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小姐的奇幻冒险 第557章

“我想以后，我们会有更多话题可以聊了。”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梦魇圣贤，柯薇特。”

PS：第二更~~~（笑）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幕·创世神话

信任是互相之间，需要一点点构建出来的东西。

而培育它，让它从脆弱易断变得牢不可破，则需要信任双方互相了解、互相坦诚、互相达到一定程度的秘密沟通。

从来没有经历过隐瞒与背叛的信任，能够成长起来。

这也是原先人偶帮了夏洛特那么多事情，却仍旧心存芥蒂、甚至后来出工不出力的原因——因为她不知道，夏洛特最后会不会因为立场原因，给自己一刀。

但现在，她心中芥蒂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夏洛特将自己的来历全盘托出，人偶也将自己过去的经历讲出大半——虽然双方仍留有一部分秘密，但明确了彼此思想的她们，已经可以说是利益关系一致。

原本互相之间的戒备冰雪消融，现在……她们已经可以放心将自己后背交给对方了。

“原来世界之外还有世界啊……我一点都不知道。”

慵懒躺在重新构筑的舒适藤椅上，夏洛特仰望头顶木制穹顶蔚然轻叹。

“我原来以为我头顶的无尽虚空，就是所有了……”

“你这种思想很正常。”

抿着红茶，人偶微笑到：

“每一个世界都像是漂浮在无尽虚空中的气泡，这些由法则晶壁包裹的世界有大有小，从小到仅有一块岛屿的微型位面，到有无数星河的超大位面……但一般情况下，位面都会有几个星河大。”

“对于晶壁内的孕育的智慧生命来讲，几个星河已经够他们探索了。”

“至于穿透晶壁系，在大千世界遨游……那需要对于构成世界基底法则的探索，这是相当难的，即使我也是靠同伴的能力，才能来到你所在的世界。”

“真是奇妙的世界……”

躺在藤椅上的夏洛特目光逐渐朦胧。

借着人偶描述，她好像看到无尽虚空中，一个个被晶壁系保护的不同世界在漂浮游动，其内是各种风格迥异生态环境的瑰丽景象。

浩渺、宽广、宏大……与这无尽的诸天万界相比，自己、甚至自己脚下的这颗星球，也只是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的渺小之物。

沉迷于自己构造的幻境，夏洛特内心不禁涌出些许惶恐——那是常人对于自己不能理解不能掌控物体，下意识的恐惧。

但夏洛特再怎么说也是见多识广，拥有一颗磨砺了数千年的强大心脏，因此……她很快就将恐惧压下，并随之替换成了想要探索的求知欲。

“这么宽广的世界……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看看那些构造完全不同的世界。”

“放心，如果有机会我会带你穿梭晶壁，看看那些其他世界的。”

没有因为夏洛特那仿若梦呓的语气发笑，因为人偶也是从那段时候过来的——而且她现在也抱着同样的梦想。

“但是夏洛特，我觉得我们至少应该将眼前的一大串问题解决，要不然……我们脚下这颗星球都炸了，哪里来能力实现你的梦想？”

“到时候，我们怕不是都要变成宇宙垃圾。”

“……你说的也是。”

被人偶冰冷的话语打破梦境，瘫在椅背上的夏洛特直起身体，有些抓狂的挠了挠自己脑袋。

“旧日邪神……再次到来的外来神明……地面上那些国家不省心的暗流汹涌……好麻烦啊！怎么这个世界一下子，就蹦出来这么多的黑暗势力？！”

挠改为抓，夏洛特下意识将自己一头柔顺绿发扯成鸡窝头，可无比头大的她已经没心思管这些小事。

说实话，她原本计划不过是将自己遗留下来组织内，那些变质的人清除重掌组织后，让组织完全沉入黑暗，成为一股维持潘尼舍尔大陆暗中势力，让这片大陆尽快踏上平稳发展的快车道。

但是现在……

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那些一大堆听起来就超级恐怖的黑暗势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不成我现在还在做梦？

“不能逃避、不能逃避、不能逃避……”

双手撑住脑袋，夏洛特闭上双眼使劲念咒，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得对面人偶莫名欢乐。

诶呀诶呀……往常这些麻烦事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考虑，现在又拖了一个人下水，真是轻松不少啊……

心情大好，人偶哼着哼着小曲，将杯中红茶慢慢悠悠的尽数喝光。

抬起头看到夏洛特仍旧愁眉苦脸，人偶开口安慰：

“夏洛特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到这个世界首要目的就是追杀那些混沌邪神，现在这么长时间已经布下很多设置，反制的方式也让我研究出好几种，到时候等我们深入合作，查缺补漏，一步步走下去就行。

至于那个使用水晶毒素的神明组织，我的同伴里也有人专门负责，不用害怕祂们突然搞出什么颠覆性大动作。”

“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早点把你势力主要分布的所在地——幻界，里面产生的异变原因弄清楚。”

人偶伸手指着两人中央圆桌上，刚刚被冲洗出来的十几张照片，以及信息终端在顶层投射出的虚拟地图。

“要不然等到未来各方大决战，我们后方基地出毛病，那可就有意思了。”

“……你说的也对，我有点钻牛角尖了。”

停顿一瞬后，夏洛特拍拍脸，一声叹息。

“路要一步步走，未来什么的有个大概企划就行，先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好才是正途，不过这事情估计挺麻烦。”

振作精神，夏洛特从照片堆里挑出九张，按照顺序摆在人偶与自己中央——照片上正是那些引起夏洛特自爆历史的遗迹内遗物。

“柯薇特，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看到这些东西上的花纹，就会变了脸色吧？”

夏洛特看向人偶，而人偶也很干脆的点头。

“确实很好奇……你再怎么说也活过了数千年，一般的遗迹物体我想应该不会引起你那么大的反应——这些遗物难道源自你出身的帝国？”

“不，这些遗物跟帝国没什么关系。”摇摇头，夏洛特否定了人偶的猜疑“不过它们的来历也不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遗物存在的时间，比我的帝国还要久远。”

“……比你的帝国还要久远？”

人偶眉梢挑起，低头看着照片上毫不起眼的遗迹物体，眼中满是讶然。

“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我的帝国当时不也是从偏远地区发展起来的，在开始还被称为野蛮人帝国来着。”

夏洛特撇撇嘴，从九张照片里捻起一张。

那上面是一根表面布满莫名花纹的石柱，人偶可以透过那些被侵蚀了大半的模糊花纹，勉强看到一颗用抽象手法雕刻出来的大树形象。

石柱上的这颗大树下方根须，深入地下九幽深渊，上方树冠突破云层阻隔与群星比邻，而在它周围，则是无数种类生灵跪拜的图像。

“这是……世界树？”

“世界树？”夏洛特一脸迷茫“那是什么？”

“在我曾经待过世界里，那些精灵口口相传神话故事里的存在——在精灵嘴里，世界树是能够支撑一整个世界的庞然巨物，并且是所有精灵诞生的源头……不过谁也没见过就是了。”

人偶指着石柱上的刻画解释。

“这样啊……”听过人偶解释，夏洛特了然的点头“还真有点像……这棵树也是源自我们世界的神话，不过我们不叫它世界树，而是叫它【源初母树】。”

“源初……母树？”

“是的，就叫源初母树——在传说中，我们脚下这颗星球原来是没有生命的，天空被灰黑的烟尘覆盖、大地上流淌着炙热岩浆，是源初母树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挥舞手臂，夏洛特用自身魔力构造出一片虚拟投影。

这片投影就像他刚才描述的一样，布满了毒气和喷发的火山，地壳时刻动荡不安，几乎没有炭基生灵可以在这片区域生存。

但紧接着，一颗小树从岩浆中冒出了头。

“源初母树拥有无穷伟力，它的根须可以吸收流淌着矿物和金属的熔岩、它的枝干能够抵挡炼狱中的业火以及天外飞来的陨石，它的树叶更是能够净化蕴含剧毒的空气。”

虚拟影像中，小小的树苗无视炼狱环境，并开始在火山炼狱中茁壮成长，每一天都能长高十几丈、每一月主干都会变粗好几倍。

这颗小树的长势是如此迅猛，在魔力投影中只是经过数百年，它就成为突破大气层的庞然巨物，宽阔的树冠近乎将小半个星球遮掩。

“经过漫长的生长，源初母树终于化为顶天立地的庞然巨物，但与此同时，作为整个世界唯一的生物，它也感到了孤独……于是，仁慈的源初母树用自己的根须稳固大地、用自己的树叶净化空气冷凝水汽，并挥洒出生命力，为褐色的大地天上第一抹绿意。”

随着夏洛特诉说，魔力影响中的庞然巨树也开始依次进行创世步骤——始终喷发的火山逐渐熄灭、大地凹陷处开始出现海洋，陆地上也渐渐浮现绿意。

然后……各种各样的生物出现了。

“……这是进行了一轮完整的创世啊。”

饶有兴趣看着影像中开始被众多生灵祭拜的大树，人偶向夏洛特询问：

“然后呢？源初母树成为了众神之神？”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夏洛特摊开双手，面对呆滞的人偶无奈歪头。

“不要这样看我……神话传说中的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真的没有后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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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二十幕·再临幻界

“……一般情况下，所谓的神话故事都会有结局吧？哪怕是悲剧的全灭结局，你这说没就没……该不会里面有什么故事？”

看着对面一脸无辜的源初精灵，人偶单手拖住下巴咂咂嘴，感觉有些牙疼。

头一次听到这个世界最古旧的创世神话，好奇心得到极大满足正听得爽，你后半截直接就没有了……这算什么啊。

“这里面有黑幕？亦或者……有人在销毁留存信息？不想让后来的人知道真相？”

“真的没有，至少从我能够知晓的历史最前沿，这则神话就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

摇摇头，夏洛特否定了人偶猜测。

“这件事因为太过奇怪，说实话我当初还真注意过，查阅过继承【文明守墓人】职务时，那些帝国遗产里残留的信息储存介质，但一无所获……续写的倒是有好几个版本，不过都是瞎胡写的产物。”

“后来我感觉这件事也不是那么重要，就没有继续投入精力……话题偏了。”

明明只是想用远古神话作为引子，引出这个花纹的含义以及加重其存在重要性，没想到谈论方向七扭八歪，竟然跑到了探讨神话完整度上……

夏洛特拍拍额头，将话题强行引回正规：

“我当初看这些花纹脸色突变，跟神话中的创世母树并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到了当初帝国还在时，发生的一些事情……谢谢。”

接过人偶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夏洛特继续开口：

“我想起的那几件事，大约发生在帝国内部心灵网络开始出现问题的时间点。”

眼帘虚抬，夏洛特视线模糊，再次沉浸到过去的记忆碎片中。

“那时候……我所属的帝国，几乎每个人都开始变得傲慢，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开始破坏魔导研究的底线……”

“其他院倒还罢了，顶多是蛊弄一些危险的爆炸品，生化院那些家伙，可几乎是每个人领导实验室里，都有着挥散不去的血腥味……很多异族都在饱受痛苦后，死在他们的试验台上。”

“突破底线惨无人道的实验，自然会招来反击——帝国内部当时很多异族居住区都爆发了混乱，但面对帝国兵峰他们还是被无情镇压……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以一种悲剧的模样结局，毕竟面对无法抵抗的暴力手无寸铁的平民，只能选择接受。”

“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却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沉浸在过去回忆中的夏洛特眉头逐渐皱紧，双手也下意识握紧人偶递给她的水杯。

“被关在监狱中、或是处于严密监控中的异族们开始接连失踪……当时帝国上面以为是内部出了叛徒，开始大力搜查，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紧接着，那些已经确定目标要被抓捕的源生神明们，也在抓捕前夕突然少了十几个，而当时……搜查队伍就在祂们消失的地点附近，发现了与这些遗迹出土物极其相似的石柱碎片。”

夏洛特伸手指指桌上照片。

“这种诡异情况当时确实引起了帝国的警惕，认为那些源生神明可能会躲藏在哪里搞破坏，可随着天外骷髅被探索船拉回帝国，帝国对于这方面事情的注意力就飞快下降，随便盖上一个‘逃窜失踪’的印章，就盖棺定论了。”

“然后……你今天才发现，这些遗物再次出现了，还是出现在了你现在势力的大本营里，并且引发了异常？”

“是啊……”

夏洛特意味难明的叹息一声，视线盯住九章照片愣愣出神。

“本以为已经消失的存在，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眼前……而且还直接弄没我一队侦查小队，这对于我这种老古董来说，实在是太刺激了。”

“如果那些源生神明还活着……我现在可没有任何手段能与祂们对峙。”

因为出现超乎想象的事情，导致心理压力飞快增加达到阈值，才忍不住和我这个目前最大助力，说明了她过去，希望得到理解和帮助吗……

我说她怎么就突然跟我坦白了，原来原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