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宠爱一切
不仅如此,反而反问起来。
“......”
樱井萤皱了皱眉头,这是不想告诉她的意思吗?还是说就算告诉了自己也没有任何意义?
“要是连藤井她们也来这里,那可就麻烦了。”神父瓦雷利亚眺望了一下天空以及远方,轻笑着说道:“她们明明也做了相应的动作,但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呢?真是不可思议。”
“...现在,你可以不用装傻了吧?”
樱井萤看着面前的神父,语气终于变得不再友好了起来。
她叹了一口气,然后从自己怀里取出“那个”举了出来。
将其对着面前的神父,熟悉无比镶嵌着红玉的青色假面映照在月光下。
神父看到这个面具,或者说圣遗物,也是说出了其真名:
“哦,苍褪死面......”
“巴比伦……不,是该隐,对于他,我有事情想要询问你。”
樱井萤用着质问的语气,凝视着面前保持表面性微笑的神父。
有些事情,不管是不是被面前这个人利用了,她都必须要搞清楚才行。
但是瓦雷利亚依旧没有正面回答樱井萤的问题,他看了看樱井萤手中的圣遗物假面,轻声询问道:
“现在,该隐也在里面吗?”
“……嗯。”
对于瓦雷利亚岔开话题,樱井萤沉默了一下没有发作,她淡漠的回答道:“本来别人的圣遗物就不能正常使用,如果只是为了驾驭他,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罢,樱井萤再度将话题扭转回了正题上,继续询问道:
“在这个基础上,我想问你,为什么【他】会对你愤怒?”
拿着的噬死者所佩戴的面具,也是支配他行动的圣遗物。
此刻,丽莎·布伦纳的圣遗物正在微微颤抖着。
因为主人的死去,它已经开裂了,眼看马上就要坍塌消逝,却在此刻发出了不祥的鸣叫声,而且还在剧烈抖动着。
不是樱井萤拿着的手在发抖,而是面具——不,准确地说,是其内部的东西在愤怒而疯狂着。
就像是上次,噬死者见到圣餐杯就自主行动起来,对他发动了疯狂的进攻。
樱井萤上次以为是丽莎·布伦纳遗留的程序,但自己接触之后才发现并不是那样。
“老实说,这圣遗物很难抑制。”
凝视着面前的瓦雷利亚,樱井萤冷声说道:“他诉说着‘要让我从这里将他拿出来,让他杀了你’,他对你很激昂,我简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土八该隐本该不可能单独行动的,他应该是那样子的,但是现在......
“为什么他会有自我,而且还是对你的憎恶,请回答我吧!”
隐约已经察觉到了一个令樱井萤愤怒的答案,但是在此刻她必须要从圣餐杯这里求证。
“呀累呀累......”
听到这个问题,瓦雷利亚无奈的揉着下巴,眯起眼睛。
接着,他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回答了几句,道:
“为什么他会有类似自我的东西……又为什么会对我生气……那不是因为是‘巴比伦’吗?”
“我可不相信这是巴比伦的程序的鬼话!”
樱井萤听到这个敷衍而又逃避似的回答,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扭曲狰狞了起来,愤怒的朝着瓦雷利亚吼道:
“这就是他!是我哥哥的灵魂!别把我当傻瓜,圣餐杯!”
她的怒吼声宛如哀怨的呐喊。
从刚才开始,神父就表现出吃人的态度,樱井萤对上司的什么狗屁礼节早就已经烟消云散。
至于以前的礼节与尊称?不,那一开始就是虚假的,樱井萤从来没有对这个人有过任何尊敬的情绪。
圣餐杯的性格、脾气、声音、姿态,所有的一切都让人从心底感到厌恶。
此刻胸腔之中的热度只不过是自己内心的束缚,表面上掩饰的面具而已。
“为什么,他不是死在与那个人的战场上了吗?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如此憎恶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樱井萤周身爆发出强烈的杀意与敌意,本来她该仇视的对象是斯卡蒂才对。
明明是她杀死了自己的哥哥樱井戒与贝雅托莉丝,樱井萤确实该仇视杀亲仇人。
但是,如果自己哥哥是堂堂正正死在战场上,是绝对不会有什么不甘和憎恶的,他一直都有着那种觉悟。
而现在自己哥哥的灵魂在愤怒着,身为妹妹的樱井萤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为什么不是对斯卡蒂的愤怒,反而是对瓦雷利亚?要说没有什么隐情,樱井萤此刻绝对不会信的!
“你在恨我吗?狮心剑。”
无法在避开这个话题,瓦雷利亚微微睁开了锐利无比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自始至终依旧稚嫩的小鬼,如此反问道。
咚——
气氛陡然变得扭曲而又险恶了起来,圣餐杯没有释放任何敌意与杀意,仅仅只是睁开了眼睛。
“你———”
樱井萤哑然的看着面前发生改变的神父,虽然外貌没什么变化,但当他散去脸上的笑意之后,从核心之处发生了改变,她能感觉到。
到目前为止,瓦雷利亚一直保持着温和柔和的态度。
他的声音和态度都一样,但有什么决定性的不同。
“憎恶与仇恨,无论做什么事,它都是非常高效的燃料。”
眼神有些偏执而又戏虐的注视着面前的樱井萤,神父轻笑着说道:“比起爱情,这个更能信任,我非常明白,因为我也是六十年憎恨的俘虏,和狮心剑你一样,我也同样不能放开自己的事情。”
他一直都在接受着惩罚,瓦雷利亚·特利法要永远痛苦下去。
不需要拯救,祝福也同样渐行渐远。
孤身一个人,无论到哪里,都要继续走下去,直至永远的彼方。
【十人】
黄金轻描淡写的话语依旧回响于瓦雷利亚脑内,那十个孩子,让他选择由莱因哈特摘去的花朵。
他是永远的罪人,不会得到救赎与希望,所以......
“你的哥哥?他的愤怒?你恨我吗?要给予我惩罚吗?但我对我的惩罚,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此刻瓦雷利亚那张借来的俊美容颜上,显现出扭曲的真实,语气也陡然变得疯狂而又狰狞了起来。
这种现象应该被称作,心灵伪装的脱落。
应该是那样表现吧?面前的神父瓦雷利亚只是摘掉了心灵上戴久了的面具。
恐怕现在的其他人都没见过吧,一个叫瓦雷利亚·特里法的男人的真实。
但是现在,对方确实打算不再掩饰了。
尽管如此,外表与心灵的不合理却让樱井萤感到了毛骨悚然,还有...恶心。
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虽然没有丝毫的怒气和杀气,但光是面对面与对视就令人作呕。
那个如黄金般耀眼的躯壳下,散发着腐臭的气味。
圣餐杯,坏掉了。
樱井萤的第六感得出了这个答案。
或者说,自己从认识对方的开始,早就在以前已经坏掉了,只是维持着‘正常’的表象皮囊。
可怕——可怕的是瓦莱里亚·特里法这种扭曲。
想要理解这一点的话就会被吞噬,就像是丽莎·布伦纳一样。
不,或者说,樱井萤所珍视的重要之人也一样......
“唔呃啊啊啊啊啊啊!!!!!”
瞬间理解了,但是樱井萤宁可不想要理解,伴随着自己的尖叫,她具现了圣遗物化作红光奔向眼前的不合理。
她内心此刻怀揣着畏惧、害怕、憎恶、仇恨、排斥......种种复杂的情绪,都在叫嚣着要把面前这个异端给抹除。
铛———!
爆鸣之音震荡开来,光速质量的冲击,确确实实击中了面前的内在大变的瓦雷利亚。
“一开始就说过了吧?圣餐杯无法被破坏。”
轻笑着,圣餐杯瓦雷利亚轻描淡写的接下了这一击。
这是樱井萤全力的一击,没有丝毫没有马虎。
在极度恐慌与愤怒的冲击下,这一击虽然形式上一塌糊涂,但威力却是最大最大的,应该是动真格的。
话虽说是如此,但是———
“无论你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达不到斯卡蒂与玛蒂尔达两位尊上那种层次的话,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破坏这具身体的,更无法对我断罪。”
瓦雷利亚毫发无损,再次毫发无伤,不灭不死的圣餐杯绝对不会倒塌。
这是神之玉体,能破坏他的也只有【神】才能做到。
此时此刻,已经有不少匹敌流出的【神】出现了,求道神一共三位,霸道神也是三位。
能够破坏圣餐杯的只有他们,而他们全都不在这里。
“圣餐杯,你到底是……”
与其僵持着的樱井萤,手持着绯绯色金之剑,咬牙凝视着眼前扭曲的男人。
圣餐杯闻言自嘲一笑,无所谓的回答道:“只是个丧家之犬而已,此身正是脆弱者的末路。”
轟——
突然的,瓦雷利亚抬手就轰击在了樱井萤腹部。
“咳啊———!”
胃里仿佛翻江倒海,嘴里也是吐出了酸水,轻描淡写的一掌却带着复数白矮星般压缩的质量,轰击在了樱井萤身上与灵魂上。
被弹飞出去的樱井萤,没有彻底飞出太阳系,圣餐杯与其说是收住了力量,倒不如说是完全将力量轰进了少女的体内,完全没有外泄一丝一毫。
“我想变得更强。”
而圣餐杯弹开樱井萤之后,看也没有去看对方,而是眼神迷醉而又复杂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口中不知道对谁,叹息似的,懊悔的自言自语:
“我很软弱,无论是心灵、身体还是灵魂,都是渺小而又无聊、程度很低的凡俗等级而已。为什么会失去呢,为什么保护不了呢...为什么,为什么……答案不言自明,因为它的卑微啊。”
这不是他的身体,他憎恨而又喜欢这具强大的躯体,但瓦雷利亚也对自己有着自知之明。
这具神之玉体的核心,支配他的只是一个软弱无力的卑微者而已。
“人生来就遵循这个容器(肉身),能捞到的绝对数量是固定的,我的手掌抓得太少了,而且很容易被外压压坏。”
圣餐杯瓦雷利亚憎恨而又悲哀的诉说着: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把自己的不成熟当作挡箭牌,抛弃丢掉的东西是什么?这是神的旨意吗?”
自己渴望强大有什么错?因为自己无法守护住,自己总是在失去,所以瓦雷利亚希望自己有着强大的力量。
而在曾经,在他眼中‘莱因哈特·海德里希’无疑就是天上天下最为强大而又可怕的存在,所以想要成为他,变得不再是自己。
只要...只要自己能守好自己珍视的东西,不要再失去了就好。
所以———
“不———绝对不!我不承认,不放手,我一点也不能接受!”
圣餐杯表情变得癫狂而又执拗了起来,低头眼神狂热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语气急促的说道:“我想变强,我想要一个更大、更坚固、绝对不会被破坏的容器,只要有了它,无论抓多少次都可以,不需要任何人,也不会抛弃任何人!”
“我所知道的最强是完整的黄金,圣餐杯是我的诅咒,为了永远、永远自罚下去。”
对,对,对,只要有了这神一般的身体,自己将不再会失去。
完成自己的计划,截取黄金的奇迹,自己可以拯救任何自己想要拯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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