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诗意易失忆
“是！×3”
说到这里，吉尔伽美什目光一瞄，恰好与正看着他的天诺对上了视线。
而在看到今天的天诺后，吉尔伽美什的心中闪过了这样一句话——
‘这不是挺有觉悟的吗，杂修。’
随后，最后的命令于此下达。
“Archer！你需要前往北壁，带领那里的战士们阻挡魔兽们的进攻！”
“是！”
“而天诺，你！”
“跟随Archer，同样前往北壁，辅佐她完成战略布防！”
第十四章-前往北壁的途中
昨晚，天诺在思考该跟随天草四郎还是巴御前这二人之间做着选择。
而当今早醒来时，天诺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那便是跟随巴御前。
而之所以不选择跟随天草四郎的大致原因有，比如天诺并不喜欢去信奉神明，而且对信仰也不怎么感冒。
这样一来，在面对拥有圣人气质的天草四郎时，要与他产生共鸣的难度就大大的增加。
所以，最后天诺只能选择跟随巴御前，尝试在这位冰冷的白发女将军面前，看看能不能找到适合的共鸣点。
而此时此刻，众英灵的任务和分工已经明确。
在神殿士兵的带领下，已经坐上前往北壁的马车的天诺，看着自己对面这名沉默不语的白发女子。
到这时，他才缓过神来。
眼神中的光芒开始凝聚，此时的天诺注意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巴御前正在看着自己，于是下意识地说道：“你、你好？”
然而对于天诺的问候，巴御前抿了抿嘴，眼神微眯：“这是你坐上马车后第三次朝我打招呼了。”
“每次都是打完招呼后便没了下文，然后就开始想着自己的事情。”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在戏弄我，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心里藏着很多事情。”
巴御前摇了摇头，似乎在离开乌鲁克之后，她那一直紧绷的脸在风景的变化和轻风吹拂下变得有些松软起来。
而对于她说的话，天诺嘴角一抽，瞬间想起了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
“啊！”
似乎正如巴御前所说的那样，天诺想起了之前在坐上马车离开乌鲁克后，他想主动朝巴御前搭话好进行了解。
但每每刚开口说出‘你好’的问候时，他就会陷入到无尽的思考中，从而把做出回应的巴御前晾到一边。
而现在，在巴御前的主观提醒下，终于是集中起注意力的天诺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带有歉意的说道：“抱歉，之前的确有些事情想出神了，我不是故意的。”
对于天诺的道歉，巴御前则是再次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会这么约束呢？”
“……嗯？”天诺一愣，随后有些不解地看着巴御前。
“我们都是英灵吧？”巴御前抬起头看着天诺，赤红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按理来说，我们都是已死之人。”
“不觉得好笑吗？明明都已经死了，却在解脱之后，又回到了这片大地上。”
“明明还会再消失，却想着在活过来之后继续去实现生前没有实现的愿望。”
“这难道，不可笑吗？”
听着巴御前的话，天诺慢慢睁大了眼睛。
他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名白发女子会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
但天诺确确实实从巴御前的眼中看到了。
看到了那无欲无求，仿佛对世间没有任何眷恋的眼神。
苍白，空洞。
“既然是被召唤出来，那就代表着被召唤者赋予了使命。”
“完成这项使命，然后再度进入轮回，永无止境。”
然而就在此时，前一秒还是无光的眼神，在下一秒，巴御前的双眼中便一抹神采咋现。
“所以为何，你会拥有那样对未来的烦恼？”
“为何，你那种思考的眼神……”
‘会与他如此相似。’
“咕。”
将一口唾沫咽下，天诺不明白巴御前为何越说气势越重。
而且她话语中蕴含着的丧气与一些不明不白的意味，着实让天诺感受到了不安。
‘她刚刚想说什么？’
‘我思考的眼神……怎么了？’
天诺此时不敢轻举妄动，他看着将自己打断的巴御前，看着她在被打断后便再无其他动作之后，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最终，这样的沉默还是由巴御前自己做出了终结。
“……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十分抱歉！”
态度急转而下。
原本还冷冰冰、说这些怪话的巴御前，此刻却是低下了头，双手放在膝上，很是严重地向天诺说着抱歉。
“不，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Archer小姐。”而对于巴御前的道歉，天诺也急忙做出了反应，“一开始向你搭话却又自顾自的想自己的事，这的确是我的不对。”
“但是！”
“对于Archer小姐你刚刚说的话，我不敢苟同！”
你来我往的道歉，如果没有天诺那句‘但是’的话，这样双方的道歉恐怕会持续很久。
不过好在，在刚刚的沉默期间，天诺也并非向巴御前一样将自己的大脑放空。
他开始善于在这种逆境的环境下思考起来。
“我刚刚……说的话？”巴御前喃喃道。
此刻的她在做出道歉的那一刹那，身上已经没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了，反而看上去有些平易近人起来？
“我并不觉得，在成为英灵重回大地后，继续实现生前未能实现的愿望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相反，那种哪怕在死后都带有执念，想要去完成的那种觉悟……”
“我很羡慕！”
天诺此刻抬起头直视着巴御前。
而在说出‘羡慕’一词后，巴御前的眼瞳出现了一丝震颤。
“羡……慕？”
“老实说我一开始的目的便是为了和Archer……和巴御前小姐你打好关系，毕竟您的身上存在着我最后的机会。”
天诺的眼神开始变得柔和下来，此刻的他不知为何，想要将自己的心里话全盘告诉给面前的女子。
“但是在刚开口的时候我便发现，可能所谓的打好关系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因为，我并不知道巴御前小姐你生前的事迹，不明白您的过去，也不明白您为何会成为英灵。”
“如此一来，我便真的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之后的事情。”
“明明做好了决心，却又在实施的时候陷入了迷茫。”天诺强撑起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
但在此刻，天诺‘呼’地一声吐出口气，随后整个人郁闷的气质便被抛之脑后，眼神也开始变得有神起来。
“但好在，巴御前小姐你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而我。”天诺看着巴御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完全不同意您的观点！”
一字一句的话语，那身义正言辞的‘不同意’重重地敲打在了巴御前的心灵上。
但是！
并非是天诺所说的话语让巴御前此时产生了震撼。
‘……义仲……大人……’
而是此时的天诺，他的眼神与巴御前记忆中那难以磨灭的身影，慢慢有了重合。
‘不，不对！’
只可惜，天诺的长相与巴御前记忆中的那位大人大相庭径。
于此刻，分清楚天诺并非记忆中的那位大人的巴御前，她的双眼也开始变得坚定起来，并且整个人也挺直了身体。
“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我难道说得不对吗？”
“已死之人为何要谈论生前心愿，哪怕实现了又能怎样，终究还不是会回归于轮回。”
“周而复始，这样的愿望，这样的存在……”
“何其渺小！”
身体坐直了的巴御前，虽然气势上回来了，但奈何她与天诺的身高差距是在明显。
这也导致她在与天诺争论的这一刻，完完全全是抬着头注视着天诺的眼睛的。
而这种自上而下的质问，让天诺身上感受到的压力就小了许多。
也让天诺的思绪，更加清晰。
“虽然我不知道巴御前小姐身前的事迹，但或许，要反驳您的观点，只需要一个问题就足够了。”
天诺不愿意弯下身子，那是对双方此刻的讨论的不尊重。
于是他只能微微低下头，尽量不让自己做出俯视的姿态。
同时天诺也保持着自己的目光与巴御前的目光笔直地做着直视，双方都没有进行逃避。
“一个问题？”巴御前皱着眉。
而天诺也在此刻了口。
“您，有过所爱之人吗？”
“！！！”
在天诺眼中，看着巴御前那紧缩的瞳孔，他知道自己可以继续下去了。
“假如有一天，你拥有了能跨越时空的力量。”
“你会回到过去去挽回曾经的遗憾，去再见一次……”
“你所爱的人。”
“您，会这样做吗？”
问题好似那必中的大神宣言一般，天诺的话语深深地插在了巴御前的心中和脑海内。
对所爱之人的怀念以及对过往记忆的遗憾。
人在死后会化为英灵。
而英灵便是英雄们的灵魂。
既然是举世瞩目，流传于后世的英雄。
那种人，又怎么可能没有遗憾呢？
第十五章-驱逐【人类最终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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