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人类……所，以……我早就说了。跟我扯上关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啊……”
失去了所有血色的嘴唇在颤抖，当触及到的时候，已经有着什么东西从脸上划过落在了地上。
就仿佛在否定自己，否定现在的一切似的，奥蒂努斯竭力压抑着某种情感的大吼出声。
“你……走啊！！你快滚啊，不要在和我扯上任何关系了啊！！我只不过在利用你而已啊！！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啊，快点滚啊！！”
奥莱尔斯的动作停下了，似乎听到了奥蒂努斯的声音，那个肉块拼了命的看向她，眼睛竭尽全力才能够睁开一道缝，竭力对奥蒂努斯展现笑容的脸说着断断续续的话。
“我……啊……绝对不会放开……你的手……啊……”
不管奥蒂努斯说什么，上条当麻都不会动摇。因为他明白那不是奥蒂努斯的真心话，正是因此，他才要守护那个少女。
和力量的大小没关系，他只是想要舔舐那个少女的伤口，让那个少女明白，在这个世界上，确实还有人能够看到真正的她。
“说完了吗？说完的话那我们就继续吧。”
彭的——
一只脚落在了上条当麻的头上，就这样将上条当麻的头死死的踩在地上，将上条当麻的脸迈进了已经变成了黑红色的积雪中。
奥莱尔斯的眼神就像是看虫子一般的毫无波动和情绪。他的语气也像是在玩什么很无趣的游戏一般。
“啊啊啊——奥莱尔斯——”
奥蒂努斯再一次挣扎了起来。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魔神，这个沿途一路走来也始终能够保持淡然，维持着所谓神的尊严的少女。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之一男人造成的伤害下心态彻底崩溃，彻底的将自己的丑态暴露了出来。
她犹如疯了一般的单眼被血丝占满，即使被死死的束缚在原地也想要冲上去，想要在奥莱尔斯的身上咬下一块肉。
不知道是否是奇迹。
席薇亚的束缚居然被奥蒂努斯挣断了，奥蒂努斯差点摔倒在地上，但是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在这个时候失误，手脚并用好不容易才重新站起身，奥蒂努斯朝着奥莱尔斯扑去。
但是面对她的……
却只不过是踩着上条当麻头的那条腿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已。
奥莱尔斯抬起一脚就将奥蒂努斯踢飞了出去。
奥蒂努斯娇小的身躯在空中漂浮了数秒钟才落在地上，在地面上接连翻滚了好多圈才停下来。
在雪地中，奥蒂努斯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着，魔女帽落在了一边，金色的头发杂乱的将脸盖住。
虽然积雪落在地上看起来像是缓冲物一样，但这种厚度远远没有办法达到那种级别，这只不过是错觉。
相比之下的，倒是因为极低温，地面比平时更滑也更加坚硬，砸在这样的地面上一点缓冲都没有，全部将冲击和伤害吃下了。
“真难看啊奥蒂努斯。”
有些长的头发将奥莱尔斯的双眼遮住，没办法看到他的眼神。但从他的声音之中就能够听得出无尽的冰冷与蔑视。
“现在的你，真难看啊。”
“呃……”奥蒂努斯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默默的咬紧了牙关，用手臂支撑着身体从地面上爬起来，杂乱的金色长发之下是赤红的眼睛。
犹如野兽一般的发出了嚎叫。奥蒂努斯朝着奥莱尔斯冲了上去。她想要将上条当麻，将自己的理解者从奥莱尔斯的手中抢回来。
但她面临的又是一脚。
她再度飞了出去。
这一次，奥莱尔斯没有再说什么了。他只是漠然的看着这样的奥蒂努斯，就仿佛在看她能够坚持到什么，在看她什么时候才会放弃一样。
奥蒂努斯也没有再说话，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再一次站了起来，再一次朝着奥莱尔斯，冲着上条当麻奔去。
然后，又被踢飞——
一次，一次，又一次的——
只眼的少女重复着可能完全无意义的行动，就仿佛在那无尽的世界中，那个少年跨越无数次死亡，也要靠近她一样——
第三百三十章 找到‘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了吗
不知道到底重复了多少次，哪怕奥蒂努斯没有厌倦，奥莱尔斯也应该厌倦了才对，但奥莱尔斯就是这样陪着奥蒂努斯一次又一次的进行着这种游戏。
仍由着奥蒂努斯一次又一次无意义的冲刺，然后又一次一次的将她踢飞回去。
然而，奥蒂努斯从那个少年的身上，既得到过教训，也学到了某些经验。
终于在这一次，奥蒂努斯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已经彻底的将尊严什么的全部都扔到一边了，她现在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就只有去那个少年的身边，就在还有告诉那个少年，她刚才的那些话都是骗他的，那些其实不是她的真心话。
在奥莱尔斯再一次抬起腿的时候，这一次不是奥蒂努斯被踢飞出去，而是奥蒂努斯直接将奥莱尔斯的腿抱住，紧接着毫不犹豫的张开嘴咬在了奥莱尔斯的腿上。
吃痛的奥莱尔斯下意识的将奥蒂努斯抖落，但也正是因此，这是无数次冲刺中奥蒂努斯最接近上条当麻的一次。
像是怕奥莱尔斯追上来一样，奥蒂努斯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上条当麻的身边，就像是丢了玩具的小孩终于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玩具一样紧紧的将上条当麻抱在了怀中，抱得很紧，很死。生怕有谁再将他从自己的手中抢走。
压抑不住的哽咽声从这个魔神的口中发出，泪水大滴大滴的滴在了上条当麻的脸上，将上条当麻已经模糊的意识唤醒了些许。
他的视野有一大半都被黑色所侵染，但他依旧能够看到抱着自己压抑不住哭声的那个女孩。
与一开始相比，并不仅仅是魔女帽不知道丢到了何处，就连整个人也狼狈的不像样。
脸上有好几处都肿了起来，不仅仅是脸上，身上也到处能够看到伤。
似乎是注意到了上条当麻在看自己，她急忙伸出手去擦自己的脸，想要擦去泪水，但越擦泪水就越多，越擦就越压抑不住。
“别擦了……”
上条当麻发出了低低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
“挺好看的其实……”
“真，真的吗？”奥蒂努斯哽咽的反问。
“真的……”
上条当麻发出了无奈的声音，就仿佛在说「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再问了啊」一样。
“我，我刚才的话，不是，不是真心的……我很庆幸，我很庆幸你能和我在一起，我啊……我现在……”
“啊……我知道的……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被奥蒂努斯抱在怀中的上条当麻很努力的看向了另外一边，看向了那个就近在咫尺，眼睛被头发遮住的男人。
“已经，够了吧……奥莱尔斯。”
听到了上条当麻的话，奥蒂努斯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又下意识的用力抱紧上条当麻，转而像是守护幼崽所以呲牙咧嘴的野猫一样对近在咫尺的奥莱尔斯展现出了异常明显的凶性与敌意。
“你想让我放过你们？”
“啊，当然想啊。”
上条当麻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但在这里就没有一个是普通人，在进入战斗警戒的前提下，他们不可能听不到上条当麻的声音。
“好啊，那就到这里结束吧。”
一开始，奥蒂努斯还以为是奥莱尔斯故意戏耍欺骗上条当麻的话，但当奥莱尔斯说完这句话之后居然真的朝着席薇亚与右方之火那边走了过去，看都不再看上条当麻与她一眼了。
“奥莱尔斯……你……什么意思。”
奥蒂努斯没有办法看明白奥莱尔斯的思维，她现在很怕，很怕奥莱尔斯只是在戏耍两个人，只是在图谋更大的愉悦。
他在等着两个人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过一劫的时候，再度出现将两个人打倒。
但，一阵风吹过，将奥莱尔斯那遮住了双眼的金发吹开，露出了他的那双眼睛。
虽然称不上是友善，但也绝对不是带着冰冷的杀意。而是像以往的任何时候一样，在那双眼睛之中能够看到的就只有慵懒无趣，有着对这个世界与自己的失望与怅然。
“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到这里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孽缘，就在这里画上了句号，奥蒂努斯。”
“可，可是？为什么？！”
奥莱尔斯的话让奥蒂努斯困惑。
“你完全有杀掉我的理由，仅仅只是这种程度完全不可能……”
“才不仅仅只是这种程度！”
奥莱尔斯打断了奥蒂努斯的话。他的视线落在了被奥蒂努斯紧紧抱住的奥蒂努斯身上。
“关于他，虽然我一开始是因为他能够作为将你引诱出来的诱饵所以才抱有期待的，但我也没想到他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该做的确认我已经好好做过了，到这里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就算继续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和好处了。”
虽然已经恢复了那副慵懒无趣的模样，但这话，毫无疑问是对奥蒂努斯说的，同时也是对奥蒂努斯冷漠的警告。
“我很能确信，现在的奥蒂努斯已经失去了力量。但是，如果上条当麻在这里死掉的话，那从现在奥蒂努斯身体之中诞生的，只会是比过往任何一个奥蒂努斯都要可怕的怪物。
同样的道理，如果奥蒂努斯在这里死掉，那上条当麻的性质也会发生极大的变化。我已经确定了这件事。”
“呃……”
“既然在这个世界已经找到了重要的东西，那么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就不再是无关紧要的地方了。
我已经没有什么执念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怎么样都好。比起在这里将你们两个都彻底杀掉，你们两个之间的联系能够将你彻底无力化，那维持这样的状况也并无不可。”
“一如既往的，让人火大的天真啊。”
“我的性格就是这样。虽然也会因此损失惨重，但我觉得至少这一次应该不会。”
“你就是为了确定这件事，所以才特意等在这里？”
“既然明白了那就别说出来。”
比起上条当麻，当然还是奥蒂努斯的状况要更好一些，她小心且费力的将上条当麻的手绕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将他扶了起来。
三百公里的路途，两百八十公里逃掉的伤，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二十公里的时候全部都补了回来，就这，还不知道在之后，还有多少敌人在等待着。
“在你们的终点，甘泉祐那家伙还在等着你们呢。不过和我仅仅只是「确定」你们的状况不同，那家伙可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和你做个「了断」啊。不过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我没有继续把我的力量借给他了。”
“我是不会道谢的……”
“随便你……”
奥蒂努斯像是警备一般地向后撤去。直到她确认已经拉开了一定距离之后，才背过身去。
对着把肩膀借给了几乎没有意识的上条当麻的眼罩少女，奥莱尔斯最后这样询问道：
“找到「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了吗？”
“「理解者」既不是你也不是他，这家伙可比你们强多了。”
“那就好，好好珍惜吧，奥蒂努斯。这一次，别再把自己不容易找到的东西弄丢了啊。”
“不用你说。”
言毕……
曾经，二人有过一段因缘。
而如今，他们彼此间的距离被无限地拉远了。
眺望着浑身是血却搀扶着离去的两个人，右方之火来到了奥莱尔斯的身边。
“到这里就彻底结束了？”
“彻底结束了吧。接下来的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们需要表现的机会了。倒不如说，在奥蒂努斯搞出了这么大动静之后，这个世界的家伙们差不多也要担忧我这个只差一步就能成为魔神的家伙了吧。”
奥莱尔斯有些烦恼的挠了挠头。
“所以我才没办法喜欢奥蒂努斯那家伙啊，干啥啥不行，惹事第一名。”
右方之火没有回答，只是眺望着某个少年离去的背影。
对于他来说，看着奥莱尔斯的殴打却强忍着不出手，也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吧。
“好了，麻烦什么的之后再说了，现在终于可以回去先休息一会了。我们回去吧，右方之火，席薇亚。”
第三百三十一章 四天王没有五个人
托奥莱尔斯给两个人补课的福，现在不管是上条当麻还是奥蒂努斯都浑身是血，想继续搭便车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在这个漫天大雪的雪白世界中两个人只能这样互相搀扶着一路向前。
奥莱尔斯的忠告还在耳边，继续下去会有更加可怕的敌人在等着两个人，但既然连奥莱尔斯这一关都跨越了，那就更不可能停下来了。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前进。多少恢复了点力气，上条当麻主动朝奥蒂努斯搭话。不知道是否是借助这种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冷静。
“奥蒂努斯……有决定好之后的道路吗？”
“道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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