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方贤者
她忍不住轻轻的咽了口口水，握着剑柄的手都有些颤抖。
她此时，终于明白了成都城外的那两万人，面对的究竟是何等的绝望。
这是勇气与刀剑所不能战胜的敌人，是行走在人间的魔鬼。
是…………
真正的怪物！
这位军官勉强算的上是司马懿的心腹，所以也曾见过那些看起来无比骇人的妖兽。
她曾以为，那些人类所不能理解的怪物，就是最究极的恐惧了。
然而，直到今天，直到此刻，她才恍然惊觉。
那些家伙，只不过是一群野兽罢了！
不过只是利齿和獠牙罢了，一群张牙舞爪的家伙，现在想起来甚至有些可笑…………
真正的怪物，真正的恐惧，真正的无可战胜，正是眼前这个，背负着「剑圣」之名，看起来帅气的甚至让人有些心动的少年。
没错！
她们为什么要与这样的怪物为敌？
军官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所见之处只有死亡，死亡，死亡，死亡，死亡！
或被斩断头颅，或被刺穿心脏。
甚至，仅仅只是被剑刃携带的火焰所掠过，便失去了生命。
唯一不变的，就只有那个身上的华服都被鲜血给染红的少年。
他面无表情，无情的挥动着手中的剑刃，仿佛降临人间的死神，收割着生命。
这不是战斗，这是一场屠杀！
直到此刻，军官才终于明晓了这个事实。
所以，她们为什么要战斗？
这只不过是送死罢了！
对，这只是在送死。
这样的战斗，是无意义的！
然而，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仙式，日晕凤炎舞！”
伴随着少年的冷喝，无比炙热的火焰风暴以他为中心，瞬间绽放开来。
这次的日晕凤炎舞威力似乎出乎意料的大，董墨轩周身几十米的范围瞬间被清空，只是一秒不到的时间便有数百人被火焰蒸发。
然而，创造出了如此惊人的战绩，董墨轩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乘胜追击，而是半跪在地上，用剑撑着身体，大口的喘息着。
“哈……哈……哈……”
难受，从未有过的难受。
董墨轩只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根骨头，每一个器官，每一寸皮肤，都在哀嚎，都在呻、、、、、吟。
董墨轩知道，这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的表现。
没错，哪怕是敌人认为是怪物，拥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的董墨轩。
在这个时空，依旧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普通人，拥有着名为极限的桎梏。
而此时，董墨轩，已经达到了极限。
就在刚刚那几十分钟，他究竟杀了多少人呢？
已经算不清了，但是两万多人应该是有的。
两万多人啊…………
要知道，在上一次，他也只不过杀了差不多一万人便已经精疲力竭了。
然而，这次的数量却差不多翻了一倍。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毕竟他这次比上一次要强很多。
上一次，他才刚刚出关，就连太虚剑神都只不过是第一重止水。
而这一次，他不仅太虚剑神达到了第三重明镜，就连手上的太虚神剑也被宫璃音升级过了一次。
用宫璃音的生命升的级…………
所以，比那个时候更加强大的他，获得更强的战果是理所当然的吧？
只不过…………
感受着已经差不多连剑都已经握不住的身体，董墨轩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大概，到此为止了吧？
第一百八十七章：恶魔的低语
她们之前的战斗，之前的牺牲，并不是没有丝毫意义的！
看着撑着长剑，无力的半跪在那里喘息的少年，一些士兵心中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很显然，哪怕是恐怖无比的剑圣，依旧只不过是人类罢了。
只要是人类，便有着极限存在。
哪怕那个名为「剑圣」的存在强大的像个怪物一样不讲道理，但是他终究不是真正的怪物。
或许他的极限远远超出普通人，但那个铭刻在所有人类深处的桎梏却依旧存在于那个少年身上。
而现在，他的极限到了。
所以，无需畏惧，无需犹豫。
只需要向前，便能轻松的斩下他的头颅。
明明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实，但是却没有任何士兵敢向前一步。
毕竟…………
什么极限，那个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收割生命的怪物！
事到如今，仅仅只是因为他显露出疲态，就将这个怪物认定为是“人类”吗？
哪有这种道理？
胆敢上前的话，绝对会被干掉的吧…………
或许是因为董墨轩之前的残酷的表现已经印入了这群士兵的心中，让她们感到了畏惧。
在董墨轩无力喘息的现在，居然没有任何人敢向前补刀。
足足几十秒，战场上都是一片寂静。
只不过，这个世界永远不缺能够战胜心中恐惧的勇者。
当有第一个人向前跨出那一步，其她人的前进便已经变得理所当然了。
没错，此时，董墨轩已经一只脚踏入了黄泉。
所以…………到此…………为止了……吗？
才不是！
感受着向自己斩过来的剑刃，董墨轩勾起了嘴角。
没错，人类的确是有极限的。
但是，董墨轩从一开始，就不是人类啊！
他只不过，是被这个时代所束缚，披着人皮的怪物啊！
不过是那一层人皮束缚着他，让他变得软弱。
但是怪物的本质却丝毫未变，一直酝酿在他的身体深处。
或许这份力量并不被这个时代所承认，但是…………
如果身为人类的董墨轩无法为宫璃音复仇的话，那么就再次变成怪物也无妨。
反正他一开始就是怪物，唯一桎梏他的只是不承认这份力量的这个时代。
或许这样很鲁莽…………
但是董墨轩，从来都不是什么冷静的角色！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握着剑柄，董墨轩的眼瞳已经变成了的耀眼的金色。
然而…………
“想要…………力量吗？”
这里…………是？
一道听不出性别的呓语在董墨轩的耳边响起，回过神来的时候，董墨轩已经来到了一处白茫茫一片的，空无一物的空间。
“想要…………力量吗？”
呓语再次响起，董墨轩这才注意到，发出这声音的存在，就站在他的身前。
这是一道十分娇小的身影，身高甚至都比不上德莉莎。
只不过，董墨轩所能见到的，并不是什么清晰的存在。
只是仿佛因为信号不佳而一闪一闪着的，鲜红色的身影。
“想要……力量吗？”
鲜红的身影朝董墨轩伸出了手。
“因为力量的不足而感到愤怒吗？”
“因为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而感到悲伤吗？”
“因为时代的桎梏…………而无法前进吗？”
“那么，就接受这份力量吧！”
“或许，这份力量对大哥哥本身来说微不足道。”
“但是，此时，她却能帮助大哥哥走到终点！”
“所以…………”
一只手负在身后，明明只是一道影子，但是董墨轩却能够感觉ta是在笑。
“要接受这份力量吗？大哥哥？”
“………………”
看着眼前鲜红色的暗影，仅仅只是从ta身上逸散出来的能量残渣，董墨轩便能够判断出ta大概的正体。
毫无疑问，这是恶魔的低语。
如果是普通人，哪怕仅仅真是产生想要触及的想法，便会被毫不留情的侵蚀的连渣都不剩吧？
然而，董墨轩并非普通的人类。
哪怕是恶魔，都要位于他之下。
然而，他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却没有被这个时代所承认，并不是能轻易动用的东西。
如果使用的话，必定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所以…………
“如果你真的能给我力量的话，那自然是有多少，我就收多少！”
董墨轩笑着握住了暗影的手。
“不是…………想要赐予我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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