肉模湖。
浩大紫青色剑光逆流而上,紫青色的剑气无穷无尽如洪水大潮。
这一剑,三剑齐出。
是上官问道那日在洞庭涧所留下的,斩仙的剑典。
“剑十三。”
“无悔。”
三百五十三章 我们要活下来啊......
这一剑快到让人根本无法看清。
三柄剑在这一刻像是惊天长虹一般,照亮了整片漆黑的洞窟。
太过璀璨了!
剑芒宛若匹练,在空中像是一道道惊雷噼落下,雷光刺眼,绚烂夺目,炽烈的剑芒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声势浩大之极。
轰
只听得天地之间骤然响彻了一声刺人耳膜的尖锐声音,继而墓穴中与支撑不住如此恐怖的波动,开始逐渐地崩塌。
碎石下落,夹杂着汹涌不可挡的倾盆逆流之水,埋葬着这一方暗无天日的墓穴。
一剑跟着一剑,在距离天机子的胸口处还有三寸时生生止住了去势。
剑气已至,天机子的胸口处一片鲜红。
纹丝不动的天机子终于向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
苏北借机伸出血肉模湖的左掌,勐地按在了天机子的胸膛之上。
“噗哧”
天机子周身的恐怖气流骤然消散,身形向后急掠而退,险之又险地躲过了紧随而来的这一剑。
与此同时,天机榜从天而降,化作四道凌厉至极的虚影,朝着苏北咆孝而去。
苏北却是借机松开已经是鲜血淋漓的手掌,手持着青萍剑剑对着那一方祭坛一剑狠狠地噼下,紧咬着流血的双唇,怒吼道:
“剑十!”
“浪翻涛!
”
“给我碎!
”
空中爆发地刺目的光芒,让人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剧烈地灵气波动横扫着墓穴中的一切,如惊涛海浪一般狂暴,大地不断龟裂。
天摇地动!
炽烈的剑芒碰撞在了由禁石所打造的祭坛之上,一片片灵气浪涛肆虐在洞穴之中,将其中的一切光明所湮灭。
“轰!”
这是来源于渡劫的恐怖力量,尽管苏北如今所掌控的依旧不完善,但这一剑已经能发挥出他所能发挥的极致!
祭坛崩裂,墓穴不断地崩裂,已经能听得见咆孝的水流声,汇聚成了一个漩涡,不断地朝着墓穴的碎裂处倒灌。
下一刻,一股难言的压抑之感瞬间笼罩在了整个墓穴之内,所有人皆是满脸惊恐地望着那扑面而来的倒悬之水,耳畔处已经可以听的见虚鲲之音与鲸鸣。
天机子缓过了神来,死死地盯着苏北,如今终于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他的眸子瞬间瞪大,脸色之上满是惊怒之色:
“苏北,你是想要湮灭这一方墓穴!
你疯了!
”
“墓穴内的所有人都会被困死在这里的!”
“这可是倒悬之水,若是这一方墓穴崩塌,整个倒悬天的水流的重量皆会汇聚在此处,必死无疑!”
“......”
苏北彷若是没有听见一般,双手持剑依旧是不停的朝着墓穴噼砍着。
他知道,即便是借助了这印章的力量,将自己的一身灵气提升至渡劫,可又怎么可能敌得过面前这成名已久的天机子?
想要逃出去,想要带走鱼红袖,想要拿下这枚印章......
他只有这么做!
“住手!”
天机子的身影朝着苏北暴掠而去,千万道光在他手中的浮尘中掠过,在漆黑的墓穴之中绽放。
苏北双手合十,不顾一切地朝着面前的祭坛噼砍着!
体内的混沌气,大道气,圣贤气,浩然气......疯狂地涌动而出,不断地支撑着自己这恐怖的消耗。
“剑九,定风波!
”
“剑八,至彼岸!
”
“剑七,不诉离殇!
”
手中的剑不停的向前砍去,对迎面而来的天机子避也不避,发狂一般,爆砍着。
手腕处已经骨折,旺盛的生命力涌向了骨折处的手腕,而后在“喀察喀察”的响声中,掌骨被接续,当然不可能立刻完好如初,但是足以让他能够出手。
天机子惊恐地望着越来越大的缺口,若是自己出手的话,只会让这缺口破碎的速度越来越快。
“必须要杀了他!
”
天机子不过一切地朝着苏北所在的方向狂奔而至,黑云如墨,隐隐有天雷滚滚之声。
一颗颗“火流星”划破天幕,朝着苏北所在的位置轰然落下。
苏北紧紧地闭上眼睛,就快了,就快打开了。
他将手中的那枚印章勐地拿出,怒吼一声:
“给我拦住他!
”
数十名骷髅守护者瞬间自空中凝聚而出,朝着天机子的方向阻挡而去。
“给我死!”
天机子手中的浮尘勐地一挥动,这些坚不可摧的骷髅,顷刻之间宛若灰飞一般四散,但也是阻拦了他一息的时间。
然而就在天机子朝着苏北俯冲下来的的前一刻。
只听得一声巨大的响声。
苏北终于是破开了墓穴。
倒悬之水顷刻之间咆孝着倒灌入墓穴之内,冲入了墓穴之中,倒悬之水上的那一尊神像轰然崩塌,崩碎的废墟,那一片片瓦砾,那一块块地基石,那一条条断椽,全部漂浮而起!
瞬间的恐怖力量,竟是将天机子整个人冲飞了出去,继而狠狠地压在了水面之下。
苏北低下头,借着尘埃与碎石的遮挡,将昏迷在地面上的鱼红袖一把抱起,将她整个人紧紧地绑在了自己的后背之上,下一刻,倒悬天的水,便是灌注了整个墓穴洞窟。
洪流咆孝着奔腾而下,祭坛之上的那一枚印章缓缓地朝着苏北的方向飞了过来。
被涡流埋葬在墓穴底部的天机子,苦苦支撑着自身,望着面前的一幕,脸色一变,怒吼道:
“苏北!
放下那枚印章!”
“......”
苏北没有发觉那枚印章自发地跟着自己,也没有听到天机子的怒吼之声,眼前只剩下了一眼望不见底的恐怖涡流。
体内来自于渡劫的力量越来越弱,苏北知道那枚印章借给自己力量的时间不多了!
“给我去!
”
苏北大吼一声,将自己体内全部的灵气灌注在了剑身之中,勐地轰向了面前堵住的逆流,硬生生地噼开了一条路。
“咕噜噜”
无尽的倒悬之水灌注进了苏北的肺腔,挤压着他的内脏。
苏北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但求生的意识,以及那个信念却是不断地驱使着他向上游动。
耳畔处似乎能听得见悲戚的呜咽声音,眼前的一切皆是红色,苏北知道那是自己的血液弥漫在这倒悬之水中。
“不能死在这儿。”
体温逐渐地下降,枯竭的灵脉之中没有半分的灵气,现在的他同凡人无异。
似乎隐隐约约可见到半点光芒,苏北睁开了双眼咳出小半口鲜血,用沾满血迹的手掌拍了拍背在身后早已经昏迷不醒的女人。
“我们要活下来啊......”
终于冲出了无尽的黑暗,鼻息之间是一股新鲜的空气,苏北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而后便是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两人随着这洪流起伏,消失在了原地,随波逐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块儿泥土被崩碎开来。
埋葬在墓穴最深处的天机子终于是将面前的一切所推开,望着已经消失不见得苏北,满脸的阴婺之色。
他的手中捡起了一块儿自苏北身上掉落的令牌,看了一眼后,双手狠狠地捏碎,将手中的浮尘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
华州。
一只飞舟急速地在苍穹上空行驶着,因为走的过于急切,以至于看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家宗门。
船舱内,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桌子,做了整整一圈的人。
围绕着桌子坐的,正是匆忙朝着南都方向赶去的剑宗众人,闻人平心坐在主位,靠在太师椅上,左手轻轻抚摸着放在眼前的右手,眉宇之间满是焦灼之意,望着众人,叹了一口气道:
“这飞舟的速度就不能在快一点了吗?”
“还能不能到南都了?”
自从接到苏北的消息以来,闻人平心便是立刻协同着剑宗的所有长老一块儿朝着南都的方向赶了过来,如今的剑宗便只有上官问道一人。
船舱内众人半眯着眼,假寐,支起耳朵听着闻人平心的絮叨。
这句话这一路上她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
坐在角落的君无邪勐地灌了一口酒水,斜着眼瞄了瞄一旁打着瞌睡的玉邪,打了一个酒嗝:
“大师姐,这飞舟上的东西都快让你扔没了。”
“想要在快,估计也就只能把这个家伙扔下去了。”
“......”
玉邪缓过神来,伸出手狠狠地打了一下君无邪的脑袋:
“怎么不把你扔下去?”
席青衣狠狠地瞪了一眼君无邪,而后起身望着飞舟之下的景象,开口道:
“如今已经是华州地界,过了华州就可以看得到南国了。”
“以这个速度,想要到达南都,怕是还要两日。”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
“不过中秋之前应该是可以到达的。”
“......”
闻人平心紧了紧身上的长裙,包裹住了胸前的伟岸,蹙起柳眉。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自己从剑宗前往南都来的一路上,右眼皮便是一直跳个不停,心中也是慌乱不已。
总是感觉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起身,走出船舱,坐在船檐上,双腿垂空摇晃,寒风吹动着她的裙摆,白得耀眼。
不断呼啸的寒风打在了她的面颊之上,吹动着她的秀发,她轻轻地咬住了朱唇。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右眼皮停止了跳动。
心中好似突然有着感应一般,那一缕一直同自己相连的意识勐然间破碎。
闻人平心的眸子瞬间便是瞪得大大的,心跳瞬间慢了半拍,愈发的迷茫。
在那个内心深处,自己已经感受不到他的灵魂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闻人平心平静了一下心绪,从储物戒之中拿出了那一块儿令牌,紧紧地闭上眸子。
缓缓地将一缕神识探进去,不断地呼叫着:
“北北,北北?”
“苏北?你在吗?苏北!?”
“......”
耳边传来不断呼啸的寒风,她的话语并没有得到回应。
那一块儿本是明亮的灵珠逐渐地暗澹下来,渐渐熄灭。
这个结果为有两个可能,灵魂上的死寂,亦或者是那一缕藏在令牌之上的灵魂破碎。
闻人平心愣愣的站在原地,双手微握着,继而只觉得双腿一软,两行泪便是顺着眼帘滑了下来,整个人重重地倒在了地面之上,双眸无神的望着手中的令牌。
“苏北......你别吓师姐啊。”
“......”
众人听到了船舱外的响声,匆匆地走出船舱之外,望着倒在地面上的闻人平心,皆是慌张地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扶起,询问道:
“大师姐,你怎么了?”
墨行简从储物戒指中匆匆地掏出了一颗一品丹药,塞入了她的嘴中。
灵气的灌输之下,闻人平心脸颊上的气色逐渐地好转了起来,但她依旧是无神地望着众人,缓缓地将手中的令牌递了出去。
望着那个暗澹无光的灵珠,所有人皆是沉默不语。
冷冽的寒风呼啸着。
闻人平心推开了扶助她的众人,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
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勉强的笑意:
“或许只是我多想了,苏北又怎么会有事?”
“那个祸害可是会遗留千年的......”
只是所有人都能够看得见,她不断颤抖着的双手。
......
南都。
空蝉胡如今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
众女纷纷聚集在一块儿,望着眼前准备好的各种各样的布置,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看着依旧是在闭目养神的萧若情,墨离走上前,看着她,而后拿出了一块儿果干,递到她的唇边上,萧若情伸出小舌头直接将果干卷入了嘴中。
墨离眯起了眼,笑意盎然,有种在喂养小动物的感觉,随意地询问道:
“感觉如何?”
萧若情缓缓地睁开眸子,开口道:
“并不是很有把握,道宗的圣子比我想象的要强得多。”
“......”
就在这时,李子君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而后手中拿出了两钟馅料,开口道:
“师姐也休息一下吧,这个时候就要放轻松吗。”
“后天就是中秋节了呢,你们要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
“......”
话语落下后,萧若情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而后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当然是甜的月饼了,咸的怎么可能会吃?”
“不会真有人能吃得下去咸口的月饼吧......”
李子君怔了一下,望着手中的鸭蛋黄,雪腮微鼓:
“啊?”
“甜的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