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泡面加蛋
本应有一个熔岩满地，充斥着硫磺味道，满地都是恶魔撒丫子狂奔的混乱世界，变成了一片虚无。
“这是何等伟力，直接抹平了一个世界？”一个传奇法师计算做到这一步需要消耗的魔力，震撼后背心发凉。
“也许是让物质对撞，正反相互湮灭的连锁反应？”另一个魔法师提出一个仅在理论实现的可能。
魔法师有一半是疯子，有一半则是科学家那种理性派。
他们只相信自己所见、所认知的世界，会承认神灵很强，但不会觉得神灵能无限强。
只靠自身的力量，湮灭一个世界成虚无，这超过他们理解的神祇了。
因为眼前的事情都过违反常识，即便永夜女皇就在前方，这些魔法师也没忍住，小声地大开脑洞议论起来。
永夜女皇一直没说话，沉默地听着。
她的感知要比手下都要敏锐，能确认到曾经不比永夜世界小多少的深渊层面，已经完全变成一片虚无。
没有任何物质，没有任何能量。
对比起来，星界可还真是一个热闹的唯心世界，有本土生物存在，这里则是一片可怕的死寂。
身处其中的观察者，如果不交流，可能会被这寂静吞噬而疯掉吧？
她打了个响指，带着众人退到了门外正常的深渊层面，然后仿佛烫手一样快速弥合了那个见了鬼的破口。
魔法师仍在讨论，她轻咳了一声，打断道：
“诸位爱卿，停下你们关于湮灭世界的推演，谁能告诉我，诸神做这个操作，是为了什么？”
她有直觉，那些消失的深渊层面，甚至沦陷于诸神的物质位面，都已变成了相似的样子。
明明是要掠夺信仰之力的诸神，却做着彻底的毁灭，这实在太反常了。
如果这样不讲道理的手段也用在永夜世界……
神经粗大如永夜女皇，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朕要向谁祈祷，希望我们的世界别挡了七神那些疯子的路才好呢？
生平第一次，她怯战了。
第134章 赏你一颗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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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时间，正在办公室摸鱼等下班的罗杰突然感觉到大腿微微发烫，顿时暗道不好。
果然，是他上午发给永夜女皇的消息终于得到回复，邀请他枫灵月影宫吃晚餐，顺便密谈天明军的处置。
罗杰倒没有计较永夜女皇回复的延迟，她又不是自己的专属客服，随叫随到那种。
搞魔法实验上头不看消息，属于屑女皇的常规操作。
她肯听取意见，添加留言功能，自己这个完全没有自主权的用户端，已经要谢主隆恩了呢（无悲喜）。
主要是这个时间卡的比较难受。
临近下班，正是社畜最不想看到领导发消息的微妙时刻。
虽然罗杰这一天，琢磨明白天明苟圣连当坐标系都不配之后，也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工作就是了……
但是，咱可是身负躺平系统的男人，只要躺的够平每天领宝箱，就是对帝国最大的贡献了，对吧？
结果偏偏永夜女皇这个时候从无底深渊回来，看到她消息就顺手回复了下。
罗杰只能努力安慰自己，这不是没有加班费的加班，这是漂亮大姐姐的约会……
总之，除了阿Q精神，也没有别的活路了。
本来今晚他约好跟希克斯等手下吃喝潇洒一波，增进同志们的革命友谊。
一起扛过枪，一起piao……这交情才铁，对吧？
结果圣上有请，罗杰也没有理由推脱，只能把带队的任务交给希克斯，告诉他千万别对兄弟们吝啬，组织给你报销。
“指挥使您就放心吧，规矩我懂。”希克斯很懂行的应下来。
罗杰给他们的要求，就是出去消费一定要把嚣张两个字写脸上，别丢了暗夜卫的人。
对于奥都的夜晚怎么享受，他可能比罗杰这个虚假的纨绔更了解。
否则他当初也不会游历着就穷了，然后被迫“卖身”给暗夜卫。
你品，你细品。
而且罗杰在某次无意间聊起，才知道这个独眼剑圣一直遮住的右眼，其实完好无损。
只是他觉得这样的自己更帅更沧桑，更方便钓妹子才硬凹出来的造型。
不过这也让罗杰更好奇，这家伙摘下眼罩，战斗力会不会提升，或者有什么隐藏技能。
堂堂传奇强者，不可能只为凹造型遮住一只眼，那也太中二了吧？
至于暗夜卫的名头，现在整个奥秘之都都知道，这个帝国第一特务机关有钱，贼有钱那种。
暗夜卫各种加班费拉满，外勤任务必有补贴，罗杰基本卡着帝国各种规定的上限，给手下们发钱。
因为暗夜卫现在真是经费多到他得头疼怎么花光的那种，主理抄家一大批贵族蛀虫，那额外收入，那奖金，那常规经费，真不差钱！
暗夜卫平日外出吃喝娱乐的报销，只要不是过分的理由，都是全额报。
这么额外其实也是在保护他们。
扫荡贵族这事得罪的人太多，那些人报复不动永夜女皇，对罗杰动手得三思而后行。
那去宰几个暗夜卫泄火，总没问题吧？
所以罗杰希望暗夜卫铺张浪费起来，也是让暗中的敌人知道这是一个正当宠的部门，他是个护犊子的领导。
在动我的人之前，请想清楚后果，确认一下自己能逃过暗夜卫无限制报复吗？
对暗夜卫来说，这般慷慨的领导实在难寻，庆幸自己找到一个又体面又荣耀的好工作。
依依不舍地跟兴高采烈下班的手下告别，罗杰开启远行鞋垫，传送到了枫灵月影宫。
想想以前单身的夜，如果能跟这么漂亮的女领导独处，肯定会开心得不行，只脑补一些里世界的剧情就偷着乐了。
但现在生活好了，眼界高了，加之耳朵里总会回荡一声声的“小罗杰”，那是非常打击，相当沮丧。
这大概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就是这样的青春忧伤吧？
可其实他和女皇之间的相处，落在别人眼里，却完全不是这样。
罗杰传送的坐标是在外殿，已经和他相当熟悉的莫斯科尼夫人对他轻轻点头，还格外叮嘱了一句：“陛下今天情绪不太对。”
罗杰有些意外：“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
“倒不是生气，就是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莫斯科尼夫人看着永夜女皇长起来，却也拿不准她今天的状态，她这个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消息是她把罗杰叫来了，每次跟这小子聊完，陛下总会开心不少。
相信这次，他也可以的吧？
罗杰从莫斯科尼夫人这边问不出更多有用情报了，和她告别，步入餐厅。
今天永夜女皇一身轻便的猎装，马甲、长裤、高筒皮靴却藏不住动人诱的曲线起伏，显得干练又利落，仿佛随时可以进行一场远行。
她手托香腮，看着窗外的蓝天正在发呆，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湛蓝的眼眸里尚带几分迷茫。
相比平日里的霸道强势，显得有些……蠢萌？
罗杰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永夜女皇，难免有些疑惑。
永夜女皇没有说话，抬手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便呼叫侍者上菜。
简单的一顿晚餐，几样配菜，主菜是烤深渊魔羚腿。
这是深渊出名的美味，烹饪得当没有任何膻味，肥嫩的肉质里弥补着灼热火辣的细小颗粒，入嘴会随着咀嚼轻轻炸开。
大概就是往奶酪里加了跳跳糖的感觉？
听着黑暗，但搭配起来意外地独特，值得回味的口感。
秉持着贼不走空……呃，反正就是去了一趟深渊，遇见了一群这些魔羚，永夜女皇为随手抓了几只回来。
罗杰吃完了半只羊腿，才反应过来今天有哪里不对劲。
平日一起吃饭，都是永夜女皇主动询问各种问题，然后慢慢延伸开来，君臣两个总有话题可以聊，不会冷场。
但是今天永夜女皇一直只开口，只是专心地吃饭，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事情的样子。
又像是单纯的发呆。
还真像莫斯科尼夫人说的那样，今天的她有些心不在焉。
【但一直这样安静有点尴尬啊……】
罗杰感觉有些不自在，想了下，借着羊腿展开话题：“很鲜啊，陛下您这是刚从深渊回来？”
永夜女皇轻轻嗯了一声。
“您这次有看到什么好玩的吗？”
“好玩？也许算好玩吧。”永夜女皇皱起眉头，“你见过空空如也的位面吗？”
“您是指，所有的活物都被杀光了吗？”罗杰反问。
“不止活物，而是物质也没有了，就空无一物那种空……”
“如果是我想象的那种，应该算看过吧？”
罗杰听得也皱起眉头，脑补的是真空环境。
【事实上在宇宙间，物质星球才是少数，在恒星系之间，大多都是空空如也、冰冷的状态。】
【但如果强调是空空如也的位面，应该是指本应存在位面的地方，变成了真空？】
罗杰也被自己的推论吓了一跳，如果真是神灵做到这种程度，那自己的敌人似乎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强出几条街？
永夜女皇见他吃惊的样子，总算平衡了点。
不是朕一个人觉得意外就好，哼！
这小子平日里一副惯看春花秋月，小爷什么没见过的臭德行，现在还不是被朕发现的情况给惊到了？
她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给罗杰讲了自己梦中获得启示、派人探查深渊，最后发现被封闭的真空位面的经过。
包括她和魔法师们对七神真实目的的讨论，也一并讲给了他，希望能从罗杰那里得到她疑问的解答。
可这次，真就触及罗杰的知识盲区了。
即便他知道“未来”，那也仅限于游戏剧情里展现的永夜世界。
这个位面之外的整个多元宇宙是什么样子，他真的了解不多。
可能还不如一个正统学院派毕业的魔法师。
毕竟他到这个世界连半年都没有，还一直躺平，等着系统灌顶传功来着……
不过他倒记得，游戏制作组野心很大，要做三部曲来着。
而且看这第一部的开发情况，留了那么多坑和卫星，显然DLC不会少，所以……
其实整个世界观，很大，永学家得忍一下？
问题是老子现在就在这个世界哎，这怎么忍得了？
世界观突然拓展，敌人实力层次比预想的更高。
自以为的“世界主线”，很可能才是一个区域任务……
本来就不高的生还率，雪上加霜，又下降了一大截？
罗杰暂时理不出什么头绪，抄他作业的永夜女皇难免露出失望之色。
所以这次的困难，是无解吗？
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七神的目标就是掠夺信仰之力不断变强。
诸神以信仰为源，他们存在的意义，历来的纷争，就是为了获得更多信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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