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祈耳喵
——侍卫就在门外。他试图发出一些动静,让他们进门。但他却就连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做不到。
阴冷的恐惧和绝望爬上了他的脊背。
生死一线之间,冷汗瞬间浸透卡罗曼的床褥。
我……中毒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
他感觉到无穷无尽的阴寒与倦怠感结队而来,牙齿冻的哒哒作响、思维也开始逐渐减缓。
他努力的瞪大眼睛,再瞪大眼睛。用尽全力,无声的长大嘴巴。
看着眼前的世界,渐渐冻结。
更新完毕!
最后是给朋友的章推,《为提亚马特献上婚戒》
第十一章 现在,我也被暗杀了
【主线任务-我,或者你:破除卡罗曼对你的暗杀计划,并将其成功暗杀——完成】
【你得到了:传说度2,领域“能量学”】
主线任务完成的通报,让迷迷糊糊、几乎要睡着的查尔斯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啊,毒发这么久的吗。
“啧……”
查尔斯咂了咂嘴,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真是悲伤啊……
他还以为自己终于能美美的睡上一觉了来着。
上一次他从出生落地开始,就持续不断的燃烧着自己的灵魂。一直到传说胜利、死亡升天,他也没有安眠过哪怕一夜。
那时的他,根本不会因为不睡觉而感到疲惫。而对于时间本就不多的他来说,每天都要用掉至少三分之一的时间,也实在是太过奢侈了。
……而且,他也感受不到睡眠带来的愉悦感。
查尔斯的疲惫,是因为他的灵魂被不断压榨燃烧,同时也是因为他的灵能过于强大。
在不加约束、也无法被消耗的情况下,他的身体无法完全承受,唯有不断消耗灵能,加速学习、工作和思考的速度,才能缓解这种思维负荷的疲劳感。而这种疲劳并不会因为睡眠而缓解。所以他那具身体的大脑,也就一直没有向他发出“该睡觉了”的信号。
——也因此,普通人能享受的安眠的轻松愉悦,他同样感受不到分毫。
现在还没到戴上戒指的时机。
一方面查尔斯还没有开启十六倍工作效率,还有着被下毒或者诅咒、被魔神法术伤害亦或是被直接刺杀的可能性……另外一方面,他现在也是难得的能享受凡人的娱乐。
比如说美食,亦或是安眠。
“算了,反正都醒了……”
查尔斯打了个哈欠,低声嘟哝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的眼中猛然闪耀起蒙蒙的白光,四溢的灵能如同无形风暴一般掠过整个房间。仅是余波的共鸣,就让金属的器具微微抖动着,发出轻微的噪音。
“我以所罗门的名义呼唤你。”
他轻声呼唤着,声音变得低沉悠远:“佛劳洛斯。”
在他声音落下的同时,奇异的法阵便在地上浮现出来。闪耀着辉光、佝偻着腰、身披长袍的豹子头半人便在他面前浮现出来。
它的身后是一对半透明的灿金色光翼,手上持有木杖。兽类的双眼则闪耀着不断爆裂的虹光。
它的目光威严,面容凶戾、凡人无法直视。
——但在看到召唤者是查尔斯的时候,它不禁微微愣了一下。
佛劳洛斯的声音传出,很是无奈:“我王……您为何要用这种形式呼唤我?我就在对门,您只要开门喊一声我就能听得见……”
说着,那豹子头便重新变化成了精壮的慈祥老者,身上 的炫目光华也瞬间隐没了。
“试一下……算是无聊之时的突击检查。”
查尔斯耸了耸肩膀:“我第一次走的时候,我记得有说过之类的话。”
“是的,”佛劳洛斯立刻回答道:“您当时命令我等,‘若有人以所罗门之名召唤汝等,当须以怪物之姿态立即回应’。一千八百年来,我们一直都是如此应承的……如果对方有灵能资质的话。”
“不需要什么咒语或者仪式之类的吗?我可是随便一喊你就过来了啊。”
“因为我感到了强大的灵能波动,就匆匆忙忙赶过去,想要将其招揽入长子会来着。”
佛劳洛斯耸了耸肩:“至于咒语和仪式……那个反而是细节。原则上只要有人呼唤我们身为魔神的名字,我们就能听得见的——那是五位大人们给予我们的指令标签。但是不说清楚召唤的目的、亦或是撒谎、或者没有任何承诺的,我们也懒得回应。”
啊,大概就像是私聊一样吧……
查尔斯了然。
虽然原则上只要知道某位大佬的企鹅号就能留言或者发邮件,但是不说清楚来源和目的或者对方觉得不靠谱的话,也是不会回复的……
然后佛劳洛斯大约是就像看到了六个八或者八个六之类的企鹅号,顿时惊为天人就立马敲了回去。
这么一想还挺时髦的。
“您要是无聊的话,也可以召唤其他几位大人……比如雅斯塔禄大人或者拜蒙大人,来陪您聊聊天。毕竟他们都还不知道您已经复活了。”
佛劳洛斯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我觉得您既然选择召唤我,一定是有些事吧。”
“是的。”
查尔斯坐在床边,语气温和的说道:“我猜卡罗曼已经死了——就在刚才?”
“没错,您的计算是正确的。”
佛劳洛斯恭敬的说道:“是要我制造您的不在场证明吗?”
“——也对,也不对。”
查尔斯露出了十分愉悦的笑容:“不在场证明可没有什么用。我要你制造的……是我被刺杀的痕迹。”
佛劳洛斯挑了挑眉头,露出了耐人寻味、同样愉悦的笑容,干脆的应道:“好。”
“那我来讲一下剧本。”
查尔斯详细的说道:“丕平三世被哥特人所养的女巫咒杀。在他临终之际,两位王子被召回亚琛城。而女巫在确认丕平三世死亡之后,又分别咒杀了卡罗曼和查尔斯两人……在咒杀查尔斯的时候,住在他隔壁的图平先导察觉到了危机,立即赶来将,在最后关头将奄奄一息的查尔斯王子救下,并将女巫击杀。但卡罗曼王子却晚了半步,不幸身亡——如何,能办到吗?”
“可以。”
佛劳洛斯思考了一下,干脆的答道:“女巫选谁?”
“我对法兰克的政局不太了解。”
查尔斯懒洋洋的说道:“但我记得你说,亚琛的女仆都是贵族的女儿们吧?那就简单了——不支持卡罗曼也不支持我的骑墙派贵族里面,最危险、最不可控制的那个,把他的女儿找到。”
他重新躺平回去,平静的说道:“女巫就是她了。记得提前跟贝尔特拉达知会一声……别让她露馅了。”
“好的,都交给我吧。”
佛劳洛斯发出了令人安心的声音,将手放在查尔斯额头,轻声说道:“请您宽恕我对您的伤害——”
他说着,幻觉的力量浸出。查尔斯立刻失去了意识,昏睡过去。
而他又将手移动到查尔斯的小腹。阴寒的气息渗入,查尔斯的面庞变得苍白疲惫,嘴唇变得青紫——不仔细看的话,就和卡罗曼的死相一模一样。
大约到这种程度就够了。看起来惨,但是实际上没有危险,还能让大人好好睡上一觉……
佛劳洛斯暗中敬佩查尔斯的深谋远虑。
……原来大人他不愿意戴上戒指,都是为了这个计划啊。
一会还有第二更,不过你们就不要等啦。
第十二章 杜鹃侯与女巫
太阳还未升起,鲜血与混乱便已然在城堡中爆发。
——在查尔斯王子回到亚琛的第一天夜里,法兰克的王庭便发生了一场可怖而残忍的暗杀。
丕平三世和卡罗曼不幸身亡,查尔斯王子在前任大主教、现任法兰克的督识先导图平阁下的抢救之下,勉强没有当场去世,但也至今昏迷不醒。
在贵族们的议论中,昨晚发生的阴谋被逐渐还原了出来。
刺杀了他们的国王、以及一位——或者说原本应该是两位王子的,竟是一位年轻的女仆。她才十六岁,刚被送来服务国王和卡罗曼王子还不到三年。
她之前的生活,几乎寻找不到任何痕迹。就像是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被藏匿在家中一般,几乎没有任何的社交活动。若非是被图平先导当场发现,哪怕是消息最灵通的贵族,恐怕都不会知道她的名字。
但她的父亲,却是出名的很。
他叫居易瓦里·波瓦图,是一位管理东部边境的侯爵。
他的人品往日就不好——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并非是长子,也不是正式婚生子的偏见。但他那些继承权比他更往前的哥哥们,一个又一个离奇死亡,确实实实发生过的事。
而他的大女儿,也在嫁给某位内地贵族的第四年,那位贵族的长子便因风寒而死。而在两年后,她的丈夫又在猎野猪的时候,因为操作失误而被野猪反杀。
于是爵位就落在了她身上。
最值得成为人们谈资的,是在她丈夫死后十个月左右的时候,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很多人怀疑这个男孩并非是那位贵族的孩子,而是马夫或者侍卫什么的孩子……但总归,那位贵族死了个全家,孩子血脉也无法鉴定了。
于是波瓦图侯爵,以前便被人们暗中戏称为“杜鹃侯”。
从那之后,再没有人敢娶他的女儿。于是他就只好将自己十四岁的次女送到了王庭,作为国王的侍女,渡过接下来的半生。
——直到这时,人们才意识到。杜鹃侯所娶的那位妻子,便是哥特王国某位大贵族的次女。
她有着哥特的血脉!
她一定是女巫——
不光杜鹃侯的妻子是女巫,他的两个女儿也一定都是女巫!不然他怎么会只生女儿,而且大女儿的丈夫死的这么离奇?
在图平抓到了“试图行刺的侍女”,并查验她的身份后,这样的想法立刻在贵族们的心中升起。
已然认定真凶之后,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补充起她的“古怪之处”。
不光是她平时孤僻,不与人往来;仔细想想,她是两年半前来到的法兰克王庭。而在三年前便是查尔斯王子围剿西班牙巫师的大捷日,在她来到王庭后三年,丕平三世正巧就得了水肿病——哪有这么巧的?
而且,杜鹃侯当年没有继承爵位的时候……他的哥哥们,可是在他结婚之后一个个离奇去世的。
当然,在这无数或真或假的罪名之中,唯有一个会被人们不断提起。
那就是她是哥特人。她有着哥特人的血——
在法兰克的贵族看来,那可是一个拒绝了所罗门教,转投异教、还不止一个异教的黑暗国家!
哥特出身的人,会一点诅咒、会调配毒药,有什么奇怪的吗?
贵族们如此确信着。
哥特王国在西方、南方和东南方三个方向包围了法兰克王国,这让法兰克人能够避免了与东方的波斯人、南方的埃及人、西南方的迦太基人直接接壤,基本上只需要面对哥特人这一个强敌即可。
和北部诸国全是菜鸡的法兰克王国不同,哥特的国际形势就不是那么好了。
哥特人的土地,覆盖面积极广。最西边要到罗马的发配之地伊比利亚半岛,东边则要到以前的推罗所在的位置。作为昔日罗马诸国的文化中,保存最完整的一国,他所面临的压力也是最大的。
哥特北临法兰克、南边是极为强盛的三大埃及,埃及的西边则是迦太基王国,东边是从埃及人手下抢走了半个阿拉伯半岛的波斯人,西北方还和威尔士王国隔海相望。可以说是强敌环伺。
而同时面对三大强敌,哥特对法兰克极少发动大规模战争。通常采用通婚等方式缔交友盟,防止腹背受敌——但在哥特人对其他国家的战争停止后,或多或少也会将矛头调转,架在法兰克人的脖子上。
和军事上的疯狂扩张同步的,自诩为罗马正统的哥特人对文化反而是最宽容的。他们盛行实力主义,不讲究出身和德行、而是极端重视个人能力。
哥特国王提拔了大量的死刑犯作为贵族、又让许多贵族变成死刑犯;他还让波斯人的祆教士、继承了督依德的毒药和诅咒知识传承的女巫、正统的所罗门教大督识,以及将所罗门视作透特神的所罗门新教同处一堂,共同作为“大师”供奉在朝堂上。
也因此,在哥特才会有“真理教”这种杂糅了多国的信仰文化,甚至显得混乱可笑的新教的生存之地。
要知道,昔日的督依德们,在圣奥古斯都联邦解体之前,就已经被全数清除。
这些拒绝将知识记录下来,认为知识必须保持纯净隐秘、需要口口相传的保守教派,在公开知识、得以飞速发展的所罗门教面前不堪一击。
后来西班牙的一些流民,找到了诅咒和配药的知识。才让督依德的传承部分复活……而在他们秉承实用主义重新筛选知识之后,便依靠着制药和诅咒两种知识,诞生了巫师和女巫这两个职业。
至于后来他们内部发生内斗,分裂为两个支派——其中继续留在西班牙的支派被查尔斯王子剿灭,则是近几年的故事了。
全世界只有哥特那个异教王才会接纳女巫这种充满了神秘和危险色彩的人群。他用这些美貌的少女刺客刺杀了多少人,至今不得而知……毕竟没有人知道,被女巫咒杀或者毒杀的尸体究竟是什么样的。
而现在,人们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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