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学园都市的庆贺怪 第371章

“如果你足够关心你的女儿的话，大概会知道我和你女儿之间的关系吧。”

“她是你们学校的数学老师，但是并不教你们。坦白说，当你将她的眼镜寄过来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是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我的意思并不是在说不相信你知道了我女儿的真实身份，而是震愕与你明知道我女儿真实身份的情况下，依旧做出了这种事情。”

说到这里的时候，亲船最中忍不住将手伸进了口袋里，在她的口袋中放着一个硬物。那是昂贵的名牌倒三角形眼镜，也是应该在她女儿眼睛上戴着的眼镜。

即使是在心中知道，因为自己身份的关系，早晚有一天自己的女儿可能会遭遇到类似的事情，可亲船最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做出这种事情的居然是和女儿同一所学校的学生。

老师和学生，一般人看不到的黑暗中调转了位置，有一种说不出的讽刺回荡在心底，微微的刺痛着亲船最中。

“所有的不可能只不过是因为时机还没有到罢了。说到底我这边的老板被你们赶出去了，那就只好由我来做他本来应该做的事情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遗憾，毕竟亲船理事你不管怎么说都是大人物，想要这样单独见面似乎有点困难。

不得已之下我只能采用这种方式了。不管关于亲船老师倒是不需要担心，那个高中我过得还算是舒服，暂时没离开那里的打算，所以我不会伤害到亲船老师的。”

明明是口说无凭的事情，可土御门元春的话说出口之后，亲船最中还是放松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脸上的笑容都真挚了些许。

“现在的亲船老师大概还在哪里补觉吧，对喜爱护理自己的亲船老师来说，多睡一点美容觉也不是坏事吧。”

亲船最中的女儿，名为亲船素甘，是某个高中的数学老师。

虽然亲船素甘热衷于保养自己并不是什么秘密，可在这里说出来这种话的土御门元春想要表达的却很明显是别的意思。

短短的一句话之中蕴藏的，大概是他已经对亲船素甘进行了详尽的调查，以及自信凭借亲船最中的能力，不可能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找到现如今亲船素甘的下落。

两个人一边平常的说着话，一边穿过闹区，走进小巷，到达学生宿舍林立的一角。紧接着又越过这里继续前进。

两个人并不是要寻找那种废弃工厂进行电影式的黑暗对话。没有做到那种程度的必要。

但是接下来的内容也不适合在人多的地方进行。

两个人走走停停，穿过了很多地方也没有停下，说到底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罢了。想要找到一个对两个人来说都合适的地方居然意料外的有些困难。

第六十一章 人善被人欺

“就这边吧，看起来还不错。”

最后做出决定的是亲船最中。

在两个人前方几步远的地方是一个儿童公园，这里似乎在过去发生过什么战斗一样，景观树与周围有着微妙的不协调感，而这里的布置也发生过变化。

总之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曾经在这里经历过战斗，足以说明当初在这里出现了怎样的破坏。

这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为了消费土地开发剩下的空间。曾经发生过战斗和破坏，事后也没有进行小心的修复，只是简单的处理一下就草草了事，甚至于将规定数量的游乐器材强塞在这里，给人的感觉异常拥堵。也因此，这里也不会受儿童的青睐，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游玩。

“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吧……”

很难想象这两个人一个是绑架犯，一个是被绑架人的母亲。两个人的对话诡异的充斥着日常感。

两个人在公园边角的长椅坐下。至此算是结束了散步。

土御门元春和亲船最中一左一右的坐在长椅的最两边，两个人都没有看向对方的意思。

“找上我，你们不是为了钱财这种东西吧。”

最先说话的是亲船最中，一路走来所谈论的那些话题，包括关于亲船素甘的那些，都只不过用来打发时间的边角小事罢了。真正的谈判，从现在才开始。

亲船最中是握有可怕权利的统括理事，理智考虑土御门元春应该见好就收，撕票的可能性不大。

可亲船最中不敢去赌那种可能性。只要存在那种可能性，就是她竭力想要避免的。

如果仔细看，就能注意到这名优雅老年女性放在腿上的两只手紧紧的攥住，代表着她不像是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

不过这到底是因为关心女儿的安危而不安，还是因为女儿在自己眼皮底下被绑架的恼怒，除了亲船最中之外就没有其他人能够知道了。

“坦白说这东西也是满缺的，不过那不是我应该关心的事情。还是等那个家伙回来让他自己去烦恼吧。”

“那个少年吗……”

亲船最中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名少年的身影。

对统括理事会而言，这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最开始出现在会议上是因为他的才能，拥有成为LV5的稀有资质。

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成为了被剪掉的第一颗果实。当他再出现的时候，是因为出现在了被关闭的才人工坊事件中，自那以后他活跃在暗部和其他地方。

谁也没想到，这个少年最后会走到这种地方，走到统括理事们不得不为他单独召开投票会议，将他驱逐出学园都市这种程度。

如果是云川芹亚是躲在那个贝积继敏身后的可怕年轻人的话，那个少年大概就是走上台前的云川芹亚吧。

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只要他的年龄再稍微大上一些，搞不好统括理事的位置上就会理所当然的出现他的身影。

“还是说说我们都关心的话题吧。原因什么的不用说你也该明白吧？就干脆略过所有废话从这里开始交涉吧。”

“土御门元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你第一次潜入学园都市的时候，差一点死在他手中吧？现如今，你为什么会如此尽心尽力的为他做事，甚至于不惜做到这种程度。”

“要说是友情什么的，相信你也不会信吧。所以很简单，他给出了一个我没法拒绝的条件。”

“我们大概做了一个很愚蠢的决定。不过在那场会议上，我投的是反对票。这个我不需要骗你。”

“我相信你。因为你可是统括理事会里的头号善人啊，明明认真工作，却被同样当成混蛋的善人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了。

不过这也正是我……不，是我们找上你的理由。在我之前那个家伙就盯上亲船老师了。他大概很早就看到这一幕的出现了。这一点我也要为自己申诉一下。”

土御门元春淡然的话语就仿佛在生动的讲述什么叫做「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一样。

因为是善人所以才被理所当然的欺负，仿佛在将这种可怕的价值观当做是正义来宣扬。

可亲船最中不是一般的人，她敏锐的把握到了土御门元春话语之中隐藏的含义。

“是因为，我是可以争取的对象吗？”

很可笑，绑架犯和被绑架者的母亲说「我们可以合作」。就是这种程度的可笑。

土御门元春却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们对亲船老师没有任何恶意，正好相反，我们很尊敬她。但不这么做就不行，说到底亲船老师只不过是一个媒介，是达成这一次对话的媒介。

我们需要在统括理事之中寻找一个合作对象，只要做到这回事，当前所遇到的一切困难就会迎刃而解，至少来自于统括理事会的困难会消失。”

“统括理事之间采用一种同权限者观察制度，这是为了防止某一位理事会成员拥有过度的权力而设置的。”

亲船最中轻轻说话。

“所以，只有统括理事才能应对统括理事。你们那个被亚雷斯塔正名的组织并没有得到统括理事长的支持。

换言之，只有和某一位理事达成合作才能够构建出新的平衡。构建出即使是统括理事也不能轻易下手将其摧毁的平衡。”

“事实上，现在大概已经有理事出手了吧。”

亲船最中这一次没有说话。

“应该是和暗部有关的理事吧。SkillOut虽然在学园都市的黑暗中扮演可有可无的角色，可他们产生的影响却是深远的。

SkillOut时代的结束，英雄们的集结，学园都市的暗部或许会遭遇到一波最大的冲击，那些坐拥学园都市黑暗利益的理事没办法放任不管，让自己的利益损失的。这也是亲船理事你虽然反对，但是却没有主动掺和进来的原因吧。”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在统括理事会中，我是很弱势的理事。仅仅只依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没办法改变局面的，正好相反反而会让我和家人陷入危险之中，所以我只能坐视。抱歉了……”

微微顿了顿。亲船最中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另外，虽然能够理解你们这么做的无奈，但是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请容许我拒绝和绑架我女儿的人合作。”

第六十二章 共识

“你原来还在在意这种事情啊。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我们的做法真的很会让人产生误解嘛。”

“误解？这可不是误解，你是有备而来。”

“不不不，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亲船理事不介意让我解释一下吧。”

土御门元春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可亲船最中笑不出来。和平的对话并不能改变他们是因为什么才会面的初衷。

“你可能会将我带走亲船老师当做是对你的威胁，威胁你必须和我们合作。但是这不是威胁，这真的不是威胁。

威胁带来的合作是不能长久的，我们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想要和亲船理事你达成战略合作的关系的。因此，这是我们对你的「提醒」。”

“提醒……这到底算是什么提醒啊！！”

亲船最中的拳头攥的更紧了。这位优雅的老人都忍不住发出了压抑的低沉吼叫。

“这个学园都市果然在某些地方坏掉了！！”

她所抨击的不是坐在那里说话的土御门元春，而是这个学园都市本身。

让学生参与到这种事情中，让学生不得不进行这种算计和战斗。

这个世界的道理在学园都市这个地方被人为的扭曲了。可偏偏所有人还当做是理所当然的常识。

“还请不要激动，亲船理事。”

亲船最中的反应并未影响到土御门元春，他依旧按照自己的步调一步步推进着对话的节奏。

“统括理事是这个学园都市VIP中的VIP。即使是警备最薄弱的你也是一样。但像我们这样的一般人也拥有一般人的VIP，那不是什么权势或者是力量换来的，而是「必须保护，不保护就不行」的对象。”

亲船最中的瞳孔猛地一缩，当坐在这个座椅上到现在，她第一次侧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土御门元春。

土御门元春那异常认真的表情落在了她的眼中。这一刻，亲船最中忽的明白那个被他们赶出了学园都市的少年，给土御门元春允诺的无法拒绝的条件是什么了。

“所以，这不是威胁，而只是一个单纯的提醒。类似的事情迟早还会被发生，亲船理事你自己也应该有这样的自觉。

就算是依靠统括理事的力量，也不能完美的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吧。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在指我们就可以保护好了，我的意思只是在指，这多少能够多上一道保险，多给出一个可能性。”

土御门元春也扭过头和亲船最中对视，他缓缓的举起手比划成了手枪的形状，指着自己的脑袋对亲船最中展现笑容。

“你也许会认为在统括理事的权势面前，这所谓的一般人的VIP算不上什么。那我就给你一点提醒吧，想想那一夜的事情吧，想想那一夜逼迫你们不得不做出这种决定的事情吧。”

那一夜发生了什么，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有很多。仔细分析过来大概会堆积十几份报告。

但是能够被统括理事这种人记住的却不多。

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即使没有任何人清楚，但实际上那一夜是学园都市SkillOut时代结束的象征，学园都市第三个势力被扶持。

不，是那一夜的事情，那一夜到底有什么让统括理事会都不得不展开行动。

不管是SkillOut还是所谓的Rider，都只不过是会触犯到「利益」罢了。只有那些将手伸进暗部的理事才会紧张，才会展开行动。

真正重要的，是一般人了解不到的内容。

也就是——

英雄们……

这是在人力资源计划之中被提出来的名词。由药味久子负责的计划，药味久子把人力资源计划当做是一种消灭学园都市内不稳定因素的可行方法。

为了应对这些英雄们，统括理事会甚至于不惜挖掉学园都市总资产的一部分加以制造机械化改造的生化人恋查。

可换言之，英雄们如果具有这种程度的威胁，也就代表着他们拥有与危险程度相匹配的「力量」，如果能够充分发挥这股力量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的话……以英雄们的特性，足以应对任何来自于学园都市黑暗面的袭击。

终于，意识到了土御门元春话语之中真正含义的亲船最中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一股悚然和寒意。

就连统括理事会都不得不想办法应对和消灭的英雄们，在这些人眼中居然只是可以利用的对象，只是好用的工具。

最可怕的是，他们还真的做到了。迫使统括理事们不得不将那个人赶出学园都市的事件，那一夜曾经发生的事情，就是土御门元春说法的最好佐证。

“就是这么一回事。VIP的名额之中加上亲船老师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以对亲船老师的保护来作为交换条件，能不能换取亲船理事你的支持呢？

我们不是敌对者，我们也不想和你这种善人对立，和恶棍打交道已经足够疲惫了，实在不想在敌人的名单之中加入善人。”

“你们这么做……会带来什么你们自己知道吗。”

“说实话，什么崭新的未来，什么新世界的可能性，这些东西我都懒得去关心，我只知道，这么做能够得到我想得到的，那就够了。所以现在，只要那么做就够了。”

“说实话，你快说服我了，说服我这个以「谈判」位居于统括理事会的无能老人了。没错，我女儿之所以会被盯上，是因为我被人小瞧了。

不仅仅是被你们小瞧了，也是被那些人小瞧了。为了最重要的人从危机里逃脱。

果然还是要和恶的根源作斗争，不管出发点如何，不管手段如何，你们确实是在做这种事情，也确实是在改变这个学园都市。反倒是我这个只会说的老人什么都没有做到。”

亲船最中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当她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仿佛燃烧了什么东西。

事情的根源是来自她的女儿亲船素甘，和走到这里，却和亲船素甘没有根本上的联系。

亲船素甘只不过是一个引子，一个用来引出更加重要也是更加可怕东西的引子。

土御门元春，或者说甘泉祐为什么会选择「亲船最中」。

那是因为亲船最中是最佳的人选之一，是可以只要游说和谈判就可以达成共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