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伯爵先生
反正巨兽的问题罗德岛也不是局外人,早就在年兴致冲冲地跑到罗德岛上任职之后没几天,炎国的司岁台就派了代表找上了门,和博士以及凯尔希进行了一次谈判,他们属于是“知情者”。
谈判的结果不得而知,但年没有被带回炎国,反而天天在罗德岛上混吃混喝,这也足以看出很多东西了。
当然,他也不是和盘托出,毕竟其中有些政治上的龃龉与内幕,是不适合告知外人的。
就比如礼部和司岁台因为巨兽问题而多有不合,或是尚蜀知府梁洵因为压力而不得不使用暗度陈仓的做法,这种事情他都一概没说,或是一句话匆匆带过,这种东西流露出去,总是不好的。
神明碎片中的二哥发了疯,把自己的肉体化作一百八十一枚黑子落入人间,司岁台认为放任他的行为无疑会引发不可预料的严重后果,最坏的情况下甚至不亚于古神“岁兽”重新复活——这无疑是炎国无法容忍的。
而这黑盏,便是一百八十一枚黑子之一,司岁台回收它不但是为了消除隐患,同时也是为了研究黑盏、作出反制。
司岁台找到了尚蜀知府梁洵,而梁洵则是联系了他在龙门的朋友前来送信,为了保险起见又找到了罗德岛保驾护航,两位司岁台的使者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决定在信使把东西送到之前,在路上提前拿走黑盏,最后因为一点小小的“误会”闹出了个大乌龙。
这便是左乐告诉Ace的全部事实。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
Ace放下手中的茶杯,动作有些别扭地向眼前的两人拱手:“这黑盏背后事关重大,我们罗德岛一定鼎力支持两位的行动。”
作为罗德岛的精英干员,Ace直到许多辛密故事,其中便包括了“岁兽”,这两位司岁台的来客所言所说与罗德岛的机密档案之中所记载的几乎没有出入。
更重要的是这两位是货真价实的炎国官差……一个是肃政院副监察御史,另一个则是司岁台秉烛人。
这样的身份,根本没必要和罗德岛撒谎,如果对方有敌意,甚至不用登门来访。
于是他便听对方的话语相信了八成。
剩下的两成,则是要等自己和尚蜀那位梁知府核实一下之后,才能放心。
Ace可不是做事随便的粗人,他一向是谨慎小心的作风,尤其是在涉及这种与国家政府机关交涉的时候,他几乎都会留个心眼,防止被卷入麻烦的政治斗争中去。
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作风,在精英干员之中,他或许不是最能打的,也不是能力最出众的,更没有什么诡异强大的源石技艺,却是最让人信服的一位老大哥。
不过,相信归相信了,Ace却也没有主动去配合对方的打算。
他记得博士曾经说过,炎国在对待岁兽问题时,“礼部太保守、司岁台太激进”,两边虽然都是为国为民,但是难免会产生分歧,毕竟理念不同嘛。
那梁洵知府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让老鲤从龙门把黑盏带回来,又不直接交给司岁台,而是放在自己的手里,或许也是有难言之隐。
比如说,被夹在礼部和司岁台的中间,里外不是人。
一地知府并不是个小官,尚蜀是规模堪比龙门的大城,其中知府自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是在礼部和司岁台这两个庞然大物面前,梁洵知府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总而言之,这种政治上的事情,罗德岛不适合参与其中,Ace嘴上说着鼎力支持,可实际行动嘛,能稳坐不动,坐观事件结束,就已经不错了。
当然,那个叫左乐的年轻人也知道这点,他想要的,也正是这样的效果,只要罗德岛不乱来,那么回收黑盏的事情,对于他和太合来说,便并不困难。
毕竟他们已经事先联系过了梁洵,只待今天晚上丑时,偷偷潜入他府中,避开礼部的眼目,把那黑盏取回便是。
那礼部左侍郎宁辞秋宁小姐,就算和梁洵私下里的关系再好,也不至于晚上在梁府留宿,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两人又不是夫妻情侣,再加上官职身世上的差距,顶了天也只是有点绯闻而已。
……
残破不堪的玉门关上,一行人围坐在一处干净的角落,脸上多多少少都有点尴尬。
尤其是这次混乱的罪魁祸首年和夕,此时此刻年尴尬得足以用脚指头在地上抠出一个三室一厅来,她和林恩也算是吃过火锅打过麻将的熟人了,只是她这次不但从天而降把林恩撞了个正着,还在滚下去的拉扯中,一口火把两人都给点着了。
正常人这时候早就高度截瘫加七分熟了!
不过也怪那家伙不好,好死不死手就给放在了……那个位置,自己在心理上也是个有羞耻心的女孩子好吗!
想到这里,年不由狠狠剐了一眼林恩,只是她一动,胸口就泄露出些许春光,让她只得伸手掩住,恨得咬牙切齿。
旗袍本来布料就少,还多了几个位置尴尬的洞,这该怎么穿啊!
顺便一提,这衣服破了也是林恩的锅,或者说,是林恩的角的锅。
这愣是在滚下去的过程中给角挑破了的,假如年只是个正常的身娇体软的女孩子,这时候恐怕就不是衣服上多几个洞的小问题,而是身上多几个洞的事情了……
不过普通的女孩子也不会以一种垂直下降的姿态从天而降砸在林恩身上就是了。
好吧,正常情况下,以年小姐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多半也不会这么计较太多,如今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恐怕多半还是因为在两人滚下城墙的过程中,林恩的手碰到了一个……或者说一些……咳咳,反正不太应该的地方。
对此林恩觉得自己很无辜,并且表示自己其实什么也没能摸到。
年小姐悲从心来,写在脸上的怒气更加足了。
至于夕,她本来就是比较内向的性格,出了糗还打了自己人,此时此刻更是恨不得钻到画里,干脆就不出来了。
不过她也有点惊讶,比起不知不觉睡在路中央,自己安然入睡却没有梦到“岁相”这一点,倒是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往日的夕,已经有足足数百年没有合眼了,她端坐在自己的绘画世界中一刻不停地作画,就是因为每每合眼入梦,都会做噩梦梦被那咆哮的“岁相”越来越近……然后在临近被吞噬的那一刻梦醒。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反复经历了几次之后,夕就开始了“熬夜修仙”的数百年生活。
最后还是令打破了一行人沉默对视的僵局:“咳咳,好了,我们就不说刚刚的事情了,那是意外。”
“两位妹妹,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不过现在我们还是来谈谈目前的处境吧,毕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梦境的主人又不是无欲无求,也该着急了吧。”
她眨了眨眼睛,顺手从酒葫芦里给自己斟了一杯美酒:“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往这场大梦的‘核心’处走比较好。”
千,.;"寻.小??!说".资"源:"!群?,',2'!5;,5:":5:?9!5;3;??0'",0第十四章 定情 ? 信……鳞?
没有人反对令的提议。
毕竟,在这一伙人里面,最有发言权的人,除了林恩之外,恐怕就是令了。
毕竟,在“梦境”这方面,她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行家里手。
至于年和夕,她们也确实有实力,只是专精不同,在这方面也没什么钻研,夕或许好一点,毕竟画中世界与梦境空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年就真的抓瞎了,在梦境空间里,她所擅长的锻造、铸造就完全没什么用了,毕竟这里的一切都不一定符合年所认知的物理法则……
周围尽是虚假,在一个水都烧不开、煤炭也烧不起来的梦中世界,就地取材根本是一个奢望,没有材料,年还锻造个锤子啊!?
再说了,令对她们来说是充满威严的长姐,哪怕是平时最熊的年在令面前也服服帖帖的,收敛了很多,根本不敢有意见啊。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令属于是这两位熊孩子的天敌了。
倒是林恩听出了令的一些言外之意,他好奇地侧过头去,与这位蓝发女诗……神对视了两秒。
“令姐,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
令微笑着与林恩对视,那副样子就像是在说“你猜”。
老谜语人了。
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模样,林恩也只得摇了摇头,不再追究下去。
虽然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里,这位神一次又一次打破了她在自己的脑海中的“固有印象”,从一开始吟诗闲游的尘世之神变成了把法杖当金箍棒使的白袍蓝发甘道夫,但不管怎么说……对方对自己展露出来的“善意”倒是从来没变过。
不管怎么说,对方总不会害自己,这就够了。
“哦对了。”
令突然叫住了林恩:“我差点给忘了……这个你拿着。”
她“咴”的一下掷出一个黑影,那投掷手法少说也是登堂入殿的暗器大师才有的水准,比之阿泰尔、艾吉奥也不遑多让,林恩差点就条件反射一剑把那玩意砍下来了!
不过他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伸出手把那黑影接住,那物件入手却是一阵冰凉滑润,他摊开手掌,看到一片小小的鳞片在手中安静地躺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鳞片上似乎还带着点微弱的体温,以及女子淡淡的清香。
阴郁的光线洒在鳞片上,反射出好看的光。
林恩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看向了令……的尾巴:“这是你的鳞?”
“想啥子呢!”
令当即翻了个白眼:“这是战利品,有点纪念意义,我就收藏了下来,至少在梦境的空间里面,它能稳定你的精神……这算是个以防万一的保险。”
这是她在击破自己脑海中的“岁相”之后,得到的一片真鳞。
不是她和年这样的“神明碎片”的鳞片,而是炎国古老传说中,那货真价实的最强之神“岁”的鳞片,可以帮助人稳定精神和灵魂,也可以祛除一些污染。
这玩意对于令来说,用处不大,效果也一般,或许能拿来镇宅辟邪?总而言之就是个纪念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的东西。
但是对于林恩来说,还是有不少作用的,尤其是这次梦境的核心是林恩……哪怕这场梦的主人至今为止没有表现出来恶意,可总还是要稍微提防一下的,令曾经在军营中做谋士军师的时候,便是“未虑胜,先虑败”的小心谨慎性格。
而且,把这片鳞片交给林恩,也有更加深层次的含义在其中。
如果是对于林恩来说,它是“有不少作用”,那么对于另外一个人来说,它就是“重如泰山”了。
令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恩,那眼神就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一般。
“收下来。”
许久不曾在林恩脑海冒泡的特蕾西娅突然出声了,她的语气中带着点惊喜,以及少之又少的一点点犹豫。
“不对,这件东西有点太贵重了,我……”
“好了好了,别犹豫了,我给你,你就拿着。”
令走到林恩的身旁,她似乎是看穿了特蕾西娅的心理活动,一边半是强硬地帮他把手合上,一边在他耳边留下一句微不可闻的话语:“把它带着,回头让年敲两锤子,做成项链还是戒指都可以,反正不要离身——它能让那位女皇殿下的灵魂不再流失力量。”
说完,她对着林恩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就当是先期投资吧,你叫我一声令姐,那我也要给你点礼物才对,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就以后出来请我喝酒。”
“……感激不尽,阁下的帮助,我永远不会忘记。”
林恩非常小心地将鳞片收下了,他对着令行了郑重一礼,从令的话语来看,这鳞片的价值远超林恩的想象,至少对于林恩而言,这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了。
他一直苦于无法解决特蕾西娅灵魂伴随着时间而自然流失消散的问题,融合黑蛇的灵魂也只是缓兵之计,此时此刻有了一劳永逸的方法,林恩自然是格外惊喜。
“嗨,你说这个也太见外了,我不是说了么,以后请我喝酒就是了,罗德岛跑南走北的,应该会有不少世界各地的美酒吧?”
林恩汗颜,美酒确实有,但罗德岛那个酒吧和小卖部,以可露希尔的奸商性格,多半会在里面掺点水……
令甩了甩尾巴,她的心情倒是不错:“看年那样子,这事儿以后,我估摸着我还得去罗德岛上住段时间……罗德岛啊,也不知道该说是怀念还是新奇,总而言之,到时候就要由你来尽地主之谊了。”
而不远处的年,在看到令与林恩的互动之后,不由脸色有些怪异地拉住夕:“我说,令姐真的有过像这样厚待一个人类的先例吗,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定情信物啊,该不会是她孤寡了千年想男人……痛!”
诽谤到一半,她的脑袋就被法杖重重地敲了一下,而一旁的夕也没能逃过一劫,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作为“听众”,还是被轻轻地敲了敲头“以示惩戒”。
属于是无妄之灾了。
夕便往一旁走开了几步,一边走还一边紧紧盯着年,整个人都显得气鼓鼓的,从她背后飞快地甩来甩去留下一地墨痕的尾巴来看,这位画中神明小姐的心情此时此刻格外不善。
你自己诽谤也就算了,怎么还把我一起拖下水的!
“背后说我坏话也就算了,现在我可就在旁边哩。”
令笑眯眯地收起手里的法杖。
……
微小的源石颗粒在接触到试管中的血液之后,并没有融合进去,反而仿佛杂质一般被排斥在外。
甚至就连进入血液之中都做不到,密密麻麻的一层源石颗粒漂浮在血液的最上层,就像是浮于水面的汽油一般,迟迟没有下沉的迹象。
非常稳定,而且格外安静。
血液在排斥源石,却也没有发生过于激烈的排斥反应,就像是两种互不发生反应、也互不相溶的化学物质一般,泾渭分明地存在于一管试管之中。
“我们成功了?”
低低的声音自白大褂们中间传出。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华法琳观察着手中的血液,饶是以她的见识,在真正见到这种“奇迹”一般的造物之后,也忍不住呢喃自语。
她忍耐得很辛苦,不但在忍耐内心对于自己亲手推动了医学突破的激动,更是在忍耐自己的食欲……
唉呀妈呀,这玩意太香了!
但可惜喝不得……华法琳总算是明白了林恩以前说的“自己的血液对于血族来说是剧毒”的含义,看看这血的成分表,华法琳总觉得血魔大君过来尝一口,多半也得当场口吐白沫躺地上。
这里面混了七分之一的海嗣的血……还有邪魔的一小部分尸体粉末……以及那位“日落即逝”的主唱小姐的一点点身体组织细胞。
当然,这只是其中最珍贵的一部分“配方”,其实还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玩意,看着实验手册上的一长串清单,华法琳就觉得两眼发昏后怕不已,自己当初在阿卡胡拉还想尽办法想吸一口林恩的血,这血是人能喝的?
喝下去当场就得暴毙好不好。
里面甚至还有十六分之一标准剂量的食腐者毒液你敢信!?那毒涂在Mon3tr身上都能褪一层皮下来……
哦,Mon3tr没有皮,那就是这毒涂Mon3tr身上都可以刮一层粉下来……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实验小组都差点往里面放点砒霜进去。
也难怪这些特殊成分在离开林恩的身体之后会自动消散,变成普通正常的纯净血液了,脱离了人体的自循环系统,这些物质不立刻爆炸已经算是挺好了……林恩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该不会是王庭研究出来的什么人形秘密兵器吧?
哪有人类的血液成分是这样的啊!如果博士的血是绝对纯净的人类之血,那林恩的血样就和尚蜀的麻辣烫一样,把一锅牛马不相干的东西放在一起炖了锅汤,凑合凑合就能开吃了。
坐在周围的那些医疗干员们一个比一个激动,在这次实验成功的瞬间,他们就意识到了,自己等人可能完成了罗德岛成立以来对于源石病研究的最大的一次进步。
林恩血样的配方!
哦,配方这个词儿好像有点奇怪,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大致意思到位了就可以了。
而其中对于源石物质起作用最大的便是海嗣的血液组织细胞了,这个方向是由幽灵鲨的矿石病好转为启发而建立的,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海嗣的细胞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对于源石有着非常强大的抑制作用,甚至效果有点太好了,只是随意地放在一起,两者会出现明显的化学反应,其最终结果就是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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