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伯爵先生
林恩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默默地从W的背后抱住了W,她也没反抗,只是闭着眼睛躺在林恩的怀里,安静地享受这份对于雇佣兵来说异常奢侈的温柔怀抱。
“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想到某个人骗我说自己这次来莱塔尼亚是为了救自己的兄弟,心情一下子又不太好了。”
“……今天之前我对她的真实性别一无所知,她只是我的朋友,而你是我的女人。”
“哼,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要是哪天你和你朋友上了床,我可是会毫无顾忌地来大声嘲笑你,并且在你的被窝里塞上满满一箩筐的源石炸弹。”
W突然回头了,她咬住林恩的耳垂:“这附近没有人。”
“所以呢?”
W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罐,林恩认得它,那是W从拉特兰商队手里顺过来的护肤霜,就在半个月前,他还用这瓶玩意好好伺候了一下W。
当然,伺候的过程到一半就变了味就是。
“帮我涂防晒霜。”
W撩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肌肤。偶尔有几道伤疤刻印在上面,也有些源石结晶镶嵌在血肉上。
“以前在卡兹戴尔的时候,我就挺想试试这东西了,那些拉特兰的大小姐总喜欢用这些玩意,只可惜那时候我只是个不知享受的雇佣兵而已。”
“前段时间在切尔诺伯格你倒是给我涂了点,但那之后就是接连不断的战斗,虽然涂了防晒霜,却总觉得有点浪费了。”
“现在正好——瞧,天已经快亮了,让我稍微享受一下吧?虽然莱塔尼亚的朝霞不如那些度假胜地的日光浴般闻名遐迩,但对我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选项了。”
“笨蛋,享受个冬天的朝霞而已,防晒霜这东西有什么用?”
赤/裸的肌肤紧紧贴在林恩的手臂,他微笑着搂住她,在她耳边细语。
“把它留着吧,再过几个月,等到夏天,我带你去汐斯塔,或者多索雷斯,到时候再用它帮你保养肌肤,好好享受一下日光浴。”
他们二人依偎着,享受冬日的晨曦,当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的片刻,不管是W还是林恩都在平静中感受到了满足。
而在远方,泥岩捧起一捧泥土,泥石的精灵在她的指尖跳跃,告诉她远方发生了什么。
“他们原来是这样的关系啊?”
面甲下,她涨红了脸,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第十八章 走之前要闹个大新闻
泥岩最后还是答应了林恩一起去罗德岛寻求帮助。
一方面,她队伍里的感染者们也确实需要救治,而另一方面,罗德岛在莱塔尼亚的所作所为,也给泥岩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作为一家针对矿石病的制药公司,罗德岛并非挂羊头卖狗头的资本家,他们有一群真正关心感染者同胞的敬业医生,也有非常不错的技术实力,更是在切尔诺伯格干出了一番大事,现在天下闻名。
——最后一件事是林恩和泥岩说的,在听说罗德岛和整合运动合力解决了切尔诺伯格的危机之后,就连泥岩也不由为之惊讶。
整合运动企图对切尔诺伯格下手,这点泥岩是知道的,她也是因此判断整合运动已经偏离了初心,选择了离开。
但是之后那曲折离奇的故事,她就不得而知了,这段时间她和她的队伍一直住在深山老林里玩求生游戏,偶尔接触城镇也只是为了获取必要的补给,对于外界发生了什么可以说是一概不知。
“或许,当初我应该留下来,那样的话,我也能帮到你。”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我已经全身而退,那就没什么如果可言。”
林恩宽慰了泥岩一句,他摊开手中的地图,用手指在上面划出一道直线。
“以罗德岛目前的位置,从这里出发,大约只需要三天左右的时间,就可以抵达。”
“莱塔尼亚的政府——至少费尔巴哈爵士,在他的领土中对我们下达了通缉令,这段时间里估计会有不少赏金猎人像苍蝇一样凑上来。”
“这不也说明了他是在没招了,不然这种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让自己的心腹部队来做,而是靠一些不入流的赏金猎人?”
“也对。”
泥岩暗自松了口气,队伍的状态并不好,如果能避免大规模的战斗离开莱塔尼亚,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至于赏金猎人,这个她倒是真的不怎么担心,零散规模的亡命之徒根本不足为惧,而那些颇负盛名的赏金猎人队伍,他们才不会为了一点赏金和一群萨卡兹为敌。
这些鬣狗总是会在你最虚弱的时候冲上来撕咬你的血肉,可如果你展现出自己的肌肉,表现得非常强势,那么它们就会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灰溜溜地离开。
大部分萨卡兹雇佣兵都挺看不起赏金猎人,因为和那些在战场上与正规军厮杀、与死神博弈眉头都不皱一下的萨卡兹雇佣兵比起来,这些赏金猎人有着相似的定位,可大部分的人实力和意志都与佣兵们差距太大。
也不是每一支赏金猎人小队,都和大鲍勃与他的兄弟们那般顽强。
在泥岩小队进入莱塔尼亚之后,他们曾经数次和赏金猎人们发生过战斗,那些贵族姥爷们不喜欢领土中出现萨卡兹人,却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于是便在赏金猎人的会所中颁布了一个又一个任务。
……然而莱塔尼亚的赏金猎人似乎没一个能打的,最后硬生生是被萨卡兹雇佣兵们打怕了,主动挂起免战牌,那些报酬高额的悬赏挂在委托的最上层,却没有人愿意去接取。
丢人。
“总而言之,你们沿着这条路一路走就行了,我会把车上的补给全部留下,等你们到了罗德岛那里,自然会有人来联系你们……你们就说是我带你们回来的就行,再见到你,塔露拉和爱国者应该会很开心。”
“那你呢?”
“我?”
林恩掂了掂手里的剑,他和W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个非常危险的笑容。
“费尔巴哈爵士,哈,莱塔尼亚的大人物,他可是做了不少好事。”
“该让他还债了。”
林恩曾经听过一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但不管是他还是W,两人都称不上什么君子。
众所周知——
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
林恩和W在送别了泥岩之后,又去联络了卡涅利安。
联系上她并不难,毕竟在莱塔尼亚的北境,霍恩洛厄伯爵也算得上是个大人物,他的领土中亦有不少能够维持通讯的信号驿站。
“我们想要了解一些情报……”
在听完林恩和W的请求之后,卡涅利安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俩人要去做大事了。
“……你们要是把费尔巴哈爵士的矿场炸了,那可就真的和他不死不休了。矿场和感染者的事情捅出去,费尔巴哈的爵位自然是会被双子女皇回收,可你们俩也会被整个莱塔尼亚通缉。”
“通缉我的地方也不少,多莱塔尼亚一个也没什么——话不相瞒,当年我在叙拉古也做过比这更过分的事情,那些黑帮们的通缉令发得满天都是,我这不还活得好好的?大不了以后再也不来莱塔尼亚就是了。”
林恩耸了耸肩,表情倒是满不在乎得很。
他自然不是心血来潮要去炸掉费尔巴哈爵士的矿场,根据泥岩队伍里的感染者所说,那些被卫兵抓走的感染者,似乎被聚集在了矿区附近。
他正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仅仅是一次矿难,其实并不能动摇这位爵士多年的经营,双子女皇最多斥责他两句,却不会收回分给他的权利。
可是,如果这不仅仅是一次矿难,还包括了欺上瞒下、将矿区的产物中饱私囊……
那么事情可就大发了。
诚然,双子女皇比巫王要好相处得多,但毫无疑问,她们也无法容忍有胆敢对她们隐瞒实情的贵族。
那么,如何将这件事情捅出去呢?
那自然是要出一次“事故”,一次让费尔巴哈爵士彻底无法掩盖矿区真相的“事故”。
林恩和W决定炸掉费尔巴哈爵士的源石矿洞,并且释放那些被抓捕关押的感染者矿工们。
只要他们被放出费尔巴哈爵士的势力范围,再挑拨一下舆论,那么这件事情便怎么也掩盖不了了,毕竟在将源石技艺写入义务教育的莱塔尼亚,对于本土感染者的迫害和歧视远没有其他地区那般严重。
至少比隔壁乌萨斯好了太多。
再者,想必费尔巴哈爵士的竞争对手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狠狠打压他一把的。
只是事情真的会有这么顺利吗?
林恩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回忆起那些残忍邪恶的术士,以及那些被用来作为“法杖”使用的奴隶。
“管他呢,我也只是想好好出一口恶气罢了。”
第十九章 费尔巴哈的末日
“真的要这么做吗?”
挂断与林恩的通讯,卡涅利安的表情却难得有些犹豫。
“那份合作随时都可以终止,反正也不过是一些琐事。犹犹豫豫的,可不像是你的常态。”
在不远处,感染了矿石病的少年坐在椅子上,他用纤细的食指敲打桌面:“贵族之中也有很多人不满费尔巴哈的横行霸道,如果能联系上那部分贵族,不但能将那些感染者安全送到莱塔尼亚的其他区域,也能够联名要求女皇殿下彻查此事。”
“告诉你那萨卡兹朋友,霍恩洛厄伯爵会全力支持他的行动。”
……
对矿场的突袭异常顺利。
林恩和W只有两人,他们唯一的优势便是足够隐蔽,可以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大约是因为这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费尔巴哈爵士安置在矿场关押感染者的卫兵数量并不多,里面也没有操纵邪恶巫术的术士,更没有受源石技艺眷顾的“骑士”。
不过是一群手握刀剑的普通人而已,林恩和W又怎么会怕这种杂兵?
火焰融化钢铁,剑锋撕碎囚牢,在爆炸的火光中,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感染者们喜极而泣,争先恐后地逃离这宛如地狱一般的牢狱。
当天晚上,费尔巴哈爵士领土中的矿区被W放了个惊天动地的大烟花,上千名受到逮捕的感染者被林恩释放,感染者们在卡涅利安的暗中帮助下,仅仅花费短短时间便流窜到了莱塔尼亚的各个角落中,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流言四起。
当然,这些“流言”有多少是感染者们说的,又有多少是在霍恩洛厄伯爵和卡涅利安的暗中操控下散布出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费尔巴哈爵士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他搂着新婚妻子在床上享受清晨的宁静,身边俏丽佳人媚眼如丝,看上去年纪只有十七八岁,从年龄上来说,几乎可以做他的孙女了。
这是他的第六个妻子,是前段时间他在巡视自己领土时发现的美人胚子。
费尔巴哈爵士的好心情没能维持多久,高帽术士团的全军覆没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他不顾享受与新婚妻子的余韵便怒气冲冲地走上自己的高塔,刚准备质问逃窜回来的卫兵队长,第二道消息便让他目瞪口呆,一时间心如死灰。
“爵士,矿区受到了袭击,那些感染者……那些低贱的贱民全都逃了出去!”
作为一名玩弄权术的专家,一个莱塔尼亚实权派的贵族,他自然明白这代表什么。
“卫兵,快让卫兵去抓人!”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虽然作出了这个决策,可是他明白已经太晚了。
一夜的时间,那些感染者会逃窜到什么地方去?
谁也不知道,或许他们中会有很多人饿死、冻死在莱塔尼亚的严冬中,但也一定会有很多人逃到其他的移动城镇、移动城邦。
而这,仅仅只是开端罢了。
他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
果不其然,不出几天,流言四起的同时,费尔巴哈爵士的日子开始越来越不好过了。作为一名主战派的贵族,他的许多对手在这时候纷纷跳了出来,抓住了这难得一见的把柄,联名要求双子女皇彻查此事。
费尔巴哈知道,双子女皇的眼目无处不在,她们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只是“不想查”而已。
他匆忙地收拾起自己的行囊。
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矿区的事故只是小事,但自己这些年来为了豢养那些术士,搜刮了领土内的多少财富,私下抓捕了多少感染者——这足以让他被送上断头台十几次了。
私下钻研巫王的法术——那可是死罪!
当女皇没有注视他的时候,他尚且可以逍遥自在。
但是当女皇将视线投来,末日便会瞬间抵达。
“亲爱的,你在做什么?”
软糯可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费尔巴哈回头,看到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安娜塔尔。
“你不会,是想要逃跑吧?”
不知怎的,他竟然从往日乖巧如绵羊的女孩眼中看到了冷漠和鄙视。
“……安娜塔尔,就算我失去了在莱塔尼亚的爵位,但以我的财富,只要越过国境去叙拉古或者哥伦比亚,照旧可以做一个衣食无忧的富人。”
他沉声说道:“如果你愿意跟我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如果你不愿意……”
费尔巴哈刚想将威胁的话语吐出,却看到女孩闪电般伸出手抓住了费尔巴哈的手臂,然后便是干脆利落地一个锁技,将他钳制在地上。
“安,安娜塔尔!你知道你在做……”
“哦,原来你想叛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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