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豪，无限流 第1244章

而少女则是对云天的话略微表现出了一丝迟疑。

“介绍。。。蕾姆记住了。”

拉姆和蕾姆说到底也不过是女仆，罗兹瓦尔确实没有歧视她们亚人的身份，但也仅此而已了。

且不说爱蜜莉雅的身份到底如何，光是‘尊贵的客人’这一点就足够用来告知她们了。

没必要专门为佣人介绍客人，她们姐妹两人的地位还没到那种程度。

拉姆去问或许还可以，她毕竟是罗兹瓦尔计划中的关键一环，与其他人不太一样。

但蕾姆就完全没必要了。

若不是因为姐姐，她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蕾姆心中是这么认定的，也清楚罗兹瓦尔必然是这么想的。

在上次云天来拜访梅扎斯宅邸的时候，和罗兹瓦尔进行的那场谈判蕾姆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罗兹瓦尔的迟疑、思考，将她们姐妹摆在交易天秤上衡量的行为，都在说明着这一事实。

哪怕是拉姆，在罗兹瓦尔心中很重要也是出于计划的必要性。

只要有更加优质的棋子代替，也同样会被纳入替换、舍弃的考虑之内。

在这件事情上，反倒是妹妹蕾姆比姐姐看的更加清楚。

这样的她们，又有什么原因专门向她们介绍贵客的身份？

蕾姆不知道，但她本能觉得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有心思想问，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毕竟是女仆，在最上级贵族面前没资格发问，和姐姐拉姆不同，妹妹蕾姆在这方面还是很拘谨的。

哪怕上次与云天之间的关系变得亲近不少，知道云天比想象中好说话，蕾姆还是不太敢随意逾越。

毕竟，上次云天算是很直接的朝她伸出了橄榄枝，而她也没太多犹豫的拒绝了对方。

虽说还不算解开心结，但云天让当时自信几近崩溃的蕾姆重拾了对自己的信心。

在这一点上，蕾姆发自内心的感激云天。

可也正是因此，她拒绝了对方的招揽后就很难厚着脸皮套近乎了。

云天看出来了少女欲言又止的心思，于是主动开口问道：

“上次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想法有改变吗？”

“上次。。。”蕾姆顿了顿。

她知道云天指的是什么，不过。

“蕾姆的答案还是一样，不会背叛罗兹瓦尔大人的。”

“我以为你对罗兹瓦尔没有那么深刻的忠诚。”

云天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实际却直指蕾姆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

因为各种复杂的理由，这名鬼族少女的内心其实格外脆弱敏感。

而恰恰就是这份脆弱，让蕾姆更容易读懂一个人内心深处的真正想法。

她从小就是在高压环境下成长的，察言观色、读懂人心几乎是求生本能一样的铭刻在心里。

所以，蕾姆非常清楚罗兹瓦尔是怎么看待她和姐姐的。

有些东西往往体现在极其微小的细节方面，就比如身为女仆的本职工作。

替主人更衣算是常识了，可罗兹瓦尔却从来不让拉姆和蕾姆这么做，不止是她们姐妹，曾经在梅扎斯宅邸工作的每一个佣人都是一样。

别说服侍罗兹瓦尔更衣洗漱了，就连他的寝室都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那是一种铭刻在骨子里的不信任。

这也在所难免，对罗兹瓦尔而言，拉姆和蕾姆可以说是和他有着间接的灭族之仇。

罗兹瓦尔从一开始收留她们的理由就不单纯，信任根本无从谈起。

而且，对于活了四百年心中只有扭曲执念的罗兹瓦尔来说，除了他追求的过去那份记忆之外，一切从最初就都毫无意义。

不过是睿智之书上的剧本罢了。

就连拉姆，罗兹瓦尔都绝不会让她触碰一下睿智之书，不，见都不会让她见到，所有存放睿智之书的位置都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只要能够按照计划进行，包括罗兹瓦尔自己在内，没什么是不可以抛弃的东西。

那种不自觉表现出来的处处防备，早就被蕾姆在这些年看在眼里。

这种情况下，少女能对罗兹瓦尔产生忠诚就怪了。

蕾姆留下来的理由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因为姐姐拉姆需要治疗。

现在，有能力治疗姐姐的人不再唯一，那么蕾姆自然也就不再是只能选择留在梅扎斯家。

而对比罗兹瓦尔和云天，一个少女尽心尽力了将近十年都得不到一丝信任，一个第一次见面就肯定了她的努力。

孰优孰劣根本不用考虑。

“上次我和罗兹瓦尔的对话你也听到了，只要你点头，他不会阻拦你离开。”

听见云天提起上次的对话，蕾姆陷入了沉默。

那次，罗兹瓦尔因为云天的承诺将她们姐妹两人摆上了交易的天秤，这一事实对拉姆和蕾姆都造成了不小的触动。

当时是拉姆主动开口打断了话题的进行，可如果拉姆没开口呢？

或许，她们就会被罗兹瓦尔交易出去，换取云天一次全力出手的承诺。

相比蕾姆这边不知道罗兹瓦尔的真正目的，拉姆那边恐怕更清楚。

罗兹瓦尔从一开始看重的就是拉姆的战斗力，所以才会收养她们姐妹二人。

如果云天答应出手对付神龙波尔肯尼卡，那么拉姆和蕾姆就真的对罗兹瓦尔没用了。

这次是云天，下次会不会是剑圣？再下次如果还有其他的强者出现，是不是也会把她们姐妹列入交易的选项中？

在上次和罗兹瓦尔对话的时候，云天曾经疑惑过一件事，就是拉姆和蕾姆把他能够治疗拉姆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云天不知道原因，但其实很简单。

只是为了保留‘拉姆留在罗兹瓦尔身边的必要性’这一点。

这是拉姆的提议，为此她还劝说了蕾姆。

蕾姆虽然同意了，但她也读懂了姐姐的心思。

为什么这么做？

说到底，还是‘信任’。

就连拉姆都知道，需要这种把柄一样的强制性手段放在罗兹瓦尔手上，他才会最基础的信任她们姐妹二人。

理解到这一点之后，蕾姆突然感觉有些悲哀。

这里不是她们的容身之处，从一开始就不是。

然而。。。

“姐姐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蕾姆没猜错的话，姐姐恐怕和罗兹瓦尔大人之间签订了某种契约。”

这一次，蕾姆没再用其他借口，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对她来说，只是因为姐姐在这里。

1948 姐妹两人的意志

拉姆和罗兹瓦尔之间的契约，这件事云天还真知道。

甚至他知道的比蕾姆更加详细。

蕾姆是根据自己对姐姐的熟悉，这些年通过细枝末节的信息一点点拼凑出来的结论。

她猜到了拉姆和罗兹瓦尔之间存在某种契约，但却不知道契约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而云天知道。

因为爱德怀斯的能力影响，云天习惯将所有约定类的能力统称为契约。

但是在Re0的世界中，契约、誓约、盟约是有着详细划分的不同种类约定束缚。

盟约是跨越血统的约定，契约是特指的精灵术师与精灵之间的约定。

只有誓约才是束缚个人的约定。

誓约者借由达成条件来获得报酬，或者背负束缚从而避免代价。

比如说帕克和爱蜜莉雅，他们之间就是契约。

而帕克昔日与艾姬多娜定下‘不允许和爱蜜莉雅签订契约’的束缚就是誓约。

帕克违背了誓约，所以他支付了代价，大量的记忆被封印、行动受到时间限制、不允许干涉魔女试炼等等。

云天和罗兹瓦尔前不久达成的协议，本质上也是一种誓约的形式。

至于拉姆和罗兹瓦尔之间，同样也是如此。

【执剑之人死于剑，求魔之人终于魔，委身火者葬于火。】

【祈鬼之人落于鬼，毁于其依仗之物。】

这是拉姆和罗兹瓦尔之间定下的誓约。

在罗兹瓦尔以米洛德家为诱饵将毁灭鬼族村落的魔女教徒引出来，并且让拉姆和蕾姆手刃仇人之后，拉姆和罗兹瓦尔定下的誓约。

拉姆发誓效忠于罗兹瓦尔，但若有一天世界无法再向罗兹瓦尔期望的方向发展，或者他所依仗之物‘睿智之书’被销毁。

那么，罗兹瓦尔就必须放弃执念，从今往后双方的主从身份也将逆转。

罗兹瓦尔始终认为定下这份誓约的拉姆是为了复仇。

毕竟，在覆灭鬼族村落的魔女教徒被处理之后，剩下与鬼族覆灭有关系的人就只有罗兹瓦尔了。

他旁观了鬼族村落的覆灭，或者可以说是为了获得拉姆的效忠，故意等着鬼族村落覆灭。

对当时只有7岁的孩子来说，这足够成为怨恨的理由了。

然而，实际情况和罗兹瓦尔想象的不一样。

拉姆与他定下誓约的真正也是最初的理由，其实是为了报恩。

哪怕罗兹瓦尔旁观了鬼族村落的毁灭，可他救下拉姆也是不争的事实。

最关键的是，罗兹瓦尔救了她唯一珍视的妹妹。

蕾姆的获救、手刃仇人的帮助、救命之恩，即使罗兹瓦尔的理由非常功利，可他给予拉姆的救助仍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拉姆想要报恩，而在接受了罗兹瓦尔治疗后察觉到他心中流淌的那份扭曲执念，拉姆就找到了报恩的方式。

把他从魔女的执念中解放出来，终结那过于扭曲、过于悲惨的生存方式。

所以，就像蕾姆说的一样。

拉姆不会背叛罗兹瓦尔，至少在这份报恩完成之前她是不会选择离开罗兹瓦尔的。

既是誓约的束缚，也是少女自身的意志。

同时，在这一点上云天还有进一步的了解。

那就是关于拉姆对罗兹瓦尔的感情。

曾经说过云天算是动漫党，对于所谓的原著没有特别深入的考究。

不过没有深入考究，不代表完全没去了解过任何信息。

相比之前的几个世界，云天对Re0的了解还是比较完整的，不少基于动漫之外的信息也清楚。

就比如拉姆对蕾姆的重视，其实要远远凌驾于她对罗兹瓦尔的忠诚乃至那份誓约。

Re0这个世界除了正统的世界线以外，还有多条不同的分支走向被称为‘IF线’。

其实，真要算起来，有云天出现的现在也可以算是一条全新的IF线。

而在原本的IF线中，有一条以‘愤怒’命名的世界线。

在那条世界线里面，拉姆因为蕾姆的死放弃了一切，彻底被憎恶吞噬化身恶鬼的身影说明了蕾姆在其心中无可替代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