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725章

她刚刚并没有去关注自己的背后，这个时候才听到露娜迪迪的痛呼。

“唔，我没事……”

“抱歉，露娜公主殿下，我的注意力都在巨像上，没有控制好力量。”

“啊，我说了，我没事的。”

揉着鼻子，露娜闷闷地说着，将戴有黑曜石手镜的手放在了玛格莉塔的身上。

“呜，请抱住我，这样才能保证露娜大人的安全。”

“但那样会影响玛格莉塔的动作吧。”

“没关系的，我——啧!”

旋转的圆锯发出了令人齿酸的尖鸣，在搏斗中这件武器被巨兽的牙齿死死咬住，玛格莉塔试图把它从巨兽的利齿下夺回，却在中途被巨兽打落，掉到一旁。玛格莉塔没有去抓脱手的圆锯，也没有让瑟莱忒让钻头重新从手中弹出，她略微躬身，重重地撞上巨兽的身体。冲撞让法斯拉克狂怒地向后摔倒，在它原本是尾巴的地方现在只有一小节凹凸不平的隆起，无法撑起它本来就前倾的身躯，必须说这让玛格莉塔的压力小了不少，但随着它的身体染上幽蓝，变得比之前更为灼热，原本可以轻易将它钻出孔洞、锯出伤口的钻头与圆锯也感到阻力大增，对其造成伤害的效率减少了许多。

在晤斯河中斩断其尾巴算是目前为止最大的战果，这让它容易摔倒，又很难爬起。然而，如果当它全身都被幽蓝所笼罩，到那时又会发生什么事，玛格莉塔只能猜到那或许很糟、非常糟。

而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巨兽的体色在发生改变，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阻止，所以赶紧想，赶紧……对，接下去的战术就以让法斯拉克不断摔倒来争取时间吧。又或者继续向那位「燃烧的女王」寻求帮助?

-不。

——好吧，要从哪里开始?

这个想法片刻后就被玛格莉塔抛诸脑后，她压制着巨兽，分出些心神冷静下来，将有关泰坦巨兽的情报从记忆之中找出。

泰坦巨兽是法兰索丝的造物，是她们所在的这颗星球应对异世界——主要是星界入侵的威胁的兵器，它们大多有着庞大的体型，有着各式不同却强大的力量，它们是活的天灾，一旦复苏人类文明目前完全没有战胜的可能。但是幸运的是，随着人类接手了大部分神秘事件的应对并且完成的都不错，绝大多数巨兽在人类有文字可考的历史开始就已经沉睡，并且从未醒来过。唯一活跃的泰坦巨兽就是衔尾蛇乌洛波洛斯，并且这头巨兽是机构建立的一个关键点。

这是玛格莉塔在今天才知道的，之前从机构中获得的资料并未提及，当然，这些巨兽具体的沉睡位置也是秘密。

—然后呢?自己还知道什么情报?我记得机构的资料里有所有泰坦巨兽的详细资料，但是太多了!而且我当时没想到会有现在的窘境只是随手翻看了一下，并没有记下多少。

一但是，瑟莱忒小姐一定!

“瑟莱忒小姐，机构的资料里是有法斯拉克的大量详细资料的是吗?!”

“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其中并没有这种幽蓝状态的相关记载!”

“其他的呢?!任何都可以!”

“其他的话——”

圣银开始向玛格莉塔讲述关于法斯拉克的资料，按照机构掌握的资料，在泰坦巨兽之中，这只巨兽代表的是火焰、热力、还有沸腾的狂怒。它完全由岩石构成，身体里流淌着灼热的熔岩。它的吐息包括火焰、烟雾、还有更加强大耶更加可怕的热线，当然这些玛格莉塔已经知道了。

还有法斯拉克火红的形态，那个被机构的人命名为「红莲状态」。是从大地之下通过一种神秘的方式让地心之热涌入其身后的强化状态，这个情况下巨兽会变得更加强大。就如瑟莱忒所说，机构的资料里并无现在法斯拉克身上的幽蓝，但显然这也是某种强化状态，而且比「红莲状态」更强。

“还有什么吗?还有什么可能帮的上忙的情报——”

即使感受到艾达的指尖，玛格莉塔还是感动脑海中的思绪与眼前的场景混杂，在一片搏杀的混沌之中无法指引前路。她操纵着巨像再度与法斯拉克碰撞，在激烈的摇晃中，露娜惊叫着抱住了她的身体。

“露娜大人!”

“不用在意我!”

用一记上勾拳把巨兽的头颅打得扬起，但是巨兽的双爪也死死掐住了巨像的头颅，似乎试图将巨像美丽的面容摧毁。

在这一刻，玛格莉塔在要不要保住巨像头颅这件事上犹豫了数秒，毕竟在这座巨像之中，头部完全是装饰品。

但她还是将双拳砸在了巨兽前肢的内侧，与其开始了角力。

巨兽身上的幽蓝已经开始从它双臂崎岖的外壳缝隙中喷薄，但是一些无形的力量从巨兽的身后袭来，宛如暴雨般在它的背脊上制造伤害。在这股大概是机构中的谁提供的助力下，法斯拉克的力量有所减弱，与此同时巨像之中的蒸汽机轰鸣，抓着巨像头颅的双爪被缓缓分开。

“还有任何可以帮助我们的吗?!”

在这段紧迫中的平缓时间里，玛格莉塔再度向圣银发问。

“唔，说不定这些可能有帮助……泰坦巨兽的力量来自法兰索丝本身……

而瑟莱忒也尽其所能地将情报说出，这些话语同样浮现在人偶手中的书本之上，浮现在男人的眼前。他叹了口气，看着页面上的文字写出无法乐观以对的后续「......但是这些情报并没有在少女的脑海里激起灵感的火花。」

这也是当然的，他想。毕竟谁也没实际和这头泰坦巨兽战斗，机构所拥有的情报全部来自于衔尾之蛇，而之前被他的同事们呼唤出虚影是这条蛇漫长时光以来和它的同类的第一次见面。

说得不好听一些，机构的所有对泰坦巨兽预案都是纸上谈兵，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根本没有一头泰坦巨兽给他们进行研究，而不同巨兽的差别就像人和它们一样大。现在就算把他和留守的其他人送到洛伦城郊外，他们这些衔尾蛇的具名者也不会比这个跑团剧本的主角有更多办法。

“「皇帝」先生，情况怎么样了。99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星见」。罗曼罗兰女士在尽力和巨兽对抗，抓紧时间寻找方法，而我们只能在这里观望着。”

“就算在现场，我们恐怕也只能和那些帮助她的神秘人一样做一些辅助而已。这是她的舞台，也只有她能够让这个故事迎来结局。”

“.....命运吗……这位罗曼罗兰小姐好像总是和命运扯上关系。

最近才结束外勤回到总部的「皇帝」把视线从人偶手中的书页移开。但即使是在大陆的北边他也听闻过这位拯救过世界的少女的事。

“其实明确的也只有两次而已，但的确，这也可以说是总是了，因为在她之前，我们一直都认为一个人不会多次成为co-12的主角。”

双眼还蒙着纱布的「星见」苦笑了一下，伸手隔着纱布触碰自己的眼睛。

“她似乎是一个预示，预示着我们正在，以及今后将面对过去从未遭遇的事——两度作为co-12的主角，与泰坦巨兽为敌，破除苍白之血的灾祸，当然，也有一些比较常规的比如和传奇巫师战斗，应对古老神明的残响，破坏邪教团体的阴谋……..”

“这是你对她的预言吗?”

“不，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只不过到现在为止，她就是给我这样的感觉…

“两位!书页上出现“选择’了!”

「星见」的话语在中途被打断了。在一旁飞快地抄写着「记录」的机构职员抬起头来，他的话语让两位留守的评议会成员停下交谈，凝视书页。

「幽蓝的色彩骤然覆盖了巨兽的全身，巨兽的力量猛然暴增，金属的巨像被汹涌的暴力钳制。在这一瞬间玛格莉塔就意识到了，这又是法斯拉克曾经玩过的伎俩。它佯装着力量不济，伪装着自己的力量正在缓缓上升，但实际上它已经准备好了力量，只等在恰当的时机爆发。而现在就是这个恰当的时机了，巨像被法斯拉克粗短的双手提起，幽蓝的光粒从它的口中飘散，在致命的吐息贯穿一切，在烟灰之镜与黑曜石手镜中的存在出手前的短暂时间里，你只能做出唯一的一个选择。

T Up or Down——选择吧。」

那些花体的字母， 在将Up和Down浮现而出时， 就宛如鲜血一般红， 在「皇帝」和「星见」的面前， 面容平静的人偶忽然痉挛了起来。

没有任何人触碰它，负责监视的职员也错愕地摇着头表示没有任何异常力量的干涉。然而人偶纤细的身体在那张并非其一部分的椅子上剧烈抖动，双眼之中真红的色彩剧烈闪烁，甚至那本至关重要的，历来在故事结束前都绝不会离开它的双手的书本也在痉挛中跌落地面。

收容室中死一般的寂静，「皇帝」看着这前所未有的一幕，在“选择吧”的后面那浮现而出的乱码和色块，感觉脑海像是齿轮卡住的分析机。

“......预示着，我们将会遭遇前所未有的事……不，这是预示着，新的……未来……她的命运，这是……”

只有「星见」喃喃的话语与脸颊上的鲜血在空气中流淌。

··

对于优秀的战士而言，同样的招数是不会起两次作用的。

然而直到巨像被法斯拉克突然暴起抬了起来，玛格莉塔才意识到自己这是第二次被巨兽用同一招对付了——算上看过的话就是第三次。这种伪装自己真正状态然后在合适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爆发的计谋实在是非常单纯，但就是因为单纯才格外有用。

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总结自己的错误了。被抬起后巨兽扬起头颅，张开的漆黑大口、那仿佛无限幽深的黑色通道，如今，其中正飞舞着幽蓝的光之浆体。

那色彩冷冽如冰，周遭的空气却已如阳炎扭曲。巨兽只剩下一只的眼孔凝视着着巨像的胸口，无法从中看出丝毫的感情。如果被那个直击，哪怕是艾达女士或许也无法保证她们的安危。

——要怎么办、要怎么才能——!!

至蓝的吐息贯穿巨像前的一秒，玛格莉塔举起了双手，这个动作比思考更快，比那道看起来是那样纤细的幽蓝光线更快。下砸的双拳把巨兽的头颅向下压，毁灭性的吐息从巨像身体的中间划过，在远方的大地留下一道仿佛无限延长的毁灭痕迹，驾驶舱上下镶嵌着的灯条在数秒后变成了充满危险意味的红色光芒。瑟莱忒的“巨像高度受损，大量乙太和水泄露”的警报尖叫着，但玛格莉塔什么也顾不上了，她死死地按着巨兽的头颅，看着毁灭性的热浪和冲击将她的肉眼无法看到的大地熔融，看着被气化的泥土和岩石被爆风吹向四周。

“呜啊啊啊啊啊!!!!”

“露娜大人!!”

在这之中，露娜痛苦的声音格外尖锐。同样的惨叫在洛伦城以至于森海的各处同时响起。洛伦夏宫的急救室中，正在病床上被还坚持着工作的医护人员环绕的老人的身体忽然弹起，在周围骇然的眼神中抬起扎有数根输液管的手臂，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大声地咏颂了什么，然后才直挺挺地摔回到了病床之上，没有合拢的眼皮下，瞳孔涣散。

旁边的医生把手指放到女王的鼻下，又马上抓起听诊器贴到胸前。他的面色一片苍白，转脸嘶吼起来，开始进行心肺复苏：“呼吸和心跳停止了!把肾上腺提取素拿来!”

洛伦城外，听到露娜痛呼的玛格莉塔什么办法也没有。巨像手中，法斯拉克的头颅狠命地向上抬，而巨像用全部的力量将它下压。这或许是巨兽唯一失算的地方，它粗短的上肢比巨像的双手短了太多，而即使是在这样的状态，在吐息中它也无法彻底压制巨像的力量。毁灭的一击就这样洞穿了森海的大地，在持续了数分钟后才止息。

“露娜大人!露娜大人!”

“我……我没事，契约反馈来的痛苦大多数、呼、大多数都被维多利亚家族的其他人分担了。不要……分心!”

趴在玛格莉塔后背上的露娜虚弱地说着。

“呜!瑟莱忒小姐，巨像还能战斗吗?”

“答案是否定的，除非——

“玛格莉塔!”

因为露娜再度响起的惊呼而回过头的玛格莉塔，看到从烟灰之境中伸出的一只虚幻的手臂。铿锵的捶打声响起，但只是片刻那只手臂就在无形的力量下变得千疮百孔而消散。但这似乎也足够了，因为瑟莱忒的声音立刻转为了惊喜：

“一腹腰部的损伤得到了修复，虽然没能完全修好，但是可以活动了。”

“——好!”

抬起腿，玛格莉塔这次重重地踢在了法斯拉克的下巴位置——这么说起来，其实刚刚也可以用膝顶让这头巨兽吐息的方向变成向上，这样可能还不会让森海的土地遭受蹂躏。

她已经看到法斯拉克这一次吐息的成果了。巨像从巨兽的钳制中挣脱、落在地上时就是踏入了流淌的岩浆之中。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直径恐怕有数十米的恐怖大洞，大洞附近一片广袤的区域都只剩余熔岩无法落足。玛格莉塔只能不断地抬腿，交错着减少岩浆的影响。而洞穴本身不知道有多么的深邃，凡人恐怕触之即死的浓烟从中翻腾着，连接着一条熔岩的沟壑向下“灌溉”。

“......”

这就是泰坦巨兽的力量。

即使剧毒的岩石蒸汽被巨像的过滤系统阻拦在外，驾驶舱里的温度也已经高到几乎要让少女被圣银烫伤了，玛格莉塔的内心也一片冰冷。她勉强地握着双拳抬起手，直面着在自己面前，身上的幽蓝已经消退下去的法斯拉克，却感觉双手毫无力量。

自己真的赢得过这种可怕的存在吗?即使有星界伟大存在的有限的帮助?

接下去又要怎么打?虽然看起来法斯拉克也受了重伤，它腹部的外壳因为靠近那幽蓝的吐息完全融化，现在还在流动，双腿已经完全陷没在岩浆中不知道是否还存在，可是——可是这些岩浆本身也是治愈它伤势的良药。

心中的冰冷正在转为绝望。逃跑吧，有一个声音在这样低语。

没什么好羞耻的，你已经尽力了，可是这实在不是人力可以撼动的敌人，难道你真的要为并非故乡的土地，并非祖国的王国和并非重要的人的人们付出生命吗?

是啊，我已经尽力了，驾驶着前所未见的兵器，摸索着从未有人用过的战斗方式，已经足够了，已经…

现在唯一阻止少女扭头抱着露娜钻进镜中世界的，就是已经化作死寂的黑的巨兽完全没有动作这个事实了。

那完全寂灭的黑色身躯成为了少女心底维系着的唯一希望。

五分钟、十分钟……失去了热源的岩浆开始凝固，可法斯拉克还是一动不动。难道说，这一击彻底耗尽了它的力量，它又重新陷入沉睡了?

可就在玛格莉塔这样想的时候，在她心中的小小的希望开始膨胀的时候。

“—!!!”

巨兽的低吼再度响起。

与此同时，熔岩飞速地凝固，玛格莉塔及时地抬脚，这才避免于双腿一同被凝固的熔岩拘束。

它仰起头，从洞孔中冒出的黑烟飞快地没入它的口中，法斯拉克的身体，重新染上了火红。

“—瑟莱忒小姐，把露娜大人送到镜中世界去!该死!这到底要怎么打嘛?!!”

这样自暴自弃地吼叫着，玛格莉塔用力地蹬地，冲向了法斯拉克。她踉跄着，险些跌倒，看起来虽然得到了紧急维修，但巨像的灵活程度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但是玛格莉塔还是驾驶着巨像，狠狠地抡拳砸在了巨兽的脸上，就像是她驾驶着巨像的第一拳，这一击把法斯拉克揍了个踉跄，但玛格莉塔随后就绝望地发现，那些熔岩也在聚集，聚集在法斯拉克的身后，变成了一条新的，更长也更粗大的尾巴。

她想要阻止这一进程的发生，但是巨兽只用一次冲撞就让巨像没能站稳，向后倒在了已经凝固的大地上。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熔岩凝固，变成了新的巨尾。…真的没辙了。

除非「燃烧的女王」亲自出手，否则玛格莉塔完全想不到任何能够战胜这头巨兽的办法。

“露娜大人，请快点回洛伦城，然后……告诉莫妮卡殿下，我会尽力拖延时间，让莫妮卡殿下和机构组织市民的转移吧，我也无法保证，到底还能争取多少的时间……”

“等一下，玛格莉塔小姐。”

“瑟莱忒小姐，还有任何是我们能做的吗?”

“我不知道，但是玛格莉塔小姐，它没有继续攻击了。而且，我好像突然……不，这只是……”

“......诶?”

玛格莉塔一愣，随后才意识到，法斯拉克只是站在那里吞食着孔洞里冒出来的浓烟而没有对倒下的巨像继续攻击了。这么一说，刚刚的吼叫，好像也没有那么强的敌意…

操控着巨像踉跄地站起，这个时候，就连那些黑色的浓烟也尽数被吞食了，气温在飞快地下降。法斯拉克身上的火红也在消退，消退回了那漆黑的色彩。它看了巨像一眼，又看了看洛伦城，然后转过身，从它来时的方向走去而对巨像视若无睹。

一个可能性忽然浮现在了玛格莉塔的脑海里。她立刻控制着巨像追了上去。

“玛格莉塔小姐?”

“露娜大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相隔着上百米的距离，她看着巨兽来到洛伦城外的海岸，然后钻入了海水之中，朝着远海游去。

“.....

“......”

没有丝毫留恋，就好像之前它朝洛伦城扑来的凶悍模样只是一个不好笑的玩笑。

“这是，怎么了……玛格莉塔小姐，瑟莱忒小姐，为什么它突然……放弃了?”

渐渐恢复过来的露娜呆呆地问着。

玛格莉塔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露娜大人，到现在我才想到了一件事。一件很古怪的事。”

“是什么?”

“泰坦巨兽是法兰索丝制造的魔物兵器，可是…当它踏上森海的土地时，这片大地居然让露娜大人去攻击它，击退它……之前一直没有想到，但是这很奇怪啊，难道森海的大地不属于法兰索丝吗?如果泰坦巨兽是法兰索丝的兵器，而洛伦城里有敌人，那为什么，这片大地要让露娜大人去迎击自己的兵器呢?”

“......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