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诗意易失忆
“你要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如果有朝一日你失去了人类最终试炼的名号并再次站在本王面前的时候，那么天诺。”
吉尔伽美什抬起了头，眼神凌厉且坚定。
“王者的怒火，你准备好面对了吗？”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王。”
而天诺则是一如既往的轻松模样，对于冷静下来的吉尔伽美什他稍微有一些遗憾的情绪。
毕竟如果吉尔伽美什没有控制住自己率先朝他攻击，那么天诺就有了站在吉尔伽美什对立面的理由，并且在不杀死他的情况下，好好体验那种将曾经的“导师”踩在脚下的叛逆情绪。
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惜就是了。
规则已经定下，吉尔伽美什最终还是会死在天诺手里。
“哼，谁知道呢。”吉尔伽美什冷哼了一声。
事已至此，他也知道无论做什么都已经无法挽回变化的局势了。
乌鲁克内所有的人民肯定已经接住了这份强制契约，今夜也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但在抛开心里的怒火之后，对于这张黑纸游戏上所指定的内容，吉尔伽美什却是有着另外的疑惑。
既然已经摊牌，那边无需保留疑问。
“这上面的内容是什么意思？”吉尔伽美什将左手石板收起，拿着黑纸朝天诺说道，“别告诉本王到了现在，你还想要去理解这样的东西。”
对于吉尔伽美什的提问，天诺歪了歪脖子，在想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大概，只是一个心血来潮吧。”
“对于没有理由的被约束，这样的结果我虽然能接受，但好像有些不甘心。”
“而我又想不出什么有趣的点子，所以只好借用下从前的我的疑惑，让他在发光发热下。”
天诺表现得很无辜，而吉尔伽美什对于现在天诺所展现出来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耐心。
“给本王挑重点说！”
“好好好~~~”天诺敷衍地进行着回答，而他一边回答着，一边转了个身。
黑红色绷带缠绕的右手轻轻一挥，笼罩着神殿的黑雾也随之消散，外界乌鲁克的景象也映入了眼帘。
“过去的我不是在疑惑善是什么、恶是什么吗？”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不需要去思考这样的问题，但凭借着我现在的力量，或许能够给我那愚蠢的过去——一个这个问题的答案。”
天诺看着那快要下山的太阳，在落日余晖之中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的耳中传来了地面上人们的嘈杂声音，而那些声音的内容，也让他的笑容开始变得愉悦。
“人类的善恶的确是不需要去思考的，阿兹·达卡哈他做的选择便是承接下了所有的恶，只要人们对他进行讨伐，那么讨伐他的人便能被冠以善之名。”
“这便是绝对恶和相对善的对立。”
天诺再次转过了身，他看着王座上正在思考的王者，一直松懈的眼神中难得出现了一道认真。
“但我不一样，我没有背负恶之名号的理由，我也不是阿兹·达卡哈。”
“我深刻的明白人类的欲望永无止境，但他们从出生的一开始，罪恶和善良这两样东西便已经在他们的身体里扎根，根本无法剔除。”
“所以既然善恶的理解无用，那么最重要的便是区分！”
双手大大的张开，天诺的情绪再次亢奋起来。
“认清楚自己做过多少的善，回想起自己犯过多少的恶，只有这样，人才能作为人，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上活下去！”
“善比恶多，那便罚恶！”
“善比恶少，那便逐善！”
“混淆不清，连自身的欲望都无法察觉的人，那便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话语声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天诺的声音打断了吉尔伽美什的思考。
而他所说的话不像是说给吉尔伽美什听的，更像是说给过去的自己听的。
这个世界上善与恶是很渺小的东西，但欲望开始变得纯粹时，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随时可遗弃的繁杂物品而已。
天诺已经预料到了明早的未来，也因此在吉尔伽美什的注视下，他说出了自己最后的话语。
“如果对赌最后是吉尔伽美什你赢了，那么接下来所有人类要面对便是我下达的最终试炼。”
“要么舍弃善恶，遵从自己的欲望。”
“要么，就把这个世界上纯粹的善恶展现给我，然后再！”
“杀了我！”
第八十五章-失踪的吉尔伽美什
大殿之上，在天诺说出了那些话后，整个氛围瞬间凝固了起来。
但，说是这么说的，天诺此刻的心中可没有一丝认为自己会失败并且走向被杀死的那一种结局。
‘无论怎样，这个世界都会成为牺牲的棋子。’
天诺转过了身，再一次看向了陷入了纷乱之中的城市。
他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消失，逐渐变得冷峻。
‘这就是我那既定的未来，虽然我也有着名为反抗的情绪，但……’
‘或许看着万事万物的毁灭，才是我所追求的呢？’
既然曾经的自己还留有遗憾，那么作为与过去的诀别与区分，天诺将善与恶的困惑交给这个世界上的人类。
而他们在明早之后得出来的最终答案，便是现在的天诺给予过去、区分过去的答案。
所以，他现在只要静静地呆在这里就行了。
然后去亲眼见证在善恶之下——
人类的自我毁灭。
……
“神！是神明们又回来了！”
“为什么？我的心里好像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东西，这张纸上面写着的都是真的吗？”
“冷静！各位，都冷静下来听老朽说一些话！”
在此时整座乌鲁克的城市内。
所有人都走出了家中，来到了街道上。
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慌张与恐惧，来自于未知的契约束缚在他们的心中。
伴随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无序反应，吵闹声开始变大。
在这片夕阳西下的土地之上，混乱开始逐渐显现。
然而就在此时，在一个街道口。
一名穿着十分朴素，看上去像一名智者的老人站在了一个摊位上。
他的声音以及显眼的位置立马吸引了这个街道上所有人的目光，并且在他的手势以及极力诉说的声音下，人们慌乱的声音开始慢慢出现了平静。
尽管周围传来的吵闹声依旧不断，但至少现在，这条街道上的人们都想听一听这名老者到底想说什么。
而那名老者也抓住了这一空档的机会，连忙述说起自己的身份以及目的。
“我是辅佐于王上的记录史官，所以请各位安静地听一下我的分析！”
老者在先前被神官西杜丽莫名其妙地带出了神塔，无所事事的他只能是闲逛在集市之中。
但在接触到天上掉落的黑纸后，了解并记载过很多事情的他，冷静地判断出了很多东西。
“首先，天上的神明们并没有归来，因为请注意黑纸上的内容。”
老人那记录史官的身份似乎震住了所有人，大家都开始从慌乱中冷静下来，并且开始听从老者的分析话语。
“在最后的那条文字上，散布这种黑纸的存在似乎和王上签订了契约，这也就代表了对方并非是神明，而是和王上相等的存在。”
“和王上……相等……”周围的人群中传出些许呢喃。
在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眼中，神明是要大于王者的。
尽管统治乌鲁克的吉尔伽美什不止一次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冒犯神明、反抗神明，甚至还杀死过神明的眷属并存活了下来。
但那是王，王和人是不一样的。
王可以反抗神明，但人不行。
不过作为臣民，只要有王的庇护在，或许他们可以不用那么害怕。
正因为清楚的认识着这一点，在听到老者说出是和王相等的存在后，所有人的心中都开始渐渐有了些许平静与思考。
而见到众人缓和下来的脸，老者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只要王上还活着，那么我们必将在他的带领下走向胜利！”
“因此无需感到害怕，我觉得这份黑纸是那不知名的存在对王所做出的妥协！”
“而作为王的臣民，我们决不能给王丢脸，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将困难解决，这才是我们该做的！”
在老者的鼓舞下，所有人的情绪从一开始的慌乱到冷静，再从冷静到最后的亢奋。
这条街上的所有人在这一刻仿佛是收到了某种信念的加持一般。
对于一直照顾着这座城市，每时每刻都关心着他们的王者，人们的心中都存在着名为感激的情绪，
而现在，是时候将这份感激进行回报了。
“哪怕王现在可能无法抽出身来保护我们，但我们必须做出能帮助到王的选择！”
“快，把所有人都集合起来！我们必须冷静地一起去处理这件事！”
“是！！”×N
老者的一声令下激起了群众们已经爆棚的使命感。
他们纷纷开始流向其他的街道，不断地传述了刚刚老者的话语。
渐渐的。
伴随着夜色的降临，火光再次“点燃”了乌鲁克。
虽然整座城市依旧流传着吵闹的声音，那这样的吵闹开始变得有序、整齐了起来。
“好、好厉害，前辈！”
在一个人群的角落中，一群不属于这座城市、这个时代的人正汇聚在这里。
玛修看着在一个小时都不到的情况下，瞬间汇聚在了广场上的所有乌鲁克人民，不禁对此刻的壮观景象感到了震惊。
“哪怕吉尔伽美什王没有出面，这里的人们依旧有着强大的思考、行动甚至是凝聚能力。”
“这就是，吉尔伽美什王的乌鲁克吗？”
听着玛修的话，藤丸立香眼中明显也有着名为震惊的情绪。
但比起这种震惊，她的心中存在更多的，是一种未知的担忧。
“……玛修，还没办法与医生他们取得联系吗？”
在傍晚那些黑纸落下来后，立香和玛修便失去了与迦勒底的后援联络的信号。
“不行，还是没法连接。”玛修回应着自家前辈的话，随后看着手中毫无反应的腕表，缓缓地摇了摇头，“但说不定，等明早，也就是这场游戏结束后，通讯就能再度恢复了呢？”
玛修做着猜测，而她的这份乐观似乎并没有感染到此时的藤丸立香。
“希望吧。”
如果是平时，立香肯定能回应这份乐观相同的乐观。
但是现在，藤丸立香抬起了头并把视线看向了远处那没有任何火光照耀的神塔顶端。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她既没有见到吉尔伽美什，也没有见到自己想再次见到的人。
“无需担心，立香殿下，玛修阁下。”
停留于这座城市边防的牛若丸和弁庆，他们此时正站在藤丸立香的身后。
“虽然王失去了踪迹，但至少从我和弁庆的魔力连接来看，王似乎平安无事。”
牛若丸作为第一个赶到神塔顶端并看着那里空无一人的场景的人，她的话似乎为立香和玛修提供了最后的安心。
“既然王并无大碍，并且作为这份黑纸游戏的见证人，天诺阁下想必也在王的身边。”
上一篇：身在崩坏，无奈成保姆
下一篇：我，腕豪，海军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