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茨木包子仙
“有意思，有意思……”注视着那流浪汉消失的背影，人偶手指摩挲下巴，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感兴趣的目光。
明明自己是一个体内没有丝毫魔力的普通人，却勇于救助他人，并且救助之后还立刻就走？难不成真是一个英雄？但这生存状况也太惨了吧？而且最后他语气里蕴含的……是嫌弃？嫌弃我？即使我这回出门做了乔装打扮，但容貌上面也应该高于大众吧？这可真是……
一个个问号在脑海中浮现，一时间站在原地的人偶，无视了身周被艾吉打的哭爹喊娘的流氓分子，直直盯着那堵挡住了自己视线的围墙，渐渐眯起的银灰眸中，眼光流转。
而且最重要的，为什么我感觉这家伙身上有种令我莫名的不**？那种隐藏的很深，但是确实存在的混沌无序感……还有那种存在于精神中的矛盾冲突感。
难道是旧日支配者埋下的棋子？呵……
将手中用于伪装的手提箱放在地面，人偶歪歪头，顺便活动了下手脚。
“艾吉，这些家伙就交给你收拾了，记得留几个活口！然后在这等我回来，我会很快的。”
扭头叮嘱了下，正用手中长柄战锤打得兴起，将一个个流氓小偷轰成挂画的金发女仆，人偶身体随即化作一道灰色流光，一阵闪烁便消失在原地。
“是！我会在这等待主人。”
向人偶消失的方向点头行礼后，艾吉迅速侧身用手抓住一个即将爬出小巷的流氓脚腕，轻轻松松断绝了他跑出地狱的愿望。
“魔鬼！怪物啊啊啊！放我出去！”
“别着急嘛……竟然敢侮辱我主人，我们之间的账，可是还没有算完呢……”
半个身子躺在小巷外面阳光里，脚腕被抓住的小偷脸上涕泗横流，他双手疯狂扒住地面砖石，希望抓住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作为支点脱离，但直到最终，他也没能抵过身后，双眼中燃着淡淡紫炎恶魔的拖拽，在哭喊中被拖进了小巷。
而在小偷哭喊同时，半个街区外，一条跟刚才小巷相比差不了多少的垃圾堆旁，刚才‘帮’了人偶两人，浑身挂着布条的流浪汉已经恢复了正常坐姿，正蜷缩在墙角，仰望着头顶蔚蓝天穹唉声叹气。
“唉……这叫什么事？本来以为是救人，兴许还能混顿饭，结果却闹出这么些乱七八糟……”
“不过……好饿啊、真的好饿啊……好想吃肉啊……新鲜的肉、香气扑面的肉……”
“原来想吃肉吗？给，新鲜的烧鸡。”
“不，我吃不了煮过的肉，我只能吃生……等等！”流浪汉瞪大双眼，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人偶。
“你怎么追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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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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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幕·流浪汉
白云悠悠、鸟鸣啾啾，今天晴朗天穹下，依山而建、面对流向胡瓦萨内陆海大河的约克城，也是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
约克城作为胡瓦萨内陆海旁边最大的城市，虽然没有港口直接比邻内陆海岸，但其作为商品批发集散地与海产品加工重镇的身份，还是有足够吸引力，每年吸引着无数拥有淘金梦的人来到这里，努力挣钱工作，倒卖商品，挣取自己的第一桶金。
即使因为前些日子的海怪风波让这里略显萧条，水产品也大幅度减少，但随着时间推移，善忘的人们便也再一次蜂拥到了这座金矿之城，开始继续自己的淘金之旅，让这城池内的街道再次出现了摩肩接踵的场景。
这也是流浪汉一嗓子惊呼，竟然吸引了数十双眼睛的原因。
或许是那些好奇中夹杂鄙夷的视线过于火辣，在手里端着烤鸡托盘的人偶打量下，这满脸污泥的流浪汉先是眉头微皱缩了缩身子，而后便沙哑着嗓子，恶声恶气，挥舞着身上散发着酸臭腐败气味，并且几乎已经变成布条的宽幅大袖，向人偶下达了逐客令。
“收起烤鸡，你这可恶的家伙，离我远点！难道你就不怕我揍……我弄脏你这身干净衣服吗？”
说罢，他还真的将自己一双油腻腻，指甲老长、指缝里还满是污泥的大黑手爪子，伸向人偶那干净的及膝旅行装裙摆，而且速度还颇为敏捷，眼看下一刻就要碰到！
按理说，如果一般好心人拿了吃的给这流浪汉吃，却被他这样侮辱早就心生愤怒，躲开这双油腻爪子扭头就走了，说不得还要骂上几句‘死不要脸的’、‘活该一辈子穷酸命’——之类的诅咒话语。
不过早就被引起好奇，或者说迫切想要知道眼前这家伙身份的人偶小姐哪里是一般人，她早就用灵魂视野看明白眼前这家伙情绪波动，看着那对油腻腻大爪子她非但没有躲避，而是站姿都没有丝毫变化，仍旧静静站在原地，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流浪汉。
果然，破衣烂衫浑身馊味的流浪汉就像人偶想的那样，他的手停……碰到了自己裙摆，甚至还因为用力过猛打了个趔趄，拽着人偶衣裙向下狠狠抻了一下……
呲啦……伴随两道刺耳的布帛撕裂声，人偶裙子上除了一双黑乎乎大手印，又少了两块布料。
人偶小姐甚至能听到自己腰带的嘎嘣声……
当流浪汉抬起头，与人偶同样懵逼的视线交错时——
空气似乎都凝结了。
或许是这过于尴尬的对视太让人窒息了，从人偶裙上扯下两块布料的流浪汉，像烫手似的扔掉手中布片后，终于忍不住出声说话，不过或许是过于惊讶，他说话的声音与刚才相比，好像……过于尖锐了？
“那个……那，你怎么不躲呢？我明明留给你反应时间了啊？”使劲搓着手，流浪汉脸上表情是透过一层浮灰，也可以清晰看出来的尴尬至极还有些许疑惑。
“我也是看出你留给我反应时间，我才没有躲嘛。”眼看自己裙子已经坏了，人偶索性也不再顾忌，她将手中烤鸡托盘放下，随即无视流浪汉身上散发的异味，直接在他身前蹲下来，更近距离的打量着他“不过看起来……我好像过于高估你的平衡能力了？”
“唉……谁说不是，我都烦死我现在这身体了，重心一直不稳、下盘也没有原先稳固……等等，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拍大腿郁闷感叹的流浪汉眉头瞬间皱起，又恢复了原先那恶形恶状压着嗓子的样子，大声驱逐着人偶。
不过在人偶看来这恶形恶状也是太过做作了，看着流浪汉眼中嫌弃，人偶心里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所以说，你裙子都被我弄脏了，已经吃了亏还不快滚？我跟你说滚诶，听见没？”
“如果我说不呢？”
双手拖住下巴，眉梢挑起，人偶毫不畏惧的，直视那张距自己只有不到十厘米的埋汰大脸，笑吟吟的回道。
“唉，你是不是傻？快滚快滚！再不滚本大爷生气了！”
看着眼前这家伙气得直蹬脚，还有那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不禁嘴角扬起一丝笑容，就连银灰色的瞳孔中也闪烁着名为有趣的神彩，突然间她看着这浑身穿着破布条咋咋呼呼，就像个人形拖布的流浪汉，内心不禁起了一丝逗逗他的想法。
于是，她便按照刚才同样的语气，并且特意拉长了声线笑呵呵的，再次对他说道：
“如果我依旧说~不~呢？”
“气死我了！你、我我我……那我就跑！”
呼啦啦啦……破布条急速划过空气，产生了刺耳的尖叫，刚才还站在人偶身前的丑陋家伙不过片刻，就以极其矫健的身姿翻过垃圾堆、跳过材料堆、以一次翻墙阻断了人偶视野。
整个事件不超过五秒，简直快若惊鸿！
“闪的倒是真快。”拍拍手，人偶笑呵呵的站起身，随后冲周围几个围观的家伙打了个足以清除他们记忆的响指后，就再次化作流光，向着那家伙追了过去。
…………
约克城中心公园，植物种植区，白练树林。
春风微醺、却不绝如缕，在这片暖洋洋的气流内，从泥土中刚刚钻出不久的草叶正微微摇晃着身体，至于绿草上方，那些顺着柔软枝条垂下的白练树狭长淡白色树叶，也同样在柔和的风流中来回摇晃，一时间……在草地与树林相交织的空气中，一条条绿色的浪线在林地间传递，没有灰尘的酸味、没有烟碳的呛人，在这绿浪间存在的，只有那草木清新的芬芳。
至于代表繁华的嘈杂人声？抱歉，这片被严加保护的观赏园林内也没有那种东西，在这片堪称寂静的树林中回荡的，只有那能够令人浮躁心情，静静平缓下来的飒飒树叶摩擦声，以及几声能让人感到幽静的稀疏虫鸣。
远离污染、远离喧嚣，这便是中心公园，在约克城这座繁华大都市内建立的主旨。
不过今天，却好像有那么一个不符合这里画风的讨厌家伙，闯了进来……
那是一个佝偻着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身上衣服也是破布条组成的……流浪汉？
“呼、呼哈……这回躲过那个牛皮糖了吧？”一边向前奔跑、流浪汉还一边机警的向四处观看，那样子就好像生怕有什么东西从他身后蹦出来“哈、啊哈……累死我了，竟然能三番两次找到我，算你厉害，但这回，你是绝对不会找到我了！我就不信你会和我一样钻那条狗洞！哈哈！啊哈哈！”
一边拍着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脯、一边单手扶着白练树树干，这半小时内差不多跑遍了大半个约克城区，最后钻到中央公园小树林里的流浪汉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又一次再三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人，自认为逃过了人偶追索的他终于嘴角一咧，失力的仰壳躺在了脚底新绿草坪上，四肢软趴趴摊开。
那四仰八叉的样子难看极了，活脱脱一块被抽出了骨头的肉排……还是那种发黑长毛，喂狗都不吃的！
“哈……啊哈……真是愚蠢的家伙。”
一边内心诅咒无故黏上自己的人偶走路踩香蕉皮，一边挠着肚皮呼吸着新鲜空气，等到喘息渐消，流浪汉长舒了口气。
他抬起头颅，感受着额头脸庞的黏腻腻本想用袖口蹭蹭额头汗水，但看着那比自己脸庞水分还足的‘袖口’便放弃了，随手拽起一把草，胡乱在脸上擦蹭起来，随着擦蹭少许汗水与污泥混杂的恶心浆状物被去除，流浪汉脸上顿时白了不少，甚至有几块污染不是那么严重的地方露出了白色。
几块没了污染皮肤的白色晶莹而耀眼，就像最上等玉石表面的光晕，温润而迷人，但很明显，这种白色，不是应该属于一个正常流浪糙汉子的东西。
不过很明显，体力已经几乎丧失殆尽的流浪汉，也没有心情检查这出现的伪装漏洞，他现在此刻想的，只是尽快恢复自己体力。
感受着自己本就饿得不行的肚子开始传出雷鸣，流浪汉愈发恨那追了自己一路的成熟知性女子了。
“成熟？知性？活脱脱一个女疯子！还追我？追我要好处吗！你这个疯子！白痴——！”
咬牙切齿深深喘息几下，躺在草地上的叫花子握紧双拳，开始向着头顶投下斑驳光影的太阳狠狠挥拳，但打了几拳后，他就变得兴意阑珊，注视头顶那被分割成数块的阳光，脸色缓缓显露出几分没落萧瑟。
“你个小白痴，你知不知道，我这是为你好啊……”
“像我这种必须生啖血肉的怪物……那里有资格……呜哇！”
后半句话变成惨嚎，跑步带来的脱力感还没消失，躺在草地上的流浪汉脸色就瞬间巨变，上一刻没落的脸色，下一刻就变成因为痛苦的急剧扭曲，他抱住头，身体抽搐的在地上滚来滚去。
开始了！可恶，是刚才耗费太多力量了吗……我要尽快想写办法获取鲜肉……
但还没等他喘匀气，源于体内，如潮水般剧烈的疼痛就瞬间喷涌而出，让抱住自己脑袋的流浪汉再也忍耐不住，开始放声惨叫。
“哇嗷——！啊啊啊啊！给我滚出去！从我身体内滚出去啊啊啊啊——！”
“啊——！”
嘭！
拳头砸地，草屑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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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快过年啦……
第五百五十幕·蛊惑
剧烈的疼痛在身体内翻滚，不像普通受伤时创口针扎般的疼痛，意志坚定的咬紧牙关便可挺过去，这从身体内部、源于骨髓内部、兼带麻痒酸胀的疼痛，就好像是流浪汉整个身体的细胞都在造反、在崩溃、在尖叫着想要逃离自己的主人。
你能想象自己身体所有部件都不再听从你指挥，骨骼无视肌肉束缚在互相摩擦间欢快高歌、内脏在体内快速游走时放声尖叫，就连自己大脑都好像变成了浆糊，正在沸腾冒泡的场景吗？
这根本是人类意志无法承受的痛苦，哪怕已经承受多次！
更别提在遭受痛苦同时还要忍受脑中那絮絮叨叨、惑人神智、还满是扭曲混沌恶意的窃笑细语。
“所以说，你给本大爷我……”双目充血变作赤红，但瞳孔却变成细长的金色狭缝，双手指甲也变得尖锐，流浪汉裂开大嘴，露出已经变成锯齿状的洁白牙齿，吐出一口让周围草木，瞬间枯黄的白色蒸汽：“从我身体里滚出去啊啊啊——！”
嘭！嘭！！嘭！！！
流浪汉用几乎破音的声线放声怒吼，浑身破布条的他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猩猩，一下接着一下拼命捶打着地面发泄身体痛苦，只是瞬间，原本还平整的地面，就在烟尘四溅中变作了好似被无数导弹轰击过的战地前线，更别提周边那十余颗倒霉的高壮白练树，也被直接撞断、连根拔起！
“给我滚——！”
又是一声嘶声力竭咆哮，奋力挣扎的人体表突然裂出几道血口，无数高温血雾从其中喷涌而出，只是片刻，这片林地树林中的空气里，便满是令人作呕的甜腥气息。
随着挣扎幅度变大，这流浪汉的体表各处都开始浮现灼热的血色蒸汽，体表污泥被烧灼成碎片崩裂，露出了他……或者说她？精致的本来面目——肤色白皙而温润，五官端正中透着一股冷峻美感，两条直插鬓角的细细剑眉，更是带着一丝浪荡不羁的侠气，如果此刻只看她面目，任谁都要说上一句巾帼女侠！
但此刻她却浑身气浪翻涌、肌肉显出不正常鼓胀，甚至手脚瞳孔也变作宛若鬼神的利爪血眸，丝毫没有与她脸庞相配的飒爽英姿，有的，只是令人恐惧的暴戾残酷。
这疯癫的鬼神就在这片白练树林中肆虐，她怒吼着、咆哮着、哀嚎着，肆意摧毁着眼前能够摧毁的一切，但在某个瞬间，这头怪物动作却瞬间停滞，就像按下暂停键一般，只是直直盯着眼前虚空。
因为在那片虚空常人不可见的视角内，一个令她恨到骨子里的虚幻身影，正漂浮在那里注视着她。
那身影黑眸黑发，腰佩长剑，身上穿着一件亚麻长衣，阳光俊秀的脸上满是温和笑意，但幽深双眸深处，却能清晰感受到一种属于混沌的恶意与怜悯。
“啧啧，‘我’现在这副还真是可怜呢……”看着身前鬼神脸上不住抽动的肌肉，以及眼中时而癫狂时而挣扎的神光，这青年虚影摇头叹息。
“每天都必须要摄入新鲜的血肉、隔三差五就会遭受现在这种非人痛苦、明明忍耐着内心想要吞噬的欲望却被那些猪猡一样的凡人厌恶、曾经行侠仗义的侠士、现在落魄可怜的乞丐，唉……我真为‘我’伤心呢……”
青年虚影面露悲伤，绕着浑身血雾弥漫的鬼神飘了一圈，随后在其眼前停住，身体前身，瞪大一双其内充斥混沌的眼眸，直勾勾盯着那双血眸金瞳。
“明明只是点下头就会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洞悉世间一切神秘的真实、并且升格为神明之下的伟大种族，为什么‘我’就这么傻，仅仅抱着一点小的可怜的坚持，就背叛了赋予我们这一切的母亲大人呢？啧啧，真是想不明白啊……”
“‘我’可知，‘我’所做出的这个决定……是有多么愚蠢？”
忍着身上翻江倒海的痛苦，流浪汉盯着自己身前那前身探出，与自己眼睛距离不超过一个手掌的虚影脸庞，艰难的咧出笑脸，而后手臂猛挥！
“滚犊子！不要再称呼我为‘我’！我可不是你！”
巨大风压在空中凝成利刃瞬间将虚影懒腰截断，还余势不减的把其身后两棵合抱大树砍倒，不过这种程度的攻击明显对虚影没有作用，只是片刻，他就把自己身体蠕动的接到了一起，继续用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怜悯表情，注视着流浪汉。
早知道会如此，流浪汉也没有意外，只是向他吐了口血水后就强忍疼痛，就嘲讽起来：
“呵……如果你说那个浑身全是**、连眼睛都成千上百、跟块烂肉似的家伙是我的‘母亲大人’？我可敬谢不敏！她只是个强迫把血肉植入我身体、并且想把我变成孵化苗床的污秽邪神！更何况你竟然把抛弃身为人类的所有看做‘小小的坚持’，心可真大呢……”
无视眼中周围因自己亵渎之言快速黑暗下来，并且开始有阴影浮现的幻视，流浪汉嘴角冷笑不变。
不就是幻视吗？不就是痛苦吗？我忍得住！我……永远不会屈服！
“那不是软弱，是识时务，崇拜更强大的力量有什么错的？而且明明我就是你啊，我为何不能称呼你为‘我’呢？”
“否认自己灵魂的思想可不好，哪怕……只是一部分。”
嘴角带着怪异的、令人不适的笑容、男子虚影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视线看着已经精疲力竭、半跪在地面的鬼神女子。
“愚蠢的我啊……就是这么顽固、这么可悲，连神的光芒都不会理解……唉。”身上亚麻长袍陡然化作一件华贵至极的金红色祭祀长袍，男子虚影向后坐下，一把白骨王座便从幻视内不断浮动的阴影中冒出，正正好好接住男子。
紧接着，一个个跪伏着的身影出现在虚影身边，向他朝拜、向他舞蹈、向他祈祷……那样子，竟然是把他当做了神明祭拜！
“看啊！这就是力量！这就是神的威严！”
双手高举，身穿华贵祭祀袍的男子虚影脸色略有狂热的大笑起来，伴随大笑，这虚影身旁的幻象再次变化。
金灿灿、刻有无数神秘符文的青铜大门从漆黑雾霭中探出身体，上千人合唱的重音圣诗萦绕耳际，令人心生敬畏，神圣、迷人、炫目的彩光自天穹垂下，期间无数似神似魔的幻影浮动不休，衬托着他，让他身形愈发高大、高大、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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