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你且让顾姨想想怎么解释......”
“慢慢来。”楚明空点头。
这道门给客房洞府配备的枕头都是单人的玉枕，虽说有诸多好处，但是楚明空觉得枕头还是得软一些的好，正好顾姨那边没枕头只是曲着胳膊枕脑袋。
楚明空索性把玉枕推到一旁，拉搂了下顾姨的曼妙娇躯，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
等到楚明空这拉拉枕枕地捣鼓完了，顾君归可算是想好怎么表达心中的怅然了：
“听蓉儿姑娘讲新月王国里的事，我多的是揪心，但是听明空你来讲的话，便真切地觉得有点跟不上你啦，每回都只能听你事后讲讲什么事......总觉得有许多事情都帮不上忙，忽然就有种感觉，说不定哪天就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听你的事，找不着你这大疙瘩了。”
本是枕着的，楚明空听顾姨这么一说，不由收紧了胳膊，将她抱住：
“这倒是跟我想的有些不同了，我碰上的那些事，我是情愿顾姨只能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顾君归不解，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把脑袋靠在楚明空怀里，幽幽道：
“这么不加掩饰地嫌顾姨碍事了？”
“那不是，我碰到的那些事，有那几件是好的呀？我巴不得顾姨能远离这些事呢，只想顾姨你安安稳稳地生活。”
原来是这个意思......顾君归发觉是自己想岔了。
沉默之时，顾君归又听到楚明空说话了，不过因为现在抱紧了的状态，楚明空这一说话，便像是往她耳朵呵气，顾君归芳心微乱，无所适从。
......好生奇怪的感觉。
只听见楚明空说道：
“就比如说这回带顾姨你和甄夫人出来，我心中是有多般不愿的，尤其是我自己切身体会到新月王国的古怪，那就更加庆幸出我提前把你们送到了昆仑。”
这便是心意上的小矛盾了，一方不想另一方遇到危险， 但另一方却慢慢觉得被疏远。
楚明空把话题引回了新月王国的事情上，顾君归抬起头来，严肃追问道：
“那明空，现在你又如何打算去找事闹腾了？之后应当是要回西陵了吧！”
楚明空被顾君归的态度弄得不知道该不该老实回答好了，无奈笑道：
“我这儿哪里是找事闹腾了，这不是被逼无奈的嘛，往后应当是要在昆仑山里停留一些时日，皇帝有什么新发现了，我给他把人给抢了，不让他得逞。”
顾君归不好干涉他的那些事，心中也明白楚明空一直待在西陵，最后皇帝也是会对他动手的，坐以待毙无用。但她心中还是不愿他到处淌浑水，只得又叹息一声。
“别叹气啦，弄得还以为是我让顾姨受到多大的委屈呢。”
“那能不是你吗？”顾君归白了他一眼，脑海中有想起了楚王妃萧雉跟他的事，忍不住开口：“问你些事，之前瞧见楚王妃与你......”
“与我？”
“呃。”此事是为大禁忌，顾君归忽然就说不出口了，只得改口：“与你的关系极差，这是怎么和好的呢，我只是担心她会不会变卦什么的，弄得你连退路都没了......”
后半句话是强行解释了，这禁忌关系都到那个份上了，顾君归是不觉得楚王妃还会倒戈变卦。
楚明空拿出很早以前就准备好的答案回答，什么巧合之下治病呀，谈心呀，萧成仁想卖她呀等等经历，最后和解和好。
在别人看来这种经历，解决些小小的家庭矛盾绰绰有余，但是在顾君归这个陪了楚明空小半个童年的女人来说，这能和好还是很不可思议。
不过明空都与楚王妃那个了，说不定还是一边喊着他母妃，一边狠捣她，想想真的是让顾君归头皮发麻。
“行了，你那些大事，顾姨帮不上你的忙，但有些事，顾姨可是督促了你好久的，你却偷偷给我偷工减料。”
楚明空的一只手搭在顾姨小蛮腰处，从那曲线的弧度走势来判断，再往下一点便是一颗肥美硕大的桃.臀在等着了，但是他不敢往下探一寸。
“顾姨你这话说的，哪里有帮不上忙呢，顾姨能听我谈心还不够帮忙的呀，不过我有什么事是偷工减料敷衍顾姨了，可莫要冤枉我！”
顾君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孩子的事。”
楚明空愣住：“呃......”
顾君归接着说道：“之前不是叮嘱过你跟可卿折腾个小豆丁出来的吗？多的地方顾姨帮不了你，帮你带带孩子还是可以的，你跟可卿的次数也不少了，好几回都瞧见她走路都走不稳，怎么肚子一直没动静？”
正好刚刚想到了楚王妃的事情，顾君归就担心呀，楚王妃那身子也不差，有的女人就是特别能旺族旺后人的，楚王妃萧雉显然就是那一种，大女儿萧韵寒那什么天资，人美还天赋好。就说那长歪了的萧枫楠，虽然确实比不上这家中的大姐，也比不上楚明空，但是不能否认人家也是天赋好的那一个阶层的人。
楚王妃萧雉的肚皮就是格外润泽的地儿，这往后楚明空要是在楚王妃那里耕耘出了结果，这如何交代都是个大问题！
楚明空没想到顾姨一下子就翻起这笔账......
“这个估计是运气不太好，真不能怪我！”
“啊是是是，运气不好~”顾君归捏着调子，面无表情地揭穿他：“我这几日可是偷偷问过你师尊左姑娘了，她说你与可卿房事的时候，把精华拿去修炼了！让你整个孩子出来留后，你就偷偷修炼敷衍！我这都还没催你往后怎么定自己的王妃人选呢！”
长辈催婚催孩子是真的可怕......
楚明空头疼不已，忽而说道：“顾姨，你是不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顾君归阵脚大乱，美眸圆瞪地嗔道：“你、你说的什么呢，什么我的孩子......你这孩子真的是，我一个寡妇......！”
楚明空嘿嘿一笑：“我的意思是，我变小给你照顾着玩呀，难道顾姨不把我当自家人看？”
顾君归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而她心中却是讷讷地想道：
......我的孩子。
第二百三十一章 观天下大势
陪顾姨躺了一会儿，楚明空还精神着，但是顾姨先睡着了。
修士的体质与精神确实是很难睡觉，但是精神在漫长的紧绷后，仍旧会有不知不觉眯眼小憩的朦胧状态，就如在来不及午休的夏季午后，因为热乏而生起的困倦。
顾姨现在就是这个状态，楚明空若是现在唤她一声，她立即就能醒来，但是之后她再想进入这样小憩半眯的状态就难了。
楚明空看着顾姨的熟美睡颜，精致甜美，娴静的女人幽香引人出神流连。
他倒是想像之前偷亲甄夫人那样，给顾姨也来这么一下啵，将隔在两人之间的那层膜再扯大点口子，不过现在还是算了，难得入睡，岂能被轻易打扰？
恋恋不舍地从那个柔软丰腴的怀抱里离开，楚明空悄悄退出房间。
......
在昆仑山中歇息的这几天里，楚明空也没真的只是闲着，跟西陵的两位大母妃汇报一下“工作状况”，被她们斥问了一番有没有在新月王国中乱找女子。
而后又借着道门弟子的情报网络，时时确认新月王国的动静。
果不其然，月霒王族在没了大王子这个中庸却核心的人之后，迅速土崩瓦解。二王子没了，剩下的人跳槽到三王子那里，但是三王子顶不住各方的压力，现在传闻中正在与那两个新兴的教派接触，不知最后会投向谁。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往后月霒王族的名字得归属到拜月教或败月教中的一个，而不再是一个前朝帝国的落魄但独立的势力。
至于这两个教派的未来如何，该如何应对天极帝国，那就不是楚明空可以判断的了。
而狗皇帝那边果然也在新月王国这鬼地方栽跟头了，先前他派出的先遣部队被雪山高地上的部落民趁着风雪洗劫了一波粮草，现在他想先从雪山部落民下手。
先扫荡掉这些有能力在风雪中作战的阻碍，等到他搞定了雪山上的敌人，那么新月王国其它地方的部落民应当也被这场天灾折磨得差不多了，到时再下山清理这些残兵败将，更是手到擒来。
结果皇帝的军队在半道上洗劫雪山上的神殿时，意外触发了月霒帝国在钢铁王朝遗留下来的巨型偃甲，换个形容就是“高达”，而自家神殿中有这种东西，是那些雪山部落民都不知道的。
皇帝的军队因此在雪山征伐中吃了大亏。
楚明空听着这种种消息都一阵后怕，幸好他跑得快，提前把那征服新月王国的雄心壮志收了收。
......
“殿下，可是来找出云长老的，还是说来找剑仙大人？”守在云弄玉山门洞府处的一位女弟子问道，这恰好是当时帮楚明空搜魂的那位。
顺带一提，这位女弟子也是以布带遮眼的，道门中有意修行观星占卜一道的，都得遮眼，而主修炼丹之道的，得遮口。
这潇湘琴院主人妻有黑丝，而问情阁多白丝，现在这道门感觉不太统一呀，真要说什么统一的，大概就是赤足而行这一点了......
楚明空住了几天下来，已经简单会了点昆仑道门的礼数，当下作了个行礼的动作，客气问道：
“找云长老的，有些事想向云长老请教，不知她在洞府中吗？”
“云长老正在钻研符篆闭关，需五日后才能出关。”回答完，女弟子的嘴角勾着笑容，好奇起新月王国中的事：“殿下当时为何以‘曹某’作伪名，听说当初殿下回西陵参与天涯城演武的时候，也是以‘曹’作伪名，可是有什么讲究？”
“也不是什么讲究，一位曹氏先人，对已婚女性饱含关怀之心，我以此为榜样。既然云道长在闭关，那我下次再过来吧。”
“原来如此，这倒是不曾听说过的人。”
“在这边确实算不上是名人，哈哈......”
楚明空正欲离去，洞府中就传来云弄玉的声音，只是语气中仿佛是见到救星一般。
“快请世子殿下进来。”
女弟子疑惑，但还是打开门，让楚明空入内。
楚明空一路走到尽头，见到自家师尊像八爪鱼一般抱着云弄玉，可算是知道刚刚她为啥是那种语气了。
向云弄玉打招呼后，楚明空没好气地说道：“我说这两天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钻到云道长的洞府里面来了。”
睡得舒服的左秋池睁开一只眼睛：“呦~要不要一起抱？”
我是来抱大腿的。
楚明空从云弄玉身上，把左秋池扒拉下来，自己抱着她。左秋池虽然总嫌弃他一身疙瘩肉，但这会也没说什么，不顾形象地抱在他怀里，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就是睡，从鼻息中能闻到一股酒味，估计从道门中搜刮了不少仙酿品尝。
“殿下有何事相寻？”云弄玉当下对他感激不已。
楚明空被左秋池打乱了一下思路，低头回想了一下自己过来是想问什么的，云弄玉那双不染纤尘的白净赤足映入眼帘。
“瞧我这记性，被我师尊弄得有点走神了，而今新月王国那边的事情还在发酵，我想从云道长这里试试找思路，不知云道长可否观星看到新月王国的走向？”
云弄玉知晓楚明空现在烦恼的事情，说是新月王国，其实还是皇帝的事。
皇帝虽然在新月王国吃亏，但是楚明空原先的盘算也落空了。
之前他在对新月王国的计划，除了给西陵谋后路，也是想借此获得对付皇帝的手段，应对皇帝掌握的，包括龙气在内的诸多底牌。
“新月王国中的一切都变化得很快，有关那里的星象很清晰，但是每隔一阵子看到的都是不同的。现在的话，两颗明暗纠缠的星辰最为耀眼。”
那应该就是说现在新型的那两个教派了，不过不奇怪，连看惯了新月王国变迁的风影都对这两个势力格外关注，说明这两波势力在短时间内肯定不会是那种一出来就没的韭菜势力。
“那它们与天极帝国又会有什么样的情况？虽然说皇帝而今也掌握有极阴之力了，难以观测他，但是不至于整个帝国都被他一个人的阴气盖住才是。”
“殿下说得不错，我目前能看到的有关天极帝国的星象有许多，但是其中一脉星象让我觉得清晰一些，未来的天极帝国约莫是破碎的，有点像现在的新月王国，但是也有所不同。”
“破碎的是什么意思？”
“龙脉不再汇聚，一个整体化作满天破碎的星辰，就像最先碎出去的西陵，不过这只是我自己的解毒。”
楚明空思索着她的话，那应该说的是往后天极帝国会不复存在，而后藩镇林立，由统一的大帝国变成一个个小王国？
如果未来真是如此，那么前提必然是皇帝凉凉了。
只是皇帝凉凉的情况又有很多，最突出的两种状况，一种是他楚明空把皇帝给剁了，另一种则是皇帝被龙脉反噬弄死了，其余的还有很多始料未及的可能情况，都能导向皇帝凉凉的情况。
“那我现在也是有极阳加身的人了，云道长可以看得清我的运势走向了吗？我与皇帝有何结果？”
“看不清的，殿下有极阳加身，但极阴之力的影响还是在的，而且我尝试过观测殿下与天极皇帝，殿下的极阴之力‘掩护’得更为彻底，或许是因为殿下的极阴之力是以伤势附着在殿下的身上，融为一体，而天极皇帝则是以别的取巧方式掌控的极阴之力。”
云弄玉怕他听得迷糊，在理解观星占卜之道上，进一步解释道：
“星象风云变幻，比新月王国变化得还要厉害。有关未来的观测，是极为困难的，借由星象可看清的未来之事，往往是已经成为天下大势的事情。
假如一切都可提前预知，那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楚明空听得出云弄玉很想让他听懂，甚至有点让他知道观星占卜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后，拉他拜入道门的意味，可惜他资质愚钝，还是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对于观星，他有一种拿来主义的心态——既然已经认识了一个会观星的人了，我还自己学来干嘛？直接问答案不好吗？
如果云弄玉都观不出来的东西，他这个后学的就能观出来了？
不过这个观星的核心理念感觉还挺矛盾的，所有观星人都试图预知未来，趋利避害，改变天时，但如果天时都能随意改变了，那还能观测到确定的未来吗？
只是也不能因为楚明空有这种疑惑就说这个世界的观星占卜不靠谱，这只能说明他与这种道无缘。
为了缓解自己什么都没听明白的尴尬，楚明空嘴贫开玩笑道：“话说刚刚云道长说已成定局的天下大势才能看得清楚，难道我不算天下大势了？”
不过见到云弄玉有些迷茫不解的态度，楚明空方才觉得这位不是个可以随意开荤话的人。
云弄玉不解他的意思，下意识占卜，而后冥冥中有种感觉，指引她往楚明空的小腹出看，而后脑海中又闪过一些已经发生了的画面。
不过她也不是青涩小姑娘了，没露出什么娇羞之色，只是平静中又有些复杂地说道：
“殿下能弄坏铸钢腰带，确实算天下大‘势’......殿下最近或许可以看看安胎方面的知识。”
不是说看不清我的事情的吗，极阴之力你罢工了吗？！
“对不起，观星占卜之术确实了不起，是我刚刚脑海中无礼了！”楚明空老实认错，他愣了愣：“等一下，云道长说安胎？谁的？！”
“不知，还有则是，最近新月王国那两股纠缠的星象，有往昆仑靠近的意思，我觉得可能是要找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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