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永不孤独 第193章

玛利亚认识这种语言，它被该隐血族奉为神言。

而该隐赫斯特的统治者，也就是玛利亚这一支纯净血脉，体系内成员都是必须学习这种语言。年幼的玛利亚在出逃该隐城前，已经是学习了一段时间这门外语。要说掌握肯定是不可能掌握，可起码能够听出语种以及含义。

需提防，光明？

第二百四十四章 离去前

最原始的情感是恐惧，而最原始的恐惧源自于未知。

惊悚恐惧，同样可以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未知的事情。当尼特以该隐血族的古老语言，勉强说出那句话时，玛利亚竟然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从脊梁上窜过。犹如有看不见的东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包围了她。

“……”

“……”

死寂、沉默、长久的无言。

渴求这与生俱来便存在疑惑的尼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挪开过自己的视线，他仔细得打量着贤者那模糊的面容，似乎是想直接得到答案。但是让尼特失望的是，那层模糊的面容就犹如灰雾，看得隐隐约约却始终无法触及真相。

这个疑惑。

说实话，玛利亚小姐的脑子有点乱，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实在是太过混乱，也太过不可思议，以至于即使拥有着时间下游的智慧，以及半个玩家身份的她都难以给一个适当的回答。

甚至说，玛利亚觉得尼特身上可能存在的某些真相，不回答会更好。

有些时候，越是了解真相，就越容易发疯。

比如玛利亚在最初得知古龙是被锁死了思维而不自知的种族时，她内心的惧意几乎快要控制不住。

“有些事情，也许是早已注定。”

尼特第一次听到了贤者那清冽空灵的声音出现了干涩的意味，好像说出这句话花费了贤者许多的力气。玛利亚从来都不敢小觑自己未来要迎击的敌人，掌控着一切命运变化的窜变领主，钟爱意外却又从未有真正意外能让祂钟爱。

“比如，贤者你今日的回答么？”

“尼特，虚假和真实有些时候的界限并不清晰。我曾经历过荒诞离奇的梦境，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也有点像你一样苦恼……虚假又如何？真实又如何？愿你可以找到救赎自己的日出。”

不自觉用上了祈祷的语气，这一刻的玛利亚小姐真心得为尼特祈祷着。

如果她可以以旁观者的视角去观看的话。

就会惊讶无比得发现，此刻的自己祈祷的神情像极了那位在【猎人梦境】中温柔守护着众多发疯或者疯得不是那么明显猎人之梦的存在，那位荒诞梦境最后的柔软之处，让所有猎人都魂牵梦绕的人偶。

“日出啊……”

忽然想到了灰雾纪元，众神共伐古龙时同样能够对后代说，要日出了。

尼特仿佛明白了什么叫做命运。

天要亮了，太阳要出来了。对于他来说，其实太阳从来没有要出来过，依旧需要再黑暗中等待那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日出，这就是【最初的死者】尼特的宿命。

“贤者大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有机会看到日出。但是，我会去等待黎明到来的那一刻，尽我使命。”显然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告诉于玛利亚知晓，尼特站起身恭敬得对着贤者行了一个大礼。

尼特没有再多说什么话，整个人裹在一阵黑色的气息当中无声无息得离开了。

随着这位最初死者的离去，周围的环境似乎都轻松了不少。毕竟死者和生者虽然同来源于差异，但那种不可跨越的隔阂天然上就有着活人生畏的气息。玛利亚小姐端庄得坐在椅子上，她有些慵懒得放松了自己，双手十指交叠在一起。

明媚的赤眸闪烁着思考的光泽。

………………

当基亚兰迷迷糊糊得醒来时，她有点像是没睡醒一样砸吧了一下嘴巴，还下意识用手去擦了擦嘴角，看样子是睡相不太好流了口水。

当然是没能擦到嘴角，而是触碰到了白瓷面具。

“嗯？……糟了！我怎么睡着了！！”

先是疑惑了一秒钟，思考自己在哪，在干什么。随即基亚兰连忙是爬了起来，摸了摸两袖手臂上藏着的武器，确定它们还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后，她才是小心而不失速度得从房间里出来，朝着玛利亚经常所在的书房悄无声息得摸了过去。

基亚兰还没有睡傻。

她在苏醒后就已经分辨出了自己身处何处，虽然这中间应该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那都不重要，基亚兰忠于神王，唯一的任务就是保护好贤者。

倘若贤者大人出了什么事情，而她作为保护者却是安然无恙，那基亚兰觉得自己真的是辜负王的期待，这辈子也没有颜面说能够继续待在【王刃】里。

所幸基亚兰所害怕的最糟糕事情没有发生。

贤者一如往日得坐在书桌前，就着窗外柔和的光线看着手上的书籍。那儒雅的学者气场，顷刻间便安抚了基亚兰的不安。

“贤者大人……”

“嗯？你睡醒啦。”

被打扰到的玛利亚小姐抬头看了看基亚兰，一幅很平常的口吻。

“啊，刚睡醒。”被带歪的基亚兰下意识就回答了，其实她很想知道的是自己为什么之前会突然就睡过去了。作为【王刃】的一员，基亚兰还是有着职业素养，她已经意识到贤者有什么瞒着自己。

“对了，基亚兰，能够拜托你一件事么？”

“贤者大人，请讲。”

“我希望你能够永远保持现在这份美丽的心灵，不要让它有了约束。”玛利亚所拜托的事情可以说是非常的奇怪，与其说这是拜托倒不如说是一种期望。

在【余火之薪】这个腐朽神域中，并不缺乏一些让人感动的闪光点。

他们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光，照耀着所有老不死人。

不过其中有些故事，这么多年之后再回忆起来，玛利亚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喜欢一些故事，也不想为情所困。

“唔，好的。”

稀里糊涂就答应了下来，基亚兰又恢复了以往那傻乎乎的模样，看得玛利亚一阵无奈摇头。她这个名义上的学生啊，是真的是一个迷糊的小家伙呢。

玛利亚一时兴起提笔在手稿上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

如果打算爱一个人，势必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他，放弃如神明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

第二百四十五章 哪来的狗

贤者大人的离去，是在一个微风拂面的清晨。

基亚兰还清楚得记得，那天贤者正在看书，自己坐在她的身侧聆听她讲述着故事以及故事中蕴含的哲理。突然间，贤者大人就像是累了一样，将书本放在了大腿上，然后说她想喝一杯茶。

茶，这个词还是贤者大人教给她的。

当时没带什么脑子的基亚兰一听贤者要喝茶，就一溜烟得跑了出去。而留在书房中的玛利亚小姐，带着几分好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