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恩。”安夜唯一指定使徒赵夜袂坦然地点了点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不服你去问安夜啊?问了也白问。
“那”索菈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问道:“你和你的那位神祇,平常是如何相处的?”
如何相处的?
这个问题着实给赵夜袂问住了。
我是怎么跟自己相处的?
“这个问题不是很好回答。”赵夜袂斟酌着说道:“毕竟不可妄议吾主”
索菈轻轻“哦”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但赵夜袂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了下来。
“怎么了吗?这个回答对你而言很重要吗?”赵夜袂试探着询问道。
“恩。”索菈平静地回答道:“你信仰的应该不是命策局登记在册的正神吧?”
索菈会看出这一点来,赵夜袂也并不意外,只是淡淡地回答道:“是。”
“难怪命策局方面没有给我任何相关的资料,不然的话,为了避免冲突,他们应该会将你信奉的那位神祇的消息详细地告诉我才对。”
索菈说道:“教义,神职,神权,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导致两位之前从未见过面的使徒反目成仇,因为使徒就是神祇意志的延伸,自然也要维护神祇的一切。”
“两位使徒之间的碰面,没有人能说得清到底会发生什么,所以一般会尽量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命策局如果知道你是位使徒的话,应该就不会让你负责我的接待了。”
“因此,我猜测,你所信仰的神祇,应该不是命策局登记在册的正神,而你的使徒身份也不为他们所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索菈的推测并没有出错,毕竟,谁能猜得到赵夜袂就是他自己的使徒呢?
就像本格推理里被以绝对他杀方式杀死的死者就是凶手本人一样,再天马行空的侦探也不可能得出这种猜测来,那是违背了常识与职业素养的事情。
所以,赵夜袂只是配合地点了点头,表示你说的都对。
“你隐藏使徒身份的原因我不会去探究,那是命策局应该担心的事情,只要你能够帮我完成这个试炼成功取回《命运之手》,你的事情就与我无关。”
索菈佯作不在意地说道:“但我对你和你的神祇的相处方式有一点好奇。”
“因为我想知道,那些不那么正经的神祇是会怎么对待自己的使徒的祂会鞭挞你吗?还是会辱骂你?又或者是会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直到此刻,索菈才有了几分真正身为人的样子,之前的她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名为“索菈”的工具。
赵夜袂眨了眨眼,看着索菈越说越激动,眼瞳中跳动着好奇之意,一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样子,便轻咳了一声。
索菈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多失态,白金色的眼瞳躲闪了一下,目视前方,说道:“总之,就是有一点点好奇罢了,你不能说的话也没关系。”
的确,也就亿点点罢了。
也许是使徒这个身份让索菈觉得和赵夜袂有了共同语言,也有可能索菈只是想要知道赵夜袂是怎么想的,她现在才会问出这些问题来。
见她这么好奇,赵夜袂也不好给她浇上一盆冷水,便试着想象自己如果真的有了一位使徒会怎么对待她/他/它。
“唔吾主对我还算挺好的”
赵夜袂现在并没有找使徒的想法,不过,如果真的找一位使徒的话,应该会是一位能跟他的性子合得来的存在吧?
可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也可能是冷酷无情的中年人,也可能是温柔腹黑的少年,还有可能是三无萝莉,是一只有着酷炫外壳和适合解剖的双钳的威猛虫族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夜袂对于性别本就没什么区分的意思,如果不是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所形成的社会观念在告知他这样才是对的,他会不会坚持现在的择偶观念还是个未知数。
至于种族,则是更无所谓的事情了,如果会被种族等观念所束缚的话,那赵夜袂也就不会是赵夜袂了。
只不过,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按照路时汐当初和赵夜袂所说的,使徒可以说是一种比伴侣还要亲密的关系,伴侣和亲人可能会背叛你,但使徒不会。
使徒的一切荣光都来自于神祇,同样,神祇的意志也需要通过使徒来得到体现。
所以,如果真的要找一位使徒的话,赵夜袂肯定会考虑再三,用比挑选伴侣还要挑剔百倍的眼光去选择使徒。
伴侣是需要包容和体贴的,但使徒不能,一选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而且由于使徒的特殊性,导致了使徒如果和神祇的神性并不符合的话,两者在之后长度几乎为使徒寿命或是神祇陨落的漫长时间里都会互相折磨。
神祇的神权甚至是理,会降临在使徒身上,让使徒感觉痛不欲生,而如果任由意志被这份神权又或者是理给消磨去了的话,那留下的只是一具空洞的躯壳罢了,又如何称得上是“使徒”?
没有神祇会需要一具人偶作为自己的使徒,这样空有力量的玩意随手就能制造出成千上万具来,要来有何用?
同样的,如果使徒的意志与神祇的神性并不相符,那么神祇的意志便无法在使徒的身上得到体现,甚至是冲突,这样发展下去只有可能培养出一位与自己为敌的新神来,不可能培养出得心应手的使徒来。
这么看起来,赵夜袂觉得自己居然能通过索菈的表现来反推那位首席执政官的性格?
认为空想之国的荣耀高于一切,那位空想之国女皇冕下的绝对狂热厨力选手,纯粹而又强大
——听起来就是十足的魔怔人,这对师徒还真是臭味相投。
总之,如果真的有了一位使徒,赵夜袂肯定不会把他/她/它当做工具人灵绪尘灵小姐这样来使唤。
说到底,当初他和灵绪尘的相遇本就是一场意外,背后也充满了利益考量,赵夜袂需要借助灵绪尘在齐衡天布下一枚棋子,灵绪尘则是想要借助赵夜袂的力量来为齐衡天带来一场变革。
两人臭味相投啊不,利益相投,啊不,信仰相投,所以一拍即合,至于灵绪尘究竟是怎么自行PUA出这么虔诚的信仰来就不是赵夜袂能想象得出来的了。
其中的心路历程大概就算是灵绪尘本人都没办法复述出来,更不可能重现在另一个人身上。
但使徒的选择肯定不能这么随便,为了利益而走到一起,也一样会为了利益反目成仇。
在选择了合自己心意的使徒后,自然是要抱以真心,如此才能培养出符合自己心意的使徒来。
于是,在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后,赵夜袂说道:“唔,祂对我的态度并不固定,但总的来说还是希望敦促我不断成长的,我也能够理解祂的好意,不会辜负祂的愿望。”
“祂会时不时给予我考验与试炼,但这些考验与试炼其实都是为了解决我目前遇到的瓶颈问题,以至于我有时候怀疑祂是不是有着偷窥的恶趣味,但神祇想看,咱能有什么办法,你说是吧?”
“对于我个人的发展路线,祂并不会强迫我做些什么,只会定个大概的路线,如果我按照祂的想法走下去也好,走歪了祂也不会说些什么,不过如果我去向祂询问未来该怎么发展的时候,祂只会告诉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然后就跑路了,摸了个透彻。”
“在我遇到危险时,祂只会负责应对那些超模太多的敌人,至于剩下的则是一股脑交给我。”
“在我的意志与祂的利益相悖的时候,除非是绝对的原则问题,如果只是单纯的利益问题的话,祂会尊重我的选择,例如,如果我要去参与一场胜率为零的荣耀战斗时,祂会尊重我的意愿,哪怕这意味着祂在我身上的所有投入都付诸流水”
赵夜袂换位思考越换越起劲,这种“假如我有个使徒我该怎么对他/她/她”的假设跟“假如我有个女朋友我该怎么对她好”的假设简直有的一比,反正都是瞎想,那就任凭思绪乱飞就好。
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随着他一句句话浮现,索菈的情绪便越发低落了下去。
“真好啊。”
索菈忽然如此说道,打断了赵夜袂的幻想。
“蛤?”赵夜袂不解地看向了她。
“能够成为这样的神祇的使徒,你很幸运。”
索菈语气复杂地说道:“相比起来,我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你的遭遇简直就像是我的翻版。”
看起来,索菈以前过得不是很好?
就在赵夜袂思考着要不要告诉索菈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女朋友哦,是没有使徒来安慰她的时候,索菈忽然说道:“要到了,做好降落准备吧。”
p.s.索菈跟首席,大概就像帝皇和原体吧,不过还是要好上很多的(x
另外,刚刚好像发现又有一位读者大佬给我砸了个宝箱
有一说一,有一说一,有一说一,其实也没什么问题,总归是能还完的对吧?
第二百六十二章 其实不是你 二合一
无边无际的雪原之上,一间fei弃的木屋中。
“这样就可以了么?”
赵夜袂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手臂上多出来的那个一闪而逝的漆黑印记,向身前手持一枚漆黑印章的中年人问道。
中年人微微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是的,这样子就成功了,使徒大人,您和您的随从现在应该已经从众生梦境的感应中消失了。”
索菈没说什么,只是并拢了双指,自手臂上的伤口处抚过,伤口便在顷刻间复原。
就在半个小时前,赵夜袂和索菈便抵达了凛北雪原,不过,就在赵夜袂打算根据暗语寻找那支徘徊在雪原上的游击队的时候,索菈又不知道拿出了什么道具来,轻而易举地便找到了这支游击队。
在交换了身份后,对方很快便为赵夜袂和索菈安排上了齐衡纹章。
只不过,在为索菈上身份证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中年人的灵能根本无法在索菈的肌肤上留下任何痕迹,最后还是索菈自己划了自己一刀,并遏止伤口愈合才让流程顺利地走了下去。
这个满脸风霜的中年人显然也是一名灵族,毕竟那白发红瞳实在是再明显不过的特征,岁月并没有让他变得苍老,反而给他带上了几分沧桑的魅力。
他认真地说道:
“那么,我们现在便要开始进行转移了,使徒大人您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吗?虽然高塔议会现在应该已经找不到您了,但您抵达凛北雪原的事情,他们应该还是知道的。”
“不,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你们先离开吧,虽然现在我们的信号消失了,但一直到刚刚为止应该都还在,所以追兵应该也快跟过来了。”
赵夜袂思考了一下后向眼前的中年灵族道谢道:“抱歉了,灵霄业信者,给你们带来了不必要的危险。”
“使徒大人何出此言?贯彻吾主的意志就是我们的使命。”灵霄业如此回答道,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么问也许十分冒犯,但是使徒大人,您能稍微透露下您这一次前来齐衡天的任务吗?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赵夜袂能够明白他的担忧。
莫名其妙就来了一位使徒,这位使徒还有着名义上对静夜教派的最高权限,尤其是赵夜袂还不是齐衡天的人,大家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很难不感到担忧。
所以,赵夜袂觉得给他们吃颗定心丸也未尝不可。
“推翻旧秩序,并建立新秩序,这便是吾主交给我的试炼。”赵夜袂平静地说道:“为这个腐朽的世界带来新的变革,这便是我此行的任务。灵霄业信者,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吗?”
“!”
灵霄业明显微微一惊,随后便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终于,终于,齐衡天终于”
几近哽咽后,他向赵夜袂真心实意地行了一礼,随后说道:“那么,我们就先行告退了,使徒大人,齐衡天的未来,就交给您了。”
话毕,他离开了木屋,似乎说了点什么,屋外便传来了一片压抑着的欢呼声,然后很快便消失不见,脚步声渐行渐远。
然而,随着灵霄业的离开,赵夜袂却疑惑地挠了挠头,喃喃自语道:“不对啊,灵绪尘到底往教典里加塞了什么东西我依稀记得,《长夜教典》好像没有什么劝人向上的内容吧?他们第一时间不应该觉得我是来毁灭世界的吗?”
半个小时的时间,能够编出一份有头有尾的教典来已经是极限了,更别说还要和已知的神职对应起来,还要指望这份教典有着十分好的教化作用也太难为赵夜袂了。
而能够和“黑夜”“死亡”“魂灵”联系在一起的教义
赵夜袂觉得把信奉这种教义的教派打成邪教也未尝不可。
灵绪尘在刚刚的汇报中也向赵夜袂大概阐述了她对《长夜教典》的补充,但现在看来,赵夜袂估计小看了这份齐衡天特色教义中的特色程度了。
“看来有时间得找一份最新版本的《长夜教典》看看啊不然的话,身为使徒却对自家教义一无所知,也太奇怪了点”
正当赵夜袂如此想着的时候,索菈则是依旧看着那道愈合的伤口,忽然问道:“黑夜与梦境?”
她所询问的自然是刚刚灵霄业为他们伪造齐衡纹章时所动用的能力。
虽然十分微小,但那无疑是神权!
赵夜袂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表示她猜的没错。
在抵达凛北雪原之前,赵夜袂一直很好奇灵绪尘所说的“获得了吾主的赐予后”才找到伪造齐衡纹章的方法是怎么一回事,直到见到真实操作后他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当初他将灵绪尘选为眷者后,自然不是空口无凭就让她一个人来齐衡天打拼的,而是将当初从奈尔斯亚特的梦境中切割下来的部分神权又切割了一部分转赠给灵绪尘。
反正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赵夜袂送起来倒也不心疼。
现在看来,灵绪尘应该是再将这一小部分神权切割出微小的部分送给这些各个地方的负责人,以让他们获得可以随时收纳新人的能力,不然的话,在众生梦境覆盖整个齐衡天的当下,应该没有静夜教派的生存空间才对。
如果赵夜袂猜的没错的话,这些被分割出去的神权应该跟他交给灵绪尘的神权一样,是可以随时被主体回收的。
按理来说,赵夜袂应该也能够做到一样的事情,但他没有接受过灵能学教育,对于齐衡纹章的构造也一窍不通,最终还是只能先让别人帮忙。
“这么说来,莫非是你信仰的那位神祇将太阳扭曲成这个污秽的样子的吗?”
灵绪尘立刻便联想到了赵夜袂身上的黑日,并询问道:“是祂强迫你这么做的,还是你为了讨好祂,刻意将太阳扭曲成了这副模样?”
这个问题着实把赵夜袂问倒了,先有鸡后有蛋还是先有蛋后有鸡这个问题一向很折磨人,但问题就在于安夜这位神祇根本就是赵夜袂虚构出来的,所以他只能沉吟着说道:“唔我只能告诉你,这并不是出于我个人的意愿变成现在这样的。”
没毛病,赵夜袂抽出来的时候就由于“未知因素”变成了黑日这副模样,所以理所当然的跟赵夜袂没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
索菈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看着赵夜袂的眼神也没有那么抗拒了:“的确,来自神祇的意愿是无法违抗的,但,你信仰的神祇居然有着这种恶趣味吗?啧,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和祂聊聊”
不必了,你现在就在和祂对话。
正当赵夜袂打算带着索菈离开这里的时候,那张在他们刚刚开始试炼,来到齐衡天时就出现的卡牌忽然再度浮现在他们面前。
与此同时,整个世界的时间仿佛于此刻停滞,只有赵夜袂,索菈,以及他们面前的那张卡牌依旧能够保持活动。
那张空白的卡牌开始逐渐拥有了色彩,最后上面多出了一副描绘着遍地战舰残骸的战场的画面,当赵夜袂仔细看上去的时候,它多了一个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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