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426章

作者:伊吹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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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生死的一线

  “你是……”

  虽然袭击者的剑刃并没有锋利到足以穿透Decade的装甲,但穿透装甲辗压下来的力道还是让士在短时间内有那么点微妙的窒息感。

  捂着肩膀单膝跪在地面上,士同样趁着这个喘息的机会抬起头看向了这位交战双方都没想到的助拳者。

  这么近的距离,加上是从下方无阻碍的观察,士一眼就记起了这张熟悉的面孔。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应该我来说,士先生。”

  侧着脸看向就算是隔着头盔都能感受到他疑惑的士,郑毅咧了咧嘴:“这一次可就不是我当客人了。”

  “哈?你……难道……”

  作为只有关键时刻靠谱的超级浪荡子,士虽然平常吊儿郎当看起来没个正形实际上就是没个正形,但本就聪慧的头脑和相对犀利的目光往往能让他直指事件的本质和真相展开行动。

  结合这不到两天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现象与如今郑毅的一番话,士一瞬间就在脑海中连接出了一条通向结论的道路。

  “……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了。”

  士站起身来,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

  “所以我很喜欢和士先生说话——当热,前提是您没有在钻牛角尖的时候。“

  知道士应该是真的【大概明白了】而不是下意识的场面话,郑毅点点头,回过头来看向被自己掐住了手腕的袭击者。

  很奇怪,他刚才其实刻意暴露出来了三次破绽,试图引诱这个袭击者攻击,从而折断她这只主腕和另外两对副足。

  但面对他的诱惑,这名袭击者完全不为所动。

  虽然从氛围上看得出来她似乎正因为某种不明因素处在愕然的状态,但即便是被限制住了一只主腕也依旧能漂亮维持住的架势却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形。

  从刚才士在近身战上会吃瘪这一点来看,郑毅不认为这样的结果会是由于对方技艺差经到连破绽都看不见的地步导致的。

  那么能解释这个情况的理由就只剩下……

  “一共三处。”

  武士小姐轻声说着:“脑后、腋下、腰椎,汝在刚刚刻意向妾身暴露出了三处破绽,每一处都是能置汝于死地的破绽。”

  “话虽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斩过来?“

  “因为妾身还不想年纪轻轻,就只剩下一只手臂来挥舞刀刃。”

  这样说着,武士小姐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了下来。

  “汝这反击型剑士的技术,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说来惭愧,是从一位好友那里效仿来的四不像,相较于真货还差得远。”

  “不过,这个话题我们就暂且聊到这里吧。”

  郑毅的腰间悄然奔流出漆黑的浓雾和猩红色的雷霆。

  仿佛推开了连通着郑毅灵魂的大门,早已随着青年那历战人生而一同改变了姿态的愿望之石流淌着深邃且幽静的黑暗,宛如是自门扉中汩汩翻滚的涌泉,包裹着猩红的狂躁雷光倾泻而出。

  从远处看去,简直就像是战士身躯上曾经愈合的伤痕再一次被尽数撕裂,鲜红的血色混杂着不知源于谁的泪水肆无忌惮的挥洒。

  躯干、四肢,最后是头颅。

  被这黑暗与血色紧密的拥在怀里,青年的身体顷刻间扭曲了。

  这个过程用文字去描述看似漫长,但对于近在咫尺的袭击者和士来说,就是清晰却迅捷的惊变。

  黑暗收拢,血色消融。

  迷雾与雷光编织出纯粹的惊骇之物。

  郑毅宽大的红色复眼上,倒映着袭击者的容貌。

  “咔——”

  如果说之前郑毅还只是人类形态时,那只赤红色的主腕就已经处在生体甲胄岌岌可危的情况,那么当郑毅展露出作为不落黑日的真实姿态的瞬间,那只主腕终于的再也没能负荷住这豁然加大的力量。

  淡粉色的液体从完全弯折的主腕创口里溅射而出,就像是一个被捏碎的汁水饱满的椰子,当坚硬的壳被粉碎,内里的汁液便不受控制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若非眼疾手快的转换了持刀手,此时这只基本上只剩下一丝皮肉组织粘连着的主腕绝对是没法握住那柄过分纤长的大太刀。

  “现在,我问,你答。”

  “不要以为我闻不出来,纯白进化的武士小姐,你最好不要期待我会手下留情。”

  “……怎么会。”

  短暂的沉默之后,就像是感受不到腕足被掐断的痛苦——不!

  面对郑毅钳制,袭击者竟是突然用力转动了一下腰肢,就像是壁虎断尾一般果决的将自己被郑毅拽住的主腕同肩部关节生生撕裂开来。

  淡粉色的液体猛然泼洒在郑毅的侧颜上,就像是顽皮的孩童将一桶浸染了颜料的脏水泼向他人一样,带着一些黏着性的体液渲染了郑毅漆黑的躯体。

  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仅仅是那样眨眼间的色泽交融,这些象征着厮杀和伤痛的液体就被郑毅骇人的体表温度蒸发得无影无踪,化作了散发着令人作呕气味的青烟。

  没有去关注这犹如预示着自己末路的景象,此刻的武士小姐眼中仿佛只剩下了屹立不摇的郑毅,她尚且完好的另一只主腕持着刀刃高举过头。

  单臂情况下所能施展出的斩击,其力道和速度自然会相较于双手锐减,尤其是在面对身着甲胄的对手时,这种差异就可能会是划分生死的间隔。

  而在这种不利局势下,唯有一种架势的斩击时不会因为少了一只手臂而缺乏杀伤力的。

  那就是上段。

  或者说,时完全暴露出身体的弱点,将生死孤注一掷,做好了觉悟后变形下的火之势。

  超过180厘米的全长,这代表当演变为单手的上段劈斩时,这一击足以触及到近两米乃至以上的敌人。

  将身体重心和力量全数连同性命一起交付于这一剑,郑毅感受到了这样的觉悟。

  没有停滞和交流,当呈现出意志的架势展露獠牙之时,郑毅和袭击者之间的交锋便径直推动到了终末的刹那。

  利刃兜头直下——

  “锵啷!”

  “噗嗤!”

  不分先后,令人不适的声音完全是不分先后的响起。

  PS:

  第一更

第一百二十章:预示着的我,现示着的你

  “精彩,咳!”

  从转变成锐利口器的口腔中吐出了一口体液,袭击者的声音仍旧饱含着一股淡然的气韵。

  哪怕,她的整个腹腔正中,已经被郑毅的右拳贯手粗暴的撕裂开了一个直径接近二十厘米的空洞,而穿过那些不知是何种功用的器官,郑毅的五指向内合拢,犹如对待易碎工艺品一样,握紧了袭击者的脊骨。

  这一次贯手,粉碎了她试图袭击郑毅的两对副足,也同时重创了她。

  一股焦香味,从袭击者被搅烂的腹腔里顺着一缕缕烟雾弥漫开来。

  可即便是这样的伤势,无论是郑毅还是袭击者都知道,还远远没到能让他们这样的家伙干脆利落去死的地步。

  是重创,却非致命伤。

  袭击者将身体的重量悉数压在了这一根挺得笔直的脊骨上,压在了郑毅的拳头上。

  她艰难的偏了一下下颌,和郑毅有些相似的宽大复眼注视着跌落在地上的断刃。

  那是她手中大太刀的另一半残躯。

  视线上移,落在郑毅深深陷进自己脖颈甲胄里的左手上。

  分出胜负的一击,并非是郑毅捅入她腹腔的贯手,而是这一只施展了精湛技艺的左臂。

  不是闪躲,也不是依靠那一身沉重雄武的甲胄硬生生抗下这一击,而是在迎接这一招自上而下劈斩的瞬间,抓住了几乎是转瞬即逝的时机,由内侧以回旋的拳背避让开刀锋,从刀身的边缘拧动拳锋。

  这并不是单纯转动手腕和小臂,而是结结实实,自扎入大地的双脚开始扭转,自腰背和肩膀传导,在一霎那集中了身体力量的一次回旋。

  那浓缩的力量,让郑毅生长着坚固装甲的拳锋在刹那间犹如一台高速运转的电锯。

  大太刀这种武器的结构特性,使得它在过于宽大纤长的刀身侧面,有着一个相对要脆弱的点,这是一种结构上难以避免的问题。

  但即便如此,袭击者也知道,想要将其刀身一分为二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自己这柄凌驾于凡物的宝刀。

  眼前的这个男人,用实际行动告诉袭击者,他的身体,便是一把惊世骇俗的神兵利刃。

  在那个瞬间,袭击者其实也已经意识到,恐怕对方就算真的任由她刀刃加身,结果也不会比现在好上多少——不,应该是更为凄凉才对。

  可眼前这个男人却没有这样做。

  “这就是……汝的关怀之心啊。”

  盯着这个抱着死志挥舞下刀刃的敌人,郑毅那张狰狞的战鬼恶面上,看不见慈悲,看不见愤怒,有的只是一种仿佛在陈述着寂寞的空无。

  以命相搏的时候,往往是最容易看清楚对方本质的时候。

  魔女,是以负能量为食量的恶。

  郑毅,是被魔女所爱的栖身之所。

  而就是这样的郑毅,却并没有从这名慷慨赴死的敌人身上,看到多少怨恨和憎恶。

  那些围荡在她身边的东西,是她剥夺了他人生命的罪。

  但比起之前那个久违的惹恼了他的大祭司,眼前这位武士少女却是真切的有着觉悟——关于杀人者,人恒杀之的觉悟。

  这不能赎却她的罪恶,但确实纯粹了她的本质。

  不是被洗脑后狂热的信徒,也并非是受到了蒙蔽,郑毅对情绪的感知能力清楚的告诉郑毅,眼前的对手和他一样,是一名知晓末路,却从未想过回头的战士。

  “老实说,妾身其实很怕疼,所以妾身一直都尽量不让其他人感到痛苦。”

  就算只剩下一只手腕,她还是没有丢下手里断裂的刀刃。

  用刀背轻轻敲打了一下郑毅陷入她脖颈的左腕,那张和郑毅同样异质的面容上做不出任何人类的表情。

  但郑毅却像是能看到对方在笑。

  “下手的时候要和妾身一样,利落一点啊。”

  “……将命运挂在嘴边的人,只有两种。根本不相信命运的人,和把一切都怪罪于命运的人。”

  “武士小姐。”

  郑毅的手掌猛然用力。

  没有一丝迟滞,能将钢铁都磕碰出缺口的坚实骨骼在郑毅的手掌里并不会比饼干要顽强,清脆的碎裂声和血肉的撕扯声同一时间响起。

  那约莫有两米高大的身体,缓缓开始从腹部弯折,首先是没有了依仗的下半身因为肌肉的松软跪倒在地,然后是伴随着郑毅右手手掌的松动,上半身沿着郑毅的右臂滑落下去坠在地上。

  “不相信命运的你,又为何要去相信一个虚假的神……”

  看着左手掌心中捧着的头颅,郑毅低沉的呢喃着。

  就像是要回答郑毅的疑问,头颅毫无征兆的燃烧起了赤红的火焰。

  不,不单单是头颅。

  地上躺倒的残躯,乃至是那断刃,都悄无声息的燃烧起了同样的赤红之火。

  这并不是郑毅做的。

  或者说,这其实才是郑毅最终下定决心要杀死她的真正原因。

  在交锋的瞬间,双手刺入对方体内的一霎那,郑毅察觉到了她的身体正在发生的变化。

  那是一种将身体里包括生命能量在内所有能混杂的力量,都开始集中向胸腔内某处的行为。

  如此粗糙乱来的能量收束,除非是对方拥有相应的技艺能将之运用到体外进行攻击,否则除了自爆,郑毅实在想不出意图。

  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郑毅都可以肯定,作为释放者的她都只有死路一条。

  区别无非是衰竭而死,和爆裂而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