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云月
比起其他几座岛屿，鹤观实在是有点远了，而且鹤观的文明记载比清籁岛还要久远，但此时只是一处无人岛。
说真的，如果按照昆云看到的雷鸟的记忆，雷神当初想把心海流放到鹤观，那和杀了心海已经没有区别了。
或许可能更惨一些，不过那就和珊瑚王虫的策划出了问题，海祇岛估计还得整一些新活儿出来。
“昆云，鹤观那边，你确定不会有事了？”
空本来是打算回一趟鸣神岛的，若不是昆云说他了解到了鹤观的所有情况，也不会这么快一起跟过来。
“我感觉我自己一个人应该不会有事。”
昆云翻了个白眼，鹤观那边无非是有一种地脉轮回现象，昆云也找到了破除那个现象的关键道具，也就是再次当个搬运工而已。
但要是他不整这么一出，他感觉空三个人能把鹤观也给拆了。
空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辩驳可能会无力，干咳了一声不再言语，以驾船为理由专心移动了。
晶蝶和浪船大概行驶了有半天的时间，这还是空将浪船的速度开到了最大，这才勉强看到了远方翻滚的迷雾。
这片迷雾的范围不止笼罩了整个鹤观，还蔓延到了一片海域之上，只要进入迷雾，都会迷失方向。
当然这样的迷失甚至不是单纯的物理遮蔽视线，迷雾内虽不是时间后退，但却会不断闪过过去的景象，重复着鹤观毁灭的场景。
这就是雷鸟的报复。
空从浪船内部探出一根钓竿，钓竿上挂着申鹤的照明符，一时间靠近浪船的迷雾就开始消散了。
昆云则是拿出雷鸟的羽毛，让它自己飞起，化作路标，给他们指引道路。
“说来，昆云，鹤观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和我们说了吧。”
眼前的羽毛飘的有点慢，空都有点无聊的打起哈切来了，正好听一听这座岛屿的故事。
“算是个悲剧吧。”
昆云稍微想了一下那些记忆，倒也没有再捏一块石头出来，而是直接说道。
“曾经，鹤观的天空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然后鹤观便被迷雾笼罩。
“但这些迷雾对在鹤观生活的雷鸟没有影响，人类捡到雷鸟的羽毛也能在迷雾中辨别方位。
“然后，人类开始祭祀雷鸟，但雷鸟一开始并没有将人类放在眼里，直到它被一个人类小孩的歌声吸引。
“以往人类祭祀雷鸟的办法就是献祭，这次他们看到有人受到雷鸟喜欢，反手就把这个小孩献祭给了雷鸟，引发了雷鸟的愤怒，鹤观就毁灭了。
“哦，对了，雷鸟并不知道，那位少年以自己的牺牲为奉献。”
昆云说的话可能有点轻描淡写了，可这内容确实是让浪船里的人沉默。
愚昧是真的很可怕，但这位雷鸟被当做神明却不和人类交流，也确实有些尴尬。
在那少年之前也有很多人被祭祀给雷鸟，雷鸟都没有反应，人们还以为它在高兴，结果献祭了少年之后，才发现突然之间大家就都没了。
鹤观的人冤吗？也许吧，不过这也是胡乱献祭的代价吧。
雷鸟呢？该说这也是“旧神”的傲慢吧，雷鸟的无常换来了鹤观的祭祀，和鹤观的祭祀又献祭了它唯一的朋友，最后，暴怒的它毁灭了鹤观，又来到清籁，然后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昆云对雷鸟没什么好感并不是因为雷鸟的所作所为，而是这家伙死了还在持续污染大地的事情。
死亡是对生前的一种清算，可这些家伙死后都不安宁。
唉，或许魔神都是如此吧，奥罗巴斯那家伙的怨念也没有消散过，明明，是主动去赴死的。
但是，尘王死亡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昆云完全不得知，只是璃月不存在灰尘的地区和尘王的怨念。
而盐神虽也无力于魔神的本能，却也只是盐化了地中之盐，并没有怨念散出。
说来，雷鸟这家伙好像也不算是魔神。
听完昆云的叙述，前方的羽毛似乎都晃动了许久，悲伤和愤怒都快要溢出来了。
可昆云只是瞪了它一眼，愤怒就收了起来。
“是有些可怜。”
派蒙发言道，同时这个小家伙都对鹤观到的“人神关系”有点无语。
申鹤就更有发言权了，她小时候杀的那个邪祟好歹也会主动告诉村民，让村民献祭，这边倒好，无师自通。
空也沉默了片刻，他想不通该用什么来评价这座岛屿的悲剧，只是转移了一下话题。
“那个类似纯雷精灵的生物，就是雷鸟的怨念了吗？”
“纯雷精灵......那东西啊，算是吧，所以我也很无奈啊，雷鸟对鹤观的怨念结果来到了清籁之上。你说以前的清籁人要和谁说理去？”
昆云耸了耸肩，空也苦笑了一下，两方又进入了谜语状态。
看得申鹤和派蒙有点打问号。
但两人也没有过多解释，羽毛和符箓的光芒照射下，迷雾之中，已经出现了岛屿的轮廓。
雷鸟曾经的居所菅名山高耸在迷雾之中，四周的各处还闪烁着淡淡的幽光，形成迷雾中的明灯。
在迷雾的前方，一座石门虽还在远处，却在雷鸟羽毛的照耀下，缓缓显露了出来。
第376章 千年之后，鬼魂与残念
空三人离开浪船后，果断一个个地大跳来到了昆云的晶蝶之上，显然是懒得徒步了。
反正第一目标都是最高点，一开始的爬山方式没有意义。
昆云一把抓住羽毛，驱使晶蝶快速通过了鹤观的石门。
一瞬间，四周的迷雾仿佛都消散了。
准确来说，是笼罩在岛屿上的大部分浓雾消失，可四周海域的雾气还在。
“哇，这是什么特殊的门吗？”
派蒙有点疑惑地看着身后的石门，这也太神奇了吧。
昆云也停下了晶蝶，他看了看手中的羽毛，又看了看散掉的迷雾，表情古怪。
羽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就开始抽搐了起来，它的力量虽然让鹤观不断重复着毁灭的轮回，但这种干涉没有地脉的默认是不可能的。
自从昆云从地脉中察觉到和生命与时间类似的力量之后，昆云就明白，牵扯到时空这种明显会扰乱地脉，但却不至于摧毁地脉的行为，地脉是不会管的。
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生命，死亡，时间，空间四种属性大多都脱离了地脉，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地脉是公共的。
这就会让一些有着特殊权能的个体施展出很离谱的能力，场景轮回了，拘留下死者的记忆啦，小片区域时空混乱啦。
只要有这样的权能或者力量，都可以通过地脉施展出来。
可是，现在的地脉，有一个名义上权限最高的存在，而此时，地脉居然还在主动将存在拉入毁灭的轮回之中？！
突然，四周的空间传来了咔咔的崩碎之声，好在地脉本身没有受到损伤，此时只是在抵抗雷鸟的力量，避免将昆云卷入。
空间仿佛被撕裂，四周的迷雾又一瞬之间回归了原样。
迷雾，并未散去。
“唉？”
派蒙又打了一个问号，怎么这天气还能这般反复无常呢。
“这是，类似于雪山寒天之钉的力量吗？”
昆云皱起眉来，这片迷雾和雪山刺骨的严寒有些类似，只是如今雪山已经有冰川之花驱散多余的寒气，这里......
昆云看向了手中的羽毛，没记错的话，雷鸟是有驱散迷雾的能力的。
羽毛现在完全不敢愤怒，雷鸟本来定下的破解之法是再次听到那个孩子的歌声，可地脉直接就击碎了它的轮回，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了。
它的愤怒，在更强的存在面前，没有意义。
“唉，有人！”
派蒙不愧是剧情触发器，当即指了指远处的迷雾之中，一个小孩有些无措地站在大树下，似乎完全不理解为什么突然迷雾就笼罩了起来。
羽毛再次一动，昆云也认出来了，那就是雷鸟的人类友人，阿瑠。
羽毛直接脱离了昆云的手掌，飞速飞向了阿瑠的方向。
阿瑠本来还有些忐忑不安，但当他看到羽毛的那一刻，眼睛直接亮了起来。
“卡帕奇莉！”
阿瑠直接接住了羽毛，羽毛也闪烁起紫色光芒，看上去非常的兴奋。
“你怎么会在这里，祭祀还没有举行啊，我们还没到相见的时候。”
“......”
雷鸟也是一愣，它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轮回已经被地脉击碎了，可是阿瑠为什么还在？！
“你好，阿瑠。”
昆云笑着和阿瑠打了声招呼，他最喜欢和小孩子打交道了。
“唉？大哥哥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吗？”
阿瑠看到昆云几人也吓了一跳，没记错的话，鹤观的记载中外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没错，阿瑠，你还记得自己几岁了吗？”
“几岁？”
“就是你出生几年了。”
“年......几千吧，具体记不清楚了。”
阿瑠挠了挠头，但这话让昆云以外的人都僵硬了一下，羽毛更是在颤抖。
多亏了昆云将它残留的意念聚集了起来，所以羽毛不是那只发狂的雷鸟，但意识也不是多么全面。
可现在，羽毛多少也是清楚的。
在它创造的轮回之中，唯有阿瑠，不是轮回之人！
“几千年？不会吧，你们是怎么计算年龄的。”
派蒙疑惑地问道，阿瑠却只是理所当然地说道。
“听到打雷就算一年啊。”
“唉？”
派蒙继续歪头，但又被空直接抱紧了怀里，捂住了嘴巴。
空和申鹤对视一眼，申鹤点了点头。
“鬼魂。”
“......”
“......”
羽毛停滞了，在它不断重复的轮回里，其他的生物都是幻影，而阿瑠确是以鬼魂的身份，真正过了千年！
它的怒火，折磨的居然是它的友人！
“卡帕奇莉，你怎么了？是祭祀太慢了吗？没关系，我马上回去参与祭祀，只要奉献上我的话，你会继续保佑大家吧。”
“......”
只是阿瑠似乎未被时间的洪流所吞噬，他依旧是羽毛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甚至，他愿意为了让大家过的更好，向着雷鸟奉献自己。
昆云轻轻点在了雷鸟的羽毛上，他担心雷鸟的悲伤再次炸开，使得鹤观被怨念波及，到时候昆云可不确定他能否再把雷鸟的意识汇聚起来。
“这便是真相，也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昆云对着羽毛淡淡地说道，羽毛这才渐渐停止了颤抖，似乎也变得有些死寂。
“阿瑠，和卡帕奇莉回家吧。”
昆云又看向阿瑠，露出邻家大哥哥的笑容，阿瑠是鬼魂，雷鸟是残念，不过，最终还是相聚了不是吗？
“回家？可我要回去......”
“没关系的，卡帕奇莉，对吧。”
昆云看了看羽毛，羽毛全力晃动了起来，那样子就是绝对不让阿瑠回到祭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