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宠爱一切
一般来说,藤井莲或多或少会抱怨两句,但是正式面对少女,也就是玛丽之后,她却提不起那样的心情。
她自认为不是纵容他人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忍心对这个女孩发怒。
正式面对玛丽,藤井莲心头便有了一种“她不会主动伤害任何人,也没有想要伤害他人的意图”的感觉。
这个正式初见印象很模糊,也有着熟悉的既知感,究竟是为什么呢,虽然不太明白,但是......
“歌...”藤井莲看到玛丽和斯卡蒂并肩站立,就知道两人是认识的,而这个女孩想要和她认识,所以她首先说道:“今天你并没有唱歌啊。”
朋友很少,且并不擅长交朋友的藤井莲,只能这样找到合适的话题。
“呜——”玛丽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向藤井莲,这种眼神就让对方有些不适应。
“不,你这么吃惊我也很为难,毕竟每次单方面见到你都一直在唱歌吧,那是什么歌?”
说实话,如此笨拙且让藤井莲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神情的话,她完全不指望对方会回答,所以......
“你想听吗?”
露出了笑容,玛丽的回答令藤井莲微微吓了一跳。
“...说实话,每次见到你我都以为你只会唱歌。”
“平时...蒂蒂和十香不在的时候...很寂寞,所以只能这样唱歌了,而且卡里奥斯特罗很喜欢听我唱歌。”
另一只手牵着斯卡蒂,玛丽脸上露出了安心且有些寂寞的表情,虽然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去。
但是一个人出去的话,总会给外界带来灾难。
这幅表情的意思,藤井莲大致读取到了,观众们对于这个真实身份为求道神的女孩,印象大多都非常好。
不过对方话语的意思,前两者之中的蒂蒂,这种亲昵的叫法就是指斯卡蒂吧,另外一个十香也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不过最令藤井莲在乎的,便是喜欢听玛丽唱歌的那个外国人名字。
“卡里奥斯特罗?”疑惑之下的藤井莲也是发问了,想要知道对方是谁。
“和莲很像的人。”
“......”
藤井莲无言,对于这个答案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明明是个陌生不认识的名字,但是她却意外的很在乎。
“不过,卡里奥斯特罗和哲说了我可以和你说话,说你也会是我的朋友。”玛丽脸上洋溢出开心且温柔的笑容,看莲的眼神既像是朋友又像是包容所有的母亲一般。
这个笑容很治愈,也让藤井莲理解了面前少女的性格是什么样子的,说是天使和圣母都足以形容了。
虽然对方口中又亲昵的说出了一个单字的男性名字,但是藤井莲大概知道,就算是对方说了,恐怕也是和刚才差不多的解释。
“你...玛丽,是十八世纪的法国人吗?”
“———?”玛丽不解的歪了歪脑袋。
“断头台来自法国,而且卡里奥斯特罗就是那个吧,项链事件的那个。”
藤井莲所言的就是阿雷桑德罗-迪-卡里奥斯特罗伯爵,生活在二百八十年前的十八世纪末、是一位自封的炼金术师。
部分人认为,他是法国大革命的起因———王室项链被骗走这一大丑闻的幕后主谋。
稀世的欺诈师,甚至在世界历史课本中登场的名人了。
如果玛丽口中的卡里奥斯特就是指这个人的话......
【雷哲(打哈欠):其实就是这个逼用计谋偷项链送给玛丽而已,偷完又觉得这个凡人项链又不适合他心目中高贵迷人的女神。】
不过从玛丽的打扮来看,可以推测她的身份应该是普通市民或者底层人物。
毕竟就算是求道神,出生的时候也会有着属于【人】的时期吧?
“嘛,在还属于人时期的玛丽,确实是法国人,这个特异点是圣马洛。”斯卡蒂代替玛丽回答了藤井莲的疑问。
藤井莲也是了然的点了点头,果然啊,她姑且也算是认真念过书所以知道,那是法国的一个地名。
布列塔尼的圣马洛,也难怪这里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日本。
那么回到最初的话题吧,藤井莲叹了一口气看向斯卡蒂,说道:“所以让我和她正式见面,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要做什么,这句话要问你的心,现在的你并非是以灵魂来到这里,而是以纯粹的意识,真正的你已经在外界化作野兽了。”
斯卡蒂解释性的说着,然后随手在藤井莲面前一挥,一道水镜一般的洞口打开,其中倒映着令藤井莲瞪大了眼睛的景象。
吼——
如血液一般飞舞的血发,不同于往常白皙的肌肤,此刻变得有些不详一般的黝黑。
眼瞳血红一片,眼白漆黑一片,有些破损起来的上衣完全侵染了血红。
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一个没有任何理智且疯狂的自己。
此刻正如同凶兽一般的藤井莲,完全就在异空间将大地粉碎成渣,举手投足之间爆发出来的野性力量完全使一切人类认知崩塌。
但是面对这种可怕状态下的藤井莲,某个白色的身影依旧像是逗猴子一般将她稳稳压制着。
“那是...我...”
“没错,现在操控你身体的意识多的非常杂乱,如果你不能肯定自己的话,你就只会化作单纯为了活下去的行尸走肉。”
随手关闭了现实的影像,斯卡蒂看着面前的藤井莲说道:“如果没有觉悟继续下去,你可以逃避现实继续待在这里陪着玛丽。”
这种话...她怎么可能做到啊。
“学姐,别逗我了,快点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藤井莲叹了一口气,总是考验她意志的学姐意外的很坏心眼呢,还是说在小瞧她个人的意志与信念呢。
她珍重的东西都在现实,不可能为了躲避危险,而逃避到这里。
游佐司狼知道了真实选择面对,而且绫濑香纯还在因为自己的关系被影响,藤井莲做不出丢着他们不管的事情。
也许藤井莲会回忆和瞻仰过去,但是失去的东西就是没有价值的,不值得她继续珍惜。
只有眼前存在的一切,才是要面对的。
“很简单,借助和你融合在一起的玛丽的力量,和她精神与灵魂共鸣,求道神的力量能够帮助你找回自我。”
斯卡蒂说着,眼神温柔且宠溺的摸了摸玛丽的小脑袋。
玛丽也是露出了享受的表情,然后反应过来后顿时脸颊都气鼓鼓,看着斯卡蒂的眼神像是在说,我才是姐姐哦,妹妹不能对姐姐这样做。
藤井莲和观众看着这样很少女的玛丽,感觉求道神这种高大上且伟大的存在,很难让人联想起来呢。
“那...要怎么做?”挠了挠后脑勺的藤井莲看着玛丽,有些疑惑的向着斯卡蒂问道。
“首先要发自内心毫无抗拒的接受玛丽,先是思想上的同调,然后才是灵魂。”斯卡蒂解释性的说道。
“那既然这样...我能先了解一下她吗?”
彼此坦诚,思维思想要同调,也就是没有秘密的那种,藤井莲稍微有点抗拒,但是对于玛丽的话,她感觉能够接受。
既然要同调,让她们两个好好了解一下对方吧。
“莲,需要我的力量吗?”
玛丽来到藤井莲面前,近距离直视着藤井莲的眼睛如此说道,她对藤井莲有着十足的信任感。
一是斯卡蒂的承认,而是卡里奥斯特罗的关系者,她的朋友不多,但都很珍贵。
能多一个都会让玛丽很开心。
“啊,是的,但我不希望为了自己的事情利用你。”
被这双最纯粹的眼睛直视着,藤井莲真心不想让对方渲染上不干净的色彩,尤其是鲜血与杀戮。
“嗯嗯。”
听到藤井莲关心似的回答,玛丽发出了喜悦的鸣叫声,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
“我是凭自己的意志想要帮莲的,我希望莲也可以陪在我身边。”
这直接的说法让藤井莲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一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牙白那,面前这个充满母性的少女,真的是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提不起来,完全被对方的意思牵着走。
藤井莲从小就没有母亲或者长辈关爱过,所以对母爱什么的很陌生。
面前的黄昏少女语气里带着的温柔很容易让人沉沦,既像是温柔体贴的恋人,又像是关爱妹妹的姐姐,更像是笨蛋妈妈一样令人无奈且讨喜。
“该、该怎么做啊?”
藤井莲将求救的眼神投向了斯卡蒂,示意对方快点开始吧,继续下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玛丽交流了。
“呵。”
斯卡蒂轻笑着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了一丝无可奈何,然后对着玛丽说道:“以后她就是你的剑鞘了,有了莲之后你就可以正常现界了,拥抱她吧。”
“嗯。”
玛丽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藤井莲伸出了双手抱了上去,她笑着且很礼貌的说道:“以后,请多多指教了,莲。”
“————!”
依旧是上一次致死一般的感觉,下意识感到颤抖和渗人,想要躲避但也已经来不及了。
玛丽已经拥抱住了藤井莲,这个怀抱很温暖,让藤井莲有些舒适的眯起了眼睛。
随即,在观众们视线之中,在两人白皙的脖颈上,如同荆棘王冠的斩首疤痕一同显现,发出了猩红色的光芒。
而斯卡蒂脖颈那里,也是如同共鸣一般也是显现了血色的斩首痕迹,她有些怀念的摸着这个痕迹,看着面前拥抱的两人,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观众们的视线模糊之间,再次反转了过来,这一次依旧是藤井莲的视角。
被玛丽拥抱的她,脑子里多出来,不,是看到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份影像,不知是不是以玛丽的视角,亦或者是记忆的缘故。
藤井莲和观众们都看到了玛丽身为人的过去。
以无法干涉的视角,藤井莲的意识看到了来自过去的影像。
【1793年,法兰西,蓝色之城圣马洛有一对夫妇,丈夫是正直的港湾工人,妻子是美丽的女性,他们过着幸福的生活。】
【这时一阵革命之风刮过,让市民们思想180度大反转,认为贵族和僧侣是绝对的恶人。】
【夫妇对此从不怀疑,但他们忘记了小时候受过僧侣的帮助。】
【丈夫是个头脑简单单纯的人,妻子是共和dang的狂热信仰者。】
【有一天处刑日,夫妇一起去参观,妻子正怀孕快生了。】
【幸福的夫妇,他们不过是那个时代价值观下典型的善良市民。】
跟随着藤井莲的意识体移动视角,她来到了一处熟悉到不得了的地方,曾经在博物馆第一次昏迷遇到玛丽的时候,意识昏迷之间她本人也被斩首过。
如此印象深刻的地方,观众们自然也是记得。
只不过这次藤井莲不是以受刑者的身份,而是一个比现场观众还要观众的视角来到这里。
她愣愣的看着那对夫妇,以及现场要行刑的场面。
【牺牲者是教会前任老祭司,这位受人尊敬老祭司没有人不知道,对于夫妇来说更像父亲一样。】
【但是,他是敌人,罪人应该受罚斩首。】
【当天处刑人没来,这位老祭司帮助过很多人,处刑台下众人同情老祭司,没有人愿意代替处刑。】
【群众们争先恐后的聚集在死刑台四周,不同意味的眼神纷纷盯着行刑台上的人。】
【但就在这个时候。】
“亲爱的...拜托了...”妻子带着微微痛苦的声调让丈夫转过了头,不解的看向了向自己露出勉强微笑的妻子,对方说道:“请你去代替处刑人执行吧。”
这样诡异的请求对于正直且一根筋的丈夫来说没有什么异样,女性的祈求属实属于至高的命令一般。
藤井莲和观众们对此感觉有些怪异,即将临产的妻子为了看斩首居然让自己的丈夫亲自去行刑,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我来!”
头脑简单的丈夫十分单纯的答应了妻子的请求,他飞奔而出,在群众们讶异的眼神中迈上了处刑台的阶梯。
看着丈夫上台勇敢的姿态,妻子为此发出了欢愉的呼声,但是此刻,欢呼声又化作了悲痛似的呻吟,她强忍着苦痛,沉闷的弯着身体。
她成功地抑制了自己的悲鸣,然后开始以明亮的嗓音,开始高歌心爱的曲调起来。
“【血、血、血,吾欲飲血.(Jeveuxlesang,sang,sang,etsang。)】”
“【浇注断头台上,甘霖饮品.(Donnonslesangdeguillotine。)】”
“【为愈断头台之渴求.(Pourguerirlasecheressedelaguillot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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