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 第414章

作者:柜柜

因此,天誉通过神魂在感知,在以诗韵的视角看着这些之时,同样是如此。

有时候诗韵会觉得自己的记忆状况糟糕,这些天道符文令她的记忆产生了紊乱,她经常会觉得,念儿就在她身边,而且还变回了小时候那样……年幼,但却十分可爱软糯,还带着一丝冷淡的感觉。

诗韵甚至还在替她印象中的念儿裁缝着衣裳……

而且,终于等到了某天,某时,她在家里缝制着念儿的小衣服之时,她忽然听见了有脚步声传来。

她先一怔,等低头看去,居然是一名女子的双脚。

诗韵立即大喜,万般心情顿时犹如洪水一样涌向了心头,她是喜极而泣地哽咽道:“念…念儿!我的念,你回来了,娘等了你好久,娘亲等得你好苦呀……”

但,当天誉看到此处之时,正当诗韵抬头,要看向那女子的脸孔之时,这影像也渐渐模糊了。

他根本没看清那来人是谁,这玉镯的记忆,就戛然而止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本体快到了

司言之前是潜伏在海泥里,装作是一条在里头的泥鳅一样,吐着泡泡。

只是当他发现了前面那座遗迹之后。

就试图偷偷进入到那座遗迹废墟里面去看看,当年上古天庭分裂,被打碎之后,他们这些天道修行者,主导了那次战役的至强者,都分别镇压了一些天庭碎片,压住那些仍旧不甘,仍旧是想恢复远古天庭往日荣耀的那些亡魂,令他们再也无法作乱,再也无法令远古天庭重生。

然而这年代实在太久远了,乃至是超过了天庭建立的纪元。

连司言自己也不清楚,这部分碎片到底是谁镇压、封印的。

然而,他才从那脏兮兮的海泥里出来之时,就被依旧在附近巡视的吴昕给找到了,公孙麟与灵染正好也感到,他们三人一起围攻司言,就把司言从这附近赶跑,并且是一路追杀。

司言自己也是叫苦不迭,只是好在他手段极多,哪怕对方是三面围攻,都无法对他造成致命伤害。

司言心里当即也冷哼了下,心想,等摆脱了他们,他再回来。

……

至于在另一面。

天誉是通过了这神魂才看到了一切。

他是以诗韵的视角目睹了这所有,诗韵所有的心情,她所有的经历,所有感受,诗韵在失去了他之时的痛苦煎熬,那种绝望和悲怆,以及在那山洞里居住,独自一个人怀着孩子,那孤独与空虚,甚至于是后来在海底遗迹之中的漫长等候,也都没有例外,全都传递给了天誉,他亦是能够切实感受到。

天誉能感觉到,诗韵对自己的感情和思念,他也能体会到,诗韵对女儿深沉的爱。诗韵在海底遗迹,研究那些天道符文之时,她对时间的流动感知已经变得极其糟糕,她根本就不知道岁月到底是走过了多久,到底是几个月,还是几百年,乃至于是更久,但她却一直在等待着念儿,一直在期盼她能回来,可以学成,然后回来找自己,与她亲昵。

也只因为,念儿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在世界上唯一的血亲了。

她是如此深爱着念儿,她是多么希望女儿可以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是陪伴她一天也好,只有一天,那诗韵也满足了。

而就算这玉镯记忆的最后,诗韵仍旧是在给念儿缝制衣服。她的心中,又究竟是有多么想念,这些,天誉也全都知道,全都感觉到了。

但这些影像却此刻已经消失了,在此戛然而止,不复存在了。

所有的经过,也都到此结束。

天誉从这过程之中清醒过来之时,他的眼角早已湿润。

他的心情,乃至于是他的道心,都从未这么动摇过。

这些记忆,这些过往,诗韵与念儿所有的不幸,皆是他的罪孽。

天誉往这折叠好的被褥里面轻轻伸了下,随之就感觉摸到什么,他拿出来一瞧,赫然就是一件小姑娘的衣衫,这是诗韵替念儿做的,诗韵有时候会经常觉得,念儿就依然是在自己左右,所以她才在给念儿做衣裳。

天誉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诗韵后来经历的这些,都实在是太苦难了。

而天誉也是到了如今才知道,他与诗韵之间居然还有着一个孩子。

这才是他第一个孩子,一个真正的血亲嫡女。

那人偶少年是那么讶异地在看着天誉,然后才轻声道:“小道友,你没事吧,怎么忽然哭起来了,是老婆跟人家跑了,还在这里筑了爱巢吗?别在意呀,女人么,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想当年我那娘子让我这头上……咳咳,道友,男人要心胸开阔些,你别在意这些细节呀。”

天誉手里捏着这衣裳,抬手示意自己无妨,也不是被绿了。

他这才起身来,在这屋子里翻看了更多地方。

天誉打开了衣柜,而这衣柜里,不仅是有着诗韵自己的衣裳,还有着许多,十来岁小姑娘所穿的尺寸,有些是旧的,也有些是新的。

这些旧的,都很好保存在里面,是放在最下面。

天誉现在感觉是如鲠在喉,万般情绪,也早已涌上了心头。

诗韵还在的时候,都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也不可能在这里等到诗韵,等到念儿了。

天誉站在原地,似乎是沉思了良久之后,这才起身过来,他从衣柜之中挑选了几件衣裳,有诗韵的,也有念儿的,他是新旧各拿了一套,折叠放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

在这么做之后,他又脱下了自己的衣裳,挂在了床头上。

这是他的外衣,是他的书生衫,他当年在那小山村教书之时,穿得就是这件衣衫。

而之后,天誉又留下了书信一封,放进了书生衫的内侧衣袋里,这才在留恋之中,走出了门外。

那人偶少年赶忙追上来道:“小道友,相逢就是缘分,你这是去哪里?我看你气脉也应该是我人族,还请留下个姓名,也好日后相见,而且我现在本体也快到了,咱们可以好好喝一杯才是。”

天誉此时正要开口回绝,但他才侧身,却已然有人出声道:“想走?”

他一抬头,赫然发现是那子文夫子。

子文夫子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阴阳天照镜的束缚,从那神魂束缚之中回神过来了。

子文夫子负手而立,依然保持着那股儒生之风,只是此时轻轻一皱眉,就随之冷笑道:“比起钟言让我失去那个至高境界,你现在却令老夫更加厌恶。”

天誉先怔然,然后再次试图取出那铜镜,但子文的速度却是更快,他那神通武道境界领域以极快的速度扩张,那散发着七彩宏光的三十六道领域一下囊括也天誉与这人偶少年,天誉当即大惊,正意图挣脱,那子文的神帝九命光轮就顿时大作,也闪耀得极其耀眼,屹立在脑后,将他衬托成了一尊伟岸的真神!

子文怒喝一下,当即以罡气凌空在空中一握,将天誉牢牢捏住,把他的肉身和关节也捏得节节爆响,令肋骨和腹部都产生了凹陷。

并且他怒喝道:“这是你自己找死,竟又让我回想起了那段记忆!!”

子文而今最记恨的人,便是儒家圣人,他对圣人犹如父亲般尊敬和爱戴,并且当年也是深信圣人之言,他也有过很多想法和作为,乃至于自己的书院里,都收留了不少人族弟子。

只是在最后,子文却发现圣人依旧是对他有保留,有戒备,连那最后一个境界,也不愿意传授,无论他子文怎么恳求!

子文最终明白了,圣人最喜爱的,还是那些人族学生,对他这神族,至始至终,都有着戒心。

天誉此刻也以六御境界试图抵御,可子文是神帝,六御和神帝,是跨度最为巨大的两个境界鸿沟!

即使天誉以境界领域来抵挡,可那子文却已经一拳,近乎是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令他的境界领域,恍若是一张纤薄的纸张,就被这一拳所撕开!那人偶少年见状,试图以自己的身体来挡住,但神帝武道,威力至强至刚!哪里能挡得住,这人偶少年当场大半个身子,都被彻底打碎。

这一拳的威力,亦是在此刻彻底爆发!

整个海底远古天庭遗迹都随之动荡,又有大量遗迹坍塌,不断轰鸣,并且这一拳之威,令空气都无比灼热,直接将最外围的海水煮沸!

天誉更个人都被击飞了出去,他一侧胸腔严重凹陷,内脏也被震碎了一部分,整个人在遗迹里不断翻滚,撞倒了不少大殿,最后也径直卡在了一块大石头。

天誉是连连咳嗽,气息在短时间内虚弱了极多!

这一拳神通实在太强了!

令他主导的思维意识,都已经有点浑浑噩噩了。

他现在唯有勉强支撑着自己的意识,试想如何抗住下一招,他现在只有肉身力量,并未有元神,除非他愿意动用魂珠,释放自己隐藏的魂魄……可即使这样,也不是这尊神帝的对手,子文那一拳,事实上也才用了几分力而已,除非天誉与本体融合,这才能与之一战。

但亦是在此时,正当子文是踏空,向他走来之时,居然又有许多人偶少年,从遗迹的四面八方飞来了,足足有十几具之多。

天誉负伤先站起来,这些人偶少年也已经把他给围住在了中间。

子文先轻蔑道:“蝼蚁刍狗!”

天誉见这些人偶少年身边,居然有花瓣飘落,先好奇道:“这花瓣哪里来的。”

“因为我本体快到了。”

“唉……”

“小道友,有缘再会,我先送你走,他是神帝,并非阿猫阿狗,我怕我们打起来,会波及到你,这样就不好了,何况你也受伤了。”

这声音才落下,天誉当即就感觉自己身处之地,在无限缩小,那些景物,也在以极快的速度,从身边掠过,他看到自己在飞快得与子文远离。

子文大怒,以无限的法力向他伸手而来怒喝道:“哪里走!!”

可那空间的另一侧,亦是有一股大法力传来了,顿时切断了子文的道法!

子文一转头,见是一美男子瘫坐在那竹榻上,连下肢也没有了,正被四个美人儿从空间通道,幽幽抬来,所以他见状,再度大怒道:“一个残废,也胆敢与我来聒噪!简直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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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二章 去吧,黑人在等你

子文夫子对这坐在竹轿上的残疾人是相当嗤之以鼻。

何况定睛一看之后,子文甚至发现,就连在抬这残疾人的那四个美婢,居然都还是墨门人偶,而且那些四处飘散的花瓣算什么?难道还是出场之时的格调不成,简直是令人贻笑大方!

子文一振自己的真元,那武道领域就跟着他的意念所缩收,再次凝结成了一记招式,对那竹榻上的虚公子猛然产生了一阵威压!

子文对这一招自然是有着十足的信心,这人境界即使高又如何,他自己可是神帝,并且已经在神帝境界之上有了一定造诣,何况这人还是个残废。

但虚公子面对子文这一招,却只是轻轻一笑,他打开自己的水墨折扇,那么悄然一挥,居然就压制了子文的神通!

陆子文见状,他也是随之一惊,只因为他即使没用出全力,但这一记,可是包含着他神帝大境界三十六道武道领域,可居然被对方那么不经意地一下,就随之化解了!

虚公子仍旧是保持着自己的浅笑,捏住了一片从自己身边飘过的花瓣,就那么十分轻巧地陆子文这里一丢,陆子文也立即反应,他凌空一指,企图将那樱花当场打散,但怎能知道,他这罡气一指,居然只令那枚花瓣在空中震了下,稍微凝滞了刹那,就又宛若是这世间最为锋利的利剑,带着那无尽的剑意,往他的命门而来!

子文夫子当即是惊了下,他立即暴起九命光轮,在一声怒喝之后,猛地一拳挥出,以武道修为,才生生将这花瓣当场打得粉碎。

“好你个残废,看起来还有几分本事!”

虚公子依然是保持着自己的偏偏风度,他即使是身体有残缺,但那气度,却依然十分飘逸和潇洒。

他身穿白衣,那真元是承托着那洁白如雪的长袍,以及那头乌黑的长发,仿佛是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高深莫测。

子文夫子以境界足足有八成全盛修为,屹立出自己几乎是俯览了整个海底遗迹的巍峨元神,将更多的海底遗迹压坍,从通道的另一边,对着虚公子杀来。

虚公子微微皱眉,那些之前被他所散布出去的人偶少年,也随之立即归位,而且每个墨门人偶,皆是有真元丝线与虚公子相连。虚公子本体在此,真元可以直接传递,这些人偶的实力,当然也是随之大涨。

这些墨门也以极其诡异的身法,几乎是在一个眨眼之内,就已经完成了一个阵法的站位,立即近迎击子文。

“墨门人偶,雕虫小技!自从墨祖陨落之后,你们墨门又还有哪个人中看,皆是一群废物!”

一个少年人偶才不过从子文夫子面前一闪,就被他的境界领域直接压垮,立即矮了半头,齿轮和木屑碎骨,乃至于是一些被融合的血肉,都成了在地上的一滩物体血水。

这些少年是想阻挡这一路杀来的子文,但几乎是每个少年人偶,即使站位再怎么好,那身法再怎么是如何变化多端,却都无法在子文面前撑过一招。皆被打成了碎片,消散在了当场。

只不过,是在最后,子文夫子那么一怔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那眼角的余光往后一看,赫然见到之前被自己打碎少年人偶,此时居然再次合并成了一具,指尖对他的眉心刺来。

子文的食指刹那间凝聚了真元和罡气,当即与利剑相抵。

他原以为自己能轻易遏制这利剑,但未曾想到,他这罡气竟然也被破了,利剑也在他的指尖点出了一丝血珠。

这个过程很短,后面又有两具少年人偶杀来了,分别往子文的命门袭去。

只不过,子文在此时也双眼眯成了一道缝,他的境界领域一扩张,元神虚影以他的神念作出反应,悄然抬手往下一压,令他们都成了齑粉,再也不复存在。

子文此刻再次凝聚起武道领域,这三十六道六御,绽放出极其耀眼的彩光,将他这尊神帝衬托得更加神圣!

他子文是神族,而且九转命轮已经修成了,是这世上除了那批远古神祇之外,最为强大的存在之一!

而神帝的意义到底是如何,到底是有着怎样的价值,这又有谁人不知?

诸天万界,有许多小界域,那一方的统治者,才不过月凌三道,即使是稍大一些的地方,那也才五方六御,但若是神帝,便是可以足以恒压一个星域,成为九天的座上宾,甚至是在九界开辟一方大州界!

这武道境界领域开始收缩,把在那竹轿上的虚公子给径直拉纤了过来。

子文夫子那气息依然是在急速上升,他是一个跨步,凝聚成了一记罡掌,就向虚公子盖去!

这一招也已经不像是之前那样,是纯粹以领域所成,而是他真正的实力。

子文这一掌之威,也令虚公子那竹轿不停地在晃动,那几个婢女人偶,也仿佛是被这股压力,遏制得要屈膝下去了。

虚公子的皮肤,仿佛也产生了一道道的涟漪。

“我是残疾了,半个身子已经被废了,气血没有了以前那么旺盛,有些地方,早已不如当年,尤其是道心,我的道心,早已破碎了。”他出声感慨道。

虚公子亦是在此刻,放下了折扇,同样从脑后跳跃出自己的九命境界光轮,以左手那轻飘飘的一掌迎去了。

而且不止如此,子文猛地意识到,这身上有残疾的男子,他不仅是神帝,那中心的九命光轮,亦是在此刻再次变化了,这是神帝之后,九个勾火都被点燃以后的过程!

双方亦是在此刻,对上了这一掌,一股极强的神通在两人之间被顿时激发,子文右手的衣衫全都纷纷炸裂,他连连后退,根本就稳不住自己的身形。

阵阵轰鸣同样是不停传来,这遗迹受到双放神通的震荡,很多地方都早已支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