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而奇迹·根源之人如此强大,它的副作用当然也不小。
技能栏与装备栏的封锁只是代价之一,六维的下降也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真正的代价是每一次“重启”都会损耗她身为智慧生灵的人知与人智,如果重启过多的话,她也许就会真正与傀儡融为一体,再也无法身为“傀儡师”而存在了。
想要缓解甚至消除副作用,就只有将奇迹凝聚为权能,乃至升华为神权才有可能了。
傀儡师之所以如此干脆的去死,便是抱着将损失最小化的想法。
即使再挣扎,在伊万诺夫和赵夜袂的联手绞杀下,她活下来的概率也无限接近于零,而在这个过程中绝对会损失大量傀儡,到了那个地步,她就算再“重启”也没有意义了。
没有傀儡的傀儡师,就像是没有电的电脑一样,还没板砖好使。
既然如此,还不如断尾求生,接下来广阔天地大有所为,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正当傀儡师这么想着的时候,她的神情忽然微微一变。
因为她听到了身边这被自己操控的其乐融融的一家子谈话的内容的变化。
原本,丈夫还在关心着孩子的学习成绩,妻子则是在一边笑容可掬地听着,但现在内容却完全变味了。
傀儡师是一位博学者,精通上百门超凡语言,但她敢肯定,这是她从未听说过的语言。
但诡异的是,她却能够明白他们正在说些什么!
“礼赞吾主!您是生命的凋亡者,万物终末之龙.”
“生命不过一瞬,唯有死亡才是永恒,铭刻汝之痛苦,牢记于心”
“高天之上的织者,万千命运之潮汐,我向您祈祷”
“吾主奥尔芬德兰,您是死亡的司祭,瘟疫的主人”
“”
渐渐的,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变成了杂乱的吟诵,又从杂乱的吟诵变成了整齐划一的呓语。
傀儡师面无表情地起身,拔腿就跑,完全没有留下来旁观的想法。
只有还没度过新手期的小白才会在遇到异常现象的时候选择静观其变。
事实上,旁观什么也改变不了。
观,观你个死人头啊观,明知道大难当前还想看,是觉得自己的生命还不够丰富多彩,想要挑战一下自己的运气吗?
许多事件表明,在遇到类似的事情时,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跑路。
除非有着能够碾压一切的力量,不然留下来就是等死。
傀儡师不是小白,在装备栏和技能栏都被封锁了的当下,她第一反应就是立刻离开。
但,已经迟了。
傀儡师已经封锁了自己的六识,只靠丝线支撑着己身移动,但那阵呓语依旧在她的脑海之中回响着。
逐渐的,呓语从刚开始的随机播放统一成了同样的话:
“春天,我种下一颗太阳。”
“秋天,我收获无数颗太阳。”
“礼赞丰饶之主,赐予吾等希望之光辉,赋予吾等丰收之希望”
“生死轮转,五谷丰登,此乃丰饶。”
傀儡师立刻判断出了呓语的来源。
是来自这一整楼被她支配了的傀儡!
他们都在发出同样的呓语,神情狂热而又僵硬,就像是木偶一般。
这是傀儡师经常见到的情景,但这时候见到这一幕,只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她立刻中断了支配,保险起见,连周围尚未传来呓语的傀儡的支配也一同终止。
但污染已经传递到了她的灵魂深处,令她的思维越发僵硬了起来。
傀儡师用余光撇向了身后的一家人,发现他们脸庞冰冷,裸露在外的肌肤忽然开始蠕动了起来。
而后,在傀儡师转开目光之前,肌肤绽开了。
就像是将含苞欲放的花苞的盛开过程快进到了这一瞬一般,肌肤仿佛被某种力量控制住了,扭曲出一朵朵“漩涡”,而后骤然绽放。
一个个血肉形成的空洞于这一家三口的身上浮现,但他们只是继续呓语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一般。
下一刻,一枚又一枚放射着耀眼光芒的“眼珠”出现在了这些空洞之中。
虽然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移开视线,但傀儡师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
她的眼神仿佛被锁定在了这些“眼珠”之上,而当她仔细审视了这些“眼珠”后,便意识到,这些并不是“眼珠”,而是一颗又一颗的“太阳”。
太阳在对我说话!
在傀儡师意识到了这个事实后,于她脑海之中回响着的呓语便忽的清晰而又洪亮了起来,几乎将她的思维搅的一团乱。
“该死,是模因污染!”
傀儡师做出了这个判断。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她的话,这种程度的污染也许还能够应付,但在无法动用道具与技能,六维全方面下降的当下,她没办法与之抗衡。
于是,她咬着牙,以最后的思维操纵着丝线,缠绕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丝线紧绷。
啪嗒。
头颅落地。
傀儡师再度死去。
又再度重启。
于大洋彼岸,遥远的新罗马帝国之中,一位正于酒会上谈笑自若的优雅女子神情忽然一僵,手中酒杯落地,澄澈的酒液与玻璃的碎片于名贵的毛毯上晕染开来。
微笑着应对了周围人后,女子以更换衣物的理由走到了衣物间中,而后将门反锁,看着镜中的自己,神情逐渐冰冷了起来。
[奇迹·根源之人已生效]
[四十八小时内将无法使用物品栏与技能栏,四十八小时内六维下降六个能级,将无法得到命运游戏的庇护]
是的,她,傀儡师,再度重启了。
迎来了更加严酷的惩罚。
奇迹与魔法从来都不是免费的东西,连续两次使用奇迹,傀儡师已经受到了翻倍的惩罚,如果接下来在惩罚结束之前再度动用奇迹的话,那么将会迎来更加可怖的惩罚。
但那时候她已经别无选择。
要么果断自尽,要么在挂着负面BUFF的状态下被对方找上门来,到时候一样难逃一死。
相比之下,自己动手还更体面一点。
“到底是什么时候”
傀儡师换了一身礼裙,于洗手池前检查这具傀儡的机能,心里还在思考刚刚自己遭遇的呓语污染。
毫无疑问,那应该就是那位“阎摩”先生的手笔了,因为这种诡异的手段,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而伊万诺夫更不可能有这种花里胡哨的能力,所以,除了阎摩之外就别无他人了。
但,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这栋楼里,并给我的傀儡们种下了模因的?
一步错,步步错,最初那些不为人知的心思酿就了最初的失败,又一步步造就了现在更加惨痛的失败。
“也罢。”
傀儡师看着镜中的自己,调整出一个标准却毫无生气的微笑。
“就在这里稍作休整再回去吧,这一次,的确是托大了,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在重启时如果还留有意志的话,傀儡师能够选择重启哪一具傀儡,在判断了当下的局势后,她选择了重启当初刚刚进入场景时,在新罗马帝国留下的傀儡。
现在的皇城在她眼中无异于龙潭虎穴,尤其自己的能力还受到了限制,还留在那里重启恐怕只是送菜,所以她选择了在新罗马帝国重启。
阎摩总不能放着主线任务不做,远渡重洋到新罗马帝国来只为了杀我吧?
这也不符合我对他的认知。
但就在下一刻,傀儡师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一种难以抗拒的睡意涌上心头。
这又是什么?
还没等傀儡师做出决断,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柄湛蓝色的长剑于天际刺来,将她的神魂钉死。
没有反抗的机会,傀儡师,再卒。
皇城,“木棉田”居酒屋。
赵夜袂和伊万诺夫依次而坐,吧台上摆放着一个玻璃杯与十几瓶空空如也的啤酒瓶。
“吨吨吨吨吨”
伊万诺夫没有用杯子,直接对嘴喝了一整瓶啤酒,而后才将空了的啤酒瓶放了下来,咂了咂嘴:“果然,还得是白熊那和洲人喝的白开水实在是没味儿”
在伊万诺夫提出一起去喝一杯后,两人便在路边随便找了家居酒屋,正好是当初玩家们第一次会面时的那家。
之所以选择这一家,是因为这一家正好有伊万诺夫想喝的“白熊啤酒”,所以两人也不多跑,干脆就在这里坐了下来。
而赵夜袂则坐在他身边,双手撑着从老板娘那借来的草绳,正在编织着什么。
“阎摩,你这是在做什么?”
伊万诺夫好奇地看了赵夜袂一眼,说道:“是在编什么东西吗?”
“恩,编个草人。”
赵夜袂专心致志地交错着草绳,回答道:“还是第一次编,没什么经验。”
他正在做的,是神通“钉头七箭”中所记载的事项。
公寓中的后手已经得到了反馈,但看傀儡师这么干脆的样子,应该是还有备用机体,那么赵夜袂也不介意再多花点力气,看能不能再送她上西天一次。
伊万诺夫隐隐猜到了什么,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闷头喝着酒,时不时和赵夜袂聊几句,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终于,赵夜袂根据自己当初得到的知识,编出了一个草人。
而后,他想了想,觉得找什么人鱼烛油,青铜灯盏太麻烦了,反正也只是试一下,干脆就将店里的两盏油灯拿了过来,一盏放在草人脚下,一盏挂在草人头上。
而后,在草人身上写上“支配者8729”,如此一来,一个简单的钉头七箭书仪式就完成啦。
可谓是超级青春版,也不知道那些曾经动用过这门神通的仙人们看到赵夜袂如此敷衍,会不会气得一头撞死。
“这样就可以了吗?”
伊万诺夫也凑了过来,想了想,以自己的常识说道:“会不会太简单了点?我虽然不会,但也见过炎国的术士使用类似的技能,好像没有这么简略吧?”
“试一试嘛,反正她已经又死了一次了,那接下来没成功也不亏了。”
赵夜袂耸了耸肩,回忆了一下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便站起身来,向着草人拜了一下。
按照神通中所记载的,这好像要拜足二十一天才能够进行下一步,所以赵夜袂只是抱着大过年的来都来了的想法试一试。
反正另一侧的布置已经起效了,接下来就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了。
谁知,只是一拜,身前的草人便骤然燃烧了起来,把伊万诺夫和一旁的老板娘都惊到了。
伊万诺夫帮赵夜袂应付了一下一副要来灭火模样的老板娘,而后向赵夜袂询问道:“这样就好了吗?”
“嘶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赵夜袂有些迷茫,这怎么跟我学到的不一样啊?
不是要先拜足三七二十一天,而后再用三支箭射到草人身上吗?
而且,也没说草人会自己烧起来啊?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赵夜袂本着活马当成死马杀的想法,召出了天巧剑。
[天巧剑:此天剑融合了技能“钉头七箭”,具备“钉头七箭”的绝大部分特效,技能效果将随着天罡三十六剑的熟练度提升而提升,当作为天剑使用时,每一次攻击将有概率为敌人附加一个Debuff,并有极小概率直死]
因为看草人都快烧完了,所以赵夜袂省去了射左眼和右眼的步骤,直接射向了草人的心脏。
小巧的湛蓝色天剑贯穿了草人的心脏位置,而后草人便在烈焰中逐渐化作了灰烬。
[玩家夜凛已使用天巧剑附带神通:钉头七箭]
[神通钉头七箭进入冷却状态]
[冷却时间:二十一自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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