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719章

“不知道!泰坦巨兽是法兰索丝的意志、咳!”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直到猩红也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好了气，「情人」才继续说着“星球的意志孕生的保护自己的兵器，它们的存在方式和所拥有的力量过于深奥，是目前的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

“但是既然有这种能力，为什么不直接把法斯拉克循环到它的死亡状态?或者——刚出生时的?”

“很高兴你没有从我们这里知道太多有关泰坦巨兽的情报，血族的王女。但泰坦巨兽不会死，也没有所谓的弱小的童年，它们是兵器，从存在开始就是如今我们看到的姿态，即使被毁灭也会从世界的怀抱中重生。而且乌洛波罗斯不会毁灭其他巨兽，按照人类的**，所有的泰坦巨兽都是……亲兄弟。它曾经告诉过我们，远在人类文明还没有诞生的时代，面对星界和其他世界的敌人时，它主要的职责并不是战斗，而是为其他的巨兽疗伤，在它们力竭或者重伤时通过「循环」将它们变回最顶峰的状态。”

“所以只要把这个大家伙循环到沉睡的状态它就不会再造成麻烦了?但是看起来它对亲兄弟的「助眠」并不是很喜欢啊。它们会交流吗?”

血族的王女一副“知道了有趣的事”的表情。

飞毯的下方，蛇和巨兽激烈地对抗着。法斯拉克身上的红色纹路不断黯淡而又重新亮起，它的肢体厮打着缠绕自己的蛇躯，想要把衔尾的巨蛇从身上扯下。但这些反抗被露娜借助维多利亚和森海大地的契约不停地阻挠。埃尼娅丝、「守墓人」和「乐师」也在用自己的方法削弱着它抵抗的力量。

现在玛格莉塔意识到为什么「守墓人」他们想尽可能地拉远点了。洛伦城外的平原在这两头泰坦巨兽的争斗下几乎像是波浪一样起伏震动，每一次法斯拉克尾巴重重地砸落地面，每一次它的翻滚和试图去咬衔尾蛇却被反击后脑着地时，远方的城市都会有烟尘升起，有时在烟尘之后还有火光。

“这就是它们的交流，按照乌洛波罗斯告诉我们的，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泰坦巨兽之间光是碰面就会互相战斗和厮杀，甚至会主动寻找彼此，这是作为兵器的它们提高战斗力的手段。”

「情人」注视着下方的斗争，慢慢地说着：

“但是，原始时代的尾声，来自异世界的敌人数量不知为何大幅减少，战斗的减少让巨兽们逐一沉睡，等待着下一场战斗。而这期间，人类得到了神秘学的力量，虽然也搞出了不少事甚至惊醒巨兽，但总体而言，人类接管了法兰索丝上的很多神秘事件，早期的宗教也创造了很多很有战斗力的守护神……到人类脱离原始部落的时代，这些巨兽就再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职责被唤醒了。”

“吾以前一直很好奇有这种巨兽在人类到底怎么才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的，原来是恰好撞上了一个好时机吗?”

“我们目前只能确定是这样……”

也不知道如今的城里是怎样一副惨状，「情人」甚至眼睁睁地看着一座高耸的钟塔坍塌到城墙之下。巨兽的怒吼几乎没有停止的时候，它们纠缠的每一秒都那样漫长。

玛格莉塔不再去关注巨兽或者洛伦城，她让飞毯悬浮在高空，担忧地看着露娜。少女不知道自己的公主还能维持多久，在猩红怀里的露娜只是一声不吭地维持着通过契约运作的力量。偶尔，她会发出无声的低呼或者大口吸气，但这些反应很快就会变回平静，就像跨年夜时承受着自然失衡的影响却还坚持与自己跳舞一样

“露娜大人…...”

而和那次不同的是，如今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就像「隐蛇」说的，自己和她都是潜行、暗杀这种对人特化的类型，是锐利的匕首，但是匕首当然是凿不动一座高山的。

大气呜呜低鸣。每一次两头巨兽让大地鸣动，土地上那个焦黑的坑洞就更深一点，风声便更加凄厉。

数分钟、或者十数分钟后，露娜才忽然开口。

“......法斯拉克开始疲倦了……不，是困倦，它开始慢慢……慢慢沉睡了。”

她与森海大地的契约让她对这个扰乱平衡的巨兽的状态格外敏锐。

话音刚落，玛格莉塔和猩红也注意到，法斯拉克的吼叫开始没有那么强有力了。「情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或许是到目前为止最令人振奋的消息了。”这样说道，但紧接着，露娜又重重地喘着气，说出了一个糟糕的消息：

“但我快撑不住了……抱……歉…··”

一些闲言碎语：

继续写明天的更新……希望不要通宵吧(

第1222章EP.149抉择

甚至连这句话都没有说完。

鼻子和耳朵里忽然涌出了红色的液体，那双红色瞳孔之中的光芒旋即涣散。露娜整个人软在了猩红的怀里，虚弱地喘息着。血族的王女伸手去摸露娜的额头，入手只有一阵滚烫。

“该死，露娜!她太勉强自己了!”

风停了。

法斯拉克的鼻尖，握着死死钉入巨兽漆黑外壳的武器，「守墓人」一边对抗着同伴不分敌我的音乐，一边将苍白寂静的力量灌入法斯拉克的身体中，压制其反抗力量与热力。在落到巨兽身上时就一直环绕着自己，帮助自己在巨兽上站稳不被甩下去的风一止息，老人就猛地抬头，意识到那位公主大概扛不住了。

然而，在下一刻，强风重新束缚住了法斯拉克的身体。被巨蛇缠绕其身的猛兽本来得以挣脱束缚变得有力的动作重新变慢，而且是变得越来越慢。

法斯拉克燃烧的眼睛也逐渐黯淡，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因为「守墓人」自己也快到极限了。

呼唤衔尾蛇的投影对抗同格的泰坦巨兽——对抗泰坦巨兽本身，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第一次。

“再坚持一下，罗曼的公主，只要再坚持一下……”

他盯着法斯拉克的眼睛，盯着那不断黯淡，失去炽光的黑色眼球。盯着它的手臂一点点放下，和巨蛇纠缠的尾巴重重地砸在地上，看着它闭上了双眼，最后完全躺在了地面上，因为它的体温而玻璃化的坑洞之中。

…….结束了吗?

「守墓人」不确定。他死死盯着法斯拉克的眼睛，衔尾蛇的「循环」也还在继续。结束了吗?他们成功地把这头不合时宜地被唤醒的巨兽重新弄到沉睡，接下来只需要想办法把它弄走了吗?

那双眼睛忽然亮起来了。

“?!”

法斯拉克的咆哮震撼天地，它漆黑的外壳上比之前更多的红色纹路猛烈地燃烧，从它的鼻孔和喉咙中喷出浓烈的烟雾，「守墓人」身周的寂静与沉默霎那间便被破坏，他置身于难以想象的高热空气中，仿佛下一秒就要化作灰烬。

但他没有。

无形的触感带走了他。

数秒后「守墓人」才意识到这是自己同伴那个不可见的情人，「乐师」也在身边，埃尼娅丝救走了他们。

——法斯拉克呢?

「守墓人」低下头，巨兽漆黑的外壳正在被烧红，那些纹路的红色扩展到了它巨大身体的每一处，无比的迅速，无比的突然，就像是将积蓄的力量一口气解放一或许这就是正确答案!这头巨兽刚刚陷入昏睡的样子并不是它抵挡不了衔尾蛇的力量，而是它放松了一部分的抵抗，为了积蓄力量，一口气打破这个困境!

一!!!!!!

人类的语言中，形容声音的词汇是极其匮乏的，就像现在巨兽的嚎叫，就没有任何一个拟声词可以与之对应。从它口中喷吐的烟雾变成了火焰，盛大的火炬比夕阳更加耀眼。火焰又在数十秒后变成了一道极细的光线，炽白如正午的阳光，直刺被乙太潮汐覆盖的天空，霎那间，深紫的洪流被点燃了，需要相当高的温度才能不借助秘银燃烧的高浓度乙太一瞬间被点燃，在紫色的天空中化作一片不详地扩散的亮斑。

“哦，该死。”

「乐师」喃喃地说着。话音刚落，法斯拉克低下了头，那道炽白甚至带着些幽蓝色彩的光线从天而降，在紫色的天空中留下一道辉煌的白痕，又延伸向地平线的无限远端。

黑鳞的巨蛇完全来不及躲避，它太巨大了。这仿佛光刃挥舞的一击将它从中斩断，斩断所有的圆环。几乎是在瞬间，「乐师」、「守墓人」便感觉脑袋里轰然炸响。埃尼娅丝高鸣一声，直冲向天上的飞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巨兽已经站起来了。澎湃的热力将它彻底烧红，大气依旧试图捆缚它，但它的力量已经凌驾其上。这期间，从其口中喷出的炽热之光仍未停止，毫无规律地划过大地，天空，划过飞毯所在的位置还有洛伦的上空，将所有比光线的位置更高的建筑平滑地切断，比烧红的刀具切开奶油还要更容易。残留的蛇躯被它从身上撕下，狂暴地将之扯断成数截。

没有鲜血喷涌，黑蛇不甘地瞪着已经完全化作一朵红莲的法斯拉克，在空气中淡化消失。唯一留存下来的巨兽站在逐渐熔岩化的大地上，深吸了一口气。

-!!!!!

它朝天怒吼，就像过去每一次胜利时一样。

——或许吧。

「隐蛇」不知道过去这只巨兽在每一次战斗的胜利后会不会发出这种咆哮，她的手指在耳蜗上颤抖，可是这只收容物没有把任何话语送入她的耳中。

除了那咆哮。

数秒、也许是十数秒后，接连的震动让乱成一团的指挥室里每个人都震了一下，但没有人说话，它们看着那布帘上耸立的巨兽，看到它毫不犹豫地朝洛伦城靠近——如今，这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预案中的收容物封印解除的程度如何了?”

打破沉默的，是莫德雷德。

“按照预案，我们需要动用Lr-025、69、165三件收容物，其中69、165两件都是「灾难」等级的收容物，使用需要从封印中取出——报告进度!!”

他的怒喝让所有人回过神来了。

“......我们的预案真的还能期待吗?”

文森特默默地看着布帘上的沟壑，叹了口气，但脸颊上传来的痛楚让他又把这口气吸了回去。那只手带着黑色的手套和金属的指环，「圆桌骑士团」的队长怒视着这个男人，语气中尽是森冷的杀意：

“而你，就是罪魁首!”

“......我不否认。”从口袋里掏出折好的手帕，文森特在嘴角擦了擦，看着手帕上的血迹，面不改色地把它塞了回去：“但这本来就是我的目的，让你们不得不在预案和我的提案中做一个更加理智的抉择，而不是基于原则即刻否定。现在你们采取的第一项行动已经失败了，我想这更加加大了我们达成共识的可能性——就算你在打我一拳也没用，莫德雷德队长，你的小队之前在抓捕格罗斯的战斗中损耗极大，包括你本人也还在养伤，而Lr-69「黑匣子」和Lr-165「逆转之锁」都是「灾难」级的收容物，你们恐怕现在没法按照预案的计划行动。”

“......”

这是实话，文森特了解特遣部队的情况，这是当然的了，毕竟他在机构里也是高层，而且是最有权势的那几个人之一。

星界伟大存在的眷族并不好对付，虽然很幸运地没有队友殉职，但是包括莫德雷德自己在那场行动中受的伤都不轻，由于判断接下去他们可以闲一段时间，他们就没有使用那些虽然可以立刻治疗好伤势但代价令人头疼的收容物，而是打算用常规手段好好养伤，现在实在不是出这种任务的时机。

但即使是现在，他们也比一般的执行小队强。他们必须顶上去。

“此外，「黑匣子」可以想办法完全避免先不说，但「逆转之锁」的代价可是实实在在的灾难级。半径两百公里左右的一切中随机事物进行随机逆转，冷与热、大与小、年轻与衰老、生与死……就算再怎么用其他收容物缩小它的影响范围，十公里还是有的，即使勉强击退了泰坦巨兽，洛伦城也会遭受很大的损失。”

“而你的提案却可能让整个法兰索丝万劫不复。”

「隐蛇」把手指从蜗牛上拿了下来，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至少、至少「情人」一定还活着，因为这个收容物还感觉得到另一半的状态。玛格莉塔，那位特别的小姐也一定还活着，「群鸦之母·神隐」可以确保其不受

物理性的伤害，最多，最多只会肚子很胀。还有猩红，这位血族的王女也不会那么容易死，冷静下来，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那现在，让我接着论述为什么我认为我的办法可以解决吧，我会尽量言简意赅，毕竟这头畜生没给我们留太长时间了——首先，在现下的情况看，「燃烧的

女王」是最不会对我们不利的星界伟大存在。”

“理由是?”

“我们发明了机器人，准确地说，德沃尔先生发明了机器人。这是最重要的一点，虽然有借助格罗斯提供的不知道该分类为神秘学知识还是科学的部分技术援

助，但毫无疑问，我们人类发明了完全由金属，通过精巧的工艺制造，有智慧的全新的物种。教授先生，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这位「燃烧的女王」的核心教义。”

“......改变与再造，舍弃自然演化的身躯，以非自然的工巧之造物取代。”

「教授」回答着。

“这是能极大地取悦祂的事，甚至是明确在祂的密传中飞升成为其使徒——比眷族更高一级的使徒的必要条件，「亲手制造完全由金属组成的智慧生命」。虽然民众间有反对机器人的声势，但因为机器人本身还没成气候，这些反对声势也不大。”

“你认为这样祂就会帮助我们了?”

“其次，祂不反对，甚至是鼓励技术进步。无论是科学还是神秘学，因为祂的权柄里有工艺和改变，并且不以制造粗劣之物为乐。基于这一点，祂为我们这已经大部自力地研发出机器人的文明扫清我们暂时无法处理的阻碍是有可能的，可能性很大。毕竟，不管是那个神还是泰坦巨兽本身，对星界的伟大存在而言都只是虫子一样的东西。”

说道这里，文森特自嘲地笑了笑：

“星界那浩若河沙的无数世界里其中一个里的小虫子而已。最后，就是借助星界伟大存在力量是否可靠的问题了?嗯?这个计划完全依赖外力和推测?但我得说，我们本来就是一直依托着我们所无法掌控的外力才生存至今的。往远了说，法兰索丝的法则、世界的壁障、那些星界伟大存在的忽视、不在意和不动真格地动手才是这个世界，我们人类的文明不会彻底覆灭的重要保证。往近了说，莫比乌斯，我们值得尊敬的建立者，他和衔尾蛇的友谊咳没有任何契约和神秘力量约束。换言之，作为我们存在根基之一的，友好的泰坦巨兽其实也不那么可靠，没有人能约束它，我们也没有办法去约束它，不可能约束得了，我们只能期望创始人和蛇的友谊地久天长。但说不定有一天它会站到我们的对立面去，成为最可怕的敌人，谁说得准呢?”

“......”

轻轻地叹了口气，「教授」知道，这也是实话。神秘学里，借助外力是不可避免的事。事实上，排除掉巫师，人类几乎没有天生的神秘力量，甚至可以说如今的神秘学百分之九十的内容就是如何借助其他神秘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

预言是借助命运星空的力量，就算有天赋，预言也更多的是靠那高高在上的命运给予启示。

收容物的力量自不用说，完全是个谜。

符咒和仪式更是直接借助为数众多的神秘存在的手段。

包括自己的「查尔斯妖」、「隐蛇」的隐秘、「情人」的「十日邂逅」、在衔尾蛇的具名者中，一旦失去自己持有的神秘能力就会变回普通的有能力的凡人的成员也为数不少，尤其是「情人」，她一旦失去「十日邂逅」，就是真正的什么都做不了。

最不借助于外力的大概只有「守墓人」和如今不在这里的「训鹰人」。然而细究起来，「守墓人」的特殊体质源于一次意外，「训鹰人」的力量有很大一部分也源于她那独一无二的血统。

「要不是运气好获得了这种体质/要不是运气好是这种血脉，你们就什么都干不了。」这句话就算是在最高评议会里最不依赖外力的两人身上依然成立，在神秘学领域的任何人身上都成立。甚至自己的那位老友就是这样的证明。

“这并不会让你的计划更有可信度。文森特，停止长篇大论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法斯拉克距离洛伦的城墙不远了。看了布帘一眼，文森特加快了语速：

“最后最后的保险，那就是万一那位燃烧的女王真的消灭了那个神后以新神君临，也不是一个特别坏的结果，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我们肯定是要发展科学的，而我们的科学和机械是脱不了关系的，科学进步这件事本身就是在取悦这位存在，和那个该死的神不同，祂不会要求我们信仰祂，不会因为我们不信仰祂就限制我们的进步和发展。最多，说不定会强迫我们全部变成机械的躯体，但以星界伟大存在的时间观，也许在这样要求后下一次催促我们就已经是几百上千年后了。说不定，到时人类已经把摆脱血肉之躯替换成钢铁和机械的身体作为发展的可选项了。”

“说到底，还是吹嘘了一堆没有任何保证的未来期许。”

有人听烦了，冷言讥讽：

“人类舍弃血肉之躯变成冷冰冰的钢铁和机械?再过一万年也不可能!”

“而如果无法进步的话，再过一万年人类还是会有像你一样的蠢货扎堆出现。”文森特轻蔑地说：“而那样的未来里，我们依旧会和现在一样，畏惧星界的伟大存在，因为我们连我们创造出来的神也搞不定!只有发展和进步，不断地进步，我们才有可能有能力赢过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不管是科学还是神秘学，被锁死前路都必然只有绝望的末路在等待着我们。”

“一个大概率可以确定的绝望的未来、和一个凶险，却有可能性的另一个未来，你是要我们在这两者之间抉择吗?”

贝克金开口了。他久久地看着文森特，就好像现在才第一次认识了他。

“还有洛伦城数百万人的安危，价值上亿镑的经济损失与否。相信我，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提案会被考虑都不考虑的否决。所以，我们才冒险唤醒了泰坦巨兽!所以现在选择我们的对策还有更加直接的利益，那就是解决泰坦巨兽的麻烦，挽救洛伦城和城中的上百万人。”

文森特淡淡地说着。

“做出抉择吧，分部长、「教授」。我们每个人都要做出天杀的抉择。现在，轮到你们了!”

“......”

“......”

在场有着最高指挥权的两人沉默了一阵。然后，贝克金疲倦地揉了揉额头。

“你还没说我们需要为此支付什么代价。”

“在那位燃烧的女王那里，只要我们继续研究科学，推动机械技术前进就行，像那样伟大的存在不在意这些。在格罗斯这里，我们只需要满足它一个小小的请求。”

“是什么?”

“宣布机器人是和人等同的智慧生命，赋予它们……公民权。相对于科学的解放，这是一个很廉价的价格了。”

“分部长，「教授」先生，不要再考虑这个有悖机构原则的疯狂计划了!我们会按照预案去迎击法斯拉克，无论如何，我们一定会击退它!”

“让原则见鬼去吧，亲爱的莫德雷德。有些时候，有些东西，值得舍弃一切去夺取，而未来就是这样的东西。请安静，不要打扰到两位思考。”

莫德雷德对文森特怒目而视。但现在终于把一切都吐露的男人已经不在乎了，他看着布帘上那飞快靠近的巨兽，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等待着两人的回答。很短——又或者很漫长的时间过去了，究竟是短还是长取决于你是看表还是用身体去感受时间的流逝。「教授」发丝间的齿轮停止了转动，老人从沉默中开口提问。所有人都感觉到，这大概就是最后的问题了：

“你说洛伦城数百万人的安危，价值上亿镑的经济损失与否，但已经有很多伤亡，很多损失了，这些又算什么呢?而且就算你的计划真的成功，你也不可能逃脱审判和死刑。”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