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玩具 第16章

作者:妖怪山水文

  副标题:“变身男孩蜀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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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已至,初升的朝阳贴着荒漠沙丘的棱线,一点一点的透出深红;原本阴沉的荒原大地也泛起了灰白色的雾气,不过它们很快就变得稀薄起来,随着升高的气温,渐渐消散、渐渐透明。

  少女是在汽车的震动中渐渐苏醒的。

  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充斥着她的身体,像是在严寒的冬季沐浴阳光一样的温暖、又像是在泡温泉的时候包裹全身上下的放松和舒爽。这种感觉如此舒服,少女不由得咂咂嘴巴,慵懒地翻过身,似乎是准备继续睡觉,不过只持续了三、四秒之久,下一刻,她陡然睁开了眼睛,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迷糊状态。

  警惕起来、暗中蓄力,少女的身体绷紧的像是一只拉满的弓,在这片刻之间便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毕竟少女是从有意识开始就接受了非人的特训,之后一直在战火和纷争的压迫中过着日子,经历过生死的考验;“时刻保持警惕”、“永远不能大意”才是她的生存习惯,而 像刚才短短几秒的沉沦温暖,那才是不正常的表现。

  然后少女侧过了头,这才发现了自己身边的金发萝莉。这个萝莉现在正在开车,也许是因为体型娇小的缘故,此时她憋着小脸,坐直了身体尽量抬头保持视野来开车,这幅娇憨的样子落在了少女眼中,着实有些滑稽和可爱。

  少女的双眼眨了好久好久,方才渐渐迷惑起来。

  眼前的女孩儿她并不认识,甚至连都没有正式见面过,也没有完整说过话;然而这个女孩给她自己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无论是在自己濒临死亡边缘的拯救,亦或是自己的意识近乎崩溃的唤醒,每一处都有这个女孩、不,都有这位天使的身影。

  在绝望之中她给自己希望和拯救,在深渊之底她对自己伸出了援手。

  “天、天使?”少女又用着嘶哑的嗓音呢喃着,怔怔地看着金发萝莉。

  对她来说,这位应该是只存在于自己幻想中的天使女孩,现在居然出了现实中、出现在了自己的身边。一时之间少女的意识陷入了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甚至还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现在只不过是在做梦:一旦伸出手碰触了这位天使、或者是发出声音惊扰到这个女孩儿,然后眼前的一切都会化作泡影,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你究竟在慌什么呀?”

  这个时候,一声轻柔的女声从她侧面传了过来,少女发现金发的萝莉已经把注意力转向了这一边,她很是意外的看着自己,精致的小脸带着疑惑和不解。

  “你,不、您是......”

  少女张了张嘴,她蓦地发现天使女孩儿身上正在散发一股柔和的光,点点光粒渗进了自己的身体,舒服而又温暖......

  不会错了,这种光芒忙和上次的感觉一样,照在身上暖暖的,仿佛可以洗涤灵魂。

  这一刻,少女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很奇怪,莫名的悸动充斥着她的心房,她的心里再无迷茫,印象中的天使身影和眼前的金发萝莉重合在了一起。

  怀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感情,少女激动地开口问道:“您是天使小姐吗?”

  金发的萝莉闻言撇了撇嘴,心里却是一阵莫名其妙。在不到一小时以前,自己还被和宇宙大魔王同名的毒枭男叫做是恶魔,怎么到了现在又会被这个笨蛋女人喊成天使?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是一个只看脸的世界吗?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金发萝莉强行忘记了自己刚才团灭毒枭据点的事情,她轻咳一声,在少女的期盼中微微摇头:“我不是什么天使啦,只是一个人类而已。”

  少女闻言微微一滞,她先是用力拧了拧自己的脸颊,那种拉扯的角度和劲道天河耀看着都疼,不过少女的目光很快就转向了二人之间的点点光粉,随后她认真的看向了金发萝莉,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明白了,虽然不清楚天使小姐您在坚持什么,不过您说不是那就不是......”

  “你根本就没明白啊!”

  没想到这个笨蛋少女会在这种地方死板较真,天河耀不由得有些抓狂:“说实话,我完全搞不懂你为什么会把我叫做是天使,身份什么的我不是在昨天晚上就和你说过了吗?我现在的名字是尤里,尤里·奈文摩尔!”

  “尤里?”少女的神色这才变得惊愕,“尤里是我昨晚遇到了一个神秘的男孩子,您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我本来就是男孩子啊!”金发萝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为什么你会认为我是女孩子!?”

  “您......看起来怎么都是一位女性天使,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于是少女就这样和女孩对视了几秒钟,正如同她和她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那样,紧接着又同时露出了一副“你在说什么啊”的表情。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的身体是女孩子来着,但这只是变身而已。为了更好地开车,我需要足够的身高,原来的男孩子身体体型太小,根本就踩不到刹车和油门。”

  一边说着,金发萝莉一边减慢车速,最后在一片背光的土丘后面把汽车停了下来。

  “我就是尤里,尤里·奈文摩尔,和你印象中的小男孩是同一个人,知道了吗?”

  少女很是迷茫的看着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金发萝莉叹了一口气,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相信了,看来这个笨蛋少女和倾城一样,必须要亲眼见证一下才能搞清楚事实。

  “那你来抓住我的手,然后仔细看,用你的眼睛来确认,用你的手来触摸......”

  又是一阵光芒闪过,不同于光渡的柔和白光,这次是耀眼的金黄色光芒,少女这才注意到女孩的右手腕上有一个隐形的手环在发光,这道光芒结成了一道膜,眨眼之间就把女孩儿的身体扫了一遍。

  “......真实的我,就是这样。”

  解除了肯普法变身的天河耀小男孩双手一摊,向少女展现着最真实的自我。

  “现在你能明白了吗?”

  少女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一脸木然。

  天河耀就这样被她木木地盯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感觉自己被少女看的心里发毛,慌得一比虚的要死尴尬得要命。

额,我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

  太尴尬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笨蛋少女会惊异成这样,明明是一个警惕心很重的人吧?结果被这种超现实的事情稍稍刺激一下就陷入了懵逼之中......

  正在胡思乱想,这个时候少女忽然拉住了天河耀的手仔细观察,她还伸出了另一只手搭在了天河耀的脸上,先是轻轻的摸了摸,然后找准了最软的位置牢牢掐住......

  (用力,旋转,拉!)

  “卧槽你这是在拧猪耳朵啊!?”

Act.33 从今以后

  Act.33从今以后

  副标题:“如果要换个名字的话,李狗......我是说,就叫罗贝尔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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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捏了啊!很痛的诶!”

  拍开了少女的手,天河耀往后缩了缩,他一边捂着被捏得通红的脸颊,一边气鼓鼓地看着少女说道:“所以你现在一定弄清楚了吧?无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我就是尤里·奈文摩尔。”

  解释完毕,男孩和少女就这样互相看着彼此,沉默了良久,最后少女才忍受不住这种气氛,她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男孩,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请问,我的衣服呢?”

  少女现在身上只搭着一件白袍,里面根本就什么都没穿,按照她自己最后的记忆,在被大毒枭抓住的时候她的身上是有一件军服的,虽然被别人撕烂的一部分,但是绝对不会像这样赤身裸体。

  “你的衣服全是血迹和污渍,我为了帮你治伤全部都脱掉了......”

  少女刚才漏尿的事情天河耀并不打算说,或者说,他并不方便说。

  “新换的衣服暂时没有,我只能把这个给你了。”

  “唔......”另一边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凑了上来,她咬着唇忍耐了片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天河耀仔细打量着,“原来就是你吗,我的天使......”

  天河耀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就是我,不过我才不是什么天使。”

  “不,你是天使,无论是哪一个你,你们都是我的天使。”少女似乎是认准了这个事实,她往后退开一点,靠在了座位上很开心的笑着。

  “没、没想到,我......连我这样的人也能得到天使的救赎吗?”

  笑声越来越小,到了最后她的笑声忽然有些呜咽,阳光被车窗分割着,阴影笼罩在少女的脸上,晶莹的眼泪就这样很突兀流了下来。

  少女也顾不得擦拭,她像是受了伤一样微微蜷缩,双手互捧着手臂,很用力的颤抖起来。

  “尤里......我的天使。”

  她忽然一把抓住了天河耀的手,仿佛是在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

  “您愿意,听听我的过去吗?”

  天河耀认真地看着她,用自己的小手帮她拨开了泪水,眼瞳之中满是流光。

  “说吧,你的身边还有我在......”

  他的声音很轻,随风穿过了这狭小的车身,漏到外面再难寻踪迹,少女低下头,沙哑的声线也渐渐低沉......就这样,她向他讲述了自己的一切,讲述了一个名为罗扎莉塔·奇斯奈洛丝的少女,那只有欺骗和失败的过去——

  “你知道吗?当杀戮已经成为本能反应,当我的双手已经沾满鲜血,我也质疑过自己,我所前进的道路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少女的一生只有罪孽和遗憾,哪怕是被利用了,但是那些已经犯下的杀孽却再也无法挽回。

  “天使,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不,应该说我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什么。”

  少女喃喃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对她来说,连生存的意义都是假的,人生只是一片黑暗。

  “我的过去全是杀戮,那些都是毫无意义的存在,这样的我、我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听到她有一点颤抖、带着点茫然的哭诉,不知道为什么,天河耀忽然鼻梁一酸,一种久违的苦涩感觉涌上了心头。

  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那还是在上一世的点点滴滴,悲痛也好幸福也好,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是被蜻蜓点破的浮沫一样,碰一下就碎掉了,什么也没能挽留,什么都没有留下。

  想到这里,天河耀一把抓住了少女的手:“有意义的,相信我,你的人生当然是有意义。”

  “可是我......”

  “听我说,听我把话说完。”

  四目相对,天河耀努力地笑了笑,用着一副过来人的语气继续道:“你知道吗?其实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的,那个时候你快死了,我觉得我不能抛弃你,然后才试着帮助你......”

  “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我们两个是一样的人......我也曾经和你一样,过去、亲人、同伴,失去了一切,什么都一无所有,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着,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麻木的就像是行尸走肉。”

  稍稍顿了顿,天河耀叹了口气道:“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活着?我们生存的意义又到底是什么?”

  男孩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少女下意识地点点头,目光之中也带上了祈盼。

  “后来我找到了一个答案,其实每个人的一生呢,你只要遵从内心的召唤,认认真真地活着,然后让每一天都能够见证幸福,这或许就是它最大的意义所在......”

  听到他不算答案的答案,少女的眼睛却猛地瞪大。

原来是这样吗?我一直都在寻求的答案......

  天河耀悄悄地叹了口气,他安抚了下少女有些颤抖的身体,继而轻声说道:“过去的事情只是你人生中的一部分,即使你现在一无所有,但是这正因为这样,你才有机会在未来去拥有一切啊......”

  “不......”少女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她擦了擦眼泪,脸上带着笑容,“我现在已经不是一无所有了,我的天使。”

  稍稍顿了顿,少女用力从旁边支起身子,捧住了天河耀的脸,对着他的额头轻轻一吻:“我想跟随您,遵从您的召唤,然后认认真真的活下去。”

  天河耀有些呆滞地听少女说完,看着她,他自己却是微微地歪头,眼中满是讶异。

  车厢中就这样沉默了良久,天河耀眨了眨眼,有些忍受不住这种气氛开口问道:“额,你确定?就这样随随便便真的好吗?”

  少女闻言点点头,她拉起了男孩的一只手贴在了自己一侧的脸颊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靠了上去,脸上也露出了从未出现的温柔神色:“你愿意成为我的依靠么?我的天使?”

  “额、嗯,”天河耀张了张嘴,想要在说些什么漂亮话,最后却只能挤出一句干巴巴的应答,“好的,我愿意......”

  车窗外面传来了风的声音,不是很喧嚣,反倒显得周围静寂。少女就这样深深地看着男孩,一点点晶莹的东西在她的心底酝酿,仿佛一颗纯净的种子,瞬间在心底生根发芽。

  “对了,要不然你改个名字吧?算是和过去来一个告别?”

  “我听您的。”

  “那就叫做罗贝尔特吧?罗贝尔特,这个名字怎么样?你喜欢吗?”

  “如您所愿,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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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贝尔特。这个名字怎么样?你喜欢吗?”

  那时候我知道,只要有他/她的一声呼唤,我就永远都不会迷失方向。

数年之后,罗贝尔特·奈文摩尔。

Act.34 你是我的唯一

  Act.34你是我的唯一

  副标题:“日落西沙红霞飞,夜幕降临○液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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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日高升,眼前的荒漠呈现一派没有生机的灰黄色,无数道沙石和戈壁此起彼伏,仿佛凝固的波涛一样,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地平线尽头。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正午,灼热的太阳像是一个大火球,压在了他和她的头顶之上,晒得这处直冒烟。看着身侧的少女露出一种令人安心的表情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金发的萝莉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心中的思绪却是渐渐飘散。

  说实话,她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这次使用祈愿跨界石所穿越的世界,原来就是《黑礁》,如果不是少女在刚刚讲述了自己的过去经历,天河耀说不定还会被蒙在鼓里。

  准确的来说,现在的她所经历的一切应该是《黑礁》世界的“过去”。现在天河耀穿越的时间点距离正式剧情还很早,切入的地点也是罗贝尔特刚刚逃离大毒枭的组织,正在被追杀的南美洲荒漠;按照正常的世界走向来看,罗贝尔特、或者说原名为罗扎莉塔·奇斯奈洛丝的少女在经历了九死一生的逃亡之旅,最后会在她父亲的好友,南美十三黑帮之一的拉布雷斯家安顿下来,更名改姓之后成为了一名女仆。

  之后的正式剧情暂时不提,天河耀现在更在意的事情是这个世界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