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豪，无限流 第1487章

但教会不同。

尤其是在拥有神秘的世界中，教会、神社、寺庙等等，他们首先要起到提供信仰之力这一核心的作用，其次才是发挥出一方势力应有的功能。

而信仰，就拿云天自己来说吧，对比一般的神灵，云天对麾下信徒的要求几乎很少很少。

正如弑神者世界中他所做的一样，本质上属于等价交换的一种。

你献上多少信仰便能得到多少回馈，如艾丽卡这般奉献自身一切的，云天也不会吝啬自身的力量。

可就算宽松类似云天这样连教义都不存在的信仰，也是有一些不能触碰的高压线存在。

云天是愿意接受建议的性格，甚至接受不认同自己的做法而离开乃至反对。

这都是人之常情，好聚好散罢了。

可若是试图用手段，通过隐瞒、干涉、欺骗之类的方式来误导，想让云天的行为以此来偏转向自己乐于见到的方向。

这点是他断然不能接受的。

偏偏教会在这件事中的行为有非常明显的这种倾向。

同样，下属开始以自己的意志和判断干涉上级决定的时候，对于一个组织和势力就是非常危险的信号了。

无论行为的出发点是否为了组织本身着想，不管最终结果到底是好是坏。

这样的行为本身就说明了很大的问题。

如果教会没有跟天界沟通过，那这很可能就是分割的前兆。

如果是在沟通过之后还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就说明天界本身的决定很可能存在问题且听不进去建议。

也有可能是双方未能达成一致，天界的想法与构思没有准确清晰的传达给教会，或者无法被教会所理解。

若是前两者，对云天来说反倒好解决。

有一方切实存在问题，那解决掉问题便万事大吉了。

但最担心的就是后一点。

教会是信仰之基，天界象征着信仰之源，当双方无法相互理解的时候，就说明圣书一系的信仰本身出现了裂痕。

这对目标是现在无主的圣书一系信仰势力的云天而言，算是最差的消息了。

比起紫藤冬二口中说的驹王镇过去奇迹凄惨的爱情故事，以及他追悔不已的害死同僚这件事。

云天更关心的还是教会和八重垣正臣以及紫藤冬二的态度中透露出来的隐性问题。

“也就是说，只要给一些‘事出有因’‘迫不得已’的条件，如今的教会上到枢机长老下至圣剑使驱魔师，就都可以心安理得的绕过天界么。”

云天仿佛自言自语的声音让跪在地上忏悔的紫藤冬二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在听完整件事之后，面对忏悔的自己，云天这位神之子会得出这样看似与事件毫无关联的莫名结论。

然而，当他顺着云天的话思考了一下，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神子冕下！我，不，新教万万不敢。。。”

“那么紫藤‘牧师’，我且问你，你此刻心中忏悔所为何事？”

云天直接打断了紫藤冬二的解释，直视着他，目光中带着莫大的压力平静开口问道。

“我、我只是。。。我所忏悔。。。这。。。”

面对云天平静的视线，紫藤冬二却哑口无言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是当然的。

他为害死同僚而忏悔，为自己当时的决断和没有信任八重垣而忏悔，为自己与恶魔联手而忏悔。

可唯独。。。

“有哪怕一丝，是因为向天界隐瞒事实真相而忏悔吗？”

“。。。。。。”紫藤冬二沉默了。

瞒下这件事。

于公，避免了影响力扩大，教会的信仰不会因为禁忌出现受到影响，天界和冥界之间也不至于因为敏感问题引发进一步争端。

于私，八重垣正臣的名声保住了，紫藤冬二之外只是接受命令的其他教会成员也不会因掺和禁忌问题受到牵连调查。

他没有做错。

帮助教会避免了问题，防止冲突扩大，庇护了麾下其他部下。

因这件事而忏悔，内心遭受折磨的人只剩下他跟其余个别知情者。

本意是好的，结果在宏观上来看也没有问题。

只是

“没有人忏悔向天界隐瞒了事实，你没有、新教的长老也没有、你同僚中个别知情者一样没有。”

云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站在‘教会’的角度，做了好事啊。”

“冕下，我。。。”

“你没必要道歉，错不在你这种事我还是知道的。”

云天摆了摆手，不再看向紫藤冬二。

他靠着沙发，伸手揉了揉额头，似乎是有感而发的询问，又像是在自己问着自己。

“这种‘迫不得已’到了什么程度，会让教会对天界发起反叛呢？”

紫藤冬二不敢接话，他只觉得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压抑的沉默持续了很久。

“紫藤。”忽然，云天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属下在。”

“你后来搬离了驹王镇，在大英这边定居，即使悔恨的不以圣剑使和主教自称也还是接下了地区负责人的职务，是为了伊莉娜对吧。”

“。。。是、是这样没错，我至少还要保护这个家，冕下，伊莉娜她没有错，这件事与她无关的，她的信仰很虔诚，她。。。！”

“我还不至于用女儿威胁你。”

云天示意因女儿慌张的紫藤冬二冷静，随后从便携口袋中拿出一封信，样式与他交给葛莉赛达的那封信一样，只是纹路稍有不同。

能被大天使长们一眼相中的人终究不多，四位大天使长麾下的御使名额第一批别说满员了，过半都没有。

因此，云天作为神之子，也是御使系统的直接推动人，自然就有了推荐名额。

其他大天使长暂且不论，至少加百列是毫无保留的信任他，就算全部人选交给云天决定她都没有任何意见。

现在云天拿出来的这封信就是推荐信之一。

“这是要交给伊莉娜的，但我原本不打算这么早就拿出来，她现在还不够成熟，与这份资格并不匹配。”

将信件递给紫藤冬二，云天对他说道：

“暂时交给你这个父亲保管，看过内容后你就知道了，至于后续的选择，怎么做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2352 要解决的问题与两个人

必须要解决的问题摆在了面前。

教会对天界的态度开始暧昧不清，这种随时有可能演变成炸弹的情况云天不可能放任不管。

要解决这个问题，无非就是两种思路。

要么把炸弹平安拆除，要么在可控范围之内提前将其引爆。

前者相对麻烦，要费不少功夫和精力，但胜在安全平稳。

后者要应对爆炸的冲击，存在一定风险，可好处是简单省事。

“潜移默化的转变他们想法，或者就是强烈刺激到直接让他们反叛么。”

在紫藤冬二阅读信件的同时，云天也在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不过最重要的目前还是情报，进而被他想到的人物有两个。

首先就是紫藤冬二提到的爱情故事中女主角克蕾莉亚的堂兄，王爵彼列家的现任家主迪豪瑟·彼列。

说起这个人，就不得不说一下恶魔社会中如今流行的排名游戏。

排名游戏是恶魔棋子的衍生物之一，也是现在新生代恶魔决定身份地位高低的重要形式。

简单来说，就是作为‘国王’的上级、最上级恶魔带领自己麾下眷属进行战斗的比赛。

不同的方式、规则和限制，让排名游戏充满了竞技感，也很快成为了恶魔社会中全员关注的项目。

根据比赛的表现，有资格参赛的高级恶魔们地位也将得到上升。

同时这也是平民却拥有强大实力的恶魔证明自己的机会，是他们在战场以外几乎唯一可以正规获得贵族身份的渠道。

虽然至今为止尚未存在平民恶魔成功，但不可否认渠道本身的存在就是一种象征和希望。

不甘心被贵族恶魔压制的平民恶魔，完全可以参赛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击败贵族子嗣来证明自己。

弱肉强食，强者上位，这也符合恶魔本身的风气，同时还是恶魔贵族社会地位始终稳固的理由之一。

毕竟他们一直在用实力证明着自己确实更加强大。

凑齐全部棋子对应的眷属是参加正式排名游戏的条件，未凑齐的恶魔之间只能开展非正式的私下排名游戏。

既然叫做排名游戏，最终目的当然是为了排名。

一般认为排名前二十跟后面是不同次元，前十更是佼佼者，甚至前五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变动过了，被称为无可撼动的位置。

而迪豪瑟·彼列就是排名游戏的第一位，也因此得到了‘皇帝’‘冠军’之类的称号。

贯穿整个冥界恶魔社会的排名游戏，原则上只有四大魔王与其眷属不能参加。

本身这就不是什么公平比赛，而是争夺地位和话语权的竞争，所以年龄差距带来的强弱区别无法成为游戏结果的借口。

事实上，也不是年龄大的恶魔就一定会强，迪豪瑟·彼列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或许不如莉雅丝这样的新生代年轻，但在恶魔中也绝非度过漫长岁月的老前辈。

对比莉雅丝这样的少女，迪豪瑟也就是恶魔之中的青壮年。

八年前驹王镇的事情死的是他堂妹，云天不觉得这八年之中迪豪瑟会什么都没做。

紫藤冬二站在教会的角度看待问题，有些事情他并不知道详情，也难免会带有一部分偏向。

比如当时知道八重垣和恶魔相爱之后新教派长老具体的态度，参与事件的其他教会战士和驱魔师们又各自都能接受多少程度的这件事情。

以及八重垣正臣这名当事人的态度到底怎么样，他触碰禁忌时的心态、有没有忏悔、有没有主动尝试跟教会和天界沟通解释。

这都是云天需要知道的事情。

如果打算用和平拆除炸弹的方式解决问题，那现阶段云天手里匮乏的情报仅依靠紫藤冬二主观的回忆是无法弥补的。

想也知道，主动隐瞒这件事的巴力家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可能跟天界阵营的云天分享情报。

但若是同样调查真相的迪豪瑟·彼列，双方利害关系和目的一致，云天假如能找到他，那就有对话的空间。

‘但想要见到迪豪瑟就得去一趟冥界，这有点麻烦。。。果然还得先去见一下巴斯科·斯特拉达么。’

杜兰朵的前任使用者，巴斯科·斯特拉达就是云天在迪豪瑟之外想到的第二个人物。

跟紫藤冬二和巴力家、迪豪瑟这样八年前事件的关系人相比，巴斯科与驹王镇没什么渊源。

但他既是枢机团的代表之一，又是教会战士和驱魔师们的主要教官。

巴斯科就像是一位统兵的元帅，退役之后还承接了一代又一代的将士们指导工作。

论人脉，整个教会都少有能够跟那位老者匹敌的人物。

如果教会内部隐藏着的炸弹有谁知道的话，那巴斯科一定是首当其冲的人选。

甚至云天换位思考，假设教会真有反叛的迹象，有资格作为领头人的排除掉教皇这样信仰坚定不移的高层，巴斯科大概也是首选。

从他那里，云天不出意料会得到有用的答案。

而若是连巴斯科都不清楚这件事，那也说明事情的严重性没云天想象的大。

‘说起来。。。’

“紫藤，你跟巴斯科·斯特拉达很熟？”云天突然记起来伊莉娜跟自己说的事情，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