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735章

虽然按照安卢和兰凯斯的话来推断，依兰丝诺亚彻底失去维护，在时光中磨损、积尘的时间并没有长到让人无法一眼判断0的个数，但那也足够漫长了。损坏和故障都是可以想象的，不如说，这座最终的庇护所已经坚持了比它需要保护的文明还要更久的时间，甚至还基本维持着功能，已经是一件奇迹般的事了。

在这期间，无所事事的玛格莉塔尝试着和森海那边联络，结果不出所料——她们距离那片一夜之前才经受过前所未有事态的土地已经太远了，远到玛格莉塔只能模模糊糊感受到自己孩子们的存在，却无法与它们交换任何情报，共享视野——或者说这一切都能做，但是短时间内都得不到回应。

“说起来，瑟莱忒小姐，机构的人能够进来吗?就是用从「幽魂社」那里得到骷髅纹章。”

也不知道洛伦城那边怎么样了，那些传奇巫师应该没法突破依兰丝诺亚的门，担心被机构逮住的他们肯定已经退走了，而机构肯定一眼就能发现「时间的永恒」和他们收容的「历史的长廊」是一种东西，他们应该能够进入这里。

“恐怕这件事不值得期待，玛格莉塔小姐。尽管不知道「幽魂社」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搞出的进出的方法大概不会适用还有完整控制体系的。「时间的永恒」和「世界引擎」，恐怕是如今的依兰丝诺亚还有的，安保等级最高的事物。”

“那么，瑟莱忒小姐不能让他们进来吗?”

“很遗憾，我的权限只够让玛格莉塔小姐您和与您同行的人在「时间的永恒」中出入，而无法远程操控距离非常遥远的某处的进入「时间的永恒」的信号。我的权限和控制能力毕竟是后来加上的，而那时因为人手的紧缺，安卢她们显然没法对这个庞大的系统进行更好的改造了……而且，玛格莉塔小姐，我刚刚想明白了一件事。”

“是什么?”

“「历史的长廊」是泄露到地表的「时间的永恒」，而这个东西的魔力源来自恶魔君王，恐怕在被吵醒的狂怒中，法斯拉克就是嗅到了这个的存在，所以……

“......明明连进入过的我们都没分辨出是恶魔君王的，泰坦巨兽却能感觉到吗?那样的话，它朝下方吐息后就停止了攻击离开是因为……”

“意识到虽然来源是恶魔君王，但是并不是它们吧……按照机构的资料，泰坦巨兽的主要敌人是异世界的实体，换言之，就算感觉到恶魔君王的力量，但是发现并不是恶魔君王的话，它们也不会赶尽杀绝……大概吧。”

“不，这很奇怪啊，泰坦巨兽不是法兰索丝意志创造的兵器吗?怎么会——”

说到这里，玛格莉塔忽然顿住了，过了一会，她才不确定地说着：

“等一下，泰坦巨兽是法兰索丝的意志创造的兵器，用来对抗异世界的侵入者，但是，随着世界引擎的启动，世界的发展发生了交融与改变，而且，在依兰翠时代，应该是没有所谓世界意志的存在的吧。”

“答案是肯定的，玛格莉塔小姐，甚至在末日途中似乎也没有，因为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情报都没提及这一点。”

“那么，假如法兰索丝的意志是在依兰翠覆灭之后才诞生的，或者说，干脆就是因为世界法则的改变，导致了世界意志的诞生，导致了神秘力量的改变，还有一切在依兰翠时代都不是现在这样的事……那这个意志是怎么看待依兰丝诺亚的呢?对恶魔君王的态度真的是不共戴天又或者是像昨天露娜大人感觉到的那样……只是单屯因为它们太强大的排斥呢?”

“......如果按照玛格莉塔小姐这么推测，有很多事就都可以得到解释了，比如，收容物的代价，是因为世界的法则发生了改变。但我却没有受到影响，变得使用起来需要支付代价，则因为我被安卢和兰凯斯他们使用了依兰丝诺亚的象征性力量的关系，这让我和其他贤者的遗留之物没有发生改变。而法斯拉克的吐息贯穿地层后，它发现其实并没有恶魔君王，有的是创造了自己的意志诞生时就一直有的东西…”

“恶魔容易召唤，是因为象征性的重叠，实际上，恶魔的故乡现在就是法兰索丝的一部分，就在我们的脚下几十公里的地方，虽然有着世界直接的隔阂，但是在象征性上，我们可以说是生活在同一个星球上。”

“只需强烈的情感便可以呼唤恶魔君王降临，是因为恶魔君王本身就是从恶魔们强烈的情绪中诞生的，而世界法则的融合很有可能把这部分法则给融合了进来...”

“也许还能解释一件事，玛格莉塔小姐，神明。依兰翠时代根本是没有神明的，如果所谓的神明，只是恶魔君王这种厄恩法的特殊现象在法兰索丝产生的某种异变的话……唔，这个有点太牵强了，两者的共同点并不是那么多……”

圣银和玛格莉塔对视了许久，这些全都是从结果倒推缘由，而且其中还有偶然性和不好解释的地方，想要证实也是困难重重，但是……

听起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依兰丝诺亚——这座依兰翠人的最终堡垒没能帮他们战胜末日，但却深刻地影响了后世，影响了现在，但这对玛格莉塔来说不是好消息。

回到之前的问题，也就是说，要再进来就只能依靠瑟莱忒小姐了。玛格莉塔想着，表情阴郁了下来，这意味着机构如果清楚地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会为了继续探索这里而要求自己交出瑟莱忒——不过，如果自己要求一起来，大概也不会被拒绝吧，只是那样的话，会不会以后自己就都只能在这里了呢?

要想个办法才行，毕竟，不能期待莫比乌斯机构会满足于她们离开后的报告，而不再对这座设施进行探查。

就在少女思考的时候，刚刚在她和瑟莱忒的对话中完全插不上话的露娜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

“只要把最后那个选择做完，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吧。”

“啊，我想是的，露娜大人。但是我毫无头绪。”

“我倒是猜到一点了。”

“诶?”

“其实很明显吧，他们说那是他们曾经立下的誓约，而如今需要我们来决定，那么基本可以推断是和我们息息相关的，然后这个选择最初是从「沉默」告诉我们的，然后祂希望我们知晓一切后做出。”

“......啊。”

“再联想一下我们这一路上都知道了什么，玛格莉塔小姐，有猜测了吗?”

“嗯。”

玛格莉塔点了点头，接着，她的脸色又变得更加沉重了。少女坐到了地面上，把脸埋在了膝盖中。

“......怎么办啊……’

“......不、为什么会觉得有压力啊。”

“因为，这种关系这样重大的选择……呜呜，难怪之前「沉默」说，希望我去探索历史的真实，并且觉得我最后才会到这里。确实是啊，如果我按照祂说的自己去探索历史的真实，一定会花很多的时间，见到很多事，等到了这里，说不定我就可以做出自己的决定了。”

玛格莉塔叹了口气。

“但是，我其实连恶魔都没见过几次……”

“不不不，就算见得再多，在这件事上也不会有其他的选择吧。”

露娜有些傻眼地看着玛格莉塔。

“现在法兰索丝的魔力可是靠着那个世界引擎才维持着一定的浓度哦。”

“就算那是靠着囚禁一整个星球的恶魔才得到的?这种事是……”

“错误的，我知道，但是……嗯……”露娜卷着自己从脸颊旁垂下的发丝，叹了口气：“最重要的并不是错误和正确，明白吗?尤其是当涉及的人太多，又牵系到生存与死亡这种根本问题的时候，或者这么说吧，这是个绝不会有准确答案的问题。”

顿了一下，露娜郑重地说道：

“以伤害任何人达成的「正确」都是「错误」。在这个基准下，依兰翠人最后的「世界引擎」计划是错误的，因为他们通过欺瞒与谎言完成了这个计划，并且最后的结果是让恶魔们——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依兰翠文明的一员——也付出了本不应付出的牺牲。从过程和结果上来说都是错的。如果玛格莉塔小姐认为为了生存伤害其他人是错误的，那么就该纠正这个错误，可如今。可能纠正这个错误本身的行为就是在伤害其他人，和曾经的那些恶魔一样无辜的人。”

“而如果我承认这种行为是正确的，就不需要纠正，只需要一切维持原样……

“又或者可以选择另一边，但我想，玛格莉塔小姐无法那样做。”

“这不是当然的嘛!我当然觉得恶魔们现在的处境很不公平，但是如果那意味着让我们再遭遇一次末日…”

——是的，不会有其他的选择。

玛格莉塔抱着头，她感到一种沉甸甸的重量，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种声音仿佛在她的耳边轻响，时隔许久，她又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沉默」说是选择，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哪里有选择呢?

——根本不可能会有!

这种别无选择，尝试越就会付出惨痛代价的感觉玛格莉塔曾经感受过，但是现在将命运锚定的不是她的出身，越的代价也不仅仅是由自己承受，更不是自己承受得了的!

她只有服从……她必须服从。

看着忽然沉默下去，身边的气质忽然改变的少女，露娜有些担心地问着。她忽然有些后悔了，自己或许不该说得这么直接，这些东西自己的圣卫小姐未必真的不懂，但是自己想通和被别人说破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我好像能明白文森特先生了。”

但是，自己的圣卫小姐说的却是这个。

露娜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无法把那个谋划了巨兽袭击的男人和当下的情况联系起来。

但玛格莉塔已经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语地接着说了下去：

“虽然我们面对的事情在程度上有所不同，但是本质上还是一样的。我们面临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没有选择的原因是可怕的代价，那可能会摧毁我们所爱的，所守护的一切，命运——由命运决定的我们的一切都会让我们不敢选，无法选择，但如果畏惧这可怕的代价，我们就会深陷这错误的泥沼，并且面临命运所决定的未来。”

很奇怪，这个时候玛格莉塔想到的，居然是那个男人。

“在去年的春前月时，我违抗命令去追逐威尔士队长他们，但如果我考虑得多一些，我就不该那么做，因为我是罗曼罗兰家族的一员，而且还是露娜大人的圣卫，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自己可能死去先不说，还有可能影响机构和王国的关系，对露娜大人也会有影响。而最坏的情况则是会让巫师们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命运给我安排了能避免大多数危机的选择，但我选择了违抗，因为那是不对的，我不能看着同事们牺牲而我一个人在安全的后方等待结果。”

“玛格莉塔小姐……”

“文森特先生呢?他面临的情况比我当时面临的更加宏大，面对的敌人也更加可怕，科学之神，被封锁的未来，机构也束手无策。而他终于找到的方法在命运的安排下绝对不可能被能够执行的人接受，于是他想到了逼迫机构接受的办法，而那毫无疑问是对命运的违抗和越，是可能要毁灭自己所爱的，所为之奋斗的一切的豪赌。这甚至不像我一样是在失败时才会导致那些糟糕的事，只要赢过那个传奇巫师，那些就不会发生。泰坦巨兽一旦苏醒就必定会对森海造成重大的打击，是付出一座城市，无数人的生命为代价摧毁科学之神的束缚，还是因为这是不对的而不去做，从而让科学的进步继续停滞下去……按照命运的安排他是不该、也不可能这么做的。”

玛格莉塔说着，回忆起那个老人眼里的光芒。但接着，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两张牌。

那是自己刚加入森海的莫比乌斯机构，和多莉一起去逛对角巷时，自己抽出的牌。

一张是「愚者」，虽然有关于可期望的未来的解读，但这张牌也可以解读为什么也不知道，愚昧，浑噩的人。这个文森特对自己的称呼，事实上，也的确可以说是。

明明什么也不清楚，只是浑浑噩噩地顺着命运，一步一步地把他逼到绝路。

在白金宫的地下，一直到自己和露娜离开前，文森特都在误导，都在掩饰，那些看起来像是放弃和屈服的言行全是表演，为了迷惑她。那个时候他在和命运战斗，而一无所知地成为命运的棋子的人不是其他任何人，而就是自己。

偏偏，就是自己。

但玛格莉塔不敢把这句话从口中说出，她害怕这句话会让自己彻底屈服，在意识到文森特所做的事的本质后，她比任何时候都不甘心也不想屈服。

另一张，则是倒吊人。

这自然就是文森特和他代表的格辉派了，换个角度去看待事物，暂时停止——可怕的是，连这个意像也对得上，因为他们为了把自己和露娜送走，的确是暂时停止了活动——最后，就是牺牲。

“他爱自己的祖国，所以在在祖国无可避免的衰退和伤害之间，他做出了选择，如果巨兽来洛伦城不是他们设计的，那么原本的牺牲品应该是巨兽之前沉睡地附近的某座城市，然后……作为违逆命运的代价，法斯拉克来到了洛伦，他们付出了更加惨痛的代价。”

命运。

尽管屈服于否，似乎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她在这一路上都不断地猜测命运的安排到底是什么，从一开始的阻止文森特的计划，再到阻止法斯拉克，最后意识到是被引向这里，但现在她又要面临选择，可她已经不敢妄加猜测命运希望她怎么选，如果真的是那样的选择，她……

“不要把命运人格化，玛格莉塔小姐。”

圣银叹了口气，它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到现在，它还是不确定这到底是谁的命运，是不是自己把自己的这位持有者带到了这样的境地，是不是自己这有着轻蔑命运之名的钥匙反而让玛格莉塔困于命运。

它真的不敢确定了，尤其是在巫术会的传奇巫师们出现之后——甚至就连数量和部分成员都一模一样。一切就宛如那段已经未曾发生过的历史的再现。

轻蔑命运是无视命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是在这个基准上，自己想做的事和命运的关系要怎么去评判，要怎么去判断有多少是「自己」、有多少是「命运」呢?

看着一下子都陷入了沉默了玛格莉塔和瑟莱忒，露娜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不过就连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少女想到了玛格莉塔在森海机构翻出的关于米利安教派的事，那个教派从前年就盯上了自己，意图利用她的维多利亚血脉和与森海大地的契约的高天赋，与森海王国对抗。虽然被玛格莉塔破坏了他们的阴谋，但在一年后自己还是来到了这片土地，甚至当上了摄政女王。

这种令人不快的宿命感，让两人和圣银全都沉默下去了。这份寂静维持了许久，而后——

「沉默」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们回来了。我希望你们已经知道了一切需要知道的事。

“是的，也见过兰凯斯和安卢了。”

玛格莉塔点了点头，做出了肯定的答复。

……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利用「时间的永恒」和象征性力量，他们留下了自己的历史影像……”

玛格莉塔向「沉默」说明着，听完之后，这位应该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恶魔君王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口说道……不，玛格莉塔想。因为是「沉默」，所以是不会开口的吧……

….如果他们能更早地掌握象征性力量，或者至少研究出让部分人不依赖依兰丝诺亚里庞大的魔法阵列也能运用象征性力量的方法，转移到厄恩法，那么事情肯定不会是如今的样子。

如果他们能更早地掌握象征性力量……露娜大人，玛丽姐和欧琳丝姐姐，芙蕾雅殿下，玛丽安小姐，还有那么多的人，应该就不会存在了吧。不，如果他们真的全部灭亡，没有进行不久措施，现在在法兰索丝上的生命，又会是什么呢?

生存与死亡，这种问题似乎真的没有正确或者错误介入的余地，或者说，总会有这种简单而绝对的评判无法适用的场合，玛格莉塔想着。

“他们还提起了选择，还说，那是他们曾经立下的誓言，如今则是要我们来决定……”

......你之前问的问题的答案，也已经明白了吗?

但「沉默」却说起了另一件事。

“......啊。”99

这句话让玛格莉塔一愣，随后才想起自己之前问过的那个非常失礼的问题。

-为什么你不憎恨?

现在玛格莉塔确实知道了。

这位沉默的君王并不是不憎恨，而是祂的憎恨已得血偿，在一场盛大的猩红烟火之中。

“......不过，我们依然是和依兰翠人一样的种族，并且还是因为他们在发生了世界法则交融后补救措施的产物…….”

......在我看来，法兰索丝上的依兰翠人在那个时候就因为自己的傲慢自我毁灭了，他们在最后还是对我的族裔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而随后就以死亡做偿。何况，虽然有象征性作为模板，但自然演化不是克隆的培养皿，你们大多混杂了其他的血继，其中也包括我们一族。你们是一群从混入了无数生命的原始浓汤走出来的，和他们大抵相同的新生命，当然，你们依然可以自称依兰翠的延续，但我不像「愤怒」那样，只要和过去的依兰翠沾一点边的东西就狂暴地想要毁灭。

立刻，玛格莉塔想到了那些「恶魔」血脉的巫师。接着她就抑制住了向恶魔君王询问“自己身体里也有恶魔的血继吗?”这种问题的想法，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告诉我们吧，最后，我们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而沉默也立刻给予了回复：

…·当两个星球的生命化作血海交融，我们便感受到了，虽然被囚禁，压制了绝大多数的影响力与和族群的联系，但我们依旧是恶魔君王。而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我们要求他们终止计划，将我们解放。但是亚斯塔露拒绝了。我们大打了一场，然而，我们没能打过。

“......?”

“.....”

“......”

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少女们微妙的神情，「沉默」继续讲述着：

……在依兰翠帝国当时仅剩的三位贤者中，亚斯塔露是战斗能力最强的一个。相信仍旧有希望的亚斯塔露表示必须等到兰凯斯和安卢的联络，就这样等了很久一段时间，亚斯塔露终于得到了联络，而那次联络就是依兰翠最后幸存者的“补救”计划。

……他们实行了那个计划，并且让我们继续为法兰索丝提供魔力，但相应地，我们达成了一个契约。首先是，如果在依兰丝诺亚抵达寿命极限时，法兰索丝上也没有重新出现依兰翠人，那么，法兰索丝就将成为恶魔的新的家园，对于他们来说，至少恶魔还是依兰翠文明的一员，而且有我们这些君王在，在重建时也不会完全舍弃掉依兰翠的先进文明。其次，如果法兰索丝上出现了依兰翠人，或者前往星空的贤者回归，那么我们的解放与否就交由他们决定，只能由他们做出决定，并且依兰丝诺亚绝对服从。

「沉默」幽幽地说道：

…即使他们是被我们影响，控制也一样。

“......我得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契约。”

“是啊，他们明明还极力地补救着，为什么会订下这样的契约……”

露娜小声地说了一句，而玛格莉塔也感觉匪夷所思，对她们的疑惑，「沉默」只是淡然地解释着，当时最后的依兰翠人的确在极力弥补他们的错误——只在法兰索丝上，他们也没能力再管厄恩法了——但是他们并不期待会成功。经历了世界引擎那命定的失败后，「依兰翠的灭亡是命中注定的」，这样的想法被很多人认可，他们在最后进行补救时更多地是抱着做完自己最后能做的事，但不再管结果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