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诗意易失忆
“本王可做不到像那些神明一样无情,起码将创造了世界、万物的母亲这一根本的存在毫不留情的驱逐这一点上,本王完全做不到!”
吉尔伽美什似乎越说越自信,他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脸上挂满了骄傲。
“那么也就是说,此刻的提亚马特的意识依旧停留于这幅躯体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苏醒……吗?”天诺问道。
吉尔伽美什摇了摇头:“在答应不驱逐她后,本王象征性地提了一些建议,比如说让她放弃自己的身份和灵基,投身于历史之中做一位见证者,但母亲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的火爆。”
“【不想再孤身一人的活下去】,这便是本王在被扔……在慢慢走出来之前,她说的最后的话语。”
吉尔伽美什咳嗽了一声,好在天诺并不打算在这一件事情上多做话语。
“既不打算驱逐到虚无之中,也不愿意停留在历史里。”天诺回头看向了吉尔伽美什,“那么王,您的打算是……”
吉尔伽美什凝声道:“原本本王打算在尘埃落定之后与你们从长计议,但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不用了。”
“天诺你,已经抵达到根源……不,应该说你成为了根源的化身了吗?”
从刚出来时的警惕,到后来在那份虚虚实实的存在上,吉尔伽美什意识到了这个特异点中的一切似乎是真的结束了。
而眼前这名曾经一直被体内的魔王所困扰的青年,如今也忽然成为了那几乎与抑止力同等位格的存在。
天诺耸了耸肩:“确切的来说这只是一具暂时的分身,在离开这个次元之前,我就是根源本身。”
天诺不打算隐瞒自身的情况,但他的话语中所包含的信息,一下子便将吉尔伽美什优秀的接受能力给干了个粉碎。
“……根源,本身??”
眼角似乎有些抽搐,在好几次深呼吸之后,吉尔伽美什像是在看着什么稀有物种一般盯着天诺。
“……本王该说些什么好呢,天诺。”
“你啊,总是能够给本王带来些惊喜。”
最终,吉尔伽美什憋出这样一说话。
而遥想上次吉尔伽美什对天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在上次。
但不管怎样,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一直压在吉尔伽美什双肩上的重担总算是卸了下来。
劳碌至今的王者,也终于可以在今后迎来漫长的休息时间。
“那么,天诺。”
将话题重新回到提亚马特身上,吉尔伽美什说道:“如果本王将这位创世母神的处置权交到你的手里,你会怎么对她呢?”
“她不是说不想再孤身一人了吗?”天诺的嘴角微翘,在去往下一个世界后,他似乎又会回到原来的模样。
如果那个世界是比型月世界更加危险的世界的话,那么说不定带着一个随身打手能够让天诺舒服的度过无力的前期。
所以。
“刚好,我缺一个旅行中喜欢照顾人的老妈子。”
也不需要这具庞大的躯体中沉睡的意识的同意,一个眨眼的功夫,提亚马特便消失在了冥界之中,住进了天诺的身体里。
“不再是孤单一人的旅行,想必她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看着提亚马特眨眼间的消失,听着天诺那似乎已经规划好未来的语气,吉尔伽美什最终长长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话,也好,也好。”
吉尔伽美什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而他对面的天诺看着面前的王者这一副安详的模样,他的笑容正在慢慢收敛,直到郑重地看着这名王者。
“我很感谢在我的旅途中能够遇到这样一位指引我的人。”
“……”
“在我最迷茫的时候能够指引我方向,在我最无力的时候能够给予我帮助,在我最得意忘形的时候能够让我回头。”
“……哼!”
“……晚安了,王。”
“……啊。”吉尔伽美什微微睁开双眼,但上一秒还在自己面前说话的人却早已消失不见了踪影。
睡意来临的瞬间,他好像回到了乌鲁克的王座上,一如既往地等待着明天的朝阳。
在意识弥留的最后,至今所有的回忆被吉尔伽美什再次浏览并进行了保存。
“再见了,天诺。”
伴随着最后的话语,整个世界就如同焕然一新一般重新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被肆虐的大地万物复苏,天上的星辰像是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一般闪闪发亮,城市的灯火依旧笼罩着大地,不再需要神明的赐福。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除了人们的记忆。
除了已经消失的神明。
除了在冥界的中央,那依旧被花团锦簇着的金发靓丽女子。
她似乎做着甜甜的梦,但她眼角的泪痕却诉说着——
哪怕是再美好的梦,也会有着微不足道的遗憾。
第三卷 Re:创造主-岛崎刹那
第一章-已经失效的契约
世界的夹层。
原本空无一物的虚无之中,既没有宇宙的概念,也没有任何光束能够停留。
然而下一秒。
伴随着一道裂缝的开启,黑发黑瞳的男人便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那里。
天诺清楚自身的变化,在告别了吉尔伽美什之后,他并没有急着离开型月的次元。
他解放了自己作为根源的一部分,而就是这一小部分间接性的影响了许多时间线的分支,从而导致了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故意的。
而在故意之后还来到这种虚无的夹层中,则是为了见到型月世界中那两名隐藏的最深的角色。
【盖亚】和【阿赖耶】。
嗡——
在天诺出现在夹层之后,没过多久,空间中便再次出现两道涟漪。
涟漪缓缓扩大,逐渐形成了门的形状,从中走出来了两名天诺非常熟悉的面孔。
“想要召唤吾等,根源大人只需要凭空说一声就行,毕竟大人的诞生虽然突兀,但那也是在所有存在注视之下。”
先开口的是一名粉色头发的小女孩。
她从外表看上去跟第七特异点中,戈尔贡的分身——安娜,几乎一模一样。但因为其空洞的眼眸以及不带有一丝情绪的瞳孔,这名如同人偶一般的女孩说出的话语让天诺的眼瞳中闪过些许浮光。
“正是如此,吾等可没想到比吾等还要高位格的根源居然也能诞生出意识,而且居然还将根源之涡进行了复制。”
站在粉发女孩身旁的一名红发小男孩接过了话语并做出了感叹。
而这份红头发的小男孩,他的样貌也是天诺所熟悉的。
“不是一分为二,而是一生二,现在所有的神秘可都盯着您,甚至有人类企图对您取而代之呢。”
小男孩的嘴角突然有些若有若无的笑容。
但最终考虑到眼前的天诺,他的身份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掌握着英灵座,用着安娜的面容的小女孩——【盖亚】,与人类意识的集合体,用着卫宫士郎的面容的小男孩——【阿赖耶】。
二人此刻对视一眼,随后纷纷朝着身后旋涡越来越大的天诺低下了头颅。
“不管怎样。”×2
“见过,根源大人。”×2
“……”天诺第一时间选择了沉默。
虽然当他看到眼前两个熟悉的面孔时,他便知道这两位抑止力是带着绝对友好的态度来到这里的,不然他们两个也不会选择在天诺的印象中一直有好感的角色。
但是,有关于两位抑止力的友好态度,那并不是现在的天诺需要的东西。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直到天诺在这个空间中吐出第一口气,低着头的盖亚与阿赖耶才缓缓抬起头来。
“我并没有长期呆在这里的打算,这个宇宙只是我的一个落脚点,等我离开后,自我而诞生的第二个根源也会随之消失。”
一句话,便让面无表情地盖亚以及表情丰富的阿赖耶,二人的眼中一道光芒闪过。
但天诺要说的话还没有结束。
“所有世界线的进展我都不打算插手,之所以用扰乱时间的波动把你们叫到这里,只是为了两件事。”
“两件事?”×2
天诺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朝眼前的二人慢步走去。
“第一,我所参与的那条世界线,无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你们不得有直接或间接的插手。”
这一个条件盖亚和阿赖耶很明显有猜测道,所以当天诺的第一件要求落下时,二人不约而同的用力点了点头。
“当然没问题!”×2
阿赖耶补充道:“而且在那条世界线上出现朗基努斯之后,我和盖亚就已经不打算进行插手了,毕竟那种升格的圣器一般都不会单独出现。”
“我们可不想有一天把自己搭进去,但是,根源大人。”
盖亚在这个时候接过一旁阿赖耶的话,用着那糯糯无口的声音说道:“迦勒底所经历的未来永远与他们自身的力量成正比,这种因果哪怕是抑止力的我们都无法更改。”
“如果未来……”
天诺打断道:“这一点,就不需要你们考虑了。”
“……我们明白了。”×2
天诺的果断似乎有些出乎阿赖耶的预料,毕竟作为在场三人中绝不会掩盖自己表情的存在,他那眨着眼的好奇外表,简直是将幼年时期的卫宫士郎所展现出来的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但可惜,在高一位格的根源面前,阿赖耶一直以来的肆无忌惮只能够好好地进行着压制。
天诺见眼前的二人没有继续要说的话后,重新迈开了脚步,朝二人一边走去,一边说道:“第二件事。”
“把曾经通过次元隧道,那个意识与你们签订的所有契约全部废除!”
天诺自然记得他为什么回来到型月世界。
当初在崩坏世界中,如果不是系统意识借助漏洞跑到型月世界与两个抑止力签下契约的话,那么恐怕他在与崩坏附身的琪亚娜的对战中就已经死去。
所以为了防止离开型月世界后不再是根源这一身份的情况下,天诺需要现在将系统意识与两个抑止力签订的契约全部取消。
但是,天诺并没有等来肯定的答复。
他看着盖亚与阿赖耶面面相觑,他们的脸上呈现着想说却又不敢说的神情时,天诺的眼中一股寒光闪过。
而在注意到天诺的神情变化后,饶是一直面无表情地盖亚都有一些身体发抖。
直观将恐惧摆在脸上的阿赖耶则就比干站在那里的盖亚要果断的多。
他急忙说道:“不、不是我们不想答应您的这个要求,而是……”
盖亚接过话语,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抖:“而是那与我们契约的意识体已经消失不见。”
“契约的成立在与双方,如果有一方消失不见的话,那么……”
阿赖耶咬着牙,说出了残酷的现实:“那么契约便已经失效,换言之——”
“您还能够感受到,存在于您体内的那具意识体吗?”×2
两位抑止力的话音刚落,天诺那淡然的表情便出现了呆滞。
而在下一秒,这样的呆滞便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让两个抑止力浑身发抖地抱在一起,连这片连宇宙的概念都不曾拥有的虚无之地所颤抖的暴怒。
“阿!兹!达!卡!哈!!!”
天诺的双眼中,瞳孔开始变成灰色的、一圈又一圈的黑线,他身后的那片旋涡也开始急速地旋转。
而伴随着天诺的愤怒,源自于他灵魂深处的白色光辉中,突然飘出了一抹黑色的烟气。
黑烟逐渐通过身后的旋涡来到这片虚无之地,并在彻底离开天诺的灵魂后,曾经那苍白的魔王于此刻再次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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