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Hikari
“没想到症结所在，先行出关了？”左秋池问道。
“嗯。”
“那你没有向师娘询问缘由吗？”楚明空搭了一句。
“还没有问，我想自己琢磨一下，实在不行再去询问师尊。”
楚明空估摸着韵寒这是不好意思去问，觉得自己卡着的地方过于丢人了。
他给左秋池使了个眼神，让自己师尊支招，看看能否指点迷津。
左秋池无语道：“你看我也没用，我又不修炼寒冰灵气的，这事儿韵寒自己琢磨不明白，那就得去问沈雪君了。”
“我是看师尊你刚刚问得那么专业，又认真思索的样子，还以为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韵寒都说了自己的情况，我也不好一言不吭呀，总得说点什么，说完我就走神了。”
“......以后我也学你刚刚的样子走神开小差，好在别人面前装高人了。”
“你这话说得，我需要装高人吗？”
萧韵寒盯着弟弟与左秋池这位歪门邪道的“师尊”互相斗嘴，心感这两人的相处还真的是一成不变，嬉笑打闹。
“别光说我了，明空你的状况如何了？你的伤，还有现在的力量是个什么情况？”
之所以问的是“力量”，而不是“修为”，自然是萧韵寒感觉不到他的正常修为，与一个普通人差不多，但若是真当做普通人，就属于是脑子有问题了。
“呃，我自己的话，也很难说是个什么状况，就是靠不断增加自己的手段，变相增强力量。
反正就是优先跑路，跑了之后再去寻找应敌手段，回过头来再去制裁别人。”
萧韵寒颔首，最近与弟弟的几次见面，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其不同的心境。
最初他还在京城养伤时，在京城外与她见面，固然还能有一番嘻嘻哈哈，可笑容的背后多少有点失意，对自己的性命、对未来的道路充满迷茫与消极。
而天涯城演武前后时间，找回了自信，愈挫愈勇的从容。再到现在，他多少又有点迷茫感，只不过面对而今的迷茫，再无失意，有的是满满的咸鱼感，就像他旁边的左秋池。
“力量，适合自己就好，那寿命方面呢？”萧韵寒加重了语气。
她看得出，弟弟现在确实是在利用着极阴之力，可是极渊之伤仍在，那这一伤势就一直在克制着五行修炼对于寿元上的加持。
“寿命这个，韵寒你关心得太早啦，我现在正值壮年呢，还没到计较寿元的程度吧？”楚明空有点回避此话题。
想要拿回五行修炼对于力量上的加持，那基本上就得把极渊之伤去除，又或者找到一种真正借助极阴之力来修炼的功法。
月河女神有给到一点帮助，只可惜她的黑潮吞月，更倾向于一种战技。
不过这个话题好就好在“无能为力”这一点，萧韵寒就算再关心，也没办法把他的极渊之伤弄掉，只能干瞪眼，急也没用。
“我觉得韵寒你歇得差不多了，可以去萧雉母妃那里问候问候，聊聊天什么的了。”
萧韵寒点头，这等礼仪自然不能忘掉，她不容置喙地提前安排道：
“今夜你到我房里睡。”
左秋池一听就知道是萧韵寒要楚明空变小了玩，她对猫猫说道：
“猫猫想看你爹丢人的样子吗？”
“想！”猫猫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
“......韵寒，能下次吗？”楚明空很想维持一下当爹的威严。
“我可以拦着左秋池，但你不过来的话，我现在就告诉猫猫。”姐姐无情威胁。
第五十一章 黑心小棉袄
萧韵寒走出院子，本欲直接踏空飞到城主阁那里，不过感知到清心府中的“热闹”，她顿住步伐，站在门外往别的院子看过去。
她的身后，楚明空微微汗颜，想解释又感觉确实不太好解释。
清心府这些突然多出来的人口，毫无疑问都是他带来的人，好在萧韵寒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几眼，便踏空而起。
楚明空忽然叫住她：“韵寒......”
萧韵寒停下来，回身看着弟弟：“何事？”
他复杂地看着姐姐，不知道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记了。
“介意把你手里的猫猫还给我么，小姑娘怕生。”
楚明空刚刚还以为萧韵寒出门后就会把女儿还给他的，结果就愣是抱着打算飞走了。
萧韵寒看了楚明空一眼，又看了眼怀里的小丫头，她问道：
“猫猫，你怕我吗？”
熟人和生人之间，猫猫肯定是亲近熟人多一些的，在天涯城这么些日子了，猫猫跟城主阁里的两位母妃都算不上亲近，暂时都只是楚明空这坑爹，而后风影、上官蓉、左秋池，还有一个小玩伴娇儿，这些人最为亲近。
可是猫猫想到爹爹嘱咐，要好好亲近这个叫做韵寒的女人，她觉得现在就是考验了。
虽然猫猫觉得这个女人的脸冷得厉害，但是一直摸她脑袋，应该还是挺温和的。
“不怕！”
萧韵寒看了楚明空一眼：
“猫猫说不怕，我带她去见母妃了，晚上你再过来接她。”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要交换人质？
我变小当人质到你那里，然后才能接走猫猫是吧？
而猫猫还不明白她爹即将面临何等的人间险恶，小姑娘把脸蛋搭在萧韵寒的香肩上，还朝楚明空挥动小手再见。
“猫猫？”娇儿伸着粉嫩的小手，指了指飞走的小伙伴，不解地看着楚明空。
左秋池拍了拍逆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给了个战略性意见：
“不如你让韵寒把娇儿也带走吧，让小家伙们有个伴，这样晚上你变小之后去换人质，你一个人就能换回来两个，怎么想都是赚的，甚至看似掌握主动权的韵寒还亏了一个。”
“......”楚明空。
他眼神睿智地看着左秋池，琢磨着这家庭教育真得让蓉儿来，决计不可让左秋池插手，要是两个小姑娘都学得她那么损就糟糕了。
今夜事，今夜再说，不过就是被姐姐撸一顿罢了。
他抱着娇儿，与左秋池一同回屋里躺着，很想报复性口渴，在左秋池那里讨点水喝，但是想到娇儿在这里，影响不好。
或许，刚刚师尊的建议是正确的。
让韵寒把娇儿一同带过去，不仅小家伙们能组队玩，他这边还暂时自在了，直接就能给幸灾乐祸的师尊一顿喝水报复。
大意了！
躺着无事，楚明空问起刚刚的话题：
“师尊，刚刚韵寒说的奇怪瓶颈，你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确实不知道，但不能说没有想法。”
“怎么说？”
“无非是两个情况，第一个情况则是功法问题，可能是沈雪君那边卡了她吧，但是应当是不想韵寒完全走她的路，引导完前面一大段，剩下的留给韵寒自己去发挥，韵寒恰好卡着的这个阶段也差不多是现在的水平。
还有一种情况则是环境问题，只要天赋没问题的话，修炼境界越高，其实慢慢就能发现，修炼进展变慢的问题似乎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天地间缺了点什么。这一问题放在韵寒这种稀有灵气亲和者的身上尤甚。”
楚明空与左秋池的交谈落在娇儿耳中，就像是在逗她聊天，两人每说一句，娇儿都会咿呀掺一嘴。
两个大人也都会配合着让娇儿说完，他们才继续说。
借着娇儿现在又在发表婴语论述，楚明空思索着左秋池的话。
如果是以前，楚明空肯定是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在月蚀神国中，月河女神已经明确地告诉他，古代时候的强者更多更猛。
可这不是说后代人的天赋有问题，前人留下的血脉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历练与传承，按理说应该是更强才对，就算有没落凋零的情况出现，那也不应该集体没落吧？
不是人的问题，那多半就是天地的问题。
“师尊你的意思是说，不同阶段需要的灵气不同，但是属于更高水平的灵气没了。”
左秋池看着娇儿，等娇儿发表完讲话，才回道：
“我猜测是如此，可到现在又没有类似的古籍记载，也没有更高层次的人指出过这个问题。
反正目前普遍的看法，以及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些强者觉得问题应该是自己身上，要多反思。”
老反思怪了，凡是先从自己身上找反思。
虽然这么做也没错，只是有时这种实诚会让人被卖了，都觉得要反思自己的问题。
“那现在还有什么强者是超越咱们这个层次的呢？”楚明空忽然觉得眼界问题真的得拔高。
天极帝国这个世俗大鱼塘，已经被他搅和完了。
“娇儿，你有话说吗，我准备发言了呀。”左秋池轻轻抚摸娇儿的犄角。
娇儿约莫是自娱自乐，说得累了，趴在楚明空怀里揉眼睛，但是也轻轻回应了左秋池一声。
“往近的就有你师娘沈雪君，还有潇湘琴院外出游历的掌门，剑玄宗里的老祖也不容小觑，药王谷就算了，以好人声望而闻名，战斗能力还是欠缺点意思，不过近来也出了个耍药针耍得厉害的，嘴上挂着一句‘学医救不了弱者’。”
这话听着有点既视感。
不过会有这样的明悟并不稀奇，人生百态，哪里都会上演着相似的事情，救再多的伤者，都不如及时宰掉伤害无辜者来得实在。
这些宗门的弟子可能......未来可期，暂时不需要过多关注，但是宗门中的核心级别人物确实都是一方强者。
世外宗门间的斗争有时比世俗王朝还激烈，短期失利丢掉的可能是底牌、新生弟子资源，而这样的短期失利多了，则可能伤到根基。
再牢靠的宗门圣地，也防不了内部开始的衰落打击。
就像那么多老男人，至死都有一颗好瑟的少年心，奈何茄子先软，力不从心。
“那这些少数强者又是怎么突破这种局限的呢？”楚明空问道。
“这就是‘各种机缘’的范畴了，正是因为仍旧有少数几个人能够借助各种遗迹中的机缘突破，他们才会说先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多反思自己，别怨天尤人。”
左秋池没有多说，多说反而显得是在给自己的咸鱼找借口了。
只是她以前也琢磨过这个问题，现在的这些人尚且能够依靠遗迹中的机缘得到突破机会，哪天先人们的坟头被挖完了呢？
这些坟头里留下来的宝物，先人又是怎么炼制的？
怎么想，都是环境出现了变化。
“当然了，东海也有类似的强者，每个大区域都不乏这样的存在，也就新月王国没落得比较彻底。”
“说谁坏话呢？”
风影神出鬼没，无声无息就出现在房间里，她踩在楚明空的肩头，身姿轻盈若羽。
身子一滑，风影骑在楚明空的脖子上，黑丝包裹着的两截圆.润大腿夹了夹楚明空的脸颊，杀鸡儆猴给左秋池看，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家乡这种地方，哪怕自己再讨厌，但是听到别人说它的不是，还是会心中不悦的。
左秋池十分坦诚：“没说你的坏话，说你老家的。”
“新月王国确实没有这种宗门强者，但是传承还是有的，月河猫猫以后的成长，可比我们轻松得多。”风影有理有据地反驳。
左秋池一想，确实如此，只记得猫猫的软糯，差点都忘记她的身世多显赫了。
哪怕不看楚明空这个因果补票的爹，能够对猫猫的血脉有多少帮助，光是月河女神留给这个小女儿的传承就足够她站在相当高的起点上了。
“羡慕到了，往后猫猫再缠着我练剑给她看，我就让她去找你。”
左秋池勾了勾风影的黑丝，指尖一划，划拉出一个洞，露出白嫩紧致的美腿肌肤。
“啧，我刚换的丝袜。”
风影咋舌一声，一只黑丝玉足在左秋池的丰腴大腿处一滑，脚后跟在左秋池的取水之地轻轻蹭了蹭。
“喂，你们注意着点影响，娇儿在呢！”
楚明空捂着娇儿的眼睛，自己则瞪大眼睛，美其名曰监督，她们两人再越界一点，他可就要动手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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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左秋池和楚明空一同找到萧韵寒，过来接小猫崽，因为得见猫猫一面，楚明空尚未变身。
交换人质的环节十分顺利，楚明空抱起猫猫，放到左秋池怀里，等一下让左秋池把猫猫送回风影那里去睡觉。
猫猫陪“姐姐”萧韵寒度过的半天，看起来还挺适应，扑到左秋池怀里的时候，眼睛闪动着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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