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剑豪，无限流 第664章

化身为试炼之后，在约定完成前她已经不会受到病痛的折磨了，可是曾经因为病痛连睁眼都会十分疲惫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不，不仅如此。

真正让阿尔菲亚再次闭上双眼的理由，可能也是因为缠绕在云天身上的那种庞大命运，对她这个失败者来说有些刺痛。

成功者的出现，就是对败者最大的讽刺。

1023 圣钟楼

对话结束了。

阿尔菲亚与查尔多安静的待在一旁，等待着最后的抉择落幕。

而云天与厄瑞玻斯对视，话题再度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问题上面。

厄瑞玻斯看着云天，再次问道：

“对你而言，‘正义’是什么？”

“正义啊。”云天揉了揉额头。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认为自己能够称得上是什么‘正义’或者‘英雄’，这个问题问我真的合适吗？”

云天的表情有些无奈，可这的确是他的心里所想。

“没必要感到困惑。”

厄瑞玻斯仿佛对云天的反应早有预料。

不过想想也是，若他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整整观察了云天九年，那恐怕他比洛基都要更加了解云天的性格。

“被正义的女神阿斯特莉亚祝福，正义的爱子，你毫无疑问是最可以代表正义发言的人。”

“无需担心，想必阿斯特莉亚也是知道你的性格，在此基础上仍旧赋予了你正义的祝福。”

“遵从你内心的想法，将答案告诉我。”

“对你而言，‘正义’是什么？”

“正义。。。”云天叹了口气。

其实根本没什么可犹豫的，云天已经不止一次坚定过本心了。

所以，他能够毫不迟疑的告诉厄瑞玻斯自己的答案。

“对我来说，正义就是力量！”

那是令阿尔菲亚与查尔多格外震惊的答案，又是早就在厄瑞玻斯预料之中的答案。

“力量就是一切！”

“当你正确理解这句话，而不是当作自己扭曲事实的借口，你就会发现，这才是真理。”

云天阐述着在许多人眼中足以被称为是邪道的理念。

“力量是一切理念的基石，就算是真正的‘正义’，没有力量的话也会被轻易泯灭。”

“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做的不是选择，而是去争取。”

“答案并不是只能存在两个，也可以是三个、四个，甚至变成无数个答案、无数种选择。”

“当选择中有我喜欢的，那我欣然接受。”

“可若是没有，那我就要自己创造出想要的选择。”

曾经的云天，在面对范星露给出的选择时就是这么做的。

“将不可能变成可能，想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具备的是什么？”

“是力量！”

“准确来说，是自身足够的强大！”

说着，云天还看了一眼阿尔菲亚与查尔多。

“我所说的‘力量’并非完全指的是实力，而是全方面的强大。”

“拥有足够的力量，你才能拯救你想拯救的一切，你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一切，你才能击溃你想击溃的一切！”

“只要我足够强大，所谓的黑龙，所谓的灭世之灾，根本就无法带来任何的绝望！”

这绝对算不上什么优秀的回答。

厄瑞玻斯真正想要得到的也并非是什么‘答案’。

他想知道的，想要从这个问题中看到的，是云天究竟能走向何方，究竟能走到多远的——意志！

不管对与错。

真正可怕、真正强大的人，往往是能够坚定不移贯彻自身信念的人。

而在云天的回答里面，厄瑞玻斯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无与伦比坚定的信念与意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我知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所以，厄瑞玻斯笑了，他笑的很开心。

“这就够了。”

“接下来，为了回报你带给我的这个答案，我会为你准备好舞台，为你准备好试炼，这也是你想要的，对吗？”

只能说，不愧是跟踪，咳，偷。。。我是说观察了云天九年的神灵。

厄瑞玻斯对云天的性格可谓是相当的了解。

他口中的舞台与试炼，毫无疑问激起了云天的兴趣。

不过，没等云天开口说些什么，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当——！

巨大的钟声骤然响起，仿佛贯穿天地一样的轰鸣从下方战场直径扩散到了整个楼层。

伴随着钟楼巨响出现的，还有那纯白色的光。

大钟楼的声音回荡，强而有力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与心里。

一时间，每个冒险者都不禁感到了惊讶。

之前针对贝尔的冒险者，里维拉中的居民，同伴，其他人，甚至亚丝菲和琉都愣住了。

他们不自觉的向钟声传来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个冒险者正举着漆黑色的巨剑，剑上汇聚了无尽的白光。

“喂喂喂，开玩笑的吧，在这个声音是。。。圣钟楼？！”

认识这个声音的查尔多被吓了一跳。

他走到云天和厄瑞玻斯的身边向下看去，看着那无尽白光之中手举巨剑的少年。

神之恩惠的刻印散发着燃烧般灼热的色彩。

极限的解除，连神之恩惠限制都能克服超越的证明。

能够使技能和魔法升华至超越极限的巨响。

“不会错的，这是阿尔菲亚的‘圣钟楼’，那孩子。。。竟然能做到这一步吗？”

不同于查尔多的震惊，阿尔菲亚只是静静的走到了云天身边。

睁开双眼向下看去，一言不发，表情平静。

但云天却从那微微有些颤抖的身体判断出了阿尔菲亚此时无法平静的心情。

若不是已经和厄瑞玻斯签下了契约化作试炼，若不是刚刚确认了云天这个‘最后的英雄’，若不是下面正处在不能被打扰的战斗之中。

若不是，她现在的情况不能干预过多下界的事情。

云天怀疑，阿尔菲亚此刻很可能就直接冲下去了。

但，没有如果。

所以，阿尔菲亚只是静静的站在这里，看着下面那个成为战场中心的白发少年。

直到，战斗的结束。

。。。。。。

听到钟声的漆黑巨人开始恐惧，开始暴动。

同样，受到振奋的冒险者们也疯狂的发起了反击。

在亚丝菲和琉的穿插干扰下，最终，贝尔完成了蓄力。

贯穿天地般的纯白极光，承受不住这一击而融化破碎的黑色大剑。

光芒消散，出现在恢复了众人视野内的，是失去了整个上半身，仅留下魔石暴露在外的下半身残躯。

白光与钟声渐渐消散，看着这一幕，云天忍不住的向身边问道：

“这样好吗？不去见他一面？”

1024 返回地表

“这样好吗？不去见他一面？”

云天不知道阿尔菲亚和贝尔之间的关系，但从她刚才不平静的反应与查尔多口中的‘圣钟楼’，不难判断出两人之间肯定存在某种联系。

贝尔是宙斯的义孙，很可能就是宙斯眷族成员的后代。

联想一下宙斯与赫拉眷族之间的关系，贝尔很可能就是父母分别属于宙斯与赫拉两个眷族。

或许，阿尔菲亚就是贝尔亲生母亲？

想到这种可能性，云天忍不住的打量了一下阿尔菲亚的身材。

如少女般年轻的外貌，玲珑有致且纤细苗条的身形，真的看不出来是生过孩子的人。

不过，想到神之恩惠，这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那是我妹妹的孩子。”

阿尔菲亚感觉到了云天打量自己的小动作，顿时看穿了他心中所想，没好气的开口解释道：

“受到绝症的影响，我一天能够自由活动、自由支配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基本上都用来升级了，哪有时间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说到这里，阿尔菲亚忽然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之后，她才略显落寞的叹了一口气，向云天反问道：

“去见了他又能怎样？”

云天被问住了。

“去告诉他‘你的父母已经死了’，还是说告诉他‘你的母亲就是因为生下你而死的’？”

面对阿尔菲亚的反问，云天只能无言以对。

阿尔菲亚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再次将视线放在了下面那个白发的少年身上。

“我从未对病弱的妹妹决定生下那孩子这个等同于自尽的选择插嘴，也没有和那个色老头争夺抚养权的打算。”

“那孩子已经长大了，我如今出现在他的面前，除了会给他增加不必要的负担和伤心之外毫无作用。”

“好不容易获得了，却无可避免的马上失去，这对那孩子来说未免太残忍了。”

“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从未拥有过。”

云天看了看阿尔菲亚，又看了看下方的贝尔。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这种别人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实在不好多嘴。

一旁的查尔多其实和云天的想法类似，也是希望阿尔菲亚能够去见贝尔一面，只是，和云天一样，他也没能开口。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见到云天和查尔多这样，阿尔菲亚叹了口气，语气一变，稍显调侃的对他们说道：

“也不全是因为这种理由，更重要的是，如果是被叫作‘母亲’那还算勉强，但我绝对不要被叫作‘阿姨’。”

“哈哈。”查尔多被阿尔菲亚的话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