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阴阳师
“唔，这样么~”
罗兹瓦尔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昴君看——样子是习惯更含蓄的类型呢，果——然太过直白的感情表达会让那你觉得~害羞么？”
“……这不是害羞不害羞的问题吧。”
昴只会觉得自己遇到了男桐，而且还是能够随时把自己的性别改成女的男桐。至于害羞的话则是完全没有。
“总之，我来这里可不是和你开玩笑打发时间的啊。”
“这一点——我当然是知道的啦~”
罗兹瓦尔毫不在意的笑着，语调怪异却不是温和的说道：“只是，看到昴君心情并不轻松~所以想要缓解一下气氛~呢。”
“那我还是真是谢谢你了。”
昴撇了撇嘴，然后将放在一旁的凳子搬到了罗兹瓦尔的床边坐下。
“首先，在这里就祝贺昴君一下吧——”
昴还没有说话，罗兹瓦尔就率先的说出了让昴不能理解的话语。
“祝贺？祝贺什么？”
“当然是祝贺——昴君通过了试炼——这件事情了~”
“虽然看起来并不轻松，但是昨晚那种迷茫的感觉却不见了——呢。果然，昴君是再一次的，进行试炼了呢。”
“……有时候还真怀疑你究竟是看透人心的本领太强了，还是说一直在监视我啊。”
“总不会，连我通过试炼的事情，也在你的‘睿智之书’上面写着吧？”
“不——会哦。”
罗兹瓦尔摇着头。
“那本书，并不是那么便利的东西呢。”
说到这里，罗兹瓦尔的语调变得正常了起来，脸色时常浮现的笑容也消失不见。虽然昴觉得这样的罗兹瓦尔可能更像是一个正常人，但是在联想到昨晚的交谈后，他又觉得这样的罗兹瓦尔反而更不像是一个人了。
“那本书的事情，我可以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罗兹瓦尔从未想要隐瞒过自己拥有能够纪录未来，或者说能够纪录自己所期望的未来应该怎样前进的‘睿智之书’的事情。
事实上在昴得到了碧翠丝的承认之后，甚至说在那之前，得到了拉姆的爱之后，他拥有‘睿智之书’的事情就不再是什么秘密。
所以对于昴提起‘书’的事情，罗兹瓦尔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反而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罗兹瓦尔所说的，和碧翠丝所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说罗兹瓦尔说的还要比碧翠丝更加的详细，就好像他和昴根本不是敌人，而是互相值得信赖的伙伴一样。
不，应该说就是伙伴没错。
虽然罗兹瓦尔一直在给昴制造问题，昴也很难将罗兹瓦尔当做刻意信赖的同伴，但是就像是罗兹瓦尔昨晚说的那样，对他来说菜月昴这个人是不可或缺的，如果没有菜月昴的话那么他将一事无成。
所以，罗兹瓦尔并不会对昴有所保留，即使有些话不会说出来，也只是因为他认为还没有到是和说出的时机，而不是本就不想说。
就像罗兹瓦尔说的那样，在他的心中，昴就是他的‘共犯’。
“……我记得，你是希望我成长，成为你口中的‘完全体’的吧。”
“当然，同样昴君你也说过，你是绝对不会成为我这样的人的。”
罗兹瓦尔点着头，只是一晚上的时间他还不至于忘记究竟说过什么，又听到的了什么。
“那么昴君，今天过来是想要再次像我保证自己不会变化的决心么？”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想要通过什么方法将我变成你口中的‘完全体’。”
虽然从奥托那里知道了大兔的事情，但是昴还是有着疑惑。
为什么会是大兔？就算将大兔吸引过来又能做到什么？他有着‘死亡回归’这个能力罗兹瓦尔应该是知道的，就算是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应该也会知道他能够‘重来’才对，否则的话为什么罗兹瓦尔选择的人就是他。
而如果罗兹瓦尔知道的话，那么仅仅只是大兔，就算是有着危险，他也有着无限试错的可能，总是又一次能够找出正确的道路的。
还是说，罗兹瓦尔觉得他会因为一时的困难而选择屈服？
第470章 罗兹瓦尔是病态的
“嗯，让我想想……”
罗兹瓦尔并没有立即回答昴的问题，而是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样陷入沉思。不过这样的沉思并没有多久，他就重新抬起头看向了昴。
“如果说，有着两个人陷入生死的危机，其中一个人是你非常在意想要守护的人……没错，就比如说是爱蜜莉雅大人吧。”
“你只能够拯救一个人，而你拯救其中一个人的时候另一个人必定会因为当前的危机而死去。”
“昴君，你很清楚那个人的死亡与你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正是因为你的选择而导致那个人死去，你必须要在想要守护的人和另一个人之间做出选择，你会怎么选呢？”
“答案很简单吧，当然是选择自己想要守护的那个人。”
罗兹瓦尔没有在意昴的反应，也不会去隐瞒自己的想法。因为这并非是什么阴谋诡计，而是简单易懂的阳谋。
“做出了选择的你就是抛弃了不重要的人，牺牲了不重要的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帮助对自己来书无比重要的人。”
“那么如果继续下去，下一次不再是陌生的无关人员，而是你熟悉的认识的人与爱蜜莉雅大人放在天秤的两端，然后是你的友人朋友和爱蜜莉雅大人放在天秤的两端。”
“选择当然也不会变的吧，毕竟就算是再怎么善良的人，心中的感情也是有着轻重远近的。只要这样下去，你就会成为除了那个重要的人以外其余的全然不在意，连同自己也能够当做工具牺牲的人。”
“没错，是像我一样的人，也就是‘完全体’呐。”
“……”
昴没有说话，不是他认同罗兹瓦尔的想法，也不是他没有反驳罗兹瓦尔的方法。昴是，被罗兹瓦尔所说出的话，所告知的想法震惊到了。
罗兹瓦尔是一个病态的人，是一个唯结果论的人。只要是结果是正确的，结果是好的，结果是能够打倒目的的，那么在这个过程之中无论出现怎样的牺牲都是值得的，都是无须在意的。
罗兹瓦尔是扭曲的，是连同感情也变得与人类相悖的人。为了能够复活自己的老师，他连自己都可以当做工具使用，只要是能够复活艾姬多娜，就算最后自己失去生命也可以接受，无论付出什么都不会觉得异常的人。
也许在罗兹瓦尔的眼中，这个世界除了艾姬多娜以外的一切都是没有价值的，都是可以抛弃的，都是可以随时破坏的消耗品。所有的一切或是美好的或是悲伤的，或是正确的或是错误的，都只是他达成目的养料而已。
而现在，罗兹瓦尔想要将他也变成这样的人……
“不可能的，我是绝对不可能成为你这种人！”
在爱的人和陌生人之间做出选择。
昴觉得大部分人也许都和罗兹瓦尔一样，会选择爱的人，因为这是人之常情。
在爱的人和友人之间做出选择。
昴觉得也许会有人选择友人，也有人会选择爱人，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一定是备受煎熬的。
但是，如果将这个选择放在昴自己的身上的话，他却无法做出选择。
他可以确认自己对陌生人并不会产生任何的好感或是恶感，但是如果将爱人与陌生人同时摆在自己的眼前让自己做出选择，而另一个人会失去生命的话，他却怎么也做不出选择。
生命，那是平等的，部分轻重的，无法衡量的，必须尊重的，不可忽视的重要之物。老人或是小孩，男人或是女人，亲人或是朋友，生命在并不会因为这些而增加或是减少价值，自然也无法做出对比。
“如果非要选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出能够拯救所有人的选择。”
“拯救所有人么……还真是天真呢，昴君。”
罗兹瓦尔冷淡的看着昴，像是非常失望一样。
“明明昴君一直给我很成熟的感觉，却偏偏在这种地方有些过于天真了一些。果然还是心中的道德感驱使着你么？”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难题呢。”
罗兹瓦尔停顿了一下后问道：“昴君你即将面临无法抵抗的危机，就连逃跑也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必须要牺牲某个人才能够解除这个危机，找到破局的办法。”
“也许是昴君你选出那个人，又或者是那个人主动站出来。但是作为目前团体之中的领导者，无论是那种情况都相当于你主动抛弃了那个人。”
“一边是全军覆没，一边是牺牲一个人而拯救其他人，昴君你又要怎么办么？”
“的确生命的价值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无法做出选择的吧，你幼稚的想法我也不是不能够理解。”
“但是如果当大量的生命和个体的生命摆在一起的时候呢，你要怎么做？”
答案很简单，即使再怎么痛苦，再怎么悲伤，再怎么自责，再怎么悔恨，也会背负罪恶的选出一个人，让那个人为了大部分人而牺牲自己吧。
“……”
不想要承认，但是昴心中确实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可以说是完全如罗兹瓦尔所愿的想法。
但是不可避免的，昴心中又升起了另一种想法。
既然必定要有牺牲，为什么牺牲的不能是他自己？无论是出于男人应该保护女人的立场，还是领导者应该保护成员的立场，又或者他本人希望能够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的想法……
为什么牺牲的不能是他自己呢？
“到时候，只要我去牺牲就可以了吧。”
昴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想到了不知不觉的聚集在自己身边的，自己喜欢的，喜欢自己的那些人。
虽然有些犹豫，一刹那的犹豫。但是，昴还是如此的说道。
“罗兹瓦尔，我没有道理也没有资格让别人去为了拯救其他人而牺牲自己。”
“我能够做到的只有为我自己做出选择罢了。”
“果然，如果不是真的面对话，想要说服你很困难呢。”
罗兹瓦尔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看着昴。
“你还没有领会到自我牺牲的意义啊，那并不是应该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的东西。”
第471章 试炼与赌约
自我牺牲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在罗兹瓦尔看来，自我牺牲的时候也就代表着当事人最终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无心愿的时候。
罗兹瓦尔并不恐惧死亡，也不会逃避自我的牺牲，但是他却不会如同昴所说的那样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否则他也不可能会活了400年了。
他可以死，但是正如他昨晚曾和昴说过的那样，那要等到艾姬多娜复活以后，或者确实的看到了艾姬多娜复活的期望，并且确定艾姬多娜必定会复活且不会被任何因素破坏的情况，直到那个时候他才会可以坦然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所以，对于罗兹瓦尔来说，像昴那样可以‘轻易’的放弃自己生命的行为，只能够用天真和幼稚来形容了。
而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种地步，也已经将自己的目的全部都说了出来，罗兹瓦尔自然也没有了藏着掖着的想法。
“三天，既然你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而我想法，我所期望的你的成长是错误的话，那么就在三天内证明给我看吧。”
罗兹瓦尔是这样说的。
“我会在三天之后给予你考验，你接下来的这三天时间可以去思考我给你的考验是什么，然后去做出准备，去预防危机。”
“只要你能够通过考验，能够不牺牲一个人的通过我的考验的话，那么我就会承认你是对的，并且以后再也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到时候，你的成长完全属于你自己，我不会再去擅自干涉什么，并且完全成为你所需要的助力，只要你会复活‘强欲的魔女’艾姬多娜，那么我就会是你最好用的工具。”
“而如果你没能通过考验的话……”
罗兹瓦尔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幽幽的看着昴。而昴，则是代替他说了下去。
“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牺牲了某个人的话可以说是完全是如你所愿吧，到时候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了将我‘培养’成你期望的样子而不择手段对吧。”
“正——是如此——！！！”
罗兹瓦尔发出了兴奋且怪异的声音，在这一瞬间他仿佛又变成了那个伪装着的小丑。
“这个赌约决定了你我的未来，究竟是你的天真是正确的，还是我的执著是正确的，就让我好好看一看吧。”
对于这样的罗兹瓦尔，昴没有选择告别，而是直接转身离开。而罗兹瓦尔同样没有对昴告别，而是微笑着拿出‘睿智之书’抚摸着书本的封皮。
他所拥有的‘睿智之书’并不能记载具体的未来，只能够记载一些意义不明的，但是确实对未来会产生影响的关键事件。
比如说，如果睿智之书记载了某一天会下雨，那么如果那一天不下于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看上去只是十分平常的天气，却说不定会产生意料之外的变化。而罗兹瓦尔需要做的就是抱着‘睿智之书’上记载的事情必定发生。
但是同时的，因为‘睿智之书’只游戏一些看起来没有关联的信息，所以罗兹瓦尔也不能确定睿智之书上所记载的所指向的未来，究竟和他想象的是否一样。
之所以会和昴定下赌约，并不是罗兹瓦尔自信自己一定能赢，也不是他预感到了自己是错误的所以想要改变。
他只是突然的想到，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想法，那么‘睿智之书’所要引导向的能够拯救艾姬多娜的未来的这个过程，真的会是他所想象的过程么？
罗兹瓦尔的的确确是结果派，认为结果比什么都重要。但是他却并不会忽视过程对结果的影响。
比如说，如果当初魔兽袭击宅邸的事件昴没有选择将其利用起来为爱蜜莉雅造声势，而是选择其他的做法的话，那么看似没有什么不同的选择却会对爱蜜莉雅的声望产生影响，进而有可能影响到整个王|选。
所以罗兹瓦尔想要确认，确认一下他和昴两个人究竟谁是对的，睿智之书又准备将未来引导向什么方向。
‘圣域下起大雪。’
翻开睿智之书，上面记载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描写的，而时间则是三天后。
现在并不是冬天，还不是能够下雪的季节。也就是说圣域如果需要下雪的话必然是人为的影响，而在圣域之中能够改变天气的除了他再无第二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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