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爱丽丝加入狩猎 第428章

作者:九渊

  “所以。”她轻轻哼了一声。“别虚张声势了,你敢过来吗?”

  她注视着那遥远之地的巨大天体系统,而彼方回以相同规格的注视……数秒之后,有着复数四中规格的气息从胡亥的内部复苏。而它们的目标和胡亥的视线一起指向洛叶的方位所在。

  本体无法行动,就派出强力的军团作为代行者来进行讨伐——很寻常的策略,同时也是很合理的策略。

  她沉默无声,而在她身后的秦外星空之中,数量繁多的衰败世界无声无息地逐渐显现。

  这很好。

  胡亥很清楚,凭借这种程度的数量优势根本就不可能威胁得到洛叶。他要做的只是将洛叶拖延在此处,让这个变数始终处于自己的视线之中直到自己准备好合适的应对手段。

  而洛叶同样明白,这种程度的下级兵力对于胡亥来说虽然并不是无限的储备。但自己就算是将它们全数歼灭于此,对胡亥的本体也无法造成丝毫和‘伤筋动骨’这个概念相关的损伤。她能够做到的,只是在削减对方有生力量的同时拖延住胡亥的部分目光。

  这是双赢,双方无论是谁的目的都能够部分地达成。

  而很快,激烈,浩大,但却价值低微的战斗,就将在这片秦外的星空中展开。

  ………………………………

  铭湮薇打了个寒噤,在先前的手术中,她帮着‘锡兰小姐’打了足足九个小时的下手。虽然对她本身而言这种程度的工程连扰乱自己的精神恢复速率都做不到,但不会疲惫,不会劳累的是她铭湮薇,而不是她现在所扮演的‘黑’小姐。

  黑只是一个普通的菲林……或许比其它的菲林要稍微强那么一些。但她的‘设定’总归也就是一个普通而且寻常最多多杀了几只同类的菲林。她的精力有限,她的体力有限,而她现在,稍微有点疲劳。

  【世界之外似乎发生了什么……仙女系……那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摇了摇头,推开门,走到天台的顶端,迎面吹来的凌冽晨风扰乱了她的发梢。

  雪怪的成员们正在楼下环绕着他们的大姐,在历经了六个小时的抢救之后,霜星身上的伤势终于是彻底的稳定了下来。感染不再加剧,形体也重新归于稳定。想来只需要再稍稍休养一段时间,她能够在沉眠中苏醒,然后恢复活力。

  对于洛叶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发展。堂堂超越种要是连个源石病都治不好,这样的发展未免也太过滑稽。

  这对她很正常。但对于身在故事之中的雪怪们,他们却是真的对洛叶……或者说锡兰的这一手医术惊为天人。甚至都要忍不住跪下来顶礼膜拜了。想想也是,原本霜星的生命在这个时间点都已经算是用月做单位都能够很快数得清的程度。而现在却突然迎来了颠覆式的转机,那便由不得他们这群爱戴霜星的家伙为之惊喜交加。

  他们视锡兰为救命稻草,对这位珍贵的医生尊重有加。

  而这也是黑能够出现于此,哪怕她的人设决定了她应该寸步不离地守候在锡兰的身边,但此刻她却能够离开的缘由。

  她轻轻触摸着天台顶端的风,微冷的大气中,她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战乱和纷争的气味。

  战争要来了,席卷这颗星球,这个世界的庞大风暴正在酝酿。那会是哪怕她用自己的原本身份,轮回者中的铭湮薇也难以应付的灾难。虽然对某些变态的家伙来说不值一提,但那对于这颗星球上的活物而言,是致命的。

  【爱丽丝小姐她们在龙门那边的布置要起效了么……啊,这个世界还真是多灾多难。哪怕是在原剧本中都没有人能够好好活着,而我们的到来,则更是让纷争的程度加剧了不止一分么?】

  【很快,这颗星球就会被彻底毁灭。而甚至除却我以外,都不会有人能够记得它们曾经存在于此吧。】

  【真可怜,明明是无辜者,却要背负这样的重担……】

  【……我或许能够为它们做些什么?】

  一些杂乱的思绪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然后又很快在她的失笑之中被她给随意的抹去只留些许的记忆痕迹……也是有趣,明明自己都是即将面临终战大劫的轮回者,却还有心情为一群和自己根本就不存在因果关系的活物费心怜悯。明明……

  明明他们,连人都不是啊!

  她忍不住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自己头顶的那双菲林耳朵。当她将那些杂念尽数压下之时却又有着一个新的念头从她脑海之中升起。那个念头很模糊,很晦暗,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准确地捕捉到它,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是什么?

  啊,不重要。

  自己手头还有要事,先做好‘黑’应该去做的事情吧。

  “小姐没有办法准时赴约了,得把这些消息告诉罗德岛制药的人,”她轻声对自己说道,走到天台的边缘,一跃而下。

  很显然,区区几十层楼的高度对于一只成精的猫科动物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踏着清晨的冰冷寒风,她轻盈地落到了酒店前端的地面平台上。

  这个世界的名字是泰拉,而它的通讯相当的不发达。因为地质结构的特殊性,这颗星球上没有火药,化工难以发展,没有广泛可用的铁和铜,冶炼产业也陷入迟滞。虽然凭借着源石科技将日常民生提升到了类似于铭湮薇所知晓的二十一世纪早期。但在军工,通讯等领域上相当的落后。

  电报不是没有,但那是昂贵且缓慢的通讯手段。肆虐大地的天灾云在造就了‘移动城市’这一泰拉特有文明的同时也断绝了泰拉文明探索天空的可能性。没有卫星,基站也无法长时间的保存,电磁讯号更是会受到源石环境的干扰,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人,面对这种建设难题也得抓瞎。

  所以,这个世界中存在‘信使’这个职业,而且它们相当的发达而且完善。而也同样是基于这种文化,当两个势力之间进行正式的交流时,哪怕双方都处于泰拉世界的可怜通讯系统能够覆盖到的区域上,在交换重要讯息时,也更加倾向于信使之间的来往。

  所以黑要亲自动身,因为这是礼仪。

  ——而这礼仪之后,同样也有着铭湮薇对这作为原剧本主角的‘罗德岛制药’所持有的特殊情感。

  【罗德岛制药的领导者是一只名字叫阿米娅的小兔子,军事负责人则是作为剧本主角的博士。博士的名字取决于玩家的选择……唔,它在这个视角上的名字会是什么呢?】

  她落在地上,周遭的巡视警卫下意识地发出惊喊。但他们很快就认出了她,并看在她身后的锡兰小姐在订房时一掷千金的豪气上选择无视了她这番对秩序的违反。

  他们无视了她,哪怕她其实也是感染者并且从未掩饰身份。

  于是她在沉默中向外行进。

  【这个世界,缺乏一种能够在一瞬间毁灭彼此的强大武器,所以,这个世界时刻地处于糟糕的战乱之中。】

  【但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怀抱着强大的武器相互威慑,和在彼此的敌意之中相互争杀……一时半会无法判断呢。如果按照源世界的经验应该是前者比较好。但如果以我现在的视角来看,这种站在活跃火山口上的,以知性生命的理智而非坚固的物质实体所构建的和平真的是牢固的吗?】

  她迈出脚步,清晨的切尔诺伯格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走的住民。有几个蜷缩在街角的感染者乞丐在她穿过远处的街道时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在她身上的凌冽气机威慑之下垂落眼眸。

  这种人在这座城市里面很常见,或者说到处都是。偶尔她还能够看到巡逻的乌萨斯军警挥动警棍驱赶那些试图靠近未感染市民活动区的感染者。还能够看到有被验证了感染的市民被粗暴地从安全的区域中驱离。那可怜的呼喊和哀号让她稍稍侧目,但她已经不再是那种会无视世界背景从而粗暴地出手‘帮助’可怜人的稚嫩少女了。

  【所有的世界都有秩序,但是我可以无视这些多数欺压少数的秩序……可是我为什么要去无视它们呢?良知?同理心?为什么那样做才叫做‘良’?是因为他们和我有着相似的外表以至于我将它们看作我的同类了么?】

  【个体应该为群体服务,这是种族的延续之道。但是……我的种族是什么?凡人吗?超凡生命和凡人还能算一个物种?如果算的话,这个种族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处?如果不算的话,那么我的犹豫是否毫无价值?】

  【真是奇怪。】

  她穿过他们,穿过了一个又一个的街区。

  她还记得罗德岛制药的基地是一座巨大的移动方舟。来源于地底的古代遗迹,是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无法量产的高端科技。而这样的高等科技结晶显然不会堂而皇之地接近一座有着完备防备措施的移动城市——而如果按照原计划,那么锡兰和凯尔希的会面时间会是上午的十点。

  现在是清晨五点钟。罗德岛的舰体应当已经移动了附近的区域,而搭乘着凯尔希一行人的低空飞行器,应该在不久后便抵达切尔诺伯格的对外港口。

  而切尔诺伯格只有一座港口。因为它是乌萨斯辖下唯一的一座将感染者和未感染者塞在同一座城市内的试点城市。在这座城市中,感染者受到的压迫很重,但相较于那些感染者的生命还不如一只蚂蚁的城外矿场,这座城市的存在对于乌萨斯的感染者们来说无疑是少有的生机。

  所以,这里的交通控制得很严,这里有着重兵把守。

  当然,它们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就是了。

  ——于是她继续前进。

  越过繁闹的城区,越过紧张的城区,越过被警戒封锁的城区,越过被‘肃清扫除’的城区。

  她发现自己的思维似乎在这晨间的穿行中格外敏锐。以前很多不会想,或者懒得想的问题一个一个地浮上脑海——是因为代入了凡物的视角,所以才会下意识地从凡物的角度开始思考呢?还是因为代入了凡物的身份,所以才能够更加准确地评价凡物?

  啊……真是头疼,要是在以前,自己从来就不需要绞尽脑汁做出这些复杂的思考。

  但是……

  【为什么我会觉得思考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其实很重要呢?】

  思绪中浮现出了奇怪的疑惑,而这疑惑并不能够很快地获得解答——越是变强,她就越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自己和‘凡物’之间的关联和因缘。越是接近解开

  她愈发的困惑了,而在困惑之中,她抵达了清晨的切城外部港口。

  ——她看到除了她以外还有另一个人在港口等候。

  ——她觉得那个人非常眼熟。

  那是……

  【一个信使?】

  那似曾相识的错误幻觉在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映入眼眸之中的是一个有着狐狸耳朵的沃尔泊。她看上去很年轻,有着浅棕色的双马尾和一身御寒防风的信使大衣。她的眼眸是酒红色,而她的大腿上有着些许的源石感染痕迹。

  她认识这个少女,因为这个少女是原剧本中的一个可操作角色,一个没有复杂背景和强悍设定。在剧情上的战斗力非常低下,但在游戏性上相当强大的一位角色。

  她的名字是——

  “安心院安洁莉娜……”铭湮薇下意识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是?”她看到那个背对着她的少女转过了身。

  她看到少女的一只手握着源石法杖,而另一只手把玩着一张卡片——那似乎是一张扑克牌。牌面上的数值是黑桃的A——少女随手将那张扑克放到口袋里面,然后朝她投来的疑惑的视线。

  【泰拉世界原来也有扑克啊……】

  “请问你是……?”少女疑惑地看向她:“我们以前见过吗?”

  铭湮薇微微点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让思考从困惑的状态中稳定下来。然后迅速地从记忆中调取出了相关的数据。

  “黑,”她用简短的话说道:“汐斯塔的黑。”

  “我一向很关注天灾信使的消息,来自叙拉古的安心院小姐。”

  “叫我安洁莉娜就可以啦,黑……小姐。”她对面的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下脸。微微扭过头。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名字会被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记下所以感到害羞了吧。这幅模样,还真是符合一个学龄少女的人设呢。

  铭湮薇心中那莫名升起的既视感获得了解释,而这让稍稍放松了些许。

  她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眼前安洁莉娜。然后很轻易地便发现她身上的风衣外套最近才清洗过,鞋子也是新换上的。显而易见,安洁莉娜已经在这座城市呆了一段时间。而作为天灾的信使,天灾造访之前先行为途经路线上的城市通报目的地的示警之人,她不应该在一座移动城市上停留太多时间。

  那么……

  【原来如此,为切尔诺伯格通报天灾到来的消息,从而让这座原本在一开始就被摧毁掉的城市得以幸存的人。是她啊……】

  【难怪明明是感染者也不受乌萨斯军警的排斥,能够像我一样自由地出入切尔诺伯格的关键城区。是了,天灾信使是这泰拉世界上唯一能够彰显感染者身份而又不受严重歧视的身份。因为她们对于所有的移动城市都意义重大,而追逐天灾之人,注定在高密度的源石环境中长期停留从而遭受感染。】

  【原来如此,感染者受到排挤并不是因为他们危险,而是因为他们身上所显露的危险远大于他们所能够带来的利益。他们对族群的害处远大于益处,所以才落到如此下场。那么换过来说,只要所有的感染者都能够找到如同天灾信使一般的职位,那么这个世界就能够在源石的底层设定不失效的同时抵达和平?】

  【真是有趣,原来源石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温情脉脉和恨之入骨从来都是谎言一般的表象,实际上真正起到作用的,是表象之下的危机和利益。】

  铭湮薇点了点头,她感觉自己收获很大——虽然她自己也不明白想通这种事有什么作用。但她仍旧觉得自己收获巨大。

  现在是五点半,距离罗德岛制药的人抵达还有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

  而她决定和这位信使小姐好好地交流一下——反正她看上去也在等人或者船。

第二十二节·詹岚·一

  铭湮薇感到很意外。

  不是‘黑’这个身份的意外,是连她自己,她本体,那个处于超凡生命顶端,距离解开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只是路边遇上一个普通的信使如此的擅长思考。她随便找了几个话题都发现对方能够轻松自如的衔接上。而哪怕是她将话题延伸,朝自己先前感到困惑的方向引进,对方居然也能够说出一些独到而且有意思的见解,并且全然不是那种蒙着头瞎扯的吹牛式夸夸其谈!

  黑的疑问——假设有一个从凡物中走出的强大超级生命,那么它是否还算是原本的凡物。它对原先的那个凡物族群是否负担有责任,是否应该继续遵守原族群的准则?

  而安洁莉娜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假设有一只鸟,它比鸭的体型更大,它比鸭子的毛色更白,它比鸭子更加健壮,更加聪明,有着更大更有力的翅膀。那么它就不是一只鸭子。哪怕它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只鸭子,那么它也仍旧不是。”

  “丑小鸭与白天鹅?我听说过这个故事。”黑忍不住插口。“但是丑小鸭她从一开始就注定是天鹅。而且它是被赶出来的……若是丑小鸭并没有被族人排挤,而是从头到尾都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呢?”

  “这没有区别。”安洁莉娜回答:“因为丑小鸭在变成天鹅之前,包括它自身在内,没有任何一只鸭子认为它是天鹅。所以牠究竟是天生的天鹅还是后天变异的天鹅其实并没有多大差异。而无论是哪样可能性,丑小鸭都不会,也没有必要回到野鸭的池塘中。因为天鹅的狩猎范围,生活习性全都和鸭子格格不入。强行认为自己是鸭子的一员,只会害了她自己同时也害死了那群野鸭。”

  “扮猪扮太多所以真的变成猪,以至于被老虎吃了么……如果是这样,那么的确有那么几分道理……那么它难道不应该报答曾经抚养过它的鸭群吗?”

  “如果她仍旧是一只鸭子,哪怕是一只移民到了外国的鸭子。那么她便应当报答抚养过她的鸭群。因为个体应当为集群服务。而个体之所以要为集群服务的缘由则是因为集群的强大更有利于个体的延续。而生命在作为生命而存在的时候,它的

  “鸭子报效鸭群,缘由是因为集群庇护个体,个体反馈集群是一个完整的循环。这是一件必要的事,一件应当的事。而若是鸭子不再是鸭子,而是天鹅。那么和这只天鹅构建新的庇护循环的则是天鹅群。

  ——它便应该为天鹅的群体而战斗,而至于她要怎么对待曾经的鸭群则在于她自身的判断。而无论如何,至少在生命层次上的领域来说,她已经没有为鸭群付出沉重代价的责任和义务。”——年轻的信使小姐这样解释。

  是这样么?

  铭湮薇感到有些不对,但她一时有说不出不对的地方在哪里……啊,没错。自己成为超凡生命,自己和先前的凡物已经不再属于同一种类。因为凡人们会因为自己的道蚀现象而产生扭曲,而自己若是一直和他们混在一起,则迟早有一天自己会被拖累死掉,抑或者自己身边的凡人某天卷入自己的战争然后尽数灭亡。

  那么,自己和凡人应当区分开。自己应当无视它们的存在?

  ……似乎有点道理。那么,自己需要报答作为凡人时,族群庇护自己的那份恩情吗?

  她觉得应该是有必要的。

  不过在这有必要的前提下,应当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还了那份恩情呢?

  保护他们,为它们抵抗外敌?

  在它们面临困境时挺身而上,甚至不惜献出……损耗生命?

  那么保护要保护多久?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一亿年?无数年?

  那么要为它们损耗多少生命?一部分?一半?一大半?死掉一次?复活后再死一次?再死无数次?

  这东西可以量化吗?如果可以,那么应该用什么来量化?如果不可以,那么它为什么不可以衡量?

  “唔,虽然有些草率,不过我将‘恩情’这种唯心的东西分成了两类呢。如果不介意的话,黑小姐你可以听听我的看法。”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她面前的安洁莉娜露出了一副稍微有些不自信的笑容,十根手指期期艾艾地并在一起。

  “我将恩情分成两种,一种,是‘人情’。是一种隐性的社会秩序。某种建立在道德和法律的暗面而构筑成的无形交易。”她眨了眨眼睛。“就像是‘你帮了我一个忙’,然后未来‘我也要帮你一个忙’这样的关系。它本身不受承认,但却因这整个社会体系的运作而获得保障。因为这实际上是一种交易,而作为担保的,是个体的信用且也只有信用。”

  “而

  她抬起一根手指,打了个比方。

  “比如说,一只菲林在路上快要饿死了,而后一只路过的卡特斯看她可怜,就给了她一个煎饼。而这只菲林在吃下煎饼后活了下来,并在日后建立了一番事业。”

  “那么,根据这只菲林的不同认知,她和那只卡特斯之间的恩情也存在不同的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