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总裁下放
第120章 “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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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米特说话很果断，也很聪明，他先承认地区主教救人是紧急事件，他闭关不见是情有可原，这样就给他圆了一下。
然后他又要我过来看看病人的情况，也是为了把事情扯开，不让场面纠结于刚才那尴尬的失礼，让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开。
“为什么要我来看?他自己来不就好了嘛。”我却不太情愿下台阶，因为我也是要面子的，地区主教和分教会对我如此失礼，还要我去帮他们。
“你神术比较厉害，他们搞不定的事情你来也许就很轻松，快过来。”伊米特说道，暗中还对我传音，“蕾尔芙，听话，不要让大家都尴尬。”
我只好乖乖走过去，大家都用佩服的眼光看着伊米特，我并不好相处刚才大家都看见了，现在伊米特居然能让我这么听话。
他说话斩钉截铁，指挥若定，而且和八翼天使说话语气仍然不客气，让在场众人纷纷以为他肯定是太阳之息教会的某位高层人物，而没想到他其实是我们中唯一的外人。
既然走近了，我自然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病人居然让地区主教都闭关不见客，按理来说一位分管外地的地区主教主要职责就是传教和外交，那他的涵养应该是很好的。
可是刚才他大叫“滚！”时分明是焦头烂额，可见这病人确实紧急到让他都破功了，那我倒是有点好奇是什么病症了，而且这些病人的身份也应该有点重要。
“这是……”我一看躺在一排床上的人，男女都有，皆是干练的年轻人，他们全身阴气如潮，脸上延伸出怪异的漆黑纹路，这分明是中了诡异的诅咒，而且这气息还意外地熟悉。
“恶意女神。”伊米特轻触患者的身体就能感受到了，这正是我们在入关时遇到的那些小流氓所使用的诅咒。只不过两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说那些小流氓的诅咒是小溪的话，这些人脸上的黑气犹如大江大河一般源源不绝，他们遇到的敌人到底有多强啊。
“您看得真准确，这些人都是我教的情报人员，他们在探查恶意女神的情报时被诅咒了，还请天使大人看看能不能救。”地区主教见我们没有亲眼看见就能一下判断出诅咒源头，不禁非常地崇敬。
一听他们居然是情报人员，我也重视起来，看了一会儿后问道:“他们怎么中了这么可怕的诅咒，看起来像是高阶神使，至少也是我们最高主教的水平了。”
“我听其中一个昏迷前说，他们是触动皇宫的机关而被诅咒的，他们怀疑这是恶意女神亲自下的诅咒陷阱。”地区主教说道。
陷阱肯定是不如本人亲自出手威力大的，光是一个陷阱就能残留下这么强大的诅咒，如果考虑到他们在陷阱触发时还出手反抗的话，是恶意女神亲自布置的可能性很大。
我光是尝试触碰一下一位女孩脸上的诅咒，立刻就在眼前浮现了一片尸山血海，冰冷的寒气与恐怖的恶意从指尖沿手臂一路向上，我连忙用神术压下。
指尖的圣光逐渐亮起，投射在病人身上，诅咒立刻被我压制了，黑气被圣光压制回皮肤，但是我一停下黑气又会卷土重来。
地区主教看得很是佩服，他第一次触碰诅咒就吃了小亏，而我轻轻松松就能把恶意诅咒强行压制回去。
“既然是浮现于体表的诅咒，那你们应该把他们泡到圣水里去啊，这样才能减缓诅咒发作，哪有像你们那样用神术直接压制的，不怕累死吗？”
我说的也是一般处理法，这诅咒这么强大，自然是用圣水浸泡，让诅咒被慢慢消磨殆尽是最轻松的方法。
“可是，我们没有这么多圣水啊。”地区主教苦笑地说道。
“没有足够的圣水?我记得每地的圣水都是按时按量配发的吧，而且你们自己也能做啊。”说教会里缺圣水，我是不信的。
“天使大人有所不知，之前我们的圣水很受欢迎，库存的圣水在神战时就卖脱销了，没想到现在突然发生这种事。
这诅咒非常厉害，污染圣水很快，这几天他们已经把圣水消耗完了，所以我们才要靠神术续命的。”地区主教尴尬地说道。
好吧，正好我还真有圣水，接着我就从项圈里掏出了一箱圣水，而且是大水箱，里面的白光都透过箱子冒出，浓厚的神圣气息弥漫在房间里。
“这是……最纯净的原液也没有这么神圣的效果吧？这就是从中央大教堂出来的圣水吗？”一位牧师惊讶地叹道。
虽然我拿出来的圣水其实量并不算多，但是纯度却极为纯净，里面蕴含的精纯神力完全是一袋可顶十袋洒，这么神圣的气息让人怀疑，只要往死灵墓地里洒一滴圣水，那个墓地的所有亡灵都会被消灭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并不是标准制作的圣水，自从德塞利大人下凡后，他每天都要泡澡，于是服侍他的天使们就把洗澡水当圣水再利用，每天都换一池新水。
这比一般的圣水效果好多了，不仅是神明亲自泡的，还在之前加了许多名贵的沐浴剂，深受牧师们好评。
而我手上这箱还比之前那种洗澡水再高一个档次，是教会里卖得最贵的特供圣水，其实是德塞利大人兴之所至洗澡时和妹子在水里玩，事后的留下的洗澡水。
我求落樱姐姐为我收集了一箱，用来做那个圣水转轮机枪的弹药，没想到用在这里了。
打开水箱倒出一浴池，圣水都在冒出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白色烟气，这是凝固的神力，池水都变成了乳白色，闻一下在场的牧师都觉得神力上升了许多。
“这真是神之精华啊！我喝一口肯定会神力大涨，也许有望进入大教堂成为神明侍女。”就连面若冰霜的侍女长都忍不住赞叹，露出渴望的表情。
嗯，这确实是“神之精华”，问题是姐姐，这东东不能喝的啊……呃，也许硬要喝也可以……
“事不宜迟，我们快点治疗，你们快把病患都扔下去泡圣水，其他人准备神术治疗！”地区主教惊喜地吩咐道。
第121章 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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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困扰地区主教好几天的诅咒治疗还是在我加入协助后，很快就解决了。
放了整整一池子的精纯圣水后，牧师们果断把中诅咒的情报人员全部脱光了扔进圣水池里。
他们身上的诅咒黑纹立刻剧烈地扭动起来，似乎极为痛苦的样子，大量的黑气从他们身体里蹦出，圣水亦沸腾一样化为条条白线向着诅咒黑纹里钻，黑烟与圣水纠缠不清难分高下。
“我们一起出手。”在场众人一起对着池子释放圣光，盯着黑气各个击破。
众人的圣光一眼就能分出高下，我的圣光带着些许金红，最接近太阳温暖柔和的本质，只要光芒所到，配合圣水就能把身上的黑纹打得溃不成军。
地区主教与侍女长的圣光已经是淡白色，看着稀薄实际上非常纯粹，他们能和诅咒黑烟势均力敌。
但是黑烟毕竟已经没有主人了，只能本能地和圣光硬碰硬，并且被两人用巧劲一点点击破。
其中侍女长表现比地区主教还要厉害，她的圣光时而诈败诱敌，时而化为细线像缝合一样穿插在黑纹的皮肤上，又时而化为利刃切割黑雾。
她的资质真的不错，而且肯定努力了很长的时间。
那些普通的牧师侍女就水平不行了，圣光白白一片，操作完全放弃，只会莽一波，只能借住圣水勉强压制。
“呼～好了，这样他们就脱离危险了，诅咒已经完全祛除，找点补品来给他们补一下身体吧。”我收回手，眼前已经没有诅咒的黑烟了。
满池圣水本来乳白的颜色也全部淡化了，变成普通清水的透明，神圣的气息所剩无几，看来难得的特供圣水就浪费在这一次救人上了。
情报人员的状态良好，脱离诅咒的折磨后他们脸上露出了安详的表情，嘴角带上淡淡的微笑，不再有黑纹的皮肤白里透红，甚至有位女孩眼角动了一下，似乎快醒了。
这次他们因祸得福，在特供圣水里浸泡过，之后神术应该会更上一层楼吧。
“天使大人，多谢您出手相助，否则我们必然保不住重要的情报。”地区主教向我鞠躬道谢，也算补全之前的失礼。
“不必客气，救人是应该的，让他们休息一下，转述重要的情报。”我也不再摆架子，说话间亲近了许多。
地区主教让人把情报人员抱下去休息，侍女长趁机小声说了我的来历和之前发生了什么。
地区主教听完冷汗直流，他们在各个环节招待我都称不上合格，尤其是他这个最高负责人尤其失礼，幸好这位好心的先生帮忙圆场，地区主教感激地看了看伊米特。
“我为之前的失礼道歉，还有那两个丫头是最近才去负责迎客的，我也是看她们活泼可爱亲近人，没想到她们对规矩如此不熟悉，还请您原谅。”地区主教又郑重道歉。
我摇了摇头，“没关系，反正我不介意的，而且你们还惩罚过了。”
正好，两个侍女垂头丧气地从前门进来了，眼角带着泪痕，她们衣服侧面开口可以看见延伸至侧臀与腰间的猩红鞭痕。
“你们，来给蕾尔芙大人道歉，如果您不满意我们的处置，可以随意加罚。”地区主教咬咬牙说道，他想牺牲两个女孩让我不在计较了。
“不需要，我说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休要再提。”我反感地说道:“对了，我们远道而来已经累了，要先洗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之后再说……哦对了，让这两个侍女服侍我。”
地区主教欣然答应，很快就安排我们去洗浴，并且我和伊米特都能分别享受一个私人浴池，就和之前说的一样，是由两位侍女服侍我。
她们下水时脸色一紧，这浴池水加了许多高级的药材与沐浴剂，这些东西都很容易刺激到刚刚被鞭打的伤口，让她们疼得皱起眉头。
但是想到我难得给她们服侍我的机会，是我原谅了她们的表现，于是咬牙忍痛下水来为我擦洗。
挺坚强的嘛，我笑了笑，“你们，站起来，转过身去。”
两个女孩脸一红，听话地转身，露出布满血红鞭痕的臀背，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鞭痕，圣光也为她们治疗好了身上的伤。
“谢谢天使大人，嗯～”女孩舒服得轻哼出声了。
“你们，其实是刚刚入教没几天吧？”我笑着问道，她们的宗教礼仪，言语，做事的步骤都有很多问题，但是我能感觉出来她们心是很纯良的。
“啊！没有……”两位侍女惊得立刻回头，但是很快她们就想清楚肯定瞒不过神通广大的我，“其实没错，我们一个星期前才刚刚入教，请不要怪罪主教叔叔。”
“你们的入教手续正常，你们的人没问题，我为什么要怪罪他，倒不如说拉人入教就是他的本职工作，主教做得很好。”我笑着说道。
“我看好你们，你们一定会有一番前途的，如果以后来艾菲帝国的中央大教堂，可以报我蕾尔芙的名字。”
“谢谢。”对于两位侍女来说，我算不折不扣的大人物了，但是还能对她们如此友好让她们颇受感动，一开始她们还以为我很可怕的。
“那么，能大概告诉我，最近的八域城怎么样了吗？虽然从你们的情况我已经猜出来一些了。”我一边洗澡一边和她们聊天。
两位侍女都是本地人，根据她们的诉说，不出我所料，八域城还是遭到了神战波及，虽然来此逃难的人很多，但是神明自顾不及，根本不去理睬平民们，即使是八域城土生土长的人也为了活命加入教会。
当然这也可能是岩蔓的神明们故意为之，利用战乱与饥荒逼人们决定信仰，一个正教徒比一个泛信徒有用多了。
两位侍女的家人都对五柱神的行为失望至极，于是带着她们正好投奔来太阳之息教会，据说之所以选择太阳之息，只是因为正好第一个看见这个分教会。
虽然我还想问更多，不过洗完了也该起来了，外面裹着浴袍正在享受着侍女捶背的伊米特见我出来便说道:“那位地区主教邀请我们去赴宴。”
第122章 不成样的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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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会的内食堂，正墙前放置着石刻的圆形的教徽，正对教徽便是一条铺着白色餐巾的长餐桌，上面放置着金色烛台，漂亮的花束，以及流光溢彩的漆瓷餐具。
地区主教与其他一些高级牧师都已就坐，侍女长站在一侧指挥着侍女们推着餐车将食物带上来。
就这场面上来看，排场是非常足够了，可惜在侍女们揭开餐盖后后却不尽人意。
里面的菜色非常普通，比如土豆泥、炸薯条、蔬菜沙拉之类摆了许多，肉类也大部分是混抄的，虽然看起来摆了一整桌子，但全是无数佐料里掺夹几块肉片。
至少可以看出他们是真的尽可能想招待得周到一些，厨师尽可能把料理摆放得十分漂亮，我眼前这一盘烧鸡是全桌唯一一盘完全看得出是完整纯肉菜的。
也许是自己也知道演不下去，牧师们都面带尴尬，我探了一口气，“现在混得这么惨的吗？”
“天使大人，实在是最近我们救济难民已经力不从心了，食物又难买到，还请您原谅我们的怠慢。”地区主教满脸尴尬地说道。
“是的，我们最近都是一天只吃一顿饭，主教大人和高级牧师们这几天为了救人好几天没吃了，如果不是您正好来了，他们也只能随便吃一点。”侍女长解释道，职业者吃少一点没关系。
我当然明白，从我进来时看见那一群祈祷的人，和在食堂里领取食物像饿虎抢食的信徒们，我就知道分教会收留了许多信徒，而且食物似乎也不够了。
眼下这一桌已经是他们花了浑身解数凑出来的，却连打肿脸充胖子都做不到，就算我现在从项圈里拿我旅行时的储备粮都比这一桌要好很多，可见他们窘迫到了什么地步。
可惜我还是要顾及他们的面子的，毕竟是人家招待我，“那先吃吧，一边吃一边说。”
我和伊米特动了下刀叉，随便吃了点，反正我们不饿，倒是对于牧师们来说是难得的大餐，他们一开餐就开始狼吞虎咽，让我颇为不习惯。
毕竟在皇都，各种宴席大家都是很讲礼节的，吃东西都是浅尝即止，交际才是主要目的，像他们这样像饿鬼抢食一样，甚至直接上手的，连伊米特都翘了两下眉头表示不习惯。
这可不完全是他们饿了，可以看出来他们平时就不拘小节，用餐开始就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讨论私事，餐桌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甚至他们很快就放开紧张向我搭起话来，“天使大人，来岩蔓这一路上很辛苦吧？”
“有没有看见西边的那可怕的绿潮树海?”
“八域城还是有一些好玩的地方，明天让侍女带您和这位先生去玩玩吧。”
“说起来，天使大人您多少岁了?”
他们问得我口瞪目呆，甚至开始八卦我的个人信息了，我从来没想过一群牧师吃饭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以前吃饭只有几种情况，在家里、在神殿、在学院、在野外，家里神殿里都是很严肃的，在野外更是基本在谈论战斗与冒险计划，哪怕学院的学生都比他们矜持一些。
要说什么气氛最接近，大概是和伊米特后宫们一起在暮雨城堡吃晚餐吧，气氛相对轻松一点，不过因为伊米特后宫们都是些性格严肃的女孩，我们说话也是比较认真的。
于是我和在场的牧师们随便说了一些，其中包括我们见到的神战，路过华凌城，消灭恐惧之种的一些故事，听得他们心旷神怡。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收集不到什么情报了，连自身都难保，还怎么收集情报。
“主教大人，您外面还有这么多新的信徒，现在给我们摆宴，粮食还够吗？”伊米特趁我在和牧师们讲故事，和地区主教聊上了。
“没关系，库存还有一点，不适合设宴的食材，撑几天没关系，而且我已经派人去市场上抢购了，钱我们还是有一点的，实在不行我也叫人去华凌城收购了，那边粮食多。”地区主教说道。
“明明离得不远，粮食的差距却天差地别呢。”伊米特感叹道，华凌城的物资多到能容下无数难民，“这样下去八域城的人都会想跑去华凌城吧。”
“谁叫这里不是哪个神明的固有地盘呢。”地区主教苦笑着。
我终于从那些缠人的像追星族一样牧师们的话题中解脱出来，听到地区主教的谈话我突然问道:“其实这里也没有艰苦到这个地步吧，我来时，看见许多衣着考究的人还在喝咖啡，吃大餐，说明他们是有物资的。”
“不错，他们十有八九是杀道神、恶意女神、众生与大地之母的手下或亲近之人，仍然可以通过教会得到食物。”地区主教验证了我的一个猜想。
神明们仍然在给自己的教会供粮，只有正式入教成为正信徒的人才能获得粮食救济，八域城这局面是他们故意造成的。
“既然他们从神明那里获得物资，你们也该这么做啊，向艾菲本国请求粮食援助。”我想了一个办法。
“我们当然也是这么做的，但是现在到处都是战乱，粮食哪里运得过来，我们这又没有传送阵，除非……”地区主教欲言又止，我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算了，先谈正事，那几个情报人员醒了没有？”我面色严肃地开问。
地区主教也严肃地回答道:“醒了，而且我也听他们说了情报，天使大人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就行了，我已经听了上面的吩咐，说最近会有一位八翼天使来协助我们的，就是您吧？”
我可不是专门来帮你们的，只不过是路过而已，“那首先，他们去了哪里？”
“是去潜入皇宫了，也就是最中央的地区。”地区主教回答。
“说起来，我之前听说，皇宫已经被恶意女神给炸了，一夜间所有皇族都已经死了，这个事情是假的吗？”我看见皇宫仍然好好的，不禁疑惑。
“不，皇宫其实是被炸了，但是又被恶意女神修好了，而这次情报人员潜入就是为了一个重要的情报，据说皇族并没有全部被杀，还有一位公主存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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