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入小席
“不用过多解释，我信你。所以.......就这样吧。”
他又看向了百香里，手拂去了头发上的雪花。
“最近.......我其实有点忙。那么就过些时候见吧。”
他转过了身子，顺着早已经被雪花覆盖的小道走了过去。
小道上已然积起的雪层上，留下了他的脚印。
“今天.......很高兴.......见到你。小雪。”
他的背影逐渐消逝，她握紧了手，抿住自己的嘴唇，身子缓缓地蹲下，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温热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心不自觉地松了下来。
不过......我真的该离开了.......小雪。
虽然过程有点唐突，过程有点曲折，不过你依旧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我还依旧记得那天你对我笑时的样子。
第四十九章还是……先回去吧……
雪花在半空之中起舞，在风息的作用下，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正站在便利店前两小只的脸庞上。
只是雪花飘落在她俩身前，却是好像受到了什么魔力一样，自动绕开了，落在她们身后的便利店门板上。
一旁咆哮的风息也顺势打在了一边便利店的门框上，门栓连接器似乎松动了，从刚才开始吱嘎扭动的声音就没有停下来过。
长时间高频率的噪声容易让人烦躁，至少在珈百璃看来是这样的。
不过有时候就是这样，虽然你对此很烦躁，但是你就是不怎么想动，因为你还在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站在一边的萨塔尼亚早已经眼眸耷拉着，半闭不闭了，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样，低下又迅速精神起来，抬起脑袋，眼眸又看向庭院的出口。
今天一大早就起了，结果因为魔法的缘故，浪费了大半天，属实折腾得够呛。
而且.......经珈百璃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今天她来找老师，说出那种事情完全就是一个错误。
现在老师正在庭院和着身为他前女友的另一个女人待在一起，她感觉珈百璃说得的确不错，以老师的性格。
大概率，什么三年之期龙王归位，三年之前安敢辱我，今日血性归来必加倍奉还，出轨女看打，什么的，怕是不可能了。
有点小失望的同时，心里不知怎么地还有点难受。
她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便利店门前的台阶上。
提前用魔法遮蔽了自己身影，不只是风雪，连作为人形的存在感也是如此。
因此她一点也感觉不到寒意。
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侧过了脑袋，看向了一旁珈百璃，此时的珈百璃，双手插在裤兜里，身子靠在便利店门上的珈百璃。
还是和当初初见时一样的流氓做派，这样类似于不良的行径出现在一个有着圣光加护的天使身上，却是分外地不搭。
只是大概也是因为身为天使的她，却是这样一副做派，所以自己才彻底和她杠上了吧。
天使来抢恶魔的饭碗，属实不能忍。
她又微微地回过了脑袋，并拢了膝盖，小手交叉着放在了膝盖上，小下巴轻轻地靠在了手指上。
不过.......其实她们之间，最近已经很少再有像以前一样的感觉。
最近念那些以前的中二台词，她都觉得自己有些刻意了。
即便是她再迟钝，也能察觉到了。
她和她.......其实都变了.......
大概就在那次梦境旅游之后，在魔生头一次选择认真学习。
就只是想要帮帮老师仅此而已。
老师一直以来帮了她很多，只是她却从来没有好好地向他认真地表达过。
总是用着那些中二的发言，来进行搪塞，不牵扯到重要的事情，老师也只当是玩笑。
他还记得自己初来老师班上的时候。
“胡桃泽同学，请问你今天的物理作业呢？”
他依旧是那副黑衬衫打扮，至少在萨塔尼亚印象之中他就没有变过。
他也是她见过气势最强的人类。
竟然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呢。
真是可恶，明明只是区区人类。
怀着某种愤愤不平，不服气，以及秉持作为恶魔尊严的行为原则。
她第一次在人间对可笑的人类社会，发起了战争的号角。
明明是上课，但是她腾地一下站起，一脚踩在板凳上，一边小手指着他，气势汹汹地说道，毕竟她可是冲着压过他的气势冲过去的。
“哈？作业？想也知道，这种东西我肯定是不会做的吧。”
“........”
然后她第一节课就被他扔到了教室外边，拎水桶了。
之后她物理作业就天天写了，当然也只写物理作业，和珈百璃一样，不过珈百璃每天早上过来会把薇奈的各科作业抄一遍。
可能听起来觉得老师很可怕，她那时候也这样觉得，但是时间越久，和他接触越多，也就了解到只要不触碰到关于作业和上课的事情。
他还是很好相处的，毕竟她不觉得一个会把她从楼梯间领到办公室里和他一起吃饭的老师，是一个无法沟通的老师。
虽然他也像其他老师偶尔喜欢对她进行一些“无聊”的说教。
不过她也不讨厌，就当故事听了。
而且......他是.......她来到人间见过最好看的人。
老师在她的心中，或者说很多学生认知中，一直是个完美的人。
他是东大毕业的高材生，她来人间这么久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更别说还长得很帅。
虽然在作业和上课上尤为苛刻，但是这不也正是身为一名老师必修课吗？
也完全没什么好诟病的。
以前时常觉得老师完全没有什么需要帮的，自从老师那个梦，却让这种想法变得可笑了起来。
作为天使和恶魔的她们都拥有烦恼这种东西，作为老师的人类又怎么可能没有呢？
而且自己居然长久没有意识到老师一直是一个人.......
明明老师也是一个人.......
所以无论魔典厚成什么样，也得往下啃，马上要毕业了。
如果不能考上大学的话........也至少临别时好歹替老师做些什么........
不过现在嘛，大概自己留在人间的时间还可以延长，只是自己似乎还是没有帮到老师什么。
肚子突然传来一点微妙的感觉，她探出了小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口袋里有些鼓鼓的，她抓了出来。
摊开了手，不是巧克力之类的零食，而是一个条形记录本，她不自觉地翻开了，不到四厘米宽的条状纸上写这样一连串的关于历史与特殊的日文单词。
后几页还罗列了一些历史重点。
她的目光凝了一下，望着手里的记录本。
怎么不自觉地今天把这个也带出来了？
当然可能.......昨天就没有拿出来。
虽然英语根本不用愁，但是日文就有些难搞了。
如果要考上东大的话，至少日文要达到平均水平吧。
不够这种时候，就不用还在背书了吧。
她合上了记录本，又塞回了裤兜里。
缓缓地抬起了头，然而目光略去，却是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从庭院的绿植之中走了出来。
她立刻地站起了身子。
身边的珈百璃也是注意到了。
向着上杉信司跑了过去。
“老师。”
他自然也抬起了头，看向了两个小家伙，一把抱住了萨塔尼亚，将她小脑袋按在了怀里。
右手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声闷哼，一抹温热沁在了他的手心。
一把抓过了松树上的积雪，揉搓了一下，扔到了一边。
一切动作自然都被珈百璃看见了。
对着珈百璃摇了摇头。
珈百璃眉头皱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老师，我们回去吧。”
“好。”
第五十章日渐糟糕的情况
赶往医院的途中下起了雪，天色也暗下来了。
医院里也亮起了灯，只是却是并未给冰冷的房间带来任何温度。
小百合手指不由地揉搓着，似乎感受到了那股寒意。
身材瘦小，戴着老花镜的小老头，指着一边的图片，一边说着。
“这位渐冻症病人的案例属实有些奇怪，虽然情况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现在他的情况的确比较糟糕。”
“那么情况到底如何。”
“在这之前，我要向大小姐提醒一句，做好心理准备。”
“这我当然知道，一个电话把我叫过来，我当然知道事情严重性。”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和大小姐直说了。
这位病人的情况很特殊，依据这几天检查的结果，在患有渐冻症的同时，他似乎还有相当程度上的器官衰竭，甚至连细胞似乎也有异化的趋势。
似乎就好像身体受到了某种放射物质辐射一样。”
“你说什么？辐射？”
小百合瞳眸猛地一缩，虽然她不是学医的，但是化学好歹也好好地学过，放射物质这种东西接触多了，会死得很难看的。
对于人体细胞的影响几乎是不可逆的，这可完全不同于平常的伤病。
不过司怎么会碰上这种东西，他做的物理实验可没一项和这个搭边。
“是的，经过检查他的身体的确有着微量具有放射性质的化学物质，一般的渐冻症可不会引起虹膜褪色。
但是我怀疑如果不是这种物质的话，这位病人也不会在三年多的时间里还能保持身体神经元的活跃性。
这种放射物质释放的离子，在破坏他细胞和器官的同时，也在刺激着他神经元迫使其继续连接肌肉的电信号。
这种物质的电离子破坏的速度较为缓慢，所以让他撑过了几年。但是到现在也已经是极限了。
听说那位先生是东大的毕业生，我记得好几年前东大化学实验室就宣称在研究可以治疗癌症的物质。不知道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东大化学实验室？
小百合身子一颤，脑海之中突然蹦出了那个天天戴着护目镜，总是拉着司在实验室里拿酒精灯烧烤的胖子柏木。
那个胖子不就是化学实验室的吗？
三年前？
司是因为查出了渐冻症所以才自暴自弃。
渐冻症在早起症状到彻底病发，只需要不到半年时间，就会全身瘫痪。
司，在那之后却又陪了自己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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