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泡面加蛋
“你自由了。”
“就这？”
夏纳不由也愣住了。
按照她从本体里继承的部分记忆，纳莉奈儿跟人整条件绝对是一环套一环，慢慢榨干所有价值。
从看到那份问题众多，大概只需要回答十分之一，就够离开这里积分的清单开始，她就感觉这是熟悉的节奏。
对方拿出这个东西，是非常认真想和她进行交易。
因为这些问题都是认真设计，并且后面的积分也非常科学（即有利于甲方）。
当一方表现相当的贪婪时，反而可以降低另一方的警惕，因为无欲无求的家伙最难搞。
夏纳已经做好对方在各种理由挑刺儿，然后说她没有完成，需要回答更多问题，从而压榨出更多价值的心理准备。
这种博弈她一开始就落在了下风，也就没有指望能占据主动，只能像曾经那些被纳莉奈儿玩弄的目标一样，任人宰割。
可现在的结果是，永夜女皇直接说她自由了。
“就这，你随时可以离开。”
永夜女皇看着她意外的表情，也有种快乐。
老娘能让你猜到？
这本来就是她和罗杰的娱乐时间，清单上有很多窥探七神八卦和隐私的问题，而跟对方核心利益无关的问题。
所以基本目标达到，他们即便占尽上风，也不会贪得无厌。
这是一种对承诺的尊重，而非在规则上设定各种小心眼。
更何况，她还是存一手这小天使没地去，最后主动投靠帝国的希望。
所以永夜女皇留下还在那里琢磨不过来味的夏纳，先一步带着罗杰传送离开了。
空间门还开着，夏纳也能感觉到这个被加固过的空间，突然失去了那些封锁，她从此可以自由出入。
“原来，这样才是真正的交易吗……”
夏纳扭曲的世界观终于得到了纠正。
交易，是双方各取所需，利益交换，而不是某方玩弄规则，在一次交易里赢上两次。
不过这也可以解释为，对方根本那么重视自己，而是沉浸在二人世界的快乐里面，她只是一个临时取乐的小道具……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早晚会让你们重视我的！一定！”
她碎碎念着离开了这片早就厌倦的空间，然后随手把这种象征自己黑历史的半位面给毁了去。
回到奥都，这次却没有向导，同时对这个世界相当陌生，并不知道要去哪里。
也幸好她的长相和夏蒂有足够区别，穿着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在路边发呆也不会有人敢找她的麻烦。
“首先，我需要更多信息……大图书馆？”
夏纳想起罗杰给自己做过的一些介绍，知道那是青藤帝国的奇观，只需要达到高级魔法师的水平，就可以随便浏览，并不需要青藤帝国的国籍。
那银红交织的长发在月光下闪耀，为了重新掌握规则，成为把罗杰那个混蛋捏在手心里随意蹂躏的大佬，小天使选择延后享受玩乐的时间，通过学习了解更多情报。
就是享受生活，也不能真像动物那样撒欢，得会吃会玩，有品味够高雅才行吧？
在被封锁在空间里的时候，她也有反复复盘和罗杰短暂的“交锋”，读懂了罗杰眼里的嫌弃。
下次，下次就让你高攀不起！
吃过的亏，本小姐早晚要一样一样的讨回来！
第158章 细节里的关键情报
罗杰名下新的公爵府，永夜女皇也懒得取名字，搞完图纸留下后门，随手写了个“拉卡帕斯公爵府”，就丢给手下去整了。
她希望自己的手下能自觉地取一个好名字出来。
但是她的那些手下以为这就是陛下取的名字，虽然略得缺少创意，但还是很自然地挂在了罗杰新家门口。
下午游览的时候，罗杰一边探索女皇在各类魔法阵里留下的后门，一边思索取一个新的名字。
他觉得这个名字太长了，而且公爵什么的，自己不可能当一辈子吧？
人要没有给女皇放产假的梦想，那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改名字的事情，在征询永夜女皇得到“随便”两个字后，他就叫人去打个【查尔斯二府】的新牌子……
永夜女皇：？？？
话说还能更难听一点吗？
然后罗杰这个名字就被随便的女皇给强行阻止了。
虽然小奥同学对名字啊外貌什么的细节，真没有普通女生的强迫症，但是她之前听罗杰脑补了“她绿安洁”那个冷笑话般的设定。
然后就觉得如果这里叫查尔斯二府的话，颇有种被安洁给绿回去的错觉……
这里毕竟是朕送的呀！
你改名无所谓，唯独这个听上去就心里不舒服！
“你管这里罗杰府都行的。”永夜女皇心很累。
【所以女人的随便果然都是随口说说对吗……】
某人默默吐槽，然后被迫和刺激得认真起来的永夜女皇，一起开动脑筋取名字。
永夜女皇提议：“这里在星汉宫以东，不如就叫东宫如何？”
“我觉得不合适！”罗杰脸都绿了。
虽然你这个大青没有东宫太子，但我还是感觉你想当我妈。
事实证明，两个取名废加一起，还是取名废。
最后还是永夜女皇机灵：“昨夜你说的茅台酒，不如就在这边酿，干脆这里就叫茅台酒庄？”
对于酿造葡萄酒的西方来说，XX酒庄确实是很常见的，虽然奥都中心不会种葡萄就是了。
但罗杰毕竟还是东方文化成长起来的，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其实也未尝不可……嗯！”
可想到考虑茅台这东西的升值潜力，在后世一度成为世界最值钱的饮料品牌，罗杰觉得这名字的寓意挺好的。
就是给孩子起名叫“富贵”那种好。
于是，在实在想不出更加有趣的名字后，在这个中世纪背景的魔法世界，最强大的帝国首都，从此多出了一座“茅台酒庄”。
乍一看违和，但是看多了，就会觉得……更TMD的违和了！
和永夜女皇从关押夏纳的半位面回来，看到永夜女皇御笔亲书的匾额已经挂在了自家门口，罗杰感觉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算了，值钱就完事了~”
如果再有地球人过来，看到这个名字，怕不是会当场得知这个世界已经被穿越者前辈玩坏了。
当晚，茅台酒庄，书房。
永夜女皇和罗杰拿着夏纳答的问题清单，像在检查女儿作业的小夫妻那样，又新奇又严肃，可以深入探讨的内容还真不少。
罗杰提议设计的这份问题清单，通过答题累加积分的方式，主要是为了跳过跟夏纳讨价还价，确定她回答“几个问题”才能自由的环节。
这个数量，在罗杰看来很没必要，只要有个问题对方回答比较抽象，开始追问，那就会浪费次数。
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即便他们费尽心思，把回答三个问题压到一百个问题，只要对方是个合格的谜语人，也能让这一百个问题得到的全是垃圾信息。
当然，对付谜语人也可以通过设计问题规避，套取情报嘛，讲究的就是一个斗智斗勇。
可这费脑子、麻烦又耽误时间不是吗？
一不小心，还有可能被夏纳勾起好奇心，反过来掌握主动……
罗杰可是很清楚那丫头的记仇和狠辣，她不会漫天要价，她只会针对自己！
不让一个谜语人占便宜的最好办法，就是不给她讲谜语的机会。
所以罗杰设计了这样一个问题清单，跳过讨价还价的过程，由夏纳自由选择愿意回答的问题。
夏纳接受了，因为在她看来，这是自己的绝对主动。
数量很多、可以自由选择的问题，还有积分累加规则，这些都是她的操作空间！
给聪明人耍手段的机会，这不失为一种让对方上当的好策略。
尤其是一个喜欢玩对赌协议的天使，早就习惯了玩弄规则，代表她对自己的操作相当自信。
可就在这份自信里，她已经落入陷阱。
你以为自己赚了，但行骗夫妻二人组永远不亏。
因为之前永夜女皇那随意的态度，导致小天使还是低估了自己掌握信息的价值。
夏纳提供的很多信息，都是帝国以前完全不知道的新内容，相当于解锁大型DLC那种。
有罗杰，有秘法会，有帝国的那些幕僚，一个简单的信息，也可能解读出大量的内容。
这次答题活动，也充分证明这个和许多神祇发生过财务往来的六翼天使，掌握着极多隐秘，在七神那边权限很高。
即便只是一个记忆不全的投影，也具有战略价值！
毕竟夏纳的本体，是不久前才把希望之神神国都拆了的存在。
纳莉奈儿现在干的事情，可以想象成知识之神的白手套，掌管着唯一一家“信仰之力投资发展银行”。
神和天使，一举一动都是需要消耗信仰之力，入不敷出的时候，难免就需要江湖救急。
一来二去，纳莉奈儿发展壮大，掌握着很多神和天使的信仰之力收入支出走向……
毕竟不提供这些真实信息，就不给放贷，就调低你的信用度，你哪说理去吧？
这就是垄断型的流氓企业，即便协议上没有玩心眼，只凭借掌握的信息，就占据绝对主动了。
更何况这位姑奶奶还没事就抄家，只要足够细心，就能推测出很多事情。
而毫不意外的，纳莉奈儿就是那个细心又聪明的崽儿。
就跟后世的大数据分析一样，她也不断主动寻找把每根韭菜价值最大化的可能性，属于为了赚钱无所不用其极的存在。
无他，父神的任务罢了。
夏纳继承纳莉奈儿的记忆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很多信息都是只有结论，没有细节那种。
毕竟他们要的也只是情报，而非搞学术研究。
真想要细节，帝国也可以自己去调查补充。
有了结论，再找证据难度会大幅降低。
而且对于今晚放假的女皇和罗杰，他俩连分析情报都不用，就是单纯想听一听“七神笑话”。
【你对战争女神的感情史了解多少？】
【希望之神最喜欢的十个种族。】
【龙神几个脑袋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七神都是神王生的吗？他们有妈妈吗？】
在那张问题清单上，有一大堆八卦记者才会问的奇怪问题。
这类问题的积分很低，看起来就像是哪个顽童为了凑数写上去的。
结果夏纳为了在后面有足够拉扯空间，回答的大多都是这类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答到了沙漏都快走完，因为单个问题价格低，所以就需要回答更多。
小天使做足了被刁难、要答上好几轮的准备，所以先回答这种不涉及核心隐蔽的问题，以在后续交涉中留有更多筹码。
结果就是正中下怀，人家懒得跟她玩第二轮，直接收手。
这种重拳出击打在空气里的感觉，极大的增加了夏纳的挫败感。
自从来到这个讨厌的世界，遇到这两个讨厌的家伙，她就没占到过便宜！
也幸好夏纳精神还算坚韧，她还没有放弃，她还想要反杀。
她准备用学习弥补自己情报方面的不足，等待下一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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