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云月
“哦？”
“将人民，战争都当做棋子什么的，不是吗？”
第819章 这是必要的牺牲
对于昆云的回答，八重神子是有些惊讶的，因为她还真没想到这一方面。
昆云明明是个年龄过千的长生种，结果不爽的却是因为人类被利用了？
话说璃月那边的仙人们不是要离开吗？怎么还这么在意人类的事情。
不，这已经不是璃月境内了吧！
八重神子内心迅速思考了一下昆云的潜在意思，感觉就很离谱。
不是说长生种之类的存在不在乎人类，而是他们更容易将人类放在天平上去称量。
最明显的代表就是长生种们有自己的价值判定，甚至他们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出了昆云这样一个例外。
昆云明显不想遵守这些老人家们的规矩，他在很多人眼里或许格局很小，有些再闹小孩子脾气。
可昆云在实力还算弱小时就没有放弃过人类自主，如今他有着近乎璃月最强的实力，为什么不能作为人类的同时为人类保驾护航？
毕竟这是从猫猫头请仙典仪被帝君认可后，他一直都追寻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比人类更为高贵的存在，帝君走后，神亦不行！
当然，该尊敬的还是要尊敬的，毕竟就算是人类中，也有干出大事和一事无成的。
“果然是你做的吗？宫司大人为什么要这么算计两个岛屿？人类之间的战争已经死去不少人了吧。”
昆云看了一眼海祇岛的方向，反抗军和幕府军的交战使得四座岛屿卷入战局，两座岛屿几乎化作无人区。
用这样的代价到底想换什么？！有什么东西能抵得上这样的代价！
“回到社里再说吧，我只能说，我是顺着局势而已。”
八重神子毕竟还是生命眷属，不可能公然做出什么作死的事情来，可如果只是顺手推上一把，她基本没有愧疚。
昆云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看着影向山下的大地，鸣神岛的土地早就已经痛苦不堪了，整个稻妻的大地都在悲鸣。
战争，瘟疫，人心的惶恐、贪婪、畏惧......一切的一切共同构成了这个病态的稻妻。
“神樱大祓本来就是鸣神大社的工作，只是我以为那个旅行者能代劳而已。”
八重神子注意到昆云的视线，她瞥了一眼瘴气遍地的鸣神岛，轻轻摇头。
神樱大祓本还不算着急，理想情况是旅行者解决完稻妻城的事情后再处理，那个时候旅行者也有着足够的时间。
但现在看来一切的计划都得调整了。
昆云没说话，他只是为荧默哀了一瞬，而一斗早就听不懂了，他只是跟在后面放空大脑。
莽夫很难抵御外置大脑的诱惑，更别说昆云比起久岐忍更会顺着撸一斗。
无论鸣神岛如何变化，鸣神大社数百年依旧，作为神樱所在之地，这里是稻妻最为安全的地方。
只是如今神樱依旧在鸣神的土地上挣扎，而真正应该接替神樱之人却迟迟没有行动。
八重神子一路将昆云和一斗带到了神樱树下，看着那已经变作狐狸形状的神樱，昆云轻轻叹了口气。
五百年了，神樱在哭泣。
“所以，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昆云抬头望着神樱树，背对八重神子，已经有点反客为主的意思了。
一斗当即扛起了狼牙棒，作为老大，他有必要守护好小弟的后背。
“还有两人没来。”
八重神子很是淡定，她还得好好见见那社奉行大人呢，二话不说就不干了，这么不诚信可不好。
“两人......哦，绫人兄和绫华妹子！”
一斗眼睛一亮，原来他也是能反应过来的吗，尤其是看到八重神子眉头一挑轻轻点头，一斗非常有成就感。
当即就仰天大笑了几声。
“一斗兄的声音还是这么爽朗啊。”
一斗的笑声都还没落下，正牌的神里绫人穿着他那常见的长袖白色衣装走了经历啊，他的身边还有看上去脸色有些愁苦的神里绫华。
“唉，绫人兄，你的尾巴和叶子呢？还有绫华妹子，没有学着绫人兄cos吗？”
“......”
“......”
一斗还是很会说话的，当即让现场的气氛僵硬了起来，社奉行的两位对视了一眼，同时想起了早柚。
真是装得破绽百出啊。
“很快啊。”
“那当然了云兄，我们兄妹在得到消息后可是直接跑上来的。”
昆云笑着向两人挥了挥手，绫人没有否认之前早柚伪装的他，算是直接就和昆云对接起来。
问题不大，昆云肯定看的出来。
神里绫人看上去表情自若，但绫华很明显没有她哥哥的调节能力，她来到神樱树下后，就一直盯着八重神子。
神子看人都到了，那也懒得废话了，直接说道。
“绫人，你放弃计划了吗？”
“宫司大人，我虽然赞叹你的奇思妙想，但是，风险是万劫不复对吧。”
绫人收起笑容，他现在真的怀疑之前的他被八重神子下妖术了，不然怎么会答应这么离谱的计划。
送旅行者和反抗军去直面雷电将军？
“......看来我的保证，没法让你信服啊。”
“你自己相信吗？”
“她的实力已经变弱了，这是唯一的机会，趁着现在眼狩令的阻力减小，成功的可能性将会再次提升。”
“抱歉，宫司大人，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并不想背叛将军。”
绫人直接摇了摇头，赌将军会输？
拿头赌？！
什么精神世界里看意志的强弱，只要将军大人动摇了，那么就可能获胜。
但那个旅行者真的靠谱吗？从她到达稻妻之后，她有一瞬之间离开你的监视吗？
“云兄，他们在说什么？”
“一斗兄，大概是这样的，你们稻妻人都相信雷电将军天下第一吧。”
“虽然我很想说是本大爷，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倒是真的。”
“可同时，你们很多人又都想着战胜将军大人是吧。”
昆云摊了摊手，稻妻人很奇怪啊，在他们的心中雷电将军就是这个国家不败的守护神，可内心中却又渴望战胜将军，有进取心是好事，可前后矛盾就很无语了。
总不能都是天生反骨吧。
“云兄说的没错，我也是在这里感到奇怪，那个旅行者，并未给我可以战胜将军的感觉。”
绫人点头，他没有从荧身上看到那种潜力，或者说是觉悟。
荧从头到尾都是被人推着前进的，那样脆弱的意志不可能被绫人认可。
八重神子也是无奈，她确实无法做出保证。
的确，赢了一切都好，可输了，她没事啊，她是影的眷属，是影的朋友，可动手之人能没事吗？
可这是唯一的选择了。
“宫司大人。”
沉默许久的神里绫华开口了，她看着八重神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将神之眼交了出去，可我并没有失去愿望，您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这个结果的吧。”
“......没错，愿望源自于自身，如若获得神之眼后愿望就不属于自己了，那么在获眼一刻被神明注视的你岂不是个笑话？”
八重神子有些戏谑地说道，神明的视线，失去的愿望？
真是可笑，雷神五百年没有看着她的国家了！
“所以，逼迫那些人反抗，逼迫反抗军出兵的也是你吗？”
神里绫华深吸一口气，她是真的难以相信这个结果，明明以往和她合作的八重宫司是那样风雅高贵，每次祭奠都能与民同乐。
“海祇岛的反抗军并非出自我手，不过暗中帮助那些人接触反抗军，呵呵，除了我，还有你们社奉行吧。”
八重神子捂嘴笑道，这话让绫华用力握了握拳头。
没错，好多被通缉的人都前往了海祇岛，在这过程中社奉行的人多少都出了些力。
如若这个战争是错误的，那么必然有他们社奉行一份。
“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和兄长大人的计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了吧，愿望属于自己，只是神之眼可以体现出那份愿望，如若人们的渴望集中在一起，那么千手百眼神像上的神之眼有可能发生共鸣。”
八重神子没有隐瞒，现在隐瞒计划还有什么意义，绫人都罢工了。
“当一切反抗之人汇聚在将军之前时，他们的愿望在那一刻都会凝聚成废除眼狩令，或者是战胜雷电将军，这样一来，只要有一个合适的载体，那个载体就可以在众多的愿望的加成下，超越将军的意志！”
“就是为了，这样？”
“没错，只有通过反抗将力量汇聚起来，才有机会让雷电将军回来，这就是眼狩令和这场战争存在的意义！”
八重神子在得知愚人众想要整出眼狩令后很开心，知道海祇岛那边有异心的时候也很开心。
最后，在得知那位来自世界之外的旅者即将前往稻妻之时，所有的计划就已经联系到了一起。
她八重神子的目的只有一个，将她那个笨拙思考数百年的挚友从一心净土里拽出来！除此之外，一定的牺牲都是可以接受的！
眼狩令不是愚人众的手段，而是她的工具！
战争并不只是海祇岛寻求资源的手段，而是她的计划的踏脚石！
愚人众终究只是一场泡影，执行官也将无法走出稻妻。
这一场局，所有人的挣扎努力，都是为了那最后一刻而已！
神里绫华如遭重击，她真的难以接受狐狸的真实面貌，所以，所以......
“所以你以前的样子，都是假的吗？！”
白鹭公主无法接受，为什么现在的稻妻突然变得无比陌生，为什么曾经的友人似乎都换了一副面孔。
为什么！
“不，无非是轻重而已，就像你的哥哥为了保护你可以做出各种事情，对我来说，找到影，将影带出，胜过一切的代价而已。”
八重神子摇了摇头，她是雷神的眷属，她蹉跎数百年无非也是为了这个机会。
她想要她的神明自由！
她小时看到过大人们聚会的样子，她自知自己无法和狐斋宫大人相比，但她也无时无刻不以雷神眷属自豪。
她没法像狐斋宫那样占据影心里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但她也绝对不可能放下影！
为此，伤害到影所爱着的稻妻又如何？
狐狸的面相可是很多的，八重狐狸并不是只有一副狡猾的样子，作为白辰狐族，残忍狰狞的一面必然不可能少。
现实，可不是童话。
“宫司，大人。”
神里绫华拔出了腰间的天目影打刀，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
“我要和你进行御前决斗。”