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拔出石中剑开始 第109章

作者:饮马流泉

  艾力接下来的话,肯定了老占星师的猜测:“在昨天的事件之中,我们想办法捕捉到了一点纯净之暗。”

  阿尔法拉克惊讶得快跳了起来。

  这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更是颠覆了整个占星界公认的常识。

  不过老占星师立刻相信了这番话。

  因为对面的大人物,代表的是帝国皇室,对方所说的话,天然自带强大的信誉。

  质疑?

  呵呵,在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之前,你最好努力的去相信它。

  “这可真是一个惊人的消息!”阿尔法拉克额头上的褶子抖个不停,有点急切的追问道:“阁下,您是否尝试过进行占卜?”

  艾力微笑颔首,透露了占卜结果:“但占卜没有任何结果。”

  阿尔法拉克听得一呆。

  艾力直接说出了结论:“这一次占卜让我明白,无尽深渊是一种极其特殊的存在,它本身是源力之海的一部分,也是占卜这套游戏规则的裁判。

  “而占星师的每一次占卜,实际上是在向裁判询问答案,而当问题涉及到裁判本人时,裁判当然不会将隐私告诉占星师,占卜也自然不可能得到结果。”

  顿了顿,他做了一个总结:“所以,无尽深渊具有不可占卜的特性。”

  这又是一个颠覆性的结论。

  阿尔法拉克兀自有点难以接受这个结论,老脸上既有迷惑,也有挣扎之色。

  艾力不在意对方是否接受,自顾自说道:“从这个角度来说,恶魔之灾星象的最关键缺陷,并不在于占卜信标,你设计的星象图,存在一个方向性的错误。”

  阿尔法拉克的一颗心,只往下沉去。

  老占星师这才明白,这位大人拐弯抹角说起纯净之暗的目的。

  显然,自己刚才的回答,没有令大人物感到满意。

  更糟糕的是,如果皇室对外放一句话,说自己是个水货,只怕日后找自己占卜的超凡者,将会减少一大半。

  这是关系到饭碗的事情,由不得老占星师不紧张。

  艾力话锋一转,说起了另一个话题:“不过,你创造恶魔之灾星象的思路中,有一点让我获得了灵感,我有一种预感,这或许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阿尔法拉克的一颗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对老占星师来说,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以往的数十年时间,他在众多同行和其它超凡者面前,扮演着一位占卜技巧高超的超凡大师,向来只有他指点他人,根本轮不到他人指手画脚。

  然而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学徒生涯,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导师的训示。

第一百四十二章 欧洲天灾占卜阵

  战战兢兢的老占星师,终于等来了艾力的最终“审判”:“阿尔法拉克先生,你提出的‘逆向占卜’,虽然在占卜方法上没有太大的创新,但这一条思路让我觉得眼前一亮!”

  老占星师有点疑惑的问道:“阁下,您是说通过占卜,先确定哪些地方将来不会发生灾难,用‘排除法’的方式,确定可能发生灾难的区域吗?”

  艾力颔首道:“是的!”

  阿尔法拉克忽然吞吞吐吐的说道:“阁下,其实在70多年前,我曾为教会工作过一段时间,那时我就提出了‘逆向占卜’。

  “不过同僚们对此大加批判,认为这是歪门邪道,还嘲笑我说,一个正经的占星师,应该想着怎么正面解决问题,而不是逃避问题……”

  艾力想起资料的内容,问道:“所以你遭到了同僚的排挤,最后被迫离开了教会?”

  资料上还提到,从那之后,阿尔法拉克失去了教会的支持,而占卜恰恰是一门昂贵的手艺活。

  在接下来的20多年,这位先生一直过得相当窘迫,许多时候为了省钱,甚至每天只吃一顿饭。

  当然,之所以混得这么惨,也是因为未曾放弃对占卜技艺的追求,若是得过且过,吃饱饭肯定没问题。

  阿尔法拉克点点头:“是的,这是重要原因之一。”

  艾力微微摇头:“一帮有眼无珠的家伙。”

  在他看来,这位大师创造的恶魔之灾星象漏洞百出,可其中隐含的“逆向占卜”思想,足以盖过一切瑕疵。

  用一个类比来形容,它相当于“反证法”,具有极高的实用价值。

  不过,或许是以前的阴影太过深刻,阿尔法拉克似乎有点信心不足。

  老占星师迟疑着说道:“阁下,如果用逆向占卜的方法,来解决占卜黑暗天灾的问题,可能存在几个难点。”

  艾力没有说话,只是比划了一个“继续说”的手势。

  “……第一,以占卜的方式预测未来,其实是通过观察未来对过去的扰动,占卜的准确度并不高。”

  这句话有点绕口。

  说白了就是未来可以影响过去,只要找到过去的蛛丝马迹,就能反向推测未来。

  没错。

  本世界的人,早就已经认识到,时间并非线性的。

  艾力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准确度的问题,我可以解决。”

  占星师只能“间接”预测未来,全知者血脉可以直接预测,预知能力何止强了百倍。

  阿尔法拉克又提出了一个新问题:“第二,该方法需要从全球各地搜集物品,并且必须是极具代表性或者拥有悠久历史的物品,比如占卜永恒宫所在的区域,最好可以从永恒宫获取一件物品。

  “再以这些物品为信标物,建立相应的占卜信标,但这是一项极其庞大的工作,所需物品可能数以万计……”

  说到“数以万计”这几个字眼,老占星师特意加重了语气,似乎是在强调它到底有多么困难。

  艾力不以为意:“太简单了,无非只是人手和时间的问题,这没什么难度。”

  顿了顿,他又问道:“还有其它问题吗?”

  阿尔法拉克被狠狠噎了一下。

  老占星师这才意识到,这位大人物是皇室成员,拥有着巨大的能量。

  对普通人来说,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仍旧以永恒宫为例。

  这可是日不落帝国的皇宫,有种去拆女皇陛下的家?信不信守卫皇宫的皇冠骑士团,打断你的五肢?

  可对皇室成员来说,这确实太简单了,只要一声令下,自有无数人满世界奔走,将世界各地的标志性物品送过来。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这也是最困难的一点。”阿尔法拉克又说道:“为了避免占卜结果互相影响,提高占卜的准确度,最好一次性占卜收集的所有物品……”

  艾力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你是说,建立一座‘占卜阵’?”

  所谓的“占卜阵”,就是多个占卜星象图的的集合。

  类似于恒星与星系的概念。

  可想而知,一座包括数万个信标物的占卜阵,必定复杂到了极点。

  “是的,阁下。”阿尔法拉克友情提示道:“从开始设计到最终完善这座占卜阵,可能需要极其漫长的时间,并耗费天文数字的金钱……”

  他的语气透露着严重的不看好。

  通常来说,改进一种占卜法,至少需要10年以上的功夫。

  创造出一种超级复杂的占卜阵,又需要多长时间?

  老占星师觉得,最少也得100年吧!

  而一个世纪之后,黑暗天灾……早都过去了。

  另外,资金才最大的问题。

  这座占卜阵如此复杂,完善它的过程中,少说也得做上千次试验,甚至上万次也并非不可能。

  同样,占卜阵复杂程度越高,试验消耗越大,一次试验耗费上千万英镑,一点也不奇怪。

  以此计算,总耗费少则100亿英镑,多则1000亿英镑。

  还不能保证完全成功。

  老占星师觉得,有1000亿英镑在手,干点啥不好?何必搞这种一不小心就打水漂的高风险投资呢?

  阿尔法拉克见大人物陷入沉思,委婉的说出自己的想法:“阁下,我个人建议,最好尝试一下其它占卜法,我认为可以从‘无尽星云占卜法’着手,逐步改进……”

  话未说完,便被艾力兴奋的声音打断:“我决定了,先建立一座‘欧洲天灾占卜阵’!”

  老占星师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好吧。

  您是不差钱的大人物,您高兴就好!

  艾力站起身,微笑着问道:“阿尔法拉克先生,有没有兴趣为我工作,协助我完成这座占卜阵?”

  老占星师又呆了一下,不过倒不是因为邀请,而是这句话蕴含的意思。

  他忍不住问道:“就您和我两个人吗?”

  随后他马上意识到,无视一位大人物的邀请,是一件相当愚蠢的事,于是赶紧补充道:“阁下,能够为您服务,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

  黑暗天灾已经来了,有机会抱上一位皇室成员的大腿,傻子才会选择拒绝。

  艾力淡淡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不,我打算一个人完成,最多半个月之内,我应该可以完成相应的设计图,届时你只需要按照图纸进行布置就好了。”

  凭着全知者血脉带来的海量知识,他完全相信,搞定欧洲天灾占卜阵的设计,并没有太大的难度。

  半个月的时间,完全足够了。

  阿尔法拉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差点将“您在开玩笑吧”这句话喊了出来。

  但老占星师反应极快,立即低下了头,以掩饰面上的怀疑之色。

  在他看来,即便100位资深占星师大师一起参与进来,一年时间也不一定可以完成设计。

  单凭一己之力,想要在半个月内完成,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过,大人物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自己只要听从吩咐就行了。

  想到这里,老占星师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证:“阁下,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为您工作!”

  艾力点点头,转头吩咐小酒窝魅魔女仆莎拉:“给阿尔法拉克先生安排一个住处!”

  ……

  15分钟后,在冬宫地下的一处机库内,艾力见到了等候在此的长公主一行。

  这一次,小皇子阿尔贝似乎是唯恐错过了什么精彩事,眼巴巴的跟了过来。

  安德雷娅笑盈盈的问道:“艾力,我听说你准备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占卜?”

  艾力颔首道:“没错,我打算设计一座预测黑暗天灾的占卜阵,先以欧洲为目标,建立欧洲天灾占卜阵,如果试验方案可行的话,再建立世界天灾占卜阵……”

  随后他将细节大致讲述了一遍。

  安德雷娅倒是显得颇有信心,言辞之间颇为看好:“如果成功的话,这绝对是一项了不起的创举,可以极大减轻黑暗天灾的危害程度。”

  一旁的阿尔贝,神情振奋的插了一句话:“确实如此,假如可以弄清楚黑暗军团的降临位置,再像格温镇那样提前做好布置,消灭黑暗军团会变得容易许多。”

  艾力有点意外的看了一眼小皇子。

  他总觉得,这家伙被自己连续打击N次后,似乎服气了许多。

  真不愧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重症患者!

  安德雷娅眼波流转,笑着说道:“艾力,既然这一次试验是为了对抗黑暗天灾,那么相关费用理当由帝国支付,你需要的一切物品,也将由帝国负责收集。”

  她又补充道:“假如占卜阵真的有效果,帝国和皇室一定会给予奖励。”

  艾力点了点头。

  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自己出钱。

  为欧洲人民做贡献,当然得欧洲人民掏钱。

  没错。

  最终出钱的不会是日不落,而是欧洲各国。

  以艾力的了解,日不落一定会将该项开支,转嫁给欧洲各国。

  从15世纪起,欧洲各国每年都会向日不落支付一大笔“安全防务费”,说白了就是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