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豪，无限流 第1173章

“由里乌斯你刚才说了，波尔多在谒见大厅差点和士兵起冲突对吧，如果我没猜错，自刎的那个士兵就是和波尔多直接对峙的那个。”

“不错，是他。”回答这个问题的是波尔多。

和由里乌斯、菲莉丝几人不同，对于帝国的铁血政策，波尔多与麦克罗托夫这两位老人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他知道云天想说什么，于是接过了话题。

“那个士兵面对我的压迫胆怯了，从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已经不可能活着离开大厅了。”

波尔多摇了摇头。

“在帝国，胆怯、畏惧就是死罪，后面的表演不过是顺便吓唬我们罢了。”

波尔多的话，让包括莱因哈鲁特在内的三位近卫骑士都有些沉默。

1838 十大名剑

“根本就无法理解，这种规定。”

片刻的沉默过后，还是菲莉丝率先抱怨道。

“这样的暴政，底下人又怎么会跟随的？”

“你理解不了对方，对方也同样理解不了这边，不然露格尼卡与佛拉基亚也就不会持续如此之久的敌对了。”云天摊了摊手。

老实说，不光是佛拉基亚，露格尼卡这边在他看来也一样极其不合理。

无论是铁血的暴政还是极端的仁政，放在一般的世界中都绝对不可能出现，更别说还屹立成百上千年不倒了。

但是放在拥有特殊力量的奇幻世界中，就会有将这种不可能变成可能的要素。

露格尼卡王室那种全员老好人的性格，换一个国家早就被吃干抹净了，他们根本不适合勾心斗角，也做不来那种阴暗的对抗与斗争。

可前有血之征兆的天赋，后有神龙盟约存在，硬是让露格尼卡一族的王室地位稳固如山。

同理

“帝国也存在让这种铁血暴政续存下去的理由。”

云天话中所指的内容不是什么秘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清楚佛拉基亚皇帝的象征是什么。

“‘阳剑’佛拉基亚。。。”由里乌斯顺着云天的话，轻声念着那个名字。

同时，他的目光也看向了莱因哈鲁特，看向了这位剑圣腰间挂着的那把华丽的圣剑。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十把与众不同且拥有极其强大特殊力量的名剑。

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露格尼卡王国的镇国之宝之一，由剑圣家系阿斯特雷亚一族代代相传的‘龙剑’雷德。

因为四百年前的初代剑圣封印嫉妒魔女的传说故事，导致龙剑隐隐有了十大名剑之首的称号。

到了这一代，莱因哈鲁特的诞生更是坐实了这点。

现在的人们只要一提起十大名剑，率先想起来的必然就是这把‘龙剑’。

但实际上，归根结底还是在人，不是剑。

抛去持剑者的影响，单论十大名剑的话，这十把拥有特殊力量的名剑一开始是齐名的，并没有高下之分。

而神圣佛拉基亚帝国也持有一把十大名剑，与露格尼卡不同，这把剑没有交给别人，是由帝国皇室代代相传。

‘阳剑’佛拉基亚，听其名字就能知道它与佛拉基亚帝国的关系。

帝国的铁血暴政之所以能够成立，阳剑的存在就是重要因素之一。

能够拔出阳剑并且被阳剑承认的人，才能够在皇帝众多的孩子中脱颖而出，参与手足相残的‘选帝之仪’。

相传，这把能够点燃太阳之火的名剑会自动护主。

一旦持有者遇到生命危险，阳剑便会自动显现，以烈焰环身来帮助持有者脱困。

其护身烈焰的强大，没到世界级根本无法接触，即便是九神将这样层次的强者也是触之即死。

因此，只要阳剑还代代传承在佛拉基亚皇室手中，那想要颠覆帝国的暴政就需要依靠世界级强者的力量。

而世界级又岂是那么好出的？

再加上阳剑拥有一种恐怖的特性，它可以同一时间被多数人持有和拔出。

这把以虚空为鞘的名剑，每次在选帝之仪的过程中都会上演自己对抗自己的戏码。

同时，这也是帝国皇帝为什么要诞下大量子嗣的原因。

一方面是因为选帝的传统，另一方面，这也是一股足以维持帝国存在的恐怖力量。

能够碾压世界级之下的阳剑护身，都不说十人，但凡有三五个都足以镇压一切试图反抗暴政的力量了。

而每次选出新皇帝的选帝之仪上面，有能力拔出阳剑的人可远不止这个数量。

就拿这一代帝国皇帝文森特·佛拉基亚来说，先帝有整整六十六个孩子，在选帝之仪开始前就相互厮杀算计，正式开始的时候尚有三十一人。

而被阳剑承认，没在选帝之仪开始的瞬间被烈焰化作灰烬的，足足有十一个！

更重要的是，上代皇帝是出了名的佛拉基亚历史上少见的少子皇帝。

寻常情况下，一代皇帝有数百个孩子都是常态，百人角逐的选帝之仪也不是没出现过。

“光是这一份力量，就足够让帝国与王国一样屹立千年不倒了。”

为众人详细解释的是老贤人麦克罗托夫，也只有年迈的他才对佛拉基亚帝国有如此深刻的了解。

“不止如此。”

之后，从老人手中接过话题的是云天。

“那名士兵自刎，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你们在场。

“帝国的人也不是傻子，所谓的无所畏惧，其中有多少是对外宣称的口号这一点我们都应该清楚。

“露格尼卡不就是如此吗？骑士的宣言名震大陆，近卫骑士团更是威名赫赫，然而。。。”

云天话没说完，只是伸手指了指菲莉丝，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俩特例就是最好的解释。

露格尼卡王国尚且不能保证自身的骑士宣言毫无瑕疵，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帝国的铁血政策完美无缺？

甚至往更深了说。

不管是云天因资历问题一开始被质疑，还是菲莉丝当年因为亚人身份受到过歧视。

都说明了露格尼卡的骑士没有宣传的那么高尚伟大。

不然，由里乌斯凭什么能够获得最优骑士的称号？

都一样高尚，他又为何能脱颖而出？

而说起亚人，露格尼卡王国对亚人的歧视也同样不是什么秘密，这可是在‘仁政’的露格尼卡一族治理下诞生的问题。

就这一点而言，先不说好坏，至少帝国从表面上看对于‘铁血’的帝政贯彻的可比王国强太多了。

“本来就是价值观的差异罢了，环境、教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现在的帝国一出生教育就是铁血统治，长大成人之后自然也就视为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说着，云天看了看波尔多。

“在这样的情况下，恰好处于王国特使来访，帝国需要居高临下震慑王国的关键时刻，作为护卫皇帝的亲卫在帝国特使面前丢人，结果应该不需要我多说了。”

这种事，就算在王国，虽然不至于当场要求你自刎，但私下里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能站在那个谒见大厅的士兵，对标的恐怕就是近卫骑士团成员。

这一丢脸，等于丢了整个帝国的脸。

也在无形之中让王国这边抢到了部分外交对话的主动权。

1839 不舒服的环境

“所以，想来这次谈判的结果，麦克罗托夫卿应该很满意才对。”

云天对由里乌斯几人的称呼都是直呼其名，对于波尔多也是如此。

以他如今王国之剑的身份，是有资格这么做的。

但对于麦克罗托夫这位贤人会的会议长，云天还是保证了一定的尊重。

名字后面加个‘卿’，这还是他从库珥修那边学来的，总比叫‘大人’来的舒服。

毕竟单纯论身份地位，王国之剑并不差，云天又不是莱因哈鲁特那种性格，非要以骑士自居把身份降低。

“呼嗯，比想象中更优秀啊，看来当初赞同马可仕的举荐确实没错。”

麦克罗托夫捋着胡子，面带笑容的夸赞了一声云天，顺带还稍微挤兑了一下身边的波尔多。

波尔多瞥了麦克罗托夫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但也没多说什么。

他当初在王座大厅反对云天继承王国之剑的称号是事实，也不认为自己那时候就做错了。

可眼下，波尔多也承认，确实是马可仕和麦克罗托夫的眼光更高一筹。

至少刚才的分析，换个其他位高权重的贵族都不一定做得到，能够跟上麦克罗托夫这位老贤人思维的家伙，王国内可没几个。

这一点，只能说是眼界的差距，或者是时代的不同。

中世纪背景下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无法完全普及的教育。

贵族高人一等的根本原因就在这里。

出身自现代社会，只要你经历过基础教育，眼界、学识、认知都绝不会比一般的贵族要差。

这就是时代进步带来的变化。

没亲眼见过，但听可是听过太多了，类似的分析只要能上网随便一抓就是一大堆。

换个正常的现代人都能做出不错的分析。

麦克罗托夫对于谈判其实已经有了把握，最关键的是他确认了文森特的想法。

那位皇帝陛下不想开战，但因为帝国一直以来的‘铁血’政策，他不得不开战。

在谒见大厅从一开始到结束的所有对话和表现，都是文森特在告诉麦克罗托夫。

想要促成这次和平，王国方面必须要给出一个能够让文森特压住所有声音的强有力的理由。

帝国不允许懦弱，可不是光针对的子民与士兵。

身为帝国皇帝，文森特比任何人都不能退让半步。

哪怕他比谁都清楚不应该开战，比谁都更加不想开战，在没有合适的理由下，他也必须要开战。

否则，就会被人以‘怯弱’攻击。

帝国皇帝的位置，可比想象中难坐多了。

‘恐怕，那位陛下会先有所动作，我们的到来某种意义上也给了他机会。’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麦克罗托夫嘴上说的却完全不同。

“毕竟这才是第一次对话，我也不觉得自己发言很是出色，果然还得看之后的情况和皇帝陛下的心情吧。”

云天听着麦克罗托夫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嘀咕老狐狸。

理论上一次外交，当然不可能一次觐见就敲定一切。

可光是听由里乌斯说明，云天都察觉到皇帝的态度不对劲，麦克罗托夫作为这方面的老手，他人在场又岂会什么都没做？

先是斗嘴一样的试探来试探去，又是丝毫不在意波尔多和菲莉丝的冲撞，再加上专门演出来的‘表演’。

你觉得一位以‘铁血’为标签的强势帝国皇帝，会闲成这样？

真想要开战的话，直接让麦克罗托夫滚蛋就行了，费那么多话干嘛，好玩么？

他都看出来的东西，麦克罗托夫能不知道？

这老狐狸一脸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和皇帝之间说了什么的模样，显然心中在打着小算盘。

毕竟只要看看波尔多就知道了，这位暴脾气的贤人此时可半点着急都没有，气定神闲的坐着。

不着痕迹的与莱因哈鲁特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类似的内容，心照不宣的保持了沉默。

见状，麦克罗托夫脸上的笑容似乎更盛了一筹。

一行六人，有四个暗戳戳的达成了共识，留下由里乌斯与菲莉丝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