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茨木包子仙
“你知道什么!奥秘之眼导师现在身体……导师!您怎么!可是……好吧……”
本来想怒斥影狼的面纱女子猛然抬头好像与虚空中不可知的存在说话,争执了片刻才用无奈的语气表示自己的同意。
她微微发白的颜色眼瞳恨恨瞪了影狼一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着他说:“跟我来吧,导师想要见你,尤拉你现在这里等着……回来我再收拾你!”
说罢,便转身走入了没有被烛光照亮的黑暗之中。
影狼看着身后一脸沮丧神色的褐发女子,一直满溢着怒意的内心忽而有些歉意“我说了这次事情由我负责,她要是刁难你……”
“没事啦,法兰西斯大姐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大人你这么着急快去吧!”
突如其来的歉意让尤拉吓了一跳,连忙挥着手说自己没事,让影狼去追前方已经快消失的面纱女子的身影。
“好吧……”
影狼点点头,追着前方那个白影也进入了混沌的黑暗。
…………
明亮的房间正中央是一张装饰简单的幔帐大床,汤姆索亚这个老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略显疲惫的微勾着腰,他向着幔帐内问道:
“老妖婆,身体怎么样?这碗药可是花了我不少的存货……”
“嗯,咳咳……你个巨人蛮子,咳,做出的东西还是跟以前一样难吃……咳咳,这种翔一样的口感,呕。”
幔帐中的声音嘶哑难听,还透着一股憔悴的病态。
“好吧,现在有力气和我抬杠了,看来回复的不错……”
点点头,汤姆索亚好像没听见幔帐中声音的嘲讽,将手伸进幔帐,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药碗,其中还隐约有着屎黄色的药液残留。
“说罢,现在有力气帮我查查我的学徒在哪里了吧?”
“咳咳咳,你还真是不客气……稍微等片刻待会还有一位客人,纠缠的命运线啊……”
“导师,影狼带到了。”
一个带着担心与不解还有着丝丝埋怨的声音传来,一身白衣的女子带着影狼进入了明亮的房间。
“呵呵,咳,法兰西斯,这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再说老婆子我还没有油尽灯枯,稍微给这两个人算一下,也是没问题的。”
“可是,导师您的身体……”
“知道知道,应该静养不是吗?这回我会拿出那件东西,不会像上次那么大意了……你先回去修行吧,哦,咳咳……不要找尤拉那个可怜小家伙的麻烦了,她也挺不容易的……”
“是,知道了。”
闷闷的弯腰告辞后,白衣的女子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了看着这明亮房间因为与前方黑暗反差巨大而有些愣愣的影狼。
“呵呵,应该到齐的人都已经到齐,咳。”白色幔帐中干哑的声音停顿了一下缓缓坐起了上半身,通过幔帐,影狼好像看到了那个因遮挡而有些朦胧的身影从胸前拿起了一件东西。
“既然因果交织的人已经到齐,那么命运啊,请遵循远古的血脉,在纺织者的眼前呈现吧……”
声音悠悠仿若带着洞彻一切的魔力。
下一刻,明亮的房间中骤然绽放了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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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幕·窥测的失策
无量光、无量限。整个房间中的光被更幽深的黑暗吞没了一瞬,但之后就是更加强烈的,宛若宇宙奇点大爆炸一样的无限光芒迸发!
星汉灿烂,光明万丈!没有了时间与空间的局限,房间中的三人好像来到了永恒虚空中的神寂之地,无数代表着星辰的各色光点在幽深漆黑的虚空中碰撞、泯灭、相生、明亮、爆裂……它们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杂乱喧嚣壮美瑰丽却又危险无比的初生星河。
“时间为河,命运如线,因果指路……”
虚空中有冥冥之音响起,之后,混乱的星河开始流淌。
无数纠结错杂的星团收束在一起,汇成了明亮到极点的光河,三人站在这虚幻的银河边上,看着它从不可知的远处流淌向不可及的另一个远方,从没见过如此景色的影狼有些被这壮美至极,惊心动魄的场景早已震得呐呐无言。
他唯一见过能与之并论的场景,就是当初移植血脉时,窥看到的炼狱场景,焦黑的地面上流淌着熔岩,抬头是遮蔽了天空的雾霭,数以千计的魔化生物与恶魔在熔岩中、地面上、天空中,生活、争斗、进化,可当时看到的黑暗宏大的壮美程度却不及现在眼前这条星河的十分之一!
无数星辉光屑在这条光河中沉沉浮浮,仔细看过去,还能发现光点之间相互联系的根根盘虬错解的细线。
置身于这种场景下,心头因被其他人打脸的高涨怒火也不自觉的缓缓消散。
“这……”
“美丽吧,这命运的长河……”
耳畔传来的苍老感叹,让影狼急速转头。
衣袍微微浮动的白发白须高瘦老者,一双透着岩石般坚硬色泽的眼眸凝视着脚下前方的命运长河,但在神情皱纹的深处,却泛着感伤与怀念。
“命运与因果,人与人之间的纠缠、事与物之间的联系都在这长河之中尽皆诉出……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人所有的悲欢离合,无论多少次看到这个,都会感觉人的渺小和命运的奇妙啊……”
老者背着手,看着脚下浮浮沉沉的命运长河,眼神悠远空怅,就好像在追忆过去。
“啊!是创生者阁下!失礼了。”
影狼连忙鞠躬施礼,相对于五部的其它部长,影狼还是更喜欢向治疗部的部长创生者阁下——汤姆索亚鞠躬,因为时常冲击在黑暗的第一线,难免受伤的六科人员与明面上的五部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这个老人了,并且他高超的医术确实是救活了无数濒死人员。
所以对这位见面次数并不是很多的部长,影狼还是心存感激的。
“哦,你是当初那个右手受伤的人啊……不必多礼,当初是身为医者必须做的事情,对了,注意点不要瞎动,老妖婆要发功了。”
老妖婆?……奥秘之眼阁下?
呵呵……影狼在心中干笑,下意识的往奥秘之眼阁下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刚才的模糊人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庞大无比,全身发着蓝色荧光的白眼蜘蛛!
足有三层小楼大的冰蓝色蛛身通体仿若水晶打造,晶莹剔透,八只白色的眼睛分别注视着站在命运之河旁边的两人,和漂浮在命运之河中沉沉浮浮的光点。
她头顶还悬浮着一个眼球大小、表面好像倒映着整条光河的圆珠,垂下丝丝光绸护住了身体,顺便还把旁边的两人包了进去。
“这究竟……!”
被蛛眼注视的影狼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彻底扒光了一样,一种身体内外任何秘密都被曝光的冰凉心悸悠然而生!
“老妖婆,你的眼神还是这么令人难受,快点吧,这个小家伙都要让你看炸毛了。”
老者眉头微皱,开口催促到。
“呵呵,蛮子你以为我不想快?每多一秒我的负担就重一分,虽然这次有预知圣瞳给我提供支持,但是你以为从你们身体中抽出正确的因果线是那么容易的事?”
蜘蛛腹中传出了干哑空洞的声音,正是刚才影狼听到的奥秘之眼的声音。
“好了,小家伙你要查什么?快点说!”
“我想查在罗斯旺达酒馆引起骚乱的主谋……”
被庞大蜘蛛的气势所慑,影狼快速将自己想要查的东西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这只庞大的蜘蛛一边说着话,一边上身昂起,伸出身体前端四只尖端闪着寒光的蛛脚,两只对准汤姆索亚和影狼,两只伸向命运之河。
看着尖端对准自己,直径几乎比自己腰还粗上两圈的蛛脚,影狼咕咚咽了口水。
“创生者大人、奥秘之眼阁下……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不会有感觉的,这是另一个层面的接触……”
站在他身边的汤姆索亚宽慰到,但还没有说完,就被蜘蛛的话语打断。
“好了!你们最近两条的因果线我找到了!记住不要反抗,给我出来!!”
蜘蛛特有的嘶鸣声中带着蓝色的光影,冰蓝色的尖利蛛爪快速刺入两人身体,随后各带出了两条半透明的丝线,速度快的让影狼几乎才有所反应,一切就结束了。
影狼愣愣的看着从胸口伸出来的半透明灰色丝线。
“用于指路的因果已经齐了。”巨大的蜘蛛脸上八只眼睛其中的四只仔细端详着蛛爪上的两根半透明丝线,思考了片刻“接下来就是……嘿!”
奋力的嘶吼,蜘蛛抬起的另两只脚深入缓缓流动的光河中,同样带出了两条丝线,但这两条却明显比从汤姆索亚与影狼胸口伸出的丝线要粗上好几倍!甚至还带上了颜色!
一者泛着血腥污秽的红黑色,一者带着梦幻朦胧的银黑色,被蛛爪带上来来的它们在刚开始有瞬间的迟缓,但马上就开始如蛇般的挣扎!
“什么!!竟然是两个!!两个持有法则神性的家伙!!这!”
看着手上这两条挣扎的命运支线,化身为命运纺织者的奥秘之眼发出了惊怒交加的呼喊,甚至其中还隐约有种惶然的情绪。
“吼嗷嗷嗷啊!!!”红黑色的线条率先挣脱,背后猛然泛起一道虚幻的身影,一个仅能看到一张大嘴的贪婪身影!它吼叫着向蜘蛛身上咬了过去!
嘭!嘭嘭!!黑色圆珠垂下的光绸丝絮被这个吼叫着冲上来的大嘴撞得嘭嘭直响!也让其中的三人触目惊心,而此时,在另一条蛛腿上的银黑色细线也悄然挣脱了去,避开红黑色线条化成的狰狞巨嘴,带着一种飘然的气息,围荡在光幕周围,就好像一位优雅的贵族,带着被人打搅后的疑惑,肆意观看着光幕中的三人。
“上回伤了我的就是它!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它就又强了这么些,我们快退!信息我已经收集到了!唔咳咳咳……”
猛烈的撞击声中,蜘蛛的腹中的声音一阵剧烈的咳嗽,点点惨白的汁水开始从蛛嘴中流出,那晶莹剔透的水晶身体也有了一种摇摇欲坠的脆弱感。
“可是另外一条……”
影狼看着好像在注视着自己三人的银黑线条,言语不甘。
“信息也收集到了一些!别墨迹了!!快跑到我身底下!!圣瞳光幕我支持不了多久了!”
“回转!!”一声嘶哑的大吼,一直悬浮在蜘蛛头顶的圆珠绽放出夺目光芒!那瞬间,就连虚空也随之褪去。
嘭!光幕碎裂,其中的三人也不见的身影。
“吼嗷嗷嗷嗷!!!”红黑色的细线化作的大嘴巡视无果后,不甘的嘶吼一声就退回了光河,而一直远离红黑色细线的银黑色细线,深深注视了那颗黑珠消失的地方片刻,之后也缩回了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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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幕·献祭
“赞美您!赞美您!您最卑微的仆从赞美您!伟大的无以名状者!无上的深空星海之主!至高的黄衣之王!万岁、万岁、万岁!”
黑暗的地下被幽绿色的烛火照亮,无数梦魇迷离般的呼号在期间回荡。
身披破烂黑袍的人一圈圈围着前方祭坛跪伏着,他们满脸狂热,扭曲猩红的双眼好似透过虚空,在拜见一个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头掷于地,剧烈的撞击让额头处血皮飞溅露出惨白的骨骼,但却毫不在意!他们满脸狰狞却在眉眼间好像带着无上的愉悦!
他们是真理的仆从,他们是最虔诚的圣徒,他们是即将要解放世界的先行者,他们是……哈斯塔的信众!
在信徒们狂热的呼号声中,被层层猩红色符文包围的祭坛中央,那个红黑色的水潭开始泛起微澜,丝丝神秘的气息开始溢出。
水潭的异动让围跪在祭坛下方的教众呼喊更加狂热。
“至高的、伟大的、无上的深空星海之主!我们赞美您!我们崇拜您!我们这些匍匐在您脚下,与您相比最卑贱的蛆虫恳请您!”站在众黑袍中央祭坛边缘的人好像要拥抱什么似的张开双手,带着莫名的狂热高声唱到!“恳请您,请求您!给予这个腐朽的、不值一提的、污秽的世界以净化!”
发黄的华贵主祭长袍下,一双没有眼白眼瞳的污白色双眼极力睁大,被撕裂的眼角流出两条细细的血线,给本就狂热的面孔更加增添了些许狰狞扭曲,令人不寒而栗!
“给予这个世界解放!让整个世界沉浸在您的如渊如狱的威严下!用自由不羁的火焰粉碎腐朽堕落的秩序!我们将在您的神威下高唱您的圣名!哈斯塔!万岁!万岁!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无数的黑袍教众附和着狂热呼喊!
随着空气中狂热与血腥的气息越加深浓,祭坛中的红黑色开始翻腾,甚至咕噜噜的冒起了细密的小泡!
啪!一声轻响,气泡爆裂开,其中黑色的烟气冒了出来,带着几许腥臭,可在黑袍信徒闻来,却是至高无上的极品美妙气味。
“吼……”宛若源于幽冥的低沉嘶吼响彻在场中所有人的脑海。
“我们的主在渴求祭品!渴望鲜血、渴望灵魂、上祭品!!”听到呼喊的主祭回首振臂一呼,早已在黑袍信徒外站着等候多时的红衣教众就摇响了手中的铃铛。
并不清悦的铃声透着一股黑夜墓地的诡异空灵,在黑暗的地下传出很远很远。
不多时,这处邪神祭坛与外界相连的通道中就传来了由远及近的哭嚎声,近了近了,终于,一队足有数十人,被绳子铁链绑住身体的雷诺斯城民众哭喊着、踉踉跄跄的被手持鞭子的健壮教徒推搡进来。
他们满是血迹和污渍的身体凸显了脸上的绝望,畏畏缩缩的动作表示了心中的惊恐与迷茫。
围在祭坛周围的黑袍教众给这只队伍让开了过道,带着恶毒的喜悦与扭曲的愉悦,注视着这个充满了慌乱气氛的队伍。
“你们要干什么!”“呜哇哇妈妈!我要妈妈!”“唔咳咳,神,神灵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咳……”“离我远点啊啊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侧‘欢迎队伍’脸上那宛若恶鬼的表情,和行进目的地那个明显不是什么好鸟的祭坛,让队伍的慌乱程度加剧,但在纷飞的鞭影中,队伍中的人群仍旧是在惨叫中缩到一起,被推向了身处层层血红色符文中央的红黑池水。
“嗷吼……”伴随着池水略显焦躁的沸腾声,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丝丝不耐。
“快!加快速度!你们这些愚蠢的猪猡!吾主已经不耐烦了!”
穿着泛黄华贵长袍的指着行进的祭品队伍大声辱骂,而监督队伍的壮硕黑袍人也在训斥下,默不作声的将推搡与鞭影的力度增加了数倍,终于,祭品队伍前首的脚触到了池水的边缘。
“啊哈哈哈!尽情的恐惧吧!迷茫吧!绝望吧!能将灵魂献给吾主,是你们无上的荣耀,愚民们!”
有着污白色双眼的主祭一挥手,围在周围的身穿破烂黑袍中就迈出了两个头顶见骨、脸上满是血污的家伙,他们一伸手,就将这个队首推入了池水!
“啊!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啊啊啊啊!!!”
跌入池水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打铁壮汉,曾经带着铁屑的火星蹦到身上都不损分毫的皮肤肌肉,被红黑色的池水漫过后竟然开始了快速的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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