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四月与青丝
「不用担心，现在这些都是直属于王女大人您的士兵，放心的走过去就好了。」
犹豫了一下，僵硬的点点头，艾菈试探着，向由交错枪旗所组成的路中踏出一小步。
——没有出现什么异常，除了完全的安静以外。
在仿佛要滴出水一样压抑的氛围里，艾菈一步步向前走着，直到现在她才觉得，曾经没有好好修习礼仪对自己来说是多大的失误，现在这种情况，就连走路都成了一种折磨——这一步是不是迈的太快，有损王女应有的威严？这一步迈的太小，是不是又显得不够大度？总感觉这些带着头盔的骑士全都在看着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觉得多余，只能尽量控制着视线不转向其他地方。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好再提自己不是魔王女的事情了啊……被周围士兵听见了的话，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事，还是等到单独和卡米西娅待着的时候再说吧。
在漫长的煎熬中，艾菈终于穿过了由枪旗组成的王者之路。
「王女大人，已经到城里了，您是直接回王都米斯特汀，还是先回在克帕城的宅邸呢？因为考虑到您会回宅邸的可能，所以我已经事先安排卫队去您的宅邸里做扫除工作了，如果您想回王都的话，随时可以准备传送卷轴——仪仗队也已经在王都待命，这次出迎因为事先准备的卷轴不够，所以没能把他们也一起带来，这是我的失职了。」
哈？已经做了这么多准备吗！这样的阵仗已经足够多了吧？如果说这样都算是失职的话，那究竟怎样的程度才能叫完美啊！不过，虽然很想去看看异世界里的仪仗队是什么样子，但如果又要走一趟像刚才那样的路的话，那还是先回宅邸会比较好吧，况且，露蒂和妮娜现在也在那里。
艾菈回过头，望了一眼之前列队组成道路的骑士，深深地叹了口气，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已经快让自己的大脑装不下了。
「我觉得有点累了，先回宅邸休息吧。」
「好的，王女大人。」
卡米西娅拍了拍手，之前组成两列长队的骑士瞬间用整齐划一的动作转身，重新列队，移动到艾菈身后，如同护卫般拱卫着艾菈。
在除了卡米西娅一行人以外，完全没有其他魔族的街道上，艾菈僵硬着开始向宅邸里走去。
第二十六章 十年的约定
时至夜晚，虽然白天的帕克城十分炎热，但到了晚上，就已经是需要换上长袖的程度。
「也就是说，王女大人您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
接待房间里，卡米西娅双手拍在桌上有些激动地站起身。在卡米西娅对面的，是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艾菈和站在艾菈身后，穿着女仆装的露蒂，而卡米西娅旁边坐着的，则是仍穿着那身魔法袍的梅妮亚。
在艾菈的要求下，卡米西娅准备的晚宴并没有如期举行，准确的说，是艾菈以需要休息为由，回避了这场晚宴——之前仅仅只是走个过场就已经让自己觉得没有尽到礼节了，如果还要出席晚宴的邀请，那样事情可能就真的不仅仅只是丢人这么简单了。
虽然卡米西娅有些激动的质问让艾菈有种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感觉，但艾菈还是点头将最重要的东西确定下来。
「嗯，是的，我并没有身为魔族王女时的记忆，并且在记忆里，我出生下来就已经生活在人类的国家了，所以，应该是代理魔王卡米西娅大人认错了，毕竟，连梅妮亚这样能使用净化魔法的魔族都能出现，在这基础上再出现一个能够使用治愈魔法的魔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不，不可能，从艾思带回的样本里，王女大人您的魔力纯度已经和魔王大人一模一样了，不，甚至比魔王大人的魔力要更纯粹，如果说王女大人您不是魔王的话，那剩下的另一个选择就只能说其实您是唯一神了。」
呜哇，再怎么说，我也不可能是那个萝莉神啊——嗯，不，如果仅仅只从目前的实力和外貌上来看，说自己是那个萝莉神也并没有什么错，当然，实力这一点仅仅只是放在大陆里，如果非要把萝莉神拿出来的话，自己肯定没有一点胜算，毕竟直到现在，自己对萝莉神的那只箭都没什么办法。
「咳、咳，这个嘛……」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会比较好，自己还没有完全理解这个世界的系统，如果因为言语上的不慎而暴露了自己的来历，那样的结果一定是不想看见的东西。
到现在为止，艾菈都没有把自己其实是来自异世界的事告诉别人，包括妮娜、依莉丝，甚至连露蒂，艾菈都没有说出去。并不是出于什么特殊原因，而是单纯的想要隐瞒自己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这件事实。
「关于这件事情，恕我僭越，卡米西娅大人，我的主人并不想成为一个被人追捧的明珠，主人只是想要作为一个普通人在大陆上旅行，所以，成为魔王的继承者这件事，只会让艾菈小姐感到困惑，如果您不能拿出十足的证据，仅仅只凭借魔力的纯粹度和眼睛瞳色这件事就下定论的话，换做任何一个不在魔族领里长大的人，都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非常适时的，露蒂向前踏出一步走到艾菈身边，替艾菈做出了回答。艾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点头，表示露蒂说的话正是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而看见艾菈的点头，卡米西娅则轻咳了一声，恢复成冷静状态，缓缓坐回软椅。
「是我失态了，王女大人。关于证据，我确实无法拿出更多的东西证明，但单独魔力的纯粹度这一点，就足以看清血统的本质。如果是换做神人族来做认证王女的这件事，所用的方法也并不会和我有什么不同，最多也仅仅只会多出一个确认发色是否是纯银色这一点而已。身为在人类环境下长大的王女大人您，和您的所有物不能理解这一点，我可以理解到您的困惑，但对于您的身份，还请您务必不要再说质疑的话，否认这一点就已经是说您不是魔王的骨肉，这个是我们所有魔族万万不能承受的事，我们已经失去过魔王大人，不能再这样让连魔王大人唯一的血亲都离开了。」
也许是真的感觉到悲伤，卡米西娅深深地低下头，连带着声音都变的有些颤抖起来。
「即使是王女大人您选择不留在魔族，想要自由的生活，我们也不会限制您的行动，不，我们可以为您做到您想要做的任何事，即使是您想要过完全不学习魔法，只想像一个正常的平民那样，正常的结婚、繁育后代，我也可以保证没有任何人会对您保有微辞，只是，还请您不要就这样丢下我们，魔族不能继续像现在这样，用伪王作为魔王大人的替代品了。」
卡米西娅低下的头让人无法看清楚她的表情，但仅仅只是看着她颤抖的赤红马尾和听起来甚至有些哽咽的声音，就能明白她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的请求。
寂静在房间里蔓延，一种难以让人发出响声的氛围飘荡在四人之间。
艾菈把头低下，双手攥紧连衣裙的裙摆。
自己虽然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想到，魔族对魔王的需求已经到了这么深的程度，甚至能让那个杀伐果决的代理魔王卡米西娅，都低头哽咽的请求自己这个看起来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的女孩。
现在已经可以说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如果自己仍然不承认王女的身份，那么，不管是出于自己内心对魔族的好感，还是出于对卡米西娅的同情，都让自己难以开口拒绝；但如果自己承认王女身份的话，实际上不是王女的自己却被人用最高的礼仪供奉着这件事，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内心的愧疚会在时间的累积下一点点放大，直到某一天，会积蓄到自己终于忍受不了的程度而爆发——至于是以何种形式的爆发，难以想象。
艾菈只能不停地做深呼吸，在两个极为困难的选择中徘徊，手中捏紧的连衣裙摆已经被拧成细绳状。
眼泪啊……眼泪，自己最不会应付的，大概就是女孩子的眼泪了吧，而且，这个准确的说来，并不能说是女孩啊。
艾菈将视线移向梅妮亚，梅妮亚正坐在卡米西娅的旁边，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那是一种想要催促着自己赶紧答应，但又在犹豫的表情。
而露蒂则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深深地皱着眉。
得不到合适的建议，艾菈长叹一口气，将包括卡米西娅在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这种情况下，就只能选择折中的方法了啊……
一直握着的手松开，艾菈举起双手，从中伸出食指交叉起来摆在卡米西娅面前——娇嫩的手指似乎轻轻一握就能折断的感觉。
「十年，十年的时间，如果十年之后，卡米西娅你找不到其他的方法证明我就是魔族王女的话，我会离开魔族。」
卡米西娅的眼睛瞬间黯淡下来，张嘴似乎想要辩解什么的样子，然而在辩解之前，艾菈就赶紧说出下一句话。
「但是，在这之前，我会作为魔族的王女，同时，卡米西娅你必须像之前说的那样——不能限制我自由，我的所有选择全部由我自己决定，我的存在仅仅只是一种精神领袖的东西，如果这样你也可以同意的话，我就没有任何意见了。」
渐渐地，卡米西娅暗淡下来的眼睛重新焕发光芒，似乎要将所有的不快吐出一般，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站起身，行了一个魔族里，代表着用唯一的信仰，魔王，起誓的礼节对艾菈重重的点头。
「一切听您的指示，王女大人——不，未来的魔王大人。十年之内，我一定会找到其他的，让您无法否认的证明方法。」
第二十七章 地下迷宫
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漂浮在纯白的海中，柔软床单的触感，阳光照射着洁白的布料，那份明亮让艾菈无法睁开朦胧的睡眼。在床上蠕动着翻身，那份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即使是闭上眼睛，也依旧炫目。
「估计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啊……和平啊，和平。」
不太想起床，现在的时间对艾菈来说还有点早，而且比起一个人独自起床，她还是更喜欢被别人叫醒一些，这应该算是自己的任性吧。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响啊，从之前开始就听见了。」
和艾菈说的一样，窗户外面不停有木头敲击发出的那种响声，而且走廊里也有一种尽管很轻，但依然可以听见的快步走动的声音。自己会醒，应该也是受这种声音的影响。
应该是露蒂在准备一些东西吧……
继续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发现确实没有人来叫自己，艾菈从床上坐起来，拖着没有穿好的鞋子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眼前出现的事物完全超乎了自己想象。
之前放在庭院中央的恶魔雕像已经不见踪影，所有的草木全部被移除，围住宅邸的栅栏和铁门像垃圾一样被堆放在角落，将视线移向远处，所有的土地都有被犁过的痕迹——不，比起人工有条理的那种犁，这里更像是被巨人用手在地上硬生生抠出来的感觉。
在窗外走动的，是之前负责迎接的，穿着黑色全身铠的骑士，这些骑士搬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巨大原木在庭院里走动着，同时，还有无数拿着锯子和铁锤的人，在做将已经成型的木料拼合起来的工作，而之前所听见的那种敲打木头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这是……什么……」
完全超出想象的东西出现在眼前，让艾菈震惊的说不出话，连惯例的梳妆都没有做就直接推门走出房间。
房间外正好匆匆走过一个下仆打扮的魔族男性，这名魔族男性在看见艾菈之后，立刻停住脚步，躬身向艾菈行礼。
「王女大人，早上好。」
「嗯，你是……？」
在艾菈的印象里，自己应该根本没有雇佣过男性的仆人才对，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名魔族，肯定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我是被卡米西娅大人所选的仆人，王女大人您不认识我是很正常的事，我叫——」
「自我介绍的事等会再说，我想问一下，现在这些人是在做什么？」
「回禀王女大人，现在在做的，是在现有的宅邸上，建造新的王座之厅的任务。」
「王座之厅？等等等等，难道是王都米斯特汀的那个王座之厅？建造新的？」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王座之厅是整个魔族里最重要的建筑，同时也是魔王处理政务的地方……要在这个建造王座之厅的意义——难道是说要建立新的王都？这种事情，自己绝对没有说过啊！
「是的，卡米西娅大人的决定就是如此，并且为了改善克帕城的环境，卡米西娅大人还安排了人手去精灵族与神人族的领地交涉，想要借用魔法咏唱者。」
这名男性魔族在说话时，艾菈清晰的看见他眼中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崇拜眼神。
「卡米西娅现在在哪？」
「卡米西娅大人现在正在一楼大厅里，指挥亲卫队建造王座之厅。」
在快速的应付了一下这名魔族后，艾菈连衣服都没有换，就这样保持穿着睡衣的样子直接跑向一楼大厅。
专门为自己建造王都什么的，不管怎么说这也太离谱了一些，而且最重要的是，以自己现在了解到的魔族经济情况，建造王都这种事所需要花费的金币，简直可以到让魔族国库清零的程度。
穿过走廊，不断的有从没见过的面孔经过艾菈身边，而且无一例外的，全部都主动为艾菈让出道路，其中不乏有以现在艾菈的等级，完全检测不出实力的存在。
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一头红色双马尾，穿着梦幻般白色礼服的卡米西娅，站在大厅里和露蒂拿着一张图纸商量着什么的样子。
「卡，卡米西娅，你要建造王座之厅？」
「王女大人，早上好。」
就像根本没有把建造王座之厅这件事当成一回事般，卡米西娅只是低头向艾菈问好。
「打招呼的事一会儿再说，先告诉我，卡米西娅你现在在做的事情。」
「是，王女大人，因为考虑到昨天您所说的那些话，然后通过与您定下的女仆长露蒂的确认，我觉得您之后可能并不会想去王都，而是会选择在克帕城内定居。为了保证王女大人的威严，身为魔族唯一的王族，不能居住在如此简陋的房屋里，所以就决定重新打造一个王座之厅。」
说着，卡米西娅将整个设计的图纸展示在艾菈面前。
「这个是初步的设计图，您看合适吗？现在还没有开始地基的建造，所以即使是修改也没有太大问题。」
顺着卡米西娅的话，艾菈很自然的就把视线转移到图纸上去，然而只看了一眼，艾菈就把视线移开——根本看不懂，各种繁杂的线条和专业术语混在一起，仅仅只是一眼，就让人有种头晕的感觉。
将图纸推开，艾菈摆出严肃的表情，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卡米西娅，老实回答我，建造这个建筑的花费，对魔族现在来说，会造成多大的负担。」
「负担？王女大人，您是不是对我们西部魔族领有一些误解……其实我们除了缺水以外，实际上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贫弱，仅仅依靠地下迷宫的收入就已经足够建造王座之厅了。嗯……也许是王女大人看到的第一座城市就是『克帕』的原因吧，实际上，在我们西部魔族领，越靠近东边的城市就越萧条，所以王女大人会有这种印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地下迷宫？卡米西娅，你没有欺骗我吧？」
第二十八章 卡米西娅的样子好像有点奇怪？
对卡米西娅的话感到疑惑，因为这个词还是艾菈第一次听见，之前自己问女仆五人组的西卡时，西卡并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所以艾菈现在觉得卡米西娅是在说谎安慰自己也是很自然的事。
「并没有说谎，王女大人，在大陆最初还没有划分具体领地的时候，魔王大人就带领我们在大陆上唯二的两个自然地下迷宫处建立了国家，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东西部魔族明明是同一个信仰，但领地却分散在大陆东西两边的原因。地下迷宫中的大量魔物可以为冒险者提供良好的训练场地，而且与魔物同时出产的各种魔核与稀有素材，也可以为冒险者提供经济与装备上的支持，当时的魔王大人考虑到这个原因，为了魔族未来的繁荣，占领了这大陆上仅有的两处地下迷宫——当然，需要除开至圣学院里的那个人工地下迷宫才行。」
「是这样么……」
在艾菈看来，这个所谓的地下迷宫更像是副本一样的存在，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迷宫看起来除了培养强大的战士以外，好像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如同看出了艾菈心中的疑惑，卡米西娅接着说下去。
「有了地下迷宫以后，我们就可以利用地下迷宫所产出的种种好处，吸引别国的冒险者或者是想要提升自己实力的战士入驻。在此之前，只需要在迷宫处设置防守用的堡垒、炮塔与封锁用的魔法结界，只给整座迷宫留下一个出入口，然后在这个出入口设下关卡，根据冒险者在迷宫中的获得征收赋税，这样就不仅能起到培养强大冒险者的作用，还能为国家带来极大的利益。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修建王座之厅并不会对国家造成什么负担的原因，只是，比起这个，对克帕城周围环境的治理才是——」
可能是发现自己提到了不能让艾菈听见的事，卡米西娅话到这里就突然停住，赶紧改口说另一件事。
「不过话说回来，王女大人您对迷宫有兴趣吗？虽然提升等级的方式不仅仅只有击杀魔物这一个选择，但不论是实战经验还是提升等级的效率，都是地下迷宫会更快哦？当然，安全方面我会亲自作为护卫，保护您的安全。」
击杀魔物，提升等级吗……卡米西娅还不知道我不能把攻击魔法对生物使用的这件事啊。
听了卡米西娅对魔族现状的解释后，虽然艾菈心里还是有种难以接受的感觉，但心中的负罪感多少还是减轻了一些，只不过现在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自己应该怎么和卡米西娅解释不能对生物使用攻击魔法的事呢，如果选择去迷宫的话，就必须要踏过这一关啊……
对于不会攻击魔法的这件事，在学院里，艾菈仅仅只是觉得必须要改变，但并没有付出相应的行动。因为不会攻击魔法在至圣学院里并不是一件特别丢脸的事。单纯只为团队施加辅助魔法与治愈魔法的人也并不是没有，相反，正因为这类人比较少，加上只专修一门，所以在这方面完全可以信得过的原因，单纯的治愈师反而更受人追捧，相对的，攻击魔法也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只是，如果换做是在攻击魔法方面相当有天赋的魔族里的话，身为魔族的王女，居然连一个能够对人施放的攻击魔法都没有，这样说出去也太没有面子了一些。
望了一眼周围匆匆走过，负责打扫的下仆，艾菈沉思了一会，抬头看向比自己高了许多的卡米西娅——视野里有两个球状的物体挡住了自己看向卡米西娅的视线，在察觉到那个球状物的本体以后，艾菈赶紧低头，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
「这件事我不方便直接在这里说，换个人少的地方再解释吧，啊，早餐的事露蒂就先等等，先陪我一起去和卡米西娅解释这件事会更重要。」
「好的，艾菈小姐。」
「地方就选在——」
首先想到的是接待室，但卡米西娅现在也不算是客人，去接待室也太不合适了一些。
「就选在我的卧室吧，在那里说话的话，我会更自然一些，卡米西娅觉得可以吗？」
因为之前抬头看见了卡米西娅丰满胸部的原因，所以艾菈这次特意回避视线，不再尝试去看卡米西娅的脸，结果想象中卡米西娅的那种果断回应并没有出现，反而像是在犹豫一样一声不吭。
「嗯？是觉得卧室不太适合说话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换做卡米西娅喜欢的地方也可以，只不过前提是要在没有其他人的地方。」
如同敲响的钟声般，卡米西娅瞬间从之前的那种沉默里回神。
「不，不，没有，没有的事情，能去王女大人的房间，是我卡米西娅·诺特·缇露姆的荣幸。」
总觉得卡米西娅哪里有点奇怪啊，这种事是值得用全名自称的事情吗？还有这种像是忍耐什么的语气，为什么有一种依莉丝的感觉？嗯……依莉丝，应该不会吧……
想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艾菈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