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底熔岩
“不就是开一下玩笑吗？”苏夏说，“就算那是调戏好了，我又不是凶神恶煞，也没有动手动脚，至于怕成那样吗？”
“我记得她的性格没有那么软吧……还是我记错了？”苏夏说，“那可不行，她那个样子出去很容易被人欺负的。”
“还不是你以前那么欺负她，安排她出击，受伤了回来不给修理，还安排成为秘书舰。平时安排出击，迷路了几次就骂骂咧咧不停。偏偏你又不是提督，她对你有心理阴影了。”
苏夏有心辩解一下，射水鱼改后那个大破立绘，那个小屁股真的太棒。射水兔换装，又是另外一个风格。最新那一个换装，又一个风格。连续好几次遇到沟的情况下，根本不是三分之一的概率，肯定会烦躁。
“不然你以为射水鱼好欺负吗？”威奇塔继续说，“换一个外人像是你刚刚那么调戏她……敢动手的话，早就一杯酒泼到脸上。再过分一点，早就用鱼枪捅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好吧，我的。”苏夏问，“等等向她道歉可以吗，她会原谅我吗？”
列克星敦问道：“如果射水鱼不原谅，你就不道歉了？”
“当然还是要道歉的。”苏夏说。
“哪有舰娘会不原谅提督的。”列克星敦说。
“那样最好了。”苏夏说，“我看一下，首先要道歉……就算射水鱼原谅我，肯定还是有点在意的。那个时候我应该做一点什么，讲点故事、说笑话还是送礼物，让射水鱼喜欢我。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列克星敦往吧台方向看了一眼，密苏里在调酒，企业翘着二郎腿喝酒，射水鱼站在旁边等着，最后看了苏夏一眼，她说道：“提督你不记得以前怎么对我了？我也很讨厌你的，你不考虑一下做一点什么，让我重新喜欢上你吗？”
苏夏笑：“列克星敦想要我给你讲故事、笑话，还是送礼物。”
“还要我来告诉你，我喜欢什么吗？”列克星敦说，“哪有人像是你这样问人家怎么做，才能让人家喜欢上自己的。”
“应该有的吧。”苏夏说，“电视里面不是经常有男人问女人，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电视里面不是告诉你了，那么做的男人从来没有成功的。”
“那我到时候问问加加和星座，列克星敦你喜欢什么。”
“不用问加加和星座，提督肯定知道我喜欢什么。”
列克星敦喜欢什么，苏夏还真不了解，不太清楚她有什么兴趣、爱好。
“提督还没有想起来我喜欢什么吗？”
“差一点就想起来了。”
“我告诉提督吧。”列克星敦说，“我喜欢……提督啊。”
“呃……”苏夏应着，不知道怎么说了。
“提督？”列克星敦喊。
“嗯嗯，我在听。”苏夏说，他不再那么关心射水鱼了。
威奇塔有点搞不清楚情况，刚刚不是在说射水鱼吗？
第七十四章 本性难移
射水鱼端着酒回来了。
苏夏早已经帮她准备好板凳，等到她把酒到送到大家桌上，说道：“射水鱼先不要走，坐这里。”
看起来今天晚上在劫难逃，不过射水鱼还是想要挣扎一下，她小声道：“我不能做，我，我还要工作。”
“只是说一下话……没事的，不耽误你工作。”
射水鱼往吧台方向看，只见密苏里朝着她点头，企业姐姐居然也作壁上观。
忘记今天上班，迟到要扣薪水。姐姐大青花鱼花钱又大手大脚，没钱还要请客——大凤姐姐也不知道客气，又超级能吃——做事还毛手毛脚的，欠下酒吧一大笔钱。为了薪水，为了姐姐，射水鱼只能在板凳上坐下，只坐半个屁股。
苏夏看到射水鱼如此表现，他吐槽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没有。”射水鱼低头。
苏夏清清嗓子，沉吟片刻，端起酒啄一下，喊道：“射水鱼。”
“嗯。”
“我叫你坐呢，主要是有话想要和你说。”
“嗯。”
苏夏迟疑着，应该如何开口比较好，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说道：“那个，射水鱼。以前，我呢，好像对你做过许多过分的事情……一件两件的，比如安排射水鱼出击，受伤却不让修理，还拿色眯眯的眼神看射水鱼。我知道射水鱼肯定不想的，大家都不想的，就因为迷路一下就骂骂咧咧……”
苏夏本来想要先聊聊，再找机会道歉，想了想还是早点道歉，他说道：“在这里，我向射水鱼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提督居然在道歉，这是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大青花鱼倒是想过趁着夜晚偷袭提督，可恶的提督居然那么对待那么可爱的鱼鱼。
射水鱼此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数次想要开口不知道说什么，总算还记得列克星敦姐姐坐在旁边，连忙望向列克星敦。
列克星敦笑道：“提督道歉了，射水鱼能不能原谅提督？”
“不原谅也可以的。”列克星敦补充一句，“除非给好多、好多礼物，布丁、蛋糕、饼干、巧克力还有冰淇淋。”
“那我要准备一下了。”苏夏说。
“不用礼物，我原谅提督。”射水鱼自然不会要求礼物，她小声道，“而且我们也有错……提督虽然一开始不给修，后来还是给修了，射水鱼居然那么计较。出击一直迷路，提督生气也是正常的。还有我们太不小心，刚刚出门就大破必须回家。”
“是，你们也有错，射水鱼也有错。”苏夏突然说出了出人意料的话。
“啊？”射水鱼是完全惊讶了。
“哪怕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错，射水鱼就没有百分之一的错吗？”苏夏一本正经说，“射水鱼那么可爱，你让我们怎么把持得住。”
“我，我，我可爱不是提督可以……我，我不可爱……”射水鱼结结巴巴。
“本来就那么可爱，改造后变得更加可爱。射水鱼变成射水兔，又可爱又诱惑。沧海归兰，又成熟又漂亮。”
“那个，那个……”换成其他人，射水鱼可不会那么容易对付，只会冷哼一声登徒子，接着递出鱼枪，但那是一直在意的提督啊。
“你们一直迷路，我很生气。”苏夏说，“但是我没有骂你们的意思哦，我知道大家肯定不愿意的，我主要还是骂那个……老天爷？”
确实，当姑娘们出击一直沟时，苏夏没有骂人的意思，主要还是骂那个愚蠢的游戏机制。根本不是随机，否则为什么次次沟那一条路。不过遇到斩杀时，姑娘们就是不愿意攻击深海旗舰，又或者Miss导致刁民，他是真骂人的。
“真的吗？”射水鱼问。
“当然了。”苏夏说，“你们居然误解我，你说你们有没有错？”
“唔……”射水鱼歪歪小脑袋。
“出门就受伤，还是大破，是不是太不小心。我可爱的鱼鱼，你们受伤，不是你们受伤那么简单，我看见你们受伤也会心痛的，比你们更痛。我骂你们，骂你们不注意保护自己……”苏夏说着，他不好意思闭嘴了，他觉得那一番话太过无耻。
有时候父母明知道孩子在骗人，女孩子明知道渣男在花言巧语，有时候就是忍不住相信，相信他之前那番所作所为是有苦衷、迫不得已的，为此甚至催眠自己。好像那一句残忍的话——其实男孩子很简单的，你不用骗他，只要他足够喜欢你，他会自己骗自己。
明知道提督不是心痛大家受伤，而是心痛大家不能继续出击，射水鱼愿意相信。
苏夏咳嗽一下，不好意思再说那一个，他说道：“我记得你们也经常搞小花招吧……明明早就修理完成了，还是赖在澡堂里面不走，非要我帮你们搓澡才离开。有时候帮你搓澡后，还是不愿意离开。”
游戏里舰娘一旦受伤，必须修理，修理就是所谓的泡澡。
在这个世界的设定，舰娘一旦受伤需要休息，当然也必须花费资源，而泡澡显然是一种超棒的休息方式。话说也是如此，舰娘只要简单的休息就可以恢复力量，但战舰一旦受伤需要几个月修理，如此导致战舰在对抗深海舰娘时毫无性价比。
在游戏里一度有那么一个BUG，舰娘受伤泡澡，明明已经修理好了就是处于修理状态不能出击。有些帮忙搓搓澡就可以，有时候需要折腾好长时间。
真实的世界没有游戏BUG，这不就是大家赖在澡堂子里面不出来吗？
又说到大船一旦受伤，动辄好几个小时修理时间，只要潜艇受伤才会安排泡澡。如此一来，基本上可以说就鱼鱼喜欢干这种赖澡堂子的事情。
苏夏好笑道：“U47和大青花鱼那么做我可以理解，想不到射水鱼你也喜欢那么做，那么喜欢提督帮你搓澡吗，一定要搓澡才可以……你们这些鱼鱼啊，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那个，那个，我不想的，那是因为……”射水鱼立刻着急了，想要解释，“那是U47和大青花鱼出的主意，一定要我们也那么做……”
游戏里是BUG，这里就变成潜艇的小心思吗？苏夏如此想着，他摆了摆手：“没事，我原谅你们，因为我最喜欢鱼鱼了。”
“唔……”
“我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情，你们也不简单呢。既然我们都有做错……”苏夏说，“以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嗯。”射水鱼轻轻点头。
“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的事情就要另外算了。”苏夏说，“如果鱼鱼做错了，我会生气的。如果我做错了，鱼鱼可以打我。”
“不过就算我做错了……至少射水鱼打我的时候要轻一点。”苏夏说。
“为什么？”
“因为……”苏夏看了看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戒指，他忍不住欺负小女孩，小孩子可以随便怎么开玩笑，“射水鱼知道誓约之戒的意义吗？”
“不，不知道。”
苏夏追问。
“我看你知道吧。”
第七十五章 翻船
在那个游戏中，舰娘获得戒指，可以获得各种提升。
对那些主力舰来说，戒指提高那点属性实在微不足道，但对潜艇来说尤为关键。
潜艇出击消耗小，又由于其特殊性，只接受反潜攻击，广泛用于日常出击。不同于主力舰，她们的修理时间相对比较短，不值得使用快速修理道具。如此一来戒指给予的修理时间减少，对她们来说简直可以说雪中送炭。
从功利心来说，给潜艇送戒指，那是相当划算的事情。
再说潜艇全部都是可爱的幼女，同样从“爱”的方面来说，区区戒指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无论如何，整个游戏当中总共没有多少改造潜艇。射水鱼是其中之一，她的强度十足。立绘又十分可爱，换装射水兔、沧海归兰各有魅力。另外射水鱼在历史上也是鼎鼎有名的。苏夏当然少不了射水鱼一枚戒指。
左手捏成小拳头，右手抱住左手，即便是略显得昏暗的灯光里，可以看到射水鱼可爱的脸蛋上红扑扑的。
显而易见的事情，射水鱼是知道戒指代表着什么的。说到底，历史上的“太平洋的花花公子”射水鱼号，如今变成舰娘，就算只是幼女、小萝莉，绝对不是懵懂无知的。
眼看射水鱼那么一副害羞的表现，苏夏毕竟也不是恶魔，也没有多余心思，没有继续欺负人。
宜将剩勇追穷寇，苏夏是打算趁着这个晚上拿下射水鱼的，他东张西望一下问道：“怎么只有射水鱼一个人，没有看到大青花鱼。”
聊天一定要投其所好。和一个母亲谈论她的孩子绝对没问题，不用对方表现得兴趣缺缺。射水鱼在游戏中的台词，永远少不了大青花鱼，显而易见她们羁绊不浅。
苏夏理所当然想不到，某个人事先对射水鱼说了什么，导致他的计划变得有些尴尬。几乎是一听到苏夏提起大青花鱼，射水鱼立刻变得警惕起来，回答道：“大青花鱼没有来。”
“她不在这里上班吗？”苏夏问。
威奇塔喝着酒插嘴：“大青花鱼笨手笨脚的，雇佣她来摔杯子、碟子吗？”
苏夏提议：“可以雇佣来做吉祥物啊，就像猫咪咖啡厅里面的那些猫咪。”
他姑且想了一下，潜艇咖啡厅，由一众幼女潜艇做招待的咖啡厅。
苏夏发现威奇塔嫌弃的视线，他打个哈哈，说道：“开玩笑、开玩笑。”
苏夏又问道：“射水鱼和大青花鱼一起住的吗？”
“嗯。”
“那刺尾鱼呢？”
“刺尾鱼和鲃鱼住。”
苏夏已经听列克星敦说过了，小萝莉多是两个人住一个房间，原因一个人住太寂寞，而太多人住又显得拥挤。
苏夏自然知道射水鱼和大青花鱼是什么关系的，故作奇怪说道：“为什么射水鱼和大青花鱼住，而刺尾鱼和鲃鱼住。明明射水鱼和刺尾鱼才是姐姐妹妹吧，而是大青花鱼和鲃鱼姐姐妹妹。”
射水鱼问道：“为什么我和刺尾鱼姐姐妹妹，大青花鱼和鲃鱼姐姐妹妹？”
苏夏解释道：“很简单。大青花鱼属于小鲨鱼级，射水鱼属于白鱼级。只不过由于白鱼级相比小鲨鱼级，仅仅进行了改进，设计上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因此白鱼级和更加后续的丁鲷级在一些场合也会同样被视为小鲨鱼级。”
“但是严格来说，射水鱼是白鱼级潜艇，刺尾鱼也是白鱼级，舷号SS-306是舷号SS-311的射水鱼的姐姐。而大青花鱼是小鲨鱼级，鲃鱼也是小鲨鱼级，她的舷号SS-220才是舷号SS-218大青花鱼的妹妹。”苏夏侃侃而谈。
苏夏说得那么详细，事实上射水鱼已经信了一大半，不过还是质疑问：“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和我们说过……”
“这个嘛……刚刚不是说你们白鱼级，和更加后续的丁鲷级有时候也被视为小鲨鱼级。”苏夏心想，游戏中早期一直将射水鱼归为小鲨鱼级，射水鱼便是大青花鱼的妹妹了，而不只是后辈。
射水鱼问道：“提督你没有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苏夏说。
这是什么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姐姐不是姐姐，妹妹不是妹妹，射水鱼一边摇头，一边双腿往地板蹭向后退，她感觉世界观有点崩坍，说道：“真的啊……我不是大青花鱼的妹妹，鲃鱼才是。大青花鱼不是我姐姐，刺尾鱼才是我姐姐。”
射水鱼念叨着后退，从板凳上摔倒在地，慢慢爬起来，不断摇头还是不能接受现实，完全变成了电视剧里面突然听到了不得消息的女主角。
苏夏本来欺负小女孩很开心，这个时候隐隐发现不对劲。
与此同时，列克星敦踢了苏夏一脚，小声道：“提督你和射水鱼说什么呢？”
“我，我……”苏夏不知道如何解释，他肯定不愿发生这种事情。他还真不了解，射水鱼真不知道刺尾鱼吗。好像刺尾鱼在游戏里的台词基本没有提及射水鱼妹妹，而射水鱼的台词基本只有大青花鱼。
苏夏定定神，现在解释也没有用处，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他喊道：“射水鱼……”
“提督，我和大青花鱼真的不是姐妹吗？”射水鱼问。
苏夏看着射水鱼一脸希冀的表情望着他，他张张嘴，欲言又止。事实就是那样，哄人是最不负责任的行为，他想了想故意笑起来：“射水鱼你一副世界崩塌的样子做什么……大青花鱼是不是你姐姐……亲姐姐，有什么意义吗？”
射水鱼只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