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空笨
没有声音，可是内容却自发传到了赊豹的意识当中，让他自发的理解了所述的内容。
“权柄？......唔！！”
无形的信息起到了催化作用，赊豹内心的毁灭欲望突然呈爆发式的增长，让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毁灭......
破坏.......
泯灭一切......
错误存在.....
维持运转.......
重复的精神波动在脑海中流转，如同操控木偶的丝线，不停拉扯着他的意识。
“又......来。”
艰难的咬牙，赊豹一边拼命压制着崩坏意识的操控，一边将手探入虚数空间中。
“你...的....存.....在....将.....被....展.....现.............”
“嘭！”
血肉飞溅以及身体被洞穿的声音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戛然而止，那股宛若星辰般浩瀚的意识也彻底消失。
“我tm练功发自真心，所以不要来烦我啊！”
脸上的金色纹路缓缓消减，赊豹将魂钢特质的大剑一点点从胸膛出拔出，费力的将大剑丢到了演唱台下面。
金白相间的大剑减缓了他体内的崩坏能流动，也限制了他的力量，所以此时的赊豹又一次感觉到了久违的虚弱。
“啧......”
注意到胸膛没有愈合还在缓缓流血的伤口，赊豹不爽的咂了下舌，从虚数空间掏出胶带粗暴的将其粘在了上面。
“头晕.......失血过多的后遗症吗？久违的感觉。”
视野开始变的昏昏沉沉，发出了一声沉吟的嘀咕后，赊豹最终躺在吊床上晕了过去。
.........
又一次幽幽转醒，赊豹昏昏沉沉的睁开了双眼。
漆黑的世界.......
挥手在眼前晃了晃，什么都看不看。
脑后传来柔软的触感让他下意识选择了忽略。
挣扎着身躯，他打算离开这里。
“您醒了，很抱歉您的身体还需要静养，请不要乱动。”礼貌中带着优雅的声音，将赊豹的身体重新按回了一片柔软的触感中。
熟悉的膝枕和那相似无几声音，让他的意识在昏昏沉沉之间喊出了一个名字。
“洛....薇....尔。”
喉咙带着些嘶哑，在原本喊出这个名字后，他那原本昏沉的意识突然恢复了清明。
洛薇尔一直无所踪迹，这个声音只能是丽塔。
“咳..咳..咳.....”
肺部受到的损伤让身体骤然感觉如同烈火烧灼一般难以忍受，赊豹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别激动，这是失血带来的短暂失明，休息一段时间便会恢复正常。”
带着温和的语调安慰着突然挣扎着的赊豹，丽塔则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这个孩子口中的人一定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就像幽兰戴尔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一样。
“我知道！”摆了摆手，赊豹拼命的挣扎着起身：“比起这个，你的圣痕是不是有些不稳定，告诉我。”
具琥珀所说描述，以卡拉瓦乔的性格和偏执程度，一定会在某种意义上对丽塔造成影响.....
...........
“卡拉瓦乔吗？”琥珀思绪陷入回忆，一边向赊豹讲述着关于卡拉瓦乔的事情。“在我年轻的时候她是一个鼎鼎有名的女武神，也是一个性格相当古怪的家伙。”
“性格古怪？”
赊豹楞了一下。
“是啊。”
正在削着水果的琥珀嘴角轻轻翘起，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在当时的年代经常和当地的贵族发生斗殴，又喜欢从贵族的变态那里强抢幼妻，任性又胆大妄为女武神。”
“不得了的家伙。”
躺在吊床上的赊豹有些感叹。
在贵族鼎盛的年代，以普通女武神的身份和当地贵族发生冲突，这也需要很大的勇气，贵族手中掌握着很大的权利，哪怕是天命也受到贵族的一定制约和影响。
“毕竟是从贫民窟中长大的孩子。”琥珀将水果切成了金字塔放在了屏幕面前，同时指了指金字塔下端的最底层：“经常受贵族欺压，当然会对那些处在金字塔上端的畸形贵族产生仇视心里。”
“她是怎么活那么长时间？”
赊豹好奇的问道。
以贵族的性格，不可能在受到挑衅和殴打之后选择沉默。
“优秀的功绩让她在平民之间备受憧憬，杰出的绘画艺术让她所绘出的创作品在贵族之间被奉为神作。”将金子塔咬在口中轻轻嚼动，琥珀继续解释：“哪怕惹下麻烦，也有其余的贵族对她选择庇护，这让她一直活着风平浪静中。”
“之后呢？”
赊豹想起关于卡拉瓦乔的记载，继续问道。
“之后？”思索了一下，琥珀嘴角的玩味愈发旺盛：“因为看不惯当地某个变态贵族的行为，一怒之下将那个贵族用钝器砸死。”
“以女武神的身份和这种方式杀死贵族，这相当于在向贵族的地位进行挑衅吧。”
赊豹眼角跳动了下。
钝器砸人会给被攻击者带来巨大的痛苦，相当于一种变相折磨。
“没错，她知道以天命的地位无法给她庇佑，所以选择了逃亡。”琥珀也微微叹了口气：“我当初挺看好那位女武神，可惜当时天命发展受制于贵族的经济支持，没法明面上给予帮助。”
“所以呢，你帮助她越狱？”赊豹沉声的说道。
能够在束缚女武神的特制监牢中逃脱，和琥珀的暗中帮助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情据历史记载是有人暗中劫狱，可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分析，没有任何人能够突破天命监牢的关押，这件事情也就成为了一个谜团。
“是啊，越狱了。”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琥珀眼神开始游离：“后来又为了保护那些受贵族欺凌的孩子而选择了回来，最终死在了崩坏兽群的袭击中。”
“中间的故事一定很漫长。”赊豹微微叹了口气。
虽说其中的过程历史上并没有详细的记载，可是他也大概猜到了某些原因。
“失去了卡拉瓦乔的庇佑，那些贵族对平民之间的欺压愈发严重，有些无聊的家伙甚至用平民的孩子作为崩坏兽的猎杀对象玩乐观赏。”琥珀表情变的有些复杂：“以自身的性命去换取那些孩子的未来，难以理解......”
“她本人觉得值得已经足矣。”赊豹静静的望着天空有些出神：“有些人的生命，一开始便不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她们早已经将自身奉献给了想要守护的人。”
“我誓愿奉献一切给予未长大的孩子，愿她们能够平安的成长下去。”
琥珀突然出声道。
“什么？”
赊豹被这句话搞的摸不着头脑。
“卡拉瓦乔第一天在教堂成为女武神的誓言。”琥珀静静的看着赊豹，又似乎在看着另外一个人：“和她的誓言很像......”
剧烈的精神波动突然于意识中传来，让赊豹瞬间失去了说话的控制权。
“此生为盾，誓愿守护一切。”
决然的声音带着不屈的意志，在这片空旷的演唱台上回荡，也传到了琥珀的耳中。
原本削动的水果无力的在手中滑落，眼中的平静开始微微泛起了波澜，轻轻的抿着嘴唇，琥珀的眼角极力压制着将要汹涌而出的泪水。
“如果...我能够早点尊重你的意志......我....”颤抖的抬起了手掌，琥珀将头扭开了屏幕。
“.......”
赊豹默默的看着琥珀，没有说话。
极力压制的悲伤表情突然迅速恢复了正常，琥珀又重新将头扭了回来，轻轻的笑了笑。
“不，没什么。”
“你该选择安静一会。”张了张嘴，赊豹最终沉声道。
“日后.....再见。”
用手将面容掩盖，琥珀缓缓的点了下头，面容消失在了屏幕上。
而赊豹只能默默的叹了口气，静静的看着天空。
这下子，事情复杂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卡莲呐.....
.........
“圣痕影响？请问您是从哪里得知的。”
丽塔的清雅的笑容在赊豹说出圣痕俩字后开始逐渐收敛，眼神也渐渐化为了无尽的冰冷。
关于她身上的圣痕的信息这件事只有最高主教大人和比安卡清楚，这个谋面次数不多的孩子在她记忆中没有查询这些资料的权限。
不止是休伯利安舰长与圣芙蕾雅学院的导师这么简单的身份.....
受主教大人信任的人只有她和幽兰戴尔，难不成这孩子是其它组织中的间谍？
贸然敌对并不是一件明智的决定，那么，该如何试探呢？
轻柔的语调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可是丽塔的手中却悄无声息的握住了一柄白色镰刀......
第四章 女仆
悄无声息之间，镰刀刃尖对准了他的颈部。
白色被蔷薇边纹装饰的的镰刀看似精美又华丽，可是上面萦绕着的生命气息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脱离对气息及其敏感的赊豹。
不单单是气息，还有淡淡的敌意。
来自于生命的求生本能让脖颈之间的皮肤一阵阵刺痛，体内的崩坏能开始自发的恢复运转......
“你和她性格差距真大....”
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赊豹低沉的语气中带着极力压抑的颤抖。
洛薇尔虽然和丽塔的表面上的待人方式相似，可是洛薇尔会以自己最真诚的一面去善待任何女武神，每个女武神都对着洛薇尔有着极高的认同，所以她才会成为十几年前不灭之刃小队的灵魂支柱。
正如当初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她的那个洛薇尔一样，是她选择以最内心最温柔的一面拯救了他那残破又腐朽的内心。
当初的洛薇尔一袭纯白的女仆装很像她那没有沾染上任何污秽的心灵，温柔中又带着点点质朴。
而现在，赊豹从丽塔身上感受到的和洛薇尔截然相反。
看似美丽又诱人的同时，却无法掩盖住下面所隐藏的危险，冰冷又致命无情，像一朵华丽的黯蔷浑身上下却被危险尖刺所填满...
因为镰刀上传来的不仅仅是崩坏兽的气息，大部分也有人类浓重的血**息，那是刽子手所独特的东西。
也正是因为这种截然相反的气息，让赊豹内心极度悲伤的同时，逐渐被无名的怒火所取代。
“天命的高级资料库的查询人员名单我都熟悉于心，据我所知这其中并没有您的存在，请问您是效命于哪一个特殊小队呢？”
虽然有些疑惑于面前这个孩子的口中的她，可是丽塔并不会因为这些话而分神。
执行任务时，除比安卡以外，她无需对任何人存有任何怜悯之心，哪怕这个孩子很可爱，只要他成为了天命的敌人，必将成为她镰刀下的猎杀目标之一。
作为统一集权式的天命，也是世界上势力最强大的组织，并不会是表面上那样和谐。有赞同的声音自然包含着特殊的反对。
而她存在的意义，便是将这些发出反对声音的人物一一排除和猎杀。
她是无情收割别人性命的死神，也是为天命而存在的死神.....
“小队？那种东西......”
咬着嘴角，赊豹扯出了又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表情，慢慢撑着身体从丽塔的膝枕上抬起了上身。
陡然间，丽塔突然从赊豹身上感觉到了及其危险的气息，没有犹豫，手中的镰刀立刻对着赊豹的脖颈砍下。
“是你该在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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