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苟或
辉夜露出了厌恶的神情，这并非是何不食肉糜的傲慢，在偏远乡下的时候，宙斯有钱也画不出去，她也是过过清贫日子的人。
她之所以厌恶，就是明白满足一个人的生存条件所需要的钱并不多。
平安京内很多人，如果肯放弃城内的一切，带着如今的继续去乡下也是一个土财主。
可是他们依旧不肯放弃，依旧在这座城市内内卷下去。
这样的人一点都不知道同情，反而令辉夜感觉到无趣。
源赖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本身就是平安京土生土长的大日本正膏药旗的人，完全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真是因为他们人生短暂所以才会考虑这些啊。”
宙斯的声音传来了，他从门口走来手里带着两串糖葫芦，虽然那卖糖葫芦的小贩两股战战不敢收钱，不过宙斯有不是什么真的恶人。
“人生虽然短暂，可是他们会孕育后代，人的爱会寄托在后代身上，如果他们回到了乡下那么他们的孩子还有机会出现在平安京吗？”
宙斯将两串糖葫芦递给辉夜和源赖光，辉夜高兴地吃了起来，而源赖光则是很吃惊地看着手中的糖葫芦。
即便是她的父亲也没有给她吃过这个，明明她一直扮演着“妈妈”的角色，可如今……
“家人之间的爱联系着彼此，辉夜希望我将来穷困潦倒衣不蔽体地留宿街头吗？”
“不会，绝对不会那样。”
“是啊，他们和你一样不希望父母流落街头，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这样，在平安京生活虽然辛苦，就算他们回到乡下也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可是他们的孩子呢？钱总会花掉的啊。”
宙斯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源赖光，她和安倍晴明一般都有一个巨大的家族需要照顾，为了照顾家人她必须要做出一些违心的选择。
当然，害怕阶级的跌落只是一部分原因。
平安京至少是如果这个岛国内最安全的国家，只要你不去惹一些贵族的话，半夜也不会有妖怪敲你家的门。
如果是活在乡下的话，天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路过的妖怪们给杀了，这也是重要的原因。
“辉夜现在不明白也不要紧，以后当了妈妈就会明白了。”
“可是父亲，这并非全部的答案对吧，有的人既要财富又要不死。”
辉夜很聪明，特别是见了前几天过来的那些贵族们，他们每个人都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即便子孙会败光家财又如何？真要出了这样的败家子，有多少的钱都无济于事。
这些人不急流勇退，却还妄图长生不死。
人总是在有限的人生之中追逐无穷的欲望，一旦让这些人获得了无穷的人生，那么他们还想要什么？
“不会有那样的人存在，只要有我在一天。”
源赖光不会坐视死徒立于这个国家的高处，就算那个人是天皇，她也会想办法将其斩杀。
“乡下也有恶人，城里也有好人，只有走出了院子，和别人接触才能见到更宽广的世界。”
就在此时一个蹴鞠飞到了宙斯的院子里，一群小孩子在门口东张西望，他们知道这里是大妖怪酒吞童子的家。
原本他们是被再三叮嘱绝对不能靠近这边，可自己心爱的蹴鞠飞了进来，让他们一时间陷入了犹豫。
毕竟男人无论年纪大小都对枪、车、球有着迷之执着，顺便说一下这个枪、车、球你怎么理解都成立。
“去还给把他们吧。”
宙斯走过去将那个蹴鞠捡了起来，见自己的宝物落在了大妖怪手里，门外的小孩们脸都吓白了。
“可是父亲……”
“只有看过了之后，才能去做判断不是吗？”
宙斯将蹴鞠交到了辉夜的手上，她看了看手里的蹴鞠，她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玩过了。
“天黑之前回来就可以了。”
宙斯就坐在源赖光的身边，对辉夜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多玩一会儿。
看着辉夜抱着球走出家门的模样，宙斯登时有一种死宅女儿出门打工的错觉，莫名的担心和欣慰感涌上心头。
“你就不担心她会出事吗？”
源赖光和安倍晴明虽然不会出手，可芦屋道满那家伙也不是好对付的，源赖光搞不清楚宙斯如此放心让辉夜出去的原因。
毕竟贵族们要的就是长生不死之药，如果让他们得手的话，那么立刻翻脸围杀宙斯也不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这一点你却是搞错了，我一直让辉夜跟在我身边，可不是为了限制她的自由，而是避免她伤人罢了。”
“伤人？即便真祖却是超脱凡人的存在，可是辉夜这么善良……”
“再善良的人也会不小心踩死蚂蚁。”
一个人再善良再小心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顾忌到蚂蚁的生命，辉夜不是什么寻常真祖，而是朱月准备的身体，她的体内藏着朱月的意志。
一旦苏醒过来，直接将这整个岛国打入海底都不是困难的事情。
“我之前一直带着她是因为她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如今看来连你也没有发现她的异常，那么这时候放她出去玩也是一个适当的时机。”
原本宙斯带辉夜进入平安京，除了是完成《竹取物语》之外，更重要的是让辉夜和这个时代的地球建立联系。
这才是他的首要任务。
只是平安京的贵族们在不做人这方面确实是不做人的，DIO看了会哭泣卡兹看了会流泪的那种。
来了这里这么多天，一点人事都不做，看得辉夜直皱眉头，这样的辉夜一旦被人蛊惑了，觉得人类都是一群虫豸怎么办？
飞到半空大声向世界宣告，一袋米扛几楼，然后一个神罗天征把地表全扬了吗？
那也未免太可怕了吧。
“那样对你而言不好吗？一个厌恶人类的强大真祖，这无论如何都是你需要的战力对吧，如果她和人类产生过多的羁绊而不愿帮助你，甚至反抗你呢？”
源赖光神色复杂地看着宙斯，她发现自己似乎除了力量之外，在如何教育孩子方面也不如对方。
她能给的只有爱，而对方却是给了孩子选择的权力。
“当一个孩子会反抗你的时候，那时候不论双方的对错，都意味着孩子想要开始摆脱大人的束缚，这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虽然这种反抗会让孩子们摔得鼻青脸肿，可这是孩子们自己的选择，父母要做的只是在关键时刻拉他们一把。
就在此时，宙斯和源赖光神色一变，有一股微弱的魔力开始朝着这座院子走来。
他们顺着方向望去，是一只重伤的狐狸式神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安倍晴明的式神？”
源赖光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式神的来路，可真是因为明白所以才吃惊，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平安京内杀安倍晴明的式神。
所谓打狗还需看主人，这已经不是打狗了，而是DIO一脚把大乔的旺财踹飞了出去。
安倍晴明可不是大乔那样的绅士啊。
“赖光大人？我这边有话要带来酒吞童子，是安倍大人的吩咐。”
“你说吧，我在听。”
宙斯来到了狐狸式神的身边，作为它本体依凭的符纸已经损坏，宙斯可不懂东方的阴阳术，也没有修复的能力。
“安倍大人托我给您带个话……”
嗯，只要不是交枪投降，什么都好说。
“藤原家准备制造假货鱼目混珠，还请您一定要小心分辨。”
说完这句话狐狸式神的身影就消散，只留下了地上一张烧焦了的式神。
“死了？”
“不，安倍晴明的式神大多都是和他缔结了契约的妖怪，魂魄虽然通过符纸出现，可本体却并不在这上面，只是这么大的损伤这只狐狸可能很长一点时间都不能召唤出来了。”
源赖光在一旁解释道，同时也渐渐明白到底是谁下的手了。
“看来芦屋道满动手了。”
芦屋道满？
宙斯回想着，似乎当初那个给天皇送信的阴阳师似乎就是这个名字来着，不过……
“他是谁来着？”
“安倍晴明的弟子，不过……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随即源赖光将芦屋道满搞安倍晴明心态的事情说了出来，为了搞对手心态给对手带绿帽子的行为，这手段连宙斯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话说安倍晴明都这样了还能忍，真的是强啊。
若是世界上有一份绿帽神功，被绿次数越多自己实力越强的话，怕不是安倍晴明能以此抵达根源。
不过现在关键的不是绿帽的问题。
“竟然打算用假货来骗我，这安倍晴明平时不提醒我，反而在这间问题上这么积极，就算会卖给芦屋道满一个破绽也要行动……”
“看来他也是被逼无奈吧。”
“交易过后的亡羊补牢罢了，在这个平安京内只要他真的不愿意，谁能逼迫他做什么事情？”
安倍晴明想要让安倍家继续昌盛下去，可这和他宙斯有什么关系，大家的立场不同自然会有不同的答案。
“谁都有牵挂，所以我不会因为安倍晴明参与了这件事而对他或者安倍家如何，只是他要是直接对辉夜出手的话，那么我可不会因为今天的通风报信而手下留情。”
宙斯可以安倍晴明的行为，可当受害者变成他的时候，他也说不出什么大义凛然的话。
只能说对方不找死，那么大家相安无事。
“和这相比我开始有点好奇他们的造假手法了，要知道我提的那些东西可不好弄啊。”
“真是因为不好弄，所以才容易造假不是吗？”
源赖光摇了摇头，要做一件大家认识的宝物，那么难度确实很高，可要造一个没人见过的宝物何其容易。
“且不说火鼠裘以及蓬莱玉枝丫这种十分容易分辨的东西，单说龙首宝玉，如今的时代已经没有出现过真龙了，藤原兼家寻来一个大珍珠硬说是龙首宝玉，你能如何？”
“这……”
这反倒是宙斯被问住了，他就说对方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
论辨别真伪他自然是有办法，龙首宝玉乃是真龙的龙珠，上面必然是带有神性。
神性这玩意对神而言十分容易分辨，可要说给这些凡人听就难了。
到时候若是被倒打一耙，宙斯倒也拿不出证据，最后除了捏着鼻子认下之外，就是掀桌子了。
“嗯？似乎也不是没有破解的方法，我找一块真的龙首宝玉不就可以了吗？”
如果是西方那么尚且不少说，可是在东方这边一直都有蛇变化为龙的传说，而八岐大蛇虽然被称为蛇可却一直被当做龙神祭拜……
“我先离开一会儿，天黑之前绝对回来。”
“等……”
源赖光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眼前的宙斯消失了，这种诡异的能力怕不是时间和空间都被玩弄在股掌之间了吧。
“无论看多少遍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并非没有克制的办法就是了。”
源赖光能想得到克制空间和时间的办法也很简单，那便是十分高等级的结界，最好便是最接近魔法的魔术——固有结界。
“无论如何操纵空间和时间，一旦‘世界’的性质发生改变，那么你的能力必然会受到影响，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来到这一座平安京呢？”
源赖光如此感叹道。
这平安京的大结界一直有安倍晴明把持，一旦全力运转起来，引动四方之灵将城内化作人间神国也并非做不到。
到时候整个城内就是一处异界，而宙斯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无视这种程度的改变。
这无疑给他自己留下了巨大的破绽。
所以你为什么来这里啊，酒吞童子。
源赖光没有将这话说出口，想来说出口的话也不会得到一个正经的答案吧。
毕竟那家伙是她见过最自信的人。
……
“哟~伊吹好久不见了啊。”
大江山上宙斯一回来就看到了伊吹童子在给小妖怪们上课，虽然宙斯离开之后有些思想无法继续教授，可是以伊吹童子的能力教导一些文字完全搓搓有余。
“咦？这不是老爷吗？这是在平安京混不下去了，所以就回到山里了？”
伊吹童子看着突然出现的宙斯也是一惊讶，不过看宙斯心平气和的模样想来没有出大事，所以故意打趣道。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找你借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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