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好的，母妃。”
万贵妃安心下来了，捧着他的脸颊蹭了蹭，虽然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楚明空这种状态，但是上回楚明空有跟她提及两句，而且那些可有可无的疑惑，哪有把儿子稳在自己身边重要？
她欣慰安心地微笑，应道：“哎~”
听到这简单的对话，楚王妃的眼神凛然，从刚刚来的路上，她就有所怀疑了，只是担心楚明空的状态，才一直没有问，现在万华明目张胆地当着她的面表露出来，楚王妃半蹲下来，没有把矛头指向楚明空，目光警惕地停留在万华身上。
楚王妃此刻的严肃眼神让楚明空感到熟悉，自从立下世子之位后，楚王妃看他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目光如剑，眸冷似冰，只不过这个眼神现在偏袒着他。
“你为何让明空喊你作母妃？”
“明空没人疼，自然就是我来疼了！”万贵妃护食地搂着他，不惧妹妹的眸光，清楚地说道：“我先对他好的！”
“等一下，母妃听我解释。”
这声“母妃”是喊楚王妃的，楚明空知道喊得混乱，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区分，只能硬着头皮喊了。
他怕误会多生，赶紧出来解释，把万贵妃当时的处境，以及自己在京城无依无靠，她被儿子背叛，他不被母妃喜欢，正好互补凑成一堆苦命鸳......苦命母子，互舔伤口，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楚王妃对外人确实不讲道理，但是她是个明白事理的女人，她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自己理亏了。
楚明空他多年被自己冷落，都是亲近着魏家顾家那边，基本上是自己照顾着自己长大的，后面又被困在京城里拖着病当质子，被皇室刁难也没个人当背景为他撑腰说活，向万华寻求慰藉也合情合理，说到底还是她自己把明空推到万华身边的。
道理如此，但内心感情还是难以接受的，楚王妃没想到姐姐万华竟然趁她们母子感情危急时，趁虚而入。
“暂且让明空再喊你几天母妃。”楚王妃无可奈何。
这句话刺激到了万贵妃，你萧雉以前不对明空好，现在回心转意就想把她赶走？
“什么叫暂且几天，我和明空的母子感情，不是你能介入的了，雉儿你再想弥补也补不回来了。”
楚王妃也心急，担心楚明空现在只是与她解除误会和好，却并不想亲近，迫切地想挽回他，可是在脑海中一搜刮，基本都是与明空不和的回忆，她只能把账算到了楚明空刚被抱回来时，希望他还念那份喂乳情。
“你和明空不过认识个把月，虽然我后来与他疏远了，但明空刚刚被抱回来，还是小猫小狗大小的时候，是我捧着奶到他嘴边喂养大的，你这个把月怎比得过我，明空你说呢......？”
就像刚刚万贵妃急切地想从楚明空那里听到他一声“母妃”，现在楚王妃也迫切地想听到他的回应。
楚明空被楚王妃与万贵妃挤在中间，动弹不得，他见两人这情绪，怕这个话题再进行下去，真就炸锅了，只好“rua”一声扶着额头：
“哎呦，母妃们，我脑瓜子开始疼咯，我想早些洗完回去歇息了，你们不要吵了，我都乐意亲近你们的！”
两位风韵性感的女人听了，不好再争执，只好先拉着他进去擦洗身子，要进芙蓉池就得先把衣裳换下来。
楚明空刚刚这一波叫苦就出了点问题，两位母妃怕他换个衣裳都行动不能似的，非要陪着他换。
万贵妃见过几次用过几次，反应平静，但是楚王妃帮楚明空把衣裳解落下来，瞧见那惊人的物什，神色一滞。
那一夜，这物什便是直挺挺地压迫在她眼前，而今再度出现，心中似乎没了当时痛恨，这吓人的物什瞧着也没那么憎人可怖。
......毕竟、毕竟，是她儿子的物什，当时是误会，现在也不能讨厌。
母亲怎么能讨厌儿子的......就算放在面前也不能，不然明空就真要被这个横插一脚的女人给抢走了。
当做没瞧见好了，万华都不在意，我在意个甚么！
两个女人一人牵着楚明空一只手，裹着毛巾，带他坐进芙蓉池里。
楚明空不想话题发散得过于被动，便就自己当下的身体说道：
“你们不用将我当做小孩子对待的，我正常情况下还是人高马大的样子，现在只是意外。”
没错，就是意外，虽然韵寒总说“能不能让这个意外多发生几次”，甚至她们师徒两人还想把意外变成常态。
“我都好奇呢，为何明空你的身体会变小？”万贵妃说道。
楚明空给了一个解释来回应万贵妃，道：
“今日为了击败那和尚，只好动用了秘法，身体因此变小了，算是副作用后遗症，休息后便可好转。我其实觉得这副样子来说正事的话不太妥，弄得像是要向你们卖同情一般。”
“不会的，大的小的，都是母妃的！”
万贵妃拂起水，帮楚明空擦拭身体，手挨近心脏时，萧雉拨开了她的纤手，道了句“我来”，像是怕她弄疼明空的伤处一般。
万贵妃嗔了妹妹一眼，我和明空过夜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她当即柔荑下移，当着楚王妃的面，擒握出明空的那根大腿帮他仔细擦拭。
第二百二十八章 都是我的翅膀
“你做什么？”楚王妃盯着万华的手。
“明空现在要人照顾，你自己说的怕我弄疼他的伤处，那我不就只好帮他洗净没受伤的地方咯，明空不是要快些出去吗？”
万贵妃理直气壮地说着，玉手若无其事地来回擦拭套抚，暗自较量的心态之下，她都有些不理智了，继续说道：
“况且明空受这伤是因为谁呀，现在又出来关心！”
讲道理，楚明空觉得这件事真的不能赖在楚王妃身上，就现在的调查结果来看，萧家没有用极阴之核害他的想法，甚至担心他在路上出事了，完全没有做事的动机。萧成仁为了外孙，送女儿都能毫无心理负担地送出去，又怎么会让萧家做这种可能会害了萧枫楠去当质子的事？
对错难分清，但是做过什么却是分得清的，楚王妃在这件事上，最大过分的莫过于在他出事之后没慰问过他，但是把事情的责任划在她身上也不该。
理性探讨的结果是这样，可万华的话还是扎得萧雉心塞，她没办法去反驳，要是一反驳就显得是在开脱自己的责任。
萧雉只能沉默着移动娇躯，在池水中与楚明空面对面坐下，而后身子前倾俯下，近距离地确认他的异化心脏，手指小心翼翼地从边缘慢慢触碰他的心脏，不时问上一句“疼吗”。
楚明空的肢体逐渐僵硬绷紧，说不清楚是因为万贵妃的柔柔细抚，还是楚王妃俯身时在他面前垂下的硕大乳瓜。
他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萧雉与万华若只是斗一斗嘴还好，但现在已经有点火药味了，现在不分开两人冷静，之后可就有他好忙的了。
他与两位美艳绝伦的湿身母妃各自拥抱了一下，认真地说道：
“我觉得吧，值得亲近的人是怎么都不嫌多的，你们两人都是我想亲近的人，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因此而疏远，既然可以两个都亲近，我为何要疏远其中一方呢？真要疏远，从一开始就不去接近岂不是更好？
两位母妃，你们现在多半是见我还是小孩子的模样，才觉得我还需要什么照顾，说不定还因为我这小孩的样子，勾起了萧雉母妃你对我的内疚，总想对我投来呵护来弥补，但此非我意，之后我身体变回正常的样子，萧雉母妃你应该就能冷静一些。
还有万华母妃也是，你是不信任我对你的好吗，怎么能觉得我会对你始乱终弃呢，假如你是因为怀疑我会疏远你，才更加在意我的，我反而会难受的。”
楚明空见识过两人的手段，万华弄死优势极大的五皇子易如反掌，萧雉的果断与魄力远超寻常女子，现在不过是尚未狠下心来使什么毒辣手段，反正这对姐妹都不是省油的灯，真的因他矛盾起来可就不是小打小闹了。
感觉自己表达的意思无误了，楚明空没有忘记补上一回亲昵。先是拉下老脸，撒娇让萧雉帮他擦干身子，转而又卖弄男童美色，让万华帮他穿衣服，最后又是给两人都拥抱蹭脸，哄好两位母妃后，才安全离开芙蓉池，独自回到姐姐的院子“歇息养伤”。
“只能夜里偷偷去找万贵妃了，不然暂时私下见面，可能都会有点小麻烦。”
楚明空嘀咕着进入房间，房间里坐着左秋池与风影，还有姐姐与师娘，瞧见她们齐刷刷地把目光投过来的样子，楚明空有种“才出狼口，又入虎穴”的感觉。
但是这里人多，她们不敢一起来的，不怕她们！
而刚刚在芙蓉池的事情，自然不怕被她们知晓，女眷沐浴的地方，都是很难感知的，各种戒备的准备都森严得很。
“城主事情做得怎么样了？”风影问道。
“处理完了，我把城主符给了楚王妃......我得跟韵寒你先知会一声，楚王妃之后是无意再与娘家有牵连，而且打算隐瞒身份，不让萧家的人知道她的下落，萧枫楠他被外公带回去治疗了，现在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
眼下的情况，竟然比楚明空最初预料的好。
当时说要斩了萧枫楠那小赤佬的手，姐姐萧韵寒表示不在意的时候，楚明空心中还是担心会让他和韵寒间的关系留下一点隐患与间隙。
现在萧枫楠的手被怒生和尚剁了，这个坏人被怒生和尚当去了，但也算是给了萧枫楠教训，因为不是楚明空出手的，压根不会影响到他和姐姐的和睦。
而母妃萧雉那边，目前关系处理得也还不错，局势一片稳定！
事情就这样有点偏差，但是又驶向了比原先更好的终点。
只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迫切地处理一下——
“我想把佛门的人都一锅端抓起来，问一问他们在这里的阴谋，他们肯定是在西陵做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阴险事情！”楚明空认真地说道。
从楼上暴毙落下的那位李长老，他在死前作了明显的抵抗，这种抵抗是来自房间里的设计，他就像提前预料到了有人会来杀他一样，后面一位钱长老给了线索，说李长老临时退出仪事堂，回去写信，于是几位核心长老一番搜寻，找到了李长老留下来的信，心中只留下了“楚怀王”三个字。
这件事还没有让太多的长老知晓，鼎长老告知给了萧韵寒，而后楚明空就从她那里得知了消息。
考虑到李长老死于大成的金刚般若掌，肯定与佛门有些牵连。
故而当时在演武台上，才会向怒生和尚询问楚怀王的事情，可惜对方不肯说，但怒生和尚的沉默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萧韵寒说道：
“迟了，就在输给你之后，佛门的人悉数离开了天涯城，其实在演武中，落败的那部分僧人，一输就走，你见到的怒生和尚就是天涯城中最后一位离去的僧人。”
“什么？”楚明空懵了，“就这么走了？那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如果没有我上去的话，怒生和尚八九不离十是新城主了，别的和尚不得留下来庆祝庆祝？”
他有点无法接受，佛门的僧人这些天弄了这么大的阵仗，又是在演武台上示威，又是当街打坐的，图什么？
风影仔细琢磨了一下，猜测道：
“会不会是想转移注意力？但如果城里的僧人是要转移注意力，那真正想掩饰的事情是什么？”
楚明空脑海中能浮现出的唯一线索，就只有当时通过黑舍利看见的那一幕了。
可是想进入极渊地区搜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同大海捞签，短时间内很难搜寻到具体位置，估计等找到了，对面有什么阴谋都爆发出来了，还不如早一些在天涯城里作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楚明空取出纸笔准备写下天涯城当下继续处理事项，但是位置不够......
房间里的桌子就是普通的四方桌，现在她们一遍一遍都占满了，没有留给他座位。
玉面冷淡的师娘沈雪君望向男孩，发现他拿着纸笔站在那里不动，旋即反应过来他是想找位置坐，刚想挪动身子，让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来，左秋池已经先下手为强，一只手将他拎起，放到怀里。
“找位置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这是打算写什么东西，还得掏出纸笔来这么正式？”左秋池说道。
沈雪君见到左秋池对待楚明空的方式，暗暗记下。
“这不是正不正式的问题，而是我想把紧急的事情交代给天涯楼去办，这样有没有一种高人在背后指点江山，授予锦囊的感觉？”
“没有，挺多此一举的，直接跟天涯楼的人说不就好了，你母妃不是城主了吗，交代她去办也行呀，还浪费功夫写什么？”左秋池是不能理解这种费力气写字是图什么。
楚明空忧伤地叹气，孤芳自赏地写道：
一、防备佛门在极渊地区里的不明图谋，拦截西陵中活动的一切佛门僧人。
（这一点很笼统，很有傻.卵甲方给乙方出难题的感觉，可现在只能写到这个份上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二、研究如何防备不明刺客再度潜入天涯楼的应对措施。
（假如这个人真的是楚怀王，那么现在问题其实已经解决了许多，他失去了西陵王的身份，没办法再无视天涯楼的种种结界了。但还是得留一份防备之心，不可松懈。
天涯城现在是被楚明空视作养母妃的地方，岂能有漏洞？无法保证安全，那一切都是假的。）
三、研制可用于长途沟通的法器，甚至是便携的个人传送法阵。
（后者有点刁难，这是无数修炼者都想克服的课题，前者应该还是有点机会的。）
写完之后，楚明空郑重其事地放进信封里，而左秋池看着那寥寥数字，困惑地说道：
“就这？你写信的这会儿功夫，用口述的方式已经交代完了，天涯楼的人甚至可以开始着手思考了......”
楚明空面子挂不住：“你看不透的！”
沈雪君忽然说道：
“明空，汝玉看见了你演武比试时的情况，想讨教讨教，我去接她过来，你可方便？”
汝玉呀......楚明空本想无情地说不熟的，可汝玉公主毕竟给他贡献了一次让师娘为他口口相传的机会，跟汝玉公主这边完了，晚上就是找万贵妃，充实的一天！
“当然可以了，师娘说这番话见外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多拿点解药！
汝玉公主有个习惯，只要条件允许，她总会在修炼结束之后，以药浴泡足，在药香熏人的木盆中泡一会儿脚，因修炼而干涸疲惫的灵脉都会放松下来，身心舒畅，当然直接药浴全身要更加舒适，只是太费功夫了。
而且泡脚时，那种温暖惬意的感觉从脚丫子渐渐传递到全身的感觉，与整个身子一口气泡在水里的感觉各有千秋，各有享受之处。
没办法，公主人家，对生活的享受就是突出一个精致。
靴子就负在旁边，汝玉公主才把白嫩嫩的脚丫子放进木盆里，沈雪君便出现在了她的闺房中。
汝玉公主惊喜地看着沈雪君，道：“母亲，你这么快就过来了，找到那个人了吗？”
“找到了，你还坐着不动身是做什么，之前不是还急着想见面的吗？”沈雪君敦促女儿出发。
因为陵公子的事，汝玉公主的将军外公已经命人把陵公子绑回军中，没问晋王的意见，就对他下了阉刑，但是没有立即执行，关系上还是得留晋王几分薄面，但结果无非就是等他知道后，再阉了他，在晋王的意思还没传过来前，征远老将军就让人把陵公子绑在大街上，让顽童们拿弹弓射陵公子的小雀雀，射中有银钱奖赏。
现在晋王还没到，陵公子已经成“爆丸小子”了。
而汝玉在这几天就被她的外公带回去保护起来了，生怕又遇上什么乱子，但是汝玉又想看那演武比试，就让母亲沈雪君用观影石弄给她瞧，见到当时剑斩金身的一幕，汝玉甚是震撼，就急切地央求着沈雪君带她去见见本尊。
现在她已经从母亲那里得知，那个偷偷潜入她公馆，还被她抓了牛牛的男人，就是西陵世子楚明空。
汝玉公主真的很想知道楚明空这人是如何修炼得这么离谱的。
不过汝玉的性格中有在军旅中养出来的直率大度，也有被宠出来的娇气，先前急着向母亲央求，是怕她觉得自己不重视，去不去都无所谓，现在得知一切稳妥了，汝玉就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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