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灵异 第128章

作者:心中无/码

急匆匆的推开病房房门,明亮的白炽灯应声而亮,离龙文华不远处的护士值班室正传来聊天的声音。

活人的动静无疑让龙文华松了口气,就算他碰到怪事撞鬼也来及呼救,一如在江城那般。

单腿跳着往卫生间而去,值班室的护士听到龙文华的动静连忙开门查看,见到是龙文华后皱着眉开口,“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把伤口崩裂了怎么办?”

说罢,她便过来搀着把龙文华送到卫生间门口。

到现在,龙文华才彻底放松下来,医院外那个拖拽垃圾袋的奇怪女人应该没有看到自己,不然他不会这么安稳的走到卫生间。

紧绷的神经一经松懈,强忍的尿意再也无法遏制,龙文华匆匆单脚跳进卫生间。

嘎吱。

正沉迷放水快感中的龙文华全然没有注意到,被他推开的卫生间房门悄无声息的关上了。

呼啸的阴风从背后吹来,龙文华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

厕所的第三个隔间突然打开,深红的血液滴滴落在光洁的瓷砖上,一卷染血的手纸从身后缓缓递到龙文华身边。

龙文华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无比,他一点点的挪动脖子,视线往突然从背后递来的染血手纸望去。

灰褐色的皮肤,纤细短小的手臂,流淌污血的黑色血管,直至一个穿着和式校服的小女孩身影倒映在龙文华瞳孔中。

“空......空你几哇?”龙文华颤抖着嘴巴说出了这句话。

第两百九十九章 女鬼之友说的果然就是你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自上弦月洒落的惨白月光隐约照亮坑坑洼洼的路面,昏黄的车灯突兀从盘山公路的转角照射而出,锈迹斑驳的714路公交车缓慢的行驶在蜿蜒的盘山公路。

前往坟寨村之前车厢的乘客不多,到了离开的时候,整个车厢已经多了不少人,六名警车深陷烂泥塘的南河刑警,两名防疫站的医生,甚至于还在拥挤的车厢内塞进了一具黑漆的棺材。

只可惜坟寨村的杨老太爷和其他活人村民,始终不肯离开被他和怪谈协会烧成一片白地的坟寨村,无奈下苏澈只能先载着六名南河县的刑警和两名防疫站医生,还有将要变成僵尸的探灵主播先行离开。

等待后续的人员来安置仅剩的坟寨村活人村民。

吴高正头疼,对于今晚接警前往坟寨村的惊悚经历他惊魂未定,甚至不知道关于这趟出警的报告要怎么写。

毕竟坟寨村遍地堆积的僵尸村民尸骸,以及那个被红衣女鬼挖去心脏邪教成员倒吊人,这些东西都是不能摆上明面的东西。

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作响,吴高本还不怎么在意,但当他接通电话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而苏澈正在拿着大锤叮叮当当的把棺材钉将尸王钉死在黑漆棺材中,忙活了一会儿,苏澈看着被自己钉死在黑漆棺材中的尸王满意的笑了笑。

驾驶714路公交车的制服鬼往后扫了一眼,微不可查的打了个寒颤,再度回想起被苏澈手上棺材钉所支配的恐惧。

“淦,我明明记得这根该死的钉子不是被他掰成两半丢掉了吗?怎么还有?”

将尸王钉死在黑漆棺材内后,苏澈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心想着,“血色钢线和棺材钉一起用上,应该不怕这具尸王再揭棺而起了!”

对于苏澈的恶趣味匡成不寒而栗,看着黑漆棺材里被血色钢线五花大绑,又被棺材钉从下肋处贯体而没,青烟袅袅升腾,棺内尸王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来自血色钢线和棺材钉的压制。

“有必要这样搞么......”匡成在心里默默吐槽,身为半人半尸的存在他莫名的对尸王现在的惨状有几分感同身受,一想到自己万一彻底变成僵尸的话,会不会遭受苏澈的如此对待。

不过令他感到庆幸的是黑漆棺材潮湿的底部长有不少苍白的菌类,浓烈的恶臭从苍白菌类散发而出,弥漫在拥挤的车厢里,让大部分乘客暗自皱眉。

这正是小玲曾经提及,能以毒攻毒大幅度延缓尸毒发作的棺材菌。

匡成的语气难以掩饰的兴奋,“会长,棺材菌!”

“慌什么?”苏澈瞥了匡成一眼,“老K你迫切的心情我能理解,现在还没到时候呢,我们得把叶老哥从钓鱼吧诡异邪祟的手里解救出来!”

“行行行,您说啥就是啥。”匡成郁闷的开口道。

他忽地又看了一眼孙诚,“会长,他马上就要变成僵尸了!”

“这不是还没变吗?”苏澈冲着躺在座椅上哼哼唧唧,整个人发寒发抖,几乎快要绷紧成一条直线的孙诚看了几眼。

然后从背包里拿出医用的橡胶手套穿上,又在外面套了一层皱巴巴的保鲜膜,才伸出手从黑漆棺材底部扯下一株棺材菌。

身为医生的本能,让他对于这种带有毒性而且效用不明的菌类深感怀疑,虽说小玲说这玩意能够压制入体的尸毒,但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有没有副作用。

这东西终究是要进肚子里的!

至少在他看来,坟寨村仅剩的活人村民都有些不太正常,他们浑身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与棺材菌的色彩毫无差别,更别说杨老太爷今年至少一百三十九岁,身体看起来还很硬朗,眼不花耳不聋的,生命仿佛定格在坟寨村出事的那一年。

种种的表现都说明眼前的散发的浓烈恶臭气味的棺材菌,并不是小玲说的简简单单的压制尸毒那么简单。

被僵尸咬一口,然后用棺材菌压制尸毒,轻轻松松活个上百年,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先前小玲说过,他们这些坟寨村仅剩的活人同样渐渐变得怪异起来,畏惧阳光,喜食生血。嘶......”

棺材菌一入手,即便是隔着皱巴巴的保鲜膜和医用的橡胶手套,苏澈也感觉自己手上的皮肤仿佛与零下好几十度的坚冰相接触,彻骨的阴冷直往骨头里钻。

“罢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尽力而为。”苏澈将棺材菌研磨成粉,走到浑身僵直的孙诚身边,捏着他渐显尖锐的四颗犬齿,把被研磨成粉的棺材菌灌入他的嘴里。

他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咦,我好想忘记问研磨成粉后的棺材菌该用多少剂量......算了,全给灌进去!”

把手头的所有棺材菌粉末全然灌入孙诚口中,苏澈默默的拿出了杨教授的教鞭以备不时之需。

吞服下棺材菌粉末仅仅过了不到十秒钟,浑身僵直的孙诚突然间浑身抽搐般的颤抖起来,全身毛孔大张,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三十秒,这种情况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愈发严重,湿冷的汗水渗透衣物,滴滴答答的落在车厢地面,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小水池。

一分钟,孙诚宛如羊角风发作,整个人止不住的痉挛起来。

一分三十秒,体内水分的大量流失让孙诚呈现诡异的苍白,全身上下的皮肤因大量失水而显得皱巴。

“老K搞点水过来。”苏澈朝匡成喊道。

事关自己的未来,匡成格外主动,苏澈话音刚落他就匆匆拧开一瓶矿泉水来到苏澈身边,神速的将矿泉水瓶递给苏澈。

灌下整瓶矿泉水后,孙诚的症状有所缓解,但很快反复。

直到此时,从孙诚体内渗出的冷汗竟变成了乌黑的色彩,粘稠腥臭,仿佛榴莲氧化变黑后,用破壁机将其粉碎,最后加水再熬煮八个小时以上才能产生的复杂味道。

“他体内的尸毒被逼出来了!”匡成的情绪变得更加兴奋。

“老K你继续给他灌水。”

一瓶瓶矿泉水被拧开瓶盖,灌进孙诚腹中,乌黑粘稠腥臭的液体不断从他的毛孔中渗出。

苏澈掏出手机,将孙诚的前后表现全部记录在备忘录之中。

孙诚的动静引来全车人的关注,提着纸扎灯的叶斌甚至从车厢末端走上前来,此时异变突生。

浑身痉挛并渗出乌黑粘稠又腥臭液体的孙诚一经被纸扎灯熠熠的烛火照射到,仿佛被灼烧般的青烟杂糅着恶臭的气味快速弥漫,孙诚大叫一声疯狂的挣扎起来。

“摁住他!”

苏澈抢先而动,把挣扎起身的孙诚一把摁倒在座椅上,匡成紧随其后,死死地把孙诚压住。

叶斌有所迟疑,苏澈冲他喊了句,“叶老哥你过来,把纸扎灯悬在他身体上面!”

纸扎灯一点点的逼近,孙诚的挣扎越发强烈,直到纸扎灯稳稳的停在他身体上时,他立刻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瘫倒。

不断渗出的乌黑粘稠又腥臭的液体止住了,并在纸扎灯熠熠的烛火照射下飞速的干涸,直至彻底消失。

“这玩意竟然真的能除尸毒!”苏澈惊喜的看向漆黑棺材底部生长的苍白棺材菌,“只不过坟寨村的村民设备不够先进,尸毒没有彻底除尽,变成了类似于老K一样半人半尸的存在,也难怪杨老太爷能活这么久!”

口袋里的手机在此时突然传来短信的震动提示音。

苏澈掏出来扫了一眼,只有在坟寨村接到的那条快递消息,他立刻又拿出那一台老旧的功能机。

“大哥!我完了,刚才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她好像是鬼!”

血红的大字从老旧功能机狭小的屏幕显现,苏澈忍俊不禁,“女鬼之友说的果然就是你!”

第三百章 我除了医生还兼职当道士不行吗?

我......

我......

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最近我的生活中发生了很多古怪的事情,我有一种预感......

我快死了!

并不是幻觉,也不是来自什么人的恶毒诅咒,更不是我因为想不开,而要结束自己的性命。

我才21岁,正值青春的大好年华,家庭条件还过得去和长相也不错,才不会有这种厌世的想法。

而是......

我真的快要死了......

写下这篇文章,只是希望你......遥远的陌生人......能够记得这个世界上,曾经有过我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不至于让我最后剩下的痕迹消失在这个世界。

我的名字叫做杨芸,住在东江省的南河县,一座边陲的小县城。

南河县拥有相当高品质的温泉,所以这边的旅游业还算发达,而我......则是某家温泉酒店的服务员。

时间......我看看时间......

现在的时间是2015年的9月27日,这一切的开始要从四个月前的5月1日说起。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因为五一小长假的缘故,温泉酒店早早的迎来了度假的旅客。

忙了一整天,所有人都累得不行,当天晚上十点钟过后,我接到客人的投诉电话,他说酒店房间温泉的浴池里出现了四个血淋淋的脚印。

当时我就在想这怎么可能,为了招揽旅客和树立口碑,我们酒店在每一间温泉房退房后,都会里里外外的打扫干净,绝不会留下任何使用过的痕迹,更别说出现血淋淋的脚印。

果然。

我几乎是一寸一寸的将浴池翻过来检查,可始终都没有发现这位旅客所言的血淋淋脚印。

可是看他们一家人惊恐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话。

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我离开这件温泉房,并再三确认浴池内没有血淋淋的脚印,那个叫做李宗保的客人很冷静的在安慰他的妻子,那个颧骨高耸,看起来格外尖酸刻薄的女人,她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尽管我很生气,可作为服务行业,这种事常有发生,我只能陪着笑脸关上门离开。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就这样走向终结。

从十点钟开始,直到晚上十二点,那间温泉房的客人陆陆续续的拨打了前台五次电话,每一次我们都派人前往查看,并且五次我全都去了。

可笑的是,除了夫妻俩和他们的孩子,所有人都没有看见浴池内他们信誓旦旦,甚至是赌咒发誓所说的血淋淋脚印。

闹到最后,他们报了警。

他们一家人在两名警察的护送下离开了酒店,随后而来自称是卫生部门,却又不像是卫生部门的工作人员将温泉旅店的所有人都叫出房间,聚拢在大厅,挨个检查。

一度到天亮才堪堪检查完。

这件事闹得很不愉快,本该在酒店度过小长假的大部分旅客都选择退房,换家酒店继续度假。

酒店的生意一下子就变得惨淡了起来。

日子本该继续这样风平浪静的继续下去,可是在八月份的一天,原谅我,我实在记不清那天的日期了。

我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叫做李宗保的客人。

他站在路边,安静的看着马路中间,他那个尖酸刻薄,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的妻子正在向他走来。

突然间,一辆疾驰而过的大货车没有丝毫减速的碾过了他的妻子,一滩血肉模糊的残肢倒在地面。

可是那个叫做李宗保的男人非但没有流露出悲伤的情绪,反而转过身,朝着我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当时我害怕极了,拔腿就跑,回到酒店我把刚才遇见的事情向身边的倾诉,她们却说刚才马路边根本就没有人。

没有人?

难道我刚才是撞鬼了不成?

就在这时候,酒店大厅的电视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双庆至南河段的高速公路再度发生惨烈车祸,十六死四十二伤,画面跳转间......

我看到了那一对夫妻惨不忍睹的尸体,他们的孩子双目无神的盯着电视显现的镜头,我不知道他到底死了没有......

这一幕把我吓得个半死,我刚才肯定是遇到鬼了!

那对夫妻,那对夫妻冤魂不散,又回到了酒店!

当天夜里,我睡在酒店的员工宿舍,半夜我被一个湿漉漉的东西惊醒。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着张血淋淋的纸钱,冰冷的血从纸钱上流到我的掌心,顺着掌心的横纹延伸,直至将我的整只手染成红色。

我的生命从此刻进入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