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玩具 第20章

　　不过老爷爷的光渡和天河耀比起来在光亮程度上要黯淡许多，也许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老爷子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满头的白发、略显佝偻的身躯和挂满皱纹的面庞，这些衰老的特征让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家在自己光渡的照耀之下，总给人一种日下西山的沧桑感觉。

　　不过他的光渡也比天河耀的更加深沉、更加凝结，这如同这寒冬季节积淀了很久的日暮氤氲。

　　这一刻，天河耀看着老人家越来越深沉的神色，他似乎是生出了一种错觉：现在在他眼前的不是自己的爷爷、甚至都不是纯粹的人类，而是一个名为光渡的承载容器，但是这个容器已经濒临破碎，大大小小的裂痕正遍布其上......

　　“阿耀。”

　　爷爷突然呼唤一声，他现在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飘忽在天地之间却格外的深沉，片刻之间就将天河耀的思绪唤了回来。

　　“爷爷？”天河耀点了点头，他怀着一股自己也不清楚的心境，缓步地来到了老人家的身边。

　　“按照我刚才做过的步骤，你也来做一遍。”

　　天河耀如言照做，他弯腰伸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一点溪水，低下头小口啜饮，出乎他的意料，这汪活水并不寒冷，喝下去之后他可以清晰的感到那种温凉舒适，带着更多难以言表的回味。

　　闭上眼睛，天河耀只觉得自己精神一震，一种奇异的空灵感由内而生。

　　这个时候，身边的爷爷也有了新的动作，他将自己苍老的手轻轻地放置在了天河耀的头上，刹那间，老人家身上的光仿佛有了什么东西在牵引一样，缓缓地从他身上过渡到了天河耀这里。

　　“阿耀，我们家族的光渡是源自于血脉传承的天赋能力，强化只是光渡的能力体现，它真正的力量其实是‘概念驱动’，据说先祖大人曾经抵达过光渡的最高境界，那个境界是驱动万物之念......”

　　天河爷爷说着这些只能口头传述的家族辛秘，与此同时，他身上沉积了很久的光渡在现在像是恢复了活力一样，光涌之势宛如活水激流、又像是奔涌的海浪，或是裹挟、或是席卷，最终传渡到了天河耀的身上。

　　“经历了世世代代的传承，我们天河家的人学会了从血源中引导光渡，与最真实的灵魂本源隔岸相望，感悟时光正长；贴近自然，用自然的灵力中梳理自己身体里的灵力，以自然之理进行调和，让光渡更加纯粹、更为精纯......”

　　天河耀若也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着“麻痹爷爷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啊”，然而伴随着灵力的冲刷、以及持续的光渡汇聚，天河耀发现自己心中的杂念正在慢慢消散。天地之间、地脉之所、传承之处，有一股无法辨析的浩瀚气息随着爷爷光渡的传递渐渐明晰，承受着这份不可言状的传承，天河耀整个人都陷入了莫名的空灵状态。

　　这一刻，他的脑海里似乎有一幅幅的画面浮现，那是各式各样的传承者站在他如今的位置，代表着光渡力量的传承，代表着最初的天河家先祖感悟时光、在天地之间随心所欲地驱动万物之念。

　　虽然天河耀的灵魂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但是这种传承于血源中的存在却仿佛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长河，渐渐与他的现在的身躯重叠。

　　恍惚间，天河耀的身上也被动地亮起了独属于他自己的光渡力量，他的光渡更像是由点点荧火汇聚而成，积少成多，由小到大，最后波动着亮起了耀眼的光；正如同他现在的灵魂一样，两世为人的灵魂累加起来虽然还没有爷爷那么悠长沉积，但是却因为新生而充满了非比寻常的活力。

　　就在这个时候，栖身于天河耀意识中的精灵少女——倾城那半透明的虚影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自家主人的身后，她轻轻地拥抱着天河耀，空出来的柔夷握住了天河耀的左手，将他手背上的誓约印痕温柔的包容。

　　这一刻，整个的世界似乎都陷入了奇异的静止之中，宛如定格在了一个黑白默片、又像是突兀暂停的老电影；天河耀的意识却蓦地清晰，他诧异地看着已经陷入静滞的世界，回过头，映入眼帘的便是精灵少女的双眸——

　　漆黑、深邃的眼眸，极致的黑暗深处似乎有一条广阔无垠的“长河”，天河耀身上光渡的光芒映照在了“河水”的倒影中显得渺小而又不足为宜，换句话说天河家的血源传承在这条“河流”中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主人，妾身......】

　　倾城张了张嘴，似乎是准备说些什么，原本空灵超然的神色此刻充满了不解和恍惚，这可是异常罕见的情况，和倾城相处了半年之久，天河耀很清楚这位精灵少女生性沉寂，似乎对任何事情都能保持淡然处之的样子，然而在这一刻，她的沉寂被打破了。

　　【妾、妾身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有什么事情必须说出来......】

　　精灵少女柳眉紧蹙，似乎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本能驱使着她必须说明，但是偏偏又说不出口、说不出那个被她遗忘的重要讯息。

　　【必须要全部都告诉身为契约者的您......但、但是妾身现在......】

　　倾城正在痛苦地颤抖，天河耀有些不忍心，他挣脱了她迷茫的怀抱，摸头和安抚精灵少女。感受到了自己主人的安慰，倾城有些不甘心的咬住了嘴唇，她往后退开一步，朝着天河耀郑重的跪下谢罪，随后带着对自己失职的悔恨和懊恼，化作雾色的流烟通过誓约印痕重新回到了封印空间。

　　天河耀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背，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世界也开始从静滞中恢复过来，先是眼中画面在晃动，挣脱了黑白默片的状态，然后时间就开始流动——

　　光渡依旧。

　　刚才的静滞似乎只是错觉，这一边的爷爷还在为他举行光渡的传承仪式。

　　“阿耀，如果你想要继续提升光渡的力量，你必须要锻炼你的精神、磨练你的意志、淬炼你的体魄......不仅要做到精、气、神三念俱进，同时也要把持好自己的本心，切记不可以步入歧途。”

　　爷爷苍老有力的话语徐徐传来，不过却开始以长辈的身份对他开始针对性的说教和告诫；渐渐地，光渡的传承也进入了尾声，灵力的汇聚开始变慢，莹莹的光芒也暗淡下来。

　　“也许你现在还听不懂我所说的这些话，但是这些话必须你要记住，以后也要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将这份荣耀传承下去！”

　　天河耀沉默着没有应答，他只是闭上眼睛扬起了头，回忆着刚才自己感受到的浩瀚气息，一点一点的尝试引导自己的力量，下一刻，璀璨的光辉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完成传承之后的光渡力量被他完整的释放——

　　刹那间，一道光柱冲天而起，流水、密林、山野......整个的野井源随着这道光开始颤抖，肉眼可见的气浪围绕着光柱波动着。

　　仿佛，奇迹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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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天河耀和爷爷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也许是因为刚才爆发光渡搞出来的错乱，现在天空中莫名的刮起了大风，呼啸的风带动着阴冷的空气，弄得整个山野都有一种漱漱的声响。

　　不过这点点瑕疵却影响不了天河爷爷的心情，他现在牵着自己孙子的手，苍老的面庞上洋溢着喜悦；老爷子现在心情大好，天河耀的天赋实在是超乎了他的想象，仅仅是血源传承便引发出这种程度的惊天异象，不用再担心了，以后自己的孙子前途将不可限量。

　　被自己的爷爷这么紧紧篡住，天河耀的嘴角抽搐着，但是每当他在不经意间和爷爷的视线对上，他还必须努力的笑出声来。

妈蛋，我为毛要全力释放光渡啊！？

　　当时的情形只能说是巧合，光渡传承引来了倾城遗忘的记忆波动，阴错阳差之下让天河耀完整的感受到了那股比光渡更加浩瀚、更加远古的神秘传承，在那种力量增幅之下他忘记了要有所保留，下意识的就将自己最大出力的光渡一次性释放了出来......

　　摇了摇头，天河耀不再思考这些既定的事实，反正都已经发生的过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正在胡思乱想，不远处，天河老宅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之中，院落的门口有几个身影，除了奶奶和绯鞠，还有两位没见过的陌生人。

　　美妇人和大女孩，她们似乎是一对母女，悖离自然的气息从她们身上蔓延过来，隐隐的带着负能量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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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42 神宫寺家族来人

　　Act.42神宫寺家族来人

　　副标题：“神宫有女玖惠澄，心理早熟胸不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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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地看到了站在林子奶奶身后的陌生人影，天河爷爷收敛起了喜悦，他习惯性的眯起了眼睛仔细辨析，不过随着他的靠近，老人家脸上的警惕神色也慢慢地消隐不见，最后只是板着脸，恢复成了平日里的威严。

看样子应该是客人了。

　　天河耀把爷爷的表情看在了眼里，心下有了一些了然。他感觉老爷子现在的反应就和那天晚上滑头鬼到访的时候表现一致，那就说明奶奶身后的母女应该是里世界的来访者。

　　“林子，我们回来了。”

　　这个时候爷爷松开了天河耀的手，率先朝着林子奶奶招呼，天河耀也连忙跟上，摆出了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欢迎回来，”林子奶奶倒是在慈祥的笑着，目光流转间又看向了天河耀，“看来传承很顺利呢，阿耀这次也辛苦了。”

　　刚才突破天际的光柱如此耀眼，即使天河老宅和传承之地相隔甚远，但是那道光柱引发的天地异象，估计连就近的城镇都能看到；不过天河爷爷只是点点头，他仍旧板着脸，并不打算详细叙说刚才传承的事情，毕竟现在还有因为有客人在场。

　　林子奶奶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她笑呵呵地拉住了天河耀的手：“来，阿耀，这边的阿姨和小姐姐都是神宫寺家族的客人，快过来打声招呼......”

神宫寺家族？

　　天河耀一阵默然，他曾经在《鬼斩役十二家·史之卷》中看过这个家族的介绍：神宫寺家的先祖来历不明，拥有的能力为“黑魔法”，在东瀛旧史中的妖魔时代崭露头角，后来被列为鬼斩役十二家之中。

　　但是，神宫寺家族的黑魔法能力违背自然之理，被当时的统治者认为是异端，整个家族都被世人畏惧并蔑视着，甚至在鬼斩役十二家中也只有天河家愿意与之为伴，并且在神宫寺家最危难的时刻多次施以援手。

　　但即使是这样，神宫寺家族在鬼斩役十二家中依旧处于垫底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神宫寺家的后人们渐渐倾向于西洋魔法，并且将欧罗巴的“正统黑魔法”与自己家族的“黑魔法”融会贯通，之后神宫寺家每一代的新继承人在确立地位之后都会被家族遣送至欧罗巴，待到（旧）成年才会回来继承家业。

　　顺带一提，神宫寺家族的血脉力量只有女性才能发挥出来，历代以来神宫寺家族的传人也只能诞生女孩，所以家族传承自然都是由女孩子来继承，这一点刚好和天河家完全相反。

噫，我赌五毛当年的天河家主和神宫寺家主绝对发生过超友谊的关系！

　　心中回忆着前段时间在老宅库房中看过的历史纪实，天河耀在心中开始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不过表面上他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鞠了个躬，用活泼的声音说了句：“神宫寺阿姨您好，小姐姐你好。”

　　另一边的女孩似乎是很少接触到同龄的孩子，面对天河耀的行礼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说话回应该是躬身还礼。

　　不过那位美妇人倒是很快就半蹲下来，紫色的眼眸中有着隐晦的光芒，像是在审视、又像是在欣赏；她轻轻托起了天河耀，还在他脸上捏了捏笑道：“真乖，你的名字是叫天河耀吗？”

　　天河耀这次是挺起了胸膛，声音也稍稍大了一点：“没错，我就是天河耀。”

　　不过他很快就挣脱了美妇人的揉捏，装作有些郝然的缩缩脖子：“阿姨，我身上现在很脏，你不要再捏我了......”

　　刚才因为跋山涉水，现在天河耀身上的神官服已经变得脏乱，美妇人闻言笑了起来，最后只是摸了摸他的头，随即站起身来，拉着自己女儿的小手，一起朝着天河爷爷鞠躬行礼。

　　“天河家主，神宫寺爱丽丝向您致敬。”

　　“啊......”被母亲拉着的女孩也有些紧张的说道，“神、神宫寺玖惠澄向、向您致敬......”

　　天河爷爷点头致意，身为长辈的他无需躬身回礼，更何况他与神宫寺家的这位美妇人以前也见过面，那个时候他正值而立之年，才刚刚继任天河家的家主，而神宫寺爱丽丝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女。

　　想到这里，天河爷爷也看了看美妇人身边的小女孩儿，那个时候的美妇人就像是现在这个女孩一样，年幼而又怯弱，转眼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物是人非。

　　他的脸色最终还是温和下来，目光转向了重新起身的美妇人：“很久不见了，神宫寺......家主。”

　　“是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天河伯父，”美妇人浅笑着，“您的身体看起来仍旧那么硬朗。”

　　“不，老啦，我和林子已经老了，未来会是孩子们的天下，”说到了这里，老爷子的目光再次落在天河耀的身上，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笑。

　　“说的也是呢，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了看天河耀，美妇人暗中心惊，刚才接着捏脸的机会她已经确认过了，这位名为天河耀的孩子着实资质过人，而且血脉中的传承气息浓郁到肉眼可见的地步，恐怕刚才的天空异象就是这孩子在传承仪式上弄出来的。

这样一来，我这次还真是来对了。

　　美妇人又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不过小女孩倒是摆出了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看起来她很少受到自家母亲这么亲昵的关爱过。其实仔细看的话，美妇人的手也有些不自然，摸头的动作很是生硬。

　　一时之间，母女二人居然产生一种难以言述的隔阂，即使是身为外人的爷爷和奶奶也看出了不对劲，眼看着阔别已久的重逢就要因此陷入尴尬的气氛里，林子奶奶适时地推了推天河耀，同时还吩咐道：“阿耀，你和爷爷先去后房洗澡吧，需要更换的衣物已经准备好了，等下要来中堂噢，不能让这里的阿姨和小姐姐等待太久。”

　　随后她又对着小女孩慈祥地笑了笑，抬起头对着美妇人说道：“来来来，我们先去中堂坐坐，给这对爷孙两个一点时间梳洗下，刚刚结束了传承仪式，他们需要沐浴更衣。”

　　天河耀也跟着爷爷往后方走去，临走时还把一直保持着猫妖形态的绯鞠给抱走了。美妇人也点点头，拉着小女孩的手一起跟随林子奶奶，而在这个时候，被母亲拉走的小女孩忽然回过头，她看着天河耀活泼的身影，紫色的眼眸淡淡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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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推荐一本小说：《夏莉的镇魂曲》，是DIO大王（划掉）......是特异型爱丽丝酱写的，原来在8kana上连载过，这次在转战书客似乎有不同世界线的样子（误导新人ing）。

Act.43 三人行，必有我湿焉

　　Act.43 三人行，必有我湿焉

　　副标题：“择其汁液而从之，其不湿者而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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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洗漱完毕的天河耀跟随着爷爷一起来到了中堂，按照主客分明长幼有序的方式开始落座，由双方的长辈指点着介绍一下，腆着脸再喊一声“阿姨您好”、“玖惠澄姐姐好”之类的对白。

　　客套话不必多说，很快地，爷爷奶奶就和那位美妇人摆出了一副鬼斩役十二家两家联合的会议架势，神色也都开始严肃起来。然后会议开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包括绯鞠在内的小朋友全部都哄了出去，奶奶还很贴心的解释“大人有要事商量，小孩子就到外面玩去吧，正好你们刚认识，多多熟悉一下”之类的云云。

淦，那您一开始为毛要我正坐打招呼摆姿势啊！

　　感觉自己完全只是被安排着走了一个形式，天河耀撇了撇嘴，但是他现在就是长辈们眼中的小孩子，对此也没什么办法，更何况，现在还有更烦人的事情让他头疼......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已经化成猫娘形态的绯鞠和神宫寺家的小公主怼上了，她们一个猫耳幼女，一个紫眸萝莉站立在天河耀的身边，一左一右一边一个，两个人的视线却时不时地交汇一下，然后便是火花带电一闪一闪。

　　“你们两个在干嘛呢？”天河耀的眼角抽搐着，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敌对上了？”

　　紫眸萝莉的眼中露出了危险的光芒：“这是猫妖......妖怪是我们鬼斩役的敌人！”

　　猫耳幼女也不甘示弱的举起了爪子：“你是坏蛋......想要拐跑喵的少主的坏蛋！”

　　“你们别这样，”天河耀拉住紫眸萝莉的手，“玖惠澄姐姐你不知道吗？我们天河家有收服妖怪培养成守护者的习俗，历史上很多妖怪都是我们家的守护者，绯鞠的话现在正是正是我的守护者啊。”

　　听到了自家少主的肯定，猫耳幼女“哼”的一声，骄傲地挺起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起伏”的胸膛。

　　“绯鞠你也别瞎闹，”他又捏了捏猫耳幼女的脸，“神宫寺家历来就是和我们天河家的关系最好的盟友，刚才在中堂爷爷奶奶不是让我们和神宫寺阿姨打招呼了吗？现在就是要我们互相熟稔成为朋友。”

　　玖惠澄了然地点了点头，紫眸萝莉不再刻意敌视，她现在认真地看着天河耀，眼眸之中多了认可。

　　在她现在的认知中，眼前这位比自己小两岁的男孩仅凭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讲明两家之间的关系，再加上天河耀之前言谈举止间都有条有理，这就意味着他思绪清晰、对眼下的局面看得很透彻，并不是那种懵懂无知的小屁孩，最起码比那边的笨蛋猫妖要聪明多了，这一点对内心早熟的玖惠澄来说很合得来。

　　“天、天河耀，是这么念的吗？”紫眸萝莉往后退开一步，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母亲大人要我和你成为伙伴，但是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这个价值。”

　　天河耀翻了个白眼：“哦哦，然后呢？”

　　“额......”她呆了片刻，很是诚实的说道，“然后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还讲什么......

　　心中吐槽着，天河耀想了想，随手把绯鞠拽了出来：“你可以试着先和绯鞠成为朋友，只要你们两个关系好了，其余的随便你们搞，我个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要求......”

　　“不可能！”紫眸萝莉立刻变得气呼呼的，“我可是神宫寺家的唯一继承人！怎么能和妖怪成为伙伴！”

　　“喵也是！”绯鞠也不甘示弱的叫了起来，“喵才不想和这个女人成为朋友！少主不要再为她说话了！”

　　眼看着这两个女孩又开始针锋相对，天河耀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古人云，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太对了，现在这两个女孩儿吵起架来几乎就是一万只姬子，怼在一起根本就停不下来。

　　“你这家伙果然是邪魔歪道！还是应该把你给退治了！”

　　“来就来啊！区区人类居然还敢和喵抢夺少主......”

　　过了一会儿，萝莉和幼女似乎是吵出了真火。这一边的绯鞠已经亮出了猫爪，寸许长的爪子经过了妖力的加持，现在闪烁着阴惨的寒芒；另一边的玖惠澄也开始凝聚魔力，她小手虚托，不一会儿便燃起了一个篮球般大小的火焰球......

　　“咚——”“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