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玩坏了的死神
第二十三章 工科标本
“变……变态的其实是我？”
食蜂操祈模样的小小少女不可置信的看着说话的甘泉祐，很难想象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对她做了这样那样过分的事情，结果现在还倒打一耙说她才是变态。
然而，很奇妙的，看着甘泉祐那张异常笃定，就差写上「没错，就是你」的那张脸，她居然奇妙的有些动摇了起来，就仿佛变态的，真正想歪的人就是自己一样……
小小少女赶紧疯狂摇头，将这种宛若精神污染一般可怕的想法甩出了脑海。
“等一下……按照奥莱尔斯妖精化要奥蒂努斯彻底还原成妖精以丧失魔神体质的思路来看，这个世界上应该是存在妖精的。也就是说你有可能是小妖精？这么说起来你后面的翅膀到底是不是装饰啊？”
说着，有了新思路的甘泉祐又再度伸出手，小小少女发出哇啊啊啊的慌乱声音躲开了甘泉祐伸过来的手，她又在食蜂操祈的身上跑来跑去，就乱叫个不停，也就是食蜂操祈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要不然睡得再熟的人都会被她吵醒。
“我是工科标本，工科标本啦！既不是什么会吸收灵魂的可怕人偶，也不是什么妖精，我的分类就是工科标本啊！！”
“那是什么？”
终于，从这个小小少女的口中得到了她的学名，甘泉祐这才停下了手，不再继续乱猜。
但工科标本这个词即使是甘泉祐也是第一次听到。当然，从这个词的本身的词意来看，她就不可能会是一种可以被随便贩卖的商品。
排除掉魔法侧那边搞得手脚，剩下的也就是科学侧这边的造物了。
甘泉祐不得不开始思考，在食蜂操祈昏迷自己又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又出现了什么针对食蜂操祈的阴谋。
蠢动俊三是被他干掉了，但若是世界的收束力什么的非要折腾食蜂操祈，指不定就会搞出什么别的事件替代补上。
“简单的来说，就是改造人研究衍生出来的计划啦。”
小心的躲着甘泉祐，小小少女怯生生的说道。她虽然有着和食蜂操祈一模一样的外貌，甚至有着同样的声音。
但她就单纯的表现来看却和食蜂操祈截然不同，哪怕她扩大到常人大小和食蜂操祈站在一起，也不会有人将她们两个认错，而是会把她们当做是姐妹。
食蜂操祈是姐姐，而这个小小少女则是妹妹。
“简单的来说，这是名为工科标本的计划。为了保存强大的能力者，防止意外损失，特别是Level5。
工科样本计划被提出。用纯粹的工学技术再现和强大能力者相同的骨骼、相同的肌肉、相同的内脏、相同的血管、相同的神经……也就是说几乎做出了一模一样的标本。”
“也就是说，和FIVE_Over系列有着相同的构想吗？”
FIVE_Over系列，指的是学园都市通过对超能力者的能力进行解析，以纯粹工业进行再现的技术。
就现在而言，已经成熟投入使用的则是FIVE_OverModelcase_"RAILGUN"，也就是小琴琴的版本。
那东西的外观形似螳螂，据说是在暗部大战之后藉由改造一个叫马场芳郎的机器人T：MT才造出来的。
截止到甘泉祐之前离开学园都市为止，FIVE_OverModelCase_"MENTAL_OUT"、"MELT_DOWNER"、"ACCELERATOR"已经提上了研究日程。也就是食蜂操祈、麦野沉利与一方通行的版本。
“那也是数个并行研究的项目其中之一。这些并行的所有计划都是为了保存强大的能力者。FIVE_Over系列是保存能力，而工科标本旨在保护整个身体，以免身体的某些部分在意识到其重要性之前就已经丢失。”
FIVE_Over系列。将其当做是武器来看，那也是学园都市能拿出来首屈一指的强力武器。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派出前去拦截上条当麻与奥蒂努斯了。
但如果从这个小小少女的提出的角度出发，那些武器也只能说是数据与能力保存后的再利用罢了。
FIVE_Over，工科标本，还有更多并行的计划。
知道这个，大概就能够清楚学园都市对超能力者那种仿佛可以随意消耗的态度的底气来源了。
当然，就算是这样，有食蜂操祈的工科标本，那大概也存在麦野沉利的工科标本吧。
「以免身体的某些部分在意识到其重要性之前就已经丢失」，可麦野沉利现在的身体丢失部分可不只是一点点，可她丢失掉的那些部分并不是被重新制作填补了，而是换成了机械。
这个学园都市……还真的是会对自己的「财产」利用剥削到底啊……所以，才只是「保存」计划吗？
“也就是说，这才是你以这幅模样呈现出来的原因吗？”
“就是这样。”
小小少女不会知道甘泉祐在心底思索着什么，也不清楚她无意之间就透露出了什么情报。
面对甘泉祐的提问她只是认真点头，并在心中庆幸至少这个「变态」在说起正事之后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那你们所得到的全部数据岂不都是偷拍？”
“偷，偷拍？！当然不是啦笨蛋！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实验内容，但果然这还是学园都市支持的项目没错吧，那从书库或者是超能力者相关的合作机构拿到最详尽数据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吧！不要脑子里都是那种阴暗的想法好吧！”
“呵呵，可能现实比我想象的更加黑暗也说不定哦。”
“蛤？”没有解答小小少女困惑的意思，甘泉祐接着问道。
“你说完全模拟了操祈的身体，但为什么你只有这么一点点大？”
“那是因为成品完全没有扩大型号的必要。都说这只是标本了，只要能够全部还原，缩小体型就能节省保存和运输成本了。”
小小少女啪嗒啪嗒地挥舞着小手，“所以我也会肚子饿，晚上也是需要睡觉的喔。分类上是医疗机器的集合体，用来完美模拟内脏的机械能和内脏抽出能量的方法。”
所以，这实际上并不是人偶，也不是妖精，而是属于改造人的分类。
是医疗机器的集合体。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也继承了一部分「恋查」的设计吧。
因为和食蜂操祈的身体基本构造相同，甚至于连能量提供都完美的模仿了进食。
所以他表现出来的知性和智慧，也勉强可以推断为具有智能。
至于她是否具有灵魂这种玄学方面的研究，只能说谁有兴趣谁去研究了，至少甘泉祐是没什么兴趣仔细研究的。
“所以，我已经将我的身份完全告诉你了，你也应该把你的身份告诉我了吧？这里是医院吧？而且还是闲人勿进的区域哦，你是怎么出现的？”
大概因为侧重点是保存身体设计图的原因，所以并不需要在记忆或者是人格上下功夫。
所以小小少女既没有与甘泉祐有关的记忆，也没有表现出与食蜂操祈一样的人格。
“我叫甘泉祐。是操祈的朋友。过来看她的。”
“朋友啊……”
听到甘泉祐这么说，小小少女才抱起胸稍微有些放心的舒了口气。
不过随即，她猛地想到了什么。
“等一下，第五位是女孩子，你是男孩子。”
“蛤？”
“你还直接叫她的名字？之前你好像也说过你犯了什么错之类的……你……你难道说是第五位的男朋友？！然后对她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才导致她昏迷？！是堕丨胎吗！”
“呃……”
第二十四章 小祈 7/16
“……”
甘泉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将手伸到了小小少女的眼前，在小小少女「你不要靠近我啊啊啊」的惊恐注视着之下，啪的一声直接将她弹飞了出去。
随着响亮的一记声音，小小少女从床前飞到了床尾，捂着自己的头哇啊啊大哭的同时在床尾不断的滚来滚去。她背后的那两个应该是装饰用的翅膀都被压成了奇怪的形状。
“看不出来你个头没多大，思想倒是挺劲爆，给我吧那些连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删掉啊！！你以为这是演韩剧吗！失忆、车祸、堕丨胎和癌症是吧！！”
小小少女想要反驳甘泉祐，但她现在实在是疼的不敢说话。
这也让她彻底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看起来只是有点小帅的少年真的是个狠人，面对和食蜂操祈这种完美少女相同外貌的她居然都能毫不留情也一点犹豫的下狠手，这是什么人渣啊！
“话说，你们这个计划就连超能力者的身体都能复制，那能力也能复制喽？”
还躺在那里的小小少女捂着头，生无可恋的看着上方天花板，一副「不要找我，我现在已经死了」的模样。
“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真的要把你送进焚烧炉里了哦——”
“当然不是！”
小小少女立刻坐了起来，一脸认真的回答甘泉祐的问题。
看起来即使明知道自己是作为标本存在，生存一类的本能也是存在的。在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胁的情况下求生欲开始疯狂爆炸起来。
“这么来说吧，我是除了大脑以外的全部部分都仿制了。毕竟工科标本只能做保存用，要是连超能力者的大脑都能够复制，制御困难的Level5早就被废弃了。
对了，虽然这么说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但我也是有名字的，取自第五位名字中的最后一个字，你叫我小祈就可以了。”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一直呆在这里没有见到过除了食蜂操祈之外的其他人，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即使甘泉祐对她的态度实在是有够恶劣了，但她却还是向甘泉祐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甘泉祐先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吧。
点了点头，甘泉祐站了起来，随手从一边拿了张椅子坐在了床边，对着小小少女——工科标本o小祈——
伸出了手，看着甘泉祐就像是光之巨人般落在自己面前的大手，小祈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咬着牙跳了上去坐下。
将小祈托在自己眼前的甘泉祐接着问到。
“嗯，基本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到了。那么现在开始进入第二阶段吧。既然工科标本是与FIVE_Over系列同等级的计划，那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昏迷的操祈身边，视你的回答我会采取不同的应对策略，我是认真的，希望你不要当我在开玩笑。”
“你是在关心第五位吗？”
面对甘泉祐的警告，小祈关心的居然并不是自己的存亡，而是甘泉祐对食蜂操祈的态度。
不过。也并非是完全的与己无关，她就像是在确定甘泉祐的态度一样。
毕竟她之前虽然没有听的太清楚，但她确实是听到了甘泉祐说什么错误是因为自己什么的话。
因为没听清楚，通过关键词进行解读能够得到很多不同的答案，而其中的一种就是……食蜂操祈之所以现在会躺在这里，全部都是因为他的伤害！
“废话。要不是你和操祈长得一样，像你这种来历不明的人偶早就被我拆了。”
甘泉祐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小祈反倒是因为甘泉祐的恶劣态度安下了心。
她轻抚自己的胸口，又几不可察的舒了口气后才说道。
“事到如今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说明的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
“怎么说？”
甘泉祐挑眉。
“我对外面世界的情况不是太了解，但我大致有听说，这个世界好像曾经毁灭过一次是吗？”
甘泉祐略微愣了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说法。当然，他也没有必要说出这个世界毁灭过不止一次的真相。
“果然是这样，那博士当时的考虑果然是正确的。”
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低语，不过她也没有等甘泉祐发问，收拾了一下心情之后稍微详细的加以了说明。
“工科标本计划的关键成员，也就是我的制作者，其实是一个老婆婆。她试图为那些最终会死亡的人留下不可磨灭的数据。
我对世界外的状况不是太了解，但她基于当时世界的状况判断，学园都市极有可能会被毁灭，所以她希望将这个城市保留下来，于是她设计了集积都市作为学园都市的备份。”
当时的世界状况……
大概是指的是甘泉祐等人在Misso克洛伊杜尼事件之后从学园都市撤退，全世界都联合起来的状况吧，一般的学生不会知道内幕，但是相关的负责人员却不可能不知道。
基于那样的前提，那个博士判断学园都市可能会被毁灭，并想象制造超能力者备份那样做出学园都市的备份。
“但是，她的思想被其他人认定为危险，可又为了避免糟蹋她的才能，因此并没有杀死她，只是将她关进了一个用作秘密监狱的人偶博物馆。我是那个时候从实验室掏出来的，本想要求助我的素体也就是第五位帮忙救出博士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表情变得复杂，有些失望，又有些担忧的回头看向睡在那里的食蜂操祈。
“就像是你看到的那样，即使是最强的心理系能力者，她也昏迷到了现在都没有办法苏醒。在那之后，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救出博士，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标本而已。
但好在，事情并没有按照博士所设想的那么进行，学园都市……不，大概是这个世界真的被毁灭过一次吧，但就结果而言却还是现在这样……”
小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学园都市并没有毁灭，博士的担忧并没有成为现实。因此博士不需要再带着学园都市的备份集积都市逃离学园都市。博士不再有那么危险的思想也就被释放了，在集积都市被销毁之后重新回到了工作中。”
“那你呢？有关于你的部分呢？”
甘泉祐注意到了，或者说，当对象是甘泉祐这种老狐狸的时候，小祈的那点刻意隐瞒根本没什么用。
只是，甘泉祐能够察觉到，她的隐瞒不是因为她带还有其他的什么任务，而是因为某种迷茫的情感。
“我……因为违背了原本设定的机能擅自行动，我本来应该也要被销毁掉的。”
“本来？”
“嗯，就在我要被销毁的时候，博士要求停下销毁计划。她说我与至今为止的所有工科样本都不一样，是难得的样本要是简单被销毁就太浪费了。
但这样的我已经不符合原本制造的要求了，于是她将我赶出了工科样本的计划，不知道该去那里的我只能回到这里，守着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的第五位了。”
“呃……”甘泉祐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赶出来吗？这大概就是身为研究者的那位老婆婆生硬的温柔吧。就连这所谓的借口听起来都蛮熟悉的。
小祈是否具备真的知性，还是单纯的出于逻辑和程序模拟出了类似的情感这些还不得而知，但至少，她现在表现出的这种迷茫却是真实存在的。
被本来应该履行机能的计划拒绝，她貌似获得了更加广阔的世界，但这是她根本未曾了解过的世界，所以反倒是会害怕，反倒是不知所措起来。
“没关系，即使现在不知道以后要去做什么，不知道以后要去哪里。那也不是问题。还有很多时间等着你去浪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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