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475章

　　那是小圆第一次主动向郑毅传达自己的思念。

　　也是小圆第一次主动希望郑毅借助她的力量。

　　不可否认，如果在世界允许的基础上，能够完全的发挥出属于小圆的力量，那很多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哪怕是理论上同人类和AGITO的负面情感共生的圣神，也能处理。

　　这并不是小圆第一次处理类似的存在。

　　魔法少女与魔女，互相厮杀却又互相需要，不断的在争斗中赌上性命，却又绝不可能做到真正将对方从世界中抹去，宛如宿命纠缠的螺旋，是因果轮转的循环。

　　正是为了切断这种悲伤的轮回，小圆才最终化身为了圆环之理。

　　从根源去斩断这苦痛因果的轮回，构筑出大家都能获得幸福的温柔世界。

　　只是这样做，绝非是无须代价的轻巧之事。

　　“不论是谁的愿望，都不希望那是以绝望为终结。”

　　诉说着看似任性和天真的话语，少女却是以自己的所有作为赌注，由人之身，以觉悟和愿望作为烈火，点燃了踏足神明之席的希望火光。

　　为了完成那样温柔的世界，小圆几乎被所有人遗忘。

　　若非小焰与郑毅锲而不舍的干涉着成百上千次的轮回，也许最终世界终究能如小圆所期盼的那样温柔。可唯独小圆却无法再去像一个普通的少女一样，去享受属于人的幸福了。

　　奇迹和魔法，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这个道理哪怕是在圆和焰成为了神与魔的现在，也同样适用。

　　小圆的力量当然也可以像焰那样以节流的方式使用出弱化版，但想要真正意义上解决圣神的问题，弱化版的力量根本不够。

　　郑毅必须解放出圆和焰寄宿在他体内的祝福与诅咒，完完全全不遗余力的释放出足以颠覆因果和时间的力量。

　　这就意味着郑毅至少需要达成两个必要的前置条件。

　　首先，是获得足够支撑郑毅的身体同时容纳圆和焰两名少女降临的力量。

　　确实，少女们在主动将力量寄托给郑毅时，并不会对郑毅产生负担，但就像枪械的威力和后坐力往往成正比，郑毅向圆和焰借助的力量越多，对郑毅身体所造成的负担，以及施展力量时可能出现的风险性也会同步提高。

　　最好的例子便是在KABUTO世界时，郑毅第一次使用紫罗兰咏叹调，时空裂缝的危险性对那时候的郑毅和魔神柱来说是一样的，并不会因为郑毅拥有焰的力量就减少太多。

　　而这一次要进行的更是危险程度远超开辟时空裂缝放逐对手的举动，所以单单依靠郑毅本身的力量稍显不足。

　　这也正是埃斯将守护者的力量与李白一起托付给郑毅的原因之一，对于埃斯来说，只要郑毅能多一分把握和胜算，那他做什么都可以。

　　更何况是能削弱圣神的好事。

　　其次，便是来自世界的肯定与支撑。

　　这个世界确实接受了郑毅的所有，但不代表世界意识并不会对太过危险的力量产生必要的反应。

　　做一个浅显的比喻，父母不会因为孩子身强力壮就担心他砸坏房子，可如果这个身强力壮的孩子有天收到一个包裹，包裹里是能把整个房子炸上天的炸药呢？

　　就算知道这个孩子一定会小心翼翼，却也难免会升起不安，对于是否让这些危险品进入房子有所顾忌和迟疑。

　　郑毅就是需要世界放下这种疑虑，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否则在处理圣神的问题时还要解决世界意识的压制，很难说会引发怎样麻烦的后果。

　　所幸，偏偏是这一点，却成了两个前置条件中最容易完成的那一个。

　　至于原因……

　　郑毅的身体并没有像圣神那样，以继续膨胀和生长来作为越发强大的表达。

　　但在由灵石喷涌出的粉白色光辉中，郑毅的身体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坚实魁梧的生物装甲上兀然崩开了一道皲裂的纹理，随即是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就像是象征着赛跑的发令枪骤然响起，裂纹如赛跑的运动员一般争先恐后的绽放在郑毅那仿佛能阻拦任何攻击的厚重甲胄上。

　　裂缝之内，绚烂却不刺眼的粉白色光芒透出身体，就好像是郑毅那坚不可摧的生物甲胄之下，隐藏着一颗强而有力的光辉心脏。

　　每增添一道破碎的伤痕，那清脆的声音便如同心脏有力的跳动，叩打着圣神的灵魂与意志。

　　一时间，连那不间歇的侵蚀着他人格的诅咒嚎叫都被这听似微弱的碎裂声所掩盖，明明是不附耳过去都可能漏掉的声响，却在这个瞬间宏大鲜明得如同是二者脚边的山呼海啸。

　　裂痕在越发扩大，声音在变得急促。

　　你追我赶，仿若是步步紧逼的命运在敲砸门窗。

　　似乎，有某种东西正在郑毅的身体里被孕育，下一秒便会诞生。

　　圣神那随着膨胀，已经快要接近千米的身躯，竟是不自觉退却了一步。

　　从这个刹那的郑毅身上，它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氛围——一种它怎么也不愿意会想起的熟悉。

　　恍惚间，时间像是倒退回了十年前。

　　这令圣神回忆起屈辱、愤怒、不甘，以及强烈畏惧的熟悉感，几乎要将它本就不稳定的精神完全击溃。

　　在郑毅身上，它看到了那股伟力的痕迹！

　　“不可能……不可能！”

　　先是细弱的喃喃自语，随后是愈演愈烈的歇斯底里，圣神猛地挥动手臂。

　　数十、不对，眨眼之间，直径近乎于圣神躯体高度的纯白色光柱迸射而出，对凡人，乃至是对于非柱级的觉醒者来说，这一幕都无法引起恐慌。

　　因为在见证着这犹如神话时代神魔死斗的恢弘景象时，层次未够眼界不足的生命只会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沉浸在自己的渺小和力量的磅礴中，连自我都回迷失在奔流的光晕里。

　　这是圣神竭尽全力的一击，它甚至想要把这具躯体里所有的能量都灌注其中，只求能在这一瞬间将郑毅完全湮灭。

　　这样的一击不行，那就重生后再来一次，周而复始，直到那种可憎的熟悉完全消失之前，圣神绝不会停止手中的狂暴攻势。

　　无论如何，唯独这个不行！

　　唯独能带来熟悉感的这个，绝不能让其诞生！

　　前一秒还在肆意喷吐着狂妄之言，宛如疯魔无所畏惧的圣神，这一刻的咆哮中，却喷发出了无法遮掩的恐惧。

　　“不可能——你！你应该只不过是区区一个黑暗的继承者！应该只是如此，不可能——”

　　圣神嚎叫着。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你之前，倒是有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不过，我给他们的答复都差不多，给你的也一样。”

　　漆黑且狰狞的甲胄骤然迸裂，粉白色的光辉挣脱了最后的束缚，霎时间渲染了圣神的整个视野。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天穹到大地，从大地到汪洋，温暖柔和的粉白色光辉飞扬起来。

　　不是抵挡也不是对击，圣神拼尽全力的一击，竟是融化在了这粉白的辉煌里，如同沉入清水的蜜糖。

　　在层层叠叠的光芒包裹中，传来了郑毅平静的声音。

　　“路过的假面骑士，你可记好了。”

　　PS：

　　第一更

　　第二更要等晚上，我要远程办公打卡上班了呜呜呜呜呜

第一百九十九章：就这？回去洗洗睡吧

　　破茧成蝶。

　　粉白色的光辉开始向内收束，以郑毅原本数百米的躯体为茧，这仿佛是要将天地都改变了颜色的辉煌，却是逐渐以一种平稳的速度向某一点回流。

　　就像是惊涛骇浪之后，终究会回归平静的海面一般，数百米、百米、数十米，最后光辉凝结，足以触及天穹的光芒，被汇聚成了相比起圣神的千米之躯过分微小的一点。

　　随即，光的薄纱被轻轻掀起，粉白色的帷幕缓缓褪去，前所未有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中流露出第一次的真容。

　　那是和郑毅过去任何一种姿态都截然不同的模样。

　　原本属于不落黑日的狰狞头颅，如今改头换面。

　　银白色为底，素雅的樱色做点缀，足以当作神兵利刃的犄角稍稍缩小了弧度，比起原本那种动不动一个头槌就能发挥出质量兵器水准的锐利和雄壮，此时额间生长出了左右各四、中间独一共五处突起的犄角，更像是一顶艺术品般的王冠。

　　赤红色的双目褪去了最后一丝凶戾的杀戮气息，宛如是寺庙中眉目清单慈祥的神像，一点透彻白毫相深深篆刻在眉心正中，那是这顶王冠之上唯一的装点，却也是整个王冠最为引入注目的精气神节点。

　　强而有力的强化肌肉收拢了原来令人畏惧的夸张维度，充斥着生物质感，仿佛下一秒就迸发出血肉与白骨的躯体脱胎换骨，一种奇妙的富有金属质感的材料代替了那些浸染了鲜血的生物甲胄。

　　乍一看，似是通体银白，一气呵成，源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般极具整体性的身躯。可在光芒的流转下，细细看去，却能发现在郑毅的身躯上不时摇曳着樱色的光晕。

　　宛如春风吹拂，重樱渐落，沿着那柔美却不失力量感的弧度，跳动着纯净的舞蹈。

　　从优雅的肩甲边缘，一席白底粉边的披风随风飞扬，如盛开的花朵一般悄无声息的伸展着清丽的花瓣，宁静的拥抱着郑毅艺术品一样的身体。

　　像孩童拥抱父母。

　　像少女拥抱恋人。

　　像战士拥抱挚友。

　　可又和那些有所不同。

　　既不热烈，也不痴缠，却涌动着让人不自觉敞开心扉的温暖和熙。

　　这是独属于鹿目圆的思念，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对于郑毅的思念之情。

　　那情感终于是跨过了时间与空间的间隔，以小圆独特的风格，平静的降临到了郑毅的身体中。

　　恍惚之间，神域之上少女的仪容，悄悄浮现在了郑毅身后。

　　没有像杏子那样，一上来就互相挖苦着对方，肆意妄为。

　　没有像小焰那样，一出现就总是变着法诱惑着郑毅更进一步。

　　没有像麻美那样，一见面就从始至终都紧紧拥抱着郑毅，似是不愿意浪费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小圆只是伸出和曾经没有任何区别的柔软小手，搭在郑毅的肩头，对着郑毅展露笑颜。

　　郑毅没有回过头，他只是轻轻拍了拍少女仿若虚幻的手背。

　　两人之间甚至没有言语和眼神的交流，有的只是让人怀念的触感和体温。

　　以及灵魂的波纹。

　　郑毅抬起头，直视着还在努力释放者热线的圣神，在他樱色摇曳的胸膛上，一枚简约又生动的雕纹赫然其上。

　　这是郑毅第一次呈现出与小圆交融后的力量。

　　其名为，【流转之樱】。

　　圣神紧盯着从原本的数百米缩小到了两米出头的郑毅。

　　明明是从原来不过自己一半不到的大小，变成了现在还不如一只巴掌大的渺小存在，可圣神灵魂中躁动的恐惧感却不但没有减弱，反而以更加可怕的速度爆裂开来！

　　并不是那种刀尖抵着眼球一样的威胁性因此倍增，恰恰相反，在郑毅展露出这姿态后，那无时无刻不再挤压着它的沉重杀气霎时间荡然无存。

　　就好像几秒钟前，差点要光靠杀意便喝止住它行动的冰冷幽邃，不过是黄粱一梦。

　　可残留在躯体上的颤抖，残留在灵魂中的畏惧，却做不得半分虚假。

　　十年前，那个看似和一般人类没有区别的男人，正是用那样看似孱弱，没有一丝威胁的模样，轻而易举的撕碎了它宏愿。

　　那种无能为力的阴影，即便是由负面情感凝聚的圣神也知道，绝不能再次选择正面去和那个存在对抗。

　　会选择将计就计，在另一个世界间里完美的AGITO世界，也正是基于这种想法。

　　而如今，原以为摆脱了那阴影，圣神却发现它似乎又以另一种姿态追了上来，一如人类无法丢弃自己厌恶的过去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

　　沉重的精神打击让这个负面情感的聚合体都产生了明显的动摇，它仍然在释放着热线，可那些纯白色的破坏能量只是接近郑毅，就会冰消雪融一样，消失不见。

　　圣神和领袖那沉溺于疯狂的精神，和过分稀缺的眼见，都无法理解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这种动摇很快就安定了下来。

　　因为它意识到了一件事。

　　“……不对，不对，哈哈哈哈，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从惊慌失措失魂落魄，到抱着脑袋向后几乎是要对折一样弯下腰，发出狂躁的肆意笑声，这极端的切换没有丝毫的停滞，行云流水到让人一眼就能明白这个家伙的精神已经濒临崩塌的边缘。

　　圣神，或者说领袖嚎叫着，用力挥舞双手：“力量强大又怎么样？能企及到那个存在的层次又如何？”

　　“你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导者！”

　　“你无法真正掌握这个世界的转动！”

　　“想要让我消失，除非你将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和AGITO都抹除！来啊！来啊！！动手啊！”

　　如同压缩到极限的弹簧，圣神的身体猛然攒射而出，面颊和双手狠狠的扑打向默不作声的郑毅，可还未靠近，就和之前那些热线一样，被拦阻在了不过一寸差距的地方。

　　圣神那不断浮现出各种哀嚎怒吼面容的巨大五官，郑毅那沉静如坛上神佛的身姿，双方在着不过一寸的间距里，把对方清清楚楚仔仔细细的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