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宠爱一切
上一次的黄金炼成规模和声势,送死伤程度上来看远比诹访原城市要强。
但是这一次的黄金炼成阵成功与否,也同样关乎到世界未来的命运会将如何。
伊扎克化作了莱因哈特魔城的心脏,令不能永远展开的【创造】,将其永久固定,形成了无限接近于【流出】的异次元天地。
而这样仍不够,伊扎克渴望吞噬全部,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同样的,莱因哈特也不会止步于此。
他们还需要一个太阳御子作为祭品,让莱因哈特的世界彻底覆写全世界。
所以,伊扎克也是如此祈愿着———
【生下来吧,我的继承人……你将成为让父亲,我,还有融化在生贄祭坛之中的母亲,从这个圣积流出来的母亲。】
自己的归宿究竟是哪里……问吧,我亲爱的儿子。
【现在吃了母亲的我,要去吞噬这个被定为乐园的地方。】
【让我把母亲吞了之后再问。】
【我的归处究竟在哪里?】
镌刻在血统上的咒调响起,诉说着。
“在哪......”
伊扎克低声呢喃着,内心也在不断徘徊彷徨着。
但事到如今,更不用多说了......
“————!”
一切清晰的视角全都如镜中花般消散了,面对过于鲜明的梦境幻想,冰室玲爱惊醒了过来。
“我......”
冰室玲爱扶着额头,紧皱着眉头,此刻她正坐在大圆桌十三个坐位上的一个。
周围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由于无法理解,她抬起头来,但眼前的景象和梦中的没有太大差别。
这是一种主现实。
如果说在眼前巨大的城堡里拜见人形兽和影绘有些离奇的话,那么现在的状况也完全脱离了现实。
“你醒了吗?”
突然的,认知之中没有人的身侧座位,突然传出了一声慰问声,冰室玲爱浑身一颤立刻扭头看去。
只见之前还没人的座位上,出现了半边脸烧焦,有着一头暗红色头发的艾琉诺蕾。
对方的身影正在由虚幻凝结为真实,抽着烟火扭过头看向了冰室玲爱,平淡的笑了笑,道:
“感觉怎么样?”
“唔......”
冰室玲爱陡然捂着小腹,眉头紧皱在一起。
黑色圆桌第六位的座位,无论是坐在那里的自己,还是刚才搭话的存在。
她条件反射地想说什么之时,立马就有一阵剧痛席卷全身,让玲爱缩成了一团。
“你最好不要勉强自己,昨晚可是一口气开了三个生贄祭坛,给御子你带来的负担相当大吧。”
艾琉诺蕾吞吐着烟火,语气平淡漠然的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冰室玲爱,道:“我也是女人,并不是不能察觉到你的痛苦。”
每打开一个炼成阵,都会让身为太阳御子的冰室玲爱感觉到如同女性分娩的阵痛一样。
这一点艾琉诺蕾很清楚,而这种疼痛,这种懈怠感,男人是绝对不会明白的。
虽然这是冰室玲爱第一次体验到的感觉,但她本能地能理解这是什么。
女人的话,大家也应该是这样吧。
“你是......”
光看对方的打扮就知道是黑圆桌的人,但这是冰室玲爱第一次见到对方。
“啊,这是初次见面啊。”
艾琉诺蕾突然耸了耸肩膀,嘴角扯出一丝微笑道:“艾琉诺蕾·冯·维滕堡,这是我的名字,本体的我暂时正打得正火热朝天呢,在你面前的是投影,也可以理解为分身,我和布伦纳是老朋友了,放轻松吧。”
是的,任何黑圆桌成员,即使本体不来这里,也可以通过链接属于自己席位的联系,进行精神投影过去,方便成员之间相互联系。
虽然本体艾琉诺蕾正在战斗,但这也不算分心,毕竟超常的魔人们都能够做到一心万用的层次,分出一点精神投影又算得了什么?
身为太阳御子的冰室玲爱很重要,毕竟关乎到艾琉诺蕾自己侍奉的主君能否顺利归来。
她这边也是需要做些工作,施莱伯和马基纳显然不行,也就只能让她来了。
“向你拜面是我的荣幸,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也可以说是我们关系拉近的一个标志。”
艾琉诺蕾对冰室玲爱没恶意,只要对方完成自己的使命就好,更何况对方的血脉起源除去布伦纳的话,是能让她温和对待的存在,所以她看着拘谨的冰室玲爱,轻笑道:
“我们来聊聊吧。”
“......”
在冰室玲爱看来,艾琉诺蕾坐在左侧留有空隙的座位上笑着。
虽然是在笑着,但她神情紧绷地抽着一支细雪茄,吸着烟雾眯起眼睛。
那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让玲爱不自觉轻咳了一下。
“失礼了,看来考虑的不周到啊,这是我的习惯,没有任何恶意,所以在此向你道歉。”
向着冰室玲爱很有礼貌的道歉着,艾琉诺蕾直接揉灭了抽好的雪茄,也许是沉侵在战火的回忆中,她温和的望着漂浮着的烟气,自顾自的说道:
“我生性嗜烟,也是喜欢烟的性格,火苗升起的烟,看着、吸着、闻着就会平静下来,虽然无法说明原因,不过嗜好品这种东西的存在大概就是这样定义的吧?”
喜欢就是喜欢,有时就是不需要理由去解释什么。
而冰室玲爱也没兴趣去探讨艾琉诺蕾的嗜好,只是在整理着自己的记忆。
是吗,在那之后……被卷入礼拜堂的修罗场而昏倒的自己,是被艾琉诺蕾带到这里来的吗。
和白化的施莱伯相比,她是一个能沟通的人,这样面对面也不会感到自身的危险。
对方提出要和玲爱闲聊,恐怕也没有别的意思吧。
毕竟要做疏导工作就是这样。
而且对方说本体不在这里,也就是说现在战斗依旧还在不断的持续着。
或者说...已经没有停滞下来的休息时间了。
可是......
“总之,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行了,虽然受到了不懂礼貌的人的粗暴对待,但安抚玉体是近卫大队长的首要任务,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之前那样的危害了。”
强大的视力看着冰室玲爱身上的淤青之处,艾琉诺雷脸色和眼神骤然变冷,但是却没让冰室玲爱感到不适,毕竟不是针对于她,而是粗鲁对待太阳御子的家伙。
说罢,她看着冰室玲爱,如此说道:
“所以,请你放心吧,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特蕾西娅。”
“玉体......?”
冰室玲爱闻言并没有感到任何安心,对方看似友好的话语无法接受。
对方这句话暗含深意,无论是友好的态度还是辛苦的付出,都不是针对‘冰室玲爱’这个人的。
下腹处的疼痛还没有消失,就像临盆的孕妇一样,身体又重又钝,甚至都不能自己站起来…
对了,刚才艾琉诺蕾她说的玉体,就是指这个吧。
“...你所言最重要的,是马上要从这里出来的存在吧。”
捂着自己小腹的冰室玲爱,明白了艾琉诺蕾说是在乎她,更不如说是她自己所孕育的东西。
在她这个母体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之前,当然不能让其死去。
冰室玲爱这具身体不久就要生下祂了,而作为容纳祂的重要容器,自然也要郑重地对待。
咬破母体诞生的存在,才是艾琉诺蕾口中真正的玉体。
面对一边忍着剧烈疼痛一边瞪着自己的冰室玲爱,艾琉诺蕾失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很有气势,这张脸与心都遗传了伊扎克啊。看来从以前开始,就彻底被女人和孩子讨厌,他也不亲近我,你也讨厌我吗?”
“......”
“不过没关系,受这种人喜欢的,不是下种就是蠢货,古今行情是固定的,瓦雷利亚和布伦纳就是很好的例子。”
没等冰室玲爱说出什么话,艾琉诺蕾失笑的脸陡然变成了冰冷不屑的嗤笑,盯着玲爱双眼冷笑着问道:
“我开玩笑地想问你,他们是好母亲、好父亲吗?你在听什么、知道什么、想什么,来迎接现在这个时刻?”
对于这个尖锐不留情面的问题,冰室玲爱为之沉默,并不是不能回答对方。
瓦雷里亚·特里法和丽莎·布伦纳,如果询问他们问了自己什么,她只会说什么也没听到。
那两个人什么都没告诉玲爱自己。
虽然每个人的本意都不一样,但她从来没有说过和今天有关的几句话。
但是,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倒也不是。
因为......
艾琉诺蕾看着冰室玲爱,轻笑着说道:“他们没有变老过,和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十几年,不可能有孩子不产生任何疑问,更何况……”
异常这种东西是无法形容也无可奈何的。
如果是孩子的话,他们的感受性更加敏锐。
日常生活中一直可以见到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某种不同寻常的东西。
因为冰室玲爱是上过学的,所以只要有一般人的感性,谁都会注意到教会里的人与她不同,这是当然的。
“你和格雷卿接触过吧?我记得他可是说过,从小看着你在诹访原长大的,总能从他那里听到什么、察觉到什么吧。”
艾琉诺蕾提起某个不讨厌,或者讨厌不起来的特异之人,脸上倒是露出无法形容正向还是负向的笑容,打量着冰室玲爱说道:
“从小到大都没生过病吧?那家伙可是很会照顾孩子,说不定暗中给了你恩赐或者祝福什么的,如果这都察觉不到,那么至少和Bey、魔女他们擦身而过。”
“你当时还是幼女,因为他们是那种口无遮拦的家伙,所以很容易能想象出他们在小猫小狗面前闲聊时,说了些不必要的话。”
是的,没错,冰室玲爱从小到大接触的人就绝对不能说是一般人。
从小到大冰室玲爱也是如艾琉诺蕾所言的那般,一次都没有生病过,虽然体质是属于正常人范围,但除了此刻身体阵痛和日常不小心受伤什么的,从来没有身体不适过。
而且每次去格雷那里吃东西,每次结束都会神清气爽的。
而且关于Bey和魔女,也同样如艾琉诺蕾所言的那般。
在孩子面前,大人说的话,反正也理解不了,但她却意外地记得很清楚。
越是年幼,无论多么离奇的事情都相信。
“然后是自己调查的,还是猜到的,亦或者是血的记忆?即使你不在乎自己是什么人,你也应该自觉,即使半信半疑...”
艾琉诺蕾的话不是虚言,这是让冰室玲爱无法回避的事实。
在这几天,或者越来越接近‘那个’的时间段里,冰室玲爱半信半疑的东西全都变为了事实。
而且刚才的梦,亦或者说是血脉的遗传记忆,怎么看都不能无视。
“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做表面上的戏弄是逃避吗?嘛...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
看着冰室玲爱沉默无言的精致脸庞,艾琉诺蕾平静的直言道:
“我过去也经历过常识被打破的瞬间,也不是不能理解那种想要否定的心情。”
“......”
冰室玲爱轻咬着发白的嘴唇,眼神满是失落。
就像艾琉诺蕾所说的,‘或许,就算不愿意,这种事……不可能的,不要紧的’这种否定的心情谁都会有。
人们只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这是九成九的人的习惯。
因为她持续了十多年的平稳,玲爱误以为会一直持续下去,也希望一直持续下去。
“所以,他们都是下劣的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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